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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txt下载     社稷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士亡花开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众人拼尽全力四方寻找均无音讯下,萧子申随手救了一个姚无期,竟就得了消息,果然是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啊!若非萧子申一时善念自魏兵手里救了姚无期,那会有这般天大的回报!

    之前小晚说萧子申是卫子师命里的福星,萧子申嘴上虽没说,心里却暗暗笑过小晚,如今看来,真正是被小晚道中了。

    若众人早知大魏宫中有血霜天星,怕等不到汴京皇宫被闹,大魏皇宫就要先被闹一次了!

    萧子申笑完后,想:“不管慕容太后一家是否真出自拔里谷,只要她有血霜天星就行了!自己先寻个机会偷入宫中去瞧瞧,若真有,管你是不是视若珍宝,那都归萧大爷所有了!”

    萧子申见姚无期精神又渐渐萎靡下去,知道应是回光返照的时间差不多了,见他不仅豁出性命为大赵建立了功勋,又为卫子师带来了生机,不觉就跪了下去,磕头道:“多谢姚大哥,姚家村的姚婆婆我们自会照看,你放心吧!”

    姚无期点了点头,又含笑道了声谢后,随即双眼一闭。这次是真的走了,带着遗憾,又带着欣慰走了!

    姚无期,姚无期,终是应了他的名字,祖孙相见之日,已是遥遥无期,再也不会有机会了。远在南方江南的姚婆婆不知道,她又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叹老天不仁,世道不公!

    萧子申见姚无期果然已没有了气息、脉搏,又见他身子渐渐转凉,知道已是无常勾魂而去,随后将他遗体搬到一株大树枝丫桠杈处暂放后,就连夜去了附近村子,向村人买了瓦罐、柴火、香烛等,就回转将姚无期遗体火化,随后将骨灰装入瓦罐,在林中寻了一处地势,挖了深坑深埋了后,又燃了香烛祭奠。

    萧子申在埋姚无期骨灰处守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了,暗道待诸事完了,再来迎他的骨灰回大赵去,回姚家村去,让他叶落归根。

    萧子申快到定阳城时,就给了草料、照看银子,把马匹、包袱等寄托在了一小镇的客栈里。他怕定阳城已有告示拿他,就略弄脏了脸,又换了身破烂脏袍,将头发散下来遮了半边脸,待到入夜才小心的入了城。

    谁知入城一看,城中秩序井然,既不闻贼闹风声,也不见捉拿告示,萧子申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不觉就好笑起来。当初初到岳州时,也是这般战战兢兢,没想到竟是同样多虑了。

    萧子申见夜里行人虽已少,但也有不少人往自己望来,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乞丐不似乞丐,良人不像良人,怕引起魏方注意,忙就疾步往偏僻巷子走去。

    萧子申知道宁王府刚着了贼,此时必然防备森严,待偷入宫去确认了血霜天星后,再好好的想个法子,看先从何方入手吧。自己修为仍上不得台面,皇宫、王府均非易与之地,需得仔细谋划谋划。

    萧子申想着,就专寻了僻静巷子,慢慢往宫城方向挪去,打算待夜深后,再入内一探。

    萧子申走了多时,已渐渐难见人迹,就在萧子申又欲拐出一条巷子往前时,突然前方一辆华贵马车急转入巷子而来。此巷不宽,马车疾驰而来,所留缝隙已过不了人。眼看马车转瞬就到了身前,萧子申不敢大意,急忙腾身而起,自马车顶上翻腾而过,转眼就到了马车后方。

    萧子申此时才发现,巷子外面两侧疾纵入了两位蒙面之人,直向马车而来。怪不得那马车竟往窄巷里驶来,原来前后均有人,已没有其他路可选。

    萧子申见了定阳城里打杀之事,不想徒生事端,就侧身到一旁避开那两位蒙面人。

    就在蒙面人纵身而过,萧子申暗舒一口气时,临近萧子申而过的蒙面人竟突然转身一刀斩向萧子申腰际,欲一刀两断。

    萧子申一惊,忙旋身而起避过斩来腰刀,随后抬脚连踢,掌式连环,顿时就挡住了蒙面人攻势。

    蒙面人与萧子申过招时,萧子申头发飘扬起来,自然就露出了略脏面孔,再加之萧子申使出的掌法,那蒙面人突然就惊呼出声:“好小子,是你!”

    萧子申闻声一愣,果然是冤家路窄,竟是之前带兵围杀姚无期的那将领的声音!

    这时,已奔到前面的马车不知何故也停了下来,另一位蒙面人已持刀自马车篷顶杀入了马车内,掌、刀之声传来,看来马车中人也有武艺,已是交上了手。

    马车上之人与萧子申无关,萧子申自然也不想多管,但既然遇上了围杀死姚无期的魏将,以姚无期的恩情,自己非为他报仇不可。

    萧子申一念至此,再不留手,武经煌煌荡荡而起,阳脉九卷直往蒙面人招呼而去。二十来招一过,萧子申左掌切脱掉蒙面人持刀时,右掌嘭一声就将蒙面人击得往马车撞去。

    萧子申见那蒙面人中掌下撞得马车一颤,随后就滑躺地上,正纵身去欲取他性命时,马车突然轰一声炸得四分五裂,碎屑漫天。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被震得刚好撞在了纵去的萧子申身上,二人瞬间就做了滚地葫芦。

    萧子申刚一起身,击退青年男子的蒙面人就持刀杀了过来。萧子申见倒地男子穿着华贵,一袭黄色龙衮常服,一惊之下,急忙拉住他疾退,转眼就避过了来人杀式。

    萧子申拉着男子后退时才看清,杀败男子的蒙面人竟是两位,怪不得马车莫名其妙的在巷子里停了下来,原来前方还有人拦阻。

    男子见一名蒙面人去地上扶起被萧子申击伤的蒙面人,另一人又持刀疾杀而来,他不知萧子申深浅,忙道:“快退去大街呼救!”

    萧子申见两位蒙面人多时才杀败这男子,而且男子似没有什么重伤,料想那两位蒙面人的修为定不会太高,就顺手把男子甩向身后后,抬脚一带,伸手就握住了方才切落在地的蒙面人腰刀。

    这时,蒙面人已持刀杀到了萧子申身前,萧子申双手握刀上扬,顿时就与蒙面人腰刀撞在了一起。

第二百七十一章 联手抗敌

    蒙面人腾空斩来,借了前冲力道,顿时劈得萧子申滑退三步。

    萧子申抬脚一顿,就势止住退势后,正欲运功强撞开蒙面人去,谁知那男子竟未离开,反而回身相助而来,使掌自萧子申身侧而过,直往刀被萧子申架住的蒙面人腹部攻击而去。

    蒙面人自不敢让男子击实,就持刀在萧子申刀身一滑,抬脚就连点向一旁巷壁,已纵身往半空腾去。

    男子见蒙面人飞身走后,哈哈一笑,对萧子申说了声:“前面!”竟是身法不减,抬掌直往散碎马车旁的两位蒙面人攻去。

    萧子申闻言、见状一笑,你小子有胆魄,连萧大爷也佩服你了。既敢把后背随意交给我这个陌生人,又敢直攻两人而去,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竟又觉得我会陪你进退。

    萧子申想归想,可不敢让他有失,忙就脚尖一点,转眼就与男子同步杀向了马车旁的二人。

    扶住受伤同伴的蒙面人见萧子申二人联手杀来,他敢刺杀男子,必然清楚男子修为,又见萧子申不多时就取胜同伴,知道自己绝不是二人联手之敌,忙就拉起受伤同伴,随后轻身一点而退,已转身急往巷子另一侧逃去。

    这时,萧子申二人身后风声已来到,就似有默契般,二人竟同时转身迎向又奔来的蒙面人。

    萧子申方才见这位蒙面人借前冲之势,仍只略胜自己半筹,自然也就不惧他。而这位蒙面人敢尽速自后杀来,怕也没想过同伴竟会吓得逃跑,本想与同伴夹击之局,竟生生变成了一人孤身奋战之面。

    不过逃走的蒙面人也不是傻子,片刻惊慌之后,自也回过了神来,忙又回转来襄助独挡萧子申二人的蒙面人。

    萧子申二人又联手震开蒙面人后,就不再行动,只背靠背站在了窄巷里,四目看着前后的三位蒙面人。

    那男子一声冷笑后,道:“你们只是乱打一通,既不敢使出拿手招式,也不敢与我內劲相拼,看来应是我识得之人吧!没想到我静悄悄的出来你们竟也知道,看来手段也不凡!”

    男子见三位蒙面人并不出声,只是缓缓的围向二人,又笑道:“连话也不敢说,还要否认吗?”

    萧子申却嘿嘿接道:“何必猜呢,我可识得一人,就是那失了刀的小子!”说着,就一指方才被自己击伤,现在手无寸铁的蒙面人,续道:“那小子我之前交过手,是宁王拓跋文绍家的狗!”

    萧子申话一完,受伤蒙面人身旁的蒙面人又见男子侧身来瞧,就转头睖了受伤的同伴一眼。

    男子见了蒙面人反应,就点头道:“你们是谁不重要了,只要知晓是宁王之人足矣!不过嘛,现在你们三人加起来也比我们二人强不了两分,要杀我怕是不可能了,趁现在尚没有城卫注意到此处动静,你们现在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男子话一完,没想到他前方的那位蒙面人竟冷哼了一声,持刀就向男子杀来。男子说了声不知进退后,就抬掌迎向了他。

    萧子申见身后已动上了手,就持刀缓缓往前方的两位蒙面人踏去,道:“先说好啊,你家大爷可玩不来刀,只好做剑使,若不对时,可别笑话才好!”

    方才受伤的蒙面人闻言大怒,踏前一步正要出言喝骂时,才想到男子仍在,忙就住了口。

    萧子申见那蒙面人竟忍住了,又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变聪明了!不像之前,动不动就将‘我宁王府’什么的亮出来唬人,孺子可教也!”

    萧子申说着,真就将了刀做剑使,大道风行连展,已持刀攻向了两位蒙面人。

    数招一过,萧子申顿时就放心了。刚才受伤的蒙面人已对他没有了多少威胁,而另一位蒙面人的修为又比方才一刀劈退萧子申三步的差了些,所以随着交手,萧子申面对两人虽渐落下风,但也不着急,自己一时也不可能败得了,只要能坚持到城卫军发现,就像男子所言,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随着交手时久,两位蒙面人见同伴多时也未拿下青年男子,自己二人一时三刻也难杀败萧子申,顿时心急时,又不觉更恨起萧子申来。若非他的出现,今夜大事已成矣!

    两位男子心绪烦躁时,方才受伤的蒙面人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竟被萧子申刀气透身而过,顿时摔倒在地,一时已起不了身。

    虽然另一蒙面人也趁机刀气破入萧子申体内,但萧子申道元已精纯无比,又应对及时,竟只受了轻伤。萧子申武经周天急转间,运劲吐出一口淤血后,伤势转眼已无大碍。

    萧子申持刀连挡住蒙面人攻势后,道:“小子,现在咱们可是一对一了,识相的就早些滚了去,惹恼了你家大爷,你小子也要完蛋!”

