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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txt下载     社稷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章 造化重演

    已入疯狂的萧子申见了吸纳血池血气、转化鬼气的人魂轮与纳入鬼气的转轮命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血红双眼露出饥渴之色,纵身持剑就往转轮命盘抓去。

    阴阳童子冷眼一看萧子申,喝道:“小子,就凭你!”纵身一掌就拍向萧子申,已阻住了萧子申前进之路。

    萧子申眼里哪有阴阳童子,只有血气与鬼力,竟不理阴阳童子鬼掌,只往转轮命盘纵去。

    阴阳童子见萧子申似失去了神志,嘿嘿一笑,一掌就击向萧子申胸腹,欲斩杀他入池。

    就像失智的萧子申眼里只有转轮命盘与鬼气一样,阴阳童子自然记得萧子申在拔里谷时抢了转轮命盘的鬼力,如今宰了他,正好还与转轮命盘,自是两全其美。

    眼看着阴阳童子就要得手,远处亦传来卫尘泱的大喝:“阴阳童子,你敢!”全无所觉的萧子申神识自感危机,竟猛然爆发极强剑威,剑气瞬间挡下阴阳童子致命一击。

    随着阴阳童子被震一退,震向半空的萧子申扭身一转,身法连展,只带起虚影,已抢在又阻来的阴阳童子前面,一把抓住了转轮命盘。

    转轮命盘入手,随着一阵剧颤,只催使人魂轮加剧吸纳血气,转化鬼力。阴阳童子自后一击萧子申的掌力,竟被萧子申无意自发的剑气与转轮命盘散发的鬼力震散,只让阴阳童子亦喜亦惊,只不知将是萧子申再夺鬼力,还是转轮命盘收归所有,废杀了萧子申。

    阴阳童子被一震后退中,背后剑意来到,阴阳童子半空一转身,抬掌拍向虚空处,果然震散出剑气来,自是卫尘泱追至,自是无觉无感无意无形之剑。

    这般修为的卫尘泱赶至,阴阳童子已不敢分心萧子申与转轮命盘,只好听天由命。

    阴阳童子看着担忧之色挂在脸上的卫尘泱,一时心又不岔。按理说,卫尘泱功力仍不及自己与须弥尊者,可他与须弥尊者一论,却谁都认为单打独斗已不是卫尘泱的对手,可不是气人。

    阴阳童子听天由命,卫尘泱可不敢。萧子申虽在拔里谷占了转轮命盘的便宜,抢夺了鬼气,提升了功力,但那是因为萧子申在清醒状态下施展了道化万物而致。

    现在的萧子申心智、神识全不正常,若与转轮命盘对上,岂有胜机?一不小心就会失手栽在转轮命盘鬼力里。

    何况,萧子申自用了血霜天星后,已有些不大正常,后来拔里谷之变,似乎也没有好处,卫尘泱心里,其实是不想再让萧子申与转轮命盘的鬼力沾上。

    加上卫尘泱怕萧子申功力来自外力,对他将来的修行大为不利,萧子申又是要任三清道主的,就更不能大意,心里一直是抗拒萧子申借力提升功力的。

    虽然萧子申得了外力仍勤修苦练,让人欣慰,但卫尘泱心里的担忧,只挥之不去。如今见了失神的萧子申在转轮命盘的鬼力面前竟不自主的向往之,心里越发感觉不对,所以定要阻止。

    因之,卫尘泱一声:“滚开!”抬掌、运剑就猛攻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虽不知卫尘泱除了担忧萧子申的性命外,还担忧他的将来,但他见了萧子申神志不清,已对转轮命盘炼化、收回萧子申体内的鬼力大有信心,如何会让,亦十成功力连战卫尘泱,惊天动地之威,转眼摧毁雀阴冥池四周的一切。

    但阴阳童子也眉头一皱,照此下去,转轮命盘之成怕又要受到影响,迟滞进度。

    眼看着萧子申真元流失,只往转轮命盘去,转轮命盘逐渐炼化萧子申真元,欲吸纳鬼力。可萧子申体内的真元虽大多来自血霜天星与转轮命盘的鬼力,却被太公武经炼化干净,只有纯正道元,哪里还有半分鬼力,不过徒然炼化散去罢了!

    阴阳童子自然也不知这一切。

    随着转轮命盘无休无止的吸纳炼化,萧子申道元已非拔里谷可比,竟影响到了转轮命盘的运转,连人魂轮吸纳血池血气之势也减缓了下来。

    就在此时,萧子申心神竟渐渐复苏,随之清醒了过来,抬眼一扫,片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又见卫尘泱在与阴阳童子的厮杀中并无劣势,心里暗自一笑,也不担忧修为大失,只运使出道化万物。

    道式一出,萧子申抬脚就踏在人魂轮上,随着太公武经、血气、鬼力周天运转,清气一起,萧子申化去血气、鬼气,转化为至正至纯的清圣道元,以补不足,连伤势也见好转。

    只片刻,只见转轮命盘、人魂轮在萧子申运功驱使下,运转更见神速,萧子申修为恢复也更见神速,不多时就达到了之前的水准。萧子申欣喜之下,不自觉就大笑了起来。

    听到萧子申笑声的阴阳童子心里一惊,就觉萧子申似乎已恢复神志,待趁过招空隙一看,果然是恢复了正常,心里一急,转身抬步就纵向萧子申。

    卫尘泱虽不愿萧子申再借用外力,但萧子申被转轮命盘炼化道元,修为大跌,目前正是恢复之机,心里不愿,但理智上却也认可萧子申现在的作为,又怎会让阴阳童子如愿,剑意一起,十数丈入天剑墙挡住阴阳童子前路,已阻断了他攻向萧子申之途。

    阴阳童子刚将满功鬼掌击向剑墙,背后剑意、掌势已到。现在没有人牵制卫尘泱,阴阳童子哪有机会全力击破剑墙,只得咬牙回身应战。

    又是十数招过,虽然人魂轮仍不断为萧子申提供血气供他炼化,但阴阳童子已感觉到萧子申这小子竟不满足,同时还在吸纳转轮命盘本身鬼力来炼化,知道不能再让萧子申持续炼化下去,到时不仅萧子申功力大进,转轮命盘怕也要退步,那大事不知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功成。

    现在三教已知了两处极阴之地,而阴地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转移的,若转轮命盘回到过去,不仅杀人做池艰难,而藏魂轮又在拔里谷消散天地,大事休矣。

    因之,阴阳童子再顾不得人魂轮尚未发挥完全,也顾不得血池浪费,只猛然一掌击地,洞穿大地十数丈,随之一钻而入,欲自地绕过卫尘泱剑墙。

第八百七十一章 进退难择

    卫尘泱轻蔑一笑,剑意再催,剑墙裂地轰然一入,只阻断了萧子申、转轮命盘与雀阴冥池,随后纵身入地,又追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急得满地乱击乱钻,可如何快得过卫尘泱剑意、剑气,只被阻拦的死死的,靠不近萧子申与转轮命盘分毫。

    阴阳童子见别无他法,纵身破土而出后,运掌鬼力一吸,再顾不得破坏了转轮命盘与人魂轮吸纳、炼化血气,只把转轮命盘往自己吸来。

    萧子申见状,忙伸手抱住转轮命盘,抬脚一夹人魂轮,只运功稳住身形,不让转轮命盘与冥轮离开。

    转轮命盘终归与阴阳童子同出一源,人、盘感应合力,萧子申如何挡得住,转眼就被阴阳童子一吸的转轮命盘带着同往剑墙撞去,吓得萧子申慌忙放手。

    卫尘泱纵地一出,刚好见了转轮命盘无阻无碍的穿过剑墙,瞬间被阴阳童子接在手中,惊呼道:“萧师弟,快退!”

    随着人魂轮失力掉落血池,转轮命盘一背在身的阴阳童子疯狂大笑道:“走得了吗?”

    随着鬼力入身,功力暴涨的阴阳童子双掌一排,掌力一出,一掌击向卫尘泱,一掌猛击剑墙去,目标直指后方的萧子申。

    卫尘泱不想任由剑墙被破影响自身,剑意一收,慌忙撤了剑气,随之晃身连纵,已求避开阴阳童子掌力。

    可气机牵引,卫尘泱如何避得开,眼看着一掌鬼力临身,卫尘泱急运剑气一击,随着双招爆散,卫尘泱被震得气血翻涌,蹬蹬后退。

    萧子申同样未避过阴阳童子掌力,持剑一击,只感手臂酥麻,一时颤抖不已,神兵竟差点脱手而去。

    随着纵身攻向阴阳童子的卫尘泱传音来到,萧子申持剑纵天一起,念诀出口,就欲施展道法困住阴阳童子。

    得了转轮命盘鬼力的阴阳童子六识大增,瞬间就察觉了萧子申的作为,哈哈大笑中,纵天一起,猛然威赫一掌拍向起诀的萧子申。萧子申分心一接被震退,已起不了道法。

    两翻交手,萧子申已察觉背起转轮命盘的阴阳童子实力与拔里谷时相较,似乎并无进步,也不知这是转轮命盘的极限,还是因转轮命盘鬼力被自己吸纳过多,而血池与人魂轮又未转化完全,所以威力才不足。

    萧子申念头中,虚空立身的阴阳童子道:“本座今日就斩杀了三清道门最杰出的后来之秀,断了道门的念想,为我主大业,打开坦途。”

    话一完,阴阳童子猛然大喝,随着印诀一出,转轮命盘竟变曲折,顿时覆盖在阴阳童子后背与腰侧,犹如战甲覆身。

    阴阳童子功力再催,竟比之前更上层楼,掌力鬼气覆盖下,卫尘泱与萧子申招式竟近不了身。

    就在阴阳童子疯狂大笑中,血池里的人魂轮被吸纳而起,转眼靠近身背转轮命盘的阴阳童子。

    随着人魂轮吸纳血气转化鬼力,就在转轮命盘鬼力增长中,阴阳童子承受不住,鲜血随着嘴角与后背滴落,转眼又被人魂轮吸纳转化,瞬间就伤。

    萧子申与卫尘泱互望一眼,怪不得转轮命盘与人魂轮吸纳运转时,阴阳童子不敢靠近,原来他也会受到伤害。

    萧子申对卫尘泱微一点头,持剑一纵,瞬闪刺向受创的阴阳童子。却见阴阳童子嘴角带血含笑,道:“你小看了本座!”

    萧子申与阴阳童子招式一交,阴阳童子被萧子申一剑剑气破身见血时,没想到阴阳童子此时掌力竟远胜刚才,萧子申瞬间被一掌击伤,转眼抛飞数丈。

    萧子申持剑落地后,望着防御力大减却功力惊天的阴阳童子,已明白他既被吸纳鬼力的转轮命盘影响到了,又能借用威力更盛的转轮命盘之力。

    现在的萧子申与卫尘泱已陷入了两难,此时的阴阳童子防御大减,是击杀他的好时机,可偏也功力暴增,以萧子申又得大有提升的修为,竟一掌被伤,若争斗下去,就不知谁先败亡。若就此离开,又白白便宜了阴阳童子与转轮命盘,可说东海之行,也算失败。

    片刻纠结后,萧子申与卫尘泱四目对望,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必要与阴阳童子生死一决,阻止历代道主推算出的转轮命盘之劫。

    卫尘泱传音萧子申后,双手一负,道神识剑随之运起,只在身前化出一两寸长的小剑。剑气虽小,却看得阴阳童子心脏猛跳,已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得了卫尘泱授意的萧子申持剑一背,转眼纵临卫尘泱身后,印诀一出,已是道法运起。

    阴阳童子见了卫尘泱与萧子申的动作,已知此关难过。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赌自己能硬抗住卫尘泱与萧子申的联手一击,一是硬断开转轮命盘与人魂轮、雀阴冥池的联系,背起转轮命盘全力一战。

    两种选择都有利弊。

    若选择硬抗,一旦扛不住,阴阳童子就有身亡危险,那转轮命盘转眼就会落入三教之手,自己身亡后,众人再不可能夺取到转轮命盘。但若抗住了,以现在血池的深度及人魂轮的化纳,片刻功成,到时就可以放心一战。

