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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txt下载     社稷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五章 将士奋威

    计策衍攻不下宁海关,他与大军自无碍,可逼阳南森他们不同,宁海关关系着他们的退路,却怎还不如计策衍急?可不是奇怪!

    萧子申与石开想不明白,逼阳南森自然也不可能为之解答,但逼阳南森攻打不尽心却不假。数日后,萧子申见逼阳南森始终如此,就抽身回了北门相助裴仲殊。

    禁军伤了治,治了好,好了战,战又伤,如此循环往复,转眼就过了一月余。石开镇守的南门仍就好好的,北门日日激战,关墙早已千疮百孔,宁海关已岌岌可危,随时有被计策衍攻破的危险。

    禁军经月余大战,现在加上伤兵,只存五千多人,已阵亡过半,可见战事之惨烈。

    计策衍看着残破的关墙,满身带血的裴仲殊、萧子申与禁军将士,已心有不忍。

    这也可见人心之复杂,若是旁人领军,就算杀的干干净净,计策衍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现在是裴仲殊与萧子申统军,他就不忍起来。

    计策衍既不忍,竟似不想过问仍困正定路的拓跋神机、慕容延昭大军,只挥军后退歇息,给了裴仲殊、萧子申喘息之机。

    裴仲殊、萧子申刚开始以为是计策衍之计,只日夜小心防备,白白的浪费了两日宝贵的休息时间,没想到计策衍竟是真的给了他们休息之机。

    计策衍暂退,拓跋文绍却不淡定了,不仅带着神隐逸、叔孙恭、公孙意等助逼阳南森而来,更是带了三万大军前来,一到就命魏军拼命强攻,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拓跋文绍早前是想等计策衍与裴仲殊等拼个你死我活,既解了气,又消耗了两个大敌的兵力,何乐而不为,所以自让逼阳南森牵制部分禁军便罢,并不用心出力。

    拓跋文绍做此布置,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裴仲殊在不敌时,率禁军自险路往西面的大津关撤退。他让逼阳南森领军在南门,也是为了阻断裴仲殊他们的这一条出路,虽然这条出路与死路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拓跋文绍之所以自拓跋神机、慕容延昭那里分回了宁王系重兵来夺宁海关,既是因粮草消耗过大,魏军怕已坚持不了多久,更是因冬日风雪侵体,魏军御寒衣袍准备不足,若不尽快自魏国取得物资,除了祸乱百姓,就剩了与帝九诏、曹剑南拼死一搏。

    但以帝九诏、曹剑南之精,既让裴仲殊、萧子申、石开北上袭击宁海关,怕对魏军会面临的处境早有测算,若心急与帝九诏决战,很可能中计大败,那还不如与帝九诏说和,这岂不就随了帝九诏之愿,也失去了此次攻入大赵的优势。

    拓跋神机权衡得失,最后决定以与计策衍血战多时的宁海关禁军为突破口,强打开物资运送通道,这也正合了现在的拓跋文绍之意,所以就自请领兵前来。

    禁军连同伤兵才五千多人,还要分据两面,拓跋文绍带来的又是生力军,石开应对起来已极其艰难。但他知道北门与计策衍对阵多时的禁军更难,只独自苦苦支持,并不求援。

    石开虽不求援,但南门战事突然激烈,裴仲殊如何不知,见计策衍仍无动的迹象,就让萧子申带了部分禁军,又往南支援石开。

    看来拓跋文绍果然心急,魏军攻势刚起,就命了神隐逸纵身入关,持刀一战石开,既阻断了石开对防守禁军的指挥,也是想斩杀了石开,以断裴仲殊臂膀。

    神隐逸大刀连使,与石开过了十数招后,见石开守得沉稳,在自己的名望与攻势下并无半丝惧怕,反而越战越勇,一时就不岔起来,讥讽道:“石开,你这犯上作乱的贼子,竟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若换了我,早一刀抹了脖子!”

    石开持棍一扫神隐逸大刀,应道:“石某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至少也要拉了你这老贼陪葬,去了裴帅一大敌,好让裴帅有更多的机会守住这宁海关,将来全师而退!你以为几句话,就想让石某起了愧疚之心,好随你之愿!笑话,若在他时他处,三军无险无忧,石某或许随了你愿,但现在,石某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就算要失去性命,也要先为禁军杀出一条血路,岂敢轻言生死!”

    神隐逸闻言心怒!他原本以为,就算石开对自己谋反之事不愧疚,但他的谋反,已影响了帝九重兄弟的名望,以石开的忠心,自己此言一出,必定扰神,以给自己可趁之机,没想到这石贼竟还有这一番道理,可不让人生气!

    其实石开只是实言相告,也没有骗神隐逸,他自鹿州城外请兵北上阻挡慕容延昭时,早抱了死志,又岂会是苟活之辈!

    石开现在之所以拼死力战,保命杀敌,确实如他口中所言,身为大赵大将,就算要死,也要为宁海关禁军尽了最后心力,岂敢轻易放弃性命,做个毫无意义的节士!

    当然,石开也没有骗神隐逸,不要说以命换命,就算只以命换了神隐逸重创,使他威胁不了裴仲殊、萧子申与禁军,他也敢不要性命!

    但神隐逸在如此优势下,不仅兵优,修为也优,自然不可能与石开相拼,他也不可能与任何人拼命。

    所以,当石开一招“皇始开天”,竟不躲避神隐逸斩来大刀,不化解神隐逸刀式,只以命决,一棍狂扫神隐逸天灵盖时,神隐逸怕了,惧了,竟在石开面前连步后退,只大刀聚功上扬连磕连斩连扫,只化解石开的盘龙棍法。

    石开也不过问双手被神隐逸的深功持刀震得生疼,只哈哈大笑,连攻向神隐逸,瞬间就逼退神隐逸数丈。

    神隐逸一退数息,终于也回过神来,自己怕死也就罢了,但自己是绝代高手,石开算什么东西,自己竟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岂不在三军面前大大的失了脸面。尤其在禁军齐声大喊为石开助威时,更激起了神隐逸必杀石开之心!

    神隐逸怒火一起,运功旋刀抵住石开铁棍,随之大喝一声,內劲狂催至极致,两人功力一撞,石开自然不敌,瞬间就被神隐逸內劲震开,抬脚一退数步。

第六百一十六章 隐忧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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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隐逸冷哼一声,正想踏步上前,大败石开或斩杀了他,数道剑气袭来,直攻神隐逸,霎时就阻下了神隐逸欲起的脚步。

    神隐逸刀随式走,刀风连散剑气后,见来人竟是萧子申,一时怒火再难压制,竟似不怕损伤了,持刀纵天就斩向萧子申。

    也不怪神隐逸咽不下这口气,两年前五大高手阻杀萧子申时,竟让这小子逃得了性命,不仅使自己颜面大失,更害死了一位拓跋文绍,惹得主上大怒。

    一年前在北宫山为了宝藏,神隐逸忍下了怒气,现在这小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仅相救使自己脸面大失的石开,更敢对自己出手,是谁给了你这天大的胆子,竟看不清自己与绝代高手的差距!

    萧子申自然知道自己与绝代高手的差距,若是正常交手,萧子申加上石开也不是神隐逸的对手,但萧子申知道,神隐逸有些怕拼命,何况自己还有阴阳妙法与道神识剑可偷袭他,自然胆子就有些大了起来。

    神隐逸火气大起,刀式更见凌厉,使不知神隐逸对他记恨在心的萧子申一时也不明白,神隐逸这老匹夫不是最怕拼命的,怎么他自己倒先拼了起来!

    石开也知道萧子申不是神隐逸的对手,脚步一停,内息一稳,转瞬又持棍攻向神隐逸,与萧子申双战绝代高手,更气得神隐逸须发皆张,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萧子申见逼阳南森也抬掌连纵向关上来,只留了叔孙恭、公孙意指挥魏军攻打,就暗对石开使了一个眼色,随即抬剑运使出鸿蒙道始。

    就在神隐逸被蔓延的鸿蒙道气凝住身形的瞬间,萧子申道神识剑刹那自发,直击向神隐逸心脉。

    萧子申功力远不能与黑袍道者比,神隐逸只一顿,瞬间就行动自如,身子一晃,就在极速的剑气击向心脉的瞬息,已躲过了要害。剑气只自胸侧划过,带起血雨。

    神隐逸虽是轻伤,但先前被石开逼退,现在又被萧子申所伤,你让他绝代高手的老脸往哪搁!若换了裴仲殊在此,他倒是有可能起了遁逃之心,但萧子申与石开尚不在神隐逸眼里。

    神隐逸功劲一贯,刀身一番,扬刀就斩向在萧子申示意后瞬息持棍攻来的石开。

    萧子申也没想到鸿蒙道始之招施展下,神隐逸竟瞬间就能自如,看来这修为不够,应对绝代高手,果然吃力。

    萧子申见道神识剑已暴露,难有偷袭之效,也自不管,只剑气连击神隐逸大刀。石开就借了这短暂之机,持棍一退,又与攻来的逼阳南森过了两招后,转瞬就退回了萧子申身旁。

    萧子申与石开联手也不是神隐逸对手,现在多了一个逼阳南森,二人脸色已凝重起来。现在禁军兵力不足,缺将失校,若自己二人不敌,禁军在神隐逸等高手的攻击下,绝对守不住南门,一时已感危机大增。

    逼阳南森见神隐逸咬牙踏去又欲动手,他来不及拦阻,又不敢喝止神隐逸,只道:“萧子申、石开,我与阁老只需拖住你们两个贼子,我倒要瞧瞧,你这南门能守多久!”

    逼阳南森相信,神隐逸应该听得懂他之言!

    神隐逸果然听得懂,逼阳南森话一完,神隐逸纵向萧子申、石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一时又暗恼自己心急。现在萧子申他们把守的宁海关已岌岌可危,该急的是他们,是禁军。只要魏军攻打逐渐得势,不怕萧子申、石开不急,届时自己自如应对,不怕没有机会除去这两个小子!

    萧子申、石开确实也有些骑虎难下,他们是无法击退神隐逸与逼阳南森二人的,如此一来,必然会大大的影响禁军的守关。

    可他们也不可能不过问神隐逸二人,任凭他们在关墙上盯牢自己二人,这同样会影响禁军守关,而且神隐逸二人立足之地,还会成为魏军登墙的突破口,真正是进退两难。

    萧子申看了两眼神隐逸二人,低声对身侧的石开道:“石将军,巨箭还多吗?”

    萧子申二人凭自身修为,不仅无法战而胜之,连逼退神隐逸二人也做不到,以神隐逸他们的修为,就只有巨箭还有威胁,所以萧子申才有此问。

    魏国虽在宁海关备下不少巨箭,可之前应对计策衍的攻打,已消耗了许多去对付攻城器械,现在已所剩无几,只待重要时刻使用。

    若现在就拿来对付神隐逸二人,一旦相持,待巨箭消耗殆尽,之后同样拿神隐逸无法,也只不过解了一时之危,可不划算!

    所以,萧子申话一问出,石开就摇头道:“萧将军,巨箭还要留着应对攻城兵器,不能浪费在神隐逸二人身上,需得另想个法子才好!”

    萧子申道:“石将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张起床弩吓他一吓,就赌神隐逸不敢直面巨箭。若他真不怕,我们自认栽,再另想法子也不迟!但若神隐逸怕,之后就好对付他了!”