    那蒙面人对自己修为颇有信心,刀气破体而入,可不信萧子申伤势仍轻,又见萧子申一味出言欲让他退走,似更加印证了自己猜想,忙就功力满聚,一路狂斩萧子申而去。

    萧子申又一边持刀连挡后退,一边出声道:“喂,你大爷的,轻点,轻点,你家大爷扛不住啦!”萧子申说着话,“一个不慎”,腰刀竟被蒙面人磕飞而去,顿时手忙脚乱的不住轻身急退。

    蒙面人哈哈一笑,哪还保留,刀芒夜耀下,腰刀贯劲长击萧子申而去,欲一斩破敌。

    萧子申心内嘿嘿一笑,随后功劲排掌而起,九九归真震天而出,顿时掌劲动四野。就在蒙面人受劲被萧子申阳脉九卷震退惊疑时,萧子申就趁了他一个恍神的功夫,转眼欺身而上,已抬掌夹住了蒙面人腰刀。

    就在蒙面人不解,萧子申为何占了上风竟冒险来夹住自己刀时,只听倒地的蒙面人一声惊呼:“小心!”

    蒙面人听了提醒尚未反应过来,萧子申方才故意落地的腰刀已在萧子申剑意牵引下,突然自蒙面人身后贯体而入,蒙面人霎时就被重创。

    萧子申就趁了蒙面人中刀息乱之机,双掌运功一震,顿时就自蒙面人手里夺过了刀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魏天子

    萧子申又趁了蒙面人中刀、失刀,重伤心乱之际,夹住刀的双掌向前一滑,刹那就来到了刀柄处。萧子申瞬间右手握刀一转时,左掌已拍得蒙面人往巷壁斜撞而去。一时刀柄与巷壁连擦下,又搅得蒙面人伤势加重。

    萧子申自去年与度平则过招无意中御剑成后,夜有感悟,后来多加练习,虽离如意圆转仍差得远,但十次已有一两次能成。

    萧子申修为仍未登顶,不能如那些绝顶高手般可用刀如意自在的使出剑法来,总觉得刀不趁手,既如此,还不如以三清六诀或阳脉九卷掌式对敌呢!

    因此,萧子申就故意示弱失刀,以傲其心,随后连掌退敌间,就试一试御剑之法。若成了,自然就破敌顷刻;就算不能成,自己以掌法对敌,也比用刀使剑法如意些。没想到却一击功成,看来老天也是向着他的。

    萧子申见两位蒙面人均重伤不能战,顿时持刀连斩而去时,中刀蒙面人抵挡不住,只数招又被萧子申杀得鲜血淋漓。

    就在萧子申准备全力斩杀两位蒙面人,以为姚无期报仇时,方才被两位蒙面人合力击伤的青年男子终于抵挡不住,竟被杀得往萧子申撞来。

    萧子申持刀格挡开蒙面人腰刀,随后扶住青年男子一转时,才发现男子衣袍虽完好,但口中鲜血已染红衣襟,知道他定是被蒙面人刀气、掌力伤了。

    萧子申正想为他运功调息时,青年男子已立身站直,摆手阻止了萧子申,只看着已聚在一起的三位蒙面人,道:“原来是公孙休,你可还好啊!”

    萧子申见男子双目盯着的是带兵围杀姚无期的那将领,就知道他是因方才出声提醒同伴,从而暴露了自己身份!

    那蒙面人见身份暴露,也就无所谓了,道:“陛下,算你命大,今日竟来了这小子救你!不过想以我对付谁,就别做梦了!今日刺杀你,全是我公孙休一人一心之行,与任何人无关!”

    公孙休说着,竟聚功抬掌拍向了心口,顿时震碎心脉,就双目圆睁,嘭一声倒落窄巷,已是死去了。

    中刀蒙面人见状,面露痛苦之色,正想带着公孙休遗体一起离开时,方才败退青年男子的蒙面人见萧子申又持刀纵身杀来,急忙带着中刀蒙面人疾退而走。

    萧子申见青年男子伤重,怕他有失,又见自己不一定胜得过那位蒙面人,见他们走了,也就停下了脚步。

    萧子申随后走到身亡的公孙休身旁,伸手扯去面布时,见果然是那带兵围杀姚无期之人。萧子申气不过,又为姚无期惋惜,顿时一刀斩下了公孙休头颅,方才消了些火气。

    青年男子见状,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他又不曾伤了你,我都不曾生气,你为何如此对他?”

    萧子申嘿嘿道:“大魏陛下啊,他杀了我一位朋友,对我有大恩的朋友,我不去宰他家人出气,已算是天大的慈悲了!”

    这位青年男子正是大魏天子拓跋煦,也就是慕容燕燕的长子,拓跋羽的兄长。

    拓跋煦见萧子申道出了前因,就点头道:“原来如此!今夜之事,真是多谢你了,否则,现在首身分离的就是我了。”萧子申随手把刀扔在地上,笑道:“我可不敢不救你,否则我怕要完蛋的!”

    拓跋煦奇道:“你识得我?”

    萧子申看着拓跋煦的龙衮常服,道:“我不识得你!但自从黄色成为君主专用之后,可就好区分了!我识得你妹妹,越国公主拓跋羽,所以不得不救你!”

    拓跋煦含笑道:“原来是小丫头救了我一命,不知壮士高姓大名?”萧子申应道:“不敢,在下姓萧,名子申!”

    拓跋煦先是一怔,随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小羽想娶的大赵驸马啊,真是失敬了!”说着,竟对萧子申抱了抱拳。

    萧子申一听拓跋煦之言,又见他拼命忍住笑意,顿时就不自在起来。没想到这拓跋羽在赵国疯也就算了,回了魏国竟也当个正经事来说,真是气死了。

    拓跋煦见萧子申面色不好,但也不是生气之意,又揶揄道:“萧壮士,你千里迢迢的跑到定阳府来,又拼命救我,是否已经决定了要嫁给我家妹妹?”

    萧子申见拓跋煦话一完,竟又笑了起来,忙就叫了声:“停!”他怕拓跋煦再调侃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宰了他!但见他既没有天子的架子,却有几分江湖汉子的豪气,不觉就越加欣赏他了。

    拓跋煦见萧子申喝了停,也就不再撩拨他,随后走到倒地的马夫旁,伸手略探,又探了探马,道:“果然死了!他们跟随我多年,也曾随我南下征战,没想到竟死于非命!”

    萧子申道:“谁叫你堂堂天子,胆子不小,竟只带一个马夫就敢出宫乱走,怪不得他们敢来杀你!”

    拓跋煦起身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敢在京里动手,以前可从未有过!刚好他们忌惮的侍卫统领这几日有事离开了,竟就给了他们机会。”

    萧子申见拓跋煦突然提起离开的侍卫统领,疑道:“你怀疑你的侍卫统领有问题?”

    拓跋煦摇头道:“他跟随我多年,向来忠心耿耿,多次救我于危难,我怀疑此次刺杀我,既是针对我,也是为了陷害他,想让我们君臣相疑,从而调离他们忌惮的侍卫统领。”

    萧子申没想到拓跋煦在侍卫统领离开而被刺杀下,竟仍如此冷静的分析问题,先不论他的侍卫统领是否有问题,就他这一番态度,就不是帝廷义之辈能比得了的。怪不得魏国在他们母子手里国势鼎盛至此,岂无凭焉?

    就在萧子申与拓跋煦说话的当口,终于听得巷外传来马踏人声,随后就冲进来了魏将、魏兵。

    那些兵将冲进来行礼后,拓跋煦终于收起了随意,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冷声道:“你们来的倒及时啊!每日如此多队城卫巡视定阳城,你们到底是怎么巡视的?朕在此与贼人争斗多时,为何竟不见半个人?现在贼子走了,你们倒来的整整齐齐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国宰亚父

    大魏城卫兵将本来见了拓跋煦衣襟鲜血就心惊、惧怕不已,现听了拓跋煦厉言,顿时扑通全跪于地,只磕头求饶。

    拓跋煦就冷立窄巷,待众兵将磕头片刻,方道:“都起来吧,备车,送朕去丞相府!”

    魏将见拓跋煦并未责罚他们,忙谢了恩后,就去准备拓跋煦吩咐的马车了。

    等待的时候,拓跋煦转身道:“萧壮士,有兴趣陪我去见见我大魏丞相、朕的亚父吗?你既然救了我,若不让亚父见见你,我怕他不高兴。”

    萧子申见拓跋煦提起,也就点头应了。一来他对名扬天下的魏相计策衍颇感兴趣,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竟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而不惜与众同门刀兵相见,让同门怒时,却又恨不起他来。

    二来嘛,萧子申想要的秘窟图录、血霜天星两物皆非易得,而计策衍却可能是一位关键的人物,再加上他又是儒门前辈,自己既入了道门,依儒道关系,既然来了定阳城,原该去拜访一下他的。

    过不多时,魏将就领兵带来了一辆华贵马车。萧子申没想到拓跋煦竟让他同乘!但萧子申既见了拓跋煦豪气,自己又是不大在乎君王之辈,就在大魏兵将震惊的神情里,随了拓跋煦入了马车。

    马车在魏军护送下起行后,萧子申才想起一事,忙道:“我这第一次上门,也没有为前辈带些礼物,是否不周?”

    拓跋煦也没注意到萧子申说的是“前辈”,而非“丞相”,只笑道:“你救了我,对亚父来说,就是天大的礼物!再者,我家亚父既不缺礼物,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也不用刻意准备,只当去老友家便是。”

    萧子申见拓跋煦言、行间对计策衍流露出的敬意,又见他“亚父”之称自然而然,暗道计策衍怕真把拓跋煦兄妹当了自己孩子般对待,否则,怎能让身为天子而又威严、睿智的拓跋煦如此!

    拓跋煦又与萧子申谈论些定阳府风光,不多时马车就停了下来。萧子申见拓跋煦让自己随他下车,想应是到了,就随了拓跋煦慢慢下去。

    拓跋煦见萧子申四处张望,似是明白他在找寻什么,就含笑道:“萧壮士,离我亚父家尚有一段距离,要辛苦你陪我走一段了。”

    萧子申见四周兵将并未露出讶异之色,而是神色依然,料想拓跋煦应是一向如此了。只是没想到他以天子之尊,竟做到车不入相街,而代以步至。看来计策衍地位之尊崇,比外界传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萧子申随拓跋煦入计策衍府见到的一幕,却让计策衍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只见计策衍与拓跋羽对跪在堂中,也不知在玩什么游戏,二人脸上皆被笔墨画成了大花脸,而二人却朗笑远扬,可见乐在其中。

    拓跋煦入内见了,强压下了喝斥拓跋羽的冲动,忙疾步过去扶了计策衍起身,随后执子礼拜见。计策衍忙侧身扶住了拓跋煦。

    谁知计策衍一扶之下,顿时色变道:“陛下,谁伤了你?阳衮呢,他这侍卫统领是如何做的?”

    拓跋煦方才起行前已另换了身衣袍,从外表已看不出受伤,没想到计策衍竟一扶便知,萧子申顿时就对他的修为高看不已。

    拓跋煦忙摇头道:“亚父放心,我没有大碍。阳统领有事,这几日歇息了。本来我也想等阳统领回来后再来探望亚父,只是方才阅完了奏折突然有些思念,所以才私自出宫,这也怪不得阳统领。”

    计策衍忙吩咐了下人又去准备茶水后,才道:“陛下,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想见臣,你自吩咐内侍传唤便是,何必冒险出来!”

    拓跋煦只是笑了笑,见计策衍已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盯着自个儿只管磨墨的拓跋羽的萧子申,就解释道:“亚父,这位是萧子申壮士,方才多亏他救了我!”

    萧子申方才见计策衍只顾着关心拓跋煦,所以也没有上前打扰,现见拓跋煦已介绍了来,正要见礼,谁知方才一直跪地磨墨、不管来人的拓跋羽听了“萧子申”三字,顿时就抬起了墨花的俏脸。

    拓跋羽见一个似乞丐的人站立堂中,仔细一观后,果然是萧子申,心喜之下,起身唤了声:“驸马!”正欲上前,抬步行了两步,才想起不对,连忙抬手捂住了俏脸,一边转身往外跑去,一边高声道:“驸马,别跑啊,你稍等片刻,我洗把脸就回来!亚父,别让我的驸马跑了!”

