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初步沦陷
沈默对她的遭遇有些诧异，又有些同情。
遇人不淑到这个程度，跟他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做了个举杯的动作，男人继续喝着酒。
两个人边吃边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的工作和闺蜜，大部分时候都是苏尧在说沈默在听，偶尔也会笑一下。
这点和宋知意不同，他虽然不搭话但也能让你知道他在认真听，而宋知意总是要给她分析几句，且因为这两年两个人见识之间的差距，他们总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每次苏尧跟他说个什么事儿，对方的看法总能把她气死。
那个老实的男人，因为不想让人看不起他，所以总要在她抛出一个观点后提出反对意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思考，没有依附于她。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苏尧确实觉得这样挺好，不一味迎合，这样的聊天才有趣，可是日子久了才慢慢知道，宁可找个你说话时不开腔、只认真听的，也不要找个事事都要跟你对着来的，每天像打擂台一样，日子过得特别累，到后来什么话也不愿意说了。
“你的闺蜜都不喜欢他，你还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沈默问了一句，又捏空了一个啤酒罐。
“刚开始是真喜欢啊，而且大学刚毕业，没有这么多物质追求，所以两个人有情饮水饱。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太难了，难到身边有个人陪着就觉得很幸福了，被主管骂了，回家有个人说说，哪怕他让你想开点，主管骂你是因为你确实没做好，你也听的进去。”
“后来就是因为习惯了，时间久了，付出多了，谁都舍不得，不过同样的话他说了十年，我的吐槽对象已经从主管变成了客户，他还是那句别人说你是不是你自己做的不好，听着就很火大了。”苏尧放下筷子，她吃饱了，但沈默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这是打算在女病患家过夜了么？
真是....
“你那个女朋友，是她甩的你吧？”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好吃好喝招待他，总要有点好处。
八卦也可以的。
“我听许诺说，你们可是风云人物，神仙情侣。”
抬头看看她，沈默面无表情，“是我甩的她。”
“沈大夫，你要清楚一点，我们探讨的是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虽然表面上可能是你提出来的，但也许问题也出在你身上。”苏尧一本正经，把他从前说给她的话又扔了回去。
沈默一愣，先是瞪了她一眼，而后竟笑了。
“你看，知道我当时的感觉了吧。”
“嗯。”点了点头，他能理解苏尧，却始终没办法理解隋歆当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下，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还是说，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到最后呢，到最后的时候，她为什么依然那么冷血，能坦然地说一切与她无关。
是逃避？胆怯？像苏尧那个前男友一样，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出了问题旧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世间百态，那些看上去温柔的，美丽的，老实的人，最终也有可能是残忍的，丑陋的，懦弱的。
而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甚是桀骜的女人，刀子一样的嘴巴之下，也可能藏有一颗温柔的心。
“你，酒量不错啊。”指了指桌上那些空酒瓶，苏尧笑道，“我以为你这种爱喝茶的男人，会一杯倒呢，刚刚还想着你要是醉倒在我家要不要找你收一夜的房费，我可不接受用咨询抵换。”
“你家的房子，抵不了我的咨询费，在这里住一宿，不让你给钱就不错了。”
“哈，”苏尧被他气得笑了出来，这个人还真是不要脸的可以。
“你呢，你今天喝了这么多怎么没醉。”
“我酒量很好的，上次是因为难过，心碎了，喝的还是白酒，哪有人会喝啤酒喝到醉。”苏尧不服，她就喝醉那么一次，还让他给遇上了。
“你都说了啤酒度数太低，我又怎么可能醉呢。”
“我以为你心碎了呢。”
揶揄着他，他越是不说，她越是想知道。
“没有。”沈默回得斩钉截铁，却让苏尧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要是没心碎，干嘛在人家一个人出现的状况下非要拉我演你女朋友，我已经免费出演了两次了。”
“我挨打，也挨了两次，扯平了。”沈默还想继续喝，伸手出去，发现桌子上已经没有酒了。
起身穿上外套，男人道，“谢谢你的夜宵，今天就不算一次咨询次数了，再见。”
“沈大夫算的还真是清楚，赶紧走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喝了酒，我真怕沈大夫把持不住，露出禽兽的一面来呢。”苏尧挤出一个笑脸，他终于要走了。
吃完就走，跟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一样，都带着翻脸无情的感觉。
就不能帮她把桌子收拾收拾吗！
这么晚了，她收拾完得几点了，还要不要睡觉！
就在苏尧腹诽的时候，男人忽然走近，微信道，“如果你的皮囊再美丽一点，灵魂再有趣一点，我可能就会爱...上你了。”中间两个字拉开了距离，让人分不出是爱，还是上。
“靠！”待他走后，苏尧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禽兽不如。”
看着那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苏尧揉了揉头发，然后开始打扫。
躺在床上已经十二点多了，她困意全消。
在群里发了一句谁没睡，只有姜靥回她。
“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写稿，写番外。”
“真勤奋。”
“你呢，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对了，你说我把浴室改造一下，弄个浴缸怎么样，泡澡解乏。”
“你家浴室太小了，而且我怕你睡死在里面，等热水变凉了才反应过来，会感冒的。”
苏尧嘴角抽搐，这是在担心她么？
“替我向江总转达敬意，养你这么个祖宗着实不易，还有，告诉他我多勤奋。”
姜靥呵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失眠+没话找话=肯定有事。”
“你是....被什么困扰住了么？”
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回了个呵呵的表情，苏尧蒙上被子决定不跟这个神婆继续聊天。
文字工作者心思敏锐，堪比心理医生.....
啊啊啊，又是沈默，要疯了。
092 补汤
姜靥每天既要更新新书，又要补旧书的番外，忙得昏天黑地。
虽然无良宠妃写了没有多久，很多细节她还记得很清，但是为了找回创作人物时的情绪，让番外不违和，她只能把书重新看一遍。
但看自己写的书其实也很忧伤，她跟江云飞说过，有时候剧情太熟悉了就会看不下去，所以姜靥拿了他写了注释的那套来看，既能重温当时的感觉，又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的作品，纠正一些当时不那么完美的描述。
入目是最熟悉不过的笔迹，像小时候给她讲题一样，让直男看言情也真是难为他了。
姜靥翻了翻书，这家伙除了写读后感难道就不会写点别的么？
叹了口气，江云飞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她有所表示了吧。姜靥化心酸为动力，经常深更半夜越写越投入，凌晨才睡，中午还不醒，江云飞倒是不管她，但吴妈显然看不下去了。
这天中午，趁着两个人都在家，吴妈给他们煲了一锅汤。
姜靥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气色都非常差，“吴妈，有吃的么，我想喝粥。”
她三餐混乱，胃口不怎么舒服。
餐桌旁的男人皱眉，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你怎么了？”
没有躲开，姜靥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膀哀怨道，“主管说要做签售会，我这可都是为了公司。”
“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取消。”
刚刚拿出手机就被姜靥抱住了手，“大哥，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签售会。”
吞了吞喉咙，决定不卖惨了，“我不是为了公司，我是为了我自己，卖的多赚的多，享受读者的追捧，满足虚荣心，获得成就感。”
抽回了手，江云飞一脸戳穿她后的嫌弃，“那也要注意身体，你过几天要去时装秀，这个样子怎么去？”
摸了摸自己的脸，姜靥跑到卫生间看了看，确实有点不太好看。
不够水灵了呢！
走出来正好看见吴妈笑眯眯端过一碗汤来，“别喝粥了，那东西没有营养，尝尝我新煲的.....鸡汤吧。”
姜靥看着面前那一碗油呼呼的汤只觉得反胃，原想拒绝，听见吴妈又说到，“鸡汤对女人最好了，喝了美容养颜的。”
挤出一个笑脸，为了美容养颜，她硬着头皮舀了一勺。
刚送到嘴里姜靥就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她漱了好几次口才把那个味道去掉。
“吴妈，这不是鸡汤吧，鸡汤怎么会那么膻？”
吴妈有些讪讪，改口道，“那个，可能是因为我...还放了羊肉吧....”
“鸡和羊，这是什么鬼？”姜靥不解，闻着那汤的味道就难受。
“她不吃羊肉，吴妈，你应该知道。”江云飞看向对方，也觉得有点奇怪，吴妈来他家这么久，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我就是想给太太补一补，看她太辛苦了，而且我放了很多别的食材，以为能把味道盖住的.....”
“我不喝了，吴妈你再做点别的吧，做好了喊我。”姜靥苦着一张脸回到屋里，心情非常低落。饿的时候没有好吃的就算了，居然还委屈了舌头。
待她进屋，吴妈搓搓手，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江云飞，“先生，不然你把剩下的喝了吧。”
怕他不同意又赶紧补充道，“这可是我花了一上午时间熬的，很补的，要是浪费了，蛮可惜的.....”
“嗯，好。”
吴妈闻言，欢天喜地把汤全都给他端了来，因为熬的时间久倒也不多，小小一盅全是精华。
看着那碗汤，江云飞皱眉，一抬头发现吴妈没走，好像是要等着他把汤喝完。
一碗下肚，男人轻咳了两下，这汤味道确实怪怪的，难怪姜靥不喜欢。
“以后别弄这种汤了。”
“好的好的，我下次不会了。”边说边又给他倒了一碗，“先生你继续。”
直到看着他把汤都喝了，吴妈才满意地收拾了碗筷回到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得太急了，回到书房的江云飞一直在出汗，男人扯了扯领口，只觉得身体异常燥热，干脆把窗子也打开了。
吴妈走去姜靥房间敲了敲门，笑眯眯道，“太太，饭做好了，就在桌上，我下午有点事，可以先走么？”
“晚饭我也准备好了，都放冰箱里了，您到时候和先生热一下就能吃。”
“哦....好，”姜靥虽然觉得吴妈怪怪的，但也没想那么多，她太忙了，没空考虑别的。
高兴地把围裙摘了，吴妈前脚刚关上门，江云飞后脚就接到了韩言川的电话。
“我在你楼下呢，你不是说要开会么，走吧。”韩先生跟他去美国料理完事情又一起回来了，这几天为了慈善晚会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的。
“嗯，马上。”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江云飞跟姜靥说了一声就下楼了。
韩言川看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很是不解地递了张纸巾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刚运动完么？没洗澡就下来了？”
“没什么。”擦了一下额头，依然觉得热，“景战，把空调打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是。”
“虽然现在是春天了，但你这样好像也不行啊，天气没有那么热，对了，今天不是说要降温么，你这样不穿个大衣就跑出来，还吹冷风，万一冻着了怎么办？”韩言川苦口婆心劝着，结果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江云飞不停擦着汗，额头，脖子，拉着衬衣领口催促景战再开冷一点。
韩言川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把大衣又收紧了些，“诶，好歹为我和景战考虑一下，我们两个很冷.....”