    若断开转轮命盘与人魂轮、雀阴冥池的联系,背起转轮命盘的自己,虽然卫尘泱此招不可轻视,但必然可以轻松接下,到时不仅性命得保,还有可能杀了卫尘泱与萧子申。但若此时再强断开,人魂轮必然炸废,那转轮命盘虽不影响大用,却会有缺陷,这也是阴阳童子扛不起的罪责。

    一息天人交战后,眼看着卫尘泱剑气在萧子申道法推动下,更见势不可挡的攻来,转眼临身,阴阳童子终于做出了选择。

    阴阳童子仰天大笑中,随着功力震得血池涌浪,人魂轮随之摇晃不已,一式起招“惊天泣鬼”,借了转轮命盘鬼力,雄雄掌功,瞬间迎向两寸剑气。

    随着掌力临身,剑气只稍有阻碍,瞬间穿过掌力,一剑穿身,直碰到转轮命盘方散。若非神识之剑对转轮命盘无用,就此一击,转轮命盘必然离身远去,这也是阴阳童子敢赌的最大依仗。

第八百七十二章 三教悲歌

    剑气穿身爆散,又被转轮命盘摧挡散击,阴阳童子顿如前后被击,霎时血洒不断,神志已感模糊,可见伤创之重。

    阴阳童子借力一掌之威,卫尘泱与萧子申虽联手一挡,仍被震得见血抛退。若非血池四周早被摧平,萧子申二人撞壁之下,必受反震再伤。

    但一剑功成,眼看着阴阳童子脑袋已垂了下去,怕是重创濒死,萧子申二人精神一振,忍了伤创纵身而回,萧子申一剑杀向阴阳童子心脉,卫尘泱则拿向转轮命盘。

    眼看着萧子申二人即将近身,人魂轮突然疯狂旋转,随之一声爆炸粉碎,转轮命盘鬼气一扬,垂死的阴阳童子受力猛然抬头,眼中散发嗜血光芒,抬掌深功一拍,萧子申神兵竟不得寸进。

    阴阳童子随之大笑,竟纵身以背迎向卫尘泱来掌。随着卫尘泱一掌拍在覆身的转轮命盘上,雄威鬼力,接着阴阳童子后撞之力,瞬间震飞卫尘泱。

    就在萧子申又连剑攻向阴阳童子时,震退的卫尘泱忍住翻涌内息,道神识剑再出,道法一起,瞬间剑气成网,就在道法加持下自八方困了阴阳童子入剑网。

    剑网转眼困住阴阳童子,卫尘泱急忙传音道:“萧师弟,走!”二人身法展至极限,急忙晃身离开雀阴冥池,直往三教众人大战处奔去。

    此时背起转轮命盘的阴阳童子,深厚鬼力已在拔里谷时之上,东海神照国三教无人能敌。卫尘泱与又功力大增的萧子申还勉强能挡几招,其余众人,除了鬼剑禅与地阳子,怕是三两招就不敌,甚至还有身亡之虑。

    卫尘泱与萧子申必须凭借身法优势,赶在阴阳童子到之前通知三教众人退走,否则若待背起转轮命盘的阴阳童子与须弥尊者等人会合,三教必然死伤惨重,实力大损,谁也承受不起这般打击。

    萧子申二人刚纵身离开雀阴冥池,只闻阴阳童子狂笑声中,一声轰然巨爆,剑网瞬间破散消失。

    卫尘泱神识相连,心有所感,一个身形不稳,急道:“快走!”随之与萧子申更是狂奔如电,转眼就奔回众人大战处。

    就在须弥尊者等人一惊中,卫尘泱传音毕,抬掌运使出道临天下,道威自天盖击向须弥尊者等人。萧子申会意,旋剑使出混沌之初,剑气会同掌力,漫天攻去,覆盖退路。

    在卫尘泱与萧子申掩护下,已知阴阳童子功力暴增的众人,急忙往北面的东平城方向奔去。

    萧子申众人齐齐退走,须弥尊者先是一疑,随之想起卫尘泱离开前之语,转眼就反应了过来,一边纵身追去,一边道:“快追,鬼座定已功成,今日就是削弱三教实力的大好机会。”

    没想到卫尘泱之前的一句诈言,竟使须弥尊者等人早早明白过来,可不是天意。

    众人北走,卫尘泱见身法不及的天人师、鬼剑禅、妙品、离经、藏法与彭侯等人已落在后面,顿时道神识剑化出巨剑腾空,就欲带着众人一同离开。

    巨剑刚成,天人师等人正纵身准备上剑,没想到远处雄掌击来,瞬间震散剑气,天人师等人一脚就踏在了空处,已借不了力。

    随着狂笑由远而近,当阴阳童子的身影自侧方出现时,卫尘泱、萧子申、地阳子、尚书台、易司礼脚步一停,已不能走。

    卫尘泱摇头一叹,只怪自己等人偏就走了北方,看阴阳童子拦截来的方向,定是赌了众人会北走,没想到却赌对了。

    易司礼见了阴阳童子惊天掌力,老牙一咬,喝道:“尘泱,带众人走!”随后纵身一跃,竟是满功持剑杀向阴阳童子,只惊得众人冷汗直冒,易司礼怎么可能是现在的阴阳童子对手。

    卫尘泱高声道:“三师伯回来!”随之道神识剑一展,就欲挡住易司礼前路,纵身一起,抬手就抓向易司礼。天人师与尚书台亦同时身动,支援易司礼与卫尘泱。

    萧子申众人见须弥尊者等高手也追来,忙持剑、抬掌一战而挡。

    阴阳童子出现时本距众人不远,儒风步影本就与大道风行相差不大,卫尘泱片刻如何追的上易司礼。剑墙虽挡住了易司礼前进之路,却挡不住现在的阴阳童子一掌之威。

    易司礼刚撞在卫尘泱剑墙上,不仅欲进不得,还被剑墙撞着不住后退。就在卫尘泱三人快追上易司礼时,鬼力一掌瞬破剑墙,就在卫尘泱一个踉跄落地时,来掌已抓住了易司礼左手。

    易司礼不退反进,右手一剑运使出书香世外·剑鸣寰宇,正是至衡三剑绝式。没想到儒音无法扰神,儒剑更不得寸进。

    易司礼攻向阴阳童子的一剑,剑气瞬间被阴阳童子散发的鬼力震散,随着阴阳童子肉身一撞剑尖,易司礼吃力不住,右掌血肉碎散下,长剑脱手飞去。

    就在易司礼被阴阳童子抓住手臂迎风一抖,骨节、筋脉寸寸断裂时,远处梅石老张弓双箭射来,瞬间穿身而过,易司礼顿时血扬半空。

    随着阴阳童子一声大笑,扬臂将易司礼生摔入地,就在土石腾翻中,易司礼腑脏震碎,转眼身亡。儒门三侯,顿失太乐。

    卫尘泱三人此时才赶至阴阳童子身前,就在三人悲呼中,尚书台抬掌一抓去抢易司礼遗体,没想到阴阳童子抬脚踢在易司礼头顶,顿时将易司礼踢飞远处,摔落尘埃,满身是血。

    尚书台一手抓在空处,随着易司礼被踢飞,手颤心怒下,旋身一掌就攻向阴阳童子。天人师一声悲情佛号,佛掌随后而至,佛儒瞬间同击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高声笑道:“来得好!”随之双掌齐出,鬼掌同时接住尚书台、天人师雄威右掌,随着深厚鬼力一引,就带着尚书台与天人师极速后退,刚好避开了卫尘泱道神识剑胸前一击。

    阴阳童子看着大急急追而来的卫尘泱,嘿嘿一笑,庞然鬼力透臂而出,瞬间自尚书台、天人师二人掌、臂入身,只击的二人瞬间嘴角见血,已受内伤,可见此时的阴阳童子,是如何的威不可当。

第八百七十三章 过河拆桥

    卫尘泱见了尚书台与天人师同入阴阳童子鬼掌,一时心颤神惊,慌忙运使道神识剑,剑意连绵,自四方攻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后背覆着转轮命盘,自不担心,只双臂鬼力散放,右臂扬起尚书台,向天挡向卫尘泱自天下击的剑气;左手一带,又将天人师挡在身前,吓得卫尘泱慌忙收了剑意,散去剑气。

    阴阳童子冷笑一声,蔑笑一起,喝道:“死来!”双掌功力催至极限,直攻向尚书台与天人师。

    尚书台与天人师急忙十成功力自右臂入掌,急挡摧山毁岳一般涌来的雄威鬼力。

    随着三人功力一撞,就在尚书台与天人师不敌时,阴阳童子运劲一搅,竟硬生生扯断了尚书台与天人师的右臂,随之抬掌击在二人胸口,二人瞬间重创抛飞落地。

    卫尘泱急唤:“二师伯、前辈!”随之仰天怒吼,剑意漫天,疯狂攻向得意大笑的阴阳童子。

    萧子申见梅石老又张弓扬箭对准落地后颤颤巍巍准备起身的尚书台与天人师,慌忙抽身一退,剑气散发,瞬间挡在梅石老箭矢前进之路。

    现在易司礼被杀,若尚书台与天人师再有失,众人就算侥幸活命返回神州,又如何给三教交代。

    易司礼亡,尚书台、天人师重创,卫尘泱战阴阳童子,萧子申、鬼剑禅、地阳子、妙品、离经、藏法、彭侯连战须弥尊者、傲因、梅石老、白泽、毕方、阴摩罗鬼、弑斗魁、藏虚已居于下风,所以梅石老才能张弓偷袭。

    现在萧子申退护尚书台与天人师,众人更见不利。尚书台见状,急摆手道:“子申,快去相助众人,不用管我们。”

    卫尘泱面对如今的阴阳童子,使出浑身解数,亦难撼动阴阳童子分毫,数招一过,已被阴阳童子一掌击伤。

    萧子申看着重创垂危的尚书台与天人师,又见卫尘泱等人不敌陷危,只双手紧握,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听天人师喝道:“子申,还不去?”只让萧子申一惊,因为天人师从未有过如此厉色,何况是对自己,已明白佛师也因今日之变而着急了。

    就在危急之刻,没想到一掌拍向后退卫尘泱的阴阳童子突然一个踉跄,随之坠落在地,张嘴就吐出血来。只见鬼气不稳中,阴阳童子之前被创之伤爆发,鬼力内元大乱。

    阴阳童子见卫尘泱一时不解,并未攻来,暗呼侥幸。他因伤创太重,已让转轮命盘感觉到不能再供给鬼力,否则会影响到转轮命盘自身,因而开始回流支援的鬼力,所以才有阴阳童子突来之变。

    阴阳童子见尚无人反应过来,急忙退到须弥尊者、傲因等人身旁,就在三教众人吓得一退时,阴阳童子低喝道:“走!”随之运起最后余力,深功一撞,顿时将梅石老、阴摩罗鬼、弑斗魁、藏虚四人击入了后退的三教人群中,转身就带着须弥尊者、傲因等狂奔而逃。

    卫尘泱见阴阳童子雄威正盛时退走,终于反应过来,身形连晃追去,没想到阴阳童子脚步一停,转身抬掌一招三尸五鬼,掌力爆散下,又击得卫尘泱蹬蹬后退,阴阳童子等人瞬间窜入林中消失不见。

    卫尘泱见阴阳童子鬼掌仍力沉势雄,心里摇摆不定,一时也不敢再追,随之转身回纵,顿时断了梅石老等人的退路。

    梅石老见阴阳童子鬼力将他们送入三教人群中,已明白被做了弃子,霎时怨从心起,怒吼道:“阴阳童子,你这无耻老儿!”

