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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马洧     东界初阳txt下载     东界初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无意引出身世迷 穷装薄衣造谎言

    人终归是中意听好话,在听了初阳的强行解释后,文颜诺顿时笑容满面,她又重新坐回了蒲团上,笑着对初阳说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吃你的饭吧。”

    初阳也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大加赞赏,心说自己随随便便一句就能化干戈为玉帛,自己怎么就这么激灵呢。

    吃着饭的同时,初阳忍不住的往大门外望去,虽然初阳住的是偏室,但也是能望到门外动向的。

    初阳的这一举动,文颜诺尽收眼底,她疑惑的看了看初阳也跟着往门外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或事,就对初阳问道:“你不好好吃饭,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初阳放下碗筷,喝了口水说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你爹回来呢?”

    文颜诺也放下了碗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爹中午能在家吃饭的次数,我甚至都能用十个手指头数过来。”

    初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虽然能从书本中知道外世界有县令这个职位,也知道县令是管辖县内所有政务的,但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县令具体的工作程度,初阳就随口感慨了一句:“身为县令,一定很忙吧?”

    文颜诺感慨道:“唉,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幸亏爹爹他有蒋先生的帮助,有蒋先生在,爹爹也算得上如虎添翼了吧。”

    初阳刚到这世界才第三天,哪里知道什么蒋先生,就对文颜诺打听道:“蒋先生?哪个蒋先生?”

    文颜诺刚一听到初阳的疑问,还有些惊讶,竟然不知道蒋先生?再一转想也对,初阳不是本县人士,不知道也在理,就随口答道:“估计你也不认识。”

    初阳心说我要是认识那就有鬼了!再者说了,如果认识,我还能问你?

    初阳刚要再问,文颜诺就开口打断了他,说道:“话说回来,我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人呢,不知道蒋先生估计你不是本县人士,那你是乔州人吗?”

    没想到文颜诺一句话,竟然问到了初阳的致命问题,他当然不敢作答!并不是初阳不相信文颜诺,而是这种关乎家乡人民安危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面对文颜诺算不上质问的质问,初阳本能的选择了避而不答,不光如此,他还像没听到文颜诺的发问一样,给直接绕了过去:“这蒋先生让你说的这么本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蒋先生名祎,字公?,是爹爹的主簿。”文颜诺竟然因为初阳那一句非常拙劣的话语,还真的让他给混过去了。

    “原来是主簿啊,那青云县的县长是谁?”初阳大致明白文颜诺口中的蒋先生是什么人了,就又继续问道。

    “打从我记事起,青云县就没有设过县长一职,估计也就是因为没有县长,我爹只能一人分事两角,所以才这么忙碌吧。”文颜诺点指着自己下巴,分析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初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初阳真的明白了吗?并不,他只是知道各种的官阶职位,但完全不懂他们具体的作用,但又不能细问。因为继续问县长、县令、主簿都是做什么的话,那绝对就露馅了!这不是一般人能打听的,而且一般人也不会去打听这个。

    虽然各个官职的工作,不是寻常百姓能知道了解的,但架不住文颜诺他爹就是做官的啊!自己爹就是县令,成天进出县府内外,却不知道县令、主簿该做什么?这横竖都不可能!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大战在即,万一文颜诺纠结起来,再怀疑初阳是秦、魏两国的细作,而初阳又因为身世的问题不能随便就解释,这万一要是误会了,那就算初阳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所以还是尽量少说、少问为妙。

    不说不问的初阳又端起碗来,要继续吃饭,这时文颜诺再次开口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人呢。”

    初阳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多嘴问干嘛啊?要是不问那些问题,也不会扯到自己身世上来。

    见初阳不说话,文颜诺以为初阳注意力没在,就又提高了嗓门再问了一遍道:“喂,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是哪里人?”

    初阳见文颜诺非要刨根问底,自知躲是躲不过去了,就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是汉国人!我为我的国家自豪!”

    听了初阳这种不着四六,又满腔热血的回答,文颜诺一翻白眼说道:“我知道你是汉人......”

    “知道还问,你这不没事找事吗?”初阳一挑眉,极其无奈的回了文颜诺一句。

    文颜诺简直要气炸了,她炸着嗓门冲初阳喊道:“我问的是你是哪州哪县人!”我正儿八经的问你事,你牛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到最后这还成我的不对了?!

    初阳见文颜诺对自己身世的问题,已经到了不问清楚决不罢休的地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跟文颜诺“交代”了起来。

    初阳叹了口气,扯起了淡来:“从我记事起我便随人群四处漂泊,今天我能酒足饭饱,明天可能就饥肠辘辘,今天在房檐屋壁下,可能明天就在街道杂草旁......我不想随波逐流,所以才开始了我自己的闯荡......唉,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算哪个州县的人......”

    漂泊了什么,跟谁漂泊,都漂到哪里过,初阳一字没说,也不敢说,他只想把自己的经历尽量营造的悲惨些,好让文颜诺不再好意思细问。

    这一番话语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愁,给人感觉初阳像极了那些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流浪的悲惨人士。

    因为初阳一番胡诌的言语,竟然听的文颜诺红了眼眶,她忍不住说道:“原来你以前这么苦啊。”

    “辛苦你了。”文颜诺仰起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谁让她自己就是听不得感人故事呢......

    初阳苦笑一声,说道:“天作被地为席,也算是一种生活了吧。”

    这一句话传到了文颜诺的耳朵里更是了不得了,尤其是那一声“苦笑”,明明是初阳在装薄衣,却让文颜诺听成了:对生活很无奈、很痛苦,却把这份苦楚留在心里,非但不跟任何人说起,更不会去抱怨,只是用笑脸来面对这个世界......

    要是让初阳知道了文颜诺对自己美丽误会的内容,估计都能把他屁股给笑出裂痕来。

    不得不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听故事的时候只关注故事的内容,就完全不去想想初阳话语中那无数的漏洞,流浪汉能养得起宠物?流浪汉能一身的武艺?流浪汉能携枪挎刀?流浪汉还能有钱财请客吃喝?而且就算是流浪汉也得有个出生地吧?最关键的是,这他吗的感动点在哪里?!

    终于没让眼泪流下的文颜诺顿时恍然,她一指身旁的小狐狸,对初阳问道:“你流浪还带着宠物?”

    初阳冲小狐狸招了招手,小狐狸到了初阳跟前,初阳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手抚摸着小狐狸的毛发。

    正在小狐狸因为初阳的抚摸而闭目享受的时候,初阳才终于开口说道:“说来惭愧,小狐狸是我在‘流浪’时为了躲雨,在一处荒凉的山洞内发现的,当时这小家伙已经饿得不行了,我就把自己身上的干粮泡水给它吃了。过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也不见它父母寻它,估计是‘遇害’了。我看它还这么小,不可能有自己猎捕的能力,就把身上仅剩的粮食给它拌好留下后才走的,谁知我走出去一段路之后,这小东西竟然追了上来,我顾及自己是在外‘流浪’,我都不一定能吃饱哪里还顾得上它啊,因此怕它饿死就不敢带着它,可我又一想,饿死好过被其他猛兽吃掉,就索性带着小狐狸了,也正好有个伴儿。”

    到现在为止,初阳终于说了点靠谱的实话,当然了,当时选择不带小狐狸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要“流浪”,而是因为自己是要外出闯天下的,不是游山玩水的。闯荡伊始,温饱都不一定能解决,怎么敢带着宠物呢。

    文颜诺听了小狐狸的悲惨经历后,竟然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身上来了,刚才忍住的眼泪在这一刻也终于滴了下来,她上前一把抱过了小狐狸,用额头贴着小狐狸的头说道:“原来你也跟我一样,父母都被贼畜所害,好在咱俩命不该绝,有人收养......”

    小狐狸也真是争气,竟然伸舌头舔去了文颜诺留下的泪水。

    这幅画面在初阳眼中,觉得还算温馨感动,可这时抱着小狐狸的文颜诺,说了一句差点没把初阳鼻子气歪的话:“亲生父母被害后,我爹收养了我,他是县令。你爹就......啧啧啧啧......”

    文颜诺说到“你爹”二字的时候,竟然看向了初阳,并且从眼中还送出了一种极其瞧不起的眼色,那意思我爹是人人爱戴的县令,“你爹”竟然是这么个痞子。

    虽然初阳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可奈何他不敢吭一声。

    不敢反驳并不是因为初阳多么害怕文颜诺,而是这前因后果终归是因为自己编造谎言得来的,虽然收养小狐狸是真的,可架不住说法是因为自己“流浪”时,才收养小狐狸的,要是继续反驳下去,难保不会说漏嘴。

    所以初阳为了能彻底的瞒混过去,在面对文颜诺调侃的时候,只能无可奈何的选择忍气吞声。

    文颜诺见自己言语捉弄后,初阳竟然默不作声,她心说:“这不对啊,按照平常的风格,这小子绝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绝对有古怪!”

    刚才听故事傻过一次的文颜诺,这时竟然精明了起来,她探起身逼近了初阳,质问道:“你小子不对,是不是还有隐瞒?快点,如实招来!”

    初阳看着文颜诺的一举一动,在对上文颜诺咄咄逼人的架势,又听到这番质疑的话语后,眼神中也不受控制的闪过了一丝慌乱,心说道:“难不成这丫头片子,听出什么端倪来了?”

    一激动差点说了实话的初阳,看到了文颜诺身后,那个被砸出凹洞的床榻,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稍稍思虑了一下后,就目光坚决的对上了文颜诺的双眼,并斩钉截铁的说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就算怀疑自己出错,那也打死不能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那留给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

    不复指的当然不是家乡,而是初阳自己。想想吧,骗人本身就是过错了,而且还给文颜诺骗的泪如雨下,简直就是骗信任,博同情!

    这种卖惨方式放一般人身上都够上火的了,更何况这次被坑骗的是文颜诺!以她的性格,那岂是能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脱层皮都是轻的!

    所以要么一开始就丁点都别说,说就直接说实话,那既然逼不得已的说了谎,那就要将这谎话一路进行到底,最多等到以后时机合适了,再找机会说出自己的苦衷,以求谅解。(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青云县二交新友 身职贼曹郭观泰

    文颜诺当即一愣,皱着眉看着初阳不解的问道:“我也没说你是假的啊,这么激动干嘛?”

    初阳口微微一张,心说这不成,文颜诺没看出端倪来,我自己却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这是要露馅的节奏啊!当下压低了声音,对文颜诺疑惑的问道:“我刚才的表现很激动吗?”

    文颜诺听了初阳的反问,惊讶道:“这还不叫激动?你刚刚的表现岂止是激动,简直就是激动!”

    “好吧,可能是我情绪没控制住。”文颜诺一句话,吓得初阳不敢再有别的言语,一句话就混了过去。

    二人吃完了饭,文颜诺紧三两火收拾好了碗筷,就抓紧回了初阳的房中,要上前扶初阳回榻上歇息,边扶还边对初阳歉意的说道:“光顾着拾捣着刷碗了,忘了你行动不方便了。”

    看着文颜诺火急火燎的样子,面对着文颜诺的善心善意,初阳没说什么,他自己知道别人对自己好,不需要说些什么“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之类的客套话,他要做的就是记在内心深处,等以后一定会报答文颜诺的这份恩情。

    等文颜诺扶着初阳从蒲团上站起后,刚要迈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初阳却止住了脚步,文颜诺回头不解的看着初阳。

    初阳看着文颜诺笑了笑,不等文颜诺发问,他自己就说道:“吃完饭不能老是躺着,得出去溜达溜达......”