    计策衍哈哈笑应道:“放心,跑不了!”计策衍应了拓跋羽后,又上前对萧子申一揖道:“多谢壮士救了我家天子!”萧子申忙扶住计策衍,随后亦拜道:“晚辈萧子申,见过前辈!”

    计策衍含笑点头应了,随后又请萧子申坐了。

    待下人送了温水来,拓跋煦帮计策衍洗好了脸后,才道:“亚父,小羽已这般大了,你还任她胡闹!”计策衍哈哈笑道:“陛下也不要怪她,有她陪我找找乐子,说不定多活几年,也就能多看你们几年!”

    计策衍洗去了脸上黑墨后,萧子申才发现也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可与外界传言的老辣政者大不相称。可见人不可貌相,果是至理。

    计策衍挥手让下人退尽后,才问道:“陛下,不知刺客身份,可有眉目?”

    拓跋煦点了点头,随后拍了三掌,外面立刻有一位将领捧了一个盒子进来。拓跋煦接过盒子打开后,就递到了计策衍面前。盒子里面装的,正是萧子申斩下的公孙休人头。

    计策衍接过盒子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慈祥之色,而满是戾气,大喝了一声:“拓跋文绍!”手掌功力一运间,顿时盒子连着人头已化为粉尘洒下。

    拓跋煦眼见计策衍气怒至极,忙起身过去轻抚计策衍后背,道:“亚父莫气,我以后小心便是!”

    计策衍侧身握住了拓跋煦手,摇头道:“大赵都未使这般下流手段,没想到拓跋家竟用的不亦说乎!世间之事,果然可笑!我许久未曾动手杀人了,他们是不是真以为我老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欢声喜语

    萧子申看着运功为拓跋煦调息的计策衍,方才见识了计策衍的浑厚功力,不觉就怜悯起拓跋文绍来。怪不得据传,计策衍与慕容燕燕联手,连神隐逸也不是对手。若拓跋文绍真惹动了计策衍怒火,不知会面临怎样的打击。

    萧子申想着时,拓跋羽也收拾好了进来,连忙就心喜的坐到了萧子申旁边。

    拓跋煦见状,气道:“越国公主,我这位皇兄,还比不上萧壮士么?我进来说了半天话,你头也不抬一下,一听见萧壮士的名字,就屁颠屁颠的出去打扮了!”

    拓跋羽还嘴道:“哥哥,先说清楚哦,我是去洗脸,不是打扮,你可别胡说!再说,我天天见你,烦也烦死了;但一年半载也难见驸马一面,还不允许我心喜一回!”

    拓跋煦腾得起身,就向拓跋羽走去,道:“你这不要脸的丫头,还没成亲就乱叫驸马!原来我又是这般让你心烦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拓跋羽连忙躲到萧子申身后,娇声道:“你别过来哦,我家驸马是天下第一高手,连神隐逸那老鬼也是打不过的,你这点修为算什么!”

    萧子申见拓跋煦虽嘴上说的厉,却是面带笑意,知道他是在与拓跋羽玩笑,忙就起身跳开,道:“与我无关,你们慢慢打吧!”

    拓跋羽骂了句:“没义气的东西!”又一边围着桌椅转了起来,一边道:“哥哥,我还没说你呢,我天天要么陪着母后玩,要么陪着亚父玩,也不见你尽些孝心的,你还敢问我?”

    拓跋煦见拓跋羽提起计策衍,顿时又有了些怒气,喝道:“你这是陪亚父玩吗?我看你折磨亚父还差不多!你也不是孩子了,怎还这般不知轻重?亚父年纪大了,你竟让亚父跪在地上让你画花脸,你这该死的丫头!”

    拓跋羽也不甘示弱,回道:“你这该死的狗皇帝!我答应不烧亚父的房子,他才陪我画花脸的,我可吃亏了呢!你问问亚父,是不是这般?”

    拓跋煦顿时火气更见上涨,道:“好啊,你还想烧亚父的相府,我看是该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了!”拓跋羽见拓跋煦身法展开,自己就要被抓住了,立马高声叫道:“亚父救我!”

    计策衍听了拓跋羽呼救,含笑道:“陛下,不要为难公主了,她还是孩子。”拓跋煦闻言停步,叹气道:“亚父,她也不小了,你还总这么惯着她,她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了!”

    拓跋羽见拓跋煦“不敢放肆了”,就对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又对一旁只看着的萧子申哼了一声,就跑过去为计策衍捏肩捶背,道:“还是亚父疼我!”

    就在这时,方才护送拓跋煦过来的魏将突然一脸惊慌的疾走了进来,那魏将请示之后,除了拓跋羽,众人面色均变了。

    六凡界持国天王求见大魏丞相计策衍!

    拓跋煦见持国天王专访计策衍而来,认为他对计策衍定有所图,顿时急道:“亚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持国天王此时上门,怕不单纯!”

    计策衍含笑道:“陛下这是关心则乱!若持国天王真有恶意,又何必传话求见?就算他是先礼后兵,我们也看看他到底所求为何,以便因应。”

    拓跋煦听了计策衍之言,就点头让魏将出去请持国天王进来。

    魏将领令去后,计策衍转身对拓跋羽道:“公主,你先去内院玩会儿吧。这持国天王善恶难明,你还是不要见得好!”

    拓跋羽见是正经事,也就没有孩子气了,点头应后,道:“亚父,那哥哥与驸马呢,他们要见吗?”

    计策衍道:“陛下是君王,最好给持国天王几分面子,还是见一见吧!”说着,又瞧向萧子申,续道:“至于萧壮士,就看你自己吧!”

    萧子申想了想,道:“反正我也见过他几次,也不必避了,就一起见见吧!”

    计策衍点了点头后,拓跋羽就走到萧子申面前,道:“别跑哦,我还有话儿要问你!”

    萧子申心想:“我也正有话要问你,也免得再去闯禁宫了,你就是赶我走,我还不走呢!”萧子申想着,就对拓跋羽点了点头。

    拓跋羽见萧子申应了,忙就欢天喜地的去内院了,只看得拓跋煦与计策衍摇头不已。

    计策衍见持国天王过了照壁后,就对拓跋煦略一点头,拓跋煦就起身领了计策衍与萧子申,出堂往迎持国天王而去。

    待到了近前,拓跋煦抱拳道:“六凡界高僧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计策衍与萧子申也随了拓跋煦抱拳施礼。

    拓跋煦在此,持国天王倒不觉奇怪,只是他没想到萧子申竟也在,微一愣后,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夜间打扰贵人,还请海涵!”

    拓跋煦与计策衍略客气了一番,就迎了持国天王入内。

    萧子申见持国天王竟变的如此客气,大是奇怪,不觉就多看了他两眼,想他们六凡界不会是想“辅佐”魏国“成事”吧!

    计策衍见持国天王毫无惧色的饮了茶后,微一点头,就道:“不知天王深夜光临舍下,有何见教,还请直言相告!”

    持国天王道:“既然计相如此直言,贫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贫僧深夜打扰,实有一事相求!”

    计策衍又看了看拓跋煦后,才道:“天王既如此看得起在下,若有在下能效劳之处,请天王明言,在下定不负天王之托!”

    持国天王道了声谢后,才道:“我六凡界广目天王在定阳城失踪,不知计相可知此事?”

    拓跋煦一听此言,脸色顿时就变了。众人从未听闻过有六凡界僧入了定阳城,没想到持国天王竟似出言讨要而来,这不是明摆着无端生事吗?

    计策衍见色变的拓跋煦就欲出言,忙抬手阻止了,又盯着持国天王道:“不知六凡界高僧是何时、在定阳城的何地失踪?”

    持国天王抬眼扫视了三人一眼后,才缓缓道:“应该是拓跋文绍的宁王府!”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寻助莫名

    拓跋煦见持国天王提的是宁王府,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计策衍却比拓跋煦老辣得多,并未就此放宽心,而是皱眉道:“若是宁王府,天王自去讨人便是,以六凡界实力,想必宁王府也不敢太过放肆!在下与宁王同殿为臣,却也不好为此坏了规矩,还请天王见谅!”

    拓跋煦不大知晓六凡界之事,计策衍出身经天纬地,却是知道一些。他闻持国天王之言,自然要怀疑六凡界居心,依六凡界过往作为,说不定就是欲掀起大魏内斗,所以才先出言堵持国天王之嘴。

    持国天王却似知晓计策衍顾虑一般,笑道:“计相多虑了!广目天王北上拜访宁王办事,可自入了定阳城后,竟就失了音讯。现在贫僧也不知他因何失踪、何地失踪,更不知被‘擒’去了何处,所以才说‘应该是拓跋文绍的宁王府’。贫僧一人势单力薄,又多有掣肘,今夜前来,就是欲请计相帮忙查查。若得了音讯,贫僧感激不尽!”

    持国天王说着,又双手合十,看向拓跋煦,道:“本来贫僧还想入宫求见大魏天子,既然天子在此,贫僧就一并拜托了,还请天子不要怪贫僧唐突!”

    端午节汴京府一战,不多时就传遍天下,计策衍、拓跋煦自然也知道,当然也就知晓了六凡界与帝廷义、拓跋文绍、龙首等人合作之事。现在广目天王来访宁王办事失踪,细究起来,就该问询宁王的对头了。

    计策衍听了持国天王之言,又见持国天王言语诚恳,一时也无法分辨持国天王本意,就道:“不知广目天王来办何事?失踪之事,又是何人相告?”

    持国天王道:“既是求人,贫僧也不瞒大魏天子与计相!不久前我六凡界与宁王合作之事,相必天子与计相也是知晓的。”

    拓跋煦与计策衍点头后,持国天王又道:“拓跋文绍等寻我六凡界相助,事先说好的条件,就是事后将四冥轮之一的藏魂轮送我六凡界。广目天王北上,也正是为了此事。也不知是否拓跋文绍想反悔了,所以广目天王失踪了!”

    萧子申一听持国天王之言,就觉大有道理。那拓跋文绍既然千里迢迢的派逼阳南森去不周山“请”炎光神铸北上,说明他们重视得紧。而端午节之合作却是帝九诏兄弟大胜,拓跋文绍一方损兵折将,目的未达之下,毁约也是有可能的。

    拓跋煦见持国天王提起四冥轮,脸色一变,瞧了计策衍一眼后,就道:“天王说笑了!据朕所知,宁王皇伯一向言而有信,怎会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持国天王竟点头道:“或许误会是有那么一点,否则贫僧也不会怀疑广目天王的失踪与宁王府有关了!”

    拓跋煦看着持国天王“哦”了一声后,才道:“愿闻其详!”

    持国天王见拓跋煦问后,计策衍与萧子申也随之看了过来,就略有深意的看着萧子申,轻笑道:“这就要问问这位萧子申小兄弟了!据说你使了卑鄙手段,引导我四妹多闻天王重创了大魏阁老神隐逸,那拓跋文绍与神隐逸因此生气也是可能的,所以才扣了广目天王以求报复,也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萧子申见事已败露,刚开始一惊,可见持国天王并无动手的意思,就强辩道:“天王,你这话可只对了一半!多闻天王是在我身旁时重创了神隐逸,可却与我无关。是神隐逸他自己言语不知轻重,竟对天王你出言不逊,又似瞧不起天王你,才惹动了多闻天王怒气,这可与我无关的。我也没有使什么卑鄙手段引导她。”萧子申话一完,自己脸都火辣辣的。

    持国天王听完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子申,道:“是吗?”

