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聚亦是散
全国的房地产业都开始显现出红红火火的势头,鉴于父亲的经历和现在的状况,他毅然放弃了本身的专业所学,在深圳转行做了地产经纪人,入行的一年里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凭借用心学习掌握了许多专业的地产知识,同时又因为自身实在豪爽的性格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和资源,于伟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很开心,对于现状比较满意,对于未来更是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王石童现在是政府的一名公务员了,对于社会现象比较敏感,他在体制内所见所闻也不少,对于这些也是很有感触,“我觉得这些都是社会经济发展带来的一系列矛盾,出现这个矛盾的原因就是体质和某些法制不健全,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去约束那些不合理、不合法的现象,所以才会导致这些问题的出现,假如国家颁布相应的法规,教师私下里补课办班,一经发现直接开除公职,到时候你觉得会有那么多人还敢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去赚那个钱么?他能补课办班就是因为他这个教师的身份,如果连身份都没有了,还会有多少人去他办的班里补习呢?
医生收红包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你收了病人红包,一经查出也是开除公职,吊销执业资格证书,你看还有人敢对患者吃拿卡要么?所有的国家公职人员都按照这个模式管理的话,那这类现象会少很多的。不过我上班这一年的时间里体会也是比较深刻的,即使你用强而有力的法规约束住了现在的某些行为,到时候必然还会应运而生一些其他的行为,这个事情不是说只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两面,有很多层面的因素的。”
“石头,你现在说话可是很官僚了啊,理论水平明显提升很多呀,看来这一年你可是改变很大呀!”章达先笑道。
王石童笑笑说:“非战之罪也。我在这个环境里如果不按照这个环境的法则去做的话,是没法在这个环境里生存的,想要有更多的话语权,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就要走的更高才行,基层的人想要实现人生理想抱负,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你会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付出几倍的艰辛,结果还不一定能够让自己满意,所以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走上更高的职位,那样才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意图。”
“精辟!这话我举双手赞成!”章达先道。
大家又问起张雷为什么要跑去新疆那么偏远的地方支教,张雷说自己原本毕业想去当兵,可是当兵之后也还是要回归到社会的,正好此时新疆地区来内地招聘师范毕业生,张雷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经过一番考虑决定报名,面试的时候非常顺利,正宗师范学院教育系毕业生,普通话二级甲等,新疆方面负责面试的教育局领导当场就拍板,只要张雷愿意去,一定把他安排到条件最好的地方任教,张雷也当场就签订了协议。
后来去了新疆之后,他在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下面的一所县高中执教,一年的时间里他在学校的工作得到了广泛的好评,去之前的种种担心也在一年时间里跟学生们的接触中消失了,那里的孩子并不是天生就野蛮无理,传说中的矛盾也都是在有些极端宗教思想的有心人煽动下才发生的个别案例,他一直与人为善,真心的对待自己的工作和那些学生以及身边的每一个人,同事、学生、家长们也就给予了他同样的友善和爱。
不知不觉间几人就聊了一下午,章达先看看时间说:“兄弟们,时间不早了,咱们晚上出去痛痛快快的喝一顿,兄弟我一直没离开丰城,以后也就在这里混了,今天我就尽一下地主之谊,也给你们个报仇的机会,想吃什么兄弟们随便选,过了今天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啊。”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老大丁洋说:“看这样子大仙儿你也是土豪级别的了,我们保证不跟你客气,以前上学时候咱就说过,兄弟们毕业之后再聚会的时候一定要去学校旁边那家海鲜酒楼去吃一顿,今天咱们就把之前的梦想实现怎么样,反正大仙儿现在也不像是在乎一顿饭钱的人。”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几人的一致认可,章达先笑着说:“没问题啊,今天哥们儿给你们安排吃饭喝酒、唱歌,按摩一条龙,保证让你们把上学时候在我身上吃的亏全都找补回来。”
“章老板大气!”于伟笑着拍了拍章达先的肩膀说道。
丁洋口中的海鲜酒楼距离章达先的店不远,就在厦门路的东边,因为有高新产业园区和其他几个科技园的原因,厦门路算是南江区最繁华的地段了,丰城几家高档的酒楼饭店都开在这条街上。
走进酒楼大厅,一身短裙的服务员热情的走上来问:“请问先生几位用餐,有预定吗?”
“没有预定,能给我找个八人的包间吗?”
服务员立即拿起手中的对讲机问了一下,随后微笑着对章达先说:“先生请跟我到
楼上302包间。”
“呦呵,今天这还真是缘分呐,包间号跟咱们宿舍号一样。”章达先笑着说了一句,其他几人也符合道确实是很巧。
上楼的时候服务员顺嘴问起了章达先几人所说的宿舍号房间号的事,听说几人是附近的师范学院的毕业生之后心里惊讶不已,现在的大学生这么舍得花钱么?七八个人在这家酒楼吃顿饭至少也要两千块钱,看这几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多有钱的,肯定是拿着父母的钱出来挥霍,唉,真是替那些家长心疼啊。
坐下以后服务员递过菜单,章达先把菜单交给丁洋说:“老大,从你开始每人点一道菜,然后我再添补。”
丁洋拿过菜单一看,不禁暗暗乍舌:这也太贵了,整个菜单上价格唯一低于三位数的菜是一道老醋蛰头,其他的就连粥都是一百多一份。丁洋小声对身边的章达先说:“大仙儿,这里菜也忒贵了,咱们还是换一家吃吧。”
章达先笑着拍拍丁洋的肩膀说:“老大,你就放心点吧,别看价格,就看你想吃哪个菜。”
服务员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惊讶的看向章达先,原来是这个人请客,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还是低调的富人呢。
见章达先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丁洋这才点了一份盐焗基围虾,老大开了头其他人也就都跟着点了一道自己想要吃的菜,章达先最后又点了几道菜和汤,服务员记好之后拿着菜单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哥几个纷纷发言追问章达先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现在消费起来这么大方了,齐心良说:“说实话啊,刚才我点菜的时候看到菜价心都怦怦跳,特么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贵的菜呢,我平时单位吃的伙食跟这比起来简直就是猪食啊。”
齐心良毕业之后参加了司法系统的招聘考试,成为了一名狱警,整天面对的就是高墙大院,要不就是监控室那一屋子屏幕,再不就是铁窗和后面的那些犯人,因此性格也不像上学时候那么内敛了,变得粗狂了不少,甚至于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丝威压和匪气。
“四哥你就别抱怨了,我可是听说你们系统的待遇可是特别好啊,再说了,家属去看望犯人的时候谁不得给你们意思一下,嘴上说着条件艰苦,私底下说不上也是富得流油呢。”王石童开了句玩笑。
齐心良笑了一下并没有反驳,对着几人说道:“别的我不敢说啊,在我那大院里哥们还是能够罩得住哥几个的,以后哥几个要是有去我那的,兄弟我绝对把你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滚一边去,好人谁特么的没事去你拿蹲着,我们才不用你罩着呢。”丁洋笑骂了一句,其他几人也是用一根中指齐齐的回应了他的话。
丁洋的工作都是按照家里人的意图去实现的,他们家里人都是做老师的,最开始是他姑父在他们县里的中学当校长,姑父退休之后他爸又做了校长,熟悉他们的人都戏称老丁家在学校里就是世袭制的,这回丁洋回去了估计也是作为太子爷来培养的,用不了几年也会成为学校的校长。
于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章达先:“哎大仙儿,我记得你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今天不带女朋友一起来呢?”
章达先撇着嘴说:“她就算想来也得看我的眼色啊。”
众人又是齐齐的朝他竖起了中指,王石童笑道:“大仙儿这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说不上在女朋友面前得贱成什么样呢,在咱们面前却得装的像个男子汉似的。”
章达先不屑的说:“哥们儿还真不是跟你们吹,不让她来她就不敢来,我要让她过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行啊,那你现在就打电话,我们也想看看未来的弟妹长什么样。”齐心良道。
“好吧,本来我不想在你们一群单身汉面前秀恩爱,你们非逼着我这样做,唉,真担心你们一会儿因为对我羡慕嫉妒恨而吃不下饭呐。”章达先故作遗憾的说。
章达先拿出电话打给邹洪綦:“亲爱的,我们在海鲜酒楼吃饭呢,那些同学非要见见你,你过来呀!”
邹洪綦猜到肯定是章达先又跟同学吹什么牛皮了,也不好让他丢人,便笑着答应了一句:“好吧,我现在过去。”
放下电话章达先得意的朝大家说:“怎么样,是不是一个电话就搞定。”
“是一个电话就搞定,不过我怎么听着这语气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倒像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呢?”于伟道。
“你个光棍懂什么呀,这是恩爱的表现,是亲密的称呼,说了你也不懂。”章达先白了他一眼说。
菜还没上齐的时候邹洪綦就到了,一进屋众人不禁又是一片哗然,张雷感叹了一句说:“尼玛大仙儿这是走了什么狗
屎运呢,闷声发了大财不说,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太特么的不公平了。”
邹洪綦微笑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章达先的旁边,章达先嘚瑟的跟众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邹洪綦,等毕业典礼过后就将成为我的未婚妻了,今天让你们见见糟糠贱内,有点领不出手,大家凑合看吧。”
邹洪綦知道章达先这是故意气那些同学,却还是忍不住在私底下掐了他大腿一下,于伟记性好,邹洪綦一进屋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问道:“我看着弟妹很眼熟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弟妹开车来宿舍找过大仙儿,是不是?”
邹洪綦大方的回答道:“是的,那时候我们刚认识,去找他是因为他救过我,要去当面表示感谢。”
“救过你?大仙儿这是玩的什么套路,先来一出英雄救美,然后再把美女收入后宫?哎呀你真是人才啊大仙儿。”丁洋酸溜溜的说道。
一句话惹得众人一片哄笑,章达先就把自己跟邹洪綦相识的过程给大伙儿讲了一遍,张雷听完后喝了一杯啤酒说:“一会儿吃完饭我不跟你们去唱歌了,我也找条小路等着救美女去,你们谁也别拦我啊。”
邹洪綦被张雷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又听其他人吐槽章达先上学时候的各种糗事,笑的更加开心了,大家吃着喝着聊着,邹洪綦也被他们兄弟之间的这种开心的氛围感染了,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国外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真是格外的寂寞,而自己唯一信任和依赖的男友却为了拿到绿卡背叛了两个人的誓言,邹洪綦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伤感,不过看看身边这个眉开眼笑的章达先的时候,心情又瞬间好了许多,这个男人虽然比自己小两岁,表面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靠谱,实际的相处过程中他却给了自己无限的温柔体贴,让自己觉得非常踏实。
从海鲜酒楼吃完出来,众人直奔路对面的ktv,找了一个大包厢进去,点了一大堆零食果盘,又让服务生搬来两箱啤酒,众人在里面又是一痛狂吼,酒喝得多了同学们对邹洪綦的称呼就各式各样了,有叫弟妹的,有叫美女的,有叫姐姐的,反正叫什么邹洪綦都笑着答应,她今天晚上跟这些人在一起疯闹也觉得十分开心,自己也好久没有这样肆意的释放过了。
离开ktv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章达先打车把邹洪綦送回家,甜蜜的拥吻告别后章达先又带着兄弟几个去做足浴按摩,喝的迷迷糊糊的兄弟几个在技师的按摩下很快就睡着了,章达先也闭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后把兄弟几个推醒,拉着几人找了家宾馆办理完入住手续都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章达先以为这几个家伙肯定都得继续睡觉,哪成想在宾馆冲了个澡以后这些家伙立即又满血复活了,非张罗要打牌,于是又打了前台电话让服务员送上来一副扑克,大家又开始打牌一直到天亮。
早晨大家洗漱过后章达先又带着众人去吃了一顿牛肉包子早餐才溜溜达达的走向学校,一进校园大家都感慨万分,这一回是大家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走进这里,也许多年以后还会有人故地重游,但那时候的身份只能是丰城师范学院xx届毕业生了。
一路上见到不少学弟学妹,还有同届其他系的同学,彼此热情的打着招呼,又都各怀心事的走向自己的班级,班级里此时有不少女生先到了,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他们几个男生见到这些叽叽喳喳的女生也觉得十分亲切,多久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了。
见到男生们回来了,女生们停下了热聊,围上来跟男生们又是一通热聊,班主任老师走到班级也没有打扰大家的聊天,也加入到了聊天的人群之中,她微笑着倾听学生们这一年里的见闻,不时的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眼睛里露出欣慰的目光,一年的时间里她眼中的孩子们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都显得成熟稳重了不少,她这个做老师的由衷的为学生们的进步感到欣慰。
韩老师的临别赠言并没有多么高大上,也不啰嗦,对学生们说:“我亲爱的孩子们,今天有些同学因为特殊原因无法赶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尽管曾经你们之间有过摩擦和不愉快,但我还是要对你们说,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依然是一个温馨的大集体,教育系二班的学生依然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你们让我看到了人生的美好,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不管你们是选择从事专业做一名教师,还是摒弃自己所学专业投身到其他行业之中,我都为你们感到自豪,你们都是我所教的学生里最有主见、最有韧性的一届,你们让我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让我的思想得到了巨大的改变,我要谢谢你们!前言万语也终要分别,但分别不是永别,我期待着咱们约定好的十年聚会时,看到你们更大的进步,取得更高的成就,我亲爱的孩子们,我爱你们!”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别无期
从班级走向学校礼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红了眼睛,女生们一路不断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进了礼堂以后也不像上学时候那样议论纷纷了,所有的毕业生都保持着沉默,章达先看着礼堂里忙碌的那些学生会的学弟学妹想起了自己送别陈清波、李萍那一届学长的情景,不禁又想到了周智,心中平添了几分伤感。
剩下的仪式跟去年的时候基本差不多,所有的学生向这一届任教的老师鞠躬致谢以后,嘤嘤的哭声便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随后便有越来越多的哭声加入其中,终于还是到了分手的一刻。
剩下的就是领取毕业证书,班级合影留念,然后学校全体学生和教职员工排着长队送毕业生离校,还是那首熟悉的《祝你一路顺风》,很多的女士都哭成了泪人,男生也有不少偷偷抹泪的,踏出校园的那一刻章达先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酸楚,自己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此彻底结束了,象牙塔里的美好全都变成了难忘的回忆留存于心间。
走出校门后韩老师便带着大家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餐厅,因为挨着师范学院,餐厅老板很有创意的定制了几个能同时容纳五十人聚餐的超大号餐桌,每到毕业季的时候 他们家的生意都很火爆。
餐厅里的气氛依旧很沉闷,章达先看着同学们悲伤的样子笑着说:“我亲爱的同学们,你们不要哭了,今天这顿可是散伙饭,吃了这顿饭咱们这个团伙可就要解散了,也就表示着你们从此能脱离开我的魔掌了,难道你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好几个女生被章达先的话逗得破涕为笑,此时女生们才想起来这个夏天抓着自己淋雨,冬天把自己扔进雪地里的恶魔,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姐妹们,今天要是再不动手收拾这个家伙,以后可就再没机会报仇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许多女生顾不上分别的伤感,抹去眼角的泪水,换上了一副坚毅的表情看着章达先,随后女生们都站了起来朝章达先坐着的位置走了过去,章达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同仇敌忾的女士说:“哎,我亲爱的同学们,姐妹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嘛……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个女生跳了上来按住他的肩膀,紧接着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伴随着无数的碎碎念“让你欺负我!”,其实这些女生的拳头打在皮糙肉厚的章达先身上无异于按摩,可他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说:“哎呀,疼!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女生们憋在胸中好几年的恶气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也在这一顿暴打之后她们的情绪变得放松了许多,心情也变好了。
章达先一脸委屈的对女生们说:“多大的仇啊,你们下这么重的手,要不是现在杀人犯法,我看你们都能把我给活剥了。”
“哼,谁让你作恶多端了,这就叫自作自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女生了。”
“姐姐们,用不了几年你们都是有老公的人了,我哪还敢欺负你们了啊!”章达先委屈的说道。
随后章达先又看着远离战火躲到一边的几个男生说:“枉我把你们当兄弟,关键时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你们太不讲义气了。”
此话一出女生们又是哄堂大笑,原来刚才女生们朝章达先扑过来的一刹那,原本挨着章达先坐的丁洋他们几个立即从椅子上向两侧弹射了出去,全都饶有兴趣的看着章达先享受着女生们临别时候的拳头按摩。
于伟说:“哎,大仙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原来整天跟你在一个宿舍里,我们迫于你的淫威不敢说,今天必须要当着全体同学的面把话说清楚,对于女同学们的遭遇我们十分同情,你说哪一次不是你组织策划带头施暴,我们虽然心有不忍可为了活命也只得做你的帮凶啊,其实我们的心里非常的内疚,非常的自责,今天这种情况下我们没帮着女生打你一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责怪我们呢。”
丁洋几人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惹得女生们又是一阵大笑,纷纷说章达先作恶多端,今天终于众叛亲离变成孤家寡人一个。韩老师一直在一旁保持微笑看着学生们,他们一个个刚入学时候的天真模样又浮现在了眼前,章达先这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这几年里的变化更是让她觉得惊讶,今天几句话就让悲伤的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这个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整天嘻嘻哈哈的大男孩的心真的是很细。
现场气氛改变以后大家在一起的话就多了起来,吃饭的时候也都是说着上学时候发生在身边的那些开心事,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吃着喝着、说着聊着,足足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没有说尽上学期间发生的那些事。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喝醉了,也记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空的啤酒瓶,学校宿舍里的东西早在
提前离校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带走了,所以很多人都是住在宾馆,有不少人明早要赶早班车返回各自的城市去工作,吃完饭就都回宾馆休息去了,章达先他们一帮男生还有十来个不着急走的女生便再约着去吃撸串。
地方还是由章达先推荐,选择权交给女士,十几个年轻男女便在附近找了一个人气旺盛的路边小店继续边喝边聊,这一顿饭大家吃的东西少,喝的酒却多,基本都是说一句话就喝上一大口酒,于伟是个性情中人,想到以后和兄弟们相隔千里,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见一面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酒是大口大口地喝,泪也是一串串地流。
几个女生平时也都是豪爽外向的性格,此时也都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其中一个瘦弱的女士搂着于伟的肩膀哭着说:“雯雯,以后想到你把我扔进雪地里的场面我都会忍不住笑出来的,那是多么开心的时刻啊。”
于伟此时也不在意女生叫章达先给自己取的那个蹩脚的绰号,说道:“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哥们儿去深圳打拼了,特么的那里不下雪,而且大仙儿这个损友也不在身边,哥们儿再也没有机会把人扔进雪地里了。”
这个笑话让大家先是大笑了一阵,然后又都默默的流起了眼泪,就着杯中苦涩的啤酒和着泪水一起喝进肚子里。
一直喝到深夜,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章达先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如果不是用法力将酒气散去的话他也早就跟着大家一起醉了,可是有这几个女生在这里,他必须要将女生安全的送回各自的住处去,趁着还没完全喝醉的时候他就问清楚了几人住的宾馆,还好几个女生都是在一个宾馆入住,他便叫上迷迷糊糊的于伟和张雷几人打车将几个女生送回了宾馆,让宾馆的女服务员帮忙把几个女同学放到床上之后他才离开,临走时候又特意给服务员留了两百块的小费,嘱咐服务员早上的时候给每个女生备一份热牛奶和水果。
剩下的几个男生就好说了,章达先把几人带到宾馆里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也没再折腾回家去,在宾馆里冲了个澡便睡下了,尽管身边的兄弟鼾声如雷,他躺在床上凝神让法力在周身运转几次之后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觉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他和兄弟们仍然睡在一个宿舍,仍然奔跑在那块熟悉的篮球场地上,一起肆意的挥洒着青春的汗水,而梦的最后,篮球场边多了一个窈窕的倩影,那是邹洪綦微笑着在看自己打篮球,在高声的为自己加油,每当看到她那张如花的笑脸章达先就觉得自己奔跑起来更加的有力量,这个梦特别真实,特别的美好!
早晨起来后章达先坐在床上入定修行了一个小时,现在他都是用元神进入黄岩幻境里修行,虽说不上是事半功倍,自己感觉效果也非常的好,现在运用法术的时候真是觉得随心所欲,很多时候他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对手较量一下的冲动。
看着床上那几个熟睡的兄弟各式各样奇葩的睡姿,章达先又想到上学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爬起来修行的那些早晨,时间过得真是快,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自己从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现在经历丰富的男子汉,岁月给予人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
七点钟的时候那丁洋等人陆续起来,章达先早已经洗漱完毕,还跟邹洪綦打电话腻歪了一会儿,于伟一边大口的喝水一边吐槽说:“大仙儿你这家伙现在酒量够变态的呀,我记得昨晚你也是一直在喝,怎么早上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
张雷也说:“可不是嘛,我隐约记得昨晚送女生回宾馆时候这货还楼上楼下的找服务员帮忙来着,特么的也不知道这一年里大仙儿都经历了啥,有时候感觉就跟他变了个人一样。”
“你们俩别说废话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去送送郑华她们。”章达先催着几人洗漱,然后去送几个女生。
来到宾馆楼下,让前台给女生的房间打了电话,几个女生竟然还没起床,王石童笑道:“唉,这几个女生心还挺大,看来都是不着急走的主。”
章达先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电话坏笑着说:“你们赶紧起来洗漱收拾一下,我们几个在楼下等你们一起吃早餐,十五分钟以后要是再不下来,于伟说他可就要闯进去掀被窝了啊。”
于伟在一旁朝着章达先的屁股踹了一脚:“去你妹的,我什么时候说那话了。”
虽然章达先用于伟开玩笑威胁了女生,可事实证明女生磨蹭时间的能力绝对是超乎想象的,打完电话之后足足过了四十多分钟女生才下楼,王石童苦着脸说:“我说各位大美女啊,你们 这是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才下来的吧。”
齐心良也幽幽地说:“要不是我们一直拼命的拦着,于伟和大仙儿早就冲上去掀你们几个的被窝了。”
郑华等人大笑一阵,十来个
人迈着悠闲地步子一路有说有笑的进了一家连锁粥铺,一碗热乎乎的粥喝下去以后才觉得被酒精浸泡了一夜的胃舒服了许多,吃过早饭女生们回宾馆拿上自己的东西在章达先几人的陪同下去了车站,第一个走的是石慧慧,开始检票的时候她和几个女生一一拥抱,眼圈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于伟不想让离别的气氛变得太悲伤,笑着说:“慧慧呀,你不能偏心啊,好歹我们几个也来为你送行,不能光跟女生拥抱吧!”
石慧慧被于伟的话逗笑了,她看了几个男生那坏坏的笑脸一眼,毅然走到几人面前,挨个轻轻的拥抱了一下,说了句“谢谢!”
郑华几个女生此时也是笑中带泪的看着这一幕,石慧慧在检票口笑着和同学们挥手告别,回头的一刹那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瘦小的身影转眼都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潮中。
后面陆续离开的几个女生也都像石慧慧一样和所有人拥抱告别,也都是流着泪离开这座曾经熟悉却即将陌生的城市,蒋小奥上车前和章达先拥抱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牛奶和水果!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细心体贴的男生,可惜我发现的晚了,错过了一个好男生啊。”
章达先在她耳边回应道:“别难过,有这种遗憾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以后以我为标准找男朋友吧,这样能弥补你的遗憾。”
蒋小奥笑着说了句:“臭不要脸的!”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哭着离开的女生,走出检票口的时候她还微笑着回头看了几位男生一眼,目光最后锁定在了章达先的身上,那个一脸坏笑的男孩这一次见面带给她的感动真的太多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只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不过遗憾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好。
最后一个女生离开以后几个男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下一个离开的就是自己了,而见面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了,回去的路上老大丁洋说:“哎大仙儿,咱们那天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你说快要跟那位美女订婚了?”
“对呀,老大你怎么想起说这个来了?”
