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财多伤身
林中鹤他们见梅家与呼延家,双方为《三岔口》与《长生殿》的先后演出,谁也不肯相让半步。
因此,他们停止了谈话,用心听双方所说。
梅重开道:“班主,你上演《三岔口》,我出五百两白银。”
呼延号不屑地道:“班主,你只管演《长生殿》,我出五百两黄金》。”
梅重开冷笑道:“你以为你呼延家很有钱么,老夫梅某可不怕你,班主赶快上演《三岔口》,我出一千两黄金。”
呼延号亦冷笑道:“你们梅家在神州北边,也许可以充一下阔佬,到南边来,梅家算得上老几?班主你继续上演《长生殿》,我出两千两黄金。”
双方都是富可敌国的武林世家,江湖中流传着一首诗,写的就是这两家富有的盛况:
北方梅家藏金山,
南国呼延尽财钱。
两姓富庶可敌国,
相遇斗富谁先散?
从此诗可看出两家钱财富可敌国,同时又怀着一种不良的心态,希望两家一朝一日相遇一块,然后斗富一场,看谁先败。
今日在南国岳阳城,两家果然在“最佳梨园”相遇,都乃才大气粗之辈,为争一曲,互不相让,致使其它江湖豪客大为不满,其中惹恼了“西北邪神”尚可谅。
只听尚可谅大喝一声:“你们两家吵什么吵?这个说出千两,那个说出两千两,只是空口无凭,没点实际意义,害得戏园老板没收入,我等没戏看。”
尚可谅内力深厚,声音洪亮,说到这里停了停,接着又说道:“我看这样,你们两家丢现金,谁现金丢得多,就演谁家点的,丢出来的现金不可拿回去。各位戏迷,你们说可以吗?”
园中看戏之人,多数是武林人士,希望闹出点动静来刺激一下,都纷纷赞成,花如电更是拍手支持。他本是一个孩子,童心未泯,因此对于惊险,刺激,热闹之事从不放过。
花如雷见自己的孙子如此狂热,心中不悦地对花如电道:“如电,你不可太狂热了。”
花如电道:“爷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林中鹤也道:“花爷爷,这是千载难逢的斗富画面,只怕一生也只能见此一次了。”
欧阳扶苍微微一笑:“嗯,难得一见。”
从进园到现在,欧阳扶苍一直表情严肃,此时才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常悔点了点头,花如雷也点头默许。
而此时的梅家与呼延家皆开始往台上砸钱了。
只听“西北邪神”尚可谅高喊:“梅家黄金一千两。大钱庄钱票”
这尚可谅主动担负起裁判一职。
“呼延家一千五百两黄金,大钱庄钱票。”
“梅家二千两黄金……”
“呼延家三千两黄金……”
“梅家…”
“呼延家……”
最后,竟出现怪事,两家互掷大钱庄全国通用钱票,黄金二万八千两。双方钱财相等,再也没多余的钱票可投了。
尚可谅见此情景,知道双方已经掏干了身子,身无分文,于是开口道:“各位,现在两家钱财投掷相同,没分出高下,各位你们说怎么办?”
花如电笑道:“这还能怎么办,手底下见真章呢?”
在坐豪杰一致同意,而梅重开与呼延号也正有此意,都恨对方害得连自己喜欢的戏都没看成,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
当花如电提出比武论输赢时,双方一致同意。
梅林庄乃武林世家,比起江湖上那四大有名的世家。当然名声要逊色许多。呼延家同样是武林世家。
岳阳武林盟会还未开始,这两家却在“最佳梨园”展开了争锋。
梅重开手提长剑,跃上戏台;呼延号也不甘示弱,手握九节虎尾钢鞭,也跃上戏台。
林中鹤微笑道:“有趣,看戏的人却上台演戏了。”
花如电性生顽皮:“如果两人都死在台上,台上那些黄金归谁?”
欧阳扶苍不悦地道:“尚可谅不是说了么,给戏园老板。”
“你信尚可谅的话?尚可谅是何许人也,西北邪神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只怕他早已打上了这笔巨款的主意了。”
花如电停了停,接着又道:“再退一步想,西北邪神不抢这些黄金钱票,这戏园的老板敢要么?在这众目睽睽下的巨额才富,要有命之人才能消受,不然将命难保。”
欧阳扶苍闻言之后,再也没吭声,心里在想,难道你们爷孙二人不打这巨款的主意才怪呢。
戏台之上,梅重开盯着呼延号,冷笑道:“呼延庄主,你为何与我过意不去呢?”
呼延号笑道:“梅庄主,你说此话是何意?老夫何曾与你过意不去?”
梅重开道:“我点《三岔口》,你为何要点《长生殿》?”
呼延号冷笑道:“真是可笑,你可点《三岔口》,老夫为何不能点《长生殿》?更何况我点长生殿比你点《三岔口》早呀?”
梅重开听后恼羞成怒:“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看剑吧。”说着一剑刺向呼延号。
呼延号忙移形换位,躲开此剑,钢鞭一招“横扫三军”拦腰扫向梅重开的腰部。
这两人,武功平平,顶多算得个二流中上水平。因此,虽交上手,但二人和风习雨,不疾不徐,没有一点紧张刺激的感觉。
林中鹤道:“看来两大富豪舍不得死。”
花如电道:“这么富贵的两人,当然舍不得拚死呵?”
林中鹤点头称是,慢慢地欣赏两人的决斗。
呼延号一鞭拦腰而击,梅重开忙提剑一挂,只听“叮”的一声,鞭剑相碰,火星四溅。二人皆退一步。
如此打斗,早惹恼了台上的“西北邪神”尚可谅。
只听尚可谅道:“二位富豪,用心点,不要耽误我等看戏,你们的表演,一点也不刺激。”
梅重开道:“如果阁下不想看的话,你可以不看,离开梨园便是。”
“是呀,整个梨园属你话最多。”呼延号也附和道。
“西北邪神”尚可议闻言大怒:“两个不识好夕的东西,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真是找打。”
说着尚可谅已双掌齐发,分击梅重开及呼延号。
西北邪神乃多年成名的一流高手,梅重开及呼延号哪里是此魔头的对手,两人未及交架,就被击下戏台。
而在林中鹤身边却飞出两条人影,快速奔往戏台之上。
欧阳扶苍摇头一笑:“江山易解,本性难移。”正是:
争金银力斗邪神,
撒钱财救济百姓。
第四十七回无主之物
却说“西北邪神”尚可谅,见梅重开与呼延号二人,在戏台上比试,两人好似儿戏一般,根本没全力施为。因此一怒之下,双掌齐发,把梅重开与呼延号击成重伤,飞下台去五丈之遥。
接着正想向台下观众阐述自己的观点,忽见两条人影飞上台来。不觉大吃一惊,忙欲转身想护住身后这些金票。
然而这两条人影,好象早已默契,一人拦截邪神尚可谅,一人直抓台上金票。
这两条人影,不用说是花如雷祖孙二人。他俩见梅重开与呼延号二人皆被打成重伤,台上数万两黄金已成无主之物。
于是花如雷向花如电一眨眼,祖孙俩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几乎同时飞向戏台之上。
花如雷截杀“西北邪神”尚可谅,花如电直接捞取金票。
事起仓促,变生肘腋!
戏园中人反应过来时,花如雷已与尚可谅斗了十余招,而花如电早已把那些金票全部揣入怀中。然后轻啸一声已跃入台下,冲林中鹤方向喊了声:“三弟,我先行一步了。”
花如电下得戏台,夺门而出,其中有五六个戏园中的武林人士,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因而紧追花如电而来。
花如电见状,心中冷笑,脚尖一点,早已上了对面房檐,施展出绝顶轻功。早已消失在灰茫茫的房脊之上,那几个人追上房檐,早已不见了花如电的踪影,只得无功而返。
戏园台上,“西北邪神”尚可谅恼羞成怒,大喝道:“花老匹夫,你敢在老夫面前玩阴的,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花如雷微笑道:“老尚,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个德性,不知道尊敬老人。”
尚可谅大怒,他只比花如雷小两岁,可如今好像这花如雷俨然以长辈自居,对自己耳提面命。
他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因此也毫不客气地道:“花如雷,你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老夫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把,梅家、呼延家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而你却坐享其成,强行抢夺。”
花如雷笑道:“尚老弟如此说就不对了,这怎么叫抢夺呢?这些金黄银白,已成无主之物,谁拿到就是谁的,难道不是这样么?”
两人这样说着话,可手脚上的招来式往,毫不缓慢,瞬间二人已拆了五十招。
其实若论武功,“西北邪神”打斗功夫要技高一筹,但花如雷轻功独步天下,前几天习得“魔祖刀法”的通天猴郭平,使出世间那种绝世刀法,这花如雷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区区一个尚可谅。
台下欧阳扶苍脸色铁青,紧盯住台上的花如雷,悠悠一叹:“终因见财现原形,我们走吧,到时只怕被人误会,我们跟他们是一伙的。”
说完,已站起身来,准备迈步走出戏园。
可是,只听一个声音传来:“阁下还想走吗?”
欧阳扶苍觉得此声音有点耳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欧阳扶苍见到此人真面目时,知道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于是欧阳扶苍笑问:“敢问阁下是何人?”
“哈哈哈,西湖楼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年拜你所赐,也感谢你手下留情,给我今天报仇的机会。”那人狂笑道。
欧阳扶苍终于想起来了,此人乃点苍派弃徒,姓朱名栋,自幼拜在点苍派门中。
此子朱栋,聪明过人,是块习武的好料,深得点苍派掌门人华云志的喜爱。
然而朱栋恃才自傲,又道德败坏,仗着自已乃掌门青睐的弟子,对同们师兄弟看不顺眼就出手便打。
掌门华云志知道情况后,曾独自召朱栋谈话,要他改过自新,谁知这朱栋心胸狭窄,不思已过,反而变本加厉,认为自己被掌门所教训,定是这些所谓的师兄弟告状。
因此,他迁怒他们,出门后就对这些看不顺眼的师兄弟大打出手,导致多名同门师兄弟伤残。
碰巧,那日被前来拜见点苍掌门的欧阳扶苍碰上,欧阳扶苍出手制住了朱栋,后来掌门华云志见朱栋累教不改,只得忍痛割爱,把朱栋逐出门墙,没废他武功。
今日在此戏园二人重逢,真是冤家路窄。
欧阳扶苍知道前因后果后冷冷地道:“你要怎样?”
“报仇!”朱栋毫不掩饰。
“好,我成全你。”欧阳扶苍答。
朱栋一笑,“嗯”
说完,朱栋已持剑而上,直取欧阳扶苍。
欧阳扶苍身形一动,几乎同时拔剑,剑尖已抵住朱栋咽喉,只要欧阳扶苍用力往前一送,朱栋就命赴黄泉了。
然后,欧阳扶苍还剑入鞘,大踏步地走出戏园,林中鹤与常悔紧随其后。
台上花如雷见欧阳扶苍已脱身,也一声长啸,几个晃身就不见了。
不多时,五人相会于洞庭客栈,花如电早已回来了,见到林中鹤后高兴地问:“戏园是不是乱成一团?”
林中鹤回答道:“是的。”
花如电开心极了,在怀中抓出一把金票,一一清点,共五万六千两黄金。
欧阳扶苍见花如电及花如雷两眼紧盯这些金票,感觉好笑。
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处理
这些钱?”
花如电冷冷地道:“自己花呗!”