    拓跋煦与计策衍也知晓神隐逸重创而回,现在也不知恢复过来没有。而神隐逸被重创时,魏方只有东郭景略微知晓大概,但他本是“叛逆”被迁怒之身,自然不敢乱嚼舌根。因而之前计策衍等人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众人都猜测是展平,却没想到竟是多闻天王。

    现在拓跋煦与计策衍见了持国天王与萧子申的神情、反应,都想怕真可能是萧子申做的局,从而使多闻天王对神隐逸出手。却没想到竟可能因此而坏了六凡界与拓跋文绍的合作之宜,心里不觉就有些感激萧子申了。

    持国天王也不与萧子申纠缠,又道:“现在也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重创的是神隐逸,又不是我四妹,与我何干!此时重要的是,我要找到广目天王,不知天子与计相可愿相助?”

    持国天王与萧子申一番对话,计策衍心里也有底了。无论广目天王因何失踪,总之与己方势力没有关系,此点是确定的。只要不是持国天王故意生事,而广目天王确实是不见了,那帮他也无妨。虽然己方不屑与六凡界为伍,但能不做对手,自然也是好的。

    拓跋煦见思索的计策衍点头示意,就道:“既然天王瞧得起朕与亚父,亲自登门拜访,何况广目天王又是在定阳城失踪,于情于理,我等都该略尽绵薄之力!只是目前全无线索,若时久或寻不得,还望天王见谅!”

    持国天王哈哈大笑后,才有深意的道:“也不是全无线索,这定阳城势力并不复杂,若非天子一方,自然就是宁王一方了!”见计策衍与拓跋煦神情微变,又道:“当然,贫僧也非不知进退之辈,只是一人查探,终究比不过势力庞大而又熟悉定阳的天子与计相,天子与计相也尽可放心,贫僧只要消息,动手之事,我六凡界也不会假手于人。”

    计策衍见持国天王承诺不用动手,顿时就完全放心了。他就怕持国天王引动两方争端后就抽身而去,到时还要收拾局面。若只是帮他查探消息,只要控制得当,就不会闹大事来。

    拓跋煦在计策衍示意下认同后,持国天王又道:“当然,我六凡界也非知恩不报之辈,只要此事成了,尊者方面,贫僧不敢保证,但四天王可为天子与计相做一件大事,到时请二位但说无妨!”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其人之道

    持国天王又与计策衍约好告知方式后,就起身告辞了。

    萧子申见持国天王竟没管自己就离开,正舒了一口气时,持国天王似有所感,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道:“萧子申,多闻天王欠你的人情,不知还清没有?”

    萧子申见持国天王停步问来,本就有些惧怕,又见他问起人情之事,惧意又深了几分,忙摆手道:“还清了,还清了,早就还清了,还多给了些呢!”

    没想到持国天王却摇头道:“咦,还清了就是还清了,没还清就是没还清,一是一,二是二,虽然你修为太差,但我们也不会恃强欺你!我记得多闻天王欠你两件事,对付神隐逸只能算一件,怎么就还清了呢?”

    萧子申见自己拐欺多闻天王的嘴脸被持国天王当面拆穿,顿时就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脸一下就涨红了起来。

    持国天王见了萧子申的窘样,顿时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又道:“我六凡界既是非知恩不报之辈,欠你一事就是欠你一事,他日若有需要,尽管来讨吧!”

    萧子申见持国天王反复提及,又郑重其事的说来,虽不知他为何将些许小事竟当了大事来说,但也不客气,就高声问道:“持国天王,此话当真?”持国天王应道:“君子一言!”随着声落,人亦不见了。

    持国天王一离开,拓跋煦就忍不住问道:“萧壮士,真是你唆使多闻天王重创了神隐逸那老家伙?”萧子申忙嘿嘿摆手道:“哪里,哪里,误会,误会,全是误会!”

    拓跋煦见了萧子申神情,就知此事定走不脱了,但见他否认,知道事关重大,自也不强求了。

    计策衍叹道:“观这持国天王,六凡界僧似与传闻中的不一样,也不知何者为真,何者是假了!”

    萧子申明白计策衍的意思,若**藏记载有误,就是持国天王隐藏甚深了,就摇头道:“前辈,怕也不能以偏概全。据鬼剑禅大师所言,昆仑道山下数村村民全数亡于六凡界武学,而六凡界又与四圣联、神隐逸等狼狈为奸,在汴京掀起腥风血雨,可见怕不是好人。我只知多闻天王是个没有心机、没有江湖经验的小尼姑,连多次接触的持国天王也时好时坏,令人捉摸不透,遑论其他人!”

    计策衍点头道:“你所说也有道理,三教所载,或有纰漏,但也不可能三家都记载错了!看来我也一时被这持国天王的坦诚所迷惑了。”说到此,话头却一转,道:“萧壮士,公主怕等你等的急了,要不你先去瞧瞧?”

    萧子申一听计策衍此语,就知他们二人怕要商谈要事,所以委婉的把自己支开。但方才计策衍让拓跋羽去的是内院,那也是计府女眷所在,自己怎能乱闯,就道:“前辈,那内院,怕不妥当吧?”

    拓跋煦顿时叹道:“萧壮士,你放心去吧,亚父既无妻妾,亦无子女,就他一人住的。”

    萧子申闻言才记起,计策衍是为了慕容燕燕效命魏国的,若他真用情至深,自然就不会再娶妻生子了。

    萧子申念及此,顿时又看向计策衍,但见他慈脸祥态,一副自然模样,并不受拓跋煦叹息影响。想他数十年孤身在此守护着别人的妻子慕容燕燕,却又因此与同门为敌,其中的酸楚,怕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计策衍既钟情慕容燕燕,本身又独身,若真把拓跋煦兄妹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怕也是可能的。

    萧子申离去后,拓跋煦走到计策衍面前,拜下道:“亚父,自我起,拓跋家世代皇室都分出一位亲王作为亚父的后嗣,决不让亚父孤单。”

    计策衍扶起拓跋煦后,摆手道:“陛下美意,老臣心领了!这些老臣都无所谓,只要太后与你们兄妹一生平平安安,老臣什么都无所谓。”

    拓跋煦见多次与计策衍提及,他总是不允,暗道我以后自做,到时你想拦也拦不住了。念及此,就抛开了此事,又扶了计策衍坐下后,才道:“亚父,现下我们该当如何,是否真帮六凡界打探消息?”

    计策衍点头道:“六凡界高手众多,区区一位多闻天王就能重创神隐逸,这持国天王看起来也深不可测,何况还有实力高深的尊者,我们绝不是六凡界对手,若没必要,不要轻易得罪他们。六凡界有儒道释三教应付,我们无需操心,只自保即可!”

    计策衍自持国天王、萧子申二人话语、神情中,自然可判断出,神隐逸败于多闻天王之手应确有其事,就算当时神隐逸非完整状态,也可见多闻天王修为高深。何况今日持国天王又让他看不透,又思及典籍所载,尊者修为在天王之上,一时起了忌惮之心也情有可原。

    只是计策衍对之前大赵境内争斗诸事并不了解详情,又未见识过六凡界尊者、天王之威,自然就不知晓,持国天王与多闻天王自与往常不同,乃是异数。所以,计策衍只凭眼前所见、所闻,再结合典籍所载,做出错误判断也是正常的。

    拓跋煦道:“既如此,就依亚父之言,我们派人帮持国天王打探消息便是。到时把消息传去,自由他们争斗去。”

    计策衍摇头道:“送佛送到西!若没查出来便罢,若查出来了,我们何妨助他一臂之力!若真是宁王擒了广目天王,以宁王府的势力,再加个神隐逸,持国天王一人怕难于成事。”

    拓跋煦惊道:“亚父不是一直叫我忍耐,我们直接出手,怕不妥当吧?”

    计策衍含笑道:“谁说我们要直接出手了?宁王既然时常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来膈应我们,我们何妨也还他一手。他们在汴京不是借用围猎对付帝九重、帝九诏兄弟吗?刚好秋猎之日快到了,若查出了广目天王真被宁王所擒,我们就请持国天王多等几日,用秋猎助他便是。”

    拓跋煦闻言眼睛一亮,顿时就点头道:“正是了!若查实了此事,我就派人传出消息,谎称秋猎要斩杀宁王,他们刚以此法在大赵闹事,必然心惧,到时必带众多高手随行,则必然予持国天王可趁之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危机隐现

    计策衍见拓跋煦一点就明,顿时欣慰点头,道:“陛下莫急,消息若传的早了,我怕宁王会装病不出,我们不要予他脱身之机。依臣看来,我们就把秋猎围场之事交与宁王负责,让他提前去围场,使他难于脱身。然后臣再去蒙面袭击他几次,逐步加强威势,使他心惧,待秋猎日前,再放出要杀他的风声,到时他欲回京已来不及,又怕路上截杀,则只剩下龟缩与众人一起及立即派人寻援一途了。”

    拓跋煦轻笑道:“到时他就会疑心,我们把围场之事全权交他负责,不过是我们的脱身之策。围场警戒既是他在负责,出了事,又怪谁来!他再做此想,则不怕他不入网!”

    计策衍道:“我们也多个心眼,他既负责围场,若不对时,我们就装病不去了,反正缺个一两次也没有关系。此事也不是重点,不必花太多心思。”说着,突然就声音转轻,道:“臣担心的是地魂轮之事!”

    拓跋煦见计策衍提及四冥轮,顿时也转严肃,叹道:“当初皇祖孝文皇帝无意间得知了四冥轮之事,为探天地奥秘,所以就起了心思。那时皇祖并不知他化自在天的存在,意动之下,就夺得了这地魂轮,现在却成了大魏的麻烦了。若隐藏,则有六凡界之威胁;若交出去,真连累了天下百姓,岂不有失一国君王仁怀!”

    计策衍道:“若只我们知晓,自不用担心,可地魂轮之事,在掌权皇族不是什么秘密,臣担心的是宁王!他方得了藏魂轮,若真失了,臣怕他一怒之下就宣扬了出去,到时就是大魏之祸。不只我们,就是再加上宁王势力,也不一定是六凡界双凡尊与四天王的对手,目前只有三教方能抗衡他们。”

    拓跋煦道:“亚父的意思,是将冥轮转交三教?”

    计策衍点头道:“臣正是此意。自三清界灭后,就只经天纬地实力最强,高手最多,再加上儒门在汴京,又有英国公师徒等高手策援,半禅子禅师目前也在汴京,六凡界既临,一时半会怕也不会离开的。别说六凡界,就是再有其他高手,也不一定讨得了好去,端午之战就是明证。”

    拓跋煦道:“若真事态危急,这也是唯一的出路了。”

    计策衍叹道:“此事只好臣亲自去办,看来我需得回儒门一趟了,众同门师兄弟,终需要面对了!”

    计策衍为守护魏国,多番与儒门出身的大将血战,尤其是与曹剑南、卓云相二帅更是相争不断,如此以求人之姿回去,拓跋煦顿时就忧心不已。

    拓跋煦刚急唤了一声:“亚父!”计策衍却摆手笑道:“陛下不用忧心,三教以大局为重,绝不会斤斤计较小节;又像持国天王所言,一是一,二是二!公主不也带话回来,众同门都盼我回经天纬地一聚,又岂会与我计较沙场之事!臣现在只担心尚未回去,冥轮之事就宣扬开了。”

    拓跋煦咬牙道:“亚父,不如我们就借持国天王之力,送了宁王归西!”

