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让你开心开心
尽管沈默再三警告叫她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许说出去，可是苏尧还是在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劲爆的消息发到了群里。
“那是因为病人纠缠，学姐吃醋了，所以分手的么？”许诺发了一个吃惊的表情，果然啊，医生就是高危职业，她的病患可一定要善待她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他说是他提的分手。”苏尧一边敷面膜一边打字，此刻她很希望手边儿再有个瓜来吃一吃，那才应景。
“是他，爱上了病患么？”姜靥隔着屏幕露出姨母笑，她就知道苏尧和这个心理医生一定有戏，“但是那个病患现在在哪儿，不会治好病就分手了吧，这么过河拆桥的？”
那她家苏尧可怎么办？她现在心灵脆弱正在重建，可经不住再塌一回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我感觉应该不是他劈腿，因为我们上次碰到他那个前女友了，人家对他态度很好，反而是他，傲娇的要死，好像他才是被甩的那个。”
“.......”
富贵花的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那到底是谁甩的谁啊？”
“是他跟病患纠缠不清，被甩了，但觉自己是为了事业还不被理解，所以这样吧？”安然的分析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情况，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同。
“肯定是这样！”
“哎，男人╮(╯_╰)╭。”苏尧摊摊手，这才想起来艾特许诺，“诶，你俩，你和林深，刚刚在那儿是车z吗？”
“噗......”哈哈哈，泡在浴缸里的姜靥差点笑死。
“啊啊啊，表姐你别乱说！”许诺恨不得冲过去堵住她的嘴，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明明就是，在车里.....”发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苏尧才不怕她。
“你们进展好快。”安然回了一个佩服，也笑了笑。
“没有啦，才不是，我们就是......”许诺扶额，她要怎么解释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是什么？”
“快招。”
“就是亲亲而已！亲亲！”破罐子破摔，许诺艾特苏尧，“可是表姐，你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敲玻璃！”
好气哦！
“我不知道啊，是沈默说我打扰你们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姜靥此刻再次智商在线，“那大晚上的，你和那个医生去那儿干嘛，咨询还要换场地的？这么有情调？”
“哈哈哈哈，”许诺感觉自己扳回一城，艾特姜靥一个么么哒。
“我们是去吃饭，吃饭好么，咨询完了饿了！”苏尧成功把自己带进了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我第一次听说，做咨询还能做饿了，又不是做别的什么。”安然一记神补刀，大家火力转移，开始逼问她和沈默。
然而逼问无果，姜靥艾特她，“下次，还是在诊室吧，他穿着白大褂，你穿着套装，cosplay啊cosplay。”
“姜靥你个变态！等着金主在会议室吃了你吧！！办公桌！”
“其实我觉得最厉害的地方是图书馆诶，”大家车子开到飞起，姜靥艾特安然，“安老师，图书馆。”
.....
安然正在图书馆里找资料，上次的课之后，学生的反响虽然很好，但是因为顾炎的那些话，她觉得确实不能过多的把自己对婚姻的偏见表露出来。
虽然她已经很克制了。
但身为老师还是应该讲一些正面的东西，毕竟这些孩子还年轻，应该对生活多一点热情，不然余生漫漫，要早早看破红尘么？
她可不想以后被人叫师太。
想到顾炎，安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姜靥昨晚那句，“安老师，图书馆。”
只有对生活还有幻想的人，才会惦记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吧？
顾炎那种二世祖那么喜新厌旧，爱找刺激，他会不会和人在图书馆.....
安然强迫自己停下来，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一定是因为自己在这儿找资料，身临其境，所以才浮想联翩的。
打住打住！
转过身去差点儿撞着一个人，抬起头，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
“你干嘛贴这么近！”安然看着顾炎，又羞又恼，声音一下抬高，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顾炎下意识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小点声安老师，这是在图书馆。”
啊啊啊，她当然知道是在图书馆！
挣脱了他的手，女人红着脸，眼刀子一点威力都没了，完全像是在撒娇。
顾炎有些看傻了，愣了下才缓过来，“好巧啊，又碰见了，我不是故意离你这么近的，我就是想确定下是不是你。”
“你就是想吓唬我吧。”
“怎么会，安老师，你来找什么？”
“关你屁事？”
“还有关你屁事这种书么？”
又瞪了他一眼，她真的非常讨厌他这种不正经的性格。
“离我远点儿。”
“安老师，别这么冷漠啊，咱们上次还说要一起吃晚饭了，什么时候，你考虑好没有？”顾炎紧追不舍，一直跟在她后面。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吃晚饭了。”
“可是你没拒绝啊。”
“那我现在拒绝。”
“.......”
安然走到一排书架上，上面的书她够不到，顾炎站在身后，轻易就拿了下来，“是这本么？幸福的婚姻是怎么经营的？安老师，你之前的婚姻幸福么？”
“关你屁事！”
“我就是想问问啊，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全是因为丧偶，估计在一起时感情就一般，才能在分手后说没了谁都能活吧，你对爱情啊，婚姻啊，真的是一点期待都没有，所以我猜你之前不幸福。”
顾炎倒坐在安然对面，手扶着椅子背，完全没有注意到安然脸色越来越差。
“难道就不能是很幸福，失去后伤心过度，说一些反话么？”
“这倒也是哈......”
安然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一下就不气了，她这是做什么呢，跟一个没结过婚的男人讨论婚姻？
太扯了。
“可是你对你丧偶这件事一点不忌讳，就好像是拼命要跟别人证明你现在比处在婚姻中更幸福，所以不管你之前的婚姻如何，你现在都不开心。”
翻书的手停了一下，安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恼还是悲，抑或是因为被人看穿了，所以有一点点的庆幸？
“安老师，要不要我让你开心开心？”
“滚！”
107 五彩斑斓的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顾炎跟着安然出了图书馆，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是说来查资料么，你查了么？”安然瞪着他，她下定决心了，再也不能有一点动摇，这种二世祖就是甜言蜜语把女孩子骗上床然后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她要是着了他的道儿，那才算是白活了。
“没关系，不重要。”顾炎急着解释，哪还有心思查资料。
“我跟你的导师关系还不错，你如果再继续纠缠我，我保证你毕不了业，顾炎，不要以为你家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你这样不学无术，未必还会惯着你。”安然吓唬着他，可顾小爷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安老师，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们就是都惯着我，而且我也不急着毕业找工作赚钱，能不能过，准时过还是延期过都可以，但是安老师，如果他们真的发现我是为了你，那你可就要小心了......”露出一个坏笑，顾炎第一次觉得有钱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就是个无赖，我辞职也不会遂了你的愿。”
台词过于熟悉，顾炎一下就笑了，“要不这样，你亲我下，亲我下我就不纠缠你了，好么？”
十几岁的少年用的招数，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二十几岁，居然还是能让人心弦一动。
安然绕过他，自顾自地走了。
“要不然，吃顿饭也行，总要给个机会啊。”
背后的顾炎还在喊，安然笑了下，果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长过来问她，明天的课可不可以改个时间上，因为有个作家办签售会，他们想去看。
“什么书，这么重要？”
“就....前几天拍成电视剧的那个，赵絮棠和陆世琛演的，安老师知道么，挺火的两个演员.....”
她当然知道。
“你一个大男生，看言情小说？”
挠了挠头，班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是咱们的女生不敢来问，所以让我替她们问一下。”
“因为这本书是新印的，有陆世琛的海报....”
书粉图番外，剧粉图海报。
“好吧。”很轻易就答应了，连班长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课之后发了个信息给姜靥，“你的签售会很火啊，我学生让我把上课时间改了，真是.....”
“哈哈哈，谢谢安老师捧场，明天我们要不要约一下，你带念念来，我给她买蛋糕吃。”
姜靥回着信息，陆世琛也说要过来，被她拒绝了，因为江云飞说电视剧经不起这么大力度的前期预热，“我怕我的书没有那么大的福分，折了它的寿，你要是出现，出版社印的书都不够呢。”
虽然是玩笑，但陆世琛还是有点失落，“我就是想给你捧下场。”
“心意领了，如果哪天我江郎才尽卖不动了，你再带人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自信点。”
“其实我们这个圈子和你们差不多，你们还有戏红人不红一说，我们书不红就是真的不红，很多作者因为一直扑街，慢慢就坚持不下去了，也有人火的莫名其妙，做常青树太难了，又要有实力还要有人气，我呢实现过梦想就很满足了，不敢奢望太多，如果有一天真的江郎才尽也是很正常的。”
“心态这么好？可我也会有flop的时候。”
“那就祈祷我们不要一起flop，这样还能互相帮衬一下，走得久一点，哈哈哈。”
陆世琛喜欢她这句互相帮衬，嘴角上扬，心情一下就好了，“虽然不能去，但既然是朋友，总得扶持下，我要五百本，你不用给我送来，找个时间我去你家拿。”
姜靥一惊，他不是那种霸道的人，在片场做什么事都是跟人有商有量的，除非触及原则。
今天这样单方面就决定了的态度还是从没见过。
可她刚刚拒绝他去签售会，现在如果再拒绝，好像有点过分。
但是江云飞那儿.....反正他又不天天都在，应该没事儿吧。
“好，谢谢啦。”
晚上，姜靥坐在衣帽间两个小时没出来，江云飞以为她怎么了，走进去看着一地狼藉，她就坐在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中央。
“我觉得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姜靥叹息，这可是她第一次签售会。
“那你坐着的那些，是什么？”
“都不合适去签售会。”
“你觉得什么衣服合适？”
“不知道.....要那种又好看又不太隆重，比较个性能让人记住又不突兀，一定要贵但不能太贵，可是绝对不可以撞衫太俗，又不能是小众设计师穿了别人看不懂的那种....衣服。”
皱了皱眉，男人觉得她的意思大概是，“姹紫嫣红的绿？”
或是五彩斑斓的黑。
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品位。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是想买衣服了吧。”
姜靥叹气，现在已经九点了，等他们到了商场也关门了。
“穿上外套，我带你去。”
“哈？”姜靥一惊，她忽然想起来之前抖音有网红晒过，商场关门之后去购物的，包场式买东西，她当时羡慕到麻木，觉得这离自己都太遥远了，结果今天这是要实现了么？
江云飞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带她去了一家商场，早有人等在那儿，看见男人之后礼貌地鞠躬，然后打开了大门。
“挑吧，挑一件好看又不隆重，有个性又不突兀，不算太贵又不俗，别人认识但买不起的衣服。”男人解了衣服扣子坐在一边，就这么看着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也是为了公司做签售么？”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姜靥咧嘴笑笑，然后像一尾鱼一样，纵深跃入衣服的海洋。
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这么挑下去的话，一晚上也挑不完，“江云飞，我选择恐惧症....你觉得这个好还是这个好，还有，那边的那条粉色的好还是紫色的好，还有那双鞋.....”