    “不行!你现在有伤在身,必须得躺着静养。”也不等初阳说完,文颜诺一口就拒绝了初阳。

    初阳看着文颜诺的决绝,笑了笑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伤的是经脉跟骨头,不能老是休息。”

    “少胡说了,老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从你昨晚受伤到现在,你这连一天都没过,我怎么可能就放你出去!”文颜诺还是不松开。

    “大姐,‘伤筋动骨一百天’指的是断骨需要百日才能恢复,我这是骨裂,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初阳直接被文颜诺一句话给气笑了,没办法之下只能跟文颜诺简单讲了一下。

    话刚说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而且相比于我之前在天夜森林的进阶修炼,那都让黄羽金翅雕给打成什么样了?不照样没事?现在这点小伤,毛毛雨啦。”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郎中。”文颜诺听后反驳道。

    一听文颜诺不相信的话语,初阳当即嚣张了起来,脸往天上一舔,拿鼻孔对着文颜诺飞扬跋扈的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还真略通医术,尽情的膜拜我吧。”

    虽然初阳的语气极其嚣张,但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吹牛。他师父郑先生的主业就是大夫,虽然郑先生只教给初阳武艺,但天天见师父跟林琳把弄药物,耳濡目染之下也自然会点了。

    文颜诺皱着眉,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初阳一挑眉,极度无奈的说道:“我去,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文颜诺见初阳这么说了,只能点头答应道:“那好吧。”

    这么轻松就能答应初阳,并不是文颜诺好骗,而是因为她真的不懂医术方面的问题。初阳说他略通医术,就算文颜诺不信让初阳举例说明,可初阳说不说的又能怎么样?反正结果都是文颜诺不懂。

    而且初阳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身体是初阳自己的,骗文颜诺对他也没好处。

    虽然文颜诺不懂医,也点头答应了,但还是不放心,就抓紧补了一句道:“溜达归溜达,但咱先得说好了,不能长时间活动,在院里转几圈就回来!”

    文颜诺扶着初阳在院子里散着步,文颜诺叽叽喳喳的跟初阳说着从小到大的趣事,初阳心不在焉的随口嗯啊着。

    二人溜达到了仲德种植的菜园跟前,初阳驻足蹲下身看着跟前的青菜,心理却在想着早上跟文颜诺拉钩的事:“我现在刚刚到这世界不久,什么都不懂,可身为一个汉国人的我,自然不能随便打听汉国的人文地理......又免得以后再因为不懂,弄出别的洋相来,可就坏事了......可我该怎么开口呢?”

    正在初阳神思恍惚的时候,身体被摇了摇。

    初阳转头看向了文颜诺,见文颜诺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并开口埋怨道:“我高高兴兴的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是什么意思?”

    初阳这才反应了过来,心说道:“我是汉人不假,但同时我又是异乡人,没法律规定异乡人不能打听当地的风土人情吧!”

    这时初阳张嘴道:“我问你哈......”

    “颜诺姐在家吗?”正在初阳刚刚张嘴发文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初阳跟文颜诺听到了来声,异口同声的说道:“谁呀?”

    话语相同,但语气意思不同,文颜诺只是简单的疑问,而初阳却是被人打断话语后的愤恨。

    “姐你在家啊,在家就好,免得我白跑一趟。”来人边走边说,话没说完,就已经走到了文颜诺跟初阳的跟前。

    初阳打量了一下跟前站着的男子,一副文生公子的面相,穿着袖袍锦带,头戴发冠,年龄看起来跟自己相仿,都是二十左右岁,体型跟他的面相却差了不少,男子长的眉清目秀,却是虎背熊腰的身量。

    年轻男子到跟前后看到了文颜诺正扶着初阳的画面,他在两人脸上扫了扫后,冲文颜诺挑了挑眉暧昧的一笑,看来是误会文颜诺与初阳的关系了。

    文颜诺何等聪明,哪能不知道面前男子误会自己了,脸一红就要撒手,可五根手指还没松开就又紧在了一起,不是她不想以行动来澄清,只是她瞬间反应了过来自己为什么要扶着初阳,要是撒手,再摔倒怎么办?

    初阳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男子误会了文颜诺。面对自己胳膊上两番不同的力道变换,初阳当即就揣摩明白了文颜诺的心理波动,他稳了稳脚下,轻轻将胳膊从文颜诺手中抽了出来。

    刚想跟来人说话的文颜诺,紧接着就感觉手中一空,再低头一看就见初阳已经把胳膊抽走,她眼中一慌就看向了初阳,就生怕初阳摔倒,文颜诺不假思索的伸手,就要再去抓初阳的胳膊。

    虽然初阳没有看文颜诺,但眼角的余光尚能分辨出文颜诺的动作,文颜诺刚刚抬手的时候,初阳就不留痕迹的将胳膊向前一审,指向了面前站着的男子,并开口说道:“请问这位是?”

    年轻男子只顾憋着笑了,全然没听到初阳对他的请教。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面前正在跟自己“秀恩爱”的两人的动作上了。

    文颜诺不光没听到,她甚至都忘记了该张嘴说话。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初阳甩开自己的动作上了:“他为什么要甩开我?我做错什么了?”却是全然理解错了初阳的好意。

    初阳张口请教,却落了个对方不搭理自己的尴尬画面,无奈的他只能转过了头,求助似的看向了身旁的文颜诺。

    初阳看着文颜诺刚要张嘴,却发现文颜诺也在看着自己,文颜诺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不解的其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幽怨。

    虽然初阳对文颜诺的眼神很是疑惑,但此情此景之下实在不好细问,他伸手拍了拍文颜诺的肩膀,细声说道:“颜诺不给引荐下?”

    虽然这种称呼让初阳有些尴尬的不好意思叫出口,但直呼文颜诺的全名全姓更是不礼貌,而现在又住在文颜诺的家中,当别人面叫她文小姐的话,感觉自己就像下人一样,没办法之下只能用这比较亲近的称呼了。

    刚才冷着脸的文颜诺听到这称呼后,忍不住脸一红,伸手打了初阳一下。

    面前的年轻人也听到了这亲昵的呼唤,对文颜诺听后的形态变化跟动作更是尽收眼底,他点了点头用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误会更深了......

    文颜诺轻轻打了初阳一下后,就转回了身,手一伸朝向了年轻人,转头跟初阳说道:“这位是县丞郭威,郭兰视的公子。”

    年轻人见文颜诺开始引见自己了,就上前一步,弯腰跟初阳施了一礼,说道:“小弟郭追郭观泰,青云县门下贼曹。”

    初阳也上前一步,对郭观泰弯腰还了一礼,说道:“不才方捷方初阳,白身。”

    初阳刚刚介绍完自己,郭观泰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跟前的文颜诺挤到了身后,又一把揽住了初阳的肩膀,并贱笑着说道:“小弟知道姐夫的名讳。”

    感情郭追不光误会了初阳跟文颜诺的关系,这货还是一自来熟。

    初阳看着正跟自己勾肩搭背的郭观泰,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听到郭观泰叫初阳姐夫,初阳却完全没有反驳。初阳不反驳并不是他想默认这段关系,或者想调戏文颜诺,只是因为初阳的注意力放在了“知道”二字上了。

    因为初阳第一次杀人就是因为陌生人“知道”自己,所以初阳难免会有一丝戒心。

    观泰伸手打了个响指,一副深世高人的样子说道:“断山林方初阳嘛,现在整个长马镇,有谁没听过姐夫您的大门......哎呀卧槽!”

    大名的名字还没说完,郭追就横飞了出去,同时身后传来了文颜诺的怒吼声:“你叫谁姐夫呢?!”

    一声怒吼之下,初阳赶紧看向了文颜诺,正好看到文颜诺刚刚踢出的腿正往回收,吓得初阳不住的咽着唾沫。

    这时文颜诺也把目光转向了初阳,她对初阳怒目而视,但也仅此而已,其中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虽然文颜诺没动手,但这气势也把初阳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

    “你说你也是,就陪他胡闹?也不知道反驳一下。”刚刚还在吹胡子瞪眼的文颜诺,跟初阳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竟然把眼中的怒火全都甩去了。

    按照文颜诺的脾气,放在平时肯定也要打初阳,只是看到初阳站立不稳的窘态,实在下不去手,没办法之下只能似是教导一般的跟初阳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我......”初阳可没顾上这些,只是愣在原地,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观泰顶礼拜初阳 一跪三扣认大哥

    被文颜诺一脚踹飞的郭观泰躺在地上,翻了个身正要起来,正好看到了文颜诺对初阳的态度。观泰坐在地上嘴角一咧,还在内心中加以分析:我叫错了初阳,颜诺姐上来一脚把我踹飞,却只对默认的初阳言语一句而已,哼哼,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原来是因为观泰叫初阳姐夫时,初阳没反驳,让观泰的误会更甚了。

    观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摸打摸身上的土,又不怕死一样的上前搂着初阳说道:“姐......”夫字还没出来,就看到了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文颜诺,赶忙换了个称呼,说道:“大哥果然有一套!”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观泰一句话刚说完,紧接着又被文颜诺一脚踢了出去!

    “卧槽,又为什么?”再次被踹飞的观泰趴在地上,索性直接不起来了。

    一旁的初阳也是诧异的看着文颜诺,想求得一个解释。

    刚才是观泰口误,把初阳当成了文颜诺的对象,这从另一种角度说是在毁文颜诺的清白,文颜诺发火踹他也在情理之中。可这次是因为什么?观泰不是没叫出来吗,难道因为一个“姐”字就要再挨一脚吗?

    文颜诺看到了初阳不解的眼神,也不理他,手指着趴在地上的观泰说道:“你姐夫......”文颜诺脸顿时红透了,竟然因为观泰把自己带跑偏了。

    初阳咳嗽了两声,假装没听到,而趴在地上的观泰,直接调侃起文颜诺来了:“嘿嘿嘿嘿,还不承认?死要面子,嘿嘿嘿嘿。”

    “你大哥有伤在身,哪经得起你这样粗鲁的搂搂抱抱!注意点!”为了避免自己口误的尴尬,面对观泰的调侃,文颜诺也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像是转移话题一般的解释为什么踹第二脚。

    最后那三个字,更像是在提醒观泰要点到为止,别再继续嚣张,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观泰跟文颜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对文颜诺的残暴心知肚明,刚才也是兴奋过头了才敢对文颜诺“出言不逊”,现在一腔热血过劲后,他也知道害怕了。

    观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对文颜诺说道:“了然,了然。”

    见到观泰屈服,文颜诺自豪的看了初阳一眼,就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准备继续说教观泰。

    “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文雅点吗?”文颜诺嘴还没张开,初阳的话语先传了过来。

    初阳一句话,文颜诺转身看向了初阳,她指着初阳生气的说道:“你!我可是在担心你身体才打他的!”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关心的方式?”初阳当然知道文颜诺对自己的照顾,可这照顾的方式未免太欠缺了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哪有随随便便上脚就踢的道理。

    而且初阳也是为了文颜诺好,踢了观泰还好,不说会不会因为这一脚把这份友谊踢破。最可怕的就把这种脾气养成习惯,万一出去在外还这么跋扈,再惹了不能惹的人,那到时候可不是破坏友谊这么简单的了!

    初阳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观泰,并开口关心道:“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伤到郭兄弟没有?”

    观泰边打摸着身上的土边说道:“无碍,从小到大被踢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这样?这文颜诺得嚣张成什么样了?初阳诧异的看向了文颜诺,文颜诺也非常自豪的看着他,眼神中仿佛在说“姐姐我就是这么强大!”

    正在初阳跟文颜诺眼神交集的时候,初阳耳边传来了观泰轻微的细语声:“敢对颜诺姐吆五喝六,姐夫果然不是一般人呐!”

    初阳转头一看,见观泰正冲自己竖着大拇哥,再看着观泰一脸的贱相,初阳心说道:“刚刚才因为误会挨了揍,亏我刚才还帮你说情,文颜诺不打你了又皮痒找刺挠,这种货打死都不多!”

    虽然不敢大声说出来,但在观泰的心中,是认定两人的关系了!

    初阳也装不知道,一句话也没说。

    刚才观泰说的那句话,文颜诺当然没听到,要不然观泰又得飞一次,文颜诺走上前来对观泰问道:“你小子干嘛来的?”

    “哦哦哦!你不问我都忘了,颜诺姐果然精明,一句话令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观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同时还不忘拍着文颜诺的马匹。

    初阳皱着眉看着观泰心说:“这不会是个傻子吧?不过这种傻子也不一般,如果悉心栽培一下,将来必定是个人见人畏的......马屁精。”

    文颜诺实在受不了这么不要脸的拍马屁,想打人又碍于初阳阻止,实在不好下手,只能把火撒在了嗓门上,文颜诺对观泰怒吼一声道:“废话少说,捡重点的来!”

    观泰郑重的一点头,说道:“嗯!好钢用在刀刃上,还是颜诺姐有见地!”

    初阳诧异的看着观泰,心说道:“什么话都能往马屁上拍,这他吗是个人才啊!”

    “我特地来瞻望瞻望咱长马镇的英雄,方初阳大哥的。”眼见文颜诺就要发火,观泰急忙开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别叫我大哥,我还不一定比你年长呢。”初阳没有对观泰口中的“英雄”二字继续客气,他倒是比较注重长幼尊卑。

    最关键是观泰说的也不差,现在的初阳的的确确是长马镇的英雄,这点毋庸置疑!

