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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txt下载     社稷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五章 作戏逢场

    而归思道长后来之所以再强调拔里谷之事,想来是因了道门的行侠仗义之心。但拔里谷之事,慕容家虽死伤不少,但因有太初真人出手,家族是得救了的,而拓跋文绍又不是参与者,想来归思道长也不会拿他怎样,所以就实言说来,以争取生机。

    归思道长瞟了拓跋文绍一眼,已不再回答他,只对计策衍微一点头。

    计策衍会意,随即持剑踏向拓跋文绍,道:“拓跋老贼,你刚才自己招了,仲殊之事,虽是阴阳童子一手策划,但你也是罪魁,阴阳童子要杀,你的狗命也饶不得!”

    拓跋文绍刚对归思道长喝道:“你们……”计策衍之剑已到了身前。拓跋文绍再不能分心,只抬掌又战计策衍。

    数招之后,萧子申与阳衮刚持剑欲上前一助计策衍,归思道长身形一晃,瞬间就到了拓跋文绍身侧,满功道掌一起,瞬拍向拓跋文绍。

    拓跋文绍一掌扫开计策衍之剑,旋身一接归思道长来掌,却如何接得住,只听得嘭一声巨响,拓跋文绍只被归思道长一掌震得蹬蹬后退。

    拓跋文绍再无法平静,又喝问道:“阁下到底是谁?可敢现面一见?”

    归思道长如何还理他,纵身就到了后退的拓跋文绍头顶,随之剑指一捻,翻身往下一击,指尖霎时化出千剑急旋如伞状,已往拓跋文绍当头罩击去。

    拓跋文绍双掌排空运劲一起,纳奇异录抬掌迎向无法闪避的剑威。罡劲、剑式相交,拓跋文绍抵挡不住盖天之威,双脚只被归思道长剑劲深功击得陷入雪下湿土。

    就在归思道长功劲压得拓跋文绍挣扎不动时,计策衍闪身一到,旋剑一划,已切开了拓跋文绍腹部。若非计策衍还有话要说,这一剑定是划向的拓跋文绍脖子,那时拓跋文绍哪还有命在!

    拓跋文绍受创内息一乱,归思道长雄掌嘭一声击在拓跋文绍上扬的掌上,只把拓跋文绍击得半身入地,不仅又撕开腹部剑伤,更让拓跋文绍瞬间内创。

    拓跋文绍尚未来得及震地退出,归思道长顺势而下,剑指一点拓跋文绍百会穴,劲道入体,只沿着后顶、强间一路直到腰俞穴,拓跋文绍功力抵挡不住,督脉顷刻被毁。

    若非归思道长刻意为之,这一指下去,何止督脉,怕是头颅与脊骨已完全不保,定已身亡!

    拓跋文绍也没有想到仅仅数招,他就败在了归思道长与计策衍二人手里,事前谁能想到!也可见归思道长的修为是何等高深,只让拓跋文绍惊颤心如死灰,今日再无性命!

    拓跋文绍心思刚起,归思道长已化指为掌,随后覆盖在拓跋文绍头顶一吸,已将入地的拓跋文绍提拿了出来,旋指一点,已封住了他的穴道,又为他止了腹部血流。

    拓跋文绍被制,归思道长负手一退后,计策衍随之也持剑一停,就走到拓跋文绍身前,道:“拓跋文绍,孝文皇帝继位时,你应该只志学之年,没想到竟就与神隐逸他们过从甚密。若你们三兄弟真是孝文皇帝之子,以神隐逸他们对付孝文皇帝及拔里慕容之心来看,怎么会与你们共谋,而你提起孝文皇帝时,也没有半分感情,加上太皇太后当初只诞下了一位皇长子,老夫给你机会,你们三兄弟到底出自哪一家?你若实言相告,老夫就给宁王府留下香火!”

    拓跋文绍心里不屑,只冷笑道:“计策衍,你也不要来吓唬本王,别忘了你儒门传人的身份,今日尚有道门高贤在此,你若敢对宁王府妇孺下手,怕你也要给宁王府冤魂陪葬!”

    别说拓跋文绍,就是萧子申也这般认为,随即就瞟了归思道长一眼,暗想:“就算计前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归思前辈定也不会同意!”

    没想到却只听计策衍高声道:“是吗?带上来!”话音一落,就有魏将领兵带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过来。拓跋文绍色变尚未说话,那魏将已一剑杀死了少女。

    就连萧子申亦惊得心脏狂跳,只不解的转头来回看向归思道长与计策衍,难道仇恨真能使人冷血无情至此吗?

    随着计策衍冷眼讥笑看着拓跋文绍,又一声:“带上来!”拓跋文绍再不敢不出声,忙道:“计策衍,你给本王住手!”

    计策衍冷冷道:“拓跋文绍,你真以为老夫就心狠手辣不起来!你若不识好歹,就是杀得宁王府鸡犬不留,老夫眼也不会眨一下!我再问你,你们三兄弟到底出自哪一家?”

    随着计策衍话音,又一孩童被人带了上来。拓跋文绍只死命挣扎,被制之身却如何动得了半分,只喝道:“计策衍,我可以说!”随之双眼一瞟孩童,续道:“你真想让他听了去?”

    众人自然明白,拓跋文绍道出出身来历,若他真与孝文皇帝无关,而又让孩童沾染、记上了仇恨,说不定将来又是事端。

    而拓跋文绍此言,也有试探计策衍之意。若计策衍闻言后让孩童离开,就表示计策衍之言是真,他在乎孩童的感受,就是真心会放了宁王府之人。

    若计策衍毫不在乎孩童是否听去,就表示计策衍早有诛杀宁王府满门之心,那他就不会再说半个字。

    当然,以计策衍的智慧,说不定也能想到这一层,从而误导拓跋文绍。就算如此,拓跋文绍也只有赌。

    拓跋文绍见了计策衍还没说杀魏将就动手杀人,虽不知计策衍是如何擒了宁王府之人而又不见回报,但已知计策衍早有准备,可见思虑周全,准备充足,早认定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计策衍一哼,随之就让魏将领兵带走了孩童与女尸,道:“拓跋文绍,你若好好说,谁也不用听;你若说不好,谁听去也无所谓!宁王府存续,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选择吧!”

    拓跋文绍知道,计策衍所谓的谁听去也无所谓,定是要杀得干干净净之意,一时又重新认识了计策衍,经天纬地的计策衍,儒门的计策衍,大魏的丞相计策衍!但见了方才之杀,拓跋文绍已不敢赌。

第六百七十六章 安宁不宁

    孩童消失眼前后,拓跋文绍深吸了一口气,道:“计策衍,你说的不错,本王兄弟确实不是孝文皇帝与太皇太后之子!但本王说出来历前,你可否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因何起了疑心?你之前曾言,待本王死前,你自会告知真相,现在不正是时候?”

    看来,拓跋文绍也知今日难保性命,竟说出这般话来。

    这时,拓跋煦已挥军定了大局,吩咐阳衮与逼阳隆安处理接下来之事后,就与拓跋羽等人行了过来。

    计策衍等对拓跋煦行礼后,道:“也不是我等起了疑心,只是太皇太后母子天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孩子与她诞下时有些不同,所以就告诉了孝文皇帝!

    “那时夺嫡之争何等激烈,加上安王手段卑劣,孝文皇帝怕有人以诡道对付尚是太子的他,所以就听从了太皇太后之意,暂时保留意见,这就是后来孝文皇帝为何不立宁王为太子的由来,因为不想赌!

    “但因宰父辛、神隐逸等人后来与宁王来往密切,孝文皇帝直到驾崩,也不知神隐逸师徒竟是安王之人,还一直重用他们。当然,老夫等也是今日方明白,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

    “孝文皇帝因有之前夺嫡之事,一直非常担心,怕有大魏两大最强高手为伴的宁王发难,所以才一直不立太子,直拖到了驾崩前才突然立了先帝!”

    拓跋文绍哈哈大笑道:“只是怀疑吗?没想到竟如此简单!但本王也佩服太皇太后,据我所知,她诞下嫡长子的当日,只看了孩子一眼,而当夜孩子就被调换,没想到她竟有印象,可是天意了!”

    计策衍顿时惊道:“原来是昌阳之事,如此说来,宁王就是那安王之子了,你们都是!”

    话已至此,拓跋文绍自无不可对人言,点头道:“计策衍,你果然好记性!那时正值天下大乱,神州四分五裂,世宗皇帝继位后,一改太祖、太宗皇帝的保守,随后就挥军开始往东扩展疆土!

    “代唐自立的大梁在朱温被其子郢王朱友珪弑杀后,又经历兄弟相残夺位,国力已大减。大梁末帝朱友贞见大魏日渐兵盛,怕大魏随之会攻打四面受敌的大梁,就许予大魏当时的大将军,助他称帝立国,结为兄弟之邦,使本是留守昌阳防范大梁的大将军,竟突然反叛。世宗皇帝当时正在东线交兵,分身乏术,就命尚是太子的孝文皇帝与先王分军回夺京师!”

    计策衍哼道:“当时的安王怕死不前,为了害孝文皇帝,竟连兵也不支援,只让孝文皇帝孤军一战叛贼大将军!安王本想等孝文皇帝与大将军两败俱伤后,再进兵坐收渔利!

    “没想到孝文皇帝竟以弱胜强,在昌阳之南大败大将军,并将之斩首!不仅如此,孝文皇帝还故意散布得胜沾沾自喜之态,以迷惑为大将军后援的梁军。

    “孝文皇帝见计成,随之亲率精锐袭击了朱友贞的中军,竟差点斩杀了毫无防备的大梁末帝。随后梁军在孝文皇帝的攻击下,连战连败,一溃千里,直退回到大梁后方,再不敢主动与孝文皇帝一战,只割地求和!”

    拓跋文绍苦笑道:“先王本想害了孝文皇帝,没想到反成了其英名,一时三军将士无不拜服,更稳固了孝文皇帝的太子之位,也才有后来的无奈行刺之举。

    “先王领军随后入昌阳时,也正值太皇太后与先慈临盆!当时先慈早产,竟与太皇太后同日诞子,先王认为是天意如此,所以就趁孝文皇帝专注军政,看护松懈,随之偷梁换柱,就以三弟换出了太皇太后的嫡长子,为夺嫡留一条后路!也正因此,本王三兄弟生做一般模样,先王怕被人察觉端倪,就将本王与二弟隐匿养了起来!”

    计策衍看了拓跋煦一眼,才问道:“没过多久,安王府就传出了王子夭折之事,随后安王妃也逝世,当时所谓孝文皇帝害了安王妃母子的谣言,怕也是安王的杰作了?”

    见拓跋文绍点头,计策衍续道:“那老夫问你,太皇太后的嫡长子真的死了吗?又是怎样死的?”拓跋文绍摇头道:“那时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计相怕要去问阁老了!”

    计策衍踏前一步,喝道:“拓跋文绍,少给老夫装蒜,若神隐逸知,你怎会不知?多少杀头灭门之事也说了,还怕这一桩吗?”

    拓跋文绍轻笑道:“本王确实不知!是阁老动的手,先王没问,本王自然就不过问。所以,本王叫你们去问阁老,可没有推卸之意!”

    计策衍只冷脸咬牙不住踏向拓跋文绍,道:“看来,安王一脉,比帝廷义更无耻,更残忍,更该死!”计策衍随之一掌盖向拓跋文绍顶门,重创被制的拓跋文绍霎时脑浆迸裂而亡。

    计策衍杀了拓跋文绍后,又行到拓跋煦身前,拜道:“宁王府之人该如何处置,请陛下定夺!”

    拓跋羽立马噘嘴道:“那什么安王害死了真正的皇伯,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亚父,不如就全杀了吧!”

