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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txt下载     社稷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二十五章 突来之变

    伏剑主一惊,既惊杵尊要见萧子申,更惊杵尊讨借八咫鉴,竟是给萧子申,道:“老王爷若想见萧公子,我自去请他来就是,况且他也想见一见老王爷,怕也有事。这八咫鉴,就等萧公子来了,老王爷亲自交给他吧。”

    伏剑主说着,又含笑摇头道:“不怕老王爷见怪,以萧公子现在的修为,八咫鉴对他怕没有多大作用,说不定他还看不上。”

    杵尊闻言,哈哈大笑道:“他有这般修为,自然好!我让剑主先带八咫鉴去给萧子申,本是担忧他闹出了大事,不敢来一会,所以想稍去他的疑心,既然他也想见我,那就当做我的请礼吧。”

    杵尊说着,就自伏剑主手里取了八咫鉴一观,随即又将它交到伏剑主手里,凝重道:“剑主老友,拜托你了,无论如何,要将那小子安然的带到我面前来,此事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差池。”

    伏剑主接过剑后,点头道:“请老王爷放心,除了彭将军,我们也有四大高手,定保无虑。”

    杵尊又起身前去拍了拍伏剑主肩头,就亲自送了伏剑主出帐。这可是伏剑主自认识杵尊以来的头一遭,看来萧子申之事,果然非同小可。

    伏剑主离开后,已知了长平城事变的杵尊立马就派人传令南下大军,让大将即刻兵入长平,既安定人心,又清剿以津真天、复无常余孽。

    杵尊随后又派将增兵西平郡,做好强攻准备。虽然复无常这主子已败亡,也说不定那守将会负隅顽抗。

    杵尊安排好了一切,伸手拿起剑匣背了后,就去另一处军帐见彭侯。

    彭侯正心神不定的在帐内走来走去,见了背剑入内的杵尊,先是一惊,随即上前拜后,道:“老王爷,陛下可来了?”

    杵尊慢吞吞的取了剑匣放了一旁,才点头道:“陛下来了!”

    彭侯一喜,又拜道:“还请老王爷引末将前去觐见陛下!”

    杵尊摇头道:“陛下来了,又走了,不见也罢!”说着,就到椅子坐了,问道:“彭将军,我听剑主说,你宣诏杀了二殿下?”

    彭侯一惊,自认为杵尊要追究他的罪责,忙道:“老王爷,末将岂敢私自斩杀皇子,这是陛下吩咐,所以末将才……”

    杵尊抬手一阻,打断道:“彭侯,你为何要宣诏?又为何要下杀手?擒下无常不就是了,你带他回来,一切有我,你急的什么?你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看不明白,怎么就如此死板?陛下之前才说我直,照我观之,可比你差远了!”

    杵尊一出言,彭侯终有所悟,只道:“老王爷有所不知,末将离京时,陛下千叮万嘱,必要依诏办事,末将岂敢违背上意,这……这……”

    杵尊只把双目一闭,随之缓缓睁开老眼,摇头道:“咱们的陛下啊!”说完一叹,就看着彭侯,续道:“彭侯,按理说,你斩杀无常,我本该取你性命,可你终究是忠耿之辈,我心又不忍。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即刻快马加鞭回京,带着你的一家老小离开吧,永远不要被朝廷寻到!”

    彭侯只惊得跪了下去,道:“老王爷,末将有罪,自也没有资格再任朝职,老王爷要赶我走,末将岂敢不依,只求老王爷再让末将见陛下一面,待末将交旨后,自然离开!”

    彭侯随之就磕了一个头,只气得杵尊拍案而起,喝道:“彭侯,你糊涂!我说了这么半天,你竟半点也没有悟出来吗?”随之就走到跪地的彭侯面前,弯下腰道:“彭侯,你这是要逼我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吗?我让你别再被朝廷寻到,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还想让我这老东西再说什么?你们真正是要气死我!”

    杵尊口中的“你们”,除了彭侯,怕还有御凰权,甚至还包括以津真天、复无常等人。

    彭侯颤声道:“老……老王爷,这是陛……陛下的意思?”

    杵尊真想一掌拍死彭侯,但终归不忍,只仰天叹道:“这是我的意思,至于陛下的意思,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如果彭侯此时还不明白,就如杵尊所言,那真就没救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抬头看了杵尊一眼,随即磕头道:“末将明白了!”

    杵尊转身就不再看彭侯,只道:“你走吧,下次再见,说不定我就要为无常报仇,好自为之!”

    彭侯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道:“末将告退,请老王爷多保重!”见杵尊只背着他挥手,又一揖后,转身就出帐离开了。

    彭侯离开了多时,杵尊才脚一软,随即扶着椅子坐下,念道:“皇兄,先帝,你叫臣弟该如何是好!”随即两行老泪滑落,打湿衣襟。

    离开大营的伏剑主刚骑马走出不远,突然一个头发散乱、鼻青脸肿的女子就冲到了马前,只伸手拦住,声唤:“老爷!”随即就哭了起来。

    伏剑主听得声音,再仔细一看,竟是木魅,随即下马道:“木魅,你怎这般模样,又一人在此,姑娘呢?”

    木魅瞬间就跪了下去,只磕头道:“老爷,小姐被人擒去啦,只让奴婢传话,让老爷拿神兵八咫鉴,一人独自去换小姐,否则就杀了小姐!”话一完,却哭的更大声,泪水只把脸也花了。

    伏剑主闻言一颤,脚步一个踉跄,只手捏八咫鉴,道:“木魅,你可知是谁擒了姑娘?”

    木魅摇头道:“奴婢一个也不认识,只知道他们修为极高,抬手就擒下了我与小姐,然后就吩咐下话来,还打了我一顿,只说老爷若不一人前去,就等着给小姐收……收……”

    伏剑主见木魅说不认识,也略松了口气,道:“木魅,你仔细想想,可有伏海名鉴画里的高手?”木魅摇头道:“不是画里的高手,我一个也没有印象。”

    伏剑主闻言皱眉,按杵尊所言,阴阳童子尚在北方,可以排除他;而以长平城、西平城的距离,就算须弥尊者能前去西平擒下别海棠,木魅也赶不及此时来报信;而不是画里的高手,那就不是东海成名人物,可修为又高,到底是谁呢?

第八百二十六章 有计可为

    伏剑主想着,又看了跪地的木魅一眼。以别海棠、木魅的修为,若被偷袭,也不知是不是修为真高!而那人又敢让自己持剑去换人,想来有什么后手或后援,也不好办。

    伏剑主随即抬眼望了望萧子申、血剑少他们停留的小镇方向,又转身望了望军营方向,一时难决。

    目前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向杵尊求助,可八咫鉴突然凸显出重要性来,也不知杵尊要讨回八咫鉴送给萧子申,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极其重要之事,或关系神照国,以杵尊的性格,怕不一定允准,那可就是自绝后路。

    若要去向萧子申他们请援,虽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又担心有人暗中监视木魅,若为此害了别海棠,那就不值。

    伏剑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先去,就拉了木魅起身,小声问道:“他们可有说在哪里以剑换人?”

    木魅忙点头道:“那些人交代,让老爷去西平城北门处,只要他们见了手持八咫鉴之人,自会有人现身引路!”

    伏剑主冷哼一声,这些个贼子倒是聪明,他们见的怕不是手持八咫鉴之人,而是要瞧瞧有没有同伴吧。

    伏剑主随即点头小声道:“我现在就去西平城北门,你立马去向剑少和萧公子求助,让他们随后赶来支援我,见机而作,不要露了马脚!”随即就将萧子申他们落脚之处仔细说明了。

    伏剑主见木魅点头,又见她鞋子磨破,想是奋力赶路所致,就转身北去大营借了匹快马给木魅,交代她即刻南下,又多取了把剑备用。

    木魅南下后,伏剑主翻身上马,扬鞭一打,急奔西面的西平城去。

    木魅打马疾行,往南走了约三四里,突然前方一将率兵挡住去路,只扬刀一指木魅,喝道:“好个盗马的贼人,给我拿下!”

    木魅心中正来气,只把鞭子抽向奔来的兵士,喝道:“滚开,姑奶奶没时间与你们纠缠!”

    那领头的将领冷笑道:“现在没时间,待拿下了你,你就有时间与军爷玩儿!”说着,那将领取弓在手,持箭连发,瞬中马匹,木魅也随之摔下马来。

    木魅纵身一看,那马已是不行了,顿时手指将领,喝道:“你若坏了姑奶奶大事,定宰了你去!”

    就在将领的大笑声中,有一小校上前翻看马掌,随即回道:“将军,果然是老王爷营里的战马,这女贼胆子倒是不小!”

    那将领点了点头,道:“既是偷了老王爷的马,那就捉了回去交给老王爷发落吧!”

    木魅抬手一指将领,气道:“你!”但她不想再争执下去,只接道:“马虽是老王爷的马,却是我家老爷借的,就是到了老王爷那里,你们私杀战马,也讨不了好去!”

    那将领一愣,随即轻笑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有点见识,只不知你家老爷是谁,竟有这般大的面子,可以向老王爷借马?”

    木魅得意道:“说出来吓你一跳!”随之抬手一指众人,续道:“你们可听好了,我家老爷正是伏海名鉴之主,识相的就滚远去,再找匹马赔与我做脚力,姑奶奶就饶了你们。”

    木魅话一完,本以为那些将士会怕起来,没想到竟惹得众人大笑,只不解道:“笑什么?你当姑奶奶骗你们不成?”

    那将领收了笑,随之双目转厉,哼道:“小丫头,我拿的就是伏海名鉴之人!”随着将领语落一声呼喝,众兵士齐拥而上,就去擒拿木魅。

    木魅修为虽差些,却也不是普通兵士能比,加上心里又气又急,出手也不留情,片刻就伤了一片。

    将领见状,就喝了兵士退开,他亲自带着小校们齐攻木魅,不多时就拿下了木魅,随即用绳子绑了起来。

    木魅只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贼军,迟早要宰了你们去!”

    那将领冷哼一声,就扒拉开木魅的头发瞧了瞧,点头道:“虽是鼻青脸肿,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你若再吵吵闹闹,让我不得安宁,我就扒了你衣服,交给兄弟们尝尝!”

    将领之言,只吓得木魅一慌,忙改口道:“这位将军,战马真不是偷的,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有急事,耽误不得!”

    将领嘿嘿道:“小姑娘放心,兄弟们有些累了,待休息个一两日,随后带你去老王爷营里问问,若战马真是借的,我们自然放了你,急什么!”