    观泰没开口,文颜诺先说话了:“你比观泰大,他的确得叫你大哥。”

    初阳疑惑的对文颜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又没告诉过你我实际年龄。”

    文颜诺一翻眼皮,嫌弃的看着初阳说道:“你取字初阳之后,才进的断山林寻找小狐狸吧?从昨天集市上我爹的说法,你进断山林绝对不止十天吧?总不可能在断山林里过的成人礼吧?而这小子,才刚满二十不过十天而已,你说谁大?”

    经文颜诺这么一说,初阳想了想觉得她分析的的确有道理。

    观泰也打着哈哈说道:“小弟十日前,方才成人。”

    这时的观泰,一改刚才贱模哒悠的样子,一脸严肃的跟初阳说道:“实不相瞒,小弟自儿时起,勤习武艺,志为贼曹,一为白河,血洗仇恨!二为黎民,扫近贼匪!于十日前,我因父丞,终呈门下,为贼曹职,正备施展,得知瑞死,打探人群,知捷手刃。为天下人,为白河村,请英雄受郭追拜恩!”

    观泰言罢,直接对初阳跪倒在地,“砰、砰、砰”连着三声磕头声响,初阳见了急忙扶观泰起来,并说道:“兄弟差矣,我杀郑瑞,实为自保,安敢受此天礼!兄弟快起!兄弟快起!”

    虽然初阳竭尽全力要拉观泰起来,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奈何他自己一身的伤,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拽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呢?

    对初阳磕过三个响头的观泰,这时站了起来,初阳终于松了口气,刚要说话,观泰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紧接着又对初阳“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这六个响头吓得初阳捂住了嘴,知道自己拉不起来观泰,就求助的看向了文颜诺,却见文颜诺双眼通红,自知她正是悲感涌心之时,肯定不会帮忙。

    初阳正要再上手拉观泰的时候,观泰站了起来,初阳刚舒了一口气,就见观泰第三次冲初阳跪了下去,再一次对初阳磕了三个响头!观泰竟然对初阳施三跪九叩的大礼!

    观泰终于起身后,初阳不住的说道:“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兄弟对我一介布衣,施这般大礼,岂不折我阴公吗?”初阳叹了口气说道。

    观泰拱手对初阳施礼道:“郭追无为,仅以此礼,报英雄恩!”

    “可是......”初阳想对观泰解释。

    初阳话还没开始,郭追又对初阳跪了下去,并说道:“今日往后,郭追之躯,既兄长躯,刀山火海,但凭驱使,绝无二心!若违此言,天人共戮!”

    言罢对初阳磕了一个长头,以此表明自己铭心。

    “兄弟快起。”这一系列来的实在太快,竟令初阳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拒绝观泰,可观泰正对自己跪拜,怕拒绝以后观泰长跪不起,为今之计先把他拉起来再说。就只能先卖了个便宜,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文颜诺,终于开口说话了:“恭喜你啊,收小弟了。”

    “去!别添乱,边凉快去!”初阳这个气啊,打从一开始你就站在一旁不帮忙,现在还说风凉话。

    “呸。”文颜诺冲初阳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的回了屋去。

    站起身后的观泰,看着初阳更是满脸的崇敬,双手抓着初阳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大哥果然威武!随便对颜诺姐斥责一句后,颜诺姐就不敢言语了!”

    初阳搔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那句?根本不算吧?”回想平常自己调戏文颜诺的那些话语,刚才那句的确算不得什么......

    初阳轻描淡写一句话,可把观泰惊呆了,他像是看天神一样的看着初阳说道:“这都不算什么?大哥果然威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那么严重吗?”初阳疑惑的问道。

    “岂止啊!颜诺姐那是出了名的霸道,只要做的有一丁点的不好,那就准备在榻上躺个三五天就行了!比如以前......”有了制霸一样的存在,身后有了初阳这个靠山,观泰终于不用再忍辱偷生,唾沫星子横飞的跟初阳讲着文颜诺以前的种种......

    听完了观泰的回忆录,初阳大致明白了,以前文颜诺跟观泰他们朋友伙伴的人数并不少,可奈何文颜诺是个刁蛮小姐,动不动就伸手打人。久而久之,其他的儿时伙伴早已被文颜诺打跑,到最后就只剩下观泰跟文颜诺走得近了。

    当然了,他俩走得近并不是他俩互相喜欢,原因只有一点,观泰自幼习武,经打......

    因为观泰的自来熟与初阳的随和,两人表现的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竟站在院中畅聊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再分等级详细话 现三阶元气出体

    有共同话题就好交流,初阳与观泰从儿时的记忆,聊到了习武的进程与艰苦,二人正天南海北胡侃的时候,文颜诺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提着两个马扎走了出来。

    到跟前后,文颜诺刚把马扎放下摆好,观泰就一屁股坐了上去,还转头对文颜诺说道:“知道我跟大哥两人站着聊太累,就回屋给拿马扎,还是颜诺姐想的周到。”

    “是啊,看你们站着怪累的,还是你姐我好吧?”文颜诺笑着将小狐狸放到了地上,然后蹲到了观泰的身后。

    观泰也笑着跟文颜诺说道:“要不你是我姐呢,大哥,你也坐啊。”

    这时蹲在身后的文颜诺把手伸到了马扎的腿上,一手一个抓着马扎腿,手上一使劲直接将坐在马扎上的观泰掀到了地上。

    初阳刚要往下坐,就听到跟前观泰喊了一句“哎呀卧槽”,再抬头去看,见观泰正侧在地上揉屁股,刚要开口问观泰怎么了,就见到文颜诺已经坐在了马扎上,初阳顿时明白这都是文颜诺的所作所为。

    文颜诺也争气,坐在马扎上指着观泰说道:“这是拿来我自己坐的,要坐自己进屋拿!”

    观泰想对文颜诺说句,既然是你自己要坐的,那我坐下的时候你阻止我一下不就行了吗?干嘛直接把我掀到地上?可当对上文颜诺那凶恶的眼神时,再多的怨言也只能憋着,实在不敢吭声。

    默不作声的观泰爬起身,揉着屁股就进了屋去。

    坐在马扎上的初阳看着文颜诺说道:“你干嘛呢这是?”

    文颜诺也不看初阳,将小狐狸重新抱了起来,摸着小狐狸说道:“谁让他没点眼力见的,活该。”

    初阳还想再说点什么,又见到观泰提着马扎走了过来,怕他再误会二人的关系,就只能闭嘴不谈。

    坐下后的观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文颜诺,这时文颜诺冲观泰一笑,吓得观泰急忙站了起来,拿着马扎挪出了一丈的距离后才重新坐了下去,看来是真被欺负怕了。

    坐稳后的观泰冲初阳说道:“大哥独自一人,能单枪匹马斩杀郑瑞,功法定是不俗,不知大哥现在是何阶级?”

    被观泰这么一夸,弄得初阳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笑着说道:“何来不俗一说,只扶摇直上耳。”

    初阳说完后,观泰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

    “三阶。”初阳刚说完“扶摇直上”就见到观泰结巴的样子,就觉得是家乡深世之地,与外界功法不同,自己只说阶级的名称,所以观泰没懂才想问几级几阶,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结巴了。

    初阳刚一说完,文颜诺跟观泰同时惊讶道:“三阶?!”

    “呃......是啊......”见两人这幅惊讶的样子,初阳有些恍惚,怎么自己说的还不清楚吗?还是因为两地功法划分差距太大,才导致观泰跟文颜诺这般神情。

    可不清楚归不清楚,初阳顾及到外界功法划分的问题上,实在不敢多问,就生怕说漏了嘴,就只能强装镇定坐在那里。

    这时观泰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文颜诺率先开口了,她说道:“怎么才三阶?太差劲了吧你也。”

    感情文颜诺惊讶的原因,是因为她“高估”了初阳的实力。

    “三阶还低,原来两地功法等级的划分真的不一样,万幸刚才没有多言......”初阳在心中无比庆幸的说道。

    这时观泰说话了:“颜诺姐,不是我说你,不懂就别说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文颜诺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正要发怒。

    观泰见势不妙,急忙语速飞快的说道:“百里敦贵为辅国将军,尚三阶之境,其胞弟建武将军百里昭,同位三阶。姐你竟然嫌三阶差劲?”

    文颜诺听了观泰一番话,伸出准备要打观泰的手也放下了,并自言自语道:“那是我错了......”

    观泰看着文颜诺放下的手,自豪的笑了笑。刚才急忙解释,为的就是让文颜诺知道自己错了,不好意思再下手打自己。

    这时观泰看初阳的眼神发生了再次的变化,虽然前后的神态都是一样的,其中包含的是敬仰、佩服,但意思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是敬仰初阳斩杀郑瑞又布施百姓的品德,佩服初阳“征服”文颜诺的手段。

    现在则不同了,观泰看初阳的眼中,竟然都在放着光!

    三阶的实力,绝对能在这世上横着走了!可初阳非但没有嚣张跋扈,还非常不好意思,非常谦虚!这人的品行跟处事方式得多么低调才能达到这种境地?!

    观泰甚至都想膜拜初阳了。

    又是误会......

    “看来这世界的三阶同样是‘扶摇直上’,只是不知道其他的阶级划分是否相同。”初阳心里想着,可不能问。

    感谢旁边有个武学白痴文颜诺,替初阳问出了这个问题:“从你的话中,三阶就是很强的存在了,那你们练的武功总共有几个等级?”

    听到了文颜诺的问话,初阳双眼放光感激的看向了文颜诺,心说道:“颜诺啊颜诺,你真是我的救星!”

    也正好文颜诺问完后就看向了初阳,又无巧不巧的对上了初阳那双正看着自己放光的双眼,顿时把文颜诺给膈应直打颤。

    文颜诺搓了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双臂,对初阳说道:“你正经一点!”

    本来听了文颜诺问题的观泰,正要回答,谁知文颜诺又来了这么一句,观泰有些不明所以,就问道:“啊?颜诺姐你说什么?”

    文颜诺狠狠的剜了初阳一眼,对观泰说道:“没什么,你讲你的。”

    既然文颜诺都这么说了,观泰也不好细问,就开始跟文颜诺普及起了功法的等级划分。

    “哦,一阶名唤锋芒毕露,二阶唤江河行地,三阶扶摇直上,四阶固若金汤,五阶天地乾坤。世间功法,只此分五个阶级。”观泰说完后,又以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了文颜诺一眼。

    这世界上就五种等级,三阶都已经是过半的能力了,你竟然还嫌低,没常识真可怕。

    文颜诺当然看到了观泰的眼神,其中传递的意思文颜诺也清清楚楚,可奈何自己无知在先,再去发作的话,摆明了就是不容指错,自己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也就只能隐忍了过去。

    “那这五种阶级,都有什么分别?”文颜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观泰挑了挑眉,实在不想再继续浪费口水,可又怕文颜诺发飙,就只能继续说道:“说功法心得你也不懂,就说直白点吧,一阶是八脉突破,二阶心境突破,三阶经脉突破,四阶肉身突破,五阶元神突破。”

    初阳听后激动的一拍大腿,心说道:“原来两地之间功法都一样的!”

    也是初阳自己糊涂,两地本就是同根,只因一山之隔而断了来往而已。

    天断山断开的是两地之间的交流,却断不开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化、语言、习俗!

    因为初阳拍腿的一巴掌,把文颜诺跟观泰吓了一跳,两人转头不解的看向了初阳。

    见两人都看自己,初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有蚊子,你们继续。”

    “这五种阶级都是什么意思?其中代表了什么?八脉跟经脉有什么区别?”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文颜诺,这一刻变成了好奇宝宝,对着观泰就是不停的发问。

    观泰一拍脑门,实在不想继续跟文颜诺废话,可就是不敢说不,正在纠结该怎么拒绝文颜诺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初阳。

    观泰上前一把揽住了初阳的腕子,往前一带说道:“我才疏学浅,实在不懂该怎么跟你讲解,还是叫大哥跟你说吧。”

    只为求学的文颜诺管你谁说,只要能让自己清楚就行。

    初阳点了点头,我说就我说,你小子得瑟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我卖拍卖拍了。

    “一阶经脉循环,为的就是让体内元气能运行到全身并加以利用。二阶元气成型是要控制内心,不易暴怒,能更好的从八脉中汇聚出元气。人体周身遍布经穴脉路,三阶元气出体就是凝聚元气,再从周经释放出体外。”初阳说到最后,为了能让文颜诺更清楚,就强忍着经脉的疼痛,将元气释放了一次。

    初阳手捏剑指,两根手指直接放出了一道青芒,再轻喝一声,刚才指尖上只有几寸长的青芒,竟似卷起的皮尺被人拉长了一样直射了出去!那十几寸的青芒直接变成了一道丈长的青光!

