第九十一章 赎金
敬察判官抛出的那面铜镜下光影变幻,将牛林所做的情景再现了出来,那牛林此时哆嗦成了一团,也不知是被警察判官抓的头疼,还是自己行迹败露给吓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牛林自己贪杯误事,错过了勾魂的时辰,又错上加错把钱伯天的魂魄强行拘走,牛林这一回是罪责难逃了。
敬察判官手一挥,漂浮在空中的铜镜便被他收了起来,松开扣着鬼差牛林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阴阳司掌司鄙夷的看着牛林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求掌司大人饶了小人这次吧,小人知错了。”牛林已经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掌司冷冷的道:“此时你才想起来求我饶了你,已经太晚了,来人,将这渎职枉法的牛林带下去听候发落。”
两名鬼差上前将牛林用黑索捆起来拖了下去,牛林兀自喊着:“我是掌生死勾押推堪司的在册鬼差,你阴阳司无权处置我。”
他这话让掌司面色更加难看,两边的那几位判官也都是一脸怒容,这一切章达先都看在眼里,心道:看来无论人间还是地府都存在权力的纷争啊,牛林这话可是将了阴阳司掌司大人一军,看你怎么办吧。
章达先猛然想起,钱伯天的魂魄在哪里牛林可是没说啊,他连忙躬身施礼说:“掌司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还请大人做主,将无辜少年钱伯天的魂魄找到,让我带回阳间。”
“那少年人休要多嘴,掌司大人自有安排,你安心等着便是。”说话的是一个老年判官,章达先看了看面沉似水的掌司,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阴差走上大堂禀告说:“掌司大人,小的已经查明那钱伯天魂魄所在。”
掌司抬眼说:“现在哪里?可曾带回来了?”
“呃……”阴差左右看看没说话。
掌司本来就心情不悦,见阴差支支吾吾的便说:“有话快说。”
“大人,那钱伯天的魂魄在……在……鬼市。”阴差犹豫半天才说。
“速速将他带回。”掌司命令道。
“呃……这……”鬼差又支支吾吾起来。
这下子可是把掌司给惹恼了,他沉声喝道:“让你去把他带回来,听不见么?”
鬼差吓得趴在地上说:“回禀大人,小人听见了,有件事大人容禀,最近市监大人要训练一批鬼奴卖给酆都城内的大人们,那钱伯天的魂魄恰巧也在其中,所以……小人担心……”
“你担心个屁,市监又能如何,掌司大人已经吩咐你去带人了,你只管带人回来就是,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那老者生气的道。
鬼差极度委屈的说:“大人,小人是怕掌司大人和市监大人由此事产生嫌隙,所以才犹豫不决的。”
“这些事还轮得着你来操心?赶紧办差去。”又一位中年判官站起来道。
“是!”鬼差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
“等等,林英,你和他一起去,把事情跟市监大人说清楚再带人回来。”叫住了即将出去的鬼差,掌司对着唯一的那位女判官说道。
那女判官起身行礼道:“遵命。”随即转身带着鬼差离去。
此时阴阳司大堂上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几位判官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庙中泥像一般,掌司大人则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或许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章达先看看喜不多低声说道:“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也只能在这等着了。”喜不多道。
在冥界里好像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判官林英回来了,只见她一脸怒容的走上大堂,对着掌司行礼道:“启禀大人,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将钱伯天带回,请大人责罚。”
掌司大人慢慢睁开眼睛,仿佛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他问林英:“你没说清楚带走那钱伯天的缘由?”
“回禀大人,属下见到鬼市市监后已经将前因后果全都说清,可那市监说钱伯天又不是他抓的,是他从牛林手里买过来的,平白让我把人带回来的话,他的损失谁负责,如果阴阳司肯赔偿他的损失的话,他就放人。”林英很气愤的说。
“呵呵,这位市监倒真是不枉其职。”掌司冷笑道。
“我阴阳司秉公办理错案,未曾追究鬼市之责已经是仁至义尽,那姓严的竟然恬不知耻的管我们要损失,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真不把我们阴阳司放在眼里。”敬察判官起身愤愤地道。
其他几名判官纷纷附和,都说那个鬼市的市监有点猖狂了,这件事必须要追究到底,不光要把钱伯天的魂魄带回来,还要追究鬼市的窝赃之责。
章达先也跟着着急起来,真要是阴阳司都要不回来人的话,那他真是走投无路了,看看旁边的喜不多,她倒是稳如泰山,一点看不出来有什么心理波动,“这可怎么办呀?”章达先悄悄问喜不多。
“等着。”喜不多淡淡地说。
“你不是没听见,那个判官要不回来人呐。”章达先很着急的说。
喜不多斜了章达先一眼问:“她都要不回来难道你能去要回来?”
“呃……”章达先被噎得够呛,是呀,人家判官出马都没能把钱伯天带回来,自己到这里两眼一抹黑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呢,更别说去什么鬼市要人了,特么的接的第一单生意就如此棘手,这要是办砸了还怎么好意思再开门迎客呀,章达先此时是心急如焚。
正在众人讨论的时候,有鬼差禀告说:“大人,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总捕头展昭求见。”
掌司微微一惊说:“让他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在一旁站着的章达先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展昭?我靠这是重名了还是真的呀?传说中的御猫,南侠展昭竟然是地狱的总捕快!特么的自己不是跑到了电视剧片场吧。
很快一位身着官衣,长得十分魁梧、满脸胡子的粗壮汉子便走上大堂,章达先瞥了一眼,暗道:这个形象的肯定不是电视剧里看到的展昭了。
那人来到大堂中央,抱拳施礼,声似洪钟一般说道:“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总捕头展昭参加掌司大人。”
“免礼,不知展捕头来我阴阳司有什么事?”掌司道。
“回禀掌司大人,小人知悉属下二等鬼差牛林已被大人看押,便跟我家掌司大人报告了此事,我家大人特意派我来跟掌司大人您说一声,牛林有罪在身,合当受罚,我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定会加以严惩。”展昭朗声说道。
听到这话阴阳司的掌司脸上又是一抹阴云掠过,“展捕头是要把牛林带走?”
“回大人,正是此意。”展昭道。
“好,牛林你可以带走。”掌司竟然同意了,这让在场的几位判官十分不解的看向了他。
展捕头又是抱拳说道:“多谢大人。”
“本司话还没说完,牛林你可以带走,但是牛林所抓的无辜之人钱伯天的魂魄你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应该先送回阴阳司来,阳间来的二位修行之人还在此等候呢。”掌司指着章达先和喜不多说。
“好,属下去问清牛林将那人魂魄置于何处后,便将他送回阴阳司。”展昭道。
“不用问牛林了,我告诉你吧,那钱伯天的魂魄在鬼市市监严世蕃的手里呢。”女判官林英站起来道。
那位展捕头听到鬼市市监严世蕃的名字后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就楞在了当场,抬头看向掌司大人,目光里满是不相信,掌司冷笑着点点头说:“确实在严世蕃手里,牛林将他非法拘来的魂魄卖给了鬼市。”
听到确切答案的展捕头此时非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回可是挖坑给自己埋了,跟严世蕃打交道,不喝光你的血也得让你掉一层皮,这可怎么办呢,思索了一下他说:“此事小人无法做主,需要向我家掌司大人禀报,待我禀报过后再来阴阳司向掌司大人您回复。”
掌司睥睨的看着展昭说:“好。”
展昭匆匆离去,章达先看着这位魁梧的大汗离开以后,心里就开始琢磨这个鬼市市监严世蕃是什么人,能让这些人如此忌惮,严世蕃,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念叨了几次猛然想起一个人,他悄悄问喜不多:“喜儿,那个鬼市的市监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忌惮,这个名字我听着很耳熟,历史上有个大奸臣严嵩的儿子好像就是叫严世蕃,不知道跟这个市监有什么关系。”
“这个市监就是你说的那个严世蕃。”喜不多道。
“我擦,不是吧!大奸臣还能在地府当官?这特么的是什么世道啊。”章达先此时下巴已经掉在地上了。
“这个市监是转世几次之后的严世蕃,虽然不是曾经的那个奸佞小人,但刻薄敛财的性子却也保留了几分,鬼市在地府可是非常重要的部门,相当于地府的财政部和后勤保障部,地府的一切开支、各家机构的杂役人员供给都是他们提供的,因此谁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位市监大人。”喜不多尽量简短的介绍了一下鬼市。
章达先目瞪口呆的听完喜不多的介绍,感叹了一句:“我擦,这可真是晃瞎了我的狗眼,坏人转世之后竟然还能跑到地府来当官,这特么的上哪说理去。”
“来人,给阳间来人看座,上茶。”掌司开口吩咐道。
很快就有鬼差搬来两把椅子送来两杯茶,章达先惊讶的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碗问喜不多:“这些人也喝茶吃东西?”
“废话,神仙也得吃喝拉撒,有不少人是死后成仙,或者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地府混得一官半职的,活着时候的习惯自然就保留下来了。”喜不多道。
“看电影时候里面有的人吃完鬼给的东西,天亮以后才发现原来晚上吃的美味佳肴都是虫子或者纸灰之类的,他们给咱们的茶不会也是那个变的吧。”章达先仍是担心面前的茶水有问题。
喜不多简直哭笑不得,她白了章达先一眼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些骗人的鬼片看多了吧,地府里吃的喝的跟你平时吃的喝的没什么区别。”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不是虫子纸灰就行。”章达先说完,小心翼翼的拿起茶碗,端详了好半天才喝了一
口,其实他早就觉得口渴了,站了这么半天也觉得累了,喝了一口茶味道还不错。
其实他跟喜不多的这些对话阴阳司掌司和那几位判官都听的一清二楚,章达先第一次来地府,难免不知道这些也正常,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一碗茶还没喝完,报事的鬼差又匆匆上堂说:“禀报大人,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总捕头展昭回来了。”
“嗯,让他上来。”
随后身材魁梧的展捕头又来到大堂,行过礼后说:“启禀掌司大人,我已将事情回禀我家掌司大人,我家大人说牛林有错不假,但那阳间之人钱伯天干涉地府鬼差勾魂也是事实,因此想要将钱伯天的魂魄从鬼市带回来,需要阳间之人去赎买,这费用自然也要阳间之人承担。”
阴阳司掌司此时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看着章达先和喜不多说:“二位听见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展捕头的话了吧,你们两位什么意思?”
章达先虽然迷糊,但也明白了个大概,人可以带回来,但是费用要我们承担,章达先暗骂这帮孙子怎么这么不要脸,人是你们给错抓来的,竟然还说是阻挠你办事,卖了人还让我们花钱往回赎人,便宜都让你们占了,我们是干吃亏啊。
她看看身边的喜不多,询问她是什么意思,喜不多站起来说:“展捕头,牛林是你的手下,强行拘走活人魂魄已经是大罪,把魂魄卖掉的也是他,怎么现在赎人却要我们花钱,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位展捕头也知道喜不多说的话占理,他微笑着说:“这位姑娘应该是胡家的人吧,姑娘说的也没错,只是鬼市有鬼市的规矩,牛林也已经将卖钱伯天魂魄的钱挥霍一空了,我们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又没有什么盈余能够去鬼市赎人,阴阳司也是清水衙门,也无处去弄赎人的钱,二位又着急将人带回阳间,所以这钱就只能由你们来出了。”
“地府办事难道一向都是如此无耻么?”喜不多冷冷地说。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愠色,连章达先都非常吃惊的看着喜不多,心里这么想没问题,说出来可就不好了呀,怎么一向聪明的喜儿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得罪了人家可就不好办事了。
“呵呵呵,姑娘也不必如此损我们地府,我们地府的钱财也都是你们阳间祭祀烧来的,鬼市要的那点赎金对我们来说是个难事,对你们阳间应该不算什么吧,这也是为了抓紧把这事情给解决的办法呀,时间拖长了的话钱伯天可真就性命不保了。”展捕头虽然被喜不多拿话挤兑了一顿,却也没有恼火。
章达先听展捕头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原来地府的钱都是阳间烧来的纸钱呐,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他接过话说:“赎金我们可以解决,只是不知道那鬼市要多少赎金才肯放人。”
“五万。”女判官林英说道。
章达先心里暗笑,才五万而已,我还以为是多少钱呢,特么的一张冥币的面额就有上千万,老子赏你一沓冥币才花几个钱,他淡然说道:“好,我立即回去准备这个赎金,到时候还请掌司大人做主尽快将钱伯天的魂魄送回。”
“是五万金锭,不是五万纸钱。”林英看章达先的表情知道他肯定误会了,特意补充了一句。
章达先想想五万金锭也没几个钱,只要能把钱伯天带回去,钱大勇多少钱都愿意花,仍是淡定的说:“没问题。”
喜不多还要再争辩几句,章达先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跟他们犟了,喜不多这才愤愤的瞪了地府众人一眼不再说话。
阴阳司掌司笑呵呵的说:“好,赎金的事你能解决,剩下的事我们阴阳司和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就负责了。”
“到时候展某亲自送那钱伯天魂魄回去。”展昭朗声说道。
“还有一事要问清楚,我这赎金该怎么送这里来?”虽然知道烧纸钱能把钱送到地府,可这赎金跟祭祀不同,祭祀有专门的对象,这赎金该送给谁他可不知道。
“你只需用包裹将赎金装上,包裹上写明地府阴阳司查收即可。”展昭接口说。
靠,这么简单呐,原来是定向邮寄。章达先拱手道:“好,那我就回去恭候展捕头了,掌司大人、各位大人再见。”又向在场其他人拱手之后,章达先和喜不多离开了阴阳司。
回去的路上喜不多一直在埋怨:“你怎么这么没有立场,他们说让你出钱你就拿钱赎人呐,还讲不讲道理了,如果地府不把人送回去,我就告天状,就不信打不赢这场官司。”
“喜儿呀,我第一次去阴阳司,弄得太僵了不好,我现在吃的这碗饭说不准以后经常跟他们打交道呢,真要是得罪了他们我怕以后处处碰壁呀,烧点纸钱也花不了几个钱,我这回算是跟他们混个脸熟,以后再去办事的话也方便不是么。”章达先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喜不多气呼呼的说完就不理章达先了,自顾自的向两界海走去,章达先看她不高兴了,也不敢再啰嗦什么,一路小跑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第九十二章 小富即安
章达先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直守护他的武不精和简尚两人,接着又一声狗叫传来,是蹲在地上也认真守护着自己的金刚,喜不多也同时出现在他的身旁,章达先起身活动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三十五分,自己去地府走了一遭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还不到两个小时。
转身对着喜不多拱手说:“喜儿,这一躺辛苦你了。”
喜不多懒懒的说了一句:“没什么辛苦的,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武不精开口问道:“你们二位去地府这一趟结果如何?”
“你问他吧。”喜不多说罢慵懒的躺在一边休息去了,地上的金刚看着喜不多轻轻叫了两声,好像在警告他对主人尊重一点。
章达先说:“那抓人的鬼差把钱伯天的魂魄卖给了鬼市,结果阴阳司和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好像都挺忌惮那个鬼市的市监,双方都说没钱去鬼市赎人,说让我赎人是最合适的,我一想这是第一次去地府,不想和他们弄的太僵,鬼市赎人要的那点纸钱对于钱伯天他们家也根本不算什么事,为了尽快把他的魂魄带回来也就答应了。”
“虽然做了这么多年鬼魂,却没去过地府,并不了解地府是如何行事,听你这么一说,地府诸司也有其难处啊。”简尚说道。
“我看就是那阴阳司和掌生死勾押推堪司互相推诿责任,做下错事还不肯承认,反倒要你给他们善后。”武不精愤愤地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钱伯天的魂魄带回来是首要的,地府那些衙门到底什么样以后再研究,我先去一趟钱大勇家,把赎人的纸钱先弄好。”章达先说完便给钱大勇打电话:“钱大哥,你现在立即去买鞋祭祀用的金元宝,我一会儿去你家,今晚就让你儿子的魂魄回来。”
钱大勇在电话里已经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大仙啊,真的吗,小天今晚就能醒过来是吗?我……我……我这就去准备金元宝。”
打完电话章达先就出门打车去钱大勇家,坐上出租车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电话又响了,拿出了一看是钱大勇,章达先接起电话说:“怎么了?”
“大仙啊,我刚才太激动了,忘了问你金元宝需要准备多少了。”钱大勇道。
章达先暗道,我靠,当时着急忘了问地府的五万换算成纸钱是多少金元宝了,想了想说:“你最好多买点,多多益善吧。”
“哎,那好,我就多准备点。”钱大勇匆匆挂断。
章达先到钱大勇家后,钱大勇的媳妇已经在家里焦急的等着他了,一进屋就急着问道:“大仙啊,今晚我们小天就能醒过来是吗?”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章达先笑着说。
“但愿别出什么意外,小天赶紧醒过来吧。”钱大勇媳妇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章达先又是一顿安慰,然后让钱大勇妻子找出来一沓白纸做了好多个宽纸条,每个纸条上都写着:酆都城阴阳司收。半个小时后钱大勇又打来电话问章达先金元宝是拿楼上去还是放哪,章达先告诉他在楼下等着,然后拿着那沓写好的纸条下了楼。
到了地下车库章达先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只见这钱大勇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小货车,车厢里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车的金元宝,堆得跟一座小山一样,章达先干咳了一声说:“钱大哥,你这是在哪弄的这么多啊。”
“我把医院附近开着门的丧葬用品店里所有的金元宝都买来了,只有这么多了。”钱大勇道。
章达先看着眼前这一车金元宝说:“够了,这些足够了。”
把手里的纸条交给钱大勇,让他每个装金元宝的口袋里都放上一张,然后俩人拉着这一车金元宝去了别墅区不远处一片正在建设的住宅区,这里有个十字路口相对僻静一点,俩人把一车金元宝卸下来,堆在路口烧了起来,由于太多了,没敢一次烧完,一口袋接一口袋的烧,足足烧了二十多分钟。
看着面前的金元宝全部烧尽,章达先和钱大勇赶紧开车回家。回到家里后章达先告诉钱大勇和他媳妇儿一会儿俩人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客厅,他自己去钱伯天的房间去做法,反复强调说一定不要去打扰自己,钱大勇两口子连连点头说,只要能让儿子醒过来,让我们干啥都行。
章达先关上房门坐在钱伯天的床头盘膝而坐,心里盘算着自己这边纸钱已经烧完了,接下来就等着地府那边的回应了,等待的时间里没什么事做,他便运转法力围绕周身,既能凝神静心又能缓解疲惫。
过了一会儿,正在静心调息的章达先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阴气出现在房间,他急忙睁开眼睛,发现眼前赫然站着之前见过的那位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总捕头展昭,旁边是钱伯天的魂魄,章达先站起来拱手说道:“展捕头亲自来,真是言而有信。”
展昭笑道:“哈哈哈,展某一向说到做到,你已
经如约将赎金送到,我自当要亲自把这钱伯天的魂魄送回。”
“有劳展捕头了。”章达先抱拳说道。
“无须客气,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把他交给你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展昭说着用手轻轻一拂,身边钱伯天的魂魄便轻飘飘飞向了自己的身体,魂魄和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就消失了。
章达先知道这钱伯天已经性命无虞了,再次拱手说:“多谢展捕头。”
展昭摆摆手说:“不须谢我,展某任务已经完成,还要回去向掌司大人复命,就此告辞。”随着话音就消失在房间里。
章达先转身去查看钱伯天的情况,这时候耳边传来一句话:“小子,你很会办事,展某记住你了,日后去地府办事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找展某。”章达先嘴角露出一抹笑,看来自己今天交的这笔赎金不光是把钱伯天的魂魄顺利带回来,还意外赚了一个人情,以后可得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人情。
“多谢展捕头,小子记下了。”章达先朝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朗声说道。
附身下去探了一下钱伯天的鼻息,温热均匀,又试了一下脉搏,跳动有力,开启天眼观察他的生气,只见他的身体四周散发着充盈的紫色光晕,这已经表面他的生气已经完全恢复了,章达先这才放心,便打开房间门叫钱大勇夫妻进来看孩子。
钱伯天夫妻此时非常紧张,他们走进房间看见儿子依然是躺在床上,便都把目光看向章达先,章达先微微一笑说:“你们可以把他叫醒了。”
夫妻俩就走到床边,钱大勇妻子趴在孩子耳边轻轻呼唤儿子的名字:“小天,小天你醒醒。”连续叫了几次之后,只见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的钱伯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点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看看身边焦急的父母,又看看站在床尾的章达先。
钱大勇夫妻看见儿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高兴的又流下两行热泪,钱伯天轻轻说了一句:“妈,爸,你们哭啥啊?”
这一声爸妈叫的夫妻二人泪流满面,钱大勇妻子紧紧搂着儿子哭着说道:“小天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妈都要吓死了,再不醒过来妈也不活了。”
钱大勇也坐下一遍抚摸妻子后背安慰她不要哭,一边摸着儿子的脸抽泣,章达先笑着说:“钱大哥,嫂子,孩子已经没事了,这回你们可以放心了。”
钱伯天却忽然指着床尾的章达先说:“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钱大勇夫妻听儿子如此说都惊讶的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儿子,又看看章达先,钱大勇说:“这是……”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啊?”章达先微笑着问钱伯天。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围都是些奇怪的人,那些人整天让我干活,后来有一个人来把我带走,刚才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和他说话了,虽然我就站在你们旁边,可是你们俩说什么我却听不见。”钱伯天有些茫然的说。
钱大勇夫妻听完儿子的讲述全都呆住了,心中全都惊讶的意识到章达先不是一般人,不用说送儿子回来的肯定是地府的人,章达先竟然能从阴曹地府把儿子给要回来,这个本事可是太惊人了。
“呵呵,小天啊,看来咱们两个挺有缘分,你做梦还能梦见我呢,跟你爸妈好好说会话吧。”章达先又对钱大勇夫妻说:“钱大哥,嫂子,孩子平安无事了,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钱大勇夫妻齐齐起身相送,钱大勇感激的说:“章老弟啊,哦不,大仙呐,你这份恩情我钱大勇铭记于心,客气话我不多说了,改天我一定去你店里登门道谢。”
章达先不想打扰钱大勇一家团聚,想自己打车回家,但钱大勇非要坚持亲自开车把章达先送回家,路上钱大勇一个劲儿的说感谢的话,章达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就到家了,下车前章达先对钱大勇说:“钱大哥,你儿子天生元阳有些孱弱,以后可要注意尽量少去阴气重的地方,晚上更是要减少外出。”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一下啊?”钱大勇问道。
“改天有时间你来我店里一趟,给你儿子拿一块护身法器,让他一直戴在身上就可以了。”章达先道。
一听有办法补救,钱大勇高兴的说:“太好了,那我明天就去你店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章达先在脑海里反复的回忆着这一次地府之行,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惊险,可是如果不是及时的变通一下,估计钱伯天的魂魄很难顺利带回来,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确实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呀,自己日后若是再去地府办事,一定要多加留心才是。
第二天一早,章达先拿着两个包子去店里,刚到门口就看见钱大勇一家从车上下来,章达先惊讶地说:“钱大哥,你们一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呵呵,昨晚你跟我说完孩子的毛病,我就
想好了今天一定带着孩子来,你再当面好好给看看,另外我们一家也必须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呐。”钱大勇笑着说。
“进去说吧。”章达先开了门走进店里,又接了一壶水烧上,这才坐下跟钱大勇一家说话。
“其实不用你带孩子过来,他的问题我已经看清楚了,就是天生元阳不足容易招神引鬼,所以那天在一起的孩子里只有他看见了那个来勾那个安家乐魂的鬼差,那个叫安家乐的孩子已经去世了吧。”章达先道。
“你怎么知道的?今早安家乐的爸爸才打电话告诉我的,说孩子那天回家之后也一直昏迷,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这几天处理完孩子的后事,才想起来跟我们说一声的。”钱大勇惊讶的说。
“人各有命,安家乐那孩子只有那么长的寿命,谁都没办法的事,你儿子不是短命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章达先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昨晚你跟我说让我来拿一个护身的法器,那是什么呀?”钱大勇问。
章达先说话的功夫已经把两个包子消灭掉了,擦了擦手走到中间的柜台前,“这就是我说的护身法器,是我精心炼制的,给你儿子选一个戴在身上,能保他以后不再被阴邪之气侵体。”
钱大勇一家都围了上来,趴在柜台上看里面的那些法器,钱大勇的妻子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个是越贵的越好么?”
“也是也不是,这些法器的功效都一样,只是因为每块玛瑙重量不同所以价格才有区别,毕竟没人认识这个东西,我也没敢用上好的和田玉或者翡翠之类的,虽然那些材质的法器效果更好,但是价格也贵上太多,一般人承担不起的。”章达先介绍说。
“哦,那就选一个最大的吧,儿子你看你喜欢哪个?”钱大勇也很简单直接,大的就是好的。
钱伯天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柿子红的无事牌说:“这个吧,我喜欢这个牌子。”
章达先把他选中的牌子拿了出来,钱伯天喜滋滋的戴上了,章达先嘱咐道:“小伙子,从今以后这个牌子你就一直戴在身上,最好不要摘下去。”
“嗯,我爸我妈都告诉我了,叔叔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钱伯天毕竟还是孩子,心直口快。
几个大人都笑了,钱大勇说:“这小子跟我都没这么乖巧过,昨晚把这几天的情况一说,他才相信不是做梦,今早非要一起过来,说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除了戴着这个牌子,你还要加强锻炼,身体强健体内的阳刚之气才能更加充裕,那些妖魔鬼怪才会彻底远离你。”章达先对瘦弱的钱伯天说。
“知道了叔叔,以后我会经常锻炼身体的。”钱伯天回答完章达先的话又对父母说:“你们总不让我踢足球,这回听见了吧,我需要积极锻炼身体,以后我再踢足球就别拦着我了。”
“你个兔崽子,刚好了一会儿你就气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踢足球了,你逃课踢足球我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还有理了?”钱大勇被儿子的话给气笑了。
钱大勇的妻子有点难为情的说道:“那个……章老弟呀,我想问一下,你这个法器我们两口子能戴么?”
