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六壬神数
次日黄昏,整个长平城已安定下来,复无常谢了众将,又评了萧子申首功,只吩咐第二日庆功宴后,众将就散了。
萧子申领着黑冢等人往回走时,路过一酒楼,思及众人血战一场,黑冢他们又尽心尽力的护卫,现在也算太平,自己又打算随后离开,不如就请众人吃酒,权当辞行。
众人见萧子申请吃酒,都欢呼起来。只有知晓有人袭击萧子申的黑冢有些担心,正准备劝一劝萧子申,见萧子申只对他含笑摇头,随即就住了口,只抢前入了酒楼,强要了一雅间给萧子申。
黑冢吩咐了一小头目带着众人在楼下吃酒后,就与其他头目陪着萧子申去了雅间。萧子申见黑冢坚持,也就依了。
席间,萧子申又专门下楼来敬了众人几杯,一时就有了些醉意。
就在萧子申领着黑冢等人又上楼去时,只见一邋遢的年长小二只瞧着他嘿嘿直笑。
萧子申先是一惊,随之大笑而起,把手一指邋遢小二,道:“来人啊,我看这老东西就像个刺客,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
黑冢得令,就带了两个头目去拿下了小二。那小二也不反抗,任凭拿了。
此时的萧子申也没有了吃酒的兴致,吩咐那些头目仍与众人吃酒后,就带着黑冢,让两个头目带着小二,自回住处去了。
萧子申让人将小二带入屋内后,就让黑冢等人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萧子申见那小二竟不客气的坐下,还吃起茶点来,也走过去坐了,道:“师叔,刚才在酒楼后边刷盘子的是你吗?”这邋遢打扮的小二,正是妙品。
妙品又吃了几口后,才道:“咳咳,群众演员嘛,混口饭吃,现在经费比较紧张,我就客串一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萧子申顿时就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呃……呃……你有理,你是对的!”随之又转道:“师叔,你怎么在这里,还做起小二来了?其他人呢,也在长平吗?”
妙品喝了一口茶,又伸袖擦了擦嘴后,才道:“小子,先给老道搞点酒来,这茶也太没味了!”
萧子申摇了摇头,随之就起身到外面,让黑冢去吩咐厨下准备几个小菜,再上些好酒来。
黑冢侧头望了一眼坐在桌旁的妙品,小声道:“萧将军,那老乞丐不愿招,竟还想吃酒?要不要小的带他下去好好伺候一番?”
萧子申刚笑起来,妙品已拿起茶杯砸向了黑冢,喝道:“小兔崽子,谁是乞丐?你哪只眼睛看老子像乞丐?”
萧子申忙伸手接住茶杯,道:“你去吩咐便是,放心吧,没事!”
黑冢见这般小声也被听了去,又见了茶杯劲道,也一惊,道:“萧将军,这老东西修为不低,还是小心些!”
萧子申只忍住笑,就把黑冢推了开去,道:“你办事就是,不用担心!”
妙品见萧子申忍住笑回来,道:“小子,不错嘛,这一会子功夫,竟就有心腹了!”
萧子申摇头道:“现在算是吧,不过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妙品摇头道:“我看那小子眼神清澈,心性定不错,你也太多疑了些!”
萧子申轻笑道:“师叔,待会我给你老说说这段时日的经历,你就会明白。我算看了出来,这神照国之人,个个都隐藏的深,没到动刀子的那一刻,谁也不知是敌是友!”
妙品道:“竟有这般复杂?”
萧子申点了点头,道:“此事稍后再说!师叔,其他人呢?你们留话让我去暗都,难道大家都到暗都去了?”
妙品起身就给了萧子申一巴掌,随之又坐下,道:“你个兔崽子,让你去暗都,是为你好,以免你涉险!你倒好,竟又干起将军的勾当,还厮杀到战场去了,早知道,就该让你个兔崽子去青丘山被困!”
萧子申惊道:“前辈,你说众人……”
妙品仔细侧头听了片刻,才道:“也不是众人,但太常侯、佛师、鬼剑禅、地阳子、尘泱等高手,全被困在了青丘山的阵中,目前无法脱困。据那先知派来的徒儿壁涂所言,此阵专困高手,所以先知才出不了青丘山,我们才没有被困阵中。为今之计,需得寻出东海的两大神兵,天丛云剑与八咫鉴,方能破去青丘山大阵!”
萧子申皱眉道:“这些都是东海先知所说?”妙品嘿嘿道:“徒弟传话,自然是川赤子那老匹夫所说,否则我们如何能知?”
萧子申道:“不知青丘山上是何大阵,竟如此奇怪,专困高手,却又真能困住众前辈与师兄!”
妙品道:“川赤子那老家伙说,此乃东海的‘六壬神数’,施展出这大阵的,乃是神照国皇族的杵尊,用的天丛云剑与八咫鉴为阵柱,要想破去此阵,必须得阵柱,否则就是修为再高,也破不了阵。”
萧子申疑问道:“六壬神数?奇怪,为何前辈竟不知晓?”
妙品摇头道:“一百多年过去,人事已非,或有变动,前辈又怎么可能知晓全部!据先知所言,天丛云剑为神照国皇族所有,目前应该在杵尊手中;而八咫鉴,则是伏海名鉴如今的镇门之宝。除了被困阵中之人,我们全部分散了寻找杵尊与伏海名鉴之人的下落,没想到我半途听得什么杵尊老王爷与伏海名鉴之主正统军南下,所以就来了。后来却又听到些萧大将军的传闻,所以就来寻寻,没想到还真是你小子。”
萧子申点了点头,见黑冢领着下人带着酒菜来了,就闭口不言。待黑冢等人放好酒菜后,萧子申就让众人退了出去,并吩咐黑冢等人看好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
萧子申与妙品饮了一杯后,道:“我与伏海名鉴倒是有些交情,八咫鉴之事,我可以去探探伏剑主,看他反应,只希望能和平到手。至于杵尊,我也听到些他的传闻,是那御凰权的皇叔,众人对他评价不一,目前不好判断,看来需注意。况且,杵尊还有可能知晓苍天有泪,至于是否与三清界之事有关,也需要查探清楚,这人是避不开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不可捉摸
妙品闻言,想了想,轻笑道:“这川赤子与杵尊都可能与苍天有泪有关,目前看起来,怕又是对头,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子申道:“师叔,也不知太乐侯与离经大师到哪里去了,你可能联系上他们?据我所知,阴阳童子与须弥尊者已到了神照国,或许还有其他高手,目前我们战力不及,就更不能分散,以免被个个击破,大家最好聚了一起,也好应变!”
妙品哼哼道:“聚了一起?说的轻巧!你也说我们战力不足,若三个老家伙与你一起,说不定就被人一锅端了!还是先瞧瞧情况再说吧!”
萧子申想了想,点头道:“师叔说的也对!那这样吧,明日庆功宴上,我就去向神照国二殿下辞行,我们随后北上去寻伏海名鉴的剑主,打探一下八咫鉴之事,看他的态度,若不怎么在乎,我们就出言一借;若极其在意,那就要多注意。那伏剑主修为相当高,我要胜他,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做到。而那少主血剑少,嘿嘿,不是我看不起师叔,你与他相较,还不一定谁胜谁败。况且,还有一个不清楚修为的老王爷杵尊,加上军中好手,我们两人,怕讨不了好!”
妙品道:“那杵尊能修成威力如此强大的六壬神数,自然不是一般高手,一个不好,说不定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他一人玩的。”
萧子申又喝了一杯酒,摇头道:“师叔,那也未必!据我了解,兵解上人的东海第一高手之名,或名不副实,但他人最多与他伯仲之间,要胜他是极难的。那杵尊就算修为再高,也就与兵解上人相当,我一人足以应付,怕他作甚!那六壬神数虽神秘,想来也有其不足,否则早威震东海,哪会如此神秘!”
妙品抬掌一拍桌子,低喝道:“小兔崽子,来东海混了几日,尾巴竟就翘起来了,还‘我一人足以应付’,真当自己是东海第一高手啊!”
萧子申往椅子上一靠,得意道:“师叔,不瞒你老人家,这东海响当当的武林人物,我也会了不少,目前来说,还没人是我对手,不仅如此,他们要想抗衡我,还得两大高手才行。所以嘛,只要认准了兵解上人是东海第一高手,其他之人,何足惧哉!”
妙品皱眉道:“东海武林,果然这般不堪,你小子这微末修为,也能横着走?但我见那壁涂传话时对川赤子与杵尊的敬畏,不该如此才是啊!”
萧子申道:“师叔,一个传话童子,本领低微,自然敬畏,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妙品嘿嘿道:“是吗?据那童子说,他曾在神州与一位姓萧的小子过了一招,嘿,果然是本领低微!”
萧子申霎时惊得站了起来,道:“是他?他唤做壁涂?”
妙品轻笑道:“我怎知是不是,反正他是那般说的。我也与那壁涂过了几招,他修为虽不及我,但相差也不是很大。由此推之,那川赤子与杵尊定不简单,你小子最好别太大意!”
萧子申坐下后,凝重点头道:“如此说来,是要小心些!杵尊与伏剑主他们一起,一旦不妙,咱们两个倒真有可能栽在他们手里。”
妙品道:“小心些就是,也别畏畏缩缩!老道这边也说的差不多了,你小子也说说经历吧,我正好吃些酒菜。”
萧子申说完后,妙品点头道:“你小子果然福运不小,竟被吹去了伏海名鉴,害我们白白担心了这许久,生怕回神州后被前辈一掌拍死。只是听你这么一说,神照国之人,好像真有些不可捉摸。”
萧子申道:“我们之后与神照国之人打交道,最好多些防备,以免被人算计。对了,师叔,明日我去吃辞别酒,你去吗?”
妙品嘿嘿道:“酒当然要喝,但我自己去,你不用过问。”萧子申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一明一暗,也多一分保障。”
萧子申又与妙品商谈了些细节,就在同一院里歇息。
次日巳时中,萧子申也不过问妙品,只带着黑冢一人前去赴宴。
复无常攻破长平城后,自然就住了之前长平郡守的府邸,今日宴请众将校的地方,本来定的就是在郡守府邸,没想到今早却有人来知会萧子申,说改去了长平郡府衙。
原本萧子申还想趁今日机会,顺便去瞧瞧幽姬,也道个别,现在却只有宴后再去郡守府邸,也不知会不会不方便。
此时,躺在郡守府邸小院里间床上的幽姬,正因了连日行军奔波,伤势又被引动,身体似比以前还差了些。
现在幽姬不仅感觉全身之伤有些疼痛,连头也有些昏沉,一时只觉口渴,连唤了几声,却不见人来。幽姬忍了片刻后,才见了铃姬含笑给她端药来。
幽姬侧头见了铃姬,总算松了口气,道:“亏得你来了,不然渴也渴死我!对了,怎不见人,都忙府里的宴席去了吗?”
铃姬将药放到案几上后,坐下道:“可不是忙去了,只不过不是在府里,而是去了府衙那边。”
幽姬道:“好好的,怎么又去了府衙?”铃姬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二殿下怕弄脏了地方,所以就不在这里!”
幽姬嗤道:“好好的,怎会弄脏地方?”随之心里一颤,只道:“现在我是一个没用的人,还要别人伺候,就劳烦妹妹倒些水给我喝吧,可渴死啦。”
铃姬轻笑一声,就起身道:“看我,倒把正事忘了!姐姐就要喝药,就别喝什么水了,一样解渴。”
铃姬说着,就伸出右手去扶了幽姬的头起来,随之左手端了药碗,就要喂幽姬喝药。
就在这时,外间一道劲风袭来,暗含真力的石子瞬间点中铃姬,铃姬一时就无法动弹。
铃姬顿时大惊失色,只颤声道:“谁,竟敢在此处撒野?”随着语落,就见一负手罩面人缓步走了进来。
罩面人瞟了床上同样大惊失色的幽姬一眼后,走到铃姬身侧,伸手拿起了她手上的药碗,随后抓住铃姬头发一仰头,就把药往铃姬嘴里灌去。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不尴不尬
铃姬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直呼道:“放开我,放开我!”随后就牙关死咬,不喝那药!