“你不喜欢哪个？”
在货柜上把不喜欢的拿到了一边，姜靥隐隐有种预感。
“这些不要，剩下只要有她号码的，都包起来，时间太晚了，你们不要陪着了。”
开门的负责人嘴角咧到太阳穴，还要让自己保持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好，马上，很快！”
回去的路上，姜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江云飞，我明天签售会赚的钱，好像没有买衣服的钱多。”
“我知道，从你开始买包的时候我就知道，签售会跟内衣也没什么关系吧，所以我刚才让人赶紧包起来不是担心时间，是不想你再去彩妆区了。”
“.........”
108 签售会
第二天姜靥早早起床准备，她昨晚因为太兴奋，很晚才睡着，中途又醒了两次，现在黑眼圈很明显。
她从小就这个毛病，只要第二天有什么事儿前一天晚上就睡不好，江云飞总说她没出息，以后难成大事。
把勺子放在冰箱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敷，早知道这样她昨晚应该戴个蒸汽眼罩的。
整整一个上午，姜小姐一直在跟自己的脸做斗争，敷面膜，护肤，美容仪导入精华....江云飞倚在门上揶揄她，“你是去签售，还是去相亲？”
白了他一眼，但想想那些衣服，姜靥也没跟他计较。
“江云飞，一会儿你会去么？”
“不去，我下午有会。”系好衬衫扣子，男人好像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会儿让雷卿送你吧，我先走了。”
小小的失落在心里慢慢发酵，把昨晚购物的恩情都冲掉了。
人家陆世琛好歹还买了五百本，他连句祝她一切顺利的话都没说。
不过如果他买好像属于自产自销，他一个商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已经赔了衣服钱了，再买更亏了。
把那些恼人的思绪赶到一边，姜靥吃了午饭，从昨晚买的衣服里选了一套浅驼色菱格纹的套装，小毛衣搭配针织裙，蛋卷头上别了一枚珍珠发卡，同色系的高跟鞋，外面是一件过膝的大衣。
看上去很知性。
“多好看，怎么能喜欢着喜欢着就不喜欢了？”
拿了包出去，到现场的时候看见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张主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着她的肩膀道，“你看，人山人海啊！”
“可能有影迷吧。”
“影迷买书要你的签名干嘛，肯定是奔着你来的啊。”
首先想到的就是陆世琛，肯定是他跟自己的粉丝说了要来给她捧场吧，但是转念又觉得不对，那不是让粉丝误会他们的关系了？
“呦呦，是你的粉丝么？”发了个信息过去，倒是很快收到了回复。
“人不多，一点心意，祝一切顺利哦。”
“爱死你了，比心心。”
安然在这个时候抱着念念过来了，小丫头看见姜靥，开口就是一句，“酒窝阿姨你今天好漂亮啊。”
“你嘴巴怎么这么甜！”姜靥不算喜欢小孩子，但此时此刻恨不得把她搂过来咬一口。
“我跟她说一会儿你要给她买蛋糕，她记住了，哎，这个孩子，高兴的时候能把你哄得团团转，不听话的时候又能把人气死。”安然的语气宠溺，难得流露温柔的一面。
那不是跟顾炎差不多？
“这样才可爱嘛，怎么办安然，我现在有点紧张。”把手伸过去让她握一下，冰凉冰凉的。
“紧张什么，人多不好么？要是人少你就不是紧张了。”
“我有一种何德何能的感觉，特别想对着他们每个人叫声爸爸。”
“哈哈哈哈.....”安然实在受不了她这幅样子，揶揄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我很开心啊，我很乐意摧眉折腰，只要他们买我的书。”
“没骨气。”
.......
韩言川在会议室正侃侃而谈，他已经说了很久了，一个汇报做得啰里八嗦，总说不到重点，江云飞本来懒得打断他，以为这样就能快一点，没想到事与愿违，他并没有因此提高效率。
看了下手表，男人忽然开口，“就这样吧，我有事，回来再说。”
“可我还有一点就说完了.....”韩言川极力想说服他，毕竟这是自己准备的最好的一次了。
“你前面说的我也没怎么听，乱七八糟的，再重写一份吧。”
一点儿不给自己的合伙人面子，韩总当场石化，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在咆哮。
大家纷纷退出会议室，他跟在江云飞后面抱怨，“什么事儿啊那么急，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么，真是.....”
“姜靥签售会，我要去看看。”
露出一个恍然大明白的表情，韩言川马上就不气了，既然是输给女人了，他无所谓啊。
“对，我差点忘了，小嫂子今天签售哈，”搓了搓手，韩言川笑道，“那一起吧。”
“你老实待着，别去添乱。”
“我怎么是添乱呢，我知道，我保证不把你俩关系说出来，就是上级视察工作，”看了看他，男人有些奇怪，“诶，我说兄台，你不会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吧？”
“礼物？”还要准备礼物？他昨天给她买了多少衣服，要什么自行车？
“当然了，总要准备点儿什么吧，花，烛光晚餐，或者....反正要意思意思，床上活动也可以。”韩言川越说越来劲，趁着他没打断自己，抛出一个大招，“你要是有点惊喜，她肯定很高兴，这个时候锦上添花啊！”
“做人难道不是更应该记得雪中送炭么？”
“我靠，你是有多盼着她不好？”
站定，江云飞一把拉过他，低声道，“你去帮我准备，就不要去现场了。”
“没问题！”虽然不能去现场有点遗憾，但韩言川舔舔嘴唇，他今晚一定要使出看家本领，让江云飞刮目相看！
........
站在二楼的男人看着商场大厅蛇形排列的队伍，又看了看坐在签字桌前面的女人，对着旁边的负责人说了一句，“做得挺不错。”
张主管今天笑得脸都僵了，可还是希望日日如今日，永远不要停。
“销量也挺好的，里子面子都全了，江总，我想在今年年底做一个网文风云人物庆典，弄个晚会之类的，到时候作者读者欢聚一堂，肯定很热闹。”张主管难得碰见大老板，抓紧一切时间说着自己的畅想，感觉即将到达人生巅峰。
“就图个热闹？”江云飞看着他，他们是做买卖的，不是办堂会的。
“额....也不光是热闹，可以顺便宣传下咱们的剧啊手游啊什么的，也可以卖些周边，门票可以收费啊，对了，还能拉广告赞助。”
点了点头，“跟销售部的....副总监，苏尧商量着办。”
张主管灿然，“好嘞，您放心，保证做好.....”
江云飞看着楼下人群，眉头忽然一皱，打断了张主管，“她，还有男读者？”
“她写的不是女频么？”
男的会看女频的书么？宫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男频的作品也有很多女读者的。”
“嗯，知道了。”江云飞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既然她有男读者，为什么还要自己看那些书呢？
109 情人眼里出厨师
从中午到下午，姜靥的手都要废了，终于签完最后一个，脸也要笑僵了。
“怎么样，还吃的了饭么？”安然笑笑，她刚刚带着念念去商场的淘气堡玩了两个小时，回来正好碰见来凑热闹的顾炎，追着小姑娘给她买蛋糕和酸奶，把念念哄的现在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吃的了吃的了，诶，晚上让那小鲜肉一起来呗。”姜靥一脸坏笑，看得安然想打她。
“你就当多个人看孩子了，要不咱们也吃不好。”
想了下，安然点头，“也对。”
早点让他知道带孩子的痛苦，兴许能知难而退。
江云飞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姜靥一愣，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那个，这是我朋友安然，这是....我老板。”
对着安然挤了挤眼睛，因为旁边还有别人，她只能这么说。
男人点了点头，应道，“见过。”
“江总，晚上我们约了吃饭，一起么？”安然问了一句，语气狡黠，“还有你另一个员工，苏尧。”
“要去么？”姜靥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丝的期待。
他想起韩言川的话，这个时候，她是希望有人陪的吧。
“嗯，好。”
一行六大一小，退了之前定的餐厅，改去江云飞选的地方，顾炎沦为看娃奶爸，而苏尧一直跟江云飞喝酒，极尽“谄媚”。
中途，顾小爷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自己的亲舅舅，“我感觉，你有情敌了。”
“这个作者的老板，好像看上她了呢，坐在一起还帮她剥虾，小舅舅你危险了，人家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发完消息，坐在他身边的念念忽然问了一句，“顾炎哥哥，你为什么要偷拍酒窝阿姨？”
捂住她的嘴，顾炎吓得汗都出来了，幸好他们俩偏安一隅，桌上的人都没听见，“嘘，小点声，哥哥没有偷拍别的阿姨，哥哥是....想拍你妈妈，没拍好。”
“哥哥，我来帮你拍照吧，你要跟我妈妈拍合影吗？”
心里乐开了花，顾炎点头如捣蒜，“好啊，你给哥哥拍吧。”
找好角度把手机递给念念，顾炎用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照片上刚好是他的大头和安然的侧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在逗念念玩儿。
“念念，以后不要叫我哥哥，要叫叔叔，听到了么？”
“可是妈妈让我叫你哥哥，说叔叔太老了。”小女孩儿奶声奶气，重复着妈妈的话。
“不老不老，叔叔好听，叫叔叔，叔叔给你买糖吃。”
“叔叔。”
“真乖！”
得逞的顾炎坚持要送母女俩回家，许诺载着苏尧离开了，姜靥则乖乖跟江云飞上了车。
“你不是有男读者么，为什么还要我的意见？”随口问了一句，倒把姜靥问住了。
“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想了想才道，“他们一般都是夸我，不像你，会给出客观的意见，呵呵.....”