“你能闭嘴么？”
“你怎么这么暴......”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韩言川便停住了。
江云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
“你....你流鼻血了......”
摸了一下，果然流血了。
骂了句脏话，下车的时候，江云飞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衬衣被扯得皱皱巴巴，西装放在一边，头发乱了，脸上还有血迹。
吴妈到底给他喝了什么东西！
“你现在下去，我觉得会让股东们觉得，你跟人打架了。”
晚上江云飞回到家，姜靥正坐在客厅吃东西，“我想起来了，吴妈之前好像说过，要煲汤给我们，因为看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以为我们有问题。”
“幸亏我没喝呢，你呢，你有没有喝？”转过头看着江云飞，男人一张脸阴沉得要命。
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他成功吹感冒了。
093 双人床
姜靥终于赶在去参加时装秀之前写完了番外。
自从被说气色不好之后，她让吴妈连着炖了好几天真鸡汤给她，然后夜夜敷着面膜写作，结果气色是好了。
额头却长了个痘儿。
她就是顶着这颗痘上的飞机，心情超级差，“你看，怎么办，是不是丑死了？”
裴呦呦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安慰着，“一会儿我帮你涂个祛痘的东西，保准明天就好了。”
“真的？”两个人坐在一起，盛耀包机从帝都飞往米兰，江云飞给她们俩和几个主管安排在商务舱，一个是畅销作家，一个是力捧的小花，这个待遇也算合情合理，如果是头等舱的话就有点过了。
“诶，你看，赵絮棠。”裴呦呦用眼神示意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女明星走上了飞机，看了眼自己的座位后转身又离开了。
姜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见旁边的主管议论才明白。
“哎，这是不接受公务舱，去头等舱找老板了吧。”
“那估计是要碰壁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姜靥打开，是陆世琛发来的。
“米兰见。”短短三个字，让人还以为他也在飞机上。
四处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他人，估摸他和她们不坐在一起，而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和国内的不一样，坐在她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的。
微信这时候又弹出一条，“是不是在找我，我坐下一班飞机，晚一点儿到。”
姜靥觉得小心脏咚咚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么，这么撩女粉丝，撩出事儿来怎么办？”
本来就是逗两句，结果对方居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姜靥有些无措，见裴呦呦狐疑地看着自己，连忙转过头对着窗外，“什....什么事儿？”
电话那端传来好听的声音，男人好像是笑了，语气很温柔，“没什么，就是跟你解释下，我对别人不这样。”
差点儿就沦陷了，姜靥手心儿冒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是让你觉得轻浮了么？那我下次改。”
“没有没有，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姜靥解释着，不敢太大声。
“我倒觉得你才是敢撩不敢负责，还是说你太擅长写字了，比起电话更愿意发信息？”刚才发微信时不是挺敢说的么，现在怎么像个小绵羊一样，陆世琛是在通告的间隙给她打的电话，时间紧又要担心被人发现，可依然隐藏不了自己眼神里的笑意。
姜靥想说她确实没办法负责，因为她对他就是迷妹崇拜偶像，所以有时候看到他就不可控地激动起来。
不过她不确定陆世琛是什么状况，想解释一下又觉得不合适，不解释又怕他真的误会什么。
“姜靥。”江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前面，吓得姜靥手机差点儿没拿稳。
“那个，飞机要起飞了，我先挂了。”
慌慌张张挂了电话，可还是被江云飞看清了来电人的姓名。
陆世琛。
呵呵。
“有什么事儿么？”看了眼旁边的裴呦呦，姜靥吞吞喉咙又补充道，“江，江总。”
“你过来。”
对裴呦呦吐吐舌头，姜靥起身，满脸不甘愿。
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吓宝宝，昂？
“我看你也挺怕他，你还说我呢。”裴呦呦小声说了一句，舒舒服服躺在自己座位上，对她招了招手。
“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走到头等舱，看赵絮棠居然选了江云飞前面而不是旁边的座位，不禁有些疑惑。
看她过来，对方还假装亲切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梨涡大大。”
姜靥没理她，“江总，您找我什么事儿？”
“坐那儿。”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姜靥不明所以，用口型问他为什么，却在赵絮棠再次回头的一瞬间闭上了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韩总一会儿到，你先坐这儿，说说....你的签售会。”
难怪赵絮棠没坐这儿，原来是被他用韩言川打发了。
男人边说边用手机打字给她看，“别走。”
“因为前面？”姜靥也打字回他。
“嗯。”
“很烦？”
“特别烦。”
一下就笑出来，他感冒刚刚好，这几天带病工作，感觉自己缺觉缺的厉害，偏偏那个女人非要说个不停。
“番外已经写完了，您要看看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继续用手机打字，“你是困了么？”
“我怕她偷袭我。”
姜靥没忍住笑了出来，怕赵絮棠发现，赶紧捂住嘴。
“睡吧，我保护你。”
韩言川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他穿的花枝招展，骚粉色的衬衫搭配九分西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小皮鞋，帽子眼镜一样没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海边度假。
问题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他戴墨镜就只能为了装逼而已。
“哎呀哎呀，差点没赶上飞机。”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江云飞冷冷看着他，这货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可能是想要被辞退了。
“我堵车.....”其实是他一直在挑选衣服，忘了时间。
看了看姜靥，露出一个坏笑，好像在说，原来你也在啊。
“韩总你先坐前边吧，我跟江总汇报完工作再……”
“没事儿，坐你的。”韩言川很有眼色，不就是觉得赵絮棠烦么，有他在前边，保证这女人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摘了帽子对赵絮棠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位是赵小姐吧，百闻不如一见啊，我是盛耀的股东之一，江云飞的合伙人，韩言川。”
赵絮棠本来还一脸嫌弃，结果听完他的title，马上笑着起身，“原来是韩总。”
两个人有说有笑，确实很搭。
“我睡会儿，你就待在这儿，有人问你就说我要你改东西。”把两个人之间的挡板拉到最低，虽然不能完全没距离，但感觉是还有事儿要继续谈的样子。
头等舱只有他们四个人，姜靥给裴呦呦发了个信息，“我被扣下了，不用等我了。”
她的痘是去不掉了。
飞机起飞不久空乘就端来晚餐，江云飞没有起来吃，韩言川转过头笑眯眯问她，“事情处理完了么？”
“没有。”一脸无辜摇摇头。
“那就继续。”
赵絮棠确实没什么机会回头，晚饭后见她还在写什么也就不管了。
众人陆续睡去，灯光调暗，姜靥困的不行便躺下了。
韩言川早上醒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他的角度居高临下，正好看见后面两人对着睡的正香，估计要不是有隔断，他们能睡进一个被子里。
他记得有的航空公司头等舱是有双人床的呢。
094 所有高管都看见了
叫醒了江云飞，韩言川指了指姜靥，“谈事情，谈一宿？”
懒得理他，男人推了推旁边的女子，看着她睁开眼一脸没睡好的模样，柔声道，“吃完早饭再回去，有粥。”
韩老板摇摇头，一边往洗漱室走一边叹气，“饱了饱了，大早上的撒狗粮。”
他明明不是单身狗，为什么还是觉得被虐了呢。
“我不想吃，”她这个人娇气，就算是头等舱也觉得不如家里的床舒服，姜靥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
“那我再睡一会儿，”看了看前面还没醒的赵絮棠，姜靥忽然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可以么？”
不会为了怕赵絮棠误会，就不让她继续在这儿待着了吧。
江云飞也往前看了一眼，虽然他们的关系需要保密，但还不至于要到这种程度。
何况是她要保密，他怕什么。
“有什么不可以，想睡就睡。”
他既然能让赵絮棠留在这儿，就能让她留在这儿。
“我叫呦呦也过来洗漱吧，她是女明星，随时要保持好状态。”
“那你呢，你不要拾掇拾掇，抢在她醒来之前化妆？”江云飞指指前面，“你来就是为了打击她的吧？”
不得不说江云飞太了解她了，然而姜靥认为睡眠是保持美貌的基础，“我素颜也很能打，让她一局吧。”
裴呦呦过来的时候看她还在睡，只跟江云飞和韩言川打了个招呼，便轻手轻脚去了洗漱室，出来时头等舱四人组仅剩姜靥小朋友依旧赖床不起。
赵絮棠看着已经画好妆的裴呦呦，不禁笑道，“昨天没注意，你也在飞机上啊，气色不错，跟我素颜有的一拼。”
韩言川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心里啧啧，女明星之间的争斗啊，好可怕。
裴呦呦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把一支药膏递给江云飞，“江总，等她醒了麻烦您把这个给她吧，她说她改稿改到很晚。”
姜靥微信上确实是这么说的，裴呦呦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就是存心用这件事恶心一下赵絮棠，提醒她这儿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赵小姐闻言果然一惊，她没想到这个小作者居然在这儿睡了一宿。
还是在老板旁边！
“改了一宿都没有改好么，还是改着改着睡着了，真敬业啊。”揶揄了一句，赵絮棠觉得她分明就是想赖在这儿。
之前发微博不是说家境很好么？
是为了傍男人吧？
这些所谓才女心思，也跟她们一样俗呵。
这么一想，赵絮棠不敢耽误，赶紧去化妆了。
她昨天卸妆时江总已经睡了，现在有裴呦呦在旁边，可不能被人比下去。
回来的时候，盛耀的很多高管都过来了，大概是起床了来问候一声，顺便开个晨会。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姜靥很烦，哼唧着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
“我还想睡……”
江云飞看了她一眼，周围的人都屏气凝神，再不敢说话。
这个小作者胆子真是太大了。
赵絮棠冷眼旁观，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姜靥啊姜靥，这回你可完了。
“都散了吧。”开口说了一句，江云飞声音很轻，“到酒店再开，别围在这儿了。”
韩言川差点笑出来，被男人瞪了下之后马上收敛，“就是就是，没看见有人还没醒么，替江总改文件改到很晚呢，快走快走。”
等人走了，江云飞对韩言川道，“你也保持安静，看看.....她昨天改的东西....”