    木魅一听一两日,顿时又急起来,道:“你……你……你……”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将领道:“你什么你?再你你你,老子就囚你十天半个月,待养好了,就卖你到窑子里去,赚几个银子花花!”只让木魅差点哭了出来。

    将领见木魅老实了,就唤了一小校到一旁,仔细叮嘱他南下去办事。

    那小校慢吞吞的离开后,将领对两个兵士一使眼色,两个兵士上前塞了一块破布到木魅嘴里,架起木魅就走。

    木魅一看,众将士竟是自西南方绕过杵尊大营,只往西面去,惊得不住挣扎,脸色大变。

    伏剑主骑马奔出约五十里地,眼看天色转暗,正着急赶路,突然远山疾箭射来,直向伏剑主。

    伏剑主剑指一点,转眼吸纳箭矢在手,见那箭头上缚了纸条,一拉缰绳就停了下来,随之注意着四周动静,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来看。

    待看清了纸条上所书,伏剑主顿时色变。原来是擒了别海棠之人,让他北去暮剑山换人。

    伏剑主随之轻嗤一叹,看来对手不简单,竟想出了如此多的花招。他们能此时传信来,不是早派人等在这里,就是一路都有人监视,幸亏目前只自己一人,否则就不知晓会发生什么事。

    伏剑主一念至此,心里一紧,更担心起别海棠来。

    伏剑主随之一拉缰绳,转而面向北面,就望向来箭方向,高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伏剑主必亲上暮剑山去接了女儿回来,若敢伤我女儿分毫,必叫你们鸡犬不留。”

    伏剑主话一完,冷哼一声,又是打马急行,直奔暮剑山。

第八百二十七章 父女诀别

    马上的伏剑主明白,自己快马加鞭北去,那射箭之人在山里,除非他的身法不在萧子申之下,还需内劲浑厚绵长,否则长途奔走,如何跑得过战马。

    虽知如此,伏剑主仍让那人传话,不过发泄一下而已,待他能代伏剑主传话时,怕伏剑主已救了女儿回来。

    当然,伏剑主心里做此想,不过参照萧子申,若换了身在东海的卫尘泱来,就是长途奔袭,这战马也不一定跑得过卫尘泱。

    到了夜里二更初,眼看着战马已现疲累之相,伏剑主终于赶到了暮剑山下。

    伏剑主停住马上一望暮剑山,果然见半山腰火光明亮闪烁,看来是故意指引自己。伏剑主冷哼一声,就将马牵了一草多的隐蔽处拴了。虽知失马的可能性极大,但总要赌一赌。

    伏剑主随之背了八咫鉴,手持普通长剑走到山脚下略微调息了片刻,待恢复了精神、平静了心气后,才带剑缓缓往山腰走去。

    伏剑主到了山腰火光处,果然见了被绑缚在一株大树上的别海棠,已低头睡了过去,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被制。

    伏剑主持剑一到,林里瞬间就闪了两位持剑老者出来,一前一后拦住了伏剑主。

    若是萧子申在这里,就知道站在别海棠身前的老者,正是是非枭境暗牢里放出来的傲因;而出现在伏剑主身后之人,则是白泽。

    伏剑主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白泽,两人他都没有半点印象,随之对傲因抱拳道:“不知我伏海名鉴什么时候得罪了二位大贤,若有不对之处,伏剑主先给二位赔个不是。”

    白泽看了一眼伏剑主背上的八咫鉴,笑道:“剑主说笑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这般作为,岂敢称什么大贤,没得叫人笑话。认真说起来,我们初来乍到,与伏海名鉴也没有什么梁子,就听了东海神兵八咫鉴的传闻,所以想向剑主借来把玩几日。只是咱们兄弟与剑主也没有交情,怕贸然商借,闹出误会就不好了,所以才请了令爱做客,权当首礼。”说完,嘿嘿一笑。

    伏剑主心里暗哼,既然商借会闹出误会,擒了女儿就没有误会了?还什么做客,这两个老匹夫倒真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但现在别海棠在他们手里,无论说什么,伏剑主都只好忍了气,只抱拳道:“既然二位先生是为了借剑,在下也不是吝啬之徒,剑也带来了,就请二位先生让小女离开吧。”

    傲因含笑摇头道:“不急,不急,好不容易能见东海剑神父女一面,总得请益一番,方不枉此行。”

    伏剑主轻笑道:“若老先生想指教,我那微弱修为的小女如何当得起,就请二位先生给在下一点薄面,让了小女先行离开,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白泽瞟了傲因一眼,见傲因微一点头,嘿嘿道:“老人家也不喜欢遮遮掩掩,酸来涩去,伏剑主,把剑给老夫瞧瞧,若真是八咫鉴,我们年纪大了,也不喜欢小姑娘,自然就放了令爱下山去。”

    伏剑主随之手一背,就按在了背负的剑身上,笑道:“老先生说笑了,伏剑主人剑皆在此,难道二位先生还惧一个小小的伏剑主不成?只要老先生放了小女离去,伏剑主说话算话,定给你们八咫鉴。”

    傲因摇了摇头,随之抬步退到别海棠身侧,拔剑出鞘,就往别海棠的衣襟挑去,道:“伏剑主,老夫虽对小姑娘没兴趣,但瞧瞧也无妨,你说是不是?”

    伏剑主见傲因话一完,已持剑划破了别海棠衣襟,急喝道:“住手!”

    傲因剑仍不停,只缓缓划动,轻笑道:“要想老夫住手,就看剑主有几分诚意!”

    伏剑主见别海棠衣襟已被划破一寸余,炎日衣少,已见汗衫,霎时咬牙运功一震,八咫鉴后飞,转眼就到了白泽身前。

    白泽伸手把剑一接,笑道:“剑主,早些借不就好了,何必要弄得这般难堪,毁了令爱清白就不好了。”

    伏剑主只冷声道:“废话少说,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傲因啧啧道:“既然剑主心急,那就放吧!”话一完,持剑连划,瞬间就斩断了绑缚别海棠的绳子。就在别海棠往地上歪去时,傲因剑鞘连点,已解开了别海棠穴道。

    穴解一醒,别海棠大呼一声:“救命啊!”起身就往后退去,立马就撞在了树上。背上一疼,别海棠此时才发现了前方的伏剑主,随之唤了一声:“爹爹!”抬步就奔向伏剑主。

    傲因只看着别海棠奔去,也不管她。

    白泽拔出八咫鉴看了看,又对准持剑剑鞘一削,果然是神兵,随即就对傲因点了点头,想来是真的。

    伏剑主安慰了泣泪的别海棠片刻,随之牵起别海棠的手,对傲因二人道:“既然剑已借了二位,在下就等二位日后还来,先告辞了!”

    伏剑主说着,就牵着别海棠往山下走去,谁知白泽持剑一挡,轻笑道:“急什么,剑主刚才才答应了请教一番,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傲因见伏剑主只皱眉看着别海棠,接道:“伏剑主,若你放心不下,我们可以让令爱先行离开。相信你也是明白人,现在的别姑娘,对我们已没了用。”

    伏剑主吐了口气,虽担心附近还有其他人拦截别海棠,但总比父女均留在这里面对两大高手好。

    伏剑主见傲因二人如此大方就放了别海棠,而他们敢擒拿别海棠换剑,必然是对自己修为有了解的,如此情况下还敢先放人,必然就是绝对的高手,现在能让别海棠先离开,自然好些。

    伏剑主见傲因承诺,就伸手拍了拍别海棠,道:“丫头,你到山下等我,爹一会儿就下去寻你!”说着,就附耳低声道:“逃远些!”

    别海棠闻言一震,只流泪道:“爹爹,你……你……”

    伏剑主随之放开别海棠的手,轻笑道:“你先下山去吧,要相信爹爹的修为!”

    伏剑主话刚出口,白泽已不耐道:“小丫头,到底走不走?若不想走,就别走了,留在这里瞧热闹也好!”

第八百二十八章 冷漠无情

    伏剑主闻言,对别海棠一使眼色,随之伸手运劲一推,已使别海棠远去,高声道:“离开吧!”此语,自然是叫别海棠逃远些。

    别海棠身影转眼消失夜中山林不见,傲因望了山下方向一眼,道:“伏海名鉴之主果然好胆识!”

    伏剑主笑道:“二位先生,现在只我一人,不知二位来自何方,出自何派,可愿相告?”

    傲因摇头道:“不急,剑主该知道时,老夫自然会让你知道,但可先透露一些与你,我兄弟二人,是自神州东来。”

    伏剑主点了点头,当他猜测二人修为高深时,心里已有所想,现在终于得了印证,道:“只不知二位先生借那八咫鉴何用,在下看来,以二位先生的修为,这神兵,也就只是神兵罢了。”

    白泽道:“咦,剑主可不要太过武断,这八咫鉴或许在伏海名鉴没有用,不见得在我们手里也没有用!既然令爱已离开,多余的话就省了,就请剑主选一选,到底与我们兄弟二人中的哪一位切磋,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伏海名鉴之主的修为,看是否当得起‘剑神’二字!”

    白泽故意将‘剑神’二字提高音量,其中不无讽刺之意。

    伏剑主听后,看了看身后的白泽,又瞧了瞧含笑看着他的傲因,一时也猜不出何人修为高些。但他见此话是白泽问出来,略一思索,就提剑对傲因抱拳道:“请先生指教!”

    随着傲因朗笑声起,白泽轻笑道:“剑主真是好眼力,可不是选对了人!”

    傲因笑声一完,只左手持剑平举身前,道:“请!”“请”字一出,傲因持剑左手一放,右手闪电般拔出剑来,身子一晃,已攻向伏剑主。

    伏剑主抬脚略退半步,左手持剑侧平右肩头,随之放开,剑指往傲因攻来方向一扫,剑鞘瞬间飞撞向傲因长剑。

    只听得锵锵几声,傲因击飞伏剑主带劲剑鞘后,伏剑主扬脚后踢,瞬中肩侧剑首,随之右手疾速拿住长剑剑柄,转眼顺势就刺向击飞剑鞘的傲因。

    此时才听见傲因剑鞘落地的声音,可见二人运招、出招是何等迅快。

    身后的白泽赞道:“好手法,不愧为伏海名鉴之主!”

    伏剑主一边与傲因交手,一边回应道:“先生缪赞!”

    别海棠被伏剑主一掌送出,借势展开身法,不多时就远离了半山腰。又纵逃片刻后,别海棠始终放心不下,随之旋身抬脚一点树干,转身又往半山腰纵回,只想小心翼翼的看伏剑主到底交手如何。

    别海棠转身一回,只听身后传来嘿声,心惊刚起,只见一道身影电闪而来。别海棠转身抬掌一挡,刚问道:“你是……”来人出招连环,两息就拿下了别海棠。

    别海棠被制住后,尚未看清来人面孔,正想开口询问,脖子一紧,已被点晕了过去。

    这时,只见来人看也不看往地上倒去的别海棠,抬脚就往半山腰走去,道:“带上吧!”

    随着语落,林中又走出一个人影来,弯腰扛起别海棠后,就跟在出手身影身后,亦步亦趋的往山上走去。

    伏剑主与傲因交手数十招后,傲因给他的压力已不下于萧子申,已知自己修为不及,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白泽虎视眈眈,正思退策,却闻白泽道:“看来伏海名鉴之主果然修为非凡,老夫也想讨教讨教!”

    白泽话一完,伸手拔出八咫鉴,持剑便攻,竟是与傲因二对一。

    伏剑主旋剑一起,霎时陵母伏剑之招攻向傲因,持剑转身就欲自一侧退走。

    白泽笑道:“伏剑主,哪里走,不觉得迟了吗?”随之身影急晃,持剑连击,剑气漫天,只让伏剑主不敢一心逃遁,转眼又被傲因截住去路。

    傲因一边持剑逼近小心防备的伏剑主,一边道:“伏剑主,今夜你哪里也去不了,能让我们兄弟联手,你也值得骄傲!”

    伏剑主哼道:“如此说来,二位以小女引我来此,不只是为剑,还想要在下的命了!”

    白泽啧啧道:“伏剑主啊伏剑主,你此时才醒悟过来,岂不是太迟了!”话一出口,持剑便攻。

    伏剑主知道八咫鉴的锋利,长剑不敢硬碰,加上又是以一敌二,不多时就接连被击退,已入险关。

    伏剑主好不容易抓住白泽一个小破绽,正起招伏阁剑海,准备趁机击退白泽逃遁,突然前方林中一人捏住昏迷不醒的别海棠踏来,道:“伏剑主,你瞧瞧这是谁?”

    来人带着别海棠出现眼前,伏剑主心颤一愣,手一抖,招式瞬间就散。就这恍神之机,傲因与白泽双剑齐出,霎时带起两片血雨,同创伏剑主。

    伏剑主一个踉跄,张嘴鲜血一吐,也不过问剑创他到了身后的傲因、白泽,持剑纵身就到了来人身前,抬剑一指,喝道:“御凰权,放开我女儿!”