    拓跋煦瞪了拓跋羽一眼,就在拓跋羽哼哼不已时,摇头一叹,对计策衍道:“但凭亚父定夺!”话语一出,才觉不对,拓跋煦忙续道:“亚父,依朕看来……”

    计策衍忙一把拉住拓跋煦,随之摇了摇头,只挡了拓跋煦话头,已对刚才之问后悔不已。如此难决之事,怎能推给拓跋煦!若拓跋煦以善处之,又怕宁王家之人再生事端;若刑罚过重,宁王始终是皇族,有些事又不能公之于众,怕会污了拓跋煦名声。

    计策衍随之就对归思道长拜道:“前辈,计策衍之意,就饶了不知事的幼儿,为宁王一脉留下香火,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归思道长点头道:“既是谋反,又害人偿命,依世俗规矩,你的处置既不显得无情残忍,又罚了恶者恶行,就如此办吧!”

    归思道长之言一出,计策衍瞬间就松了口气,道:“多谢前辈!”他原本以为,归思道长或许会反对株连,没想到竟答应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圣公飘逸

    其实归思本也没有反对之心,并非是为了计策衍的面子或其他什么而勉强答应,他确实是认同计策衍的处置。

    一是如归思道长所说,世俗的规矩,他本也不会干涉。第二嘛,拓跋文绍如此年纪,已是儿孙满堂,那些年长的子孙,怕也有知晓安王、宁王等秘辛的,若再像安王、宁王等辈一般搅起风雨,不知又会牵连害死多少人,既如此,就把不安定的因素解决了吧!

    拓跋煦等人随之处理拓跋文绍与易州之事,太史公与神隐逸之战亦是如火如荼。二人连战多时,均是嘴角带血,看来已渐入分晓。

    太史公虽伤,但看神隐逸的脸色与反应,怕是已知不敌太史公,随之又连刀刀气卷天攻向太史公后,拖刀一纵,又往远处逃去。

    太史公冷笑一起,抬步一退,只把剑后背,抬起左掌圣功连拍,已化解了神隐逸惶起之式,随后只站立原地望着神隐逸逃去方向,并不追赶。

    神隐逸逃了多时,眼看已不见太史公追他,随之就纵到一棵树上躲了起来,欲暗自调息。神隐逸刚坐下,只闻前方一人道:“神隐逸,逃得了吗?”

    神隐逸只惊得持刀立身,随着大树晃摇,漫天银白飘洒而起,随后树上现出了另一个持剑的身影,又是太史公!

    神隐逸陡然见了太史公,忙抬步一退,又往另一方奔去,此时的他已察觉了不对,背心已浸出汗来。

    这已是神隐逸奔逃的第三次,前两次亦与此次一般,那太史公并未随之施展身法追来,可每次都能在神隐逸停下时适时出现,就似知晓神隐逸会逃向何处一般而提早在那里等他。

    神隐逸又一次被太史公截住去路后,已放弃而不再逃走,只持刀一指太史公,道:“老贼,可是河洛斗数?”太史公轻笑道:“神隐逸,你说呢?”

    神隐逸又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以你的修为,若同时维持术法困我,那就绝不是老夫的对手,你以为老夫不知你的斤两吗?”

    太史公道:“老夫困你也好,他人封你也罢,反正你今日是走不了了,就好好与老夫做个了断吧!你神隐逸堂堂绝代高手,窝囊了半辈子,临死前,就活出个绝代高手的样子来吧!”

    神隐逸疯狂大笑道:“太史公,你也敢扬言杀我,老夫虽被困,但迟早能寻得术法的破绽!待术法一破,荒郊野外的你我二人,就算老夫不敌你,你又能奈老夫何?”

    太史公道:“你若真能破了术法,那时若还有离开的信心,老夫就佩服你!”话一完,点剑一划,又起了至衡三剑。

    剑至眼前,神隐逸正旋刀准备一接,谁知太史公突然低身临地,身子一旋,已改了持剑削向神隐逸双脚。

    刀式落空,神隐逸运劲前倾之身不稳,慌忙奋刀入地,随后翻身倒立转过半空,只避开太史公剑锋。

    太史公哈哈一笑,再又旋回,抬掌就按在神隐逸入地刀身,随之剑扬上削,直指神隐逸右手五指。

    若被削实,神隐逸哪里还有战力,慌忙右手旋刀撤手腾起,随着身子回落,就在太史公长剑一压神隐逸大刀时,神隐逸已回落双脚夹住刀柄,随之纵天而起,就往九天腾去,刚好又避过了太史公纵身一剑。

    太史公见神隐逸直纵九霄,随之持剑入地,右手虚按剑首,运功往天际一抬一引,剑气自长剑周身螺旋漫天而起,直往半空的神隐逸包覆去。

    随着剑气不住腾霄,一声轰鸣,半空剑气扬洒转化儒经书文,随着万字旋出,云走风惊电闪雷鸣,瞬息之间,万字突变五经阁赋·山海雷啸,竟化招名。

    招名一现,八字夹带惊天剑气,瞬间封住神隐逸**八荒退路,已逼的他不得不强接至衡三剑之招。

    神隐逸方才见了至衡三剑,正封闭六识,准备以血煞魔空自半天往下强撞,没想到太史公竟将剑式转化为了围势,一时就使神隐逸的计划落了空。

    但神隐逸见至衡三剑分散攻来,自以为威力削弱,随之半空持刀一斜,随着刀身贯劲翻滚,已改使了炼狱魔罗之招。魔罗狱力随着一收刀身,极光一耀后,忽而刀光刺目下,刀气瞬间膨胀外撞四周攻来的剑气。

    绝式一会,儒式尽压刀威,随着神隐逸内息一乱,太史公单足一顿,顿时扬雪万丈。就在纷雪一起,长剑调转剑尖往天引路,直与太史公飞向半空的神隐逸,正似万卷书行万里路,瞬息就到了神隐逸脚下。

    长剑率先击向神隐逸,神隐逸慌忙放手大刀一落,随之抬掌一拍刀身,功劲一起,大刀已往下强击太史公脱手贯劲来剑。

    太史公双手背负,圣气再起,长剑更进数寸。就在长剑与大刀短兵相接时,太史公双掌扬起,竟与长剑先后击向神隐逸大刀。

    随着锵锵之声不绝,只听得嘭一声震天巨响,大刀转眼就被太史公一掌震得上斩向神隐逸。神隐逸慌忙旋脚连踢太史公时,太史公圣功一引,长剑旋划连击,又逼得神隐逸缩脚一退,只得改为双掌压向刀身,欲借上势击落太史公。

    却没想到太史公来势已成,加之神隐逸内劲方经散乱力有未逮,不仅没有震刀击落太史公,还被太史公旋剑震得刀身翻转不停,竟使神隐逸不敢全力一压刀身,怕不小心压在刀刃上,那可就悲剧了。

    太史公眼看腾升之势将止,随之右掌扬击向神隐逸大刀后,左掌往下一抚,引得长剑一停时,太史公抬脚一点剑柄,就借力再上,已越过了神隐逸头顶,随后一掌盖向斜下方的神隐逸。

    大刀翻腾仍未停止,神隐逸慌忙再握大刀上扬一斩已迟,太史公雄掌早临,神隐逸被逼无奈,只得撤掌强接太史公儒式。

    神隐逸既不擅掌法,又是慌乱接招,左掌与太史公击实,随着下落之势,劲气强劲排山倒海一般连击而来。就在太史公被神隐逸一掌震得一顿时,神隐逸已吐出血来,转眼就落回地面,只踉跄后退了数步方停住。

第六百七十八章 得失利弊

    神隐逸脚步刚稳,尚来不及运气一压伤势,老牙一咬,急忙持刀一转,直向太史公落地之剑奔去,欲先夺了太史公长剑,使他少一绝艺傍身,自己方能多几分脱身希望。

    太史公见了神隐逸追向他落入雪地的长剑,冷眼看着踏雪狂奔的神隐逸,只不慌不忙的缓缓飘逸回向地面,似全不把神隐逸的心思放在心上。

    神隐逸抬掌拿向太史公之剑时,太史公仍未落地,神隐逸霎时一喜,五指一抓,就要夺了长剑入手。

    就在此时,一道剑风斜刺而来,目标直指神隐逸抓向长剑的左手。神隐逸自然不会将手送上门去,慌忙左手一缩,老身一旋,右手一刀就斩向来剑。

    就在来剑被神隐逸强力一击阻住攻势时,二人劲气爆散,已将太史公的长剑扫飞远去。神隐逸既没夺到,来人也未入手。

    二人内劲一交,神隐逸见是深厚的儒门劲力,霎时抬眼一看,没想到来人竟是满脸冷色的计策衍,一时惊呼出口,道:“计策衍,怎会是你?”

    计策衍哼道:“神隐逸,怎不会是我?”

    神隐逸只摇头道:“不可能!老夫与太史公连战离开易州时,正值两军交战,又是太史公来追,你放心之下,绝不可能弃拓跋煦不顾而来追老夫,既如此,老夫怕已走出数十里,甚至过了百里,你怎么可能还寻得过来?”

    计策衍冷笑道:“儒门自有联络追踪之法,谁说寻不到?”神隐逸脸色刚变,随之又醒悟过来,喝道:“计策衍,你敢欺骗老夫?”

    神隐逸如何不知儒门没有这般远距离联络之法,除非相隔不远,或可凭借对圣气的感应或以术法相引,能有机会寻得同门,但绝不可能达到数十里!

    话虽如此,神隐逸的喝问已带着颤音,因为他经过多时大战,已知了自己修为仍不及太史公,现在又来个计策衍,二人身怀儒风步影,自己今日已难逃,何况自己或还身陷术法之中,又更添危势。

    计策衍自然听出了神隐逸话语中的颤音惧意,讥道:“神隐逸,怕了?当你与傲因他们率高手、大军死追死战仲殊他们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老夫也不怕你拼命,就告诉你,今日计策衍就算身埋雪地,也要宰了你个老贼!”

    神隐逸被计策衍吓得不自觉的一退,他又不能说,当初有阴阳童子担保助他抗衡儒门,所以才不惧,谁知那老匹夫竟弃我而去!

    神隐逸知道此言若出口,不仅让太史公、计策衍轻看了他,还更加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岂不更增强了计策衍二人杀己之心!神隐逸只好大惧心埋,只死命强撑,可又能撑几时!

    神隐逸见太史公已轻松随意的拾起长剑,随后又持剑缓缓行来,与计策衍已形成截击之势,只持刀一挥,厉声道:“太史公、计策衍,你们真不怕陪葬吗?裴仲殊修为不足,仍有绝杀之式,你们以为老夫就没有吗?”

    “神隐逸,你也配与裴二哥比?”

    随着音起音落,神隐逸慌忙四处寻找身影,自然是持剑又自另一侧围来的萧子申!

    计策衍、萧子申先后寻来,神隐逸更添心惊,只如疯狂一般持刀四处乱斩,喝道:“谁?你到底是谁?出来,给老夫滚出来!”

    神隐逸刚才说的没错,以太史公的修为,确实不能在维持如此强大的困阵术法时,还能胜他。所以,众人皆知神隐逸这一问,问的是施展术法之人!

    萧子申冷声道:“神隐逸,你放心,待你死前,前辈自然会出来见你,满足你最后的遗愿!”随即神兵一起,剑气已连攻神隐逸。

    计策衍怕萧子申有失,一边持剑与萧子申同攻神隐逸,一边问道:“神隐逸,告诉本相,孝文皇帝的长子,是否亡在了你个匹夫手里?”

    神隐逸只凄厉道:“计策衍,若你们放过老夫,老夫就告诉你真相!”

    计策衍抬掌与神隐逸一对,喝道:“那不必了,老夫就当孝文皇帝的长子已亡,反正他回来,也不过徒增麻烦罢了!”

    太皇太后仍在,可年事已高,怎经得起如此折腾,计策衍甚至已与拓跋煦商量好,就连处死拓跋文绍之事也瞒着,以免触动太皇太后的心事,使她又纠结长子到底是生是死,又到底是不是拓跋文绍。

    况且,若孝文皇帝的长子还活着,他是嫡长子,按正常来说,就该是他继承孝文皇帝之位,而不该是孝正皇帝!