花如雷叱道:“如电休得无理,欧阳少侠还望见谅。”
欧阳扶苍不置可否。花如雷于是说道:“今年长江流域水灾严重,有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我打算把这些钱给这些穷苦百姓,使他们有家可归,能帮多少帮多少。”
欧阳扶苍冷笑:“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花如雷笑道:“言出必行是我花氏家族的祖训。”
“如此便好,如若占为己有,在下可要出手管管。”欧阳扶苍面无表情地道。
花如电终因年少气盛,见欧阳扶苍每句话伤及花家,不由得大怒:“你姓欧阳的,你自诩为大侠,做了多少为国为民之事?你西湖楼里高楼林立,肉山酒海,而楼外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裏腹,你身为楼主,为这些百姓做过什么?
今日我祖孙二人在戏园冒生命危险,抢得黄金数万两,你欧阳扶苍好象看不顺眼,这些黄金,本乃民脂民膏,今日在戏园已成无主之物,我与我爷爷拿回,有何不妥?你欧阳大侠当时亦目睹全过程,为何那时不管,此时却在我们面前显摆,扬言要出手管管,你自己不问下自己,你配么?”
常悔一下站起:“你……”
欧阳扶苍忙一手按住常悔,叫他坐下,刚才花如电的一席言语,使他感慨良多,他自诩名门世家,除了派了数十个欧阳家族弟子,去了沿海,对付流寇,确没做个多少利国利民之事。相反花家这个侠盗家族,无时无刻不在做。自己还真不配管花家之事。
想到此,欧阳扶苍道:“花少侠,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原谅一二。”
花如电看都不看欧阳扶苍一眼,而是对花如雷道:“爷爷,我们走,把这些钱撒给老百姓,到时怕又有人要管我们花家了。”
花如雷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祖孙俩出了客栈门,向岳阳城外走去。正是:
路旁巧遇少年郎,
村庄散发黄金票。
第四十八回散尽万金
且说花家祖孙二人,出了洞庭客栈,正想施展轻功,向东门外而去。
却听身后转来一声:“二哥,你等等,我也要去。这么有意义的事,我一定要参与。”
花如雷与花如电同时止步回头,看了看林中鹤。花如雷开口道:“林小友,此去虽说看上去风平浪尽,给老百姓撒钱,其实凶险万分,林小友还是在客栈为妙。”
花如电也忧心忡忡的说:“三弟,你就听爷爷的话,我与爷爷已成为武林人的目标,你也是,我们现在公开亮相,实乃凶多吉少。”
林中鹤笑道:“这个我知道,只要我们偷偷出城,到了乡下,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到乡下给受灾百姓撒尽万金。”
花如电与花如雷想了想,认为也是,于是三人在街头一偏僻处商量了一下,决定花如电与林中鹤先出城,花如雷去钱庄把这些钱票找散开来,以便发撒给受灾百姓。
三人这样做出决定以后,分头行事,花如电带着林中鹤向东门行去,而花如雷却向南门而行。
这里单表花如电与林中鹤二人,他俩出了城门,行在官道之上,走了三里许,两人在路旁一大树下歇凉,等待花如雷到来。江南的复天,天气炎热,骄阳似火。
两人在树下闲聊,只听花如电道:“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忙什么?”
“大哥一定在筹备武林盟会之事,现在只有十余天了,大哥是苏水湖的得力干将,内外由他操持。”林中鹤道。
花如电叹道:“大哥也是,一身一流的武功,却屈居苏水湖之下,真是不值,以大哥的才华,其实他完全可以当江南水路总舵主的。”
花如电道:“也许这叫士为知己者死吧。”
“苏水湖这只老狐狸,武功不高,心计却强,江南水陆总舵却在他的掌控之下服服贴贴。”花如电不无感慨地道。
林中鹤刚想说点什么,只见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端坐着一个约模十三四岁的蓝衫少年,腰悬短剑,左手执马缰绳,右手执马鞭,一路催马狂奔。
此蓝衫少年见花如电与林中鹤在树荫之下歇凉,当快马经过大树时,勒马提缰,飞奔之马强行止步,人立而起,然后前蹄落下。
林中鹤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马背上的少年,见此少年,年龄与自己相仿,生得眉目清秀,娇小的身材,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林中鹤竟有点怀疑此少年不是个男孩,说是个姑娘更是可信。
林中鹤看到此少年,真的有点傻眼了。而面前这少年正在问林中鹤:“小朋友,前面是岳阳城,是吗?”
花如电大声笑道:“三弟,人家问你话呢?”
那少年一笑:“这位小朋友真好玩,你也可以回答呀?”
花如电一笑:“你叫这个小朋友,那个小朋友,你有多大?”
那少年也笑了:“其实我们都是小朋友!咯咯咯!”
林中鹤这才回过神来:“你是问我吗?小朋友?”
那少年一笑:“看样子,你也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主!我且问你,前面那座城,是不是岳阳城?”
“是岳阳城,你是来参加盟会的?”林中鹤答道。
“哦,谢谢!请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那少年避重就轻,好奇地问道。
花如电抢先说道:“我们到城外来抓青蛙的。”
“抓青蛙?你骗本少爷是么?”那少年道。
“我们没骗你。”花如电再次说道。
“嘻嘻,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撒这样的荒很笨。难道抓青蛙跑到树林里来抓?真是的。好了,本少爷还有事,没时间与你们聊了。驾驾驾……”
“哎,你这就走?”不知怎的,林中鹤见此少年,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见他要走,怅然若失,因此说出这等没来由的话来。
那少年早已扬鞭催马,绝尘而去,只是回身对林中鹤及花如电说道:“两位小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回有期。”
此话用内力送出,声传数里,林中鹤与花如电大吃一惊,这少年小小年纪,内力却如此精湛。
两人尚在震惊之时,花如雷犹如鬼魅一样地出现在林中鹤及花如电身前。
花如雷见两人发呆,大声道:“你们是不是被刚才那位美少年的‘东海困龙吼’吓着了?”
“爷爷,你说什么?‘东海困龙吼’?难道他来自蓬莱上官世家?”
“上官世家很久没在江湖上走动了呀?”林中鹤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了,不必去翻陈年旧账,此次武林盟会,肯定有许多隐世高手出现,到时候我们尽情一睹高手风彩就是。走吧,我们去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花如雷沉重地说道。
林中鹤与花如电点了点头。三人立即抄山路,沿洞庭湖边一一走访下去。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这是范仲俺所言,而此时今载其民,洞庭湖边,长江流域,天怒人怨,洪水无情,天威莫测。数十万受洪涝之灾的百姓流漓失所。
洪灾过后,最可怕的是瘟疫流行,瘟疫比洪灾可怕一百倍。在神州历史上,洪灾之后瘟疫流行,不知夺走了无数贫民百姓的性命。
林中鹤等三人,看到到处是饥饿的灾民,洪水虽消退了多日,但到处是洪水淹过的痕迹。
当三人走进一村庄时,饥饿的灾民都向他们伸出手,口中喊道:“好心人,给点钱吧,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要不然,不出两天,我们都得死了。”
三人闻言一阵心酸,于是每人五两黄金金票发放,领到金票的老百姓,无不三叩九拜,称他们是三位活菩萨。
就这样,林中鹤三人一直忙到第四天申牌时分,共发放了五万五千两黄金,最后剩下一千两黄金。
在此其间,他们认识了几位郎中,于是把他们召集起来,每人给他们二十两黄金的报酬,然后剩下的**百两黄金交给他们,要他们火速进城买药,配制预防瘟疫的荡药,以防不测。
几位郎中见林中鹤三人真是菩萨心肠,皆满口答应,一定配好汤药,救百姓于水火。
林中鹤等三人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告辞百姓,准备返回岳阳城。然后,沿途百姓闻讯,皆出来夹道相送,差不多有十余里路长。
这一切,令三人好受感动。
尤其是林中鹤,竟感动得热泪盈眶。神州民风淳朴,真情长存!真是:
第四十九回再度相逢
林中鹤与花家祖孙二人,散尽万金之后,悄悄地返回岳阳城,直奔洞庭客栈,当进入客栈时,已是华灯初上,整个岳阳城一片灯火通明。
洞庭客栈比四天前,热闹了数倍,客满为患,大厅之内座无虚席,进进出出,水泄不通。
这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朋友,特意走来参加这次久违了武林盟会。
整个大厅的酒桌之上,皆是肉山酒海,觥筹交错,划拳猜迷,高谈阔论,叙旧聊天,端的是热闹非凡,一派瑞气祥和的气象。
花如雷二目如电,见大厅东南一角尚有几个空位,桌上只坐着一位少年,看样子,这少年才刚到,饭菜还没上来。
于是林中鹤三人挤了过去,到近前一看,三人都傻眼了,这少年正是四天前碰到的那位英俊美少年。
林中鹤心情无比激动,率先打招呼:“喂,小朋友,你也在这里吃晚饭?”
少年早已看到他们三人走来,只是装做没看到。见林中鹤向他打招呼,微微一笑:“你的嘴真是从不吃亏,四天了,尚记仇于心。”
林中鹤笑道:“对不起,我林某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还请公子切勿见怪。”
少年一笑:“没关系,本公子大度,不会介意。怎么?三位也来用餐?”
林中鹤道:“是的,只不过没有空位,不知公子有几位来用餐?”
“我自己一位。”少年笑答。
“哦,那就好,我们三人能否在此用餐?”林中鹤小心翼翼地道。”
“当然可以。”少年爽朗一笑。
“那林某就多谢公子承全了。”林中鹤对少年一抱拳道。
少年又是一笑:“你太多礼了,三位请便。”
于是三人在少年对面坐了下来。林中鹤又仔细地盯着此少年。这少年并末迴避林中鹤的目光,见林中鹤如此放肆地瞪着自己,于是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这位公子看得如此认真”
林中鹤一阵尴尬,好一会儿才挤出四个字:“你真好看!”
少年咯咯一笑:“这位公子过奖了。哦,对了,你说你姓林,说话都喘上了,且瘦骨嶙峋,一脸蜡黄,公子你莫非是白衣杀手林树林大侠之子林中鹤?”
林中鹤见这少年竟看出了他的身份,有点若宠若惊:“正是。”
“那这两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名震天下的花氏祖孙绝配花前辈花如雷及其宝贝孙子花如电了。”
“哈哈哈,这位公子过奖了,老朽愧不敢当,再怎么出名,比不上上官世家的万分之一。”花如雷爽朗一笑。
美少年不置可否,淡然一笑:“前辈不必过谦,前几天花前辈万金散尽这一义举轰动了天下,连朝堂之上的万岁爷也震惊不已,哀叹自己还不如一个江湖侠士,愧对烈祖烈宗。”
花如电闻言并没多么高兴,而是冷笑道:“只可惜,我花氏家族再怎么做好事,可在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各大世家眼中,难登大雅之堂,始终与盗无异。”
美少年严肃地道:“花公子不必生气,其实花家侠义之名,已传承了数百年,武林中人,每人心中有杆秤,个别之人,想抹黑花家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林中鹤也沉重的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倒见闻不浅,你对花氏家族的评价才是实是求是。不象某些挂羊头卖狗肉之辈,披着侠义之名,却行苟且之事。”
“林公子过奖了。也正如林公子所说,有些背着侠义之名的名门正派之人,一生一世也没见他做个几件侠义之事,只是闲坐在家中,抨评人家的长短。”美少年也沉重且严肃地道。
花如电一想到欧阳扶苍那种表情,就满肚子脾气。于是接话道:“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要谈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
美少年道:“好啊,你们想聊点什么?”
林中鹤忙抢着说道:“不知这位公子姓高姓大名?来自何处?”