丁洋道:“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啊,虽然你小子坏心眼最多,但你毕竟是兄弟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尼玛却让你你小子最先脱单,你说这让我们几个情何以堪,这个残酷的现实怎么接受。”
齐心良幽幽地说:“谁说不是呢,这回我上班的地方那几个女人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不是大妈就是大嫂的,我都担心在那工作时间长了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张雷笑道:“老四你可是太危险了,我以后可得离你远点。”
齐心良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特么的都跑新疆去了,离我还不够远呐,照你这么发展以后就得找个维吾尔族或者哈萨克族的妹子了吧,也挺好的啊,生出的孩子天生就比我们这边多会一门外语。”
几个人说笑着走出了车站,于伟提议说:“兄弟们,好久都没打篮球了,手很痒啊,散伙之前咱们一起再打场篮球吧。”
大家一致同意他的提议,他们回到章达先店里开着车先到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个篮球,又买了一身篮球服和运动鞋,上面还印上了各自的学号所有的花销都是章达先买单,他笑着说:“当年上学时候大家最羡慕的就是别人穿的那专业篮球鞋,今天咱就把这个愿望实现咯,算是兄弟我送给哥几个的临别赠礼吧。”
走出运动商店的时候邹洪綦打来电话询问章达先今天的安排,章达先说一会儿要去跟兄弟们打一场篮球,邹洪綦听到之后也来了兴趣,说要去当观众,章达先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惹得旁边的几人又是一阵吐槽,这货无时无刻不在跟几人炫耀他那漂亮的女朋友,真是特么的太贱了。
很快他们就和邹洪綦在运动公园汇合了,那里的篮球场上正热闹着呢,章达先几人活动了一回儿后便找到几个中年大叔组织起了一场篮球赛,球赛开始之后邹洪綦不禁为章达先和几个同学担心起来,这些大叔虽然跑的不快,跳的也不高,可是小动作很多,在场上的动作很大,出手也非常的狠辣,经常是打的几人噼啪作响,脾气火爆的张雷差点就要发火了,章达先把几人召集到一起交代了几句,比赛这才又恢复正常。
章达先的计划就是利用大家的默契和速度,不断的跑动和传球,让这些大叔们想出手犯规都摸不到球,而章达先此时又悄悄的把体内的法力运转了起来,同学们看到他的眼神就会把球传给他,而那些想要阻止他的大叔们撞了他几次都吃了暗亏之后便也无可奈何的放弃了野蛮的犯规。
球赛的结果自然是章达先他们几个胜利了,邹洪綦看着几人满头大汗,连篮球服都湿透的样子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章达先以前说过的男人间的情谊到今天她才真正的见识到,那是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沉默的信任,不需要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矣。
第一百七十章 点石成金
打完一场篮球之后,兄弟几人似乎又找到了上学时候的那种激情和热血,还有就是兄弟间那种无需言表的情谊,邹洪綦从车里拿出几瓶运动饮料递给几人,于伟接过饮料之后羡慕的说了句:“大仙儿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这么温柔体贴的美女怎么就让你给碰上了呢,说实话我真是替这位美女姐姐可惜啊!”
“真是一朵鲜花……哎呀我去!”张雷的话还没说完就让章达先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给打断了。
“闭上你的臭嘴,别在我亲爱的面前诋毁我的清誉,我跟我亲爱的那是天作之合,要不是哥们儿身上有着过人的优点,我亲爱的那么优秀的女生也不会喜欢我呀,这些事说了你们几个单身狗也不明白的。”章达先得意的说道。
丁洋撇着嘴说了句:“哎呀我去,差点被你这话给我呛死!要说你过人之处,我估计你这个不要脸的劲儿算是万里挑一的了,其他的还真没发现。”
邹洪綦微笑看着几人嬉笑打骂,心情也非常的舒畅,休息了一会儿章达先又问几人晚上想吃什么,大家议论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去巴蜀小吃,离开学校一年多的时间里,要说最想念的就是巴蜀小吃的那些菜了,邹洪綦也有一段时间没跟章达先去那里吃饭了,听见众人说要去那里自然也是满口赞成。
一行人两辆车来到巴蜀小吃,进去之后人不算多,章达先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然后便把哥几个平时爱吃的那几道菜都点了之后又把菜单看了一遍,又点了几道以前不常吃的菜,兄弟们这顿饭吃完可就真的要分开了,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才能重新聚齐在这里吃一顿饭,所以章达先就多点了几个菜。
其他两桌客人都是两三个人吃饭,因此小店里很快就都是章达先他们这群人的喝酒吆喝声了,这种场面在这个小店里也很常见,老板娘和厨房里忙碌的老板也不在意这些,还不时微笑的对着他们几个人指指点点。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似乎都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除了菜刚端上桌的时候大家迫不及待的尝了几口,后来就都是以喝酒为主了,偶尔夹起一口菜也是津津有味的咀嚼好半天才咽下去,仿佛口中吃的是世间难寻的美味佳肴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弟几个说话的语速明显变慢了,这就说明他们几个的酒喝得很多了,再喝下去就是大醉一场的结果,邹洪綦本想示意章达先别让同学喝了,可是想想明天开始这些好兄弟又要各奔东西了便没有阻止,章达先今天也是非常的高兴,能跟兄弟们在一起分享自己的幸福快乐真的是太开心了,因此他也是频频举杯豪饮。
九点多的时候,丁洋、于伟等人彻底的醉倒在了桌子上,章达先和邹洪綦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接下来送几个人回宾馆可就不轻松了。店里的客人早就已经散去,老板和老板娘俩人又坐在门口那张桌子上喝茶聊天,章达先过去找老板娘结账的时候,一向话不多的老板突然惊讶的看了章达先一眼,随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章达先跟老板娘算完了账便开始扶着几个人上车,他自己也喝了很多酒,虽然知道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选择让邹洪綦开自己的车送几个人回宾馆休息,在老板夫妻二人的帮忙下章达先和邹洪綦把几个人扶上车,谢过老板之后才离开小吃店。
他们俩走后老板低声对妻子说:“家里的,你发现这小伙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
老板娘低声回答:“我看见你刚才看他的眼神了,看来你也感觉到了,从他一进屋开始我就感觉到这小伙子的身上有一股地府的味道,和他说话的时候我还格外留意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地府的气息,这可是很奇怪的事啊!”
“是啊,我一时也没想明白,难道他跟地府有瓜葛?还是说在地府当差了?奇怪,真是奇怪啊!”老板此时满脸都是不解的表情。
“他女朋友的车还在门口停着,明天等他们来取车的时候跟他聊聊,到时候就能确认咱俩有没有看错了。”老板娘道。
老板点点头道:“嗯,明天再说,收拾收拾歇了吧。”
终于把几个醉倒的家伙安顿好了,章达先和邹洪綦开车返回自己的家,邹洪綦路上对他说:“亲爱的,我看你这两天特别开心,看不出来有那种毕业生的伤感呢?”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毕业分开是必然的结局,既然已经无法改变结局,那为什么不好好的享受一下同学、兄弟在一起的时光里那份真挚的情谊呢,所以我更多的时候是在享受着相聚的快乐。”
邹洪綦笑道:“了解你的人也许能明白你的想法,不了解你的人没准以为你这人冷血无情呢!”
“哈哈,兄弟们肯定不会误解我的,其他同学估计也不会,这一点自信你老公我还是有的。”
“臭美,谁又给你封的这个
称呼啊!”
章达先坏笑着凑近她说:“当然是你咯,我记得第一次这么叫我的时候还是在天山脚下的帐篷里呢!”
“闭嘴,你真讨厌!”邹洪綦羞的红了脸。
早上醒来时章达先看着钻在怀里甜甜睡着的邹洪綦柔情无限,盯着她那精致的脸庞看了好半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见爱人在身边这是章达先一直以来认为最浪漫、最幸福的事,现在他竟然已经实现了这个甜蜜的梦想,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兄弟们还要各奔前程,他也只能把怀里睡着的爱人轻轻的呼唤起来,“亲爱的起床了,今天你还要跟我去送那几个兄弟呢!”
邹洪綦睁开朦胧的睡眼说了一句:“哦,我差点忘了这事了,以为今天周末能睡个懒觉呢。”
收拾好了以后章达先给金刚的食盆里添满了食物,又看了眼装青蛇的玻璃缸,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是最让章达先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地方,晚上的时候房门都是关闭的,可经常早上起来的时候看不见青蛇,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屋里钻出去的,不过这家伙现在的口粮倒是不用章达先操心了,出去吃饱了以后需它就趴在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
章达先跟邹洪綦开车去巴蜀小吃取车,到了门口正看见老板和老板娘买了一堆菜往店里拿,老板笑呵呵的对走下车的章达先说:“你娃儿好早嘛!”
“我一会儿要送同学去车站,他们今天就离开丰城了。”章达先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噻,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聚。”老板安慰了一句。
“再聚我们还来大叔店里!”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一定跟你们几个娃娃喝一杯!”
老板娘走到章达先身边说:“他们不在这里了,你不是还在么,有空带着女朋友常来吃饭噻!”
“那是肯定的呀,我和我女朋友隔一段时间不吃大叔做的菜就馋的不行呢!”
“啥时候想吃随时过来。”老板娘说着又拎起一兜土豆走进店里。
“好勒,走了啊大叔!”章达先按了一下喇叭和邹洪綦去宾馆接人。
路上给老大丁洋打了电话,当他们两人到宾馆的时候,丁洋几人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男生下楼只需要五分钟,而女生出门至少半个小时起步,一行人吃过早餐以后便赶向火车站。
第一个走的是于伟,挨个的与兄弟几人熊抱了以后他大步走进检票口,用力的挥手告别之后汇进人流之中,当最后一个离开的张雷消失在检票口后面拥挤的人潮中时,章达先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长叹一声默默拉起邹洪綦的手离开了车站。
正式结束了校园生活以后,章达先立即又投入到自己的事业当中去了,郭晓秋打电话让章达先去取雕刻成品,章达先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的驱车赶到世贸中心郭晓秋的珠宝公司,打开郭晓秋放在面前的首饰盒之后他的眼睛就直了,这一块块温润洁白、雕琢精美的和田玉吊坠实在是太漂亮了。
郭晓秋看着章达先那个痴痴的样子笑道:“怎么样,姐姐我还算不辱使命吧,没让你辛苦从新疆淘回来的好玉糟践了。”
“秋姐,你找这雕刻大家手艺真是可以啊,我这不懂行的看了都这么喜欢,绝对没的说啊,太棒了。”章达先由衷的赞了一句。
“那是当然了,工费贵自然就有贵的道理,手艺当然也是一流的,按照目前的行情,这批成品的价值至少翻了一倍以上。”郭晓秋不无得意的说了一句。
章达先倒不关心价值的问题,毕竟这些吊坠都是要送给身边亲近的人,可是听到郭晓秋说价格翻了一倍还是吃了一惊,“啊?涨了这么多么?这批成品能值十几万?”
郭晓秋得意的说:“纠正你一下,把字的顺序调换一下,是值几十万,而且是大几十万哦!”
“我靠!”章达先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那块山水牌子掉到地上,郭晓秋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手里这十几个成品和田玉牌子单个的价值都在四五万块,章达先此时心里还真是稍微的动摇了一下,要不就换个品质稍微差一点点送人?想想还是算了,玉自己可以再去新疆淘,要送的这些亲人都是最重要的人,和这些玉牌的价格比起来还是亲人更重要。
“我记得你之前说这些都是要送身边亲友的,那你这出手可是够大方的啊,礼物虽小但是绝对拿得出手。”
“拿得出手就行,呵呵。”章达先笑道。
临走时候郭晓秋又半开玩笑说:“哎我说妹夫,咱之前可说好了啊,以后你再去新疆淘原石可得算我一份。原石的成本咱俩共同分担,淘回来的原石我负责给你找名家雕刻,销售也由我来负责,售出的利润六、四分成,你六我四,你看
这个方案行不行?”
章达先笑道:“秋姐,我这水平你还真敢信呐?这回瞎猫碰着死耗子,撞大运捡回来这么几块,下一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做生意就是要有冒险精神嘛,而且在你身上冒险我觉得更踏实一些,你也别推辞,和田玉这一块我就准备跟你合作了。”
章达先点点头说:“那行,以后再去新疆的话我可就不开车了,太累,反正飞机票和饭钱秋姐都能替我出一半。”
郭晓秋大笑道:“哈哈哈,这些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我巴不得你常住在新疆,天天给我往回发原石呢!”
章达先开车直接去了邹洪綦家,路上他就盘算了一下怎么安排手里这些吊坠。杨立辉那至少要三块,答应了给他父母弄个好的,出了那档事以后他也得戴个好的,如果有富余的话杨亚茹也得给准备一个;邹洪綦家里就不用说了,也是三块,舅舅洪军那不着急,以后也得给人家送两块;自己父母也得给准备一块,张焕东夫妻俩没少帮自己忙,自己跟梅姨打电话说房租的事好几次,人家都坚决不收,自己父母加上他们一家的又是五块;雷震那还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给他送几块过去呢,估计他至少也得要三四块,这么一算章达先发现手里的和田玉竟然要不够分的了。
邹洪綦下午公司没事,回家来睡懒觉了,章达先进屋后也不客气,直接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通,这才把装着和田玉的购物袋打开,从里面把首饰盒装着的和田玉牌子都拿了出来。
“至于嘛,还都用盒子装着!”邹洪綦见章达先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笑,说了一句。
“秋姐刚刚告诉我了,这一兜东西价值大几十万呢,你说我能不加点小心么!”
“啥?竟然那么贵?”邹洪綦也惊呆了。
父母二人听见他俩说话也都凑了过来,听说是章达先去新疆买回来的和田玉做的吊坠牌子价值好几十万的时候也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叔叔,阿姨,你们先挑一块自己喜欢的样式,回头我把法器炼好了再给你们送过来。”
邹江夫妻俩见章达先真心实意的赠送也就不跟他客气,在章达先的推荐下父亲邹江选了一块观音牌子,寓意是有福相伴,邹母则选了一块雕着蝙蝠、寿桃和两枚铜钱,寓意为福寿双全的牌子。
邹洪綦则是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对龙凤呈祥的对牌,指着凤凰图案的牌子说:“这块到时候我留着,那块龙牌你戴在身上。”
章达先本想说自己不需要戴着这个东西护身,但是看邹洪綦那么认真的样子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又让邹洪綦帮着给父母选了寓意福寿绵长的牌子之后章达先才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装进口袋里,眼角从邹洪綦母亲身上掠过的时候发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章达先便问道:“阿姨,有什么话要说么?”
“哦,也没啥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些牌子是都定好了要送人的么?”
章达先立即就明白了未来丈母娘的意思,笑着说:“阿姨是想给舅舅家里要几块吧,这次拿回来的原石也就能做这些,舅舅那我记着呢,他现在有玛瑙的先戴着,等我再买回来原石的时候一定给舅舅一家都准备齐全了。”
邹母高兴的说:“哎呀,难得你还这么有心记着你舅舅,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是说送就随便送的,有富余的话就买几块给洪军拿去,没有的话就等以后有的时候再说。”
章达先说:“舅舅是自己家人,怎么能让他拿钱买呢,阿姨你这么说可是太见外了!”
邹江笑着接过话来,说道:“咱们才是一家人,他怎么说也是外人,你阿姨就那样,有点什么好事都惦记娘家人,达先再有好玉的时候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反正洪军手里也不缺这几万块钱。”
“一边去,我惦记我弟弟怎么了,你做生意的时候我弟弟还少给你帮忙了,现在你又说这些话,亏心不亏心呐你……”邹母洪秀莹瞪着邹江说了一大堆,听得邹江连连摇头,邹洪綦和章达先俩人则是在一旁偷笑。
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席间又说到了章达先父母来丰城的事,章达先说回去就问问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过来,主要这回是定婚姻大事,家里重要的亲属也得过来,得看个好日子再把亲属都召集齐了才能过来,邹江夫妇俩也都笑着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双方的亲属,好好的聊聊。
章达先说自己手里这批法器还得抓紧时间炼化,等把这批法器弄好了再商量结婚的事也不迟,毕竟自己拿着人家雷震百万年薪呢,别人的不急他那几个也得先炼好,不然这中间出点什么差头的话自己这个顾问实在是说不过去,邹江点头说还是事业为重,再着急也不差这几天。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未尽之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章达先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炼化法器,按照他现在用元神在黄岩幻境修行的成果来说,炼制法器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一倍,这批送人的和田玉牌估计半个月左右就能出手了。
自从他开始炼制法器开始,金刚又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所在,整天直勾勾的蹲在章达先的旁边看他修炼,那条神出鬼没的大号青蛇也偶尔的爬过来,盘在金刚身边直立着身子看一会儿,然后又意兴阑珊的爬到院子里的果树上去睡觉了。
现在章达先修炼的同时不仅要炼化法器,同时还把那三枚阴阳乾坤灵宝钱在身边摆成一个三才阵,章达先一直也没琢磨出来怎么使用这几枚阴阳乾坤灵宝钱,趁着炼化法器的机会索性就让体内充盈的法力熏染一下这几枚传说中的宝贝吧,至于是否会有什么效果章达先还真就不在乎了,反正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们,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试试呗,成不成的也不损失什么。
邹洪綦知道章达先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专心炼制法器,每次来都很贴心的从家里把母亲做的好吃的给他打包带过来,店里那边也没什么事,习阳自己足以应付,因此章达先心无旁骛、足不出户的炼制法器,效率自然也是大大提高。
这一天章达先晚上自己在家,修行完毕之后关了灯刚要睡觉,突然间门口的大黄警戒的低吼了一声,章达先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老鼠、野猫之类的从附近经过,随后就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他立即凝神戒备坐了起来。
“不要怕,是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是阴阳司的女判官林英!
章达先刚要去开灯,立即被林英制止了,“免了吧,你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开灯的好。”
章达先这才想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觉,开了灯自己这副模样和一位女判官说话确实不太好,“那就不开灯了,不知道林判官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
“那个鬼叔你最近可有什么发现么?他是否又有什么异常举动?”林英很干脆的说明了来意。
章达先面色一红,自己最近事情比较多,还真没腾出时间去调查监视鬼叔,林英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算自己的领导了,领导交办的事情没办好,你说章达先能好意思么,他尴尬地一笑说:“真抱歉,我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去查,请林判官见谅,忙完这几天我就去。”
见章达先如此坦诚,林英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哦了一声说道:“我派去监视的手下报告说那人没什么异常的,依然是深居简出,整日都待在屋子里,只不过他可能是晚间修炼,每到午夜时分他那房间里都会传出强烈的阴气来,手下人想走近观察却被结界给挡在外面,所以我才来问问你。”
“我对那个鬼叔了解的也不多,他的手段我却知道,能用控尸法术的人阴气自然会很强了,只是没想到他还给房子布置了结界,要是没有什么怕人知道的何必多此一举呢,看来他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章达先如有所思的说。
黑夜里林英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我刚才去他的住处看了一下,结界确实很强大,要想冲破结界进入里面去查看对我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那样的话我就会暴露了,我还不想让他察觉阴阳司已经开始注意他了,那样对于日后的追查多有不便,你以后要对他的动向用点心,毕竟你现在有我阴阳司二等判官的身份,掌司大人对你期望甚高啊!”
章达先心头微微一动,林英说过好几次掌司大人对自己期望甚高,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他期待的呢?虽然不好多问,章达先还是客气了一句:“多谢掌司大人抬爱,多谢林判官指教,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对鬼叔的事多加留意,无论有没有这个二等判官的身份,我都会关注那个鬼叔的动向的,请林判官放心。”
林英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你会尽责的。上次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看看么,今天正好来了你就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章达先心头一喜,连忙从柜子上把三枚阴阳乾坤灵宝钱和那个牌子递过去,黑暗之中的林英明显愣了片刻才从章达先手里拿过那几枚铜钱和牌子,对方是地府的判官,黑灯瞎火的也丝毫不影响她看东西,端详了一会儿林英缓缓开口说道:“这三枚铜钱应该是阴阳乾坤灵宝钱,我也是听秦判官说过这东西,掌司大人似乎知道的更多一点。至于这个牌子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英停住了,章达先见她应该是知道这块牌子,便急切的追问了一句:“这块牌子林判官要是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几样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林英没有回答章达先的话,反而追问起来这几个东西的来历。
“呃,实不相瞒,我这几个东西是无意之中在老家的一个荒坟里得到的,拿到之
后一直也没弄清楚它们的来历和用途,问了我的长辈,他对于这个牌子也不甚了解,所以才会问您。”章达先随后又把在百坟沟荒坟里得到这几样东西的事给林英讲了一遍。
林英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所知这块牌子应该是传说中的监察令。听说这块监察令是当年阎君亲自送给他从阳间选出的几个顶尖高人,有了这块监察令高人们便可以在阴阳两界行使监察使的职责,这块令牌在地府更是有着尚方宝剑一样的作用,见此令牌如见阎君,只要是持令牌之人提出一切合理的要求,地府诸司都要无条件遵从,从某个角度说,当初阎君做这块监察令的初衷就是让那几位监察使做现在阴阳司所做的事,至于后来为何那几位监察使没了动静,我就不得而知了,地府也没有人过问这种机密的事。”
章达先张着大嘴感叹了一句:“我勒个去!没想到这个乌漆嘛黑的牌子竟然有这么风光的过去啊!”
“我对于这些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能猜出这块牌子是监察令是因为这牌子上面的刻字乃是地府阎君颁发手令时所用的特殊文字,普通的鬼魂肯定不认识这个,只有判官级别以上的地府官员才会学习这种文字。”
“那林判官能不能给我讲讲这牌子上刻的字是什么意思?”
林英看着手中的监察令朗声说道:“监察密令,巡察阴阳,日查阳世,夜审九幽,监阳世渎神亵鬼之辈,察幽冥徇私枉法之徒,有此密令,如吾亲临。”
听到林英念出牌子上的刻字内容,章达先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块牌子可是真牛逼,当年绝对是尚方宝剑一样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身上带着这块牌子,阴阳两界任君纵横驰骋。
林英念诵牌子上的刻文时,眼睛竟然放射出一股清亮的光华,在黑夜里看上去十分的奇异,章达先运用法力将五感提升,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对着林英抱拳说道:“多谢林判官为我解惑,今天终于知道了这块牌子的来历。”
林英淡淡地说:“无须客气,我正有个不情之请要跟你说呢。”
“林判官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
黑暗中的林英微微一笑说:“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我是想把你这块令牌带回去让掌司大人看看,也许大人会有更多的了解,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我把这块令牌带走。”
“当然愿意,对于林判官我是无条件的信任,而且我这人还有个爱听故事的毛病,要是林判官能从掌司大人那里得到这块令牌更多的传说和故事,我可是乐不得的呢!”章达先的回答也很圆滑。
“那好,我就把这块牌子带回去,请掌司大人看过之后我会亲自给你送回来的,那几枚铜钱的事我也会一并报告给掌司大人的。”
“有劳林判官。”
林英拿着牌子犹豫了一下说:“有个事本不想告诉你,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我这次亲自去那人住处查看,是因为最近我们得到消息说地府有人私下里做着结党营私的勾当,不知从何处集结了许多冤魂厉鬼,好像有什么不良之心,而我们抓住了一只恶鬼之后对其审问发现有些厉鬼似乎跟那个鬼叔有关,也就是说那个叫鬼叔的修行者很可能又做了把人魂魄拘走变成恶鬼的事,只是那个结界的存在让我想深入调查的时候会暴露自己,说以调查鬼叔这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林判官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一定盯紧那个鬼叔,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临走前我再嘱咐你几句,你现在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者了,你和地府的渊源也决定着你必定会牵扯到这件事当中,再加上掌司大人特许的二等判官身份,因此这件事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你也担负这不小的职责,这些都是定数,你切不可大意了。”
林英走后章达先有些小小的激动,心绪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睡意更是一扫而空,阴阳乾坤灵宝钱经过林英的确认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差错,虽然还不知道这三枚铜钱的使用方法,但是这样世间罕见的宝贝握在手里的感觉还是很自豪的。
至于那块监察令牌,第一次听说了它背后的故事,章达先更是无比震惊,没想到那块不起眼的牌子竟然是阎罗王亲手打造的,也就意味着那块牌子就如同皇帝的尚方宝剑一样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威压和权利,刚才林英念诵刻文的时候最后那一句:有此密令,如吾亲临,听上去真是非常的霸气。
虽然章达先目前接触的地府官员里最高级别的也就是掌司,那就已经让他感觉到足够的气势了,手底下那些判官们对他都是尊敬有加、惟命是从,在掌司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掌司尚且有如此官威,那身为地府十殿阎罗又会是怎样的睥睨万物呢?