    石开想想也对,就用来吓吓神隐逸,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最多神隐逸不惧怕,嘲笑自己二人一番罢了,自己与萧子申可不在乎这些无谓的面子!

    萧子申见石开同意,随之就吩咐禁军去准备,又持剑缓缓踏向神隐逸与逼阳南森,嘿嘿道:“哎哟,大阁老,逼阳将军,好不容易来一趟宁海关,萧大爷今日有好礼送你们瞧瞧,可别怕啊!”

    这宁海关可是魏国的,萧子申“好不容易来一趟宁海关”之言一出口,霎时就让神隐逸觉得萧子申是在嘲笑他们丢了宁海关,只差点把刀柄捏碎,才勉强忍住怒火。

    萧子申自不管怒火又起的神隐逸,偷眼瞥见巨箭已装上床弩,就抬手一直天上,对神隐逸二人道:“二位请看,这天上飞的是什么?”

    神隐逸下意识的随萧子申抬眼一望时,禁军依了石开吩咐,故意将床弩绞得直响。久经沙场的逼阳南森瞬间就听了出来,举目往声响处一瞧时,见竟是巨箭瞄准而来,急喝道:“阁老小心!”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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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避之不及

    神隐逸得了逼阳南森的提醒,他对床弩也非不识得,再加上萧子申故意引诱他将心思转往他处,待听了提醒一见是巨箭,瞬间就明白萧子申这小子欲算计他。

    眼看着巨箭就欲射来,神隐逸急喝道:“走!”随之不待逼阳南森动身,他已当先往关墙下纵身躲避下去。

    神隐逸既然逃走,逼阳南森自己一人,更不敢待,忙也慌慌张张的随在神隐逸身后纵身下去。

    萧子申、石开见神隐逸惧怕巨箭,一时也松了口气,如此就好办了,看来这巨箭之威,果然非同凡响,连绝代高手都不想强接,以免不小心被创。

    萧子申见吓退了神隐逸,就对石开一眨眼,随后又奔到关墙边,对关外的神隐逸高声道:“阁老,你老别走啊,我就想射一两支试试,看这绝代高手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否挡下三五支巨箭!你放心,现在咱们缺的就是巨箭,可不敢多用,就一两支,最多三五支,若要再多,可没有了,巨箭如此宝贵,我们可不敢随便浪费在你老身上!”

    萧子申见神隐逸只咬牙怒目瞪视,却并不敢再登上关墙来,就知神隐逸不明巨箭数量的虚实,怕再上关墙被箭雨攻击,就算是绝代高手,也挡不了几支,到时必然有创,可不是有些怕!

    萧子申随之就哈哈大笑起来,续道:“阁老,我真没骗你,巨箭真的不多,你若不信,上来试试便知,绝对童叟无欺!来来来,你老上来嘛!”

    萧子申笑着,竟一边向关墙内缓缓后退,一边又对神隐逸招手一引,就似请他上来一般。

    萧子申之喜,是因真吓住了神隐逸,所以高兴起来。可在神隐逸看来,可就是嘲笑自己胆小如鼠,再加上萧子申的手势又有些羞辱的意味,更添了神隐逸肝火,若不是逼阳南森拉住神隐逸,怕真可能被激怒上来。

    萧子申见神隐逸已快忍不住,一时也吓了一跳,暗道可别太过,若真逗得神隐逸纵身上来,可就完了,之后还如何对付这老家伙!

    萧子申不去招惹神隐逸,随之转身就与石开一同指挥禁军守城,阻挡魏军的攻击。

    神隐逸失了面子,又觉被萧子申羞辱,一气之下,竟亲自持刀监督魏军攻打,若有稍慢或退缩者,立斩刀下,逼得本就拼命的魏军更加死命强攻,让守关禁军越发艰难起来。

    数日后,计策衍又来到关前,苦劝裴仲殊率军退去,裴仲殊只是不听,计策衍无奈,只让他们自己小心。

    但因有拓跋文绍重兵日夜攻打,计策衍已不忍心再出手夹击禁军,仍只领军在关北观望,让裴仲殊若放弃时,自往北便是,必让他们安然退走。

    裴仲殊见计策衍说的诚恳,又多时未攻,以他对计策衍的了解,绝不会如此来算计自己这儒门的晚辈,怕真不会再出手,就留了一将领领兵注意防范,他亦到关南来支援苦战的禁军。

    裴仲殊持枪一露面,瞬间就吓得关外督战的神隐逸下意识的一颤,随后又咬牙切齿起来,既恨自己,更恨裴仲殊这不要命的兔崽子!

    裴仲殊虽听说了神隐逸亲自督战,但如今亲眼目睹,也大笑起来,道:“神隐逸,你这老匹夫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做了个督战的校尉,那阁老的椅子就这般扎臀股不成?”

    神隐逸持刀一扬,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喝道:“小兔崽子,别在那逞口舌之能,好胆出来一战!”话一出口,神隐逸霎时就后悔不已,这不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子,自己怎就这般口快,竟不过脑子就张口逞能!

    神隐逸后悔刚起,就似为了和应他一般,裴仲殊持枪旋身就纵了下去,就在连杀魏兵时,高声道:“老贼,就怕你不敢!”

    神隐逸见裴仲殊这小子竟说出来就出来,他何时这般听话了!可现在是自己挑衅在前,又有当年不敢与满身血衣的裴仲殊一战的丢人之事,现在在三军将士面前,何况又督战几日,哪里还能避战,否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瞬间就差点气出血来!

    既然只有咬牙一战,何况又有两年前红袍蒙面之人的喝斥,神隐逸只好收起心惧之意,全心应对裴仲殊。但为防万一,神隐逸也暗自给逼阳南森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注意!

    叔孙恭见神隐逸被逼与裴仲殊一战,他们也知道去年北宫山裴仲殊大战兵解上人等人的情况,担心裴仲殊又有精进,也有些担心,就对拓跋文绍道:“主上,裴仲殊修为已非同小可,是否需要请援?”

    拓跋文绍皱眉想了想,点头道:“你去请示大哥,请他决断!”叔孙恭应道:“只是……现在瓦口关的重要性,已高过宁海关,就怕……”

    拓跋文绍道:“就算如此,若要成事,这宁海关也非得不可,否则后续计划如何进行?你速去请大哥决断便是,若大哥不放心,至少让刑无命来压阵!反正裴仲殊、萧子申、石开三人,要尽力留下一两个,最好是三人均拿下,那才好呢!”

    叔孙恭不再多言,一拜后,就上马往南边的瓦口关去。

    叔孙恭离开后,拓跋文绍问道:“公孙将军,逼阳大公子还没有消息吗?那东郭景是如何办事的?”看来拓跋文绍他们仍不知东郭景就被擒拿在宁海关内,仅只一墙之隔!

    公孙意摇头道:“既不见东郭景回报,也没有派人传回消息,是否要再派人去寻逼阳大公子?”

    拓跋文绍哼道:“现在这燕山派,除了东郭泰,都是废物!这逼阳将军也是,堂堂大将,连家也持不好,何谈平天下!那逼阳大公子也是倔脾气,东郭景既请不动,现在你们又走不开,哪还有合适之人去让他出山,真正是气人!”

    拓跋文绍的语气,一连对燕山派、逼阳南森不满,他是主上,自可论,但公孙意地位还不如逼阳南森,也不见得比得上东郭泰,何况又是同主效力,未免裂痕,可不敢接话,只恭敬侍立,讪讪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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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伺机一动

    拓跋文绍抬眼望了望远处为神隐逸压阵,已与随裴仲殊纵身出关的萧子申对峙的逼阳南森,一时也只摇头。

    这逼阳南森既有能力,又忠心事主,之前也好好的,谁知一个女艾,就让逼阳家鸡犬不宁起来。

    拓跋文绍提醒了逼阳南森几次,但只是一女子之事,又是家事,也没有影响到宁王府大业,也就随他。

    只是没想到逼阳隆安这小子也有些脾气,自己没有为他做主,他也不岔起来,竟私自离去,不告而别。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拓跋文绍与逼阳南森一谈,逼阳南森虽不愿意,但也从主上利益,尊了拓跋文绍之命,先与逼阳隆安父子和好,日后再做处置!

    但逼阳南森与逼阳隆安,甚至拓跋文绍亦清楚,逼阳家之事,迟早会有一个了断,只是不知会闹成怎样罢了!

    就在拓跋文绍思绪飘飞之际,裴仲殊与神隐逸已连过数招,刀来枪往,杀得天崩地裂,震得风啸云走,沙尘蔽天。

    萧子申伸手缓缓的扇着飘浮来的尘烟,道:“逼阳将军,你说咱俩是动手好呢,还是不动手好?”

    逼阳南森知道,萧子申已不是当初的萧子申,何况刚才又见识了萧子申的道神识剑,已开始担心不是萧子申的对手,就算与萧子申伯仲之间,那也是启战同伤罢了,何必找这不自在。

    所以,逼阳南森只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萧子申偷袭,一面却用心观看着神隐逸与裴仲殊之战。

    现在萧子申持剑出来,有他牵制逼阳南森,逼阳南森的压阵已经没有意义,只把心思放在了裴仲殊身上,萧子申不动,逞逞口舌之能,他自也不动,由萧子申说去!

    萧子申看着仍不停攻打的魏军,续道:“逼阳将军,萧大爷再问你一次,你动手还是不动手?若动手,萧大爷自奉陪若不动手,萧大爷可就不客气了!”

    逼阳南森正在细思,若不动手,萧子申这小子会是一个怎样的不客气法,萧子申见逼阳南森不动,哈哈一笑,持剑转身就杀向神隐逸,已支援裴仲殊去。

    逼阳南森没想到萧子申这小子的不客气,原来是对神隐逸而言,他有神隐逸的眼色在前,可不敢让神隐逸以一敌二,否则不知神隐逸会气恼成怎样,那自己可就不妙,忙抬掌追去。

    没想到萧子申只纵走几步,随之竟转身持剑杀了回来,剑尖正对着逼阳南森之掌。逼阳南森没想到萧子申变得这般快,心惊一起,忙顿步一退,用心防范萧子申。

    萧子申就持剑在逼阳南森身前半丈处停下,道:“逼阳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大爷就随便走走跳跳,你是追的哪般?”