美少年道:“我……”
美少年刚想说出名字,见门口土走进两老者,看上去是对双胞胎。两老者腰悬长剑,脚穿皂靴,黑色劲装,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隆起。
整个大厅内,由于这两个老者的进入,刹时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原来嘈杂之音嘎然而止,整个大厅之上宠罩着一股浓重的杀气。直使人喘不过气来。
美少年见到这两个老者。连忙止声,且麻利地把身子蹲了下去,藏于桌子下面。
并且偷偷地对林中鹤他们道:“我不想见他俩,如果你们帮我把这两人支走,今晚我请客。”
林中鹤笑道:“你说的?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说到做到。”美少年有点紧张地道。
“好,我这就去打发他们走。”林中鹤笑道。
花如雷忙对林中鹤道:“小友不要过去,这两个人你也许不认识,他们可是蓬莱上官世家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仅次于当今上官家主上官静。
此二人乃上官家族的左右护法,上官静的两个叔叔上官适、上官合,据传二人自出道以来从无败迹,两兄弟剑下杀死了无数的冤魂。
上官适与上官合在客栈门口扫视了一周。见没发现他们要找的人,于是上官适自言自语地道:“怪哉,怎么找遍了整个岳阳域,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大哥,既然找不到。要不然,我们在此吃晚饭算了。”上官适提建议。
“嗯,就在此吃罢。”上官适点头。
林中鹤没听花如雷的劝阻,挤过人群,来到上官适与上官合的面前,一副人畜无害地道:“两位是从蓬莱来的是么?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公子叫我带个口信给你们。”
“什么口信,你又怎么认得我家少主的?”上官适冷冷地道。
“哦,我刚才从外面来此客栈吃饭,在路上碰到的。他把你们的外貌特征告诉了,叫我告诉你们,他在岳阳楼等你们,他有话要对你们说,过期不候,请你们快点去。”
上官适两兄弟互望了一眼,上官适说了声“谢谢”。然数后两兄弟毅然转身,向岳阳楼急奔而去。正是:
吃豪餐耗银数千,
生千金宴客两月。
第五十回上官千金
且说林中鹤三言两语,就把上官适与上官合两兄弟骗去岳阳楼。上官两兄弟也是寻人心切,来不及细思,就动身前往岳阳楼。
林中鹤见上官家两护法走了,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坐回原坐,冲早已现身坐在桌旁的美少年道:“怎么样,你请客?”
美少年笑道:“没问题,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中鹤与花如电可不客气,只要是好吃的,尽量往菜单上写,荤的素的点了二三十个。
花如雷见他俩还在往菜单上写,于是不悦地道:“你俩点这么多,吃不完不是浪费么?更何况第一次与上官公子相见,不要把人家的心给宰痛了呀?”
林中鹤冲美少年道:“你带了多少钱,到时候菜上来了,结账没钱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身上分文没有啊。”
美少年咯咯咯地笑过不停,止住笑声之后,才道:“林公子真好玩,且有趣,我说过,我请客,至于我身上的钱,你放心,足够买下这座洞庭酒楼。”
花如电冲花如雷做了个鬼脸,然后道:“爷爷,听到了么,人家武林世家公子,出门腰缠万贯,不象你老人家,节衣宿食,省吃俭用。大热天的,一个包子没吃完,也要打包带走……”
花如雷被孙子花如电一顿抢白,似乎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出声正名道:“别听他胡言乱语,我花如雷是那样的人吗?真是的,黄毛小子,说话怎么不看对象呢?”
林中鹤、美少年、花如电三人,见花如雷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皆笑了起来。
花如雷见三位少年笑他,忍不住也笑道:“哈哈哈,你们笑什么?本来就是吗?”
四人在谈笑声中,店小二已开始慢慢地上菜了,林中鹤与花如电共点了三十六道菜,其中三十道荤菜,六道素菜。
花如雷没点,他说这么多菜吃不完了。而美少年点了两个菜,一个是韭菜炒鸡蛋,一个是凉拌黄瓜。
洞庭客栈,厨师一流,办事效率极高,只一柱香的功夫,三十八道荤素之菜已上齐。
最后上的一道菜是江南名菜龙虎斗。当这盘菜端上桌时,连花如雷也惊呆了,四人都吓了一跳。
这道菜名为:江南龙虎斗,菜如其名。只见一个巨大的瓷盘里,一只栩栩如生的斑斓猛虎与一只金麟熠熠生辉的蛟龙缠斗在一起,且发出低低的虎吼龙吟之声。
四人对这道菜观察了一阵,只听美少年道:“今日开眼界了,久闻此菜之名,今日终于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三位要不要来一壶酒?”
林中鹤笑适:“公子想饮何酒?我唤店小二拿来便是。”
美少年爽朗一笑:“如此盛名之菜,定要与其匹配才成,莫若来一瓶西北高梁红。”
花如雷纵横江湖一生,今日在三位晚辈辈面前,感慨良多,这一桌的酒菜费用,差不多够他半辈子的伙食费了,年轻人真是浪费,花如雷有点心疼,看着店小二送来的这壶西北高梁红又心痛了一阵。
酒是名酒西北高梁红,
菜是名菜江南龙虎斗!
四人举杯!
美少年起身先开口道:“来,相聚是缘,三位皆是江湖上的老幼皆知的人物,我今日与三位相坐一席,真是我的荣幸,花前辈,请,晚辈先敬你一杯。”
花如雷爽朗一笑:“谢谢小友,老朽何德何能,能受小友尊称。”说着举杯饮了一口。
接着,美少年又向林中鹤及花如电举杯:“林公子身具异能,据江湖传言:文能过目不忘,武能察招止招。由于身体原因,现在尚不能习练武功,但却能推断天下任何高手招式的变化。此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世之才。冲你这等才华,我敬兄弟一杯。”
林中鹤见此美少年把自已吹得天花乱坠,忙接话道:“公子你太抬举在下了,我林中鹤病夫一个,与你口中描述,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不过公子对在下所敬之酒,在下谢了。”说着举杯饮了一口
美少年见林中鹤谦虚有加,不像有些少年得志之人,恃才自傲,目中无人,不知不觉间,美少年不由得对这病态少年林中鹤刮目相看。
美少年接着对花如电道:“花少侠可是我辈楷模,少年成名,詹满江湖,真是令人羡慕不已,来,敬花少侠一杯。”
花如雷爽朗一笑:“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看到你们年轻一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老朽欣慰,老朽敬三位一怀,愿三位少年在武林叱诧风云,武定乾坤,为武林扫奸除魔多出力。”
三人举杯,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决不负重望。”
这一顿饭,是花如雷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林中鹤三人也是。
付账时,只见账上写着:三千八百八十九两纹银。其中江南龙虎斗为二千八百两。高梁红为三百俩。
花如雷一咋舌头:“这么贵?是不是被店家宰了?”
美少年笑道:“不贵,不到四千两呢。”说着拿出一张四千两的银票付了账,店家找回剩下的银票。
林中鹤见美少年又将离开,忙迫不及待地问道:“兄弟生得粉琢玉雕一般,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尊姓大名呢?”
美少年又是咯咯一笑:“林公子为何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姓?名姓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名姓确只是符号,但你知我的符号,我不知你的符号,似乎不太公平?”林中鹤嘿嘿笑道。
美少年看着林中鹤那张削瘦的脸,缓缓地说道:“也是的,林公子说的没错,为了林公子的公平,我说出我的名字,咯咯咯,我叫上官紫,紫色的紫。”
林中鹤微感诧异:“好名字,不过有点象女孩子的名字。”
上官紫又是咯咯一笑:“是么?林公子的名字不也有点像女孩之名的嫌疑么?”
花如雷道:“上官公子,不知令尊是谁?”
上官紫又是咯咯一笑:“花前辈是不是查户口,想验明正身,看我是不是上官家的人是么?”
花如雷爽朗一笑:“老夫没那个意思,因为老夫十四年前曾到蓬莱仙岛,应邀进入你上官世家喝酒。”
“哦,十四年前?我们家做什么好事,邀前辈前往喝酒?”上官紫这次没有笑,而是很严肃地问道。
花如雷嘿嘿一笑道:“上官家主上官静喜得千金,他是中年得女,因此遍请武林同道,开流水席两个月以示庆祝。”
上宫紫听后,有一丝紧张:“是么?当时一定很热闹了,只可惜那位上官千金还小,不然她一定高兴至极。”正是:
寻因果确定女儿身,
暗跟踪查明客栈名。
第五十一回神京密使
书接上回,且说上官紫见花如雷说出十四年前,蓬莱上官武林世家家主上官静因喜得千金,大宴宾客两个月,心中一慌,言辞间有闪烁其辞之嫌。
这一切焉能瞒得过老江湖花如雷。他听完上官紫牵强附会的陈述,微微一笑:“那时,上官千金当然不知道呀。不过她以后长大了一定听人说起当年的盛况。”
上官紫咯咯咯一笑,俊俏的脸上微微一红:“嗯,我也听说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住在临湖客栈二0八房,现在武林盟会在即,整个岳阳城云集了天下英雄豪杰。
据我所知,肖氏双煞已通知方巡抚亲率五千精兵前来岳阳,看这阵势,肖改过与肖自新大有一举剿灭天下武林黑白两道之心。此兄弟二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迁怒整个武林,欲报三十年前之父仇,所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花如雷道:“小友说得甚有道理,现各方群雄乃一盘散沙,仍然蒙在鼓里,武林真的危矣!”
花如电道:“莫若我等发一通告,张帖城内多处路口要道。提醒各位英雄提防有变。”
林中鹤摇头道:“不可这样大张旗鼓的张贴告示,如果这样,更加加速官方提前下手,到那时,只怕盟会还未召开,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上官紫看着林中鹤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那林公子有何高见?”
林中鹤沉重地说:“要想有效的与官方周旋,唯有等到那天盟会开始,由那些德高望重的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或帮主等出面,告诉黑白两道,然后联手对付双煞。”
花如雷道:“林小友所想与老夫所想一致,只不过苏水湖是个最大的变数。”
林中鹤嘿嘿一笑:“花爷爷,你也知道苏水湖不是好人?”
花如雷爽朗一笑:“我可没说过他是好人,不过,我所需财物,大多数从苏水湖处得来的”
众人说到这里,只见门外进来十余个亲兵护卫,在客栈大门两旁站立,不多时,肖改过与肖自新陪着一个六十岁左右,身穿二品官服的大员走了进来了。
店小忙把他们三人小心翼翼地引入二楼一雅间,十余个护卫守在此雅间门两边,笔挺地站立。
上官紫道:“看来岳阳这场武林盟会,已惊动了神京,神京顶层已派来了密使,不知这密使是受谁的委托?”
“这个容易,我去听听就知道了。”花如电道。
上官紫一惊:“万万不可,尽管花兄弟轻功天下无双,但肖氏双煞武功绝伦,罡气早已罩住整个房间,你根本探不出什么名堂,万一失手,被双煞感觉到,你将万劫不复。”
花如雷点了点头道:“上官小友所言极是,如想知道这密使详情,等他与双煞分开之后,再做打算。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林中鹤点头道:“二哥,就依爷爷所说,今晚我们盯住他去哪个客栈,然后等晚一点下手,还怕他跑了不成?”
“好,就这样定了,我到要看看这密使带来了什么密信。”花如电嘿嘿一笑。
“那,上官公子,你……你可以回客栈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联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林中鹤好象有点不自然地道。
自从上官紫说出名字以后,林中鹤就有点怀疑上官紫是女扮男装。
并且面前这个上官紫身份不低,那两大护法称其为少主,而刚才花如雷又说十四年前上官家主上官静喜得千金,他是中年得女。由此可知,面前这个上官紫就是十四年前的那个千金。
因此林中鹤说此话时,有点不自在,终究人家是个姑娘,虽都是江湖儿女,但男女也有点授授不亲的。
可上官紫却仪态大方地道:“林公子这是在关心我么?”说完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林中鹤蜡黄的小脸微微一热:“这个,就算是吧。”
上官紫又是咯咯一笑:“那好吧,谢谢林公子的关心,花前辈,花如画兄弟,我走了,再见。”
林中鹤道:“我们就住在此客栈二0六及二0七房间。没事可来此玩。还有,谢谢你今晚款待我们三位,使你破费了。”
上官紫道:“好的,别客气,这是你的报酬。咯咯咯……”
三人目送上官紫走后,花如雷嘿嘿一笑:“这丫头,还想骗我。”
林中鹤有点紧张地问道:“花爷爷你怎么说他是丫头?”