    若这嫡长子为人和善又不计较权位还好,若他心思不纯,或因这些年之变心里扭曲,偏要去太皇太后那里哭闹要孝正皇帝一家还他帝位,就算不能成,也是一大麻烦,既是为难拓跋煦,也是为难太皇太后。

    若把事闹大,他又无过,又该怎样处置他?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宁王!所以,方才计策衍说就当孝文皇帝的长子已亡,可是真真正正的心里话。

    神隐逸见了计策衍神色,片刻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也知了孝文皇帝的嫡长子对拓跋煦来说,确实算是麻烦。

    神隐逸见此路不通,又道:“计策衍,你们经天纬地就这般不守江湖规矩吗?这是打算以二对一,还是以三对一?”说着,就抽空瞟了太史公一眼。

    看来神隐逸应对计策衍与萧子申二人,还算略有优势,竟敢分心。也就是说,神隐逸之语,主要是针对太史公而言,他其实惧怕的只是以一敌三,可不是怕了萧子申与计策衍联手。

    神隐逸话一完,竟见萧子申与计策衍二人轻蔑一笑,随后持剑连退!就在神隐逸一愣时,不远处一道模糊的鲜红身影负手踏雪而来。

    神隐逸见了来人,内心纠结之下,只想抓住了最后一根、也是唯一可能的救命稻草,急忙就往来人奔去,呼道:“请天王救我,神隐逸日后但凭差遣!”

    虽然持国天王似曾与计策衍、萧子申等人有合作嫌疑,但以持国天王的来历身份,必然该与三教是敌对,神隐逸自然就觉得需要高手的六凡界可以接纳他,以增强力。

第六百七十九章 日暮途穷

    神隐逸眼中的来者,正是持国天王!

    持国天王只冷眼望了求助的神隐逸一眼,并不出言。随着二人逐渐靠近,神隐逸只觉持国天王寒意逼人,内心已有些打鼓起来。

    持国天王与神隐逸相距一丈时,脚步一停,随即抬指一扬,瞬间在神隐逸身前的雪地上现出字来,书道:“神隐逸,你若想一对一,我成全你!”随着字迹一现,眼前的持国天王消失不见,只现出了一位黑袍人来。

    神隐逸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瞬间只感心凉冰寒,就连数十载未曾再觉得冷过的寒冬白雪,这时也感觉一股透心凉意自脚底升起。

    神隐逸不敢置信,只觉得眼前之变是幻非真,慌忙抬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终究是黑袍人,再也变不回持国天王!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神隐逸竟连持刀的右手也颤抖起来,因为他已感觉出了眼前之人深不可测,若再有萧子申三人,可是比刚才还绝望的死局。

    神隐逸见了黑袍人不屑的眼神,连忙稳了稳心绪,只强装镇静,道:“阁下是谁?不知神隐逸往常可有得罪之处,若是有,还往海涵,神隐逸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就持刀一揖,可见恭敬。

    神隐逸虽强装镇定,可颤抖的嘴唇与话音却出卖了他,现在的情况,又如何平静得了!

    黑袍人既然入局,神隐逸又见了萧子申三人的反应,其实已明白黑袍人是与萧子申他们一起的,但就这没有希望的希望,神隐逸也想抓一抓。

    神隐逸声颤身颤,只让黑袍人摇头不已,书道:“神隐逸,你气势已至冰点,怕是发挥不出阎摩刀法的五成威意,真是可惜了这一门绝艺,竟传了你这样的废物!”

    黑袍人话一完,瞬间身化似剑,剑意排山倒海一般扩散开来,只撞得没有防备的神隐逸连步后退,竟差点摔倒!

    神隐逸霎时脸若死灰,颤道:“道神识剑,你到底是谁?”随即又猛然望向一旁的萧子申,续道:“萧子申,就是他救了你,是也不是?”

    萧子申仰天哈哈大笑道:“神隐逸,是又怎样?我刚才不是说了,待你死前,前辈自会出来见你,现在已满足了你最后的遗愿,神隐逸,你也死可瞑目了!”

    萧子申之言,等于证明了这困住他不得脱身的术法是黑袍人所施展,可神隐逸从头至尾,绝没有发现此人的存在,那他到底是何时施展,又是在何处施展?

    随着神隐逸思绪一念,黑袍人捻诀一起,神隐逸忽地眼前一花,景换山移,眼前天地银白消失,竟化做了三清界的模样。随着天光刺目,又是与当初神隐逸他们攻上道山一般无二的时辰!

    神隐逸内心的恐惧已到了极限,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道:“你……你……你是上元还是太初?告诉我,回答老夫!”

    神隐逸此时终于觉得黑袍人似有些熟悉,不是因在定青山、北宫山或救萧子申时见过,而是其他什么时候见过。可神隐逸现在恐惧之心充斥脑海,脑中已近空茫一片,一时如何想的起来,只觉得该是上元道长。

    回答神隐逸的不是声,也不是字,而是黑袍人抬指一点而至的剑气。神隐逸心颤之下,慌忙持刀一挡,剑气之威,瞬间震得神隐逸连刀后退。

    神隐逸尚未回过神来,眼前黑影一闪,又是一道剑气直点眉心印堂,黑袍人的手指已在眼前扩大。

    神隐逸已知黑袍人是抬指近战而来,忙侧身一避,挥刀就拦腰斩向黑袍人,欲逼他自救。没想到黑袍人竟全不理会,仍是一指一往无前的随神隐逸印堂而动,只不离神隐逸眉心左右。

    黑袍人不怕,神隐逸可怕,否则又何必服软求饶,瞬间转刀上扬,就力斩黑袍人手臂,欲震开黑袍人指掌。

    黑袍人冷哼一声,内劲再次爆发,随着衣袍内循环一起,袍风一鼓,神隐逸大刀斩过,竟似斩在精金之上,大刀连身瞬息就被弹开。

    但也因了神隐逸连人带刀被震开,使他印堂刚好躲过了致命一指。黑袍人指力剑气一出,只削着神隐逸头皮而过。发飞血溅之时,神隐逸虽被削掉一片头皮,但伤的却不重了。

    看到这里,萧子申已激动起来。不是因黑袍人轻易就伤了神隐逸,而是方才黑袍人所施展的鼓风法门,竟与他早不敢使用多时的风舞乾坤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子申因后续所遇高手,修为皆非凡,而他对风舞乾坤却再没有更进一步的感悟,若是这般状态下施展,不过找死罢了,所以就不敢用。

    现在黑袍人施展出来,竟连神隐逸的绝代之刀也被震开,如此威势,怎不叫萧子申欣喜若狂,只眼露喜意的望着与神隐逸过招的黑袍人,暗道此战了结,定要仔细请教前辈。

    神隐逸方才与太史公一战已伤的不轻,现在又如何是黑袍人的对手,不到二十招就接连中剑挨掌,更是伤上加伤。

    神隐逸又吐出一口血后,已被黑袍人攻击得退到了幻境的山门石碑处。神隐逸持刀旋身一斩石碑,只疯狂喝道:“别逼我,别逼我!”

    可三清界是假的,石碑自然也是假的。神隐逸一刀斩去,自然斩在了空处。神隐逸用力过猛,一个不稳,竟差点连人带刀摔倒,一时狼狈。

    就这瞬息之机,黑袍人如何不把握,纵身抬指一划,狂猛剑气划地裂土而过,神隐逸右臂霎时被一剑两断,大刀已随着断臂一同被剑气威劲震飞远去。

    神隐逸被气劲震得抛飞翻滚落地后,眼看着黑袍人冷眼抬脚一步步踏向败退的他,只翻身跪地嚎哭道:“请道者饶命,求道者饶命!”断臂鲜血流下,早染红磕头额脸。

    黑袍人走到神隐逸面前后,脚步一停,又是印诀一起,随即道山消失,三清界不见,只露出大战后造成的一片狼藉白雪冰山。

    随着东升旭日冰冷之光照向跪地的神隐逸身影,拓跋煦、拓跋羽、阳衮、逼阳隆安、封人笑等人的目光也望向跪地的神隐逸身影,当然,还有四周万千大魏将士!

第六百八十章 结束开始

    原来,神隐逸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易州多远,他所谓的已走出数十里,甚至过了百里,只不过是受困术法之中的错觉罢了。神隐逸自以为的逃走,不过是在术法困阵中来回绕圈。

    这也是为何太史公不追,却始终能拦住神隐逸之因。因为神隐逸的一逃一走,一举一动,全在太史公的感知之中,又何须着急。

    黑袍人、萧子申、计策衍、太史公的冰冷杀意没有让神隐逸警醒,而拓跋煦等人与大魏三军将士的或惊讶、或轻蔑、或不屑,却触动了神隐逸内心的禁地。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跪地求饶,神隐逸自己所感受到的侮辱,终于胜过了内心的恐惧,神隐逸疯狂大笑中缓缓站起,竟主动攻向黑袍人,第一次主动出手攻向黑袍人!

    可神隐逸终究重创之下实力大损,又没有大刀在手,黑袍人动也不动,只剑意外放就震开了神隐逸的疯狂一击。

    神隐逸又满地冰雪烂泥滚身后,只抬眼望向断臂所死握的大刀,随后一边防备着黑袍人,一边飞快爬向大刀方向。

    黑袍人只负手冷眼看着神隐逸奔向大刀,既不拦他,更不出手,看来是要给神隐逸最后的一点可怜尊严,让他再持刀奋力一搏生路,没有半分希望的生路。

    就在神隐逸持刀转身一攻黑袍人时,黑袍人在神隐逸刀尖临身前才随着神隐逸之刀后退,道:“神隐逸,现在的你,方有了几分你门创派祖师的架势,可惜你从来不明阎摩刀法真谛,否则以你的天资,绝不止这点修为,说不定还能达到当年你门祖师的境界!”

    黑袍人说到此,似是回想,又似是遗憾,过了两息才续道:“不过可惜,你门祖师又争胜太过,同样偏离了阎摩刀法本身之道!”

    神隐逸见黑袍人不住提起祖师,听他口气,又不像是听说,倒像是见过一般,虽不可能,亦问道:“你到底是谁?怎敢妄言我家祖师的不是?”

    神隐逸说着,刀气连发,只不住击向黑袍人自上而下任脉要穴。可神隐逸伤重功弱,刀法势弱,又加上左手略有不及,被黑袍人轻易就避过,既然并未出招抵挡。

    黑袍人在神隐逸的讶色中旋身数转一停后,抬掌使出道大莫容,翻掌就拍向神隐逸。神隐逸使刀一挡,又被震得仰身吐血一抛,左手大刀瞬间脱手。

    黑袍人一边抬脚轻身缓缓纵向神隐逸,一边道:“当年你门祖师,最后就是败于此招,也不知你这小辈知也不知!”

    神隐逸听了黑袍人之言,也回过神来,原来传说中凭一套阎摩刀法横扫北疆的创派祖师,竟是败于道大莫容,竟止步于道大莫容!当年的归思道长,竟有这般修为吗?