    梅石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万里迢迢跟随阴阳童子他们远渡东来,一路厮杀,就算入不了核心,至少是与东海之人不同,没想到却没有任何分别,只把他与神照国之人一同抛弃,如何不怒。

    其实这也不怪阴阳童子,他即将失去借用转轮命盘鬼力的能力,就是梅石老四人,他也担心阻挡不了三教之人追杀,若非须弥尊者修为太高,他舍不得,否则就连须弥尊者也会抛弃,何况区区梅石老。

    阴阳童子一时又惊,之前在拔里谷时,因转轮命盘被墨如是剑气卷走,他虽知借用转轮命盘之力有时间限制,却不知伤重也会影响,以致今日大意,否则他绝不会死战不放,早带着众人离开,一切以转轮命盘为重,杀几个三教高手算什么。

    阴阳童子等人逃走,天人师与尚书台虽重创,但三教与东海尚有八大高手,何况还有卫尘泱、萧子申、鬼剑禅、地阳子等修为在他之上者,加上儒道身法,梅石老今日已知必死无疑。

    梅石老万里迢迢东来,是为了寻仙问道,长生不老,可不是来送命的,自也更怕死,顿时把弓一弃,瞬间跪倒,只磕头求饶。

    期颐长者跪在面前,众人心里只有恨意,并无可怜或觉不妥,正因他双箭射杀易司礼。

    虽然梅石老不出手,以易司礼的修为,在阴阳童子面前同样没有活路,但他毕竟出了手,否则梅石老这人虽怪,但说大恶也不见得,三教最多教训教训,或关押起来,要说杀他,还不大可能,看当年的阴阳童子就知道。

    但现在,自梅石老箭向易司礼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之死局。只可叹他为了仙道而来,最后却要早早送命,也是笑柄。

    没想到梅石老磕头之下,六识尚敏锐,卫尘泱无形之剑刚临身,他竟感应了出来,随之侧身一避,一剑穿身而过,已避过了要害,暂保了性命。

    梅石老见卫尘泱话也不说就动手,已明白今日难了,慌忙抓了长弓入手,张弓一扬,箭矢嗖嗖射向卫尘泱。

    卫尘泱只冷眼踏向梅石老,剑意一起,剑气连击箭矢,梅石老如何威胁得了卫尘泱,只不住张弓,不住箭出,数息伸手一取,箭壶已空,更惊的老脸发紫,暗悲命休。

    卫尘泱摇头道:“只可叹神州自此少了一传奇弓者,梅花弓法从此怕要失传。”

    卫尘泱之言,只吓得梅石老大吼道:“为何要逼老夫,你们为何都要逼老夫?老夫只求仙道,只是求仙道啊!”

第八百七十四章 客死异乡

    就在梅石老与卫尘泱对话吸引了众人,阴摩罗鬼轻声一笑,展开身法就逃。弑斗魁与藏法反应稍慢,刚准备动身,已被拦了起来。

    萧子申早为天人师、尚书台处理了断臂,又运功为二人疗了伤,见妙品已走来照顾,地阳子独追阴摩罗鬼去,急忙持剑跟去。

    梅石老吼完,抬足运功一顿,霎时地起石笋,已挡在卫尘泱与他之间。梅石老老牙一咬,旋弓如风,顿时运使出一虚幻弓影,长达丈余。

    卫尘泱观之点头道:“梅石老,看在你是神州长者的份上,做晚辈的也不欺你,我也有伤在身,若你之绝式能让卫某见血,今日就只废你修为。”

    修为被废,总比丧命好,梅石老只点头道:“好,老夫今日就让你这后辈见识见识,老夫为何被武林中人誉为天下第一弓!”

    梅石老说完,大喝一声,内劲一引,数根石笋转眼平齐地面,随之缓缓往虚幻弓影靠去。梅石老拇指一划,中指瞬间见血,扬指一洒,竟是以血做弦,内劲一拉,已是血弦开满月。

    随着石笋靠近血弦,梅石老拉弦一放,就在弓散弦消时,弓式、内劲灌入石笋,瞬间射向卫尘泱,自是“老石梅林”之招。

    石笋离弦,卫尘泱已感天地风云也被带动,心里暗赞时,又暗叹。卫尘泱虽不懂弓法,也感觉了出来,梅石老并未发挥出梅花弓法的精髓,否则修为怕不在宰父辛、神隐逸之下。

    随着石笋靠近,威力越发增强,卫尘泱望了并不逃遁的梅石老一眼,见他双掌排开,功劲不断散出,看来仍在发力使箭,随之抬步一退,要看这梅花弓法至极绝式,到底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

    随着卫尘泱渐退渐远,梅石老面色一红,张嘴血吐后,石笋速增十倍,瞬间攻向卫尘泱。只见石幻箭影,影带血色,强箭劲风,只让树倒草飞,土石漫天,箭力竟与空气擦出火花,随之猛然一爆,惊天之威,瞬间埋没卫尘泱。

    就在梅石老受劲再创,远望一喜,抬步不自觉的纵向卫尘泱时,只见剑意盎然,卫尘泱带着漫天剑网护体,纵身直往九天腾去。

    梅石老仰天一望,剑气一散,只见卫尘泱完好无损的负手飘然下落,只吓得脚步不自觉一退。原本以为会有的生路,转眼竟是绝途。

    卫尘泱落地后,把手一伸,道:“梅石老,交出梅花弓法,三教送你遗体回大魏故乡安葬,保你传承不失。”

    梅石老又颤声哀求道:“三教就不能饶老夫一命吗?”

    卫尘泱摇头道:“若饶了你,卫尘泱如何给家父交代,如何给众师伯交代,如何给经天纬地交代!你既然敢出箭射杀儒门三侯之太乐,就该有以死偿命的心里准备。”

    梅石老很想说,若非见了阴阳童子纵天之威,已觉可灭三教,他哪敢出手,没想到阴阳童子竟弃他而去,此时真是后悔莫及。

    但梅石老不敢再提阴阳童子,以免徒增怒火,随之眼望卫尘泱后方,喜道:“尊者救我!”转身就逃。

    卫尘泱抬步一追,道:“梅石老,你也小看了卫尘泱,若须弥尊者到了身后,我岂有不觉之理,竟想诈我,这般伎俩,也不怕笑话。”

    梅石老刚才箭出绝式,气血为引,身体已有虚弱,何况又因之而伤,身法也不及,数息就被卫尘泱追上,只运使道神识剑,转眼围困住梅石老,已是绝路。

    随着剑围旋转挤压而来,梅石老连掌运功击打,剑网虽颤,却无法撼动分毫,如何能突围而出,只不住求饶。

    卫尘泱摇头一叹,纵天一起,随着剑网自天散开,一招九九归真,轰然下击向剑围中的梅石老。

    随着卫尘泱起招,剑围见弱,可梅石老已不敢分心破围,他也破不了剑意已有些弱化的剑围,慌忙满功双掌迎向阳脉九卷。

    剑网中轰然剧爆不断,随着剑网逐渐散去,逃无可逃的梅石老已被卫尘泱一招、一掌击的身埋入地,满身鲜血,功劲溃散,已是废了。

    卫尘泱剑意之威压得梅石老动弹不得,随之剑指剑气欲发不发,只对着梅石老眉心,道:“说吧,梅花弓法在哪里,是否在身上?”

    梅石老只喘气道:“梅花弓法被阴阳童子拿去做了交易,现在在御凰权手里,若三教真能带回神州去,我到了黄泉,也对门中前辈有个交代。”

    卫尘泱冷哼道:“真是丢尽了神州武林的脸!”随之剑气一发,贯穿脑袋,梅石老瞬间身亡。

    卫尘泱运掌一吸,就带了梅石老尸体出土,道:“你放心,既告知了梅花弓法下落,三教就不让你埋骨异乡。”随之玉清寒劲一运,转眼封冻梅石老。

    离经看着被围色变的藏虚,道:“听藏法大师说,你对兵解上人所为之事极为清楚,甚至一同参与,那贫僧问你,当年兵解上人带回东海的贝叶梵册,如今在哪里?是在东正寺,或是在暗都?”

    藏虚看了看围住他与弑斗魁的鬼剑禅、离经、彭侯与藏法,若是身法高明,尚有一线生机,如今情况,就算弑斗魁或有机会保命,他却是半点希望也没有。

    所以,见离经问来,贝叶梵册顿时就成了保命符,哪会轻易透露,只嘿嘿道:“若你们放老衲一条生路,自还你白马寺的贝叶梵册。”

    离经看了一眼持刀防备的弑斗魁,摇头道:“那算了,待宰了你,贫僧自去东正寺寻,若没有,再去暗都查查也无妨。只要在这神照国,不怕一本心法能飞了天去。”

    藏虚见离经话一完,抬掌就与藏法攻来,忙一边后退躲避,一边道:“我说,我说!”

    藏法唱了一声佛号,道:“老秃驴,既要说,就再说说恩师遇害身亡经过,如何?”

    藏法此言一出,不仅藏虚,就连弑斗魁手也一抖。藏法既与三教之人一起,必是商量过兵解上人之事,以藏法在神州时的作为,现在又与三教同进退,三教必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兵解上人虽作恶多端,但以神州三教的心胸,他既死了,定就不再追究,那今日就该自己倒霉。

第八百七十五章 厚颜有羞

    弑斗魁现在已后悔杀了兵解上人,否则神州三教东来,就算兵解上人与须弥尊者等人成仇,他为了自己,必也会率领僧者抗衡,那就是东海佛宗之难,自己借刀杀人不好吗?又哪会有现在的进退无路!

    弑斗魁随之又一叹,自己怎会想到神州三教之人会在此时东渡,又如何能想到藏虚在那般势力下,竟也未宰了在东正寺的藏法,永绝后患。

    弑斗魁瞟了一眼张嘴言说的藏虚,心里已无所谓了。贝叶梵册与他无关,而兵解上人之死,既然藏法与萧子申等人一起,自也不是秘密,藏法一问,不过求证罢了,好不留疑问。

    藏虚后退中,只觉后背似撞到了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心慌之下,竟不察至此,若背后之人对他出手,他岂非瞬间就着了道儿。

    藏虚撞到的彭侯却并未背后偷袭,只伸手一按藏虚后背,阻住他的退势,轻笑道:“佛老,你还是小心些,再有下次,可别怪彭某是背后出手的小人。”

    彭侯伸手之言,虽未出手,也吓得藏虚慌忙侧避移开,此时既后怕,又觉得彭侯口中的“佛老”二字特别刺耳。

    藏虚一念,随之看向掌含佛劲踏来的藏法,想:“今日过后,怕又是藏法那秃驴做了东海佛老,没想到轮回一转,竟又转了回去。东海佛宗被弑斗魁势力摧残殆尽,现在藏法有三教之助,若再解释清楚了兵解上人之死,他必是人心归服的东海佛老,真正是气人。”已咬牙切齿起来。

    藏法与离经走到藏虚身前半丈处后,双手合十对离经一拜,随之对藏虚道:“说吧,贝叶梵册到底在何处?待归还了神州佛门祖庭圣物,减轻了罪孽,你尚有忏悔之机。”

    藏虚闻言一振,只眼露金光的看着离经,道:“此言当真?”

    离经点头,又闻负手走来的卫尘泱道:“若你老老实实交代,并在东海佛宗众僧面前道出兵解上人身亡实情,忏悔罪过,我们就将你交给藏法大师处置。以藏法大师的慈悲与同你的同修之谊,相信你心里清楚自己能否活命。”

    卫尘泱之言,只让藏虚不住点头,他怕的是三教杀他,藏法那里,虽心里恨他,他自有法子可得保命之机,何况藏法还有言在先,他自然愿意让藏法处置。

    藏虚道:“我从先师那里得知,早将贝叶梵册交给了东海神皇,至于神皇如何处置,又置于何处,却不得而知!”

    藏虚说着,老脸一红,自然是羞愧称兵解上人为“先师”,随之又将兵解上人之死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果然与萧子申所见所闻无二。

    卫尘泱听后,点了点头,道:“藏虚,我们暂且信你,现在你是自己动手废了修为,还是我们帮你?”

    藏虚闻言心惊,脚不自觉一退,颤声道:“废……废……废修为?”

    卫尘泱冷笑道:“藏虚,你也是聪明人,早该想到我们会有此意,若留你修为,谁能放心。你既然忏悔,藏法大师又承诺留你性命,那你日后就好好的吃斋念佛,远离俗世纷争,修那一身佛法不好吗?你弑师之罪,除了心入佛法,卫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度化一两分,你说呢?”

    藏虚想了片刻,现在我为鱼肉,哪里反抗得了半分,随之点头道:“我下不了手,就请你们出手吧。”说完,双手合十,眼一闭,只等宰割。

    卫尘泱见藏法瞧来,剑意一起,剑气一发,转眼废去藏虚数十年功力,已成为了一普通僧人。

    彭侯见藏虚面露哀色,随之禅坐于地,不问外事,就走到弑斗魁身前,道:“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弑斗魁持刀后退一步,哼道:“彭侯,三教劫杀东海,若我说要扶保陛下,你又怎么说?”