胡乱发了个文件过去，那些都是商业策划案，怎么可能是姜靥改的了的。
但糊弄赵絮棠足够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江云飞让姜靥改什么。
更不知道人家那句保持安静，其实主要是说给她听的。
韩言川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的动作，老老实实看文件。
姜小姐后半程睡得渐入佳境，江云飞本来不想打扰她，但眼看再不起飞机都要降落了，只好推推她，“姜靥，要到目的地了。”
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看见裴呦呦回头瞪了她一眼，姜靥不管不顾伸了个懒腰，就差做鬼脸说略略略了。
她去洗漱室洗了把脸，刷牙的时候给裴呦呦发信息，“我昨晚应该换睡衣的。”
虽然穿了相对宽松的衣服，可还是很不舒服。
“你幸好没换。”
“怎么了？”
“刚刚同行的盛耀高管都看见你在睡觉。”
“.......”差点被牙膏沫子呛死，她赶紧刷完牙走出来，强装镇定地回到座位上，“江总，没事的话我可以回去了吧。”
“嗯，去吧。”
“小作者，你要感谢江总哦，要不是他让你过来修改文件，你都没机会坐头等舱呢。”韩言川画蛇添足，挨了姜靥一记白眼。
趁人不注意，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递给江云飞，“我睡相好么，有没有走光，你的下属会不会看见了？你怎么都不喊我的。”
典型的不识好人心。
过河拆桥。
江云飞直接给她回了个微信，回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烦人家吵，把被子从头改到脚，走光是不至于，但是肯定得罪人了。”
“哪怕盖上脸，也掩盖不了嫌弃的态度。”
啊啊，姜靥觉得自己真是丢死人了。
“而且是你说要睡的，我怎么喊你，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敬业，飞机上还要过来跟我开会，为了你我可是把他们都轰走了，你非但不感激还这样对我，真是令人伤心。”
姜靥明明看见他嘴角上扬，他哪里伤心，他就是在笑话她。
这个人太坏了。
不喜欢之后就这么绝情么，太讨厌了！
呜呜呜。
受到一万点伤害的姜靥扭捏着回到商务舱，看着大家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找个门缝跳下去。
好丢脸啊。
“呦呦.....”发了个超哀怨的表情给裴呦呦，“借我你的胸用用吧，我想埋头在你胸前，寻找一丝安慰。”
“滚。”裴呦呦嗔了她一眼，同为女人，姜靥怎么那么流氓，是男女通撩么？
“兴许那些人还感谢你呢，我刚才听他们说，幸亏你在睡觉，他们才不用开会。”
哈？
“还有，赵絮棠因为你在江总旁边，气得脸都绿了，所以说你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
姜靥想想也对，对着她露出一个超甜的笑来。
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尊敬的乘客您好，飞机即将降落马尔彭萨机场，祝您在米兰一切顺利......”
095 圣诞老人只有一个
一下飞机就有人认出赵絮棠了，同行的工作人员围在她身边，簇拥着她除了机场，外面的粉丝尖叫声震得人耳膜疼。
“在这儿还有这么多粉丝么？”姜靥感慨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呦呦的表情。
“真羡慕啊。”什么时候她也能那么成功呢。
挽住她的手，姜靥笑笑，“不要羡慕，你早晚超过她，到时候八卦记者调查下来，发现咱们早就好上了，也不会说我蹭热度。”
“哈哈哈哈，”裴呦呦掐掐她的脸，“哎，怎么办呢，长得好看，嘴巴也甜。”
两个人开了个玩笑，便跟着公司大巴一起去了酒店。
主管安排她们住在一起，收拾行李的时候，裴呦呦才发现姜靥的很多衣服都非常贵。
“姜靥，卖书很挣钱么？”纯属八卦地问了一句，感觉比她们这些小演员待遇好多了。
“没有啊，光靠线上其实是没有多少的，女频的话就算是写过很多本书早早成名的大神，大部分也不都是全职，现在已经不是网文最好的时代了，只有被买了版权，拍了电视剧日子才好过一点。”姜靥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出来，很快她就发现她的衣服几乎占满了衣橱.....
“那你是拿了很多版权费么？”
“呵呵，其实也没有，我就只有一本书.....”
裴呦呦恍然大悟，“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你家里很有钱，你家是做什么的？”
“卖....酒。”打了个哈哈，她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再讨论就要掉进沟里了。
“真不错，其实我觉得只要温饱有余，能实现梦想，被人认可就可以了，也不用非要大富大贵。”裴呦呦也没纠结在钱上，她就是想实现自己的演员梦，并没有计算过与实现梦想一同捆绑而来的利益会有多少。
“呦呦，你的梦想很贵的，如果实现，就是大富。”
陆世琛在这个时候发来信息，说他已经到了。
“这么快，”姜靥喃喃自语，回了他一个定位，“你也住这个酒店么？”
“所有来参加活动的都在这个酒店，听说都是盛耀集团的产业，你不知道么？”
呵呵，她还真不知道。
江云飞到底有多少钱，她刚刚还因为呦呦的话思考自己是不是花得太多了，现在看来她是想太多了。
人家的青春版图广阔，她的青春就是他的九牛一毛。
她好亏啊。
“你有没有想见的明星，我带你去。”陆世琛看她没回，又发了一句。
“我想吃冰淇淋呢。”意大利的冰淇淋最有名了。
“那等会儿我到了酒店，请你吃。”
姜靥笑成了星星眼，然后问裴呦呦，“你要吃冰淇淋么，我们一会儿出去逛逛吧。”
她还是带上呦呦好了，省的担惊受怕，而且如果让江云飞知道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何况她和陆世琛也不是那种总要单独约会的关系啊。
“好啊，”一口答应下来，裴呦呦跟她一起往床上一躺，“姜靥，我想去罗马呢。”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许愿池！”
“哈哈哈哈。”
“那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去一趟呗。”姜靥反正很闲，去哪都可以。
“我可能不行吧，我的行程都是由经纪人定的。”
“你肯定可以的！”姜靥为她打包票，大不了自己去求江云飞就是了。
“鱼姑娘又要显灵了么？”揶揄了她一句，裴呦呦转过身面向她躺着，“鱼姑娘，我已经很知足了，换了公司，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那你要去许愿池干什么呢，既然都无欲无求了，还找外国神仙许什么愿？”
“哈，你嘴巴怎么那么损，我就是单纯满足下少女心，不可以么？”
两个人收拾好了，陆世琛又发来了一条信息，“我到酒店了，下楼吧。”
决定先对呦呦坦白，她记得他们两个之前一起拍过戏，“我们下楼吧，你的荧幕情侣到了，要请我们吃冰淇淋呢。”
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略过了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情节。
“你们这么熟么？”裴呦呦有些诧异，但倒是没多想。
“也没有，就是因为之前热搜的事情，他觉得给我造成了困扰，还给我道歉，感觉人挺好的。”姜靥跟她边往外走边问，“你们应该挺熟吧。”
摇了摇头，裴呦呦回着，“就以前拍过一次戏，我们现在不是一个咖位，工作很少有交集的。”
“我记得因为你夺走了他的荧幕初吻，还有粉丝酸呢。”
裴呦呦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那都是刚出道时候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啊戏也演不好，接吻也不会，ng了好几次。”
“那他呢，他不教你？”姜靥想起她和陆世琛在片场的对话，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还不如我呢，我觉得，那可能真的是他的初吻。”
这么一想，再加上之前姜靥喝醉被她送回酒店时陆世琛发的信息，裴呦呦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她在瞎想什么。
......
见到二人时有些意外，陆世琛的笑容凝在嘴角，完全没想到姜靥还带了别人。
“我怕被粉丝看见又解释不清，咱们三个一起应该会好一点吧，”委婉地解释了下，希望他能理解。
“也好。”点了点头，还是一如从前的好脾气。
带着她们穿梭在米兰的街道上，陆世琛显得很放松，毕竟是在国外，虽然国内有报道说他会参加这个活动，但他一向低调，并没有像赵絮棠那样在微博上回应什么，暴露行踪，所以他的粉丝们没打听出航班信息。
这样就不会被人从机场跟到酒店，刚才他看见酒店门口也有赵絮棠的粉，还特意嘱咐经纪人绕道。
为的就是能好好跟姜靥出来，结果.....
趁着裴呦呦去旁边打电话的功夫，陆世琛对着她笑道，“我知道罗马有家冰淇淋店很有名，如果时间允许，你要不要跟我去？”
“顺便看看许愿池。”
“姜靥，你有什么愿望么？”几乎要溺死在他那双认真又充满期盼的眸子里了，可姜靥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冬日的巴黎，有人问她有什么愿望，说可以买给她。
隔着绚烂烟火，面容俊朗的男人一如从前的少年。
圣诞老人一年只来一次，而她也不贪心，只要有一个圣诞老人就可以了。
096 抱大腿
“真巧，我刚和呦呦约好了一起去，你要加入么，”姜靥用清亮的眼睛看着他，笑着缓缓说出后半句，“或者，把地址告诉我也行。”
对面男人眼眸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简直坏透了。
“原来是这样.....”陆世琛露出一个苦笑，还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裴呦呦就回来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姜靥看她脸色不太好，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实也是想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经纪人一会儿要带我去见品牌方，说已经打好招呼了，走秀的时候让我也加入。”
“这是好事啊。”姜靥比裴呦呦还要激动，她记得赵絮棠只是纯粹来赚吆喝的，拍拍硬照发发通稿什么的，并没有上台的机会。
“可是我没走过t台啊，而且还是和人搭档一起，我，我之前也没练过，怎么走？”裴呦呦没有姜靥这么乐天，她是一个认真的人，对于现在的工作机会尤为珍惜，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以后就没有了。
陆世琛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是发哥。
退到一边接电话，语气有些不耐，“不是说了我在外边，一会儿就回去。”
发哥有些懵，这是怎么了，冰淇淋不够凉还是妹子不够甜？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这个，是品牌临时起意，想让你和一个女明星走秀，我觉得机会不错，你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陆世琛虽然演技口碑都不错，片约接到手软，但是时尚资源方面还没什么水花儿。
“一会儿再说。”通常这这么说话的意思就是婉拒了，正想挂电话，却听见姜靥依旧在劝裴呦呦。
“如果能把所有杂志封面集齐，那简直帅死了，这可是无数艺人的梦想，”戳戳手指，姜小姐满脸艳羡，“说实话，我也想上杂志封面呢。”
可惜，她的剧再火她也没资格。
“你出道算了你。”裴呦呦无奈，几乎要被她气笑了。
“我怕潜规则。”
“呸。”
这边发哥还在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陆世琛把手机放回耳朵边上，“我答应。”
由于惯性，发哥一时没停下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啊，好好好好。”
“杂志封面能上么？”
“有了这个大秀加持，我想想办法。”
“必须上。”
“........”