“你没看她不肯讲他父亲的名字,说起十四年前的那场盛宴时,她顾左右而言它。”花如雷笑着说道,“上官家族两大护法倾巢而出,而来找她,如果她不是少主,不会两大护法同时出动的。”
“是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称上官紫为少主,”林中鹤道。
“嘿嘿,这就完全可以肯定了,上官紫就是十四年前的那个上官千金。”花如雷一笑。
“快看,肖氏双煞与那个密使出来了。”花如电轻声说道。
花如雷道:“注意观察,等他们出了客栈后,再行跟踪。”
林中鹤与花如电闻言皆点头称是。
肖氏双煞与那密使出了客栈之后,林中鹤他们三人马上起身走出客栈。
他们三人出来以后,见那密使上了一辆马车,两边亲兵护着,双煞两兄弟一个在车前一个在车后,守卫甚严。
花如雷道:“分开走,我赶到车前去。你们两个在后跟着。”
林中鹤与花如电点了点头,于是花如雷加快脚步超越了马车,走在前面。林中鹤与花如电两人走在后面,不过前面后面有许多武林人士来回穿梭,这对他们有很好的掩护作用。
马车拐过两个弯,在一家名为“临湖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那大员下了马车,径直向客栈里面走去。那十余个护卫鱼贯而入。
林中鹤道:“怎么这么巧,这不是上官紫所住的客栈么?”
花如电笑道:“正好一举两得,顺便拜访她,从而可知那密使所住何处。”
花如雷道:“你们两个进去吧,切莫鲁莽行事,先去上官紫的房间,再打探此密使的下落。”
林中鹤与花如电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从容地走入临湖客栈,直奔二0八房间。
当走上二楼时,刚好见那大圆与肖氏双煞进了二0九房间。
林中鹤与花如电大喜,走到二0八房间门前,正准备举手敲门。
可就在此时,二0八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正是:
声东击西抓密使,
担惊受怕述详情。
第五十二回惊天秘密
上回说到林中鹤与花如电跟踪神京密使来到临湖客栈,两人来到二楼二0八房时,林中鹤刚要抬手敲门时,此时房门已开了,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蛋,不用说,开门人正是上官紫。
林中鹤见上官紫张开嘴吧,正想发声,林中鹤急切间一把捂住上官紫的小嘴吧,把她推进房去,花如电也迅速进来,把门拴上。
林中鹤放开捂上官紫嘴巴的手后,忙小声道:“对不起,上官公子,林某失礼了,由于情况危急,还望见谅。”
上官紫俏脸一红,轻轻说道:“没关系。”
接着林中鹤把跟踪密使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
上官紫听后大吃一惊,这神京大员与自己一墙之隔。这就方便了许多,只等双煞一走,自然可出入密使房间,逼那密使说出实情。问题是双煞如果不走,那就没办法探得实情。
肖改过与肖自新,这两个魔头,确乃武林大忌,两个煞星,屹今为止,黑白两道无人能敌,武林中人一直在盼那神秘高手出来平定这场武林浩劫。
三人在房中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由花如电在三更时分去二0九房间一探。
还好,不一会儿,听到走廊里有说话的声音,花如电把耳朵紧贴房门,听到外面双煞肖改过的声音:“你们五个去后窗把守,你们五个把守前门,你们三个上房檐,切不可睡觉,保护卢大人安全,如有差错,你们将灭门九族。”
这十三个护卫连连点头,决心忠于职守。
接着却听到肖自新道:“你们也不必担心,等一会儿,我会派两个高手来此协助你们保护卢大人的。”
双煞已经走了,花如电把听到这些说与林中鹤与上官紫听。
上官紫听后不以为然:“只要不是双煞就好办,那两个高手到来难道还有双煞恐怖?”
林中鹤却沉重地道:“过几天就是端午了,武林盟会举行在即,黑白两道高手云集岳阳,那些隐居多年的老怪物复苏而出,这三十年里,又有几多年轻一辈的高手脱颖而出。三十年,在时间的长河中,可能只是沧海一粟,但在人世间却能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三十年后的江湖与武林。”
花如电与上官紫听后皆点头称是。上官紫更是对林中鹤另有一番别样的心情:这林中鹤年纪比自己还小一岁多,却对事物的的看法老成持重,这与他的年龄确实不般配,但林中鹤确实做到了。这个男孩,唯一的缺陷就是一身病态。不然以其心志,前途不可限量。
上官紫想到这里,不由得多看了林中鹤几眼,但见其黄中透白的脸上,展现的却是说不出的倔强与坚韧。
此时,外面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花如电忙去门边贴耳细听,只听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道:“我们二人奉肖大人之令,前来协助弟兄们守护卢大人的安全,我姓郭,这是我的弟兄,姓白。”
花如电大吃一惊,这两大高手,竟然是通天猴郭平及钻天猴白占一。真是冤家路窄!
林中鹤听花如电如此一说,一声长叹:“算这两只猴子命大,当晚没射死,而今遗祸到此。”
上官紫细声道:“这两个高手你们认识?”
林中鹤轻轻一笑:“老对手了。”于是把他怎样被郭平抓住,然后花如电与其爷爷怎样设计把他救出一一说了。
林中鹤的故事直听得上官紫时而紧张,时而激动,心里对这个男孩子配服有加。
鼓交三更,花如电早已收拾停当,身穿夜行衣,正欲穿窗而出,忽闻三长两短五声凄厉的猫头鹰嘶鸣。这种嘶鸣连叫三次。
夜声人静,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花如电闻此叫声,面现喜色:“我爷爷已发出信号,在外面接应我,我去了。如果我们得手,以三长两短五声猫头鹰的嘶鸣,表示以成功了。这是撤退的信号。”
林中鹤与上官紫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嘱咐花如电小心行事。
花如电嘿嘿一笑:“你们放心,没问题的。”说着已跃出窗外。
林中鹤忙过去把窗户关好,心里忐忑不安,在房中来回走动。
上官紫见状,微微一笑:“林公子,你不必为花家祖孙担忧。若论轻身功夫,天下还没人能及花家祖孙二人。你放心好了,即使未成功,他们祖孙俩定会全身而退。”
林中鹤皱了皱眉道:“但愿如此。”
此时客栈外一阵动乱,有人大喊:“有刺客。”
“各位别慌,保护好卢大人,各就各位,切莫乱动。”说话之人声音嘶哑,一听就是通天猴郭平。
众护卫在郭平的指挥下。刹时安静了下来。郭平却向前面一黑影追去。约摸追了几栋房面,却失去了踪影。
郭平正在纳闷,忽见一黑影如飞而至,刹时已到了身边,郭平正想挥刀出手,定晴看时,却是其四弟白占一。
郭平忙问是怎么回事?白占一把前后经过一说。郭平恍然大悟,一拍心口:“完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说着,两兄弟急往回赶,来到二0九房间时,见门口五个守卫皆已被人制住了穴道,昏到在地,而房中他们的卢大人已不知去向。
郭平与白占一大吃一惊,这下完了,他当时向肖自新信誓旦旦地保证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遇到轻功天下无双的花氏祖孙。
祖孙两皆采取调虎离山之计,首先花如雷引开郭平,然后迅速折回二0九房间,制住那些护卫,接着破门而入,迅速点了这袁大人的穴道,然后抱起袁大人迅速叫开林中鹤与上官紫的门。而没多久,花如电也引开白占一,迅速来到二0八房间。
花如雷进入二0八房间以后,马上解开袁大人的穴道,然轻轻地对他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但请你要说实话。”
这位袁大人乃兵部要员,官居二品,自然有着过人的胆识,又是行伍出身,曾经弓马娴熟,骑骋疆场,立下不少战功。
只是这几年调入神京,才过上了养尊处忧的生活。
今日落入花如雷之手,又听花如雷如此说,连连点头:“你们想知道什么?”
“好,大人真是痛快。”我且问你。“谁指使你来的?”
“金克木。”袁大人答道。
“来干什么?”花如雷轻声问道。
“给两位肖家统领传话,要肖家两兄弟帮助海外流寇柳生静闪夺得此届武林盟主。”袁大人答道。
“为什么要海外流寇夺取武林盟主?”花如雷十分严肃地问。
“不清楚,不知金克木安的什么心,也许是为了控制神州武林呀?”袁大人有点恼怒地道。
房中四人听后,一脸震惊,这大宦金克木不但左右朝廷,现在竟想把神州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给外族,竟何以堪?正是:
夜审讯忠肝仪胆,
暗结盟诛奸杀贼。
第五十三回暗结联盟
林中鹤与花家祖孙及上官紫四人,在审问袁大人时,审出了一个惊天秘密:这金克木不但把持朝纲,心怀叵测,而今却有勾结外族流冦之实。
花如雷想到这里,于是心情沉重地问道:“这柳生静闪你见过么?”
“在京城金克木家见过。”袁大人道。
“哦,其人多大年纪?武功怎样?”花如雷问道。
袁大人苦笑:“袁某也曾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但与那外族流寇交手不到百招,就被其击败。他好象还留有余地。柳生静闪年约四十左右。”
“如此看来,这柳生静闪真的有点麻烦。如果得到肖氏双煞的帮助,这盟主之位还真被他夺去。”花如雷心中不安地地说。”
林中鹤听后愤然道:“我神州泱泱大国,高手如云,盟主之位若被外族流冠夺去,这岂不是被其它海外众族笑话?”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硬朗之骨气,实属难得。只是我泱泱神州大国,现在处金克木只手遮天之下,整个朝堂一片黑暗。吾辈虽在朝堂,但金宦世力庞大,遍及神州各地,而今已成丰满之翼。想扳到金贼,决非易事。”袁大人慷慨激昂地轻轻道。
“大人谬奖了,不才林中鹤只是僻壤竖子,信口胡掐,并未有丁点见地,还请袁大人指教。”林中鹤向卢大人说道。
“林公子不必过谦,公子莫非就是白衣杀手林树之子林中鹤?”袁大人惊问
“正是,我叫林中鹤,刚才听大人口吻,好象对大阉金克木心存不满,欲除之而后快?”林中鹤试探着问道。
袁大人道:“我见四位皆是忠义之士,侠奸义胆之辈,这次同金宦商量,前来岳阳城传令,一来迫于金阉淫威,二来想来江南走走,结识一班江湖豪杰,看能否碰到有识之士,与老夫里应外合,除去金阉,还朝堂与江湖一派青朗。”
花如雷道:“你此话当真?”