江云飞自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什么也没说。
但姜靥却没停下来，“我刚开始写文的时候，男主人设立不住，总跑偏，女读者不喜欢，倒是吸引来很多男读者。我一度很难过，都想去男频混了呢，可是男频要开后宫，我又不喜欢一个男的好多女人。”
可能因为她的男主最开始都太钢铁直男，所以才不吸引人吧。
看了眼江云飞，姜靥心里叹气。
“男读者看宫斗也很奇怪吧。”
“还好，我的书友群里还有两个程序员呢，其一个叫陈甫一个叫孟兵，他们俩是在群里认识的，嘿嘿，我一度以为我的书是他们俩的红娘。”
男人皱眉，虽然听过有人专门写这类题材，但还是禁止道，“别找这种灵感。”
“没有，他们都不在一个城市，就是偶尔会在群里讨论bug，旁若无人，经常会让新人误会进了代码群。”
“不过这次签售会两个人都来了，孟冰还带了他的黑暗料理，我觉得无福消受就给陈甫了，他居然说好吃，你说是不是情人眼里出厨师？”
“那我做的饭好吃么？”话音未落前面的车急刹车，江云飞也赶紧停下来，以至于姜靥并没听清他说什么。
车子重新行驶，两个人的对话也在继续，“其实女频也有一些文很适合男读者看的，比如有些文是破案的，文章由很多案件组成，再由一根主线串起来，这种文一般男女通吃，放到哪个频道都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写这种，读者面不是更广么？”
姜靥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对着江云飞眨眨眼，“因为我不喜欢太血腥，就喜欢谈情说爱啊。”
转过去看了她一眼，男人一下就笑了，“你是脑子不够用，写不了案情吧。”
滚！！！！
“宫斗宅斗也很烧脑好吧！”给自己辩解了一句，却依然没什么用。
江云飞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在唇部掩饰笑意，“那你现在呢，写的是什么？”
“跟你说了呀，女妖精勾引书生的故事。”
“所以是连宫斗宅斗都写不下去了么？”
不说话就瞪着他，姜靥腹诽，江云飞你快闭嘴做个人吧！
“其实你写的也很好。”临下车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句，他坐在主驾驶笑盈盈地看着她，月夜缱绻，格外温柔。
“可我现在有点进入瓶颈期了，读者喜欢吃糖，但我想写的玄幻是那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气势磅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呢。”
“安居乐业的盛世就不能恢弘了？非得血流成河才叫气势磅礴？大隐隐于市，也挺好的。”一句话就把姜靥点醒了，确实，谁规定大人物就不能宠妻了，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小说里就不要虐来虐去了嘛，顺利一点，不好么？
虽然虐来虐去对作者来说写起来容易些，但她更希望读者看起来舒服些。
双赢嘛。
推开门的一瞬间，姜靥和江云飞都傻了。
屋子里全是气球，有的飘起来，有的散落在地上，周围还有星星灯，最中间放着一捧玫瑰花。
“这些....你准备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应该告诉韩言川，不要太过分。
“嗯。”从喉咙里含混答了一句，直到看见姜靥床上的情qu内伊、小皮鞭还有羽毛.....
“不是我准备的，是韩言川！”
........
陆世琛收工后才看见顾炎发的信息，他仔细看了看照片，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打电话过去，对方却没有接。
110 男二的配置
江云飞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韩言川的语音。
“老板，小嫂子，玩儿得愉快哦。”
姜靥看着床上那件衣服，这哪儿是衣服，连块布都算不上，就是几根绳子而已啊。
脸红的发烫，小声吐槽着，“他，他和jessica玩儿这么过分么？”
“他可能，有受虐倾向。”江云飞扶额，这个二百五，他以为韩言川会准备点儿靠谱的东西，哪知道会是这些。
好奇地拿起那条小鞭子，虽然是假的，但估计打在身上也挺疼，姜靥问到，“这个，是用在男人身上还是女人身上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用在你身上.....”说完就觉得不对，赶紧又补了一句，“我是觉得这个，会很疼.....”
话音未落就被姜靥打了下，促狭地问他，“疼么？”
她下手不算重，就是存心开玩笑，男人无奈地把那些东西拿起来，“都收了吧，你早点休息，我一会儿找个袋子，明天让人送到他办公室。”
“哈哈哈，”姜靥上前帮他一起，结果一不小心被地上星星灯的线绊着了，整个人往前摔去。
江云飞附住她，因为惯性的原因，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氛围刚刚好。
韩言川几乎把什么都准备妥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靥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上次跟他那么近，还是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在英国，他喝多了回来.....
联想刚刚他说把东西送去办公室，还有苏尧那天说的会议室...办公桌....
差点儿呜咽出声。
千钧一发的时候，姜靥的手机忽然闪了几下，陆世琛的名字赫然跃入眼帘。
江云飞如梦初醒，一下就站了起来。
姜靥也赶紧接通电话，手忙脚乱地粉饰太平，“喂.....”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喘，不知道刚刚没接电话是在做什么，陆世琛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那五百本书，我明天就要，明天一早我去找你拿可以么？”
“那么快？”
“不方便么？”
“不不不，”因为心虚，姜靥连忙否认，“方便，方便，我发地址给你。”
挂了电话，姜靥长舒一口气。
“这么晚，他找你做什么？”
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江云飞坚决不同意。
理由很简单，他这种流量的明星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万一让人知道他来找她，那就完了。
“那怎么办，他那天说今天要来现场我没同意，所以他说要书我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是告诉他没有书，还是说让他直接去公司？”姜靥咬着唇，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很慌。
“我想一想。”没有直接下结论，江云飞出了房间，给韩言川打了个电话。
韩总对这种事总是很有心得，而且也很有热情，“你这个人真是，不要假装傻白甜好不好，这个时候就应该请君入瓮直捣黄龙啊！”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电话那边明显有点尴尬，咳了两声，韩言川继续，“我的意思是，追女人跟做生意一样，兵法啊谋略啊都得用上，你谈合作不是很行么，气那些竞争对手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把人气得当场昏过去了，还是我给他按人中掐过来的，后来他一直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你跑题了。”
“哦对，反正呢就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韩言川出完主意，问他，“懂了么，要假装你很弱势，女孩子都心软的。”
“不过江云飞，一般这种操作的，在电视剧里都是男二的配置呢。”
“滚。”
电话直接挂断了，韩言川正想吐槽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都结婚了么，老夫老妻还要这么防情敌？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韩总又酸又羡慕。
再次折返回姜靥房间，江云飞叫雷卿把放在车里的书搬了上来，“先用我爸要的那五百本签吧。”
江爸爸为了给儿媳妇捧场也定了书，说要发给所有自己认识的人。
“好。”姜靥说干就干，大晚上的开始签名，看江云飞要把那些气球都收拾了，拦了一句，“气球留下吧，我觉得很好看。”
江云飞拿着气球，心里更烦韩言川了，要是只准备这些多好。
“要我帮忙么？”
“签名怎么能让人代替，”她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为什么那么急…”
“签不完就算了，能签多少签多少，之后再补好了。”
“可以么？”抬头看看他，一脸需要他支持的样子。
“可以，今天你应该庆祝，不用那么累。”
“江云飞，你上次这么跟我说好像是我数学考试及格了。”
笑着掐了下她的脸，姜靥瞪了他一眼，却听见他凑过来，“你刚刚打我那下，差不多有这么疼。”
“那很疼。”
“所以不能玩儿。”
噗。
倒了一小杯饮料给她，两个人一起坐在地上倚着沙发聊了会儿天，直到姜靥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她最近好像对他信任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防备了。
如果不是那件事，兴许她早就不防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陆世琛来敲门的时候，是江云飞给他开的门。
“江总？你怎么在这儿？”陆世琛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脸一下就垮下来，语气非常不好。
“昨天庆功宴姜靥喝了点酒，我送她回来的，因为你要书她签到很晚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就没走。”一脸坦然，就是笑容有些欠揍，江云飞现在巴不得陆世琛揍他，按照韩言川的台词和构思，挨了打这局就算稳了。
“不过你要的书她没全签完，你今天先拿走，剩下的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世琛上下打量着江云飞，他穿着衬衫西裤，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沙发上是他的外套，看样子昨晚就是在那儿凑合了一宿。
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直到扫到桌上那袋子衣服。
袋子是透明的，所以里面的东西看得很清楚。
“那是什么？”虽然自己并没有这么问的资格，可他还是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没来得及用上。”语气过于轻佻，果然激得陆世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别以为你是上市集团老总就可以为所欲为，犯法一样要坐牢！”
推开了他的手，江云飞理了理衣领，依旧不生气，“都说了，没做什么，再说，陆先生为什么觉得一定是我强迫她呢，就不能是你情我愿么？”
111 承认
“潜规则也犯法！”
“我没有那么龌龊，也不会委屈她。”他要是舍得用强，他们孩子都好几个了，还有别人什么事。
陆世琛想直接进去，却被江云飞拦着没有成功。
“陆先生，她还没醒，你这样进去不太好吧？”
“要不这样，我正好要走，咱们一道，谁也别留在这儿，怎么样？”反正他有钥匙，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看他犹豫，江云飞又笑笑，“你身份特殊，要是一直待在这儿，让人看见了不好。”
“对她不好。”
终是让步，陆世琛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拿了外套和那袋子东西，又把书搬了出来，“陆先生不搭把手么，这是你要的书，没理由让我一个人搬吧。”
两个人一起把书搬出来，直到门关上，陆世琛依然不放心。
江云飞倒是下楼开车就走了，好像一点儿不担心他会做什么。
又打了个电话给姜靥，戴着口罩帽子的陆世琛坐回车里，助理问他要不要走，却被拒绝了。
“等着。”
万一那人渣偷了钥匙还回来怎么办？
姜靥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客厅看她那些没签完的书，结果发现书少了一半，江云飞也不在。
手机里好几通陆世琛的未接来电，还有江云飞的微信。
赶紧拨了回去，姜靥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去了，没有给你签完，我争取今天弄好，然后让人给你送去好么？”
听见她口气如常，陆世琛稍稍松了口气，“昨晚，谁送你回去的？”
“哈？”想了想江云飞的信息，姜靥答道，“江....江总，我喝多了，他送我回来的，不过他已经走了，早上，早上是他给你开的门么？”
心凉了大半，陆世琛沉默良久，终是放弃挣扎，明知自己的嘱咐是画蛇添足，还是忍不住道，“以后别跟不熟的人喝酒了，他万一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姜靥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想了想，语气有些虚，“那个，他什么也没做，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做就好，没做就好......”陆世琛像是在溺水的人终于被捞上来了，终于长舒一口气。
“还是小心点吧，他这个人，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正直.....”
........