    计策衍摇头道:“此事以后再议。宁王毕竟是陛下的皇伯,又是宋王、燕王的兄长,我们不要去破坏了与宋王、燕王的关系。况且,若事不成,岂不是逼得宁王走向极端?我们目前只需借广目天王之事,将宁王与六凡界关系推向恶化,到时自然就不用担心宁王会轻易泄露秘密与六凡界了。”

    计策衍相府内院,萧子申见拓跋羽看了血霜天星图形后,只是含笑不已,顿时急道:“我说大公主,你到底见没见过?倒是说句话啊!”

    拓跋羽拿起汗衫,道:“你将它送与我,我就告诉你!”

    这图形是为了寻血霜天星,虽因卫子师之故有些不舍,但与血霜天星比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萧子申顿时就点头道:“送你,送你,你快说罢!”

    拓跋羽忙心喜的收了起来,随后摇头道:“我也不骗你,我是见过,但三清是我母后的宝贝,我要都不会给,你就是做了我的驸马也是得不到的,更别说现在了!”

    萧子申顿时一愣,道:“什么三清?姑奶奶,我问的是给你看的血霜天星啊,你们北地唤做紫笼苓,关慕容太后的三清什么事?”

    拓跋羽俏目一横,道:“你真是笨蛋,我说的三清就是你给我看的啊!我管它是唤作血霜天星还是什么紫笼苓,总之我们这里,唤它做三清!”

    萧子申想到太初真人的补遗曾言,在拔里谷慕容氏地见过五株,真人带走了两株,那就还有三株。若慕容太后他们真是拔里慕容一支,那就该有三株,就试探道:“大公主,你们家不有三株么?送一株也不行?”

    拓跋羽奇道:“驸马,你怎么知晓有三株的?难道神仙托梦给你了?”

    萧子申闻言大喜,喜得不是听拓跋羽口气,慕容太后一家怕真来自拔里谷,他喜得是拓跋羽口中的“三株”!就算慕容太后再宝贝,只要晓以大义,又换以大情,一株应该没有问题吧!忙就激动道:“大公主,一株也不行吗?不可能吧?你带我去见慕容太后,我亲自去求她!”

    拓跋羽哼道:“求什么求?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都要不来,何况你,别做梦了!”

    萧子申顿时不岔道:“不是有三株么?你母后也太吝啬了,我求来救人呢!”

    拓跋羽道:“那是以前,母后家还有五株呢!后来两株送人了,之后又死了两株,现在就只一株了!听母后说,那花儿也不结籽的,开了就掉了,所以没有种子;用根须试过,也发不出来,它自己也不发新的出来,所以是没有法子培育的。母后也不知这一株什么时候会死掉,所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怎么可能会送人?你想都别想!”

    萧子申听拓跋羽说只有一株了,又连她这慕容太后的宝贝也要不来,顿时就泄气了。难道要自己硬抢?那与送死差不多,就算能偷到,怕也逃不出魏境。

    虽然听拓跋羽之言,太初真人的两株应是由此而来了,但那是有五株的情况下,现在慕容太后又珍视,如何还会送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峰回路转

    萧子申想了片刻,忽然眼珠一转,就含笑道:“大公主,一株破花有什么稀罕的,不送就不送。只是我还没见过如此奇花,竟一年两开,不如你什么时候有空,偷偷带我入宫去瞧瞧?”

    拓跋羽用手指指点着萧子申,道:“驸马,你小子也想诓骗我不成?不稀罕又说是奇花想瞧瞧,我看你是想偷吧?真不老实!”

    萧子申忙讪讪道:“怎么会呢!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去做偷鸡摸狗之事,你也太瞧我不起了。我就是想瞧瞧,你愿意带我入宫吗?”

    拓跋羽嘿嘿道:“你若想瞧,我可仔细的画出来与你瞧,保管比你画得好千百倍。但入宫之事,门都没有,你若想入宫,自己去闯去!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没被侍卫当场杀死,我一定会救你的,好歹你也是我认定的驸马不是!”

    萧子申道:“大公主,你也说我是你认定的驸马,那你怎不帮一帮?放心,你只需带我入宫,其他之事,绝不烦你,我也不会出卖你!”

    拓跋羽呵呵笑道:“待你真做了我驸马,我会考虑考虑!若你只想入宫,哪用我带,以你现在的修为,嗖一声就纵身进去了,何必来欠我人情呢,你说是不是!”

    萧子申顿时气得就想一掌拍死了这丫头。当初在岳州的时候,巴巴的来粘缠不放,现在自己到了魏国,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拓跋羽见了萧子申恨恨的模样,又笑道:“驸马,你不欢喜了?你不欢喜可以离开呀,我也不拦你!”萧子申闻言,就假作了起身,道:“破公主,萧大爷真走了!”

    拓跋羽哈哈大笑道:“走吧,走吧,有种就别回来!”见萧子申又气哼一声坐了回来,就道:“驸马,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突然就变了?”

    拓跋羽见萧子申翻眼点头,就上前拍了拍萧子申肩头,道:“你也别奇怪,当初在大赵时,小晚那死丫头偏来和我争抢,我又打她不过,你也向着她,我自然就要委曲求全些。现在可不一样,你眼前就我一个宝贝,还有事求我,我当然得待价而沽了!”说着,又凑到萧子申眼前,续道:“驸马,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萧子申哼道:“你对,你都对,算我认错了你!”

    拓跋羽闻言收了笑脸,叹道:“驸马,你也别不岔!我看得出来,你欢喜子师姐姐,并不欢喜我。本来你来瞧我,我欢喜得很,可你却不是为了瞧我而来见我,我自然是要伤心的。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若是其他事、其他物,我自然愿意帮你的。但三清真的不行,它是母后的宝贝,更是整个慕容家不容侵犯的存在。你若真拿了去,就是与整个慕容家为敌,就是不死不休了。虽然你不欢喜我,但我们总是朋友的,我不能眼睁睁见你去冒险。你不知道,我舅舅修为高深,就是神隐逸那老鬼都忌惮,别说是你了,你在他手里,半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萧子申见拓跋羽收了笑意,又严肃实情道来,知道血霜天星若真是整个慕容家重视之物,那真是在冒险了。但卫子师性命又不能不救,只叹为何就只剩了一株,若有多余,那就希望大了。

    萧子申想了想,就问道:“为何慕容家如此重视血霜天星,为了用来治谁的病吗?”

    拓跋羽奇道:“三清可以治病么?我倒没听说过,那应该就不是了。我也不知晓是什么原因,反正那花儿也与我无关,我就没过问了。你若想用三清治病,还是另想个法子吧,这条路真不通!”

    萧子申叹道:“若有法子,我又何必求你!”拓跋羽顿时不岔打断道:“求我委屈你了么?别人就是想求我,我还不给机会呢!”

    萧子申道:“求你也没用,不如不求,还怪丢人的。”见拓跋羽又笑了起来,又道:“不仅没有法子,而且病人也等不及啦!要不你去问问太后,看能不能破个例?你告诉她,若我把消息带了回去,说不定会带来惊天之祸!”

    拓跋羽道:“这么严重?谁是病人啊?”

    萧子申实言道:“子师姑娘要治病!你想想,若卫公子与儒道高手齐来抢,你们大魏皇宫肯定得废了,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陪葬呢!”

    拓跋羽听是卫子师治病,顿时一把抓住萧子申手臂,急道:“怎么会?子师姐姐病了么?可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呀,这才一年呢!”

    萧子申见拓跋羽如此紧张卫子师,顿时又对她欢喜了几分,见她似不知晓卫子师病况,也就细细的告诉了她。

    拓跋羽听完后,眼眶竟红了起来,就摇头道:“我不信,子师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怪病,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可见了萧子申神情,哪有半分骗人的模样,何况萧子申也不可能拿卫子师开玩笑,一时就软倒椅上。

    萧子申也没想到拓跋羽与卫子师相处数月,二人关系竟就这般好了,怪不得她只提小晚与她争抢,却从不牵扯到卫子师身上去。

    萧子申拍了拍拓跋羽后,才道:“你明白了吧,子师姑娘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何况卫公子心性更因子师姑娘之病有些变了。最后若真求不得,其他人我不敢说,但卫公子定会北上的。”

    拓跋羽摇头道:“你别说了,但既是子师姐姐治病,我可以去求求母后,但我也没把握,你可别抱太大希望。你没见过母后对三清的珍视,自然是不明白的!”

    萧子申没想到之前一直不松口的拓跋羽,竟为了卫子师愿意破例,顿时就感动道:“大公主,多谢你!”

    拓跋羽伸手略擦了擦眼角,哼道:“你可别想岔了,我愿意去求母后,可不是为了子师姐姐,我只是想与子师姐姐比比,我要堂堂正正的从她手里赢了你回来!”

    萧子申见拓跋羽仍嘴硬,知道她心实善良,不愿让自己与卫子师觉得欠了她的人情,从而有什么迎合她的举动。念及此,不觉就一叹,情之一字,最难分明!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宁王宴帖

    就在萧子申与拓跋羽心事重重,皆不言语之时,计策衍走了进来。

    计策衍见了二人神情,顿时皱眉道:“公主,这小子欺负你了?”说着,就把厉眼往萧子申瞧去。

    拓跋羽忙拉住计策衍,嗔道:“亚父,才不是呢,他哪敢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说着,就转身拍案喝道:“萧子申驸马,你说是不是?”

    萧子申见拓跋羽说话时,不住对自己使眼色,顿时就假装了被拓跋羽吓得软倒在地,直让拓跋羽与计策衍畅笑了起来。

    计策衍笑完后,轻喝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萧子申三字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了,你舍得欺负他?”见拓跋羽又撒娇不依,就拍了拍她玉手,道:“好了,别闹了,陛下要回去了,你回宫吗?”

    拓跋羽摇头道:“母后巡视北地去了,也不在宫里,我今日就在亚父府里歇息了,明日再回去吧。”

    拓跋羽见一旁的萧子申听得慕容太后不在宫里后,顿时眼睛一亮,知道他定又起了进宫去偷、抢的心思,就抬脚一踢,喝道:“萧子申驸马,你可仔细了,千万别想些不该想的哦,不然有你小子好看的。”

    计策衍没听见二人之前的谈话,自然听不出其中的含意,只以为是什么小女儿之事,略微叹气摇头后,就转身出去送拓跋煦了。

    计策衍一离开,拓跋羽就低喝道:“驸马,你记住了,宫中的侍卫不是吃素的,就你这般身手的也不在少数,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子申自然知晓军中高手不少,别说有与自己相当的,就是没有,可也架不住人多。就算要入宫去偷,也得仔细的计划计划,自己现在连太后的太极宫在哪里也不知道,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就去乱闯。

    次日一早,萧子申正与计策衍、拓跋羽在堂中用早点,忽然一个下人持了一份请柬进来,随后交给了计策衍就退了出去。

    计策衍接过一看,见是宁王拓跋文绍下的帖子,顿时就眉头暗皱,随即打开一瞧时,微一愣后,就递给了萧子申,叹道:“萧壮士,你的麻烦来了!”

    萧子申接过一看,见竟是宁王邀请自己去参加他孙儿明日的周岁宴,顿时就奇道:“拓跋文绍这老贼是不是写错名字、送错地方了?我与他无亲无故,为何邀请我去?”

    萧子申心里想的却是,拓跋文绍既然把帖子送来了丞相府,无论是盯上了丞相府,还是盯着了自己,他这一手,都等于是来打计策衍的脸。你既然让我的仇人住你家里,那好,我就把帖子送你府上,看你羞不羞!