挂了电话走过来，陆世琛对裴呦呦道，“一会儿走秀我也要参加，你不用太紧张，我也没走过。”
“哈？”姜靥和裴呦呦一起看向他，看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陆世琛解释着，“我也是刚接到电话，和你一样，都是临时通知。”
“这个品牌也太不靠谱了吧。”姜靥以为这种大场面都是预演过无数次的，怎么还有freestyle？
“搞艺术创作的都这样，有有时候会临时起意，俗称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裴呦呦苦笑，她记得自己以前在片场看老戏骨搭戏，经常是感觉上来了，完全不按剧本，这位随便说一句，那位居然就能接上，火花碰撞，确实有其精彩之处。
“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还是很好的机会的，”说完又看了下陆世琛，“那你们赶紧回去练练，应该就是你们两个人搭档吧。”
“这个，经纪人没说。”裴呦呦也看向对方，男人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不过他倒是同意姜靥说的，“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
两个人临时被安排上台走秀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赵絮棠的经纪人脸色难看至极，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
娜娜和一帮小助理都要吓死了，偏偏赵絮棠和没事儿人一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这个妆行么，你觉得我是戴这个还是戴这个？”拿了两只耳环一面一只比着，想让人帮她出出主意。
还没等人回话芳姐气的一把把她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对着那帮人道，“都在这儿杵着干什么，没活儿干了么？”
一帮人于是做鸟兽散，赶紧各忙各的去了。
赵絮棠被败了兴致，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对着镜子涂脂抹粉。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化妆，你知不知道跟陆世琛走秀的人谁？是裴呦呦！这戏还没上呢，就开始炒男主和女二的cp，你都不着急么，你到底怎么得罪资方了？”
“我能怎么得罪资方，你也看到了，我这次演戏很用心的，估计是裴呦呦那边抱上了谁的大腿吧，不然怎么可能换了东家还拿到那么多好的资源，你不觉得太蹊跷了么？”赵絮棠一脸不屑，又拿了副耳环戴上。
“你的意思是？”芳姐将信将疑，倒不是因为信任裴呦呦而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而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手腕。
“圈子里谁不是这样，任嘉儿不就是么？”嗤笑一下，看上去是不屑，其实是妒火中烧。
“芳姐你别担心，她能做的，我也能做。”起身推开芳姐，女人走到穿衣镜前插着腰摆了一个婀娜撩人的姿势，“不就是这么点儿事儿么，谁不会似的。”
“你要干什么？”芳姐有点懵，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不但不欣慰，反而愈发不踏实。
赵絮棠不想告诉她，这些年自己在她手下一言一行都要听她摆布，如今红了，还是事事被人掣肘，真是够了。
“我可警告你，那些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人家不过是玩儿玩儿罢了，女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你要是成了嫁进豪门尚且冷暖自知，多少豪门女星婚后不照样要复出捞金，要是失败了，那你可就彻底忘了。”
就知道她肯定又是这一套，不是画个饼给她，就是用男人靠不住之类的话诓她。
“芳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我的关系也不能总跟那老鸨和花魁似的，窑姐儿还能赎身呢，你不能想着操控我一辈子吧，好歹我做过你的摇钱树，我要是好了你也跟着沾光。”
“行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呀，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赵絮棠说完便走了，留下芳姐一个人在屋子里扶额叹气，“我怎么带了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
叹了口气，若是这次不成，她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以后了，是时候栽培栽培新人了。
097 出道后的第一条绯闻
出了门，赵絮棠给自己的小助理发了条信息，“确定了么，是在行政楼对么？”
还在屋里工作的娜娜悄悄拿出手机，扫了下芳姐，趁她没注意，快步走向了卫生间。
“确定。”
“那些粉丝呢，还有记者，安排好了么？”
“嗯，放心吧姐。”
赵絮棠面露微笑，管他什么走秀不走秀，陆世琛也好裴呦呦也好，能兴出什么风浪来，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她。
她为了这件事可是做了很久的努力，背台词都没这么用心过，先是在微博上大肆宣传自己要出席活动，然后在粉丝群悄悄用小号透露航班信息，只不过因为是包机，所以粉丝没办法跟她一起，不然她在天上就要开始表演了。
酒店地址也发了出去，生怕粉丝找不到她，这儿现在这么多记者，然后又这么多她的后援，等到一会儿她成功了，官媒和小道消息一定满天飞，到时候不论对方认还是不认，话题度都有了。
再说，她就不信天底下还有不偷腥的猫，能不能嫁入豪门是一回事，反正只要有点牵绊，他总要力捧自己的。
裴呦呦的姿色哪能跟她比。
这么想着，女人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赵絮棠提着裙子，深呼一口气，然后按下了电梯按钮。
......
房间里，姜靥正在找她可爱的热水壶。
裴呦呦和陆世琛去排练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想给自己烧点水喝，这才发现水壶好像又被放在江云飞的行李箱里了。
实在是要带的衣服太多了，两天的行程带了五套，一天换两身都富裕。
可要是不带吧，就怕自己到了这儿后悔。
打了个电话给江云飞，姜靥难得态度好，“你不忙吧，我的水壶在你那儿，我能去找你拿么？”
“好像还有别的东西，我也忘了，我得看一下。”
江云飞此刻倒没什么事儿，应酬的活儿都交给韩言川了，他一会儿只要出席一下就可以了，“我把行李拍张照给你，你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送下去。”
“记者太多，你别跑来跑去。”
“哦，”姜靥应了下，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懒得动，“那你拍吧。”
除了衣服和化妆品，姜靥随身带的就只有自己的笔记本了，其他全在江先生行李箱里。
有暖水壶，面膜，指甲刀，当然还有睡衣，一次性浴缸套，香薰蜡烛......
因为刚才没用上所以也就没发现。
江云飞把那些东西收拾了一下，到了姜靥的楼层出电梯时，旁边的电梯门刚刚关上，屏幕显示上行。
敲了下门，姜靥探出脑袋查看一番，被他推着脑门儿推了进去。
“我以为你不听话，上楼去找我了。”
“没有啊，我最听话。”
接过那些东西，看见蜡烛还在，她笑得极开心，“我还怕你给我扣下呢。”
“你不是还有室友么，她看着挺细心，应该不会让你们的房间烧起来。”
姜靥酸了下，哼道，“烧起来也不用赔，反正是你的产业。”
“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不见外了？”江云飞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给自己沏杯茶，“你拿走了水壶我用什么？”
“大哥，你什么时候喝热水，想要饮料直接叫人送上来就行了，我就很可怜了，我怕付服务费，不敢叫餐到房间，只能自己沏。”姜靥狡黠地笑笑，得到了江云飞一记白眼。
“刚才还说要烧了我的酒店也不赔，你可真是大道扔西瓜，小道捡芝麻，败家到极致。”
哼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求他，姜靥凑过去满脸讨好，“江云飞，那个，能不能让裴呦呦跟我去罗马玩儿几天，就几天，不会耽误她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耽误，公司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她是要工作来还的，她行程安排的非常满，不行。”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挖她就是为了钱么？”
“对啊。”不然呢，他就是看在姜靥的面子上，给好人一点奖励而已。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还有点儿高兴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想去.....”
江云飞还没来得及回她，手机就响了起来。
里面韩言川的声音超级大，可能是因为他周围环境太吵了，生怕江云飞听不见，“你快上网看看，半个小时前那些记者啊不知道抽什么风，哗啦一下全往楼上跑，大堂电梯挤不上去，都开始走楼梯了，品牌方都傻了。”
皱了皱眉，男人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老远，“说重点。”
“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已经出图了，新闻抓取太厉害了，刚发出来就弹窗提示，不用审核吗……”
姜靥的书友群也响了，打开一看，是陆世琛扶着裴呦呦的照片。
底下配文：国民老公陆世琛，戏里搭档赵絮棠，戏外竟与不讨喜的女二是情侣。
吞了吞口水，姜靥也傻了，这可是陆世琛出道后第一条有图有真相的绯闻。
现在的小报记者那么迅速么？都不推敲一下？是怕被人抢先么？
“大大，这是真的么？”
“是拍戏的时候在一起的么？”
“求答疑，求解惑。”
江云飞倒是很淡定，拿起手机道，“我看到了，本来晚上也要同台，就当是提前铺垫下，让公关团队看着办吧。”
“你，不生气么？”见他挂了电话，姜靥问了一句。
“生什么气？”狐疑地看着她，他刚刚说的挺清楚啊，利益没有受损有什么可气的。
“我的意思是，你旗下的艺人有绯闻没关系么，还有裴呦呦是女二，你不怕对收视率造成影响么？”姜靥也意识到自己试探得太明显了，赶紧解释一下。
“只要不是因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上热搜，什么样的消息都不叫坏消息，演员就是要保持话题度才行，越是这样，剧的收视率就会越高。”
那些喜欢陆世琛的喜欢赵絮棠的，都会眼巴巴看着，把裴呦呦每一帧画面截下来，攻击也好夸奖也好，反正比她之前不温不火要好。
转着手机，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人佩服他睿智的同时，又觉得他凉薄。
“你之前对我可没有那么宽大处理。”
“你是艺人么？”
“奸商。”姜靥又排除了一个潜在情敌，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工具人。
不过她担心呦呦会被网络暴力。
098 撒娇能力登峰造极
正这么想着，忽然被人捏了下脸，“看样子你的罗马之行是没戏了，现在裴呦呦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还有空去罗马。”
俯身凑近，江云飞一脸坏笑，“你倒不如求求我，如果我心情好，可以带你去。”
还没来得及起身，忽然就被人抱住了脖子。
江云飞整个人都僵住了，唯有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在胸腔里，不安分的，雀跃着。直到姜靥的头发蹭到了他的脖颈，大脑这才恢复工作，听见她在他耳边说。
“你最好你最好你最好，你带我去吧。”
撒娇这种事她出生就会，年岁越长越熟稔，几近登峰造极。
江云飞想起她上学的时候，下午大课间休息，他打篮球回来，她就坐在教学楼门口的长廊上，看见他就朝他招招手，也是这样，满脸灿烂的笑容，“我想吃冰淇淋。”
“小卖部不就在那儿么？”指了指对面不足二百米的距离，少年面露狐疑。
“太晒了，我不想走过去，你帮我买吧。”边说边站到长廊上，终于比他高出一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纸巾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好不好好不好？要巧克力的。”
周围一片哄笑，一起打球的人起着哄，对他道，“江云飞，也让你妹妹给我们擦擦汗。”
“滚。”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大家便不再说话，只挤眉弄眼地看着他，“我去给你买，等着。”
她不过是娇气罢了，午后的太阳哪有那么晒，可是江云飞就是觉得那天的太阳特别灿烂，楼宇之间没有一丝阴影，透亮透亮的。
因为她特意等在他回教室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来满足她的小要求。
姜靥眨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面部线条还有点僵硬。
是在嫌弃她么？
又凑近了一点，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你这什么表情？抽筋儿了么，我可是求你了，你不能反悔.....”
没说完就被他搂住腰，整个人往上一提，江云飞只要再轻轻低下头，他们就要亲上了。
“你不是要亲我吧？”
江云飞看着姜靥，眼前浮现得却是很多年前那晚，她泪眼婆娑的样子。
把胳膊扒拉开了，男人站直身体，轻咳了两声，“嗯，去。”
笑得眉眼弯弯，姜靥忽然想起了什么，催促道，“好了好了，快走吧，一会儿呦呦要回来了。”
“又不是偷情。”她之前在盛耀的年会上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虽是如此，江云飞还是往门口走去，“放心好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记者哪这么好打发。”
走到门口，男人忽然转身，“陆世琛跟裴呦呦传绯闻，你不生气？”
姜靥就知道这个小心眼肯定会误会，估计从在飞机上看见她接陆世琛的电话时就给她记了一笔呢。
“我无所谓啊，那么认真干嘛。”摊摊手，姜靥做了一个超级欠的表情，气的男人后悔答应带她去玩儿。
她就是典型的撩完了不负责，自己是受害者，陆世琛也是。
希望这个男演员能早日认清她的真面目，主动退出。
“对了，江云飞。”
“干嘛？”
“女明星对你来说是赚钱的工具人，那我呢？”
满脸期待，她现在有没有升级，她可是快要开签售会了。
“你是你爸和我的附加合同。”
靠。
“以后求别人的时候，不要搂搂抱抱。”
“.......”