    指尖的青光指着地面,几息过后初阳收回了似蛇信般在吞吐的元气。

    这时的文颜诺早就惊为天人,人手随便一指就能收放光芒,这放在以前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信。也难怪文颜诺不信,她有生以来接触的都是凡人,哪里见过这等不可置信的画面?

    别说文颜诺了,就连自幼习武的观泰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虽然他清楚各个阶级的划分与能力,但他可从来没亲眼目睹过。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像世上大部分人都信世上有鬼神,每逢年过节就烧纸焚香祭拜!但祭拜烧纸终归是不见到就无所谓,甚至平日里还能高高兴兴的讲个鬼故事、扮个鬼怪吓唬人之类的,可等鬼真出现在面前了,那哼哼哼哼!

    “大哥!大哥!你教我!”正所谓投其所好,喜欢的人当然乐意见识这振奋的时刻,而观泰不光愿意见,身为习武之人的他更愿意学,所以观泰的表现比文颜诺更甚!

    “别打岔。”文颜诺嫌弃的踹了观泰一脚,又转头对初阳说道:“甭理他,你继续。”(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四五阶观泰震惊 颜诺威逼道实情

    再看初阳,正咬牙忍痛闭目调息。

    因为刚才强忍着经络的伤痛,强行展示了一次元气出体,致使还没恢复的奇经八脉疼痛不已。

    文颜诺虽然对武学、经脉一窍不通,但也不是白痴,她见了初阳的样子,立刻明白了初阳正处于伤痛之中,连忙起身上前轻抚着初阳的脊背,给他顺着血气。

    过了不大一会儿,初阳睁开了双眼,笑着对文颜诺道了声谢。

    “好点了吗?”文颜诺关怀的说道。

    初阳笑着点了下头说道:“嗯,没事了。”

    文颜诺看着初阳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对初阳说道:“要不先回屋休息一下吧,我扶你。”

    说着就伸手架着初阳的胳膊,要扶初阳起来。

    这时初阳冲文颜诺摆了摆手说道:“老是闷在屋中难受,而且还没疼到那种坐立不稳的地步,就先在院里吧。”

    “可是你......”文颜诺蹲下了身,还是想劝初阳回榻上躺着。

    不等文颜诺说完,初阳开口打断了她道:“放心吧,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得很,要是真的受不了了的话,我不会强忍,到时候再回屋。”

    “那好吧。”实在拗不过初阳的文颜诺,只能点头答应。

    文颜诺起身把刚才与初阳对坐的马扎,挪到了初阳的身边,她怕初阳疼痛的时候坐不住摔下去,自己在跟前也能以最快的时间将其扶住。

    “大哥,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会吧。”观泰也大概看出初阳身上带伤了。

    初阳摆了摆手说道:“无碍,咱继续。”

    听到初阳要继续讲解,文颜诺与观泰二人就坐直了身体。

    “你先前问八脉与经脉的区别,经脉分正经、奇经两类,正经有十二,即手足三阴经与手足三阳经,称‘十二经’,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奇经有八条,即任、督、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即‘八脉’,是元气运行的主要通道。有此十二正经与八奇脉,即使修成经脉。”初阳全程看着文颜诺,专属给她讲解了一通。

    “可是这十二正经与八奇脉我们不是也有吗?”这时文颜诺插话道。

    “不错,八脉十二经人人皆有,但武者却要将其彻底贯彻,才能将同样人人都有的元气修成为武斗所用。”面对文颜诺的再次追问,初阳只好耐着性子,继续为文颜诺讲解。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初露锋芒’。”文颜诺恍然大悟道。

    “对,只有突破八脉了,才能做到一阶的经脉循环,简而言之便是‘打通经脉’。”初阳心说你终于明白了......

    初阳又看着正聚精会神聆听的观泰,继续说道:“以此前三阶修成元气八脉、修成运气心境、修成出体经脉,统称为内修。”

    这时初阳顿住了,他有些不明白,文颜诺听的认真可以理解,终归是因为文颜诺对此一窍不通,可观泰是怎么回事?明明同为习武之人,这都是肯定知道也肯定了解的,可明明清楚、了解的情况下,怎么还听的这么入迷?

    正听的过瘾的文颜诺,见初阳没反应了,就拍了下他说道:“想什么呢?继续说啊。”

    见文颜诺着急了,初阳对观泰思维的不清楚也只能作罢,只好继续开口说道:“先内后外,内修作罢再修肉身。四阶大成时,更是能让肉身做钢做铁,即便刀剑,也难伤其分毫!”

    文颜诺与观泰二人听后,同时惊讶道:“啊?!竟是能这般强大?”

    初阳看着正惊讶的观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先前惊讶自己元气成型能理解,毕竟只是知道却没见过,可现在呢?明明是习武之人的常识,需要这么震惊吗?

    “刀砍不入,剑斩不进,那当如何?”初阳刚要继续,就被观泰打断了。

    “寻常铁器必是伤之不了,即便三阶巅峰之辈拿普通兵刃,也只能伤及发肤,实难入肉三分!”文颜诺都没问,你个练武的却在问,这其中肯定有缘故!

    果不其然,文颜诺也疑惑的看向了观泰。

    “相对时,该如何?”观泰肯定发现了文颜诺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为什么看自己观泰也心知肚明,可正发好奇心的他对此全然不顾,只展现出了一副你疑惑你的,我问我的的样子。

    “除非手执神兵利刃,亦或功法、心境更高一筹,如若不然,必死无疑!”观泰知道文颜诺正疑惑他,可他却视之不见,对此初阳当然看得明白,既然你装不知道,那我就继续讲,只有到最后能弄明白为什么就行。

    初阳说完后,观泰沉默了。

    “进五阶天元境界,则是大不相同了,能进五阶,称其为神都不为过!”初阳看了眼不说话的观泰,继续说道。

    “神?夸张。”文颜诺对初阳的话语嗤之以鼻,只是武功心法而已,干嘛说得那么夸大呢?

    “不夸张怕你不相信。”初阳嘿嘿笑着说道。

    开了个小玩笑后,初阳继续说道:“天元者又有小三阶之分,升阶为一,能飞天入海,烈火狂风中来去自如!当阶为二,能者更能化身外身之法!”

    文颜诺心说五阶的前两级都这么厉害了,那第三级还得了?就急忙催促初阳继续说道:“还有呢?别浪费时间,快说吧,急死我了!”

    初阳看着文颜诺着急的样子,有些想笑,稍稍忍了忍笑意,才继续开口说道:“巅峰无名,也可称为小六阶!进颠峰者,能将元神飞升出体,保肉身不灭!更是能使元神出窍,来斩敌首级,于千里之外!”

    这对于五阶的简单描述,直惊得文颜诺合不上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认同了初阳的话一样说道:“有这等本领,在我凡人眼中,视之为神,却不为过了......”

    这时观泰也随声附和道:“当真称得上‘天地乾坤’了!”

    因为观泰的一句话,把文颜诺拉回了现实,她一把叼住了观泰的手腕,严声质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文颜诺的这一举动,一下把愣神中的观泰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怎么回事?”

    “少装蒜!快点从实招来,再不说实话我打断你狗腿!”见观泰装傻称愣,文颜诺也不跟他客气,正说着就抄起了马扎。

    初阳看着文颜诺的行为心说道:“这哪里还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啊?整个一正敲诈勒索的女流氓吗这不是!”

    “我......”面对文颜诺的凶狠,观泰求助似的望向了初阳,希望初阳能制止文颜诺的暴行,来救自己与危难之中。

    可当观泰看向初阳的时候,初阳当即就把头扭向了一旁,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完全一副我没看见,所以不帮的意思。

    谁让初阳更想知道观泰为什么这样的原因呢,直接不帮就对了,要想知道观泰的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对这小子威逼,可恶人自己不能做,正好文颜诺做了那个恶人,最后等出结果以后,自己再上前假装给观泰求饶一下,这样不光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哇哈哈哈哈。

    “好吧,我说还不行吗?”见自己大哥都不帮自己,观泰只能认怂。

    观泰自幼勤习武艺,极其希望有朝一日能练成本领,让文颜诺不再对自己拳打脚踢。可事与愿违,即便今时今日,再面对文颜诺发恶时,也是害怕到不行。

    看来还真是从小被打怕了,搞不好都有心理阴影了......

    见到观泰妥协,文颜诺将手中的马扎往后一扔,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笑着拍着观泰的肩膀说道:“真是姐姐的好弟弟。”

    对文颜诺这换脸的技术,令背后的初阳看的咋目结舌,从背后暗暗的对文颜诺竖着大拇哥,高!实在是高!

    “从小时候起我就钟爱刀剑,更身怀一颗打抱不平的心,因此在我六岁时就缠着父亲,让他给我找能人教我武艺。因为我算是老来得子,父亲对我‘呵护不已’,万事都由着我,更是直接给我找来了三个师傅同时教我。”面对穷凶极恶的文颜诺,观泰只能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这不胡闹吗?”初阳听到这忍不住插了一嘴道。

    观泰叹了口说道:“唉~谁说不是呢。实话实说,三位老师的本领也的确了得,可三个老师三条路,我却只有一个人,再怎么样也拧不到一块去!就这样被三种教法教导了整整十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作为外行的父亲开导我说‘十年了还不见成长,儿啊,咱真不是练武的这块料,还是弃武从文吧。’面对即将失去我钟爱的武学时,我才敢鼓起勇气跟他道出了实情......”

    “严格意义上讲,你真正开始练武的时间是十六岁吧。”初阳掐了掐手指跟观泰问道。

    观泰没有出声作答,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有三个人教过你?我还真不知道呢。”原来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文颜诺,都不清楚观泰的武学历程。

    文颜诺又继续说道:“可你终归是从小就接触的,也不至于跟我一样不懂吧。”

    这时初阳像是为观泰鸣不平一样,开口说道:“学习是一点一点往上上的,要从浅至深慢慢接触过去。就像踩石头过河一样,你这第一步还没站稳呢,会去揣摩二十步以外该怎么踩吗?”

    文颜诺听了顿时哑口无言,也明白初阳说的的确有道理,一个人连十以内的加减都还没学明白,他怎么可能再花心思去研究几百以外的乘除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方文二人错其意 观泰口误又被揍

    “我现在才知道武功还分等级呢......你大哥跟你同龄,都三阶‘扶摇直上’了,你小子这些年都炼到什么阶级了?”文颜诺思绪了一番后,对观泰问道。

    初阳一挑眉,心说这哪是问等级,这不摆明了找茬打架吗!

    观泰对文颜诺的嘲讽却是不以为然,看来是从小被打压习惯了。

    “处‘初露锋芒’巅峰,已整一年......”观泰搔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怎么?你才一阶啊?!”文颜诺的语气像是惊讶,内容却充满讽刺的对观泰来了这么一句。

    一句话下来,让观泰满脸通红,跟自己同龄的初阳已经进三阶,能元气出体了,而自己还在一阶上游荡,这着实让观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因为观泰练了这么多年还是一阶,文颜诺对观泰是一顿大肆嘲讽,而初阳的反应却大相径庭:“兄弟着实了不起啊。”

    观泰听到初阳夸自己的这么一句,以为初阳在说反话臭自己能力不济,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直接红到了耳根。

    文颜诺也同样误会了初阳的意思,跟观泰一样都以为初阳在说反话,在一旁更是疯狂笑话观泰。

    “从十六岁才算真正的开始武学之路,能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竟然能达到一阶巅峰,放眼整个武林界面当中,也属实是凤毛麟角!”这时初阳才道出了真正的实话。

    这话当然是初阳说好听的,打出生到现在,就知道郑先生会武功,在昨天又加了个郑瑞,观泰只是第三个而已,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武学界呢?当然了,初阳这虽然是好听的,但也的确是实话,没别的,初阳自己的武学进阶就是例子。

    观泰听了直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初阳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非但不渣,反倒很厉害了?”