    正因此,所以萧子申才称呼拓跋文绍为老贼。他只是没想到,计策衍对此却毫不在意,看来他们的关系也只剩表面功夫了。

    萧子申说完后,拓跋羽顿时抬掌拍案,嗔道:“驸马,你怎么与宁王无亲无故了?你不是我的驸马么?那就是他的侄女婿,怎不能邀请你?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见计策衍无奈看来,忙才嘿嘿一笑住了嘴。

    计策衍见拓跋羽终于停止了胡说八道,就道:“你既然设计了神隐逸重创,又害死了公孙休,更连番破坏了宁王大计,他想见一见你,原也在情理之中!”

    拓跋羽尚不知神隐逸伤及公孙休死与萧子申有关,计策衍说完话,顿时惊道:“亚父,那宁王不是就要害驸马了,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去!”

    计策衍哈哈笑道:“我也要去,我看谁敢动萧壮士半分!”

    萧子申右手捏住拓跋文绍派人送来的请柬,轻轻拍打着左手心。这宁王倒是识趣,师父叫我去他家偷图,自己正不知该如何前去探探时,他竟来请我。

    既是宁王家开宴席,必然宾客盈门,到时人来人往,自己正好去瞧瞧,看能不能寻机一探。就如计策衍所言,有他在,谅那宁王也不敢胡来。何况又是他孙儿的周岁宴,为讨吉利,他应也不会乱来,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了。

    虽然战天讳那老头给的时间是一年,萧子申可不敢真在定阳待一年,否则卫子师之药怎么办?想到此,萧子申就把请柬随意的往桌上一扔,道:“我就去瞧瞧,看那宁王能不能吃了我!”

    计策衍道:“放心,宁王不会武功,吃不了你,若有事时,你倒可以试试吃他!”

    萧子申见计策衍提醒自己,若真拓跋文绍有异动,他就是一大软肋,正要出言应时,拓跋羽已抢先道:“亚父,你真阴险呢,可别把驸马教坏了。”

    既然只一天时间了,萧子申也就没出去逛了,待拓跋羽告辞回宫去后,他就静静的待在计策衍府里,只待明日与计策衍一同赴宴。

    第二日,萧子申与计策衍用过早点后,到了巳时中,就动身去了宁王府。

    计策衍下轿后,宁王府门前的下人见了,急忙入内去告知拓跋文绍。

    计策衍带着萧子申刚走上台阶,拓跋文绍已急忙脸含笑意的迎了出来,虽是与计策衍寒暄,眼却不住往萧子申瞟来。

    计策衍见状,道:“宁王,你既然邀请了他来,又何必假作不识呢,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宁王啊!”

    萧子申见计策衍直言抖露,那拓跋文绍顿时一愣,心里就觉好笑。

    拓跋文绍这老家伙怕也没想到计策衍竟如此不给面子,他只不过故意假装了不识,往萧子申瞟来,也就是为了等计策衍为他介绍,却没想到计策衍竟会直接揭穿他的嘴脸。看来昨日计策衍没表现出不满,也不一定就真是毫不在意,如今刀一落下,顿时就打的拓跋文绍落花流水。

    就在拓跋文绍一愣后,计策衍又一拍脑袋,轻笑道:“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宁王何等忙人,既要处理我大魏军政,又要去干涉大赵内政,如何有时间去记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真是失礼,真是失礼啊!”

    计策衍说着,就含笑把萧子申拉到拓跋文绍面前,道:“这位就是宁王邀请的萧子申,来,招呼一下,别客气嘛!”

第二百八十章 天地不仁

    萧子申见拓跋文绍在计策衍连番讽刺下,脸都绿了,顿时就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立马做严肃状,拜道:“大赵草民萧子申,见过宁王!大赵陛下叫草民代问阁老神隐逸先生好!”

    计策衍见萧子申竟上道配合,心里得意时,又假装踢了萧子申一脚,喝道:“住嘴!这是宁王,不是阁老,你要代大赵陛下问阁老好,待会自去寻去。你小子竟敢让宁王带话,真是活腻了!”

    计策衍喝斥了萧子申后,又转身对脸色越见难看的拓跋文绍道:“宁王,还请你老不要见怪!这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一见了宁王威势,顿时就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待会他自会去寻阁老问候,就不劳烦宁王带话了,不好意思啊!”

    萧子申只含笑看着计策衍表演,暗道这儒门之人就是不一样,书读的多了,玩起人来都一套一套的。

    就在萧子申随了计策衍,跟在一脸怒气的拓跋文绍后面入内时,计策衍又看着萧子申,道:“对了,公孙休将军那种小人物就不必见了,你待会若见了阁老,就让他帮你代问个好吧!”

    萧子申见计策衍竟想让神隐逸带话去给一个死人,那不是诅咒神隐逸死吗?怪不得拓跋文绍一听此言,竟差点摔倒。

    计策衍二人一番讽刺下,拓跋文绍终于也不再忍耐,就转身咬牙道:“若萧公子想见公孙将军,又何须阁老带话,你早晚自能见到!”

    那日既走脱了两位蒙面人,拓跋文绍自然就知道公孙休已亡。萧子申见拓跋文绍言语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暗道老子本就与你没有了转圜余地,你个老鬼吓唬谁呢!

    萧子申正要出言还他时,计策衍竟假装要瘫倒在地,连忙一把抓住萧子申手臂,道:“哎哟,快扶住我,快扶住我,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萧子申忙配合着扶住计策衍时,只听计策衍拍着胸口道:“哎呀,吓死老夫了!方才老夫看到一个鬼飘到我面前,龇牙咧嘴的说:‘有的将军死了,他还活着;有的王爷活着,他却已经死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说着,又假装一抖。

    就在拓跋文绍咬牙不知又会出何言时,计策衍却突然正色道:“宁王,你可知道,前夜竟有贼人刺杀陛下,就在这定阳城内刺杀陛下,真是好大的狗胆!”

    计策衍最后一句以功力喝出,顿时震得四周功力弱者不住后退,拓跋文绍更是跌倒在地,一时狼狈不已。

    宁王府侍卫怕计策衍动手,顿时大惊失色,一边急上前扶起拓跋文绍时,一边已拔出刀、剑来,连忙护在拓跋文绍身前。

    计策衍见状,嘿嘿笑道:“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杀人灭口?”拓跋文绍忙喝退侍卫后,道:“计相误会了,本王与刺杀陛下的贼子可没关系,何来灭口之说!”

    计策衍点头道:“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宁王邀请的这位萧子申壮士,正是前夜击退刺杀陛下贼子之人,我正有些忧心他的安危呢!既然刺杀陛下的贼子与宁王无关,那老夫就不用担心了,宁王说是不是?”

    计策衍此言,正是为了堵住拓跋文绍,提醒他最好不要乱来。因为定阳城内,除了拓跋煦一方势力,就只拓跋文绍一方有杀死萧子申的实力,若萧子申出了事,那拓跋文绍岂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就在拓跋文绍又色变不知该如何回话时,府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计丞相是否也太小瞧了这天下之人?”

    此人之言,正是针对方才计策衍所谓“不用担心萧子申”之意。说的就是能杀萧子申之人多的是,不仅止一个宁王势力。

    计策衍一听此言皱眉时,那位出言的老者已自府门处行了过来。

    计策衍见了毫不掩饰满身杀气的老者,又看到了他所佩腰刀后,略一寻思,就哼道:“我当是谁,竟有如此大的口气,原来是地刀·刑无命,倒是老夫失敬了!”说完,就抱拳示意。

    刑无命亦抱拳回道:“不敢,在下区区薄名,如何及得上经天纬地六儒宗之一的计丞相!计丞相能识得在下,在下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计策衍笑道:“地刀过谦了,当年谁不知晓地刀威名。只不过阁下隐迹多年,才让这江湖中人竟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刑无命听了计策衍之语后,瞬间面色就变了。计策衍也不在乎,又对拓跋文绍说了句:“宁王请去招待其他贵客吧,不用只跟着老夫!”就带着萧子申自往大堂去了。

    萧子申与计策衍到了一旁人少之处时,就问道:“前辈,那人是谁?”计策衍应道:“你可知神州杀手榜?”

    萧子申虽然听卫子师提及过,但杀手榜因叶留神收手之故,已多年未被江湖中人排榜,所以只是略提了提,并未说及人物,见计策衍问来,就摇头道:“只知晓有这么一个榜。”

    计策衍道:“当年,神州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杀手组织,叫做‘天地不仁’,他们的首领,天剑留神、地刀无命,曾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只要是他们二人联手,天剑制敌,地刀夺命,从不失手,仅只一次败给了英国公展平。这天剑,就是现在暗九门的护法叶留神;而地刀,就是方才的刑无命了!他们二人,也是神州杀手榜的榜一及榜二,也正因此,当年的天地不仁极其风光,生意接都接不过来。”

    萧子申问道:“那天地不仁后来为何又没落淡出了江湖?”

    计策衍道:“也不知是何人出了大价钱,他们竟敢去刺杀英国公。他们唯一的一次败给英国公时,刑无命失踪,叶留神重创濒死,被暗九门前代门主所救,自此就留在了暗九门。叶留神去后,刑无命虽又回去执掌天地不仁,但失了叶留神,刑无命一人就难于击杀高手了,天地不仁自此没落。据说,刑无命曾数次去请过叶留神回天地不仁,但均被拒绝了。刑无命一人独木难支下,就散了天地不仁,从此失去了踪迹。没想到他竟又出山了,还堂皇的出现在宁王府,也不知是将效命宁王府,还是接了宁王府的活。”

第二百八十一章 挥洒自如

    萧子申见计策衍提起有人出大价钱请天地不仁刺杀英国公,猜不是师父战天讳,怕就是帝廷义那狗皇帝了。

    只是萧子申与计策衍又如何能知,只因叶留神放言要杀拓跋文绍与逼阳南森,拓跋文绍惧怕之下,才派人去寻找叶留神的老伙伴,也就是熟悉叶留神剑法及了解叶留神刺杀路数的刑无命,最后花了大价钱请他出山。

    拓跋文绍之所以惧怕,是因为叶留神那个疯子,伤势沉重竟也一路追杀着逼阳南森到了定阳城,众人入城后叶留神才失了踪迹,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而逼阳南森当时有神隐逸、东郭泰、叔孙恭及一些将领在身旁,竟也差点死在叶留神手里。自拓跋文绍得知叶留神要杀他后,顿时就慌了。

    萧子申知悉了大概后,就疑道:“前辈,你既知晓刑无命来历,又何必去招惹他?”

    计策衍轻笑道:“刑无命不似叶留神那般有原则,既入了宁王府,那就是敌人了,我又何必客气!况且,你忘了我方才所言:‘天剑制敌,地刀夺命!’没有叶留神制敌,刑无命如何夺命?他若能轻易夺命,天地不仁就不会散了。叶留神也不一定杀得了我,我岂会惧怕一个刑无命?走着瞧吧,现在叶留神正不知何故刺杀逼阳南森,自大的刑无命,说不定就会惹到叶留神,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叶留神手里!”

    萧子申点头道:“怪不得前辈方才提及那刑无命隐迹多年时,他面色竟变了,怕是以为前辈在嘲笑他修为不济吧!”

    计策衍笑道:“我是有这么个意思!我倒真想他一怒之下来对付我,那样我就好趁机宰了他,也免了他会去盯着陛下,叫人寝食难安。”

    萧子申见计策衍此一着也有念及拓跋煦的成分在内,只叹老臣之心时,就问道:“大魏陛下的侍卫统领不是刑无命对手?”

    计策衍摇头道:“刑无命多年未现,阳统领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不知道,但阳统领不是我的对手却是确定的。刑无命来寻我麻烦,总比去寻陛下麻烦好。走吧,我们也进去,别让人久等了。”

    萧子申随了计策衍进去后,突感一道寒光射来,萧子申一惊望去时,见已在座的神隐逸含怒双目冷冷的望着自己,不觉一颤,忙就移步避到了计策衍身后。

    计策衍随了萧子申目光,自然也见了神隐逸恼怒的样子,心内一笑时,就转身拍了拍萧子申,高声道:“放心,在这宁王府里,没人敢吃了你,这不是不给我大魏宁王面子么?”