“句句实活,若有假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袁大人对天发誓。
接着袁大人又道:“老夫乃当今朝廷兵部尚书杨大人手下第一员猛将,手握重兵,一举一动,都系神州安危。金克木而今最畏惧之人就是老夫。
只因老夫不肯与他同流合污,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这次来江南,我与他商量了一阵,以他的名义派我前来,其实老夫是一举两得。”
花如雷一惊:“原来是兵部尚书杨大人手下的第一大将,失敬失敬。据传袁大人当年京城校场较量,技压群雄,有万夫不当之勇,拔得头筹,成为武状元;后来又在文比之年,殿试策论,脱颖而出,被圣上钦点文状元。这是神州有史以来,文武双状元集于一身,真乃少有之事。”
袁大右手伸出摇了摇:“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辈身为朝廷命官,被称为国之栋梁,却看着这金克木这奸贼胡作非为而无能为力,老夫深感羞亏,上愧皇恩,下愧黎民。”
花如雷道:“将军不必自责,如今金克木大权在握,在朝堂有生杀予夺之权,在江湖又有肖氏双煞之流,凭将军一人之力,实难撼动金阉,既然将军有此忧国忧民之心,我等自当同将军同进退。”
袁大人看了花如雷一眼,接着又从林中鹤等三人脸上扫过,然后轻轻地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花如雷一笑:“老夫花如雷,这位是我的孙子花如电,这位是蓬莱武术世家上官家族的上官公子,这位林公子大人已经知道了。”
袁大人听了花如雷的介绍后大吃一惊,想不到面前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尤其是花如雷,轻功盖世无双,“登萍渡水”更是武林一绝,叹为观止。
袁大人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原来是花老前辈,失敬失敬。”
花如雷道:“袁大人客气了。老朽浪得虚名而已。”
接着袁大人与林中鹤等四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肖氏双煞已派重兵到这岳阳城,准备一网打尽武林精英。
袁大人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块虎头令牌,交给花如雷道:“这是兵部军令,神州任何地方的官兵,见此令牌,都得听从调遣,违者斩首,暴尸三日。”
林中鹤见到这令牌,高兴不已:“这就好了。肖氏双煞费尽心计,被袁大人这块令块瓦解了,但此次盟会还有两处凶险,一是苏水湖野心勃勃,至今还不知其耍怎样的阴谋,二是这个外族流寇柳生静闪,如果我们能在盟会之前解决最好。”
袁大人心中暗暗佩服林中鹤小小年纪,竟能未雨绸缪,于是接口道:“林公子说得对,到时我想些办法,把柳生静闪的事告诉你们,你们就负责这件事了。“
林中鹤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大人有什么消息,就通知上官公子,上官公子就住在这里。”
“好,就如此说定,此乃机密之事,关系到你我身家性命,尤其是老夫,一旦被金克木知道,老夫将性命不保,同时将祸及九族。”袁大人十分沉重地道。
林中鹤等四人表示守口如瓶。绝不外泄今日所谈之事。
花如雷歉意地笑道:“袁大人,打扰你休息,时候不走了,但还要委屈你下,我得把你放到此客栈门口。只怕现在肖氏双煞,为找袁大人,已经闹翻了整个岳阳城了。”
袁大人点了点头:“花前辈你尽管去做,我袁某尽力配合就是。”
花如雷微微一笑:“袁大人,得罪了。”接着连点袁大人身前几处要穴。
花如电开了后窗,凝听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于是向花如雷点了点头,抓住林中鹤的手臂,林中鹤向上官紫挥了挥手,然后被花如电拉着跳到窗外。
花如雷向上官紫点了点头,一手提着袁大人,也跳到窗外,消失花黑暗之中。
上官紫在窗户边仔细地听了会儿,见无异常动静,于是把窗户关好,上床安歇,不在话下。
花如雷把袁大放在临江客栈门口,于是三人迅速返回洞庭客栈,躲过几次盘查,安然进入了洞庭客栈。
当林中鹤敲欧阳扶苍的门时。见门是虚掩着了。于是偷偷地进入房间,想摸上床睡下。
可谁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回来了,怎么不点灯呢?”正是:
保边疆离亲别妻儿,
抗流寇捐躯赴国难。
第五十四回神州勇士
书接上回,且说林中鹤进入房间后,正准备上床睡觉时,欧阳扶苍在其身后叫他,要他点灯,把林中鹤吓了一跳。
“欧阳叔叔,你怎么还没睡,你们去了哪里?”林中鹤问道。
“你们去了哪里,我们就去了哪里。”欧阳扶苍笑道。
“这么说,这四五天里,你与常爷爷一直在跟踪我们?”林中鹤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滋味。
“是呀,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欧阳扶苍微微一笑。
林中鹤强行挤出一丝笑脸:“欧阳叔叔是不相信花家祖孙,会把那么多的黄金散发给受灾百姓是么?”
欧阳扶苍满脸严肃地道:“这个当然,花氏家族虽为侠,但后面连了一个盗字,不得不防。”
林中鹤心内暗忖:花如电二哥之言说得对极了。这些以大侠自居者,只想用条条框框去框架别人,自已却什么没做。
常悔笑道:“林公子,我们不是监视你啊,你怎么不高兴呢?更何况这是一笔巨款呢。”
林中鹤和衣躺在床上,咳嗽了一阵子,然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有事明天再说吧。”
欧阳扶苍与常悔见状,没有再出声,皆上床睡觉。
可林中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下,想起自己以前与父亲闯荡江湖的事,父亲经常对他耳提面命:凭良心做事,凭正直做人。
但这几日的见闻,花氏祖孙的所做所为,真的是太感动人了,为了受灾百姓,散金数万,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而花如雷对于自己的生活,处处提倡节约,反对浪费,正如花如电二哥所言,大热天吃剩一个包子都舍不得丢,而是打包随身带走。
而欧阳叔叔他们却还在暗中跟踪,怕他们耍手脚,搞名堂,这怎么叫人心里舒服呢?
当然,不是说欧阳叔叔与常爷爷他们这些人不好,他们虽然认为自己高大上,但他们所做所为,处处规范,无可挑剔,但太过死板,令人有点觉得迂腐。
林中鹤认为:所谓行侠仗义,只要不违背道义,对于那些恶徒,可以不择手段,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这叫做扶贫济困。而对某些人所得的混财或不明财产,劫之扶贫,正是侠客本色。
林中鹤想到这里,已迷迷糊糊地睡去。这一睡睡到第二日辰时。林中鹤醒来时一跃而起,揉了揉眼晴,见欧阳扶苍与常悔早已起来。
于是林中鹤立即下床,洗漱完毕之后,准备去找花如电,他有一个计划,想与花如电商量,看能不实施。
“早餐在这里,我们帮你带上来了。”常悔道,欧阳扶苍没有做声,只是冲林中鹤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中鹤也真的有点饿了,忙说了一声“谢谢”!接着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林中鹤对他们主仆二人道:“我去找花二哥玩一下。”
“不用去了,他们二人今天早晨五更时就外出了,此时还没回来。”常悔说。
“什么,他们起那么早去做什么?”林中鹤惊道。
欧阳扶苍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去探听外族流寇柳生静闪的消息去了。”
“这很危险啊,柳生静闪为一顶一的高手,花爷爷他们有危险了。对付柳生静闪,得想个万全之策,要做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林中鹤不无担心的道。
“你不必担心,现在距离五月初五端午节还有七天,我估计那外族流寇不会来得这么早,他最多提前一天到这里。”欧阳扶苍对林中鹤道。
“那花爷爷及花二哥去了哪里?”林中鹤问道。
“当然是去找你大哥丰利去了?”
欧阳扶苍提醒道。
“找我大哥干什么?难道要与大哥联手对付柳生静闪?”林中鹤眼晴瞪得大大的,“这倒是个好主意,大哥可利用职务之便,完全可以攻其不备,一举击杀柳生静闪。”
欧阳扶苍见林中鹤如此高兴,却严肃地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据我西湖暗楼的人探得的消息,这个柳生静闪乃山本五十二的大弟子,而山本五十二乃岛国第一高手,只因得罪他本国幕府高层,才流亡到我神州沿海。”
“这么说这山本五十二更为厉害,难道我泱泱神州大国,连一支区区流寇都剿灭不了。”林中鹤有点不相信。
“唉,说来也许你不相信,这支外族流寇在我神州沿海已骚扰了近三十年了,他们在沿海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对我族犯下了滔天罪行。”欧阳扶苍说到这里,接着又道:
“为此,武林正义人士,每帮每派都派出武功极好的弟子,配合官兵,奔赴沿海,与这帮流寇展开生死较量。
这些赴沿海保家卫国的勇士,确实令人敬佩,他们离妻别子;他们抛头颅,酒热血;为了神州安危,舍小家而顾大家。有的勇士告别亲人后,再也没有回来。
有的勇士十年二十年都未曾回来,有的勇士回家与亲人呆不了多久,一封书信,马上告别亲人,踏上征程,去与这帮外族流寇厮杀。”
“如此说来,这次柳生静闪欲夺武林盟主,不是表面上的一个盟主而已,而是金克木与山本五十二这两人的一个什么阴谋。不然山本五十二不会派出他的得意高徒,冒着杀身之险来夺武林盟主之位。”林中鹤担扰地道。
欧阳扶苍点了点头:“这肯定是个阴谋,金克木野心勃勃,早已有颠覆天朝之心,现在朝中唯一怕的人就是昨晚你们所审的卢大人,另外就是抵抗流寇这股武林势力,再加上江湖上这些黑白两道的高手。”
欧阳扶苍说到这里停了停,接着道:“金克木其实最怕的就是这股抵抗流寇的武林势力,这股势力,可以说是天下武林精英,个个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么说来金克木与山本五十二,想通过柳生静闪当上武林盟主,来控制沿海这股武林势力。”林中鹤问道。”
“我想,应该这是其中一个阴谋之一。”欧阳扶苍点了点头道。
“那你们西湖楼,去了多少弟子到沿海抗击流寇?”林中鹤问道。
“这近三十年来,西湖楼共派去优秀弟子二百余名,现在在那里的还有八十九位,在这三十年里,总共阵亡一百五十八位,平均每年要死去五位之多。可以说,我西湖楼的精英全部在沿海。”欧阳扶苍心情沉重地道。正是:
兄弟白昼面晤,
祖孙深夜商谈。
第五十五回截杀流寇
林中鹤听完欧阳扶苍的讲述后,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同时也明白了一个武林世家的担当。
原来还有一丝怪罪欧阳扶苍之心,认为监视花家之举,纯粹是种不道德的行径。现在听欧阳扶苍讲述了这些神州勇士抗击流寇这悲壮的故事,对欧阳扶苍的那丝怨恨之心早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对欧阳扶苍的敬佩之情。
林中鹤终于明白了,花如雷与欧阳扶苍,两个同为大侠,只是行侠方式不同,却是殊途同归:为国为民。
“你在想什么?”欧阳扶苍笑问,“你还怨恨我么?”
林中鹤小脸一热:“我……我没怨过欧阳叔叔啊?”
“好了,怨也好,不怨也罢,都没关系,现在盟会越来越近了,岳阳城已是人满为患。各路高手云集所以你要特别小心。
说得不好听点,你是唐僧,妖魔鬼怪个个都想吃你的肉,到时盟会未开,不要先被妖魔鬼怪抓了去。”
“欧阳叔叔放心,这几天我小心就是。我不会随意乱跑的。”林中鹤认真的答道。
林中鹤吃罢早餐,花如雷与花如电刚好回来了,祖孙二人进入林中鹤他们三人的房间,花如电笑嘻嘻地道:“三弟,你们三个都在呀?正好,我们有事与你们商量呢?”
林中鹤也笑道:“二哥,有什么事要商量?”
“哦,大事呢?,截杀外族流寇柳生静闪。”花如电道。
林中鹤闻言一阵鄂然“载杀流寇柳生静闪,只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花如电不解地道。
“林中鹤说得对,不能截杀柳生静闪,因为使用这种手段,有损神州武林声誉。”欧阳扶苍冷冷地道。
花如电冷笑道:“这有什么,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对付柳生静闪这等凶恶流寇,更不要讲什么规矩。”
欧阳扶苍没理会花如电,而是问花如雷道:“老前辈,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花如雷道:“按楼主的原则,这样做确实不对,不过依老夫之见,截杀柳生静闪,应该可以。流寇何曾对我神州讲过信用?”