罩面人一声不吭,就放开了铃姬头发,只捏住铃姬腮帮子,让她闭不上嘴,仍把药往嘴里灌去。
铃姬吓得已哭了起来,只含糊不清道:“不要,不要,有毒,有毒!”
“有毒”二字一出,床上的幽姬瞬间清泪滑落,道:“铃姬,你为何要害我?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这时的铃姬已被灌了小半碗药入喉,奋力欲摇头避开,穴道被制下,来人修为又高,却如何动得了分毫,只哭道:“不是我,不是我,求你,求你放过我!”
罩面人如何理她,片刻就将一碗药灌入了铃姬肚里。铃姬只被呛的干咳,随后又欲呕吐,却如何吐的出来!
幽姬见罩面人灌完药后,就到椅子上坐了,只冷目看着面色逐渐变紫的铃姬,问道:“你到底是谁?”
罩面人如何理幽姬,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铃姬。直到铃姬一口黑血自嘴角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才抬起一脚将铃姬踢倒在地。
罩面人这时才看向床上的幽姬,只吓得幽姬一缩脖子。她不知罩面人来历,也不知他意欲何为,心里自然也是怕的。
就在幽姬的惊慌中,罩面人兀地起身,随之伸手入怀,就摸出了一个纸团扔在幽姬床上,转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直到罩面人远去不见身影后,幽姬才松了口气,只伸手拿起纸团,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要看里面写的什么。
随着字字入眼,句句刺心,幽姬眼泪早已忍不住,只如江河决堤一般淌下,随后把皱巴巴的纸条盖在泪脸上,就转为了嚎嚎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幽姬哭了片刻后,渐渐就冷静了下来,伸袖一擦眼泪后,就把纸条吃进了肚里。
又过了约莫一刻间,就有两个兵士抬了架子入内,只看着床上的幽姬,道:“幽姬姑娘,我家主人说,萧公子已去了长平郡府衙赴宴,问姑娘去吗?”
幽姬使劲点了点头,道:“我去,我去,劳烦二位大哥了!”
其中一人摇头道:“小的们只依主人吩咐做事,也没有什么劳烦的,若姑娘要去,我们兄弟就失礼了。”
二人见幽姬又使劲点头,就把架子放了床边,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幽姬挪到了架子上,抬起幽姬就出了屋子。屋外等候的将领见状,就带着手下兵士,护着幽姬出了郡守府邸,直往府衙去。
眼看已快到午时中,彭侯才姗姗来迟。坐在首席的萧子申见了,就起身含笑道:“就彭将军来迟了,怕要罚三杯。”
没想到一直与萧子申似亲近的彭侯,却只对萧子申冷脸点头示意,也不出言,随后就走到复无常身旁耳语起来。
萧子申见四周将校都齐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蔑笑,只觉老脸发烫,就缓缓坐了下去。
酒吞见随着彭侯耳语,复无常脸上已满含笑意,就对萧子申道:“萧公子可别在意,今儿就彭将军负责准备宴席,想是累了。”
萧子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只等着开席。
彭侯耳语完后,复无常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上菜吧,想来众人也等不及了。”
彭侯奉命转身往外走去时,突见一兵士慌慌张张的奔到首席的复无常身旁,也对他耳语起来。
复无常闻言,脸色微变,挥手让兵士退下后,见酒吞瞧来,就道:“舅舅,伏海名鉴的剑主与剑少来了,我们出去迎接一下吧。”
萧子申见酒吞点了点头就起身,随之也跟着站起身来,想一同去迎接,却听复无常含笑道:“萧公子但坐不妨,我与元帅去迎接便是!”
复无常此言一出,一时满堂的将校都大笑起来,只让萧子申下不来台。直到复无常轻咳一声,抬头环视一周,众人才收了笑。
复无常见状,就含笑对萧子申一抱拳,转身就与酒吞出去迎接伏剑主父子了。
伏剑主父子入内后,就让首席地位略低的两位将领换了去他席,只请伏剑主父子坐了。伏剑主与血剑少对萧子申倒是与往常一般无二。
萧子申想:“正说要去寻你们,没想到却来了,也好,现在就只你们父子,无论谈没谈好,进退都容易。”
不多时,酒菜就陆陆续续的上齐,复无常见彭侯也坐了,就端了酒杯起身,含笑道:“今日庆功大宴,却正好东海大派伏海名鉴之主与少主同时大驾光临,顿使庆功宴增色九分,也为复无常北进大业,增色十分。今日就借了大宴之喜,既恭迎剑主与剑少的到来,也感谢剑主与剑少的光临!”
伏剑主含笑摇头道:“二殿下抬举,我伏海名鉴如何当得起!”
酒吞接道:“剑主过谦了!剑主与剑少这一光临,就算不出半分力,只要传扬了开去,也使二殿下声威大壮,大业指日可待矣!”
复无常大笑道:“就是元帅这话!既如此,咱们就同起一杯,先谢了剑主与剑少。”
就在众将校附和复无常与酒吞之言端酒起身时,偏就思索如何与伏剑主一谈而失神的萧子申一人未动,顿时又惹来宴席众人的讥讽之声。
伏剑主见状,就对血剑少一使眼色,血剑少会意,顿时提高声音道:“萧公子,咱们就一起喝一杯如何?”血剑少声带功力,顿时就让萧子申回神。
萧子申抬头一望,才发现唯独他一人不合众,一时更见尴尬,只讪讪的端了酒杯起身,就与众人同饮。
众人饮毕坐下后,伏剑主微笑道:“也不知萧公子在想什么高深的上乘绝式,竟想的这般入神!”
见萧子申只含笑摇头,复无常随之自侍从手里拿过酒壶,就带笑走到萧子申身旁,道:“萧公子,在下能有今日之盛,全耐萧公子之功,今日我就亲自为萧公子满上一杯,感谢萧公子的鼎力相助!”
萧子申拿起酒杯起身接了酒,正要一饮,突然堂外传来一声,道:“酒有毒,萧公子别喝!”顿时满堂色变。
第八百一十三章 原形毕露
众人寻声一望,正是被兵士抬来的幽姬。
就这一分神,酒吞满含功力的一掌就拍向萧子申。
幸而萧子申今日见气氛不对,心里也起了一分防范之心,加上幽姬“酒有毒”之语,如何会无防备,左手持杯一平时,抬掌就接住酒吞之掌。
二人功力一撞,顿时震碎桌椅,震散酒席。就在众人抬步避退中,萧子申与酒吞同时一退。但酒吞不擅掌力,功力也略不及萧子申,却是比萧子申多退了一步。
伏剑主脸色一变,抬步上前道:“二殿下、酒吞将军,这是为何?”
彭侯怕伏剑主突然对复无常出手,抬步就挡在了复无常身前,只小心防范。
随着伏剑主话语问出,只听堂外一声大笑,随即就纵身入内两人,正是阴摩罗鬼与他的左膀右臂青行灯。阴摩罗鬼人尚未落地,已出声道:“就让老夫来回答剑主,如何?”
血剑少见了阴摩罗鬼,面色转阴,抬步就向阴摩罗鬼踏去。
阴摩罗鬼见状,又是哈哈大笑,道:“伏剑主、血剑少,你们父子可想清楚了,要不要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一个不慎,就是你们父子的死期!”
随着阴摩罗鬼语落,又是一人负手寒目踏了进来,道:“萧子申,你敢杀我儿,今日就是你还命之时!”
血剑少一见青坊主露面,脸色终于变了。不算青坊主,复无常一方就有阴摩罗鬼、酒吞、彭侯、青行灯四大高手,加上军中的将校,他们父子加上萧子申,本就没有什么胜算,现在又来一个青坊主,已是必败之局,只看留不留命罢了。
青坊主见血剑少色变停步,冷哼一声,道:“剑主,今日是众人与萧子申的恩怨,本就与伏海名鉴无关,我劝剑主莫趟这浑水,以免引火烧身。今日若剑主不插手,青坊主也算你一个人情。”
阴摩罗鬼摇头接道:“咦,青坊主,你的人情送多了,也就不值钱了,谁知道你今日给不给姓萧的小子陪葬!”
萧子申只不理斗嘴之人,仍端着那酒,只看着复无常,道:“二殿下,这究竟是为何?”
复无常只含笑看着萧子申不语,酒吞上前代答道:“萧子申,你以为杀了天井将军,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神州道门的三清六诀掌法,我们不认识,不代表他人也不知晓!”
萧子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原来自己露馅了,怪不得这般杀阵!他只是没有想到,本为以津真天效命的青坊主,竟也参与进来,还有那彭侯所说,早与复无常为盟的阴摩罗鬼。”
萧子申想着,就往彭侯看去,怪不得他今日对自己突然淡了,原来如此!
萧子申随之道:“酒吞将军,那我也要问问你,天井下,为何要杀幽姬?他既出手杀得别人,为何我就杀不得他?在我神州道门眼中,幽姬与天井下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我只知道,他想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酒吞尚未回话,却听被兵士抬进来的幽姬含泪问道:“二殿下,我只问你一事,我父母家人当年死于非命,可是天井下带人出手?又可是殿下之令?随之嫁祸给大殿下,可又是二殿下的主意?”
幽姬见复无常色变不语,含泪摇头自嘲道:“我明白了,原来那人所说都是真的,果然二殿下才是我真正的仇人,我一直都恨错了人。如此说来,二殿下为了让身边之人死命效忠,故意杀害家人嫁祸给别人,果然也是你的手段了?”
此言一出,不仅复无常与酒吞,就连伏剑主父子与青坊主也色变一惊,只有阴摩罗鬼仍大笑道:“好个复无常,无毒不丈夫,这正是老夫欣赏的暴君模样,好样的!”
幽姬之言,亦使堂内将校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复无常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酒吞见状,知道不能再让幽姬说下去,否则若军心大动,不仅复无常的圣明形象会受损,甚至将心溃散也不一定,只纵身拿向幽姬,厉声道:“好个贱人,果然与那姓萧的小子勾搭成奸,竟为了这番邦蛮夷诽谤殿下,留你不得!”
萧子申身形一晃,顿时就护在了幽姬身前。酒吞连过数招后,见萧子申端酒与他一斗,竟不落下风,连酒也未洒出一点来,已知不妙,怕自己有失,只抽身一退,对阴摩罗鬼道:“侠者,还不出手?”
阴摩罗鬼嘿嘿笑道:“今日这姓萧的小子是插翅难逃,何妨先瞧瞧好戏,看看咱们的二殿下是不是最适合与老夫为盟。”
阴摩罗鬼之言,只让酒吞心里也气怒起来,却又不敢发作,只好看向青坊主。他不明白,为何一心要杀萧子申的青坊主,为何也不出手。
其实,经过之前联手弑斗魁、藏虚与萧子申一战的青坊主已知,就算他与酒吞联手,也很难拿下萧子申,若不小心,还可能被萧子申所伤。
若轻伤倒还罢了,若受伤过重,说不定今日就不能手刃仇人。所以,青坊主并不贸然出手,只等合适时机,一击必杀萧子申。
萧子申见酒吞退了,其他人也没出手,就退到了幽姬架子前,道:“幽姬,你怎么来了?”