    逼阳南森气恼之下,正准备答话,萧子申意念一动,一道剑气瞬发,失了几分警觉性的逼阳南森玉堂穴瞬间被中。

    若非逼阳南森反应算快,功力也不凡,急忙聚劲连迎撞萧子申剑气,抵御萧子申剑气窜筋走脉,说不定就要重创。

    就算如此,逼阳南森也伤的不算轻,更多的却是对道神识剑的认识又更上层楼,果然是意之所至,间不容发就是生死之间,让人难防难挡。

    逼阳南森聚功一阻剑气,瞬息之间,萧子申身法一展,已持剑攻到逼阳南森身前,剑光连闪,使逼阳南森一时难辨萧子申攻击方向,加上方被创伤,只抬步后退,不与萧子申硬碰。

    公孙意见状,腰刀一拔,纵身就助逼阳南森而来。

    萧子申见公孙意出手,微不可察的瞟了拓跋文绍一眼后,一剑一逼逼阳南森,随后纵身抬脚连点逼阳南森手掌,竟借力杀向纵来的公孙意。

    逼阳南森方才受伤,又处于自主后退之中,竟被萧子申运功一起的一脚点得再退,转眼就离得萧子申更远,何况是持刀支援而来的公孙意。

    公孙意见萧子申迫开逼阳南森往自己杀来,他虽知自己已不是萧子申对手,但萧子申要胜他也非轻易,就仍持刀杀向攻来的萧子申,暗想只待逼阳南森支援来,自有萧子申好受的。

    萧子申见公孙意竟不避退,随之一笑,旋剑一点公孙意腰刀,随后连脚旋身一闪,却自公孙意身侧一晃而过,纵身就往远处观战的拓跋文绍杀去。

    之前裴仲殊、萧子申与统军的计策衍交战,计策衍是二人尊重的前辈,自然不会对计策衍出手,裴仲殊更连关墙也未下过。

    但拓跋文绍不同,能杀就杀,能擒则擒,可不会客气。最好是能擒了拓跋文绍,那就有了筹码,不怕神隐逸他们不投鼠忌器。

    若公孙意一直在拓跋文绍身旁,不来支援逼阳南森,有他护着拓跋文绍,萧子申短时间内绝拿不下公孙意,再加上魏军兵将之助,也就很难擒、杀拓跋文绍。

    没想到逼阳南森大意之下被伤,公孙意怕他有失,竟持刀支援而来,萧子申瞬间就觉得来了机会,所以才借机杀向拓跋文绍去。

    公孙意知道以自己的身法,不可能追得上萧子申,担心之下,只劲贯刀身,抬掌一拍,腰刀受劲,瞬间疾飞击向萧子申后背。

    萧子申见拓跋文绍拉马后退,魏军兵将结阵前护,知道自前方强攻兵阵,难以瞬间破敌,随之大道风行再展,纵身就往九天升去,刚好避开了公孙意掷来之刀。

    萧子申到了半空,随之使出混沌之初,道印连天扩散,剑气随了旋转道印不住化现而出,直往地面的魏军连杀去。

    魏军校尉急忙运功持盾纵天一挡道威,全心护住马上的拓跋文绍,将领则持兵腾空往萧子申杀去。

    一时兵交掌换,余劲随了道式余威轰击向地面,只震得魏军校尉不住跌落,血洒天际。拓跋文绍周围兵士亦在混沌之初的剑气攻击下,伤亡不少。

    萧子申功劲再入神兵,随之剑光闪耀,只映雪朦眼,浩浩乾坤随之运使出来,瞬间在魏将的围攻中开出一条窄道,萧子申身形连晃,已自九天又剑向拓跋文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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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转危为安

    就这片刻功夫,公孙意已回到了拓跋文绍身边,早持刀防备在侧。就在萧子申一剑下击而来时,公孙意亦略腾起身拦向萧子申。

    刀剑交击,萧子申与公孙意双双被震开。但萧子申功力胜过公孙意,又有九天下击的优势,只身子略被震起,随之半空一个旋身,又往不住拉马后退的拓跋文绍追去。

    公孙意半空无法借力,被萧子申一剑击得直往地上掉去,急喝其余魏将速护拓跋文绍,纵身赶来的逼阳南森更是雄掌遥击向萧子申。

    眼看着萧子申左闪右避,连躲逼阳南森、魏将等的攻击,拓跋文绍只在咫尺之遥时,一刀夹带劲风瞬间接住萧子申杀向拓跋文绍之剑。

    萧子申道元一撞,抬眼一看,没想到刀的主人竟是天地不仁的刑无命,瞬间就知机会已失。萧子申怕被刑无命、逼阳南森、公孙意三人夹击,急忙晃身连退。

    刑无命看来怕是收了宁王府不少银子,萧子申一退,他竟是紧跟不放,只持刀连追萧子申。一旁的逼阳南森随之一转身,就往萧子申的后路截去。

    公孙意见刑无命来了,也就不担心逼阳南森,只持刀护在拓跋文绍身旁,以防万一。

    逼阳南森虽拦截萧子申,但终究慢了一步,被身法远胜他的萧子申抢先退了开去,只避着刑无命的地老刀法而走。

    就在此时,远方又是一人持刀连纵而来,竟是慕容延昭。这时的萧子申已吓出了汗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现在宁海关的禁军。

    神隐逸一来,已让萧子申、裴仲殊、石开三人应对困难,若慕容延昭这绝代高手再入战团,萧子申三人必败无疑,宁海关禁军必败无疑!

    萧子申却是多虑了,慕容延昭不仅没有杀向他,更是大刀一摆,竟是拿住马上的拓跋文绍纵向了宁海关前,随之大喝道:“住手!”

    慕容延昭功力何等深厚,他这一吼,四周之人无不声闻。

    慕容延昭吼则罢了,与裴仲殊交手的神隐逸见他竟是拿了拓跋文绍去,一时心颤,更见心怒,忙持刀与裴仲殊连战而退,随之厉声道:“慕容延昭,你敢!”

    慕容延昭闻言,却随之放开了拓跋文绍,又为他捋了捋甲胄,含笑道:“事急从权,慕容延昭多有得罪,还请宁王见谅!”

    其实慕容延昭心里却想一刀宰了拓跋文绍,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师出无名,又担心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不高兴,所以才压下了行刺拓跋煦之事的怒火,没有趁机一把捏死拓跋文绍。

    慕容延昭、神隐逸相继出声,魏军兵士眼见拓跋文绍被慕容延昭所擒,一时闹不明白,就在将领示意下缓缓后撤,已停止了攻打。

    拓跋文绍虽知慕容延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歉意,只不过嘴上说说罢了,但他也担心慕容延昭杀他,在脱离险境前,自不想鲁莽送命,亦含笑道:“镇国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如此做法,必有因由,不知大将军可否当众告知,好去了众人的疑心!”

    拓跋文绍言语虽客气,却语带机锋,他的潜台词就是,今日你镇国大将军在敌军面前竟敢出手拿擒大魏统军主帅宁王,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不仅宁王府,怕整个拓跋家都会寻你慕容延昭要个说法,到时若牵连了慕容太后,只怕你承受不起这后果。

    慕容延昭见神隐逸使了个眼色,请刑无命替他防备一下裴仲殊,他则持刀往自己与拓跋文绍行来,就抬手压住欲离开的拓跋文绍肩头,道:“都怪在下生怕了宁王府的大将们坏事,所以没有交代清楚,大家现在既然停了手,正好可以说个分明!”

    神隐逸到了被慕容延昭“拿住”的拓跋文绍身前半丈处,哼道:“不知我等会坏了什么天大的事,竟使慕容将军要擒拿宁王相胁?”

    慕容延昭摇头笑道:“阁老可说错了,在下不是擒拿,就请一请宁王!”随之又对拓跋文绍问道:“不知宁王以为然否?”

    拓跋文绍见慕容延昭手上加了些力道,这可是自己的小命,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何况又怕慕容延昭借机让萧子申、裴仲殊等辈杀了他,那可就有了推脱之词,最后就可能成了无果公案,忙应道:“大将军说的有理,虽是此法不大妥当,确实不是擒拿!”

    拓跋文绍话一完,就对神隐逸缓缓眨了一眼,随后又深望着神隐逸,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先安抚好慕容延昭,待脱了身再说。

    神隐逸得令,道:“不知慕容将军有何要事,可否先请言明,也好让宁王评断评断,众将士是否该停手!否则如此大好良机,慕容将军不仅不助一臂之力,还有资敌嫌疑,怕不大好交代!”

    慕容延昭既不过问神隐逸所谓的此处仍是宁王最大之语,也不管神隐逸扣来的帽子,只从身上摸出一券契,高声道:“南大将军宋王与本帅已同大赵秦王契罢战,众人停手吧!”

    萧子申闻言与裴仲殊对望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意。他们此次北来袭击宁海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逼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讲和罢战,没想到竟如此快就实现!

    萧子申等人见慕容延昭竟擒拿拓跋文绍喝阻大战的众人,已相信了七八分。按理说,魏军现在应尚粮草充足,兵力雄厚,拓跋神机他们怎么这般快就妥协?

    萧子申他们自不知道,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不是因兵力与粮草妥协,至少目前不是,却同样是拓跋文绍率军攻打宁海关的原由,那就是魏军缺少御寒之物,已耐不住冬寒。

    更何况,自拓跋文绍分军来攻宁海关后,已对拓跋文绍有些关注的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拓跋文绍之军以大赵禁军袭击了宁海关为由,声称怕赵军再偷袭瓦口关,竟是开始闭门严防起来,连魏军也不能轻易通过。

    加上镇守瓦口关的是拓跋神机、慕容延昭二人从未见过的银龙面具高手,还有刑无命助阵,心觉大不寻常,所以才决定与帝九诏罢战。

    社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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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进退之间

    因帝九诏所请,慕容延昭匹马单枪经过瓦口关北来阻止血战时,同样受到了面具者的阻拦。面具者所使正宗的天罡玄录掌虽使慕容延昭吃惊,却不是最让他不解的。

    更让慕容延昭不解的是,他与面具者过了数招北遁时,面具者竟不追赶他,既如此,又何必拦阻与他交手!这样一来,又更加重了慕容延昭心里的不安,所以才有方才先擒拓跋文绍之举。……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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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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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m..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m..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更新最快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网更新最快手机端::/m../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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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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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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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投桃报李

    逼阳南森此言一出,别说慕容延昭与萧子申、裴仲殊他们,就是拓跋文绍自己都不解起来,只厉目望向逼阳南森,看他有何说道。

    逼阳南森怕拓跋文绍误会,急忙看向挡在双方之间的裴仲殊,续道:“怕要先请了裴将军离远些,再请阁老亲自去接了宁王过来,否则末将担心出了什么岔子,刚出虎穴,又入狼窝,那可就不大好!”

    众人都没注意这些细节,逼阳南森却想到了,又叹他这般聪明,却理不清家事!

    不过,逼阳南森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所说所立,皆是慕容延昭与宁王一系的约定,谁知裴仲殊会不会为了便宜回赵而劫持拓跋文绍。

    裴仲殊听了逼阳南森之言,又看了自觉没思虑周全而感到有些羞愧的神隐逸一眼,才轻笑道:“看来裴某是有些碍眼!”说着,就持枪往一旁退去,自不夹在中间。

    其实逼阳南森也多虑了,若真达成约定,裴仲殊自不会再用此下流手段来擒拿拓跋文绍,这可与之前两军对阵不一样。

    裴仲殊远离,慕容延昭依言将拓跋文绍交给神隐逸后,拓跋文绍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拓跋文绍看了慕容延昭一眼,才对裴仲殊道:“就请裴将军速领赵军离开宁海关南下吧,否则慕容大将军若怪罪下来,本王可就冤枉得很!”说罢,冷哼一声,自拂袖转身离去。

    宁王一系将士退完后,慕容延昭才对裴仲殊与萧子申道:“裴将军、萧将军,拓跋文绍说的有一点不错,为防有变,还是速南归要紧,这宁海关,就请交于计丞相与在下!”

    裴仲殊似笑非笑道:“慕容将军,我们真要率军自拓跋文绍领军镇守的瓦口关南下?我不大信得过拓跋文绍,可怕出问题!”