江云飞一早拿着那袋东西去了韩言川办公室，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秘书来敲门时看见是他吓了一跳，赶紧又退了回去。
等到韩言川来的时候，小姑娘提醒他，“江总在您屋里呢，脸色很不好。”
“不好？”韩言川大惊，为什么不好，难道失败了？
哪个环节呢？床上环节还是情敌环节？
站在门口理了理衣服，韩总深吸一口气，笑着推开门，然后就被一袋东西砸中了脸。
看了看，韩言川无奈道，“至于么，这有什么了，不能接受？”
“你留着和jessica用吧，姜靥受不了这个。”
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一个变态。等人走了，韩言川看着那袋东西，眼泪都要下来了。
为什么jessica不心疼他呢？
他也受不了啊。
呜呜呜。
姜靥一直琢磨着陆世琛的话，直到江云飞回来，她马上就迎了过去，“你跟陆世琛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说你不是好人？”
佯装不知，江云飞挑眉，“就是我发给你的那些，你喝了我送你回来，在沙发上睡了一宿没走，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怪怪的。”姜靥有些糊涂，“可能他以为是你灌我喝酒要做些什么吧.....毕竟他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
“还好我先看了你的信息才回的电话。”
江云飞笑了下，然后收敛道，“嗯，要真是他想的那样，还用送回来么，找个酒店不就完了。”
白了他一眼，姜靥看着那些书，实在签不下去，她手腕疼的厉害，拿东西都费劲。
去浴室拿了块热毛巾，江云飞给她敷在手腕上，“现在知道签售会的痛苦了？以后还要不要办？”
“当然，这算什么，签死都高兴。”
“财迷。”
放下防备的姜靥实在是太好骗了，不像一个小刺猬似的每天全副武装，甚至会高兴的躺下来，露出柔软的一面，乖巧的不行。
江云飞觉得把她留在身边这件事不像从前那样难了，基本属于十拿九稳。
只要他再多点耐心就可以了，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太过心急了。
“你的衣领怎么了，怎么那么皱？”姜靥凑过去，他这个人有洁癖，衣服必须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除了刚刚开始做生意那几年，忙的顾不上形象，其余的时候很少这么不修边幅。
“被陆世琛拽的。”
反咬一口。
“他对你动手了？”姜靥有些吃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
“没有，他脾气应该不错，就是误会了。”
以退为进。
“他喜欢你？”正视姜靥，但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赶紧否认，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跟男明星不清不楚，既不符合合约规定还会拖累公司利益，他肯定要凶她。
“要是不喜欢人家就避避嫌，他是明星，跟普通人不一样。”
晓之以理。
把毛巾收回去，认真帮她转了下手腕，“好点了么？”
动之以情。
“好，好点了。”
“嗯。”
“江云飞......”
“嗯？”
“你不生气么？他这么误会你？”
“生气也不能打他吧。反正你从小就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姜靥撇嘴，“从小哪样？招惹各种是非么？”
凑近她，江云飞俯身，“你知道总被同性追着问，今天打球你妹妹来不来，如果来能不能让我一个球有多烦么？”
噗嗤一声笑出来，姜靥看见江云飞也笑了笑，神色宠溺，好像她就真的只是他妹妹一样，忽然又不高兴了。
她真的太矫情了，她这是被暗恋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么？
不行，要振作！
“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招聘会上对方觉得你ok，并且主动向你抛出橄榄枝，可是你根本没瞧上人家，之后再也没有遇到比这个更好的工作，你特别后悔，回去问人家还招人么，对方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停止招聘了.....”姜靥给苏尧发了个信息，言语间满是懊恼。
“你终于承认你喜欢金主了？啧啧啧，活该啊。”
112 把持住了
“你这个人嘴巴怎么这么毒，不怕被开除么？”姜靥回了一句，电话那边的苏尧马上怂了。
“诶诶，别着急别着急，”办公室里的女人正襟危坐，本来她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上班时间打扰她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是个意外。
搞定老板比搞定十个，不，一百个客户都管用。
“我觉得呢，既然你以前能让他喜欢上你，现在也可以，你努努力呗，撩一撩他，我就不信还有你撩不到的，他再怎么样也是男人嘛。”
苏尧鼓励她主动出击，分析得条条是道，“你看，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别的女人，身边就你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估摸咱们老总也不是那种耽于美色之徒，说不定骨子里还有些封建旧思想，觉得女人麻烦，你直接跟他毛遂自荐，就说反正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都习惯了，知根知底，换了一个人还不知道是图他什么。”
“可我当时也是图他的钱啊.....”姜靥有点心虚，他们是合约夫妻，没有真感情的。
“大小姐，你们那不是互惠互利么，他现在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啊。还有，他爸爸不是喜欢你么，老人家认同最重要了，而且当初你爸要是觉得他不靠谱，怎么会把你托付给他，肯定是觉得就算他不喜欢你了，人品过硬也不会让你吃亏，就凭这一点你就有胜算啊，他知恩图报，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我爸当时考虑这么多呢？”
苏尧翻了个白眼儿，为情所困的女人果然都是没脑子的，“我要是你爸，肯定很想跳出来把你摇醒。”
“可是我拒绝过他，现在再开口，不太好意思......”姜靥始终迈不过心理那道坎儿，“人家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么？”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了！”
“那我两种都占了.....”
捂着心口，苏尧觉得她太难了，“我跟你说姜靥，江云飞之前几年忙着赚钱还要拉扯你，所以顾不上终身大事，但他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莺莺燕燕一大堆可是任君挑选，你别等他跟你合约解除觉得自己差不多需要有个人给传宗接代了再后悔，到时候老娘也帮不了你！”
她的职位啊，还要依仗姜靥呢，这要是换个老板娘，知道她是江云飞前妻的闺蜜......
苏尧想都不敢想。
多年努力付之东流是肯定的，弄不好这一行都不要混了，被大佬背后的女人封杀，好可怕！
“对了，说不定你的书就直接被平台下架了！”
姜靥一下就被激怒了，好像面前真的有这么个女人的存在，“动我可以，动我的书不行！”
“对嘛，这才对。”苏尧笑笑，早知道她上来就戳痛点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浪费时间。
“可是苏尧.....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刚刚燃起斗志的女人想到那件事，忽然又有点胆怯。
她这辈子就只在他面前没自信过。
“什么事？”耳朵立起来，苏尧隐隐觉着，有大八卦。
“我和江云飞，我们.....”
“滚过床单？”杯子端在手上，迟迟没有送到嘴边儿。
“不是，但是.....他有一次喝多了.....”
“苏总，外面有人找您，是悦文的张主管，要跟您商量个事儿....”助理突然进来，打断了苏尧和姜靥的对话。
“你要是忙的话就.....”
“我不忙！”好不容易听到关键处，谁也不可以打扰她，“姜靥，你现在马上过来，当面给我讲，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叫人去给你买，乖，来！”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姜靥拿着手机有些无语。
不过她现在确实想吃巧克力蛋糕呢。
苏尧本想尽快打发了张主管，但对方又是放ppt又是给她看策划书，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下楼的时候姜靥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宝贝儿是不是等急了，你看看你还要吃点什么么？”谄媚地看着她，换来姜靥的一记白眼。
“你，面对客户就是这样的吧？”
“有时候更过分一点。”苏尧拉过椅子坐下，喝了口咖啡，“快说吧，你不知道，我刚刚恨不得一棍子打懵了张主管。”
姜靥无奈，“其实现在看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觉得别扭。”
那时候他们在英国，江云飞每天忙得看不到人，常常是他回来她已经睡了，她去上学时他还没醒，等到她上完一堂课回家，他人又不见了。
周而复始，家里除了一个做饭不怎么样的佣人偶尔过来，其余时间就只有姜靥一个人。
那是他们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她跟他在国内领了证，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改变什么，母亲还是过世了，而父亲一蹶不振，她又自责又难过，心情不好脾气自然就差，再加上家里气氛压抑，一次江云飞喝醉了回来，姜靥就爆发了。
她问他能不能不要总喝那么多酒。
“我喝多喝少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不知道是因为喝的太多吐真言，还是生意做得不顺利，反正态度不是很好。
“你喝死都跟我没有关系，只要你别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酒气。”姜靥最会顶嘴，那种情况下两个人当然就呛起来了。
“这是你的家么？这是你卖过来得到的家。”一把扯了领带，如果她稍稍留心就会发现他那天心情非常糟糕，她不应该火上浇油，但是姜靥被人宠惯了，察言观色虽然也会，但从没用在过江云飞身上。
被他气得回房间收拾东西就要搬走，但他却进来了。
姜靥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可怕，眼底布满血丝，衬衫领口被扯的皱皱巴巴，男人骂了句脏话，然后把门反锁了。
“然后呢？”苏尧听得认真，这故事可真扣人心弦啊，“你继续，不要停。”
白了她一眼，姜靥低头绞着手指，“也没什么，反正最后也没怎么样，他....关键时刻把持住了。”
“特么的！”忽然骂了句脏话，吓了姜靥一跳，“你这样如果是写书的话，会让读者给你寄刀片的！！”
“我才不会把我们俩的事情写出来。”趴在桌子上，她叹口气，“最让我伤心的不是他轻薄我，是我第二天跟他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他居然一脸轻蔑，还说我也很享受，你说混蛋不混蛋，后来我再也没理他，然后他就搬出去了，一直到我回国以后很久，他才偶尔回家来一次。”
“那你当时到底，享受么？”
113 可怜弱小又无辜的病患
差一点姜靥就要用水泼苏尧了。
“好了好了，不逗。”哄了几句，苏尧觉得浑身不舒服，这种有前戏没后劲的故事听起来太闹心了，“你就因为这件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原谅他？”
“我没有不原谅他，我是觉得如果他还喜欢我，肯定不舍得这么对我，你知道那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依附于他的寄生虫，完全没有价值和意义，被宿主嫌弃，连讨厌他都不配，别说原谅了。”
一夕从云端跌下来，她已经很卑微了，他满身酒气抱着她说“姜靥帮帮我”的时候她没有反抗。
第二天他带着嘲讽的笑容边穿衣服边说“你昨晚难道就不享受么”的时候，她一下就气哭了。
姜靥整整三天连房门都没出，后来江云飞搬了出去，而她并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免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你这个.....”苏尧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知道那种卑微的感觉，本来喜欢自己的男人变得越来越优秀，而自己要什么没什么，学费都要靠人家，怎么可能直得起腰板儿。
这时候对方态度稍稍变化一点都能感觉到，想着他是不是要抛弃自己了，情绪肯定会有些敏感，“算不算创伤性后遗症，要不要看心理医生，如果要看的话......”