“不要没事就求人，一点出息也没有。”
姜靥：mmp凸^-^凸
“明明没有胆量还非要惹……”
姜靥觉得他真的是烦死了，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你快走吧。”
...........
裴呦呦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脸色惨白惨白的，明显是吓着了。
“怎么回事？那些记者怎么没在楼下秀场，还有我看你们两个好像抱在一起了。”姜靥纯属好奇，递了杯冲好的巧克力奶给她。
接过来，裴呦呦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都传到网上了么，那么快？”
“刚刚经纪人还跟他们解释让他们不要乱发，我们都说了就是排练，我那双鞋太大了，我没走好，他扶了我一下，就这么巧。”语气无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娱记嘛都是这样，不赶紧发被人抢先不是白忙活了，估计没等经纪人解释人家已经推送了，但你们怎么在楼上排练？”
“楼下那些秀场里都忙疯了，我们就先拿了衣服上来了，经纪人说正好拍几张硬照回头发网上，结果我走着走着崴着了，陆世琛在旁边，那他就伸手帮忙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裴呦呦喝口巧克力压压惊，“不过，那些人好像不是去拍我们的。”
“哈？？”
“我听那个记者说，是去拍赵絮棠的，说什么本来以为是个桃色新闻，没想到是条绯闻，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有好多粉丝，也举着她名字的牌子，上来的时候都傻了，我没注意赵絮棠在哪儿，那一帮人从安全通道冲进来，有一部分人拍完就过来问东问西，剩下的去拍她了，网上有她的新闻么？”
姜靥自信看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诶。”
桃色新闻，那是什么意思？
“哎，也不知道这事儿对公司有没有影响.....”叹了一句，裴呦呦越担心出岔子就越出岔子。
“没有影响，江云飞说了，娱乐圈儿没消息才是坏消息，总比之前不温不火的要好........”最后一个字为因拖长，姜靥慢慢转过头看着裴呦呦那张疑惑的脸，讪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江总曾经这么说过，是苏尧告诉我的......”
“是这样啊，那就好。”
吓得汗都出来了，姜靥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想让它少说话。
裴呦呦缓了一会儿就下楼去了，她要补妆，排练也没排练好，一会儿不知道行不行，走到大厅拐角的时候，碰见了芳姐和赵絮棠。
女经纪人一脸冷笑，阴阳怪气地数落着当红小花，“哎，姑奶奶，你是这厉害啊，之前说的多么信誓旦旦，我还以为你要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呢，合着就是自己去敲人家老总的门啊，你可真行啊你。”
“拍戏都没见你这么认真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好筹谋好心机啊，你说你那点儿心眼儿怎么就都用在歪门儿邪道儿上了呢，胃口还挺大，集团老总，一把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你知不知道只要她一句话，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你！不光是你，我们这些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099 对赌协议
裴呦呦吃惊不已，捂着嘴生怕自己出声，她是替人挡枪了么？
提着裙子悄悄离开，等到晚上再给姜靥讲这个事情好了。
“这下好了，你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人做嫁衣裳，自己自导自演的好戏没登台，叫人家截胡儿了，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硬照也没拍，你叫你助理自己给你用手机拍两张放网上吧，我不管了。”
气哼哼地走了，留下赵絮棠一个人在原地，恨的嘴唇都要咬破了。
娜娜在这个时候才敢凑过来，给她拿了件西装披上，“姐，晚上天还是有点凉，一会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
一把打开了她，赵絮棠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浑身直哆嗦，“你这个废物，我让你打探江总行程，他人呢，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敲不开门！”
她先用小号在粉丝群里说发现赵絮棠住在行政楼，正在拍硬照，然后又神神秘秘地透露是和一位富商一起。
等有人回说现在就上楼之后又跟娜娜确定那些记者也收到了消息，等了两分钟，这才开始敲门。
结果越敲越敲不开，过了一会儿，楼道里传来动静，她急的疯狂砸门，可是来的人只有预期的一半儿。
闪光灯亮的她眼睛都花了，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样，狼狈地躲着镜头，但那扇门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的戏还没开始就落幕了。
“姐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是看着江总上楼了，他还跟旁边的那个韩总说他不下去了，就在这儿休息，你出门前我还上楼按了下门铃，跑到楼道拐角等着他开了门，然后才下楼告诉你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能去哪儿呢。我楼下留人了，也没看见他，他一直都没去秀场。”娜娜解释着，自己真的一个字儿都没骗她。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么，总之事情失败了，就是你没做好，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你被解雇了！”
娜娜差点儿就哭了，她不跟着赵絮棠，她能干什么呢。她以前就因为追星才开始做助理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辞退就辞退呢。而且因为赵絮棠人缘儿不好，她也没有积攒下来什么人脉。
“姐，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为了说服她，娜娜一时口不择言，“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这么多事儿，你不把我留在身边，难道不怕我爆你的料么？”
本只是病急乱投医，没有真的要威胁她，可是赵絮棠的火气一下子就蹿起来了，扬手给了娜娜一个大嘴巴，“你爱跟谁说跟谁说，你说了，你在这行也完了，我告诉你，回国的机票你自己买吧，不许你上飞机！”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助理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对赵絮棠最后一丝残存的期待也落空了。
拿出手机，娜娜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
赵絮棠气哼哼回到秀场，没有像芳姐说的找个人给自己用手机拍点活动照，而是开始找江云飞。
她的人气还没有flop，不过就是出了个小插曲，又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就算因此浪费了拍硬照的时间，那些粉丝也一定会给她拍一些所谓的“生图”，发到网上反而更有说服力。
关键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位置被裴呦呦取代。
江云飞此刻倒是在秀场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气度不凡，端着酒杯跟人寒暄。
径直走过去，找絮棠开门见山，“江总，我有话跟您说。”
韩言川一愣，识趣地带着旁边的人离开了。
“什么事儿？”江云飞不知道她敲过自己的门，看她气冲冲的样子，态度很是平静。
“我希望公司可以力捧我，而且是只捧我一个。”
笑了笑，男人抿了口酒，不慌不忙地回着，“凭什么？”
“凭我现在的人气和实力，如果好好栽培，肯定比裴呦呦给公司带来的利益更多，她毕竟不如我，出道这么多年要作品没作品，要人气没人气。现在又闹出了绯闻，男一和女二闹绯闻，不好吧。”找絮棠说的振振有词，江云飞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姜靥的身上。
她还是没有戴他给她买的小王冠。
“如果我不愿意呢。”幽幽地说了一句，男人放下酒杯，终于看向了赵絮棠，“其实佳期能给公司赚多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毕竟也没多少。”
“现在影视寒冬，要不是你们实在撑不下去卖的便宜，我本身对这个行业是没什么兴趣的。”
言外之意就是，捧谁全凭喜好，不求回报。
赵絮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裴呦呦。
“我不明白，江总看上了她什么，她能做的，我也能做。”
“真的？”又笑了，不得不说，男人展颜的样子才，实在是太好看了。
有颜值又有财力，往哪儿找这样的人。
“真的！”
“那你和公司签个对赌吧，两年赚够三个亿，所有好资源你和裴呦呦一人一半，只捧一个是不可能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高中政治课上就学了。”插着口袋，不远处现在一共站着三个人，有说有笑，很开心。
赵絮棠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愣了下才道，“她，跟您签了协议？”
“那是多少？”
“你不需要知道她是多少，只看你愿不愿意签，提前说好，这可是你自愿的，公司没有逼你，两年后如果赚不到这些钱，要么你自掏腰包，要么，公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咬了咬牙，赵絮棠把心一横，“好，做什么都可以，去参加酒局也可以，让我拍烂片也可以。”
“我们公司可不买烂片，最多就是叫你给别人做配。”
姜靥正跟裴呦呦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江云飞正在看着自己，“加油，不要紧张，肯定可以的。”
陆世琛走过来也玩笑一句，让裴呦呦对刚刚的事情别有负担，走秀时不要分神。
“要是一起摔了，可就糗大了。”
几个人都笑笑，姜靥看他领带歪了，下意识地就伸手想要给他整理好。
“姜靥！”
男人的声音很大，幸亏周围放着音乐，不然估计所有人都要看过来。
姜靥吓了一跳，看着江云飞铁青着一张脸，起初不明所以，然后马上意识过来，把手放下了。
“我....您找我什么事儿江总？”
100 再不是无名之辈
赵絮棠也吓了一跳，刚才跟她说话不是很从容么，这是怎么了。
江云飞没空再理她，甩下一句“考虑好了找韩总”然后就走了。
姜靥跟在他身后往看台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给裴呦呦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很可爱是不是？”陆世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这一个动作，裴呦呦就明白了。
看着姜靥的背影，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江云飞落座，姜靥依然站在旁边，假装自己是惨遭虐待的受气小媳妇儿。
“你还站着干嘛？我罚你站了么？”江云飞要气死了，扯了扯领带，刚刚要不是他拦着，她是准备给人家弄领带么？
“干嘛那么生气？”姜靥撇嘴，她又不是故意的。
“热搜没上够，还想再来一次？”
“你嘴巴不要这么毒好不好，我就是强迫症。”
姜靥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整理下，却被男人躲开了。
“小气鬼，你这样拒绝，让人拍到会以为我倒追你。”姜靥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他，他现在脾气阴晴不定，总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拒绝别人会更奇怪吧，而且现在灯光已经暗下来了，根本没人会看见，你别以为用哄别的男人的小伎俩能哄好我，我和别人不一样。”
她给他整理领带居然只是因为强迫症，呵呵！
死傲娇。
“既然你那么难哄，我……”说到一半儿忽然想起罗马之行还要靠人家，忙闭嘴挤笑脸。
走秀开始，一个又一个模特穿着锦衣华服出来，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江云飞听见身边的人开口，感觉声音很温柔，“其实也不全是强迫症，就是不想你这么不修边幅，就像……给小孩子整理衣服似的，感觉是一种责任。”
跟给老公打理日常是一样的。
“毕竟我能给你做的也不多，还要靠你养不是。”姜靥坏笑，终于看他神色和缓了。
吃软不吃硬呢。
“弄好。”
姜靥帮他系好，看着平整的领带非常满意。