    慕容延昭摇头轻笑道:“秦王有交代,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是请裴将军率军自险路往西,随后到大津关回赵;一是随计相走魏国大道到雁崖关,再出大津关回赵!总而言之,宁王大军所在的瓦口关,不建议走,但我们要这般告诉宁王,好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裴仲殊想了想,摇头道:“慕容将军与宋王私下同秦王协商罢战,表面上虽没事,若拓跋文绍真要死咬追究起来,你们没有大魏陛下的诏令,怕就有不少麻烦。若我们再随计丞相走大道南归,就更给了拓跋文绍攻击你们的借口,我看还是走关山险路吧!”

    裴仲殊话一完,慕容延昭也皱眉起来。裴仲殊说的不错,没有拓跋煦的诏书,拓跋神机与他可算是僭越,虽然拓跋煦与慕容太后不会有其他想法,但若拓跋文绍与大魏文武要借机生事,这私下与敌军罢战议和,他们也有不小的麻烦。

    若再由计策衍护着萧子申他们而走,虽是容易保全萧子申他们与禁军,却将事态更加严重化,而且把计策衍也卷了进来,这也是之前裴仲殊要拒绝计策衍提议的原因之一。

    但裴仲殊、萧子申他们自险路离开,则可解释为弃关而走,从而可以“撇清”与慕容延昭他们的关系,让慕容延昭他们有一定的回旋余地,不至于毫无退路。

    既然慕容延昭如此慷慨,竟擒了拓跋文绍助阵,裴仲殊自然要报之于李!

    如此一来,裴仲殊、萧子申、石开他们就要率大赵禁军翻越险峻野山跋涉回赵,必然艰苦万分,也有不少危险,所以裴仲殊才需细思得失,以求利益最大化,最后仍是决定不给计策衍他们添麻烦。

    因为自两关之间的险路回赵,虽是关山路远,危机重重,但若没有大军拦截追杀,裴仲殊他们小心翼翼,并不求快,也不见得有多危险。

    而慕容延昭怕是也早猜到了裴仲殊的心思,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与计策衍找麻烦,不会走魏国大道,所以慕容延昭才不断强调让禁军自瓦口关南归,目的也是为了迷惑拓跋文绍,不让他们多方布置,从而影响了禁军南归。

    裴仲殊既然直言,慕容延昭也不再虚伪客套,点头道:“既如此,还请裴将军领军速行,我担心迟则生变!”

    裴仲殊点了点头,自与萧子申纵身上了关墙,将打算告知石开后,让石开安排禁军撤离宁海关之事,就利用这一点时间,二人又去北边向计策衍辞行。

    计策衍只道珍重,随之就引军往宁海关来,准备接管宁海关,再防止拓跋文绍军追击萧子申他们,护住他们的后路,同时也接手东郭景,以备万一。

    黄昏时分,计策衍命了部分魏军假扮赵军,随后向宁海关南面的瓦口关缓缓移去,以迷惑拓跋文绍他们。

    入夜后,裴仲殊、萧子申、石开才率军悄悄出了宁海关南门,自踏雪往西面的峻山险林行去,争取时间早日脱开拓跋文绍他们的追踪范围,以全禁军。

    但裴仲殊知道,数千大军要翻越险山回赵,又是白雪封山,行军难度加大,将更增危险,只让禁军尽量缓行,不必争分夺秒,又让萧子申、石开在前开路,他则亲自率领亲卫断后,以防魏军尾追袭击。

    萧子申他们离开宁海关不久,计策衍所派的伪赵军也接近了瓦口关范围。就在魏军准备依计策衍安排,随后就撤回宁海关时,没想到竟有魏军埋伏两侧,随之断了伪赵军归途,已是擂鼓攻杀而来。

    领头之人正是拓跋文绍、银龙面具者与叔孙恭、公孙意,却不见神隐逸、逼阳南森等人!

    魏军将领一惊,急打马上前拜道:“宁王,误会,是末将,我们非是赵军!”

    拓跋文绍自然识得领头的将领,却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吃里爬外的贼子,竟敢私自为赵军引路,意图骗关南下,这可是做了我大魏的侯布、豁兆凯,来呀,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拓跋文绍虽颠倒黑白,既是骗关,为何要换了大赵禁军甲胄,不穿魏军盔甲,这岂非自寻死路!但如今魏军穿了大赵甲胄,拓跋文绍引军一杀,却又让人辩驳不了,可不是算计了计策衍一把。

第六百二十二章 变生未料

    魏军将领见拓跋文绍军令一下,瓦口关魏军果然就冲杀而来,急道“宁王,南大将军、镇国大将军已与大赵讲和,魏军也好,赵军也罢,你均是杀不得!”

    拓跋文绍早有准备,高声道“放肆,你这叛国狗贼,竟敢假传军情,乱我军心,以给赵军可乘之机,本王饶不了你!再者,就算二位大将军私自与大赵罢战,那也是他们与大赵之事,没有陛下旨意,本王绝不认同,只有与赵军血战到底,岂是你这小贼三言两语就能煽动坏事的,你这不知死活的狗贼!”

    拓跋文绍积攒的怨气爆发,何况又占了理,计策衍的属下将领如何反驳得了,只后悔不听计策衍之言,以为那拓跋文绍不敢动手,非要靠得过近,以致现在大军被围。

    这将领却不知,拓跋文绍的目标本是裴仲殊的禁军,他不过代人受灾!

    魏军将领见拓跋文绍大军已毫不留情的攻杀来,已知没了退路,随后拉马一转,就欲领军往北突围到瓦口关去。

    银龙面具者早盯上了这为首的将领,岂会给他机会,早纵身而起,片刻就追近了正有序指挥魏军准备往北冲杀过去的将领。

    银龙面具者修为何等高深,他对将领出手,将领哪还能分心指挥魏军,就连应对银龙面具者也艰难,不到十招就被银龙面具者斩杀。

    魏将带来的魏军虽仍一心抵抗,但兵力远不如拓跋文绍之军,又没有大将指挥,不到半刻间就全军覆灭。

    计策衍、慕容延昭得到消息率军赶来已迟,只见了满地血河与尸体,竟没了半个活口!

    慕容延昭怒气上来,随之持刀打马上前,道“拓跋文绍,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在瓦口关前斩杀大魏军将?”

    拓跋文绍冷笑道“慕容延昭,你这话问得奇怪,本王只见了大赵之军与叛国之将,哪来的什么大魏军将,你怕是弄错了!”随之又望向跟随慕容延昭打马上前的计策衍,续道“计丞相,你说呢?”

    计策衍一把拉住欲上前动手的慕容延昭,就在慕容延昭以为计策衍是拦阻他动手,正想问个究竟时,只听计策衍小声道“延昭,竟不见神隐逸与逼阳南森等人,有些奇怪,你去试他一试!”随后又望向拓跋文绍身旁的银龙面具者。

    看来计策衍所谓的试他一试,不仅要试不见的神隐逸等人,也是要试一试银龙面具者的修为,看他是否真像萧子申他们所说的一般,竟与裴仲殊伯仲之间!

    慕容延昭点了点头,就持刀翻身下马,随后缓缓往拓跋文绍踏去,一副要斩杀他的神情。

    拓跋文绍拉马退到面具者身后,道“慕容延昭,你私自与大赵帝九诏罢战,现在又想对付大魏宁王吗?看来你慕容家怕是所图不小,竟敢随意对拓跋家皇族出手!”

    双方已差不多是敌对关系,只要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不怀疑慕容家有何居心,其余皇族,自然拧不过慕容家、计策衍与宋王、燕王等势力。

    所以,慕容延昭哪管拓跋文绍之言,瞟了面具者一眼后,双手持定大刀一翻,纵身就往拓跋文绍斩去。慕容延昭刚到半空,面具者双足一顿,已旋身纵天往迎慕容延昭。

    慕容延昭知道,拓跋文绍敢只留一个面具者在身旁,何况又有萧子申他们之前的提醒,早把他当做了强劲对手看待。

    慕容延昭虽是对拓跋文绍攻去,其实心里早锁定的是面具者。因之,面具者纵身一迎,慕容延昭嘴角含笑,随之大刀连使如风,就在夜中狂斩向面具者。

    二人半空功劲碰撞,只见刀光,只闻掌啸,惊天动地之威,早让下边的两方魏军不住往外围退去,以免被殃及池鱼。

    就在计策衍见慕容延昭与面具者一时怕难分胜负,正准备上前擒拿拓跋文绍时,拓跋文绍面露惧色,却又放声高笑道“计丞相,你可知阁老为何不在本王的身边?”

    计策衍刚惊起色变,又听拓跋文绍道“你若现在赶去,或许来得及给裴仲殊、萧子申他们收尸,可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计策衍脑思一转,心下稍定。以神隐逸、逼阳南森等人的修为,就算率大军伏击萧子申他们,但拓跋文绍重兵在此,能有多少兵马他用,自不认为萧子申、裴仲殊他们有多大危险。

    可计策衍见了拓跋文绍的淡定与喜意,以拓跋文绍的智慧,绝不至于无脑到这般程度,以为神隐逸、逼阳南森等辈就能取下萧子申他们,其中一定有古怪。

    计策衍突然心脏狂跳,似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道“延昭,速去支援!”

    慕容延昭虽与面具者对战,以他的修为,自然还能分心细听计策衍与拓跋文绍之言。计策衍话一出口,慕容延昭持刀一转,刀气连发,已脱开了面具者的纠缠,随之急速往西纵飞去。

    慕容延昭离开后,拓跋文绍哼道“计策衍,已经迟了!今日本王不仅要解决了裴仲殊、萧子申他们,还要解决了你!”

    拓跋文绍话音一落,宁王系魏军阵势一起,随之就攻向计策衍所领魏军。慕容延昭离开,面具者并不追赶,而是随军一同杀去,目标直指计策衍!

    虽然事发突然,计策衍也不是全无防备,随即就传令大军反攻拓跋文绍之军,双方瞬间就混战起来。

    计策衍看着运使天罡玄录掌攻来的面具者,儒门心法一起,道“藏头缩尾的鼠辈,你当本相是泥捏的吗?本相许久不出手,你们是不是只记得我是丞相了?”

    计策衍年龄虽长,但内劲仍浑厚不已,面具者尚未近身,已感圣气煌煌撞来,瞬间就收起了轻视之心。

    眼看着面具者已临近,计策衍一声长啸,坐骑一声嘶鸣,随后就自往后退走,马背上的计策衍已同时腾身而起,聚功双掌嘭一声接住面具者之掌。

    二人功劲同催,双元碰撞,瞬间同时震飞一退,余劲四散,只裂地开天而走,大地瞬间满目疮痍,山石摇晃,惊起飞禽走兽,散乱混战两军。

    计策衍落地时,一派悠然之态,经天纬地六儒宗,岂是易与之辈!

第六百二十三章 将相同起

    面具者虽早高看了计策衍,却仍未想过,计策衍与他内劲一拼,居然不落下风,心里早惊起惊涛骇浪,早前绝杀计策衍的自信,瞬间就没了把握。

    面具者心神一恍惚,计策衍突然儒风步影一闪,已抬掌击向面具者顶门,冷笑道“你若只有这点修为,本相今日就要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拓跋家的哪一位!”