“你打住，”姜靥一脸嫌弃，别扭的感觉一扫而空，直接笑出来，“苏大小姐，陷进去了吧？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给男朋友拉客户了。”
“我没有！”苏尧否认，满脸心虚。
“少来！张口闭口都是他，是，我承认我喜欢江云飞，你敢不敢承认你喜欢沈默？”
“我又不喜欢我承认什么。”
“怂死你算了。”
“你不怂，不也不敢表白么.....”苏尧小声回了一句，她是来听八卦的，不是来被八卦的好么？
“也是什么意思，嗯？也？哈，承认了吧，你就是对他动心了。”姜靥扳回一城心情大好，托着下巴对她道，“如果沈医生会教人怎么让对方先开口的话，那我倒是愿意给他点钱。”
“但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万一我学会了，把这招用在沈医生身上呢？”
“你敢你个妖精。”
“哈哈哈，泼妇。”
跟姜靥分开后，苏尧心神不宁，决定把晚上的那个什么破会议取消，她要去做做心理咨询平静下。
沈默收到微信后不久，就有客服过来告诉他有人来找她。
“是苏尧么？让她进来吧。”看了看时间，感觉有些太快了。
“不是，是一位姓隋的女士。”
隋歆。
沈默皱眉，但还是让人把她请进来了，只不过不是在他的诊室，而是别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才过去，隔着玻璃门，沈默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儿。
推开门，男人淡淡说了一句，“久等了。”
确实很久，她等了他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但隋歆一点儿不介意，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跟这些年比起来，一个小时不算什么。
“你这儿布置得不错。”打量着这间房间，隋歆赞许道，“没想到你居然回国开了诊所，怎么样，国内的环境不如国外吧，如果是在国外，以你这样的资历，赚的钱肯定是现在的好几倍。”
“我在国外出过医疗事故，死过人，在那种前提下，你觉得还可能赚好几倍么？”平静地揭开他们都不愿意提及的那件事，沈默看见隋歆的神色果然变了，冷笑一下，换了个话题，“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来想找你叙叙旧。”
“你我无旧可叙，如果没什么事儿就请便吧，我还很忙。”
沈默起身要走，隋歆站起来，声音有些激动，“你就这么记仇么，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沈默的态度冷硬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死了人，你还能说出不是什么大事？隋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隋歆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她确实没想到沈默居然还是这样，所以没有提前想好措辞。
如果知道他依然在意那件事，她不会这么冒失。
“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忙，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
“不送。”
正要出去，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苏尧拿着咖啡进来，“为什么在这房间，今天不在你诊室么.....”
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女人尴尬得要死，差点就要弯腰退出去说你们继续了。
“临时有点事，忘了告诉你。”沈默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隋歆，你们见过了。”
“哈，见过见过，你好....”手生生被人按住，她想跟他前女友握个手怎么这么难，“那个我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
转头看了看沈默，嗔道，“你就不能接一下么？”
“我去换衣服，咱们去吃饭吧。”沈默没有接咖啡，只是打开了门，带着她往外走，“你想吃什么？”
门外的人都看了，两个人离得很近，完全不是医生和病患该有的距离。
“吃什么都行，但今天太冷了，我不想去那条学生街了，我想吃水煮鱼，吃川菜吧！”苏尧仗着他现在需要自己，大肆提要求。
“你定。”
在前女友面前装蒜的沈默实在是太温柔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别人才沾光的，苏尧心里很是不爽。
“你带她去过学生街？”隋歆问了一句，很是失落。
“嗯。”
苏尧翻了白眼，心里腹诽，看吧，去学生街也是怀念故交。
深吸一口气，隋歆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直到人走了，苏尧才终于抽回手，“至于么，还喜欢就说出来呗，扭扭捏捏还要找人做戏，累不累啊你？”
“我不喜欢她。”
“你骗鬼呢吧？”
“我是不想她再纠缠我。”
“口是心非。”
“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啊，为什么不吃，但我要吃川菜，我可不再去那个破地方陪你回忆青春了。”喝了一口咖啡，苏尧哼道。
“什么回忆青春，我是爱吃馄饨而已。”沈默无奈，她是吃枪药了么？上次吃完把汤都喝了的难道不是她？
“沈大夫你用不着跟我解释的，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可怜弱小又被人当挡箭牌的无辜病患而已。”
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是在酸什么？
114 我是他养的金丝雀
自从听了苏尧的话，姜靥纠结了好几天，在毛遂自荐和逼人就范两个选项里来回徘徊，前者简单粗暴，后者比较保险，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但就是效率低下。
这天下午张主管发消息找她，姜靥去了盛耀，被告知无良宠妃已经定档了，大概在暑期档开播，前期会有一些宣传工作需要她配合。
“这么快？”这个速度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姜靥一时反应不过来。
“其实电视剧都是这个流程，之前大火的那部年底拍完转年六月就播了，跟咱们这个差不多，不过现在因为政策啊题材之类的原因，也只有少数几部幸运的才能这么顺利，你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张主管笑得满面春风，运气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但只要一夕被眷顾，那就是所向披靡。
“可是，这个不应该是演员做宣传么，还需要我？”
“你自己的书你不宣传，微博抖音什么的都要发起来啊，”张主管白了她一眼，是那种对自己人的无奈，嫌弃中带着丝丝宠溺，只对给平台赚了钱的作者才有，“对了，公司会给你安排一个采访然后放在咱们的app上。”
“好。那就谢谢主管啦。”姜靥笑笑，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她起身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给江云飞发了条信息，反正他就在楼里，待会儿下班两个人刚好可以一起回家。
如果加班也没关系，她可以等。
不过对方一直没有回复，就在姜靥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江云飞出现在了视线里。
姜靥走出去，看见景战下了车，换他坐进驾驶室，还没等她走到近车子就开走了。
“景战。”
看见是她，景战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太太，您怎么在这儿？”
“他去哪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姜靥问了一句。
“老板去机场。”
“他要出差么？”有些意外，他这几天回来没跟她提过呀。
“不是，老板是去机场接人。”
“什么人要他亲自接。”更奇怪了，这几年连她有时候出去都是雷卿接，什么大客户能劳动江云飞。
“是周小姐。”景战没多想，她怎么问他就怎么答，“是咱们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很厉害的一个女强人。”
“哦哦，这样。”姜靥也没当回事，“那他还回来么？”
“应该回来吧，韩总还有事儿等老板处理了。”
“好。”既然回来，那她就等着好了，接个人能有多久。
只是姜靥一直等到咖啡厅要关门了，江云飞也没回来。去楼上打听了下，韩言川的秘书说他早就走了，根本没有等江云飞开会。
“你没有跟韩总预约么？”
“预约了，韩总说他晚上要开会，叫我等着。”编了个谎话，姜靥了解景战，他不会说谎，所以是韩言川那家伙偷懒了么？
“韩总说江总去接周小姐，今晚肯定不会开会了，他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不用了，”姜靥可不想叫人知道她来过，“我给他打电话就好。”
一边下楼一边琢磨，这个周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每次来都这种阵仗么？
出门准备回家，居然又遇到了景战。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讶异。
“太太，你还在等老板啊？”
“不是不是，”赶忙否定，这要是让江云飞知道了那还了得，“我跟朋友刚吃完饭，怎么了，你还在这儿？”
“是，老板喝多了，让我去酒店接他。”
酒店？不是饭店？他是把人送回酒店安置好，然后在那儿吃饭了么？
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是明晃晃的车灯，一下就把姜靥照醒了，她骤然站定，吓得景战一个急刹车，魂魄差点离体。
打开窗户探出脑袋，景战的脸煞白，“太太.....”
“哪个酒店，我去接他，你下来。”
“.....是。”
......
酒店房间里，男人歪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在一边，白衬衣的领口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
江云飞刚刚洗了把脸，现在头发有些乱，周敏在一旁看着他，笑道，“干嘛这么急着回家，家里有妖精等着你么？”
“嗯，确实有一个。”点点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笑容张扬，一点不避讳。
周敏却笑不出来了，女人的眸光转凉，回过身给他倒了杯水，“既然有，那还是醒醒酒再回去吧，省的人误会。”
“好。”虽然不确定姜靥会不会误会，甚至等他回去她已经睡了也说不定，但江云飞还是起身理了理衣服，“景战一会儿就来了，我下楼去等他，顺便醒醒酒。”
周敏没有留他，等人走了才发现，他的领带忘了。
男人站在楼下，夜风和煦，是春天到了。
明晃晃的大灯照的他下意识地抬手挡眼，等到见人下来，正要骂，却发现是姜靥。
“你怎么来了？”
“我在盛耀附近跟苏尧吃完饭，碰见景战说要去接你，想着回家也没事，就替他来了。”她说的坦然又轻松，好像这一切不过是一时兴起。
“哦....”江云飞应了句，还没来得及随她上车，身后就传来周敏的声音。
“你的领带忘了。”
入目是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不算漂亮，但很有味道，干练的短发衬得女人气场强大，且因为喝了酒，眼睛多少有些媚态。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姜靥没想到周小姐这么年轻，她还以为会是个中年女人。
江云飞道了句谢，看着这两个女人，轻咳了声道，“这位是.....”
“她就是你说的妖精？”周敏勾勾唇角，上下打量着姜靥，眼神很是不屑。
没等男人出声，姜靥便伸出手去，“你好，我是他养的金丝雀。”
周敏自然是不屑与她握手的，但她也不生气，拿过那条领带叠了几下，然后塞进了江云飞的口袋里。
动作充满媚惑性，落在周敏眼里，就是挑衅。
她跟江云飞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身边有女人。
“走吧，我们回家。”
等人走了，周敏打了个电话，“给我查一查江云飞身边的那只金丝雀，算了，我自己来。”
拨通了jessica的号码，周敏上来就开门见山，“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jessica刚开始还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回国。”
“你不知道，韩言川也不知道么，他知道能不告诉你？”
“韩言川在国内不知道怎么风流快活了，还能事事跟我报备？再说，就算我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周小姐，你搞搞清楚，我的老板是江云飞不是你，跑我这儿挖我老板的料，你吃错药了么？真是色令智昏。”
被jessica骂了句蠢，周敏还想说些什么，听筒里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差点把手机捏碎了，她就不信，她查不出来。
上架感言
今天新书上架，感谢大家支持，感谢书友群里的各位。
不是第一次写现代，第一本就是现言，但那本基本属于写着玩的，有很多不足（所以建议你们不要看(///▽///)）。
这一次是写了三本古代之后，忽然有一种松绑的快乐，放飞自我，是一本很甜很甜的小白文。
我一直致力于写小白文，但之前有点跑偏，书友离恨引跟我说那简直都虐的不行，所以这次一定要甜甜蜜蜜！
生活已经如此的艰难，要狗血也要搞笑的狗血！厄运退散！让反派都脑残一点，只添乐趣不添乱。
另外有书友觉得男女主发展太慢了，很捉急，我想说刚刚几十章，难道要他俩现在生娃吗，哈哈哈。
慢慢来，细水长流。
而且男主如果不是这样“正直”的属性，怎么可能一直喜欢女主那么多年～
好啦，就写到这儿，祝大家一切安好，祝我新书新气象！
忘了书友群号交代下，703418168
明天还是三章，会给主角撒点小糖，一般都是晚上七点半至八点之间更新，爱你们。
那个，我是一个粗心的人，经常写错字，有些专业性的问题其实也会查资料，但有时还是会有错误，希望大家指正的同时不要嫌弃。
记住，你们看的只是一本小说而已。哈哈哈哈，我其实还是很用心的，望多多鼓励，茁壮成长。
115 表白有效期
“她干嘛说我是妖精？”车上的姜靥极力忍着没有发火，这个王八蛋，真的开始找下家了。
“因为你长得好看。”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笑笑，姜靥穿了件v领的束腰衬衫，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凹凸有致，怎么不是妖精。
“你少放屁，肯定是你跟人家说了什么。”一脚油门轰到底然后又在红灯前踩下刹车，晃得江云飞差点吐出来。
扶着额头，男人叹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跟人家说你是我养的金丝雀的。”
姜靥一路都没有再跟他说话，等到地方才发现江云飞睡着了。
“你醒一醒啊，我可扛不动你，”姜靥推了他一把，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早知道就不替景战接你了，发的哪门子善心.....”