想到阎罗王章达先头脑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小时
候看的电视剧《西游记》里面那位被孙悟空给欺负的够呛的阎罗王,虽然那只是根据小说改编而成的电视剧,但小说也是根据千百年来流传在民间的传说写成的,虽然孙悟空这个人物真假待定,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延续下来,人们对于阴曹地府和阎罗王的存在可是深信不疑的,章达先自身的经历更是印证了那些传说不只是传说而已。
想到这些章达先不禁傻笑起来,刚才想事情的时候脑子一瞬间就跳出一个决定,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阎罗王,一定要亲口问问孙悟空在地府修改生死簿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要是自己把这事搞清楚了,算不算验证了一个流传千古的话题的真实性呢,那自己也会成为千古第一人了,章达先又不厚道的奸笑出来。
又想到刚才林英所说,地府竟然有人结党营私招揽了很多恶鬼厉鬼,话虽然没说的特别清楚,但是想想就知道了,正常情况下地府出入的鬼魂都是有记录的,而那些所谓结党营私的却不是普通鬼魂,竟然全都是恶鬼厉鬼,经过上次钱伯天的事章达先知道地府有个鬼市是专门买卖无籍鬼魂的,而那些无籍的鬼魂多数成为酆都城里各大阴司和地府官宦们的奴仆。
因此如果是从鬼市那里出去的鬼魂肯定不会被林英称为结党营私,她能那么说就代表着那些结党营私的都是不知从何处聚集起来的恶鬼厉鬼,如果有心思搞点事情的话,普通的鬼魂肯定是没什么大用的,而大批厉鬼恶鬼能做的事情可就不那么局限了,万一这些恶鬼厉鬼里面再有一两个类似于吕布那种级别的人物,那地府的麻烦可就大了。
林英所说的那些恶鬼厉鬼里面有没有恐怖级别的人物暂且不论,鬼叔能控制恶鬼厉鬼的本事章达先可是相当有发言权的,去公司袭击自己的那几位原本都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平常人,却在死后能在鬼叔的控制下对自己发出那样狠厉的攻击,这就足以说明鬼叔这个人的实力了,更可况在西城实验自己生平第一次遇到了恶鬼,当时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把恶鬼打败,如果没有喜不多及时出手相助,估计章达先现在都已经在地府报道了。
该怎么跟踪监视鬼叔的动向,章达先暂时还没想到便于实行的方案,让简尚和武不精去肯定是行不通了,鬼叔那人的本领对于自己这两个阵灵肯定是感应强烈,虽然作为阵灵跟自己时刻相伴,又同气同源的修行,身上已经带了不少的灵力,却还是无法掩盖自身原本作为鬼魂所带的那些阴气。
记得大全儿对自己说过,鬼叔好像是住在西山丽景,鬼叔已经多次针对自己,一直还没有机会奉还回去呢,现在既然有责任在身,莫不如直接去一探究竟,你鬼叔在我背后打了那么多次的黑拳,我要不打回几拳岂不是太不爷们儿了,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林英这一来已经让自己睡不着了,干脆就去那个鬼叔那里转转。
想到这里章达先起身穿好衣服,想了想自己是否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可自己也没什么武器要带的,好像并不需要准备什么,又沉思了片刻以后章达先还是决定要做点准备以防万一。
从柜子里拿出以前还剩下的玛瑙,章达先找出几块品质稍微好一点的,用炼化法器的方法把体内的灵力导入玛瑙之中,这是他之前在黄岩幻境胡天罡留下的传承里学会的续气法,自己刚才把体内灵力灌输到玛瑙之中,若是一会儿去鬼叔那里探查的时候发生了交手,倘若自己灵力不足的时候便可以把预先储存在玛瑙之中的灵力快速的提取出来,这在实际战斗中的作用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后手和保障。
一口气用续气法炼制了五六块玛瑙,章达先这才停下,用龟息法调息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感到体内的灵力再次充盈,他便关上房门,准备开车去往西山丽景,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黑影就窜了过来,章达先知道是金刚,他知道最近自己没带金刚出门把这家伙憋坏了,可今晚也不是出去玩的呀,带着它还是有些不方便,本想安抚金刚一下,却见它盯着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坚定,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偏要去的架势,章达先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笑笑关上了车门。
深夜的丰城路上车不多,只有那些下夜班匆匆往家赶的人驾车疾驰而过,要么就是高兴的夜班出租车司机载着从烧烤店、歌厅、酒吧这种地方出来的醉醺醺的客人去往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像章达先这样大半夜跑出来办事的估计全丰城也没几个,章达先自娱自乐的想了一下此时出门办事的几种可能性:第一种,医院的急诊医生或者是突发疾病的病人和家属;第二种,一脸怒气的妻子去酒桌上、歌厅里找在外面已经嗨皮了一晚还不回家的男人;第三种,趁着夜色去发点小财的梁上君子。
这么一想自己竟然和第三种情况基本划等号,章达先不禁又是哑然失笑,毕竟职责所在,自己也没办法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遇劲敌
车停在西山丽景的对面的公园边,章达先信步走上了公园小山的山顶俯视西山丽景小区,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街路上少有车辆经过,小区里除了路灯也几乎没有人家亮着灯光,夜静悄悄的。
大全儿只说过知道鬼叔在这里住,他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章达先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要探查一番,因此他先要确定鬼叔的所在。
凝神而立,默念咒语开启了天眼,此时他的天眼处于初级阶段,对阴阳变化极为敏感,正好在这里能够派上用场。随着天眼的开启章达先的眼前出现了隐隐的青色气体,那是所处山上的阴气,再向小区里看去,那里却是一片紫红的气体弥漫着,是小区内住户的生气反应。
章达先仔细的搜寻着小区里的异常,突然他发现在自己对面的西北角,有一个地方阴气忽隐忽现的,这跟小区内住户阳气和生气的表现完全不同,看来那里应该就是鬼叔的所在,章达先这才转身下山走向那个阴气表现异常的区域。
站在小区铁艺栅栏的外面,章达先再次开启天眼对异常发现进行近距离的查看,走近之后看到的反应更为明显。只见一团青黑色的阴气在一户一楼的花园里弥漫着,阴气覆盖的范围正好是这家住户的花园,一点多余的都没有流泻到外面去,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林英所说的结界,
青黑色的阴气表明这里的阴气十分强烈,但是却被结界给压制住了。
强烈的阴气表现,再加上这个比较高明的结界术,章达先已经确定这就是鬼叔的住处无疑,他正要进行一番试探,身边忽然有人说道:“什么人?”
章达先刚才专注于查看阴气,忽略了周围的情况,没想到竟然有人发现了自己,他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两个黑衣人站在身边,除了一袭款式特别的黑衣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这两人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二位是地府阴阳司林判官派来监视这里的人的吧。”章达先看到这两个黑衣人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你的身上也有我地府的气息?”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我是阴阳司二等判官章达先,林判官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她让我有空也来这里查查,这是我的腰牌。”章达先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上的那块腰牌展示给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腰牌立即恭敬的行礼说:“属下见过判官大人,刚才言语不敬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章达先笑着说:“哈哈哈,没说的没说的,都是一家人嘛,不用这么客气,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啊?”
黑衣人抱拳说:“属下何尚,这是我兄弟何方,我们兄弟都是林判官手下的班头。”
何尚,和尚?章达先听完这人的名字差点笑出来,这是什么起名水平啊,也不怕孩子从小就背负这心理阴影?何尚,何方,上方,要是再有俩儿子的话估计何家这老爷子能凑出来一把尚方宝剑来。
或许是看到章达先表情变化,猜到他对于自己名字的玩味之意,何尚对章达先说:“我们兄弟一共四人,还有何宝、何剑两人在地府受林判官安排查办其他事情。”
我的天呐,还真是尚方宝剑四兄弟啊,这位何家的老太爷还真是敢叫,真是个奇人、妙人。章达先忍住了想笑出来的冲动,微笑着说:“二位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
何尚何方抱拳说:“回大人的话,林判官命令我们只能在外围监视,而且大人应该看到了这个结界的存在,我们要想进一步的查探就会暴露身份,因此自从监视以来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房子里的人深居简出,甚至是足不出户,只是偶尔有人来这里给他们送点东西,唯一的异常之处就是这里的阴气格外的强烈,不知道是屋子里的人在修炼还是别的原因导致的。”
章达先说:“正好二位都在,我一会儿要对结界进行一下试探,请两位为我护法。”
二人抱拳道:“属下遵命。”
章达先深吸一口气,将自身法力运行,首先将自己的五感提升至最大,瞬间他的视听感知能力就增强了许多,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甚至能听见身边的老鼠在草丛里穿行时候的声音。集中精神把自己的感知能力开启至最强,随后又将手心的镜魂阵开启,单臂伸直对着结界的方向运转起了镜魂阵。
随着镜魂阵的运转,周围一些淡淡的阴气开始涌向章达先的方向,镜魂阵内的青黑色阴气似乎也随着章达先手中镜魂阵的运转出现了一丝躁动,在结界内不断的来回盘旋,却始终无法突破结界的限制。
就在章达先这边开启镜魂阵试探结界的时候,屋内打坐修行的冥重和鬼叔同时睁开了眼睛,冥重开口说:“主人,外面这又是什么人,感觉不像是地府的人。”
鬼叔冷冷地说:“当然不是地府的,他们一直都是在暗中监视,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试探,想要试探那
你就陪他玩玩。”
“是!”冥重沙哑的嗓音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尤其瘆人。
章达先正在全神贯注的运转镜魂阵,突然一股凌厉的阴气从斜刺里飞出来,章达先立即停止手中运转的镜魂阵,灵力随着左手瞬间形成了一个蓝色的护盾挡在身前,砰的一声响过后,章达先身体只是微微的一震,对面的黑暗中却传来一声听着非常恐怖的声音:“好手段。”
“二位暂且隐藏起来,我会会那人。”章达先轻声对身边的何尚何方两兄弟说。
章达先盯着黑暗中发出声音和用阴气袭击的那个角落说道:“也不说一声就动手,有点不礼貌吧。”
“哼!深更半夜的你自己对别人的住所进行窥视已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章达先听着这个极为阴冷而沙哑的声音不禁觉得嘴里冒酸水,要不是自己有这身修为的话,对方根本不用动手,只凭这个声音就能把自己吓到半死了,这声音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太特么的寒碜了。
“说我试探也好,随你的便,我是来找一个老朋友的。”章达先定了定心神说道。
“见朋友就用这种方式?再说这里好像并没有你的朋友。”对方很鄙夷的说了一句。
“你就是鬼叔?”章达先问道,然而黑暗中却是一片沉寂,对方并没有回答章达先的问题。
“这么说你不是鬼叔了,那你又是谁?”
那人冷哼一声说:“我还正想问你是谁呢?”
“我叫章达先,虽然你不是鬼叔,但肯定也是他身边的人,相必也应该知道我吧。”章达先轻松地说道。
冥重一惊,说了句:“是你?你来干什么?”
“果然知道我,呵呵呵,我来这里当然是想会一会那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鬼叔啊!”
冥重冷冷地说:“没有这个必要,从哪里来的就回哪去吧。”
“你既然不是鬼叔我和你说也没什么意义,最好你让鬼叔出来,我很想见一见他。”章达先仍是笑呵呵地说话。
“主人不想见你,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主人?看来你只是个跟班的呀,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让鬼叔出来说话吧。”
“放肆,主人是你说想见就随便见的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找死。”冥重说完随手就是一发阴气弹。
“看来不把看门狗打发了我是见不到主人呐!”章达先嘴上仍是调侃手底下却没闲着,左手结成护盾,右手二指一弹,一发狐火球也飞向黑暗之中的冥重。
阴气弹被章达先的结界给挡下,狐火球在半空中也被冥重发出的另一发阴气弹给抵消了,交手的瞬间俩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实力,谁都不敢大意。
冥重冷冷地道:“你还有点本事,难怪主人一直说你很有趣。”
章达先笑道:“呦,鬼叔竟然还夸奖过我啊,看来我能活到今天还得感谢鬼叔手下留情啊!”
冥重哼了一声说:“哼,猫抓到老鼠不一定非要吃掉,主人要真是想收拾了你早就让你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不是老鼠,更不是鬼叔随便就能收拾得了的普通人,今天我就是来问问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对我下手的。”章达先语气瞬间变得很冷。
“主人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收拾你自然有收拾你的道理。”
“呵呵,别人的性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那我今天就要向你们讨个公道,束缚术!”愤怒之意充满胸口的章达先对着黑暗中的冥重使出了束缚术。
“哼,我看你是找死!”冥重冷哼一声又是两发阴气弹袭来。
章达先十分诧异的看着对面,没想到自己的束缚术竟然没能控制住对方,看来这个鬼叔的手下也不是一般的角色,法力护盾瞬间将自己护住,手里两发狐火球也是连续飞出。
“看样子你应该是狐狸一族的,难道就这点本事了?”冥重嘲讽了章达先一句最后手里掐诀口中念咒,随着他的咒语章达先的两侧瞬间出现了两个黑影,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妖艳光芒的短刀刺向章达先。
章达先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来这么一手,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用灵力强化护身的法力护盾,同时手中也分别出现两把狐火刀刺向两个黑影,砰砰两声章达先的法力护盾竟然被两个黑影的短刀给破掉了,但是章达先手中的狐火刀也是嗤的一声把两个黑影瞬间化于无形。
冥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身子一闪就来到了小区铁艺栅栏的外面,跟章达先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章达先这才看清楚刚才和自己交手的人竟然是个驼背,那一身黑衣佝偻着身形的人眼中放射出逼人的寒光盯着自己,那份恶毒和冷酷可以感觉到,对方已经是对自己起了杀意。
“没想到你这个跟班的本事也不小,竟然能够偷袭得手
破掉我的法力护盾。”章达先说的虽然轻松,但是心中的震惊着实不小,要知道自己这个护盾可是连恶鬼的攻击都扛下来过。
“哼,雕虫小技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分身影袭术对付你那个罩子绰绰有余,没把你杀掉才让我感觉到意外呢。”
“你很自信,也很自大。”章达先说完便将手中狐火刀再次亮起,准备对冥重展开近身攻击。
但就在这时身边的金刚低吼了一声,朝着冥重就扑了上去,章达先脸色一遍喊道:“金刚回来!”
可是他的命令已经晚了,金刚此时已经跳到冥重身前,张开大嘴就朝他踢出来的腿咬了过去,砰的一声,金刚被冥重一脚给踢到旁边的铁艺栅栏上又摔到地上,章达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一脚踢中金刚肯定是受伤了。
令人惊讶的是金刚竟然没事一样的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又朝着冥重露出锋利的牙齿,再次扑了上去,冥重冷哼一声:“自己没本事,竟然让一只畜生来送死么?”
冥重再次朝金刚踢出一脚,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踢空了,只见金刚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一闪躲开了冥重的重脚,两只前爪朝着冥重的腰部抓去,冥重吃惊的稍微一愣,随即也是一个闪身躲开了金刚的爪子,金刚扑了个空之后立即又扑了上去,冥重这回躲闪的同时将左手举了起来,照着金刚的后背就砍了下去。
章达先一看他的手脸色大变,冥重的手心此时泛着幽幽的绿光,要是这一掌劈中金刚的话可就完了,章达先立即一个纵身同时手中两发狐火球袭向冥重的面门,冥重这人确实是很厉害,手中劈砍金刚的动作没有停下,也没躲章达先的狐火球,左手变掌在身前立住,随后从掌心涌出一团幽幽的绿光将章达先发出的蓝色狐火球给挡住。
章达先围魏救赵的狐火球没起到任何作用,好在自己此时已经到了冥重面前,狐火刀及时的把冥重劈向金刚的右手给招架住,金刚的撕咬再次扑空,冥重的右掌也没劈中,章达先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对着身边龇牙咧嘴看着冥重的金刚说了句 :“金刚,退回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金刚心有不甘的低吼了几声,这才退回到刚才的地方,章达先也戒备着退了回来,说了一句:“你这一身鬼气果然厉害,不知道你是控尸一族的还是鬼道的。”交手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特别之处,但是刚才他亮出的那手绿光让章达先从脑中的传承里搜索到了控尸一族和鬼道的秘术,鬼气!正常人修行的时候修的都是真气,章达先这种修行的是灵力,而传说中的控尸一族和鬼道修行的全都是鬼气,鬼气的特点就是灵力的颜色是绿色,就像是坟地中的那些鬼火一样闪着诡异的绿光。
“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冥重并没有回答章达先的问题。
章达先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的。”
冥重冷冷的说:“你的废话太多了。”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看招。”章达先说着突然就发出三枚狐火球,分上中下三路攻向冥重。
冥重哼了一声,身形一闪躲开狐火球的攻击,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大喝一声:“分身影袭!”
刹那间章达先的两侧多出了三道黑影,黑影的手里拿着泛着幽幽绿光的刀再次砍向章达先,章达先此时已是腹背受敌,只得一个铁板桥躺在地上,同时用力的朝地面蹬了一脚,身体向后又飞了一段距离,这才逃出黑影的攻击范围。
章达先被刚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对手的攻击实在太诡异了,刚才自己的反应要是稍微慢一点点的话自己必然要把这条小命交代了,没想到自己在黄岩幻境修行了一身的传承之后竟然还会这样的狼狈,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有了刚才的教训章达先这回不敢大意了,护身的法力护盾立即出现,同时口中暴喝一声:“束缚术!”
冥重不屑的说道:“这种儿戏的法术对我无效。”
章达先只见冥重左手掐了一个诀,口中说了几句什么咒语之后身体周围闪烁了一下青色的光芒,自己的束缚术就这样失效了。
章达先的心中非常震惊,自己在黄岩幻境获得胡天罡的传承之后,满以为再遇到强敌的时候回应付自如,哪成想到今天还没跟鬼叔交手,只是对方的一个手下竟然就如此的难缠了,修行了那么久的束缚术竟然对他不起作用,对方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法术给化解了,章达先的内心还是很受打击的。
但此刻强敌在前容不得他多想,章达先看着对方那佝偻的身影忽然有了主意,手中狐火刀瞬间亮起,脚下发力一个纵身刺向冥重,冥重见章达先不用法术攻击转为近身肉搏,脸色微微一变,两手间绿色的光芒闪动,招架住了章达先的两次攻击,两人贴在一起的的手臂开始较劲,一团诡异的绿色光芒和一团淡蓝色的光华在黑暗中闪烁着。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各有千秋
冥重和章达先角力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自己在鬼道的修行上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了,如果不算鬼叔的话,至少他还找不出有那个人能在灵力上胜过自己,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灵力,自己凌厉无比的阴毒灵力和对方那一身刚猛的灵力比起来竟然没占到什么便宜。
章达先由远程进攻改为近身肉搏是因为他看到冥重的身形佝偻,也许近身格斗的时候自己会占点优势,没想到两人只过了一招便进行了灵力的比拼,对方的灵力阴冷霸气,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阴狠感觉,那阴柔的灵力绵绵不绝的朝自己施压,自己也只能尽全力运转自身灵力抗衡,这是章达先第一次与人比拼灵力,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这时候脑海中响起喜不多的声音,“不用怕,稳住心神,你的灵力不输于他。”
有了喜不多这句及时的提醒,章达先瞬间便有了底气,精神一振的同时体内灵力也瞬间提升了一档,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冥重的灵力给压制了下去,冥重只觉得胸口瞬间传来一股威压之势,当即也提高了自身灵力输出,抵抗住了章达先灵气的猛烈冲击。
冥重到底是实战经验更为丰富一些,比拼灵力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偷偷的掐诀,嘴唇微动念诵分身影袭的咒语,章达先没发现冥重的手指掐诀,却发现了他嘴唇在动,心道不好,这人肯定是在念诵什么咒语,在这样焦灼的时刻还能腾出空来施法,对方果然是高手。
身上的法力护盾还在,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章达先还是猛地发力,以自身威猛的灵力压向冥重,最后一句咒语就要念完的时候,冥重被章达先威猛的灵力给逼停了,就在此时章达先用力一推冥重的手臂身形借力向后飘去,倒退的过程中手却没闲着,狐火弹如同雨点般飞向冥重,这是攻守兼备的一招,既能保证自己撤退过程中不被敌人追袭,又能趁机攻击对方。
二人如此近的距离章达先连续发出十几个狐火弹,冥重也只能匆忙闪躲,却还是慢了一步,其中的两枚狐火弹击中了冥重的肩头和肋部,只听一声冷哼,冥重的身影随即晃了几下,章达先心中欣喜,落地的脚跟还没站稳就感觉到有几股阴气袭来,他回头一看,原来左、右、后三个方向分别站了一个黑影,手中的那把绿色光刃已经刺向了自己,章达先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咬咬牙以灵力加强法力护盾的强度硬抗下背后的一击,双手以狐火刀格挡两侧的攻击。
毕竟是匆忙间的应对,章达先虽然格挡住了两侧的攻击,背后那一击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但是他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两侧的攻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猛烈,倒是背后的那一刀将自己强化的法力护盾给破掉以后还顺带着冲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股刺骨的寒气冲击了自己的后背一下,章达先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这一回合交手,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章达先后背所受冲击虽然不重,却也让他感到心神一紧,冥重被狐火弹击中尽管迅速的以法术化解了狐火,仍然感觉到被狐火击中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很好,竟然能打中我,呵呵呵,你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冥重沙哑着嗓子对章达先说了一句,还夹杂了几声冷笑,可他那笑真的比哭还难听。
“过奖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这个跟班也挺有本事。”章达先同样语带嘲讽的说了一句。
冥重冷冷说道:“看来我得认真一点陪你玩玩了。”
章达先也毫不示弱的说:“我也正有此意。”
冥重手指掐诀,口中咒语飞快的念诵,分身影袭术应声而出,章达先对此也有准备,双手狐火刀蓝芒闪动,半蹲着身体如同风车一般旋转了起来,噼啪几声响后,冥重的分身黑影攻击全空,反被章达先的怪招把黑影全都打破,章达先顺势将手中两把狐火刀朝冥重飞了出去,速度之快如同两道流星一般。
这两把刀可是实体化的狐火,冥重自然不敢大意,迅速将身体向左移动,躲过了狐火刀的攻击。章达先嘴角微微上扬,双手向着冥重移动的方向用力一挥,冥重又感觉到身后传来了破空之声,连忙脚下用力纵身高高跳起一米多高,只见两把泛着蓝光的短刀从脚下飞过,狐火刀再次回到了章达先的手中。
隔空控刀,这是章达先在黄岩幻境修行时候自己摸索的一个招数,这个招数的初衷是章达先闲来无事的时候想到小时候在山里用石子打马蜂窝被马蜂蜇伤的事,如果自己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飞出去的石子就不会被马蜂给蜇到了,所以他就由此而产生了练习隔空控制石子的想法,可是石子毕竟不容易控制,他就想到了用狐火刀练习,如果这招能研发成功,那在御敌对战的时候也是大有用处的。
经过多次练习,加上他
从一个武打电影中演员所用的锁链枪得到了启发,于是才有了这招隔空控刀,没想到今天实战用起来还真是挺好用的,比狐火弹能发挥更大的功效。
再说冥重躲过了章达先回首飞刀之后,身体在空中的时候双手迅速的结印,落地时口中大喝一声:“鬼手连击。”随着冥重双手连续的挥向章达先,章达先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劲风向自己袭来,他连忙向后纵身闪避,只见自己刚刚站立的地面上瞬间多了一道巨大的手印,手印周围的青草都瞬间枯萎了。
章达先的脚跟还没站稳,冥重那边再次连连挥舞双臂,章达先知道又是那看不见的鬼手袭来,于是再次纵身躲闪,草地上又留下几道黑色的手印,章达先一边使出护身的法力护盾,一边将手中狐火刀飞向冥重,章达先这边不断的躲避冥重的鬼手攻击,冥重那边也在尽力避开章达先狐火刀的袭击,只是两人在躲避对方攻击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攻击对方。
凝神对敌的时候章达先的心思反而静了下来,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对面的冥重,努力的从他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突破口,终于他发现了对方一个很细微的破绽,冥重每次躲闪或者攻击之前都要将佝偻的身体稍微挺直一点,如果不是特别仔细的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但这个动作却是章达先发现唯一可以打败冥重的机会。
发现了机会章达先的脑中也迅速想好了一击制胜的招数,他的狐火刀仍旧围着冥重前后左右的突刺,冥重的无形鬼手同样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不过章达先在进攻和防守的同时脑子依旧飞快的运转,计算着自己想到的招数所需要的时间,计算着如何能够在敌人那极为短暂的破绽处一击致命。
冥重同样也在观察章达先的动作,也在寻找他的破绽,他也从章达先的动作中找到了突破口,于是双方都信心满满的对敌人的破绽发起了攻击。二人几乎同时暴喝一声,冥重在在章达先的双脚刚落地的时候喝道:“鬼手缚”,章达先则是先轻喝一声“束缚术”。
随着双方法术的发动,二人瞬间全都中了对方的法术,章达先的双腿被两只巨大的鬼爪缠绕着抱住,而冥重佝偻的身体则被几根蓝色的锁链给锁在原地不能动弹。看见对手被自己的法术困住,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喜色一现,随即发现自己被对方的法术困住又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高手对决看的就是临阵对敌时候的反应速度和对机会的把握能力,很显然冥重是个高手,章达先今天的表现也值得称道,毕竟他实战经验和阅历远不如冥重,能在如此激烈的较量中抓到转瞬即逝的机会,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冥重说:“你中了我的鬼影缚,接下来只要我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章达先微微一笑说:“你也中了我的束缚术,我只要动动嘴就能让你从此再也不能害人,咱们不妨比一比谁的动作更快。”
冥重的眼睛像两把锋利而夺命的刀子一样盯着章达先,章达先的眼神同样非常犀利的盯着冥重,两人的目光交锋了一分钟的时间,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决绝和杀意的感觉后,两人几乎又同时念诵咒语朝对方施法攻击,章达先的身体瞬间出现了强化的法力护盾,同时从手里飞出两把狐火刀飞向冥重;而冥重似乎料到了章达先的攻击,嘴角微微上翘,手指极为细微的动了两下,章达先只感觉缠绕自己身体的那双鬼爪好像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迅速的沿着自己的身体向上爬升,很快那双鬼爪就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章达先的咽喉被冥重的鬼爪掐住的时候,他的狐火刀也刺进了冥重的胸口和腹部,冥重的身体被狐火刀的蓝光给点燃了,那佝偻的身体扭曲的挣扎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堆飞灰,而章达先此时也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极为困难,那两只鬼爪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加,用不上一分钟章达先的小命就要交代了,可是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已经把施术者给杀了,为什么对方的法术却依然能够发挥效用呢?