欧阳扶苍微微一笑:“花前辈所言有一定道理,流寇确实对我神州从未讲过信用。但我神气可是礼义之帮,不与此等流寇一般见识。”
“什么不一般见识?你以为我们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暗杀柳生静闪?我们才没那么蠢?我们可以公开挑战这流寇。”花如电道。
欧阳扶苍道:“怎么公开挑战?现在只有七天就要举行盟会了。何必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呢?”
林中鹤道:“二哥,欧阳叔叔说得对,在盟会上才对付柳生静闪也未迟。”
花如电一笑:“三弟放心,二哥我自有分寸。”
林中鹤不无担忧地道:“二哥千万要小心,柳生静闪据传在神州沿海一带,还没遇到过对手。”
花如电道:“三弟放心,我会小心的。”
欧阳扶苍却微笑着道:“花前辈,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去截杀柳生静闪。”
花如雷一笑:“多谢楼主好意!我等只是找他切磋一下武功而已,另无它图,也不影响神州武林声誉。更何况盟会在即,探其虚实,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林中鹤道:“花爷爷,柳生静闪乃海外流寇第一高手山本五十二的大弟子,武功已出神入化,如果你们要决定与他切磋的话,最好多带几个帮手”
“到时兄弟与我同去,去见识一下这个凶残的流寇,是否长着三头六臂。”花如电嘻嘻笑道。
林中鹤刚想回答,欧阳扶苍却接话道:“林中鹤不能去,他不会武功,去也没用。”
花如电冷笑道:“他怎么去不得?我们三兄弟同生共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去与不去,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林中鹤知道他这个二哥,与欧阳扶苍历来话不投机,于是忙打圆场道:“二哥,欧阳叔叔,你们二位不必争吵了,不是对付区区一个流寇么?我与二哥同去,欧阳叔叔放心就是。”
常悔道:“林公子不可,这很危险,恐生意外。”
林中鹤笑道:“常爷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欧阳扶苍主仆二人见事已至此,便没有再出声。
花家祖孙见与欧阳扶苍意见不合,二人告辞而出,来到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花如电道:“爷爷,我们真的要截杀柳生静云?”
“怎么了,你怕了?”花如雷嘿嘿笑道。
“谁说的,我才不怕呢?”花如电不悦地道。
花如雷笑道:“嗯,有骨气,不愧为花家好儿郎。”
“爷爷过奖了。”花如电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花如雷道:“你那个大哥叫你下午申牌时分等他的消息?”
“嗯,他是这样说的。”花如电道。
“好,下午你去会会你大哥,看有没有柳生静闪的消息。”花如雷嘿嘿一笑。
当日下午申牌时分,花如电来到西城岳阳楼上,他与丰利约好在此会面。
当他到达岳阳楼时,见丰利早已候在那里。花如电忙奔过去与丰利打招呼。
丰利一向办事雷厉风行,他见花如电到来,打过招呼之后,长话短说,把柳生静闪今晚戍时来岳阳,从东门进入一一告知花如电。
丰利说完之后,问花如电有何打算。花如电道:“截杀柳生静闪。即使未能得手,也探探其武功路数,好做应对准备。”
丰利点了点头,于是两兄弟定于东门,在柳生静闪进入东门城门时,突然出手,由丰利接应,花如电出击。
兄弟俩商量好后,花如电返回客栈告诉爷爷花如雷。花如雷道:“嗯,好,就如此办,你那小兄弟林中鹤就不要通知他了。终因夜晚,难以照顾。”
花如电点头称是,祖孙俩于是把行动计划仔细商量好,只等入夜行动。
戍牌时分,岳阳城东门口。
一队人马缓缓走入东门,共有九人,皆骑着高头大马,为首一人,清瘦面孔,双目如电,披头散发,九人皆额上扎一条白色绸带,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烧饼。
九人刚入城门,只见一蒙面人挡在城门正中,个头矮小,手执短剑,一声大喝:“站住。”
为首者冷冷地道:“你是谁?”
“小爷驱电追风花如电,今日特来会会你这流寇。”原来这蒙面人正是花如电。
清瘦面孔的人道:“你就是花如电?”
“小爷正是。你是流寇柳生静闪?”花如电笑问。
“鄙人正是柳生静闪,流寇到不是。”柳生静闪看着花如电说。
“好,我俩砌磋一番。”花如电说着早已短剑疾指柳生静闪的咽喉。
柳生静闪微微皱眉,笑道:“好剑法,也来得好。”正是:
兄弟东门战流寇,
双煞夜晚迎外贼。
第五十六回东门决斗
话说柳生静闪赞叹了花如电的剑法之后,一声长笑:“想不到天朝神州,如此年纪轻轻,就身具上乘武功,确乃不可思议。”
他嘴中说话,身子却向右仅仅滑开五寸,同时左拳疾伸,早已打出,劲大力猛,劲风呼呼,拳头直捣花如电前胸。
花如电见柳生静闪应变神速,心中暗忖:此流寇果然名不虚传,武功高深莫测,也难怪敢来神州争夺武林盟主。
花如电心里想着,可应变之速毫不逊色柳生静闪。他见柳生静闪拳头击来,短剑迅疾撒回,手腕倏翻,短剑直削柳生静闪拳头。
谁知柳生静闪左拳半路撤回,身子疾退三步,同时右腿弹出,踢向花如电小腹,迅捷无比。
花如电人小剑短,想近身格斗,可柳生静闪似乎看出他心思,不让花如电近身。
柳生静闪乃海外流寇,搏击无数,见花如电以短剑挑战自已,就知其善于近身搏击。于是始终不让花如电近身。
花如电见柳生静闪收拳出腿,换招神速,不觉暗吃一惊。忙向后疾退二尺,短剑向下斜削。
谁知柳生静闪右腿急旋,竟从上面砸向花如电的右手执剑手臂。花如电出手已够快了,却没料到柳生静闪变脚神速。
此时花如电招式已用老,想变招已然不及,眼见手臂将被柳生静闪长腿击中,手臂将骨折。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丰利黑纱蒙面,身轻似燕,长剑直刺柳生静闪后背。
柳生静闪见有人偷袭,此时已金鸡独立,傍人以为绝难避过这致命一击。然而柳生静闪右手拔出佩刀,右腿迅速撤回,同时佩刀反手向后削出,只听叮的一声闷声,刀剑相碰,丰利倒退两步,柳生静闪却纹丝不动。
丰利一皱眉,心内暗忖:此流寇武功高深莫测,我非其对手。
花如电在丰利驰援之后,已脱离危险,刚才若不是二哥丰利出手及时相救,只怕早已落败。见丰利与柳生静闪刀剑相碰,丰利倒腿两步,而柳生静闪却纹丝未动,也是吃了一惊。
而柳生静闪早已向左滑出四步,三人成犄角之势,那八个流寇早已拔出佩刀,准备出手攻击丰利与花如电。
柳生静闪喝道:“都给我退下。”
八个流寇闻言皆收刀退下,但双眼紧盯花如电与丰利二人,只要柳生静闪有危险,随时准备出手。
柳生静闪喝退自己手下八人之后,于是微笑着对花如电及丰利两人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此次岳阳之行,真使鄙人大开眼界,神州真乃人杰地灵,藏龙卧虎。神州武术更是高深莫测。”
柳生静闪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两位神州英雄,在此城门之地决斗,官兵与江南水路总舵巡逻人马穿流不息,被他们发现不好,现在离盟会只有几天了,若要分出胜负,在盟会擂台上分个高低怎样?”
丰利与花如电相互望了一眼,花如电心有不甘,摇了摇头,嘴中轻啸,手持短剑,如破空箭矢,直扑柳生静闪。
柳生静闪见花如电扑来,右手举刀,迎向花如电的短刀,而丰利亦挺剑直取柳生静闪。
柳生静闪心中明白,花如电与丰利乃一流高手,应付这两大高手必定全力以赴。
柳生静闪见丰利长剑刺到,左掌反手向后一掌,击向丰利,长刀架开花如电的短剑,花如电连退三步,而丰利亦被柳生静闪掌力惊退。
丰利与花如电相视一眼,两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互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同时再次向柳生静闪攻击而去。
柳生静闪眉头一皱,心内寻思:看来今晚这二人有备而来,如此缠斗下去,将是不死不休之局。
见二人再度攻击而来,柳生静闪左掌右刀,正准备迎敌。
此时,只听藏在暗处的花如雷一声轻呼:“肖氏双煞已向东门而来,看样子是来接应柳生静闪的。”
花如电轻声道:“大哥?怎么办?”
“我看还是撤退,日后再图计议。”丰利道。
花如电点了点头,两兄弟同时撤走。
柳生静闪看到花如电撤走,叹了口气:“此次来岳阳,师父的决定只怕错了。”
柳生静闪正在思索,肖氏双煞如飞而至。
只听肖改过问道:“来者可是柳生静闪君?”
柳生静闪微微一笑:“鄙人正是,你就是肖改过先生?”
“正是在下。柳生静闪君受惊了,我刚接到密报,有人截杀柳生静闪君,我们和我弟弟肖自新赶过来了,柳生静闪君没事吧?”肖改过笑道。
柳生静闪微微一笑:“谢谢你们两兄弟,我没事,只是一场切磋武功而已。”
肖改过道:“没事就好,柳生静闪君,请。”
柳生静闪也不客气,带着八人跟着双煞入了岳阳衙门,自是安歇不提。
且说花如电与丰利,撤离东门后,与花如雷会合,来到洞庭客栈,林中鹤见大哥丰利到来,马上来花如电房中,听花如电说已经去截杀过柳生静闪。
于是生气地说:“大哥二哥怎么不通知我呢?说好了我要参加的啊。”
花如电与丰利相互看了一眼,丰利开口道:“三弟,请莫见怪,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
林中鹤道:“哦,那柳生静闪武功怎样?”
花如电道:“那厮武功高深莫测,我与大哥联手交手数招,却未能拿下,看来柳生静闪在这次盟会上出现,是个劲敌。”
丰利也道:“若论单打独斗,只怕只有武林世家的弟子也许能敌,但变数极大。”
“大哥是说,武林世家的弟子也不是对手?”林中鹤问道。
花如雷双眉紧锁:“这很难说,花氏一族也是武林世家,我今晚观察柳生静闪,武功奇高,与他们二人交手,根本未尽全力,当然他们二人也有保留,但当今能在花如电与丰少侠两人联手攻击之下,而未落败者,只怕早已是凤毛麟角,稀少之极了。”
林中鹤正想说什么,店小二在外面敲门,同时说道:“房中的客官,外面有一位叫上官紫公子求见。”
林中鹤闻言,不等众人同意,早已走过去把门打开,见门外上官紫果然站在那里。
上官紫见开门的是林中鹤,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半夜来访,打扰各位,还望见谅。”正是:
上官紫深夜传口信,
林中鹤日间释真经。
第五十七回习练古经
却说林中鹤听上官紫说得如此客气,连忙笑着请她进来,然后说道:“上官公子太见外了,你我都是朋友,为何还如此客气呢?”
花如电也说道:“嘻嘻,上官兄弟不必客气,你这样说,确有点把我们当做了外人了。”
“好,既然两位兄弟如此说,在下就不客气了。”上官紫咯咯笑道。
花如雷见三个年轻人互相客套,于是笑道:“看你们三位,真有点婆婆妈妈之赚,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不拘小节。”
林中鹤等三人皆点头称是。
花如雷接着道:“上官公子深夜来此,一定有要事相商是么?”