    计策衍话语不停,掌式更连贯而起,无上文典掌法连击面具者。就在面具者运掌连接,心里暗舒气时,计策衍掌式一变,岐山三绝掌瞬间运使而出,霎时逼得反应不及的面具者掌法一乱。

    就在面具者一招量才轨录迎向计策衍的有凤来仪时,双招掌风劲道一触,双掌招式尚未击实,计策衍又借了劲力旋身一起,如意指随即运出,一指点向仍依惯性前走的面具者头顶。

    面具者虽收脚侧避及时,但仍被计策衍一指点中肩侧。若非面具者罡劲疾速聚于肩侧一点接住指力,说不定肩头就要受创不轻,但仍被计策衍一指点出血来。

    面具者没想到以他的修为,竟刚交手就被计策衍所伤,这也非是他修为不足,而是轻看了计策衍,计策衍变招又迅捷无伦,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才在计策衍如意指下被伤。

    虽然面具者只不过小伤,但如此之快就“败于”计策衍之手,不仅拓跋文绍之军的将校色变,就是拓跋文绍心里也一咯噔。

    但交手的计策衍与面具者均明白,面具者只是伤在大意,非不及也!

    计策衍一击得手,又仗着身法优势,随之岐山三绝与无上文典掌法变幻不定,只如虚似幻的攻向见血的面具者,数息就逼退面具者数丈。

    面具者退势一成,见自己手忙脚乱下,身法又处劣势,竟没有几分还手余地,气怒一起,竟侧身避往计策衍之军中,双掌连使,就牵引了兵士撞向计策衍双掌。

    就在面具者寻得喘息之机,抬指一点止血,正准备全力反击计策衍时,计策衍轻身一转,双脚御风一去,竟趁了面具者退入军中被将士所阻,转身只拿向拓跋文绍。

    此时的计策衍虽抢了面具者的先手,但离得拓跋文绍已有不短的距离,计策衍身法刚起,拓跋文绍的魏军早结阵挡在拓跋文绍身前,随之迎向计策衍。

    计策衍双脚御风不停,功力浑聚双掌,随之运起“高文典册”,瞬间烈掌深功就震向兵阵,只击得盾飞枪走,人仰马翻。

    但有两个将领拼死阻挡计策衍,使拓跋文绍有时间又退远了些,终于为面具者争取到了时间,随之又是两大高手连战而起。

    慕容延昭持刀刚追了不到一刻间,突然雪扬风起,随着一方正金彩篆盘旋飞而至,前方不远处现出一个鹤发满头、稚童润颜的人来,正是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一出现,早前见过他,也大概了解阴阳童子修为的慕容延昭顿时色变。阴阳童子出现在此处,又是这要紧时刻阻住前路,再思及阴阳童子修为不凡的同伴,已觉拓跋文绍之言怕是真的,他已经担心起萧子申他们来。

    慕容延昭心思一起,就听阴阳童子道“慕容延昭,本座已恭候你多时,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旧怨新账一并清算,今日此时,就是你的死期,此地,就是你的归宿!”

    慕容延昭知道转轮命盘的重要性,持刀一扬,纵身伸手就抓向转轮命盘,欲夺过来。

    阴阳童子之言,已让慕容延昭觉得不妙,不仅是萧子申他们,或许还有与拓跋文绍、面具者对阵的计策衍。

    但慕容延昭面对阴阳童子这般高手,可不敢起了遁走之心,否则必败无疑,若全心应敌,或许还有几分希望,现在也只好选择相信计策衍与萧子申他们。

    慕容延昭左手转眼就抓住旋转转轮命盘的一角,就在阴阳童子的期待眼神中,没想到与对付卫尘泱一般,转轮命盘竟也没有半点作用!若让萧子申知晓,怕是又要心郁半天。

    阴阳童子眉头一皱,未免转轮命盘落入慕容延昭之手,急忙运劲一引,随之亦纵身去夺转轮命盘。

    阴阳童子与转轮命盘牵连之力,使转轮命盘瞬间滑开慕容延昭左掌,转眼就往阴阳童子飞去。

    慕容延昭冷哼一声,身形极速前纵,大刀上扬一截,瞬间阻住转轮命盘旋飞之势,又将转轮命盘磕震向天飞去。慕容延昭单足点地,又腾身往半空的转轮命盘抓去。

    阴阳童子一边亦纵天抓向转轮命盘,一边冷声道“你慕容延昭想自本座手里夺了转轮命盘去,岂非异想天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延昭持刀一斩纵来的阴阳童子,随之双脚又是连点旋身腾升,道“那可未必!你阴阳童子在卫公子手里讨不了好,也不见得在我手里就能自在如意!”

    阴阳童子抬掌拍向慕容延昭斩来的大刀刀侧,随之旋身一转,就欲绕过刀身直攻慕容延昭胸腹。

    慕容延昭哈哈一笑,随之持刀右手一拖,又是横刀斩向阴阳童子双掌,只让他近不了身。

    没想到阴阳童子竟手捻刀刃,身子就半空一翻腾,已纵天抓住了劲力引来的转轮命盘。

    慕容延昭刀气发出已迟,刚好擦着阴阳童子的衣袍而过,已被阴阳童子夺回了转轮命盘。

    慕容延昭只摇头心叹,若非阴阳童子与转轮命盘之间的牵系,使他能如意圆转的指使转轮命盘,今日阴阳童子大意之下,自己有很大把握可得了转轮命盘。

    现在转轮命盘入了阴阳童子之手,慕容延昭就收起心思,不再纠结,随后抬步一退,功贯大刀,威势渐强,准备与阴阳童子一战,好抢夺生机。

    早闻阴阳童子大名,又见过阴阳童子与卫尘泱交手的慕容延昭知道,以他的修为,几乎没有胜过阴阳童子的可能,而阴阳童子又似算好了在此处等他,说不定就有其他后手准备对付他,所以才有抢夺生机之想。

    慕容延昭早收起了援助萧子申他们或计策衍的心思,那还是待脱身后再说吧。

第六百二十四章 夜冬雪白

    阴阳童子看着已凝重、小心起来的慕容延昭,哼道“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随之将对慕容延昭没有大用的转轮命盘一背,双掌鬼力一起,准备以真本事绝杀慕容延昭。

    当然,慕容延昭虽胜不了阴阳童子,但也是绝代高手,阴阳童子要败他也非轻易,何况想留下他的性命!

    阴阳童子嘴上不饶人,心里早极其重视了慕容延昭,所以抬手就是鬼阴冥掌,欲抢得先机。

    阎摩刀法首重气势,慕容延昭虽不想开始就与阴阳童子硬碰,但他为了应和刀诀,也只好硬着头皮强战阴阳童子。

    这就是慕容延昭与神隐逸的差别。

    神隐逸随着年长,胆子逐渐变小,已很难完全发挥出阎摩刀法的威力,如此一来,又使他与高手对阵畏畏缩缩,这样却又失了刀法威势,岂不是恶性循环,让人感叹!

    因此,慕容延昭或许修为仍不及神隐逸,但在了解情况之人的眼里,尤其是魏国的高手,已暗自认定神隐逸已不是小师弟慕容延昭的对手,这也是神隐逸气恼慕容延昭的原因之一。

    阴阳童子与刀式连展的慕容延昭交上手,瞬间就感觉出了慕容延昭与神隐逸的不同。阎摩刀法在慕容延昭手里,竟爆发出了让他也心惊的威力。

    慕容延昭见阴阳童子神色已见凝重,心里一喜。慕容延昭喜得不是觉得自己能胜阴阳童子,而是心喜阴阳童子在他的气势下,气机已现劣势,这就更增了阎摩刀法的威势,将会大大增加慕容延昭全身而退的机会。

    慕容延昭随之借势而起,双掌劲功催刀狂旋,刀气连散发阻挡阴阳童子掌力。慕容延昭刀诀一捻,真元越空贯入刀身,大刀元力饱和,光耀夜空,应和白雪,“阎毒魔狠”直破天斩向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自恃功力深厚,冷哼一声,不动如山,旋掌一起“阴头鬼面”,就那样站立不动强接刀式,似一试慕容延昭功力。

    阴阳童子轻敌之下,掌力竟差点被刀气破开,再不敢站立不动,急忙抬脚连退,运功化解刀威,瞬间后退一两丈,方才没有招破丢人。

    阴阳童子确实是有些过于托大,所以才被慕容延昭一刀逼退,但他自也有骄傲的本钱。自阴阳童子道山脱困后,所遇高手,只有黑袍道者、展平能与他在功力上一较长短。

    卫尘泱虽能胜他,但功力是不如的。因此,在慕容延昭没有让人惊叹的绝式下,阴阳童子不认为自己会被慕容延昭攻退,也是自然的。

    没想到就是这一大意,气机牵引下,慕容延昭持刀猛攻,阴阳童子只如与计策衍交手的面具者一般又是连退而走。

    但阴阳童子实战经验何等丰富,片刻就稳住,随后功力连震向慕容延昭大刀,双双绝代之威,只战得林野变色,雪扬半空,更增皎黑相杂之色。

    萧子申、石开亲自开路,但山险雪深路滑影响普通兵士行军,直到了后半夜,禁军才走了二十来里。若照此下去,怕要二十来日才能走到大津关,只让裴仲殊心急不已。

    裴仲殊心念兵士连日激战,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又连夜赶路,正派人传令去领头的萧子申、石开处,欲让禁军休息至天明再上路。

    传令兵刚到中途,突闻远处巨响连天,就在裴仲殊运功大喝“小心火雷炮!”铁壳爆弹已远飞而至,瞬间已是数之不清的连天落来。

    裴仲殊急忙持枪运使出六艺转轮·天地圣威,万枪腾霄瞬间撞向铁壳爆弹。

    但裴仲殊起招已迟,只半空拦下了少部分火雷弹。火雷弹落地一炸,几乎与裴仲殊至衡三剑撞碰的火雷弹同时爆开。

    禁军将校自然能运功抗衡威力不足的火雷弹,但普通兵士根本无法抵挡,运气不好又卧地不及者,瞬间毙命,禁军一时就有了伤亡。

    裴仲殊知道火雷炮装弹、点火需要一定的时间,以他们的修为,凭借深厚功力,自然敢硬碰铁壳爆弹,随之高声道“萧兄弟,随我来!”说着,以抢先持枪疾往火雷炮起处纵去,欲阻止火雷炮远轰禁军。

    裴仲殊只唤了萧子申,石开自然就明白裴仲殊之意,是留他指挥禁军。萧子申纵身追裴仲殊去后,石开立马吩咐将校小尉,让他们领军散开,以避免火雷弹的范围杀伤力。

    裴仲殊刚纵出不远,又是巨响传来。这次裴仲殊已有了准备,早运使六艺转轮·天地圣威,漫天迎向火雷弹。

    后方的萧子申见状,亦持剑使出混沌之初,随后太极之力一旋,瞬间将平天道印旋立身前,道印旋旋扩张下,剑气随后亦攻向火雷弹。

    但火雷弹覆盖范围太广,裴仲殊、萧子申二人之招,也只拦下一半左右,其余火雷弹,同样炸向后方而去,使裴仲殊怒火大起。

    这次禁军早有防备,既开始往四处散开,又卧倒雪地躲避,终于没有多少伤亡。

    一连两次火雷炮齐鸣,裴仲殊与萧子申已距炮响处不远,前方的裴仲殊在火雷炮第二次轰击来时,更是见了火光,随即就将儒风步影身法展至极限,只持枪怒向火雷营地去。

    白雪映物,裴仲殊转眼就看到了排列整齐的火雷炮,正持枪运劲欲前攻去破时,雪地一人纵天而起,随即就是大刀迎向裴仲殊金枪。

    裴仲殊持枪满功点在来人刀身,功劲一撞,二人同受力一顿时,裴仲殊见竟是嘴角略带讥讽之意的神隐逸,怒气更盛,随之神力一起,就欲强退神隐逸。

    没想到今夜的神隐逸却似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对一与裴仲殊一决,竟没有惧怕之意。

    就在萧子申随后赶到,正欲与裴仲殊同战神隐逸时,一道身影连闪而起,又是一剑斜刺攻来,功力之深,瞬间就让裴仲殊、萧子申心里一惊,却是傲因。怪不得神隐逸胆子大了起来!