幽姬含泪道:“公子对我这般好,我既知公子有危,怎敢不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天井下要杀我,原来不是无冤无仇,却是血海深仇!”
萧子申点头道:“如此说来,天井下谎称自己不是复无常的人,其实是认为我会将此话转告复无常,虽然他说的是假话,但却是可以引人上钩的假话,这样一来,自以为得意的我,瞬间就会上复无常必杀的名单。这老匹夫也聪明,我差点就着了他道儿。”
幽姬苦笑道:“虽如此,公子也差点着了道儿!只是这样一来,为天井下隐瞒假伤的亲卫与医者,怕就死的冤枉。因为真正的幕后者,不是以津真天,而是复无常!”
“复无常”三字取代“二殿下”,也就意味着幽姬与复无常彻底划清界限。
第八百一十四章 岌岌可危
幽姬随之又侧头望着复无常,问道:“复无常,那铃姬欲毒杀我,也是你授意?”
复无常闻言,又暗恨铃姬无用,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竟宰不了一个残废,还让这幽姬来了府衙,坏了早就安排好的大事。
既然已说到了这般份上,复无常也不否认,只点头道:“既然你已猜到,我也不瞒你。自从知道天井将军亡于萧子申之手后,我就觉得你留不得!但萧子申活着,我不好下手,今日要杀萧子申,就顺便送你上路吧,没想到却出了岔子!我只想问,你刚才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幽姬思及复无常往常对她的好,原本想以死相报,没想到全都是假的,自己多年伺候与感恩的,竟是灭家仇人,只摇头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复无常,哪些人知道你的恶行,你心里该有数才是,自己猜去吧。”
幽姬早前其实也知道些复无常欲对付萧子申的心思,只是那时的她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告诉萧子申。说了吧,对不住主子;不说吧,又觉得对不起萧子申,思前想后,就只是侧面提醒一下萧子申,只让萧子申自己悟去。
复无常冷笑道:“你既不说,我也不勉强,反正也无所谓,通通杀掉就是!”复无常以为幽姬不肯说,却不知幽姬是真不知那人是谁,连猜也猜不出来。
伏剑主轻笑道:“二殿下,既然你与幽姬的事差不多理出了头绪,那我也要问一问二殿下,阴摩罗鬼在伏海名鉴袭击重伤的我,到底是你与阴摩罗鬼合谋,还是大殿下与阴摩罗鬼合计?”
伏剑主说着,又看向阴摩罗鬼,续道:“阴摩罗鬼,我记得问你的时候,你曾言:‘伏剑主,你怎不说是复无常呢?老夫倒是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此事萧公子可为见证!那时我并没有将此言放在心上,但由今日你的出现与幽姬之言,我却有些怀疑了!”
阴摩罗鬼哈哈大笑着,随之看向复无常,道:“二殿下,你教教我,我该如何回答剑主之问呢?现在以津真天已经死了,真是让人有些为难啊!”
复无常轻笑道:“侠者有何可为难的,实言相告便是,今日之局,何须怕了谁!”
复无常说着,又看着萧子申,冷声道:“萧子申,你的存在,乱了别姑娘的心,就算我不是她喜欢的人,但名分就是名分,乱了这套,就是对我莫大的侮辱。就算没有天井将军之事,我也饶不了你!”
萧子申暗想:“果然这事来了!”哼道:“如此说来,阴摩罗鬼在大荒岛上想杀我,不仅是以津真天之意,也是你之心了?”
复无常摇头道:“大荒岛上之事,与我无关,不信你可以问侠者!”阴摩罗鬼瞬间接道:“殿下说无关,就无关啰,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此言一出,加上阴摩罗鬼言语真伪难辨,萧子申与伏剑主一时也不明究竟,但均不会全信复无常却是没有疑问。
萧子申现在只悔不听别海棠、彭侯、幽姬之言,果然不该牵涉其中,这神照国的浑水,真不是一般难趟,最后竟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今日自己还想给复无常辞行,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萧子申想着,又望了面无表情挡在复无常身前的彭侯一眼,没想到这人也那般虚伪,神照国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撒谎,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活着,现在已不知还有没有人说过几句实话。当然,除了幽姬!
既然提起了别海棠,复无常随之就看向伏剑主,道:“剑主,当初我上大荒岛,或许有争取联姻、想借助伏海名鉴势力为己用的想法,但自见了别姑娘后,我是真的想娶她为妻,就请剑主成全!”说着,就一揖。
血剑少冷笑道:“二殿下,谁知你此时说出这番话来,又是不是真心实意,或只想让伏海名鉴今日袖手旁观,好给你们杀萧公子的机会。再者,阴摩罗鬼在伏海名鉴袭击家父,此事尚无定论,我看还是弄清楚些再说吧。”
酒吞闻言,瞟了血剑少一眼后,就对伏剑主道:“剑主,血剑少年少血性,我也有些佩服,但血性归血性,剑主可有想过,或许你今日妄动,伏海名鉴就是灭门之祸!”
伏剑主一双老眼自酒吞、阴摩罗鬼、青坊主等人脸上一一扫过,轻笑道:“二殿下果然不简单,没想到悄无声息之下,竟聚了这般庞大的势力,但是……你们知道杀萧公子的后果吗?”
酒吞仰天大笑道:“剑主啊剑主,你又知道不杀萧子申的后果吗?”随之笑脸转阴,续道:“剑主,或许你不知道,那萧子申身法太过高明,今日为保万无一失,可不止这点高手。”
随着酒吞语落,突然一股极强威势自堂外蔓延入内,就连阴摩罗鬼脸色也一变。
萧子申已有所感,太公武经运转不停、缓缓转身时,果然见了一身灰衣僧袍的须弥尊者,只背负双手,含笑走了进来。
复无常见须弥尊者如约来到,顿时松了口气,只让彭侯退了身侧,上前拜道:“见过尊者,尊者果然言而有信!”须弥尊者含笑哼哼道:“好说,好说!”
须弥尊者一现身,萧子申记起弑斗魁所谓“须弥尊者现正在长平郡南部”之言,没想到竟与复无常搭上了线,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
复无常见萧子申只小心防备着须弥尊者,就含笑对伏剑主道:“剑主,或许你不识得这位自神州东渡而来的高僧,但萧公子定是知晓的,不如就请萧公子为众人介绍介绍,如何?”
伏剑主刚才自然感觉到了须弥尊者的威势,随之看向一心防备的萧子申,皱眉道:“萧公子,难道是神州法门寺的高僧不成?”
萧子申大笑道:“剑主说笑了,若是法门寺的高僧,二殿下就该吃惊色变了!”
萧子申虽在笑,但随着须弥尊者的出现,虽有妙品在暗处,心却开始慌了起来。
之前伏剑主父子虽摇摆不定,因有阴摩罗鬼带人袭击伏剑主之事,他们父子靠向萧子申的可能性不小,若妙品再现身,则可能坚定伏剑主父子之心,如此一来,他们就有四大高手,足有一战之力。
第八百一十五章 始料不及
现在却不同,随着须弥尊者的到来,不仅无人可抗衡须弥尊者,复无常一方瞬间就有六大高手。
如今情况,除非伏剑主父子真想找死,否则绝不可能再靠向萧子申,萧子申与妙品,可以说已入绝路,若还要顾及幽姬,则必死无疑。
萧子申想着,就看了幽姬一眼,心里只暗叹。今日自己虽因她之故未饮毒酒,或许却又要因她陷入绝境。
但幽姬对萧子申有情,他也不能无义,随之就道:“既然六凡界的须弥尊者也大驾光临,说不得,萧某今日就要以一人之力,会会众多高手了!”
萧子申此言声音不小,在复无常等人听来,却是在虚张声势,为自己鼓劲。但萧子申的本意,一面是暗示伏剑主父子不必插手,更重要的,则是在提醒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妙品,千万不要出来送死。
血剑少听了萧子申之言,就扭头看向伏剑主,等他的决定。伏剑主思索了两息,随之暗叹,就摇了摇头。
复无常见伏剑主摇头,心内大定,就对萧子申道:“萧子申,说起来,我真该好好的感谢尊者,若非尊者到来,我们又如何能知天井将军竟是亡于道门的三清六诀掌法,你真是骗的我们好苦啊!”
萧子申想:“看来须弥尊者是去过西平城!”只冷笑道:“彼此彼此,复无常,你也不遑多让!”
复无常摇头道:“我们本可以做朋友的,之前也没想过杀你,谁叫你偏要自寻死路呢?”说着,就看向伏剑主,其意不言自明。
伏剑主想了想,道:“二殿下,你可考虑清楚,萧公子如此年轻就修为超卓,定是三教极其重视的门人,先不说神州三教的高手,就是东入神照国的,也可在东海掀起莫大腥风血雨,可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将自己、甚至整个神照国葬送!”
须弥尊者见复无常听了伏剑主之言,似有顾虑,一时眉头暗皱,道:“二殿下大可放心,这神州东来的三教高手,大多被困在青丘山的奇阵之中,仍在外面的,就这姓萧的小子修为最高,迟早杀个一干二净。之后我们聚合群力,全力攻杀被困青丘山的三教高手,不怕不灭了他们。待东渡三教高手清除,神州剩下的,无须二殿下,我们自能解决,绝不会给二殿下添半点麻烦。”
复无常仔细一算,若按须弥尊者所言东来的盟友,确实不用担心,就一揖道:“那好,就劳烦尊者了!”须弥尊者摆手笑道:“不劳烦,不劳烦,这正是贫僧该做的!”
须弥尊者说完,随着含笑一转身,双掌功力已提聚,就准备出手。酒吞与青坊主见状,竟同时攻向萧子申,却比须弥尊者快了一步。须弥尊者一愣,摇头一笑后,只缓步踏向萧子申,也不急了。
眼看着酒吞二人杀来,萧子申侧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持刀就挡在萧子申身前,道:“萧将军,你快走!”却是黑冢。
萧子申摇头一叹,黑冢此时跳出来,他那般修为,不是自己找死,但心里也有些感激,随之右手一带,就甩了他到堂外去,喝道:“走!”
萧子申一动,胸前空门一开,青坊主一掌直拍而来。萧子申轻蔑一笑,左手微一运劲,杯中酒箭疾射而起,恰好就挡在了青坊主手掌前进之路。青坊主一惊,半空一个扭身,已撤掌躲了开去。
萧子申哈哈一笑,道:“看来这毒酒果然不简单!”随着语出,萧子申旋身一起,不仅酒杯顺势收了毒酒入内,更一掌接住了酒吞来掌,续道:“酒吞,若没有兵刃,你又算什么!”
酒吞刚冷哼出声,眼看着须弥尊者就要踏近萧子申,异变突起,彭侯眼中厉光一闪,脚步一起,一掌就盖在复无常头顶。
随着复无常凄厉一声,满头血下,彭侯五指拿实复无常脑袋,就那么拖着复无常蹬蹬后退,转瞬就退到了壁旁。
酒吞闻得复无常厉吼,心惊肉跳下转身一望,就这瞬息之机,萧子申道神识剑瞬击酒吞,酒吞失了防备,霎时剑气临身。
幸亏须弥尊者念了为盟一场,深功抬掌一扫,硬生生扫开了萧子申剑气少许,剑气已失了准头,并未击中酒吞要害。但萧子申剑气仍自酒吞左肩穿过,瞬间一创酒吞。
就在此时,血剑少连闪身动,抬手吸了一断木在手,伏海名剑剑法一展,直攻酒吞。萧子申见状,顿时运起三清六诀掌法,一招霸道风月攻向须弥尊者,以为血剑少牵制他,免得他救酒吞。
只见须弥尊者哈哈一笑,双掌一扬,朝歌屠界掌力双分,轰然迎向萧子申道掌与血剑少剑气。三式交击,轰隆炸响,萧子申与须弥尊者同时一退。
此时青坊主攻来,萧子申道了声:“退!”只好丢开须弥尊者,抬掌一迎青坊主。
就在须弥尊者冷笑抬掌深功抓的血剑少手中断木寸寸粉碎时,伏剑主自血剑少身侧闪出,一掌就拍向须弥尊者胸口。
须弥尊者冷哼一起,左掌运功一挡,顿时震得伏剑主一退,随之右手掌力汹涌而出,血剑少吃力不住,顿时滑退一丈。
须弥尊者正要再攻血剑少,只与萧子申交手一招就急退的青坊主一走,萧子申道神识剑瞬间又击向须弥尊者后背。须弥尊者不敢大意,急忙转身运功一挡,终于使伏剑主父子趁机聚了一起。
伏剑主看着震散萧子申剑气的须弥尊者,叹道:“神州果然藏龙卧虎,东海远不及也!”