上官紫点了点头道:“是的,袁大人告诉我,湖南方巡抚已率五千精兵,到了岳阳。这些精兵埋伏在各要道路口,只等盟会结束之后,就对群雄大开杀戒。”
林中鹤道:“如此看来,双煞真的对群雄赶尽杀绝了。”
接着林中鹤指着丰利道:“这个是我的大哥丰利,我们三人义结金兰。”
上官紫道:“莫非就是江南水路总舵第一高手丰利?”
丰利道:“第一高手不敢当,在下正是丰利。”
“久仰丰少侠英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上官紫边说边抱拳道:。
丰利也抱拳:“上官兄弟客气了,丰某愧不敢当。”
花如雷一笑:“好了,既然袁大传出口信,看来肖氏双煞已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上官紫道:“是的,只怕三十年前的悲剧将要重演。”
林中鹤道:“大家不必如此悲观,那些伏兵不足为虑,袁大人已给了我们一块令牌,至于柳生静闪武功虽高,但并非无敌。
现在还有几天时间,大哥二哥及上官公子本来就是一流高手,从现在开始,习练《正反八卦真经》,我想,你们三人的天赋极佳,必有所成。
到盟会召开时,凭你们三人的身手及悟性,此寇不足为虑。现在最大的变数就是苏水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花如雷点了点头:“林小友说得对,只是这临时抱佛脚有用么?”
林中鹤道:“有用,我看此古籍虽繁复古怪,但我认为只要理清套路,学来容易。”
上官紫道:“这《正反八卦真经》莫非是人妖孟浪所习的武功?”
林中鹤道:“正是。”于是,林中鹤把怎样在大盛禅寺,丰利与花如电两人双战人妖孟浪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上官紫听后愕然:“这孟浪确乃性情中人,输了之后,真把这价值连城的古籍武功,交给你这个才一面之缘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林中鹤道:“我也不明白孟前辈究竟是怎么想的。”
花如电嘻嘻一笑:“不要深究那么多了,既然三弟如此说了,我们就开始习练吧。”
一直没说话的丰利开口说道:“三弟,我就不习古籍上的武功了,就由上官公子与二弟习练吧,我得走了,不然被苏水湖发现就不好了。”
上官紫咯咯笑道:“林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们也知道我是上官家族子弟,不得习练他人武功,违者驱离出族。”
林中鹤笑道:“大哥,上官公子,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而今乃非常时期,必采取非常手段!为了神州武林尊严,你们必须摒弃门户之间,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况且,此古籍上的武功,确乃神功,你们三位习得,算是为神州国术发扬光大。”
花如雷道:“两位小友就不要推三阻四了。我花家也有家规,不得习练他派武功,但正如林小友所言,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就准允花如电习此古籍,我想两位的师父也一定会同意的。”
花如电道:“好,就这样定了。”
丰利与上官紫见状,知道再说也未能改变花如雷等人的主意,于是两人都没说话,只得默认。
林中鹤见他俩没做声,,于是对花如电说道:“二哥,把古籍拿出来,大家一起学学。”
花如电依言,从怀中拿出古籍《正反八卦真经》。丰利、上官紫、花如雷及林中鹤皆看了一遍。然后各抒己见。
这《正反八卦真经》,相传乃神农炎帝所创,当时黄河流域战乱频繁,黄帝与炎帝为争天下,逐鹿中原,打得难分难解。
而炎帝却在长江流域研究歧黄之术,观测日月星辰,天地阴阳之变。摸索出事物皆存正反两面,从而奠定了神州朴素唯物主义的基础。
其中《正反八卦真经》,严格地说不是一本武学,而是一部哲学。阐述世界万物皆有对立的两面。此经把对立的两面融为一体,由此可看出神州始祖炎帝的超卓一流的智慧。
闲话少絮,言归正传。且看这《正反八卦真经》,开篇所述:
夫天地者,万事万物,皆存正反二面。故有高与低,正与反,阴与阳,乾与坤,雌与雄,好与坏……
而此二者,皆可相互转换,融为一体,或相辅相成,或相得益彰,或相互制衡……
而正反八卦正是如此,把正反两种截然不同的步法融为一体,却浑然天成,以此示例,以供后来者研读……
上面乃《正反八卦真经》的总述。接着是正反八卦步法变化及融合,附有习练图谱。
几人看过之后,林中鹤总结了他们的心得,然后说出了自己对此古籍的见解及体会。
屋中之人,包括一代武学宗师花如雷却感到震惊:皆为林中鹤对此真经的看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听完林中鹤的解释,豁然开朗,一下就融会贯通了。
于是,丰利、花如电、上官紫开始习练《正反八卦真经》。而林中鹤凭借超卓一流的智慧,却在一旁指点。
林中鹤确乃不世奇才,这古籍他只看了一遍,便过目不忘,三人在林中鹤的指点下,早已入门。
花如雷见状笑道:“林小友果然智慧超群,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见过无数武林人物,无一人能居林小之右?”
“花爷爷过奖了,我一身病态,未能习练武功,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未不能,真是枉为人子。”林中鹤声音哽咽。
花如雷见林中鹤一下提到他死去的父亲林树,不觉一惊。心内暗忖:是呀,他绝顶聪明,过目不忘,悟性奇高,却不能习武,见上官紫等三人在习练古籍武功,此情此景,父仇未报,却亡命天涯,自然心内凄然,难免情绪低落。
花如雷想到此,于是劝道:“林小友不必悲伤,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的病定会医好的,到时学会武功,凭林小友之悟性,定会成为绝世手,到那时击杀肖氏双煞,还不易如反掌。”
林中鹤闻言,脸上微微一笑:“但愿如此!”可心内悲怆,犹如刀绞。正是:
天下群雄云集岳阳楼,
各路豪杰相会盟会处。
第五十八回盟会首日
且说林中鹤闻听花如雷之言,心中阵痛,自已从小多病,虽具过目不忘之能,能断任何武功招式之变。却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习武,此乃大憾,杀父之仇不能报也,怎不心痛?
花如雷与林中鹤在轻轻说话时,上官紫三人已习练了一个周天,三人均容光焕发,人清气爽,全身经脉舒畅之极,内力犹如奔腾的洪水,有规律地在周身运行,畅通无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力。
三人见此情景,心内大喜,这古籍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不但能融合自身步法,且能使内力变强。
三人才习练了一个时辰,就有如此成就,当然皆大欢喜。
林中鹤见三人均已初步入门,于是对三人道:“时候不早了,今晚到此为止,在几天里,三位辛苦一点,勤加练习,必定有所收获。”
上官紫道:“这套武功确乃神奇,好象能与任何一套武功融为一体,合二为一。”
花如电也道:“正如上官公子所说,确有此功效。此步法使我的轻功根基更稳,基础更加扎实。”
丰利也连连点头:“原来我见此步法神奇,与二弟轻功路数相同。但想不到我今晚习练,此古籍武功,适合任何一家武功。”
花如雷爽朗一笑:“《正反八卦真经》确是一部神州国宝之书,由此可知我神州武术博大精深,你们就好好地习练吧。时候不早了,各自安歇吧。”
上官紫道:“谢谢林公子让我习此古籍武功,就此告辞。”
林中鹤笑道:“上官姑娘客气了,天下武功,本就不分彼此的,只是被武林同道互设屏障,才有门派林立,互相仇视与提防。”
上官紫咯咯笑道:“林公子真是智慧超人,说什么事都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令人茅塞顿开。”
“上官公子过奖了,林某听着惭愧。公子此时回临江客栈,路上要小心呵。”林中鹤显出关心之情。
“多谢林公子关心。”上官紫说着已走到门外,向楼下奔去。接着丰利也告辞而去,临走前吩咐花如电与林中鹤,在这几天切勿轻举忘动,尤其是林中鹤,已成黑白两道及官方捉拿的对象,因为武林中人都听信传言,认为林中鹤怀惴绝世神功秘籍。
花如电与林中鹤点了点头,两兄弟把他们的大哥送出洞庭客栈,然后才回房安歇。
韶华易逝,岁月难留,转眼已过了七天。迎来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而今年的端午,举世皆知,在神州岳阳楼下,举办一场武林盟会,竞选三十年里缺失的武林盟主。因此天下武林豪杰相聚岳阳楼前。
五月初五,神州这天称做端午节,众所周知,此日乃纪念神州杰出的爱国诗人、政治家屈原。屈子怀才不遇,一腔才华,抱负难展,悲愤过度,投入湖南汨罗江而死。
农历五月,己属仲夏。江南的夏日,天亮的早,而各位豪杰却起得更早,从卯时就有人陆续进入岳阳楼下盟会现场,到辰时末,来参加盟会的天下英雄都已进入现场落坐。
苏水湖共发出五百一十八张邀请函,那些得到邀请函的门派无一缺席。而那些没得到邀请函的英雄豪杰,苏水湖早已做好了按排,放在盟会现场东南面。
盟会现场,东南西北四面上空挂着红绸横幅,上面用白漆书写着各大名门派的位置。
九大门派:少林、武当、华山、峨眉、崆峒、衡山,青城、点苍、恒山,安排在东面最适中的位置,也就是岳阳楼下,离岳阳楼大约五十丈。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亲临,都带来了十五名最优秀的弟子。
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分别是:
少林:觉悟大师。
武当:太玄真人。
华山:木桑道长。
峨眉:怀空师太。
崆峒:紫东道长。
衡山:智能大师。
点苍:华云志。
恒山:红尘无缘。
武林世家四大家族,掌门人也全到场:
上官家族:上官静。
欧阳家族:欧阳扶苍。
川西唐门:唐九。
黔西苗家:苗七。
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常杰带领十二个亲传弟子,前来参加这次盟会。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英雄豪杰,正如林中鹤所言,从上次盟会到今日,已有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人才辈出,谁也不知出了多少高手。
卯末,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太阳直射城西岳阳楼,在金芒中,岳阳楼显得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岳阳楼乃神州江南三大名楼之一,与黄鹤楼,滕王阁此二楼齐名。素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誉。
而诗圣杜甫的一首五律《登岳阳楼》,前四句描绘出岳阳楼的气势磅礴: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拆,乾坤日月回。
今日乃盟会首日,天下黑白两道英雄云集在岳阳楼前,相识的人彼此打招呼,嘘寒问暖。有些人一别就是三十年了,今日一见,怎么不开心呢?
闲话休絮,且说蓬莱上官武林世家,家主上官静身着一身灰色长衫,双目炯炯有神,左右站着两位十二三岁的童男童女,男童双手捧剑,女童给上官静轻摇折扇。仲夏的季节,天气炎热。
这时,上官适与上官合身形极速地走到南面上官静面前,兄弟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参见掌门!”
“两位叔叔不必多礼,上官紫那丫头,你们找到了么?”上官静问道。
上官适回答道:“我们二人已搜遍了整个岳阳城,没见少主踪影。”
“是不是少主没来岳阳?”上官合猜测。
上官静微微一笑:“她一定在这里,只是她不愿见你们而已。你们在寻找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钱索?”