“当然可以佩戴了,这个法器除了有驱邪的作用,普通人戴着对身体健康也是大有裨益的,我这法器数量有限,本来是准备卖给其他类似于小天这样的顾客,所以才没向你们推荐,如果嫂子你要是喜欢,可以选一个戴在身上。”章达先笑着说。
钱大勇妻子非常高兴,拉着丈夫开始挑选,夫妻俩各自选了一个戴上之后,钱大勇说:“我叫你一声小章兄弟吧,感谢你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有些话要是说多了就显得虚伪了,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的,这是我们家一点心意请你收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章达先面前。
“你之前已经给过我了。”章达先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这么当面收人家的钱。
“之前只能算是订金,这回才是我正式表示感谢,小章兄弟你别跟我推辞,你救了我儿子一条命,这个恩情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更何况从头到尾你没跟我提过一个钱字。我钱大勇不会说什么,以后你小章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这回也算是咱哥俩儿认识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难处能求到兄弟你头上的,肯定也不会跟你客气的。”钱大勇的话说得非常直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章达先也就不再跟钱大勇客气了,他收起银行卡送钱大勇出门,钱大勇一家离开之后,章达先拿着银行卡去了旁边的工商银行,密码是六个八,看到自动提款机屏幕上显示的数额时,章达先心头就是一颤,二十万块!我的天呐,一单生意哥们儿就成了一个爆发户了,这笔钱不光能让欠款清零,还能让自己的资产增加一笔,心情爽到极点的章达先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咱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吼嘿今儿个真高兴……
第九十三章 又见故人
章达先拿着第一单生意的收入把欠杨利辉的钱都还上了,剩下的十一万他留着以后再进玛瑙时候用,当他把取出来的十万块钱放到杨利辉面前的时候,杨利辉非常诧异的说:“哥,你这是啥意思,我都说了你不用着急还我,这是在哪凑的?”
“你把钱收起来,这些钱不是凑的,是我自己挣的。”章达先笑着说。
杨利辉更加讶异地说:“啥?你自己挣的?抢银行还是买彩票中奖了,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能挣这么多钱?”
章达先给了杨利辉一拳说:“滚一边去,我就不能凭本事关明正大的赚钱呐,非得是你说的那些歪门邪道?”
“不是……你这也太快了,我想不出来你干啥正经买卖能这么快就挣这么多钱。”杨利辉还是不相信章达先的话。
于是章达先干脆就把钱大勇家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讲述了一遍,杨利辉听完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说:“我靠,这么精彩的环节我都错过了!不行,明天我就搬去跟你一起住,再有这种刺激的事我可不能落下了。”
章达先听完哭笑不得,杨利辉这哥们儿啥都好,就是这脑回路实在太过清奇,“你搬我家去住?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是啊,我没跟你开玩笑。”杨利辉一本正经的说。
“弟呀,你可别闹了,虽然咱俩是好兄弟,可我也不习惯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睡在我的身边,你饶了我吧。”章达先苦笑着说。
“要不想让我去也行,以后有这种事必须叫上我,反正你不叫我的话,我就搬你家去住。”杨利辉奸笑着说。
章达先双手合十说:“我服了,以后我要有啥事一定叫上你,满意了吧。”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啊,必须叫上我,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以后你出去给人施法的时候我就给你当助手。”奸计得逞的杨利辉笑着说。
“那我去阴曹地府你也跟着?”章达先坏笑着反问。
“当然……那地方我当然不去了,我在身边给你护法。”杨利辉差点就顺嘴答应了,好在反应快,没掉进章达先挖的坑里。
提到阴曹地府杨利辉的兴致又来了,他问章达先说:“哎,你去那阴曹地府啥样啊?那些个鬼差还有什么捕头都什么模样,给我说说呗。”
“还能什么样,跟你我没啥区别,地府那些鬼差什么的好多都是人死后魂魄去了地府,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谋得个差事,他们甚至也喝茶、睡觉、吃水果,跟咱们阳间的人没啥不同的。”章达先对这些了解的也不甚清楚,能告诉杨利辉的也就这些而已,因为他想跟喜不多问个究竟还没倒出功夫呢。
“不能跟你去阴曹地府,能听你给我讲讲那边的人和事也不错,嘻嘻,我就喜欢听你将那些鬼神的故事。”杨利辉道。
“得了,我可不想没事就往阴曹地府跑,万一哪天栽了跟头回不来了咋办。”章达先想起这次地府之行就心有余悸。
“不去地府就更好了,这样你去哪里降妖捉怪我都能跟在你身边了,现在我这收购站也安定下来了,你的店也都能赚钱了,我得再买辆车,没车可是太不方便了,要跟着你做住手就更得有辆车了,以后我就是你章大仙的助手兼司机。”杨利辉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官。
“那感情好啊,我就等着坐你杨老板的车了。”章大仙笑着道。
“就这么定了,下午我就去4s店,要是没啥事你跟我一起去吧。”杨利辉这人是个行动派,手里又比较宽裕,想到哪就做到哪。
“没问题。”章大仙也乐得早日坐上杨利辉的车。
吃过午饭两个人就打车去了丰城经开区的汽贸城,章达先路上问杨利辉想要买什么样的车,杨利辉说:“我那宝马开了一年左右,什么都好,就是一到冬天咱们这里到处是冰雪,后驱车容易打滑,再有就是底盘有点低,跟朋友出去露营装不了多少东西不说,很多路都是干着急走不了,这回我决定买一台越野车,底盘高,装东西多,坐着还宽敞,以后成家立业了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也方便点。”
“哎呦,杨老板你想的可真够远的呀,连对象都没有呢竟然把带老婆孩子出去玩的事都算计好了。”章达先调侃道。
“必须得想啊,我这岁数也差不多了,我爸妈整天催我结婚抱孙子呢,真要是遇到合适的我就结束现在这美好的单身生活了。”杨利辉正色说道。
章达先被他那样给逗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说兄弟呀,你这风格转变的有点突然,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让我适应一下。”
“切,跟你说正经事,你却当笑话听,跟你真是没法沟通。”看到章达先笑成那个样子,杨利辉也很无语。
闲聊间到了汽贸城,杨利辉看了一圈走进了丰田汽车4s店,接待人员热情走上来说:“先生您好,请问想看哪款车我帮你介绍一下。”
“越野车吧。”杨利辉说。
“我们店里在售的越野车有普拉多和兰德酷路泽两款,先生您想看哪一款。”销售员微笑着问。
“看看普拉多吧,兰德酷路泽太贵了。”杨利辉道。
“普拉多车型分2.7手
动款和自动款,您想看哪一款。”
“手动挡开不习惯,介绍一下自动挡。”
“这款车是中大型suv,车身尺寸分别是长4850mm,宽:1875mm,高:1865mm轴距:2790mm……”销售员熟练而专业的介绍着车辆的特点。
“现在购车有什么优惠么,有没有现车。”杨利辉道。
“这款车是刚刚上市的新款,厂家并没有给什么优惠,我们店里现在有现车,如果先生今天就能订车的话,我们店里可以赠送先生大品牌贴膜、全车高级座垫和脚垫。”销售员说。
“算算提车总共需要多少钱?”杨利辉道。
销售员拿过计算器飞快的按着,反复核算了两次后说:“先生,这款车的全款购车价格为462305元。”
“我还是想谈谈优惠的问题,你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价格合适我今天就交钱提车。”杨利辉很牛逼的口气说。
“我可以把我们经理请过来,不过这款车是刚刚上市的新款车型,经理也没办法给您什么优惠。”销售员微笑着说。
“去找经理来吧。”杨利辉不想再跟这个销售员磨叽了。
销售员很快就把经理带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经理微笑着说:“先生您好。”
杨利辉指着那辆墨绿色的普拉多说:“我想订这款车,价格上能不能给我优惠点,合适的话我就交钱定车。”
“你选的是新款上市车型,我们能做到的就是赠送您贴膜和座垫、脚垫,更多的优惠给不了您了,我想您选择丰田品牌应该不是看价格,而是注重丰田汽车的品质,我们只用品质说话,不像有的品牌打价格战。”女经理彬彬有礼的说。
“真不能再优惠了?”杨利辉问。
“很抱歉先生,我们给您的报价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女经理道。
“那我只能再去看看同等价位的车型了。”杨利辉道。
“没关系的,我相信您最终还是会回到我们这里的,丰田品牌的信誉和品质就是最大的福利。”女经理仍是礼貌有加。
看着章达先和杨利辉走出了店里,销售员问经理:“经理,多少优惠点的话看那人很有希望成交。”
女经理微微一笑说:“能买得起这个车的不会差那几万块钱,你给他便宜几万块钱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出门之后章达先说:“杨老板大手笔呀,竟然看这么贵的车。”
杨利辉大咧咧的说:“看看咋了,看看又不要钱,装逼更不要钱,你就说哥们这做派咋样吧。”
章达先又差点喷饭,“靠,弄了半天你是跑人家店里装逼去啦。”
“我是真想买普拉多,可是听到那个价格又心疼钱,还是狠不下心来呀。”杨利辉道。
溜达着又进了旁边的三菱4s店,还是热情的销售员迎接,又介绍了旗下两款越野车型,欧蓝德和帕杰罗,价格分别为22万和41万,杨利辉首先问了一下他们这个店的优惠情况,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日本车的质量和可靠性都差不多,所以价格相对合适一点的才是他的首选。
销售员倒也痛快,直接把经理请来,经理看了看杨利辉说:“欧蓝德全款购车能优惠两万,帕杰罗能优惠五万,两款车都额外赠送贴膜、高级座垫和全套脚垫。”
“今天能提车吗?”杨利辉问。
“两款车都有现车,看你要什么颜色了。”经理道。
“帕杰罗我要军绿色的有现车么?”杨利辉道。
经理微微一笑说:“先生您好眼光,军绿色是最漂亮的颜色,我们店里只有一辆现车,您确定想要的话我现在带您去看车。”
“行,就它了。”杨利辉爽快地说。
章达先又被杨利辉给雷到了,怎么这回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不再好好看看做个对比什么的了?看着杨利辉摇头晃脑的跟着经理和销售员走向库房,章达先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特么的奇葩了。
章达先也懒得跟着去了,索性就坐在店里的休息区等着,旁边的杂质都是汽车类的,章达先随便拿起一本来看,看了一会儿只听身边有人说:“先生请您喝点饮料。”
“谢谢。”章达先放下杂质说道。
“你是……”送饮料的员工愣住了。
章达先抬头看了一眼送饮料的4s店员工也愣住了,“是你!”
站在章达先面前来给他送饮料的人竟然是--习阳!而习阳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章达先,她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此时的习阳一身标准的衬衫西裤职业装,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辫飘在脑后,章达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前一阵子在五号会馆看见的那个风姿绰约的领班美女习阳怎么会在汽车销售店里做一名普通销售员,这个职业的跨越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还是章达先打破了沉默说道:“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这杯饮料是免费的吗?我今天是陪朋友来看车的,身上没带钱。”
噗嗤一声习阳被章达先给逗笑了,“这杯免费,你就放心喝吧,不够的话还能免费续杯。”习
阳也开了句玩笑。
“那就好,我这土老帽一个,不要钱的我就放心喝了。”说完一口喝掉习阳送来的果汁,砸吧砸吧嘴说:“能再给我来一杯么,实在是太渴了。”
“没问题,稍等一下。”习阳转身又去给他接饮料,章达先盯着习阳的背影还在思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习阳接了饮料回来的时候看见了章达先注视自己的目光,心里感到一阵激动,脸上也有点发烧,自从那次再会馆相见之后她就记住了这个特别的年轻男子,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一直期待着能再见到他,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见到了,只是自己这个形象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放下饮料,习阳恭立在章达先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章达先拿起饮料又喝了一口,“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承认。”
“什么事?”习阳问。
“看着你我还是无法冷静,只有不断的喝水才能好一点。”章达先又开了一个小玩笑。
“可我并没有看出你有什么激动的,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答案。”习阳微笑着说。
“你想知道会馆的事吧!”章达先放下手中的饮料说。
“是的。”习阳道。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问我呢。”章达先淡定的看着习阳说。
“我心里的答案未必就是正确答案,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习阳仍是一脸微笑。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临时给警察做了一回线人,也因此认识了你,这就是答案,我也有个问题想要你给我答案。”章达先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吗?”习阳问。
“是的。”章达先点点头。
“因为你呀!”习阳说。
“我?”章达先十分不解她这个说法。
“因为你这个线人帮着警察把五号会馆给查封了,我失业了,又不会做别的,就找了这样一份工作糊口。”习阳压低了声音说。
“即使五号会馆关了,你也可以……”话没说完,章达先就觉察到不对劲,自己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有点伤人自尊了。
习阳微笑着说:“你想说我也可以去别的场所赚钱是吧。”
“呃……不是,我不是……”章达先知道自己失言了,囧的有点语无伦次。
“没关系,我就是做这个的,你那么想也没什么,会馆被查封,我被带到了公安局,关了几天之后交了点罚款就出来了,拜你所赐我就算想继续干也干不了啦,后来自己也想明白了,索性就换个行业,饿不死就行呗。”习阳的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和酸楚。
章达先一时没听明白习阳的话,问道:“什么叫想干也干不了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习阳苦笑着说:“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章达先最不喜欢听人说半截话,尤其还是跟自己有关系,索性也就不跟习阳拉锯了,直接对她施展了魅惑术,“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习阳这才乖乖的说:“会所的人查到我是一直跟你待在一起的,从公安局出来以后就把我抓到一个出租屋里,逼问我都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跟你串通好了的,我没觉得跟你说什么不该说的事,更没有跟你串通过,所以他们说的我都没承认,可那些人就是不信,开始打我,折磨我,最后没办法了才把我放了,可是他们留下了话,以后我想在丰城重操旧业是不可能了,我去哪上班他们就去哪里在捣乱。”
听完习阳的话章达先是又惊又怒,他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收回魅惑术又问道:“你现在这里上班能赚多少钱。”
“基本工资一千五,卖车的话额外有提成,我来这里上班不到两个月,业务才刚刚熟练,又不像老员工那样会招揽客户,因此还没卖过一辆车。”习阳苦笑道。
这话里又带着几分无奈,看来是被老员工排挤了,章达先的心中更加觉得愧疚,正在这时有人在身后喊道:“习阳,干嘛呢你,那边有客人等着喝水呢,赶紧给客人送点饮料去。”
“不好意思,你先坐着,我去给客人倒饮料。”习阳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章达先伸手拉住了习阳的胳膊,习阳身体轻轻一震,转头惊讶的看着章达先。
“你现在正在接待我这个客户,让别人去倒饮料。”章达先说。
“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不能再搞砸了呀。”习阳显得很焦虑,想要去倒饮料。
“这份受气的营生,不要也罢,我看谁能把你怎么样。”章达先看着不远处那个浓妆艳抹的销售员冷冷的说。
章达先的话习阳听着很感动,可现实又不允许她留在这里,于是又轻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真不能再丢了这份工作了,我去给客人倒水了。”说罢转身又要走。
“坐下。”这次没有施展魅惑术,却是带着几分怒意,习阳听到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坐在了他的旁边,那个叫习阳倒饮料的销售员看习阳不仅没有去倒饮料,反而坐在了沙发上,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第九十四章 挖墙脚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销售走到了习阳身后说:“习阳,叫你半天没听见呀,那边客户等着喝水呢。”
“刚才这位先生跟我说话呢,我这就过去。”习阳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章达先看着那个女销售冷冷的说:“我也是客户,她正在接待我你看不见么,有走到这里来找她的时间,你早就能把饮料给那边的客户送过去了。”
女销售被章达先给挤兑了更加生气,她没好气的说:“买车的是你朋友,我们经理和接待他的同事已经带他去看车了,你还有什么事非要找她说?”
“说什么是我的事,你没资格知道,我进了这里就是你们的客户,我现在就想跟这位小姐咨询点问题,请你让别人去倒水。”章达先的语气十分生硬。
“倒水就是她的工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咨询。”女销售语气同样不善。
“很不好意思,我看见你就不舒服,更没有心情说话,所以还是这位小姐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章达先的话针对性十足,完全没有顾忌对方是一个女人。
女销售气得满脸通红,她叫道:“没有钱买车,倒是有闲心来泡女人,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就算来泡女人也不是泡你,跟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影响我心情了骂你一顿。”看女销售气得够呛,章达先倒是笑呵呵的说话了。
“习阳,你要是还跟这个不三不四的人闲聊,不去给客户倒饮料,一会儿经理回来我就告诉经理去。”女销售又指着习阳叫喊道。
习阳不想让场面再恶化下去了,再次安抚章达先说:“我去给客户送完饮料就过来,你也别跟她吵了。”
章达先微笑看着她说:“你就安心坐着,今天我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女销售看习阳还是没去倒水,更加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习阳,看我不把你偷懒的事告诉经理,你等着吧!”
“什么事要告诉我啊?”经理带着杨利辉看完车回来,正好听到那个女销售的叫喊,便接口问了一句。
女销售一看经理回来了,赶紧跑过去一脸谄媚的说:“经理,习阳一直在这偷懒跟那个人聊天,我让她去给其他客户倒水她也不去,工作时间跟客户闲聊偷懒,经理您可得好好管管她。”
经理看了习阳一眼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但是章达先是杨利辉带来的朋友,他也不好因为这个当面批评她什么,就说:“现在你过去给那边客人送点饮料吧。”
习阳在经理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经理说完她还没等迈步,经理身后的杨利辉就像见了鬼一样的指着习阳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习阳一时还没想起来杨利辉是谁,惊讶的看着他说:“请问你是?”
章达先怕杨利辉说漏嘴了,那可对习阳太不利,赶紧站起来对习阳说:“他是我朋友,上次咱们见过的,你忘啦。”
随即又拉过杨利辉说:“看见美女就这个德行,能不能别给我丢人。”
杨利辉看了章达先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傻笑着说:“什么呀,就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这位美女而已。”
“你们认识呀?”经理也诧异的问习阳。
习阳原本担心杨利辉说漏嘴,但是章达先把杨利辉给安抚住了,这才放下心,她笑着对经理说:“是的经理,我跟这位先生见过两次面。”
“呵呵呵,这可真是巧啊,说明杨先生跟我们店有缘,是吧杨先生。”经理笑着对杨利辉说道,这可是进一步拉关系,提高成交率的好机会。
章达先看经理的架势就知道他可怕得罪了杨利辉,于是趁机说道:“经理,虽然买车的不是我,可是我朋友跟我说几句话也耽误不了什么工作吧,这位工作人员跑过来对我朋友指手画脚的,还说我是不三不四的人跑你们店里泡妞来了,如果要是这样的服务态度的话,那我真是对你们店的服务和品牌形象太失望了,虽然我不买车,但买车的是我兄弟,我会建议他去隔壁丰田看看的,那里的服务态度肯定不会是这样。”
杨利辉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听章达先这几句话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他也拉着脸说:“于经理,我兄弟在你这里受气了可不行,开开心心的来买车,要是惹一肚子气的话,那这车不买也罢。”
于经理的心当时就咯噔一下,他赶紧赔笑道:“杨先生,这都是误会,我们员工不知道习阳是你们的朋友,店里现在客人多,也是忙不过来了才叫她去帮着送饮料的。”说完又看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销售说:“赶紧给客人赔礼道歉,道完歉你去给那边客人送饮料。”
女销售委屈的看着经理,还想争辩几句,却被经理那吓人的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巴,十分不情愿的说了句:“先生对不起。”说完就一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章达先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离开的女销售大声说:“我即使今天不买车,未来也会买车,如果都是这种素质的员工,那么你们三菱汽车的潜在客户可就都被吓跑了。”
经理知道这话是气那个女销售的,也陪着笑脸说:“是是是,这位先生说的是,以后我一定加强员工队伍的管理。”
章达先觉得心情舒畅多了,这才问身边的杨利辉“车看好了?”
“看好了,配置、空间我都挺满意的。”杨利辉道。
“那就作为意向车型吧,再多走走看看,本田、日产、大众那几家店都没去呢,多看看对比一下。”章达先说完对杨利辉眨眨眼睛。
杨利辉自然领会了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下说:“也行,我再去其他品牌店转转。”
几十万的生意眼看就要黄了,经理可就毛了,他跟旁边那个接待杨利辉的女销售说:“快去给二位客人倒杯咖啡。”又坐到章达先身边笑着说:“二位先生,我们这款车绝对是中大型suv里面性价比最高的,质量也没得说,三菱可是代表着军工品质,去其他的品牌店您也绝对不会买到这么可心的车型了。”
“这个未必吧,四十多万怎么也能买到一辆中意的。”章达先道,杨利辉轻轻的附和了一声。
经理也看出来症结在章达先身上,他满脸堆笑的说:“这位先生您别生气,我知道刚才那个员工不会说话让您不高兴了,这样,为了表示我们店里的歉意,我们再给杨先生的购车款减少五千块,算是我们店里给您赔礼道歉了,若是您以后要在本店购买三菱车型,也都跟杨先生享受同等的优惠。”
听到经理说还能优惠五千块,杨利辉脸上一喜,看了看章达先,章达先还是装的很沉稳,经理说完等了一会儿才说:“于经理您才是有头脑的领导,您这五千块不仅让我兄弟没法不买那辆车不说,还让我买车的第一时间就能想起来你的这个承诺,您都表示出足够的诚意了,我们再不接着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哪里哪里,我们确实有失礼的地方,希望您和杨先生别因此对我们的品牌形象失去信心就行。”经理非常会说话。
杨利辉站起来说:“行啊,我看出来于经理也是个痛快人,这番话说的让人心里舒服,就定这车了,我去交钱,刷卡行吧。”
于经理当时就笑逐颜开的说:“能刷卡,我带您去财务室,交完钱我让员工把体膜弄好,赠送的座垫和脚垫也都给您装上,临时牌照也给您弄好,今天您就把车开走。”
“太好了,于经理你就费心了。”杨利辉搂着于经理的肩膀说笑着去交钱了。
“你们俩配合倒是挺默契,看来是骗人的老手呀。”习阳看着杨利辉和经理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
“那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给优惠的,而且我是真的很生气,那个妆化的像个妖精似的销售人员不仅对我出言不逊,更是对我的朋友颐指气使的,必须得让她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章达先一本正经的说。
“你可得了吧,她今天肯定会被经理给骂一顿,我肯定也好不了,你可是把我害惨了。”习阳苦笑着道。
“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章达先笑着问道。
“换个工作?这个都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还能换什么工作呀。”习阳无奈的说。
章达先说:“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门店经理,月薪两千,有提成和休息,你觉得怎么样?”
习阳看了章达先好半天,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认真说的这些话,“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我不会拿来开玩笑的,你要是觉得合适,明天就能上班。”章达先道。
“都没面试呢,明天就能上班,难不成是你家开的店呀?”习阳这话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章达先点点头说:“对呀,确实是我开的店,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习阳差点一个跟头栽倒,还是不相信的看着他,章达先笑着说:“我在厦门路开了一家咨询公司,正好缺优秀的人手呢,不信一会儿你问问我那兄弟。”
说话的功夫杨利辉交完钱乐滋滋的从财会室走出来,坐到章达先身边眼睛还不时的瞟向习阳,喝了一口水他小声问章达先:“哥,这什么情况?”
“偶遇的,以后再详细跟你说。”章达先低声说。
随后章达先给双方做了介绍:“这是我兄弟杨利辉,这是习阳习小姐,我刚刚邀请习小姐到我的公司担任门店经理,她不相信我的话,兄弟你帮我做个证明,我可没说谎骗她。”
杨利辉连连点头说:“没错,我哥确实在厦门路开了一家咨询公司。”
章达先再次笑着问习阳:“美女能不能考虑一下去我的公司呢,我是求贤若渴、认真来挖墙脚的。”
看着滑稽的章达先,习阳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就先谢谢老板了。”
“看来于经理今天车钱少赚了五千块不说,还被我挖走了一位漂亮而优秀的员工,真是损失惨重啊。”章达先感慨了一句。
习阳又被他给逗笑了,章达先说:“别笑了,赶紧去辞职吧,一会车收拾好了,我的专职司机就拉着咱走了,出去之后我请客,咱们庆祝一下双喜临门。”
“就这么定了,地方由美女定。”杨利辉附和道。
一个半小时后,杨利辉开着自己的新车,载着章达先和习阳,在于经理不解的目光中潇洒的离开了汽贸城,习阳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被章达先和杨利辉两人的活泼感染也变得非常轻松,两人询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的时候,习阳说想吃火锅,于是杨利辉开车直奔他和章达先去过的那家传统木炭火锅。
三人点了一桌子的菜,杨利辉和章达先还是照旧点了一瓶白酒,二人也没有劝习阳喝酒,各自倒满之后给习阳要了一瓶饮料,习阳笑着问章达先:“不是说好了庆祝一下么,怎么喝酒庆祝的时候倒不带着我了?”