就在章达先拼命的挣扎的时候,在他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你杀了我,我的法术却依然没有接触是吧?”
章达先的脑子里嗡的一下,这个沙哑冰冷的声音是冥重,可他刚刚不是被自己的狐火刀给刺中,已经被狐火给燃烧掉了,为什么他还会在自己的身后出现,难道是他的鬼魂?
“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让你一个小辈给杀了么?”冥重沙哑着嗓子边说边走到章达先的面前,眼中全是鄙夷的眼神。
章达先费力的从口中说出:“你……怎么……可能?”
冥重用力的朝着扑向自己的金刚踢了一脚,金刚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嗷的
一声惨叫,趴在地上不动了,章达先吃力的喊了句:“金刚!”,随即又愤怒的瞪着冥重。
“呵呵呵,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管你那只狗,一会儿你死了我可以发发善心送这只畜生跟你一起上路,让你们俩死后还能继续作伴。”冥重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根本没把章达先和金刚的生命当成一回事,说的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那样轻松。
“你……你……”章达先的脸已经开始变成了青紫色,说话也非常的困难。
“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毫发无损,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刚才用法术定住的不过是我的分身而已,明白了么?哈哈哈……”冥重说完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大笑,任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这个声音都只能有一个反应,那就是----闹鬼了!
章达先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体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黄岩幻境的场景,好像自己就站在那块巨大的阴阳石前面,耳边是蝉鸣鸟叫,溪流潺潺的声音,还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术法有限,变化无穷,切记活学活用才是至关重要的,能做到化繁为简,也可以化简为繁,日后临阵对敌时候更要记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到这八个字你就能无往而不利。
章达先不知道为何自己在将死的时候还会想到这些,想到这些又对自己现在的困境有什么帮助呢,他的脑中一直在回响着那句活学活用,化繁为简……
冥重的脸上出现了冷酷的笑容,章达先的脸色已经从青紫转为惨白,瞳孔已经放大,呼吸也停滞了,他瞥了一眼头耷拉下去的章达先,又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刚,漠然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手指微动解除了困住章达先的鬼手缚,随着法术的解除,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那是章达先的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走进黑暗中的冥重则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知道这声叹息是为了章达先的死还是其他的什么事,这声叹息听上去如此的凄凉和落寞。
回到鬼叔的房间,冥重躬身站立在他旁边,鬼叔说了句:“你把他杀了?”
“是。”
“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这小子现在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再留下去日后必然是个心腹大患。”
“你竟然会对他评价这么高?”
“主人,那小子现在的灵力已经跟我旗鼓相当了,要是再让他修行几年恐怕我就未必能收拾得了他了,而且我刚才发现他好像跟地府的人有关系,平时在咱们周围盯梢的那俩小鬼竟然没有阻拦他,还跟他在说什么,为了主人你日后的大事,这个小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世上。”冥重在鬼叔面前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算是破例了。
鬼叔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这世上本就十分无趣,如今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人呐!你做的没有错,我不会怪你的。”
鬼叔的话刚说完,冥重的眉头一皱,鬼叔随后也是睁开了眼睛望着外面,他和冥重看的是同一个方向,“呵呵呵,你好像失手了,这么一看那个小子还是很有趣的。”
冥重本就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了句:“不可能,我再出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要走。
鬼叔仍闭着眼睛说:“回来吧,他已经走了,你追也追不上了。”
“可是……”冥重此刻是真的很生气,他不怕在鬼叔面前丢面子,他是不相信自己留在外面的感知灵力竟然传来了章达先那身熟悉的灵力,刚才自己的鬼手缚已经把他掐断气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自己可不是普通的菜鸟,解除法术的时候特意检索了一下章达先的身体,确实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自己才离开的。
鬼叔朝背后的冥重挥了挥手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相信我,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小家伙儿虽然技不如你,这份心智却也不输给你,你能用分身影袭打败他,他也会用假死来骗你,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冥重盯着窗外章达先灵气消失的方向,恨恨地说了句:“今天算这小子便宜,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觉得那个小子以后肯定会是我的一块绊脚石,但是我现在却不想这么早把他给抹杀掉,甚至还有些期待看一看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如果以后我要做的事情一切都太顺利的话,那就真是太无趣了,我不喜欢做没有任何挑战的事情。”鬼叔闭着眼睛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呓语,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身后的冥重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更知道他未来要做的事情。
话已至此冥重便不再纠结章达先是如何骗过自己逃生的了,恢复之前的冷淡和寡言少语,回复了鬼叔一句:“我明白了主人,以后我会留意他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孙哲的牢骚
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章达先慢慢睁开了眼睛,是金刚正蹲在自己的身边用舌头舔着自己的脸,它的眼中竟然有着哀伤的情绪,那个可怕的对手已经离开了,自己躺在草地上应该有一会儿了,挨着地面的衣服已经被夏夜的露水给浸湿,章达先费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金刚此时才显得高兴了一点。
顾不得多想,章达先喘息片刻便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打开车门一脚油门开回家里,朝炕上重重的一躺便又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口干舌燥的他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就感觉到喉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特么的那个家伙还真是厉害,哥们儿这小命好悬交代在他手里。”章达先放下水杯骂了一句。
来到镜子前仰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一道青紫色的痕迹十分显眼,那是冥重的鬼手缚给自己留下的纪念,这道印记足以让章达先铭记一生,这是从他修行开始与死亡最接近的一次了,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急中生智的想到龟息术,想到把自己所有的灵力都吸收到镜魂阵里面的话,那么此刻自己早已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章达先不由得苦笑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还是在嘲笑自己不够强大,反正这笑中的意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捡了一条命回来,死里逃生的感觉怎么样?”
“喜儿,你就别挤兑我了,哥们儿这脸都被人给踩成鞋垫了,你还对我冷嘲热讽的有意思吗?”章达先幽幽地说。
喜不多没有和章达先顶嘴,伸出纤细白净的手在他的喉咙处轻轻抚摸了一下,“你是不是怨我昨晚没出手帮助你?”
“还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修行了这么长时间要是遇到什么事都指望你来帮我的话,那我不是个废人了吗,我只是打了败仗心情不太好,请你理解。”
“对于昨晚的战斗我给你个优秀的评价,你知道我这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可不是安慰你哦,昨晚的对手可不是一般的强大,能跟他打成几乎平手的局面说明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只是跟对方比起来没有那么狠辣,临敌对阵的经验也比对方差很多,可是你却在激烈的战斗中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并且利用破绽把对手给控制住了,虽然你控制住的是个分身,但是这一点还是非常值得称赞的,这次交手你又有什么收获吗?”
章达先想了想说:“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以分身来迷惑我,我也必须要承认对方是个高手,单凭这一手就足以让我摸不着头脑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开启天眼的话会不会不被他的分身所迷惑,只有锁定他的真身我才能有获胜的机会,不然再打几次我都是摆脱不了昨晚的下场。”
喜不多点点头说:“你这个想法很好,直接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但是要想在战斗过程中一直开启天眼的话,以你目前的能力还是做不到的,我建议你还是选择关键的节点开启天眼,在天眼的配合下完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
“的确如此,看来我接下来的修行主攻方向就要放在如何在战斗中适当的时机开启天眼配合我的法术一击致命了,有了天眼的帮助我就能够分清楚真身和分身,到时候便可以有的放矢,这样才不至于中了在对方的陷进的时候还自以为自己活得了战斗的主动权。”章达先想到昨晚的战斗深有感慨。
脖颈处传来一阵滑腻和清凉,章达先这才想起来喜不多的手还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自然的说:“喜儿,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这样,我可没有自信能抵御你的魅力啊!”
“想什么呢你,我是在帮你处理一下你脖子上的伤痕,不然你这么出去见人别人还以为你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呢,尤其是你那位爱人看见的话,说不上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喜不多的话里既有对章达先的关心,好像还带着几分醋意。
章达先尴尬的一笑说:“呵呵呵,谢谢喜儿了,还是你细心。哎,喜儿你可太厉害了,我脖子上的淤青全都消失不见了,哎呦,你这手可真是神了,早知道你有这手艺我就让你多摸一会儿了,快快快,再摸一会儿。”
章达先说着就拉起喜不多的小手往自己脖子上放,惹得喜不多痴痴地笑了起来,“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占我便宜啊,这要是被你的未婚妻看见的话,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清楚。”
“嘿嘿,咱们俩的关系我还真不担心她知道了会生气,这要是按照老理儿来说,你是舅爷赏赐给我的贴身丫头,早晚是要做我侧室的人啊!”章达先揉捏着喜不多细腻的手又开始不正经说话了。
喜不多嗔怒道:“
我呸,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整天想着占尽天下所有的美事,也不想别人是什么感受,再胡言乱语的我就再把你的脖子给你掐出一道血印来,看你怎么出去见人。”说着用力抽回了被章达先攥在手里揉捏的手。
章达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颇有些自恋的说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传统观念比较重,让喜儿见笑了啊。”
“真是受不了你了,再待下去我都得让你给折磨疯掉。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正事儿,昨晚你发现那个人在房子周围留下了感知灵气没有?我想以那人的实力早就应该发现了地府阴阳司的那两个鬼差,以后你要是再去监视对方的话也要小心。”
章达先无奈地说:“我知道了喜儿,这个对手还真是强的有点可怕啊,看来林判官交给我的这份差事不好办呐,谁让我有求于人呢,硬着头皮干吧。”
吃过早饭以后章达先回到店里,坐在茶台上看着面前的茶具发呆,他的脑中一直在想着昨晚和冥重的交手,昨晚交手的场面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过了很多遍,他对于冥重的分身影袭和鬼手缚两个法术已经像是刀刻斧凿一般的深深印在脑海里,这就是所谓的化繁为简,一招千变,两个用了多次的法术在冥重的手里却能发挥出那样巨大的威力,不得不承认对手要比自己高明许多。
章达先的思路被楼下的说话声音给打断了,竟然是孙哲来了,正和习阳闲聊呢,章达先笑了笑也没去打扰,孙哲虽然平时看着很粗狂可是跟女生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比较腼腆,跟习阳说了几句便上楼来了,章达先故作惊讶地说:“哎呦,孙队这是被哪阵香风给吹来的呀,快请坐,我给孙队泡一壶好茶。”
“你少跟我装腔作势的,跑累了路过你这混口水喝。”孙哲说着骑马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不断的扇风。
“哎我说章老板,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舍不得装空调,电风扇起码也得买一个吧,这大夏天的就这么闷着不难受么?也太抠了吧。”
章达先笑着说:“孙队长见笑了,我这小本买卖收入低,能省的地方就省省,不像你们机关单位有报销的地方,将就着坐一会儿吧。”
“得得得,最不爱听你跟我哭穷,我又不是来管你借钱的,跟我念叨那些干嘛呀!赶紧倒茶,渴死了。”孙哲极不耐烦的打断了章达先的胡扯。
“来来来,孙队请喝茶,正宗的安溪铁观音,今年的新茶哦!”章达先陪着笑脸给孙哲倒水。
孙哲连续喝了三四杯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哎呀,还是你章老板自在啊,我这一天天跑断了腿、操碎了心也才挣那仨瓜俩枣的工资,还得背着一身的压力,稍不注意就得让领导骂一顿再给个处分,真特么的不是人干的活啊。”
章达先看了孙哲两眼说:“孙队这是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跟我叨咕叨咕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孙哲苦笑说:“要是叨咕几句能缓解心理压力才真是奇了怪了!我现在呀就想踏踏实实的睡上几天几夜,电话不接,工作不干,饭不吃都行,只要让我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天就行,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您这职业,再加上您这职位,这个想法也就是随便说说,在脑子里随便想想罢了,压根儿就不可能实现。”章达先笑着说道。
“还特么的用你说,我比谁都清楚这个现实,本来就一大堆人成天在背后说我靠着这个关系那个关系上来的,别说我想偷懒休息一下了,就是累成狗了,只要有没办好的案子就会有人在背后说各种风凉话,我特么的真是后悔当这个破队长,真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队员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老子就一甩袖子请假休息去了。”孙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负面情绪特别多,说的话也都是牢骚话。
章达先微微一笑说:“我说句话孙队别不爱听啊,你说这些牢骚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不就是案子办的不顺利么,不顺利的时候可以调整一下思路,换个角度再考虑一下,越是钻牛角尖就越容易憋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你怎么知道我办案不顺利?哦对,你干的就是给人相面测事的买卖。”孙哲先是一惊随后想到章达先的本事又释然了。
章达先拿起面前的茶杯又给孙哲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就算我不懂看相这些,你那脑门上也写满了愁字,再加上你满腹牢骚的话,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要是不涉及保密的事你就跟我叨咕几句,就算帮不了你什么忙也能让你松口气不是。”
“也没啥秘密,就算我不说过两天报纸也会登出来的,行,那我就跟你叨咕叨咕。”孙哲喝了口水开始跟章达先说自己这两天接手的
案子。
丰城下辖的桦树县里最近出了个案子,当地的公安机关侦破过程中遇到了难题,便向市局求援,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自然就把手下得力的干将孙哲给派出去了。孙哲到了桦树就开始向当地的同行了解案情,原来是一桩普通的工人坠楼案牵扯出了一系列的谋杀案件。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桦树县境内山高林密,矿产资源比较丰富,大的国有金矿就有两个,还有十几个小型私有金矿,还有几座小型煤矿,因此桦树县的总体经济产值在丰城所辖的几个县区当中始终排在第一位,桦树县的经济形势也就比较繁荣,而这繁荣的背后则是很多淘金工人,挖煤工人把命丢在了几百米深的地下。
两座国有金矿就不用说了,国企的管理非常正规,各个环节都有相应负责的责任人,矿里面的安全措施最为齐全,给工人的保险也都是最高档的,因此能在国有金矿上班的工人,只要是个单身汉在当地可都是抢手货,每个工人的月工资至少都是六七千块,多则上万,真要是出个安全生产事故的话,赔个五六十万的更是不在话下,有的工人死亡后加上单位的补助,赔偿金额甚至能达到七八十万,有了这么个家属做生活保障,哪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不是穿的光彩照人的。
那些在私人小金矿和煤矿上班的工人不管是工资还是死亡抚恤金都比不上国有金矿的工人,但是要跟普通工人比起来,那待遇也是非常优厚的了,因此当地便应运而生了许多的职业介绍所,专门从全国各地联系工人介绍给县里的大小金矿和煤矿,这些中介靠着赚人头费每年也能挣个几万块钱,因为每年出矿难死去的工人,受伤淘汰的、干了几年以后身体不行扛不住离开的有很多,因此各个矿主最发愁的就是人手问题。
月初的时候桦树县公安局接到一个私营小金矿的矿主报案,说是有人对他进行威胁和敲诈勒索,桦树公安局对这种案子算是有了免疫性了,因为这些年有些游手好闲的人看到这些矿主们挥金如土的样子就经常动歪脑筋,因此当地公安机关接警的同志以为又是谁闲着没事给矿主家门口摆了几把菜刀,或是给矿主的车窗上用油漆写了几个字之类的威胁。
可是这回这个矿主在电话里叙述的经过却不是民警想象的那种情况。报案的这个矿主叫安鹏,是安远金矿的矿主,他的矿其实规模不算大,产金量和金矿的品质也一般,只是因为这个人比较喜欢吹牛,所以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他是年收入几百万的大老板,其实他每年的产值也就四五十万上下。
一周前安远金矿的一名工人在工作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矿洞倒塌的承重柱给砸死了,安鹏接到管理人员的电话脑袋当时就嗡的一声,好半天他才从震惊中醒过来,骂了一句说:“擦特么的,这一回又得搭进去十来万。”原来他震惊的并不是工人的死讯,而是想到要拿出一大笔死亡抚恤金而感到心痛,从这位抠门又冷血的矿主的表现便可对桦树县其他矿主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安鹏第一时间就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放在包里,到了金矿办公室后他正看见五六个人围着金矿的经理在闹,安鹏多了个心眼,没第一时间过去问情况,而是找了顶安全帽扣在脑袋上,又把墨镜戴上躲在人群里听闹事的人说什么。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河南口音的人喊道:“俺侄儿今年才三十五,家里面还有老婆和三个娃呢,他这一死家里人可都没指望了,你赶紧把老板找来,让他赔俺侄儿钱,不然俺们就去公安局告他。”
安鹏差点被这个河南大叔给气乐了,心说你个棒槌,矿难是归安全生产管理局管理,要告我你也得去那告啊,我又没杀人你去公安局告我干啥,没文化真特么的可怕啊。
矿场的经理叫颜成,以前是国有金矿管安全生产的主任,退休后被安鹏花大价钱给雇来的,虽然安鹏每年花在颜经理身上的工资就有十来万,可是人家颜经理也真对得起安鹏花的钱,自从他上任以后,矿上整整两年只发生了两起死人的事故,要知道安达金矿以前每年至少要死三四个工人,光是赔偿金至少就要拿出去三四十万,因此安鹏自从请来颜成做矿场的经理之后,收入明显的增加了许多
颜成在国有煤矿管的就是安全生产工作,对于矿上的安全措施他心里非常清楚,出事的那根承重柱是两个月前新换的,矿洞里又没发生塌方事故,怎么可能就单单倒了一根立柱,还就那么巧把从那里经过的人给砸死了呢,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颜成首先做的就是安抚好死亡工人的家属和亲友,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外地招来的,都是一个村的亲戚,死者不在了他们就自愿承担了为死者讨要抚恤金的工作。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罪恶的黑手
颜成平静的对那位激动的中年人说:“这位大兄弟,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侄儿死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什么事也比不上命重要,我已经通知了老板,他正在赶来的路上,老板说了肯定不会亏待了你侄子的,这一点请你放心,不过你刚才所说的赔偿金额实在是有点离谱了,满桦树县你可以打听一下,国有矿的工人死亡抚恤金咱们肯定比不了,但是在私营矿里面咱们安达矿的赔偿金还是很公道的,你刚才一张口就是五十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啥叫不可能,矿上没做好安全措施,那么重要的承重柱都能倒了,今天是俺侄儿倒霉被砸死了,哪天说不上别的工友又会遭殃呢,俺侄儿媳妇和三个侄孙的的生活都没有指望了,要五十万你还嫌多,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还是不是人呐!”老汉声嘶力竭的喊着。
“那根承重柱是我两个月前亲手换的,有没有问题我清楚的很,别的我不敢说,要说安全措施这一块全桦树的矿我都可以拍着胸脯说我颜成做的到位了,不过死人了咱就不说那些了,一会儿矿主来了你跟他商量赔偿金的事,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打工的,钱又不从我的口袋里往外拿,你要多少钱跟我没啥关系,我只是好心劝你别狮子大开口了,刚才我已经跟公安局报了案,也跟主管部门报备了,一会儿安监部门和公安会来现场调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他们调查完了就知道了。”颜成依旧很淡定,并不是他对于死去工人的生命漠视,而是他对于自己所做的工作很有底气。
那个老人听到颜成说报案了,表情明显的迟滞了几秒,跟身边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稍微松了口气说:“等矿主来了再说,反正俺侄儿这条命不能这么白死了,矿主要是不给俺侄儿多赔点钱,这件事俺就不能算完。”
安鹏在人群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老头和其他几个老乡的眼神中的一丝犹豫不安,他这个奸商从其中看到了讨价还价的机会,于是他挤出人群说:“死的兄弟在哪里呢,一定不能让死去的工人兄弟寒心呐,等公安局和安监局来勘察完现场,立即就给工人兄弟安排火化的事,死者为大,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颜成走过来小声说:“安总,工人的尸体在棚子里呢,公安和安监部门来查验完了才能把人拉走,这个人是死者胡三牛的叔叔,他说要五十万的抚恤金呢,我总觉得这个事出的蹊跷,那根承重柱绝对不应该倒下的。”
安鹏微微一笑说:“颜叔,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请咱们死者的家属留下跟我到办公室谈抚恤金的事,其他的工人下午休息,都回去歇着吧。”说罢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死者的叔叔和其他几个乡亲随后跟了进去。
关上门之后安鹏一笑问:“胡大叔您刚才说要多少抚恤金?”
“五十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俺侄儿死的惨呐,脑壳都被砸烂了,半拉身子都给压成泥了,呜呜呜……”随着老者的哭声,其他几人也都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声音听着真是非常的悲伤。
安鹏听完老者的话没出声,就那么看着他,老者觉得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瞪着眼睛喊道:“你看我干啥,你咋不说话,这事儿你到底打算赔俺侄儿多少钱?告诉你,赔的少了俺们坚决不能答应,一定去政府告你去。”
安鹏还是不说话,起身去饮水机那接了杯水喝了几口,又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把扇子扇着风,人群中另一个年轻人此时跳到他的桌前,用力的一拍桌子喊道:“告诉你,俺三哥的命可不比一般的工人,家里还有四张嘴等着他养活呢,你别想拿出仨瓜俩枣的糊弄俺们。”
“六万!”安鹏根本没搭理拍桌子的年轻人,对着那位带头的老者说了句。
“啥?六万?恁娘滴你还是不是人,一条人命你就给六万,你当俺侄儿的命是大萝卜呢!”
“信不信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反正俺三哥死了,钱再要不到的话,回去俺们也没脸见俺嫂子跟那几个娃,特么的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了,你的命怎么也比俺们哥俩的命值钱吧。”拍桌子的年轻人又一脸凶相的叫喊道。
“就六万,多一分我都不会拿,你们要不要,要就现在跟我签赔偿协议,拿钱把人拉走火化,不要的话一会儿警察和安监局来验尸的时候别说六万了,一万都没有!”安鹏的声音不大,但是话却是如同炸雷一般让在场的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话刚说完,年轻人就从衣服里拿出一把钢筋磨的尖刺指着安鹏道:“恁娘滴俺今天就要了你个王八蛋的狗命。”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显得非常激动,要上来打安鹏,老者和另外两个
中年人极力的阻止着。
安鹏看出来几个人明显是在演戏,心里更是觉得颜成说的话有道理,这个工人死的有些蹊跷,这些人眼中放射出来的贪婪的光芒明显超过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悲伤,如果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跟死者感情深厚,又为死者的妻儿着想,那么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眼神的,安鹏年轻时候也是在社会上闯荡过的人,对于那些碰瓷钓鱼的事也知道不少,此时不禁觉得这些人就像是设局来讹自己钱的人,而此时窗外响起了警笛声,在场的几人不自觉的身体一颤,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安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站起身推开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安监和公安局来人了,我得出去看看,等他们勘察完事故现场、验完尸体再说吧。”
年轻人还要再说什么,安鹏突然脸色一变,拿出来年轻时候混社会的态度说:“别以为跟我玩横的我就怕你了,告诉你,当年我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见得不必你少。”
公安方面是属地派出所来的人,对于矿上事故死人的事已经麻木了,来的这位民警一见尸体半拉身子都被压扁了,头也被砸烂了,强忍着恶心看完便去矿洞现场拍照了,而安监的那位年轻小伙儿更是没敢多看,也跟着去矿洞现场了。
两人在矿洞里进行了简短的沟通之后,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同时也对安达金矿的安全措施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俩人临走时候还安慰了安鹏几句,说安全工作已经很到位了,但出了事情也没办法,尽快安抚好工人家属,抓紧恢复生产吧。
尽管警方和安监部门没有当场认定事故中存在人为因素,但是也没说没有人为因素,而且还可定了矿里的安全保障措施,有了这些安鹏觉得自己跟那几个闹事的工人谈判就更有底气了,所以他也没理身旁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胡三牛叔叔胡满几人,转身上车就走。
刚发动汽车就见一个中年人嗖一下跑到汽车前面躺在了地上,而之前那个激动的年轻人则是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车窗就砸了下去,哗啦一声驾驶侧的车窗被砸的粉碎,玻璃渣还把安鹏的手臂给划破了,年轻人再次把钢筋尖刺亮了出来,指着安鹏骂道:“王八羔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这一下把安鹏也给惹火了,他从车上走下来,恶狠狠地对年轻人说:“我擦你大爷的,老子今天就站着不动,看你敢不敢弄死我,要是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颜成经理赶紧跑过来劝架,“哎呀安总,你这是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呗,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呢!你这小伙子也是,什么事不能商量非得动刀动枪的,你哥刚没了你说你要再出点啥事可咋整,快把东西收起来,想要什么条件你们和安总好好谈谈。”
“谈什么啊,要是能谈拢了就不至于这样了。”年轻人依旧愤怒地瞪着安鹏。
安鹏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胳膊上的血,很不屑的看着年轻人说:“我刚才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自己不要,那就怨不得我了,现在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想要告我你们随便,真要是法院判我赔偿的话,拿多少我都愿意,你们直接开口跟我要钱门都没有!”