青坊主一退,阴摩罗鬼与青行灯不动,酒吞失神,须弥尊者独自面对三大高手,自然不敢动了,只小心防备。
酒吞连肩头血流也不顾,只抬步缓缓走向死死拿住只剩半口气的复无常的彭侯,咬牙道:“彭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彭侯雄掌功劲不撤,只冷笑道:“酒吞,你似乎忘了我的身份,你也不想一想,神皇岂会一直用一个可能已背叛他的人任近卫大督。以神皇的英名,若我有异,岂有不察觉之理?又岂有不撤换我之理?怪只怪你与二殿下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连如此简单的道理也看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死莫埋怨!”
第八百一十六章 前因后果
彭侯反水,突然之变,顿时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萧子申暗惊之下,终于明白彭侯杀了西平郡守之后,为何要说:“朝秦暮楚之徒,贪生怕死之辈,也配为主上所用,早该取了狗命去!”
原来这个“主上”,并不是指复无常,而是御凰权!彭侯气的是他欲背弃御凰权降复无常,而不是只痛恨他降。但因彭侯不敢说出陛下或神皇,只以“主上”代替。
萧子申现在才醒悟,若彭侯说的“主上”是指复无常,那就没必要以“主上”二字代替,直呼二殿下即可,何须如此麻烦,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只怪自己大意。
没想到这彭侯也隐藏的这般深,出手又这般狠毒,不愧是神照国的近卫大督!
酒吞道:“好个彭侯,原来你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说着,也不知是因伤,还是气怒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来。
彭侯只拿着复无常挡在身前,随之伸手自怀中取出一道诏书运功一展,高声念道:“神皇诏曰:复无常无父无君,弑兄谋逆,其罪当诛,特命近卫大督彭侯,杀!杀!杀!钦制之哉!”
随着诏书上的“杀”字一字比一字大,一字比一字潦草,彭侯念出的声音也一字比一字响亮。
诏书念完,彭侯运功一收入掌,随之拿着诏书缓缓伸向前方,道:“酒吞将军,陛下诏令,你可要亲自过目?”
萧子申看了看气得浑身发抖的酒吞,又看了看离死不远的复无常与冷面寒心的彭侯。此时终于明白,若诏书是真,那说明御凰权早有准备,竟是要同时除去两个儿子。
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御凰权竟下得了这般毒手!萧子申就是想想,也觉遍体生寒。
酒吞看了已出不了声的复无常片刻,随之颤颤巍巍的走向彭侯,欲取诏书一观。彭侯当然不会让他靠近,抓住复无常脑袋的左手用力的同时,右手就运劲将诏书弹向了酒吞。
酒吞伸手一把抓住诏书,打开一观,瞬息就狂笑起来,随之劲道一运,诏书瞬化粉末,道:“御凰权,我与你势不两立!”
彭侯冷笑道:“酒吞,你敢直呼神皇名讳,果然是该杀!”
酒吞冷哼道:“彭侯,不用着急,我不仅要将御凰权碎尸万段,连你也逃不了!你若识相,现在就放了殿下,否则,我定让你们彭家付出血的代价。”
彭侯只拿住复无常不放,随之看向伏剑主,道:“剑主,或许你有所不知,复无常欲杀你,并非起心于现在他势力大涨之后,而是在大荒岛上,他就有除去你之心。”说着,又看向萧子申,续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萧公子,阴摩罗鬼带高手袭击你那日,我就在伏海名鉴外面,正是奉命去阻拦欲助你之人,还差点与萧公子起了冲突。随后我与复无常之言,都是骗萧公子的。”
酒吞看来也有些担心伏海名鉴完全与萧子申同进退,只大喝道:“彭侯匹夫,住嘴!”抬掌就攻向彭侯。
彭侯哈哈大笑,就在伸手一挪复无常来挡酒吞时,右掌炎劲雄雄,轰然一掌击向酒吞。
酒吞虽感觉复无常活不了了,但总抱着一丝幻想,所以彭侯以复无常挡来,他也慌忙缩手,却刚好给了早有准备的彭侯可趁之机,顿时被彭侯一掌击中,又是吐血后退。
彭侯炎掌一出,最吃惊的却是萧子申,只高声道:“彭侯,原来大荒岛上与阴摩罗鬼联手一战我的蒙面人,竟然是你!”
萧子申现在也算明白了,那日与弑斗魁大军对战时,青坊主明明说彭侯不擅使刀,怕要使出看家本领河阳一燹才可能拦住他,可彭侯偏就只使刀。
萧子申当时处于紧张的对战中,并没有怎么在意,后来就更不在意。现在想来,彭侯当然不敢使出看家本领,否则瞬间就暴露了袭击萧子申的事实。
萧子申此时,真是恼怒起来,神照国之人,真正是……随之又看向伏剑主父子,也不知他们此时相助,到底又是真心或者假意,一时根本就不敢再全信谁。
彭侯闻言,叹了一口气后,道:“萧公子,我也不瞒你,当初在大荒岛上与阴摩罗鬼联手对付你是真。一来,我那时还要假装为复无常效力,既然复无常让我与阴摩罗鬼袭击你,自然要听令;二来,我本心是向着陛下的,复无常突然多了一个你这般的高手,为了神皇大事,我也有心要除你,刚好复无常下令,却正合我意。”
萧子申点了点头,就对一旁已吓的没有出过声的长右道:“长右,如此说来,复无常真在大荒岛上就对我起了杀心,却是为何?”
彭侯见长右只傻愣着不出言,道:“萧公子,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就如复无常所言,他见了别姑娘后,真就喜欢上了,可那时的你,已开始成为他的障碍。刚好你助他胜了剑主,也没有用了,自然就要除去你。
“阴摩罗鬼表面上是联手以津真天对你出手,其实真正推动此事的黑手,却是复无常。所以,你那日气怒之下,刚去了以津真天院子,阴摩罗鬼随后就到,正是复无常派人报的信。
“正是因复无常对你起了杀心,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再对付你,只等着复无常与你翻脸。因此,后来我对你,却是真心实意,也对你说了不少真心话。现在我出手助你,也是真心实意。”
彭侯随之又看向幽姬,续道:“那毒酒,就算幽姬不提醒,我也会阻止你。而告诉幽姬一切真相,又派人送幽姬来此的人,正是我!”
萧子申听了彭侯的解说,点了点头,对他的恨意也少了。正如彭侯所言,他或许有杀复无常的本心,但正是因他刚才突然对复无常出手,才彻底扭转了萧子申的不利局面,可以说是今日对萧子申转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彭侯这一击,不仅乱了酒吞之心,使他大意被创。也是因为彭侯的反水,使复无常一方霎时少了一大高手,也促使了摇摆不定的伏剑主父子靠向自己,至少目前是靠向自己。
何况幽姬知道酒中有毒,肯定也是彭侯告诉她的,可以说对今日的萧子申,彭侯确实有天大的恩情。
第八百一十七章 貌合神离
彭侯这番言语,虽让萧子申差不多释疑,却惹怒了酒吞,只咬牙切齿道:“好个匹夫,看来真是留你不得,留你们彭家不得!”
彭侯轻笑道:“酒吞,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既然剑主与剑少在此,那老王爷与第二路大军也不远了,到时定让你饮败含恨,扫平桥妃娘娘的娘家。”
阴摩罗鬼瞧了半天热闹,现在复无常已差不多是死人,那之前的一切商谈,也等于没有了,就带着青行灯举步往外走去,道:“你们慢慢聊吧,老夫先告辞了!”
阴摩罗鬼此言一出,却有两人同时道:“侠者且慢!”却是心急红叶狩之仇的青坊主与酒吞。
阴摩罗鬼瞟了青坊主一眼,道:“坊主,我们虽有交情,但今日局势,要想杀萧子申这小子,已经很难,老夫就置身事外吧。”说着,嘿嘿一声,就瞧了须弥尊者一眼。
须弥尊者修为虽高,或许能胜萧子申,要杀也难。何况萧子申身法高明,若起了逃心,以目前双方的人手,要留下极难。
阴摩罗鬼就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假装欲走,却不是真心要走。因为他明白,他多次袭击萧子申,已是大仇,若今日不联合众人宰了他,他日怕再也没有这般机会了,那以萧子申的修为,他就要陷入被动。
但阴摩罗鬼是一个追利逐权之人,他知道自己急,在场之人,肯定有比他更急的,他就算要对付萧子申,也想再多捞一些好处。果然酒吞与青坊主,不就急了起来。
须弥尊者见阴摩罗鬼看来,冷哼道:“侠者,你今日若敢独自离开,别怪贫僧对你不客气!”
阴摩罗鬼先是嘿嘿嘿嘿直笑,随之转为疯狂大笑,道:“哎哟,我好怕呀,老夫好怕呀!”随之脸一冷,续道:“须弥尊者,你若再威胁老夫一句,老夫今日就与萧子申和解,联手宰了你们!”说着,又看向萧子申道:“萧公子,你说好不好啊?”
酒吞见萧子申轻笑一起,霎时一惊,只对须弥尊者一揖哀道:“尊者!”随之就疾步追向阴摩罗鬼,道:“侠者留步!请侠者放心,无论二殿下将来在与不在,殿下与侠者的约定,就是我们家与侠者的约定。而且……”说着,又看向有些气恼的青坊主,眼色连使,道:“相信坊主也会再有大礼!”
阴摩罗鬼望了一死的复无常,会意道:“哦……老夫明白了,原来酒吞将军也是想做皇帝的,好想法,真是好想法啊,你比你家老子可有前途多了!”
就在这时,黑冢突然又窜了回来,嘿嘿一笑,随之就把手里抱着的剑一一给了萧子申、伏剑主与血剑少。
萧子申点了点头,心想:“这黑冢倒是心细,也算有义,看来神照国还是有忠正之辈!”见他把剑给了伏剑主父子后,又退到自己身旁,就低声道:“黑冢,你在这里无用,速速带了幽姬离开。”
黑冢点了点头,正要去护着幽姬离开,青坊主纵身一掌就拍向黑冢,喝道:“做梦,今日与姓萧的小子有关者,谁也别想离开!”