章达先尴尬一笑道:“不是不带你喝酒,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我们俩大老爷们要是紧着劝你喝酒的话,好像我们别有用心似的。”
习阳心里觉得暖暖的,明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章达先还想的如此周到,这个人还真是很特别,她爽快的拿过酒瓶,给自己的杯里也倒满了酒,杨利辉和章达先都愣愣的看着她,习阳举起酒杯说:“咱们总共见过两次,你们都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可你们没有瞧不起我,谢谢二位对我的尊重。”
章达先和杨利辉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谁也没说什么,知道习阳肯定还有下文。
白酒呛人,习阳喝了一口饮料之后接着说:“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是正式的相识了,我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绍,习阳,24岁,桦树人。”
章达先开口道:“章达先,24岁,吉兰人。”
“杨利辉,24岁,丰城人。”最后开口的是杨利辉。
“这么巧,都是24岁啊,为了咱们的缘分,为了24岁干一杯。”章达先道。
“干杯!”二人附和。
气氛不再那么沉闷,变得逐渐的活跃起来,习阳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自己的往事,她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在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她,但在桦树县那个本就不富裕的农村,他们家的生活也是十分拮据,再加上父母身体不好,家中基本一直都是出于亏空的状态之下,本来习阳想努力学习改变家庭的状态,可是高二的时候父母先后都得了病,这样一来她的学费便没有了着落,于是懂事的习阳在大哭一场之后便决定辍学,出去打工赚钱养家。
县城里肯定没有什么赚钱的工作,她便只身一人来到丰城,几年的时间里做过饭店服务员,做过商场售货员,可是那些工作的工资她再怎么省吃俭用也不够父母吃药的钱,眼看这父母的病情越来越重,开销越来越大,习阳柔弱的肩膀已经不堪重负了。
恰巧有一天习阳看到了广告栏上一则招聘广告:丰城国际俱乐部招聘酒水推销员,平均月工资3000,有意者联系13xxxxxxxxx。这个月薪可是极具诱惑力的,习阳便在公用电话亭拨打了那个招聘电话,对方要求面试。去国际俱乐部面试之后,对方很满意习阳的形象,告诉她当天晚上就可以上班,底薪800,提成另算。
从此习阳便穿上了紧致的衣裙游走在闪烁的霓虹灯下随着动感音乐疯狂舞动的人中间,适应了一段时间以后她的销售业绩竟然很不错,当然业绩的提升也是因为他适应了有些喝多了的男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揩油,生活的压力让尊严变得一文不值,她的底线就是没像有些销售员一样跟着客人并肩离开。
可是后来国际俱乐部遭人举报涉du被查封,习阳的经济来源一下又切断了,正当她踌躇着要再去找类似工作的时候,以前认识的一个姐妹联系了她,说有个赚钱的工作问她做不做,习阳就问是什么工作,那个姐妹说是在会馆做服务员,工资至少五千块,习阳就纳闷什么会馆能赚这么多钱,那姐妹说那是高级会馆,消费非常贵,人家只招聘漂亮的女生,所以介绍她去的。
习阳虽然疑惑,终究没抵挡住高工资的诱惑,去的正是五号会馆,她的长相自然会被会馆方面相中,于是她便经过培训了做了会馆特服区的服务员,果然工资像说的那么多,每个月都有五千块的收入,小费多的时候能有六七千,但是一个意外让她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改变,从那以后她的人生中彻底远离了尊严二字,只有金钱和**一直围绕在原本单纯的习阳身边,她的人生开始变得灰暗起来。
第九十五章 交心
习阳经常在特服区值夜班,有一次夜班她和另一个服务员轮流睡觉,后半夜她在休息室睡觉,正睡的香呢,突然有一个人压到了她的身上,习阳还以为是那个服务员回来睡觉了,便迷迷糊糊的推了一把,可是当一双大手伸进被子里又解她衣服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不对劲了,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可是屋里漆黑一片,她便惊恐的喊救命,刚说了一个“救”字嘴就被堵上了。
习阳拼命的反抗撕打,可终究没有逃过对方粗鲁卑劣的行径,身体撕裂的疼痛和心理巨大的打击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得逞以后那人起身打开了灯,习阳看到了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她认识这个人,会馆的人都叫他峰哥,据说是丰城地下世界的一个风云人物,每次来这里的时候经理都会一直殷勤的陪着直到把他送进房间,峰哥给楼层的服务员小费也特别大方,从来没有低于五百块的时候,自己也得到过几次他打赏的小费。
可今天这人竟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习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看着那很是享受表情的峰哥说:“我要告你。”
“呵呵,妹子,哥哥跟你说实话,我既然敢做还真不怕你这一套,哥哥都惦记你好久了,今天可算是尝到了你的滋味儿啦,哈哈哈”峰哥依然是猥琐至极的表情。
习阳也还是恨恨地说:“我一定要去公安局告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哥哥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把生死不当回事了,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活一天就要潇洒一天。”峰哥无所谓的笑着说。
习阳不再说话,默默的穿好衣服,抹去脸上苦涩的泪水,忍着身体撕裂的疼痛下床,走出了休息室,去服务台给经理打电话。
经理很快就来到现场,看着休息室床上一脸得意的峰哥和泪痕未干的习阳,只听习阳悲愤的说:“经理,他刚刚侮辱了我,我要去公安局告他。”
经理猛然一惊,不相信的看着峰哥说:“峰哥,她……她说的是真的?”
峰哥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表情说:“陈光明,你峰哥做过的事从来都没抵赖,刚才是我要了她的身子,事儿该怎么平你划个道儿吧。”
会馆经理陈光明也不敢得罪他这号人物,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慰习阳:“习阳啊,事已至此你就别把事情再闹大了,我从中协调让峰哥赔偿你点精神损失费,你看看多少钱合适。”
习阳愤怒地看着陈光明说:“陈经理,如果今天遇到这事的是你的姐妹,你觉得多少钱能让你的姐妹找回尊严。”
陈光明一时语塞,搓着手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习阳啊,现在这个事儿已经不是讲理的时候了,木已成舟的事了你就别再那么死心眼了,峰哥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这事儿还是平安解决吧。”
峰哥此时开口说道:“妹子,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上年纪的父母在,他们身体都不好,全指望你拿工资养着呢,我不怕你去公安局告我,大不了我再进班房蹲几年,可是我手下那些兄弟要是知道了是你告我,到时候真要干点什么不好的事出来,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父母是习阳的软肋,她自己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都行,就是为了能让父母能不为生计而操劳,峰哥这威胁的话一说出来,习阳就有点不知所措了,经理陈光明此时又劝解道:“是呀,你说你要真是一时意气用事做了傻事,那你父母咋整,峰哥这人办事非常讲义气,只要你不闹,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峰哥此时开口说道:“陈经理,你替我给妹子拿五万块钱,明天我让兄弟把钱给你送来。”
陈光明浑身一颤,心说这峰哥可真是大方啊,就睡了一下竟然给五万块钱,特么的要是挣钱这么容易的话早知道让他睡我呀。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送来。”陈光明说着就拿出电话吩咐人送过来五万块钱。
钱放到习阳面前以后,峰哥站起来笑着说:“妹子,哥真没想到你还是黄花姑娘,这点钱算是哥的一点心意,回去好好孝敬父母吧。”说完便离开了休息室,陈光明跟在身后陪着笑把他送回了房间。
习阳看着那几摞钱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遭受的创伤就换来了这一堆纸,这个世道自己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哪伸冤呢。送走峰哥的陈光明又回来安慰了习阳一会儿,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做傻事之类的话,习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说实话,如果当时没有我父母的牵绊,我一定会去告那个畜生的。”习阳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章达先和杨利辉俩人听的怒火中烧,“我擦他妈的,这个畜生。”杨利辉怒骂道。
“后来呢?他们又逼迫你做特服?”章达先问。
习阳自嘲的摇摇头说:“后来就不是他们逼我去做那些事了,那件事过后我父母几乎前后脚的都卧床了,虽然医院把人给抢救过来了,可那个畜生给的几万块钱也花的所剩无几,我又不能在家照看他们,只能请保姆,药钱、营养费、雇保姆的钱,花销越来越大,我做服务员的那点工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又喝了一大口酒,习阳表情木然的说:“反正我也已经不干净了,干脆就彻底的放下了最
后那一点可怜的自尊,父母活着一天我就要尽一天孝心,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们能好好的活着就行。陈光明看我想要做特服非常高兴,因为有那个峰哥的缘故,他直接就让我做了领班,领班不仅自己的服务费要更贵,还能根据所带小组的人身上赚提成,能多赚钱的好事我自然不会推辞,在会馆一年多的时间从领班做到总领班,要是没有你们俩去会馆的那一幕,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到哪一天。”
章达先听了习阳的经历之后,心里更是同情这个女孩,真是造化弄人,这样一个阳光漂亮的女孩却有着那样阴暗不堪的经历,他很真诚的说:“虽然我们做的事没有错,但无意间让你受到了牵连我还是觉得很抱歉。”
杨利辉不知道习阳后来发生了什么,有点晕头转向的看着俩人说:“啥牵连?还有啥事?”
“会馆的人查到了警察查封会馆跟咱俩有关系,而习阳是接待咱俩的人,又跟我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就怀疑她是跟咱俩串通好的,从警察局出去以后他们把她抓起来拷问,然后又威胁她不让她有安生日子。”章达先把后来的情况简单的跟杨利辉说了一下。
“我擦他妈的都被查封了还那么猖狂,还敢非法拘禁?”杨利辉听完又是一股怒意袭来。
“会馆的背后有很硬的靠山,老板都非常神秘,我在那那么长时间就见过一两次,但我看他可不像有本事能撑起这么大门面的人。”习阳道。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几个还敢明目张胆的整江湖那一套,又不是封建社会,能是他们想干啥就干啥的?”杨利辉这时候算是半个愤青了。
“不说这些了,从明天习阳就是我的门店经理了,喝完这顿酒咱们就正式的成为朋友了,为了友谊,为了未来美好的日子,干杯!”章达先不想再讨论压抑的话题,适时的调节气氛。
“为了友谊干杯!”杨利辉道。
“谢谢你们没有看不起我!”习阳说。
“别说这个,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章达先说着碰了习阳的酒杯一下,然后把自己杯中剩下的三分之一左右的酒一饮而尽。
“我也干了。”杨利辉也一口喝光自己杯里的酒。
“认识你们我很高兴。”习阳说罢也喝掉了杯中的酒,喝完酒习阳忽然想起个事情来,她问章达先:“光说你有个店了,也没说是干啥的,我能不能做好都是未知数呢。”
“嗨呀,我哥那店可不一般,你去了肯定累不着,真正有技术含量的都得他亲自出马,你也就是干点迎来送往,泡点茶水之类的事。”杨利辉抢着说道。
“越说越迷糊了,到底是干啥的呀?”习阳问。
“我哥是大仙儿呀,他能降妖捉怪,开的店自然也是做关于这方面的生意了。”说起这些杨利辉表现的比章达先还兴奋。
章达先几次要说话都被杨利辉给抢先了,气得他拿起一棵菠菜扔了过去,“你知道什么呀就在那乱说一气,说的好像你比我还懂似的。”
“嘿嘿,哥我都是你的司机了,以后出去了肯定我得给人介绍哥哥你呀,现在就当我提前熟悉业务了。”杨利辉嬉皮笑脸的说。
“你是大仙儿?什么仙儿呀?”习阳也一脸谑笑的问。
看习阳的眼神儿和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章达先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反正时间长了她自然就会知道了,“我是狐仙一脉的,明天去上班了你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呀?大仙儿还能开店做买卖?是我跟现在的社会脱轨了么?”习阳不可置信的问。
“真的啊,绝对如假包换的,我哥这个可不是那些骗人的货能比的,我这条小命都是他一句话给救回来的,谁要是敢说我哥这个大仙是假的,我特么的就跟他拼命。”杨利辉正色说道。
“他一句话救了你?怎么越说越神了。”习阳好奇心也起来了。
“是呀,就是我哥的一句话,保了我一条小命,你听我跟你说说,他是这么回事……”杨利辉唾沫横飞的把自己拆迁时候的事给说了一遍。
习阳听完之后目瞪口呆的说:“天呐,我真是不敢相信。”
“还有更神的呢,就这两天,我哥刚去地府把一个被鬼差勾走的小孩魂魄给要回来了,要没有我哥,那孩子早就保不住了,知道那家人感谢我哥给了多少钱么?”杨利辉又是眉飞色舞的开始吹嘘自己一知半解的那点事。
“给了多少啊?几千块?”这还是习阳尽可能的往多了说的数字呢。
“几千?开玩笑,就我哥这一身能耐,能把眼看着活不了的人硬生生的从地府给要回来,几千块连口热乎气都买不来,那家给了我哥二十万!”杨利辉说起这个来,表现的比章达先都要自豪。
习阳差点把喝进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她瞠目结舌的说:“二十万?我的天呀!怎么给这么多。”
“多?要是没有我哥,那两口子就绝了后了,二十万买一个活蹦乱跳的亲生儿子,这钱多么?我看一点都不多。”杨利辉撇着嘴道。
“行了行了,让你说的我都没脸在这待下去了,别张嘴闭嘴就是钱的,怎么说我也是修行之人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降妖除魔、匡扶正义方为我等修行之人的本分。”章达先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八扯。
这话说完夕阳可是没忍住了,一口果汁全喷出来了,大笑了半天习阳才说:“哎我说,你可让我陷入了一个深深地迷茫之中。”
“什么迷茫?”章达先问。
“我特别的迷茫,是该叫你老板呢,还是叫你大仙儿呢,还是称呼你为大忽悠呢!”习阳说完又自顾自的笑起来。
“随你便吧,你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章达先耸耸肩道。
这一餐是习阳好长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心情变得轻松舒畅,但最主要的是她结识了两个非常有趣的朋友,未来会是什么样还不知道,起码现在她对未来又有了几分期许,希望再次出现在她的心里。
习阳和杨利辉最终都喝醉了,章达先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两人哭笑不得,自己这下可有事做了,得照顾两个喝醉的人,结账之后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把两人弄上了出租车带回自己家,又费了好大劲把两人带进屋里,暂时安顿在火炕上以后,章达先就去生火,一天没在家了,炉子中的火早已经熄灭,屋里多少有点凉。
炉火烧旺以后他进屋安顿烂泥一样的两个人,自己这里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从学校拿过来的,得怎么分配给他们俩呢,只能照顾女士了,把被子盖在习阳身上,褥子盖在杨利辉的身上,自己也不用想着睡觉了,打坐一晚吧。
这一晚可是把章达先给折磨够呛,杨利辉这家伙不知道是喝醉了的原因,还是原本就是这个熊样,他睡觉可是真不老实,磨牙、打呼噜、放屁,反正睡着觉也不消停,总得弄出点动静来,章达先气的踹了他好几脚。
早上最先醒来的是习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上盖着一个棉被,不远处是仍在呼呼大睡的杨利辉,章达先在二人中间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干嘛。
头有点痛,嗓子也有点不舒服,昨晚的酒喝的太多了,揉了揉太阳穴她轻轻的坐了起来,“你醒了。”旁边打坐的章达先轻声说道。
习阳倚着墙坐好,轻轻说了一句:“这是哪呀?”
“我家,昨晚你俩都醉了,我又不知道你们住哪里,只能是把你们带回我家里来了,条件简陋了点,只能凑合睡了。”章达先微笑着说。
“哎呦,昨晚这酒喝的太多了,现在头还有点晕呢。”习阳揉着太阳穴说。
“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章达先说完去找出一个杯子,从暖瓶里倒了杯热水给习阳。
习阳的心中感觉到一股暖意,这些年也有过喝多的时候,可是醒来了以后再难受也得自己去烧水、倒水,今天竟然享受了一回别人照顾的待遇,这种感觉真好,默默的喝着热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总是看向章达先。
“你这一晚就是那么坐着睡的?”放下水杯,习阳问道。
“嗯,这小子睡觉满地打滚,我怕他轱辘到你那边去吓到你,就坐在你们中间当个人肉栅栏。”章达先笑着说。
噗嗤一声习阳笑了,“让你说的,还满地打滚,杨利辉听见不得跟你拼命啊。”
章达先苦笑着说:“我这么说都是给他留着几分面子呢,你是不知道这家伙睡觉有多折磨人啊,昨晚我一宿都没能睡着啊。”
“看来你是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来了两个醉鬼肯定不适应。”习阳笑着说。
“你还好,睡觉很安静,这家伙实在是太扰民了,打呼噜、放屁、磨牙,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章达先指着还在熟睡的杨利辉说。
噗嗤,习阳又笑了,“至于你说的那么不堪么。”
“你是不知道啊,我都想用录音机给录下来了,这家伙睡个觉都浑身是戏,我算是服了他了。”章达先可算能找个人吐槽一下杨利辉了。
聊了几句以后章达先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得把他叫起来,一会儿让他送咱俩去店里。”说完他走到习阳身边仔细的盯着她看,把习阳弄得十分紧张,结果章达先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根头发,拿起头发来到杨利辉身边,在他的耳朵,鼻孔里一通折腾,习阳在一边看着不住的笑,很快杨利辉就被章达先给折腾醒了。
“什么玩意儿!”杨利辉揉着鼻子嘟囔着坐了起来。
章达先说:“你都要懒死了,赶紧起来洗把脸,送我去店里上班。”
“哥?昨晚在你家睡的呀,现在几点了?”杨利辉迷糊着打量了一下四周问。
“你醉的像死猪一样,不把你弄回我家咋整,现在都8点多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章达先说。
看到习阳围着被子靠墙坐着,杨利辉又问:“她也在这睡的呀?”
“你能在这睡我就不能在这睡了?”习阳眨着眼睛说。
“呃……不是。”杨利辉支吾着说。
“别废话了,赶紧起来,收拾完了送我们去店里。”章达先说着给了杨利辉一巴掌。
“哎呦,真打啊!”杨利辉吃痛叫了起来,人也跳到地上了,习阳被他滑稽的样子再次逗笑。
第九十六章 最意外的客人
一碗牛肉拉面让几个人的胃中既温暖又舒服,杨利辉开着自己的新车送章达先和习阳去厦门路,打开店门章达先说:“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工作环境了。”
习阳看着装修古朴的店铺说:“很好呀,我这个所谓的门店经理、光杆司令一个,在这里上班都需要做什么呢,请章老板吩咐。”
“你先把这几件法器熟悉一下,到时候有感兴趣的客人你能给介绍清楚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有客人时候你接待一下,泡点茶水就行,有什么需要我临时再跟你说。”章达先道。
“我说的吧,来我哥这里上班,完全没有什么压力,更不会有人欺负你给你脸色看。”杨利辉打着哈欠插嘴说道。
“好啊,我尽快熟悉自己该做的事,以后还请章老板多多照顾。”习阳笑着说。
杨利辉坐了一会儿就开车回收购站去了,他说自己买车挥霍了一把,必须得努力工作,把买车的钱再挣回来。
章达先把法器的功效给习阳讲解了一遍,习阳听的目瞪口呆,指着柜台里的玛瑙法器说:“就这么一个东西能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章达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水滴形状的吊坠递给习阳,“这个你戴着,亲身感受过之后你就知道该怎么介绍它了。”
“这可是好几百块钱呢,章老板免费送给我的?”习阳笑着说。
“送你的,戴着它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章达先道。
习阳把吊坠戴在脖子上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啦,这个新工作真好,工作清闲不说,第一天上班老板就发福利,谢谢章老板。”
几天的时间习阳也就适应了这份工作,并且她真的感受到了佩戴法器带来的一系列变化,也由此开始她才对章达先所说的那些神秘的事情深信不疑,只是她略有些好奇的事情是章达先几乎很少在一楼合自己聊天,平时在店里基本都是一个人待在二楼,整天在那里打坐,要么就是看些易经之类的书,店里也基本没有什么顾客上门,她实在想不通如此冷清的店能有什么收入。
一天习阳正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后面坐着,这时候走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她赶紧其实打招呼说:“先生您好。”
“你好,我找章老板,他在吗?”来人问道。
“哦,他在二楼,请上楼。”习阳礼貌的带来人上了二楼,听声音章达先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微笑着对上楼的人说:“钱大哥,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来人正是钱大勇,他也笑着说:“办事路过这里,就进来坐坐,蹭口水喝。”
“来来来,快请坐。”章达先热情招呼钱大勇坐到茶台前,习阳很自觉的拿起水壶去接水。
“店里雇人手了呀。”钱大勇指着接水的习阳说。
“是呀,我自己还是忙不过来,有事出去的话店里就得关门,这样有个人照应着就好了。”章达先道。
钱大勇凑上来小声说:“兄弟,你这眼光不错,找一位这么漂亮的帮手来,你可得把持住啊!”
章达先差点吐血,他尴尬地说:“哥呀,那是我朋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哈哈哈,你说你啊,开个玩笑你都这么认真,不说了,不说了。”钱大勇笑着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无事一身轻,此时的钱大勇跟之前那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章达先看了他几眼说:“钱大哥你这是有好事上门啊。”
“哎,你还真是神了啊,我啥都没说你竟然看出来了。”钱大勇惊讶地说。
章达先笑道:“你这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
钱大勇这才恍然大悟道:“哈哈哈哈,看来我是表现在脸上了呀!实话告诉你吧兄弟,你那个法器还真是好东西啊,我这些年一直有个睡眠不好的毛病,可是自从戴上你那个法器之后,我这睡眠质量可是好的不得了,躺下不出十分钟保准睡着,而且还很少做梦。”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气色非常好,再找中医开点补肾益气的补药,你这头发也能慢慢变黑的。”章达先说。
“之前找过中医,也吃了不少安神的药,可是没什么效果,所以这白头发也就越来越多,老弟你说的我可是一万个相信,这回哥哥我能再年轻几岁了,呵呵呵。”钱大勇笑道。
习阳把水烧好放到茶台上,然后拿起茶具开始泡茶,章达先说:“这位是我的朋友习阳,平时她帮我照看店里。”
又指着钱大勇笑着说:“这位是钱大哥,我们也刚认识,钱大哥可是店里的大客户。”
钱大勇和习阳互相微笑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后钱大勇开口道:“我这趟过来还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章达先端着茶杯喝茶,轻轻嗯了一声。
只听钱大勇继续说:“兄弟你刚才说的没错,我最近确实是有个好事上门,我是干炼油生意的,前几天有个南方的大企业跟我签了一个大订单,可是大订单签完我就得扩大生产,原来的炼油厂产量跟不上,我想再建一个分厂,机器什么的都好说,只是这个厂址不好选,你知道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点风水,我挑了几个地方想请你去给我把把关,看看风水咋样。”
“没问题,什么时候去?”又有生意上门章达先答应的自然爽快。
“看你什么时候方便。”钱大勇道。
“现在店里有人照应,我随时都方便。”章达先说。
钱大勇放下茶杯说:“那现在就去吧,定好了地址我好抓紧开工建设。”
章达先便跟着钱大勇去看他选的那几个厂址,第一个地方是原址南面不远靠近山边的一块地,章达先在路上就已经用意识召唤了喜不多,让她给看厂址的风水好坏,章达先环顾了一下这块地,然后装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等着喜不多的答案。
“这里少阳多阴,不是一个聚财之地,在这里建厂有出无进,必然血本无归。”喜不多的话在脑海里传来。
章达先转身对钱大勇说:“这里阳气弱阴气盛,不适合建厂,去看下一块地吧。”
钱大勇追问说:“我寻思着这里离老厂不远,地方也够宽敞,所以才选的这里,要是在这里建厂会咋样?”
“血本无归。”章达先说道。
钱大勇一惊,“得亏我请你来给看看,原本我真挺相中这里呢。”
十几分钟后又到了炼油厂北侧的山口,这里是一片荒草甸子,茅草长得一人来高,章达先又假模假式的打量四周,很快喜不多就用意识告诉了他结果:“五行齐备,厚土生金,这是个好地方,让他选这里吧。”
章达先又鹦鹉学舌一般说:“这里好啊,厚土生金,五行齐备,在这里建厂肯定是财源滚滚。”
钱大勇听完一喜:“这里好啊,还有一块地没看呢,再看看那块地不?”