“恁娘地,老子弄死你!”年轻人挥舞着手中的尖刺就要扎安鹏。
胡满又装模作样的拦阻了几下,安鹏也把挡着自己的颜成给推开:“颜叔你别拦着我,我也不怕他们,我今天就看他们到底能把我怎么样,我这一百多斤就搁这儿了,有本事你就来捅我几刀,我要是躲了就是你养的。”
这话一出可是彻底把局势给弄僵了,拿着刀的年轻人原本就只是装装样子吓唬安鹏,如今安鹏根本不怕他这一手,他也不知道该咋办了,看向了胡满几人,其他几人也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
“咋了,不敢动手啦?刚才不是还挺能吆喝的么,不敢动手就把你那破铁棍子收起来,想去公安局,想去法院告我你们随便,我等着就是了。”安鹏说完又上了车扬长而去,留下闹事的胡满几人面面相觑。
胡满一个眼神儿众人便跟着他离开了,也没回宿舍,几个人去了矿场边上的树林里合计事情取了,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合计的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他们都没回宿舍,然后时隔两个之后安鹏就给县公安局打电话报警说有人对他威胁恐吓敲诈。
民警把安鹏叫到公安局做笔录,问他凭什么说别人威胁恐吓敲诈他,安鹏这才说昨天媳妇去送孩子上学的时候,半路上身后一直跟着两个民工模样的外地人,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那几个人就在那蹲着,她虽然有点害怕,但是看那几个人也没做什么,就没报警。可是到了放学的时候那俩民工还在学校门口待着,
她接完孩子往回走的时候那俩人一路跟着她们走到了家,在家门口的一个胡同口又出现了两个中年人把她和孩子给拉进了胡同,安鹏的媳妇儿和儿子当时就吓得哭了,以为碰上抢劫的了,好在那几个人也没动手动脚。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安鹏媳妇说:“我们是矿里的工人,我哥前两天干活时候被砸死了,你男人不想给我哥赔偿,我今天让你传个话给他,要是再不给给我哥足够的赔偿,说不上哪天他的老婆孩子就会出事。”
几个人又虎着脸轮流吓唬了娘俩几句才离开,安鹏的媳妇都不知道剩下那几百米是怎么走到家的,到家就瘫软在了床上,晚上给安鹏打电话让他回家,安鹏正在跟人喝酒,说有啥事明天早晨再说,然后第二天凌晨喝的迷迷糊糊的安鹏才回到家睡觉,睡醒了之后发现老婆和儿子都坐在床头直勾勾的发愣,他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便问老婆怎么不送儿子上学,老婆和儿子听到上学俩字当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这一下可把安鹏弄蒙了,好容易才把老婆孩子安抚好,然后媳妇才把昨天的事跟安鹏说了一遍。
安鹏听完之后气的破口大骂,直说这几个王八蛋是特么的不想活了,竟然敢对老子的家人动手,特么的当年老子混社会的时候还知道祸不及家人呢,这几个孙子为了钱竟然这么不讲道义,老子非找人废了他们几个不可。
妻子在旁边一直哭着说:“你开这个金矿开始咱家就没过上过安生日子,这才消停了两年又出事了,如今都找上家里来要我们娘俩的命了,你现在还要用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对付人家,这日算是没法过了。”
好容易把媳妇儿孩子劝得不哭了,安鹏才跟媳妇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事儿,媳妇想了想说:“不行咱们报警吧,我真怕那几个人脑子一热干出什么事来,我倒无所谓,儿子还小啊!”
安鹏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好吧,那就报警,反正我也做好了让他们去告我的准备,颜叔说这个工人死的蹊跷,我这回就看看他们到底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听完安鹏的讲述,接案的民警甚至觉得那几个民工才是更值得同情的一方,你说你把人家都逼成这份上了还有脸来报警,天底下这理是真没法说清楚啊。可是人家已经报案了,就算你看不起他也得认真走流程,于是他跟上级报告了之后,领导让他又带人去矿里把那几个民工都带回来问话。
几个工人被警察从被窝里叫醒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酒气呢,昨晚几个人就着花生米喝了不少的酒,看到警察站在眼前的时候几个人明显的十分紧张,到了县公安局问询的时候更是让警察疑心重重,因为几个人对于死者的死因和事故的情况说法不一致。
死者的叔叔胡满说死者是从矿里歇工往出走的时候被突然倒下的承重柱给砸死的,因为死者是走在第一位的,所以倒下的承重柱才会碰巧把他砸死。而那个表现激动的年轻人则说死者是走在队伍最后,大家听见他惨叫的时候他已经被倒下的柱子给砸倒在地上了,这就有问题了,一个说死者走在队伍最前面,一个说走在最后面,民警反复的询问到底死者走在什么位置,两人都坚持自己所说的。
其中还有个人说死者先摔了一跤,然后才被柱子给砸中,对几个人的问话让民警心中对他们起了疑心,于是民警们便对几个人的信息进行了查询,这一查问题立刻就发现了问题,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竟然全都是假的,根本没在信息库里查到几个人所说的姓名信息,就算名字能对上号的,其他的信息也对应不上,这回民警可就不能是简单的询问了。
直接改为了拘留,然后开始对几个人进行正式的审讯,经过一夜的突审,几个人交代了自己犯罪的经过,原来那个死者根本不叫胡三牛,而是叫连壮,至于他那个所谓的叔叔胡满当然也是假名字,他的真名叫袁木生,是死者同村的远房表叔,而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老头竟然是这个以谋杀他人骗取抚恤金的犯罪团伙的组织者。
连壮是被这个袁木生给骗到桦树县来的,来这里工作了将近半年时间,很少让他跟其他工友聊天,休息的时候也不让他去县里溜达,就算要去也得是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就这样隐忍了半年左右的时间,他们也不想再受下矿干活这份苦了,便在三天前对连壮下了手。
三天前下班的时候,几个人故意最后从矿里出来,然后等其他工友离开矿坑之后,袁木生安排一个人去放哨,自己则是在连壮的身后跟着,和那个拿钢筋尖刺叫赵林的年轻人把连壮夹在中间,走了几步之后袁木生拿起手中的铁镐照着毫不知情的连壮就砸了过去,一镐头就把连壮的头给砸开了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法网恢恢
毫不知情的连壮就这么犀利糊涂的躺在了地上,可是令人不解的是这个苦命的孤儿此时的生命力倒是非常的顽强,虽然满头是血,可是他竟然还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还说了一声:“表叔,你这是弄啥咧?”
袁木生这时候完完全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把铁镐递给赵林说了句:“你来,弄死他!”
赵林倒也不是第一次杀人,接过铁镐照着连壮的后脑又是狠狠地一下,这回连壮就再也不能动了,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的成了一具死尸,随后袁木生指挥几个人用镐把承重柱撬动,摆好了连壮的尸体后然后用力的一推承重柱,可怜的连壮死后还要被几百斤重的承重柱给砸一回,这就是后来众人看到的事故现场,不过是袁木生几人杀人之后伪造的而已。
警方把这个笔录做完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前些年还真听过那些煤炭大省出过类似的案件,他们还有个专业的语叫“打点子”,可那都是九十年代末的时候那些犯罪分子穷疯了才想出来的办法,现在都是新世纪了,人们的法律意识已经增强了很多,法律的健全程度和执行力也都大大增强了,怎么还会有人搞这种事情来赚钱呢。
审讯结果交给主要领导之后,领导研究决定对这个恶性犯罪团伙进行深入的审讯,他们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犯罪事实没有交代出来,必须要把他们的嘴撬开,要趁热打铁在最短时间内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许久没有参与重大案件的县局刑警大队立即开始对袁木生、赵林等人进行突审,在警方的高压政策下这些人很快就交代了两年前在桦树大兴煤矿以类似的手法谋杀了一个从四川骗来的单身流浪汉的事,那次也是袁木生和赵林动的手,那次他们从大兴煤矿的矿主马某某那诈骗到了四十多万的抚恤金,团伙首脑袁木生拿了十五万,赵林拿了七万,剩下的二十万让其他几名成员分了。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作案,分了钱以后这伙人就仓惶逃回了河南老家,刚回去的时候犯罪所得的钱也不敢花,整天提心吊胆的,直到一年后他们发现平安无事,这才敢把那些黑心钱拿出来花,毕竟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就容易,一年的时间里这些人的犯罪所得就挥霍的差不多了,而团伙的首脑袁木生也再一次把众人集合到了一起,谋划重出江湖再捞一票,袁木生选定的“聚宝盆”就是同村的苦命孤儿连壮。
说动了连壮并把他带到桦树县后,袁木生经过一番打听便把作案的地点选在了安达金矿,因为金矿的抚恤金要比煤矿高一点,而安达煤矿前两年的事故率又相对较多,他们作起案来更方便,于是委托了一家中介帮着把几个人安排到了安达金矿上班,他们硬着头皮干了半年下矿的活,然后最近这两天才动手作案。
审问的结果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的,在现在这样的时代里还有如此草菅人命的人,实在是刷新了参与审讯的警察的认知,在对其他家几名团伙成员的审讯中警方多次强调让他们交代犯罪团伙首脑袁木生还有没有其他的案子,成员们都摇头表示就知道并参与了这两起,至于袁木生是怎么想到这个赚钱的方法的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又单独对袁木生进行了几次高强度的审讯,结果是他确实只做了这两件案子,警察询问他是如何想到这样的赚钱方法的时候他说是做梦的时候梦见的,警察当时差点气乐了,心说你个兔崽子竟然还跟我耍心眼,听说过做梦梦到大乐透彩票中奖号码买了之后中奖的,还真没听说过做梦梦见教你通过杀人来骗取抚恤金的呢,这个家伙明显是在跟警察寻开心呐。
于是警方又加大了审讯力度,最后袁木生哭着对警察说:“警察爷爷啊,我真是做梦梦见的这个办法,梦里面那个人告诉我的,他说这个方法用一次就能让我赚够几年花的钱,我醒来以后寻思了一阵,觉得还真是个可行的办法,可我自己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些啊,就把以前在一起打过工的几个人找来了,他们又找的自己信得过的人。我真就干了这两回啊,以前俺可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呀,不信你可以调查啊,前些年俺都是消消停停的在老家那边工地打工的呀。”
按照袁木生交代的这几年的打工地点,警察去河南进行了实地调查,也在他的老家进行了一番调查,调查结果确实是跟袁木生所说的基本一致,甚至于村里人对于袁木生的风评还不错,都说袁木生平时很老实,也很热心,村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会伸手帮一把,尤其还对村里那个命苦的孤儿连壮特别好,袁木生自己赚了钱之后还不忘带上连壮,估计过几年连壮就能娶上媳妇了。
办案的民警被村民对袁木生的评价给弄得哭笑不得,心说这个袁木生还真是会装人,瞧瞧他把这些村民
给忽悠的,他可不是热心咋地,对连壮好也很正常,如果不这么做他能把连壮给骗出来么,连壮现在别说娶媳妇了,连口热乎气儿都没有了!
可是这个调查结果也让桦树县刑警大队的人犯难了,你说这个结案报告上总不能写罪犯袁木生的是在梦里被人教唆犯罪吧,警察总觉得这个犯罪的动机有点可笑,虽说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钱,但是这个初始的犯罪起因确实是没法落到纸面上。
于是不甘心的警察又对袁木生进行了多次的审讯,最终袁木生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看似没啥关系的事,他说第一次作案拿到钱后就立即离开了丰城,在火车站排队买票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经过,然后凑近对他说了句:买卖做的挺顺利吧,这个生意是不是值得做,回家歇一歇再出来接着干。
袁木生就觉得跟他说话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那人说完就走了,袁木生再想追上那人问个清楚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了,袁木生就以为自己遇上了精神病,可是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后来袁木生买完票上了火车,躺在卧铺上睡觉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做梦的时候梦见的人么,就是他在梦里告诉自己这个赚钱的方法的,想到这里袁木生当时就精神了,坐在床铺上发呆了很长时间。
从以后袁木生再也没见过这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渐渐的把这个事给忘到脑后去了,这两天警察反复的讯问才让他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经历给说了出来,可是他所说的这个事立即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梦里梦见的从来没见过的人在现实中竟然还能碰见,这个几率好像并不比中彩票一等奖的几率小多少,这么一看的话,那个人说的话也是有所指的,说明他对于袁木生所做的杀人骗钱的买卖也是清楚的,那么这个人就值得找一找了。
可是这个人在袁木生那里也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于袁木生都说不清楚他的年龄长相这些基本特征,你想啊,算上做梦他一共见过那人两次,一次是在梦里,大家都做过梦,好像很少有人时隔几年之后还能记得一个在梦里出现过的陌生人的长相,至于在车站那次见面更是没啥印象了,当时袁木生光顾着排队买票,脑子里也都是想着警察会不会发现杀人的事,根本就没心思细看那个跟他说了一句话就走的人长啥模样,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个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听着很别扭,不过他也说不清这人是故意装的还是天生就是那个嗓音。
县局对于寻人这一块的侦破力度实在有限,为此才向市局求援,毕竟市局无论是设备还是侦破经验都要丰富的多,所以孙哲就被派到了桦树县参与这个重大案件的侦破,可是来了解完案情之后孙哲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茫茫人海的上哪里去找一个身份信息、长相全都模模糊糊的嫌疑人呢,唯一能确定的事嗓音沙哑,可这也不能算是一条重要线索呀,只能是按照袁木生大概形容出的模样来进行画像,折腾了好几回最终袁木生才觉得画出来的人有点那个意思了,看着像不像不敢说,最起码看着的感觉像梦里告诉自己杀人赚钱的那个人了。
于是警方又根据袁木生根据记忆所描述出来的这张画像在犯罪信息库里进行搜索和比对,又给周围的县市发了协查通报,通报上说的是这个人与一起重大诈骗案有关。于此同时又派出两个小组对在押的嫌疑人和正在服刑的犯人进行摸排走访,让他们辨认画像上的人是否认识。
其实安排人进行大规模的排查和走访也是海底捞针的事,警方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几乎没啥作用,但总比啥也不干就那么傻等着强吧,却没想到还就是这个看似没有意义的摸排走访工作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走访小组在丰城市第一监狱找在押服刑的犯人对画像进行辨认,一整天的时间里没有一个犯人认识这张画像上的人,桦树县的警察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要是认识才是怪事呢,连袁木生自己都说不清楚那个人到底啥模样,唯一确定的特点就是哑嗓子,可哑嗓子的人也多了去了,又不能把所有哑嗓子的都抓起来核实一遍吧。
就在走访小组对于找到画像上的人没有任何的期待的时候,意外惊喜却出现了。一个叫做赵强的人看过警察手里的画像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对走访小组的警察说:“帮你们找到线索算是重大立功表现么?能不能给我减刑啊?”
带队的警察看了身边的狱警一眼,狱警介绍说:“这个人叫赵强,犯得是盗窃罪,被判了十年。”又对赵强说:“赵强,这时候轮不到你讲条件,在这里待了两年你还不知道政策么?真要是对于警方破案有帮助,减刑不减刑的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带队的走访小组组长江丹峰说:“如果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破案提供了帮助,我们一定会根
据你提供信息的价值对你的表现给予相应的奖励,这个事你还真不用担心。”
“能跟我一只烟吗?我这……我这都憋坏了。”赵强谄媚的对着江丹峰笑着说。
江丹峰从兜里拿出一盒红河,点燃了之后递给赵强一支,“说吧,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怎么认识的。”
赵强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江丹峰的问话,而是美美地抽起了烟,那享受的模样,那**的姿势把几个民警看的都傻了,这家伙那架势好像连过滤嘴都舍不得扔了。
耐着性子等赵强抽完了烟,江丹峰瞪着眼睛盯着赵强,赵强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哎,真舒服!”
“别废话,赶紧说正事儿。”狱警脸上有点挂不住,呵斥了赵强一句。
“是,我这就说。”对狱警赵强还是很怕的,县官不如现管,他才是赵强眼中的土皇帝。
“这个人我没见过,我也是见到过他的画像,跟你们手里拿的这张挺像的。”赵强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可是他说的差点又让在场的几位警官吐血,尼玛这小子是监狱里待傻了吧,是不是监狱管理太文明,这个家伙明显是皮痒啊,特么的自己手里这张就是个没谱的画像,他竟然还说见过另一张跟这张一样的画像,骗了一根烟抽完就拿这么句话来糊弄我们?
江丹峰脸色阴沉的看着赵强说:“你在哪见过的这张画像,想好了再说。”
“那是两年前,我那时候还没进来,跟一个朋友去龙江那边玩,接待我们的是我朋友在龙江的朋友,就是在他的家里见到的,当时我还特别好奇问了那个人,别人都是供财神、供关二爷,你这供的是哪位大神啊,怎么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笑着对我说,这个人就是他的财神爷,有了这个人的保佑他才能发大财,就是因为他这么说我才对这件事记得特别深刻,他家里的那张画像就是用铅笔画出来的,跟你们这个也差不多。”
江丹峰眼睛一亮,连忙问:“龙江那个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他的外号叫祥子,姓啥我还真没问,干啥的嘛我得想想……好像是干啥中介公司的?这个我还真记不大清出了,反正是挺有钱的,招待我们的时候那是各种高档饭店和娱乐场所好吃好喝的,人特别讲究,很大方。”
“你那朋友叫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
“唉!我那朋友叫郝大春,现在已经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了。”
“地下工作者?挖煤的?”江丹峰一时没转过弯来。
噗嗤两声,身后的狱警和民警都笑了,江丹峰回头楞楞地看了俩人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赵强口中的地下工作者是啥意思,尼玛这小子冷不丁说这么句冷笑话还真把自己给闹蒙了。
赵强也没发现江丹峰的尴尬,又谈了口气说:“我进来的那年,他跟别人去偷车,结果被发现了,跑的时候没注意从胡同里出来的一亮大灯坏了的破奥拓车,结果被奥拓车给撞飞出去摔到了马路上,正好那时候有辆拉砂子的重卡经过,直接就把大春给压成了肉饼,那辆重卡都不知道自己轧死人了,后来警察通过监控找到的那辆车,那时候司机才知道自己的车轧死人了,尼玛我就寻思大春得倒霉成什么样才能这么死,最后特么的连火化钱都省了。”
江丹峰很是无语啊,现在这个画像的事还没整明白,多出个知情者结果又是个死结,想了想问道:“那个叫祥子的在龙江哪个城市?”
“鸡西。”赵强回答道。
“他开的公司你们去过么?”
“没有,我们去那就是吃喝玩乐那些,也没说他做买卖这些事,所以就没去他公司,我听大春说过那个祥子以前和他一起劳教过,后来回了鸡西老家没几年就发财了,然后又开了什么中介公司。”
“还有其他要说的没有?”
赵强想了想摇摇头说:“没了,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警察同志,我说这些能给我减几年的刑啊?”
江丹峰平静的说:“现在还不知道,要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祥子,还要看那个祥子供的画像跟我拿这个是不是一个人,最后就得看能不能抓到这个画像上的人,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你才有希望减刑,不然就不好说了,除非你还有什么更具体的线索提供给我们。”
“那什么……警察同志你别着急,我……我再想想啊,再想想。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一支烟,我一紧张脑子就不太好使,抽根烟精神一下。”赵强一听刚才说的不一定能给自己减刑就急了,说话也结巴上了。
“抽吧,我给你时间想。”江丹峰说着把一盒烟都给扔了过去,赵强立刻贪婪的把烟盒攥在手里,然后点燃了一支烟一边吸一边极力的回忆着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迷局
江丹峰看着抽完烟的赵强还是一脸的迷茫问道:“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我能想起来的刚才都说了,真是没有啥了。”赵强说。
江丹峰真想把这小子抓过来暴打一顿,特么的想不起来你装模作样的这么半天干啥,耽误我多少时间呢!“好吧,以后你要是再想起了什么随时联系我们。”江丹峰说着起身跟狱警握了握手,然后带着小组的人立即赶回桦树向领导报告自己这边的最新发现。
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于是经过研究后,孙哲以丰城警方的名义立即就联系了鸡西警方,请他们协助调查一个外号叫祥子、开中介公司、曾经劳教过的人,这边又把江丹峰派到鸡西去实地走访调查,专案组的人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很快江丹峰的消息就传了回来,祥子在鸡西警方的协助下已经抓获,经过对他本人和其手下小弟的突击审讯得到了如下信息:祥子,本名林永祥,37岁,鸡西人,初中文化,父母已经过世,他是家中独子无兄弟姐妹。
祥子的一名手下在审讯中表现的十分异常,警方对他进行了专门审讯,经过一夜的较量他最终熬不住,供述了几年前跟林永祥在辽省煤矿杀害三人共骗取抚恤金二百多万的事,祥子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里来的,有了这些钱后祥子才开了现在这家中介公司。
这个供述让鸡西警方和江丹峰同时都很惊讶,鸡西警方没想到一个无意之间的协查工作还查出这么一桩恶性案件,江丹峰惊讶的事祥子的这名手下供述的犯罪经过跟袁木生等人作案的方法几乎一样,这么一看还真有可能在祥子家里找到他供着的那幅画像。
于是警方又对祥子的家里进行搜查,果然在他家里找到了一幅画像,跟江丹峰手里的那张进行比对之后发现还真的有几分神似,于是江丹峰和鸡西警方又对林永祥进行了突击审讯,一开始林永祥还强硬的抵抗警方的审讯,后来在其手下的供词和警方的心理战术下林永祥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在辽省阜新、辽阳两地杀害三人,其中还有一名是其同伙,因为对于分得的赃款不满,被林永祥伙同手下张彬连同从鹤岗骗来的一名单身汗一同杀掉。
江丹峰让其辨认手中的画像时林永祥也很痛快的交代了自己以前在丰城跟大春一起劳教过,之后还跟大春一起做过两起盗窃摩托车的案子,后来觉得危险性大还赚不来几个钱就不干了,正好父亲病危他就准备返回鸡西老家,临走前一天在火车站的旅店住宿,当晚梦见了画像上的这个人,在梦里那人告诉他一个快速发财的办法,但是又告诉他如果不想被枪毙的话,这个方法只能用两次。
醒来后林永祥也是觉得这梦做的有点奇怪就没往心里去,回到老家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林永祥又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没钱花了却又没什么赚钱的本事,还不想吃苦受累去赚钱,于是他就想起了离开丰城时候做的那个梦,鸡西也有不少煤矿林永祥就在鸡西的煤矿之间奔走了一阵做了一番调查,发现那个梦里的方法还真是个快速致富的好路子,最终他下定决心用那个方法干两票。
后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跟袁木生的作案经过差不多,只不过林永祥是把被害人杀害之后扔进矿井里,伪装成失足掉下去摔死的,就这样用三条人命换回来二百多万的抚恤金,林永祥带着手下张彬回到了鸡西,蛰伏了一段时间后开了一家中介公司,介绍人去国外务工赚取中介费,也是做的风生水起收入颇丰,而跟他一起犯下命案的张彬就被他留在身边做了经理高薪养着。
还差一个证据链就能认定林永祥犯罪的事实了,鸡西警方和江丹峰又奔赴辽省的阜新和辽阳两地,辗转找到林永祥供述的两家煤矿的矿主,对林永祥的照片进行确认后两家矿才知道当年是被这小子给骗了,至此林永祥的犯罪事实彻底坐实了。
鸡西警方无意间破获了一起大案,这让当地的公安机关非常高兴,一再的感谢了江丹峰送来的这份大礼,可江丹峰却高兴不起来,林永祥能说清的也就这些了,他又不像袁木生起码还见过那人一次,一个梦而已,那幅画像还是他找一位素描水平很高的美术老师根据记忆力的那些画面给画出来的。
线索至此再次终止了,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无法让人信服的梦上去了,只不过做过同样梦的又多了一个罪犯而已,江丹峰一脸疲惫的回到桦树见到了一脸愁容的领导和同事,大家相对无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好市局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孙哲赶回丰城参加完会议还要回桦树,临走时候想到了章达先便开车拐到他这里来,其实他也是想问问章达先这个事到底是否有操作的可能性,真的有人能进入别人的梦境里告诉别人如何犯罪?