萧子申冷哼一声,轻笑一起,长剑运劲一旋,剑气连发,瞬间连击青坊主。黑冢就趁机喝了彭侯的手下,带着幽姬急退向前院。
萧子申持剑一阻青坊主后,身形一晃,瞬间就到了大堂门口,已守住了一出入口。青坊主见再无人对萧子申动手,冷哼一声,又不敢上前。
须弥尊者瞟了一眼守住门户的萧子申,幽姬与他无关,也不在意,甚至萧子申与复无常之命,也非是他此次现身的重点,只踏向伏剑主,道:“伏剑主,贫僧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若伏海名鉴肯借八咫鉴一用,贫僧担保伏海名鉴无事。此事关系整个伏海名鉴门人性命,只希望剑主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可不要说出让贫僧恼怒的答案来。”
萧子申闻言一惊,神兵八咫鉴,果然来了!看来须弥尊者他们也知晓了青丘山大阵的关键,果然不简单。
只见伏剑主摇头道:“尊者这是强人所难!八咫鉴现在虽在伏海名鉴,却非真是伏海名鉴所有,可不是我伏海名鉴能决定之事,在下也担不起这出借的责任,要叫尊者失望了。”
须弥尊者自然以为是伏剑主的托词,哈哈大笑道:“既如此,酒吞将军,之前所说之事,那就成交!”自复无常被彭侯所擒以来,酒吞终于松了口气,忙拜道:“多谢尊者!”
却听彭侯冷笑道:“酒吞,做梦!”随着语落,彭侯施展出绝式河阳一燹,威烈至阳炎功,瞬间烧向复无常。
只听得复无常最后一声凄惨狂叫,复无常一息头化黑炭,已是死透。
酒吞霎时转身一望彭侯,咬牙道:“彭侯,你就真怕自己死不了吗?”
彭侯理也不理酒吞,只道:“萧公子、剑主,我已通知了老王爷,相信不久便到,只要我等坚持下去,今日必全身而退!”
酒吞喝道:“休想!杵尊算什么东西,就算他今日前来,我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与尔等一同陪葬!”
彭侯之言,瞬间就让萧子申精神大振!现在他加上伏剑主、血剑少与彭侯,再有隐于暗处的妙品,对上看起来并不怎么齐心的须弥尊者、酒吞、阴摩罗鬼、青坊主、青行灯五人,已有一战之力。
若彭侯通知了杵尊,他一来,必然会带有军中高手,加上彭侯敢以杵尊坚定伏剑主信心,那杵尊的修为定非同小可,则今日之局,还不知谁胜谁败呢!
果然,只见伏剑主点头道:“老王爷离长平城不远,若彭将军通知的早,相信就快到了,那我们就等一等老王爷又何妨!”
伏剑主、血剑少是跟随杵尊大军南下,他既说不远,那肯定就不远。
伏剑主说着,又对萧子申道:“萧公子,我们并无恩怨,就齐心对敌如何?老王爷修为高深,以我等四人之力,要坚持到老王爷率高手前来,相信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酒吞哈哈大笑道:“做梦去吧!”随着语落,就有之前大堂内退出的将校去取了兵刃围来,也为酒吞等人带来了合适的兵刃。
第八百一十八章 道起神威
酒吞持刀在手,看着彭侯一摆,道:“彭侯,今日我就先取你狗命,待攻入暗都,再灭你满门!”
经过复无常被擒、被杀的震惊之后,长右握兵在手,已回过神来,也同时杀向彭侯。
萧子申见了蜂拥返回大堂的将校,只把玩着手里仍拿着的毒酒,随之轻笑一起,摇头一叹,道劲刹那灌底酒杯,酒杯受劲,瞬间抛起。
萧子申道功再入剑,道印扩散下,混沌之初施展开来,顿时万剑临空。萧子申掌风一扫,毒酒扬洒入空,再起道神识剑,剑气只带着毒酒合入混沌之初剑气,一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酒吞自然知道毒酒的厉害,哪里还顾及杀彭侯,一边急闪避退,一边大喝道:“快退,快退!”
酒吞出言,自然高手反应快,急忙撞破四壁,四散而退。而那些普通将校,一来反应迟,二来修为不足,除了部分急急退往外面,甚至还有些人一脸吃惊的傻望着半空剑式,惊为绝技。
随着道式牵引盖下,萧子申一晃,人已退到了堂外。随之身后就传来痛苦哀嚎之声。
随着整个大堂被萧子申剑气完全摧毁,片刻烟尘散后,里面竟没有半个活口。无论轻伤、重创,只要滴酒沾身,全部死于非命!
一时就连萧子申也大惊失色!他只觉得这毒酒拿来对付他,定不简单,所以才一直持酒在手,准备必要时刻用他杀人,他却没想到这毒酒竟有这般威力,顿时心里默念:“难道是苍天有泪?幸好自己没喝!”
酒吞看着刹那被萧子申杀的干干净净的将校,顿时气得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要知道,今日在场吃酒的将校,不仅大多是他的心腹,也是他最为重要的高端战力,没想到一息就被萧子申几乎杀了个干净,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酒吞瞬间就似忘了彭侯,只持刀踏向萧子申,嘴角带血道:“萧子申,我杀了你!”
长右是知道毒酒威力的,眼看着酒随剑起,他自然不敢往大堂门的方向逃,以他的身法,很难在招式击来时逃出去。所以,长右与背靠正壁的彭侯一般,也是撞破屋壁退到了后面。
就在长右吃惊萧子申剑式之威,正心惊一颤时,早有准备的彭侯疾速一掌拍向长右。只见血洒扬空,只闻一声惨叫,恍神的长右瞬间被击杀。
彭侯抬起一脚就将身亡的长右踢到已是废墟的大堂里,与身亡的将校聚了一起,哼道:“酒吞,这唤做‘苍天有泪’之毒,也不知你是在哪里得来,如何?这般威力,你可满意?”随之就大笑了起来,又连呼三声:“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再次证明了萧子申心里所想时,酒吞又持刀转身望向远处的彭侯,连手也颤抖了起来,一时已不知该先杀彭侯,还是先对付萧子申。
萧子申想:“原来真是苍天有泪,只是听彭侯话意,他似乎是才知毒名,也不知青丘山尚有。这般看来,酒吞他们与青丘山也有‘交情’了,嘿,看来果然不简单哪!”
就在此时,异变又起,只见青坊主的身影瞬息出现在酒吞身侧,随之伸手一拍酒吞肩头,唤道:“酒吞将军!”
远处一声“小心”传来,酒吞刚不解的转过身来,青坊主满功长剑自下往上一划,自酒吞股臀间直到肩头,霎时划开一条近尺血口。
随着剑气入体,酒吞一声哀痛,刚有些反应过来,青坊主又是轰然一掌击中酒吞,转眼就将酒吞击得洒血抛飞,一时血染半躯。
众人看着场中的两个青坊主,一人握刀色变,一人持剑含笑,须弥尊者早反应过来,只大吼道:“是萧子申,是三清道法,大家小心!”
随着须弥尊者语落,持剑青坊主瞬间恢复萧子申容貌,一时就吓得须弥尊者、阴摩罗鬼、青坊主、青行灯及少数仍活着的将校急急四散,只运功防备,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身旁半分!
须弥尊者见酒吞被萧子申一击重创后,彭侯纵身抬掌就杀向酒吞,正准备去救他。萧子申哈哈一笑,瞬间道法一展,又化作满身鲜血的酒吞模样,身法展开,四处乱晃,只吓得须弥尊者心颤脚步一停,一时已不敢起救酒吞的心思,谁知救的会不会是萧子申!
萧子申见须弥尊者停步,嘿嘿一笑,就撤了九九道功,只看着须弥尊者等人,道:“现在彭将军与酒吞将军一对一,大家何妨看戏,岂不美哉!”说到后来,又摇头晃脑,看起来却有些滑稽。
但在场之人,却没人敢认为萧子申滑稽,心里只充满了恐惧,尤其是那些修为不高的将校。
伏剑主瞟了血剑少一眼,随之就看着萧子申,道:“萧公子,在下今日才算真正见识了神州道门的盖代绝式,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萧子申只旋剑一玩,嘿嘿道:“缪赞,缪赞,就宰了几个虾兵蟹将而已!”只气得重创不敌彭侯的酒吞又差点吐出血来:“小兔崽子,你这杀的是虾兵蟹将吗?是老子培养了多年的高手,是老子大军的中坚力量,瞬间就被你杀的几近干净,你这该死的小贼,该死的畜生!”
就这一分神,彭侯一掌拍中酒吞,只击得酒吞吐血蹬蹬后退,瞬间就近了青坊主身侧。
青坊主虽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含笑而立不动的萧子申,但他不知九九道功之妙,仍自害怕,只吓得闪身避开,不仅不敢助酒吞,连让酒吞靠近也不敢,可见已是惊弓之鸟!
萧子申见了青坊主的反应,笑的差点弯下腰去,道:“青坊主,别怕,别怕,萧大爷刚施展绝式,还需要回气,现在可施展不出来!”
青坊主只把拳头捏得直响,咬牙心想:“你个兔崽子还想来骗我,你刚不又施展了一次,你这该死的小贼!”
血剑少见萧子申神威一展,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那就有更多的时间等杵尊赶来,心一宽,就低声问道:“爹,据我所知,东海奇毒不是已经全被兵解上人带去了神州,复无常他们又是哪里来的?”
第八百一十九章 是非难论
伏剑主看了萧子申一眼,道:“不急,此事以后再说,先过眼前难关吧。”
青坊主他们因萧子申道法之故,不敢再靠近酒吞,但酒吞那些仍活着的属下,也有忠心不怕死之辈,就有三人持兵急救酒吞,一时连战彭侯。
酒吞重创后,终于得了喘息之机,急忙抬指点穴止血,又慌忙运功压制伤势。可血虽止,他那半身翻起的大片血肉,看起来总是渗人。
须弥尊者与阴摩罗鬼等人自然记得彭侯之语,现在酒吞属下将校损失殆尽,若待杵尊带了高手来,那今日之局就白做了。
阴摩罗鬼倒是无所谓,可须弥尊者却放不下,何况酒吞虽重创,但他们一方的整体实力,仍在萧子申他们之上,就道:“侠者、坊主,一人一个,只要看死了萧子申那小子,自然做不了怪!”话一完,举步运功就走向萧子申,已选了最难缠的。
萧子申知道,道法偷袭,重在出乎意料,若众人有备,几乎是害不了人的。虽然须弥尊者使他谨慎不敢大意,但只要众人进入决战,大家集中精力,一心只在对手,不怕没人露出破绽。
而须弥尊者的身法,萧子申要走,是很难完全拦住他的,到那时,只要萧子申把握机会出手,不仅有可能再创高手,而且可以破了须弥尊者“只要看死了萧子申那小子”的大言,说不定阴摩罗鬼等人还会怪罪须弥尊者没看好萧子申,众人离心也不一定。
所以,眼看着须弥尊者踏向他,萧子申心里压力虽大,却仍面带微笑,道:“须弥尊者,你这老秃子可小心了,萧大爷已经不是昔日的萧大爷,可须弥尊者仍是当初的须弥尊者。”
须弥尊者冷哼道:“少在贫僧面前逞口舌之能,还是手下见真章吧!”随着语出,须弥尊者佛掌已到了萧子申身前三尺处。
萧子申嘿嘿一笑,旋剑一退,起招就是六阳会首,一点剑气瞬间点向须弥尊者来掌。
须弥尊者大喝一声,满功右掌一震剑气,原本以为会轻松震散,没想到那剑气竟震之不散,竟仍旋势欲进。
萧子申哈哈大笑道:“老秃子,再来!”随之剑旋如伞,又是六阳会首,直点向须弥尊者力挡已开始削弱的剑气。
萧子申见须弥尊者已不能一掌震散精聚一点的六阳会首之招,心里自信骤起,道功入剑颤吟,竟是连人带剑随招回杀向须弥尊者。
须弥尊者哈哈大笑道:“小子,好自信!”随之佛功再起,左掌轰然佛劲汇于右掌,竟是双掌合力同破剑气。
眼看着剑气一破,萧子申持剑身形急晃,瞬间就到了须弥尊者左侧,长剑直向脖子划去。
须弥尊者目随剑走,掌随剑起,身随影动,使招连接连挡,只随了萧子申剑式不住原地打转而战,转眼就是十数招,竟没有占半点上风。
须弥尊者把握住一丝机会,一指点在萧子申漫天剑气的剑尖上,二人功力一催,双身同退,仍是难分轩轾。
须弥尊者负手一立,看着前方持剑冷目看向他的萧子申,点头道:“萧子申,你果然大有精进,怪不得之前一直想留你性命的阴阳童子突然道留你不得,果然是留你不得了!”