“不用看了,这里就是最合适的地方,信我的话你就在这里建厂吧,保证你生意兴隆。”章达先道。
“信啊,我现在谁都不信就信兄弟你,那就定在这里了,我这就叫人来现场。”钱大勇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又兴奋的说:“都安排完了,现场勘查完就动工,中午我可得好好请兄弟你吃一顿饭。”
章达先一副高人的模样说:“不用客气,等你忙完再说吧。”
“那哪行呢,咱就去厦门路那边吃。”钱大勇不由分说的拉着章达先上车,进市区后驶向了厦门路方向。
厦门路宴宾楼,二楼包厢里坐着钱大勇夫妻、章达先和习阳,是钱大勇提议把习阳叫过来的,习阳接到章达先的电话也很意外,没想到吃饭还能带着自己,更何况吃饭的地方是宴宾楼,这可是丰城出名的高档消费场所。
宴宾楼以海鲜闻名,这里的海鲜既新鲜又美味,价格自然也很贵,四个人点了一大桌的菜,龙虾、鲍鱼、鱼翅全都有,章达先可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习阳虽然以前赚的钱不少,可是家里父母活着时候花销更大,也没来过这里,俩人这一次可是大饱口福。
席间钱大勇夫妇不断的说着感谢章达先的话,说儿子现在的性格也变得乖巧沉稳了不少,钱大勇的妻子叫李莉,她问章达先:“你那法器还有没有,我还想买几个给家里亲戚朋友。”
“法器倒是有,不知嫂子你想要几个?”章达先问。
李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笑着说:“我大概算了一下,双方父母,兄弟姐妹加一起也得十三个人呢。”
章达先大笑着说:“嫂子你这是要把我店里的存货都给包圆了呀。”
李莉笑着说:“没办法,都知道小天的事儿,又听说我们一家戴这个法器功效显著,所以都托我给买一块,都是家里至亲的人,拒绝哪个都不好,所以就得跟你张嘴求援了。”
“嫂子一下要这么多我可没有,得给我点时间炼化,再有就是法器的外形可不敢说每一个都能让人喜欢。”章达先道。
“哎呀,这东西又不是戴出去显摆比美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能给他们弄到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说道,只要是兄弟你炼出来的法器就行,什么形状都无所谓了。”钱大勇说道。
李莉也附和说:“是呀,不挑外形,随便什么样都行。”
“那好,准备妥当了我告诉你,到时候来店里取就行。”章达先道。
“那个价格就按一千块钱一个算,十三块玛瑙法器就是一万三,今天这又麻烦兄弟给看了一下风水,这一趟我给你五万块钱的辛苦费,一会儿吃饭完我把钱给你送店里去。”钱大勇爽快的说。
习阳在旁边一直听着,听到这两口子一下订购十几个吊坠眼都不眨一下,便知道杨利辉所说的救了孩子赚了二十万的事绝非编造的,又听到刚才章达先就跟着出去了一趟,来回加起来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竟然又挣了五万块钱的辛苦费,习阳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吃过饭钱大勇又开车跟着章达先回了店里,妻子李莉在旁边银行取了钱送到店里交给章达先,章达先也不推辞,让习阳接过去把钱收起来,几个人又继续在二楼喝茶聊天,坐了一个多小时钱大勇夫妻才起身告辞。
章达先送两人刚到一楼,店里迎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可是绝对出乎章达先的意料,竟然是孙哲!
“孙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章达先惊讶的问。
“我去你原来那公司找你,那里工作人员说你辞职了,在这边开了一家店,我就找过来了。”孙哲道。
钱大勇也认识孙哲,他笑着打招呼说:“哎呦,孙队呀,这么巧呢,你也认识章老弟啊。”
孙哲也很意外在这碰见钱大勇,他说:“钱总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哦,我有点事请章老弟帮忙,中午吃过饭在他这里坐一会儿喝喝茶聊聊天,你这是?”
“我也有点事找章达先。”孙哲含糊着说。
“哦,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孙队,走了啊兄弟。”钱大勇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章达先跟钱大勇夫妻挥手告别后,邀请孙哲上二楼,习阳又过来给换了一壶茶,孙哲拿着茶杯喝了起来,章达先一直观察着孙哲,发现他面色灰暗,精神不振,喝茶的间隙还总打哈欠,章达先感觉到他有点异常,怎么有一种鬼气的味道呢,章达先暗暗的开启镜魂阵,感受着孙哲身上那种异常感觉的来源,果然是有鬼气在身。
“孙队你这状态不对啊,最近是接触什么邪门的案子了么?怎么有鬼气随身?”章达先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孙哲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章达先。
章达先一笑说道:“孙队既然来找我,那就肯定是想让我帮着解决一下,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孙哲默然说:“是呀,你是有狐仙护体的人,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我看看,我最近一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特别疲惫,而且总想睡觉,这种感觉跟平时加班熬夜的那种犯困不一样。”
“是接触什么奇怪的人了?还是接手什么奇怪的案子了?你这情况可绝对不是正常案件能产生的影响。”章达先又说了一遍自己的怀疑。
“出现这些状况是从前两天接手了一个杀人案开始的……”孙哲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那件奇怪的杀人案。
4月1号,忙碌了一小天的孙哲躺在车的后座上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车载电台里忽然出现这样一个消息,“二道乡榆树村村民在一个残土处理场地发现了一具尸体,请南城分局立即派人去现场。”
孙哲猛地坐起来,对于警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他,即使是睡着了也会立即爬起来,他对开车的警员说:“二民,去榆树村。”
“啊?不回队里啦 ?”开车的二民不情愿地说:“不是让南城分局的人去了么,咱从早晨忙活到现在,回去歇歇吧。”
“歇个屁,正好离着榆树村不远,顺路去看看,麻溜的。”孙哲不容分说地命令道。
“哎呦喂,今天这愚人节过得,哥们儿真累成个傻子了。”二民一边开车一遍嘟囔着。
到了榆树村,一进村就跟村民打听哪里有残土场,村民指着西南方向的几个土丘说:“那边就是,你们是来处理杀人案的警察吧,下午俺村的安大脑袋去拉残土铺路,结果发现了一个死人,那老小子屁都吓凉了。”
“那个人动过尸体了没?”孙哲急忙问。
“动?哪还敢动啊,他吓得手脚都不停使唤了,连滚带爬跑到村长家报告的消息。”村民说话的声音很大,孙哲觉得耳根子震的嗡嗡响。
“走,去现场看看。”孙哲跳上车后,二民一脚油门警车扬起一片尘土载着两人飞向残土场。
现场只有几个村民远远的看着,看见来了一辆警车,都把眼光转移到警车上,孙哲和二民下车走过去,有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走过来说,“警察同志来了,我是这村的村长于满堂。”
“老村长你好,我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孙哲。”孙哲握着老村长满是老茧的手说道,“那个发现尸体的村民在哪呢?”
“大脑袋你过来,警察同志要问你话。”老村长于满堂招呼人群里一个脑袋比正常人大一圈的光头中年男子说道,这人应该就是村民口中的那个安大脑袋。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几点?”孙哲问。
“是三点多,俺家门口的路有几个坑,一到下雨天就变成水泡子,我寻思着来这拉几车残土把门前的路给垫平,开着拖拉机刚到这,还没等挖土呢,就看见地上躺着个人,我还以为是村里谁喝多了躺这里,走过去一看不是俺们村的,看那人脸上煞白发绿的,我就知道是个死倒,土也没顾上拉,开车就去村长家报告了。”安大脑袋说道。
“你移动过尸体没有?”孙哲又问。
“没有,俺哪敢呐,没看清楚的时候本来想推那人一下的,等看清那张脸俺就知道他不是活人了,还哪敢碰他呀。”安大脑袋回答的非常干脆。
“好吧,你先别走,一会南城分局的人会来,到时候还得找你做一个登记。”孙哲说完,带着二民去现场看尸体。
第九十七章 诡异的案件
孙哲和二民围着尸体观察了好一会儿,初步结论如下:死者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龄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看表面没有明显外伤,颈部没有淤痕,排除被人勒死的可能性,现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是否中毒身亡还需要进行化验,病理性死亡也需要尸检才能确定,没有任何遗留在现场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证。
俩人刚看完现场南城分局的人就到了,带队来的是二道派出所的副所长于大明,看见孙哲在这里于大明就是一愣,怎么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来了, 竟然比自己这属地警力来的还早,顾不得想那些,他笑着伸出手说:“怎么孙队大驾光临了,还是市局领导反应迅速啊,我们地方单位得跟领导承认错误。”
“我正好出去办案路过这里,听见电台上警讯通告消息才知道的,就顺路过来看看,可不是来给你于所长上眼药的呀。”孙哲道。
“你孙队可是刑侦的专家,既然来了就得帮着我们侦破,可不能白来一趟。”于所长道。
“没说的,谁让我赶上了呢,有啥需要的于所长你尽管吩咐。”孙哲笑着说。
于大明所长正色说:“那好,我就不跟孙队您客气了。”
南城分局来人迅速拉起了现场警戒线,有民警对报案人安富——也就是安大脑袋做了现场笔录,又跟村民询问了一下这两天残土场是否有什么异常发生。
现场取证完成后,分局来车把尸体拉走,于大明所长邀请孙哲一起去分局讨论一下案情,孙哲笑着说:“案情讨论我就不去了,我手里还有好几个案子急着处理,再说你们属地的能人多着呢,用不着我这二把刀操心。”
于大明也不好多说,便带人回分局去了,孙哲也跟着二民开车回了市局。
说到这孙哲就停止了讲述,拿起茶杯喝茶,章达先问:“就这些了,后来呢?”
“后来我也没再接触过这个案子啊,分局的案子我们大队不管,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才会转交到我们这里,可是从打那天之后我就觉得没精神,总是觉得犯困,成天的打哈欠,而且记性也非常差,刚说完的事转过身就能忘了。”说着话孙哲又打了几个哈欠。
“今天早上市局开大会,我见到了于所,这才顺便聊起了那个案子,他跟我说那个案子现在成了一个无头案了,尸检结果是死者死于心脏骤停,可是尸检过程没发现死者中毒现象,也没发现死者有任何疾病,甚至可以说死者的身体非常健康。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相当于一个二十多岁、身体健壮的小伙子,在没有任何疾病、没受到任何外力因素的情况下,突然心脏停止跳动死了。”孙哲看着章达先说。
“这怎么可能?”章达先道。
“是不可能,但尸检的结果就是这样。”孙哲道。
章达先忽然想到了一个被遗漏的可能性:“不对,有一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孙哲忙问:“是什么?”
章达先一字一句的说:“死者不是死在人的手里。”
“什么?你是说……”想到了章达先说的那种可能孙哲十分震惊。
“案子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到了那种可能性,还是先看看你身上的问题吧。”章达先道。
“我身上的问题你能解决么?要不是早晨于所跟我说了案情,我也不会想到去找你,我遇到的案子里就你的案子最奇怪了。”孙哲道。
“我试试吧。”章达先说完起身围着孙哲走了两圈,然后站在他身后开启了天眼,打开天眼的一瞬间章达先就惊讶的看到孙哲的紫色的生气里面恍惚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它所散发的阴气来看,这是一个带有戾气的魂魄,怪不得孙哲会整天无精打采的,原来都是它在搞鬼,章达先收了天眼对孙哲说:“孙队,你的事情很好解决。”
“什么原因你看出来了?”孙哲问
“正常人的身体里都是三魂七魄,可是你的身上多了一个不完整的魂魄,我看应该是一魂一魄,也就是说此刻你的体内有四魂八魄,换个通俗的词来说,你的身体超载了,所以你才会有嗜睡和健忘的表现。”章达先尽量通俗的给孙哲解释。
孙哲好像是听明白了,问道:“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把你身体里那个多余的、不属于你的一魂一魄给分离出来就可以了,有可能连案子都能顺便帮你破掉。”章达先笑着对孙哲说道。
“啥?还能把案子破了?真的假的?”孙哲不相信地问。
“我说的是有可能,先让你恢复正常再说。”说着章达先就让孙哲去休息室床上坐好,自己也盘膝坐在他的面前。
“别紧张,很快就能处理完。”章达先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孙哲,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习阳,麻烦去把门关上,别让人进来
打扰。”章达先又嘱咐了习阳一句,习阳立即转身下楼,把门关好,用锁给锁上了才轻轻的走到楼上,她也很好奇章达先这个有些神秘的人到底是怎么样施展他的法术的。
章达先把武不精和简尚给召唤出来,吩咐他们二人护法,一会儿把孙哲体内多余的那个魂魄给分离出来以后,他们俩负责把那个魂魄给控制住,二人点头称是。
习阳眼见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古代人模样的鬼魂来,吓得目瞪口呆,章达先这才注意到习阳,他对习阳说:“不用怕,这两个是我的阵灵武不精和简尚。”
习阳不知道阵灵是什么,虽然害怕但又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而且看那样子那两个鬼魂听章达先的命令,自己也就保持距离在一旁看着章达先施法解决孙哲的问题。
章达先将左手轻抵孙哲额头,镜魂阵随着法力的不断增长而飞速的运转起来,随后章达先将一股法力输入孙哲体内,法力进入孙哲的身体后就直接涌向灵台,灵台瞬间就被章达先的法力给锁定,接着章达先又将镜魂阵提升至最大,随着镜魂阵的全力运行,孙哲体内多余的那个魂魄就被吸引到了章达先的左手镜魂阵上。
魂魄本身属阴,按理说章达先如此操作会让镜魂阵把孙哲的魂魄也给吸出体内,可章达先事先用法力锁住了孙哲的灵台,人本来的魂魄都会在灵台内,后来进入身体的魂魄通常是依附在人体后面,即使偶尔出现孙哲这样的魂魄入体的情况也无法进入灵台,因为灵台的容量是固定的,已经客满的时候就算是再厉害的魂魄也无法把本来的魂魄给挤出去。
章达先把从孙哲体内分离出来的魂魄轻轻一推,那模糊的黑影就飘到了武不精和简尚身边,二人迅速抓住了那个黑影,习阳的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这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章达先比划了几下之后手里就多了一个黑影,那个人形黑影此刻又被他的阵灵给控制住了。
章达先把多余的魂魄从孙哲体内分离出来的一刹那,孙哲浑身一激灵,困扰了他好几天的疲倦、困意全都瞬间消失了,孙哲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章达先把那个魂魄推向武不精和简尚,孙哲看到这二位之后吓得又是一个激灵,差点大喊一声:“有鬼呀。”
完成了分离,章达先收了镜魂阵笑呵呵地看着孙哲说:“孙队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一点也不困了,那个就是我身体里多的那个魂魄?”孙哲指着武不精和简尚抓着的模糊黑影问。
“是的,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个不完整的魂魄,这个就不好办了,完整的魂魄可以直接问他是怎么死的,不完整的我就没法问了。”章达先道。
“你想问什么,我和武举人可以替你问他呀。”简尚道。
“你们能跟他沟通么?”章达先惊喜的问。
“当然了,我们俩也是鬼魂呀,即使这个不是完整的魂魄,但是我们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简尚有点傲娇地说。
“那你就问问他是谁,他是怎么死的吧!”孙哲说。
此时屋子里变得非常安静,只见简尚和武不精面对着那个模糊黑影,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听简尚惊讶地说:“你认识他?”
接着简尚就转过天对惊讶看着自己的章达先说:“他说他叫周智,和你是好朋友。”
“什么?周智?”章达先如遭雷击,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名字是周智。
又过了一会儿,武不精开口道:“小子,这人确实是周智,和你是校友。”
“大智死了……,不可能,大智怎么会死了……”章达先痴痴地道。
“他说是被一个叫伟少的给害死的。”简尚补充说。
“什么?伟少,你问问大智到底怎么回事,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章达先忽然变得疯狂起来,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
伴随间歇的沉默,武不精和简尚轮流做翻译,跟几人转述周智的魂魄说出来的事情经过,章达先越听越愤怒,听到最后的时候重重的一拳砸在床头,直接把床头给砸了一个窟窿,在一旁的孙哲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要不是这个魂魄自己说出来,那这个案子真是个永远都破不了的无头案。
原来周智离开学校并没有去南方实习,而是在丰城做了一家培训班的书法教师,偶然的一次他看见了李萍和伟少走在一起,周智的心简直疼的要碎掉了,他是真的很喜欢李萍,一直幻想着能和她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哪知道还没毕业就被一个混账的伟少给轻易的拆散了,周智一直失魂落魄的跟着他们走到了丰城一中,看着李萍的身影消失在了校园里周智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接送她上下班这是自己曾经的理想画面,可是现在那个理想画面里的男人已经换成了那个混蛋伟少,周智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续几天下班周智都喝的不省人事,连培训班的课都给耽误了,老板找他谈话,周智干脆就提出了辞职,醉生梦死的过了一段日子,周智还是放不下李萍,于是就在丰城一中的旁边找了一家书法培训班,选择这个培训班是因为站在这个培训班二楼的教室能清楚的看见李萍下班走出校门。
周智就这样每天远远的看着李萍上下班,接送她的则是那个人渣伟少,周智逐渐的想开了,自己好像真的不能给李萍带去什么幸福,如果这个伟少能够真心对待李萍,那么他也就能安心的离开了,于是只要有时间的时候周智就会远远的跟着李萍和伟少,经过几个月的秘密跟踪和观察,周智发现这个伟少好像真的是对李萍很好,并且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周智的心稍稍的宽慰了一些,自己爱的人能有个幸福的生活,即使这幸福感不是自己给的,周智也替李萍感到高兴。
此时周智觉得自己在丰城再无牵挂,可以安心的离开这里去南方了,那里曾是两人约定好的去向,现在自己一个人去完成这个约定吧。
离开之前周智最后一次站在培训班的二楼,透过玻璃窗远远的看着那个曾经的恋人,今天没有人接她下班,她自己打车离开的,周智看着李萍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我心爱的人啊,这一次我是彻底的离开了,也许此生相见无期,若有来世,我定要守护在你的身旁。
许久没有喝酒的周智自己一人又在路边一家小店喝的醉醺醺的出来,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忽然听见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这事儿不太好办呀,真要一个不小心我爸和我就全都完了,从长计议行不行。”尽管周智没少喝,可是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是伟少。
停下脚步周智看向路边的一个老旧小区,声音是从围墙后传过来的,他悄悄走到围墙边上仔细听伟少说话。
只听另一个人说:“伟少,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们没给你和蒋局长找过麻烦吧,这回这块地无论如何你也要让蒋局长出面给办好,管他什么国内知名大企业呢,我们龙腾集团相中的地方就不可能让别人拿走。”
“我问过我爸,市里马上就要上会讨论这块地的事了,原则上已经同意让刚刚招商引资过来的那个建龙集团开发,就差最后开会走个程序了,这事你让我爸怎么去协调,他也不能命令市领导该方案呀。”伟少有点为难地说。
“当然不能指望蒋局长命令市领导,市领导那边我们也会做工作,蒋局长这边只要主动一点提出另一个方案,市里那边就会搁置这块地的方案,到时候我们就有办法再把地的开发权拿过来了。”那人说道。
“好吧,我跟我爸说说,看看他什么意思,要是太难办了也没办法。”伟少犹豫了一下说。
另一个人笑着说:“一点都不难办,就是蒋局长几句话的事而已,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嘛。蒋局长那里咱就不说了,你伟少的忙我没少帮吧,你身边小鸟依人的漂亮女朋友能服服帖帖的围着你,还不是我找人帮你搞定的,要不是那位大师出手帮忙,那小鸟早就飞回去找那个傻小子了。”
听到这里周智心中一震,那人说的应该是李萍,难道他们对李萍做了什么?这个王八蛋真是该死。此时周智的酒已经醒了几分,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听二人说话。
伟少说道:“浪哥,你刚才说了咱们是朋友,萍萍的事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我也没亏欠你什么吧,你让我办的事哪件我没让你如愿,我爸刚刚落选市长,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他现在只想稳稳的往前走,我也希望他退休前能再进一步,不希望给他再惹什么麻烦了,你刚才说的事我尽力而为,实在做不到你也别怪我。”
那人阴笑道:“伟少,我的好兄弟呀,我们也希望蒋局长早日登上市长的宝座啊,这件事确实是着急,你就请蒋局长多费费心吧,以后我们一定还这个人情。还有啊,人家大师可不愿意管你这种那女之间的小事,要不是我们一再请求那位大师的话,你的小美人可就不那么听话了,要是伟少你玩腻了这个小美女,不介意她离开的话,我们就不再费心思求大师了。”这话是软硬兼施,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伟少一听可有点着急了,连忙说:“浪哥,我都说了回去肯定尽力给我爸说,你别这样。”
“呦,看来伟少这回是真的动心了呀,好,那我就再花点钱请大师把你的小美人给留在你身边。”那个浪哥奸笑着说。
听到这里周智算是明白了,伟少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让李萍听命于他,自己一直没想通的就是李萍怎么会变心如此之快,听了刚才的谈话算是有答案了,周智怒从心头起,一猛劲翻上墙头跳了进去,在空中还骂了一句:伟少你个王八蛋。
第九十八章 周智之死
在围墙角落里交谈的二人是伟少和隋浪,突然从天而降出现了一个人把他们俩吓了一跳,隋浪不认识周智,伟少可是记得他,当看清从墙头跳进来的是周智的时候,伟少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说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王八蛋,你到底对李萍做了什么?”周智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什么也没做,我就全心全意照顾她了。”伟少冷冷的回道。
“他是谁?”隋浪问。
“萍萍在学校时候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傻小子。”伟少不屑地说。
隋浪冷冷地说:“是他?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了是不是。”
周智瞥了一眼隋浪说:“你们那些破烂事我才懒得听,我只关心李萍的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跟萍萍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与你无关。”听说他和隋浪的谈话都被周智听见了,伟少吃惊不小。
“跟李萍有关的事就跟我有关系,你个畜生肯定没做什么好事,你赶紧离开李萍身边,否则我就要你好看,我要当着李萍的面揭穿你。”周智恨恨地说。
伟少又是一惊,冷冷地说:“揭穿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想方设法的抹黑我,就算没有我,萍萍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我擦尼玛!”怒气上涌的周智骂了一句,轮拳就打。
伟少刚要举手招架,旁边的隋浪早已经出手,周智的拳头还没打到伟少身上的时候,隋浪一个手刀砍在周智脖子上,咣当一声周智就晕倒在地上。
“找死!”隋浪冷冷地说。
伟少说:“浪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听见了咱俩说的事,不能留着他了。”隋浪的语气阴沉至极。
“可是……”伟少明白隋浪的意思,要是让他杀人,伟少还是不敢的。
隋浪又四下瞄了一眼说:“把车开过来,正好这里没有监控,赶紧把他带走。”
隋浪把车开了过来,伟少帮着把周智抬上车,在车上怕他醒过来隋浪又用掌砍了周智脖子几下,随后隋浪拿出手机打了出去,“郦总,事情我跟伟少说完了,他会全力劝蒋局长的。可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有个人听见了我们俩的谈话,人我已经控制住了,您看是不是?……好,我明白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放下电话隋浪开车直奔西山丽景,到了小区门口时候韩大林已经等在那里,韩大林上了车带他们进入小区,到了最西侧的一个单元前,几人下车把周智带进了房间,开门的是冥重,带着人进入了地下室,鬼叔在里面坐着。
韩大林恭敬的走到鬼叔面前说:“鬼叔,郦总让您把这个人处理一下,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我知道了。”鬼叔道。
随后走到躺在地上的周智身边,拿出一张符纸贴在周智的脑门,左手掐诀念念有词,随着鬼叔念动咒语,那张符纸竟然慢慢的从周智的脑门飘了起来,飘到半空的时候突然开始冒烟,随后呼啦一声燃烧了起来,符纸燃烧的瞬间地上的周智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
韩大林、隋浪和伟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知道这个鬼叔厉害,是郦总的贵客,却没想到能有这么厉害,难怪郦总一直对他礼敬有加呢,这一手让符纸自动升空燃烧的法术就足够惊人了。
“把人带走吧。”鬼叔道。
三人面面相觑,韩大林问:“鬼叔,您要我们把人带哪里去?”
鬼叔道:“随便,让他自生自灭吧。”
“啊?万一他把知道的事说出去怎么办呢?”隋浪问。
“我已经将他魂魄打散,刚才那张符已经灭了他一魂一魄,从今以后他就是个傻子了,不会记得任何事的。”鬼叔平静的说道,他们几人却是听的毛骨悚然。
“知道了,谢谢鬼叔。”韩大林知道鬼叔的脾气,不敢再多问了,抬着周智离开了鬼叔的房间。
几人离开后冥重不解地问:“主人为何不直接将那人魂魄全都打散,却只用灭魂符废了一魂一魄?”
鬼叔诡异的一笑说:“算是给咱自己留点阴德吧。”
开车出了西山丽景,隋浪问:“怎么办?”
韩大林想了想说:“换辆车把人扔到城外去。”
随后几人找了一辆小面包,把周智拉到南城区二道乡榆树村的那个残土场,周智生前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这还是他魂魄里仅存下来残缺不全的。
章达先牙关紧咬,浑身都在颤抖,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边的孙哲则是不可置信的听着武不精和简尚的讲述,习阳在一旁悄悄的擦拭了几次眼角,她是女人,对这种悲伤的结局总是会黯然神伤。
屋里面沉默了好半天,孙哲先开口说道:“这个魂魄说的是真的吗?”
“活人会说谎,但魂魄绝对不会说谎的。”简尚道。
“就算魂魄说的都是事实,也不能作为证据的,这些事情我个人可以相信,但破案是讲究证据的,是要能摆在台面上、经得起考验的证据。”孙哲低声说道。
“孙队,在西城实验小学我就告诉过你,龙腾集团有问题,他们不干净,今天你听见我朋友魂魄说的了,他已经惨死在他们手里,我理解你作为警察的职业规范,不会强求你什么,但是我会把这事情追究下去的,一定会为我的朋友讨回公道。”章达先目光如炬,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坚定。
孙哲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还要提醒你,别做傻事,更别做违法的事,你朋友的事我很同情他的遭遇,我也会尽自己的职责去追查这件事,但你要是为了给朋友报仇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我也会依法抓你的。”
“这点你放心,我肯定不做违法的事,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但是那些为了杂碎把自己搭进去,这种赔本买卖我绝对不做。”章达先虽然愤怒,但是没有失去理智。
“这样最好,谢谢你帮了我,需要我付你什么费用么?”孙哲说道。
章达先说:“不必了,希望孙队你一直保持本色、秉公执法就好。”
孙哲又喝了一口茶,起身拍了拍章达先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孙哲走后章达先又把喜不多召唤了出来,习阳又是惊讶不已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儿,那女孩慵懒的样子非常惹人怜爱,容貌更是美艳绝伦,跟她比起来自己立刻就相形见绌了。
“喜儿,这是习阳,习阳,这是我的阵灵,她叫喜不多,是位狐仙。”章达先给两位美女相互介绍了一下。
喜不多微笑着对习阳说:“美女你好,我非常喜欢你,也非常佩服你,以后咱们可要多亲近呀。”
习阳本以为这个喜不多也是个鬼魂,却没想到她是位狐仙,而且竟然说佩服自己,就微笑着说:“你好,我有什么可佩服的,你可是狐仙啊,应该我羡慕你才是。”
“什么狐仙不狐仙的,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喜不多热情的说。
“喜儿,我朋友的事你看该怎么办,他现在只有一魂一魄了。”章达先打断两人的寒暄说道。
看着武不精和简尚之间那个模糊的黑影,喜不多幽幽地说:“可怜的人呐。你想怎么处理?”