    “岂止是厉害!我打三岁时随师父进习武艺,到十四岁时才到一阶之境!整用时十一年!你说你是渣还是强?!”初阳嘴角一咧,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

    初阳用时十一年到一阶都被郑先生夸奖说“用时这么少,真是难得的天才!”而观泰用只时三年,非但荣登一阶武者之位,更是能在短短时间内直接到达巅峰,这份本事的大小可想而知了。

    观泰看着双目喷火的初阳,心说道:“你嫉妒我武学上的才华,嘿嘿嘿嘿。”

    这时在得到初阳认可的一句话后,观泰也开始膨胀起来了,只见他拿鼻孔对着天,语气极其张狂的跟初阳说道:“那不知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突破的一阶,到达二阶的捏?”

    “哦,差不多两个月前吧。”初阳轻描淡写的跟观泰回道。

    听了初阳轻描淡写的一句两月前,观泰只感觉呼吸困难,胸口更是像被一块万吨重的巨石压着一样!

    两个月前从一阶突破到了二阶,然后又用两个月的时间上升到了三阶!

    观泰越想越受不了,嘴角一抽喉头一甜,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观泰颤抖着手指着初阳骂道:“你他吗了个巴子的,两个月的时间连破两阶!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感情前边说的都是铺垫,为的是显摆你自己吧!”

    面对观泰的谩骂,初阳也不搭腔,只见初阳笑着伸出右手捏剑指状,手指上隐隐的有青芒在闪动,竟是再次展露了一次元气出体。

    说再多也是废话,实力强才是硬道理!跟观泰对骂那是泼妇才干的事,而初阳能做的,就是只要观泰再敢跟自己飞扬跋扈,那初阳就出手将其某方面切掉,让他彻底变成泼妇!

    本来只骂一句并不过瘾的观泰还要继续,可当他见到初阳手指上闪烁的元气时,观泰立刻就把嘴巴闭上了,还以一种极其谄媚的方式跟初阳求饶道:“大哥不愧是大哥,才二十岁就能达到别人穷极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纵横寰宇这份实力,只令世人甘拜下风!不期弱小这份武德,更是令郭追佩服的五体投地!”

    听着观泰这番不要脸的献媚,直给初阳恶心的翻了眼皮,然后看向了文颜诺,仿佛再问这小子是不是一直这德行。

    文颜诺也是真读懂了初阳的眼神,她叹了口气在初阳耳边轻声说道:“唉,改不了天生的,打小就这么贱。”

    文颜诺见观泰还有要继续下去的架势,当即暴怒一声出言制止了观泰道:“再恶心我们,看我不活劈了你!”

    这是老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正在观泰准备继续对初阳大肆恭维的时候,因为文颜诺的一声暴喝,差点没给他吓尿了裤子,当场跟鹌鹑一样,不敢再吭一声了。

    “你本身就是打算来瞻望初阳的,现在好了,不但膜拜了他,还把他认作了大哥,已经算是飞来凤了,这样你也该回去了吧?”文颜诺实在受不了观泰的不要脸,就准备要撵人了。

    见文颜诺下逐客令了,观泰急忙说道:“不不不!我还有别的事要说。”

    “还有什么事,能不能抓点紧快点说完!”文颜诺正起身准备要扶初阳回屋,听到观泰还有别的事,就又坐回了马扎上。

    “小弟还要给颜诺姐道喜。”面对文颜诺的霸道,观泰也不敢多言语,就快速说出了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找死!”文颜诺与初阳一听“道喜”二字,顿时以为观泰还是揪着两人关系这事不放,也不等观泰继续,文颜诺当即就起身要打观泰。

    而初阳也不闲着,将文颜诺刚才坐着的马扎拿了起来,就往文颜诺手里递,边递还边说道:“别干动手,拿上家伙往死里打!”

    “你俩这是妇唱夫随!”正准备继续说的观泰,因为面前二人连番的配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观泰吓的完全顾不上问为什么要打自己了,他此刻脑中想的只有吐槽。

    其实观泰可完全不是要拿初阳跟文颜诺的关系来说事,真的是文颜诺跟初阳误会了,观泰一见文颜诺要打自己,初阳非但不阻止,还给文颜诺递家伙!就本能的吐槽面前这对狗男女,可不说话还好,一说更不得了!

    观泰一句话出口,更是让初阳跟文颜诺火冒三丈,两人异口同声道:“打死为止!”

    话刚说完,不等观泰再说其他的,文颜诺就已经拎着马扎到了跟前。

    一场残暴的拳打脚踢之后,观泰早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身上更是印满了脚印。

    虽然文颜诺手里拎着马扎,也说要拿家伙打死观泰,但再怎么说那也只能算是玩笑话而已。怒归怒,教训一下就行了,总不能真把观泰打出个好歹来吧。

    教训人拳打脚踢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观泰这货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呢,今天这顿揍,跟以前被打的卧床不起来比,简直小儿科。

    过了约有半刻钟的光景,观泰才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就看到文颜诺跟初阳正欢天喜地的畅聊着什么。

    二人还没发现观泰已经醒了,还在继续的聊着什么,观泰也在这时候自己揣摩为什么挨揍,观泰也不是智障,很快就想通了“道喜”二字通常都是用在什么场合,用给什么人了。

    再一结合之前自己叫初阳姐夫的时候,已经被文颜诺踢打过了,而自己用词不当说了句给文颜诺道喜......这一听不就是在给文颜诺的终身大事喝彩吗......

    躺在地上的观泰心说道:“思来想去,这顿打也确实是因为自己口误,用词不当才招来的,唉......白挨了......”

    想通了自己为什么挨打的观泰,揉着乌青了的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文颜诺看到已经站起来的观泰,不温不火的说道:“醒了?”

    初阳也转头观望,并心说道:“这小子打死不长记性,也真是够欠的!”

    如果初阳的心里话被文颜诺听到的话,估计能把文颜诺气出内伤来,说到嘴欠这方面,还有比你初阳更混蛋的吗?估计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

    观泰起身后淡定的拍打了下身上占有泥土的脚印,然后拉过倒在地上的马扎,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对文颜诺开口说道:“颜诺姐,你还记得你最反感的是镇上的什么场所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因为开脱放把火 却把青楼烧成灰

    最反感的场所?这可提起了初阳的兴趣,一般会令女人反感的场所,那基本都是......

    初阳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只能半猜测的说道:“你反感的是不是......”

    “龙吟凤鸣?”不等初阳说完,文颜诺眼睛一眯,充满烦恶的说道。

    “对,正是龙吟凤鸣!”观泰一拍大腿点头称是。

    初阳看着文颜诺惊呼道:“还真是龙吟凤鸣?”

    “怎么?你也知道?”文颜诺看着初阳,有些疑惑地说道。

    回想着昨天的奇葩遭遇,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又为白河村民雪恨斩杀郑瑞,后来又荣升三阶之位,得到了两万两雪花银,解救了萧云,还有最后这一身的伤痛。

    这种种的奇迹,完全可以成为自己人生的转折点,而这转折点全都是在龙吟凤鸣中发生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了,嘿嘿嘿嘿。”想到最后,初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正要开口说的观泰看着初阳的异状,本能的住了口,看着初阳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的唆使,这时的观泰重新审视起了初阳来,再一揣摩初阳这因伤而行动不便的腿脚,观泰心中有了个**不离十的猜测。

    初阳没有立刻回答观泰,他还没有止住自己的笑。

    也不管初阳有没有要说的意思,观泰就已经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是青云县门下贼曹,励志捉拿恶贼郑瑞,从入职之始开始,便逐一排查过县内所有人士宗属案卷。卷内除县令外,未曾见有他人姓方。因其姓罕见,又曾询问我父,得之整乔州内,方姓人士只县令一人耳。”

    这时初阳已经止住了笑容,眯着眼睛看着观泰,想看他最后能猜出什么样的答案来。

    观泰继续说道:“龙吟凤鸣虽然坐落在长马镇,但说它是整个青云县内最大的烟花场所也不为过,但它再大也大不出乔州去,因为青楼终归只是个青楼,它不是酒楼,根本上不得台面。所以哪怕它名声再大,也不可能传出州际去!”

    “综上所述,大哥根本不是本县人士,或者说大哥你根本就不是乔州人士,对吗?”这时文颜诺已经猜到观泰要说什么了,正要说话为初阳挑明身份,可还不等她张嘴,观泰就已经率先开口。

    “的确不是乔州人士,有何不妥吗?”初阳嘴角一扬,微微一笑答道。

    被观泰堵回去过一次的文颜诺这时又要开口为初阳说话,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也对初阳知道龙吟凤鸣这事好奇了起来。

    观泰说的没错,龙吟凤鸣虽然店大,可它终归只是个烟花场所,传的再盛也只可能是在有钱的富人之间流传,而曾经一度身为流浪汉的初阳是前天下午才到长马镇的,他又怎么得知观泰要说的是什么事的?

    原来文颜诺误会了初阳开始说的“知道”的意思了,她以为初阳早就知道观泰要讲的关于龙吟凤鸣的事,而初阳说的知道,其实只是单纯的指知道龙吟凤鸣这地方而已。

    龙吟凤鸣发生了什么事,观泰特地跑来跟文颜诺道喜,这就说明这事对龙吟凤鸣而言不是好事,而初阳又知道,这其中绝对包含了不少的秘密!文颜诺也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初阳,好奇心完全不亚于身职贼曹的观泰。

    收起笑容的初阳想了想,慢慢讲起了昨天的经历:“我从昨日市集归来路上,从县令口中得十九年前的白河村事件,又打听到了祸主郑瑞的形象。后来溜达中,无意中发现一人踪象皆与郑瑞相似,我便追赶上去,终于在龙吟凤鸣当中得见其铁证纹身,天佑我白河村亡魂!确定那厮就是郑瑞,我便拼力将其斩杀在龙吟凤鸣当中。”

    也不能怪初阳胡诌,事情起因终归是因为初阳不知道什么是青楼,才导出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件。这要是照实说的话,估计最后又就引出了自己身世的问题了。

    想想吧,虽然先前胡诌自己是流浪汉,但再怎么流浪也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青楼吧?万一全说了实话,那可就圆不回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听完了初阳的“叙述”,文颜诺惊讶道。

    “看大哥你这一身的伤,我就知道龙吟凤鸣被大火焚作飞灰,就一定与你有关!”观泰打了个响指说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龙吟凤鸣被烧成废墟了?!”初阳跟文颜诺同时惊讶道。

    观泰冲文颜诺说道:“是啊,这正是我跟你道喜的原因。”

    “难道这火不是大哥你放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吗?”观泰一转头,看着同样处于惊讶中的初阳问道。

    “是我。”正处思绪飞转的初阳,本能的答道。

    “既然是大哥放的火,可你干嘛这么惊讶呢?”观泰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明白了。

    在观泰向初阳发出第二次提问的时候,初阳才彻底醒悟了过来。

    “我当时只是想给那混账老板一点教训而已,哪里能想到一把火竟然给他烧没了呢......”初阳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初阳倒是没扯淡,他的确没想过要一把火把龙吟凤鸣毁掉,可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谁能想到这一把火下去,竟然还真给龙吟凤鸣烧成废墟了呢!

    “那怪不得呢,还真是意外收获呢,哈哈哈哈。”观泰大笑着说道。

    这时文颜诺转回了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初阳问道:“你为什么要一把火把龙吟凤鸣烧掉?”

    “啧,你这不抬杠呢嘛?刚刚都说了,只是想给他点教训而已。”初阳皱着眉看着文颜诺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放火教训龙吟凤鸣的老板呢?你都不是乔州人,不可能跟那老板有过节吧?”文颜诺继续追问道。

    郑瑞要杀初阳是因为眼红初阳的天外青钢,天外青钢怎么来的?是爬天断山时得来的。所以整件事不管从哪说,都会牵扯到初阳身世的问题上,初阳怕文颜诺继续问下去会露馅,就只能想法插混打科蒙混过去。

    “因为跟你爹闲逛的时候,听你爹提过你极其反感这种烟花场所,明知道文大小姐您讨厌这种地方,那老板却还肆无忌惮的开着,既然他敢让大小姐您生气,那我一定要去给他点教训!”初阳心想这一切真实原因又不方便透露,正好又寄人篱下,不如直接学学观泰,装好人卖个人情给文颜诺,免得以后再被文颜诺欺负。

    文颜诺听完了初阳扯淡的原因后,脸上不自觉的攀上了两朵红霞,也不敢看初阳了,低着头羞答答的说道:“原来你是为了我才以身犯险的......”