萧子申冷哼道:“萧某功力大进,既是雀阴冥池之功,更是神州百姓之哀。老天与百姓恩赐我浑厚道功,自然是要萧某替天行道,为百姓报仇,宰了你们这帮残害无辜、杀人如麻的恶贼!”
须弥尊者轻笑道:“好小子,现在翅膀硬了,也念叨起天下大义来,既如此,为何你方才一出手,就杀的满堂尸首?”
萧子申道:“百姓无辜,将士血债,岂能相提并论!”
须弥尊者摇头道:“既有将士血债,又哪里来的百姓无辜,难道这些将校,不是来自百姓?所以说,这天下之人,没有无辜不辜,也没有杀得杀不得,但看有无活命的本事罢了!”
萧子申道:“这天下正是因为有尔等这般大谈谬论的无耻之徒,才让天下不得安宁,才让百姓不得安宁!你觉得百姓可杀,那就请你们这些秃贼回你们的六凡界、回你们的他化自在天杀去,神州三教自不过问,怎样,你个秃贼可敢应承?”
萧子申见须弥尊者只冷哼不出言,随之摇头道:“所以说嘛,你个秃贼大谈什么百姓杀得,不过杀的不是他化自在天百姓而已,落到自己头上,心态是不是就变了?既如此,你要来杀我神州百姓,我等为何就逐杀你不得?你又有什么资格谈论神州百姓是否该杀?你这不要脸的秃贼!”
萧子申说完,起招道式,又连剑杀向须弥尊者。二人一番大战,功摧四方,整个长平郡府衙,不多时就被摧毁殆尽,可见战况何等激烈。
数十招过后,须弥尊者终归是深修数十年,萧子申剑威仍在,却渐有不敌之势。
须弥尊者一边抬掌抢攻,一边道:“你虽功力大进,可惜悟性不足,招式运用远不及卫尘泱,想与贫僧抗衡,还差了不少!”
萧子申听的也心里暗叹,果然是天资不足,空有一身惊天道元。若是换了同样的卫尘泱,不说败须弥尊者,却绝不至于落了下风。
萧子申见自己久战之下仍不敌须弥尊者,看来需得再寻机做手,以免今日有失,心里却又寻思,为何杵尊还不来?那妙品师叔,为何仍不出手?他到底又躲在哪里?整个府衙已几乎被掀了个遍,也没见他身影!
正当萧子申思索之时,眼看着已逐渐被须弥尊者逼退。陡然,平地沙扬,刀气忽现,竟是运功压下伤势的酒吞持刀狂斩而来,起手就是一招念酒贪杯,正是家传绝学醉翁刀法。
萧子申见随着刀起,须弥尊者嘿嘿一笑,更见攻势凌厉,哪敢独接两人之式,急忙大道风行一展,抬步瞬间避远。
须弥尊者知道自己追不上萧子申,也不追赶,转身就踏向与阴摩罗鬼一战的伏剑主,道:“姓萧的,有本事你就逃,逃得越远越好!”随之就大笑起来。
第八百二十章 其意在酒
酒吞瞬间就明白了须弥尊者之意,也不追赶萧子申,持刀转身就踏向与青行灯一战的彭侯,只要逼了萧子申回救。
萧子申摇头一叹,虽知这是须弥尊者之计,但只要他一走,以须弥尊者一方高手的实力,伏剑主三人必死无疑。除非萧子申真愿意舍弃彭侯、伏剑主他们,否则不得不回。
萧子申冷哼一声,左掌道劲暗运,印诀一起,瞬间就凝了一道印在掌,随之化纳不见,纵身一起,直向酒吞攻去。
酒吞见威胁有效,随之咬牙冷笑,道:“萧子申,今日你就与众人同葬吧!”见萧子申一掌深功远远扫来,也劲入腰刀,疯狂斩向萧子申。
一招一过,萧子申眼珠一转,纵天一避,随之剑光一耀,已临空施展出道天法地来,天地道威直攻须弥尊者。
须弥尊者脚步一停,双掌一扬,佛光乍现,随即施展出荼毒生灵,佛掌瞬间撞向萧子申道式。
双式一击,轰然大响,萧子申身躯一颤,长剑一摆,道意一动,道神识剑瞬间穿过招劲击向须弥尊者。
道神识剑一出,萧子申身后已传来酒吞的狂笑,道:“萧子申,死来!”随着刀气漫天卷向萧子申,腰刀盖天而下,已是使酒骂座之式。
也不怪酒吞信心满满,自以为必杀萧子申,至少也能大创萧子申。因萧子申接连绝式攻向须弥尊者,就算能再起招,威力必也弱小,已很难挡住不顾自身伤势、拼命一击的酒吞。
随着酒吞绝命一击,顿时引动内创、外伤,已是仰天血洒。但为了看清萧子申被击败的惨相,只持刀入地稳住身躯,就那般含笑带血望着萧子申。只要萧子申一个不敌被击退,身后的须弥尊者也刚好能赶到一击,可不是绝杀萧子申之机。
却见萧子申大笑而起,左掌随意一扬,道印瞬间旋出,威势一爆,酒吞拼命一击之招,竟被萧子申道印瞬间击破,余劲直向酒吞去。不仅酒吞,就连须弥尊者也一惊,慌忙疾步纵向萧子申。
也不怪酒吞他们吃惊,他们不知萧子申能有这般手法,更不知道印威力竟这般强劲。
萧子申凝出的道印,幽姬就能用之败殡主部,何况是萧子申自己运使,威力自然又比幽姬运用强了几分,加上酒吞虽全力一击,伤就是伤,招式威力自然要受影响,被萧子申道印破招,也在情理之中。
萧子申理也不理纵身赶来的须弥尊者,只持剑一背,剑气洒攻向后方,以求略阻须弥尊者,抬步身法一展,早纵身杀向酒吞,大笑道:“迟了!”
萧子申话音刚落,须弥尊者刚抬掌震散萧子申剑气,萧子申已持剑来到了酒吞身前,抬掌就向酒吞拍去。
酒吞慌忙持刀一扫,急挡萧子申。萧子申嘿嘿一笑,道功凝聚指掌,随之捻住酒吞刀柄,道意一出,道印一现,二人瞬间就随了道印旋转起来,风行人随,只见影,不识身。
只两息,只闻嘭一声大响,持剑的萧子申含笑一退时,酒吞吃力不住,瞬间就被萧子申掌力震得抛飞而出,只吐血向天。须弥尊者见酒吞被击得洒血抛来,瞬间一带,就扶住了酒吞落地。
酒吞只持刀弯腰又吐血,须弥尊者唤了一声:“酒吞将军!”左掌功力一运,就欲为酒吞略压伤势。
随着前方远处的萧子申化作酒吞模样,刚想提醒须弥尊者,可伤势太重,嘴里满血,只出声含糊不清,须弥尊者如何听得见。就在此时,弯腰的酒吞持刀往身后一刺,瞬间命中须弥尊者腹部。
须弥尊者一惊,已知中计,慌忙运劲一挡,压紧腹肉阻挡刃进,抬掌就拍向身前的“酒吞”后背。
随着酒吞变回萧子申,道神识剑一出,瞬间挡向须弥尊者厉掌,脚一运劲,人已往前避远了去,只带着须弥尊者鲜血上剑,却并不多。
萧子申刚才一剑,也可以运功猛刺须弥尊者,甚至入体散劲一炸,但如此一来,当须弥尊者抬掌拍来时,萧子申就没有多少余力施展完全的道神识剑,那样说不定就挡不住须弥尊者之掌,不过两败俱伤。
所以,萧子申为求自保,只以微弱功力入剑刺向须弥尊者,这样既不容易被察觉,也可全力应对须弥尊者的反击,虽不一定伤得了须弥尊者多少,却至少可以保住自己。
保住自己,是目前萧子申能与众人全身而退的最大保障。若他伤了,一旦道法施展受了影响,不能突袭对手,以现在众人的战力,很难保住所有人都能保命离开。
须弥尊者伸手一摸身上流血,虽是轻伤,但一剑入腹,必然会影响他的战力,早心怒起来。
萧子申前避身形不停,回身一剑又刺向受创带血的酒吞。
酒吞见须弥尊者受创不动,自己战力大减,急喝了奔来的将校救他,自己则往后方退去。
萧子申持剑前进不停,只大喝道:“滚开!”随着长剑旋起一搅,剑气连发,只闻铿锵之声不绝,已震开了阻来的将校,长剑仍往酒吞去。
酒吞见避无可避,须弥尊者止血后也纵身来救,拼命之心又起,嘴角鲜血不住滴落下,已使出醉翁刀法的绝式“意不在酒”,纵天一刀斩向萧子申。
这酒吞也算没有晕头,知道萧子申身法太高,若避退,只不过拉开与救他的须弥尊者之间的距离,更添危险,所以还前击萧子申。
可他算了萧子申,却不知有妙品。就在酒吞刀式一出,落地踉跄欲倒时,背后一人伸手一拍他的肩头,嘿嘿道:“酒吞将军!”
酒吞闻言扭头一望,妙品抬掌就击在酒吞顶门,顿时将酒吞击得双脚陷地而入。妙品随之一脚踢开酒吞后斩来的腰刀,双手一旋,已扭断了重创的酒吞脖子,酒吞瞬间毙命。
萧子申自然看到了闪身出来的妙品,既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恼他此时才现,一剑破了酒吞绝式后,持剑一退,急避须弥尊者佛掌,已退到了杀死酒吞的妙品身前,佯怒道:“师叔,你老人家怎么此时才来?”
第八百二十一章 力弱不中
妙品望了一眼瞬间站立不前的须弥尊者,嘿嘿道:“老人家嘛,行动难免迟缓些。何况你们拆屋毁墙的,躲也无处躲,自然要躲远些,不然与你们一般傻的与人拼命啊,多累,不太适合老人家!你瞧瞧,老道一现身,瞬间斩杀东海一大高手,多震撼人心,连须弥尊者也吓得不敢上前!”
萧子申白眼一翻,这老牛鼻子,只想着自己省力,竟让众人力战许久方出,看来以后与他搭档,得小心些,命妙品虽会顾,伤不伤的就不知道了。
萧子申见须弥尊者一时踌躇不前,知道妙品现身后,酒吞又亡,他定在计算今日的胜负,或再斗下去是否划算,嘿嘿一笑,也不理妙品,只对那些色变的将校道:“复无常已死,酒吞亦亡,还不各自逃命、各自保命去,真要等老王爷拿旨来斩了你们去?”
老王爷、拿旨一出,这些将校是知道造反谋逆后果的,连复无常都被彭侯击毙掌下,若杵尊来了,岂有他们活命的,现在不走,就是真正的傻子。
所以,萧子申话一完,那些将校互瞧几眼后,哪还管须弥尊者等人,瞬间就往已毁的府衙外奔去,呼喝着外面的兵士逃命,不多时就散远了。
萧子申见状,就持剑踏向须弥尊者,道:“老牛鼻子,你也休息够了,现在总该出些力了吧?你若再躲起来,待我回了神州,可就要寻前辈评理了!”