章达先冷峻的说:“武不精的魂魄不是也慢慢的复原了么,我想把我朋友的魂魄也复原了,起码他还能转世投胎。”
“他和武举人的情况虽然有点像,但是武举人这是经过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模样,就算有你帮着你朋友,他这魂魄要想复原也是非常困难的,你可以试一试。”喜不多道。
“我该怎么做?”章达先问。
喜不多想了想说:“你把他的魂魄封印到有灵性的东西里,让受伤的魂魄慢慢的休养生息,等到这一魂一魄稳定了之后再想办法孕养其余的魂魄吧。”
“有灵性的东西?你是说玛瑙里面?”章达先道。
“不一定非得是玛瑙,任何有灵性的东西里都行,哪怕是人、是动物、或者是任何一个物件。”喜不多说着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你可以把你朋友的魂魄封印在一个法器里,先让你的灵气慢慢滋养他残缺的魂魄,假以时日魂魄养全了你慢慢想怎么能把三魂七魄都复原。”
“也好,那我就先把他这残存的魂魄封禁到法器里面。”章达先说完去楼下找了一个法器,然后用镜魂阵将周智的魂魄引导进了法器。
完成之后章达先心情仍是非常沉重,眼前全是上学时候和周智之间的那些往事,喜不多已经跟习阳在一边热情的攀谈上了,武不精和简尚看章达先心情不好,不断的在一旁安慰,武不精说:“小子不用悲伤,人生悲欢离合之事都有定数,你那朋友有此遭遇也是他的命数,你伤悲也无济于事。”
简尚接口说:“武举人说的对,我们都是经历过几百年变幻的人,这些事看的透了,你那朋友身亡是造化安排,让你知道这件事也是造化安排,能不能将他魂魄复原,让他能重新投胎转世也要看造化的安排了。”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章达先肯定不爱听,他觉得人定胜天,什么命运安排的话都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可是自从修行开始他就越来越觉得天道法则的重要,也更加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伟少、隋浪、韩大林、鬼叔、郦见波这些人的报应迟早会来到的。
章达先又想到李萍的事是导致周智惨死的原因,之所以会和伟少他们正面冲突是他听到伟少和隋浪说什么大师对李萍做了什么,兄弟已经不在了,他的未了心愿就由我来替他完成吧。
想到这些章达先又有了新的目标,自己要把让李萍离开伟少的身边,不能让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再伤害自己兄弟一直深爱的人了,复仇的第一步就是要让李萍离开伟少,让那个畜生也尝尝失去的痛苦。
有习阳在店里章达先比往常早走了一会儿,他步行去了丰城一中,在校门口等着李萍下班,他想看看李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五点钟,学生才陆续放学走出校门,章达先紧紧盯着拥挤的人群,当大部分的学生都离开校园以后,老师们才陆续的走出来,李萍的 身影出现的一刹那章达先就迎了上去,他轻轻的说了声:“李萍,耽误你两分钟,有几句话跟你说。”
李萍看见章达先的时候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来学校找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同行的同事说:“你先走吧。”
俩人也没远走,就在校门口旁边的树林边上开始交谈,章达先说:“你还跟那个伟少在一起是吧。”
李萍默然点点头。
“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大智么?”章达先此时心情又波动了起来。
李萍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为什么要想他,如果他想我的话也不会到今天都没来找过我。”
章达先悲愤的说了句:“他永远都来不了了。”
“你说什么?”李萍很吃惊的问。
“大智走了!”章达先说。
“走了?去哪里了?他不是早就去南方了吗?”李萍没听明白章达先的意思,连续的问道。
“他永远也去不了南方了,大智死了。”章达先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李萍,看她是什么反应。
李萍听到章达先的话当时就惊呆了,好一会儿才痴痴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的,你一定是跟他合起伙来骗我的。”
章达先冷冷地说:“你觉得我会用生死来骗你?你可以不信我说的,难道大智在你心里就是那样无耻的人么?”
“我不相信周智死了,绝对不会的。”李萍还在喃喃地说着。
“我认识一个公安局的朋友,就在4月1号那天南城公安局在一个残土场发现了他的尸体。”章达先说。
李萍的身体开始颤抖,她问道:“周智……他是……怎么死的?”
“大智是为了你而死的,是你身边那个苍蝇一样的伟少给害死的,这个畜生我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章达先恨恨地说。
李萍又是一惊,惊恐的看着章达先说:“你骗人,你骗人,不可能是他干的,你跟他有仇,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把该说的告诉你,这也是大智生前未能达成的心愿。”章达先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启了天眼仔细观察李萍,想从她身上找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画面出现在眼前。
章达先仍然不死心,又用天眼仔细观察了李萍一番,这回仍然没有想看到的画面出现,不过却在李萍的心口处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黑点,看来这个黑点就是症结所在。
章达先直视着李萍,这回他没有使用魅惑术,“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蒋小伟对你很好?”
李萍点点头说:“他是对我很好,现在改变很大,不再像以前那样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
“大智就是因为听见别人说找个什么大师用了方法让你留在他身边,所以才会找他理论,结果被他们给害死的,我在你身上发现了点问题,不求你相信我什么,就让你亲眼看一看你相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章达先正色说。
随即镜魂阵开启,左手在李萍胸前一抓,李萍吓了一跳,以为章达先要做什么呢,却发现章达先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球,李萍惊恐地说:“这是什么,你怎么弄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肯定是有人暗地对你做了手脚,我猜可能你对蒋小伟的好感也许就跟这个有关系,具体有什么影响就要你自己感受了。”章达先说罢将那黑点吸入了镜魂阵内,随即就消化在了阵里。
见李萍此时有些茫然,章达先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本来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无关,但我跟大智朋友一场,如今他又惨死在那些畜生手里,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争取帮他完成未能完成的心愿吧。”
说完章达先转身离开,临走前又看了一眼茫然立在那里的李萍,章达先也为李萍感到一丝遗憾,本该是相爱的两人就这样天人永别,怎能不让人唏嘘。章达先走了不远,李萍忽然追上来喊道:“章达先你等一下。”
“什么事?”章达先回头问。
“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么,有什么事我想找你的话该怎么联系你。”李萍说。
“有事你可以去厦门路天道咨询公司找我。”章达先说。
“好。”李萍默默记下了章达先的店名。
暮色里章达先独自一人走向了家里,他的心情仍是十分压抑,难以平静下来,此时他特别想找人倾诉一下,正好这里距离邹洪綦家不远,便拿出手机给邹洪綦打了一个电话:“在哪呢?”
“大仙儿同志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了,我在家呀。”邹洪綦道。
“有空出来坐一坐么,想和你聊聊天。”章达先也难得这么正式的发出邀请。
邹洪綦听着章达先语气有点不对,好像很低落,干脆的说:“好啊,我去哪里找你?”
“我在你们家小区门口等你。”章达先说。
“那你等我几分钟,我简单收拾一下就下去。”邹洪綦说着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儿女情长
章达先和邹洪綦去了巴蜀小吃,进屋竟然只看见一桌客人在吃饭,邹洪綦惊讶的说:“怎么今天人这么少。”
老板娘迎上来说:“做生意就是这个样子,猫一天狗一天的,忙的时候忙的要死,闲的时候又闲的难受,你俩想吃啥子,现在人少抓紧给你做。”
章达先把菜单交给邹洪綦,“你来点菜,可着你爱吃的点。”
一路上邹洪綦就看见章达先情绪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个嘻嘻哈哈的人变得如此低落,邹洪綦点了几个爱吃的菜,然后给章达先点了一份牛肉面,这是他每来必定要吃的。
老板娘拿着菜单去后厨了,章达先自己起来去拿了一瓶白酒,给邹洪綦拿了一瓶饮料。
“真要喝酒啊!自己喝闷酒很容易喝醉的。”邹洪綦笑着说。
“今天想喝点,能想到的在喝酒时候可以无所顾忌倾诉的人只有你了。”章达先道。
邹洪綦心里先是一喜,章达先这句话说明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这家伙虽然胡侃时候满嘴跑火车,真要让他表达真实情感的时候可就是发言困难户了,今天这家伙倒是很敢于表达呢,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呢,叹了口气说:“唉,没办法啊,我这人比较善良,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你都请我吃饭了,我就忍受一下吧。”
“那你就勉为其难忍受一下吧。”章达先说着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
“大仙儿同志这是遇到什么挫折了?”邹洪綦笑着问。
说话的时间菜陆续上来,章达先说:“你最爱的水煮鱼,快趁热吃。”给邹洪綦夹了一块鱼肉
“嗯,真好吃,我还是喜欢吃这里的水煮鱼,味道最正宗。”邹洪綦吃着鲜美的鱼肉点评着。
章达先也吃了口菜,又喝了一大口酒,叹了口气说:“你刚才问我遇到什么挫折了,其实我不是遇到什么挫折,而是得知一个朋友意外离世心情非常复杂。”
“生死离别都是在所难免的,只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而已,这方面我看的比较开一些,什么朋友让你这么低落啊?”邹洪綦道。
“他是我学长,是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兄弟,我跟伟少打架结仇就是因为他。”章达先说着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哦,好像听你说过这个事儿,打篮球就能有这么深的感情么?”邹洪綦不能理解男人间情感建立的渠道。
章达先若有所思的说:“是呀,男人不像女人那么细腻,沟通情感也很简单粗暴,但是一旦通过简单的媒介看某人顺眼、对心思以后,那么相处就容易多了,打篮球、踢足球、甚至喝酒都能找到对撇子的兄弟。”
“我们女人在交朋友这方面确实要麻烦许多,谨慎许多。”邹洪綦笑着说。
“我给你讲讲我这个兄弟的事吧。”章达先手里摆弄着酒杯说道。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希望你讲的精彩点,最好别有你们那些低级趣味的事。”邹洪綦虽然爱听故事,但是还是提醒了章达先一句,她可听说有些男生之间互相恶搞是多么的无底线、无节操。
章达先便跟邹洪綦说了在学校几年时间里跟周智如何相识,如何在球场上斗技,如何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成为互相信任的兄弟,邹洪綦听的十分认真,章达先说完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此时一杯酒已经喝完。
邹洪綦说:“你这个朋友虽然脾气很差,但是这种直爽的性格我很喜欢,他应该是个嫉恶如仇的男子汉。”
“他确实是嫉恶如仇,我跟他对脾气就是因为他的直爽,可他最终也是因为这个脾气丧命。”章达先长叹一声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
“他……是怎么死的。”邹洪綦小心的问道。
“被那个蒋小伟和隋浪一伙给杀死的。”章达先说到这些人的名字时候表情变得非常冰冷。
“警察已经破案了?”邹洪綦道。
“没有,愚人节那天在城外一个残土场发现了他的尸体,警察根本就查不到死因。”章达先说道此处更加愤恨。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杀了他的?”邹洪綦十分不解这一点。
于是章达先把孙哲来店里找自己,以及周智魂魄所说的事给邹洪綦详细的说了一遍,邹洪綦听完非常惊讶地说:“天呐,这些竟然是他那残缺不全的魂魄说的?”
“嗯,好在是他的魂魄保留了生前的一部分记忆,否则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么多细节。”章达先道。
“孙哲不是警察吗,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经过,为什么不去抓那些杀人凶手呢?”邹洪綦问。
“首先这个案子是南城分局经办的,他不好直接插手干涉,另一方面是警察办案都要讲究事实,以事实为依据,大智的魂魄所说的那些就算孙哲相信也没用,无法作为直接证据。”章达先道。
“那就直接把那个什么伟少、隋浪给抓起来,审问一下就能得到答案了呀。”邹洪綦显得很气愤,也很着急。
章达先苦笑一下说:“抓了他们也没用,人不是
他们直接杀的,又没有直接证据,抓了也是白抓。”
“那就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了?”邹洪綦气愤的说。
“逍遥法外?哼,想的美,我对孙哲说过,这些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章达先冷哼一声说道。
邹洪綦担心的说:“你可别 做什么傻事呀。”
章达先一笑道:“不会的,我非常珍惜我这条小命,再说我也懂点法律,违法犯罪的事肯定不做,这些人已经教会了我怎么去复仇了。”
“你是想像那个会法术的坏人一样对付那些人?”邹洪綦道。
章达先又喝了一口酒,冷冷的说:“他那种害人的法术我不会,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这个事不光是为了周智,他们这伙人还不止一次的针对我,所以也算是为了我自己而做,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但是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些杂碎有好下场的。”
“不管你做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很担心你。”邹洪綦幽幽地说。
看着邹洪綦那关切的目光,章达先有些不知所措,端起酒杯喝酒,却发现第二杯酒已经喝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章达先说:“我会的。”顿了顿又说:“其实我现在更加庆幸自己辞职离开,大智的事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一直在你公司上班,说不准哪天就会牵连到你,我不想看你因为我受到一点伤害,无论是出于道德层面,还是个人情感角度,我都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不好的事发生。”
邹洪綦听到周智的事以后才算真正理解章达先辞职的良苦用心,她目光如水的看着章达先说:“今天我才算明白你的用心,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话,逃避不是办法,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亲近的人,既要拥抱幸福,也要守护自己的幸福,这才是你应该去解决的问题。”
章达先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只是自己真的能做到拥有幸福的同时又能坚定的守护好幸福么?他沉吟一会儿说:“我现在还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做到,在我做不到的时候我肯定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多幸福,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给身边重要的人带去麻烦。”
“我算是服了你这头认死理的倔驴了。”邹洪綦被章达先给气的笑了。
章达先也勉强一笑说:“没办法,我这臭脾气也不好改。”
邹洪綦拿筷子漫无目的的在菜里翻找着,轻轻的说:“你这臭脾气可是把我害苦了。”
“你说什么?”章达先刚要喝酒,被邹洪綦的话给吓了一跳。
“你真就准备一直都躲着我么?你可以不顾及我的想法,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我就那么差么?”邹洪綦抬起头来盯着章达先说。
章达先看着邹洪綦审视的目光,几次都想干脆就表白算了,可是周智的事就在眼前,真要一时冲动害了邹洪綦,那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他想要避开邹洪綦的眼神,可她那双美目就像有魔力一般,让自己无法逃避。
章达先紧紧地攥着酒杯,明显感觉到手心已经紧张的冒汗,做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说:“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很喜欢你,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把所有的顾虑消除了就会找你。”
“你说的时间是多久?如果一辈子都不能让你觉得安全,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邹洪綦此时也情绪激动的追问。
“不会的,你说的对,我是应该追寻自己的幸福,不应该畏首畏尾的,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去面对任何困难,那时候我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章达先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希望能够等到你来找我,亲口对我说那些话。”邹洪綦含情脉脉的说。
“我会的。”章达先语气非常坚定。
“那好,我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邹洪綦说着把章达先手里的酒杯夺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又把杯子递给章达先。
章达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接过邹洪綦手里的酒杯,把剩下的酒也一饮而尽,忽然笑了起来,他这突然的笑倒把邹洪綦给弄的不知所云了,她问章达先:“你突然自己傻笑什么呢?”
“我在笑咱俩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章达先一边笑一边说。
邹洪綦瞬间就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地说:“谁跟你私定终身了,真不要脸。”
“交杯酒都喝了,还说不是私定终身吗?”章达先跟邹洪綦倾诉了之后心情轻松了许多,此时酒意上头,就开了个玩笑。
邹洪綦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盘子里,羞答答的说了句:“吃饭,堵上你的臭嘴。”
章达先自己喝光了一瓶白酒,就着剩下的酒又把最近自己店里的事给邹洪綦讲了,邹洪綦听的兴致盎然,在听到他去地府的时候又不禁跟着紧张起来,最后她感叹了一句:“你这经历真是神奇,没想到才这么几天没有联系,你就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我现在这个职业可以说是既无上限也无下限。”章达先道。
“什么叫既无上限也无下限
?”邹洪綦问道。
章达先笑着解释说:“我这个职业在国外叫神棍,国内说好听点叫阴阳先生,难听点就是手握封建社会毒瘤的骗子,而我所做的事呢,要说上限的话可以扶危济困、指点江山、甚至是得道成仙,要说下限呢,可以被打击的一败涂地,甚至一着不慎就会导致死于非命,魂飞魄散也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些邹洪綦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但她知道这也是章达先的命运,家族传承的狐仙选中了他,无论结果如何、路途有多艰辛坎坷,他只能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希望你奔着上限而去,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世界,我会一直为你祈祷。”
章达先看着邹洪綦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对自己说:此生一定不能辜负了她。
今晚的巴蜀小店也很是应景,先来的那桌客人早就已经离开了,章达先一直和邹洪綦聊到九点多,老板夫妻二人收拾完了就在门口的桌子坐着喝茶,一直都没过来打扰两个人,章达先也没在意这些,毕竟自己在这里已经是熟人了,就算缺少什么自己也会去拿,不需要麻烦老板。
邹洪綦的话说的没错,一个人喝酒真是容易喝醉,虽然今天一斤白酒自己没有酩酊大醉,二人结账出了饭店时候章达先还是觉得自己走路有点发飘,尤其春天乍暖还寒的夜风一吹,脑袋瞬间就开始一阵阵的眩晕起来。
“你喝酒了就别开车了吧。”章达先看邹洪綦打开车门要上车。
“那一口酒我还不至于有什么反应,大仙同志你就放心吧。”邹洪綦笑着说道。
“说起这个我倒真想知道你得喝多少酒才能把自己撞到树上去。”章达先想起和邹洪綦相识的经历笑着问道。
邹洪綦推着章达先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说:“你这人可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会不会聊天呀,那次是跟我爸吵架了开车时候心神不宁才出的事故,又不是酒喝多了导致车祸的。”
“哈哈哈,有机会还真得试探一下邹大小姐的酒量呢。”章达先大笑着说。
“干嘛,想把我灌醉了呀,你明显居心不良啊。”邹洪綦斜眼说。
章达先又是一阵大笑说:“我对你的居心从来就没有良过呀!不过喝酒这个我可没有你说那龌龊想法,你信不信,要想让你对我言听计从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行了。”
“吹牛吧你,我又不是你训练的宠物,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的。”邹洪綦发动汽车,离开了长江路。
“你可别忘了我这半仙之体,本仙人可是会魅惑术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服服帖帖的。”章达先戏谑着说。
“真的假的呀?真有那么神奇?”邹洪綦不相信地问。
“信不信由你,我这身本领可不是拿来显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想的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主动投怀送抱。”章达先带着酒意得意地说。
“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可得防着你点,不能给你冒坏水的机会。”邹洪綦挑衅地看着章达先说。
“若是连感情都要用那种手段去获取,那我可真是可悲到极点了。”章达先的话透着几分悲凉。
“我开玩笑的啦,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感觉到章达先的变化,邹洪綦连忙解释说。
“我知道你开玩笑的,只是想到了就随口一说而已,你也不用往心里去。”章达先笑着说。
很快到了西恩路章达先家的路口,邹洪綦停下车问章达先:“还能找到家吧。”
“没问题,我的酒量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有点晕但是找到家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章达先说着推开车门,摇摇晃晃的朝家里走去,走了几步还念了一句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看着他那左摇右摆的身影,邹洪綦还是放心不下,把车头朝向了他回家的那条路,让明亮的灯光给他照亮脚下的路,其实她不知道章达先自从修行之后五感俱强,即使没有路灯的情况下,他也能看清路上的情况。
看着他摇摆的背影,邹洪綦思绪万千,猛然打开车门朝着章达先追过去,章达先听见背后疾步而来的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只见邹洪綦娇媚的身影扑了上来,他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这种香味是从来没有闻到过的,跟世间任何一种香味都不同。
邹洪綦紧紧地搂着章达先,两个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和瞬间升高的体温,章达先在瞬间的呆滞之后伸手抱住了邹洪綦,两人脖颈相交,邹洪綦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让我等太久,不要让我担心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不要让我失望。”
章达先听着这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对自己吐露心声,他一直压抑的感情也迸发了出来,紧紧的抱住邹洪綦说:“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的守护在你身旁。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相信我。”
邹洪綦用更加热烈的拥抱回应了他,此刻时间停滞,世上再无纷争,心中再无杂念,月光下,夜风里,只有你我。
第一百章 初见成效
章达先回到家后浑身燥热,感觉血气翻涌,到现在他还沉醉在拥抱邹洪綦时闻到的那股体香之中,对方的纤细腰身和那滑腻的颈项更是让他久久难忘。更要命的是邹洪綦临走时候竟然轻轻的吻了他一下,章达先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了。邹洪綦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在自己的唇部掠过,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转身跑开了,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与他鼻息相闻,双唇相接的那个画面和感觉,这美好的的瞬间已经让他彻底的沉醉其中了。
邹洪綦也是一样的感觉,开车回家的时候一路上心都在怦怦跳个不停,压抑了很久的情感一旦爆发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回到家她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竟然主动的吻了他,这简直是太疯狂了,虽不是深深的一吻,但也足够刻骨铭心了。
洗漱过后,邹洪綦还是忍不住拿出了电话打给章达先,“你……要睡了吗?”
“没有,我现在还在做梦呢。”章达先说。
“做梦?”邹洪綦不解问道。
“是呀,就在不久之前,你亲手给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我现在还沉醉在梦中,不想醒来。”章达先如痴如醉的说。
邹洪綦娇嗔道:“死相!”
“嘿嘿,这回你可是惹出大麻烦了。”章达先又坏笑道。
“什么大麻烦?”邹洪綦又被他给绕迷糊了。
章达先严肃的说:“你让本大仙这颗古井无波的心躁动了起来,那你就要承担这严重的后果。”
邹洪綦笑道:“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在吓唬我?”
“严重的后果就是我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你,想甩都甩不掉。”章达先笑着说。
“哼,我才不怕你呢。”邹洪綦调皮的说。
这一个电话粥煲了快一个小时,放下电话时候章达先还陶醉在你侬我侬的缠绵之中,而邹洪綦则是小女孩一般的开心地在床上打滚,她不知道的是,打电话的过程中母亲悄悄的在门外偷听,听出点端倪之后还把父亲也叫过来,老两口在门外偷听了好半天,然后才笑着离开,终于朝着两人希望的方向发展了,邹江夫妻觉得非常开心,回房时候就开始商量哪天再把章达先邀请到家里来吃饭。
月光如水,梦境如幻,这一夜很多人都是带着幸福的微笑睡去,迎接明日那甜美的清晨。
章达先早晨起来修行的时候却发现金刚已经在炕头蹲好,只等着自己修行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喜欢看自己修行,看着进入观摩状态的金刚,章达先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家伙这么聪明,大智的魂魄能不能放到金刚的身上去呢?喜儿说过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就行,我看金刚就非常有灵性,想到不如做到,章达先打定主意在修行以后试一试。
修行完毕章达先便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来那个封着周智魂魄的法器吊坠,看着这个吊坠章达先眼前不由自主的又出现了周智的音容笑貌,唏嘘了片刻章达先便准备把周智的魂魄释放出来。
他先叫金刚过来在自己身边,然后把法器放在手心,双掌合围,开始运转镜魂阵,法力运行片刻章达先就感觉到法器中魂魄的阴寒之气,很快镜魂阵就将周智的魂魄从法器中引出,章达先小心的将周智那仅剩的一魂一魄吸附在掌心,轻轻的将魂魄送向金刚的头部。
金刚还在好奇的看章达先,见到他将周智的魂魄吸附在掌心的时候还警觉的叫了一声,因为狗乃是有灵性的动物,有灵性的狗能感觉到阴阳变化,看到人类看不到的鬼魂。
章达先将周智的魂魄送进金刚身体的时候,金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就开始在屋里来回的奔跑狂啸,从来没见过金刚这样的章达先此时也懵了,难道自己这是把事情搞砸了,不禁后悔起来,可别因为自己异想天开的举动害了金刚,也害了周智。
他连声的呼唤,意图安抚金刚,可是一向温顺的金刚此时完全不顾他的吆喝,仍是在屋里来回狂奔,还有几次竟然用头去撞门,章达先看着可是非常担心,他急忙穿鞋要去抓住金刚,制止的的狂暴举动。
“已经晚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随意的把周智的魂魄封进了狗的身体里呢。”喜不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章达先连忙回头问:“喜儿啊,我记得你说过把周智的魂魄封印到有灵性的东西里就行,这样就能让他的魂魄慢慢的休养,我觉得金刚很有灵性,所以才想试试把大智的魂魄封进它的体内。”
“我说的有了灵性的东西主要是指物品,不是指活物,如果你想把人的魂魄封印进动物的体内,那么首先要做的是把那只动物本身的魂魄给清理出体内,否则的话就会适得其反的。狗本身就是有一定智慧和思维的灵物,你再把一个人的残缺魂
魄封印进它的身体,人和狗的意识不打架才怪呢,你现在制止也已经晚了,看谁的意识最后能占据主动吧,你看这只狗以后的举动就知道了。”喜不多话里也带着一点埋怨。
“哎呀,我是真没想到会这样啊,早知道就问你一嘴了,现在说啥都没有用了。”章达先现在是懊悔至极,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金刚狂暴的举动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算安静下来,它无精打采的走回章达先的屋里,在火炕边蜷缩成一团,显得很是虚弱,无精打采的,章达先蹲下一直抚摸着它的身体,嘴里说着:“对不起金刚,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章达先又回头问喜不多:“我还能做点什么,我真担心金刚被我给伤害了。”
“也没啥能做的,你可以试试给它输送点法力,如果有效的话让它的情绪稳定一些,精神头足一点,要是无效那也没办法。”喜不多道。
章达先连忙超金刚的身体里慢慢的输送了一些法力,还别说,真有点效果。法力输送完几分钟后,金刚睁开了眼睛,对着章达先哀嚎了两声,仿佛在说:主人,我好难受。
于是章达先又给金刚输送了一些法力,这回金刚不再哀鸣,深深的看了章达先几眼,便蜷缩成一团睡觉了。
站起身章达先无助的看向喜不多,对方给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说:“我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着萎靡不振的金刚,章达先早饭都没心情吃了,一直陪在金刚的身边,平时从不睡懒觉精神头十足的金刚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一看金刚醒了,章达先赶紧蹲下说:“你醒啦,好点了没有。”这语气完全就没把金刚当成一只狗。
金刚似乎听懂了章达先的话,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用头蹭蹭章达先的胳膊,又汪汪叫了两声,算是回应了章达先的担心。
看见金刚没事了,章达先这才觉得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一点,只见金刚突然跑出房间,用头顶开房门,站到院子里对着章达先汪汪叫了两声,章达先知道这是有事要告诉自己,就跟着金刚走到了院子里。
看见章达先从屋里走了出来,金刚又跑到院门那里汪汪叫,章达先明白它是要出门,就打开院门,金刚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章达先连忙在后面跟着,只见金刚走走停停,一直到了自己常去吃饭的那家小饭馆门口才停了下来。
“汪……汪!”金刚蹲在门口转着圈叫唤了几声。
章达先恍然大悟地笑了,这家伙原来是饿了呀,正好自己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开门走了进去,老板见热情的打招呼说:“来了兄弟,今天想吃点什么?”