    因为初阳为自己开脱的原因,竟然直接导致文颜诺误会了初阳做的这一切。

    “吆~吼~!”这时观泰震惊的看着文颜诺的小女生样,眉语带笑的狂叫了一声。

    认识文颜诺十几二十年了,永远都是那种凶神恶煞的狰狞象,哪里给人表现出过这般神态!如果一直这么含蓄的话,也不至于身边朋友都被她打跑!

    “人都说相恋后的女生会大变,现在我真的信了!大哥果然厉害啊!大哥什么时候教我两招啊?”观泰又忘记了刚才被连番的挨打了,上前搂着初阳说道。

    因为观泰一声叫,让刚才还羞答答的文颜诺直接换了张脸,她现在非常想打观泰,正要起身动手,又想到之前初阳说的“女孩子家家,就不能文雅一点?”只能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去。

    因为顾及初阳,文颜诺不好再动手了,可又因为不能动手的原因,致使文颜诺看着在场得瑟的观泰火气更大,文颜诺只能咬着牙冲观泰怒道:“现在所有事都办完了吧?既然完事了抓紧滚!”

    观泰也不是那种不知死的主,他见势不妙就松开了搂着初阳肩膀的手说道:“大哥在家好生调养,我先走了。”说完后拔腿就要跑。

    初阳见观泰要走,就急忙揽住了他并开口说道:“你先等一下!今晚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

    “一起吃饭?好......这个......那个......”自己崇拜的大哥要跟自己吃饭,观泰当然是乐此不疲,刚要点头答应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满脸怒气的文颜诺,也是不敢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为让观泰进二阶 特使心理激将法

    晚上的饭局,观泰是真的想去,他可并不是差这顿饭,差的是初阳这个人。

    虽然观泰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一阶,可停留在一阶巅峰不进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而初阳不光身处三阶强位,而且还有生死间走过的经历!要是能得到初阳的指点,那绝对是受用无穷!

    文颜诺看着正嗯嗯啊啊说不出来的观泰就气不打一处来,文颜诺伸手指着观泰怒骂道:“你大哥都说了让你去,你还嗯啊个屁啊!去不去一句痛快话,别跟便秘似的行不行?!”

    看着正对观泰训斥的文颜诺,初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说道:“你这德性谁还敢去啊?小太爷是叫人去吃饭,从你嘴里出来倒好,感觉就是送人去下油锅!”

    见文颜诺都这么说了,观泰也不结巴了,一咬牙一跺脚,心说死就死吧!低沉一口气大喝一声道:“去!必须去!”

    文颜诺一翻白眼,揉了揉耳朵说道:“去就去呗,咋呼个屁啊你!”

    初阳吃惊的看着文颜诺,心说道:“这本来是简单的饭局而已,因为你文颜诺两句话,直接成鸿门宴的感觉了......到最后人家观泰终于下定决心赴死,你文颜诺却不待见了,怎么搞得跟观泰在无理取闹似的......”

    文颜诺说完后也不再理观泰,就问初阳道:“都坐了这么久了,要不要扶你回去躺一会?”

    “不用,还不累。”初阳摆手谢绝了文颜诺的好意。

    “那好吧,那你要是累了就喊我哈。”文颜诺说完就往屋中走去,边走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初阳,对初阳不放心全都展现了出来。

    “嗯,放心吧。”初阳笑着说道。

    这一切全都看在了观泰的眼中,他呲着牙冲初阳贱笑道:“高!实在是高!”

    初阳何等聪明,哪能不知道观泰口中的高是什么意思。

    正所谓越描越黑,初阳也不想跟观泰多解释,就鄙视的看了观泰一眼说道:“刚才怎么被打的全忘了?”

    “咳......”初阳一句话,吓得观泰赶忙收了声,探身往屋中看了看,就生怕文颜诺听到再打自己一顿。

    ......

    “大哥,我现在停留一阶已经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能快速破阶的办法?”观泰重新落座,跟初阳打听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初阳审视着求知欲爆棚的观泰,心说道:“观泰用时三年达成武者一阶之位,晋升速度这点比我强。”又回想了下自己之前与人对峙时数次的动怒:“从小又被文颜诺打到大,直到刚才都被各种无理欺负,而观泰却没有一丁点的恼怒,心态素质这一点也是强过我。”

    “你可知二阶江河行地是将何突破吗?”初阳点了点头说道。

    观泰不假思索的说道:“二阶当然是心境突破啊。”

    回答完后的观泰挠了挠头心说道:“大哥是怎么回事,我虽然不了解更高等级的突破,但二阶是突破什么的,我可清楚的很,也不至于把我想的这么白痴吧。”

    “根据我的观察,你一阶奠基甚好,而二阶进阶的关键便是心态控制,同样的你心态很好。据我估计,你现在离破阶只差一个契机。”初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以自己师傅的教导结合自身进阶的经验,以过来人的身份跟观泰说道。

    观泰听到自己进阶有望,顿时两眼放光,直接坐都坐不住了,上去一把揽住了初阳的腕子,无比激动的问道:“什么契机?我要怎么做?”

    十几年的愿望,三年的努力,整整一年的停步不前,到现在终于能更上一层楼了,也难怪观泰这么激动。

    初阳笑了笑抽出了被观泰攥住的手腕,说道:“你冷静点先。”

    观泰低头看着初阳手腕上被自己攥的已经发白的手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哥,怪我太毛躁了。”

    观泰说完后还回头往屋里看了看,心说先前因为初阳有伤在身,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楼了他一下都被揍了,现在知道了还给初阳捏成这样,这万一让文颜诺看到,那肯定又是一顿胖揍!

    “不要紧,同为习武之人,我能理解。”初阳甩了甩手说道。

    观泰搔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问道:“那么大哥,到底是什么契机呢?”

    这时初阳收起了笑容,眼中包含冷漠,严肃的说道:“生死的契机!”

    “生......生死?那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生死直接让观泰结巴了起来。

    “要想突破一阶,必须要做的就是将生死看破,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拿捏住自己对敌人久攻不下而产生的怒火。”初阳抬头望天,语气平淡的说道。

    谈论到生死还能这么震惊,估计也就初阳了。初阳可是实打实的经历了杀白虎、对金雕、斩郑瑞的三场生死游走,每一次都是堪堪捡回了一条命!

    而对这种已经多次与死亡打交道的人来说,只是谈论自己生死如何已经不足为惧了。

    “那我应该......”观泰咽了口唾沫,忍住了颤抖的手说道。

    这时初阳不再看天,他看着观泰一字一句的说道:“必须经历生死!”

    一句话过后,刚才还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观泰,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蔫了下去。

    自己停顿一阶不前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在结识初阳之后,以为终于能够进阶,可谁知道进阶竟然需要的是一个冒死的条件!

    “能不能有别的办法?”观泰不死心的问道。

    “不能。”初阳语气平淡,内容却无比决绝的答道。

    初阳简单的两个字,堵的观泰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低着头的观泰说道:“有......有性命之危吗?”

    初阳看着无比失落的观泰,冷笑一声说道:“生死之间,你说呢?”

    观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面对观泰的表现,初阳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如果真有,那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怎么说,初阳并不认为观泰会因此放弃,只是有点难以抉择而已,或者说下定决心就像武学进阶一样,也需要一个引导的契机。

    初阳看着失落的观泰,心说既然你定不下,那我就推你一把!

    “你从小的志愿什么来着?”初阳以一种嘲讽的语气看着观泰问道。

    观泰听出了初阳语气中的讽刺,可他并不在乎,与小时候的志愿相比,这一个却是关乎性命的,哪还有心情去管那个已经达成了的志愿呢。

    “问你话呢!听不懂还是怎的?”初阳皱着眉,语气也渐渐严厉了起来。

    “贼曹。”观泰像是不想开口,却不得已不回答一样极其不情愿的说道。

    初阳念叨了两遍贼曹一职之后,继续问道:“贼曹......是何职何用。”

    观泰又不说话了。

    “如果你不聋不哑,那最好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在我这装蒜!”这次初阳不但出声严厉,还放出了自己身为三阶武者的气场,气场当中还夹着自己伤人性命后才能拥有的杀气!

    杀气与气场并存之下,观泰顿感脊背生凉,自知不敢再违背初阳的意思,就结结巴巴的张口答道:“贼......贼曹一职,主盗贼事。”

    初阳不知道吗?初阳的确不知道,他始终是个外世界人的身份,对这片新天地他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了,可这些又不是正常人会问的,正好现在借助这为观泰开导的契机,自己也学习一番。

    “为何励志成为贼曹?”见观泰老实回答了自己,初阳便收起了自己的杀气。

    “因恶郑瑞所作行径,要扫近天下恶匪,为安天下百姓。”观泰如实说道。

    “哦......”初阳嘴角撇着冷笑,简单的哦了一声。

    本来低着头还在等初阳继续发问的观泰,见初阳哦完之后就不再有动静了,出于好奇就抬起了头看向了初阳。

    “看来天下盗匪,皆惧怕你郭追的大名了!”这时初阳才继续说道。

    一句看似恭维的话,充满了讽刺!

    “什么意思?”面对初阳三番五次的冷嘲热讽,观泰也有些不高兴了。

    “哦?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初阳表露出震惊不已的样子说道。

    观泰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盯着初阳。

    “天下匪贼何止千百,当中像你我这般会武者比比皆是,更似郑瑞处二阶巅峰或更高更强者,想必也不在少数!而贼曹一职便是将这干人等捉拿,而你身职贼曹,却武力不济,届时不是只能靠你郭追的威名,将他们吓得不敢反抗再擒捕归案。你说,不靠威名靠什么?”初阳冷笑着、讽刺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激将法终见效果 郭观泰励志武学

    初阳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言实力强弱与否,即便是个毫无功法可言的匪贼,你要上前拿他,倘若他手中持有刀剑,你说他会不会跟你反抗?”

    观泰恨恨的说道:“会!”

    “一个皮毛武功都不会的匹夫都敢跟你玩命,竟然还敢扬言励志要拿近天下盗匪?”初阳冷哼一声说道。

    初阳近乎癫狂一般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一脚将身后的马扎踢开,然后以上至下指着坐着的观泰大笑道:“此等贪生怕死,生平注定碌碌无为之辈,竟敢扬言要扫清天下,保百姓安康?哈哈哈哈,简直不自量力!”

    听着初阳的嘲讽,观泰腮帮子紧鼓着,一口牙咬得嘎嘣嘎嘣直响,简直快咬碎了!

    这时初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改之前的癫狂,像是在劝导观泰回头是岸似的说道:“兄弟,改职吧,贼曹、督盗贼等凶险职位属实不适合你。我观主簿、主记、功曹等职与你更为相称,既不用受风吹雨打,又不用顾性命之危而担惊受怕,而且还能辅佐你父,何乐而不为?”

    观泰越往后听越受不了,两手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处竟然全部惨白。

    初阳转回了身不再去看观泰,他要给观泰点时间去考虑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虽然初阳用的是激将法,但话语中的道理也确实属实,如果真的害怕的话,那就真的没必要再继续习武了。

    如果克服不了这一难关,任你再怎么修行,也只能是止步不前这一种结果。

    与其在武学道路上一辈子碌碌无为,还不如尽早收手,早些改行做点别的,以免在此道路上浪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刚刚转回身的初阳看到厅门旁站着文颜诺,原来刚才文颜诺是想初阳已经在院里连讲带演的这么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的不休息一定口干舌燥,就想回屋去给初阳端杯茶出来给他润润嗓子。

    可谁知文颜诺刚回屋倒上茶还不等往外端,就听到了院内的争吵声,茶也顾不上端了,就飞跑了出来,她就生怕初阳跟观泰打了起来。

    要是放在平常,文颜诺并不见得会这么激动,因为经过今下午初阳对武学阶级的讲解后,她心知肚明十个观泰捆一起也不见得能伤得到初阳分毫。

    可今时不同往昔,初阳现在是有伤在身的,文颜诺怕的是观泰把初阳伤着。

    可等到文颜诺火急火燎的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听到初阳对观泰的嘲讽,初阳的一举一动文颜诺全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对初阳大失所望,自言自语道:“我万般想不到你人品竟如此差劲。”

    自说自话一句后,文颜诺就要提腿上前安慰一下观泰,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与初阳对上了眼。

    跟初阳对视后,正要跟初阳理论理论,就见初阳冲自己挑了下眉,然后连着眨了眨眼。

    文颜诺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敢调戏自己?!刚要发火就见初阳伸出食指堵在了嘴上,冲自己做了个别出声的意思。

    文颜诺皱了皱眉心说这是什么意思?