    御凰权含笑道:“伏剑主,你伏海名鉴虽孤悬海外,独霸一方,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直呼朕的名讳,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尊重?你伏海名鉴称霸海外多年,名义上是神照国臣属,但多年来听调不听宣,今日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看来早已不把神照国皇权当回事!”

    伏剑主咬牙道:“我有没有将神照国当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但你今日擒回小女,那就是神照国不再认伏海名鉴了!”

    御凰权捏住别海棠脖子的手越见用力,喝道:“伏剑主,朕讨厌的就是你们伏海名鉴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自以为有几分实力,好像认了神照国这主子,竟是施舍一般!

    “所以,朕自神州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大荒岛去败了你老子,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你知道吗?当朕看到你老子败在朕剑下的那一刻,才真正觉得伏海名鉴是属于神照国的!

    “这也是为何朕离开东海多年,在没有任何根底的情况下,同样被先皇立为太子之因。因为那一刻不是朕败了你老子,而是神照国败了伏海名鉴,我皇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第八百二十九章 如山断剑

    伏剑主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可笑啊可笑,没想到伏海名鉴在东海皇家眼里,竟是如此!不过……御凰权,你也不必得意,你当年败了先严,用的是神州儒门的至衡三剑;你现在可能败我,用的又是我女儿来威胁,我伏海名鉴虽败,你却赢得毫无光彩!”

    伏剑主见“至衡三剑”一出口,御凰权随之色变,又踏前一步,续道:“御凰权,你今日伙同神州败类算计我,不知老王爷可知晓?又不知神州三教中人可知晓?”

    御凰权见伏剑主剑尖越发靠近了来,就把昏迷的别海棠举到了身前一挡,轻笑道:“老王爷不会知道,神州三教更不会知道!”随之就望向伏剑主身后的傲因与白泽,问道:“二位先生说是不是?”

    傲因哈哈大笑道:“这是自然,神皇不必多虑!”

    御凰权闻言心一宽,道:“伏剑主,你看到了?你自居为臣,却还不如神州东来的二位先生有礼,可见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的!”

    伏剑主冷笑道:“不就是‘神皇’二字,也不过如此!”随之就背对傲因、白泽问道:“二位先生,你们说放过小女,难道神州之人,就这般言而无信吗?”

    白泽道:“我们既说放,自然就不会再出手,但现在捉了别姑娘去的是神皇,可是与我等无关。”

    伏剑主哼道:“原来如此!”随之又对御凰权道:“神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可不要忘了,舍弟正在暗都教导你‘仅存’的儿子,你就不怕绝了后?”

    御凰权轻笑一起,摇头道:“伏剑主,你与烛阴兄弟几十年,你真正了解他吗?你有没有想过,烛阴就算知道你死在朕的手里,或许也……嘿嘿……你就没有想过,朕才南下几日,这么快就对你出手,岂不是早就决定好之事,那朕为何还要将四皇子交给烛阴教导,你呀你,看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伏剑主闻言,持剑右手也颤抖了起来,道:“御凰权,你的意思是……我那兄弟也有一份?”

    御凰权呵呵道:“伏剑主,我可不会承认,或许烛阴有一份,或许是我故意陷害他,谁知道呢!”

    伏剑主见御凰权不受威胁,又看着管狐道:“管总管,你跟在御凰权身边这么多年,一定知晓不少他的丑事吧,你就不为自己想想?”

    管狐老眼一瞥,道:“伏剑主,能为陛下杀皇后的人,你觉得你说这些话有用吗?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吧,可不要叫我轻看了你!”

    伏剑主点了点头,道:“伏海名鉴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管狐,你记住我的话!”伏剑主说着,又扭头道:“二位先生,你们也请记住我的话!”

    傲因道:“我们兄弟的下场,不劳剑主费心,剑主若有精神,就仔细想想,该如何让神皇手下留情吧。”

    伏剑主持剑一摆,道:“御凰权,今夜算伏某栽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划下道儿来吧!”

    御凰权知道,伏剑主面临生死险关,现在对他提要求,不能太过,要掌握好平衡,一旦把他逼的没有退路,他心一狠,说不定就放弃别海棠,那今夜要杀他,怕要废不少手脚。

    御凰权一念轻笑道:“剑主可别说的那么难听,朕为你带了别姑娘回来,可是一番好意,怕她孤身一人荒野闲逛,被不安好心之人捉了去,那可就麻烦了!既然剑主非要报答,朕也不好推辞,俗话说:‘没牙的老虎再毒,也卷不起风来!’朕就要剑主一只手吧。”

    伏剑主只双目盯着御凰权,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一只手,只希望你言出必行。”伏剑主话一完,运功扬剑一划,瞬间斩下了左臂来。

    臂飞血洒,伏剑主尚来不及点穴止血,御凰权哈哈一笑,随手就将别海棠扔给了后方的管狐,腰刀一拔,运功一击,“折冲御侮”之招已然临身。

    伏剑主持剑一接,如何接得住,只被击得蹬蹬后退。

    御凰权随之纵身一起,持刀又斩向伏剑主,道:“伏剑主,你说朕败你老子用的是至衡三剑,朕今夜就用皇家嫡传的御皇斩宰了你,让你无话可说!”

    伏剑主一边持剑连挡,一边后退道:“御凰权,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就在此时,身后剑风袭来,竟是傲因与白泽夹击而来,伏剑主收步不及,又被傲因一剑伤在肩头。只听傲因笑道:“伏剑主,你怎这般不小心,偏要往老夫剑上撞来。”

    三大高手围击而来,何况还有修为在伏剑主之上的傲因,伏剑主自然不敢陷入夹击中,瞬间持剑一点御凰权腰刀,纵身就斜往半空纵去。

    御凰权道:“伏剑主,今夜你是插翅难逃!”随着语出,左脚运劲一蹬,持刀就往半空追去,只绞向伏剑主双脚。

    伏剑主半空一个腾翻,转眼持剑往下,剑法连出,不住攻向追来的御凰权。御凰权无处着力,伏剑主出招又不留后手,御凰权怕伤在伏剑主手里,持刀连挡后,就往地上避去。

    伏剑主哈哈一笑,正想转身纵往拿住别海棠的管狐方向,傲因起招异端邪说,早攻向伏剑主。

    伏剑主刚奋力连战御凰权,如何还有余力挡住思无剑法雄劲,瞬间又被剑创见血,随之就往地上掉去。伏剑主刚一落地,白泽又是一剑攻来。

    伏剑主此时正好以剑入地稳住身子,慌乱中,就想左手起了剑指去挡,直到竟没有左手听使唤,伏剑主才回过神来,忙又起右手持剑一扬,就想格挡开白泽之剑,可已迟了。

    白泽眼珠一转,哈哈一笑,八咫鉴运劲一斩,瞬间断去伏剑主长剑,随之双脚连出,连中伏剑主胸腹,就踢得手持断剑的伏剑主不住后退。

    就在此时,只见伏剑主眼角带了讽刺,随之剑意散出,断刃受御,瞬间自后疾速刺入白泽后背,傲因“小心”二字刚出,已是一剑穿身,带血而出。

    白泽大意受创,一时功力一滞,剑法就散乱起来。

第八百三十章 浩然一气

    如此良机,伏剑主如何不把握,随之右手运劲一放,两截断剑半空一个碰撞,只见火星四溅下,两剑瞬间调转方向,霎时攻向白泽。

    伏剑主右手背负,只带着左肩鲜血滴下,抬步踏向白泽。随着一步一御剑,一步一见血,白泽竟被攻的手忙脚乱,不住被伤。

    白泽刚稳住功力,眼看着傲因与御凰权也持兵救来,突然断剑齐旋如风,自白泽手腕划过。白泽运功一挡,只觉手腕一痛一松,八咫鉴瞬间脱手。

    伏剑主哈哈一笑,纵身一晃,只御断剑挡向傲因的同时,转眼握了八咫鉴在手,运起满身功力迎向御凰权之刀。

    随着一声惊天爆炸,只闻锵的一声,御凰权腰刀瞬间被断。若非白泽怒起一掌拍向伏剑主胸口,只重击得伏剑主吐血仰退,说不定御凰权就要伤在伏剑主进击的神兵之下。

    白泽正想乘胜追击,御凰权腰刀断刃又被伏剑主御起攻来,只让白泽一惊,慌忙旋身避开,终于没有再伤。

    此时的傲因也击飞了伏剑主断剑,见了白泽滴血手腕,惊道:“二弟,可伤的严重?”白泽咬牙道:“还好,差一点就断了筋脉!”

    傲因闻言一怒,随之持剑踏向满身鲜血的伏剑主,道:“好个伏海名鉴之主,看来是该认真了,若今日三大高手还拿不下你,我等也无颜在东海武林继续待下去!”

    御凰权佩刀被断,又见白泽被伤,更惊伏剑主的御剑之术,转身就踏向一旁的管狐方向。

    白泽正在气头上,稍一寻思就明白了御凰权之意,随之抬步一拦,道:“神皇,你想怎样?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东海之皇的身份,我们兄弟也是要脸的。”

    傲因闻言,停步一看,一时也明白了,道:“东海神皇,若此时的伏剑主还要用他的女儿来杀他,我们三个老东西也白活了!”

    御凰权一时也看不明白,不知这傲因二人是真要讲究几分江湖道义,还是气怒之下,非要争一口气,所以不允许再用别海棠。

    但现在八咫鉴重归伏剑主之手,若自己再与傲因二人起冲突,说不定今夜就让伏剑主逃过一劫,那一切谋划均完了,所以只忍下怒气,点头道:“既然二位先生坚持,我也不勉强,那就手下见真章吧。”

    白泽见御凰权回身持了断刀踏向伏剑主,抬手吸了自己佩剑入手,就与傲因、御凰权同围向伏剑主。看来见识了伏剑主剑意与御剑之术,三人也不敢大意。

    伏剑主站立不动,只冷眼看着围来的三人,随之平举八咫鉴到眼前,道:“八咫鉴啊八咫鉴,今日就靠你了!”

    伏剑主说着,又看向白泽,道:“你说八咫鉴或许在伏海名鉴没有用,我现在就告诉你,八咫鉴或许在你们手里没有用,但在我手里,它就真正有用!”

    伏剑主话一完,满身剑意念合神兵,八咫鉴一声轰鸣,随之惊天清气自剑冲霄,夜空乍现太极图印,伏剑主右掌随之一放,八咫鉴缓缓腾起,直向太极图中心而去。

    伏剑主看着陡然色变的傲因三人,随之右手背负,念道:“大道有正气,浩然造化鸣,动静斥天地,混沌一气清!”

    随着伏剑主语落,太极图猛然一颤,以一化万,瞬间由天至地,将八咫鉴与伏剑主全笼罩其中。

    傲因抬眼一望,手一颤,急喝道:“是三清道法,快退!”

    伏剑主看着疾步后退的傲因三人,哈哈大笑道:“御凰权,你们不是想要神兵八咫鉴吗?为何要走?御凰权,你又可知,为何东海削铁如泥的利器不少,却偏偏只天丛云剑与八咫鉴称神?今夜我就告诉你!”

    傲因三人刚退片刻,谁知太极图竟猛然扩散,瞬息罩住整个暮剑山山腰,太极道气自天而下,竟让人举步维艰。

    傲因见状,老牙一咬,高声道:“神皇,现在离开困难,唯有一拼才有希望,已退不得!”

    御凰权只气道:“傲因先生,八咫鉴竟隐藏如此秘密,既要夺剑,为何又不查探清楚?若我们早知,只要施展开来,早宰了这老贼,岂有此时的被动?”