    萧子申没想到傲因竟在,怕裴仲殊不知他修为高深,大意有失,急忙对未曾与傲因谋面的裴仲殊道“裴二哥小心,是与阴阳童子一起的绝代高手!”话刚出口,已持剑挡向傲因之剑。

第六百二十五章 泥涂曳尾

    傲因与萧子申过了两招,见随后杀来的逼阳南森出掌毫不留情,似招招欲取萧子申之命。

    傲因本就对逼阳南森不去助神隐逸对付修为更高的裴仲殊,竟来攻击绝不是自己对手的萧子申大是不满,又见他竟把阴阳童子的嘱咐抛之脑后,竟想杀萧子申,随之反手一剑刺向逼阳南森,喝道“逼阳南森,你敢不尊接引正使鬼座之意,你找死吗?”

    逼阳南森这才想起阴阳童子谋划时的警告,心下一惊,正想转身去助神隐逸,没想到萧子申早趁了傲因对逼阳南森出手,抬脚一转,已施展大道风行攻向了与裴仲殊交手的神隐逸。

    裴仲殊见萧子申助来,随即持枪神力、功劲同运,就与萧子申道式同攻向神隐逸。

    神隐逸下意识的后退一避,这才想起傲因与逼阳南森也在,自己是退的哪般,怕的哪般,就在纵身来助的傲因看来的不屑眼神中,老脸也一红。

    裴仲殊见神隐逸一退,轻喝了声“走!”随即就与萧子申往来时路退去。如今神隐逸、傲因、逼阳南森同阻而来,裴仲殊已知没有前去毁掉火雷炮的机会,自然就以自保为先。

    裴仲殊、萧子申一退,由于二人身法皆高明,傲因奔来已迟,刚好让萧子申二人脱了身,只对神隐逸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暗骂废物。

    裴仲殊与萧子申后退中,不觉也稍微松了口气。因为自众人大战中火雷炮又响了两响后,就没了反应,看来魏国缺铁壳爆弹,果是真的,如此禁军就要轻松一些,至少不会轻易白白送命。

    但有神隐逸等高手在,远处又是杀喊声传来,裴仲殊已听出来魏军兵众,心里同样担忧不已,只怕了禁军撤退艰难。

    裴仲殊没有想到,拓跋文绍竟早派了大军埋伏在此,如此说来,慕容延昭、计策衍的迷惑之策,怕是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拓跋文绍早猜到了禁军不会自瓦口关南下,也猜到了自己不会领军走魏国大道,看来这拓跋文绍也聪明至极!

    裴仲殊自不知道,这一切非是宁王府一系之明,而是阴阳童子之谋,是拓跋文绍以地魂轮的下落为条件换来。

    拓跋文绍对阴阳童子承诺,只要他为之策谋出手,一旦事成,就告诉阴阳童子地魂轮的下落。

    拓跋文绍的目标,自然就是计策衍、慕容延昭与裴仲殊,或加个石开,但因阴阳童子的警告,已排除了早前必杀的萧子申。

    拓跋文绍要杀计策衍与慕容延昭,这不难理解,他之所以再加个裴仲殊,却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而故意制造出赵魏不得不死决的局势,以便成事。

    因为拓跋文绍已知裴仲殊之重,既是大赵禁军将领的代表人物,又被帝九重、帝九诏等人视为兄弟,现在更是经天纬地众前辈看重的儒圣继承者,只要裴仲殊出事,不怕这赵魏之战不继续下去,如此他就有可乘之机!

    本来萧子申也是拓跋文绍增强大赵怒火的另一关键棋子,但阴阳童子强势反对并要讨保萧子申,拓跋文绍自然要妥协。

    若非拓跋神机、慕容延昭突然与帝九诏议和,拓跋文绍已无计可施,否则也不会出此绝路下策。

    因为拓跋文绍明白,既然裴仲殊之重,若真出了事,虽说赵魏之战难罢,但朝廷与经天纬地对宁王系的恨意也将达到极点,这对宁王府势力极为不利。

    宁王府在面对慕容家与计策衍等时,尚能应付,若真与儒门成了死敌,将来怕没有一天宁日,前提还是阴阳童子言行一致,会助宁王府。若有半分差错,宁王府势力很难在经天纬地的攻势下存续下去。

    拓跋文绍之所以甘冒风险,也是因勾连上了阴阳童子,突然就多了四大高手,还有两位绝代高手,心里有了不少底气!也就是说,宁王府已将全部身家压在了阴阳童子身上。

    也不怪拓跋文绍赌得如此彻底,现在六凡界与阴阳童子闹动,三教需要大批高手应对,一时半刻已分身乏术,就算得罪了经天纬地,儒门短时间内也无法全力针对宁王府。

    若待乱局过去,以六凡界、阴阳童子的实力,还不知三教会有怎样的伤亡,这段时间,拓跋文绍同样可以扩张势力,到时说不定就有能力应对三教残余之人。

    何况,若不趁此乱局良机起事,日后怕再也没有这般好的机会予拓跋文绍,他自然愿意冒险一试!

    裴仲殊与萧子申退到禁军隐蔽之处,见了散于林野的禁军,不觉也担心起来。

    五千禁军不是多么庞大的兵力,但也不是小数目,如今险路难行,既要面对大魏之军,又有神隐逸等高手攻击,在禁军缺乏强力武器与强大战力的情况下,想要完全脱身,已非常困难。

    虽困难,但裴仲殊也要全力为禁军争取生路,这是他对随他北征将士的承诺,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更是身为兵主战神该有的担当。

    神隐逸等高手片刻便至,裴仲殊身形尚未稳,就命两位禁军将领在前开路速往西行,让石开领高手断后,他则与萧子申同力阻挡神隐逸等高手,为禁军撤退争取时间。

    因为裴仲殊知道,禁军虽连战疲惫,但魏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为禁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以赵魏之军相当的行军速度,魏军很难追上赵军,除非前面再有大军拦截。

    但裴仲殊计算过,既然拓跋神机已决定议和,以他的品行,绝不会出尔反尔。也就是说,拓跋文绍至少在兵力上已不会得到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军的支援。

    而宁王府势力一向与计策衍不对付,拓跋文绍既然要不理会拓跋神机的意思伏击禁军,那就要防备计策衍,自然就不敢全军来战。

    拓跋文绍后来之军与逼阳南森魏军一合,只有六七万人,若防备计策衍,兵力也不敢太少,以现在魏军向禁军攻来的声势判断,就算魏军在前还有拦截,兵力已不足以挡住禁军。

    裴仲殊之所以让石开随军而动,既是因为石开统军能力高于萧子申,也是因萧子申身法高于石开而易退走。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一线之机

    裴仲殊虽未走过这条险峻山路,但大赵斥候早查探清楚,他记得再往西二十里外会分出三条一线天峡道,长约五十里,仅容两三人并肩通行。

    而三条峡道均是往西面大津关之路,也就是说,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生路。况且,通过一线天后,山路虽险,却比现在好了许多,禁军行军速度也将快许多,也就容易脱身。

    三条一线天过去后,三条峡道的出口相距甚远,若魏军追错了道路,要想再转道拦截禁军,已经不可能。因为一线天过后的山道之间,除非是高手,否则是无法翻越峭壁到另一处的。

    除非魏军追到了大津关与雁崖关附近,那里地势低缓,大军就能再阻击。但真到了大津关附近,曹少游、裴伯殊重兵在此,不怕应付不了神隐逸魏军。

    裴仲殊的打算,就是要争取时间,让禁军进入一线天峡道,这样神隐逸与魏军就要赌一赌,若不能追入正确道路,禁军就暂时安全。

    更何况,一线天峡道两侧峭壁高耸入云,人力难越,到时裴仲殊持枪镇守在前,不怕争取不了足够的时间给禁军脱身。再不济,也比现在的乱石荒野有利许多。

    所以,现在裴仲殊、萧子申与石开要做的,就是在禁军进入一线天峡道之前,不能让魏军截击下禁军,以策安全。

    神隐逸的目标是裴仲殊与萧子申,就连石开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何况禁军!裴仲殊让禁军先行,他与萧子申断后,这正合了神隐逸之意。

    若是裴仲殊与萧子申弃军而走,神隐逸他们基本上是追不上萧子申与裴仲殊的,但神隐逸他们赌的也是裴仲殊他们不会独自逃生,如今果然如此。

    神隐逸追到裴仲殊与萧子申身前后,旋身一动,就欲自侧面绕到萧子申二人后方,好断了萧子申他们的退路。

    但裴仲殊不知神隐逸他们的目标与所思所想,自认为神隐逸是想断了禁军退路,好全歼禁军,如何会让他如愿,随即就持枪纵身去拦阻神隐逸,喝道“神隐逸,休想造次!”

    神隐逸见裴仲殊持枪来战,又见萧子申只缓缓后退,持剑小心的防备傲因,而逼阳南森又纵身来助自己对付裴仲殊,一时心喜,只哈哈大笑着持刀拖住裴仲殊。

    如今情况危急,不只有神隐逸等高手之忧,还有杀向禁军的魏军之虑,裴仲殊哪敢浪费时间与神隐逸纠缠,出手就是功力尽催,神力尽提,只强攻向神隐逸。

    神隐逸见裴仲殊急了起来,心下冷笑,只不与裴仲殊硬碰,但也拖着裴仲殊无法脱身,只让裴仲殊咬牙不已,只恨自己修为仍有不足。

    数招过后,裴仲殊见石开已带了高手分路挡住魏军前锋,使魏军不得前进,至少暂时不用担心魏军破防追去,一时就冷静下来,道“石将军,争取时间!”

    石开自然知晓情况不妙,立马应道“请裴帅放心,除非石开死了,否则绝不后退半步,必要护住我禁军后路!”

    目前时刻,也不是虚应场面话之时,裴仲殊只接道“好!”随即又是全力攻向神隐逸。

    神隐逸见魏军将领没有能与石开比肩者,如此下去,若不能拦下赵军,裴仲殊、萧子申等人就可脱身退走,那宁王府还如何成事!

    神隐逸略一咬牙,就对同战裴仲殊的逼阳南森道“逼阳将军,石开交与你,裴仲殊由老夫来应付!”

    逼阳南森见神隐逸略微胆壮,就点头欲去强攻石开防线。裴仲殊身子一退,持枪一摆,转身就挡在逼阳南森前进路上,哼道“留下来吧!”

    裴仲殊声一起,枪再动,转眼就抡向逼阳南森。逼阳南森收脚不及,只好抬掌咬牙硬接。魏东甫与曾白枫联手也架不住裴仲殊的神力金枪,何况逼阳南森一人!