    彭侯摇头叹道:“大将军,你是真不知陛下的为人,还是假装不知?”

    弑斗魁道:“陛下为人怎样,对我来说并未分别,我只记得陛下是我的恩人。现在你伙同外人对付陛下,使神照国有倾覆之危,又有什么资格来问话?”

    彭侯道:“大将军,你错了,使神照国有倾覆之危的不是我,而是陛下自己。是陛下自除忠诚,自交匪类,自绝于天下,自绝于东海百姓。神州从无并吞东海之心,只有心系黎民之志,神照国为何要与神州为敌?以藏虚之罪仍有活路,大将军难道就不为自己及家人考虑考虑?”

    弑斗魁哈哈大笑道:“要我似藏虚一般摇尾乞怜吗?休想!弑斗魁大仇得报,什么都不在乎了,要杀要剐,但随君意!”随之腰刀缓缓提起,喝道:“来吧,弑斗魁就算死,也要马革裹尸,不负大将军之名,岂会窝囊求生,耻笑大方!”

    彭侯道:“大将军不管自己性命,难道也不管家人了吗?”

    弑斗魁一一看了卫尘泱、鬼剑禅、离经一眼,笑道:“若神州三教之人真如传言一般,我死生又有什么分别;若三教是滥杀无辜之辈,我就算活着,也改变不了什么。”

    彭侯摇头道:“大将军,你错了,我问你的从来不是三教侠士。既有东海佛宗之劫在前,大将军仔细想想,自你入仕以来,结下了多少仇敌,又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若你不在了,难保弑斗家不会成为东海佛宗第二,你可考虑清楚!”

    弑斗魁持刀一摆,道:“那就要看你彭侯心里还有没有弑斗魁这个昔日的同殿之臣!”随之功劲入刀,旋身就攻向离经。

    卫尘泱剑意一起,剑气瞬间挡在弑斗魁前进之路,冷声道:“不知进退!”又一掌拍向弑斗魁。

    弑斗魁早知晓卫尘泱剑墙之固,以自己修为,难以轻易得破,又见卫尘泱身法迅快,急忙持刀一避,就沿着剑墙而走。

    弑斗魁只抬脚退出数步,一剑横斩而来,正是鬼剑禅。

    弑斗魁咬牙运功持刀一斩,刀剑相撞,霎时被鬼剑禅浑厚佛功击退一步,背后卫尘泱道掌又来到,转眼夹杀弑斗魁,弑斗魁霎时步入危途。

第八百七十六章 慷慨赴死

    弑斗魁临危不乱,腰刀一翻,转眼使出“灭世断”,刀气旋旋,连斩向卫尘泱与鬼剑禅。

    卫尘泱半空脚步一顿,抬掌旋出太极图;鬼剑禅禅劲入剑,剑气一发,二人轻松接下弑斗魁刀式,只让彭侯摇头叹息不已。

    弑斗魁面对卫尘泱与鬼剑禅任何一人都不是对手,何况二人联手,真不知弑斗魁坚持的哪般,又拼的哪般。

    但彭侯尊重弑斗魁的选择,既不再拦他,也不再对他出手,就与离经、藏法带着修为全废的藏虚去到妙品三人身旁,随后运功为天人师、尚书台疗伤。

    卫尘泱旋势震破刀气,掌势不停,瞬间拍临弑斗魁。弑斗魁横刀一架,卫尘泱手按刀身,道功一催,瞬间震退弑斗魁,转眼就撞在了鬼剑禅扫来的剑上。

    弑斗魁后背一疼,尚来不及查看是否禅剑伤身,卫尘泱早剑意运剑如伞,只疯狂旋转着罩向弑斗魁前身。

    弑斗魁见剑伞不过两尺余,不如自己刀长,随之一刀击入卫尘泱转动剑气的旋心,自以为能破去剑式。

    直到弑斗魁一刀击实,才知剑气中心是何等威不可当,绝不是自己以为的破绽,手中腰刀竟差点被剑气之威搅脱手去,瞬间就惊出了冷汗。

    随着弑斗魁被卫尘泱旋剑震得一退,中心又是一道刚猛剑气瞬闪攻至,只中弑斗魁刀尖,凝实强力,又差点击飞弑斗魁拿捏不稳的腰刀。

    弑斗魁见事不可为,慌忙撤刀侧退,没想到鬼剑禅身形一晃,转眼又拦住弑斗魁退路,只把摩诃圣剑指向他,战意明显。

    卫尘泱收步落地,负手撤去剑墙,道:“弑斗魁,今日卫某不用无形剑气对付你,你就好好一战,自争生路吧。”

    卫尘泱之言,顿时让一直小心翼翼防备的弑斗魁松了一口气。他方才虽出言有怀疑三教之人人品之意,其实心里早知晓三教中人的品行,绝对是言出必行之辈,说不用无形剑气,就不会用无形剑气,使他可以不用分心的全力一战。

    当然,经天纬地出身的赵昂除外!

    比起卫尘泱,多番与众人交手的弑斗魁当然知道鬼剑禅的修为比之不及。虽然功力难说卫尘泱与鬼剑禅孰高孰低,单论招式运用与实战能力,没人比得上卫尘泱。

    所以,卫尘泱话一完,弑斗魁持刀一转,纵身一招孽自断,雄然刀气直攻鬼剑禅,以挣他心里的生路。

    鬼剑禅冷哼一声,并不起招,只猛然双手持剑旋身一击,瞬间击破弑斗魁剑气。就在弑斗魁一惊时,鬼剑禅持剑连进连击,数招一过,又将弑斗魁击退到了不动不出手的卫尘泱身前。

    弑斗魁后背靠来,卫尘泱抬掌道:“弑斗魁,小心了!”随之掌力一拍,轰然道威,只击的转身持剑来挡的弑斗魁蹬蹬后退数步,转眼又被鬼剑禅一剑划伤,血透后背。

    卫尘泱脚步一抬,招式不停,再起一招妙言道真,又击的弑斗魁滑步一退近丈,只感气血翻涌。

    鬼剑禅禅劲再提,纵身一起,持剑运起禅剑净业·渡斩明罪,猛然剑威自天攻向弑斗魁。

    弑斗魁十成功力运招魇鬼断一挡,只见轰轰交击爆炸中,数丈方圆地翻石滚,转眼掩埋弑斗魁入土不见。霸道绝伦禅剑佛力,尽压刀威。

    随着鬼剑禅持剑缓缓落地,烟尘渐散,只见黄沙尘浪中,一人持刀灰头土脸的纵地而出,满身尘埃,又是身带血土的弑斗魁。

    弑斗魁落地稳住身形后,道:“怪不得东海武林永远在神州武林面前抬不起头来,以我的修为,在东海足矣傲视群雄,神州三教能胜我者却不知凡几,可叹啊!”

    鬼剑禅持剑抬步走向弑斗魁,道:“神州三教从无与东海武林有比较之心,是你们非来假想三教为大敌,又有御凰权、兵解上人等觊觎神州武学之辈,在双方之间掀起波澜,扰乱视听,至有今日之祸,也怪不得谁。既如此,贫僧也不介意将你东海武林打回原形。”

    鬼剑禅之言,自非无的放矢。

    东海神照国的高手,以兵解上人、杵尊、川赤子、伏剑主、弑斗魁、阴摩罗鬼、御凰权、酒吞等人最为杰出,修为最高;血剑少、彭侯、殡主部、青坊主、青行灯、烛阴、天井下、壁涂等人次之,随便算算,还剩几人!

    若再杀了弑斗魁,除去阴摩罗鬼与御凰权等人,可不是整个东海的顶级高手十去其八,与被打回原形,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三教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

    鬼剑禅说着,就在弑斗魁一念心惊时,摩诃剑佛力一起,又是纵身一剑击去。弑斗魁持刀连挡,鬼剑禅剑沉功深,弑斗魁片刻又被攻的不住后退,十数招一过,已是险象环生。

    弑斗魁退势连起,鬼剑禅佛目一冷,又是一招禅剑净业·决断障心猛然一击。弑斗魁运功出招一接,刹那虎口震裂,血洒连退,喉头一甜,差点张嘴吐血,已受了内伤。

    卫尘泱见弑斗魁与鬼剑禅单打独斗下,连番失利,战意大减,已知他不行了,纵身一起,抬掌就盖击向弑斗魁。

    弑斗魁腰刀扬天一接,卫尘泱道掌一转,剑指凝气,瞬间点中弑斗魁刀尖,只压的刀身弯曲,渐趋折叠。二人功力连催交击,弑斗魁之刀承受不住,瞬间折断。

    弑斗魁手持断刀,一个踉跄下,卫尘泱已一掌拍在弑斗魁左肩,只听见骨裂之声传来,顿时失了力道。

    弑斗魁刚持断刀上刺卫尘泱右臂,鬼剑禅已一剑穿腕而过,随之划向弑斗魁脖子。弑斗魁慌忙仰身一避,哪里还能刺中卫尘泱。

    卫尘泱借了一拍掌力,抬脚连踢弑斗魁胸口,只见功震脏腑中,弑斗魁嘴角鲜血不断,转眼又被鬼剑禅一剑自腕划开,右掌瞬分两半,看起来甚是瘆人。

    弑斗魁腰刀脱手,转眼被卫尘泱一脚踢飞远去,摔落乱草丛中,狼狈不堪。乱地一片血迹,昭示着缓缓站起身来的弑斗魁苦苦挣扎的活路,竟是一丝希望也没有。

第八百七十七章 双魁同悲

    弑斗魁知道,道门的身法远非他能及,逃已不必,他经过诸多变故之后,心里的大仇又得报,也不想似藏虚那般窝窝囊囊的活着,随之带血仰天大笑,竟伸手强抽扯了右臂手骨为兵刃,运功一起,全是拼死决心,只看的众人一凛。

    鬼剑禅持剑一指弑斗魁,道:“不愧是神照国的持节大将军!东海高手,贫僧鲜有佩服者,现在你算一个,今日贫僧就以圣招度你西去。”

    鬼剑禅说完,只见禅剑佛光冲霄,禅印旋立身前,随着摩诃剑同旋而起,转眼禅印归剑,圣剑满带佛威,脱手击向弑斗魁。

    弑斗魁手持血骨,运起刀式,随之心里默念:“弑神断!”血骨转眼炸裂,一道刀气由炸而出,自寸瞬展数丈,带起血红刀影,竟自九天斩向鬼剑禅。

    鬼剑禅哈哈大笑,就在禅剑佛劲与弑斗魁刀气相持不下,山摧林毁时,纵身一跃,抬掌一按剑首,猛然一击,大喝道:“禅剑净业·佛渡迷航!”盖天佛威,转眼震散弑斗魁刀气。

    就在弑斗魁受劲吐血一倒,摩诃剑极速脱手,瞬间穿身而过,只带着弑斗魁飞向后方,转眼钉入一株大树。

    大树受剑内劲爆发,瞬间化为粉尘,只洒满摩诃剑及满身鲜血的弑斗魁,飘飘洒洒的四扬飞落,经久不散。

    弑斗魁与穿身圣剑一同落地,瞬间毙命,终是赴死。

    鬼剑禅运功压下翻涌内息,佛身一起,只唱了一声佛号,随之自弑斗魁身上拔出摩诃剑,摇头道:“我之罪,由剑来定,我之业,亦由剑来还。”

    鬼剑禅仔细的擦干净摩诃剑上血迹后,就与卫尘泱同去为天人师、尚书台疗伤。他们二人功力浑厚,天人师二人片刻就有好转。

    卫尘泱二人出手,离经留下护法,妙品请了藏法、彭侯帮忙收拾易司礼遗体后,随之身法一展,就往雀阴冥池去,自然是惦记着血霜天星。

    没想到妙品将雀阴冥池池内及四周仔仔细细的翻了个底朝天,哪里有血霜天星的影子,一时大为不解。

    虽不知阴阳童子等人是否清楚血霜天星的存在,但看他们离开方向相反,又是匆忙退走,定不会专门派人回来搜寻,血霜天星岂有保护转轮命盘重要!