    伏剑主闻言,哈哈大笑道:“御凰权,你也太过天真,你可知道,就凭尔等奸险之心,神兵道气岂能听尔等使唤;你又可知,我与八咫鉴相伴悟道多少年,才能使用剑中道意,你还想施展开来,做梦去吧!”

    伏剑主还有一点没有说,正是他多年感悟八咫鉴中道法真意,才悟出了一身剑意与御剑之术。这就是为何杵尊会对御凰权道:“伏海名鉴已知了八咫鉴的威力与适用,相信他们自有取舍!”

    随着傲因三人抵挡道威,重新转身杀向伏剑主,伏剑主双目一闭,八咫鉴刚好合于道印,霎时万剑旋天,猛然击向傲因三人。

    威然剑气盖天而下,傲因三人瞬间运使出全身功力,只绝式连出,不住抵挡。白泽与御凰权功力稍弱,片刻就被剑创,只傲因尚能勉强抵挡。

    伏剑主见傲因三人被八咫鉴道法剑气困住,轻身一纵,伸手握住八咫鉴,转眼就往管狐处纵去,欲救别海棠。

    就在此时,傲因出声:“极招!”旋剑就是舍正从邪。白泽闻声,亦施展出舍正从邪。御凰权冷哼一声,就持断刀,雄然施展出御照天剑来。三人三式,轰然齐撞惊天道威。

    伏剑主本身剑意偏弱,又不会三清武学与道法,本来就无法完全发挥出八咫鉴道印的威力,加上他伤势严重,支撑已快到极限,傲因三人惊天极招施展出来,伏剑主再也承受不住,顿时张嘴血吐,嘭一声摔倒地上,刚好距管狐拿住别海棠处不足一丈。

    伏剑主见别海棠就在眼前,正奋力爬起,想再冲过去,可道威已散,管狐嘿嘿一笑,拖着别海棠就退远。身后又是傲因持剑纵来,自天一剑就击向伏剑主后背。

    伏剑主惊觉剑气,翻身一腾旋,右手急忙持剑连挡,雄威功力涌来,瞬间就被傲因一剑震退,又见伤创。

第八百三十一章 以命换命

    傲因嘴角带血,只持剑追向蹬蹬后退的伏剑主,道:“倒是我们小看了八咫鉴,没想到以你一人之力,竟能同创我们三人,你今夜已死可瞑目!”

    傲因说着,眼看已近伏剑主,功力又起,剑气纵横,又是一招反邪丑正,电闪攻向伏剑主。

    伏剑主急忙稳住踉跄身形,随着剑意又展,就那么挥剑一击,自己虽被傲因之招再创吐血,没想到竟又是八咫鉴道威深创傲因,傲因瞬间胸腹出血,嘭一声摔倒后方。

    伏剑主见击倒傲因,顿时哈哈大笑,只忍了伤创,转身持剑纵向管狐,喝道:“管狐,放不放开?”

    管狐只有微弱修为,哪敢直面伏剑主,加上御凰权与白泽正惊傲因不是对手,不敢上前,慌忙随手一扔别海棠,连滚带爬的就逃。

    翻身腾起的傲因一见,随即看向御凰权,冷哼道:“东海神皇倒会调教!”随之持剑追向伏剑主,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等那伏剑主活命离开吗?”

    傲因出言语气虽看似只针对白泽,但也在提醒御凰权,只不过现在双方联手,一来御凰权是神皇身份,二来他与白泽受创不轻,目前就御凰权尚算完好,还需靠他对付逃走的伏剑主,自然不会太过不敬,以免内乱。

    其实,眼看着伏剑主逃走,最担心的不该是傲因与白泽,而恰好是御凰权,因为此事一旦暴露,其所牵连出来的人、事、物,绝非他承受得起,所以,傲因刚出言,御凰权早纵身追向伏剑主,身法竟不比傲因差。

    伏剑主抱着别海棠急急往山下奔逃,一路穿林走山而过,鲜血瞬间染红别海棠衣袍。随着一阵眩晕传来,伏剑主已知自己伤重、失血,怕逃不远,随之对怀中仍昏迷的别海棠轻声道:“孩子,好好活下去!”

    话一完,伏剑主运使出最后功力,转眼就将别海棠身体轻送到了一侧远处林中。伏剑主也不管别海棠会不会摔伤,更顾及不了山中是否有豺狼虎豹,连看也不看一眼,急往山下纵去。

    伏剑主身创功散,尚未逃到山脚,就被随后追赶来的傲因与御凰权截了下来。

    御凰权见只伏剑主孤身一人,霎时色变,喝道:“伏剑主,别海棠呢?”

    伏剑主自然知道御凰权担心什么,只嗤笑道:“御凰权,以你的修为,夜中对孩子出手,她定看不清出手之人吧?那你大可放心,我女儿并未醒,更不会猜到东海神皇竟参与了围杀我之事。日后只要你不主动对我的孩子出手,你的盟友又不出卖你,今夜御凰权就没有出现在暮剑山!”

    傲因哼道:“伏剑主,你身上已留下不少神皇的招式,你这是在提醒我们毁尸灭迹吗?”

    伏剑主持剑一摆,哈哈大笑道:“如果你们今夜能杀了我,既是死人,又管这臭皮囊作甚!”

    傲因点头道:“你倒是看得开!”随之又对跟来的白泽道:“二弟,你退远些,伏剑主先交给我与神皇。”

    白泽点了点头,持剑就退远。他自然明白傲因的顾虑,怕伏剑主再激发出剑中的道法来,到时又是三人同困之局。他退远些,就算道法再起,对他的影响也会变小,待傲因与御凰权再强招破敌,他就可趁机攻杀伏剑主。

    傲因虽是小心,却多虑了,以目前伏剑主的伤势,意识已见蒙弱,已发挥不出完整的剑意,自然就无法再激发出八咫鉴的真正威力来。

    伏剑主知道自己已不能久战,而别海棠是见过傲因与白泽的,唯独不知御凰权。所以,他虽不想别海棠知晓御凰权的存在而徒增危险,但心里其实是想让人知道御凰权对他出手之事。御凰权能对他毁尸灭迹,但总不能把自己也毁去吧!

    因之,白泽一退,伏剑主剑意入剑,转身就攻向御凰权,只与他拼命起来。

    现在四大高手,就只御凰权伤势较轻,自然不惧伏剑主,何况也是要杀伏剑主的,又见傲因自后杀向伏剑主,心一宽,持刀功入,只强战伏剑主。

    二人一接招,御凰权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傲因不敌,原来伏剑主激发八咫鉴隐藏之力后,招式威力远胜他本身的实力。

    只两招,御凰权就被伏剑主攻得血气翻涌,一时大惊,何况他又持半截断剑,八咫鉴更是利器,见傲因长剑已到伏剑主背后,冷哼一声,抬步就退。

    御凰权想来,傲因剑已到,伏剑主必然自救,他一退,自可缓过气来。可他却不知,伏剑主已做好了丧命的打算,现在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在御凰权身上留下短时难好的招创,好让人联想到御凰权与自己的身亡有关。

    所以,御凰权一退,伏剑主理也不理背后来剑,双足运劲一蹬,只持剑追向避退的御凰权,抬剑就是一招走伏无地。

    傲因虽对伏剑主心意一知半解,但御凰权对他们之事尚有大用,自然不想让他丧命,急运剑出招旁门邪道,漫天剑威刹那击向伏剑主。

    伏剑主招攻御凰权,剑气方出,傲因剑式就来到,伏剑主瞬间又是重创,意识已见模糊。

    伏剑主眼见御凰权不敌自己剑招,已是受创吐血后退,霎时强撑伤体,牙咬舌头出血,神志瞬间略有恢复,不顾自己方创之身,拼命展开身法一纵,一声大喝后,又是招起伏地圣人。

    伏剑主此时施展的伏地圣人,因伤及功力、剑意不足,本身威力已远不如与萧子申对决时,但因有八咫鉴道威加持,其所展现出来的威力,竟超过与萧子申一战之时。

    随着一声惊天大响,只感山动地摇,御凰权如何抵挡得住,瞬间招破中剑,断刀碎乱回杀自身,又在御凰权身上穿出千疮百孔。御凰权瞬间血抛远处,嘭一声摔倒时,已起不了身。

    伏剑主刚大笑而起,背后一剑贯身而出,随着剑气入体毁筋断脉,伏剑主仰天吐血,右手再拿不稳神兵,八咫鉴叮一声掉落在地。

    傲因讥笑道:“好一个伏剑主!”随之长剑直贯至柄,满功左掌嘭一声盖在伏剑主头顶,直把伏剑主震得双膝跪地,膝骨碎裂。

第八百三十二章 一剑双雕

    傲因随之哈哈大笑,把剑一抽,伏剑主转眼缓缓软到在地,已是气绝身亡。

    傲因看着随后纵身而来的白泽,吩咐他去照看御凰权后,抬步伸手就捡了八咫鉴在手,随之功力灌入剑中,神兵却是毫无反应。

    被白泽扶过来的御凰权见状,有气无力道:“傲因先生,不如朕来试试!”

    傲因嘿嘿一笑,随之把剑往御凰权手里一送,道:“请神皇小心些,千万不要勉强!”

    御凰权如何听不出来傲因是在讽刺他不自量力,但他现在已没了多少力气,也对能否发挥出八咫鉴剑威心怀忐忑,自没工夫搭理傲因,剑入手后,立马就运功一试,自然也没有半点反应。

    傲因见了,又问白泽之前使用起来如何,见白泽也摇头,只皱眉道:“难道真如伏剑主所言,需得长年累月感悟方成?”

    白泽道:“大哥,我们管这些做什么,又不用来杀敌,这八咫鉴威力再高,对咱们又有多大用处,难道还能比得上正使修为不成?”随即就对傲因一眨眼。

    傲因点了点头,自然明白白泽深意。若单论八咫鉴激发道威之后的威力,阴阳童子自比不了,白泽之意,当然是指背起转轮命盘之后的阴阳童子,但不想在御凰权面前暴露,所以就隐了。

    傲因随即抬脚踢了踢已死的伏剑主,道:“神皇,为你着想,这伏剑主遗体,就一把火烧了吧!”御凰权大笑道:“先生不用急,这伏剑主,朕还有大用,先留着吧!”

    白泽瞟了傲因一眼,道:“哦?不知这伏剑主还有什么用,竟让神皇这般高兴?”

    御凰权哼哼笑道:“怕还要有劳二位先生,将这伏剑主的遗体送到长平城北的大营里去!”见傲因二人一时不解,御凰权续道:“鬼座不是还要天丛云剑,朕再助推一把,好让二位先生早建功业啊!”

    就在伏剑主身亡后不久,萧子申刚洗漱完,准备吃早点,突然脑中一声轰鸣,血池景象竟又再现。

    萧子申只双拳紧握,强忍着钻心蚀骨之痛,随着冷汗不住滴落,终是没有晕过去,也使萧子申暗暗松了口气。现在是非常时期,若再像早前般昏迷甚至痛入神识导致精神紊乱,那就要出大事。

    随着景象、疼痛逐渐消退、消失,萧子申衣袍已被冷汗完全浸湿。萧子申摇了摇头,只好又去沐浴,随后才去客栈楼下用早点。

    血剑少等人看着姗姗来迟的萧子申,道:“萧公子,今日怎么迟了?让我们多等了半个时辰!”

    萧子申摇了摇头,随之一叹,道:“师叔,雀阴冥池又出现了,应该就在东海神照国!”

    妙品霎时色变惊起,道:“雀阴冥池再现?你……你……你已经……”

    萧子申点头道:“师叔猜的不错,我刚起床洗漱完,突然就生出了感应,所以才下来迟了!”