    逼阳南森若凭修为与裴仲殊游斗而不硬拼,短时绝不可能失手而败。但他被逼强接裴仲殊自天重击的一枪,双臂只感剧痛入骨,早被裴仲殊沉雄一枪击得陷地而入,半身埋入土里。

    剧痛过后,逼阳南森才感觉双臂手骨似有裂痕,可见裴仲殊一枪之威!

    裴仲殊只运功抬起左掌强震神隐逸劈斩来的大刀,就在裴仲殊抬步侧避化解神隐逸刀威时,右手持枪一旋,儒功神力再催,瞬间就一枪将逼阳南森完全击埋入地,竟连高举强挡裴仲殊金枪的双手亦不见。

    但裴仲殊心神两分,左掌亦被神隐逸刀气划出一条血口。

    神隐逸眼看自己伤了裴仲殊,为了乘胜追击,大喝一声,左掌运功抬起,一掌拍在大刀刀背上,就欲借劲再斩裴仲殊。

    裴仲殊一声冷哼,功力一带,金枪瞬间自右手旋回,刚好撞在神隐逸劈来的刀侧,只撞得神隐逸大刀一偏,竟连神隐逸的身子也一并失去了重心。

    裴仲殊金枪去势不停,只撞得神隐逸大刀不住颤退。裴仲殊随后旋掌身子一起,已抬脚踢向神隐逸面门。

    神隐逸身形不稳,已无法躲避,连忙抬掌拍向裴仲殊来脚。掌、脚相交,内劲一撞,二人同时震滑而退。看来裴仲殊内力始终仍差神隐逸一些,自然退得远些。

    直到这时,神隐逸才找回了一丝自信,裴仲殊毕竟不是绝代高手,又没有卫尘泱那般对招式的感悟,自己到底是怕的哪般!

    神隐逸自信一起,顿时双手把定大刀中段,只身子带着旋刀如风,旋身大刀首、尾不住攻向裴仲殊。裴仲殊持枪连点,二人又是力战雪地。

    傲因一边持剑连退萧子申,一边道“小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降还是不降?”萧子申冷哼道“你这不知名姓、忘恩负义的老匹夫,竟敢来策反你萧大爷,真是异想天开!”

    傲因点头冷笑道“老夫念了鬼座交代,本想再给你小子一点机会,没想到你竟这般不识好歹!也罢,那老夫就不再客气!”话一完,剑式更见声威。

    萧子申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傲因对手,只取守势,有险既退,凭借身法,一时也没有多大危险。

第六百二十七章 势弱局危

    萧子申接连听傲因提及“鬼座”,又闻鬼座交代,思及傲因似是听阴阳童子之命行事,随即问道“老东西,你嘴里的鬼座,可是阴阳童子那老家伙?”

    萧子申等人一直对阴阳童子的身份、来历没有一点方向,之前知了所谓“转轮接引冥使”,现在又得了“接引正使”与“鬼座”的线索,看来还需查阅三教典藏,也不知有没有记载。

    何况,萧子申对阴阳童子口中早入了神州的主上,也是一直念念不忘,可众人查探之下,也是没有消息,加上六凡界,可不是让人不敢大意。

    萧子申见自己不是傲因对手,可道神识剑接连使用,傲因怕已有了防备,再难有偷袭之效,可偏自己悟性不够,不能似卫尘泱般运使如意,否则还有一战傲因之力。

    现在的裴仲殊与神隐逸久战之下,也是胜负难料,而且输面居多,加上魏军声势,兵力怕是超过禁军不少,若没有援助,情况极为不妙。

    想到援助,萧子申心里一惊,怎么偏就把阴阳童子忘了!现在傲因在此,又与神隐逸他们沆瀣一气,谁能保证阴阳童子就不会出现。

    萧子申他们自不知宁海关与瓦口关之间发生的事情,那阴阳童子早与慕容延昭交上了手,否则就不会太过心惊。思及此,萧子申又担心起卫尘泱来。

    卫尘泱是与须弥尊者、阴阳童子等人连战而走,尚书台又未寻得卫尘泱踪迹而回,现在傲因完好出现在此,若说不担心以寡敌众失踪的卫尘泱,那是不可能的。

    萧子申念头千转,竟差点被傲因一剑刺中,心下一惊,急忙收了思绪,小心应对。

    逼阳南森被裴仲殊伤创入土,片刻后才功劲外放震开土石脱身出来。但他手臂骨裂生痛,又受了些内伤,担心不是石开对手,已有些踌躇不敢轻易上前。

    但逼阳南森与神隐逸不同,一来他没有神隐逸哪般怕死,二来他的地位、名望不及神隐逸。神隐逸可以畏畏缩缩,不用担心拓跋文绍过多责罚,他却不能!

    所以,逼阳南森只踌躇了数息,立马就纵身攻向石开。逼阳南森亲自与石开交手后,他虽有伤,也不是普通高手,就算受伤下不敌石开,也可以拖住石开。

    石开与逼阳南森纠缠交手后,禁军高手数量不及魏军,不到一刻间就逐渐不敌,已被迫缓步后退。

    就在此紧要关头,又是一人自林中踏雪纵来,人刚赶到,长剑立马就攻向与逼阳南森交手而略有上风的石开。

    石开撤棍一挡,来人功力浑厚,石开又是在与逼阳南森交手下分心接招,棍、剑一接触,石开一招就被剑击得身子一仰。

    逼阳南森随之抬掌欺身上前,掌式连环攻向石开,配合着来人的思无剑法,数招就攻得石开不得不连退数步。

    石开不识得来人,只看过图形的裴仲殊亦只觉得有些眼熟,只有萧子申知道,来人是与傲因一起被他自是非枭境带出的三人之一,一时更添悔意。他与东宫元化的担忧,早成为现实,现在更愈演愈烈。

    只是没想到这三人竟是阴阳童子的同伙,若要除之,谈何容易!

    来人是修为仅次于傲因的白泽,思无剑法早使得出神入化,又有逼阳南森从旁协助,石开如何是对手,不多时就被白泽一剑划伤,更差点被逼阳南森一掌深创。

    裴仲殊见石开与萧子申先后受伤,自己虽挡住了神隐逸,但也不知还能挡多久,知道再这般分团僵持下去,己方必败无疑。

    裴仲殊见禁军已退得没了踪影,又不见来报说遇袭,已稍微放了心,随后一招“借书留真”,与神隐逸同击一退后,旋身持枪就攻向傲因。

    萧子申与裴仲殊一同征战多时,早有默契,见裴仲殊会合而来,已明白裴仲殊之意,随之运起鸿蒙道始,刚好在裴仲殊攻向傲因时,瞬间迟滞傲因行动。

    傲因虽瞬间破招回神一动,但就这瞬息之机,已被裴仲殊一枪扫向远去,使随后紧追而来的神隐逸亦一惊。

    神隐逸惊色刚起,萧子申运起道神识剑,一道剑气已击向神隐逸,裴仲殊随之起招丹书白马,与萧子申之招同时攻击神隐逸。

    神隐逸大刀连挡,就在破去剑气、剑式时,萧子申与裴仲殊早展开身法远退,又会合石开而去。

    裴仲殊人尚未到,笑声早起,只大喝道“逼阳南森,接本帅一枪!”

    逼阳南森闻声一颤,裴仲殊持枪身影尚未靠近,他已吓得抬步连退,早丢下与石开过招的白泽不顾。

    白泽哪会想到逼阳南森这般高手,竟会被裴仲殊一言喝退,在他转身持剑去接枪意已临的裴仲殊金枪时,高声道“石开交你!”

    话音一落,剑枪一接,白泽不知裴仲殊枪竟沉到这般程度,竟在裴仲殊神力功劲下一震连退三步。

    就在白泽不解的裴仲殊讥笑神情下,并没有被逼阳南森依言挡住的石开,瞬间自后一棍狂击向白泽后顶,竟是欲以祖皇盘龙棍击杀白泽。

    随后纵来的傲因见状,急喝道“白泽小心!”萧子申现在才知,这老家伙竟唤做白泽!

    白泽感觉到了身后棍势,又听了傲因急喝,虽不知逼阳南森为何没有挡住石开,但危险已临的基本判断还是有的,瞬间就欲侧避退走。

    裴仲殊岂会让白泽这般如意,轻唤了声“萧兄弟!”神力再催,功力再涌,竟让欲侧避的白泽身子不仅无法避走,更被裴仲殊一枪压得往后仰去,竟似去迎石开铁棍一般。

    白泽见无法避走,铁棍又至,急忙抬起左掌强击裴仲殊金枪,挡住裴仲殊枪势,随后右手持剑一背,一招“歪风邪气”,剑招剑气凶猛撞向身后的石开,欲挡下铁棍。

    石开棍势已成,岂会让白泽轻易化解,竟连招式也不起,只腾身疾旋,就那么借翻滚之力,纯以功力强破白泽剑招。

    石开被白泽剑气一创吐血时,铁棍瞬间砸中白泽长剑,只压着长剑回击白泽,铁棍直攻百会、后顶两穴。

第六百二十八章 先机后着

    白泽急忙运劲贯剑往外疾震,欲再迫开石开铁棍。石开也不管白泽功力深厚,只运功一往无前的凶猛砸下,瞬间就砸着白泽长剑划破白泽的后顶头皮。

    就在白泽后脑溢血时,石开棍势虽被白泽化去大部分威力,但仍击在白泽后脑。白泽脑袋轰鸣一声,只觉裂痛入心,神思昏沉。

    但白泽也占了功力优势,若非他功力在石开之上,已化解了石开大部分的功力,主要只剩下了纯棍力一击,就这一棍,他怕已黄泉路近。

    就算如此,石开也非一般高手,一棍仍撕大了白泽后脑剑创,碎开了白泽脑骨,已算是大胜。

    白泽仅凭掌力,如何挡得住裴仲殊枪威,就在白泽被石开一棍击实时,裴仲殊金枪震退白泽左掌,一棍已砸在白泽左肩,又是骨碎传来。劲力入体,白泽鲜血一吐,已受了内伤,但也被剧痛唤醒了两分神志。

    白泽也该感谢裴仲殊的一枪之威,砸得他瞬间往地上跪去,刚好避过了石开又扫向他脑袋的一棍,否则怕要死在石开棍下。

    萧子申在裴仲殊示意下,早持剑拦住了急援而来的傲因。被萧子申拦住的傲因见逼阳南森不战而退,使白泽陷入死关,怒气瞬间冲天,怒吼道“逼阳南森!”怒气功催,傲因瞬间一剑击退萧子申。