    而神照国之人肯定是不知道血霜天星存在的,也没人敢到津阳的雀阴冥池来,怕躲还来不及,那会是谁自血池中取走了血霜天星呢?可妙品仔细查看之下,却并不见有挖取的痕迹。

    妙品又仔细的搜了一遍,果然没有,心里只暗叹,本想带一株血霜天星回神州,看对风阳子是否有用,现在却不用想了。

    妙品搜寻一无所获,随之就回去告诉了天人师等人。

    天人师与尚书台此时已见好转,尚书台正亲手为易司礼整理衣袍,随之又让卫尘泱运起寒功将易司礼封冻起来,带回神州,就不火化了。

    卫尘泱又将弑斗魁一并封冻起来后,想了想,道:“师伯,若非雀阴冥池或有或无血霜天星,结合萧师弟的感应与弑斗魁命大军运送将士尸体前来津阳,有可能是用了身亡已久的兵士之血,所以对产生血霜天星与否有影响。”

    妙品道:“尘泱,你的意思,雀阴冥池需得用新鲜血液入池炼转,才有可能生出血霜天星来?”

    卫尘泱摇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没有任何凭据,谁知真假!若要判断,待下一个雀阴冥池时,再观萧师弟的感应与反应,或许就有答案。”

    妙品听卫尘泱提及下一个雀阴冥池,道:“佛师前辈、太常侯,下一个雀阴冥池,我们该如何处置?”

    天人师与尚书台对望一眼,摇头道:“现在天魂轮在阴阳童子他们手中,前辈所提之事使人难以决断,贫僧心里也有些乱!”

    尚书台叹道:“前辈,下一个雀阴冥池,我们也不知能否及时赶到,现在多想无益,到时候再来决定吧。若阴阳童子他们能成第三座冥轮,未免伤亡,我们最好别出手了,一切等前辈的决定吧。”

    天人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幸而前辈万里迢迢归来,否则三教一头雾水,天下休矣!”

    众人闻言,均点了点头。先不说转轮命盘与冥轮之事,就是青丘山川赤子的有心算无心,众人怕也要着了道儿。正因归思道长的归来,众人假装中计,却反算了一把。

    阴摩罗鬼身法虽不凡,却无法与大道风行相提并论,片刻就被地阳子拦了下来。地阳子拂尘一扬,道:“阴摩罗鬼,走的了吗?”

    眼看着萧子申亦自后追来,转眼前后路断,一向大大咧咧、似对万事满不在乎的阴摩罗鬼,终于严肃起来,暗自防备,已不敢逃。

    萧子申脚步一停,道:“阴摩罗鬼,道爷自入东海以来,与你并无瓜葛,更无怨仇,你三番两次欲置我于死地,今日道爷还你一次,只怕你从此黄泉路去,身消名散。”

    阴摩罗鬼并不答话,猛然双掌轰击地面,霎时土石翻滚方圆数丈,掩去身形。

    萧子申纵天一起,哈哈大笑道:“阴摩罗鬼,小小伎俩,就想在我道门面前逃脱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自然是笑话阴摩罗鬼欲借翻滚而起的土石遁走。

    两息后,大地恢复平静,腾立半空的萧子申双眼四顾,除了手执拂尘站立的地阳子,哪里还有半个人!萧子申一惊,只望着地阳子,道:“师兄,这……这……怎么可能!”

    地阳子双目一闭,仔细感应,果然只有萧子申气息,摇头叹道:“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一手,果然是大意了些。”

    萧子申随之抬脚一移,缓缓落到地阳子身旁,道:“算了,阴阳童子、须弥尊者他们已得天魂轮,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神州去,就算阴摩罗鬼逃脱,以他一人之力,在东海也翻不起风浪来。”

    地阳子点头道:“多番大战,阴摩罗鬼的得力助手青行灯一直不见踪影,看来真被须弥尊者他们杀了,加上阴摩罗鬼属下高手死伤不少,确实不用再担心。”

第八百七十八章 源源命断

    地阳子话一完,拂尘一转,自天震地一击,功劲过出,土石双分排开,裂地之威直向远方。

    萧子申神兵剑气一发,只随在地阳子拂尘劲道之后而去。萧子申二人起招过处,土石掩埋下瞬间冲出一条人影来,不是阴摩罗鬼又是谁。

    萧子申笑道:“老东西,看来青行灯果然做了冤死鬼。你方才因青行灯之名心动,总算还有几分人情味,待你们黄泉相聚,尚可把酒言欢。”

    阴摩罗鬼冷声道:“就算青行灯做了冤死鬼,也少不了你们的一分算计。老夫原本是想待三教与须弥尊者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再寻机出手,没想到你们竟不中用,次次都是点到即止,没有大伤,白白浪费了老夫的时间。若非老夫为了寻求给青行灯一个交代,早避走远离,岂有今日无法脱身之祸,你们真当老夫是傻子吗?”

    地阳子点头道:“阴摩罗鬼,看在你尚有几分人情味的份上,今日道门就留你全尸!”随着拂尘一缩入袖,转眼道剑在手,续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阴摩罗鬼嘿嘿道:“老夫的念想,又岂是尔等自诩正道之辈能代劳的,也不必说。今日若你们真能留下老夫,老夫一把年纪,也不算有憾。”

    阴摩罗鬼话一出口,竟是抢先功劲运起,抬掌攻向地阳子,人尚未到,功力劲风已吹扬起地阳子道袍。

    地阳子冷哼一声,道剑入功一击,顿时与靠近一尺的阴摩罗鬼掌力交击。就在功劲四摧中,地阳子道身一仰,阴摩罗鬼却后退了两步,就功力一项,阴摩罗鬼已不如。

    但阴摩罗鬼既不气馁,也不生惧,脚步刚稳,纵身一起,又连攻向地阳子。

    地阳子刚与阴摩罗鬼过了三招,萧子申持剑一纵,已与地阳子双战阴摩罗鬼。

    按理说,卫尘泱、鬼剑禅、地阳子、萧子申四人的修为均在弑斗魁、阴摩罗鬼之上,要败杀弑斗魁与阴摩罗鬼,一人足矣,却为何偏要以二打一?

    实在是现在乃非常时期,若非万不得已,三教众人均不想有失,以免影响整体实力,尤其在易司礼亡、天人师与尚书台又重创断臂的情况下。

    弑斗魁、阴摩罗鬼虽修为不及卫尘泱四人,但除了卫尘泱,单打独斗之下,并没有压倒性优势,胜之不难,若要杀之,弑斗魁、阴摩罗鬼拼命之下,难保不会大伤,为了小心起见,萧子申众人只好不守江湖规矩。

    萧子申入战,只十数招,阴摩罗鬼就节节败退,虽未伤,但已入险境。

    阴摩罗鬼败退之下,自然想起了当初与酒吞同战殡主部之事,人虽换了,本质却一样,一时心里暗叹,果然是报应来了。

    阴摩罗鬼思起分心,地阳子一剑扫在他的肩侧,顿时一个踉跄,慌忙抬掌一扫萧子申又攻来之剑,双臂同震下,道劲入体夹击,霎时嘴角见红。

    阴摩罗鬼抬脚一退三步,随之起招一命归阴,沛然掌力,瞬间拍向萧子申与地阳子。地阳子抬步趋前,旋剑一划,紫虹清霜迎向阴摩罗鬼掌力。

    掌剑力交,阴摩罗鬼刚被击退,萧子申持剑已来到阴摩罗鬼头顶,剑气散发自天击下,阴摩罗鬼转眼满身鲜血。伤的虽不重,看起来却狼狈。

    萧子申不待阴摩罗鬼反应过来,持剑紧击不放,两招一过,二人内劲一拼,阴摩罗鬼又加新伤。地阳子此时道剑一刺,瞬间剑入阴摩罗鬼胸口。

    阴摩罗鬼见地阳子剑尖直入,大惊之下,慌忙左手一抓地阳子道剑,欲阻止地阳子剑进,随之右掌运劲一拍,直攻地阳子。

    没想到萧子申越天一剑斩来,阴摩罗鬼左臂瞬间被断,力道尽失。就在地阳子道剑一刺自背穿出,左掌瞬间接住阴摩罗鬼拍来右掌。

    阴摩罗鬼臂断、剑入,接连被伤,功力本也不及地阳子,如何挡得住地阳子道掌。双掌一接,阴摩罗鬼瞬间被击抛起,随着地阳子道剑离身,鲜血瞬间自胸前后背洒出,染红大地。

    阴摩罗鬼落地蹬蹬后退,尚未站稳,萧子申道神识剑已到,又是剑气穿身。阴摩罗鬼承受不住,转眼单膝跪地,张嘴吐血。

    地阳子随之纵天一剑直刺而来,阴摩罗鬼见了地阳子眼中平淡无喜之意,霎时就觉得自己被侮辱到了,竟不顾内创外伤,猛然起身直立,右掌运起十成功力,起式阴曹地府,也不避开地阳子之剑,猛然一掌拍向地阳子脑袋,竟是想同归于尽。

    阴摩罗鬼想法虽好,却忘了还有与地阳子同纵而来的萧子申。萧子申阳脉九卷运转而起,百六阳九煌煌之力,连挡削弱阴摩罗鬼拍向地阳子的绝式。

    就在萧子申与阴摩罗鬼双招碰撞爆散,萧子申落地不稳一退时,地阳子身形一晃,转眼追上吐血后退的阴摩罗鬼,又是一剑穿胸。

    阴摩罗鬼抬起右手来抓道剑时已迟,地阳子剑气磅礴散发,摧筋毁脉,阴摩罗鬼真元散乱,右手瞬间没了力道,刚要抓到地阳子道剑时,已失力垂了下去。

    地阳子旋身拔剑,随着身转剑回,已划开了阴摩罗鬼脖子。阴摩罗鬼右手奋力抬起一按脖子,只双目瞪着地阳子,随着右手间飙血不断,身子一倒,片刻就死了。

    东海黑暗势力之魁,在三清道门高手面前,终究算不上一号人物,若他早相信东海与神州武学修为差距之大,或许尚能纵横地下,做他的霸道侠者,度此余生。

    萧子申先被六壬神数所伤,又经连翻大战,阴摩罗鬼一亡,心顿时一松,亦是张嘴吐血,看来已伤上加伤。

    萧子申阻止了地阳子为他调息后,看了看死去的阴摩罗鬼,道:“经此一役,东海武林二三十年内怕恢复不了元气。若把东海比作神州,我们或许也是神照国人眼中的六凡界与阴阳童子,至少武林中人会这般认为。”

    地阳子道剑入鞘,拂尘滑出入手一扬,道:“问心无愧就好,世俗之人的眼光,三教哪里管的过来,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阴摩罗鬼虽死有余辜,终究一方霸主之尊,我们就把他交给彭将军,安排一场稍显风光的丧事,送他最后一程吧。”

第八百七十九章 争分夺秒

    萧子申与地阳子带着阴摩罗鬼的尸体与卫尘泱等人会合后,虽算大获全胜,却没有半丝喜意。大家看了看易司礼的遗体与断臂重创的天人师与尚书台,只露出悲凉之意,和着秋风洒满心间。

    没想到东渡东海而来,转眼已到初冬,眼看着就要大冷。三教东渡九人不仅没有完成预定之事,还搭进去了太乐侯,东行可算失败。

    此时众人一起,萧子申才问起血霜天星与御凰权,才知雀阴冥池竟不见血霜天星,而众人一时又把御凰权抛之脑后。

    这也怪不得众人,卫尘泱见到失心奔向雀阴冥池的萧子申时,他心急萧子申,并未去注意躺倒乱土中的御凰权,见只萧子申一人,只以为御凰权逃脱或被杀,加上后来诸事不断,自就没了心思。