“我们在洞庭客栈,有个小男孩向我们谎传口信,要我们到岳阳楼去见少主,结果我们扑了空。”上官适说道。
“你们认得这个男孩吗?”上官静问道。
“认得。”上官适答道。
“看,那男孩就坐在我们后面,难道他是武林世家弟子不成?”上官合惊道。
上官静朝后看去,见林中鹤正与一美少年谈得投机。上官静仔细看那美少年时,不觉大吃一惊。正是:
美女得信赴岳阳,
严父舔犊参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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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显赫家族
书接上回,且说上官静见与林中鹤相谈甚欢的美少年,正是私自离开蓬莱,奔赴中原参加武林盟会的上官紫。
这女扮男装的上官紫,乃上官家族当今家主上官静的独女,当年宴请天下群雄,大宴宾客,开流水席两月,正是庆祝此女孩的出生。
上官紫十四年前,出生在蓬莱上官武林世家,这是他的幸运;然后,上官静中年得女,膝下再无其他儿女。因此上官紫从小就背上了少主的盛名。
既然上官紫是未来少主,在这显赫家族里,自然肩负着比同龄人更重的责任。每天的功课按排得满满的,除了吃饭睡觉,整天沉浸在武功与琴棋书画之中。
可以说,上官紫从三岁开始,就开始习练武功,识文断字,从此披上了家族命运的沉重枷锁,为家族命运奋斗终身。
上官家族,声名显赫,在武林中的地位,乃泰山北斗。前面书中已提及曾任武林盟主三百年之久。
后因两百年前,冉兴起习成天下至邪武功大魔手印,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顿时武林血雨腥风,武林门派相继灭门。
在这武林命运生死存亡关头,当时的武林盟主,上官家族之主上官安,挺身而出,单人独剑,约斗“无敌山人”冉兴起。地点在天山之巅,时间是当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决斗当日,天山之巅人山人海。但围观之人皆在百丈开外,未能再前一步,皆被这两个绝世高手的罡气挡在圈外。
天山绝巅,寒风凛冽,终年积雪,此地尚存万年冰川。而两大绝世高手站在绝巅之上,相距五丈。
冉兴起年过古稀,穿一件黑色长袍,脚穿一双芒鞋,未带兵刃。鹤发童颜,精神饱满,看上去满脸慈善,人畜无害。若先前不知其底细,还以为是一位邻家大爷。
上官安一身白衫,脚蹬一双普通布鞋,身佩长剑。双目如电,脸上白里透红,中等身材,风度翩翩,看上去似一介书生。
两人凝视对方良久,谁也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二人皆为绝顶武学大师,举手投举虽能给对方致命一击,但一旦判断失误,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因此两人相持了一柱香的功夫,冉兴起先开口:“你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武林四大世家之首的家主上官安?”
上官安微微一笑:“只是虚名,不提也罢,比不得你一年内的盛名。”
冉兴起笑道:“上官老弟见笑了,你上官世家声名显赫了数百年,老夫才扬名载余,你却容不下老夫?”
上官安也笑道:“我上官家族为武林所做,尽是有益之事,从没对正义人士犯下血案。不象你为了出名,竞习此邪功,屠戮武林正义人士,你心狠手毒,我身为武林盟主,理应出手管你。”
冉兴起闻言脸色一变:“你来管老夫?你觉得是老夫的对手么?”
上官安坦然一笑:“大魔手印,屹今为止,没有一种武功能克服,可以说天无敌。”
上官安说到这里,停了停又道:“但为了正义,我明知不可为但一定要为之,杀身成仁,虽死无憾。”
冉兴起收敛了笑容,怒喝道:“你愚不可及,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冉兴起说到这里,身形动了,疾扑上官安。
上官安也身影晃动,迎向冉兴起。
两人一错而过,看上去好象只交手一招,其实两大高下交手数十招。
上官安右手长剑支地,左手捂胸,摇摇欲到,上官家族有两名高手迅速奔上,架住上官安,一声唿哨,其余上官家族成员,闻得哨声,皆奔向前来,簇拥着上官安,飞也似的下了天山。
而“无敌山人”冉兴起,捂住下腹,一声长啸,身形连晃,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围观豪杰此时才清醒过来,不知道这场比试究竟谁胜谁负,皆心有不甘地下了天山。
只不过,“无敌山人”冉兴起,自天山绝巅与上官安一战,从此再未在江湖上出现。
而上官安从天山回到蓬莱,宣布卸任盟主一职,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上官安由于内伤过度,不到三个月,就扶杖西游了。自那时起,二百来年来,上官家族很少涉足中原武林。
而今,苏水湖发布讨煞檄文,发出五百一十八份英雄请贴,上官家族排在首位。
苏水湖派了手下一得力干将,星夜兼程,赶赴蓬莱岛。
当苏水湖的得力干将,把英雄贴送给当今上官世家家主上官静时,上官静看了一眼,随手丢给其女上官紫。
上官紫撕开封口,拿出信看了后,知道在岳阳楼下举行武林盟会,于是心中有了主意。
当送信人乘船回中原时,上官紫藏在船底,船靠岸时,送信人弃舟登岸,上官紫趁机出了船,连忙登岸,消失在人流当中。
上官紫女扮男装,离家来到中原,一路南下,沿途所见所闻,皆觉新鲜。这是她第一次远行,离开那家中牢笼,因此自然开心之极,没人管的感觉真好,十四年来,终于可以自己做一回主了。
上官紫私自离岛,奔赴中原,上官静得知后大怒,连忙派出两大护法寻找上官紫,此乃非常时期,天下英雄云集岳阳,鱼龙混杂,虽说上官紫一身绝学,但终究江湖经验太少,难免吃亏。
因此,上官适与上官合两兄弟双双赶赴中原,一路南下打听上官紫的消息,但直至到达岳阳,尚未见上官紫的踪影,两兄弟心急如焚,因而才有前书描述林中鹤传信骗两护法,两护法未曾考虑就相信了。若在平时,只怕林中鹤再聪明,两大护法不会被其所骗。
其实,两大护法在南下岳阳途中,相遇过几次,只因上官紫女扮男装,且机敏过人,躲过了两护法的寻访。
而今日盟会首日,上官静本欲不参加这次盟会的,因两百年前祖先定下遗训,不再过问武林之事。但爱女上官紫私自离岛,因此才决定参加盟会,先令两护法前来寻找上官紫。自已随后便到。
而此时见到爱女,平时严肃的上官静也难免内心激动。正是:
宣规矩擂台争锋,
报私仇场中较量。
第六十回恶贼谢青
上官静见到爱女,心中不快的情绪早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愉快之情。
上官紫也看到了父亲他们,她见父亲看到她后,嫣然一笑,然后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做了个鬼脸。上官静看到后哭笑不得。心想:这丫头,我都急死了,她还笑得出来。
林中鹤见上官紫一直向前面看,于是问道:“上官公子,你是不是看到你们上官家族的人?”
上官紫道:“是的,我上官家族共来了十位,掌门人也来了。”
“哦,难怪上官合与上官适二人向我看来,原来他发现了我,只怕他要找我算账呢?”
上官紫咯咯一笑:“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的二爷爷与三爷爷,可与你不一般见识,他们可不记较这些。”
林中鹤吐了吐舌头:“如此甚好,不然,为了吃你那顿豪餐,若上官公子的两位爷爷怪罪于我,我真的无处可藏。”
“没那么夸张,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上官紫安慰林中鹤道。
林中鹤听后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对这事太过于认真了。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看向两大护法上官适与上官合。
谁知却与上官静两眼相遇,林中鹤见上官静一脸平和之气,不怒自威,他看到林中鹤时,向林中鹤微笑着点了点头,林中鹤也很自然地向上官静点了点头。
此时,场中擂台之上,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各位英雄豪杰,在下乃江南水路总舵丰利,现受我舵苏总舵主委托,代他全权处理这次盟会的诸般事宜。
各位英雄都知道,此次盟会的任务是选出缺失了三十年的武林盟主;而此次盟会的最终目的是铲除肖氏双煞,扫平武林败类。
现在丰某把这次大会的规矩宣读一下,希望各位英雄豪杰一定要听明白,免得徒送性命。”
丰利说到这里,停了停,接着说道:“第一条:此次竞选神州武林盟主,神州之人皆可参加,但必须德才兼备。
第二条:参加竞选者必须量力而行,不要高估自己的本领而徒送性命。
第三条,此次竞选,定要选出真才实学的盟主,因此,分三个项目比试,即轻功、内功与兵器。三种功夫的分数之和,总分为第一者将成为武林盟主。
第四条:本次比赛,比较残酷,乃不死不收之局,当然,能放过对方乃仁慈之举,值得赞赏。
第五条:竞选盟主,由九大门派掌门人做评判。
希望各位好自为之,最后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丰利所说,皆以内力送出,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丰利说完之后,台下三山五岳的江湖豪杰,议论纷纷。皆言苏水湖安的什么心?以前的比试,没血海深仇,没必要不必要不死不休,只是点到为止。
因此,群雄们意见很大,皆问苏水湖这是为什么?要苏水湖亲自来解释。
只听丐帮帮主常杰高声道:“苏水湖,你这老匹夫,你为什么订下如此歹毒的规矩?你来说说?”
苏水湖正与坐在东面的九大门派掌门人闲聊,常杰之言,贯入内力发出,整个盟会现场听得一清二楚,苏水湖自然听得明白,然后他并不答理常杰,只是向九大掌门人略做解释。
而擂台之上,丰利解释道:“这是我舵舵主为了最大限度减少伤亡,特设此规定。
如果各位英雄没别的意见,现在竞选盟主开始了,有如此意向者,请上台一展雄风。”
丰利话音刚落,只见一条人影从西北角落飞落在擂台之上,此人六十岁上下,一脸络腮胡子,手执一柄短斧,看上去份量不轻。
来人自报姓名,只听他说道:“老夫乃长白山谢青,人称长白山鬼斧神工的便是老夫,今日老夫先上台来献丑,有那位英雄愿上台与老夫较量较量?”
众雄知这鬼斧神工谢青,使一柄开山大斧,重约四十斤,力大无穷,斧中招式变化莫测,在神州东三省罕有敌手,由此可知其武功何等厉害。但其做恶多端,人品极坏,臭名远扬。是武林正义人士要剪除的恶徒。
谢青介绍完自已之后,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但他却闻得一声断喝:“谢老匹夫,我原以为你不在了,老夫今生为义兄报仇无望了,今日你却在盟会中出现,可见苍天有眼,老夫就来会会你,替我死去的义兄一家三口报仇。”
此人边说边落入擂台之上,也自报姓名道:“鄙人郑关情,与我死去的义兄徐慢言,人称燕山双侠,今日只为报仇而来,以慰义兄在天之灵。”
接着郑关情冷冷地道:“谢老畜牲,你知罪否?”
谢青本乃长白山一独行大盗,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常年在长白山一带抢劫财物。
三十年前的十月初五,长白山上空暴雪在飞扬着,山下小径已积雪盈尺。而在此小径之上,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岁小姑娘,在这尺余深的雪中,正艰难的行进。
当这一家三口爬上一个小山坡时,只见一蒙面大汉,手执一柄开山短斧,挡在路中,要求留下身上所有财物。
这对夫妇,男的姓徐名慢言,本是习武之人,武功不弱,今见有人剪道,不由得大怒:“何方毛贼?报上名来,徐爷剑下不杀无名之卒。”
不用说,此剪径大道正是鬼斧神功谢青。
只谢青笑道:“谢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鬼斧神工谢青是也。”
徐谢交手,双方激斗三十余招,徐慢言落败,临死时要求谢青放过其妻女
然而,这谢青杀了徐慢言,把其妻女劫回家中,因徐妻武氏有几分姿色,谢青强行逼其与自己成亲。武氏誓死不从,谢青用强,武氏为保清白,咬舌自尽。
丧心病狂的谢青,见未能得到武氏,不由得勃然大怒,竟把年仅九岁的徐慢言之女奸污了,然后把此女买入青楼,小女子不堪凌辱,悬梁自尽……
郑多情为追真凶,穷其毕生精力,这等侠肝义胆,可圈可点,在武林中传为佳话。
郑多情前几日才探明真凶,乃鬼斧神工谢青,因此追到岳阳,见谢青竟第一个上了擂台,郑多情报仇心切,想都不想,就飞身落入擂台之上。正是:
武林多豪杰,
盟会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