江云飞一字不落地听着，眉头轻皱，她还真的只是想帮景战，不是为了看自己和谁去酒店。
下车关了门，男人睁开一只眼，这女人是要弃他而去了么，让他在车里睡一宿？
正这么想着，后备箱传来动静，江云飞赶紧又闭上眼，以至于兜头的冷水浇下来的时候，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姜靥！”抹了把脸，江云飞瞪着他，表情似要杀人。
“我也没办法，你不醒我怎么带你上楼，只能这样，哎呀你委屈委屈吧，上楼洗个澡就好了。”抓着他的胳膊往外拉，姜靥嫌弃，怕他把自己的衣服也弄湿了。
江云飞就这样狼狈地回到家，一边脱了西装一边骂道，“金丝雀？呵，有你这样不称职的金丝雀么，不懂得伺候人，还敢用水泼金主。”
“我就这样，你想要人伺候还不简单，那么多人排着队等呢。”
“你知不知道我的西装多少钱？”男人提着外套晃在她眼前，确实是要气死了。
“不知道，”往后退了一步，姜靥笑得一脸狡黠，“但是呢，我的衣服也是你花的钱，如果你把我的也弄脏了，你损失更多，所以千万别碰.....”
那个“我”字还没说出来，男人便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
“老子买的，老子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
两个人贴得紧，托她的福，他的衬衫也是湿的，江云飞把那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把人里里外外都裹住了。
“同归于尽吧金丝雀。”
“江云飞你王八蛋！”
逗了一会儿终于把她松开，再不松开的话，他就要犯错了。
之前还劝自己不能着急，可怎么不着急，好吃的就在眼前，只许看不许碰，搁谁谁不急？
姜靥看着自己的衣服，前后全湿透了，连内一的轮廓都能看出来了。
江云飞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脱了衬衫，直接进了浴室。
他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好像......
捂着脸，姜靥回到房间泡在浴缸里给苏尧发信息，“你们有个新客户，姓周，名不详，你给我查查，她和江云飞什么关系，是不是他的退而求其次。”
她要等苏尧查清楚再出手，不然万一人家两个早就你来我往了，她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姜小姐翻来覆去睡不着，书友群里依旧很热闹，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大家，“表白有有效期么？”
高二，她17岁，时光飞逝，距离江云飞表白已经过去十年了。
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星期、一个月，是整整十年。十年前承诺的事情，有谁可以一直坚持下来，十年前的话，又有多大的可能性一直不变？
她实在没把握确定他对自己是不是还喜欢。
就算喜欢，是喜欢什么呢，喜欢自己养了十年未曾染指的女人，不发生点什么不甘心。还是年少情动，最珍贵无匹，起心动念的一刻起，种子落地生根，此去经年，谁都没办法代替？
“表白有效期？这个问题好，是和大大的下本书有关么？”
“大大下本书是都市言情么？青春校园？”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么？”
“表白怎么还会有有效期，成了就在一起，不成就结束了呗。”
“怎么没有，那种说你不用现在答应，可以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的呢？”
“那考虑时间最多是多久？”姜靥问了一句，江云飞可没让她考虑，他问她要不要跟他交往，她说不要，他就什么都没说。
真的是什么都没说。
连冷战都没有，该接送她放学接送她放学，给她买零食，补习数学，什么都没有变，升级不成，一切如常。
“一周吧。”
“一个月。”
“三个月。”
“还有没有更长一点的？”
“更长一点的？总不能让人等一辈子吧，太渣了，大大，可不要让男二等女一一辈子，不爱就请放过，给男二一个好归宿吧。”
“对对对。”
要给他一个好归宿么？
那个周小姐算是个好归宿么？
姜靥这一宿睡的非常不好，她做了好多梦，有时候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醒来时浑浑噩噩的，头痛欲裂。
苏尧的微信在这个时候发过来，让本就不太舒服的姜靥更难受了。
“查清了，周敏，美籍华人，周氏集团的独女，是现在周氏的实际掌控人，藤校毕业，工商管理学硕士，典型的学霸，29岁，身高一七五，她爸爸是当地有名的华人富商，周氏跟盛耀算是亦敌亦友，有时候会竞争，有时候也会合作。她今天一早就来了江总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公司上下高管对她无不笑脸相迎，你知道么，江总的办公室没有几个人能自由出入，除了韩总和他的助理，这周小姐是第一个，盛耀的副总告诉我，别看老板平时对人都很冷漠，可是对这位周小姐，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苏尧最后一句用了语音，把副总的语气都学了出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脾气，我对金主也没脾气的。”
见她垂死挣扎，苏尧忍不住好人做到底，“我这个人向来靠谱，没有打听清楚是不会给你发的，我早上翻墙上了ins，她那些简历都是ins上找的，后面的话是跟副总打探的，副总说，江总刚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眼光就放到了国外，当时两个人同时盯上了伦敦的一个项目，台上台下撕得很是厉害，饭桌上周敏灌了江云飞好多酒，还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就是江云飞没喝完而已，不然后续仙人跳都准备好了，想让盛耀有去无回，就这样，江云飞都没跟她翻脸，周敏因此觉得江云飞这个人大气，项目让给盛耀了，两个人还成了朋友。”
“刚开始做生意？在伦敦？什么时候？”
“大概，七年前吧。”
七年前，是他喝醉酒回家那次么？
姜靥要气死了，他叫人欺负完了没脾气，回家欺负她，什么王八蛋。
在群里发了条信息，梨涡大大恶狠狠地说到，“我要把男配写死！”
你沦为男配了江云飞！
116 静静看着你装
锦楼。
苏尧和许诺坐在一起，两个人相视一笑，满面狡黠。
“姜小姐，我们在锦楼诶，你前男友的饭店。”特别招欠的在群里发了一句，姜靥马上就回了。
“我刀呢？！”是老娘抗不动刀了，还是你苏尧太飘了！！
“哈哈哈，别激动别激动，看把你闲的，每次都秒回。”
“我秒回说明我重视你，给你脸了是不是，说，你们俩去那儿干嘛，昂？！”隔着屏幕苏尧都能感觉到金丝雀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恨不得冲出来啄她们两下。
“我请我姨夫吃饭啊，我爸前几天不舒服，是我姨夫给找的人看的，我妈说要请请人家。”许家是做医疗行业的，在这方面很有人脉，“姨妈想吃这家餐厅，所以就来了。”
“你要相信我们极力劝过她，老人家不听，被锦楼的营销洗脑了。”许诺回了一句，说实话，她自从见过孙闻晏之后，对他家的菜就没有兴趣了。
而且林深说了不好吃，那就肯定不好吃。
“好吧，就知道你最可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码字。”
“要不要给你打包点带回家啊？”苏尧又发了一句，反正姜靥打不到她。
“最好给我送来。”
“哈？你吃得下？”
“为什么吃不下，又不会因为是我买就吐口水在里面，金主这几天不在家，吴妈请假了，我没有饭吃，我很可怜，我是一个被金主玩儿腻了的可怜的金丝雀。”江云飞这几天都在陪周敏，根本没时间回来。
周敏周敏周敏，简直就是藤蔓植物，缠绕啊缠绕的，好烦。
“他玩儿你了？？”姨母笑，八卦脸。
“滚蛋！！”
姜靥要气死了，苏尧这个人只有在赚钱和开车方面特别卖力。
“我感觉我家现在被常青藤缠绕着，可怜的我，金丝鸟笼都要被青苔覆盖了，好烦。”
“那好吧，等一会儿我去给你送饭。”
“么么哒，尧尧最好，恭喜发财。”
“当然要对你好，我跟你说你可要保住你正宫娘娘的地位，不然的话一朝妃子一朝臣，我要是因你断送了仕途，你可得养我后半辈子！！”
安然冷眼旁观，在这个时候艾特了苏尧，“鄙视你。”
鄙视(?i_i?)