    萧子申提起御凰权,为了东海的稳定,众人急忙跟随萧子申到之前大战之处查看。

    三教众人虽知血剑主有掌控神照国之心,但经过这一段时日相处,已认可了血剑主心性。虽是以下执上,但自古以来不知凡几,既有赵高、魏武,也有周公、宣成。

    所以,把控朝政并非重点,只要能维持天下太平,别说周公,魏武帝也能接受,天子岂能重过黎民。

    若是昏君、暴君乱了天下,四海厄苦,又有什么用,三教自也不会在乎东海神照国到底谁做主,但看能否爱惜百姓,维持安定。

    萧子申带着众人回去一寻,哪里还有御凰权的身影。

    阴阳童子、须弥尊者等高手西返,众人不敢大意,已决定即刻启程,回援神州,以免神州大乱。

    照此下去,还需要两座雀阴冥池,不知得害多少无辜,神州留守的三教众人尚不知天魂轮已在阴阳童子他们手中,若与之强战争夺转轮命盘,怕又不知伤亡多少,卫尘泱等人自然不愿看到这般情况发生。

    众人已知了天人师有暂留神照国扶持、导正东海佛宗之意,也好再后续观察一下汤谷封印的情况,是否会有变动,本想让重创的尚书台也一同留下养伤,没想到年事已高的尚书台坚持先回神州,既称海上可以修养,众人也就同意了。

    离经尚要留下来北上暗都,去寻御凰权关于贝叶梵册真本之事。御凰权毕竟是东海神皇,现在他不见,为防万一,三教又决定让萧子申留下策应,顺便也辅助血剑主,最好能让东海安定下来。

    因之,萧子申、天人师、离经、彭侯、藏法自带着藏虚与弑斗魁、阴摩罗鬼的尸体去与血剑主会合,率领精锐极速北上京师,最好能赶在御凰权之前进入暗都,如此则方便布置。

    御凰权欲诛彭侯满门,彭侯虽反,但此事尚未传开,而彭侯奉诏诛杀复无常,却已天下皆知。若能抢在御凰权之前到暗都,就可利用彭侯的近卫大督身份,先控制近卫、皇室与朝政,甚至直接伏击御凰权也非不可能。

    萧子申等人只担心一点,不知血剑主将出手到何种程度,也不知彭侯对皇室尚有几分悯心,若二人理念不合起了冲突,又是麻烦。

    萧子申偷偷瞅了彭侯一眼,看来北上途中,怕要试探一下彭侯,或与他好好谈谈。御凰权下诏诛杀彭家是实,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问题不大。

    分拨已毕,卫尘泱让萧子申请血剑主吩咐好大船在西海郡海边大港等候,以送众人西返。萧子申等人自前去与血剑主会合,准备立即北上暗都。

    萧子申等人远去后,卫尘泱背了尚书台,就与鬼剑禅、地阳子、妙品带着易司礼、梅石老的遗体西去,准备渡海回神州。

    众人带着兵解上人的遗体东来,没想到现在又带着易司礼的遗体西归,一时心里暗想:“是否一开始就不吉利?至有易司礼身亡之祸!”

    萧子申等人与血剑主率领的伏海名鉴高手会合时,血剑主等人仍在与神照国将士血战。

    萧子申将情况略微一说,血剑主心里赞同,立马将攻杀将士之事交给伏海名鉴门人,并令战后带着别海棠等人及阴摩罗鬼等尸北上会合,随之就与萧子申等人即刻北上。

    萧子申、血剑主他们急于夺权,御凰权见势不妙,自然也急于回京保命。

    御凰权自重创昏迷中醒来后暗自一算,他不知转轮命盘威力,自认为阴阳童子他们怕不敌三教,连南下大军也不顾,急寻到管狐等亲信,立马北上,却是赶在了萧子申等人前面。

    萧子申等人马不停蹄,御凰权等人更是快马加鞭,御凰权连好好调息内创也顾不得,终于赶在萧子申等人之前回到京城暗都,在吩咐了京城近卫紧闭九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后,两眼一黑,已晕了过去。

    管狐急忙扶住御凰权,连呼陛下,又命人去传太医与宫中高手来,随之就带着御凰权急回寝宫。御凰权经过太医诊治,高手调息,不多时就醒了过来。

    御凰权二更醒来后,见了龙床前亲侍汤药的夜姬,心一宽,挥手让管狐等人退了出去,只摇头叹道:“夜妃,朕败了,连几个逆贼都没除了干净!”

    夜妃吓得手一抖,连见了御凰权醒来后端起的汤药也差点脱手掉落,随即抬眼迅速瞟了一眼龙床侧后暗处,道:“陛下不用急,什么逆贼能难得住陛下!”

    御凰权喝了一口夜妃喂来的药,只觉苦入骨髓,忙挥手不喝,随之缓缓起身欲坐。夜姬见状,急忙放了药碗去扶他。

    御凰权斜靠在龙床上后,拉起夜姬的手,轻轻一拍,道:“夜妃,你害怕了?”自然是见了夜姬方才的手颤。

    夜姬闻言色变,手又一抖,道:“自陛下回宫,总管就吩咐禁宫戒严,不许任何人进出。那时陛下昏迷,我不知发生何事,自然有些怕,直到陛下醒来才放了心。”

    御凰权道:“你不用担心,管狐那老狗定是见我吩咐京师戒严,所以才严防宫禁,放心吧,没事。”

    夜姬闻言一松,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随之玉手自御凰权手里缩了回来,又去端药来喂。

第八百八十章 天理轮回

    御凰权摇了摇头,随之伸手轻按药碗一推,道:“放下吧,我是内外之伤,不是什么劳什子病,无需吃药。”

    夜姬摇了摇头,道:“陛下,太医有吩咐,陛下伤势过重,需得调理,药总是要喝的。”又舀起一勺喂去。

    御凰权又轻笑一推,道:“夜妃啊夜妃,那些太医不懂武学,又知道什么,难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放下吧!你若想朕早些好起来,就去带了政儿来陪我,保管比什么药都有用。”

    夜姬见御凰权提起御田政,一喜一忧,随之面色凝重的放下了药碗。

    御凰权见状,问道:“夜妃,你怎么了?”

    夜姬摇头起身道:“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带政儿来陪陛下。”说完,见御凰权点头,抬步转身就往外走去。

    夜姬刚走到门口,瞟了在外躬身侍立的管狐一眼,停步转身问道:“陛下打算何时给政儿一个名分?”

    御凰权虽未封夜姬为皇后,但已令她执掌中宫事,暂领皇后印玺,其实已经很明显。何况四子两亡一逃,现在只有御田政还在宫中,还在身边,还需要问吗?

    如此明显之事,夜姬偏要心心念念的问来,御凰权霎时一怒,喝道:“夜姬,你想找死吗?”

    夜姬一问,御凰权一怒,吓得管狐面色一变,急忙带着内侍、宫女全退了出去,不仅关了殿门,还让殿外的近卫一同退的远远的,直到应该是听不见了,才停了下来。

    管狐此时才发现,他头上已冒出了冷汗。也不怪管狐惧怕,他虽是御凰权的绝对亲信,又知晓御凰权许多“丑事”,但正因此,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怕的要死,生怕哪日御凰权就取了他狗命去。

    因此,夜姬话一出口,管狐就知不妙,生怕御凰权夫妇吵出些见不得人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慌忙避退。

    夜姬见管狐带着众人退走关门,心一松,也把门口的帘子放了下来,随之转身走了回来,道:“陛下,就一道诏书,这也不愿意给我们母子吗?”只泣泪跪拜在了御凰权床前。

    御凰权心里暗怒暗叹,却又恨不起来,身子一翻,就想伸手去扶了夜姬起身。

    就在此时,御凰权刚惊觉扭头喝道:“谁?”龙床侧后暗处人影一晃,一剑瞬间撕开帐子,已刺入躲避不及的御凰权后背,透胸而出。

    随着剑气散发体内,伤势仍不见好的御凰权如何承受得住,张嘴血吐。

    御凰权弯腰吐血,鲜血刚溅到夜姬身上,只见夜姬咬牙直身,竟是跪地持匕,转眼刺入了御凰权腹部,一连两击。

    御凰权骂道:“贱人!”抬掌就向夜姬拍去。

    来人右手持剑上扬,瞬间带了御凰权起来,御凰权掌力只落在了空处,加上内力被一剑击散大部分,竟是掌式无力。或许杀夜姬足矣,却根本搅不起大的动静来。

    来人拔剑一出,随着御凰权下跌,又一掌盖在御凰权头顶时,夜姬连忙起身,又持匕首连捅御凰权,流泪道:“你果然是想杀尽我们的,你果然是要杀尽我们的!自打你杀了桥姬、藤姬与以津真天、复无常后,我已猜到了,什么爱妃、爱儿,全是假的,你这恶毒的暴君。”

    随着夜姬不住语出,御凰权腹部已不见几处完整,全是窟窿。

    御凰权也不管持匕刺他的夜姬,只奋力扭头道:“烛阴,是你这贼子吗?”

    来人冷哼一声,功力连击涌入,御凰权转眼只剩了一口气,只见来人下床到了眼前,随之伸手扶住流泪的夜姬,当然是烛阴。

    眼看着夜姬扑在烛阴怀里大哭,烛阴不住轻抚安慰,二人郎情妾意,御凰权气怒瞬到极限,刚想厉喝,又怕丑事外传,只拼命忍住,咬牙道:“贱人,你这个贱人,连你也辜负了我,辜负了朕!”

    夜姬闻言,自烛阴怀里抬起头来,转身就那么靠在烛阴身上,道:“御凰权,我五岁时,家父请了先生教我诗书,后来我就慢慢欢喜上了先生,本来决定长大后就去伏海名鉴寻先生,做对神仙眷侣,你为何要来拆散我们?”

    夜姬说着,反手一抱烛阴,随之把头靠在烛阴肩头,二人靠的更见紧密,续道:“若非先生教过我,我又怎知先生极有学问,又怎敢贸然推荐先生给陛下,让先生教导政儿!”

    御凰权恨恨道:“你这贱人,朕竟引狼入室,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苟合禁宫!”随之只觉气虚不支,只自己慢慢挪着靠在了床头。

    御凰权回宫刚醒来,这烛阴就出现在他的寝宫里,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他还打算利用烛阴来控制伏海名鉴,为他效力,没想到竟造就这番结局,事先谁能料到?

    御凰权靠了片刻,见烛阴运功抬掌又向自己头顶拍来,急忙轻喝暂阻,见烛阴停掌给他机会,道:“夜姬,朕最后再问你一句,政儿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子?我只想知道,朕到底有没有一个亲生儿子,你告诉我!”

    御凰权本以为只有以津真天、复无常、山童不是他的儿子,而御田政必然是他的骨肉,今日见了烛阴,再不敢确定,已慌了起来。

    夜姬含笑摇头道:“御凰权,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猜去吧。我只是想让你立政儿为太子,为何竟就这般难?你心里是不是早就假想政儿也不是你的孩子,所以直到今日还推三阻四?你既然瞧不起我们母子,那也别怪我!先帝夫妇尚合葬一处,你就不用想了,我定让你做个真正的孤家寡人,至死也不得解脱。”

    烛阴言:“御凰权,你离开暗都之时,两番暗示,都怪我悟性不足,也没想到你竟敢对伏海名鉴出手。后来听到兄长的死讯,前后一联想,才感觉出你话里有话,可已迟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剑主身亡,是否与你有关?”

    御凰权嘴角血流不停,只冷笑着有气无力道:“朕也偏不说,你自己猜去吧!”随之瞟了夜姬一眼,嘿嘿一笑。

    烛阴摇头道:“无所谓了!”随之猛然一掌击杀御凰权。

第八百八十一章 帷幕不修

    御凰权瞳孔涣散,气息渐无,只直视着夜姬,随之伸出颤抖的右手,指向龙床顶上。随着上指右手猛然下落,御凰权头一偏,转眼身亡。

    御凰权也没想到自己连番算计,到了最后,竟死在想也想不到之人的手里,若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就不知他会如何抉择!

    烛阴伸手一探御凰权,果然死了,道:“夜姬,御凰权错看了我,他一直以为我对大哥不满,所以才暗示于我,若我早些悟出,就能救下大哥性命。”

    见了烛阴自责,夜姬随之上前自后紧紧抱住烛阴,轻声道:“先生何须自责,他要算计剑主,必然防不胜防!何况,若先生告诉剑主御凰权欲加害于他,剑主不是一直猜忌、提防先生吗,又与御凰权交好,也不一定会信,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烛阴苦笑摇头,道:“夜姬,大哥提防我,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谁也不知真假,现在大哥身亡,此事休要再提。”

    夜姬又放开烛阴,随之走到他身前抱住,只把头轻轻靠在胸前,道:“先生说那血剑少修为不在先生之下,现在剑主身亡,他会不会为了伏海名鉴剑主之位,也要与先生一争短长?”