“你说的那张画像什么样,我能看看么?”章达先听完孙哲倒出的苦水后问道。
“画像?哦,我车里还真有一张,你等下我去拿。”孙哲说着跑下楼去车里拿出了那张画像。
章达先接过画像看了几眼,这个画像上的人他看着很熟悉,那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忘,除了身体不佝偻,面相看不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那么的像他前一天晚上刚刚遇见的那个高手。
“我好像能帮你把这张画像的样貌给填完整了,但是即使画像是完整的,你也无法把这个人作为一个主谋或者是教唆犯罪的案犯抓起来,我可以保证你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有罪。”章达先端详着画像好半天说道。
章达先的话让孙哲精神为之一振,他很兴奋地说:“真的吗?那你快给我画出来这个人到底长啥样。”
“我说孙队,我又不是专业画人像的,我哪有那本事,你要想知道这人到底长啥样就去找个专业人像复原的人来,我跟他描述这人的外貌。”章达先被孙哲给弄得哭笑不得。
“哦哦,对对,我这一着急忘了这事了,我马上找人来。”说完孙哲就拿起电话打给市局,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辆警车停在门口,来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警官,进屋后跟孙哲和章达先打了个招呼便开始按照章达先描述的画起来,半个小时之后章达先对着画像点点头,又对这位气质很好的警官竖了个大拇指说:“高警官果然是高!专业就是专业!”
那位高警官微微一笑说:“过奖了,干的就是这个,靠它吃饭的,怎么也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不是。”
高警官走后孙哲才想起来刚才章达先说的后半句话,“哎你刚才是啥意思,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人的犯罪证据?”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绝对有能力做你说的通过梦境告诉别人犯罪骗取抚恤金的事,可是你觉得有这种类似于超能力的人会留下什么证据让你找到再凭那个证据去抓他?反正我是不认为除了这张画像跟他有关之外,你能找到任何跟他有关的证据。”
孙哲却不服输的说:“画像是证据吧,别人还做梦梦见他了呢,还不是一个人梦见的,这不也是证据么,再说袁木生也见过他一次啊,这也是一条证据。”
章达先一笑说:“如果做梦都能当成证据的话,那就说明你们是真没有什么证据能拿得出来了,那个袁木生是见过一次,可他要是能确定见过的人长什么样也就不用我今天再帮你把这个画像给补全了。”
“这……还真特么的是这么回事。”孙哲想了想也无奈的认同了章达先的说法。
“所以我觉得你们的案子也就能在那几个具体的犯罪人员那结案了,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让你找到的。”
孙哲思考了一下说:“这事我还得去跟桦树县公安局的领导说一声,毕竟他们那里是案发地,要看他们的意见,我其实更想听听你更具体的说法,你肯定还有隐情没告诉我,这里就咱俩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从打认识你也算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了,有啥你就直说吧。”
章达先沉吟了一下说:“复原的画像你先让罪犯辨认完再说,我估计应该是错不了的,这个人我跟他交过手,他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随后又把跟冥重交手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孙哲听的是目瞪口呆,在他想来这种画面应该就是电影里能见到,现实中好像不太可能发生的事,可这些偏偏是从章达先嘴里讲出来的,那他也就倾向于相信了,按照章达先所说的,看来那个人确实是不会有什么直接证据留下让警察找到的。
章达先对发愣的孙哲说:“我也在调查那个人和他的主人,你所关心的案情其实也是我要查清楚的事,因此我建议你还是暂时先让桦树县公安局那边结案,等我以后有什么直接证据发现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要想查下去的话就可以把我朋友周智那件案子也都一起办了。”
孙哲拿起面前的茶杯又往嘴里倒了一杯茶,然后抹抹嘴巴说:“行吧,我跟桦树县局那边沟通一下,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结案我都得撤回来了,队里还一堆事呢,不能在这上耗时间,你这边要是有什么发现随时跟我联系。”
“孙队放心,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你。”
“行了,我走了,晚上就不让你请客吃饭了,以后有机会再讹你一顿。”
“慢走!”
孙哲急匆匆的离开了,章达先则是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鬼叔和那个很厉害的手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呢?让别人去杀人害人,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忽然,章达先想到了林英来找他说的那件事,难道鬼叔等人从几年前就开始策划着用这种方式
来制造冤魂厉鬼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鬼叔等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什么阴谋诡计,不然也不会让阴阳司如此的紧张和重视,看来自己还真不能马虎了,必须在阳世这边做好对他们的监视,真要是帮着阴阳司把鬼叔等人违反天道的事查清楚了,自己能为兄弟们报仇雪恨不说,在阴阳司甚至是整个地府都有了一席之地,那以后在地府行走办事不就更方便了么。
念及于此章达先又想起一个人,思考了片刻之后拿出手机找到那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章达先笑着说:“白五爷,我是章达先,最近怎么样啊?”
“呵呵呵,是你呀,我还能怎么样,每过一天就离入土更进一步,章老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吧?”白五爷此时正在家里花园的葡萄架下乘凉,他知道章达先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哈哈哈,白五爷千万别叫我老板,您这年龄和声望叫我小章就行了,这样随和一点。”
“好,那位就倚老卖老叫你小章了啊。”
“哎,这样听着才舒服嘛,我打电话是有件小事想麻烦五爷。”
“别客气,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您手下的人遍布丰城大街小巷,我正好想要打探几个人的信息,想请五爷给手底下传个话,要是在哪里见到这些人,或是见到他们做了什么能告诉我一声就行。”
白五爷微微一笑调侃了章达先一句说:“小章你这是盯上仇家了,还是跟着警察办案呢?”
章达先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我这算是公私兼顾吧,五爷不用多虑,不需要您的手下特意去盯着那几个人,只是看见的时候留意一下或是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
“那好,你把目标的照片和信息告诉我,我随后就安排下去。”
“我要盯的人在丰城算是名人,他们的资料和照片五爷你的手下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哦?名人?叫什么?”
“郦见波,隋浪,韩大力,蒋小伟……”章达先把鬼叔和他手下那个高手,还有跟自己有过节的那几个人全都跟白五爷描述了一遍。
白五爷听后微微一惊,虽然另外几个人他不清楚,但是郦见波的名字他可是知道的,丰城当地最出名的一位人物,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地里都能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章达先一个小毛孩子竟然要跟郦见波作对,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他真是有警方作为大靠山不怕得罪这位丰城的大佬呢。
尽管白五爷觉得这个事稍微有点棘手,不过他也是位有头有脸、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了两个晚辈的将来欠下章达先一份人情还没还,现在人家开口求自己办一件小事要是自己还推三阻四的话,那白五这大半辈子就算白混了,所以白五爷就很爽快的答应了章达先,“没问题,这几个人我记下了,这就安排下去,让那些崽子们多留心看着点,有什么值得告诉你的事一定及时通知你一声。”
“那就多谢五爷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五爷喝茶。”
“哈哈哈,好啊,我真想去你那坐坐讨口茶水和呢。”
“哈哈,五爷有空的话欢迎您随时过来,我平时基本上都在店里。”
“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天我就过去。”
“好好好。”
寒暄一番章达先挂断电话,又在心里把自己的计划合计了一遍,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设好妙计擒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
其实章达先现在更关心的还是被林英拿走的那块监察令,那可是个金贵的宝贝,要是林英能给自己带回来什么意外惊喜的话那才是他最期待的呢,接下来等待林英消息,等待白五爷那边信息的时间里,手里这三枚阴阳乾坤灵宝钱自己还是要继续研究的,反正自己现在手头就两件事,炼制法器,研究阴阳乾坤灵宝钱的用法。
猛然间章达先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喜不多早上对自己说的话,那个高手能在住处周围布下感知灵气,地府的那两个鬼差在监视鬼叔他们的事肯定早就发现了,看来自己晚上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那两个鬼差,或者说自己干脆直接去一趟地府找林英汇报?
思考了一下章达先决定要两头买好,鬼差虽然不如林英的身份重要,但说不上什么时候也会用到呢,反正就是几句提醒,自己也不搭什么,告诉完他们俩以后再去地府找林英,这么一来自己既在鬼差那里讨了份不大不小的人情,又能把自己昨夜探查的发现以及跟那位鬼叔手下的高手交手过招的事告诉林英,绝对是相当圆滑的做法,想到这里章达先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一阵的 ,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爬上一抹奸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馅饼砸死你
接邹洪綦去她们家吃过晚饭,二人牵着手绕着房前屋后走了几圈,夜风渐凉两人才回到屋里,打开电视剧一起看电视,九点多开始洗漱,然后才熄灯睡觉,当然不是老老实实的睡觉了,章达先这个家伙总是坏笑着对邹洪綦说,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就情难自已,反正是总有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和爱人一番亲热。
夜半时分,章达先悄悄爬起来走到西屋,盘腿坐在沙发上,运转周身法力至灵台,元神随即离体,这回还没到鬼叔家的时候章达先就已经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监视的那个鬼差,章达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何尚。”
正在集中精神监视鬼叔家里动向的何尚听见有人叫自己连忙回头,一看是章达先连忙施礼:“大人!”
“可有什么发现么?”尽管章达先知道他们哥俩撅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发现,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
“回大人的话,属下兄弟俩在这并无什么发现,那两个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关在房中,也没有外人前来找他,大人看来身体无恙,昨日一战甚为凶险呐!”何尚回答的比较严谨,还表达了对章达先的关心。
“昨天我跟那个人交手的情况想必你们兄弟俩也看见了,鬼叔的手下是个绝世的高手,我临走的时候发现他在房子周围布置了感应灵气,你们俩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我特意过来通知你们一声。”章达先这就开始卖人情了。
何尚微微一惊说:“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章达先点点头:“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我那时候以龟息之术假死骗过那人,醒来后虽然走得有些狼狈,却还是发现了那里的感应灵气,回去思索了一番觉得你们俩的行踪肯定也被对方察觉了,还是告诉你们一声做好防备。”
“原来如此,小的多谢大人提醒,我们兄弟俩尽快把此事上报给林判官,等林判官定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章达先故作惊讶的说:“我正要去跟林判官说这事呢,一会儿见到林判官我先问问她打算如何应对此事。”
“那正好,大人您就费心了,我们兄弟等您的消息。”
“好,你们在此小心,我去阴阳司找林判官了。”
“大人慢走。”
章达先心情十分放松,现在去地府对他来说就像逛公园一样,已经没有了前两回去的时候那种紧张和激动了,穿过两界海来到地府入关处,朝着守卫的两个鬼差微微一笑便大步走了进去,信步来到阴阳司门口,两只鹰犬兽此时全都把头抬了起来打量着章达先,虽然章达先现在不怕地府那些鬼差了,可是看见阴阳司门口这两头异兽还是觉得有点打怵。
尤其是鹰犬兽三个脑袋中间的那个狗头,当它睁开额头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章达先就觉得一道寒光瞬间让自己从头顶凉到脚心,连动都不敢都动一下。可是自己越害怕那两只鹰犬兽,它们还越吓唬自己,其中一只竟然向前挪了一步,把三个脑袋全都凑近了自己,尽管此时章达先是元神离体的状态,可他仍然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守门神兽的三个大脑袋在章达先的身上闻了半天才懒懒地缩了回去,又意兴阑珊的蹲在那里假寐了,章达先这才松了口气迈步走进阴阳司大门,一路上见到押着人的鬼差都跟章达先行礼说声大人好,章达先没想到自己这个二等判官的身份竟然也这么受尊敬,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走进大殿,里面坐着不少的判官,章达先虽然不知道他们都叫什么,但是面相却都记得清楚,毕竟来阴阳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样子他们好像正在开会,林英见到章达先走了进来,便朝他微笑着示意别往前走了,章达先自然不会那么不懂事,林英起身对掌司说:“掌司大人,章达先来了。”
掌司大人正微闭双眼想事情,听见林英的汇报便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口处,见章达先站在那里十分恭敬的样子,便笑着说:“你来啦,进来吧,给他找个座位。”
“多谢大人,小人这次来只是有一事向林判官禀报,不会耽搁太久,众位判官大人在商讨大事,我说完就走,不打扰掌司大人的正事。”
掌司笑道:“呵呵呵,你倒是会看眼色,现在你也是我阴阳司的二等判官,今日大家商讨的事是司里的要事,你先别急着走,也跟着听听吧。”
“是,那属下就斗胆听听。”章达先说着走到鬼差搬过来的一把椅子旁边坐下。
“先说说你找林判官有什么事。”
章达先连忙起身行礼说:“回掌司大人的话,林判官命我监视一个阳世的修行之人,昨晚我去探查的时候与那人的手下交手,对方本领高强小的终究还是不敌那人,以龟息之术狼狈逃生,但我发现那人在住处周围留下了感应灵气,恐怕林判官派去监视的何尚、何方两位鬼差的行踪已经被那人
发现,因此我特意来向林判官通报此事。”
掌司大人仍是面带微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以你的年纪能有现在的修为已属不易,只要勤加练习日后的成就肯定不低,眼前的成败得失不必太在意,至于那个阳世的人林判官跟我说过,我也知道这人,目前还没有特殊异动的话保持距离监视就好,林判官再嘱咐手下一声,你再去探查也要小心一点。”
章达先恭敬地回答:“是,属下谨记掌司大人教诲。”
掌司恢复严肃的神情说:“那咱们就继续说林判官最近在幽冥对那些无端聚集起来的冤魂厉鬼的追查一事,目前聚集到一起的数量有多少,林判官可有个具体数目?”
林英回答说:“回大人的话,具体数目尚未查清,属下派去的鬼差不好接近幽冥黑洞,但初步估计也有几百个冤魂厉鬼了,不过暂时尚未发现有鬼王级别的。”
掌司忽然说了句:“严市监知道此事了吗?”
林英一怔,随即回答道:“这是我阴阳司查办的事,属下未得掌司大人允许不敢将此事说与外人。”
“嗯,林判官心细如发,凡事都考虑的十分周到,这点很好。”掌司大人赞赏了林英几句,然后又轻描淡写的说:“严市监最近的火气有些大,酆都城里的好像对他的那些鬼仆不太满意,要是再让他知道有人私下里聚拢了几百个无主的冤魂厉鬼的话,估计严市监可要大发雷霆咯。”
林英有些不解的看了掌司大人一眼,其他的判官先是诧异的看了掌司一眼,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林英一眼,章达先坐在一旁把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又看到林英那略有些迷茫的眼神就明白了,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好像还不明白掌司大人的意思,人家一把手明显就是让你把消息散布给那位鬼市的严市监嘛,说到底鬼市贩卖孤魂野鬼的生意只能由他严市监来做,任何人把无主的鬼魂聚集起来的行为都是向鬼市挑衅的行为,而挑衅鬼市的话严市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双方若是发生了冲突的话,阴阳司查清楚真相的机会不就大的多了么。
经过片刻的思考林英总算明白了掌司大人说那些话的真实意图,立即说道:“属下愚钝,此刻才明白掌司大人的用意,请大人见谅,属下立即让人把消息传到严市监那里去。”
掌司一笑说道:“林判官为人耿直,做事公正,这一点我很欣赏,让你手下监视幽冥黑洞的人保持安全距离就好,不用频繁试探,虽然那幽冥黑洞是我阴阳司管辖范围,但酆都城里的卫戍司肯定也不会看热闹的,他们肯定也会派人关注那里的。”
“是,属下明白了。”
掌司扫视在场众人一眼说:“其他诸位还有什么事要商议的么?”
见在场判官没有人再提出什么事,掌司大人便挥挥手说:“那就散了吧,我跟林英和章达先再交代几句。”
“属下告退!”随着其他判官整齐响亮的辞别之声,大殿内很快就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掌司大人挥手示意章达先和林英离他近一点坐,二人便来到距离掌司最近的座位坐下,掌司这才开口对章达先说:“你小子这次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向林判官报告阳世监视的那人住处有感应灵气的事吧,是不是还惦记着弄清楚林判官带回来的那块监察令?”
心事被人看穿章达先也不觉得奇怪,地府七十二司的掌司若是没有这份眼力和这个心机那才是让人费劲呢,章达先表现得像个羞答答的大姑娘一样说道:“大人果然是洞察一切啊,属下的这点心事全让您给猜中了。确实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属下非常想知道那块监察令到底是真是假,又加上昨晚发现的异常,所以就急匆匆的赶来找林判官。”
林英也笑道:“原来你这是假公济私啊!”
章达先连忙解释说:“不敢不敢,属下只是顺道打听一下监察令的事,顺路而已,呵呵。”
“好了,说正事,把你留下就是要跟你说说这块监察令的事。”掌司大人从桌案上拿起监察令走到章达先面前,把监察令递给他。
然后掌司感叹说:“这块监察令确实是当年阎君所制,并且由他亲手交给在阳世选出来的几位高人,后来随着这几位高人陆续的离世,监察令也在世上失去了踪迹,至今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不曾有人见过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你从一个荒坟中找出来一块,你这小子的福分着实不浅呐。”
章达先知道掌司大人的话肯定没说完,只是对着他嘿嘿一笑,认真的等着听他的下文。
我把这块监察令交给阎君的时候他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时隔百年还能见到这块令牌,问我从何处得到的令牌,我就把林判官告诉我你得到令牌的经过告诉了阎君,又把你的事跟阎君讲了一下,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时也运也命也,看来那姓章的小子
与我地府缘分不浅呐!既然如此,这块监察令就交给他吧。
我当时听到阎君的话非常震惊,特意问了他一句,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子能行么?阎君说,涉世深也好,涉世浅也罢,几百年不见的东西让他给得到了,就凭这份缘分便可以把监察令交给他了,这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我便又问阎君,是只把令牌交到你手里还是像百年前一样让你也身兼监察使职责。阎君说,那个小子不已经是你阴阳司临时挂名的二等判官了么,既然如此多一个监察使的职责又有何妨,我这监察令和其主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关联在一起的,有令即有责,有责必有令,监察使一职也让他一并担了吧。
章达先和林英俩人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章达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着监察令牌的手激动的都开始抖了起来,口中语无伦次的说道:“掌司大人,您是说……我……我,阎君他……他让我担任监察使?”
“呵呵呵,你个傻小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么大一张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你身上,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不来呢!我又不是跟你开玩笑,阎君亲口所说还能有假么?阎君还要亲自见见你呢。”掌司笑着说道。
“阎君要亲自见我?”章达先被掌司最后的这句话给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掌司看着章达先的那副傻样又笑了,说道:“当然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直属阎君麾下的阴阳两界监察使,手执监察密令,身兼巡察阴阳两界之责,日查阳世,夜审九幽,监阳世渎神亵鬼之辈,察幽冥徇私枉法之徒,有此密令,如阎君亲临,阴阳两界间有违天道法则之事你都可以管上一管,这么重要的职责阎君能不亲自见见你,当面嘱咐你几句么!”
“我滴个乖乖呀!”章达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掌司笑道:“别愣着了,跟我去面见阎君吧,往后还请章监察使多多照顾,阴阳司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也请章监察使多多包涵。”
章达先头脑还有点懵,掌司跟他开的玩笑让他立即紧张了起来,连连摆手说:“掌司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是阴阳司的人,您和林判官对我如此照顾,我已经觉得感激不尽了,您还说什么包涵的话,这可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
掌司爽朗大笑说:“往后你我二人可是同殿称臣了,你就不再是我阴阳司里挂名的二等判官了,张大人可要多多照顾我们阴阳司呀。”
“哎呦喂,掌司大人您再这么说的话我可真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到什么时候我章达先也忘不了您和林判官以及阴阳司对我的关照啊,再说我就是一个修行浅薄的毛头小子,哪能担得起监察使那么重要的职责呢。”章达先一脸苦笑的说道。
“哈哈哈,能不能行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阎君已经亲口说了让你担任监察使,那你就要肩负起这份职责了,我看你这个差事是推辞不掉的,你就想想怎么能把这份差事干好吧。”掌司笑道。
带着章达先来到酆都城里,章达先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想着阎王爷是什么样的,一会儿见到传说中的阎王爷自己又该怎么说话,能不能当什么监察使对他来说不重要,千万别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阎君不高兴,万一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定自己个死罪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走了一段路程后来到一间极为气派的宫殿前,门口站着几个表情严肃的鬼差,像地府其他的鬼差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胸前的差字外面绣了一圈金线,就是这一圈闪闪发光的金线让这些守门鬼差的地位比普通的鬼差高了许多。
不过在地府诸司的掌司面前他们却不敢造次,对着阴阳司的掌司恭敬的行礼说了声:“见过掌司大人。”
“本司有事要面见阎君,烦请通报一声。”掌司客气的说道。
“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说着鬼差一路小跑朝大殿里面走去。
约莫两分钟的时间他又一路小跑回来了,对着掌司再次行礼说:“请大人进去,阎罗王在内殿等您。”
“多谢。”掌司点点头带着章达先迈步走进阎罗王的官邸。
到了这里章达先可就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一路紧紧跟在掌司身后,到了门口抬头一看,大殿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金子牌匾,上面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章达先看到这三个字后立即就觉得自己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走路该迈哪条腿都分不清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这一去不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这里面可是从古至今都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是那个掌管人间生杀大权的阎罗王,也不知道这个阎罗王长什么样,能不能是个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主,万一是那样的话,自己今天这趟来地府可真是倒霉催的来作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捧杀
掌司大人在阎罗殿门口肃立片刻,整了整身上已经很干净的衣服,然后才迈步走进大殿,章达先在他身后紧紧的跟随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阎罗殿可跟章达先去过的阴阳司、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大有不同,先不说大殿内的宽敞气派程度远超过那阴阳司等衙门,但是这殿内的气场和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阴阳司的掌司大人也是一方大员,但是连他在走进这大殿里的瞬间就变得十分恭谨,至于他身后的章达先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眼睛不住的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殿内那些面相各异的人物,但是他却紧张的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只见阴阳司掌司站到大殿中间朝着主位方向躬身施礼,朗声说道:“阴阳司掌司白松烟见过阎罗王。”
“嗯,白掌司免礼。”
“谢阎罗王!”
“你身后的是何人?”
阴阳司掌司大人再次拱手抱拳说:“回阎罗王的话,属下身后的就是那日阎罗王提起的与胡家有关系的一个后辈,现在是我阴阳司挂名的二等判官章达先,监察令正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正巧今日他来阴阳司有事,记得那日阎罗王说要亲自见见他,属下便擅自做主将他带来让您看看。”
章达先到此刻才知道这位阴阳司的掌司大人姓名,原来他叫白松烟,这名字倒是很雅致,人也如同名字一样是个有着一身书卷气,只是他的性格中却隐藏着坚毅果决和几分铁血冷酷。
正在那溜号呢,阴阳司掌司白松烟轻轻拉了章达先一下说:“还不给阎罗王见礼!”
“哦,”章达先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大殿正中高居主位的阎罗王躬身抱拳说:“属下章达先见过阎罗王陛下。”
听见章达先对阎罗王的这个称呼,白松烟差点被雷的趴在地上,心里不由得叫苦,自己来时候忘了嘱咐他了,怎么这个小子竟然胡乱的叫上了,这不是让阎罗王嗔怪自己办事不仔细么,地府一共十殿阎罗,虽然最出名、权利最大的是这位五殿阎罗王,但还不至于叫陛下啊,神职里面能称为陛下的只有天上那位,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白松烟赶紧满头大汗地对阎罗王解释说:“启禀阎罗王,属下来的匆忙,一时疏忽忘了给章达先说说酆都城里的礼仪,以致他犯下如此口误,请阎罗王降罪。”
阎罗王威严的声音传来:“不知者不怪,不妨事的,那章家小子,我虽是阎罗王却担不起你那一声陛下的称呼,你叫我阎罗王便好,以后千万不可再说错了。”
“是,属下记住了,属下无知,还请阎罗王大人原谅。”章达先从白松烟和阎罗王的话里知道自己说错了称呼,也是吓得一脑门子汗。
“白掌司将你得到的那块监察令牌拿给本王看了,百年之后再见本王当年亲手所造的令牌让我感慨万千,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当年本王的几位老友都仙游去了,监察使和那监察令从此便在世间销声匿迹,没想到你竟然会得到那消失的监察令,也是你福缘不浅呐。
既然监察令牌被你找到了,而你恰好又是修行之人,还在阴阳司白掌司麾下当差,那这监察令就放在你手里吧!从今天起本王正式封你为行走阴阳两界的监察使,专门巡察那些贪赃枉法、不守天道法则的奸佞宵小之辈,诸般事宜你可凭监察令直接去地府各司找掌司与你处理,重要的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本王汇报,只要你所查办之事合理合法又证据确凿,那本王一定会全力的支持你,重任在肩,希望你不负本王所托啊!”