    神隐逸抛飞中,眼见离得众高手越来越远,却距离拓跋煦不远,心思一转,忙忍了伤创,就抛退中一个扭身,疾速纵身往拓跋煦拿去,欲擒他脱身。

    计策衍刚一惊急追,阳衮已拔剑纵身到拓跋煦之前,随即使出一招“知书明理”,剑气剑身已攻向神隐逸。

    神隐逸运功连震,不仅没有战而胜之,反被阳衮一击败退,一时心里如何能平静,也可见伤势之重,竟连阳衮也不敌。

    计策衍见阳衮临危出手,随即深看了他一眼,此时才有些放心。儒风步影连闪而至,计策衍随之一掌拍向败退的神隐逸后背。

    神隐逸闻得风声,转身抬掌一接,计策衍大喝一声,嘭一声只震得神隐逸又是血洒连退。

    计策衍不予神隐逸喘息之机,儒劲只随了接实双掌不住涌去,内劲续摧,更让被计策衍大伤的神隐逸拼命欲撤手掌。奈何身法不及,神隐逸一时片刻如何撤得了。

    就在神隐逸被计策衍催功震远时,计策衍抬眼瞟了瞟身侧,随即再催劲一震神隐逸抛飞,已撤手轻身落地不动。

    神隐逸落地蹬蹬后退中,刚吐出一口热血,尚未回过神来,计策衍身侧一道黑影连闪而至,抬掌就印实神隐逸胸口。

    神隐逸只感胸骨碎断,脏腑不稳,嘴角鲜血不停时,已被来人一掌按得只往远处去。

    计策衍之所以停下来,就是因为黑袍人轻身纵来。

    神隐逸身子被黑袍人雄掌吸得死死的,别说他身法不及,就算身法高明,同样挣脱不了,只把左掌拼命拍向黑袍人按在他胸前的手臂,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劲推的神隐逸远去,只撞碎了裹银冬树,震撕开了大小山头,平山陷地之威,神隐逸后背早撞的血肉模糊,筋脉俱损。

    黑袍人见离得众人已远,抬掌连带神隐逸一提,随之运劲一按,嘭一声就将神隐逸自半空击入了白雪下数尺土石里,只手仍按神隐逸胸口,寒声道:“神隐逸,你敢灭我三清界,贫道饶不了你!”

    黑袍人话一出口,神隐逸顿时惊道:“你……你……你是持国天王?你怎是持国天王?”随着语出,神隐逸之血早染红了坑洞四周,又咳嗽起来,嘴角鲜血只不住流出。

    没想到神隐逸此时才听出归思道长之音!

    就似为了证实一般,下落之势带风,使黑袍人面罩扬起一角,露出了持国天王的僧容,只让神隐逸脑袋嗡的一声,全不明所以:“持国天王怎精通三清界武学?”

    归思道长哈哈大笑道:“神隐逸,你说贫道到底是谁!”说着,元功一转,雄浑道劲狂涌而入,霎时将神隐逸筋脉及五脏六腑震得粉碎。

    黑袍人随之扬指一划,神隐逸脖子瞬间被断,黑袍人纵身而起时,只带着神隐逸头颅抛向半空,旋转血洒。

    随着神隐逸头颅回落雪地翻滚,黑袍人转瞬跪倒雪地,面向西方的昆仑道山拜去,两行苦泪滚滚下来,只打湿面罩。

    众人随后纵身追赶而来,计策衍拉住就欲上前的萧子申,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过去。远望的众人,跪倒雪地洒泪的归思道长,似为三清界之变,开启了复仇征程!

    归思道长跪了一刻间方才起身,随之负手走向萧子申他们所站立的雪地。归思道长行至半途,身子一歪,竟突然栽倒雪地,只惊的萧子申、计策衍他们狂奔过去,声唤:“前辈!”

第六百八十一章 雀阴冥池

    已在床前守护了多日的萧子申见归思道长睁眼后,就上前去扶了归思道长坐起,见归思道长竟欲起身下床,忙道:“前辈,儒圣说你老人家身子已极其虚弱,需得好好休息!”

    归思道长一边让萧子申去为他取僧袍,一边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否则百姓危矣,神州危矣,天下危矣!”

    眼看归思道长已至此,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仍是心系百姓,心念天下,眼眶一红,瞬间跪倒床前,磕头道:“请前辈休息,神州万民与天下,晚辈们自会处理,不叫前辈忧心!”

    归思道长伸手扶起萧子申,叹道:“你们修为不足,现在该想的是精修武学,徒保自身,那些危险之事,交给我这般老东西就是,我不想北宫山之事再重演,我怕再承受不住打击!我怕已没有多少时日,三清界还需要你们,道门还需要你们,未来的神州,还需要你们!”

    归思道长提起北宫山,萧子申眼泪忍不住流下,既是为归思道长的关怀,也是为归思道长已没有多少时日之言。

    归思道长只拍了拍萧子申,续道:“好吧,我再休息片刻就是,你去请儒圣和策衍他们过来。现在害了仲殊的大魏罪魁祸首已抵命,天下巨变已起,赵魏之战不能再继续下去,需要阻止。自今开始,凡天下有志之士,都该为阻止神州浩劫而动,绝不能再内斗内耗下去!”

    萧子申点头道:“请前辈安心,儒圣已去阻止赵魏之战,计前辈已收到消息,双方已停战,儒圣怕已快回到定阳府!”萧子申自没有说,太史公只因担忧归思道长,所以才又赶回。

    归思道长道:“定阳府?我们现在在定阳府?”见萧子申点头,续道:“那好,你去瞧瞧策衍忙不忙,若没有什么事,就请他过来,我有大事要交代!”

    萧子申点了点头,又让归思道长好好休息后,自去唤计策衍来。

    现在萧子申众人都住在大魏宫中外臣办事之处,一是不放心拓跋煦兄妹与归思道长,自然不要分开为好,二也是为了方便计策衍处理大事。

    神隐逸亡后,太史公见归思道长没有性命之忧,吩咐萧子申、计策衍好好照顾后,就提了神隐逸与拓跋文绍人头,自去阻止赵魏之战。

    拓跋煦任命阳衮、逼阳隆安为正副统帅,自追击收拢逃散的宁王府军,随后又领兵往宁海关、瓦口关去,准备围歼叔孙恭部宁王军。

    叔孙恭虽已败逃,赵魏也停战,但赵魏之战、宁王府叛乱的诸多后续,计策衍自然忙的昏天暗地。计策衍一听归思道长有事要交代,叮嘱萧子申别说漏嘴后,就跟随萧子申去见归思道长。

    萧子申带着计策衍回到归思道长住处一看,归思道长哪有好好休息,已起身穿戴整齐,正准备套上黑袍,只让萧子申二人摇头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归思道长见萧子申已带着计策衍过来,一边继续套上黑袍,只不盖头,一边又请萧子申二人坐。

    计策衍上前为归思道长整理黑袍,叹道:“前辈怎不好好休息,如此让晚辈们如何心安?”

    归思道长道:“策衍,你们有你们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我怕已耽搁了不少时日,现在时间不等人,怕要马上出发,若不早些解决,世局将更加危险。我还要去寻阴阳童子他们,就长话短说吧,转轮命盘、尸山血蚩与冥轮,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归思道长见萧子申与计策衍点头,就到椅子上坐了,续道:“这天下阴地不少,极阴之地却极其罕见,而且会不住变迁,无迹可寻,要想寻找极其困难!据太公祖师手书所载,这天下有五大极阴之地!阴阳童子他们之所以积极谋夺转轮命盘与尸山血蚩,就是因为二者相合,可以定位五处极阴之地,然后以万千百姓之命,造出五个雀阴冥池,以成大事!”

    萧子申惊呼道:“雀阴冥池?就是前辈让众人注意查找的雀阴冥池?”

    归思道长道:“是,也不是!雀阴冥池之说,我也是听自二位尊者之口。我们入了神州后,首要的两大任务,就是寻找四座冥轮与雀阴冥池。也不知是六凡界尊者的隐瞒,还是现在的他化自在天本身也不大清楚,当时的我们都以为,雀阴冥池是本身就存在的秘地。

    “直到阴阳童子一会须弥尊者,道出转轮命盘与尸山血蚩之事后,最近又传入了我之耳,我才知错了,原来雀阴冥池不是本身就存在的,竟是要以万千无辜百姓的鲜血铸就而成!”归思道长说着,只震碎椅子愤然起身,续道:“如此天理不容的恶行,饶他们不得!”

    听说要以万千无辜百姓的鲜血铸成,别说归思道长,就是萧子申与计策衍也急了起来。计策衍忙问道:“前辈,那阴阳童子他们欲造的雀阴冥池在何处?”

    归思道长摇头道:“也不知是尊者他们发现了我的疑处,还是本身就不相信我,他们并未告诉我雀阴冥池的下落,只让我注意防范三教,连搜寻抢夺冥轮之事也不让我插手!”

    萧子申道:“若非阴阳童子四人的出现,使他们实力大增,六凡界僧如何离得开前辈!”一时又对放出阴阳童子与傲因三人懊悔不已。

    归思道长早知了萧子申无意中促成了阴阳童子脱困,也知他与东宫元化无意中带出了傲因三人之事,可以说现在神州局势的不妙,萧子申要负很大的责任。

    但萧子申是无心之失,归思道长怕他自责过甚,只安慰他不用放在心上,只解决好便是。

    计策衍道:“不知前辈现在是否知晓那四座冥轮有何作用?雀阴冥池又有何用?”

    归思道长摇头道:“我现在仍不知雀阴冥池与四座冥轮有何用,也不知转轮命盘与尸山血蚩是否还有大用!原本我猜测,雀阴冥池与冥轮是对应的,可个数又不对,一时也没有头绪!”说着,只叹息不已,看来怕是为了得不到消息而有些自责之意。

第六百八十二章 血腥弥漫

    归思道长又在房内踱了数步,续道:“现在转轮命盘、四座冥轮与雀阴冥池之事,似乎都是阴阳童子在主导,他怕才是真正的核心与关键,接下来,我就要以他为目标!之前我为了打探出冥轮与雀阴冥池真正的用途,并不急于对六凡界出手,现在看来,怕是错了!就算不知而提防,也比放任带来祸患强得多!所以……”

    归思道长说着,就行到萧子申身前,又道:“解决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无须多心,更不要自责!我的过错,一点也不比你轻,只要我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把这些事解决好了便是!”

    萧子申点了点头,正欲再出言,突然又是头痛欲裂,冷汗直冒,熟悉景象瞬间浮现心海脑中。萧子申只不住用手拍打着脑袋,痛苦道:“拔里谷,前辈,拔里谷……”

    萧子申一发作,归思道长与计策衍一惊,急忙上前欲制住萧子申,以免与他一战。听闻萧子申说道拔里谷后,归思道长抬起的手指一顿,道:“子申,什么拔里谷?”

    归思道长话一问出,萧子申裂痛竟忽然消失,猛然带着冷汗直身,伸手就抓住归思道长手臂,急道:“前辈,血池、尸体、冤魂,拔里谷,就在拔里谷,快,快去阻止!”

    归思道长猛然惊醒,雀阴冥池以万千无辜百姓鲜血铸成,是他告诉众人的,现在又与萧子申所言的血池、尸体、冤魂相近,如何还不明白!

    归思道长急道:“孩子,你没事了吗?”见萧子申坚定的点头,又发现萧子申确实没有不妥,续道:“好,我马上就去,你们好好呆在这里!”

    归思道长刚经历虚弱,何况又不知他每月都会发作的旧伤会不会突然一来,怎会放心归思道长一人独去,萧子申忙道:“我与前辈一同前去!”说着,就与归思道长一同往门外抢去。

    归思道长盖上面罩后,正想呵斥萧子申留在定阳城里。若阴阳童子他们真在拔里谷,雀阴冥池何等重要,岂会没有提防,怕是高手如云,若萧子申跟去,谁知会不会遇险。

    就在此时,太史公与慕容太后、慕容延昭竟赶了回来。

    归思道长瞬间收回了欲呵斥萧子申的言语,在太史公三人一拜归思道长后,归思道长点头道:“那好,就请儒圣、慕容将军与子申同我去,太后与策衍就留在宫里吧!”

    归思道长在地底石牢偷听到了萧子申与神隐逸的对话,后又问了萧子申拔里慕容氏的情况,已知了慕容太后姐弟出自拔里谷。

    归思道长既欣慰拔里慕容氏的感恩,现见慕容燕燕以太后之尊,竟向他行晚辈之礼,一时也大为认同,在不客气的请慕容延昭同去时,也向慕容太后与慕容延昭一拜。

    归思道长既是三清道门的前辈,何况又是心系万民、令人钦佩的慈祥老人,慕容太后与慕容延昭哪敢受礼,急忙侧身避过,慌忙前趋扶起归思道长。

    慕容延昭道:“前辈唤晚辈延昭便是,慕容将军,可是折煞晚辈!”归思道长也知了慕容延昭的事迹与豪气,顿时点头道:“那好,贫道就倚老卖老了!”