“象牙塔老师不懂职场险恶，速速退下！！”
几个人正说着，菜已经上齐了，大概是知道这桌的客人身份，孙闻晏亲自过来打了个招呼，在看见许诺的一瞬间，眼睛一亮，“是许小姐啊。”
有些诧异，许诺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你们认识？”许妈妈问了一句，有些好奇，自己的女儿可是不善交际，怎么会认识锦楼的公子。
“认识认识，许小姐上次和我哥们儿一块儿来过，”孙闻晏做人最是八面玲珑，心里想着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家在帝都还是可以的，“既然都是自家人，今天的菜品打八折，绝对亲情价。”
笑容恰到好处，既没有让人一眼就觉得是表面功夫，也没有过分阿谀的意味，客观来说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孙闻晏是有几分能耐的。
但还是有些小市民的感觉，上不了大台面。
可是老人家很喜欢这一套，许妈妈忽然觉得林深这人好像也不错，毕竟她没见过对方，只在新闻上看过锦楼，既然能跟眼前这优秀的青年是朋友，那应该也不错吧。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许妈妈笑笑，跟他寒暄几句。
“阿姨别客气，有什么不满意的您随时说，我就先不打扰了。”
“哎，这些老人家，以后我们可得看好了，不然要被人骗去买保健品的。”苏尧冷眼旁观，小声跟许诺嘀咕着。
“是的呢，明明就是林深帮衬过孙闻晏，现在反倒要他替林深加码，真是......”许诺为男朋友鸣不平，孙闻晏怎么配跟林深比。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苏尧出去接了个电话，苏妈妈看她走了，叹口气道，“你看看，诺诺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再看看我家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呢。”
“姨妈你别着急，表姐现在和我那个师兄走得很近，说不定能成呢。”
苏妈妈大喜过望，忙问到，“真的？就是你那个，做心理医生的师兄，外国回来的？”
“就是他，表姐不是去找他做心理上咨询么，我看他们关系不错。”
“哎呦，”苏妈妈摸着心口，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看，好酱沉底吧，我觉得那个沈大夫可比我们家许诺瞧上的人强。”许妈妈也替姐姐高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么，到了父母这儿就成了板上钉钉，“那个医生怎么样，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沈师兄人很好，专业厉害，赚钱也多。”
苏妈妈跟高兴了，她回头要去寺里烧个香，谢谢菩萨保佑，她女儿真是苦尽甘来。
站在外面的苏尧不知道屋子里发生的这一切，她打完电话刚要回去，一个熟悉的人影跃入眼帘。
隋歆。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苏尧看她正盯着自己，心里闪过一丝无奈，表面笑道，“隋小姐，这么巧。”
“原来苏小姐也是做这行的。”
“什么？”苏尧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做销售的？”
“啊，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做销售，沈默告诉她的？
藕断丝不断，全是王八蛋！
“刚刚听见你打电话了，说这个季度的销售额，抱歉，不是有意偷听的。”隋歆笑笑，她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苏尧，她是来谈客户的，正好听说许先生也在这儿，想着应该过来拜会拜会，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没想到就碰到了苏尧。
果然是冤家路窄，男人喜欢同一个，干的又是同一行。
“没关系。”苏尧不介意，以为对话到此为止，转身就要走。
“苏小姐......”隋歆拦住她，显然还有话说。
“还有什么事儿么？”
“苏小姐也是来见许先生对吧，虽然我不知道苏小姐具体推销的是哪一款产品，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沈默是同学，都是学医的，我们一起去的国外留学，回国之后我没有继续做医生，而是选择了医药代表这个行业，一是因为我了解产品和器械，二来也是因为这行赚钱多。”
苏尧完全不知道她要干嘛，“你想说什么？”
“苏小姐应该不是学医的吧，听口音听得出，你是本地人，帝都的本地人不可能去外地读医，太跌份儿了，分数不够换个专业也会留在这儿的，而我在医学院也没见过你，所以我猜你不是学医的。”
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苏尧就这么静静看着隋歆装逼。
117 能不能管好你女朋友
“外行人做这个不容易，我国内国外都待过，也有不少人脉，如果想给苏小姐使点绊子，轻而易举。”
哈，终于点题了。
苏尧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来，“隋小姐的意思是......”
“许家在帝都医疗行业的地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笑了笑，苏尧补充，“打小就知道，耳濡目染。”
“那就好，如果我跟许先生说一说，不管苏小姐推销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帮忙的，断了这条人脉，就相当于损失了京圈儿一半的客户。这对苏小姐的职业生涯来说，应该是致命的打击吧。”隋歆肆意威胁着，毫无忌惮。
“隋小姐怎么就这么笃定，许先生一定会听你的？你就这么有自信？”苏尧双手交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女人不仅自大，心眼儿还不好。
“我说了，我在这个圈子比你有优势。”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借助沈默来帮我呢？”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隋歆一下就笑了，“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治病可以，让他应酬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不然他也不会回国这么久就只开了这么间小诊所。”
“你大可以去跟他说我欺负你了，就算他为了你骂我一通又如何呢，你的工作肯定是没了，男人和事业，苏小姐自己选吧。”
“我有点儿奇怪，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选事业呢，我就爱他，就非他不可不行么，事业没了就没了好了，这年头，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能糊口的工作多的是，你都说了，我不是学医的，所以我不做这行改做别的也一样，隋小姐能耐再大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让我在帝都所有圈子都混不下去？实在不行我就去给沈默打理诊所，也挺好的，夫唱妇随嘛。”苏尧说完，嗲声嗲气地补了一句，“我和隋小姐不一样，隋小姐是事业型，我是恋爱脑。”
“我不相信一个开保时捷，工作忙到忘了时间让男朋友在停车场等自己的女人会不以事业为重，苏小姐，我劝你知难而退，你不了解沈默，我们两个经历过很多，他离不开我的，还是你早早放弃，别等到工作丢了男人也没了，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隋歆往前一步，依然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我这些人脉都是为他积攒的，我于他助益良多，就算你不在乎你的事业，他也会在乎他自己的，我会让他知道，谁才是正确的选择。他可能会一时糊涂选错一次，但不会永远如此的。”
苏尧要被这女人恶心吐了，她想着自己一定要一字不落把她的话都记下来，让后发给姜靥写在小说里，等哪天开拍播出来让全世界都来吐槽这傻缺。
“你都说了他不善应酬，怎么可能有什么事业心，他的事业心就是治病救人而已，再说，就算是有谁对他的事业有影响，那个人也是你吧，隋小姐我劝你回去还是多吃点儿菜吧，省的在这儿说胡话。”
隋歆一愣，抓着苏尧道，“他跟你说了？他都说了什么？”
她不相信沈默会把那件事跟别人讲，哪怕当初警察调查的时候他都没有提过她，现在怎么可能讲给一个外人。
还是说，他真的已经移情别恋，往事随风，没在他心里留下一丝一毫？
那为什么他还恨她？
苏尧根本不知道她所说的事是什么，但她会猜啊，上次她就猜对了一半儿，差点儿被沈默灭口，现在再看看隋歆这个样子，真相九八就不离十了。
有病人爱上沈默了，隋歆不依不饶，男人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回国发展，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什么都说了，你，还有那个病人。”
看见眼前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苏尧在心里得意地笑着，苏尧你怎么那么聪明呢，真是闪闪惹人爱。
许诺看她那么半天不回来，出来催她，“表姐，你还吃不吃了？”
“学姐？”许诺一愣，没想到在这儿见到隋歆。
“许诺？”因为许爸爸的关系，他们在医学院读书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许诺，虽然她很低调，但隋歆还是认识她的。
“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我......”
没等隋歆说完就被苏尧打断了，她把许诺往回推，“你师姐在这儿谈客户了，别打扰人家，你回去问问姨夫还要不要加菜。”
“姨夫？”等人进去，隋歆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尧。
“对了，忘了告诉你呢，我其实不是做医药代表的，但如果你想卖什么东西的话呢，我倒是可以帮你，”苏尧凑近她，小声道，“里面那个许先生，是我姨夫，从小到大，耳濡目染。”
隋歆的脸都绿了，苏尧则心情大好，转身进了包厢。
留在外面的女人愣了许久，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诊室里就只剩沈默一个人，他刚刚整理完病患的资料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的新女友截了我的客户，你没告诉我她姨夫是许诺的爸爸，沈默，真是没想到啊。”
想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人大概是隋歆。
把手机放在一边儿没有理她，不一会儿功夫第二条信息又发过来了。
“至于这样么，我不过是找你叙叙旧，她就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依旧没有理会，直到第三条。
“能不能请你管好你的女朋友？”
沈默回了一句，然后拉黑了她。
看了一眼时间，他给苏尧发了个信息，对方没有回。穿上衣服，男人走出诊室，驱车消失在夜色中。
隋歆收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字。
“能。”
.......
苏尧送走了爸妈，给姜靥发了个信息，“金主在家么，不在家给你送饭去。”
“快来吧大姐，这还是晚饭么，这是夜宵吧。”
“有人给你送就不错了。”
“你不能叫个达达或者闪送，直接给我送来么，非得亲自来，让我等那么久。”
“你这个女人真难伺候，不过我刚刚遇到了一个极品，一会儿跟你说说。”
两个人吃吃喝喝说着彼此的八卦，等到苏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哼着小曲儿出了电梯，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一下拦住了她。
苏尧吓得叫出了声，发现是沈默的时候差点要打死他，“你有病啊你，在这儿干嘛？”
“我知道了，你是来替你前女友兴师问罪的吧。”
118 占便宜
“她为难你了么？”
沈默的问话让苏尧有些意想不到，愣了下才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男人眼眸低垂，看上去很累，“如果她说了什么，你不要在意，她那个人就那样。”
“哪样？觉得全世界都得惯着她？”苏尧想要开门，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一直在这儿等我么，从什么时候开始？”
看了眼手机，她刚刚跟隋歆说话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
“等了快三个小时么？”
“没有，两个左右。”
苏尧把手叠在胸前，嘲笑道，“你可真行啊沈大夫，为了给前女友说话，等我两个小时，我好受宠若惊的。”
背对着他边开门边说，“好了，你回去吧，我又不会拿她怎么样，你只要让她以后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就行了。”
恶人先告状，真是恶心死了。
正要关门，男人一只腿却迈了进来。
“你干嘛？”苏尧推着门，寸步不让，他不是要打她吧。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管不了她，”抬眼看着她，他现在想找人说说话，“你家有酒么？”
“有....”苏尧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了一步，“你要喝酒么？现在很晚了.....”