    萧子申连步退靠向裴仲殊后背,旋身一转后,亦唤道“裴二哥!”随之就持剑刺向跪地的白泽,与石开夹杀白泽。

    裴仲殊闻言持枪一收,转身就战向欲救白泽的傲因,务要为萧子申与石开争取时间,好宰了白泽,断去阴阳童子臂膀,更添宁王府与阴阳童子的裂痕。

    萧子申他们能想到此点,神隐逸与逼阳南森如何想不到,何况又是逼阳南森擅自抛弃伙伴使白泽陷危,他们怕无端与阴阳童子一伙决裂,更怕阴阳童子的怒火,自然要拼命来救。

    神隐逸与逼阳南森两人瞬间便至,逼阳南森连攻石开,神隐逸直取萧子申。

    萧子申本想冒险先杀了白泽,奈何神兵被神隐逸大刀瞬息架住,已失去了机会,只剑气散攻白泽,已没有必杀之效。

    萧子申轻叹一声,只好道神识剑剑气一发攻向白泽,随之就持剑连挡神隐逸刀威。

    萧子申不敢大意,要全心防备、抵挡神隐逸,道神识剑剑气失了几丝准头,刚好自白泽心脉旁穿身而过,使白泽险险保住性命。

    石开方才被白泽剑威击伤,已影响了实力发挥,亦被逼阳南森一掌扫开了铁棍,白泽终于得了暂时的安全。

    就这片刻功夫,白泽已渐渐回过神来,他虽脑袋、肩头先后被创,又被裴仲殊劲道内创,萧子申剑气穿身,但战力仍有几分,怒火一起,抬掌一拍地面,翻身一起,持剑就连攻石开,必报此恨。

    三战又起,萧子申与石开又入危局,幸而现在裴仲殊与他们相距不远,还能不时寻机助萧子申、石开化解强招,但已是危险渐增。

    不过半个时辰,萧子申、裴仲殊又先后被伤,石开更是伤势不轻。现在天已渐明,冰冷日光与银白大地相映,和着凛冽寒风,更添凉意。

    战至这般,先行禁军虽已脱身远去,但随石开断后的禁军高手已全部阵亡,再也没有人掩护禁军后路,魏军只蜂拥一般寻迹追向大赵禁军。

    现在并无风雪,远遁禁军留下的足印仍清晰可见,只给魏军指明了方向,在这腊月上演了一场追逐之战,就看谁能坚持更久,谁能得苍天垂怜。

    禁军虽然先离开了许久,但裴仲殊仍是不放心,只借了劲道抢了石开疾速后退,持枪功劲连发,只在尾追魏军中杀开了一条血路。

    萧子申几乎是与裴仲殊同时后退,只气得神隐逸等人气恼喝骂不止,又暗叹自己身法不及,以致萧子申他们进退自如。

    萧子申与带着石开的裴仲殊转眼就纵身到了追击禁军的魏军前方。

    裴仲殊将石开放下后,转身运功持枪一扫,儒功枪威炸起连天白雪,只合着鲜红之血回落地上,瞬间大地红白相间,向人昭示者血战的残酷。

    裴仲殊持枪缓缓迎向围来的魏军与神隐逸众高手,高声道“有裴某在此,谁也别想伤我大军分毫!”

    魏军虽在裴仲殊金枪下死伤惨重,但也凛然不惧,又嚎叫着冲杀过来,只与神隐逸等高手一同杀向踏来的裴仲殊。

    萧子申见石开伤势沉重,道“石将军,你身法不如我们,前方禁军也需要你指挥,还是先离开吧!”

    石开凛然道“就算要离开,那人也不该是我!”石开话一出口,纵身持棍就助裴仲殊去。

    萧子申也唯有心里叹息,石开早有死志,又是如此险关,他若愿离开,那才奇怪,除非是前方禁军真的需要他!但现在禁军似乎已安然脱困,石开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就在三人血战一起,西面突然一满身是血的禁军连滚带爬的奔来,大呼道“裴帅不好了,前方禁军被围,已无法突围,将军命小的来请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果然还有魏军在前方伏击,没想到“拓跋文绍”竟布置得这般周密,看来是非要全歼禁军不可!

    裴仲殊持枪连撞神隐逸大刀与傲因长剑,令道“石将军,速去率禁军突围,不得有误!”

    现在禁军遇险,石开自然也不矫情,只应了声“是!”转身就在裴仲殊与萧子申掩护下脱身往西急奔。

    虽然石开前去统军,但裴仲殊心里始终放不下,枪式已有些乱了,不多时又连被神隐逸、傲因所伤。

    裴仲殊以一敌二,同时面对两名绝代高手,本就不可能有半分胜算,现在又见萧子申亦在白泽与逼阳南森联手攻击下不住后退,更见了魏军又自两侧绕向后方追向禁军。

    裴仲殊怒火、担忧之心同起,竟拼命受了傲因一剑、神隐逸一刀,随后一枪刺入神隐逸体内,运功大喝一声,金枪贯体而出,随之就将神隐逸砸入雪地里,只震起扬雪红花,神隐逸之刀亦脱手落地。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以眼还眼

    但裴仲殊亦被傲因一剑透柄而入,傲因得意一笑,左掌随之击向裴仲殊胸膛。

    裴仲殊冷哼一声,竟不顾傲因来掌,只左手扫抓向傲因持剑右手,随之一枪横扫而至。

    就在傲因一掌击来时,裴仲殊欺傲因不擅掌法,更自信自己力大,竟强扭住傲因右手,扯向右方挡向傲因左掌,也不顾及自己身子被剑身搅动血洒,只吓得傲因心神也一颤,没想到裴仲殊竟如此拼命。

    就这一晃神之间,傲因不仅右手被裴仲殊强拉来挡住了左掌,更是深功一枪扫中傲因,直扫得反应不及的傲因长剑脱手侧撞滚走,只把剑留在了裴仲殊胸口。

    裴仲殊虽是以傲因右手来挡傲因左掌,但傲因功力何等深厚,劲道亦同时击伤裴仲殊。就在傲因被一枪扫飞同时,裴仲殊也一个踉跄,随后吐出血来。

    裴仲殊运劲震断入体长剑,抬指点穴止血后,不顾内伤,见神隐逸与傲因尚未回过神来,又转身持枪杀向白泽与逼阳南森。

    逼阳南森不敢再随意丢下白泽而退,以免坏了两家关系,但见了裴仲殊拼命之态,只吓得心神皆颤,又不敢不退,只得对白泽呼道“走!”音尚未落,已抬脚奔远!

    白泽亦有准备,何况之前亦伤,也怕了裴仲殊与萧子申联手,竟差不多与逼阳南森同时避退逃走,只气得停住身形的傲因与从雪地里爬起的神隐逸咬牙不已。

    裴仲殊持枪与萧子申连杀开血路,又自魏军之围中闯了出去,随后追向禁军远去方向,以解救陷危禁军!

    神隐逸与傲因先后被裴仲殊所伤,虽然神隐逸被一枪贯体,伤势不轻,但也没有裴仲殊重。何况傲因只是看起来狼狈,除了左臂骨被裴仲殊一枪扫裂,伤势并不重。

    神隐逸看了傲因一眼,连忙捡起大刀,就与随意自魏兵手里夺了把长剑的傲因连追裴仲殊与萧子申。白泽与逼阳南森老脸一红,忙也随后紧追去。魏军亦连跟随而上。

    裴仲殊与萧子申追了多时,却见色变的石开持棍连纵而回。石开刚要开口,裴仲殊已一把抓住石开,抢先道“石将军,我大赵禁军呢,为何你独自返回?”

    也不怪裴仲殊心急,石开是去救被困的禁军,以石开的为人,绝不会独自丢下禁军不顾,那他孤身返回,就只有一个解释,宁海关退来的禁军已全完了。

    石开自然也知晓裴仲殊心急之因,急忙摇头道“裴帅,我们中计了,禁军安然无恙,前方根本就没有魏军!”

    神隐逸与逼阳南森等率军要隐秘离开瓦口关西来,能不被发现而在方才火雷炮处袭击禁军,已算是大幸,时间又短,哪里来得及布置第二处伏击点!

    刚才那来求援的禁军,其实是白泽秘密派人假装了禁军来请援,裴仲殊等人心急之下,哪里来得及细究。

    而白泽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使裴仲殊、萧子申、石开心急露出破绽,以有可趁之机。

    另一方面,则是见萧子申三人血战不退,眼看着禁军越退越远,再僵持下去,一旦禁军安全,他们没了牵制裴仲殊他们的棋子,岂不就任凭裴仲殊、萧子申他们来去自如。

    若裴仲殊他们心急“被围”禁军,若要救禁军,则必须脱身往禁军方向追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引得神隐逸他们与魏军离禁军越来越近,甚至靠拢一战也有可能,可不是比被裴仲殊他们拖住血战强了无数倍,还有让禁军逃脱的可能。

    白泽就此一计,可以说他们的两个目的均基本上达到了。裴仲殊可不就是心急拼命,虽伤了神隐逸与傲因,也被傲因一剑深创。

    裴仲殊他们更因担忧禁军而主动往西急退,可不也免去了裴仲殊三人步步抵挡,使神隐逸他们多时也前进不了几步,突然就随之大大的拉近了与逃跑禁军之间的距离。

    若非石开心知中计,急忙返回报说,说不定裴仲殊与萧子申就要带着神隐逸他们追上禁军,那不就被白泽他们玩了一把。

    裴仲殊没想到自己竟被神隐逸他们算计,又听石开说已距禁军不远,道“石将军,我军还有多久能退入一线天峡谷?”

    石开摇头道“我也没有走过,具体还有多远,末将却也不知!不过按路程算,也不远了,禁军应该很快就能退入一条峡谷!我已吩咐下去,若大军退入峡谷,禁军将领会依暗号派人来知会,以便我们有所准备!”随之就将暗号告诉了裴仲殊与萧子申。

    裴仲殊点了点头,心里对石开也赞赏不已。石开果然心思缜密,刚中了计,又是心急自己与萧子申安危下,竟还能临变不乱,知道防范于未然,临时安排了一个暗号出来,以免再中计。

    萧子申道“裴二哥、石将军,既然禁军就在后方,神隐逸等人怕也片刻便至,我们就在此处等他们吧,以给大军争取时间!”

    裴仲殊点头道“已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定要让剩余的禁军全部脱险,如此方不枉他们视死如归的随我们北上一场!”萧子申三人随之大手紧握一起,生死兄弟,何须多言!

    裴仲殊望了望茫茫一片雪白的东方,震出体内半截断剑止血上药后,就与萧子申、石开选了一处好地势,随即躲了起来,以便偷袭追来的神隐逸他们。

    萧子申三人刚躲起不久,破风声响起,神隐逸、傲因、白泽、逼阳南森四人连纵而至,疾往禁军足印离去方向。

    就在神隐逸、傲因、白泽三人轻身纵过后,突然顶上巨树密叶中一柄金枪迅击而下,瞬间就拦下了最后的逼阳南森,把他与前面的神隐逸三人隔了开来。

    就这瞬息功夫,神隐逸三人身法展至极限,已纵出许远。逼阳南森见是裴仲殊持枪杀来,早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高声道“阁老救我!”

    逼阳南森知道自己身法不如裴仲殊,又不敢逃跑以后背面对裴仲殊,只奋力抬掌抵挡裴仲殊的攻击,以争取神隐逸他们救援自己的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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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道门祖庭三清界一夕覆灭,萧子申无意中得见三清道主遗书,他,将面临着怎样的江湖血路!师尊带来的身世背后,又是怎样的惊天谋划!是非枭境、四圣联、地犀教、断剑山庄、暗九门、东海佛宗等,将为天下带来何等风云;赵、魏烽烟,又是哪般凶涛;秘窟图录、亡国遗恨、皇权霸主、雀阴传奇,又牵涉何等极端;儒、道、释三教,在这场九州兵燹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传说中,会带来神州浩劫的转轮命盘与四座冥轮,又是怎样的玄诡莫测……社稷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社稷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社稷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