    妙品只担忧起来,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就算昏迷也是大事,若再似从前般发起狂来,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们……我们……”随之颓然坐倒,心已有些乱了。

    萧子申忙道:“师叔不用担心,也不知是我功力有长进,还是经历了上次拔里谷雀阴冥池之事,现在已能忍受,不会昏迷。至于会不会发狂,现在却不知!”

    妙品闻言一松,道:“目前不会昏迷就好,只要咱们尽快把尘泱他们自青丘山阵中救了出来,那时不怕你小子发狂!”

    萧子申道:“现在看来,须弥尊者他们东来,怕不只是为了天魂轮,只不知他们是早有雀阴冥池的计划,还是东来后的临时起意。”

    血剑少只听得不解,道:“前辈、萧公子,什么昏迷?什么发狂?那什么雀阴冥池,又是怎么回事?”

    雀阴冥池关系着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萧子申与妙品都觉得该告诉神照国之人,以为防备,随即就将阴阳童子、转轮命盘与冥轮等事大略告诉了血剑少。

    血剑少听完后,只惊得手一抖,道:“如此说来,这雀阴冥池之祸,倒与数百年前的汤谷之灾有异曲同工之处,都要拿无辜百姓开刀,亦同是杀得天下腥风血雨!”

    萧子申叹道:“神州大魏北部的一座雀阴冥池,杀掉的百姓数以万计,若阻止不了阴阳童子他们,东海又是一大浩劫!”

    血剑少正想再提说与阴阳童子等人相关的须弥尊者,突然自客栈外闯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小校,只拔刀横在掌柜脖子上,喝道:“伏海名鉴少主可是住在此处?”只吓得那掌柜口齿不清道:“我……我……”

    血剑少侧身看了小校一眼,冷哼道:“我就是伏海名鉴少主,看你模样,难道想杀我不成?”

    那小校闻言一惊,随之转过身来,瞧了瞧冷眉看着他的血剑少,又看了看萧子申与妙品,只颤声道:“公……公子真是伏海名鉴少主?”

    萧子申见血剑少不耐下,掌起功力,怕要杀人,忙伸手按住血剑少左臂摇了摇头,道:“剑少,待问清楚再说!”见血剑少冷哼一声收了功力,就对小校道:“这位公子正是伏海名鉴少主,不知军爷有何要事?”

    小校闻言,又转身对掌柜问道:“他真是伏海名鉴的少主血剑少?”见掌柜慌忙点头,随之就松了口气,只气得萧子申也想宰了他,也不知到底有什么事,竟如此婆婆妈妈。

    小校再三确认后,随之就奔到萧子申三人桌前,转眼就跪了下去,只磕头道:“公子,请你救救我家将军吧,我求你,我求你!”数息就磕破了头。

    血剑少无动于衷,萧子申却心有不忍,随之过去扶了他起身,道:“你别急,慢慢说清楚,你家将军是谁?又发生了何事?”

    小校忙躬身回道:“回公子话,我家将军乃神照国近卫大督彭将军。彭将军与伏海名鉴剑主到了老王爷大营后,昨儿夜里,老王爷以彭将军斩杀二殿下的罪名,就欲斩他,我家将军以奉诏为由,二人各执一词,就争执起来,剑主也为我家将军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这剑主一出言,老王爷顿时大怒,立马传令众将捉拿我家将军,随后又逼剑主交出什么神兵!我家将军与剑主自然不依,一时就厮杀起来。”

第八百三十三章 变起风云

    血剑少一听至此,再也无法淡定,瞬间起身就拿住了兵士领子,喝道:“老王爷可是叫伏海名鉴剑主交出八咫鉴?”

    那兵士受了惊吓,慌忙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就是这么个名儿,但‘神兵’二字却听实了。”

    血剑少冷哼一声,又问道:“那后来呢?”

    那兵士道:“后……后来,众将与我家将军他们厮杀了片刻,老王爷见众将久攻不取,随之亲自出手,不多时就伤了我家将军,随后又持刀攻向伏海名鉴之主!我家将军见事不妙,就让小的们分散杀出,来小镇寻伏海名鉴少主,只求去救了我家将军与剑主!”

    血剑少听到此,抬掌就震碎了桌子,喝道:“好个杵尊,欺人太甚!”

    萧子申脸色也一变,道:“剑少,那杵尊突然对剑主、彭将军出手,在你看来,到底是因为复无常,还是为了神兵八咫鉴?”

    血剑少哼道:“在我看来,复无常怕是借口,那神皇都不管自己的儿子,何况彭将军还是奉诏行事,这杵尊出的哪门子头!不过也奇怪,八咫鉴本是杵尊交给伏海名鉴保管,并约定可讨还,怎么起了冲突?”血剑少说着,就看向那小校。

    那小校脸色一变,慌忙后退摆手道:“小的只是奉命求救,怎知那些!”

    萧子申在血剑少看向小校时已然明了,随之剑指剑气连划,瞬间就破飞了小校甲胄、衣袍,只露出了满身血口的新鲜伤痕。

    血剑少见之色变,随之对萧子申、妙品一拜,道:“请前辈与萧公子相助!”

    萧子申看了轻笑起来的妙品一眼,看来夺天丛云剑正是时候,而且事后还可以顺便向伏剑主借八咫鉴,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随之就扶起血剑少,道:“剑少客气,我们即刻启程吧!”

    萧子申见血剑少点头,就与血剑少分头回房取剑,又去吩咐了黑冢等人留下,注意安全,随之三人疾速到客栈外会合,自下属手里接过马后,翻身上马,急往北边的杵尊大营去,连报信小校也不过问。

    萧子申他们却不知,随着他们三人打马离开,小校趁了人不注意,自己也偷偷摸摸的溜走。

    萧子申三人到了杵尊大营,不顾守卫阻拦,只拔剑强闯了进去。

    萧子申三人入营一路观视四周,果然似有打斗的痕迹与似冲洗过的血迹。现在见了大营宁静,血剑少心觉不妙,脸色早变。

    但萧子申他们强闯,守卫自然会上报,何况大营陡现满带杀意之人,众将也会收到消息。萧子申他们只清净了片刻,前方就有大将领着大军围来。

    看来那大将也认识与杵尊大军一同南下的血剑少,一惊道:“原来是剑少公子,却为何强闯我军大营?”

    血剑少抬剑一指,喝道:“少废话,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只问你,杵尊可在营里?你带我们去见他,自与你们无关!”

    那大将见血剑少直呼杵尊之名,眉头一皱,道:“剑少,老王爷是在营里,但早有吩咐,不得打扰,公子若有要事,在下可代为通传,至于老王爷见不见公子,在下也不敢保证!”

    血剑少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保证不了,那就不用了!”话一完,纵身持剑就往大将杀去。

    萧子申见四周兵将急往中间聚集,护保大将,抬剑使出六阳泣雨,剑气似雨般直冲军阵,只杀的鲜血四洒,瞬间倒下一片。

    血剑少直取大将,萧子申持剑便杀,杵尊将士瞬间火起,亦自四方杀向萧子申三人。

    双方激战多时,萧子申三人修为虽高,但杵尊军中高手也不少,加上兵士源源不断,层层叠叠,竟只前进了十数丈,仍远离杵尊中军大帐。

    但军中闯入高手又大乱,立马就有人报去杵尊大帐。杵尊听闻是血剑少带领高手杀入营中,只觉疑问,慌忙就赶来交兵处。

    杵尊到时一看,大营已鲜血浸土,将士死伤惨重,霎时运功大喝道:“给老夫住手!”

    杵尊声出,营中将士顿时收兵有序后退,只小心防备着萧子申三人。血剑少见正主来了,也抬手阻止了追杀的萧子申与妙品。

    萧子申靠近血剑少后,看向前方负手走来的杵尊,小声问道:“剑少,这老者就是杵尊吗?”血剑少只冷眼看着杵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杵尊到后,就有之前指挥的大将前去略说了情况。杵尊点了点头,随之看向血剑少,道:“剑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为何持兵杀入大营?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自去寻剑主说话!”

    血剑少哼道:“杵尊,少给我装蒜,我只问你,家父在何处?就请你老请了出来相见吧!”

    杵尊皱眉道:“你寻剑主,为何持兵杀来?再者,剑主昨日就离开大营南下,你为何要来问我?”

    血剑少冷笑道:“那再请老王爷唤彭将军出来一见,如何?”

    杵尊哼道:“彭将军已离开多时,你叫老夫哪里去请?剑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老夫军务繁忙,没有时间与你打哑谜!”

    血剑少哈哈大笑道:“杵尊,你自然繁忙得紧,血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可惜,多少也有一点痕迹。你说家父已离开,彭将军亦不在,有这般巧合?那好,你敢让我们搜一搜吗?”

    杵尊闻言,霎时功劲一放,喝道:“放肆!血剑少,你当老夫的大营是什么?想闹就闹,想杀就杀,想搜就搜,你还有把老夫放在眼里吗?你还有把神照律放在眼里吗?”

    血剑少道:“杵尊,我也没有心情与你东拉西扯,就只问你,交不交了家父出来?”

    杵尊摇头道:“老夫说过,剑主昨日已离开,若真有事,老夫自会相助。你现在强要我交出剑主来,如此蛮来生作,强人所难,老夫也只有一声抱歉!”

    血剑少道:“好一声抱歉,既如此,那我等就只有得罪!”说着,持剑一出,直指杵尊。

第八百三十四章 绝路死途

    四周兵将见血剑少持剑踏向杵尊,又欲上前阻拦,杵尊不想徒增伤亡,就喝了将士退开,道:“剑少,剑主到底出了何事,你为何偏要到老夫营中讨人?”

    血剑少道:“那就要问你了!”随之剑气纵横,直攻杵尊。

    杵尊冷哼一声,右手轻起,袖中瞬间滑出一把一尺短刀,旋手一握,扬刀一挡,已破开了血剑少剑气,只让三军将士也震惊起来。

    这些将士虽随杵尊南下,也只知杵尊是德高望重的老王爷,连为何德高望重也不知,遑论修为,只有个别当年与杵尊就熟识的老将,方对杵尊修为有些耳闻,但也不知深浅,今日一见杵尊轻松挡下血剑少怒然剑式,方知小看了老王爷。

    杵尊一招震散血剑少剑气,随之短刀回袖,负手一背,道:“剑少,你不是我的对手,离开吧!你若实言相告,剑主到底出了何事,若有老夫能效劳之处,绝不推辞!”

    杵尊出手,萧子申已知他的功力在血剑少之上,而以他方才破招之妙,若非实战经验丰富,就是对伏海名剑剑法熟悉,而无论哪一种,就如他所言,血剑少不是他的对手。

    萧子申一念至此,抬步上前就拉住了血剑少,道:“剑少,就让我来试试!”

    伏剑主与杵尊是老友,血剑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现在萧子申愿代他出战,他也不是死要面子之辈,自无所谓,就点头道:“多谢萧公子,请多加小心!”

    杵尊见以血剑少的骄傲,竟愿意让萧子申代战,已知萧子申的修为必然使血剑少折服,否则血剑少绝不会让人代劳,一时已有所感,就看着持剑走来的萧子申,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来自何方?”

    萧子申持剑一摆,道:“老王爷,只要你告诉我们剑主与彭将军在何处,自然就会知道我来自何方,否则,咱们就手下见真章!”

    杵尊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如此自信,老夫就领教几招!”说着,只把右手往身侧一伸,已有老将恭恭敬敬的递了腰刀在手。

    杵尊刀一在握,纵身自天就斩向萧子申,浑厚深功,刀气卷天,正是东海皇族的御皇斩。

    萧子申以气御剑,旋剑纵身而上,霎时使出阳脉九卷,锵锵战向杵尊。

    数招一过,二人内劲、兵刃一撞,瞬间双分。杵尊持刀看着对面持剑而立的萧子申,只皱眉头,自语道:“不是三清武学!”