“当众秀恩爱，好过分哦。”韩言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吓了姜靥一跳。
“你女朋友怎么没跟着你？”姜靥回击了一句，这个人确实不怎么讨喜，“分手了么？”
“诶诶诶，小嫂子你可不要咒我，不过，其实也不算是女朋友，就是....partner。”
转过去看着江云飞，姜靥小声道，“jessica知道他把她当泡.友么？”
“咳咳，我听的到好么？”越过中间的女人瞪了一眼江云飞，韩言川骂道，“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
也对。
韩言川挠了挠头，不甘心地揶揄了一句，“小嫂子刚才系领带那招，很撩人嘛。”
像是看变态一样看了他一眼，姜靥皮笑肉不笑，“没有jessica厉害，听说你被她收服，是因为股东大会上你裤子拉链开了，她一下就帮你拉上了，是么？”
噗。
江云飞忍住没笑，韩言川瞬间石化。
过了一会儿，江云飞接了个电话，座位上就只剩姜靥和韩言川，“韩总，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被她一声韩总叫得魂魄差点儿离体，韩言川心虚地笑着，“小嫂子，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见他这样，姜靥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江云飞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除了房地产，佳期，悦读，他还做什么？”
对她什么都不知道感到诧异，不过想起来那人刚刚出卖过自己，韩言川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之前主要是房产，现在楼盘开发不光是单纯的住宅了，还有商铺，购物中心，酒店，都是一套的，这些有租有卖，收回的资金又投资了游乐园，买了影视公司和网文平台，那些改编的小说有的拍电视剧，有的是动漫，还有改成了手游。不过这些都是我看着好玩儿随便买的，他应该是投资了矿产，哦对了，他还买了一支篮球队。”
“我还是花少了，太少了。”姜靥哀叹，他家有矿啊。
“呵，呵呵，小嫂子，虽然你花钱如流水，但我觉得还是赶不上他赚钱的速度。”韩言川忽然体会到了有钱人的烦恼。
“那，酒庄呢，他有个酒庄你知道么？”
“dimple？知道啊，所有酒店用的酒都是从那儿出来的，每年也.....”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堵住了嘴。
江云飞居高临下，总觉得稍稍再用点力，就要把他脑袋揪下来了。
“没多少钱。”
掰着他下巴往上抬，强迫坐在位子上的韩言川跟自己对视，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姜靥有些挫败，比不了比不了。
“我写十辈子小说也赶不上你一辈子赚的钱吧。”江云飞复又坐在了自己旁边，感叹一句，真是曾经爱理不理，现在高攀不起啊。
爸爸，你可真没有远见呢。
“也不一定。”
“你不用鼓励我的。”
“我的意思是，你千百辈子，也够呛。”
mmp！
姜靥不再理他，只盯着t台看，陆世琛和裴呦呦出来了，两个人穿的居然是结婚礼服。
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袭复古缎面白裙，几乎让人看傻了，难怪品牌方选她走秀，脸蛋儿虽然不是像赵絮棠那样的甜美型，但在此刻这种冷艳特别高级，居然有些禁欲的端庄，和不可染指的高高在上。
而且她身材太好了，一字肩的设计，突显出裴呦呦修长的脖颈，纤细锁骨，鱼尾裙则把她整个人的线条都勾勒出来了。
“好漂亮。”姜靥不禁感叹了一句，这礼服真的很好看，没有华丽的装饰，比起那些动辄就用什么水晶珍珠堆砌的高定礼服，这件白纱简单到了极致，可越是这样就越叫人心动。
她好想穿一下。
现场掌声雷动，姜靥知道，裴呦呦自今日起，再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
“对了，小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是要等剧播出之后再公开么，你们还没办吧？”韩言川揉着脖子，他跟江云飞认识这么多年，不记得他办过婚礼呢。
“就算办，也不能穿这种衣服。”
姜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开始跟江云飞拌嘴，“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穿？”
虽然他们根本就不会办，可她一定要问清楚。
是她不配那么贵的，还是她身材不够好。
“太露了。”
“......”
“哈哈哈哈....”拍着大腿笑到一半儿的韩言川被两人狠狠瞪了，马上认怂。
101 微博爆了
裴呦呦很晚才回到房间，很多媒体抢着跟她拍照，品牌方的设计师也过来合影，说她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作品。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成名，裴呦呦一夜逆袭了。
“很像言情小说简介诶，是不是？”刚刚泡完澡的姜靥围着浴巾裹着头发坐在床上一边揶揄她，一边给自己涂身体乳，“你要不要试试这个，特别好闻，抹完被窝都是香喷喷的。”
裴呦呦无语，笑道，“你刚刚又怎么得罪老板了，我看他对你很凶的样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就是看我要对陆世琛伸出咸猪手，赶紧制止我，自从上次上了热搜之后，他盯我盯得可紧了。”半真半假说着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说完还特别佩服自己，逻辑严谨，毫无漏洞。
肯定是智力超群才会如此！
“所以他就把你扣在身边了？”
“对呀，我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好可以坐在前排看你，真的真的太美了，好喜欢。”姜靥露出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看着裴呦呦，“但是你是不是不能跟我去罗马了，因为今天的事情？”
叹了口气，裴呦呦点点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纪人刚刚给我又加了好多行程，我可能要在米兰逗留一阵，多拍些时尚硬照，说回国之后还要对接别的资源，应该是给品牌做代言。”
“可是姜靥，我今天能被拍到，好像是因为赵絮棠呢。”想起刚刚的事情，裴呦呦凑过去把自己听到的给她讲了一遍。
姜靥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缓过来，“你的意思是，本来那些记者是去拍她跟江....总的？而且还是她自导自演的，所以那些人都是她通知了才上楼的么？”
“嗯，我听着好像是这个意思，要不然那些记者好好的待在片场等着发稿，怎么突然就跑上来了，还有那些粉丝也是。”
难怪新闻出的那么快，因为大家都是来排大秀的，为抢版面实时推送，国内的人也是24小时对接。
“你不知道，她经纪人都要气死了，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通呢。”
“要我也会骂她，幸亏没出事，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麻烦呢，对内要给老总道歉，对外要安抚粉丝，出公关稿，我估计她经纪人今晚要吃两片速效救心丸才能睡着，后怕死了，自己带了个什么艺人，简直就是惹祸精嘛。”姜靥满脸鄙夷，真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么。
“不过如果江总在的话，顾及公司，应该也不会推开她吧，毕竟传个绯闻事小，让人知道赵絮棠品性如此糟糕，那损失才大了。
想起那时江云飞说以为她不听话上楼去找他了，估计上楼的人就是赵絮棠，如果他再晚下来一会儿，事情会如何还真不知道。
姜靥看了看自己的暖水壶，简直就是大功臣。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结果第二天一早，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了整个网络，微博上关于赵絮棠撩金主未遂的热搜后面显示了一个”爆“字，根本点不进去，一直显示服务器出错。
“程序员要烦死她了吧。”裴呦呦开了句玩笑，再看手机，终于有显示了，“打开了打开了。”
递给姜靥，看着那一张张截图，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秀场照片不用怎么审核，这种八卦自然要延后点，不然昨天就得爆。
一连六张图，前五张是赵絮棠敲门，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能感觉出很用力的样子，最后一张是动图，更体现了她当时近乎疯狂的状态。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粉丝控评已经控不过来了。
有记者说他们是收到消息才上楼的，结果金主从头到尾没露面。
“真是很用力在砸门，估计没想到送上门都没人要，有点崩溃了吧。”
“是啊，毕竟那么多记者看着呢。”
“这个金主好怂啊，是不是知道有记者来所以不出来啊？”
姜靥为这位网友捏了把汗，他居然说江云飞怂。
很快就有新的爆料出现了，是赵絮棠粉丝群的截图。
“大大在行政楼拍硬照，大家冲鸭！”
“好像是和盛耀的老板在一起哦。”
“是新恋情么，我家大大要嫁入豪门了？”
“消息可不可靠啊？”
“绝对可靠，是她助理说的。”截图中说这句话的人被圈了出来，发帖人注明这是赵絮棠的小号。
姜靥和裴呦呦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沉默。
“我和陆世琛的走秀被挤到了第五位，前面四个全是跟赵絮棠有关的，人家到底还是上了头条。”
“可是，其实娱乐圈也不是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姜靥转过头，忽然惨兮兮地开口，“怎么办，她要是现在flop了，我的剧怎么办，还能播么？”
裴呦呦觉得她比自己还惨，自己好歹拿了资源，但如果剧不能播了，姜靥所有的期待就都落空了。
“不会，每个剧开播之前都会有炒作的，这个不是大问题，别慌，”揽着她的肩膀，难姐难妹互相安慰，“公司肯定会出面处理的，那个芳姐很厉害的，你放心好了。”
点了点头，姜靥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呦呦道，“等撤了热搜，你就是第一。”
“啊啊，赵絮棠这个神经病，因为她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倒霉！”终于还是爆发了，她要掐死这个女人。
........
行政套房里，江云飞，韩言川还有同行的几位负责佳期的主管全都在，赵絮棠终于如愿进了男人的房间，却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这....这特么是谁爆的料！”韩言川气得直跳脚，吓得那些主管噤若寒蝉，“我跟你们说，公司股价只要是因为这个跌了，你们全特娘给老子滚蛋，知道吗？！”
“还把盛耀两个字打出来，盛耀是这个时候给你们背黑锅的吗？！”
赵絮棠闭着眼，这男人也是翻脸无情，昨几天在飞机上还夸她皮肤好呢，现在怎么这样。
芳姐头垂得最低，最后实在是扛不住，说了实话，“各位老总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我要付一大半责任，昨天絮棠因为一点事情把她的助理给炒了，这料估计就是那小丫头爆的，可能是为了报复。”
“我靠！什么事儿啊姑奶奶，什么事儿不能等回国再说，要在这儿把助理开了，你有没有脑子啊？”韩言川扶额，他平日挺怜香惜玉的，但是最不喜欢的就是蠢女人！
102 盛耀的老板不怂
“现在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在韩言川的呵斥下，赵絮棠终于扛不住，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好不好？”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服了。
“把酒店监控调出来，先证明那个时候我确实不在房间。”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事情出来之后他也很无语，所以连早饭都没吃就把人都叫到了这儿。
但现在就算把所有人都打一顿也无济于事，该解决问题还是要解决问题。
“找到那个被辞退的助理，看看她人还在不在意大利，好好安抚，不许她再发别的东西。”
“好，我这就去.....”芳姐刚应下来，就被打断了。
“你去调监控，调出来给我看一下。”对着韩言川说了一句，监控里有他和姜靥的镜头，别人不能看见。
“好。”说完就走了，韩总实在是不愿意再对着这些人了。
“意大利你比较熟，你去找人，查一查出入境和航班信息，尽快联系上她，之后让芳姐跟她谈。”对着另一个主管吩咐了一句，然后才安排芳姐，“叫公关团队准备通稿，就说爆料不属实，她找我只是为了工作，因为秀场活动马上就开始了，找不到我所以着急，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芳姐松了一口气，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只是.....