章达先一进饭店就有点菜恐惧症,不知道该吃什么,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吃啥,大哥你看看给我推荐一下吧。”
“哎呀,你在我这吃了这么多次,好像家常小菜你都吃的差不多了,要不今天我做个滑溜肉片给你尝尝?”老板想了想推荐了一道菜给他。
“我吃啥都行,菜码也不需要太大,够我自己吃一顿就行,你这后厨有没有狗能吃的,给我弄点,它今天不太舒服,刚有精神起来吃东西。”章达先说。
老板笑着说:“它要吃东西还不简单,刚好有中午客人点了排骨,我把那些骨头给它拿来。”
金刚欢快的在屋里跳跃起来,老板笑着说:“你这狗是真招人喜欢,它就像真能听懂人话似的,等着,马上就给你拿好吃的去。”
金刚汪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蹲在章达先脚边等着,章达先笑着摸摸它的头说:“好金刚,今天让你受苦了,一会儿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要。”金刚哼唧一声算是回答。
老板很快从厨房拿来一个旧塑料盆放在桌子下面,里面装满了客人吃完的排骨,金刚又哼了一声算是感谢,然后低头美美的吃了起来,老板笑呵呵的看了一会儿,便去后厨做菜,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滑溜肉片就放到了章达先面前,章达先也饿了,低头专心的开始吃饭,饿了一天的他风卷残云一般吃了六两米饭,盘子里还剩下几片肉柿子吃不下了,低头看看金刚,这家伙已经把骨头吃光了,章达先就把剩下的几片肉倒进金刚的食盆里,又把剩下的一点米饭倒了进去,金刚眼睛放光,再次低下头一通狂吃。
一人一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小饭馆,章达先揉揉有点吃撑的肚子说:“吃饱了,回家。”
金刚汪汪两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章达先身后。
还没到家,电话铃声响起,章达先拿出手机一看是习阳,章达先调侃道:“喂,美女是打电话谴责我旷工的么?今天家里有事忘了告诉你一声了。”
“你是老板,上班不上班那是你的自由,跟我报告什么呀,打电话时要告诉你,刚才
快下班时候有个美女来找你,我问她什么事她也没说。”习阳在电话里有点小小的不满。
“啊?有美女找我?能让习阳大美女称为美女的可不多,我猜那人长得肯定没有你漂亮。”章达先恭维了一句。
“老板你是不是跟每个异性都这么说话?我觉得你这夸人的本事实在太熟练了。”习阳笑着说。
章达先哈哈一笑说:“别闹,你可以贬低我,但绝对不能怀疑我的审美品味。”
“我读书少,真没看出章老板的品味在哪里。”习阳挤兑了章达先几句很开心。
“哎,说说刚才找我那人吧,到底怎么个情况。”章达先问起找自己的人。
“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女孩,看着跟我年龄相仿,柔柔弱弱、小鸟依人的样子,问章达先是不是在这里,我说你今天没来,问她有什么事我能转达的,见你没在她就说不用了,改天再来找你,然后就走了,我就纳闷是不是你欠下了情债人家找上门来了。”习阳笑着道。
“你就别挤兑我了,就我这种养活自己都费劲的选手,谁能让我欠情债啊,但凡是思维正常一点的女性,见了我都得绕着走,谁还能给我近身的机会呀。”章达先自嘲地说道。
习阳笑道:“那得问您自己了,我肯定是不知道,好啦,您自己想吧,我下班回家了。”
放下电话章达先就在想来店里找自己的人会是谁,过了一会儿猛地一拍脑门,习阳形容的那个人的身材模样,应该就是李萍呀!李萍能主动的来店里找自己,这说明自己昨天对她说的话应该是有效的,自己从她身上取出的那团黑色雾气必然就是隋浪说的高人用的什么法术。
李萍这个人看来对周智还是有情分的,不然的话她不会关心周智的死活,更不会找上门来,毕竟现在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周智而放弃对他百依百顺的蒋小伟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既然她还念着那份情分,说明她还是有心之人,既然有心,那自己就不能不顾忌她的安危了,兄弟已经为了她的安危而死,自己若是为了兄弟报仇而牵连李萍,那么即使报了仇也难以让死去的兄弟含笑九泉。
另外,章达先还在合计着如何能让李萍成为伟少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如果能将伟少在李萍心里辛辛苦苦建立的正面形象完全颠覆过来的话,让李萍认清真正的伟少是什么样的,那么伟少的辛苦付出就会化为泡影,他的美梦也会被李萍亲手打碎,这样才是大智原本想看到的结果。
还有那个隋浪,这个人竟然还有一身本领,周智那副身板竟然会被他轻易的给打晕,这个家伙的实力也不是一般水准,以后需要对他加着一分小心了,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的心机可要比伟少强上百倍,对付有勇无谋的人简单,有勇有谋的敌人才是最难对付的,想到多了这样的一位对手,章达先不禁又头疼起来。
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经历,章达先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以前遭遇的算计和袭击肯定少不了这个隋浪的份,光凭伟少和韩大林之流应该不会想到这么多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个隋浪才是更值得注意的对手,有机会自己要会一会这个叫隋浪的了。
章达先满脑子都是如何为周智复仇,怎么能做到不伤害李萍的前提下,让她为我所用,成为打击伟少心理的一把利刃。
想事的时候金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出神的章达先,想了一会儿章达先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看着自己的金刚身上,这只狗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宠物那么简单了,好兄弟仅剩的一魂一魄也被自己封印进了它的身体了,可以说金刚就像自己那位离世的兄弟一般。
想到这里章达先决定开启天眼看一看金刚体内周智的魂魄是不是还在,真要是像喜不多说的那样可就惨了,但愿周智的魂魄平安无事,可是自己又不想金刚本身的魂魄受到什么伤害,虽然金刚只是一只狗,可是这个聪明伶俐的家伙已经是章达先身边不可缺少的一个朋友了,为了救一个朋友而伤害另一个朋友,即使这个朋友只是一只狗,章达先还是觉得不合适。
章达先第二天起来修行结束,早早的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班,走的时候发现金刚竟然跟在后面了,章达先笑道:“我去上班,你也跟着呀!”
“汪。”金刚很肯定的回答。
“以后天天都要跟着我上班?”章达先说。
“汪汪!”金刚态度依然坚决。
章达先无奈地说:“好吧,你赢了,以后你就做我的跟屁虫吧。”
“汪汪汪,嗷……嗷。”金刚似乎不满意他的这个称呼。
一人一狗就迎着朝阳走向了厦门路,路上章达先买了六个包子,到店里之后自己吃了两个,给金刚吃了三个,剩下的一个金刚还眼巴巴地望着想要吃。
第一百零一章 梦醒时分
这时候习阳开门进来了,看见章达先手里拿着个包子,习阳笑眯眯地说:“哎呀,老板今天不光来的早,还给我准备了早餐呀,真好。”
金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包子被习阳给吃掉了,在一旁气的龇牙咧嘴,习阳这才注意到气势汹汹、目光不善的金刚,她胆子倒是大,走过去就摸金刚的脑袋,“这是你养的狗呀,真可爱呀。”
章达先看着金刚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觉得非常好笑,“原来是一只流浪狗,跟我有缘又很聪明,我就把它收留了,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金刚。这家伙今天非要跟着我来上班,就把它带来了,刚才你要是晚进来一分钟,那个包子就被它给吃掉了。”
习阳气的瞪着眼睛问章达先:“什么意思?说我跟狗抢食吃?”
“我不是说你跟狗抢食吃,是金刚认为你抢了它的包子,所以才跟你吹胡子瞪眼的。”章达先解释道。
“那不是一个意思么,还是说我跟狗抢食吃,你这么大个老板,吃你个包子还得损我几句,至于么?”习阳翻着白眼说。
“我错了,我说错话让美女误会了,我给你赔礼道歉!”章达先说着抱拳告饶。
章达先虽然紧着给习阳赔不是,金刚却仍是气呼呼的嗷嗷低吼,习阳没理章达先,瞪着眼睛对金刚说:“凶什么凶,你主人都跟我赔礼了,你还威风什么。”
金刚倒好,不知是它怂了还是不想跟习阳一般见识,哼唧了一声就到门口蹲着看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去了。
白天的时间章达先在楼上不是打坐静修就是看些《易经》、《藏书》之类的奇怪书籍,下午习阳给他倒水整理书桌的时候惊叹道:“老板涉猎很广泛啊,你看的这些书可是既冷门又深奥!”
章达先笑着说:“闲着没事的时候看看,钻研一下业务,活到老学到老嘛!”
习阳噗嗤一声笑道:“你不一直说自己都是半仙之体了么,还钻研什么业务啊!”
“学海无涯,神仙也要不断修行,何况我还不是神仙呢,更要时刻学习新知识了。”章达先摇头晃脑地说。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楼下金刚叫了两声,章达先说:“有人来了。”习阳便转身下楼。
到楼下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昨天下班前来的那个女孩,犹豫着不敢开门进来,肯定是被金刚给吓到了,习阳走过去打开门说:“你是来找我们老板的吧!”
来人正是李萍,她点点头问:“章达先在吗?”
“在呢,进来吧,直接去楼上找他,这狗不咬人,不用怕。”说着用手摸了摸金刚的脑袋,金刚反感的用力甩了几下头。
章达先听见是李萍后就坐在茶台前泡上茶等着,随着轻盈的脚步声响李萍走上了二楼,章达先面无表情的说:“学姐来了,请坐。”
李萍来到茶台前坐下,章达先递过一个刚洗过的杯子,又倒上一杯热茶说:“刚泡的碧螺春,尝尝。”
“我不渴。”李萍显得有些拘谨。
“找我有事?”章达先说着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感受着茶香。
李萍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想找你问问。”
“什么事想不明白?”章达先端着茶杯问。
“那天你跟我说的话我并不相信,可为什么从见完你以后,我再见到蒋小伟就对他所说的话都不相信了呢,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觉得他有多好了,是不是你对我用了什么法术?”李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章达先细细地品着茶,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说:“你以为是我对你动了手脚?那天你应该看见了,我从你的胸口找出的那一小团黑气,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刚才你一说我才想通,那应该就是蒋小伟找的什么大师对你做的手脚,作用就是蒙蔽你的心智,让你一心一意的跟他在一起。”
顿了顿章达先继续说:“你现在觉得他并不是有多好,是因为我把那个施加在你身上的法术给解除了,你是完完全全的自主思考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还是那句话,从个人角度来说,你跟蒋小伟在不在一起跟我没关系,之所以我会去找你,跟你说那些话,是因为大智不在了,他是为了你而死,我告诉你蒋小伟是什么样的人也算是替我的兄弟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是好是坏与我无关。”
李萍听到章达先的话心里面五味杂陈,到现在她都不能接受周智的死讯,虽然一时气恼导致的两人分手,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从未忘记过周智,也因此她跟伟少在一起这么久始终都保持着距离,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在你的眼里我肯定是个嫌贫爱富、虚荣的女人,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才来这里找你的。”李萍喃喃地说。
“说实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真没想过,也不关心。如果不是因为大智,我想我们之间顶多
是见过几次面的校友而已,但周智是我的兄弟,他生前最后一刻还在关心惦记的人我能做到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了,怎么抉择是你的事。”章达先仍是不咸不淡地说。
习阳在一楼把二人的交谈听得十分清楚,从话里她才知道这个来找章达先的女孩是那天那个可怜的魂魄的前女友,章达先应该是去找她说了什么,她才又来找章达先的。听章达先的语气习阳能感觉到他对这个女孩的态度,虽然自己和章达先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他和人说话一向都是心平气和的,很少有今天这样冷淡生硬的,看来章达先是真的为那个死去的朋友伤怀呢。
沉默了一会儿李萍再次开口问道:“周智真的死了吗?他的死跟蒋小伟有关系?”
“当时跟我在一起知道这个事的还有楼下我那个朋友和市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孙哲,南城分局处理的这个案子,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去南城分局问问。”章达先道。
“你说他的死跟我有关?”李萍说着情绪就有点起伏。
章达先点点头说:“是的,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你,看着你和蒋小伟在一起好像很幸福,他也终于放心离开丰城,本来准备第二天就要去南方的,当晚自己喝了点酒,回去的路上听见蒋小伟和一个叫隋浪的在一个角落里谈话,内容涉及到蒋小伟找什么大师对你动了手脚,要不是听到跟你有关的事,他是不会冲动的当面去跟蒋小伟对质的,但隋浪关心的是周智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秘密,他们把大智抓到那个大师那里,那人把他的魂魄给打散了,魂魄散了的话,人就算不死也是个痴呆,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而已。”
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李萍开口说:“我现在……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章达先苦笑道:“人已经没了,还能做什么呢,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的话,你就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吧,我想这才是大智最希望看到的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李萍道了声谢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心情明显比来的时候更加复杂,步履似乎也更加沉重。
金刚在李萍下楼时候就蹲在楼梯口看着她,此时李萍已经忘了刚来时候对金刚的恐惧,木讷的走出了屋,金刚则是一直看着李萍下楼,推门离开,它蹲在玻璃门后一直目送李萍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面,眼神极为复杂。
李萍心事重重的往回走,走了好远才被电话铃声给拉回到现实中,是伟少的电话,她此时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便按了拒接,可是伟少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李萍只得接起来说:“干什么?”
“萍萍,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伟少焦急地问。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李萍没好气的说。
“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伟少道。
李萍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说惹我的惹就是你,质问他是不是把周智给害死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么问,章达先说的那个跟他一起害死周智的隋浪她见过几次,人看着挺和气的,没想到竟然那么狠毒。
她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就是心情不好,想自己走走静一静,没别的事,你也不用来找我。”
伟少仍是放心不下,说到:“要不我带你去吃西餐吧,去你最爱吃的那家牛排。”
“我现在没心情,更没胃口吃什么东西,只想自己静一静,好了,我挂了。”李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伟少的电话李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周智可以为了自己不畏生死,自己也应该为周智做点什么,虽然不是蒋小伟亲手杀的周智,但毕竟和他有关系,自己就在他身边慢慢的找机会把事情查清楚,说不定真的能给周智报仇,念及于此,李萍的心情忽然又好转了一些,她有了新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伟少早早的就在楼下给李萍打了个电话,说送她去上班,李萍收拾好了下楼时候,伟少殷勤的打开车门说:“萍萍,今天心情好点了没有。”
“还行吧,最近睡觉总是做噩梦,睡得不太好。”李萍道。
“睡不好觉这可不行,找个中医看看,给你调理一下吧。”伟少说。
“我可不想吃药,最近总是梦见你杀人,要不就是被人追杀,那些实在是太吓人了,你说我怎么会做这些梦呢,真是奇怪。”李萍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伟少的表情。
正在开车的伟少表情明显是僵住了一下,随后才笑着说:“萍萍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做这些吓人的梦吧。再说了,不都说梦是反的么,也许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在我身上呢。”
李萍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随口说了一句:“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吧,但愿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
伟少嬉笑说道:“我能做什么坏事呀,你都看见了,我现在整天都是忙着做生意,有了你之后我
可没做过任何让你生气的事。”
“看得见的时候有多少,看不见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李萍有意无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伟少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十分尴尬,片刻后他又温柔的说:“亲爱的,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思全都用在怎么让你开心上了,以前的那些一起混的朋友基本都不来往了,我是真的很在乎你,只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
“我可以不管你的以前,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要是对我有任何欺骗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旦被我知道,我会立即跟你分开。”李萍十分郑重地说道。
“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我要把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伟少说道。
李萍听出了他话里好像很有底气,再想起之前章达先告诉自己的事和从自己身体里找出的那个黑色圆球,李萍心里的疑云就更重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是表情如常。
李萍下班走出校门时候就看见伟少已经等在路边,“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用你每天来接我。”
伟少笑着迎上去说:“我也没什么事,你上班累了一天了,下班我就为你服务,做个专职司机送你回家。”
“走走步也是一种锻炼,总不运动我都要锈住了。”李萍说。
“你要想锻炼我给你办个健身卡,你去健身馆里锻炼吧。”伟少道。
李萍说:“我才不去呢,那里面太憋的慌,我一进那种地方就觉得喘不过来气,还满屋子都是汗臭味。”
“好好,你不喜欢那就不去,明天周末了你有什么打算么?想看电影还是去逛街,我陪着你。”伟少殷勤的说。
“还没想好,明天先睡个懒觉再说,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李萍道。
伟少点点头:“也行,养好精神是最重要的,今晚带你去吃牛排吧。”
两人去了一品牛排西餐厅,李萍在这里吃的标配就是意面、八分熟牛排、罗宋汤、蔬菜沙拉,虽然每样只能吃几口,但是每次伟少都给她点全了,今天伟少刚点完这些,李萍对服务员说:“再要一瓶红酒。”
伟少不解地看着李萍说:“今天怎么想要喝酒了?早知道我从家里带一瓶来呀!”
“累了,喝点酒解解乏,看看能不能睡的踏实点。”李萍道。
“好,就来一瓶这个解百纳吧。”伟少点了一瓶红酒。
酒菜齐备之后,李萍说:“陪我喝点吧。”
伟少笑着说:“好呀,那我就陪亲爱的你喝点。”
就着香气扑鼻的可口佳肴,二人喝了起来,席间李萍的话不多,伟少总是在想办法逗她开心,可是不管讲什么笑话也都没有效果,李萍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把伟少弄得也好不郁闷,平时哄这个女友开心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今天却势比登天还难。
无奈的伟少也只能少说话,陪着李萍频频举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伟少从没见过李萍喝酒,不知道她什么酒量,俩人很快就喝光了一瓶红酒,伟少问李萍:“萍萍,还要喝么?”
“再来一瓶,继续喝。”李萍道。
第二瓶红酒送来后,李萍说:“你可别想把我灌醉了,趁机占我便宜呀。”
伟少哈哈大笑说:“亲爱的你可太逗了,要想占你便宜我早就占了,何必要用这种方法呢,放心吧,我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什么时候你愿意接受我,我才会碰你。”
“那好,我喝一杯,你就得喝两杯。”李萍仿佛是有些醉态。
“没问题,今天我就陪我亲爱的一醉方休。”伟少说着仰头喝下一杯红酒,伟少的酒量也不是多好,但是自诩也是在酒场上征战过的人,陪李萍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今天他是失算了,被美色给迷惑了神志,李萍的酒量也不是盖的,白酒她都能喝一瓶,红酒两瓶也没问题,今天又有意的要把伟少喝倒,所以伟少很快就被李萍给喝的晕头转向了。丰城有句话说:穿制服的怕吃药片的,吃药片的怕扎小辫的。说的就是三种很能喝的人,第一个是穿制服的政府工作人员,比如警察之类的都很能喝酒,但是这些人还怕吃药的,为什么呢?