    萧子申耳尖,已听了进去,随之持剑一攻,道:“既然老王爷想见识三清武学,我就成全你!”随之使出子午剑法,转眼剑已及身。

    太公内劲,三清剑武,杵尊霎时眼睛一亮,随之哈哈大笑,又是持刀一战。转眼三十余招一过,仍是伯仲之间,杵尊随即收刀一退,喝道:“停!”

    随着语出,杵尊见萧子申虽持剑一停,却露不解,只叹道:“三清道门代代才俊,也不怪那些无耻之徒心心念念三清武学!公子这般年轻就修为非凡,当年的上元道长更是超卓!那时的上元道长虽比你年长不多,修为却远非你能及,假以时日,你怕又是另一个上元道长!”

    萧子申想:“上元道长师父自然修为超卓,否则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力战三大绝代高手,还斩杀一人。”

    但更令萧子申吃惊的却是杵尊竟然识得上元道长,那岂不是说,当年的上元道长也如归思道长一般,曾东渡来过东海神照国,去过汤谷与青丘山!

    萧子申念及此,脱口而出道:“你识得家师?”

    杵尊哈哈大笑道:“当年老夫有幸在东海一会三清道门的太初真人师徒,怎不识得!”话一至此,瞬间反应过来,随之脚步往萧子申一踏,急道:“家师!家师!你是上元道长的弟子?以你的年纪,上元道长还活着?那他为何不来东海?”

    萧子申见了杵尊的反应,顿时不解,大道风行一展,随之退到妙品身旁,小声道:“师叔,这是什么情况?听那老家伙的口气,似与师祖、师父有交情,似与三清道门有交情!”

    妙品也有这般疑问,只皱眉道:“我从未听人提起,如何知道!”

    杵尊见萧子申只与妙品低语,并不理会他,脚步越见急快,道:“告诉老夫,上元道长在哪里?”

    萧子申持剑回身道:“老王爷,要我告诉你家师的去向也行,你先答我,剑主与彭将军到底在何处!”反正上元道长已逝多年,现在让人知道也无所谓。

    杵尊只喝道:“老夫早就告诉了你们,剑主与彭将军早已离开,为何你们偏是不信!”

    萧子申嘿嘿道:“老王爷,今日你若交不出剑主与彭将军,那家师的下落,自是无可奉告!”

    杵尊正持刀一指萧子申,喝道:“你!”突然一将惊慌失措的跑到杵尊身旁,随即就耳语起来。

    杵尊闻言,霎时色变,只踉跄身颤,摇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随之就对那将道:“还不去抬了过来!”

    那将抬头一看血剑少三人,只拜道:“老王爷,这……这……不大好吧!”

    杵尊哼道:“老夫问心无愧,有何惧哉,只管去抬了来!”

    那将领命去后,杵尊就看向血剑少,道:“剑少,你们自昨日与剑主分别,就再没有见过他吗?”

    血剑少冷声道:“若家父北来后有归来,我们也不敢来大营里寻家父!”

    杵尊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现在只提醒公子一句,待会无论发生何事,都请冷静些,剑主之事,老夫定给伏海名鉴一个交代!”

    随着杵尊语落,只闻后方呼喝之声,随即就有那将带着四个兵士抬了一架子出来,架子上只盖着血染白布,布下似是有人。

    兵士将架子抬到杵尊眼前后,杵尊颤抖着左手揭开白布一角一看,霎时面如死灰,差点跌倒在地。

    杵尊放下白布盖上后,只把左拳捏得直响,嘴角已咬出血来,随之看向对面的血剑少三人,哀叹道:“抬过去吧!”

第八百三十五章 无可奈何

    血剑少见了杵尊反应,随着架子不住靠近,心有所感,心脉已急跳起来。

    待兵士将架子抬到了眼前,血剑少颤抖着伸了几次手,却不敢去揭白布,只扭头对萧子申道:“有劳萧公子了!”

    萧子申凝重的点了点头,随之上前,伸手缓缓揭开白布。随着白布不住提起,渐渐就露出了遮盖下满身黑血、已死多时的伏剑主。

    随着白布揭开,血剑少抬眼一见,霎时仰天一声厉吼,道:“你们该死!”剑气一出,瞬间杀死抬伏剑主过来的四位兵士。

    随着兵亡架落,血剑少伸手一带,已抱了伏剑主在怀,只双膝跪地,泣泪唤道:“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看看,看看你的孩儿!”

    伤心过度的血剑少没有发现,萧子申却见了伏剑主断去的左臂,随之抬剑一指杵尊,咬牙道:“杵尊,为何要下这般死手?为何要这般恶毒?”

    杵尊只摇头道:“剑主之死,与老夫无关!”

    又闻杵尊之语,血剑少瞬间收了泪,随之就查看起伏剑主的遗体来,待见了缺失的左臂,更添怒火在胸。

    只两息,血剑少咬牙放了伏剑主躺地,猛然直身,持剑一指杵尊,喝道:“老匹夫,你说家父身亡与你无关,那你告诉我,家父身中的御皇斩刀法,又是何人所为?可别告诉我,御皇斩不是你们皇家的武学,不是你这老匹夫的武学!”

    一声“御皇斩”,只惊的杵尊双脚一软,就往地上倒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身边之将慌忙扶住杵尊,只唤道:“老王爷,老王爷!”

    杵尊只摇头念道:“御皇斩,御皇斩,为什么?为什么?”

    血剑少一听,只低身撕开染血白布,就将身亡的伏剑主背了起来,用白布绑牢,随后满身功力提起,持剑就踏向杵尊,道:“老匹夫,少在我面前装蒜,杀父之仇,今日就要取你狗命!”

    血剑少语落剑及,杵尊竟不闪不避,只闭目受剑。身边将领见状,一将拉着杵尊急退,其余众将就杀向血剑少。

    萧子申见状,只对妙品小声道:“师叔,你去寻天丛云剑,这里交给我!”随后持剑一纵,就与血剑少联手对敌。

    妙品点了点头,旋身掌出,就往外围杀去。

    带着杵尊退到后边的大将见杵尊只双目无神的不住念着“御皇斩”,随之跪地一拜,道:“老王爷,就算你不顾及自身,也不顾及大军、不顾及神照国与东海了吗?”

    神照国与东海一出,杵尊瞬间回神,点头道:“对,对,还有神照国,还有东海,还有太初真人的交代,老夫大事未了,怎能引颈受戮!”

    杵尊语落,转身大喝道:“都让开,放他们过来!”

    三军领命一分,杵尊身法一展,纵身就走,道:“想杀老夫,就随我来吧!”

    血剑少见杵尊遁逃,持剑便追,道:“老贼,哪里走!”

    萧子申知道血剑少不是杵尊对手,急忙自后跟去。

    大营将士怕杵尊有失,自也在后围追向萧子申与血剑少。

    杵尊片刻就回到了中军大帐,随即抬掌往地上一吸,随着土石翻滚,剑匣破土而出。杵尊纵身抬指一点剑匣,剑匣应指打开。

    就在血剑少与萧子申追入大帐时,杵尊已丢弃了腰刀,只持剑在手,正是东海神兵天丛云剑!

    杵尊见兵士不住涌入大帐,持剑一摆,高声喝道:“传老夫将令,三军将士即刻远离中军大帐,违令者斩!”

    杵尊语落,就有大将上前拜道:“老王爷,请让末将一同抗敌!”

    杵尊只冷冷道:“滚出去,违令者斩!”

    那将还想再劝,杵尊神兵一翻,剑气一发,瞬间击向大将,转眼帐破,大将已被震飞帐外。杵尊又道:“老夫再说最后一遍,远离大帐,违令者斩!”

    大将被逐,三军将士对望片刻后,随之一拜,就缓缓退出了帐去。

    杵尊仔细听察脚步声,见将士只围在帐外,仍未远去,又运功高声道:“远离百丈,滚!”只震得修为低下者耳鼓生疼,慌忙退避。

    血剑少见杵尊将帮手全赶了出去,冷笑道:“老贼,真是好胆识,既如此,今日我就成全你!”

    杵尊冷哼一声,也不理血剑少,只看着萧子申,道:“阁下可是三清道门的萧子申萧公子?”萧子申点头道:“正是!”

    杵尊道:“是我老糊涂了,你既不知道我,三清道门也没有人来寻我,看来太初真人与上元道长皆已不在人世,当年的三清界,果然灭的干净!既如此,你自承是上元道长弟子,怕不是上元道长亲自教授,而是学自三清典册吧,老夫可有说错?”

    萧子申一怔,这杵尊猜测虽不全对,但也十中其九,看来他与三清道门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只不知到底是哪一种关系,又是敌是友!

    萧子申一路细思,本也偏向于太初真人与上元道长当年曾经交代过杵尊什么,但由于自身在东海所遇人事,哪敢再轻信任何人,只道:“家师是否活着,与你何干?萧大爷修为如何得来,又与你何干?”

    杵尊轻笑道:“无所谓了!今日误会已深,看来难以化解,既如此,老夫就当三清界真正灭了,神照国之事,老夫自一肩挑起。”

    血剑少道:“老贼,你今日就将命丧黄泉,还想挑起什么神照国之事,真是异想天开!”

    杵尊道:“剑少,老夫承认,若你与萧公子联手,我败局已定!但若老夫天丛云剑在手,别说你们两人,就是再来一两个萧公子这般的高手,老夫也有信心取胜!”

    萧子申闻言,只两眼放光的看着杵尊手里之剑,道:“是吗?那我倒想见识见识,是怎样的神兵利器,竟让老王爷如此有信心!”

    杵尊只摇头叹道:“本来,老夫昨日请剑主南归,就是为了邀萧公子前来一会,若你修为真如传言一般,心性也无问题,那这天丛云剑,老夫再拱手相让。只可惜,天意弄人,现在你们既然不信我,那天丛云剑,老夫也不敢交给你们,就仍由老夫保管吧。”

第八百三十六章 大道无情

    萧子申为得天丛云剑与八咫鉴,是为了救卫尘泱等人脱困,现在加了伏剑主之仇,一听杵尊之言,自就起了硬抢与杀心,道:“既然老王爷不肯割爱,那萧某只有得罪了!”

    血剑少提醒道:“萧公子,天丛云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更胜八咫鉴,千万小心!”

    萧子申轻笑道:“既如此,那萧某只好这样了!”说着,右掌一摊,只让长剑掉落在地,就那么空手对敌。

    杵尊点头道:“如此自信,看来定是修炼了道神识剑,老夫也正好讨教一番!萧公子,在动手前,老夫只提醒你一句,三教高手在青丘山困得越久,对大事越有利,自己悟去吧!”

    萧子申冷哼道:“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废言,就请老王爷省省吧!”随着语落,萧子申剑指凝气,扬手一划,剑气已连攻向杵尊。

    血剑少没有那般本事,不能舍剑,只背着伏剑主纵身杀向杵尊。

    杵尊刚持剑一击血剑少,萧子申纵天一起,霎时撕开大帐,剑气自生,瞬间自杵尊身后击去。

    杵尊持剑一点血剑少长剑,随之回身一挡,又破了萧子申袭击剑气。

    这一交手,血剑少见持剑的杵尊并没有他语气中的实力,瞬间就松了口气,道:“杵尊,看来今日你就算神兵在手,也要拿命来!”

    杵尊刚应道:“是吗?”萧子申右掌一抬,往下一拍,剑气自天而下,瞬间旋空,百十千数,直往杵尊全身罩去。

    杵尊抬脚一点血剑少配合攻来的长剑,随之一声大喝,深功入剑,天丛云剑剑光闪耀,竟自剑身透出一道太极图印来,道印往天一击,转眼与萧子申剑气双双爆散,四射而出,只让大帐千疮百孔。

    萧子申瞬间感应到剑中的道意,只惊呼道:“老家伙,这天丛云剑你到底是哪里得来?”