妙品怒眉一张,哼道:“小牛鼻子,竟敢拿前辈来威胁老子,看老道不给你眼色瞧瞧!”话语一落,纵身一起,抬掌就攻向须弥尊者,竟抢在了萧子申前面,看来果然怕归思道长。
须弥尊者望了一眼仍难分轩轾的伏剑主、阴摩罗鬼、血剑少、青坊主、彭侯、青行灯等人,知道再战下去也难有大的收获,只高声道:“退!”随之一边抬步连退,一边冷笑道:“萧子申,贫僧还回寻你!”
萧子申嘿嘿道:“老秃驴,择日不如撞日,别走啊,不如今日就分个胜负如何?”
萧子申知道,须弥尊者既言退,就不会再理他,话语一出,持剑身法一展,纵身就往欲退的青坊主拦去。
须弥尊者修为太高,拦他意义不大,就算拦了下来,以目前实力,若要杀他,必也会付出惨重代价,那可不划算。
而阴摩罗鬼与青行灯,他们与萧子申并无多大仇恨,杀他之心,还多来自于复无常或以津真天,现在二人皆亡,与阴摩罗鬼他们尚有化解余地,也没必要死拼。
那青坊主则不同,杀子之仇,绝难轻放,何况他是以津真天的同伙,今日既然与复无常约为盟友,可见为了报仇,这人是没有底线的,说不定就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萧子申才选择拦他。
血剑少剑法非凡,本就缠得青坊主脱身不易,现在萧子申持剑杀来,已慌了神,急道:“侠者助我!”
但阴摩罗鬼也被伏剑主持剑盯着,须弥尊者已退,他哪敢停留,早领着青行灯逃远。
萧子申持剑一击青坊主,冷笑道:“青坊主,你不三番两次要给红叶狩报仇吗?今日我就成全你!”
青坊主看着眼前左右的萧子申与血剑少,还有四周站立盯着他的伏剑主、彭侯与妙品,知道今日处于五大高手的围困中,绝难逃命,随之持刀一指萧子申,喝道:“姓萧的,既是吾儿之仇,那就是你我二人之事,你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萧子申哈哈大笑道:“青坊主,以你的修为,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你也太高看了自己!”随之对血剑少点了点头,持剑一扬,续道:“请吧!”
血剑少见萧子申与青坊主一对一,以萧子申的实力,青坊主也就奋力挣扎的份,自不担心,就退开了,只与伏剑主等人守住四方,完全断了青坊主的退路。
青坊主见状,已知自己今日绝难活命,随之收起了逃遁之心,就算不能拉了萧子申同归于尽,也要生撕了一块肉下来,一声大喝起,持刀满功贯,纵身就直刺萧子申,竟用的以命换命的打发。
萧子申轻嗤一声,摇头一笑,持剑如画,锵锵连挡青坊主之刀,青坊主猛攻片刻,如何近得了萧子申半分,不过白费力气。
青坊主连出数招,不仅难撼动萧子申分毫,萧子申连左手也背负起来,如此轻视他,心头大怒,持刀一退,旋刀风起,已使出“分外眼青”之招来。
萧子申摇头讥笑道:“红叶狩用过的青堂刀法,何必拿来丢人现眼!”
青坊主如何理他,冷哼一声后,刀式一出,连人带刀齐杀向萧子申。
萧子申自然不只是讥笑他,青坊主刀式刚到,萧子申连招式也不出,旋剑一刺,瞬间命中青坊主刀招破绽,随之道威一展,只震得青坊主蹬蹬后退,右臂颤抖不止。
萧子申把剑一背,轻笑道:“青坊主,如何,萧某没有骗你吧?”
青坊主老牙一咬,只双掌握得青筋暴起,随着一声仰天厉吼,又是持刀斩向萧子申胸腹。
萧子申只背负长剑,站立不动,道神识剑连展,剑气如虹,不断击向青坊主,亦让青坊主前进不得分毫。
远处的伏剑主只摇头叹道:“青坊主,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萧公子的对手,莫要再自取其辱!”
青坊主吼道:“伏剑主匹夫,给我住嘴!”看来对伏剑主的怨气也不小。随着声出,青坊主抬步一退,又使刀施展出“不分青白”,刀气漫卷,瞬间自萧子申头顶斩落。
萧子申轻笑一起,右手一放,长剑旋身而起,随着道印旋出,片刻尽挡青坊主刀气。青坊主刀式被破,萧子申长剑回落右手,一副轻松写意之姿,只气得青坊主气血上冲,差点筋脉爆裂。
萧子申摇了摇头,道:“青坊主,不要说萧某欺你修为不足,既然给了你机会,你自己却把握不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再相让!”
萧子申话语一落,背负长剑一旋,转眼前指,大道风行一展,瞬间就靠近青坊主,长剑直取青坊主脖子。
第八百二十二章 大败亏输
青坊主急使刀来挡,萧子申剑尖一点刀身,青坊主吃力不住,顿时被萧子申道劲击得蹬蹬后退,却无法摆脱萧子申长剑分毫。萧子申功力连绵不绝,转眼就击得青坊主后退数丈。
眼看着后背就要靠近持剑而立的伏剑主,虽说是单打独斗,但青坊主可不敢肯定伏剑主不会趁机出手,哪敢再退,急忙功力猛催,左足猛然一顿,拼命稳住后退身形。
青坊主如此强止,瞬间就与萧子申刚猛道元相撞,如何能敌,嘴角已见血迹。
萧子申轻笑一起,右掌引剑后退三寸,随之手一转,掌现道印一撞剑首,长剑瞬息再进,猛然道威,霎时震得青坊主仰身一退,已靠近伏剑主。
伏剑主哈哈大笑,持剑一摆,伸手就去扶青坊主,道:“坊主,怎如此不小心?”
伏剑主之手尚未触身,青坊主早心惊胆战起来,慌忙旋身持刀乱舞,只以为伏剑主要袭击他,不敢让伏剑主近身。
伏剑主见状一退,更见笑意。青坊主只一愣看着退开的伏剑主,尚未回过神来,萧子申剑气瞬息击中青坊主后背,青坊主终见吐血。
青坊主受创一惊,慌忙抬脚一点,旋身就往一侧避去,既想远离萧子申,又想远离伏剑主。
可世上之事焉能两全,尤其青坊主的身法远不如萧子申,只被持剑追来的萧子申越靠越近,亦见危机。
青坊主见避无可避,再纵身一跃,就施展出“青口白舌”,随之扭身就斩向追来的萧子申。萧子申大意之下,竟被青坊主一招击退一步,瞬间就被青坊主拉开了距离。
青坊主见机不可失,急催身法,就想自围势中逃出去。刚纵身两丈,前方道掌轰然击来,只闻妙品道:“老贼,说好的单打独斗,你怎么逃起来了?你若要逃,那我们也就不再单打独斗,自己选择吧!”
青坊主被妙品一掌击得脚步一停,萧子申瞬间就追了上来,就算想逃,又哪里逃得了。
萧子申看着持刀咬牙切齿的青坊主,道:“啧啧啧,青坊主,别说有人拦你,就是没人拦你,你自己算算,逃得了吗?你若还把自己当做东海有身份的武者,就舍弃逃命之心,全心全力与我一战,萧某也敬你两分!”
青坊主闻言,脚步一转,竟是主动踏向萧子申,道:“姓萧的,你欺人太甚!”随之一喝,左手剑指一抹刀身,劲力回旋间,已是醉翁刀法至极之招。
萧子申看着青坊主逐渐施展开来的“纡青佩紫”,点头道:“此招一出,才算是符合青坊主的身份!”
萧子申话语一落,持剑后背一旋,随之右掌一托,长剑腾起,剑尖一点剑气瞬息攻向青坊主斩来的绝式。萧子申剑气瞬间穿过青坊主招劲,转眼击中青坊主胸口。
一点剑气人身,青坊主却如遭雷击,随着胸口不住炸起空响,青坊主吃力不住,仰天血洒后,脚步不稳,早蹬蹬后退起来。
萧子申剑气一出,早有准备的左掌猛然深功迎向纡青佩紫之招,随着刀、掌之气轰然交击,只见土沙石飞中,萧子申亦被击退两步,可见此招之不凡。
受创的青坊主转眼就退到妙品身前,尚未反应过来,妙品嘿嘿一笑,抬掌就击在青坊主后背,又把他击得抛飞向萧子申,更见深创。
青坊主只溢血厉声道:“无耻……匹……匹夫!”妙品仰天一笑,道:“大家都犯一次规,现在扯平了!”
萧子申见青坊主接连被创,他也担忧多时不见的幽姬,不想再纠缠下去,也不管妙品对受创的青坊主出手,持剑纵起,自抛飞的青坊主后背往前一划,长剑顿时由头至脚一剑划过青坊主身躯。青坊主嘭一声摔倒尘埃时,后背鲜血瞬间染红大地,只双目死瞪向天,已是死了。
妙品看着手持无血长剑来到身前的萧子申,心惊萧子申出招迅疾时,却故意摇头叹息道:“唉,已是如此弱小的青坊主,竟不能一剑划做两半,你小子真是丢咱们道门的脸!”
萧子申轻笑一声,就把剑递到妙品眼前,道:“师叔,你老人家修为高深,要不再去划一划?”妙品只脚步一退,摆手嘿嘿道:“老道是用掌的,用掌的,那剑也太不趁手!”
伏剑主见青坊主已死,今日事了,随之长剑一丢,走到彭侯身前,道:“彭将军,你真派人去通知了老王爷?不知是走错了地方,还是……”
彭侯自然明白“还是”未接之语,摇头道:“剑主,我并没有诈酒吞他们,也没有骗你们激扬斗志,我真派人去通知了老王爷,这也是陛下早交代好的事。”
伏剑主皱眉道:“那就奇怪了,大军驻扎在长平城西北三十里外,就算将校来不及,以老王爷的脚程,也该到多时了,怎还不见身影?”
萧子申与妙品也抬步走了过去,冷笑道:“或许老王爷被什么高手挡下了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彭侯闻言,只觉尴尬,他如何听不出萧子申话语中的讽刺之意,随之一揖拜道:“萧公子,事关重大,彭某不敢擅作主张,往常多有欺瞒与不敬,今日就给萧公子赔个不是!”
萧子申只摆手道:“萧某可当不起!反正在神照国被人戏耍也不是一两次,也不差一个彭将军,无所谓!”一时更让彭侯不好意思起来。
想想也是,自复无常始,到天井下,又到酒吞与彭侯,甚至还可以算上阴摩罗鬼之辈,可不是被耍的团团转,也不怪萧子申带气。
伏剑主看了彭侯一眼,对萧子申道:“萧公子,彭将军身为神皇近卫大督,自有其为臣无奈之处,就看在彭将军今日解了萧公子一劫的份上,就不要再与彭将军计较了吧!”
萧子申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考虑该如何寻黑冢与带走的幽姬他们。伏剑主说的不错,若非今日彭侯之恩,不说翻脸,至少是不会再搭理彭侯,他真的是被欺骗怕了。
妙品见萧子申离开,他与彭侯、伏剑主他们本无交情,自然就随萧子申走。
第八百二十三章 处之淡然
彭侯见萧子申转身就走,忙疾步追上,道:“萧公子,现在神州与东海高手皆欲杀你,你与道长两人,怕有危险。刚好我与剑主他们都要去老王爷大营会合,大家一起高手众多,也有保障,就请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去吧!”
伏剑主也上前劝道:“萧公子,彭将军说的不错,萧公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考虑考虑身边之人的安危!”