    时间紧迫,归思道长话一完,对计策衍、慕容太后一点头,当先就连纵往西北方向的拔里谷。萧子申三人亦随在归思道长身后。

    四人轻身纵奔多时,终于赶到了血腥气漫延方圆的拔里谷,脸色早难看了起来。如此浓厚的血腥气,不知得有多少性命来散发。

    四人抬眼四处张望寻找时,慕容延昭忽然抬手一指远处,对归思道长道:“前辈请看!”

    归思道长三人随着慕容延昭的指引望去,只见远处的一片银白密林中,中间树木被毁一大片,土石乱糟糟的堆满各处,随之四人就纵了过去。

    归思道长见入了密林后,血腥气不仅没有变浓,竟有些淡了下来,一时只皱眉头,就在土石堆上不住查看,倒不像是有雀阴冥池的迹象,随之就不解的看向萧子申。

    萧子申一时也不明所以,他神识中冒出的血池、尸体景象,明明是在拔里谷,怎会不见?可那血腥气又是从何而来?

    四人又密林四周查看了片刻,归思道长猛然回望密林里密密麻麻的土石堆,脱口而出道:“不对!”随后就抬脚纵回。

    归思道长落在土石堆上后,深功抬掌一吸,土石翻腾而起,随后就现出了下面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尸体,归思道长顿时一个踉跄。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土石堆,现在密林中如此多这般的土石堆,还有更大的,那……

    归思道长神情已现厉色,道:“再看看!”萧子申三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学了归思道长,自在身前吸起土石向天扬起,里面果然是尸体满坑!

    归思道长一拳砸在土石上,道:“他们定在附近,雀阴冥池定也在附近,仔细找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挖了出来,碎尸万段!”

    萧子申愣愣的看了土石回埋尸体的土堆半晌,脱口道:“会不会是在地下?”归思道长念了几声“冥池”,点头道:“子申说的不错,可能是在地下!”

    话一出口,归思道长当先纵回拔里谷,人尚在半空,已运起深厚道功,目标直指慕容家的旧地,随后一眼看向慕容延昭。

    慕容延昭自然知道归思道长望向他的意思,因是要毁拔里慕容氏的祖地,虽然慕容家已离开多年,但毕竟是祖地!

    慕容延昭没想到如此紧急的情况,归思道长不仅思虑周密,却还照顾自己这些晚辈的感受,早被折服,只一揖拜道:“请前辈以天下苍生为重!”

    归思道长得了慕容延昭心意,点了点头,沛然深功排山倒海涌起,随后劲随掌走,人随劲去,猛然轰击向拔里谷。

    只听得震天巨响不断,整个拔里谷受劲下翻滚而起,土石乱滚,掩草走树,瞬间就破开了一个数十丈的巨坑。巨坑的一头,露出了一个大洞来,血腥气猛然更加浓密。

    归思道长四人已知怕寻到了,随后四人连纵而入,转瞬就自巨坑边侧大洞入内。

第六百八十三章 杀意滔天

    归思道长当先纵入,刚跨入洞口,尚未看清,就是一道掌风袭至。归思道长抬掌一拍,深厚功力,瞬间震得来人翻身连退,只气血翻涌,一时大惊失色。

    归思道长随之落入大洞内后,终于看清了袭击之人,竟然是增长天王,霎时更添怒火!

    归思道长不知,增长天王心里早翻起惊涛骇浪,他方才出手偷袭虽未伤,但被来人一掌就击退,还内息大乱,早心惊来人的修为。

    萧子申三人随后入洞,只见四壁火把照亮数十丈方圆的大洞,里面寸土寸血,四处尸体堆积如山,竟没有一丝干净之处!

    慕容延昭此时方知,原来大魏失踪遇害的百姓,怕是到了这里,死在了六凡界与阴阳童子一伙人的手里。

    萧子申亦想起南归还救过他的广目天王,瞬间就打了一个寒颤,随后抬眼看向归思道长,现在六凡界六僧,怕只有前辈与多闻天王干净。

    萧子申这一望,却正好见了归思道长一口热血喷吐出来,竟差点破落面罩,急忙上前扶住归思,一边运功疗伤,一边急道:“前辈,你怎样了?”

    归思道长按住萧子申之手,随即摇了摇头,传音道:“放心,我没事!”随之用面罩略擦鲜血,又拉下黑布将眼也遮挡起来,原来却是须弥尊者连脚纵来。

    归思道长说没事,萧子申方才输功也未察觉有异,随即看了太史公与慕容延昭一眼,三人已有些明白,归思道长这一口热血,怕是因了满地无辜身亡的百姓!

    增长天王见须弥尊者纵来,忙退到须弥尊者身旁,道:“尊者小心,那黑袍人不是一般的绝代高手!”

    须弥尊者之前并未见到增长天王是被归思道长一掌震飞,见了萧子申四人,还以为是增长天王自知不敌四人,所以自退。

    须弥尊者见来人是太史公、慕容延昭、萧子申与黑袍人后,本来已有些安心之心,在听了增长天王之言,没想到黑袍人竟也是绝代高手,一时已皱眉起来。

    以须弥尊者、阴阳童子二人的修为,若只面对太史公与慕容延昭两位绝代高手,对方虽还有萧子申两人,自也能全身而退,甚至战而胜之。

    没想到竟是三位绝代高手,何况听增长天王之意,黑袍人修为还极其高深,再加上萧子申、太史公的身法,须弥尊者暗自一算,已知今日有些艰难。

    归思道长又见了须弥尊者,眼中杀意早已滔天,传音萧子申三人小心后,纵身就往须弥尊者攻去。

    须弥尊者抬掌一接,才知黑袍人果然道功浑厚,一时脱口道:“北宫山出现的道者,可是阁下?”

    归思道长如何理他,内劲再催,雄雄道威,数息就震退须弥尊者一步,更让须弥尊者心惊不已。

    须弥尊者见增长天王不敢战萧子申三人,已往后面奔去,只引得萧子申三人深入,立马高声道:“冥使小心,有高手闯入!”

    须弥尊者话音一落,萧子申三人已追到了里面,入眼只见一巨大的血池,池周满布已死百姓尸体,鲜血不住流入血池之内。血池内仍见鲜血,血面距池边竟有近十丈。以之反推身亡百姓人数,这血池,该是何等可怕,该得害了多少人命!

    血池上空,转轮命盘散发黑邪之气,笼罩住下方一座冥轮,冥轮则自下方血池吸纳血气,已散发出艳血鬼光,随后又转化鬼气,随着黑邪之气,迅速纳入旋转的转轮命盘之内。

    阴阳童子见了跟追增长天王入内的萧子申三人,抬眼一看即将完成的转轮命盘,一时眉头大皱,担忧不已。

    阴阳童子见萧子申三人一观转轮命盘等后的神色,喝了一声增长天王,随后纵身越过血池,就挡在了萧子申三人之前,喝道:“滚,别逼本座对尔等痛下杀手!”

    太史公冷声道:“阴阳童子,好个痛下杀手!”随之抬手一指四周身亡百姓,续道:“这些百姓可有过错,可有对你不敬,更可有得罪尔等之处?你们又是怎样的手下留情?今日不是老夫等人要离开,也不是你该不该痛下杀手,而是我等定要斩杀你们这帮恶贼在此,以还无辜百姓公道!”

    太史公话一完,腾身一起,长剑瞬间出鞘入手,剑光闪闪,已杀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见慕容延昭随后持刀攻来,剑指功劲一起,随之点向太史公长剑,轻身一飘,抬掌就击向已转身纵向转轮命盘的慕容延昭。

    萧子申早知阴阳童子的霸道,唤了一声:“慕容将军小心!”已持剑随在慕容延昭身侧,二人持兵同挡阴阳童子。

    太史公腾身入战后,慕容延昭对太史公略一点头,持刀一纵,转身又往转轮命盘拿去。

    就在太史公与萧子申连战阴阳童子时,本以为轻松就可夺取转轮命盘的慕容延昭,深功左掌竟穿不透黑邪鬼气,如何拿得了转轮命盘!

    慕容延昭见有些诡异,持刀纵天而起,功劲一贯,大刀猛斩向转轮命盘。没想到大刀竟被转轮命盘扬起的黑气震开,只让慕容延昭双臂一痛,可见其威其势。

    就在阴阳童子冷笑一哼时,出乎所有人预料之事竟发生了,没想到就这片刻功夫,须弥尊者就不敌归思道长,被归思道长攻得不住后退,已靠近了众人大战之处。

    这自然不是须弥尊者突然不济,也不是归思道长修为远胜须弥尊者。须弥尊者之所以数招就不敌,是因归思道长早破解了六凡界武学,须弥尊者招招被归思道长轻易破解,如何能敌?如何敢战?自也心惊后避。

    阴阳童子自也觉察出了其中关窍,又见慕容延昭奈何不了转轮命盘,抬掌震开萧子申,与太史公强功连撞,旋身一避,在萧子申与太史公又围来前,已抬脚纵向归思道长。

    太史公见萧子申紧随阴阳童子追去,又见慕容延昭攻不破转轮命盘黑气,只道:“慕容将军,先解决了这两个狗贼再说!”

    阴阳童子瞟了一眼招式被破、靠向自己身后的须弥尊者,随之对归思道长道:“阁下到底是谁?怎懂破解六凡界武学?”

第六百八十四章 池之以恒

    阴阳童子话一问出,须弥尊者抬指一点萧子申来剑,亦侧耳倾听起来。这也是他大为不解、又想知道的头等大事!只是六凡界武学被破解还好,若四圣界的武学也被这黑袍人尽解,经他传道,那他化自在天还如何攻伐神州?

    萧子申知道归思道长无法久战,太史公与慕容延昭自然也知道,阴阳童子与须弥尊者刚背靠一起,轻身纵来的太史公与慕容延昭早猛攻向须弥尊者。

    萧子申瞟了一眼远处观望护看转轮命盘的增长天王,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慕容延昭也取不了转轮命盘,有什么可看护的,看来这秃驴也怕死,所以不敢入战!”

    萧子申知道,以太史公二人的修为,须弥尊者怕不是对手,自不担心,随后纵天而起,腾身持剑自顶狂刺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看也不看自天击来的萧子申,只踏步向归思道长,道:“本座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何本领,敢来本座面前撒野!”随着话语一出,右掌深功排山倒海运起,随之拍向归思道长,竟是内劲相拼之意。看来要试一试归思道长的本领,也不是随便说说。

    阴阳童子既有傲气,难道归思道长就没有傲骨?虽然已发挥不出当年的实力,但也不会把阴阳童子看做不可逾越之高手,阴阳童子既要与他内劲相拼,也正合了归思道长之意。

    归思道长对萧子申微一传音,右手将黑袍衣袂一卷,随之背负,亦独以左掌迎向阴阳童子来掌。

    二人双掌一接,内劲外溢,气威四旋,随着二人幻身腾起,霸道绝伦之功,瞬间震踏脚底顶上,掀起漫天乱土飞石,就连血池上空的转轮命盘也受劲颤抖起来。

    阴阳童子此时方知归思道长的功力是何等浑厚,正暗自后悔,可惜已经迟了,萧子申强撞开二人功劲气墙,长剑已刺向阴阳童子后背的命门穴。

    阴阳童子刚欲撤掌侧避而走,没想到归思道长侧身运劲一引,太极之力,竟拉扯着阴阳童子不稳,直往身前撞来。归思道长随之右手运劲一起,抬掌就拍向阴阳童子头顶。

    不稳靠向归思道长的阴阳童子别无他法,避无可避下,只得抬起左掌强接归思道长雄威一掌,可再也无法顾及萧子申之剑。

    但阴阳童子也非泛泛之辈,瞬间就做出了选择,功元一起,衣袍鼓胀旋劲,龙卷之势,竟扫得萧子申神兵一偏,必杀一剑,只擦着阴阳童子腰侧滑过,没有伤到阴阳童子分毫。

    虽然阴阳童子以雄厚真力应付了萧子申之剑,可分心之下,又是功力两分,如何还能挡住归思道长的深厚道元。只听得嘭一声巨响,阴阳童子被震得蹬蹬后退,嘴角已见几丝血迹,已被内创。

    归思道长不予阴阳童子喘息之机,道神识剑连发下,抬掌又是道大莫容,轰然一掌拍向阴阳童子,随后抬脚一晃,又欺身欲近战阴阳童子,以争取时间。

    阴阳童子受创不重,慌忙运起三尸五鬼,可终究快不过道神识剑,虽挡下一剑,却又被一剑击得血洒而起,抬掌一接道大莫容时,又被震得滑退一丈,早内息翻涌起来。

    阴阳童子急忙连步退往血池边,以躲避急攻而至的归思道长,争取缓冲时间,见萧子申又随后持剑而来,只喝道:“增长天王,还不出手?”