    血剑少摇头道:“萧公子,不用怀疑,天丛云剑与八咫鉴皆出自东海,不是神州之物。我只知晓八咫鉴中带有道意,没想到这天丛云剑也有!”

    萧子申顿时大笑道:“如此说来,天丛云剑与八咫鉴能破青丘山的六壬神数,是真的了?这老东西死活不肯交出天丛云剑,还对剑主痛下杀手,看来就是怕人破去了他在青丘山布下的奇阵!”

    杵尊冷笑道:“天丛云剑与八咫鉴能破青丘山六壬神数,是东海先知川赤子告诉你们的吧?告诉你,只要老夫活着,绝不会让你们得了神兵去,提前破阵救人!”

    萧子申道:“你这老家伙总算说了实话,看来是想一直困住我三教高手了,饶你不得!”随之又是剑气连攻。

    杵尊持剑连挡,道:“随你想吧,老夫没时间与你们周旋,就速战速决!”随之左手剑指一抹神兵,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随着语落,天丛云剑脱手缓缓升起,剑气漫天下,只见道印悬空,无边道威直指萧子申与血剑少。大帐及内中万物承受不住,瞬间化灰,消失不见。

    怪不得方才杵尊逼将士退远,原来如此!

    萧子申见状大惊,道:“原来天丛云剑中暗藏道法,暗留道神识剑,怪不得你如此自信!”

    杵尊道:“好见识!那就看看是你道法、修为高明,还是天丛云剑所留更胜一筹!”

    萧子申见道印威压越来越强,血剑少运功抵挡不住,瞬间吐出一口血来,纵身一晃,印诀连出,喝道:“敕!”

    只见白光一闪,轰然一声巨响,随着金鼓炸得粉碎,血剑少已被萧子申以界空挪移同那帐外金鼓换了位置。

    杵尊只点头欣慰道:“如此年轻就将道法修炼到这般境界,果然是天佑道门!”

    萧子申冷笑道:“若我道门只指望老天垂怜,三清早已消失神州,消散天地之间!道门既创太上无极大道,就要凌驾天道之上,为这八方万灵,守住生育长养之源!”

    杵尊哈哈大笑道:“好气魄,不愧是三清传人,不过你还差得远,还是先过眼前这一关吧。老夫今日就让你知道,你的修为与真正的三清道门高手相比,到底有多大差距!”

    萧子申道:“杵尊,你又知晓我道门真正的高手,修炼到的又是怎样的境界,只可惜,你这一世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萧子申说完,随之双目一闭,盘腿一坐,霎时道印旋出,只托着他慢慢升腾半空。萧子申心入空灵,神归道境,道身似隐非隐,剑气似现不现,正是道神识剑至高境界。

    天丛云剑散发的剑意似有察觉,竟似起了比较争胜之心,道威随之再增,只让萧子申身形一颤,剑意竟差点散去。

    萧子申瞬间已知了天丛云剑留剑高手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否则已存多年的死物,绝无这般威力。

    萧子申忙又稳住心神,只将道神识剑剑意发挥到极致,随着神识分心,剑意自成一体,萧子申念头一转,双手印诀连出,又施展出道法来,一时更强剑意,竟与天丛云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片刻后,随着萧子申一声高喝,满身剑意延及四方天地,顿时万剑齐现,有序运转,只让风云色变。

    杵尊见状大惊,只运功高喝道:“快退!”

    可为时已晚,萧子申散诸天地的剑意引领万剑,只要察觉非是三清道门气息,竟是无差别攻击。

    随着万剑纵飞带起漫天血雨,数息过后,除了血剑少及少数修为高深的将领大创之下仍活着,方圆数百丈之内的将士全部亡于萧子申之手。

    萧子申神识一引,万剑瞬间回流,只夹带灭世之威,轰然攻向天丛云剑道法、剑意。

    随着惊天道威互相碰撞,整个长平郡都摇晃起来,只见风卷云走,天崩地裂,神照如临末日。

    片刻后,只闻轰隆几声大响,再见山河变色,只见萧子申仰天吐出一口热血,瞬间就被道威震出数十丈外,随着蹬蹬脚步终于稳住,又是鲜血一吐,转眼半跪在地。

    烟尘逐渐消散下,嘴角带血的杵尊持剑踏着满目疮痍的兵营走向跪地的萧子申。

第八百三十七章 弓者再现

    萧子申终是败了,败给了已死的三清前辈。

    他知道,若非同源相护,他已死在了天丛云剑剑下。看来杵尊所言不虚,天丛云剑在手,就算再来一两个萧子申这般的高手,也必败无疑!

    杵尊持剑走到半跪在地的萧子申面前,持剑一指萧子申,道:“你……你……”

    眼看着萧子申转眼杀死万千将士,可三清道门当年救了神照国,延续了东海一族,杵尊终归是下不了手。

    杵尊随之负手把剑一背,望了一眼重创倒地的血剑少后,转身就走,只道:“萧公子,带着血剑少离开吧,待你愿意相信老夫的时候,再来寻我,那时的天丛云剑,就是你的!”

    萧子申杀死万千将士,杵尊不取萧子申之命,不代表营中幸存的将士也不取。杵尊刚持剑转身而走,就有受创将领持兵杀向萧子申。

    杵尊听了风声与喝声,瞬间转过身来,大喝道:“住手!”

    众将校闻言,齐声道:“老王爷,这小子杀我同袍,死不足惜,老王爷仁慈,既下不了手,那就让卑下们来吧。”

    杵尊只冷眉摇头道:“传我将令,让他们安然离开!”见众将校还来请杀,杵尊面色泛起紫红,霎时喝道:“传我将令,让他们离开,违令者斩!”

    众将校闻言,互望片刻后,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随即眼带恨意的退走了。

    萧子申运功调息了片刻,见妙品也慌慌张张的自远处纵来,对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去带了血剑少与伏剑主一同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又是一支饱含功力的强箭,瞬间射向萧子申。妙品见状大惊,奋力一纵,抬掌就往强箭阻去。

    萧子申对攻打长平城时夜中袭击的毒箭仍记忆犹新,现在见强箭射来,心下一颤,怕妙品大意中招,急喝道:“有毒,师叔小心!”话一出口,萧子申勉力抬指,一道剑气遥击强箭。

    妙品闻言一惊,刚翻腾转身一避,萧子申剑气已迎上了强箭。随着强箭碎散,远处又见强箭射出,目标直指血剑少。

    妙品终于发现了出箭之处,哇哇一叫,纵身就往那处奔去。

    萧子申见状大惊,一面急发剑气救血剑少,一面高声道:“师叔回来!”随着话语出口,萧子申重创下接连出手,顿时一口鲜血吐出,又软跪在地。

    这时,察觉有异的杵尊一声令下,就有将校随在妙品身后杀向出箭之处。

    隐于暗处的袭击者见状,两箭齐发射向妙品与众将校后,随着腾身一起,一道黑衣蒙面身影几个起落,转眼入林不见。

    妙品刚才听了萧子申提醒,慌忙半空扭身避过来箭。但那些军中将校却没有当回事,就有修为深厚者持兵奋力一击来箭。

    随着强箭受劲爆散,碎屑四击,就有不小心见血者瞬间毙命,只吓得众人颤身急避,大惊失色,果然剧毒!

    萧子申眼见如此,随之一叹,果然如此,看来想杀他之人,也算下了血本。今日若非杵尊仍顾及他们的生死,命将校出击,以他现在的伤势及妙品的修为,三人真有可能亡在此时此地。

    萧子申想着,就望向远处见将校突亡而色变的杵尊。他之前不杀自己,现在又欲救自己,看起来倒不像奸恶之徒,可他为何又要对伏剑主与彭侯出手,以致结下血仇?还有那天丛云剑中隐含的道法与剑意,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一时诸多疑问,突现脑海!

    妙品见不少将校身亡下,袭击者消失不见,众将校转眼就怒视自己与萧子申、血剑少三人,看来是想把帐发泄在自己三人身上。

    妙品担心将校突然哗变攻击,嘿嘿一笑,身法连展,左右手带了重创的萧子申与血剑少,转眼就往大营外奔去。

    妙品带着萧子申与血剑少离开,现在须弥尊者等人已在神照国,萧子申还在神照国结了其他仇恨,担心还有人来袭击他们,连小镇也不敢回,只随意选了条荒径,直往山野林里奔去。只想等萧子申他们恢复过来,再做计较。

    随着萧子申三人的离开,杵尊就走向中屑身亡的将校,随之小心翼翼的查看,片刻后,陡然一惊,道:“小心,是那东海奇毒!”只吓得众人慌忙避退。

    杵尊起身后,突然一个踉跄,随之面色越发难看,只咬牙道:“快……快去取了火……火油来,烧了尸体!”

    杵尊话一出口,随着嘴角血流不停,老身一倒,已昏迷了过去,众将慌忙又扶住他,就有功力深厚者运功为他疗伤,此时方知杵尊伤势是何等严重,原来一直都在强忍。

    看来,天丛云剑虽胜了萧子申,杵尊却败了。

    过不多久,在众将运功疗伤下,杵尊已缓缓醒了过来,但怕是伤势严重,只见脸色苍白,已没了精神。

    杵尊又自己运功调息片刻,问道:“营中将士伤亡如何?”

    众人互望了几眼,就有为首大将上前道:“回老王爷,那小子出招剑扫了数百丈,连毁军帐无数,何况又是兵聚之时,现在虽未统计出来,但依末将估计,大营将士,怕是身亡了十之二三!”

    杵尊闻言,面色又变,只叹道:“都是老夫的罪过!”

    大将瞧了众人一眼,又拜道:“老王爷,你老为何要阻止我们为将士报仇,难道那小子还杀不得吗?”

    杵尊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老夫的用意!大家先送我去其他军帐歇一歇吧,有些累了!”

    众人点了点头,见杵尊只握着天丛云剑不放,现在他们知了天丛云剑的威力,自然不奇怪,随后就有小校拿架子抬了杵尊,送到完好的营中军帐去歇息。

    杵尊吩咐众将校离开去处理营中诸事后,只抚剑抬眼望着帐顶,喃喃道:“御皇斩,御皇斩,陛下,真是你吗?但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如此动机!陛下倒是痛快了,却不知你这一击坏了大事,也不知会为神照国带来怎样的劫难!”

第八百三十八章 西去东归

    萧子申见妙品带着二人一尸只不住往野林里狂奔,竟多时也不停下,摇头道:“师叔,我们逃的已经够远,就在此处落脚吧!”

    妙品只摇头晃脑道:“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老道身法不及你,和什么须弥尊者、阴摩罗鬼之辈比起来并没有优势,若有人暗藏营外,随后追来,一旦我们停下,必死无疑!你小子只调息内创便是,待老道停下来,你也刚好好了,岂不美哉!”

    妙品说着,果然不停,仍往远处狂奔去,只让萧子申一叹,就依了妙品言语,不再管他,只调息起来。

    到了夜里,直到妙品已累的承受不住方停了下来,随之把萧子申与血剑少往地上一扔,道:“你小子真是笨蛋,还让老道去寻什么天丛云剑,害老道在营里好一阵乱翻,结果却在那老家伙手里,真正是气煞我也!”

    萧子申经过一路调息,伤势已大有好转,回道:“师叔,幸好你老人家不在,不然天丛云剑杀来,大家只好一起投降,任人宰割,哪有你现在气骂的份!”