“那那个小号怎么办？”
“不是说了么，助理被辞退了，想报复，助理有她小号密码很正常吧，还有，那个助理不可能一个人做完这些事，肯定还有别人，是黑粉还是竞争对手，查一查就知道了，发律师函警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芳姐终于摸清方向了，“之前是有一个粉丝脱粉了，肯定是她。”
“嗯，赶紧去做事吧。”看了一眼还杵在那儿的赵絮棠，江云飞拦住芳姐，“带她走，别让我看见她。”
“剧开播之前，都给我老实点，再出什么事儿的话.....”
看这男人那不怒自威的样子，芳姐腿都软了，“不会出事了，再不会了。
“我们会先撤热搜，然后上监控照片，澄清，发律师函，力推昨晚大秀活动，保证不让公司受损失，您放心吧。”
江云飞看见门关上，拿起手机，那边不知道是还没起还是吓傻了，居然连条信息也不给他发。
.......
姜靥很想问问他处理得怎么样了，可是又怕打扰他。
而且如果说她是因为担心电视剧能不能正常播出，估计他会觉得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吧。
这么一想，就什么都没问。
陆世琛倒是发来了信息安慰她，说这种事娱乐圈很常见，很快就能压下去，让她别担心。
姜靥和裴呦呦吃了一顿brunch，早午合一，因为心情的原因，完全辜负了意大利的美食和美景。
“我一会儿就要去工作了，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么？”裴呦呦自从认识她还没见过她这样，跟丢了魂儿一样。
“我可以的，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等人走了，姜靥这才抓着枕头喊起来，她要气死了。
深深明白了那些因为艺人劣行而不能播出的电视剧背后制作团队有多难过，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能不能负点责。
“想嫁豪门也要知道他有没有老婆啊，他有老婆啊！”
可是没有公开过。
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她，江云飞的合法妻子，却不配有姓名。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姜靥拿起来一看，是裴呦呦发来的。
“快看微博。”
赶紧打开微博，新的热搜已经不是赵絮棠了，而是.....
盛耀的老总不怂。
这什么鬼？这是专门给自己澄清么？
姜靥都懵了，点进去一看，画面是行政楼层的监控，显示他先和韩言川一起上楼，各自回了房间，然后韩言川自己一个人出门了，不一会儿，有人鬼鬼祟祟按了他的门铃又跑了，男人出来没看见人就把门关上了。
再之后他拿着一堆东西出来，额，其中就有他可爱的暖水壶，小黄鸭的。
过了不久赵絮棠才来敲门，所以屋子里是真的没有人。
虽然给他的脸打了马赛克，但动线清晰，还有他在会场的照片做对比，身形一致，证明监控里的人确实是他，没有造假。
照片、视频、动图......应有尽有，这么短的时候公关团队做了一大堆，终于换来网友一句，“我靠老板是真的不知情啊，居然还有人先行打探，兵法都用上了这是。”
“所以到底是有人故意两边骗，陷害赵小花，还是就是她自导自演，那个按门铃的人是她派来的么？”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刚才还觉得自己自私，这位大哥更是爱惜他自己到了极致，不惜吧赵絮棠扔出去挡枪也要先把自己摘干净。
顺着更多热搜点进去，赵絮棠工作室也辟谣了，说她找老板只是为了工作，而爆料是跟她发生口角的助理故意放出来的，还把娜娜和那个脱粉的人的聊天记录发了上来。
整件事到此为止完全成了那个小助理被解雇后心怀怨恨，联合黑粉使计报复，而盛耀的老总何其“无辜”，居然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
“太岁头上动土，这个助理怕是活腻歪了。”
反转反转再反转，从桃色新闻变成女星上位再到遭人陷害，虽然事实被颠倒了，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牵涉其中的人为电视剧还有这场大秀所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松了口气，可姜靥还是心有余悸，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赵絮棠一个人，差点坏了一锅汤。
更令人想不到的事还在后头，孙闻晏居然在此刻发声diss了那个转黑的粉丝。
说自从上次自己帮姜靥澄清，赵絮棠又点赞了那条微博之后，这个粉丝总去店里骚扰他，还在点评上给他恶意差评，对他家的餐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本来一直想着和气生财，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希望有关部门能给予惩戒。
网友在下面评论，“盛耀的老板不怂，你是真怂。”
“还要等有援军才敢发声。”
“莫名觉得好笑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同情.....”
“孙老板又来蹭热度，抱大腿了。”
“真是好心机一男的。”
姜靥也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这一天情绪大起大落，波动的太厉害了，完全难以自控。
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是江云飞。
103 雪藏赵絮棠
“我还要感谢你的暖水壶，替我挡了一劫。”
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姜靥回到，“你这人重点都好奇怪，居然先把监控调出来。”
“当然，骂她可以，diss我不行。”
姜靥打了个电话给他，听出她声音有点哽咽，男人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以为我的电视剧要被封杀了。”
“怎么可能，我投了那么多钱。”停顿了一下，又问到，“害怕怎么不来找我，也没看你发信息问我。”
“我怕你觉得我光想着自己。”
“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么，怎么成你一个人的了。”男人嘲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安慰她，“就算是，为自己考虑也不算错，你又不像赵絮棠，损人不利己.....”
没说完那边就哭了，江云飞吓了一跳，问了她好几遍怎么了。
“我太感动了，呜呜呜。”
“......”
下午的时候，裴呦呦和陆世琛的消息终于荣登榜首，有粉丝暗戳戳地评论，说赵絮棠忙着“工作”，所以硬照只能留给女二了。
雨过天晴，一切终于回归正轨。
姜靥刷着手机，看见有人居然在扒江云飞。
“这真的是盛耀的老总么？我刚刚百度了没查到啊。”
“是，网上有他以前出席活动的照片，虽然也是侧脸，但跟视频里的人身材举止一模一样。”
“这么有钱还这么低调，完全不像孙闻晏，整天咋咋唬唬的。”
“又帅又有钱人品还好，难怪赵絮棠想生扑。”
“可他是已婚诶.......”姜靥心下一惊，这是怎么查到的？
继续往下看，居然是一张微信截图。
“我太太说你给我的都是卖不出去的。”
下面是语音转文字，“江总不会的，这都是当季最新款，太太是不喜欢么，您有空可以让太太来挑的。”
“最近又有新包了，您要给太太看看么？”
好几张图片之后，是江云飞的回复，“我最近没有惹她生气。”
噗。
网友都笑喷了。
“这是，妻管严啊。”
“这么有钱还这么抠，真是越抠越有钱啊。”
“他太太是谁，好想知道。”
“好想和他太太交换灵魂。”
“我才不要和你交换灵魂，”嗤了一声，姜靥觉得做江云飞背后的神秘女人感觉还不赖。
后面还有人继续讨论，说有了这个照片也不一定确定人家就是已婚，万一是女朋友，或者外面养的金丝雀呢？
但肯定不是赵小姐就是了。
很快微博上就搜不到关于江云飞的任何消息了，不知道是被人撤了还是网友注意力没放在这上边太久，包括那条能证明他已婚的截图也找不到了。
幸好，姜靥偷偷保存了。
y(^_^)y
风波平息之后，盛耀的一行人乘机回国，陆世琛和裴呦呦因为各有工作没能跟他们同行，所以也就不知道姜靥到底还是去了罗马。
和江云飞一起。
她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许愿。
扔了一颗硬币到水池里，姜靥闭上眼，大声祈求着，“神啊，保佑我每本书都爆火吧，版权都被人买下，改编成的电视剧收视率口碑双丰收，改编成别的的也一样，反正就是创收创收，我要暴富。”
江云飞在一旁有点听不下去，提醒她收敛点，“许愿能说出来么？”
“没关系的，周围都是外国人，又听不懂中国话。”
“那你确定外国神仙听得懂？”
“......”
姜靥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往后抛进水池里，然后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什么意思？”
“替你许愿。”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说了那么几个词。”姜靥不信，他肯定是骗她的。
“你啰里八嗦一堆，不就是要暴富么，所以我让他老人家保佑你替公司多赚钱。”
“......”
六个字，确实精简。
“走吧，请你吃冰淇淋。”江云飞说完，自顾自往前走了。
“你怎么会说意大利语？”
“韩言川交过一个意大利女朋友。”
“........”
姜靥偷偷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意大利语的“我爱你”是怎么说。
“跟他刚刚说的不一样啊，真的就是让我给公司赚钱啊，真是，想钱想疯了么，不是说我只是附加合同么？”跟在他身后小声碎碎念，一直到吃上冰淇淋，心情才好转。
江云飞看着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刚刚许的愿，是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
这些年他尽过人事了，现在，也求过天命了。
“江云飞，如果赵絮棠那天推开门了，你会跟她炒作么？”回去的路上，姜靥忽然问了一句。
“不会。”答得斩钉截铁，他不会受制于人，且他之所以把自己没在房间这件事放在首位，并不是真的要证明自己不怂，而是怕姜靥误会他真和赵絮棠有什么。
“可如果你不配和她，舆论说不定会对她很不利，那怎么办？”
“其实大众对新闻没我们想的那么认真，不论是那些看热闹的还是正义凛然做出评判的，都不会也不可能深究对错，事实如何，全看怎么引导，就算她真的敲开了门，也一定有办法。而对于电视剧，只要演员不涉及黄赌毒，前期一定的炒作反而是好事，可以吸引收视率。但我已经叫人看着她了，不许她再乱来，不然过犹不及，那就让人反感了。”
姜靥点了点头，这部剧从开始把她推上热搜，到现在又牵涉女主角和投资方，如果再有点什么事，可不就是过犹不及了。
但为什么他就对她要求那么多呢？
一定有猫腻。
“那个助理怎么办？”
“她虽然有错，但也背了锅，公司会给她一笔封口费，息事宁人。反正路是她自己选的，从她发信息给那个黑粉的一刻起，就知道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在这行做了。”
“嗯。”姜靥点了点头，却听见江云飞又说了一句。
“我打算让公司雪藏赵絮棠。”
“哈？”
“演技差没关系，要是有脑子会筹谋也可以，可是她.....又坏又傻，留着也是祸患，那天还想跟公司签协议，像她这样的流量明星开始几年确实有赚头，但只要出事，那就是大事，到时候赔钱都赔不过来，辛辛苦苦赚的可能一夕就付之东流了，得不偿失，所以这部剧之后公司会慢慢减少资源在她身上，出镜率低了，粉丝看不到人和剧，话题自然会降下来，江山辈有才人出，过不了一两年，人气就散尽了。”
104 摸一摸
“江云飞.....”