这就要说第二种人了,吃药的那些人,你听他平时说这里不舒服,那里有什么毛病的,需要吃很多的药来维持健康,可是一旦到了酒桌上,这些人立马就变得生龙活虎,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有毛病的,这样的人也是很能喝的。
第三种就是扎小辫的,这里指的就是女性。有很多男人觉得自己在酒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酒量可以说是难逢敌手,但是存有这样思想的人只有两种下场,第一种是确实酒量不凡,把别人喝趴下了;第二种就是太过于自大,不知人外有人,自己被酒量更高的给喝趴下,而往往有许多女性就是这种冷门的制造者。
第一百零二章 套话
李萍就是属于扎小辫的大军中深藏不露的那一个,曾经在上学时候跟同学们在一起聚餐喝过酒,那时候大家都调侃他和周智,说你们夫妻档除了聚餐的饭钱要交双份,喝酒也必须要喝双份的,不然就不让你们吃饭喝酒了,去墙边罚站。
周智豪爽火爆的性子会怕别人的激将法么,他自然是点头迎战。为了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他让李萍慢点喝,自己喝完替她喝,看周智膀大腰圆的应该有点酒量,李萍开始也就没阻拦,周智也确实算是酒量不错,跟着叫板的同学一通豪饮,最后连自己带李萍的份一共喝了七八两白酒,这才迷迷糊糊的败下阵来。
对方此时也喝的差不多了,不过状态要比周智强一点,看李萍还没怎么喝,借着上来的酒劲又开始怂恿李萍拼酒,李萍微微一笑说:“再来一瓶白酒我跟你继续喝。”
叫板的人是郭立群,他心想:李萍怎么说也喝了二两白酒了,看她瘦小的样子,再喝也喝不多少了,自己如果使使劲喝个二三两应该没问题。
于是干脆的说:“好,那就再来一瓶。”
酒杯倒满,李萍说:“郭立群,你已经喝了不少了,我多喝点,你少喝点。”说罢仰头喝掉半杯酒。
这一下可把郭立群看傻了,自己现在已经晕了,要是也干掉半杯估计立马就要蒙圈,虽然李萍有言在先自己可以少喝一点,可是男人就是好面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管自己先前喝了多少,人家李萍一个小姑娘都喝了半杯,自己要是少喝一点,就得让同学们给笑话死,没办法郭立群咬牙也得跟上节奏,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仰头喝下半杯。
看着郭立群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肯定是非常难受的,见他一个劲儿的吃菜就知道是酒气上涌了,李萍又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说:“都说了你不用着急,你先吃点菜缓一缓,我再追一下进度,这口酒你不用喝。”说罢一口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光,又若无其事的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郭立群这回是彻底傻了,完全僵住了,要是没跟周智拼那么多酒的话,这一杯白酒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看李萍这个喝酒的架势,完全不像是要喝醉的样子啊,郭立群暗叫不好,自己今天要栽跟头啊,本以为自己的酒量在班级可以横着走,没想到今天要在不显山露水的李萍这吃大亏。
就在他犹豫着喝不喝的时候,李萍旁边的女生开始起哄:郭立群,你不会怂了吧,萍萍说不用喝你就不喝啊,还是不是男人呀,别告诉我们你不行了。
男生也开始起哄:老郭,人家可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平时你跟我们吹得漫天是牛的,关键时刻你掉链子可不行,是爷们就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郭立群硬着头皮说:“谁特么的说我不行了,哥们儿不仅行、而且行、还特么的特别的行,干了。”说着闭着眼睛一口喝掉自己那半杯酒,喝完好半天郭立群都没敢开口说话,更没敢吃东西,只是坐在那表情僵硬的笑了笑。
李萍暗笑:看你还能硬撑多久。她看着郭立群说:“郭立群同学酒量果然不是吹的,这份豪爽的劲儿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就佩服你这样的,来,我再敬你一口。”又是一口喝掉半杯。
郭立群此刻连笑都不敢笑了,话更是不敢说了,他就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天旋地转,眼前都是小星星,坚持了半分钟左右还是站起来说去厕所一趟,勉强坚持走到厕所,推开门的一刹那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一吐就是十来分钟,要不是早上吃的东西都消化了,此时肯定也都给吐出来了。
李萍一战成名,郭立群从此之后再不敢跟李萍在喝酒上叫嚣了,别说他,就是男生捆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喝的过李萍,因为吐过之后郭立群就昏睡在饭店的卡座上了,李萍则是谈笑风生的跟其余的同学继续喝酒,一斤白酒只给郭立群倒了二两,剩下的她自己全都喝光了,再加上之前喝的,足足一斤白酒,可是人家李萍却像没事人似的,一下子就把在场所有的男生给震住了,第二天早上醒酒的周智听说了女友的英勇还不相信呢,直到所有人都跟他说了一遍他才相信,然后就傻乎乎的笑着说:“原来我媳妇儿是酒神呐,哈哈哈,以后看你们谁还敢跟哥们儿我装逼。”
李萍喝了一瓶红酒之后不仅想起上学时候跟同学们在一起喝酒的场景,想到了周智那个傻乎乎的笑容,心情更加沉重,看着对面貌似笑容可掬的伟少就更加地厌恶,她拿起酒杯频频举杯,自己喝一杯伟少可是要喝两杯的,刚开始还没什么,红酒就像饮料一样甘甜,可是这东西后劲特别足,一瓶红酒下肚后伟少的头开始胀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李萍看见伟少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就知道差不多了,也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说:“我喝多了,现在头好晕呀。”
“那就别喝了
,走……我……送你回家。”伟少说话时候舌头都不太听使唤了。
“先不走,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李萍道。
“好……你说坐一会儿那就……坐一会。”伟少靠着沙发说道。
看着对面已经醉倒的伟少,李萍说:“蒋小伟,你能不能不让我担心。”
“能,一定不让我亲爱的担心,我保证。”即使晕头转向伟少还不忘了哄李萍开心。
“你最近好像又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李萍质问道。
“没有啊,我真没跟那些人来往,以前…一起混社会…的朋友……我都……不联系了,都不……联系了。”伟少断断续续地说。
“那些人是不来往了,总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什么浪哥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李萍引导着话题。
“浪哥?呵呵呵,他不是什么……好人,他特么的是个……狠人,真他妈的是个狠人。”伟少含糊不清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给我好好讲讲这个人,他是不是杀过人?”李萍继续说道。
“有啥可讲的……他……他特么的什么事都敢干,你还是别问他了,我…现在…都不敢离他太近。”伟少说道。
“你不跟他是朋友么,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啊?”李萍问。
伟少轻哼一声道:“朋友?什么特么的朋友,要是没有……我爸,谁特么的能瞧得起我蒋小伟,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为啥跟我套近乎,全特么的是要…是要…让我爸给他们批土地,全特么的是一群……一群吸血鬼。”
“你爸虽然是局长,可那土地是国家的,也不能说给谁就给谁呀。”李萍说道。
“土地是国家的……没错,可是国家的……土地也得从我爸手里往出走,想批给谁……想规定什么样的条件能……拿到土地,那可都是……我爸说了算的,我爸说了算。”蒋小伟已经越来越迷糊了。
李萍趁他还能说话,赶紧问道:“我这几天睡不好觉心神不宁的,你认不认识什么大师啥的,给我看一看,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师?我……我不认识,呃……不对,我认识一个,不对,认识的这个只能把人弄死,不会看这些毛病,我还是不认识。”伟少说的虽然自相矛盾,可是李萍却也由此确定了章达先说的事,确实有这么个人能用特殊方法把人给杀死。
“不认识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问问别人吧,过几天我们班同学要聚会,我参加你不会生气吧。”李萍说。
“同学……聚会?参加,当然要参加,必须隆重出席,盛装参加,必须去。”蒋小伟道。
“真的呀,你不怕我见到那个人么?”李萍试探问道。
“哪个人?”蒋小伟明显是醉酒不轻。
“我的前任男朋友,周智,同学聚会他应该也会去,你应该不喜欢我和他见面吧。”李萍紧张的等待伟少的回答。
“呵呵,他不是……失踪了么,你该聚会……聚会,不耽误,你肯定……见不着他,嘿嘿,亲爱的……你真好……真好。”伟少迷糊地说。
说到这里,李萍再傻也听明白了,伟少能如此肯定周智失踪,不会参加聚会,就说明章达先所说没有假,周智的死确实跟他有关系,李萍此时心如刀绞,恨不得过去掐死这个该死的蒋小伟,可是她不能那样做,毕竟亲手杀死周智的不是他,更可恶的是那个隋浪和那个神秘的大师,这些人才更该死,自己还要利用蒋小伟找到这些人作恶的证据,把这些人亲手送上绞架。
李萍默默的流着眼泪,脑子里瞬间全是上学时候跟周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此刻不仅恨那些害死他的人,同时也恨自己为什么会跟周智赌气分手,为什么没有珍惜那样爱自己的人,也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执着于什么门第之见,非要给自己找个家庭条件好的男朋友,结果就找到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蒋小伟。
李萍厌恶的看着烂醉如泥的蒋小伟,自己失魂落魄地穿好衣服离开了西餐厅。十点钟西餐厅打烊的时候,服务生来催促结账,发现只有一个男客人躺在座位上睡着了,好半天才把蒋小伟叫醒,蒋小伟迷迷糊糊的结了账,让服务生把他扶上出租车,回到家楼下,给父亲打电话下楼接自己。
蒋小伟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醒过来,父母都在家,母亲端过来一杯热水说:“昨晚怎么喝那么多?不是告诉你了少喝点酒么。”
“妈,我是怎么回来的?萍萍送我回来的么?”蒋小伟问道。
“李萍?没见着她啊,你打车到楼下,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下楼去接你,你爸说就你自己在车上啊。”母亲不解地道。
“那萍萍怎么回家的,哎呀,我这喝多了都没顾得上问她,现在给她打电话问问
。”蒋小伟说着就拿出电话打给李萍。
“喂,萍萍,昨晚你怎么回家的,我喝醉了丢人了,竟然没顾得上管你,真是罪该万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家,今早醒来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李萍其实昨晚独自一人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说辞。
“哎呀,昨晚这红酒喝的太多了,后劲太大,我到现在还头疼呢,你也不舒服吧,多喝点水,再加点蜂蜜能好一点。”伟少关心地说。
“嗯好,我现在还头晕脑胀的,只想睡觉。”李萍说。
“睡吧,好好休息,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伟少道。
放下电话看见母亲在一旁奇怪的看着自己,伟少说:“妈你干啥那样看着我?”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关心我跟你爸呢?”母亲酸溜溜地说。
伟少赔笑道:“妈,这个事您也挑我的理,以后我孝敬您二老的机会有的是,我这不是准备再多找个人一起跟我孝敬你们二位么。”
“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和娘,到那时候啊我跟你爸就更指望不上你了。”母亲说完转身去客厅了,蒋小伟笑着回应道:“放心吧妈,你儿子肯定不会的。”
周日上午蒋小伟又打电话约李萍出去逛街吃饭,李萍推说周一领导要听课,自己要好好准备一下,伟少却不以为然地说:“什么领导听课,你那么厉害还担心他们么,我都告诉你了不用那么累的工作,我养活你。”
“我还不想靠你养活,让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好了,我要备课了,你自己找点事做吧。”李萍不容分说的挂了电话。
到此时蒋小伟还没觉察出李萍对他态度的不同,只能说明陷入热恋中的人智商为零,自己该干嘛去呢,想了一想还是去找隋浪他们吧,然后开车就去了隋浪的公司。
原来上班时候章达先还盼着周末能休息一下,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可是现在自己开店了,休息日就没有了,习阳周末休息走了,自己就得在店里待着,周六晚上跟邹洪綦又煲了一阵电话粥,说好周日上午邹洪綦来店里陪他。
章达先吃过早饭,带着金刚溜达着走到店里,开了门进去打扫了一番,天气越来越暖和,屋门也就不用关了,章达先发现不管两扇玻璃门是开是关,金刚总喜欢蹲在门口,就像自己店里摆了一尊活的石狮子一般。
十点多的时候,邹洪綦一身清新的装扮出现在门口说:“大仙同志,你这只狗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咬人啊。”
章达先赶紧出来迎接,摸摸金刚的脑袋说:“这是我收养的一只流浪狗,叫金刚,它很聪明的,每天都要跟着我来上班。”又抚摸着金刚毛茸茸的脑袋说:“金刚,这是你的女主人,你可记住了,对她要像对我一样尊重,像对我一样乖巧。”
邹洪綦粉拳打了章达先一下说:“真是不正经,我可不是它的女主人。”
“即使现在不是,早晚也会是的,嘿嘿。”章达先坏笑着说。
“你再这么下去,好狗都让你给教坏了。”邹洪綦附身摸了金刚几下,金刚还真通人性,温顺的任由邹洪綦抚摸,还用大脑袋在邹洪綦的裤脚上蹭了几下,惹得邹洪綦十分开心,大赞金刚聪明伶俐。
金刚这家伙也真是聪明,从邹洪綦来了开始就一直围着她转,惹得章达先都吃醋地说:“这家伙还真是会看眉眼高低,知道以后女主人当家,这溜须拍马的本领可是真厉害呀。”
邹洪綦得意地笑着说:“动物也不是傻子,这就说明它能看出来我才是更有人性的,只要有第二选择它肯定不会在你那里委曲求全的。”
“这些话可是我之前对杨立辉那小子说的,今天却被你用到我身上了。”章达先无奈地道。
“哥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能不能不在外人面前贬低我。”杨立辉这时候不满地说道,他周末也没事,就来这里看看,找章达先聊天,没想到一进屋就听见章达先说自己。
邹洪綦抿嘴一笑说:“完了,让你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了吧,好尴尬呀。”
“切,这小子我怎么说他都有理,有什么不满都得憋着,更何况我又没冤枉他。”章达先满不在乎地说。
杨立辉走上二楼,一打眼就看见了清新脱俗、光彩照人的邹洪綦,他痴痴的说:“哥,怎么又多出一个美女来呀,这位是谁?”
邹洪綦非常敏感,她寒着脸问章达先:“他说又多出一个美女?先前多出的美女是谁?你怎么没说过呢。”
章达先看见邹洪綦的目光心头一寒,暗骂杨立辉这张破嘴误事,这小子是生怕自己安生了呀,赶紧满脸陪笑的说:“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他就先秃噜出来了,我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啊,你听我跟你说啊,是这么回事。”
第一百零三章 事出收购站
在邹洪綦审视的目光下,章达先把习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讲说了一遍,听到习阳的身世时邹洪綦满是唏嘘,当听到习阳的遭遇时候又气愤的握紧了拳头说了一句:“畜生!”
“本来她的经历就已经很坎坷了,我和杨立辉去会馆那么一闹不仅让她丢了工作,还让她遭受了拷问,所以在买车时候见到她被人排挤受欺负才觉得非常过意不去,正好店里也该雇个人,所以就把她找来了。”章达先说完紧张的看着邹洪綦。
“原本对那种职业我一直不耻,但是你所说的这个习阳我觉得她很不容易,我对她还有几分敬佩,这件事我觉得你做的对,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邹洪綦道。
“这就对了嘛,我就说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么,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歪心眼,我对感情可是绝对专一的男人。”松了一口气的章达先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对感情专一不专一我没看出来,但是大仙儿同志对于厚脸皮的执着我是十分佩服的。”邹洪綦笑道。
杨立辉一直尴尬的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见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清清嗓子咳嗽了几声打断二人:“咳咳,当了这么半天的灯泡,我说二位好歹理我一下好吗?”
邹、张二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杨立辉杵在那呢,邹洪綦脸稍微有点红,她说:“你就是杨立辉吧,我叫邹洪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大仙同志没少跟我提起你,我对你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杨立辉说:“从刚才听到的就能联想到我这位哥哥估计不会说我什么好话,还是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立辉,24岁,单身,很高兴认识你,美女。”
“你这人真有意思,非要强调一下单身?”邹洪綦道。
章达先插话说:“他就那样没正调,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杨立辉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他很严肃的说:“我可不是胡说八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强调我还单身的目的就是想要这位美女知道,如果有跟她一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邹洪綦听见杨立辉夸自己顿时笑逐颜开地说:“哎呦,可真会说话,就冲你这个嘴甜的劲儿,找女朋友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请客,提前感谢嫂子为我牵线搭桥。”杨立辉大方地说。
“行,那就你请。”章达先道。
邹洪綦又羞红了脸说:“谁是你嫂子,别乱说。”
中午三个人在厦门路附近找了家饺子馆,席间邹洪綦对杨立辉说:“我们公司有几个单身的姑娘,形象还都不错,有时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看哪个有感觉了我再撮合你们深入发展。”
杨立辉高兴得又对邹洪綦一番热情的感谢和不要钱的夸赞之词,听得章达先在一旁直打哆嗦。
三个人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聊着,忽然杨立辉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手机说:“喂,谁呀。”
“老板,不好了,大强……大强死了!”收购站的工人大军在电话里大声地说。
“什么?大强死了?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杨立辉吃惊不小。
“刚才我们装车的时候,大强和老林在车顶装货,眼看着就要装完一车货了,大强突然就从车顶一头栽下去,脑袋先着地,摔死了。”大军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好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
“打120了没有,我现在就回去。”
“已经打了,可是没啥用了,大强的脑浆子都流了一地,120急救车来了也救不活呀。”
“现在都先把手里的活停下,让大家都到门房里待着去,我马上回去。”
杨立辉嘱咐完,对章达先和邹洪綦说:“站里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去。”
“别急,我跟你一起去。”章达先说。
“不用,一点意外而已,需要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就匆匆的离开了。
汽车一路疾驰,十几分钟开到收购站,此时120急救车已经在院里了,几个急救人员正在把担架抬回车里,杨立辉跳下车就跑到急救车前问:“人还有救没?”
一个医务人员说:“没救了,伤者是后脑着地,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死了,你们自己善后吧。”
救护车开走之后,杨立辉把大军叫到身边问:“老林呢,把他找来,我问问他知道咋回事不。”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满是沧桑岁月痕迹的黑脸干瘦汉子来到杨立辉面前,杨立辉问:“老林,你跟大强在车上装货,看清楚咋回事没有。”
老林一脸茫然地说:“没看清啊,就在大强掉下去之前我还跟他说下了班哥几个出去喝点呢,他说必须得整点,都好几天没喝酒了。说完我就回头去挪东西,就听大强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人就头朝下栽下去了。”
“大强
这几天念叨过哪里不舒服没有?”
“没有啊,他那体格一直是站里最好的,能吃能喝又能睡,从来也没听他念叨过哪里不得劲儿呀。”
问过老林之后,杨立辉又把站里其他的工人都询问了一遍,没听一个人说大强有什么异常,杨立辉说:“今天先停工,联系大强家里人吧。”
大强的父母住在城郊,家里也没有电话,大军打车去城郊大强家里当面通知的他父母,老两口听完当场就瘫软了,大强爸把昏死过去的老伴儿弄醒之后,流着眼泪说:“老伴儿啊,别哭了,咱去把强子接回家来。”
大强母亲此时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在大强父亲和大军的搀扶下勉强才上了出租车,车上老两口都没说话,大强母亲一直在呜咽地说:“我的儿呀!”
进了收购站的大院,老两口看见担架上用白布盖着的大强尸体,扑了上去放声大哭,在场的其他工人也都跟着抹眼泪,杨立辉红着眼睛走到二人身边说:“叔叔、婶子,您二老别哭了,大强已经走了,把大强接回去处理后事吧,一切费用我来出。”
大强的父母平时总听见儿子念叨老板杨立辉是个好人,对工人都不错,就跟兄弟一样,老头抹了一把眼泪说:“杨老板啊,我儿常常念叨,说你是个好人。”
“叔,快别说这个了,我跟你们一起回去,送大强上路。”杨立辉说完又叫了大军几人上车,带着拉尸体的殡葬车去了大强家。
大强家也没啥亲戚,都是左邻右舍的帮着给穿寿衣、整理仪容,杨立辉给订了一口上好的松木棺材,又给大强父母留下五千块钱,“叔、婶子,这些钱你们给大强办后事用,等事办完我再把大强的丧葬费给您送来,您二老放心,我肯定让大强安心上路。”
老人哭着接过杨立辉手里的钱,一个劲儿的说感谢。
安排大军几人在这跟着守灵,杨立辉就开车回了市里,他又到了收购站,组织大家开了一个短会,重点强调了工作安全的事,这些本来就是每天反复强调的事,可还是出了意外,杨立辉的心情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在收购站的门房里苦思冥想了一下午,他决定增加几个保险的措施。首先就是要给每个在站里工作的工人买一份意外保险,虽然自己的开销会增加一笔,但是这对工人负责,真要有意外发生,自己也多了一份保障;其次就是要给每个工人配发安全帽,只要上班,就要一直戴着安全帽;第三就是在厂房装卸区的顶棚安装安全绳,只要在高空作业,就必须把安全绳系好,这样就能防止意外的发生。
想好了这些,杨立辉就开始联系保险公司,又安排手下人去建材城买安全绳、安全帽等物品,一下午的时间把工人保险事情办好,又在装卸区的顶棚加了滑道和安全绳索,杨立辉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忙活到了晚上,杨立辉带着几个加班的工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情绪不高,没像往常那样有说有笑的,毕竟一个活蹦乱跳的兄弟就那么突然的死了,任谁都不会有心情说笑,不过杨立辉的做法还是很让这些工人感动,每人一份二十万的人身意外险,每人配发一个安全帽,又加装了安全绳索,就这个工作待遇,别说整个丰城了,即使放在全国也没有几个回收站能做到这点的。
杨立辉等人饭还没吃完,又接到了大军从大强子家里打来的电话,“老板……大强……大强睁眼睛了。”
杨立辉被大军的话吓得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大强睁眼睛了?你特么的没睡醒还是喝多了。”
“真的……真睁开眼睛了,咋按都闭不上,阴阳先生……都……都吓跑了。”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一会儿我带人过去,你们千万别往跟前去了。”杨立辉放下电话就打给章达先。
“哥你在家没,出事了,你快跟我去城郊一趟。”
章达先刚吃完饭,正跟金刚玩呢,听到杨立辉电话里焦急的语气,便问道:“我在家呢,出啥事了,你急成这样。”
“我现在就去接你,路上再跟你细说。”
五分钟后杨立辉就开车到了章达先家的门口,按了几声喇叭,章达先从屋里出来,金刚也跟着跑了出来,“它也跟着呀?”杨立辉指着跳上车的金刚说。
“最近它就这样,总喜欢跟着我到处走,让它跟着吧。”章达先道。
路上杨立辉把今天发生的意外和刚才大军打电话说的事给章达先说了一遍,章达先琢磨了一会儿说:“我听说有的人死了之后身体会出现类似于抽筋现象,导致胳膊抬起来或是腿抽动几下,应该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我也不知道到底啥情况,去看看再说吧,听说把阴阳先生都给吓跑了我才寻思叫上你跟我一起去的,要不然我也有点害怕。”
到了大强家里,只见灵棚前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长明灯跳动着诡异的火焰陪伴着死者,大强家
的屋里亮着黄色的灯光人影攒动,看来人都在屋里呢。
走下车章达先就能感受到这里阴气的异常,杨立辉紧张地问:“哥,你看出啥问题没有。”
“确实有点异常。”章达先道。
“啊?难道真是大强死不瞑目呀?”想到这杨立辉不禁浑身冒冷汗。
“还不能确定,我再仔细看看。”章达先道。
再次集中精神,章达先能清晰的感受到院子里的阴气就是棺材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的,天眼里能看到一团巨大的黑雾笼罩在棺材周围,而那团黑雾向四周散发着蒸汽一样的一缕缕黑色气体,是怨气!