    增长天王见阴阳童子数招连创,已知道不能再躲避下去,若待阴阳童子与须弥尊者败了,他们自然能保命退走,自己到时如何是好?忙也抬掌一阻萧子申。

    归思道长见阴阳童子退到了血池边,抬眼一瞟四周身亡的无数百姓与殷红血池,在阴阳童子身前五尺处轻步停下后,昂昂剑身剑意一发,只划开阴阳童子身前血土,书道:“残害无辜百姓,你们该死!”

    随着书尽,归思道长剑身更见剑意昂然,似发不发之态,雄威天下之势,阴阳童子如何还能安然,若让归思道长剑意催至顶峰,道神识剑之威,他已没有信心能挡。

    阴阳童子大喝一声,双掌一排,变掌为爪,随后吸纳身后血池血水浪涌而起,随着血水环身急旋,“惊天泣鬼”之招,已抢先攻向归思道长。

    归思道长见阴阳童子竟以百姓之血运使招式,更见冷眼,更见心冰,更见意寒,随之右手剑指缓缓向天,将满身剑意聚于两指一点,往前一划,惊天剑气遇招爆散。

    就在阴阳童子被强大剑威又是点穿而过时,双招碰撞之威,瞬息掀飞血池上空的数丈厚土石,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土石化沙,在接连气劲四散下,风飞沙走,血池已暴露在天光之下,满池血水更见冷瘆。

    嘴角带血的归思道长望着嘭一声摔倒在血池对岸的阴阳童子,轻身一纵,抬手就拿向血池上空的转轮命盘。

    道意道元狂压向转轮命盘与冥轮,没想到同样无法撼动转轮命盘分毫,不仅如此,归思道长还被反震之力弹飞退开。

    阴阳童子见归思道长如此功力也奈何不了与冥轮相连的转轮命盘,终是完全放下心来,随后昂身一起,哈哈大笑道:“今日不是本座要亡,而是你们全部要留下,待本座的转轮命盘大成,除了道门的萧小子,尔等全部用来祭旗,为本座大业,书写光辉首页!”

    萧子申见归思道长被转轮命盘震飞,心一惊,不知归思道长伤也未伤,急唤:“前辈!”

    就这一心半分,增长天王抓准时机,嘭一声击在持剑侧望归思道长的萧子申肩侧,萧子申受劲一抛,正是退向血池上空的转轮命盘与冥轮处。

    萧子申抛退中,一口鲜血吐出,眼看着就要退向阴阳童子方向,已见了阴阳童子的得意阴笑。

    萧子申怕自己落入阴阳童子之手,让归思道长等人投鼠忌器,使今日之事功败垂成,急忙奋力持剑一点冥轮,就欲借力再退回归思道长一方。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萧子申一剑点中冥轮,不仅没有借力退得,反倒被转轮命盘、冥轮之力吸得动弹不得,霎时就慌了神。

第六百八十五章 造化乾坤

    归思道长见萧子申不仅被冥轮吸住,血气、鬼气、黑邪之气更入萧子申筋脉周天运转,竟与转轮命盘、冥轮似完全融为一体,心急抬步一踏,竟差点唤出“孩子”来。

    阴阳童子见萧子申与转轮命盘、冥轮周天一起后,冥轮转化血气的速度陡然加快,随之猛然腾身,已抬掌挡住欲救萧子申的归思道长。增长天王亦同攻而来,顿时就使心急的归思道长前进不得半分。

    萧子申见自己真元中似泛起血气,竟与冥轮吸纳的血气渐渐融合,随之就向转轮命盘流转去,一时大惊,如此下去,自己真元迟早被吸纳干净,慌忙运起太公武经,奋力一挣,却哪里脱得开半点,只加速了真元流失。

    就在萧子申真元已流失小半,一道传音入耳:“子申,道化万物!”自然是归思道长的提醒。萧子申猛然惊醒,果然是旁观者清,自己怎就把此招忘了!

    萧子申忙定下心神,随之运起道化万物,清气一起,只半息,随着道气沿剑走向冥轮,竟把冥轮吸纳的戾气、血气完全化去,随之转化为至正至纯的清圣道元。

    随着道化万物清气通过冥轮溢散向转轮命盘,同样将鬼邪之气逐渐化解,只数息,清圣道元已环绕转轮命盘而起,随之散去消失无踪。

    萧子申眼看着至正至纯的道元平白消散不见,心疼可惜之下,大喝一声,奋力翻身,已抬脚搭在了旋转的转轮命盘之上。

    萧子申只不过吃惊可惜之下,心之使然一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动了起来,心喜刚起,在脚搭上转轮命盘时,又是大惊失色,生怕自己着了道儿。

    萧子申却是多虑了,转轮命盘不仅没有似之前一般困住他,转轮命盘环绕的道元,竟往他双脚涌聚而来。

    萧子申见道元虽聚来,却仍消散不见,愕然时,暗骂自己白痴,急忙运起阴阳妙意,就以自身、冥轮及转轮命盘为周天。

    随着大道一起,至纯道元瞬间涌向萧子申双足,随后自各穴回入萧子申之身,只随了太公武经周天运转,萧子申功力又逐渐恢复,精纯更胜以往。

    萧子申心里终定,随之抬眼望向又被冥轮加速吸纳的血池血水,心想:“怪不得鬼剑禅大师要修行那魔心锻佛的法门,既然至恶至秽至邪之气也能转化出如此纯正道元,可见秽至极致,物极必反,确实可以正邪互转,逆转乾坤,再起造化!”

    刚才归思道长提醒萧子申,也只是为了让萧子申化去血气,或断了冥轮吸纳之力,好脱身退走,哪里想到无意之中,萧子申竟会有这般奇遇,可见天意难料!

    当然,归思道长也没有算错,道化万物一出,萧子申确实可以动了,只不过没有退走,而是不觉中勾向了转轮命盘,有了这一番造化。

    阴阳童子初见萧子申功力流失,也一惊,若是修为被废的萧子申,哪有何用?刚想脱身去救萧子申,没想到情况突变,竟变成了萧子申抢夺转轮命盘与冥轮之气,心颤神惊之下,又变成欲救转轮命盘了。

    但归思道长见了萧子申受益,怎会给阴阳童子机会,道功煌煌而起,只让阴阳童子与增长天王脱不开身,就与之前被缠一般。须弥尊者连战太史公与慕容延昭,更是分身乏术。

    随着太公武经运转,道化万物清气不绝,血池不多时就见了底,萧子申功力早被补充完全,更见浑厚。

    萧子申正以为即将结束,正暗叹血水不足,亦叹息自己竟忘了血水是如何来的,没想到血水缺失下,转轮命盘与冥轮一颤,转轮命盘的黑邪鬼气竟也被萧子申引动,随后被道化万物一转,同样是至纯道元缓缓涌来。

    随着转轮命盘之气渐渐流失,萧子申功力一路攀升,随之高声大笑,更是武经急转周天,道化万物浩浩不绝,只片刻,转轮命盘虽完好,冥轮却已显裂痕。

    阴阳童子见血池已干,萧子申又转化吸纳命盘、冥轮之气,拼了以身强接归思道长一掌,随后口角溢血,借力一纵,奋力拿向转轮命盘,只留下了增长天王独自面对归思道长。

    阴阳童子即将纵身到血池上空时,随着萧子申吸纳之力,冥轮的承受终于到了极限,随着一道耀目鬼光直射天际,嘭的一声巨响,冥轮轰然炸开,不仅震飞起转轮命盘,也将萧子申震抛开去。

    萧子申持剑入地稳住后退之势,抬眼一看,随着阴阳童子疯狂大笑,已抬手接起转轮命盘,随之就背在了背上。

    命盘一背,阴阳童子功劲运起,随着转轮命盘黑邪鬼气疯狂涌入阴阳童子筋脉,阴阳童子不仅伤势全愈,更是瞬间功力暴涨,随后抬手一指归思道长、萧子申等人,道:“本座说过,待转轮命盘大成,尔等全部用来祭旗。现在本座还要加一句,连萧子申也不例外!”

    随着语落,阴阳童子身形一晃,身法亦瞬疾,刹那就来到萧子申身前,抬掌就向萧子申拍去。

    看来方才萧子申以道化万物转化吸纳转轮命盘之气,加之萧子申竟以之陡增内元,已使阴阳童子忌惮起来。既是为了会道化万物的三清道门之人,也是为了今日的古怪不外传。

    萧子申虽转化吸纳的功力仍未完全化纳与自身道元相融合一,但内力陡增下信心大长,竟抬掌往迎阴阳童子雄掌,要一试自己现在到了何种境界。

    没想到阴阳童子轻描淡写的一掌,却是撕天裂地之威,不仅萧子申,就连一掌震开增长天王急援而来的归思道长也被震得蹬蹬后退,可见其威。

    也幸亏了归思道长急闪援来,否则萧子申独接阴阳童子一掌,说不定就要一掌重创,一个不慎,还有性命之忧,直吓了内息被震得翻涌不稳的萧子申一大跳。

    阴阳童子见了自己一掌之威,更见高笑,对归思道长道:“看来今日本座却可以瞧瞧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修为竟这般超卓!”阴阳童子话音一落,又是轻身连闪,雄威双掌直攻归思道长。

第六百八十六章 道威无极

    太史公见了背起如今转轮命盘的阴阳童子之威,知道以归思道长目前所能发挥的修为,已不是阴阳童子的对手,何况此战还不能持续下去,若归思道长一到极限,众人危首发

    太史公随之传音慕容延昭独挡须弥尊者,旋身一转,已与萧子申、归思道长同战阴阳童子。也幸亏之前萧子申吸纳了不少转轮命盘之气,否则还不知阴阳童子将有何等精进!

    增长天王见了修为暴涨的阴阳童子,已完全放下心来,竟也加入战团,就与阴阳童子同战萧子申三人。

    经过片刻连战化纳,萧子申已逐渐融合吸收而来的道元,但阴阳童子之掌太过霸道,又有增长天王不时袭击,萧子申三人竟只战了四五十招就感吃力,瞬间就将萧子申的信心打入了谷底。

    归思道长已战了不少时辰,何况又是苏醒不久之身,知道自己已坚持不了多久,随之传音道:“请儒圣施展河洛斗数!”

    得了太史公微一点头应后,归思道长印诀连念,剑指灵台一点,指力沿着任督二脉数息遍转全身。随着归思道长全身鲜血渐渐浸透黑袍滴下,瞬间往昔修为尽复,但亦现出了重创之身,同样战力大受影响,但也不是之前强压伤势之身可比!