    萧子申说着,见血剑少已放了伏剑主遗体下来平躺,只一叹,随之过去伸手一拍血剑少,道:“剑少,请节哀!”

    血剑少点了点头,道:“萧公子,我现在已没有哀,只有仇,只有恨!”

    妙品皱了皱鼻子,道:“剑少,现在天气炎热,又是荒山野岭,不好安顿剑主,依老道看……”

    妙品话刚至此,血剑少已抢先点头道:“待我为爹洗了身,再去寻两套干净衣袍来,就在这岭中火化了吧!只是我那远在西平的小妹,再也无法见疼她的爹爹一面!”说着,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

    血剑少却不知,只有现在不在此处的别海棠,才算是真正送了伏剑主一程,是伏剑主临死前唯一见过的亲人。

    血剑少说完,拒绝了萧子申二人的帮忙,自背起伏剑主去寻清水擦身,随后又到山下去寻干净的衣袍。

    妙品望着离开的血剑少,小声道:“小牛鼻子,从杵尊那老家伙后来的反应与任由我们离开来看,我看伏剑主之死,其中怕有隐情!”

    萧子申点头道:“我也觉得有问题!一来是天丛云剑中杵尊能运使的强大道法与剑意,定是来自三清界,而三清前辈能以道法相赠,又将剑交与他保管,那杵尊定是得了当年的前辈认可。

    “再者,那伏剑主身上还有血剑少不识得的阴阳童子同伙傲因他们所留的剑招,若杵尊真是害死伏剑主的凶手之一,以后来我与血剑少之伤,他统领将士众多,不说师叔,要杀我与血剑少是轻而易举,他却不出手!若说是怕了三教,也不大像,反正他已暴露了杀伏剑主之事,已与我们为敌,也不在乎再得罪三教,不是还有须弥尊者他们可以为盟嘛!”

    妙品嘿嘿道:“若伏剑主真是他害死,他又岂会命人抬了伏剑主遗体出来,让我们的问罪更有事实,这老家伙岂会如此不智,自断退路!”

    萧子申点头道:“所以说,此事还需查探,也怪我们之前不冷静,没有好好与杵尊一谈!我看血剑少现在仍未冷静下来,此事暂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也让他自己先好好想想,待他悲伤稍去,又冷静后,我们再与他好好说说!”

    妙品点头后,萧子申随之起身道:“师叔,咱们去寻些干草柴火来吧,也好送剑主一程,他也算是我在神照国难得的可算作朋友之人!”

    妙品闻言起身,嘿嘿道:“老道现在方知,原来你小子人缘这般差,竟到了得个朋友也艰难的地步,真是给咱们三清道门长了脸!”

    萧子申与妙品寻好柴火不久,血剑少已背着换了干净袍子的伏剑主回来。见了已堆好的柴架,血剑少对萧子申二人一拜后,就将伏剑主小心的放了上去。

    随着大火熊熊燃起,跪地的血剑少突然道:“萧公子、前辈,你们可知,原本的伏海名鉴并不在大荒岛上,也是在这神照国本土,是因数百年前的汤谷之变,先祖们怕本门有失,所以才避居西去,渡海到了神照国西的大荒岛,虽然后来神照国渐渐平静,伏海名鉴也没有再迁回神照国本土。”

    萧子申点了点头,此事他之前听彭侯他们提起过,也不知血剑少此时说来,又是什么意思。

    萧子申正想着,又听血剑少道:“我自出生以来,这是第三次东来神照国本土,没想到竟就与家父天人永隔!之前的我,也与伏海名鉴历代先人一般,只想留在大荒岛上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与世无争,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也是我不想小妹东嫁的原因。

    “前辈带着我与萧公子奔走之时,我一路寻思,伏海名鉴既是威震东海的大派,又没有与谁结下深仇,为何偏就有人来与伏海名鉴作对,甚至于害死了家父。

    “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威震东海又怎样,与人无怨又如何,只要你对别人没了威慑力,别人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就像那阴摩罗鬼,虽然不知他的修为与家父相较,到底孰高孰低,但就以高手论,阴摩罗鬼虽是黑暗势力的代表人物,他所属的高手却不及伏海名鉴,可为何东海之人畏之如虎,连御凰权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还得小心翼翼的供着,就是因为阴摩罗鬼一派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让人不敢犯越雷池!

    “可势力在阴摩罗鬼之上的伏海名鉴,他们却敢杀我剑主,藐视我门,难道不是欺我伏海名鉴太过良善吗?好,既如此,我也狠给他们看,辣给他们看,我要让将来的东海提起伏海名鉴,就要跪伏颤抖,不敢直视,我要整个东海都俯伏在伏海名鉴脚下,为奴做狗!”

    萧子申闻言大惊,他既怕血剑少因伏剑主之仇而带着伏海名鉴走上不归路,也担心伏海名鉴真正在东海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三教必不会坐视不管,那就要对伏海名鉴出手,这可是目前的萧子申不想的。

    萧子申想着,就问道:“剑少,你到底想做什么?可不要因剑主之仇,而让伏海名鉴陷入万劫不复!”

第八百三十九章 将军幕府

    血剑少仰天大笑道:“萧公子放心,伏海名鉴是我家历代先祖的心血,也是家父的心血,我怎么可能将伏海名鉴带入万劫不复!”

    妙品瞟了萧子申一眼,嘿嘿道:“不知剑少有怎样的雄心壮志,既不会将伏海名鉴带入万劫不复,又可以让整个东海为之色变?”

    血剑少想了想,只扭头看着萧子申与妙品,道:“我要做神照国的持节大将军!”

    萧子申霎时一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什么,你要做弑斗魁第二?”

    血剑少摇头道:“萧公子,你错了,弑斗魁算什么东西,岂能与我伏海名鉴相提并论!萧公子来自神州,一定知道那些挟天子而令天下的霸佐之臣吧,我要做的持节大将军,不是弑斗魁这类有名无实的持节大将军,而是要做开府掌权的持节大将军!

    “细思起来,伏海名鉴虽称霸一方,但始终是孤岛,没有任何前途,稍有差池,还有灭派之祸,既如此,伏海名鉴就要做东海最有权势的门派!

    “我仔细想了想,家父虽不一定是杵尊所害,但皇族重要人物参与其中绝无半点疑问,而敢对家父下此毒手者,除了杵尊,就是御凰权最有嫌疑。

    “伏海名鉴虽避居海外,但也向来遵从神皇,扶保皇室,现在神照国皇家既无情,那就别怪我伏海名鉴无义,我就是要报复他们东海皇族!

    “但萧公子可以放心,虽是报复,杀人却落了下乘,打打杀杀偶尔为之无妨,想以此作为复仇手段,却不痛快。

    “我的目的,就是要伏海名鉴将来站在整个东海权力的顶端,连神皇的废立,也要由伏海名鉴做主,日后历代神皇,都要俯伏在伏海名鉴脚下,自今而始,以至千秋万代!

    “我要东海皇家的后人,既做着东海神照国之主,也做着我伏海名鉴的狗,做我伏海名鉴的奴婢,如此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血剑少一席话,让萧子申震惊不已的同时,却正合了妙品胃口。只见妙品放声大笑道:“好小子,不错,这才有个大派的样子,畏畏缩缩,成什么体统!”

    血剑少闻言一喜,随之抱拳道:“如此说来,前辈与萧公子,也愿助伏海名鉴一臂之力了?”

    妙品对萧子申哼哼一笑,随之走到跪地的血剑少身旁,伸手按在血剑少肩头,道:“谁做东海的主子,谁又做东海的狗奴,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只要剑少记住一点,善待东海百姓,老道第一个就支持你!”随之就嘿嘿嘿嘿的大笑起来。

    血剑少拜道:“请前辈放心,一旦伏海名鉴掌控东海,必效仿神州三教,善待百姓,扶保天下!”

    妙品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老道也能对三教交差了!不瞒你说,老道自小也在想,我三清道门两千年来为这天下沥尽心血,怎么就不能做个天下之主呢?但三清诸道清静寡欲,没有追求,只把老道气得够呛,你小子有这想法,就当把老道的心愿也一同完成了吧!”

    妙品见萧子申听了后,不住干咳示意,又连对自己使眼色,好像有些丢人似的,也假装咳嗽了两声,续道:“剑少,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做?又想让老道与三教之人帮什么忙?”

    妙品这话一问出,只让萧子申叹息不已。他自然知道,妙品说什么“老道自小也在想做什么天下之主”之事,不过随便说说,也不是什么心里话,妙品只是赞扬血剑少的想法与觉得此事好玩,想与血剑少一同玩玩,所以才表现的这么积极。

    血剑少抬头望了一眼渐渐烧化的伏剑主,道:“待回了小镇,我立马派人回伏海名鉴传令,尽起高手东来,先报了父仇,再徐徐图之,掌控整个东海皇权!”

    血剑少说着,看了一直不出声的萧子申一眼后,续道:“现在东海武林的势力,已有大半高手与东来的三教对头勾结在一起,暗中对付前辈与萧公子等人。在我看来,无论神州三教东来是为了什么,要达目的,最后必然与这些高手会有一场血战,若一切顺利,东海高手必将被大清洗,到那时,整个东海,怕也剩不了几个像样的高手,这也就是伏海名鉴称霸之机!”

    既然血剑少已铁了心要做大事,而现在卫尘泱他们被困,萧子申等势单力薄,若能借用伏海名鉴势力为用,大家互惠互利,也没有什么。

    何况,血剑少暗示想请三教诛杀的东海高手,已与须弥尊者他们狼狈为奸,杀之又何妨!

    萧子申想着,略微梳理了一番,反正已告诉了血剑少关于转轮命盘等事,就简单的将青丘山、东海先知川赤子与苍天有泪之事说了。

    血剑少闻言,道:“原来那东海奇毒竟唤做苍天有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只是,由最近之事看来,之前传言的兵解上人将奇毒全带去了神州,怕是假的!”

    萧子申道:“这两次所见之毒到底是不是苍天有泪,我们也不清楚,或许是相似剧毒也不一定!但此毒与苍天有泪毒性相仿定是没有问题,就连那些修为不凡的将领也一触即死,以后我们定要小心些,千万不要着了道儿。”

    妙品叹道:“这世上哪里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剧毒,以老子的经验判断,定是苍天有泪。只可惜能解苍天有泪之毒的解药在尘泱他们身上,早知如此,老子也该分些带着。”

    妙品说着,抬脚踢向萧子申,喝道:“都是你个小牛鼻子,好好的去与风龙玩什么,竟把救命的解药全拿去喂了海,你小子倒是奢侈得很嘛!”

    萧子申闪身一退就避过了妙品之脚,点头道:“行行行,现在咱们两个牛鼻子都有错,若不小心中毒死了,谁也别埋怨。”

    萧子申话刚出口,却见血剑少一拍脑袋,道:“糟了,忘了大事!”

    萧子申与妙品一惊,忙问忘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血剑少抬手一指已快烧完的柴火与伏剑主,讪讪道:“刚才只顾着伤心,竟忘了准备骨灰瓮,看来还得去寻人家找一找,也不知有没有像样的罐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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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介绍:
二十多年前,道门祖庭三清界一夕覆灭,萧子申无意中得见三清道主遗书,他,将面临着怎样的江湖血路!师尊带来的身世背后,又是怎样的惊天谋划!是非枭境、四圣联、地犀教、断剑山庄、暗九门、东海佛宗等,将为天下带来何等风云;赵、魏烽烟,又是哪般凶涛;秘窟图录、亡国遗恨、皇权霸主、雀阴传奇,又牵涉何等极端;儒、道、释三教,在这场九州兵燹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传说中,会带来神州浩劫的转轮命盘与四座冥轮,又是怎样的玄诡莫测……社稷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社稷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社稷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