“离远点,靠墙走,进屋再说。”章达先严肃地对杨立辉说,杨立辉紧张的贴着墙跟章达先进了大强家的屋里。
“我儿死不瞑目啊,这可咋办呐。”一进屋就听见大强母亲的嚎哭。
大军走到杨立辉身边,杨立辉低声问:“咋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太阳落山以后我们守灵的时候就觉得冷,他们家找来了村里的阴阳先生料理后事,先生在这布置棺材的时候突然妈呀一声,我们问咋了,他说大强睁开眼睛了,我们一看还真是,大强瞪着一对大眼睛紧紧盯着我们。”
“别他么的瞎说,人都死了,怎么能盯着你们,顶多就是眼睛睁开了。”杨立辉骂道。
“不是,大强真是盯着我们,他……他那眼睛会动啊,这也太特么的邪性了。”大军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眼睛会动?”章达先疑惑的问。
“啊!我们几个动他那眼睛就跟着我们动,你说这黑灯瞎火的,谁看了能不害怕啊。”大军说起来仍是一脸惊惧。
“我去看看,你们都在屋里别出去。”章达先嘱咐了一句就出了屋,杨立辉对着嚎哭的大强父母说:“叔、婶子,你们别哭,我那朋友有道行,肯定能让大强安心地走。”
此时屋里人全都紧张地看着窗外,灵棚内跳动的烛火映衬着章达先忽明忽暗的身影,他开启天眼谨慎地走向棺材,每走近一步,能感受到的阴气就更强烈几分,刚走到死者脚下的位置,一股猛烈的阴气就向他袭来,“不好!”章达先暗叫一声,迅速闪身躲开了那道猛烈的阴气。
“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赶紧给我滚出来。”章达先喝到。
仿佛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除了那团黑雾,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章达先再次全神戒备,一步步挪向棺材,这次他从侧门靠近,他想看看死者到底什么情况,离着几步远的时候,又有一股阴气从棺材内袭来,章达先这回已有准备,伸手一挡,那道阴气就被掌心开启的镜魂阵给化解掉了。
阴气被化解的一瞬间,章达先的天眼里就看见两只爪子搭到了棺材边上,随后有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棺材里露了出来,这个露出来的头颅比正常人的头大了一圈还多,比那大脑袋更奇怪的是那张脸,一只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长在额头中间,下面是一张巨大的嘴,从嘴里还冒着丝丝的黑气。
“独眼孽魄,你小心。”喜不多飘然出现在章达先的身旁说。
“什么是独眼孽魄?”章达先全神戒备的同时问道。
“独眼孽魄是厉鬼的一种,是由世间万千阴怨之气所化,原本无相,每害一人它的鬼气就增加一分,能长出一眼一口就说明这个东西至少要有百年的道行。”喜不多道。
“我擦,我这又中奖了。”章达先哭笑不得地说。
“此等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感受到危险信号的武不精从镜魂阵内出来,在章达先身边警戒。
“只听说过有这东西存在,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同出来戒备的简尚说道。
“千万别马虎了,这东西我虽然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也没把握能不能制服了它。”喜不多嘱咐道。
“你们先别出手,我想自己试试这个家伙的实力。”章达先说着就是一个狐火球弹出,蓝色的火球飞向独眼孽魄。
“呜……”只听那独眼孽魄低吼一声,嗖的一下蹿起来,躲开了狐火球。
独眼孽魄两爪连续挥舞,鬼鞭应声袭向章达先,这个鬼鞭的威力可比在西城实验见过的那个恶鬼要大的多,他也不敢大意,两团狐火球迎着鬼鞭飞去,轰的一声巨响,鬼鞭和狐火球全都消失了。
那独眼孽魄仿佛是很震惊章达先竟然能接住它的两记鬼鞭,再次“呜呜”的低吼两声,上下不同角度的鬼鞭再次如雨点般发出,章达先看见如此多的鬼鞭,知道自己无法用狐火球抵挡了,只能闪避,于是纵身跳向一旁躲开了鬼鞭。
躲闪的时候章达先也没闲着,连续两拨狐火球同样从不同角度飞向空中的独眼孽魄,那孽魄好像被章达先给震惊到了,它并没有躲闪,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独眼孽魄双爪护住身前,竟然硬接下了章达先的狐火球。
第一百零四章 独眼孽魄
章达先不相信的看着独眼孽魄,自己这狐火球虽然不如喜不多的那么纯熟,与之相比威力也要小不少,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就被这孽魄给挡下,章达先一时陷入了震惊之中。
“你怎么又发呆了,不想要小命了是不是,赶紧专心对战。”喜不多焦急的提醒道。
“它竟然能挡下我的狐火球……”章达先指着独眼孽魄说。
“你仔细看看它是如何挡下的。”不待章达先说完,喜不多就打断了他。
“哦!”章达先懵懂的点点头,要想看清楚那就只有继续攻击了,念及于此他又将狐火球聚集在掌心,随后身形闪动,绕着独眼孽魄奔跑的同时从不同角度用狐火攻击。
那孽魄反应也不慢,低吼着将章达先发出的狐火球全部给挡住了,章达先又傻了眼,暗骂这家伙也忒变态了,虽然狐火球被孽魄挡住,章达先还是有收获的,他看见独眼孽魄是用什么方法挡住自己狐火的攻击了,原来这个独眼孽魄是将自己身上的鬼气集中到双臂,用鬼气集中形成了一个黑盾,就是那鬼气形成的黑盾把狐火的威力消弭于无形。
“原来如此,这家伙还会用防御技能,我以为恶鬼只会无脑的攻击呢。哎,它能将鬼气集中起来化作盾牌阻挡我的狐火球,那我能不能用我的法力也结个盾阻挡它的鬼鞭呢?”想到这里章达先试着将掌心镜魂阵运转起来,将体内的法力通过镜魂阵释放出来,用意念控制着法力释放的量,很快他的掌心就形成了一面法力护盾。
看着这面淡蓝色的法力护盾,章达先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他左手举盾,右手又是接连打出两发狐火球,不出所料的又被独眼孽魄给挡住了。章达先却不以为然,这次将法力护盾收回,左右开工同时发出狐火,那孽魄这次却用鬼鞭连续攻击,化解了章达先的狐火。
独眼孽魄忽然大吼一声,章达先眼见着它的两只爪子逐渐变大,随后那孽魄忽然就从高空俯冲了下来,巨大的鬼爪抓向章达先,章达先有心要试一试自己的法力护盾,他全力施为结成一个脸盆大小的法力护盾迎向独眼孽魄袭来的鬼爪。
砰的一声巨响,章达先被鬼爪的巨大冲击力给震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看了一眼法力护盾还在,章达先接下这一抓之后更有底气了。
那独眼孽魄看见自己的这一抓竟然没伤到章达先,立即暴怒,它再次嘶吼着冲向章达先,两只巨大的鬼爪连续挥舞,猛击向章达先,这回章达先可就不轻松了,暴怒的孽魄连连重击,章达先招架的越来越吃力,护盾虽然在自己法力的全力支撑下没有破碎,但是自己的身体却被震的像要散架了一般。
章达先心说:“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有护盾保护,哥们这**也难以承受了。”
“活学活用,融会贯通,不要拘泥于一形、一物。”武不精看章达先招架的非常吃力,再这么下去就要受伤,着急的在身后高声提醒道。
“不拘泥于一形、一物。”章达先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武不精的这句话,猛然间灵光一闪,“对呀,既然法力能化成护盾的形状,只要我能用意识控制好法力,那自然也就可以化成其他的形状,哈哈,哥们儿真是个天才。”
章达先有了灵光一现的想法,随即就展开了反击,先是快速的向后跳跃,而后连续几发狐火球从掌心飞出,那孽魄两只巨大的鬼爪挥舞几下就将狐火球化解,再次冲向章达先,章达先左手法力护盾迅速结成,挡住那独眼孽魄砸下来的巨大鬼爪,右手的掌心却多了一把狐火形成的匕首,猛地刺向独眼孽魄。
“嗷呜”一声,独眼孽魄反弹回了半空,只见它的右爪上燃烧着一小团淡蓝的火焰,那是章达先的狐火匕首刺进孽魄体内留下的狐火灼烧痕迹。
“小子干的好。”“刺中它了,很好。”武不精和简尚在身后兴奋的喊道。
喜不多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暗暗的为章达先高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进步,这份心智着实不一般,虽然让他孤身涉险,但通过实战获得的提高可是非常巨大的,这个冒险还是值得的。
章达先得意的回头向几人做了个鬼脸说:“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
那孽魄受了伤,又是一声厉吼,听见它的吼声章达先连忙回头看去,惊奇的发现这只孽魄的那只独眼此时变得更加黝黑,是一种透着诡异的黑色,章达先虽然不知道这个非同寻常的变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威胁,却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准备迎接独眼孽魄更猛烈的攻击。
只见独眼孽魄此时匍匐在地上,巨大的独眼紧紧盯着章达先,那只大嘴慢慢的张开,从口中慢慢的飘出一缕缕灰色的雾气,很快大强家的院子就被这灰色的雾气笼罩了,
章达先只能隐约的看清不远处的那只独眼孽魄。
“小子,你要小心。”武不精再次提醒道。
章达先没有回答,就算武不精不说他也知道这个雾气不同寻常,天眼已经开启,有了天眼的帮助,隐没在雾气中的独眼孽魄才又以一团巨大黑气的形式再次出现在章达先的视野内。
那独眼孽魄慢慢的向章达先靠近,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如果没有天眼的帮助,章达先此时必然会被它偷袭得手。
独眼孽魄突然从雾气中冲了出来,猛扑向章达先,章达先又用法力护盾护住身体,右手那把狐火凝聚成的匕首比之前又长了寸许,已经是一把短剑的长度了。孽魄这次的袭击力度明显比之前的高上一个档次,只是接了一击章达先就觉得胸中气血翻涌。
他知道不能再硬接孽魄的攻击了,迅速闪身躲避的同时右手狐火短剑再次划向孽魄,那孽魄刚才被章达先偷袭刺了一下之后也变聪明了,章达先的短剑刚刺出来它就已经向后一跳,隐身进了浓雾,只是它不知道章达先的天眼能清晰的看清楚它的动向。
趁着孽魄退进浓雾的间隙,章达先迅速的进行调息,才算止住了刚才气血翻涌的感觉,心中暗道:这个孽魄怎么突然改成了野兽一样的战斗方式,威力还着实不小呢。
天眼中那团黑雾再次突袭而来,这次换成了侧面进攻,章达先急忙转身迎敌,这次他没有结成法力盾,而是双手各幻化了一把短剑,那孽魄从雾气中窜出来扑向自己的时候,章达先两柄法力短剑交叉,身体做了一个武术动作—铁板桥,同时将两柄短剑向独眼孽魄的胸腹插过去。
那孽魄没想到章达先竟然会如此应对,感觉到危险时候已经晚了,呲啦一声,孽魄胸前被章达先的两柄法力短剑划出两道口子,瞬间有两道狐火在伤口处燃起,独眼孽魄再次发出瘆人的嘶吼,这次它在雾气中隐匿的时间更长了,但是章达先的天眼却紧紧地锁定了它。
随后章达先就看到了让他更为吃惊的景象,天眼中独眼孽魄的那一团黑气竟然渐渐的开始变为墨绿的颜色,当那一团墨绿的身影从灰色的浓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时候,章达先看到的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形象,那独眼孽魄的大眼睛此时完全变成了墨绿色,嘴里又多出了四颗巨大的獠牙,原本光秃秃的头上又长出了两只犄角,它那两只巨大的鬼爪上长出了墨绿色的指甲,那指甲至少有二十公分长,就连它的身体也被一团墨绿色的气体包围起来。
看着这个形象的孽魄出现在眼前,章达先内心泛起了一丝恐惧,左手的法力护盾不由自主的就结成,右手也幻化出一把法力短剑,这都是章达先无意识的举动,恰恰是这无意识的举动暴露了他此时的惊恐,因为人在最恐惧的时候会做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措施。
他的这个举动已经被独眼孽魄看在眼里,那孽魄此时没有向之前那样猛冲猛突,而是弓着身子缓缓的向他走来,每走一步章达先的恐惧就增加一分,近身的一刹那独眼孽魄举起两只墨绿色的鬼爪,唰唰两爪从左右两侧合击向他,章达先奋力纵身一跃,堪堪躲开那鬼爪的袭击,但衣服还是被鬼爪给扫到,几片布料碎片掉落在地上,落地的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衣服竟然变成了灰烬,这要是被打中的话,哥们儿不也得化成骨灰了!”章达先惊讶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闪躲及时。
独眼孽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跃到身前唰唰几爪连续挥出,章达先只得举盾相迎,墨绿色的鬼爪和法力盾接触竟然发出铮铮之声,同时章达先只觉得一种炙热的感觉通过护盾传递到自己身上。
“那是独眼孽魄将鬼火实体化了,千万不能被鬼火给打中,否则你会被阴气所化的鬼火给烧成灰的。”喜不多的声音从浓雾中传了出来。
章达先暗忖:原来是鬼火,难怪看着这么吓人呢,这实体化的鬼火攻击可不像之前那样容易招架,自己现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味的防守也不是办法,可是自己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反击呀,怎么办呢?
盯着一身墨绿色鬼火的独眼孽魄章达先忽然有了个主意,这家伙能把鬼火实体化用来护身,我为什么就不能用法力将狐火实体化护身呢?想到这章达先左手和后背的镜魂阵同时启动,法力源源不断的从中涌出,在他意念的控制之下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闪烁淡蓝色光晕的护盾,将他的身体包裹在了护盾之中。
看到章达先的这个姿态独眼孽魄也很吃惊,嗖的一声窜了过来,又是唰唰几爪,章达先此时却没有闪躲,嘴角露出诡异的一笑,手里几个狐火球分上中下三路飞向独眼孽魄,那孽魄的爪子砸中了章达先的护盾,虽然硬扛下了孽魄的攻击,章达先明显感觉
比之前轻松了许多,看来这护身的法力护盾确实是防御的不二之选。
独眼孽魄没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没能击碎章达先的法力护盾,身上还结结实实的被章达先发出的狐火球给打中,好在实体化的鬼火也不是吃素的,狐火的攻击只是在护体鬼火上打出几个凹坑,没能伤及到本体。
通过这次试探章达先知道了自己的法力护盾可以抗住独眼孽魄的攻击,但是自己要在长时间的战斗中维持法力护盾也是非常吃力的,毕竟自己的法力有限,得想个速战速决的方法,不然时间一长自己的法力衰减,护盾自然也会大打折扣,到那时候可就只能等死了。
孽魄再次向他发起攻击,这次是更加猛烈,它好像也发现章达先的弱点所在了,仗着自己有鬼火护身,全然不顾章达先发出的狐火球,一味的轮着鬼爪砸向章达先的法力护盾,砰砰巨响之下,章达先身体周围淡蓝色的法力护盾光芒越来越微弱,章达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在独眼孽魄再次挥舞鬼爪砸向自己护盾的时候,章达先用不多的法力幻化出一把狐火短剑斜刺里插向独眼孽魄的肋下,此时章达先虽然法力不多,但狐火短剑的效果却明显比狐火球要好,竟然穿透了孽魄的护身鬼火扎进了它的肋下,被刺中的独眼孽魄发狂的用巨大鬼爪猛推了章达先一把,自己跳到浓雾中去处理被刺中的软肋。
章达先的法力行将枯竭,护盾的作用也减弱了不少,又被盛怒之下的独眼孽魄给重击了一下,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去,在空中飞着的章达先感觉到了一丝绝望,这个独眼孽魄实在是太强了,自己已经全力施为了,却也只能伤及它的皮毛而已。
身体落地的时候喜不多的声音从灰色的浓雾中传来,“你别动了,交给我们吧。”随后就听见喜不多娇喝一声:“畜生,你的死期到了,三灵封印,启!”随着喜不多的声音,浓雾中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三角体结界,那独眼孽魄被围在其中正疯狂的左右突击,却怎么都无法冲破结界的包围,只能愤怒的在结界内狂啸。
章达先从地上爬了起来,欣喜的看着这一画面,喜不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愣着,调息一下准备开启镜魂阵,将这个孽魄封印到镜魂阵里。”
章达先赶紧呼吸吐纳,集中精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法力恢复了一些,便对喜不多说:“喜儿,我调整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喜不多说:“来封印结界这里,继续调息直到你的法力足够维持镜魂阵全力运转五分钟为止。”
章达先便按照喜不多的吩咐坐到了封印结界的边上开始静心调息,又过了一会儿感觉体内的法力又充盈了许多,便睁开眼睛对喜不多说:“可以了。”
“好,开始封印。”
章达先便双手平举掌心紧贴着封印结界,喜不多此时就衣袂飘飘,口中念诵道:天灵佑我,地灵护身,生灵承道,万象皆空,三灵封印,封!随着喜不多口中咒语念诵完毕,那淡蓝色的结界瞬间光华耀眼,结界里面的独眼孽魄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它的嘶吼和冲击结界的轰鸣声很快就消失在蓝色的光芒之中。
章达先配合喜不多的咒语,全力运转镜魂阵,镜魂阵将三灵封印的蓝色光芒吸向阵内,随着蓝光流向镜魂阵内,三灵封印的体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小,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三灵封印最后一丝蓝色的光华也被吸收进了镜魂阵,章达先再次陷入了夜的黑幕之中,眼前又只有那两盏长明灯火焰在有节奏的跳动着。
喜不多不见了,封印结界不见了,恐怖的独眼孽魄也不见了,金刚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就在大强家的门口蹲着,两只眼睛反射着长明灯昏黄的光,盯着在地上盘膝而坐的章达先,看见章达先回头看着自己,金刚汪汪的低吼两声,然后跑到他的身边用头蹭蹭章达先,鼻子在他身上到处嗅。
章达先从地上站起来,再次走到大强的棺材旁边,此时大强神态安详的躺在深红色的棺材内,眼睛也闭上了,章达先叹了口气说:“可怜的兄弟呀,这回你就安心上路吧。”
屋子里的人刚才根本就看不见章达先跟独眼孽魄的战斗过程,他们只看见章达先走到院子里后不久就出现了浓重的雾气,等雾气消失的时候章达先在地上盘膝打坐,起身走到棺材前看了看才对着屋里挥手示意大家过去,大军带着大强父母走出了屋子,战战兢兢的来到棺材前,伸头一看,惊喜的说:“大强眼睛闭上了,闭上了。”
父母二人闻声也扑到棺材前看,果然儿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的躺在棺材里面,两位老人再次的悲痛的嚎哭起来,“强子,我的儿啊……”
第一百零五章 长辈的关怀
章达先此时方觉得十分疲惫,杨立辉看出他神情有些萎靡,便扶着他问:“哥你咋了?”
“没事,刚才体力消耗太大,有些累。”章达先略显虚弱地说。
“刚才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到了院子里以后就开始起雾,我们啥都看不见了。”
“这里没什么问题了,上车我再跟你细说。”
杨立辉扶着 章达先刚要走,大强的父母走上来哽咽地说:“小伙子啊,看你这道行不浅,能不能再给我儿超度一下,我儿死的惨呐!”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叔叔、婶子,你们放心,大强已经平安上路了,我刚才超度完了,你们好好给他处理后事吧。”章达先哪会什么超度啊,只是刚才的一场战斗清除了大强体内的那个独眼孽魄,不会再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已经死去的大强了,也就算是替他超度了吧。
听到章达先这样说二老才放心,又要请章达先进屋休息,章达先推辞说自己还有事要回市区,好说歹说才算拜托二位老人热情的感谢,上了车章达先靠在椅背上就想睡觉,杨立辉看他这个样子也就没打扰他,车直接开到了章达先家里,停好车将章达先轻轻推醒。
“哦……到家了呀。”睁开朦胧的睡眼,章达先迈着疲惫的步伐朝屋里走去,杨立辉在后面跟着进了屋,一路上安静的金刚跳下车后也小跑着一起进屋。
到了屋里章达先重重的往火坑上一躺,说了句:“真特么的累呀,哥们儿今天差点就把小命混没了。”
杨立辉倒了杯水给章达先说:“到底发生啥事了,路上看你累得睡着了就没问你,快跟我说说。”
章达先喝着水给杨立辉讲述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杨立辉听的一头冷汗,紧张的手心也全是汗,他感叹说:“我擦,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战斗,那个什么独眼孽魄是啥玩意儿?”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象一下,一个篮球大小的脑袋,脑门上长了一只大眼睛,下边一张血盆大口,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杨立辉听完章达先的描述努力的在脑海里拼凑了一下他说的那个独眼孽魄的形象,好半天之后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擦了,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是听你形容的那个样子也够吓人了,我要是亲眼看见,估计得当场吓尿了。”
“别说你了,我都差点吓死过去,那畜生是怎么盯上大强的呢?看来这个东西才是导致大强猝死的元凶啊,哎对了,我正好要问问喜儿呢。”章达先说着冷不丁想起来自己还有许多的疑问要问喜不多,便使用召唤术将喜不多给召唤了出来。
杨立辉看见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喜不多,眼睛顿时就直了,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哥……这……这……这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是我的阵灵,也是我的护体狐仙,她叫喜不多。”章达先鄙视的看着杨立辉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说。
“喜儿,我想问问你,那个独眼孽魄是不是害死大强的元凶。”
“是,独眼孽魄害死人后,会在那人体内藏身,不仅要将死者的魂魄吃光,更要将死者所有的精华全部吸收,那畜生就是这样才修炼起来的。”
“它怎么能在白天把大强害死呢?这个我也没想通。”
“虽然孽魄也是鬼物,但是它不是一般的鬼物,白天只要将它的鬼气输入到死者体内,便能控制那点鬼气让对方瞬间昏迷,所以那个大强在高处装货时才会突然摔下去。”
“独眼孽魄害人是有特定目标还是随机选择,或者说它选择要害的人都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吸引它?”
“这个我还不清楚,对于独眼孽魄的来历和习性我也知道的不多。”
章达先和喜不多的对话让一旁直勾勾发呆看着喜不多的杨立辉更加的一头雾水,这是章达先跟狐仙在探讨业务,反正他基本一句都没听懂。
“你在这次跟独眼孽魄的战斗中可有什么收获么?”喜不多问。
章达先肯定的说:“当然有,我感觉自己对法力的控制更加的得心应手,狐火的控制也更加熟练,你没看见我都能用狐火幻化出匕首和短剑用于实战了么。”
“我看到了,确实有很大的进步,你在临场发挥方面确实很有些聪明才智,我想应该是那独眼孽魄的鬼火实体化给你带来的启发吧。”喜不多道。
“喜儿果然聪明,确实是这样,我看到那畜生能把鬼火实体化变成护盾,我就想能不能把狐火实体化也变成护盾或者是武器形态,结果还真的成功了。”章达先说起来很是自鸣得意。
“除了这些就没有了么?”
“有,之前我跟你提过,我想全方位的提升一下自己,请你跟舅爷转达一下,我现在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欠佳,今天一战更让我感到力不从心,到了不得不提升自己的地步了
。”章达先非常严肃地说。
喜不多思索片刻点点头说:“好,我去跟七爷请示,看看能否给你的修行再提供些帮助。”
“哎,对了,还有件事,你今天用来封印独眼孽魄的那个三灵封印能不能教教我?”章达先想起喜不多用的那个封印术就眼馋,想让喜不多教他。
“现在我能使用的封印术也就是三灵封印,还有更厉害的四象封印、五方封印、六芒封印等等,这些我可不敢教你,有机会你自己问七爷吧。”喜不多道。
听见喜不多说不能教自己,章达先颇为失望地说:“好吧,我以后问舅爷能不能教我,你最好快点跟舅爷请示,我现在迫切地想让自己再提升一下。”
“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喜不多说完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杨立辉连话都没跟喜不多说上一句,看着喜不多瞬间就消失在视线内,杨立辉遗憾地说了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待一会儿呢。”
啪的一下,章达先照着杨立辉的脑袋打了一巴掌,杨立辉哎呀一声抱着脑袋问章达先:“哥你干啥打我。”
“嘟囔什么呢,我看你那眼珠子都要跟着喜儿飞走了,我可警告你啊,喜儿可是狐仙,你要是把她给惹毛了,让你小子哭都找不着北。”章达先道。
杨立辉撇着嘴说:“切,我又没干别的,看看又怎么了。”
“没精神跟你废话,我现在好累,想休息一会儿,我不管你了啊。”章达先说完倒头就睡。
杨立辉见章达先是真的非常疲惫,也没再跟他多说,从衣柜里找出被子给章达先盖好就开门离开了。
章达先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人拉自己的衣服,坐起来一看竟然是金刚用嘴在扯自己的裤腿,章达先迷迷糊糊地说:“金刚,你别闹,让我睡一会儿。”
金刚却仍然死死的咬着他的裤脚,还不时地汪汪叫,章达先揉揉眼睛说:“怎么了?”
只见金刚转身跑到门口,对着西面那间屋子汪汪地叫了起来。
章达先暗忖:难道西屋有什么东西引起金刚的警惕了?他跟着金刚走到西屋,一进屋看见沙发上赫然坐着舅爷胡天罡。
“舅爷,你怎么来了?是喜儿请你过来的吗?”章达先惊讶地说。
胡天罡微微一笑说:“呵呵呵,喜丫头跟我说了你的想法,我这才过来的,其实就算她不说,我原本也打算要过来找你的。”
“是吗?舅爷找我有啥事呀?”
“我说过,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最近你经历的事情不少,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说了。”
“舅爷您快跟我好好讲讲,最近经历的事太多了,实在是让我应接不暇。”
“先说那个地府的鬼差,其实这种事在地府也不算什么稀奇事,鬼差勾错魂的事时有发生,只不过这回让你赶上了而已。这次跟地府打交道你也算小有收获吧,那个展昭肯定会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你的,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在地府可是举足轻重的衙门。”
“我当时只是想着赶紧把那孩子的魂魄带回去,并没有想着赚什么人情,毕竟第一次跟地府打交道,我不想得罪他们。”
“懂得变通是好事,你想的对,日后你跟地府少不了要打交道,给他们留点好印象才方便办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那个鬼市的市监严世蕃,此人心机颇深,切勿轻易得罪他。”
章达先严肃地说:“那些掌司判官都不敢得罪他,我日后再与地府来往时候自然要谨慎对待。”
胡天罡点点说:“嗯,知道就好。另外要告诉你,那个阴阳司的掌司是商鞅的转世之身,此人一身正气,性情刚直,面冷而心热,以后可以跟他多加往来。”
“阴阳司的掌司竟然是辅佐秦孝公变法的商鞅?我靠,这么牛皮么!”章达先道。
“正是那个商鞅,他现在的名字叫白松烟,几经转世最终留在地府做了独立于七十六司之外的阴阳司掌司,那阴阳司就是应运而生的新衙门,能做这个衙门的掌司,说明十殿阎君对白松烟很是信任,因此跟他搞好关系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胡天罡把阴阳司掌司的情况告诉了章达先。
“舅爷,你说的我记下了,以后一定跟这个白松烟,也就是转世的商鞅处好关系。”章达先道。
“再有就是那个鬼叔,此人是你的劲敌,日后还会和你纷争不断,而且我得知这人有了大好机缘相助,实力更加强大,你要是不提升本领,恐怕凶多吉少,因此我也必须来当面提点你几句。”胡天罡沉声说道。
“我跟他必然会有一场恶斗,之前袭击过我,最近又把我的朋友给害死了,我一定要找他报仇,我还正想问舅爷,我那朋友如今只剩一魂一魄,还被我给封印到这只狗的体内了,舅爷您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的魂魄复原么?”
胡天罡叹了口气说
:“唉!天数如此,命数使然!这是一个苦命的人呐,就让他那一魂一魄在这只狗的体内休养生息吧,你那朋友若是有那个福气的话,就能重塑三魂七魄。”
金刚一直安静的在一旁听着章达先和胡天罡交谈,听见话题涉及到自己,金刚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人,耳朵竖了起来,听得格外的认真,胡天罡微笑着对金刚说:“脱离凡胎复本源,大展神威犬中仙。你这只狗日后也会是你的好帮手,好好待它。”
章达先没听明白舅爷的意思,金刚却像是明白了一样,对着胡天罡轻哼一声摇摇尾巴。
“还有就是昨日与你恶斗的那个独眼孽魄,它是被人给利用了,目的是要让那个姓杨的小子家破人亡,最终的目标还是会指向你的,至于是谁利用了它,不用我说你也能想明白吧。”
“鬼叔!”章达先重重的说出这个名字。
“没错,他本想让那独眼孽魄把姓杨的小子给弄得家破人亡,让你知道得罪他的后果,却没想到孽魄被你给收了。”
“这个鬼叔,有一天我会把他所有针对我的所作所为全都加倍奉还回去。”章达先咬牙切齿地说。
“原本我是想让你慢慢的历练,见识和本领随着阅历增加就会增长,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本不该你这个阶段遇到的事,你小子这际遇还真是丰富多彩,没办法了,我只能提前过来给你讲讲关键的问题,省的你背后骂我老头子不管你的死活。”胡天罡笑着道。
章达先满脸堆笑的说:“舅爷您这是什么话,到什么时候我都只会记得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哪会在背后说您不好呢。”
“哈哈哈,你这嘴呀就是会说话。行啦,少拍马屁,这回来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帮你提升修为,这一段日子你经历的事也不少,应该对自身的短长有所体会,说说你想弥补哪些短板。”胡天罡笑呵呵地看着章达先说。
章达先眼睛一亮,内心非常兴奋,却带着一脸失落地说:“舅爷,我觉得我这浑身就没有长处,哪方面的能力都不足以应付任何困难,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事不好说,单是眼前这个鬼叔就让我很头疼了。”
“臭小子你是蹬鼻子上脸,想在我这里敲竹杠是不是。”胡天罡看出章达先的小心眼了,笑骂道。
“哎呦,舅爷您可冤枉我了,孙儿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力不从心呀。”章达先可怜巴巴地说。
“你呀你呀,也罢,看在我老姐姐的面子上,算是我欠你小子的吧。”胡天罡指着章达先无奈地说。
“这段时间你就别忙别的事情了,专心的在家里闭关修行吧,我把一些对你行走江湖有帮助的传承留在了黄岩山的阴阳石上,你去那里静修,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资质和造化了。”
“您是让我去您居住的仙山?可我得怎么去那里呀,除了上学时候那场意外里我魂魄离体去过一次,再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你体内的镜魂阵本就与黄岩山相连,运转镜魂阵后,以元神入阵便能直达黄岩宝山,去了那里你就会找到阴阳石的。”
“那我得怎么寻找您留下的传承呢?”
“阴阳石乃是天地间一块灵石,想要得到我的传承首先你要与阴阳石连通,连通了阴阳石之后才能找到我留下的传承。”
“怎么才能与您说的阴阳石连通?”
“呵呵呵,看你的造化了,机缘这东西不可强求,阴阳石乃是灵石,灵石有自己的灵性,你能不能过了灵石这一关全看你的缘分了。”
“我晕啊,舅爷您这不跟没说一样么,要是我运气不好,那阴阳石看不上我,那我不就无功而返了么,您直接把本领传给我不行么?”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我胡家的传承可不能轻易给人,若你真是与我胡家有缘,阴阳石自然会接纳你,若与我胡家无缘,你的造化也就止步于此了。”胡天罡正色说道。
章达先也知道这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便也正色回答说:“好,那就看我有没有这个缘分吧。”
胡天罡目光慈祥的看着章达先,好一会儿才说:“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你有没有怪过我把你带进了胡家一脉的门槛,有没有后悔做了一个修行之人?”
章达先毫不犹豫地说:“舅爷,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是您在危急时刻救了我的命,对您我只有无限的感激。至于成为一个修行之人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是您强迫我的,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少,危险困难也遇到过,但我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充实感,因此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走下去,虽然我不是胡家之人,但能作为胡家一脉去帮助别人,我也倍感荣幸。”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呀,真是个好孩子!”胡天罡对章达先的回答非常满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