    太史公与萧子申见归思道长血浸黑袍,早知了归思道长重创之身的二人如何还不明白,急唤:“前辈请三思!”萧子申更是上前拉住归思道长,哀求道:“请前辈珍重!”

    归思道长颤抖着染血右手拍了拍萧子申,微一摇头,随后抬眼望向大惊失色的阴阳童子,阴阳童子身前血地瞬间化现字迹:“残害百姓、借用外力的狗贼,贫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三清道威!”

    阴阳童子之所以色变,既是因为归思道长染血功力陡增,更是因萧子申与太史公的一声前辈!萧子申唤前辈,自然没有什么,也是该然。

    但太史公则不同,他若唤前辈,那说明黑袍人至少是与太初真人一辈的三清界高手。阴阳童子仍对当年在道山数招就被擒记忆犹新,现在见了太史公也要唤前辈的道门高手,如何不惊!

    阴阳童子百转千思间,归思道长抬脚一踏,道天法地盖天而起,随后猛然一击,阴阳童子刚反应过来,招式已临身,旋身抬掌一接,霎时身颤手麻,更见失色:“此人凭空也能施展真武剑法?”

    就这片刻功夫,见已无法挽回归思道长之心的太史公,早长剑拄地,施展出河洛斗数来!

    萧子申正要持剑去挡欲坏太史公术法的增长天王,归思道长身形快如疾烟,瞬间就挡在太史公身前,随之一掌就迎向增长天王佛掌。

    归思道长身法太快,增长天王既没注意,也反应不过来,就似增长天王自己与归思道长拼掌一般。

    双掌一接,增长天王右臂瞬间炸开粉碎,随着一声哀嚎,增长天王身子抛退中,佛元已被归思道长完全震散,就在筋脉骨节寸寸断裂声中,四天王第二,已成了濒死废人。

    归思道长看也不看一眼早被鲜血染红落地再起不来的增长天王,只冷眼带着滴落鲜血,又转身纵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见归思道长轻身离开去挡增长天王,刚准备破去太史公的河洛困术,抬步刚起,没想到归思道长已解决了增长天王归来。阴阳童子再不敢去破术法,只得抬掌迎向归思道长。

    没想到归思道长掌式一临,却不与阴阳童子硬碰,竟在中途腾然半空,随着身形疾升,印诀一出,又是九九道功施展出来,与河洛斗数相得益彰。

    道功一起,清气充溢,竟影响了转轮命盘黑邪鬼气。阴阳童子急忙运功,将转轮命盘剩余之气完全吸纳入体,只剩了篆彩金盘,却是清圣无比。

    困势一成,归思道长稳立半空,双手一负,随着脚底太极图印旋转化现,双脚运劲一带,已脚踏道印瞬间攻向阴阳童子之顶。

    须弥尊者知道,若阴阳童子完了,先不说他今日能否脱身,就算侥幸活命离开,也无法完成他化自在天天子交办的大事,急忙施展戒刀屠者攻向慕容延昭,随后抬脚就往太史公攻去。

    须弥尊者一动,萧子申瞬间就纵身到了一侧,拦住须弥尊者的退路之一。须弥尊者见萧子申不是去助太史公,就知不妙,刚想避退,太史公已与慕容延昭同围了过来。

    现在须弥尊者的一方是困住阴阳童子的道法术数与归思道长,其他三分则是萧子申三人。

    心存侥幸的须弥尊者瞬间就做出了选择,运起全身功力,旋身抬掌就拍向困阵,谁知竟无法撼动分毫,此时才想起一百二十多年前出不了儒道释三教困阵的前辈,暗自后悔不已。

    归思道长瞟了入围的须弥尊者一眼,并不管他,只脚踏道印震了阴阳童子入地。就在天地翻滚、乾坤倒悬之时,一道难以察觉的剑气瞬息自阴阳童子后背划过,随着剑气爆开,已将阴阳童子与转轮命盘分离了开来。

    归思道长不顾重创之身后,一直未施展道神识剑,只是招式连出,道法连展,果然使阴阳童子麻痹大意起来,现在突然施展,刹那收获奇效。

    转轮命盘分离瞬间,阴阳童子体内黑邪鬼气顷刻全部回流入转轮命盘,阴阳童子一个踉跄,又转回伤创之身。

    阴阳童子刚疾速仰身抓向转轮命盘,归思道长剑气一撞,已将转轮命盘震飞向萧子申去,只吓得阴阳童子目眦尽裂,暗呼:“完了!”

    若被萧子申再拿住转轮命盘施展阴阳妙法,先不说萧子申将功力大增,怕是转轮命盘也有可能毁在他手里,到时神州之行失败,阴阳童子定会被处死,他怎愿意面对如此危境。

    但现在的阴阳童子连归思道长一两招也不一定接的下,哪还顾及得了转轮命盘!

    就在此时,既是预料之外,又在预料之中的事突然发生!归思道长刚一掌拍向阴阳童子顶门,突然功力尽失,随后带血道身嘭一声摔倒在阴阳童子面前,只吓得萧子申三人瞬间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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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泣血天星

    突然之变,阴阳童子已没有时间思考归思道长是真是诈,一赌之心一起,抬手就往归思道长抓去,只要擒了他,今日之事必成!

    萧子申见了与阴阳童子近在咫尺、修为全失的归思道长,哪还管转轮命盘,道神识剑连发击向阴阳童子,身法展至极限,疾救而去。

    眼看着阴阳童子就要擒住动弹艰难的归思道长,突然陡现数十剑气一卷,归思道长已被卷离了阴阳童子掌下,随之就落在了急奔的萧子申身前。

    萧子申接住归思道长后,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剑气一转,又将半空的转轮命盘带走,只留下一道收剑入鞘远去的身影,正是孤竹君·墨如是!

    墨如是带着转轮命盘远去,阴阳童子呼喝一声,急忙与脱身的须弥尊者随后追去,只丢下了血创倒地、修为全废已无用的增长天王!

    现在归思道长修为全失,太史公与慕容延昭二人已胜不了阴阳童子与须弥尊者,何况还莫名出现了一位不知是敌是友的剑道高手,自放弃追赶。

    之所以说墨如是敌友难辨,是因他一出现,竟是先救下归思道长,可他又夺了转轮命盘独自离去,一时谁也看不清他到底意欲何为!

    萧子申急忙运功为归思道长调息伤势,可却毫无门径可寻!归思道长已经恢复天王之身,再也察觉不了半分伤势,如何能察,如何能治!

    归思道长示意萧子申停手,随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冷眼缓步走向倒地不起的增长天王,寒声道:“为什么?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随着话语一出,归思道长缓缓取下面罩,现出了持国天王之容,只惊得增长天王口齿不清道:“你……你……”

    归思道长道:“贫道在他化自在天一百多年,可有害过半个无辜之人?更别说百姓!你们为何要做此天理难容之事?”

    增长天王已感觉到了行来的归思道长的杀意,只以仅剩的左手撑地不住拖血后退,颤声道:“原来你不是持国天王,竟是道门之人,你来我六凡界,究竟有何企图?”

    归思道长仰天大笑道:“贫道有何企图?笑话!若不是他化自在天屡犯神州,贫道也没有兴趣去你们六凡界!”

    增长天王只凄厉道:“骗子,骗子,你也是个骗子!枉我六凡界人对你尊敬无比,拜为师老,百姓更将你视为救苦救难的圣慈尊佛,原来却是个骗子!”

    增长天王提起百姓,归思道长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道:“贫道骗你们的也只是身份罢了,对六凡界百姓,贫道至始至终没有半分虚假,没有半点恶意,传法是真,救死扶伤也是真!贫道始终认为,不论六凡界僧如何作恶,百姓终究是无辜的,神州百姓是,你他化自在天的百姓也是!”

    归思道长说着,已行到了重创垂危的增长天王身前,随之蹲了下去,流泪续道:“你们都是我抚养长大的,不论你们怎么想,贫道心里一直都把你们当作孩子!我原本是打算把你与广目、多闻他们平平安安的送回六凡界的,我原本是打算送你们平平安安回家乡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要作此天理难容的恶事!你想想他化自在天,想想六凡界,这些无辜百姓与你们自在天的百姓有什么区别?你们怎么下得了手,你这个畜生!”

    归思道长厉声后,提起微弱的一丝道元,威然一掌震碎增长天王的天灵,送了增长天王归西!

    杀了增长天王后,归思道长颓然跪倒在地,用手轻轻阖上增长天王的双目,轻声道:“孩子,回去吧,回六凡界去吧,回家乡去吧!若早知有今日,我就不该传你们武艺,就不该指导你们修行!若你们只是普通人,或许仍平安快乐的生活在六凡界!”

    萧子申三人只在不远处看着归思道长哭泣,听着他低语,一时谁也不忍上去打扰!原来归思道长把感情,同样给了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六凡界之人,尤其是百姓与身边之人!也正是因为爱,才有了此时的痛与恨!

    片刻后,归思道长转而跪向西方拜道:“道祖,弟子无能,没有护住无辜百姓,百姓何辜,百姓何辜!”

    归思道长之言之行,使萧子申三人眼眶一红。他已经做的够多,何必自责,何须自责,可又自责!

    当年三清祖师太公望守护神州百姓之言已深深的刻在了三清道门历代弟子的心里,正是因了如归思道长一般数之不尽的传人,才延续至今,也将永久的延续下去。

    三清赤诚,百姓何幸,神州何幸,天下何幸!

    萧子申、太史公、慕容延昭见归思道长悲痛之下,越发虚弱,不得不上前扶起归思道长,一边安慰,就准备离开拔里谷先回定阳,再让府衙来处理血池与惨亡百姓之事。

    萧子申扶着归思道长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一股冲天血气自血池底散发出来,只惊得萧子申四人瞬间就停下了脚步,随后八目同往血池底望去。

    只顷刻,血霜天星,血霜天星,已鲜血见底的雀阴冥池中,竟然发出了一株血霜天星!带着满身血气,带着枉死万千百姓冤屈的血霜天星!

    萧子申四人呆呆的看着瞬间长成一尺的血霜天星,已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能救卫子师的药,这就是救了萧子申之药,竟是万千无辜百姓的鲜血长成!

    归思道长对萧子申凝重的点了点头,萧子申瞬间纵身入了血池,随后奔到血霜天星面前。脚踏百姓之血,萧子申颤抖着双手伸过去时,竟不敢触碰!

    怪不得神州已难寻血霜天星踪迹,原来竟是这般来的!怪不得萧子申自用血霜天星救治后,竟有那般反应,那是万千枉死冤魂的牵系啊!

    当年太公祖师在昆仑玉虚峰也不知发现了多少血霜天星,又说神州各方亦有见闻,这么说来,归思道长所言的三千多年前他化自在天天子蚩尤率军入侵神州,定是真的了!

    一念至此,萧子申对六凡界僧更是恨入骨髓,可心里又对他们有些感激,却是矛盾不已。

第六百八十八章 惹祸上身

    但事已至此,百姓早死,天星已成!

    萧子申运起功力,散发剑气,颤抖着双手自血霜天星的根部四方血地一划一旋,已连花带血带土的挖了出来!

    萧子申小心的抱起血霜天星后,举目四望,见再没有血霜天星诞生,才不甘的纵身出了血池,随后看着归思道长,欲语还休!

    萧子申之所以四顾,是想到了归思道长之伤,若还有血霜天星生发出来,就不用面临选择,可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归思道长与卫子师,谁也等不起!

    归思道长不知萧子申所思,见他反应,还以为是顾忌要用血霜天星救治卫子师,只道:“孩子,事已至此,无需多想,留待有用之身,为这些百姓多做些事便是!”

    萧子申摇了摇头,直言道:“前辈,你的伤……”

    萧子申之所以说出来,不是因为不重视卫子师,而是不能欺瞒归思道长,否则如何对得起这对晚辈、对百姓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可敬前辈!