    再一回想初阳先前说的顿时恍然大悟,初阳这是在帮观泰!

    初阳意识到文颜诺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就冲文颜诺挤眉弄眼了起来,然后只张口不出声的冲文颜诺说着唇语道:“聪明啊妞儿。”说完后暗地里冲文颜诺竖起了大拇哥。

    文颜诺冲初阳皱了下鼻子,同样以口型冲初阳说道:“呸!”

    得知二人并没有产生矛盾后,文颜诺转身回了屋去,重新端起了茶走了出来。

    到跟前后文颜诺将茶递给了初阳,将另多拿的一盏递给了观泰,并配合初阳的话语,语重心长的开导着观泰说道:“事我都听到了,唉,听你大哥的吧,你这样继续下去,只有别人看笑话的分。”

    观泰没有伸手接茶水,文颜诺只能端着茶蹲在了观泰身旁继续说道:“你丢不丢脸的无所谓,再想想你爹呢?他老人家都已年近花甲,还想让他为你操心吗?”

    本来观泰一声不吭,甚至连一点肢体动作都没有,可文颜诺说完这一句之后,观泰身体颤抖了一下,看来是说到心缝里去了。

    观泰的这一波动,被初阳尽收眼底,他叹了口气心说道:“看来是要放弃了......”

    文颜诺在见到观泰抖动那一下的时候,也认为观泰产生放弃武学的念头了,她站了起来冲初阳摇了摇头,然后趴在初阳耳边轻声说道:“估计是要打算放弃了。”

    初阳刚要点头,就见观泰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了文颜诺手中的茶盏,一仰头将满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过后观泰大叫一声说道:“习武是我从小的理想,父亲也是支持我的!生死又如何?只要我能在武学路上出人头地,那就是对支持我的父亲给予最好的回报!”

    见到观泰的决心后,初阳欣慰的笑了笑,拍着观泰的肩膀说道:“能有这份决心,相信你在武学道路上一定能鹏程万里!”

    这时观泰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与先前大相径庭的初阳,又看着旁边冲自己微笑点头的文颜诺,才终于明白初阳的良苦用心。

    因为初阳为观泰做的这一切,令观泰不自觉的湿润了眼眶,他冲初阳跪了下去磕了个头说道:“谢大哥为小弟开导。”

    这次初阳没有拦着观泰,他点了点头冲观泰说道:“别着急谢我,等以后你真能有成就,或者进阶、猎捕路上能活着回来的时候再谢我不迟。”

    观泰擦了把眼泪说道:“一定不辜负大哥期望!”

    “你光谢你大哥?那我呢?没有我配合,你大哥能做的这么好吗?”这时文颜诺也上前来凑热闹了。

    初阳看着上来缓解气氛的文颜诺,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品起了茶来。

    “对对对,差点忘了还要谢谢嫂子呢。”观泰搔着头,竟然还非常不好意思。

    之前叫文颜诺姐姐,因为认了初阳做大哥,又误会两人的关系,现在竟然直接改口叫文颜诺嫂子了,观泰这货也真是个极品。

    “讨打!”文颜诺正要伸手去打观泰,就听旁边噗的一声。

    文颜诺跟观泰同时转头向声音发源地望去,原来是正细品茶香的初阳,因为观泰一句话直接导致初阳喷了水,茶水甚至都在顺着初阳的鼻孔往外冒,其中竟然还有一根茶叶杆顺着鼻涕泡流了出来。

    这让文颜诺跟观泰直接笑崩在了当场,初阳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笑成这样?”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方、文、郭三人转头去看,原来是久不归来的仲德终于回来了。

    文颜诺一见是自己父亲,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抱着仲德的胳膊高兴的说道:“爹你终于回来了。”

    仲德宠溺的揉了揉文颜诺的头说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

    文颜诺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

    观泰也上前一步,冲仲德作揖道:“县令大人。”

    “啧,你这孩子,不是说好只在殿堂之上才以官场称谓吗?现在家中,你我平日叔侄相唤即刻。”仲德看着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观泰说道。

    “是,侄儿记下了。”面对仲德的指责,观泰嘿嘿笑着说道。

    初阳也走上前来,跟仲德说道:“兄长因何晚归?”

    仲德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唉,可是让贤弟害苦为兄了。”

    “啊?此话怎讲?”初阳有些不明就里,我做什么了吗?

    “等一下!”不等仲德回话,观泰率先开口打断了仲德,拿手指着仲德冲初阳说道:“你叫他兄长?”

    “是......是啊。”因为观泰的惊讶,也吓得初阳结巴了起来,以为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观泰又手指着初阳,冲仲德说道:“你叫他贤弟?”

    “有......有什么问题?”看着一惊一乍的观泰,仲德也不自觉的跟着结巴结巴了起来。

    “乱套了,乱套了。”观泰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将文颜诺跟初阳拉到了一旁。

    被拉到一旁的文颜诺一把甩开了观泰的手,然后怒不可遏的冲观泰嚷道:“有毛病啊你!”

    观泰两手胡乱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重新审视了一下众人,然后看着文颜诺说道:“不是我有毛病,是咱四个人都有毛病了!”

    见到观泰的不正常,文颜诺与初阳也知道事情小不了了,随即二人严肃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道:“是不是出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纠结称谓引思虑 感悟仁义百姓情

    “出大问题了!”焦头烂额一样的观泰,急的一直在来回踱步的观泰。

    文颜诺与初阳相视对望一眼,就是不见观泰说出事情所在,急的文颜诺说道:“到底什么事啊,说啊你倒是,急死我了”

    观泰几番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看着这种状态的观泰,文颜诺与初阳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初阳也开口说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紧要事抓紧说。”

    这时观泰像终于理清思路了一样,看向了文颜诺问道:“我叫你什么?”

    “你小子还想讨打是不是?”文颜诺被这么一问,直接以为观泰又是要叫她嫂子,上前一把叼住了观泰的手腕怒道。

    初阳一咧嘴,心说道:“你小子把我跟文颜诺拉过来,就是为了没事找刺挠?”

    “我没跟你开玩笑!”观泰猛的一用力将手腕从文颜诺挣脱,一脸严肃的说道。

    文颜诺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抓观泰手腕的手,心说道:观泰还敢反抗自己了,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看来这事小不了了!

    “你叫我姐啊,不是一直这么叫的吗,怎么了?”文颜诺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其中有些不解观泰意思的说道。

    观泰也没回答文颜诺的反问,手指着初阳再次问道:“我刚才认他做什么?”

    “大哥啊,你没事吧?”文颜诺心说刚刚才发生的事,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难不成观泰失忆了?

    “那我叫你爹什么?”观泰还是没理会文颜诺的反问,只管自顾自的问着自己的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文颜诺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指着观泰说道。

    “你只管回答我就行了!”面对即将发怒的文颜诺,观泰没有一点的惧色,甚至跟文颜诺的对话中语气都加重了许多。

    经观泰一句半命令式的语气一出,文颜诺正要发怒,初阳见势不妙赶紧开口道:“你叫他叔叔啊。”

    “这不就对了吗!”观泰一拍大腿大叫道。

    看着这幅神态的观泰,终归是好奇心大于心态,文颜诺也顾不上发火了,跟初阳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对了?”

    “你看哈,我叫你爹做叔叔,你爹却叫我大哥做贤弟,这就说明他俩是平辈了,那我该叫我大哥做叔叔?还是叫你爹做二哥?”观泰来回扫视着二人,纠结的分析道。

    “这不重要,无非就是个论各的。”因为观泰纠结称谓的问题,令初阳也不得不跟着去想,想到最后实在想不通了,只能以最笨也最简单的办法混了过去。

    观泰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说道:“对,这的确不重要,我们可以个论各的”

    “重要的是我以后到底该怎么称呼你?”文颜诺刚想说话,观泰就冲着她问道。

    “你什么意思?!”经观泰疑问,文颜诺有了种不好的感觉,顿时冷下了脸来。

    “哎!哎!哎!”初阳也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伸手想捂住观泰的嘴巴。

    初阳脑子反应是快,可架不住身体有伤,手还不等伸到一半的时候,观泰就已经张嘴了:“我以后该叫你嫂子还是该叫你婶婶......好纠结啊!”

    “我看你是皮松了!”文颜诺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一步一步靠近了文颜诺。

    而这时的观泰还在纠结该怎么称呼文颜诺,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初阳很清楚文颜诺这是要动手了,就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将文颜诺拦了下来,并轻声说道:“你爹还在场呢,你忘了在市集上怎么跟你爹保证的了?”

    这时文颜诺才想起仲德就在不远处,她回头看了看仲德,见仲德正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一行三人,文颜诺将已经抓向观泰的手收了回来,还有些不甘心又委屈无比的冲初阳说道:“可是他欺人太甚,不打他一顿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有的是机会。”初阳只能以此劝解正压制怒火的文颜诺。

    实在等不及的仲德,在初阳刚刚说完的时候就走到了身后,并开口问道:“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事啊?”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在讨论晚上去哪吃饭而已。”初阳就生怕观泰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急忙打哈哈蒙混了过去。

    “怎么晚上要出去吃吗?”仲德也是单纯,就这么被初阳一句话混了过去。

    “是啊爹,他说要感谢你收留他,感谢我照顾他。”文颜诺手指着初阳,冲仲德开口说道。

    “贤弟何须如此见外?”仲德有些不满意初阳的请吃饭建议,感觉太客套了。

    “兄长差矣,我此举并非客套,你且细想,有钱财不同家人享乐,难不成要与那些为非作歹的奸商、恶吏愉悦?”初阳摇了摇头,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听完初阳一番话语后,仲德自知初阳说的是大大的实话,而且初阳话中用了“家人”二字,无形中也是拉近了与仲德的关系,让仲德更是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跟朋友之间你可以说是客套,谁会跟自家人客气呢?如果真有,那这人得虚伪成什么样啊!

    本来因为初阳要请客,还有些不高兴的仲德,因为初阳口中家人二字顿时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咱们什么时候去?”初阳见仲德答应了,就开口问道。

    仲德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尚早,不急,先回屋喝会茶。”

    初阳心想已经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躺下休息休息了,就让文颜诺扶着自己一同往屋里走去。

    本来还在纠结称呼问题的观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见院里早没了他人的踪影,四处打量一番见三人早已回到屋中,观泰也甩了甩头不再多想,急忙跟了进去。

    到屋中后,文颜诺扶着初阳躺回到了榻上,初阳这时才冲仲德开口问道:“兄长先前归来时曾言道让我害苦,不知兄长是何意也?”

    见初阳问到了之前还没顾上说的事,仲德叹了口气说道:“皆因初阳于市集上,与我万两白银以做民用。”

    初阳与文颜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初阳心说道:“就因为这个?我要是没搞错的话,你跟百姓不是都应该感谢我才对吗?”

    “父亲差矣,初阳得金不昧还心思周济百姓,初阳有此等善举,父亲非但不予以嘉奖,作何还要责怪初阳?”文颜诺见仲德在奚落初阳,顿时产生了一种要护短的心理,皱着眉用几乎质问的语气对仲德问道。

    文颜诺有些生气的想道:“遥想自己父亲以前,明明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老实人,怎么在见了钱财之后变成这样了?!”

    “我儿差矣,为父并无问责初阳之意......”仲德知道文颜诺是误会了自己,苦笑着解释道。

    “那为何这般言语?”文颜诺明知道仲德的意思是自己误会他了,可还是不买账,也不等仲德把话说完就语气依旧冰冷的将他打断了。

    “你先听仲德把话说完。”初阳皱着眉看着文颜诺,小妞儿年纪不大,怎么脾气这么大?

    “你!”文颜诺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明明是在呵护初阳,可初阳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仲德高兴的看了初阳一眼,以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冲初阳伸了个大拇哥,心说道:“知道给大哥解围,真是我的好兄弟。”

    仲德看着从小刁蛮任性的文颜诺,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贤弟与我白银万两已做民用,然而市集之上千百人,无一人有用初阳钱财之心,皆言道‘恩公与我等如再造之恩,安敢再厚脸受恩公钱财!若我等伸手接纳,岂不受那五雷灭顶之罪?!’即便我如何恳求,也无一人伸手讨要。此与市集上纠缠个把时辰,无奈之下唤功曹来,预将金银逐一发放于众户家中。而到门户发放时,竟有百姓持刀以死相逼!更言道‘县令此举,岂不陷我等于不仁不义之地?!如再纠缠,必横刀自刎与府衙门前!以表苍天!’”