    神隐逸见计策衍这老匹夫竟借拓跋文绍之势来压宁王之人,顿时就气得差点忍不住出手。

    计策衍见神隐逸已气得扭过了头去,既不看自己,也不招呼我这个大魏丞相,顿时就带着萧子申走了过去,道:“阁老啊,好久不见,连我也不认识了,也不招呼一下?”

    萧子申见神隐逸仍是不理会计策衍,以为计策衍会觉无颜而生气离开时,却见计策衍又道:“阁老,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说着,就又拉了萧子申到身前,续道:“这位是萧子申,大赵远客萧子申,阁老怕是不识得,正好大家认识认识,亲近亲近!”

    萧子申见计策衍竟用自己去挑拨、回击不理会他的神隐逸,顿时吓了一跳,暗想:“计丞相,计前辈,你是嫌我命长吗?这可是你们大魏的地盘!”

    计策衍用设计了神隐逸的萧子申扇耳光,神隐逸顿时就忍不住了,腾一下站起身来,咬牙喝道:“计策衍!”

    计策衍却不管神隐逸怒气,只含笑道:“阁老,这就对了嘛,大家老朋友了,招呼招呼也是应该的,何必假装了不认识呢!老夫也不要你称我计丞相,就一声计策衍也让人心里舒坦不是!”

    萧子申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拓跋羽那丫头一张利嘴让人有宰了她的冲动,怕都是跟这计策衍学的。

    果然,计策衍话一完,神隐逸顿时就气得抚胸大喘起来,双掌握放了多时,方才忍下了对计策衍出手的心思。

    计策衍见神隐逸忍得辛苦,又道:“阁老,待会咱们喝几杯,喝几杯啊!”话一完,就哈哈笑着领萧子申离开了。

    二人走远坐下后,萧子申才道:“前辈,你也知道我是大赵远客,现孤身一人在此,你想害死我不成?”

    计策衍喝了一口茶后,才悠然轻声道:“不气他,他就会放过你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天真?这老家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你不也见了刚进来时他的冷厉,他已经把你当成死人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先痛快了再说!待他失了冷静,你方多几分逃命的希望,明白么?最好他是忍不住立马就来对付你,这样我们倒好防范些。若让那老家伙慢慢的阴诡策划,我们应对起来就麻烦得多。所以,敌人嘛,最好是引导着他随你起舞,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则自然胜机大升。”

    萧子申听了计策衍之言,不觉也点了点头,觉得他所说大是在理。自己算计了神隐逸,反正他怕也恨不得自己死,若他提前出手,自己有计策衍护着,自可保性命无忧。若那老贼趁自己独自南归时动手,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在萧子申思虑之时,又有一位华服皇贵含笑往计策衍二人处行了过来。

    计策衍见了来人,亦含笑拉了萧子申起身,上前笑迎道:“燕王,你可来迟了!”

    来人正是大魏皇族,也是拓跋煦兄妹的亲皇叔,亦是拓跋文绍之弟,大魏北大将军拓跋毓秀。当初正是计策衍之力,使慕容太后母子得到了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的全力支持,方才完全掌控了大魏。自此以后,众人齐心辅政,方有今日大魏之盛,计策衍自然不会怠慢。

    计策衍迎了拓跋毓秀入座,又为萧子申二人介绍后,拓跋毓秀含笑对萧子申点了点头,才问道:“计相,我听说前夜有刺客行刺陛下?其中有公孙休?”

    拓跋毓秀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不似方才萧子申二人小声谈话,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惊。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宴起风云

    计策衍方才已提起了拓跋煦被行刺之事,在加之之前也传出了风声,众人早知,只是不晓刺客是谁。

    现在拓跋毓秀当着众人之面直接道出了公孙休来,众人皆知公孙休乃拓跋文绍之人,在拓跋文绍孙儿周岁宴上,拓跋毓秀竟也豪不遮掩,顿时就惊愕了众宾客。就连远处的神隐逸面色也变了。

    在得了计策衍肯定的答复后,拓跋毓秀端起茶杯正欲喝水,突然功劲一运,茶杯顿时碎裂四射而出,就在茶水四溅时,拓跋毓秀突然拍案而起,大喝道:“好大的狗胆!”

    拓跋毓秀一掌之下,萧子申他们身前桌子自然碎散落地,满桌茶杯滚地摔裂,茶水四流而出,顿时惊起了满堂宾客。

    这可与计策衍方才之怒不同!方才计策衍是对拓跋文绍而言,亦只有警告之意;而现在拓跋毓秀当着满堂宾客怒喝,他又是亲王势力,顿时性质就变了,是要追查之意了。

    拓跋文绍这时刚好进来,见了拓跋毓秀怒喝,顿时皱眉不解。拓跋煦又未有损,大家同为兄弟,有必要如此兴师问罪吗?

    拓跋文绍一心欲篡位夺权,自然是不明白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的。拓跋毓秀二人身为皇族,眼里只有拓跋家帝位及大魏政权,可以说是没有私心的皇室。这也是当初计策衍能说动他们的根本所在。

    拓跋煦现在表现出来的英明睿智,加之大魏国力在他们母子带领下蒸蒸日上,这可是拓跋毓秀二人喜闻乐见的。拓跋煦又是年轻英主,若无意外,可执掌大魏数十年,这对大魏拓跋家基业可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拓跋文绍平时爱玩些小动作,虽偶有过激行为,但也不确定是否真与他有关,抑或别人陷害,念在他是皇族,又是长兄的份上,拓跋毓秀二人自不与他过多计较。

    但此次却不同,既是皇城当街刺杀,又有公孙休在内,拓跋毓秀如何还忍得住。

    计策衍正因看出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二人乃一心为国之辈,又看重兄弟情义,所以才让拓跋煦不要主动去对付拓跋文绍,以免造成宋王、燕王离心。

    拓跋煦在计策衍示意下处处退让,拓跋文绍却步步紧逼至此,以拓跋毓秀性格、为人,如何还不恼怒,这也正是计策衍所盼望的。只要让拓跋毓秀二人彻底对拓跋文绍寒了心,到时再出手,自不用担心他们二人会有变故。

    拓跋毓秀见自己怒目望向进来的拓跋文绍时,拓跋文绍惊怕之下,竟缩到了一位佩刀老者身后,见那老者面生得很,顿时皱眉问道:“计相,不知宁王身前之人是谁?”

    计策衍似笑非笑的应道:“燕王,那老者正是当年天地不仁的地刀刑无命!”

    果然不出计策衍所料,拓跋毓秀一见拓跋文绍竟与杀手携手入内,顿时震怒,喝道:“拓跋文绍,你竟与杀手来往,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竟是连皇兄也不唤了,而是直呼其名。

    拓跋毓秀话未完,已纵身抬掌往刑无命而去。在他想来,拓跋文绍既与刑无命一起,刚好前夜又发生了行刺之事,那多半就有此匹夫的“功劳”了。就算刑无命与行刺拓跋煦无关,但他在京里就是一大隐患,自然留他不得。

    拓跋文绍也没想到拓跋毓秀竟会在孙儿生日出手动武,顿时亦喝道:“拓跋毓秀,你敢在我宁王府大宴捣乱!”

    拓跋毓秀冷哼一声,并不答言,暗想待我解决了刑无命,再与你说道陛下被行刺之事!拓跋氏嫡传天罡玄录掌随即使出,掌功直往刑无命扫去。

    刑无命见拓跋毓秀功力浑厚,哪敢大意,急忙拔出佩刀,旋使出地老刀法,二人片刻就战到了堂外去。

    拓跋毓秀刚抬掌攻向刑无命时,神隐逸就站起身来,欲往堂门而去。计策衍见状,嘿嘿一笑,忙就举步挡在了神隐逸身前,道:“阁老,好不容易才见一回燕王亲自出手,又是欲打杀天地不仁杀手,今日我们正好一开眼界,岂不美哉!”

    计策衍既知晓神隐逸之意,神隐逸又岂不知晓计策衍之心,见他今日三番两次来撩拨自己,又怕拓跋毓秀恼怒之下伤了拓跋文绍,顿时就喝道:“计策衍,滚开!”

    计策衍突然就收起笑意,冷声道:“神隐逸,老夫敬你年长一些,称你一声阁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老夫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你这般态度,是藐视朝纲吗?”

    计策衍本就对拓跋文绍的走狗,也一直针对慕容母子的神隐逸大为不满,平常之所以难得撕破脸,是因为神隐逸一直隐藏得深,表面功夫做得好,计策衍又未有神隐逸的把柄,所以一直隐忍。

    神隐逸也一直看不起计策衍,又觉得是计策衍抢了本该是他的权位,今日忧心拓跋文绍之下,顿时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计策衍知道自己不是神隐逸的对手,神隐逸也不敢堂皇的对计策衍出手,二人一时就对峙了起来。

    计策衍二人对峙后,拓跋毓秀又与刑无命在堂外大战,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准备上菜的宁王府下人也停了一下。一是担心堂内若起了争端,则可能掀桌翻菜,二自然也是要瞧瞧热闹。

    萧子申见两处动静已吸引了众人目光,顿时就悄悄的自侧门出了大堂,见四下无人后,就自四处搜寻起来,想先去拓跋文绍书房瞧瞧,看会不会有收获。

    宁王府不小,萧子申又不敢问人,还要一路不住躲避下人,多时也没有寻得书房,也没有发现疑似有图的地方。

    就在萧子申下定决心,准备抓个下人拷问时,突然不远处传来镣铐声响。萧子申一惊,连忙寻了个隐蔽处躲藏起来,悄悄往声响处瞧去。

    萧子申一瞧之下,不觉差点笑出声来。只见东郭景脸上露出深深恨意,手戴铐,脚上镣,双手提了一个食盒,独自往宁王府外方向行去,也不知他的断臂好全没有。

    萧子申见了如此模样的东郭景,又想今日已见了神隐逸及之前不识得的叔孙恭等人,却独独没有东郭泰父子的身影,顿时就有所感。

第二百八十三章 言行难解

    那东郭景多半是因失船,而后又“配合”自己算计了神隐逸,所以就被罚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没被斩首,可见东郭泰在拓跋文绍心里的分量也不一般。

    现在东郭景露出恨意,也不知是对萧子申的,还是对责罚他的拓跋文绍的。

    萧子申见东郭景独携食盒往宁王府后门而去,一时心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东郭景出了宁王府后,一转身就到了一旁的民居,随后抬手轻重的敲了四下后,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萧子申见东郭景进去后,转身就要关门,一急下正欲上前时,里面传出一声:“景儿,你来了?”正是东郭泰的声音,顿时就吓得萧子申一缩。

    就在东郭景应声后,门已要完全关上时,突然一个灰袍蒙面人极速纵去,嘭一声震碎木门,随后民居内就传出了呼喝动手之声。

    萧子申也不知是谁去了,怕被人认作宁王府之人,忙就紧缩躲着一动不动。

    片刻后,打斗声就停了,萧子申正不知该不该探头瞧一瞧时,突然破风声起,又是那蒙面人纵身离去,好巧不巧的还自怀里掉下了一件黑袍来,正好落在萧子申前方不远处。

    萧子申又躲了片刻,想那蒙面人应是走远了,就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萧子申刚想就此入民居内一观究竟,才想起如此“光明正大”的可不行,正想自内衫撕一块布略遮掩脸面时,却想起了地上蒙面人掉落的黑袍,忙又奔回自地上捡起了黑袍,一套上身时,却刚好合适,就似订做的一般。