“嗯？”
“干得漂亮！”
本来还以为要说他狠，结果居然是夸他。
姜靥可不是圣母白莲花，她始终信奉苏尧那句名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还生。
从罗马回国的飞机，他们两个在头等舱的是双人床位。
没有中间的隔断，亲密无间，姜靥看看那张床，又看看江云飞，发现男人也是皱着眉。
“怎么回事？”
“机票是韩言川负责的。”
“......”姜靥无语，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三八呢，“算了，就凑合睡好了。”
在家都那么老实，飞机上更不敢造次了。
男人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韩言川发来一条微信，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满脸的姨母笑，“老板，行程安排可还满意？”
“干得不错。”
........
许诺值班这天，林深来医院复查。
收到他的信息，小姑娘马上就笑了，在手机上打了个笑脸，犹豫了一下又删除了，改成，“你终于肯来了。”
发出去之后还是觉得不对，怎么有种盼星星盼月亮的感觉。
好像在说，死鬼，你终于舍得来看人家了。
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又描了一笔，“我是说复查。”
“是，就是复查，不然呢？”回了她一句，林深笑笑，这小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按了电梯上楼，被诊室门口的小护士拦了下来，“挂号条。”
“我是来找.....”想说自己没挂号，结果却见另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
“我知道他是谁，你跟我来吧。”
林深以为是许诺叫她来接自己的，结果她却把自己带到了上次看病的大夫那儿。
“王大夫，许大夫说这个病患以后来医院都让你看。”小如谨记许诺的要求，替她做好把关工作。
王大夫也认识林深，应道，“好的好的，过来吧。”
“那个，我没挂号。”林深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先想个办法拖延，然后出去打电话问问许诺。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王大夫大手一挥，“不用，你上次拍胃镜不也没预约么，我知道，你是找的周院对吧。”
“我，不是，”叹了口气，林深决定实话实说，“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女朋友？”
“许诺。”
“那她为什么让你来这儿？”王大夫也懵了，这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去问问她。”道了个歉，林深终于退了出来，等到他走到许诺诊室门口的时候，小如居然伸开手挡在了门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了看里面，小如决定要趁许诺没发现赶紧打发了他，“你快走吧，许大夫忙着呢。”
“我知道，她给我发微信了。”
狐疑地看着他，小如将信将疑，“你等下，我问问。”
坐在屋里的许诺哭笑不得，她还纳闷儿林深怎么这么慢，“我们和好了，那个，你快让他进来吧。”
闹了一个大乌龙，林深进去的时候揶揄她，“不是说医者父母心么，怎么还区分对待，不是你男朋友就不能让你看病了？”
“不给前男友看病，才是对病患负责的态度。”
“你有前男友么？”
“你要是跟我分手就是了。”说完觉得太晦气，许诺挫败，她今天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了，都怪他！
嗔了他一眼，许大夫认真把之前的病例又看了一遍，“最近还有疼的感觉么？
“没有。”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严重的话建议你还是继续观察，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调整好作息，半年或者一年再做一次胃镜，你之前连续做了两次，有点频繁，今天就这样吧。”
“你不用，摸摸么？”林深问的一脸认真，他不能来一趟就听“继续观察”四个字吧。
她上次可能是因为跟他怄气，所以没摸，但第一次的时候可是摸了。
许诺的脸红到了耳根子，跟他解释着，“我那时是想看你胃部有没有硬块，摸一次就可以了。”
“哦.....”
门在这时忽然开了，小如捂着眼探头道，“那个，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许大夫，我就是想找你要下xx的病例。”
林深看她对着自己的方向伸出手来，转过头去看许诺，小声道，“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气得把病例拍到他手上，男人乖乖递过去。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继续摸.....”
“林深，你一定是故意的！”鼓着腮帮子，许诺控诉着她，以后医院的人都会觉得她不正经，以看病为名叫男朋友进诊室行私欲。
无奈地笑了下，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你还有多少病人，我可以正常吃饭了对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好（＾?＾）。”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她怎么这么好说话呢，等人出去了，许诺捂着脸，“你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让许诺意外的是，林深居然带她去了医学院后面的小巷子。
“你喜欢这儿的饭？”
“挺好吃的，也不用预约等位，还好停车。”外面那片地方拆迁了，有的是空地，也没人过来查违章。
“可是，不是很干净，对你的胃不好。”
“那怎么办，是你带我来的。”
“好吧，”摊摊手，许诺笑道，“我会负责到底的。”
林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许诺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暖化了，就差要眯着眼睛喵喵叫了。
o(≧v≦)o。
吃完饭，小情侣坐回车里。
夜色沉沉，四周没人，氛围太好，诱人犯罪。
林深把许诺抵在椅子上，还没亲上去，突然有人敲了敲前挡风玻璃。
苏尧睁着一双眼看着他们俩，等林深把车窗摇下来之后，笑眯眯道，“好巧啊，我看车就觉得像你，真的是你，你们也来吃饭么，要不要一起啊？”
许诺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表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一起么，一起么？”看了看林深又看了看许诺，苏尧就快把脑袋探到人家车里了。
沈默从后面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诶诶诶，你干嘛？”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什么继续，继续什么？为什么不能一起吃，你松开我，衣服很贵的....”被他用怪异的姿势提着走了好几步，苏尧觉得简直丢人死了，“你是不是有病？”
105 你可真怂
“你是不是瞎？”沈默一脸无奈，好像电视剧里那些人到中年的成功男士回到家看见自己的糟糠之妻时候的表情，都是嫌弃。
“我怎么了，我眼睛多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林深的车。”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那辆车，“诶，车呢？”
“人家烦你，走了。”
“为什么，是烦你吧，我就是怕跟你两个人吃饭倒胃口，好不容易看见熟人，哎，这地方遇到熟人可不容易。”苏尧回过头去又确定了下，转身时没看清，一下就撞在了沈默身上，“你走着走着停下来干嘛？”
“你知道人家两个在干嘛么？”
“在系安全带呀，我看见了。”
沈默扶额叹气，然后伸手在她脑门儿上谈了下，“人家两个在接吻。”
捂着脑门儿，苏尧恨不得踹他一脚，接吻就接吻呗，接吻有什么可怕别人瞧见的，至于么？
“我真不知道你是单纯还是傻，难怪会被男人骗。”一直到坐下来，沈默还在吐槽她。
“你是不是人，我是病患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今天可是两样都做了。”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凑过去，“你休想再刺激我，让我续卡，我不要再治疗了。”
“只要你别半夜失眠找我开安眠药就行。”
“.......”
“没有做过心理评估就不能判断你的心理状况，不清楚状况就不能随便开药，你到哪儿都是一样的。”沈默也笑笑，一脸得意，幼稚的要命。
“许诺也是大夫。”苏尧不服气，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可以啊，如果你愿意她替你搭人情，还要冒风险的话。”
馄饨在这个时候端了上来，热气把男人的眼镜熏上了一层雾，他拿下来擦着，听见苏尧贱嗖嗖地说了一句，“你那个前女友也是医生吧，她都是学什么的，也是学心理么，她有没有诊所，我如果去找她，跟她说你这儿太贵了，你说她会不会给我打折呢？”
看着男人看向自己的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苏尧毫无畏惧，高兴地吃起了小馄饨。
整顿饭沈默再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忽然感到有些无聊，苏尧觉得任谁也不会跟他这种男人在一起的，一有点什么事就冷战，而且看他那张冰块脸就知道，他一定是冷战九级选手。
“你为什么跟她提分手，她要你买房写她的名字么？”第n次试图跟他搭话，她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冷战，以前跟宋知意在一起总是她先服软，不论对错，所以苏尧发誓，以后如果再找，一定不要这么拗的男人。
“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那是什么原因？”他上次就说他不想说，可越是这样，苏尧越好奇，“诶，你告诉我，我再续10次咨询。”
沈默忽然笑了，笑得苏尧莫名其妙，“一提钱就这么高兴。”
“你这次的还没用完，要最后做完评估再看需不需要继续，你当我是小孩子么，给颗糖就能为所欲为了。”
苏尧嗤了一声，这个人嘴巴太紧了，“你们诊室就没有什么福利活动么，比如回馈老客户，附赠主治大夫八卦汇总一份。”
“我劝你去看看脑子，想特卖大酬宾想疯了吧。”沈默吃完了，看她也吃得差不多，便结账走人了。
“对了，会有女病患为了一直跟你聊下去，假装自己病没好么？”苏尧上下打量着他，“毕竟你这个人皮囊还可以，应该会有这样的经历吧？”
男人忽然站定，语气严肃，“永远不要做这种蠢事。”
“想都不要想。”
被他的样子有些吓着了，苏尧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哈，你也太自恋了吧？我就是随口一问，不要误会什么，我对你没兴趣。”
“你给我钱我都不一定同意，还让我给你钱，你不知道我超级抠么？”
沈默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刚刚就像是被人钉住了，无法动弹，而苏尧的话犹如一把小锤子，虽然是试探，却准确地凿在了他心底最不能触碰的某处，直到她移开，他才恢复正常。
喉头滚动，肢体终于协调了。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路上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她难得没有接电话，自顾自地哼着歌，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可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失眠呢？
临下车的时候，沈默转发给她一个文件，“如果能不吃药就尽量不要吃，会有依赖性，听听这些歌或许能好一点。”
翻开看了看，苏尧并不觉得会有用，“不是钢琴曲就是白噪音，哄小孩儿的吧。还不如喝点酒，睡得香。”
“少喝酒，还有，不高兴就要说，别硬撑。”
“我哪里硬撑了？”苏尧有些茫然，她很好啊。
“如果真的好，不会睡不着，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不累么？”
明明是好话，但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都特别奇怪。
“知道了知道了。”苏尧有些不耐烦，正准备开车门，忽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
对她的一惊一乍颇为不满，沈默直视前方，没准备理她。
“你，遇到过那样骗你的病患吧？”
又是一击，胸腔传来刺耳的轰鸣，沈默觉得耳膜疼，心脏也很难受，好像喘不上气了。
“那个人是不是也失恋啊？哈，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接待任何情感咨询的患者么？”对方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苏尧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你前台的漂亮妹子说，当然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上厕所的时候，我偶然听见她说沈大夫从来没有.....”
又是一停，苏尧慢慢转过头去，吞了吞喉咙，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你前女友，是因为这个跟你分手的么？”
她此刻智商完全上线，可是看着沈默一副要灭口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电视剧里破案的人，破着破着忽然发现队友就是凶手。
而此刻，深夜时分，寂寥街道，只有她和队友两个人。
佯装镇定地要去开车门，苏尧打着哈哈，“那个，我瞎猜的，我先走了。”
“啪”地一声，沈默把车门拉了回来，而且还上了锁。
勇猛无敌的苏女士苦着脸，把双手举高，“那个，我知道了，他们刚刚确实不是系安全带。系安全带不用趴身上，对吧？”
“你可真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