    烛阴伸手抚摸着夜姬秀发,道:“你放心吧,我那侄儿已做了剑主,他若再看到我有了你与政儿,定不会再为难我。若他真……我也不惧他,至少现在不惧他。”

    夜姬道:“先生放心,待政儿继位,整个神照国都是先生的,一个小小的伏海名鉴算什么!”

    烛阴双手把住夜姬双肩,轻轻扳起,道:“现在御凰权身亡,我们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政儿如何继位?若御凰权驾崩的消息传开,其他皇族之人怕立马就会展开争夺,到时岂有我们立足之地?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瞒住御凰权身亡之事!御凰权身为东海神皇,你要阻挡其他宫女、内侍入内伺候应该不成问题,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管狐,得想个法子再除去他方好行事!”

    夜姬道:“我曾听御凰权说过,一旦彭侯利用完,就是彭家的末日。先生说彭家之人突然消失暗都,依我看,不是被御凰权秘密派人诛戮了满门,就是逃走了。无论哪一种情况,彭侯必然心恨御凰权,至少是极其不满的,我们何不想个法子联络彭侯,请他相助。彭侯做近卫大督多年,对暗都近卫有极大的掌控力,在军中也有不少故吏、旧友,只要他愿意助我们,何愁大事不成?”

    烛阴轻笑道:“你也太天真,彭侯若恨御凰权,谁知他会不会也恨政儿?何况你也说了,彭侯任近卫大督多年,若要请他助我们,该许他何等高位,大将军还是相国?若他家人无事还好,若真被御凰权处置了,说不定就是引狼入室,何况他还不一定有心助我们,我看此事需得再斟酌斟酌。”

    夜姬点头道:“就依先生!”随之瞟了一眼身亡的御凰权,续道:“先生,先处理一下御凰权吧,若被人看见,就瞒不住了。”

    烛阴点头道:“你去一旁歇歇,我来处理吧。幸而现在天凉,短时间内也臭不了。只是政儿那边,既要照看他,又不能让他来这里,你又不能轻易离开,该如何是好?”

    夜姬道:“我早吩咐了奶妈好好看着,几日想来无妨。这几日,我们定要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否则若有重臣求见,就算杀了管狐也没用。”

    夜姬到一旁坐了后,只看着烛阴将御凰权遗体搬到龙床上去,用被子盖好,随之又仔细清理了血迹,闲来无聊之下,就四处张望。

    片刻后,夜姬见烛阴已收拾的差不多,就走过去道:“先生,御凰权临死前用手指着龙床之顶,也不知道啥意思,是说我们必将遭受天谴吗?”

    烛阴伸手一刮夜姬鼻子,轻笑道:“娘娘啊娘娘,哪有什么天谴,若想知晓御凰权是什么意思,上去瞧瞧不就知了。”

    夜姬只对烛阴唤她“娘娘”不依,娇嗔之下,就捏紧粉拳去打烛阴。二人打闹片刻,烛阴拍了拍夜姬,道:“我上去瞧瞧。”

    夜姬点了点头后,烛阴纵身上了龙床之顶,仔细查看了片刻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随之纵身落地,摇了摇头,道:“不见可疑之处,或许真是你想的那样!”

    夜姬只仰天望着殿顶,伸手一指,道:“先生,我总觉得殿顶之画有些奇怪,平常倒没注意到那画,今夜见了御凰权一指,总觉得怪怪的。”

    烛阴闻言,抬头一望,只见那殿顶中间一幅画,却是画的一女子抱着孩子跌坐在地啼哭,旁边五位男子拉拉扯扯,唾沫横飞,似是争吵。

    烛阴点头道:“确实有些奇怪,从未听说过有人将画贴在屋顶,何况还是这般不着边际的画。”说着,就瞧了瞧夜姬,见夜姬俏脸一红,忙住了嘴。

    夜姬自然发现了烛阴的尴尬,只上前拍打,娇嗔道:“反正与你无关的,你又多想些什么!”随之再想,脸更红的发烫,续道:“是我对不起你!”说完又自后抱住烛阴。

    烛阴伸手握住夜姬环抱着自己的玉手,叹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非我惧怕兄长的疑心,不敢离开伏海名鉴,这些年也不会苦了你。”

    夜姬一时搂的更紧,道:“没想到先生一回就是这么多年,竟未再见先生一面,若非剑主离开大荒岛前问先生,先生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离开伏海名鉴,也就不必再来暗都瞧我?”

    烛阴仰天道:“是我害了你,若非我怕死没有勇气,又岂会丢下你一人在这京师,任人欺负!”

    夜姬轻轻摇头道:“先生不用自责,那人已经死了,是杵尊老王爷杀的。我一直以为老王爷早告诉了御凰权,今夜看来,怕是误会了。”

    烛阴叹道:“老王爷向来和善,没想到年老奔波,竟被亲人所害。”

    夜姬惊道:“真是御凰权害死了老王爷?”

    烛阴摇头道:“江湖传言,我也不知真假。不过无风不起浪,想来老王爷之死,御凰权怕脱不了干系。”

第八百八十二章 有心无意

    夜姬惊得霎时直身,摇头道:“天啦,御凰权怎么下得了手,若他真有此畜生行径,今夜也死的不冤。”

    烛阴想了想,道:“知道御凰权有此畜生行径的,又有几人,或许现在除了你我,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夜姬叹道:“御凰权最后将老王爷葬入先帝陵寝,又上庙号为代宗,也算有些孝心。”

    烛阴叹道:“算了,御凰权之事与我们无关,也不必再谈。你既觉得那画奇怪,我就上去瞧瞧。”

    夜姬点头放开后,烛阴轻轻一纵,瞬间就到了殿顶,左手抓住椽子,随之伸出右手一摸那画。

    手一入画,心亦入画,只见御凰权身着龙袍,端坐大殿,含笑看着烛阴,随之长剑自天降下,御凰权纵身一腾,转眼握剑在手,施展出至衡三剑,剑气一时笼罩大殿,目标直指烛阴。

    烛阴一惊,一边后退,一边抬眼四顾,只见空旷大殿中,竟只有御凰权与他两人,此时方警醒,只惊呼道:“六壬神数?”回答烛阴的却只有御凰权攻向他的剑式与轻蔑笑意。

    幸而烛阴因上代剑主,也就是他与伏剑主之先严败于至衡三剑,所以对至衡三剑有两分熟悉,一下认了出来,不至于手忙脚乱。

    就算因此,御凰权修为本在烛阴之上,至衡三剑又剑威非凡,虽是术法,烛阴没有兵刃,与御凰权只过了四五十招就渐感不支。

    地上仰望的夜姬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烛阴手按画就不动,刚开始还以为他在仔细观看那画,本有些生气。

    过了片刻,夜姬见烛阴冬日汗下,才觉不对,呼唤了两声,见烛阴没有回应,一时更觉不妙。可她没有武艺,又不敢唤人来,只急的在殿内不住走动。

    眼看着烛阴就要落败,御凰权一剑已刺向受创后避无可避的烛阴,没想到烛阴力透术法,竟捏碎了椽子,碎屑好巧不巧的划开了殿顶之画。

    随着那画一分两半,御凰权与大殿、长剑等刹那消失,烛阴手一松,已掉了下来。随着张口血吐,烛阴落地后,仍一阵后怕。

    今日若非烛阴运气好,画被碎屑撕开,竟无意中破了六壬神数,他今日说不定就要死在术法中。

    夜姬慌忙上前扶住嘴角带血的烛阴时,烛阴仍望着殿顶飘飘洒洒的碎屑,一时心里感叹:“也不知是他命不该绝,还是御凰权手下留情,没想到六壬神数竟是这般破去,或许也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夜姬见烛阴落地后仍在发愣,心里一急,只摇晃着他的胳膊,道:“先生,你怎么啦,快醒醒!”

    烛阴回神后,忙安慰了夜姬一番,问起夜姬自己上去多久,见费时不少,已知不好骗夜姬,就老老实实的将画有术法说了。

    夜姬正低声诅咒着御凰权,忽见御凰权龙床竟一分为二,随着喀喀之声传来,龙床分开约三尺余后,就停了下来。

    夜姬惊道:“先生,这床……这床……”

    烛阴点头道:“看来你猜的对,果然有古怪,这龙床之下怕有暗道、密室之类,你在外面呆着,我去瞧瞧。”

    夜姬见烛阴话一完就要抬步走去,忙一把抱住烛阴胳膊,道:“先生,我也要与你同去,若有危险,也免去你一人承担,大家生死一起。”

    烛阴伸手一摸夜姬俏脸,摇头道:“若有危险,我又怎舍得你去冒险,何况……若真有危险,我死则死矣,你若跟着来,政儿怎么办?”

    夜姬只坚持道:“政儿岂有先生重要,若我们真命薄,政儿就死生由命吧。我一刻也不想再和先生分开,那等待的滋味,我再也不想有。”

    若非现在在御凰权的寝宫,烛阴就要仰天大笑,只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一起吧,希望老天不会这般残忍,我还想与你厮守终老呢!”

    夜姬含笑道:“我们自然是要厮守终老的,若政儿真做了东海神皇,将来也要政儿给先生一个帝号,至少不比老王爷差!”

    烛阴摇头笑道:“你啊,总是长不大,还这般爱玩闹,老王爷身份不一般,我岂能比,我只希望你们母子平平安安,此生足矣!”

    夜姬噘嘴道:“怎不能比?老王爷不过也就是教导、辅佐之功,他能做到的,先生全能做到,老王爷能得帝号,先生为何不能?”

    烛阴拍了拍夜姬,道:“不要胡闹!老王爷终归是皇族,他得帝号,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若政儿封我,不过给你们母子添麻烦罢了,此事休要再提。”

    烛阴见夜姬还要出言,不想与她起了争执,只抱起夜姬,纵身就到了分开的龙床中间。当自御凰权遗体上纵过时,烛阴瞟了已身亡的御凰权一眼,心里终究有些不自在。

    烛阴带着夜姬落地后,果然见地上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黑洞,隐约见有阶梯,深不见底。

    烛阴随之出来拿了一烛在手,与夜姬在洞外等了一刻间后,想应该差不多了,就走了前面,让夜姬小心跟着,慢慢的往地下去。

    二人走了片刻,地下却无机关、阵法,只约一丈深处有一间石屋子,只门上上了锁,别无他物。烛阴伸手捏碎锁头,随之推开门,却只有少许霉气,看来御凰权常来此,只因这段时日不在,所以才有了霉味。

    烛阴与夜姬入内后,持烛一看,只见两旁书柜里,堆满了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

    烛阴一一查看,却见大部分是御龙百变掌、大悲劫刹掌、贝叶梵册、梅花弓法等中土神州的武学,只有少部分是东海秘籍,点头想:“看来传言御凰权让兵解上人去神州谋夺武学秘籍,该是真的,没想到却也不少,那兵解上人也算用了心,只不知是否有御凰权自己当年从神州带回东海的。”

    烛阴正一一翻看,已入了迷,突然背后传来夜姬的哭声,一惊回头一看,见夜姬只拿着一纸诏书哭泣,眼泪已打湿诏书一角,随之伸手拿了诏书来看,道:“写些什么,竟惹你伤心起来?”

第八百八十三章 各有所得

    诏书字字入眼,烛阴终于明白为何夜姬突然哭了起来,原来却是御凰权传位给御田政的诏书,还是御凰权亲笔,不怕朝臣查验。

    夜姬见烛阴看完瞧来,带泪道:“先生,看来我误会了陛下,陛下心里是有政儿的,他一直都把政儿当做自己的孩子,若非今夜,他……他……他怕永远也不会怀疑!我早该想到的,他常说只有政儿像他,总是对政儿好,又对以津真天、复无常等皇子痛下杀手,却传位给政儿,他不该死的,我们不该杀他!现在仔细想想,他要杀以津真天、复无常等人,是不是也是为了政儿,我们……我们……”

    不用夜姬说,烛阴见了诏书,心里自然也做此想,只是御凰权已死,真好怎样,假好又怎样,对夜姬来说,已没有意义,不过徒增伤心罢了,只拥了夜姬入怀,道:“或许……御凰权谁也没相信过,现在暗室有传位给政儿的诏书,谁知道当年是否也有传位给以津真天、复无常的诏书!他或许只是选择相信一个最有可信度之人,不见得是真的相信,或许等他又有了一个儿子,这诏书怕也就换了!”