    萧子申又随后摸了摸,见黑袍一套,竟只有眼口露在外面,顿时一喜,暗道萧大爷也学学祖天骥那老家伙,做一回黑袍贼人。

    萧子申又走到民居前时,此时民居已没了门,但民居内过黑,萧子申一时也看不清,就抬手在门框上敲了敲,见没有动静后,又使劲敲了敲,门内仍就没有反应。

    萧子申见状,想怕东郭家已被蒙面人灭门了吧,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萧子申进去后,不多时就适应了黑暗。

    这民居外屋竟有三四间普通屋子的进深,加之开间又宽,门也窄,又无窗户采光,怪不得自外看起来黢黑一片。

    萧子申见东郭泰父子及一众屋内人全被点倒在地,东郭泰更是口角流出鲜血,可见伤势不轻。怪不得府里不见东郭泰,竟是在此处。

    萧子申一边暗叹蒙面人修为高时,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怎么打完就走。

    萧子申自不知道,自他套上黑袍进去后,远处屋后现出了一个灰色蒙面身影来,正背负双手望着萧子申进入的民居。

    萧子申见此屋怪异,又是东郭泰在此,怕不简单,随后就慢慢的往里走去。

    萧子申见此屋虽大却空旷,除了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外,就只里面的两张床。此时一张床已被掀起斜立在墙边,另一张床也歪歪斜斜的横在屋子最里面。萧子申走近了才发现,那横在屋里的床下竟有一个半丈左右的黑洞。

    萧子申一时看不清洞里,略想了想,就转身自东郭景身上撕下一截布条,晃燃火折子点着后,就往黑洞里扔了下去。萧子申借着火光,顿时就看清了洞深约有两丈,洞底似有岔路。但布条片刻就熄了,萧子申一时也未看得太清。

    萧子申想了想,本来想转身去提了东郭景试试的,但觉他已经怪可怜的了,也就算了,只随意的提了一个下属吊着扔进了洞里。

    那人嘭一声落地后,萧子申见似乎没有机关之类的,就旋身钻了进去。落地后,又晃燃火折子一瞧,果然一侧斜斜往下有一个一人多高的长洞。

    萧子申随手解开了那名属下的穴道,用右手捏住他的后脖子,让他在前面缓缓开路后,就往里面走了去。一路也没有机关,却又发现了壁上插着的火把,萧子申一路点亮火把过去后,才发现里面竟是地牢。

    牢房一共三间,其中左右无人,只中间一间用精钢镣铐成大字锁住了一个光头之人。萧子申虽不识得他,但见了他的血红袈裟与掉落一旁的五佛冠,猜想应就是持国天王在寻找的广目天王了。

    萧子申顿时大喜,就嘿嘿一笑又点倒那名属下后,就欲去开锁救人。可既扯、震不开牢锁,也拔不动大牢精钢栅。

    牢内之人见了萧子申行为,就问道:“你不是宁王府之人?”见萧子申道了不是,又道:“你的修为不够,若想救贫僧,去请旁人来吧!”

    萧子申现在才惊醒,呼道:“我也真笨,那东郭泰定有开锁钥匙的,否则如何送饭给你吃!”

    那人见萧子申就欲出去,又喝了声回来后,才道:“就算你开得了牢锁,也解不开我的穴道,开不了我身上手脚镣铐。若真想救我,就去寻高手再来,速度要快,迟则生变,宁王府定会转移地方。”

    萧子申也觉那人说的有理,想了想,就问道:“你是广目天王?”那人冷哼道:“你既知晓我,还欲救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子申自然明白他的话意。六凡界欲乱神州,若是正人君子,自然恨不得宰了他,岂会平白无故救他!萧子申想救他,自然就该非是良善之辈。

    萧子申轻笑道:“你是你,六凡界是六凡界,既然我神州也有恶贯满盈之辈,六凡界之人也不见得就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再说,我救你,也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持国天王的人情,那可好用得很。而且还可以让你们六凡界与拓跋文绍势力狗咬狗,何乐而不为呢!”

    广目天王听了萧子申之言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点头道:“好小子,你既直言道来,也是性情中人,自比那些伪善之辈强了百倍。我大哥的人情先不管,贫僧日后若与你对上,可以饶你三次性命,权当报答。另也承诺应你一事,只要不是关系我六凡界大业,无有不允!”

    萧子申没想到这一次竟有这般收获,看来六凡界僧者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嘛,顿时就点头应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接二连三

    萧子申自然还不大明白,六凡界之事,非关个人品行!三教之所以容不下他化自在天,是因他们扰乱天下,祸害百姓,行侵略之事,而欲强霸神州!

    岂能容得!

    萧子申又出了地牢后,一路寻思着该怎么来救这广目天王。

    现在正是宁王府宴,计策衍也不好随意离开,而且还有可能被人盯住,怕是不好来的。也不知持国天王在哪里,其他人自己又不熟,也不可能相助自己。而且现在民居门碎,就算宁王府一时不察,怕不多时也会被旁人发现,稍一耽搁,今日不是就白发现了?

    萧子申一时无法时,不觉又气蒙面人为何震碎了屋门,否则还可能蒙混一时。但若没有蒙面人,自己又怎么进得去?

    只是不知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居心,既不救人,又不杀人,就好似只一个不爽,随意找人打架一般,真是莫名其妙。

    萧子申只一路低头跨入了宁王府,才惊觉自己仍罩着黑袍,忙就慌乱的脱了下来,此时才发现已微出了汗。

    萧子申刚走了不远,离前面大堂尚有不少距离,只见前方两位将军拦住了去路,均是今天才认识的。老者是在汴京宫城与裴正卿大战过的叔孙恭,另一三十多岁的则唤做公孙意。

    公孙意刀伤仍重,看向萧子申的目光只欲喷火。

    那叔孙恭皮笑肉不笑的道:“萧公子,这是宁王府,你不好好的在前院吃你的茶,喝你的酒,竟在府里四处乱窜,怎么,这是意图不轨了?”

    一旁的公孙意寒声接道:“叔孙将军,我看这小子怕是欲对龙子龙孙不利吧。咱们先斩断了他的手脚,再提去让计丞相处置,叫他给宁王一个交代!”

    萧子申见公孙意话一完就拔刀杀来,那叔孙恭亦随后使刀而来,忙一边急退时,又大惑不解:“自己与他们二人无冤无仇,又是今日方才认识,为何竟就恨自己入骨,还要斩断手脚?就算自己来自大赵,乱走也不对,可自己是计策衍带来的,总要给计策衍几分面子,略微教训就得了,难道宁王之将都这般霸道吗?”

    就在萧子申手忙脚乱的应对二人攻击,渐渐不敌之时,突然身后石子含劲,不住往叔孙恭、公孙意击去。叔孙恭二人连刀挡不住时,片刻脸皮就被击破,顿时惊得满脸鲜血逃走。

    萧子申一惊转身时,哪里有人!

    萧子申也发觉了不寻常,先是蒙面人无故为自己开路,现在又不知是谁莫名其妙的来救自己,顿时就喝道:“阁下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萧子申话一完,迎接他的又是漫天石子,萧子申一惊急退时,那些石子就在他方才站立之处的前方透劲入地而去。

    萧子申见石子入地后,四周再无动静,忙就上前查看,见那些入地石子竟是拼出了六个字来:前夜脱走刺客!

    萧子申一见字下,顿时就醒悟了过来。怪不得叔孙恭那两个贼子无缘无故就来对付自己,还下手毫不留情,若是前夜逃走的两名刺客,既是宁王之将,又对自己下杀手,那就解释的通了。

    萧子申见此人竟知晓前夜之事,看来对自己行踪掌握的颇多,顿时又惊疑起来。但见他又似无恶意,又唤了两声仍就无人应后,萧子申就不再过问,只掌劲毁去地上石子字迹后,又转往大堂而去。

    萧子申回到大堂外时,计策衍与神隐逸已没有在对峙,而是与旁人一般只看着交手的拓跋毓秀二人。没想到拓跋毓秀与刑无命战了这许久竟也未分出胜负。

    萧子申正想仔细的看个究竟时,门外突然又纵进来一道身影。萧子申等人尚未看清是谁,那人已与拓跋毓秀一起击退了刑无命。

    刑无命蹬蹬后退时,那人停下问拓跋毓秀怎么回事。萧子申此时才看清,竟是那日在拔里谷遇到的领兵大汉。

    拓跋毓秀见大汉问来,就答道:“是天地不仁的刑无命,宁王请来的!”

    大汉一听,顿时就怒上眉山,再不言语,抬脚一蹬,顿时就纵到了刑无命身前,双掌裂风直招呼而去。

    神隐逸又见大汉出手,刑无命怕本就不敌大汉,加上已战了多时,功力消耗下,如何能挡,顿时就大喝道:“住手!”

    计策衍见神隐逸似又有干涉之意,顿时又抬步轻移,挡在了神隐逸身前。神隐逸又欲发怒时,拓跋毓秀亦转身望着神隐逸,冷声道:“阁老,我劝你莫趟浑水,对你没有好处!”

    神隐逸见拓跋毓秀也冷眼厉色相向,顿时就愣住了。

    拓跋毓秀见神隐逸不动后,转身又向刑无命攻去。刑无命应付后来大汉本就吃力,现在拓跋毓秀一加入,只十数招就不敌,已被大汉一掌震出血来。

    刑无命见再战下去怕是性命不保,顿时就急窜而走。大汉见状,突然抬掌自宁王府侍卫腰侧吸来一把佩刀,随后施展出阎摩刀法,刀气破空而去,顿时就斩中远处急逃的刑无命。刑无命后背被刀气斩开,顿时带着漫天血雨,转眼就没入民居后不见。

    刑无命逃后,大汉右手一甩,瞬间将刀又插回远处侍卫的刀鞘里,随后才转身问道:“燕王,刑无命与行刺陛下之事有关?”拓跋毓秀摇头道:“现在尚不知,但为防万一,还是让他滚蛋得好。”

    大汉点头同意后,又上前去拜见了计策衍及拓跋文绍。大汉原来却是慕容太后的堂弟,现在的镇国大将军、北平郡王慕容延昭,也是慕容家在大魏军方的代表人物。

    慕容延昭既是神隐逸的师弟,也是魏国仅次于神隐逸的绝代高手,更是江湖上与卫尘泱齐名的小字辈的绝顶人物。

    就是神隐逸都有些惧怕慕容延昭,因为宰父辛亡时,慕容延昭才十多岁,又拜入师门不久,随后就没人教他阎摩刀法了,他自己竟也硬生生的练成了绝代高手,可见天资非凡。

    萧子申刚抽空将广目天王之事偷偷告诉了计策衍,尚未来得及说刺客之事,拓跋文绍府门、高墙突然被人自外一掌震碎。随后,随着哈哈大笑之声,一道红色身影踏了进来,正是六凡界的持国天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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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介绍:
二十多年前,道门祖庭三清界一夕覆灭,萧子申无意中得见三清道主遗书,他,将面临着怎样的江湖血路!师尊带来的身世背后,又是怎样的惊天谋划!是非枭境、四圣联、地犀教、断剑山庄、暗九门、东海佛宗等,将为天下带来何等风云;赵、魏烽烟,又是哪般凶涛;秘窟图录、亡国遗恨、皇权霸主、雀阴传奇,又牵涉何等极端;儒、道、释三教,在这场九州兵燹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传说中,会带来神州浩劫的转轮命盘与四座冥轮,又是怎样的玄诡莫测……社稷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社稷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社稷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