“明天周六，你不上班。”
“.......”去厨房拿了两瓶酒过来，苏尧递给他，“真是，找我聊天也要钱的。”
“抵一次咨询吧。”
“折现。”
“多少？”
“两千。”
沈默拿出手机，不一会儿，苏尧的手机就响了。
“转过去了。”
“我靠，你还真转。”看着他，这是情伤入骨了吧，“我感觉你比我还严重，确定能治病么，我有点不放心。”
“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后悔，为什么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沈默苦笑，这是他第一次说隋歆不好，他不屑于在分手后攻击对方，但又实在压抑，喝了几口酒，然后什么都没说。
“你看，你现在了解我的感受了吧。”
“我一直都了解你的感受，不然怎么给你看病。”
嗤笑了一下，苏尧揶揄他，“我以为沈大夫是不食人间烟火型的呢。原来也懂我们凡人的感受啊，那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沈默看看她，只喝酒不说话。
“跟你这样的人聊天好累。”苏尧举着酒瓶子，她陪聊陪喝，就是收了钱吧，也得叫人痛快吧，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
“如果你前男友在背后说你坏话，你不会生气么？”
“那不一样，那是他有错在先，他还好意思说我。”
“那你为什么确定一定是她有错呢？”沈默看着她，一双眸子清冷，倒映着她的影子。
苏尧凑近了一下，可能是借着酒意吧，很想调戏调戏他，“你不会真的上了那个喜欢你的女病患吧？你这属于趁人之危啊，所以你们分手是因为这个么，那这么说错是真的在你，你是因为愧疚提的分手，还是觉得自己只是意乱情迷希望人家理解，人家不理解你就恼羞成怒了？”
“那个女病患后来怎么样了？上完病就好了？”
一把推开了她，沈默满脸嫌弃，“你怎么不去写书。”
“我这个人有原则，一不跟闺蜜抢男人，二不跟闺蜜抢生意。”看见沈默被自己逗笑了，苏尧也笑笑，继续喝酒。
想来也挺神奇，之前那么水火不容，谁能想到竟然可以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啧啧。
又喝了一会儿，沈默起身，苏尧还以为他要走了，结果男人来一句，“你家的酒没有劲儿，我去买两瓶。”
“.....”拦住了他，苏尧冷笑，“沈大夫，你有点瞧不起人呢。”
跟着她往厨房里走去，女人脱了鞋站在凳子上，露出细白的脚踝，沈默的视线避开那一处，往上看见她从最顶层拿出一瓶路易十三，“喝这个。”
笑着朝他晃了晃酒瓶，他却突然伸出手来，像是怕她掉下去。
苏尧心里一软，随即弯腰看着他，“沈大夫多虑了，你还怕我对你投怀送抱么？切。”
稳稳当当从椅子上走下来，苏尧打开酒，“很贵哦，为了它我也不会摔倒。”
沈默想接过来，却看她把酒搂在怀里，“不行，不能喝，太贵了，我给你喝我亏死了，你才给我两千，这瓶酒两万多。”
“你可真奢侈。”一把抢了过来，沈默看了看，确实是真的。
“我闺蜜买的，她只想要那对儿订制的杯子，说酒杯碰撞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鸟鸣，所以酒就归我了。”苏尧当时还揶揄姜靥，说再好听也不如她自己叫两声，才是真正的金丝雀之歌。
气得姜靥差点不给她酒。
“真的真的，你别喝这个了，我家还有好多酒，你喝别的吧。”苏尧心疼的要命，可怜巴巴求他，“这本来是我想着男朋友求婚时喝的，意义重大。”
“你那男朋友渣成那样，要是真的喝了你才心疼，还是给我喝吧。”
打开酒瓶，沈默倒了一杯，“味道不错，入口有果香，细品有清香，你喝才浪费。”
“放屁。”苏尧不会品酒，她每天陪客户喝喝喝，根本分不清哪个好哪个坏，不上头的就是好酒，什么味道都无所谓，端起一杯喝了一大口，幸好之前喝了点儿舌头麻了，不然这气味儿还真是冲的慌，“都一样，都是百忧解，还分什么味道。”
“你舌头不麻么，还能尝出这么多味道，”苏尧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都不疼的，所以觉得沈默就是在装x，“你咬咬舌头，看看疼不疼。”
沈默对她这个幼稚的提议极尽鄙视，“怎么咬，你咬一个给我看看。”
咬了下舌尖儿，苏尧哼道，“这都不会，你怕不是个傻子。”
“不会。”
苏尧不服，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凑上前去张开嘴。
然后就傻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赶紧松开沈默，苏尧讪笑，“嘿嘿嘿，害怕了吧....”
她都要吓死了，手脚都是凉的，“快走吧，别糟蹋我的酒了....”
快走快走快走，不要再继续留下来看老娘的囧样了。
看他把酒放到一边，苏尧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她就彻底傻了。
沈默按住她的肩膀，吻了她。
“唔.....”她的舌头。
“疼么？”
“疼！”
“还是没麻，骗人的，还能继续喝。”
看着她眼睛都不会眨了，沈默忽然笑了，“自己咬自己下不去嘴，得别人帮着试才行。”
“太晚了，我走了，再不走叫不到代驾了。”
一直到客厅的门关上了好久，苏尧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她刚刚被那个人渣占便宜了。
119 合约夫妻
姜靥一早就收到了苏尧的信息，她躺在沙发上发出姨母笑，比自己谈恋爱还高兴。
整整一天，每隔一会儿姜小姐就发条信息调戏苏尧，“舌头麻没？没麻咬一下。”
发完就捧着手机傻乐，看得江云飞十分不爽。
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可是餐厅放着锦楼的包装盒。
孙闻晏。
眉头紧皱，他在书房转悠了半天，什么事儿都做不下去。
她不知道孙闻晏已经订婚了么？
还是那货看中了她现在是个有名气的小作家，又后悔了？
毕竟是迄今为止唯一被承认过的情敌，江云飞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干脆去了客厅，对姜靥直接道，“桌上的饭怎么回事，你去了锦楼？还是叫的外卖？”
白了他一眼，刚刚还绽放在她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姜靥的态度非常差，“关你屁事。”
他是终于不用陪周敏了，这才注意到她吃什么了么？
“关我屁事？”重复着这四个字，江云飞要气死了，“你说关我屁事，好马不吃回头草懂不懂？”
果然，果然是不吃回头草，孙闻晏对她是回头草，她对江云飞难道不是么？
姜靥觉得好难过，她失宠了。
“我才不会吃什么回头草！”
“那你还吃他家饭？江家是没米了么，养不起你了？”
“吴妈不在，你也不在，你说我不叫外卖我吃什么？”姜靥跟他呛声，意思就是明明都是你的错啊你的错。
“那也可以吃别人家的。”
“是许诺去吃饭给我捎回来的，我有什么吃什么，人家白给的还要挑么？”故意把苏尧换成了许诺，不然她怕江云飞为难手下。
“你还挺委屈是不是，你是那种给什么吃什么人么？”
“我，就是个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金丝雀，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经济不自由，人身也不自由，我现在连吃什么都不自由了是不是？要不是许诺给我捎吃的，可能连我这只可爱的金丝雀饿死了主人都不会知道！”
江云飞被她气笑了。
“你是因为我不回家，所以生气么？”
“你想的可真多，比你管的还多。”姜靥否认，想起苏尧说的他和周敏的事情，阴阳怪气地回到，“我这个人心胸宽广的很，人家又不知道是我又不会给我下药，吃个饭而已，又没花钱，干嘛计较那么多。”
“计较才说明有问题。”
她答得坦坦荡荡，倒让江云飞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但是那句心胸宽广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你最小心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所以才发脾气。
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事，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太让人抓狂了。
“你知道屁....”小声嘀咕了一句，看见他坐在屋子里不走，姜靥问到，“你还有事么？”
“你还吃饭么？”
姜靥狠狠宰了江云飞一顿大餐，快吃完的时候，男人说了一句，“我养的金丝雀不能吃别人家的饭，记住了么？”
“那保不齐有别的鸟来抢饭碗呢？”满脸促狭，半真半假的，让人无法分辨她是不是存心。
“不会，安心吃你的。”
心情转好，但这种打哑谜跟之前说的婚姻续存期间不许出轨好像差不多，都是不能给彼此添麻烦，以免造成名誉上的影响，进而导致利益受损。
第二天一早姜靥去盛耀做之前约好的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张主管告诉她老总说让她一会儿上楼一趟。
“老总，哪个老总？”姜靥一脸懵逼，她没有跟盛耀其他人接触过，所以不知道张主管口中的人是谁。
“还能有哪个老总，江总啊。”
“江云飞？”
“......”主管像是听见有人直呼皇上名讳的太监，差点过来堵住她的嘴，“怎么能直接叫名字呢，你可真是.....”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懵了么，就想跟您确定下。他....江总在几楼啊，我不认识。”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们结婚这么久她好像从没去过他办公室。
姜靥顺着张主管说的去了他所在的楼层，门外的助理问清她是谁之后，带着她到了江云飞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周敏竟然在里面，而江云飞却不在。
这男人是成心的么？
姜靥不解，助理对周敏笑道，“周总，这是江总叫来的，您看是让她在这儿等，还是去外面。”
呵呵，姜靥冷笑，她去外面？
她凭什么去外面？！
周敏抬眼瞥了她一下，果然是金丝雀，见不得光的，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就在这儿等吧。”
助理走后，姜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巡视四周，江云飞的办公室真大，视野也好，可以俯瞰整个帝都。倚在江云飞办公桌上的周敏抬头看看她，然后又继续看手里的文件，“你不会没来过他办公室吧？”
满是挑衅的语气，让人非常不爽。
“没来过，他不让我来呢，我们的关系保密，周小姐应该知道吧，金丝雀都是这样。”皮笑肉不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她偏偏不让对方知道她的身份。
周敏没有理她，过了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去给我倒杯咖啡吧。”
拿她当使唤丫鬟了。
“周小姐，端茶倒水的活儿不归我干，外面有助理，你要是想喝还是跟她说吧。我呢，连咖啡机在哪儿都不知道。”
周敏被她呛得没脾气，倒是也没有为难她。
可能是不屑于跟她这种女人撕逼吧。
过了一会儿江云飞回来了，跟在后面的韩言川看着眼前这种情况，门都没进掉头就走，修罗场啊修罗场。
“你养的小鸟不太听话呢，连杯咖啡都不肯给我倒。”周敏先发制人，但语气不重，像是在开玩笑。
“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一般都比较受宠，所以脾气大，爱耍小性子，都是我惯的。”江云飞坐在位子上回了句，看着姜靥递过来的东西，根本没有看周敏，“你先回去吧，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好。”甜甜地一笑，姜靥对着周敏摆摆手，“周小姐，再见。”
江云飞好像是让她来当挡箭牌的。
这个男人不会憋的时间久了，性取向变了吧？
还是周敏实在不是他的菜？
见人走了，江云飞终于正视屋子里的女人，“周敏，你这次留的时间有点长。”
下逐客令。
“我爸爸催婚催的厉害，所以我出来躲躲。”淡淡回着，让人看不出情绪。
“就为了这个？”江云飞无奈地笑笑，并没再说什么。
周敏转身朝他走过去，手撑着他的办公桌，“你现在的生意虽然做的很大了，但再想往上走却很难，如果我们强强联手，肯定能开辟另一番新天地，只要你跟我结婚，江云飞，我可以帮你。”
没等他说话，周敏继续道，“我允许你外面有别的女人，像刚才那样的，多少都无所谓。”
“你这是要跟我做合约夫妻？”双手交握，男人再一次笑了，“干嘛那么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