阎罗殿内的一众判官、神君、狱吏等都是面色微微一变,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被阎罗王赋予了如此之大的权利,就算他是修行之人,也在阴阳司挂名任职,可无论是修为还是资历和当年阎罗王所任命的那几位监察使都相差甚远,因此阎罗王的这个任命让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万分,同时又在心里感叹这个叫章达先的小子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章达先尽管已经听阴阳司掌司白松烟说过阎罗王要任命自己为监察使的事,可是在阎罗殿里当着这么多地府诸神的面亲口封自己为监察使还是觉得很是震惊和激动,虽然这监察使算是个虚职,但这个虚职代表的可是阎罗王本人,这块监察令就是阎罗王颁发给自己的尚方宝剑,有了阎罗王的亲口册封和这块监察令,自己从今以后在地府可就身价倍增了,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十殿阎罗这类的大神,自己和其他七十二司的掌司属于平级,至于那些判官见了自己怕是还得称呼一声大人呢,想到这些章达先不禁在心里暗自得意起来。
心里高兴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章达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启禀阎罗王,属下年纪轻轻,又没什么高深的修为,恐怕担不起您所托的重任呐,这监察令本就是我无意之中所得,我也从没想过会因为这块监察令而担任监察使那么重
要的职责,因此还请阎罗王三思!”
阎罗王道:“本王计议已定,你也无须妄自菲薄,这个决定也是本王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一语定乾坤,阎罗王这句话不光是说给章达先听,同时也是说给在场所有的酆都城神官听的,这就相当于告诉在场所有人,这个小子有多年轻,有什么修为和资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阎罗王就看他舒服,所以这个监察使就是他了,你们觉得他能不能胜任不重要,我说他能胜任就行了。
章达先由此不禁想到一句话,朝中有人好做官。职场中也有一句话说,一个人的年龄、学历、资历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有个好爹或者是大靠山,你就能一路青云直上,领导说你行你就一定行,不行也行!
“是,那属下就接下这份担子,请阎罗王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监察使的职责,绝不辜负阎罗王的一片苦心和信任。”章达先假意推辞了一下又开始向阎罗王表起了忠心。
阎罗王微微点点头说:“嗯,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表现,本王相信你会做好这份差事的。”
白松烟拱手说:“阎罗王若是没有其他要嘱咐的,属下就带着监察使离开了。”
“嗯去吧,你那衙门的事就不用再安排他去做了,回去之后交接一下吧。”阎罗王道。
“是,属下这就跟监察使回去交接,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白松烟对着阎罗殿内的神官们颔首示意一圈,然后转身离开,章达先也抬起头跟众位神官抱了抱拳,二人走出阎罗殿之后章达先才长舒一口气,紧走几步追上白松烟说:“掌司大人,我这无知之人刚才说错话连累了大人,请大人见谅。”
白松烟朗声笑道:“哈哈哈,监察使大人客气了,确实是我疏忽了,来的路上再急也该跟你说一声规矩的,确实是怪我,监察使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掌司大人快别这么说,没有您和林判官的照应,小子我哪有今天,到什么时候我也要尊掌司大人为前辈。”
“哈哈哈,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你我二人都为阎罗王所差遣,大家兄弟相称就好。”
章达先急忙摆手说:“这可使不得,小子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跟掌司大人您兄弟相称,要是不嫌弃你就把我当成后辈来对待就行,要我跟您平辈论交,打死我也不敢呐。”
“好了,你我二人就别为这个争论了,回阴阳司待会儿,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呢。”白松烟说着结束了二人之间的客气。
“你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章达先被白松烟的话给弄迷糊了。
“一会儿阎罗王要来,我当然好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什么?阎罗王要来,掌司大人你怎么知道的?”章达先更惊讶了。
白松烟这才反应过来章达先刚才肯定没有明白阎罗王所说的话,笑了笑说:“阎罗王刚才不是交代我带你回阴阳司交接一下么,你我之间却并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呀,你所掌握的信息林英都知道,而监视也有何尚何方两兄弟一直在那里,所以阎罗王所说的交接其实是他要当面再和你嘱咐几句。”
“我去,不是吧,你们说话都这么隐晦的吗?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啊。”章达先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些地府的神官面前好像个白痴一样,同样一句话白松烟就能领悟到其中的内涵,自己却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你这个监察使比较特殊,阎罗王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诸位神官的面说,因此才暗示我要来阴阳司当面嘱咐你的。”二人说话的功夫走进了阴阳司。
白松烟叫过来一个贴身的鬼差头领,让他把来阴阳司内闲杂人等全都挡在门外,即使是诸位判官也要经过他的允许才能入内,那名头领领命而去。
此时阴阳司大堂里只有章达先和白松烟二人,白松烟便跟章达先多说了几句,“你这个监察使想要做好也容易,只要你所查办的事确实是违反天道法则又做到证据确凿即可,但是要想做到这两点也不太容易,这其中的曲折你也能想象的到,敢做那种事的人必然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所作所为,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阻力出现,我想阎罗王要跟你说的应该也是这些,今日他当众给了你这个监察使和监察令,你若是行事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估计到时候就会出现许多反对的声音,因此你也需要小心走好每一步。”
白松烟的这一番话对于章达先来说可是弥足珍贵的提示,这才是掏心窝子说的话,这比什么恭喜自己让自己和他称兄道弟可要实际得多,章达先很是感激的对白松烟说:“掌司大人这番话我铭记在心,一定会用心领悟您的这番教诲,谢谢白掌司!”
二人刚说完,外面便急匆匆跑进来那位鬼差头领,“阎罗王大人到!”
白松烟连忙朝着门口方向躬身施礼,章达先也学着他的样子行礼,阎罗王买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堂,说了句:“两位免礼。”
白松烟这才抬起来示意鬼差头领关上门退出去,这次阎罗王倒是直截了当的说:“把你留下来是要交代你几句,如今这酆都城里面暗流汹涌,神官们各有私心,我这阎罗王看着好像手握大权,实际上也有诸多不如意的地方,白掌司是我的知己,当年成立这个阴阳司就是我排除万难凭一己之力才得以实现,若是没有这阴阳司给我提供足够的支持,我在这酆都城里也要受到很多的限制了……”
章达先这是第一次抬起头来近距离的正视这位传说中十分可怕的阎罗王,当他看到这个阎罗王的真容时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十分威严的黑色的大脸,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放射着逼人的目光,看上一眼就能让人不寒而栗,最让章达先意外的是阎罗王脑门正中位置的那个月牙,在他的认知里脑门上有月牙标志的人历史上只有一位,那位就是北宋开封府的府尹,以审案铁面无私著称,流芳千古人称包青天的包拯啊,难道说这位阎罗王就是包青天?
阎罗王似乎是发现了章达先在一边发呆,便停下了讲话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何发愣?”
白松烟也发现了章达先的神色异常,伸手拉了他一下提醒道:“阎罗王问你话呢!”
“哦,请阎罗王见谅,属下第一次得见您的真容,额……被您这威严英武之气惊的失态了,罪过罪过。”章达先极力的想把自己走神儿的事给遮盖过去。
“哦,原来如此,你是对我的长相感到奇怪吧,直说无妨,本王已经习惯了。”阎罗王对章达先所说的好像并不意外,态度也很自然。
“属下我觉得您跟我知道的一位历史名人有些神似,虽然我没见过那位名人,但是他的名气实在太大,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所以我刚才见到阎罗王的真容才会发愣。”章达先索性就直说自己的意外之处了。
白松烟这时候接过话说:“你想说阎罗王像那位包拯包青天是吧?”
“是,我觉得阎罗王大人额头那月牙形的标记跟书上描述的包青天一模一样。”章达先道。
“没错,阎罗王正是包青天,包拯在世时刚正直言、执法严峻深受百姓爱戴,上天感念于世间百姓对于包拯的情义,便在他死后将他封为这幽冥地府里阎罗殿的阎罗王,掌管三界万物阴阳众生的性命。”白松烟给章达先介绍起了这位阎罗王的身世。
章达先这回听的非常认真,没想到阎罗王还真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包青天,这么一说的话今天自己来可是见到了流芳百世的大佬级名人呢,要是手机能带到地府来的话自己真想让白松烟给自己和阎罗王拍个合影留念,这要是能行的话,尼玛以后跟杨立辉那小子吹牛逼都能让他把下巴掉到地上去。
“果然是包青天呐,失敬失敬,由您来做阎罗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属下生平最敬佩的人便是包大人了,没想到包大人仙逝之后竟然成为了阎罗王,而我今日还能得见真颜,实在是太意外了。”章达先又不着边际的拍了阎罗王两个马屁。
阎罗王挥挥手说:“前世的虚名不提也罢!我要跟你交代的事涉及到的太多,因此阎罗殿里不能对你讲明,在这里不妨告诉你,我要你和白掌司携手查清两件事,一是查清楚现在地府中那些贪赃枉法之辈所做的事,二是找出与阳世修行之人勾结妄图不轨的地府中人。
这些年来我深感地府之中弊端重重,却又因为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能大刀阔斧的予以纠正,最让我意外的是最近开始又有人勾结阳世居心不良的修行之人,暗中豢养孤魂厉鬼,虽然那些永不能超生的孤魂厉鬼身在地府却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因此我才命白掌司暗中进行调查。可对方隐藏很深,一时不能查清,正好你找到了监察令,我便把这个重任也交给你,希望你和白掌司能尽快找出背后的主谋,助本王早日肃清酆都城里的奸佞。”
章达先瞟了身旁的白松烟一眼,恭敬的对阎罗王说:“属下一定与白掌司紧密配合,尽心尽力的找出那些为祸地府和人间的宵小之辈,还地府和人间以朗朗乾坤。”
阎罗王对章达先的回答比较满意,在大堂里踱了几步说:“对于你的身世我已经十分清楚了,你的长辈做过胡家的出马弟子,你能有今天也是靠着胡家一步步的提携,胡家的那位当家人我也知道,我想她也知道你会与我地府有这个缘分,所以你大可不必有什么担心,无论是胡家还是本王都会坚决的支持你,你要做的就是披荆斩棘去查清那些隐晦的事和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本王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一百八十章 善恶有报
章达先没想到阎罗王竟然给了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又许给自己这么坚定的支持,他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得意,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风光的一天,跟地府七十二司的掌司平起平坐,跟芸芸众生都敬畏有加的阎罗王当面交流,还让他对自己委以重任,试问这人间又有几人能够有此机遇,有几人能享受到如此殊荣,我章达先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白松烟对阎罗王说道:“请阎罗王放心,属下一定和监察使配合好,用尽全力找出威胁地府和阳世太平的那些人来。”
“有事你多和白掌司商量,他毕竟阅历丰富,另外如果涉及到地府七十二司其他诸司的话,你可以拿着监察令直接去找各司的掌司,如今各司的情况也较为混乱,尽管如此你这个监察使的身份还是可以调动任何一司的人,需要阴兵鬼将的话也可以去找酆都城守卫将军,见到监察令他们自然会派人给你的。”
章达先恭敬的答道:“是,属下记住了。”
“该说的都交代给你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找白掌司商议。”阎罗王说完顿了一下,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奶奶死后好像是在鬼判官的手下做了一名行走主簿,要是想见一见的话我叫人把她找来。”
章达先又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奶奶竟然在地府做了鬼差了,而阎罗王还格外开恩允许自己见她,自然是欣喜万分,连忙点头说:“多谢阎罗王,属下很想见奶奶一面。”
阎罗王对着门口说了一声:“来人呐!”
“属下在!”门外传来一声有力的回答。
“去鬼判官那里把一名姓田的行走主簿带过来。”阎罗王说话自带无限的威势。
“遵命。”又是一声干脆的回应传来。
章达先感激的看着阎罗王说:“属下真没想到奶奶竟然会成为一名地府的鬼差,而且今日还能见到死去的奶奶,多谢阎罗王成全。”
“这是她应得的,人间有句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能做这个行走主簿就是因为她在世的时候帮过许多人消灾解难,生前积下了足够的善缘,死后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善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你奶奶一生所遵循的天道最终给她带来的福报。”阎罗王道。
章达先不禁感慨道:“原来没修行的时候我就是个傻小子,从来没信过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话,行事也都是全凭自己本性,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胡家长辈给救了,又入了修行一道,我这才相信因果报应一说,若没有奶奶生前所结善缘,也不会有我被胡家长辈所救之事,更不会有今日之事,而奶奶也不会在死后做了地府的阴差,这么一看还真是善有善报啊。”
白松烟此时又接口说:“阎罗王刚才交代你查办的地府贪赃枉法一事就跟这个报应之事有关系。”
“跟……报应之事有关?”章达先一时没明白白松烟所说。
“你奶奶这事上应该可以看到报应之事对于死者死后有什么样的影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的就是人死后在地府这里所经历的区别,生前积德行善之人死后在地府都会得到很好的福报,并不会受苦,再世为人的时候也都会安排其托生到有福的人家去,这是他们上一世修来的福分,下一世就要享受这份福报。
可现在地府竟然有人私自操纵把原本该去地狱受刑的人给转到正常投胎转世的人里面去,不仅让那些人免去了接受生前所为的报应,更有甚者竟然把生前作恶者转世为人时候安排的比行善者还要好,这种事被阎罗王知道后非常生气,命人私下调查却没有个结果,因此我和你才会被阎罗王委以重任,现在你该知道阎罗王的一片苦心了吧。”白松烟说罢拍了拍章达先的肩膀。
章达先再次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没想到自己意识里应该是公正不阿、一丝不苟的阴曹地府里竟然也有这种贪赃枉法之事,这可不像是鬼差收点好处那么简单的小事,这可是乱了地府法纪,甚至是打破地府律例和天道法则的大事,可以说是天大的事。
随后章达先又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能做出这种事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阴差杂役,而更可怕的是即使是阎罗王这样身居高位的地府之主竟然都不能找到破坏地府秩序的主使者,如今自己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毛头小子想要在偌大的幽冥地府找到那位深藏不露的主谋岂不是更难?我说这个阎罗王和白松烟怎么对自己如此的看重,尼玛原来是有这么大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啊,章达先此时内心不禁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大堂外面传来一声:“启禀阎罗王,行走主簿田氏带到。”
“让她进来吧。”
“是!”随着侍卫的回答,大门应声推开。
章达先连忙朝大门看去,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小
又略有些佝偻的老太太,身上穿的是地府阴差的那身黑色衣服,章达先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已经死去十几年的奶奶,他的眼睛当时就噙满了泪水,叫了一声“奶奶”之后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了出来,而那位诚惶诚恐的老太太在听到这一声奶奶之时浑身不禁一震,目光中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正是自己那长大的三孙子的时候,眼泪也瞬间就涌了上来,再也顾不得阎罗王和阴阳司掌司在面前,朝着章达先就扑了过去,祖孙二人抱头痛哭。
哭罢一场奶奶开口问道:“孩子,你怎么到地府来了?”
章达先擦擦眼泪说:“奶奶,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得从三年前我在大学的时候那场意外说起……因为那次意外我被舅爷胡天罡救了,从那以后便开始修行……如今我受阎罗王厚爱,又被封为巡察使,所以今天才会在这,只是没想到你在地府做了阴差,更没想到会见到您,奶奶,我们都很想你。”
“我也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会有这样的福分做了地府鬼判官手下的阴差,虽然我也很想你们,毕竟人鬼殊途,我是不能随便和你们联系的,不过你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祭奠我烧的纸钱和贡品我都收到了,你们这些孩子没把我这个死老太婆给忘了我还是非常欣慰的,再加上有我干妈和老七照应着你们,我也就安心的在这做阴差了。”
奶奶想到章达先刚刚所说受封监察使的事,便问道:“你刚才说阎罗王封你为监察使,这是怎么回事?”
章达先就把自己在百坟沟得到三枚阴阳乾坤灵宝钱和监察令的事,以及监察令和监察使的事给奶奶讲了一遍,毕竟奶奶只是个低阶的阴差,听章达先讲完老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对着阎罗王行礼说:“多谢阎罗王大人的抬爱,可小人的孙儿年纪小不懂事,阎罗王大人将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他,小人真担心他完不成阎罗王大人所托呀!”
阎罗王表情严肃的说:“此事已经定下来了,无需再推脱,本王心中有数。以后你这孙儿查案的时候还需要你的配合,你在私下里发现什么重要的问题也可以想办法报告给白掌司。”
章达先的奶奶便不敢再说什么了,点头说了一声:“小人遵命。”
白松烟开口说:“眼下就有个事需要你多多留意,地府有人暗地里操纵转世轮回和因果报应,你在鬼判官手下对于这些情况了解起来必然方便一点,因此你要上心一点,若发现有何异常之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是,小人一定留心,有什么发现及时告知掌司大人。”在这几人里要论官职章达先的奶奶肯定是最低的,所以说话也是最客气最谨慎的。
“好了,你去吧,时间长了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阎罗王道。
“是,小人告退。”章达先的奶奶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临走时候慈爱的目光从章达先身上扫过,脸上也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有阎罗王的命令章达先也不能多说什么,虽然心里面很舍不得奶奶走,可正如奶奶所说的那样,人鬼殊途能见一面已经是阎罗王法外开恩了,何况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跟在身后送奶奶出了门,章达先看着奶奶走出了阴阳司的大门才依依不舍的转过头回到大堂里。
白松烟低声对章达先说了句:“不用不舍,以后和你奶奶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做好眼前阎罗王交办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本王回去了,你们二人以后紧密配合,地府这边白掌司仔细的查找线索,阳世那边交给监察使,有什么问题你们二人随时联系。”阎罗王说罢大步走出阴阳司。
白松烟和章达先两人在后面跟着送阎罗王出门,章达先这才注意到阎罗王身边跟着几个黑盔黑甲的武将,等阎罗王消失在视线当中的时候章达先才问白松烟:“阎罗王身边的护卫看着很特殊啊?”
“你能猜到阎罗王的身份,就不能猜到护卫的身份?”白松烟神秘的一笑说道。
“护卫的身份?难道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章达先想了半天猛然想起电视剧里包青天的四大护卫,便脱口而出几人的名字。
白松烟大笑说:“哈哈哈哈,其实真实的历史里并没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这几个人,那都是民间小说里虚构出来的包大人身边的忠心耿耿的护卫而已,不过阎罗王主政阎罗殿之后,地府的黑白无常大人是护卫总头领,但二人还身兼勾魂职责,便精心挑选了几名有修为的鬼魂作为阎罗王身边的阴差护卫,由于那个演义小说里四大护卫的形象已经被众人熟知,因此无常大人便让这四个护卫用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阎罗王把曾经的护卫也带到地府来了呢!”
“一会儿让林英送你,以后有事你可以通过她来传话
给我,重要的事你就亲自来阴阳司找我,我要再想想幽冥黑洞那边该怎么办,还得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查贪赃枉法的,阎罗王交代的事片刻都不敢耽搁呀!”
“白掌司您忙,我自己走就行,回去我也想想该怎么入手查,告辞!”章达先说着抱了下拳大步离开阴阳司。
刚出阴阳司的大门,就看见林英站在门口等他,“林判官!”
“属下见过巡察使大人!”林英很恭敬的给章达先行了个礼。
章达先连忙去扶林英,“林判官,千万不用这样,我还是你给带进阴阳司的大门的,要没有你多方照顾我哪会有今天,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林英正色说道:“这个可不行,地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官阶和品位不容忽视,掌司大人刚刚已经交代我过,以后我就是掌司大人和巡察使大人之间的信使,同时我也归巡察使大人指挥,有什么需要林英做的,巡察使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林英的严肃认真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比较死板,她对于制度和规矩的遵守非常到位,章达先也看出她这一点了,便不再跟她客气,点头说道:“好吧,那以后少不了麻烦林判官,你就辛苦了。”
“属下应该做的,不麻烦,也不辛苦。”林英道。
“正好你手下的何宝、何剑两兄弟负责监视幽冥黑洞,你把手头上掌握的关于幽冥黑洞的事都跟我说说,我总感觉那个鬼叔跟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幽冥黑洞在冥界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那里虽在冥界却不归冥界管辖,千百年来黑洞里走出过不少魔王、鬼王,多数的魔王和鬼王都去祸害人间了,也有少数的魔王、鬼王想要挑战地府的权威,试图攻进酆都城,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
据我所知曾经闹得最凶的一次就是传说中的十八魔王闹酆都,那次从幽冥黑洞里横空出世了十八个魔王,这些魔王的本事都不是一般的强大,魔王们又是蓄谋已久,带着幽冥黑洞里的冤魂厉鬼倾巢出动攻打酆都,他们妄想占领酆都打开十八层地狱,将地狱里面所有的恶鬼全都放出来成为他们的阴兵鬼将,他们想让冥界独立于天道之外。
最终的结果肯定是魔王们以失败收场,但是剿灭魔王叛乱的过程里地府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据说连黑白无常两位大人都受到重创,后来地藏王菩萨亲自出马,以至高无上的仙家**统领冥界众将将魔王一一处决,地府这才保住了颜面,而现任的阎罗王也是在那次大战之后才主政阎罗殿的。
“现任的阎罗王?难道在这位阎罗王之前还有其他的阎罗王?”章达先问道。
林英解释道:“前任的阎罗王是隋朝的武将韩擒虎,虽然勇武过人,但在治理地府方面终究还是不如文臣,也正因此才会给那十八魔王闹地府的机会,所以在地藏王菩萨平了十八魔王之乱后上天才将前任阎罗王安排了其他职务,让前世为万民敬仰的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尹包拯来接任阎罗王。”
“原来如此,可那十八魔王在地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从没听人说起过呢?”
林英笑道:“你觉得这种有损地府威严和声誉的事情会随便传出去么?当年参与剿灭十八魔王叛乱的人都把此事视为一种耻辱,谁都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的,至于没参加这场战斗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有这件事了,因此这事才会鲜有人知。”
章达先说:“那林判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你参与了当年的平叛?”
林英摇头说:“我没参加当年的剿灭十八魔王的战斗,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掌司大人派我去暗查幽冥黑洞的时候告诉我的,那幽冥黑洞不必寻常地府,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恶鬼谁也不知道,怕我冒失闯进那里去探查,掌司大人才会告诉我这些秘闻。”
“看来那个幽冥黑洞确实是很危险的地方啊,我还真没想到香港、澳门都归我过管辖了,这冥界之中还有地府管不到的地方呢?”
林英苦笑一下说:“阎罗王虽然掌握着三界生灵的生死,但是也有例外,神道和这些从幽冥黑洞里出来的魔王恶鬼就不受地府管辖,所以当年的十八魔王才会如此的猖狂,而现在忽然又有许多的恶鬼从冥界聚集到幽冥黑洞,这事让地府必须重视,我家掌司大人才会受命关注此事。”
“根据我目前的调查来看,那些恶鬼的来源有黑洞内产生的,有死后从阳世到冥界后直接去黑洞的,这条线索还是从掌生死勾押推堪司展捕头那里得来的,有几次他手下的鬼差负责勾魂的时候发现原本该是普通鬼魂的竟然变成了冤魂厉鬼,这样一来就不归地府管辖了,只能是拿着勾魂令回去复命。”
章达先听完冷笑说:“原本以为是我治下的民众,没想到人家突然拿出了一本外国护照,有意思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人高语
章达先元神回到本体的时候,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邹洪綦坐在沙发上楞楞的看着自己,笑着说:“怎么了亲爱的,你怎么不多睡会?”
邹洪綦道:“我醒了以后看你不在身边就出来找你,见你坐在这里好像在修炼,就没敢打扰你,也很好奇你到底怎么修炼,就坐在旁边看看咯,结果发现你就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一样,真是没意思。”
章达先伸手将爱人搂紧,笑着说道:“难道你以为的修炼就一定得是飞檐走壁那种啊,再说我今天早上也没修炼,是出去办点重要的事。”
“出去办事?可你不是一直坐在这里么?怎么又说出去了呢?”
“元神出窍听过吗?是我的元神离开身体出去办事了,不是我的身体出去。”
“啊?还真能做到元神出窍啊,我以为只有西游记里孙悟空能那么做呢!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邹洪綦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章达先。
于是章达先又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给邹洪綦解释清楚自己是如何元神离体的,又把自己去地府的事简要说了几句,听到章达先去了地府还见过阎罗王,这回邹洪綦更来了精神,非要让他把经过好好给自己讲讲,章达先笑着问她不着急上班呀,邹洪綦却说听故事最重要,反正今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晚去一会儿也无所谓,于是章达先又耐心的给邹洪綦说了一遍自己在地府的经历,这一下又说了半个多小时。
这一早上章达先给她讲的那些让邹洪綦显得非常兴奋,虽然她知道章达先有狐仙护佑,却没想到爱人竟然有这样的本领和奇遇,心满意足的听完故事邹洪綦伸了个懒腰说:“哎呀,今天早上真开心,竟然听了这么好听的故事,收拾一下上班去咯。”
看着邹洪綦那美丽的身影章达先不禁情意汹涌,站起来一把抱起她,惹得邹洪綦惊呼:“干嘛呀你!”