妙品见萧子申沉思起来,就对伏剑主道:“阁下就是伏海名鉴之主?”见伏剑主含笑点头,就伸指一捅萧子申,点头道:“剑主说的对,老道也怕死,还是大家一起好,也有照应。”
萧子申听得只来气,他如何不知妙品见伏剑主父子在,就想打那八咫鉴的主意。但如今也正是时候,刚好杵尊与伏剑主均能一会,是该想个法子弄了剑来,好救出卫尘泱他们,不然以现在众人与须弥尊者他们的差距,说不定就出大事。
就像须弥尊者之前在堂内所言,一旦他们联手对萧子申等人出击,若阴阳童子再来,怕是真要完蛋,萧子申自也忧心。
萧子申瞟了伏剑主一眼,心想:“目前尚不知他们有多重视八咫鉴,也不知他们是否知晓东海神兵与青丘山奇阵的关联,未免他们重视神兵而有防备,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以免他们看死了神兵。现在就先随他们去见一见杵尊,看那老王爷是否好说话,再来决定是偷或借!”
萧子申想着,又往妙品看去。妙品见萧子申瞧来,就对他眨了眨眼,随之嘿嘿一笑,看来是起了偷意。
萧子申瞪了妙品一眼,随之道:“既然彭将军与剑主一番好意,若我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那就去见见老王爷,问个安吧。但我还要寻了幽姬他们去,怕要诸位再等一等。”
彭侯一喜,忙道:“无妨,自然该一起去!据我所知,老王爷对神州三教之人颇有好感,若是萧公子这般道门后起俊秀,定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彭侯之所以吞吞吐吐起来,是因为萧子申含笑看来的眼神中,自带了几分不信,所以觉得尴尬。
就在这时,只见破烂府衙外的不远处一民宅之中,突然走出几个人来,自是黑冢与抬着幽姬的兵士。
萧子申见状大喜,既喜幽姬他们安然无恙,更喜这黑冢果然值得信任,总算没有全看错人。
幽姬见了走来的萧子申,刚唤了一声公子,眼泪已滑落下来。看来今日之事,对她的冲击亦大,怕不下余刚得知父母家人被害之时,只是没有想到复无常竟狠毒至此。
萧子申伸袖为幽姬擦了擦泪珠,道:“幽姬,没事了,天井下、复无常与酒吞皆死,都过去了!”
幽姬点了点头,又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彭侯,伸手拜道:“还没谢了彭将军的救命之恩!”彭侯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萧子申瞟了带笑的彭侯一眼,哼道:“依彭将军今日之言,是早就知晓幽姬的家人是被复无常、天井下他们所害了?”一句话,又让彭侯尴尬起来。
幽姬见状,忙伸手一拉萧子申衣袖,摇头小声道:“公子,彭将军有他的难处,何况我能知晓家仇真相,也全靠了彭将军,就请公子不要再责怪彭将军了罢!”
妙品见幽姬拉扯萧子申衣袖,顿时轻咳一声,就过去拉了萧子申到一旁,低声道:“小牛鼻子,你嫌家里还不够乱吗?四处勾三搭四,拈花惹草,老道看你回神州后如何交代!”
萧子申瞟了幽姬他们一眼,见没人注意,亦低声道:“师叔,就是一个丫头而已,有什么可交代的。”妙品嘿嘿道:“我又不要你的交代,你这话只与小晚说去吧。”
萧子申他们结伴离开长平城北上时,杵尊正坐在中军帐中,与御凰权喝着酒。
杵尊看着御凰权拿着空酒杯,翻来覆去的瞧,摇头叹道:“陛下,你真就不担心彭将军?”原来这老王爷杵尊,就是之前在暗都宫中与御凰权讨论大事之人。
御凰权闻言,轻笑一起,随之才缓缓的放了酒杯回桌,道:“报信的人都杀了,自然是不担心,也无所谓。”
杵尊道:“也就是说,陛下在降诏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牺牲彭将军的准备?”
御凰权伸手拿起酒壶,为杵尊倒满了酒,才道:“皇叔,你老人家之所以不适合庙堂之上,就是因为太过正值,太过多情,这本不该是我们皇家之人该有!皇叔你想想,就算彭侯成功斩杀了皇子,若没拿出诏书来,我还可以赦免了他的家人;若他真当众宣旨,就算他活了下来,他彭家也完了,否则你叫天下人如何看我,如何看朕?所以,彭侯死了,比活着好,皇叔去救他,其实是在害他,害他们彭家!”
杵尊摇头嗤道:“也就是说,我不去救彭侯,倒是成全了他,也成全了陛下。只是陛下的手段,我却不大认同。今日既然提起了彭侯奉诏杀无常,那我也想问一问陛下,这是为什么?陛下一口气要害死两个儿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据我所知,无常平日里也孝顺,又有机谋大略,本来是将来继承大位的合适人选,陛下为何要狠下杀手?”
御凰权摇头道:“皇叔,你不明白!我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他们就起了夺位之心,这是想干什么?是要把我做了唐高祖,还是要做了宋文帝?你瞧那无常平日里孝顺,可为了一个桥妃,他就起兵谋反,这个逆子!那老大更是不堪,就为了一个连面也未见过的女子,竟就声称贼父,如此儿子,不要也罢!我就是想瞧瞧他们的本心,所以就试他一试,这不就试出来了。平日里倒是慈父孝子,暖人心窝,背地里就是贼父逆子,连我也成了笑话。”
杵尊叹道:“有时候试出来的,不一定就是该有的结果,但那是陛下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不会干涉!只是……现在一位皇子身亡,一位是必杀对象,山童又逃遁不知所踪,政儿尚幼,这东海神照国,陛下打算将来交与何人?”
第八百二十四章 再无瓜葛
御凰权笑了笑,随之起身走到杵尊身后,只以双手轻按在杵尊双肩,道:“我的皇叔,你也太杞人忧天了,以我的身体,还看不到政儿长大吗?就算我活不到政儿长大,皇叔,你老人家就不帮我照看照看?”
杵尊摇头道:“陛下说笑了,我早老了,如何活得过陛下!我能应承先帝为陛下效劳,现在却不敢答应陛下!”
御凰权只伸手轻拍了拍杵尊,随之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了,叹道:“看我,怎引出如此伤感的言语来,不说了,不说了!”
御凰权说着,又提起酒壶为自己斟酒,续道:“对了皇叔,你打算如何处置天丛云剑?”
杵尊扭头看了一眼放置天丛云剑的剑匣,道:“东海神兵,自然要等太初真人的传人来!”
御凰权点头道:“皇叔当年既答应了太初真人,自是应该,只是……现在进入神照国的神州高手太过复杂,那阴阳童子的修为,皇叔也见识了,依我看来,伏海名鉴要想守住八咫鉴,怕很难,我想……不如顺了皇叔在京里所问,八咫鉴一并讨了来保管,如此方可保万无一失。再者,伏海名鉴并不知八咫鉴的重要性,说不定就轻易交了出去,这也是隐忧。”
杵尊摇头道:“东海两大神兵,最好不要聚了一起,以免被人所趁,还是分开得好。之前在暗都,是因伏剑主不在,我有些担心,所以才问陛下,现在血剑少既然与伏剑主一起,暂时就不用了。至于说伏海名鉴不知八咫鉴的重要,但他们已知了八咫鉴的威力与适用,相信他们自有取舍。若八咫鉴真失去了,这也是天意,我也只好对不住太初真人了。”
御凰权道:“既然皇叔坚持,神兵又是真人托付给皇叔,自然由皇叔处置。”
二人又喝了片刻酒,御凰权就告辞离去。
御凰权走后,帐内就只剩了杵尊一人,随之就起身走到剑匣旁,伸手轻轻抚摸,道:“真人,只希望道门的布局,不要出了岔子才好,否则神照国危矣,东海危矣,甚至整个天下危矣!卦阴九泉,东海再也承受不起!”
九泉者,北都罗酆幽泉,恶狱也,事系天庭,不可轻行。
凡狱有九,一曰酆泉号令之狱,主摄天魔;二曰衙泉斩馘之狱,主摄不职典祠;三曰黄泉追鬼之狱,主摄山魈精魅;四曰寒泉毒害之狱,主摄江湖水怪;五曰阴泉寒夜之狱,主摄血食邪神;六曰幽泉煞伐之狱,主摄山林毒恶;七曰下泉长夜之狱,主摄古墓伏尸;八曰苦泉屠戮之狱,主摄师巫逆鬼;九曰溟泉考焚之狱,主摄刑亡横死。
杵尊尚未收到彭侯事成的消息,兀自有些放心不下,看了剑匣片刻后,就命帐外亲卫传了大将来,一面让将领率军南下逼近长平城以应变,一面又派人去知会西平郡北早留驻的兵马,吩咐小心西平城之敌。
萧子申等人北上,待到了一小镇,伏剑主与彭侯怕萧子申、妙品贸然前去见杵尊,引得他不快,就让血剑少暂时带着萧子申他们在镇上安顿下来,待伏剑主他们去问清后,再做处置。
伏剑主与彭侯离开小镇北上,不多时就到了杵尊大营。
杵尊听了通传后,看着随伏剑主进来的彭侯,面色顿时一变。伏剑主与彭侯自然感觉到了,只问道:“老王爷,怎么了?”
杵尊摇了摇头,对彭侯道:“彭将军,你先去我为你安排的大帐休息一下,待会我去寻你,有要事与你一谈!”
彭侯点头告辞离去后,杵尊叹了一口气,请伏剑主坐下后,道:“剑主,我听说神州道门东来的萧子申自离开伏海名鉴后,一直在无常军中效力,你这次前去长平,可有见到他?”
伏剑主点头道:“见是见到了,只是长平城发生了大事,也不知该不该向王爷禀报!”
杵尊轻笑道:“彭侯安然无恙北来,我心里已有些数,你就说与我听听,印证印证!”
伏剑主将今日长平城府衙所发生之事一一道出后,杵尊点头道:“萧子申能败你,果然不简单!只是道门之人,只出现了他与妙品道长?”
伏剑主道:“确实只见了两人!”
杵尊想了想,点头道:“以萧子申的修为,若没有大的变故,足以应付东海武林,这怕也是神州道门大意的地方。或许……三清界事变后,很多事断了线,所以上次入京的三教中人也没有道门之人,也不见道者来寻我。”
伏剑主微惊道:“老王爷,神州道门之人,为何要寻你?”见杵尊只轻笑摇头,自知晓这怕不是自己该知道的,就问道:“老王爷,现在二殿下被彭将军斩杀,你看……”
这其实也是伏剑主不解的地方,复无常身亡如此大事,杵尊竟不闻不问,反而提起萧子申等三教之人来,可不奇怪!
杵尊摇头道:“关于无常之事,我自会去与彭将军谈谈,现在却有一事想与剑主商量。”
伏剑主一揖道:“请老王爷吩咐!”
杵尊看了一眼伏剑主放在一旁的八咫鉴,摆手道:“吩咐不敢!剑主可还记得,当年我将八咫鉴送去伏海名鉴时,曾与你有约:‘若将来有需要,我会再去讨回!’”
伏剑主也看了八咫鉴一眼,叹道:“老王爷,时候到了吗?”
杵尊道:“怎么说呢,我也不是真想讨回,就想再借回来用用,待用完了,此剑就完全归伏海名鉴所有,与皇家再无瓜葛!反正这些年来,东海江湖中人也一直认为八咫鉴是属于伏海名鉴的,那就让他成为现实吧。”
伏剑主闻言一喜,只是再借回一次,神兵就完全归属伏海名鉴,可比皇族随时可以讨回强了何止百倍。虽然除了杵尊,现在的伏剑主也不惧皇族任何人,但理字上总站不住脚。
伏剑主一念后,就取剑在手递了过去,道:“神兵在此,就请老王爷处置。”
杵尊笑道:“剑主误会了,我借回来,可不是自己用,而是要借人。就劳烦剑主再走一趟,将八咫鉴交给神州来的萧子申,并转告他,让他来大营见我,就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