    夜姬含泪点头道:“先生说的对,御凰权刻薄寡恩,怎会偏向我们母子,想来定是假的,定是假的!”想了想,又泪眼望着烛***:“先生,要不……要不……还是将藤姬、桥姬葬入陛下陵寝吧!藤姬虽被废,毕竟做过皇后,桥姬也复为妃,与礼也合,你觉得怎么样?”

    烛阴摇了摇头,看来夜姬嘴上虽说御凰权的不是,可又唤他为“陛下”,心里多少是相信的,他不想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上与夜姬起了隔阂,就点头道:“都依你,只有一点,你需得依我!”

    夜姬见烛阴是面带笑意问来,心一转,已有所感,带泪含笑道:“先生要我依你什么?”

    烛阴直视着夜姬,道:“谁人与御凰权合葬,我皆不管,但你不许,你是我的!”

    夜姬心内一甜,转眼钻入烛阴怀里,轻声道:“夜姬永远是先生的,生生死死,绝不改变!”

    烛阴正想再与夜姬说些情话,突然一惊,随之将夜姬一拉护在身后,喝道:“谁?出来!”随着语落,密室侧方阶梯突现火光,只见昏暗阶梯上缓缓印出一条向下而来的影子。

    那人虽功力不起,却是威势惊人,自是高手气机,烛阴已知难敌,只护着夜姬缓缓后退,冷汗滴下,已有些慌。这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之前画上所留的尚有解破之机的术法,他若败,二人必死无疑。

    随着一白发、银衣的老僧持烛抬步走下阶梯,就那么抬眼一望石屋内的烛阴,烛阴顿觉佛法深厚,佛威袭心,只感气血翻腾,差点吐出血来。

    烛阴顿知没有活路,只运功抵挡无边无尽佛威,颤声道:“圣僧可是神州东渡来的佛门高僧?”

    烛阴话刚问出,只见白发老僧身后又走出一人,见了石屋内的烛阴,惊呼道:“烛阴前辈,你怎么在这里?”却是萧子申。

    烛阴见了萧子申,心下一喜,又见那僧者似与萧子申乃同路人,心终略宽,忙道:“原来是萧公子,此事说来话长,不知这位高僧……”说着,就看向银白袈裟的老僧。

    萧子申见烛阴望向佛意一收的天人师,猜他方才定吓得不轻,只哈哈大笑道:“前辈且宽心,这位前辈乃我神州佛教法门寺的佛师,法号天人师!”说着,又对天人师道:“佛师前辈,这位就是伏海名鉴的烛阴先生,乃是伏剑主的同胞兄弟。”

    天人师闻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伏海名鉴的高手,贫僧有礼了!”

    吓得烛阴只摇头、摆手、作揖,连称不敢。他虽不认识天人师,却也知神州佛门的佛师之名。

    天人师瞟了夜姬一眼,道:“烛阴先生,伏海名鉴新任剑主血剑主正在上面殿内,请先生随我等出去一见吧。”

    烛阴一听天人师之言,心里已明白,天人师在向他强调血剑少的剑主身份,让他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点头道:“既然剑主也来了,我自然要去拜见。”已放低了姿态。

    天人师点了点头,随之往石屋内一望,道:“先生,不知这御凰权的密室里,到底有什么宝贝,竟藏在龙床下面。”

    烛阴把手里的诏书自后递给夜姬,道:“这石屋内放了不少武学秘籍,御凰权自然宝贝,其中也有不少是神州武学。”

    萧子申闻言,眼睛一亮,抬步就走向了石屋。天人师仍站在外面不动,也不知是防止烛阴离开,还是担心烛阴误会。

    萧子申入了石屋一翻,随之大笑起来,拿起贝叶梵册对天人师一扬,道:“佛师前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御凰权这狗皇帝竟把《贝叶梵册》放在了这里。”随之又一一翻了梅花弓法、大悲劫刹掌等出来,全部抱了入怀,准备带回神州。

    四人随之走出密室,血剑主、离经、彭侯、藏法等人皆在。藏法只去确认御凰权的死活,就似玩闹一般;彭侯却面露哀色,看来御凰权虽负他,他心里仍有这东海神皇;只有血剑主与离经面无表情的守在密室出口。

    萧子申等人极速入京,虽是晚了御凰权一步,却也没晚太多,众人凭借高深修为,竟偷偷潜入了宫里来。

    血剑主没想到烛阴竟在,还与御凰权的夜妃一起,看那模样,二人关系怕不一般,一时眉头暗皱,心里不住思量。

    自山童逃走,以津真天与复无常已亡,若要选一人继承御凰权的皇位,自然是御田政最合适,何况他尚是孩子,也好控制,自是血剑主心里的不二人选。

    血剑主本来路上就与萧子申商量了此事,萧子申询问了天人师等人之意,见不过问,彭侯也不在乎,已达成了共识,没想到现在却插了一个烛阴进来。

    若烛阴与夜妃关系一般还好,若真亲密,烛阴又一心要辅佐夜妃母子,难道伏海名鉴也要内乱不成?

    血剑主想着,就走到烛阴身旁,轻声道:“二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八百八十四章 王权霸业

    烛阴看了萧子申等人一眼,在场之人,就萧子申与他认识,虽关系不错,但萧子申与血剑少关系也好,两相抵消,怕不一定帮谁,最多两不相帮。

    其余众人该是与血剑主一同入京入宫,若无意外,定是偏向血剑少居多。何况烛阴也收到些血剑主与神州三教高手并肩血战的消息,加上之前天人师有意无意之言,烛阴已知自己没有机会。

    现在血剑主要与他一谈,烛阴既不想争,自然求之不得,轻声安慰了夜姬,让她稍等后,就与血剑主走到了一旁。

    血剑主与烛阴走远后,萧子申就将贝叶梵册等秘籍全给了离经,随之就扶着天人师到一旁坐了,为他调息。

    方才天人师入密室时虽佛威惊人,不过强弩之末,他本伤势严重,又风霜赶路,也不见得比御凰权好多少,之所以当先入密室,也是怕萧子申等人遇险,所以才强出头。现在左右无事,萧子申自然借机为他疗伤。

    离经见《贝叶梵册》轻易寻回,又得了被窃来的梅花弓法等神州武学秘籍,自然欣喜,就拿起《贝叶梵册》翻看,确定真伪。

    彭侯为御凰权略整理了衣袍,随之对离经说了几句话,见离经点头,转身就走出殿外去。

    血剑主与烛阴走到一旁后,转身盯着烛阴,沉声道:“二叔,你想做神照国的持节大将军,还是伏海名鉴之主?”

    烛阴闻言大惊色变,他不知血剑主此言到底何意,是见了他与夜姬一起从而来试探他,还是逼他离开之意,忙摇头道:“我既不想做持节大将军,也做不来伏海名鉴之主!”

    烛阴本来想说,伏海名鉴之主,本该是血剑主的,但他不知血剑主的意思,不敢轻易挑起话头,只不提。

    血剑主轻笑一声,摇头道:“二叔,你该知道,伏海名鉴自一千多年前创派以来,虽是武林门派,列祖列宗却一直活在东海神皇的阴影下,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是我们伏海名剑剑法不如皇族的御皇斩,而是伏海名鉴的势力难于匹敌拥有整个东海天下的神皇。

    “后来,伏海名鉴为避祸迁居大荒岛,虽是好了不少,也算有些独立,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自父亲被害身亡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怎样才能让伏海名鉴、让我们家摆脱这种朝不保夕的局面。

    “与东海皇族结亲成为一家人是一种办法,但随着以津真天、复无常、藤姬及杵尊老王爷的死,我觉得此路不通。骨肉血亲也逃不掉,何况结亲成为的一家人!

    “我思来想去,伏海名鉴之所以一直过的战战兢兢,父亲一方霸主之尊,还要听御凰权的使唤,为他效力,最后被害,一切根源皆因我伏海名鉴势力不及东海皇家,若我伏海名鉴能凌驾东海皇家之上,岂不是一劳永逸?”

    烛阴刚才听到血剑主说“与东海皇族结亲成为一家人”时,不觉老脸一红,听到现在,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感悟,道:“剑主,你……你想做什么?”

    血剑主摇头叹道:“二叔,你总是这样,父亲在世时是,现在又是,我们是一家人,非得被‘剑主’二字生生隔断吗?”

    烛阴摆手道:“一家人是一家人,规矩是规矩,你既做了剑主,我是伏海名鉴门人,基本的礼貌尊卑还是要有。”

    血剑主道:“二叔,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也能像小妹一样,做个大大咧咧之人多好,你却偏要心思这般重,让父亲与我为难。我真希望二叔能一直唤我‘剑少侄儿’,我现在已知二叔不会,不过奢望罢了!”

    烛阴见血剑主真情流露,说的悲切,抬步一拍血剑主肩头,正要唤“剑少侄儿”,可“剑”字接着的,终究是一个“主”字,那“侄儿”两字,怎也出不了口。

    血剑主反手抓住烛阴欲缩的手,道:“二叔,我刚才问你想做神照国的持节大将军,还是伏海名鉴之主,如今看来,只有请二叔做了伏海名鉴之主,你才肯唤我‘侄儿’,是吗?”

    只吓得烛阴慌忙缩手,随之对血剑主一拜,道:“剑主,我岂有资格做伏海名鉴之主,剑主真是折煞我也!”

    血剑主忙一把死死抓住烛阴,不让他拜,道:“二叔,我今夜之言,全出自肺腑,绝无试探之意,二叔何苦小心至此,你让侄儿何以自处?”随之一叹,就低声把心内的想法说了出来,道:“二叔,我分身乏术,无法身兼两边,又没有兄弟可以代劳,小妹也是不中用的,所以才想请二叔分担一些!”

    烛阴也被血剑主的大胆设想镇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冰冷寡言的血剑主心中竟藏了这般雄心,可不是把历代剑主也比了下去,只颤声道:“剑主,可与持节大将军并肩的,终究还有首辅相国与太傅,加上东海神皇,如何能掌控整个神照国?”

    血剑主轻笑道:“我已决定改持节大将军为神王大将军,开府置官掌事,代行国政军政,废相国之位为神王属官,以后的东海皇权,就是我们家的,普通的持节大将军,也不大符合伏海名鉴将来的地位!”说着,又往内望了一眼,续道:“若二叔愿意,也可以做个太傅,就算相国仍在,不也是我们家说了算。”

    烛阴见血剑主是望了夜姬后说来,老脸红道:“剑主,你误会了,我与那夜妃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血剑主笑道:“二叔只不过当年教导过夜妃娘娘而已,自然没有什么,若再做了御田政的太傅,岂非又是东海一大佳话?伏海名鉴也与有荣焉!”

    烛阴也望了夜姬一眼,道:“剑主,待你做了神王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政……御田政?”心急口快之下,竟差点唤了“政儿”!

    血剑主有意无意的轻笑道:“二叔放心,御田政虽掌不了大权,却会好好的做他的东海之主,一生平平安安!我虽有意掌控东海,做神照国之主,却不想做皇帝,东海终究需要一位神皇不是,谁做不是做,自然是御田政最好!”随之又望了夜姬一眼,嘿嘿道:“至于咱们那位太后嘛,但凭二叔处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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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道门祖庭三清界一夕覆灭,萧子申无意中得见三清道主遗书,他,将面临着怎样的江湖血路!师尊带来的身世背后,又是怎样的惊天谋划!是非枭境、四圣联、地犀教、断剑山庄、暗九门、东海佛宗等,将为天下带来何等风云;赵、魏烽烟,又是哪般凶涛;秘窟图录、亡国遗恨、皇权霸主、雀阴传奇,又牵涉何等极端;儒、道、释三教,在这场九州兵燹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传说中,会带来神州浩劫的转轮命盘与四座冥轮,又是怎样的玄诡莫测……社稷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社稷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社稷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