章达先一脸坏笑的说:“反正你都说了不着急上班,那我把你当早餐吃了!”
“哎呀,你疯了吗,快把我放下来,再不放下来我可要喊救命了呀。”邹洪綦在章达先的怀里挣扎着。
“喊吧,反正这是咱们的私人空间,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嘿嘿嘿……”
被章达先给折腾的精疲力尽的邹洪綦又搂着他的胳膊酣睡了一会儿,两人醒来已是九点钟,收拾完出门各自去上班,章达先开车送邹洪綦到公司楼下,又是一番热吻过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章达先决定要尽快把手里的法器炼化完成,这样以后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找到鬼叔是否跟幽冥黑洞那些恶鬼的异常有关系,现在自己的身份可不是阴阳司二等判官了,现在自己是阎罗王亲口敕封的巡察使,听着有点像是现在某某单位调研员的意思,可实际上能做的事还是很多的,而且肩上的责任也是非常重大,因此就必须要把精力集中起来做这个监察使该做的事。
随后的几天里章达先拒绝了杨立辉的聚餐邀请,说自己最近事情太多,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后来连政府办许辉主任打来的约饭电话章达先都给推辞了,许辉自从儿子的问题被章达先给解决后就多次找机会要请他吃饭,在他的意识里这个人可是必须要结交的,从张焕东和他的关系来看,和章达先结交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章达先拒绝了他的邀请许辉也并不生气,从章达先的话里他能听出来对方确实是有事要忙,而不是不想和自己吃饭找借口推辞,作为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要是没有这点水平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么。
一周以后,章达先把自己加紧炼化的第一批和田玉法器送给了未来的岳父岳母和爱人,又给雷斯尼医药的雷震送去三块,毕竟那位雷总也算是自己的老板,拿人钱财自然就要与人消灾,所以第一批法器给他送去三块也是理所应当的,还剩下的两块就是要给父母的了,至于第二批法器何时开始炼化就得看自己的时间是否允许了,不过每天修行的时候捎带着炼化的话应该也能做出不少来。
这一天章达先正在店里静心想着心事,楼下传来习阳的声音:“老板,有位老爷子找您。”
随后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我自己上去找他吧。”随后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章达先睁开眼睛看向楼梯口,只见一个身材瘦削、花白头发的小老头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上二楼,“白五爷,您老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呢!”
来人正是白五爷,他笑呵呵的说:“呵呵,我这闲人一个,正好遛弯走到你这边,顺路进来看看你在不在,在的话我就讨口水喝,要是不在我就继续转悠去,反正老头子整天都是闲着。”
章达先热情的招呼白五爷坐
下,然后张罗着烧水泡茶,很快就有浓浓的茶香从紫砂壶里飘了出来,白五爷不禁赞了一声:“真香啊,好茶!”
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白五爷又是连连称赞:“好茶,入口清香,回甘长久,确实是好茶。”
章达先呵呵一笑说:“老爷子您可真是行家,我这铁观音是正宗的安溪产,要我自己平时喝的话肯定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这是一个朋友送的,今天老爷子来了我必须用最好的来招待您呐。”
“哎呦,我老头子这可是受宠若惊了,小章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这么好的茶应该留着招待贵客,给我这糟老头子喝岂不是白瞎了么。”
“老爷子您就是我的贵客啊,招待贵客必须用最好的茶。”
白五爷爽朗的笑道:“哈哈哈,你是真会聊天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来正好有点事要跟说。”
章达先就知道这老头子肯定不是闲着没事瞎转悠才来到自己这里的,很认真的说:“是您的手下发现了什么情况么?”
“嗯,就知道你肯定猜到我来的目的了,那我就留跟你说说。”
昨天晚上刘淘气手下的一个崽子在美食街吃饭,听见旁边的人说什么现在赚钱的路子是真多,赚一个死人的钱都能赚到几十万。那个小扒手就觉得很好奇,怎么可能从死人的身上赚到几十万呢?便用心的听那边的客人说话。
只听刚才说话那人又接着对同桌的人说,他公司的老大父亲前几天刚刚死了,而他们老大的父亲以前是做熟食起家的,你们也知道人在穷的时候为了赚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没少干缺德事,专门购买那些死猪、病猪,死牛、病牛的肉就不用说了,最可怕的是曾经还在大冬天的在养猪场附近的水沟里把扔掉的不能卖的瘟猪给偷偷拉回家做成熟食卖掉。
这些事按理说不会让外人得知的,可是那人自称有个好朋友跟公司老大是发小,对于他们家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公司老大的父亲在晚年时候觉得自己年轻时候所作所为实在是伤天害理,为了让自己的内心能够得到平静,也为了给儿孙积点阴德,便开始吃斋念佛,可是最奇怪的事却从此开始发生了。
那老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常做梦,梦里面经常有牛头马面站在自己的床前说自己作恶多端,造孽太深,要抓自己去阴曹地府遭受下油锅之刑,如果说只是偶尔有这样的梦的话那老头也不会太在意,可是这种梦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而且梦境里面牛头马面是那么的真实,这让老头子的精神变得极为紧张。
他常常对老伴和儿子说自己快要死了,死后是要下地狱进油锅的,开始他的儿子也并没有在意,可是听的多了也在心里犯嘀咕,便请了丰城龙凤寺的高僧来给父亲讲经说法,用那位高僧的话说就是为他父亲排除心魔,而父亲则需要用剩下的时间去忏悔年轻时候犯下的错,从那以后老板的父亲就皈依了佛教,整日在家里吃斋念佛。
吃斋念佛给老头带来的平静也没超过一周,过了一周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三五天就会梦见一次牛头马面拿着一根黑色的铁链站在自己面前说要带自己去阴曹地府,老头子的精神再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位做老板的儿子如今的基业都是父亲当年攒下来的,他也是个孝顺的儿子,便四处寻找高人给父亲破解那个恐怖的梦,什么大仙,什么出门的高人都找了个便,可以说把能打听到的僧、道、仙都请了个遍,最终也没能破解了父亲的怪梦,眼看着老父亲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老头每天都跟儿子念叨几遍不想去地狱下油锅,老板的心也似油烹一般。
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位桑老板认识了丰城本地的一个做建筑行业的朋友,饭桌上无意之间就说起了风水的事,那位朋友说自己做建筑行业开始一直很信这个,还认识个高人,每次自己投资之前都要请高人为自己把关,只要高人不点头,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会动心,所以自己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效益却是非常的好。
听到这话桑老板眼前一亮,便把自己父亲的事跟那位建筑老板说了, 那人听后说自己回去问问那位高人能不能破这个事,如果可以的话会联系桑老板的,结果第二天中午建筑老板给桑老板打电话说高人能破桑老板父亲这个事,但是报酬要的很高。
桑老板一听能破,便说只要能给父亲的事破了,让他死后不去地狱受那下油锅的刑,多少钱都愿意,可是自己怎么知道钱花的到底值不值呢?
对方说这事儿高人已经想到了,要先看看他父亲目前的状况,如果真是时日无多的话,桑老板很快就会知道钱花的到底有没有作用的,到时候再给钱也不迟,桑老板听对方
这么说才觉得希望大增,就凭那位高人有这个底气就说明人家确实有本事,问那个建筑老板需要花多少钱的时候,对方说高人一口价就是五十万。
桑老板当时差点把电话吓得扔出去,五十万!原先自己以为对方即使要价高也就是个十万八万的,所以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下来,哪成想竟然是五十万的酬金,商人的本性让桑老板的心里稍微的纠结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现在赚几十万也不是太难,可老爹就那么一个,自己还不想让老爹死不瞑目。
当天晚上建筑老板就把高人带到了桑老板的家里,那位高人在家里问过桑老爷子的生辰八字之后,看了看他的面相便离开了,桑老板一家都感觉到十分奇怪,这个高人这话也太少了,到底能不能解决父亲的担忧还真是让人怀疑,这时候走到门口的那位声音沙哑的高人说了句:“老爷子的后事可以先准备着,剩下的这半个月时间里他肯定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说话冷冰冰的高人和那位干建筑的隋老板离开了,桑老板一家却立即陷入了悲伤之中,那位高人临走时候说的话不就意味着老爷子只有半个月的命了吗,桑老太太当时就伏在桑老爷子的身上嚎啕大哭,说你个死老头子怎么就这么狠心,把我自己扔下走了。
桑老板虽然对这个高人所说的将信将疑,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又不能说不信,毕竟是找来给父亲破解怪梦的呀,因此只能劝说父母不要太伤心,先把父亲这个怪梦的事破解了再说,桑老爷子倒是显得很平静,说只要自己死后不去地狱受刑,早死晚死都不在意了。
桑老板私下里又给隋老板打了电话,问他那位高人所说父亲的大限时间到底准不准,隋老板很严肃的告诉他,高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错过的时候,让桑老板抓紧给父亲准备后事,省的到时候老人走得太突然了来不及准备,桑老板这才开始私下里张罗父亲的后事。
你还别说,这事情还就这么神奇,高人来过之后,当天晚上桑老爷子就睡得十分踏实,从那天以后连续十来天都没有梦见过牛头马面,而且精神状态也明显的好转了,桑老板全家都非常高兴,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怪异高人竟然真的给老爷子的事化解了,可桑老板在高兴之余又想到了高人所说的父亲的大限之日,既然怪梦已经顺利化解,那么高人所说大限之日的事应该也快应验了,可是看父亲目前的这个精神状态,根本不像是要走的人呐,桑老板只能在内心独自不安。
果然又过了几天后,桑老爷子突然让老伴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他立即带着儿媳和孙子回家来,桑老太太当时就被老爷子的举动给吓哭了,直说你个死老头子大白天的又抽什么风,说这么吓人的话干嘛。老爷子却说自己感觉到时间不多了,死之前还想看看儿孙一眼,让老太太别啰嗦赶紧打电话。
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后,桑老板立即打电话通知妻子,又开车去学校把儿子接上急匆匆地赶回了家里,到家不久媳妇儿也从单位回来了,见一家人都已经回来了,桑老爷子便让儿媳妇和老太太去做饭,把自己爱吃的那几样菜都做了,又把孙子抱在自己身边好一顿的亲热,等做好了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陪着老爷子把饭吃完,老爷子这才开始交代后事。
后事的内容无非就是那几点,首先就是让儿子一定要对老伴好,剩下老伴一个人了,儿子要多抽时间陪陪母亲之类的话;其次就是告诉儿子要好好过日子,维护好家庭团结和幸福,让孙子长大成为一个有用之才;最后老爷子跟儿子重点强调了一句话,做生意一定要先学会做人,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这个道理,自己这一辈子虽然赚了很多钱,可是到死连个安生都落不下,不想儿子以后再重蹈自己的覆辙,因此一定要做个有良心的生意人。
听着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谆谆教导桑老板流着泪答应父亲一定会照着他的话去做的,桑老爷子最后叹了口气说,自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时候为了钱而做了许多昧了良心的事,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希望自己的儿孙一定不要再向自己一样,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一定要做个诚实守信的人,更不能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因为因果循环做坏事的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着全家人哭着说记住了自己说的话,桑老爷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靠在了沙发上,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可是他的人却一动不动了,此时距离太阳刚刚落山不久,今天正是那位行为举止看着都很奇怪的高人走后的第十五天,桑老板的心里面满含着父亲离世的悲伤,脑中却想到了那位高人临走时候说的话,果然是高人啊,这是真正的高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危险的对手
桑家为老爷子治丧期间,那位隋总也来慰问了桑老板,见到隋老板的时候桑老板当场就说要给那位高人拿之前说好的辛苦费,隋老板倒是不急,握着桑老板的手说现在给老爷子治丧要紧,钱的事过后再说,还一再的叮嘱桑老板节哀,老爷子去那边肯定不会受罪的。
头七过后桑老板就联系了隋老板,把事先约定好的酬金五十万给了隋老板,隋老板微笑着收下那五十万支票,临走还告诉桑老板以后有事可以找自己,那位高人的本事可是很厉害的。桑老板不住的点头称是,说自己昨晚梦见父亲了,父亲说在那边确实没受苦,自己现在挺自由的让他放心,以后尽心照顾母亲之类的话。
讲这事的那人最后对桌上众人说:“你说这事是不是神了,那位高人至少也是个半仙之体呀,不然怎么能把桑老爷子死的时间都算的那么准呢,关键是老爷子头七回魂的时候还告诉我们老板了,说他确实是没受罪,你说这事儿啊,说出去真都没人敢信。”
一起吃饭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那人说的桑老爷子的事,有说还真是有报应这么回事,看来以后应该多给自己和儿孙积点阴德,有的却说那东西都是不靠谱的,该着你死河里肯定不会死在沟里,做啥事图个舒坦就完了,哪有什么阴德不阴德的,死了以后谁还管那些。
后面的话那个小偷就没再细听了,但是他记住了那个隋老板,因为讲故事的人说过那人叫隋浪,是丰城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老板,他是龙腾集团的分公司经理,自己还有其他的生意,不管别的生意啥样,就说人家这个赚死人钱的手段吧,一次就五十万,一年要有个三两个这样的生意,那就比很多公司好几年赚的钱都多了,看看人家这钱赚的,那叫一个俏啊!
这个小偷前两天刚从老大刘淘气那里领到了命令,老大让大家把手里拿着的照片上的几个人都记住,要是在丰城看见了这几个人就顺带着留意一下他们干什么,虽然照片不能给手下带在身上,可这些人的眼睛跟扫描仪也差不多,刘淘气吩咐完他们就记住了照片上那些人的长相和基本信息,郦见波那么有名的根本不需要特意记,剩下的几个稍微用点心就都记下来了,没想到今天虽然没碰上照片上的人,却听到别人讲跟照片里的人有关的事,小偷觉得不管这事有没有用,像老大报告了以后起码能证明自己对老大交代的事情用心做了,有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白五爷抿了口茶说:“崽子说的那个叫隋浪的我找人查过他的底细,他是郦见波手下的得力干将,在业务上的地位甚至超过了郦见波的那个亲信司机韩大林,只是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竟然有人会给死者安排死后的去处,小章你是此道中人,我也想问问你真能做到这样么?”
章达先在白五爷转述手下人听来的事情时就在认真的思考着,听到白五爷又如此发问便说:“不知道五爷您相信因果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不仅仅是用于约束人们言行的,它的存在是恰恰证明了因果循环是存在的,以前我不信这些东西,自从我亲身经历了一些事以后才认识到这句话的真实性。至于您刚才讲到手下听到的事,我认为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可信的,桑老爷子梦到牛头马面是可信的,应该那其实不是梦,算是他对自己命不久矣的一个预兆吧,很多人即将死的时候都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至于那个高人所说的桑老爷子死后不会下地狱受什么油锅之刑,我认为他是在玩文字游戏。”
白五爷诧异的看向章达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桑老板说自己梦到父亲亲口告诉他没去地狱受刑啊,这难道还有假?”
章达先微微一笑说:“白五爷知道民间野史里刘邦当年是怎么忽悠韩信的么?”
白五爷摇摇头说:“我听评书里说韩信被刘邦杀了,但是怎么忽悠的就记不住了。”
“当年刘邦曾经忽悠韩信,只要你对我刘邦和大汉朝忠心耿耿,我就绝对不会用刀剑杀你的。可后来刘邦看韩信功劳太大,人又放荡不羁不太好管理,最终还是找个理由把韩信杀了,刘邦也确实没用刀剑杀韩信,因为他是用竹签子把韩信给杀了的。这就是很明显的一个说话打擦边球的例子,所以我觉得那个高人答应桑家的事很有可能也是个擦边球的文字游戏。”章达先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个隋浪可是有点损呐,拿这个事来骗人家的钱,也不拍遭报应?”白五爷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章达先冷笑说:“有些人就是无所畏惧的,只要有自己利益可图就行,那么他就不会顾及是否损害了他人的利益。”
“看来这个消息对你还是有用的,我也不算白跑一趟。”
“多谢五爷,您带来这条信息对
我很有用啊,我这正发愁没个头绪呢,以后要再有什么消息让手下人过来找我就行,您老就别亲自跑一趟了,总是折腾您老的话我这实在是于心不忍呢。”章达先诚恳的向白五爷致谢。
白五爷笑道:“哈哈哈,什么折腾,我这就是锻炼身体了,顺路还能到你这喝喝茶聊聊天,多好啊,你是不知道我一个老头子整天无所事事的有多难受。还没告诉你呢,那开锁公司已经开业了,多亏了你在中间给牵线搭桥,孙队那边办事很快,我们注册手续完成以后备案许可几天就拿下来了,现在那俩小子整天在店里面忙活得可来劲儿了。”
“忙是好事儿,让他们俩知道赚钱辛苦对日后大有好处,现在这锁的研发速度和更新换代很快,他们俩要时刻保证自己的技术不落后也不是个容易事啊。”
“说的没错,我一直叮嘱他们俩在店里没事的时候就要多研究市面上出了什么新锁,手艺是一辈子的事,只要干的精,到什么时候都饿不着。”
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中午,章达先起身请白五爷吃午饭,白五爷也没客气,笑着说以后常来常往的有的是机会回请章达先,叫上习阳三个人一起喝了顿砂锅粥,席间又聊了很久,白五爷对章达先是赞不绝口,笑着说没想到自己晚年竟然还找到了一个忘年交,章达先绝对算是他的知己。
吃完饭老爷子拒绝了章达先开车送他,自己又悠闲的朝家里溜达回去了,习阳和章达先回店里的时候笑着调侃说:“章老板现在真是男女老幼通吃,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都把你当成知己了。”
章达先贱笑说道:“这是我的人格魅力,你看你不就是被我的魅力所感染来的么!”
回到店里章达先自己又把白五爷所说的事回想了一遍,然后把林英所说的幽冥黑洞的事也回想了一遍,随后他又想到孙哲跟自己说的桦树县的那个案子,这些看着好像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随着他仔细的分析渐渐有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联系,章达先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近幕后的真相了。
隋浪,这个人看来自己有必要摸一摸他的底细了,桑老爷子的事情肯定不是他能办的,办事的人肯定是鬼叔或者是他那个手下,看那个鬼叔深居简出的样子肯定不是愿意揽事的人,可这个隋浪竟然就能随随便便的利用鬼叔为自己谋利,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周智的事情可以看出来他心狠手辣,白五爷说他在龙腾集团里也是郦见波的得力干将,那么头脑自然也不会是个简单角色,一个有勇有谋的狠角色还是值得注意和深入了解的。
章达先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眼线大全儿,拿出电话给大全儿拨了过去,“你好,我是章达先,方便说话么?”
“哦,稍等一下,这里信号有点差,我听不太清楚,等我换个信号好点的地方。”
一分钟后电话里大全儿说:“刚才我跟伟少在一起打台球呢,有什么事。”
“最近蒋小伟有什么异常举动么?”
“伟少最近……没啥异常的,反正我知道的他一直在忙着工程的事。”
“隋浪跟蒋小伟最近联系多么?”
“不多,就是偶尔听伟少跟他打电话说西城实验新校舍建设的事。”
“关于隋浪,那个人你了解多少?”
大全儿怔了一下说:“隋浪我其实了解不多,来回都是跟伟少一起接触过几回,你也知道我在伟少身边就是跑腿的,真正关于他们核心的东西我是接触不到的。隋浪跟韩大林和伟少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虽然他不像韩大林跟龙腾集团的郦总关系那么紧密,也不像伟少是有老爹给他在背后撑腰,可在几个人里面隋浪说话却是最有分量的。
那个人做事很有主见,又很有胆量,所以他才能在龙腾集团只用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郦总的心腹,甚至于后来自己开了公司单干,郦总也还是让他做龙腾集团的分公司经理,还把龙腾不少的工程都转交给隋浪做。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隋浪平时有什么爱好你知道吗?”
大全儿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说:“还真没听说他有啥爱好,以前伟少总去休闲场所,据说叫隋浪几回他都没去,后来伟少就说他是性冷淡。前几天听伟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现在隋老板是高人了,有了名师指点以后变成隋大师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候一定别忘了给兄弟选个好坟地,再给兄弟的后事安排妥当了,让我下辈子当个皇上之类的话,我以为他们是开玩笑就问了伟少一句,伟少笑着说隋浪现在拜师学艺呢,除了生意上的事出去跑一跑,整天就是憋在家里修炼,这小子以后可能会变成个大仙儿,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他的爱好啊?”
“拜师学艺?他摆的哪门子师
呢?”章达先在电话里嘀咕了一句。
大全儿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伟少也没说,最近也没见隋浪来伟少这里。”
“好,我知道了,谢谢兄弟,你告诉我一张银行卡号,回头我往里给你转点钱。”章达先对大全儿是恩威并举,像他这种人让他办事绝对不能亏待他。
大全儿还假意推辞:“哎呀你太客气了,问几句话而已不用这样的。”
章达先很坚决的说:“你别跟我客气,你替我留意着伟少等人的动向是担风险的,我这就是表示一下心意,别推辞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嘛,那我就财黑了啊,谢谢章老板了。”大全儿嘴上说是不好意思,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的。
从大全儿这里获得的信息又多了一条,这个隋浪跟某位高人拜师学艺,学的什么虽然不清楚,但是有在家修炼这句话再加上他跟鬼叔之间的联系可以分析出来,他很有可能是跟那个鬼叔在学习什么害人的法术,看来这个隋浪很有野心,鬼叔现在就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隋浪想让自己以后也成为鬼叔那样的高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求着你鬼叔办事虽然能办,毕竟还是要看人家的脸色,如果自己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想做什么、想怎么做就全凭自己的意愿了,那才是最终目的。
章达先又拿出手机打给了白五爷,“五爷,还需要麻烦您老一件事,想办法帮我查一下隋浪的住处,他可能有几个住处,您都要搞清楚,常去的地方也要弄清楚。”
白五爷笑道:“小章啊,你这事儿应该找孙队长啊,这是他的业务啊,我老头子干这个活儿可是越界了,这是犯法的呀!”
“哈哈哈,五爷您说笑了不是,我就是让您顺便帮我看看,又不是盯梢踩点,不会犯法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不仅自己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也不会让朋友去触碰法律的禁区的。”章达先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真会给自己粉饰太平,事儿我可以应下来,不过能不能办好我可不敢说啊,毕竟我老头子手下那些个崽子不是专业干这活儿的,行不行的你别埋怨我就成。”白五爷为人谨慎,习惯了凡事留三分退路给自己。
“没说的,五爷您办事我肯定放心,那我可就等您的好消息了啊。”章达先道。
“行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得嘞,改天有空您来我这喝茶,中午咱爷俩坐一起再喝点。”
“行啊,你不说我也不会少往你那跑的。”
“哈哈哈,欢迎五爷常来……”
打过电话之后章达先便安心等着回信儿了,在店里待着没事又把阴阳乾坤灵宝钱拿出来琢磨,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和试验,现在这几枚阴阳乾坤灵宝钱里面已经有了些许章达先的灵力,虽然灵力不多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章达先每次宁神思考或者是修行的时候都喜欢把铜钱拿在手里,就是这期间铜钱不知不觉的吸收了他身上的灵气,章达先觉得假以时日这几枚阴阳乾坤灵宝钱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手中的铜钱在之间来回的舞动着,章达先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简尚说当年那个青葱道人能够用这阴阳乾坤灵宝钱施展出极具威力的剑阵,自己眼下虽然无法让铜钱发挥出任何作用,可是现在铜钱已经吸收了自己的灵力,那么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让铜钱跟自己产生一点呼应呢?
最简单的呼应莫过于让铜钱按照自己的意图去移动,或者说自己现在可以利用铜钱上所携带的灵力练习隔空取物,只要铜钱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移动,那么自己与铜钱的联系就算是成功的建立起来了,有了这个基础的话日后再研究其他的利用方法才有可能实现。
想到就做到,章达先立即把三枚阴阳乾坤灵宝钱整齐的摆放在茶台上,目光紧紧锁定三枚铜钱,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接着又开启镜魂阵将里面的法力释放出来,法力在身体里运转了几个来回之后,章达先对着桌面上的三枚铜钱伸出了右手,右手在铜钱上分停留了片刻,手心里又释放出一些灵力,然后章达先朝着左侧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右臂,想用自己的灵力引导三枚铜钱随着自己的手臂移动,结果那三枚铜钱却是毫无反应。
略微思索了一下章达先再次将右手悬空放在三枚铜钱上方,这一次他增加了手心释放出来的灵力,释放的时间也比上一次长了点,控制着手心里释放出来的灵气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章达先再次轻轻挥舞了一下右手,这时候让章达先喜出望外的事情发生了,茶台上三枚铜钱其中的一枚随着他的右手向右侧轻轻的移动了一下,尽管移动的幅度很小却也足够让章达先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