    归思道长没想到萧子申竟是想的自己,心里感动时,道:“子申,我的身体早死,药石罔效,何必浪费,还是子师丫头要紧!走吧,尽早回去,尽早治好了丫头,为我道门多保住一个好孩子,为天下百姓,多留一个神医!”

    萧子申虽感觉归思道长所言是真,可又怕归思道长是为了卫子师欺骗众人,抬眼一见太史公神情,终于明白过来,老朽残身,果是回天乏术!

    话虽如此,萧子申已暗暗下定决心:“大不了再让阴阳童子与六凡界成事一回便是,待再有了血霜天星,怎也要用来赌一回!”

    萧子申等人返回定阳的途中,归思道长再坚持不住,竟昏迷了过去,若非气息不见继续减弱,萧子申等人怕要以为归思道长大限已至。

    可归思道长再创之身,又自己引动多年旧创,萧子申等人也担忧不已,已做下决定,待到了定阳后,立马辞行南下,带归思道长回汴京诊治。

    萧子申等人到了定阳,知道计策衍已住回了相府后,就与入宫的慕容延昭分别,自带着归思道长去了计策衍府。

    太史公与计策衍又为归思道长仔细查探后,计策衍摇头道:“大师兄,以我们的寻常医术,看来是查不出究竟的,还是尽快回汴京交给东宫观主他们吧!”

    太史公叹道:“我与子申也做此想,明日一早便南下,你让阳衮领军送送我们吧!”

    计策衍点头应后,又对萧子申道:“子申,逼阳隆安阵亡于镇压宁王系叛逆一役,你与他也算相识一场,随我去上柱香吗?”

    萧子申霎时惊道:“什么?前辈……你……你们……”

    逼阳隆安怎么阵亡了,他不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这去一趟拔里谷的功夫,竟就死了!在萧子申看来,若逼阳隆安此时死去,又是“阵亡”,怕就是计策衍与慕容太后他们的“杰作”!

    现在神隐逸亡了,剩余的两位拓跋文绍也亡了,再加上逼阳南森父子,整个宁王系,也就剩下了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叔孙恭、公孙意等将,基本上也算完蛋了!

    萧子申只是没有想到,为计策衍立下大功的逼阳隆安,竟就这般被抛弃了,施政行治之人,确实难以测度!

    计策衍见了萧子申的反应,就知他所思所想,笑道:“子申啊子申,老夫在你眼里,就有这般不堪?”

    萧子申见了计策衍的反应,就明白以计策衍的为人,怕不会当着太史公的面撒谎,因为这种事,很难瞒得长久,看来逼阳隆安之死,怕有隐情,嘿嘿道:“谁叫你老人家爱玩阴谋诡计的!”

    计策衍轻叹道:“老夫与陛下、太后确实愿意给逼阳隆安一条活路,但他有弑父之嫌,已不能再任朝职,正打算与他一谈,让他辞官离去,自保富贵!

    “没想到却是他先来寻老夫,只道贼臣逆子之身,已无颜立于天地之间,只求家人得保,他自会还大魏、还逼阳南森一个公道!

    “在老夫看来,这也算最好的结局,也免了陛下与太后为难,用也不是,弃也不是,老夫自然因应。逼阳隆安见老夫应了,告辞回家后,次日家人就来报了丧!”

    萧子申不解道:“既是如此,逼阳隆安之死,怕有不少人皆知逝于定阳,前辈说他阵亡,谁人会信?”

    计策衍瞟了太史公一眼,轻笑道:“逼阳隆安被宁王系叛逆重创,不治身亡,自然可以算作阵亡!反正大魏史书就这般写,你奈我何!”

    萧子申道:“我不能奈计相何,但晚辈与逼阳隆安半分交情也没有,上什么香!我可没有时间去,计相也不要来奈晚辈何!”

    计策衍一把抓住就欲逃开的萧子申,哈哈大笑道:“老夫叫你去,你就得去,不去也得去!”

    被计策衍拖着往外走去的萧子申高声道:“前辈,萧大爷功力大增,你若再无理,说不得,晚辈就要对你老人家不敬了,你老朽之身,怕不一定是我对手!”

    计策衍不管,只拖着萧子申出了相府。萧子申也不过随便嚷嚷而已,怎会动手!

    萧子申与计策衍上了马车后,计策衍轻声道:“小子,随老夫好好的去上柱香,老夫送两个美人给你!”

    萧子申见了计策衍眼中的笑意,只当计策衍是故意逗他玩耍,就双臂一环,身子一靠,道:“前辈若敢送,萧大爷就敢收!”计策衍嘿嘿道:“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要反悔!”

    计策衍带着萧子申给逼阳隆安上了香后,二人就告辞离开,刚走到府门外,计策衍的随从已领着两位女子行了过来,正是西蝉与抱着幼童的女艾。

    萧子申见了上前给计策衍行礼的女艾与西蝉,顿觉不妙,正想拔腿就跑,早被计策衍一把拿住。计策衍嘿嘿道:“小子,你可是应了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耍赖才好!”

    计策衍话一出口,女艾与西蝉又向萧子申行礼,看来是早知了计策衍的安排,只让萧子申痛呼上当!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一首情词

    萧子申对女艾与西蝉讪讪道:“稍等,稍等啊!”随之就扯了计策衍远去,低声喝道:“前辈,你想杀我就明言,我递刀剑给你便是,何必如此来害我!何况你还是送的别人的侍妾,你让我如何给子师她们解释!”

    萧子申此时方明白,怪不得计策衍无缘无故唤了自己一同前来给逼阳隆安上香,原来是请君入瓮,故意算计自己。

    计策衍嘿嘿道:“子申啊,老夫只说要送两个美人给你,也没有说是黄花闺女还是侍妾丫头,你可不要来赖我!何况,你也不用给子师她们解释了,老夫已经代你解释过了!”

    萧子申见计策衍说着,就自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已觉心惊肉跳,待接过信急忙打开一看,可不是卫子师给计策衍的回书,已同意了计策衍的安排,只吓得萧子申手一抖,信也差点掉落。

    计策衍嘴角含笑,一把握住萧子申拿信之手,道:“子申,小心些,这可是子师丫头的亲笔书涵,若掉地上弄脏了,可如何解释!”

    萧子申连喘了几口粗气,道:“前辈,你非要弄死我就是了,说罢,你老是何时开始策划此事的,竟给了萧大爷如此绝望的一个陷阱!”

    计策衍拍了拍萧子申,道:“自你拒绝了我家公主后,老夫心里就不大痛快,总觉得你小子不识抬举,就想着用个什么法儿对付你小子!老夫这么仔细一想,诶,还就觉得逼阳家的不错!待逼阳南森死后,本来想着就送你一个女艾的,谁知逼阳隆安也跟着去了,那就把西蝉一并送了吧,也免了在逼阳家没有依靠!不过你得小心些,西蝉是计划之外的,子师她们可不知晓,你自己回去解释吧!”

    计策衍又拍了拍愣在街上的萧子申,续道:“你也不要会错了意,那女艾与西蝉是随你去做丫头的,既不是通房丫头,更不是侍妾,你得礼貌些,可不要逾矩才好!”说完,就哈哈大笑着走了。

    萧子申正痛苦的蹲在地上挠头,在计策衍示意下,女艾抱着孩子与西蝉一同过来,又对萧子申拜道:“请爷安,请爷日后赏奴婢们一口饭吃,奴婢们感激不尽!”又吓得萧子申跌坐在地,只逗得西蝉大笑不已,女艾却要含蓄不少。

    萧子申见西蝉就上前伸手来扶自己,急忙连退起身摆手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西蝉抿嘴笑道:“这些粗活,哪能让爷自己来,还是奴婢伺候得好!”随即又上前为萧子申拍打干净衣袍尘土,只让萧子申身子也僵硬了起来。

    萧子申拉开西蝉之手逃开后,眼角瞟了一眼一直含笑温柔的女艾,怎也不能将她与“蛇蝎美人”联系起来,看来果然隐藏得深,怪不得计策衍敢交托她大事。

    萧子申返回马车旁的计策衍身侧,见女艾与西蝉还离得远,低声道:“前辈,我之前说,你老人家是不是也会考虑在我身边安排一两个人,可真正是玩笑,你再给子师去一封信,就说算了吧,好吗?我求你了!”说着,就拜了下去。

    计策衍低声笑道:“子师与你都应了,怎能说变就变呢,你还是好好等着享你的齐人之福吧!”说着,就一拍萧子申,随即对女艾、西蝉高声道:“萧公子已答应接纳你们,还不快来谢了!”

    萧子申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随后趁了计策衍不注意,拔腿就逃走。

    萧子申离开后,又是一辆马车行了过来,护卫之人正是封人笑!马车停在计策衍马车旁后,就从车上下来了拓跋羽。

    拓跋羽望着远逃离去的萧子申,只笑得弯了腰,随之对计策衍道:“多谢亚父!”

    计策衍轻笑道:“公主,也不只是为了替你出气!依现在的局势,女艾与西蝉再待在魏国,却也不妥,就趁此让她们去赵国吧!”

    计策衍说的也有道理,若女艾与西蝉继续待在逼阳家,以她们二人侍妾的身份,有子的女艾或许还好些,西蝉说不定就被怎么处理了。

    之前逼阳隆安之妻与西蝉相处和谐,谁知她的心里到底怎样,说不定很快就会翻脸,运气好,就一辈子孤独无自由的待在逼阳家,若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被卖去其他人家甚至青楼。

    女艾只是可能好些,现在逼阳南森已亡,说不定逼阳南森之妻就要算旧账,若待将来计策衍再插手女艾与西蝉之事,还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的让她们离开。

    何况,逼阳隆安之母确实也因计策衍与女艾的算计吃了苦,她要报复女艾,计策衍看在她是逼阳隆安之母的份上,也是因自己的阴谋,也不能再对她出手。

    现在计策衍亲身出面让女艾与西蝉离开,既是开诚布公,也算是警告了逼阳家,另也是担下所有罪过之意。

    计策衍见拓跋羽刚欢喜完,却又望着萧子申离去的方向发呆,心里暗叹,只轻声道:“公主,随我去相府吧,那小子迟早会回来。”

    拓跋羽低头想了想,道:“亚父,他明日真就要离开了吗?”计策衍点头道:“前辈伤重,耽搁不得!”

    拓跋羽轻声一叹,摇头道:“那就不见了吧,以免大家都不好过,我还是回宫去!”说完,对计策衍一拜后,拓跋羽只黯然的登上马车,又在封人笑护卫下缓缓离开。

    谁也没有发现,登上马车后的拓跋羽,两行清泪早滑落不停,片刻就打湿衣襟。萧子申本答应平了拓跋文绍后陪她玩耍的,却已忘了。

    直到拓跋羽的马车消失不见,计策衍才转身看着女艾、西蝉,道:“你们恨我吗?大好年华,可一生的幸福已葬送在了老夫手里!”

    女艾与西蝉慌忙跪下,拜道:“若非相爷,我们二人早不知葬身何处,哪里有什么幸福!我们对相爷只有感激,怎会有恨!”

    计策衍点了点头,随之扶起二人,道:“到了赵国,就收起那些无畏的手段,好好做一个寻常女子,老夫托付之人,自会好好待你们!”

    女艾、西蝉二人对望一眼,又拜道:“多谢相爷,谨遵相爷教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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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介绍:
二十多年前,道门祖庭三清界一夕覆灭,萧子申无意中得见三清道主遗书,他,将面临着怎样的江湖血路!师尊带来的身世背后,又是怎样的惊天谋划!是非枭境、四圣联、地犀教、断剑山庄、暗九门、东海佛宗等,将为天下带来何等风云;赵、魏烽烟,又是哪般凶涛;秘窟图录、亡国遗恨、皇权霸主、雀阴传奇,又牵涉何等极端;儒、道、释三教,在这场九州兵燹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传说中,会带来神州浩劫的转轮命盘与四座冥轮,又是怎样的玄诡莫测……社稷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社稷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社稷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