    仲德终于叹着气讲完了这段话,初阳跟文颜诺也是愣在了当场。。

    “这......寻常百姓,竟能如此仁义!着实让方捷自愧不如。”初阳叹了口气说道。

    遥想初阳自己明明得了两万两,却还怀私心藏私一万两,而这群宅心仁厚的长马镇百姓是怎么做的?白给的钱都不要,甚至要以死相逼来拒绝这白来的真金白银!

    面对此等义举,羞愧的初阳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钱财归去引人怒 仲德为民难抉择

    一番感叹过后,一直在旁边倾听的观泰这时出声问道:“那最后如何?”

    “各种方法皆用尽,奈何百姓就不收纳!最后无奈只能折返府衙,同县丞郭威郭兰视、主簿蒋祎蒋公?约谈,商议该如何处置。”仲德将两手一摊,看了眼初阳半回忆半给初阳介绍的说道。

    “那商议结果如何?”听到自己父亲也参与了此事,观泰表现的更为关心。

    “是啊,该如何处置这万两白银?”不等初阳发问,文颜诺率先开口问道。

    仲德看着文颜诺,心说这丫头还是这么关心民生,想想以前只要一听旁村旁县发天灾,只要危及到百姓了,这丫头总是自告奋勇前去帮衬。

    “我三人商量了一刻钟,本想再将钱财归还初阳......”仲德看着文颜诺笑了笑说道。

    不等仲德说完,文颜诺语态激昂的插话道:“对!就应该这么做!再怎么说这笔钱也是初阳用命换来的,他明明都已经舍命帮我们报了大仇了,我们怎么能再要他的钱呢?所以把这钱归还给他是天经地义!”

    被打断了的仲德看着激动的文颜诺不再说话了,心说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把民生放在第一位的,怎么现在大变相了呢?我刚才明明还误以为你是在念叨百姓呢!

    见文颜诺这么维护自己,初阳有些脸红,也没好意思接话。

    初阳想着自己都吞了一万两了,再加上之前百姓的仁义行径,初阳更不好再要这笔巨款,当即否决道:“万万使不得,这钱财本就是郑瑞那厮从百姓手中打家劫舍来的,方捷怎能收取!”

    初阳也只能厚着脸皮这么说了,难不成说实话其实是两万两,自己已经私吞一万两了?

    不管再怎么说,初阳终归是心存善举的,两万两是他用命换来的,他也没义务交出来!更何况他还留给百姓一万两呢?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他真的一分没交出来全部吞并,也不会有人会去说三道四,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笔钱是初阳应得的!

    虽然否决文颜诺是因为初阳不好意思再接那笔钱,但初阳对文颜诺还是很感激的,非亲非故还能处处想着初阳的利益,这足矣让初阳感动好一阵子。

    “我们开始的确是这么商议的,可很快便被否决了。因为初阳曾言此钱财是为百姓谋福之用,如因百姓不领我便不再去管,只想将钱财归还了事......那这岂不是说我县官员办事不利,只去做门面功夫吗?而且更是失了初阳一片善心。”仲德赞赏的看着初阳,心说能心思百姓,以后再参军后定是礼贤下士,必定能飞黄腾达!

    躺在榻上的初阳也同样歪头赞赏的看着仲德,并冲仲德高高的竖了个大拇哥。

    “后我三人商议,一万两数,实在巨大,不敢擅动,为不失贤弟善举,定罢万两之用,修桥补路,兴建书院,不知贤弟意下可否?”仲德看着初阳问道。

    “我既已将钱财交于兄长之手,就是要兄长将钱财为民生之用,如此做法方捷自是欢喜,怎会言不。”初阳高兴的说道。

    初阳心说道:“只要不让自己收下这笔钱,只要能将这钱能给百姓谋取福利,自己怎么样都行。”

    这时文颜诺不干了,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大声为初阳鸣不平道:“怎么可以这样?太不公平了!”

    文颜诺说完便看向了正躺着的初阳,言语中“不公平”三个字,明显是在指仲德等人对初阳的不公平对待。

    “哦!玩着命的给我们复了仇,丁点利益没得到便罢了,却只留下了一身的伤病,到最后连点安慰都没有,还全都把好处拿走了!哪有这样的?怎么初阳非官非吏的,是有义务做这些还是怎的!”文颜诺越想越气,到最后竟然忍不住直接红了眼眶。

    文颜诺的这番话语,更是让初阳羞愧的直接不敢言语了,心说道:“颜诺啊颜诺,你这么对我,我以后该拿什么才能还得了你对我的这份恩情呀。”

    观泰在旁边看着,也有些为初阳鸣不平,文颜诺说的没错,初阳不像自己是县中贼曹,他更没有任何义务给百姓铲除匪逆,但初阳却在没必要这么做的情况下,以平民的身份用性命帮百姓铲除匪贼换来了安康。到最后却没有任何好处,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此为我与威、祎二人共同商讨结果,丫头莫要再提!”仲德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

    仲德当然清楚文颜诺说的,他自己也非常认同文颜诺的这番道理,可仲德作为父亲的同时也是青云县的县令!

    在作为长辈关心初阳利益的同时,更得以地方父母官的身份去关心百姓的安康,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势中,一番思绪之下,仲德只能舍小保大背负女儿埋怨的骂名,而去顾全大局了。

    仲德一句话出口,整个房中顿时冷清了下来,文颜诺看着不近人情的仲德,让她觉得父亲的作为让她有些寒心。观泰也因为初阳是自己大哥的关系,至此也是为初阳心鸣不平,甚至内心中对自己的父亲也有了些许的不满。

    而初阳也因为文颜诺的维护,羞愧难当的他不敢再接任何话语。

    在场四人没一人张口说话,就这么冷场了两分时长。

    “仲德,决议甚合我心。颜诺,我既对此认同,自是不觉委屈,你要放开心怀,同我想法才可。还有观泰,你也莫要为为兄多虑,当务之急是尽快冲破一阶,到二阶之位。”最后还是初阳受不了这尴尬的局面,同样也是为了别再因为自己,让文颜诺与仲德这对父女产生隔阂,就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针落有声的寂静场面。

    虽然初阳这么说了,但三人还是不出一声。

    初阳歪着头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叹了口气想坐起来,可有伤在身的初阳对起身可比躺下要难得多,几番挺坐都没能起身的初阳只能扶着床榻的边缘,费力的往上起着。

    这时也是离着最近的文颜诺最先发现了初阳的痛苦,急忙上前一步搭手扶着初阳。

    虽然文颜诺是个女孩子,可之前也是扶初阳起躺好几次了,算得上比较容易,可这次却不管她再怎么使劲,就是扶不起初阳来。

    观泰见文颜诺没有把初阳扶起了,是三步并做两步走赶忙到了跟前,一同搭手才把初阳扶了起来。

    终于确定初阳坐稳当之后,文颜诺才拍了拍手说道:“重的跟猪一样。”

    观泰也呼了两口浊气说道:“是啊,大哥你这也太重了吧。”

    “就是,光管自己躺着,也不知道跟着使点劲,你是想累死我们吗?”文颜诺跟风道。

    “我也想,可我真使不上劲啊。”初阳满脸歉意的说道。

    表面上初阳很不好意思,其实暗地里初阳是乐开了花。

    刚才起身的时候初阳也使劲了,不过他是往反方向使劲,为的就是让文颜诺扶不起来自己,好让观泰过来帮手,以文颜诺的性格过后肯定要奚落初阳一番,这样不就无形中打破了沉静的场景了吗。

    小小耍了个心眼后,文颜诺与观泰果然不再沉寂,继续跟初阳叽叽喳喳的胡侃着,唯独仲德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初阳看着坐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仲德,开口说道:“我不是青云县的人,对这里不熟悉,仲德想好今晚去哪吃饭了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仲德才从恍惚中回过了神,他感激的看了初阳一眼说道:“吃饭的去处还倒真不少,青云县虽然不是什么富强之地,但好饭馆酒楼还是有的,家附近也有。”

    “你俩说去哪好?”过后又像是示好一样,看着文颜诺与观泰问道。

    观泰虽然对仲德三人对初阳的做法,心中有了些许的不满,可仲德也是观泰的叔叔,而且自己还隶属仲德手下贼曹,再怎么说也不能薄了仲德的脸面。

    “我无所谓啊,能跟大哥一起,哪都行。还是叔叔你定吧。”观泰想了想后说道。

    仲德点了点头看向了文颜诺说道:“那颜诺呢?”

    文颜诺不像观泰一样,她可是属于那种心直口快的,面对仲德的提问,文颜诺一字不答,连理都没理权当没听到一样。(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为确保进阶无恙 去郊外租住房屋

    因为文颜诺不搭理仲德,直接令仲德尴尬在场,几番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再度冷了下来。

    初阳看到这番场景,只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开口说道:“仲德,在此可有何僻静之地?”

    面对初阳的提问,仲德没有任何的答话,他的思绪全都在文颜诺身上了。

    初阳见仲德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坐在那走神,就提高了音量叫了他一声。

    这时仲德才反应过来,仓促答道:“嗯?怎么了?”

    初阳看着无精打采的仲德叹了口气,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道:“县内可有僻静场地?”

    “僻静场地?”仲德甩了甩头不再去多想,不理解的反问打听僻静场所是什么意思。

    “房屋住所。”初阳补充道。

    “以作何用?”仲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打算租住使用。”初阳笑了笑答道。

    “给何人居住?”仲德没反应过来初阳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初阳是在给别人打听呢。

    “我自己。”初阳简单的答道。

    也是仲德糊涂,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初阳刚刚出山三两天,能认识几个人呢,怎么可能帮别人打听。

    本来只是在一旁的文颜诺也是无精打采的,可当听到初阳要准备出去租房的时候顿时来了精神,皱着眉看着初阳,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初阳与我住在一处,作何还要再花钱财,要另谋他处呢?”不止文颜诺想知道,仲德更想知道,就坐直了身子急忙问道。

    “一来我已在兄长家中打搅两日,算今夜饭后归来都已三晚,如此长久下来实在不便。”初阳给仲德分析道。

    “你我既已兄弟相待,留宿兄长家中有何不妥。”仲德一摊手,不解的看着初阳说道,甚至觉得初阳有些太客套了。

    “仲德且听我道完再推脱不迟,方才言其中之一,二来我寻僻壤之地实为静养。”初阳调了调姿势,继续说道。

    “这是何意?”仲德皱了皱眉实在不理解,就算是养伤也不用再单独出去啊。

    第一点仲德能听懂并也能理解,可初阳的第二点仲德有些不明白了,这跟静不静养有什么关系?再说家里处地也算得上是远离闹市的偏僻之地了,根本不可能吵得到人呐。

    初阳感觉有点口渴,刚要说想要喝水,细心的文颜诺就端茶水过来了。

    初阳接过了茶一饮而下,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将空盏递还给了文颜诺,并道了声谢。

    文颜诺没说别的,只是白了初阳一眼,看来是对初阳要出去住有点介怀。

    初阳笑了笑后继续说道:“武者升位破阶之时,要么选僻壤之地自我突破,要么身旁有人为其护卫,如若不然,轻者是落得个走火入魔,武功尽废的下场!重者便可能心、经爆裂,动辄有性命之危!”

    仲德听初阳讲了武学上的事,对这些他当然不可能知道。

    而仲德是知道观泰同样是习武之人,就转头看向了观泰问道:“当真?”

    并不是仲德不相信初阳的品行,他只是不相信此时此刻初阳的措辞,仲德只是以为初阳在为能出去住找借口而已。

    观泰没说话,只是冲仲德点了点头。

    这时初阳又开口说道:“我先前进阶,是在丛林当中与兽斗之时,致使心神稳固不定。而再进三阶之时,也是斩杀郑瑞之刻,皆因战时破功,因才导致经脉损裂不堪,如再不寻僻壤之地修养,我必死无疑!”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初阳现在可以说是在冒着生命危险住在仲德家中,仲德还怎么可能再去阻拦初阳。

    “那在家府不可?”仲德并不是为了挽留初阳,他这么问只是想住在一起的话,初阳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还能照应帮衬一下。

    “不可,实在怕被打搅。”初阳摇了摇头说道。

    仲德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像是在想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供初阳修行。

    过了不大一会儿,仲德冲初阳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临近郊外之地能合适贤弟,待明日我领你去观望巡查如何?”

    “好。”初阳高兴的点了点头。

    “初阳有此大事,为兄也不能光将你安置野地便当了事,虽说郊外人烟罕至,但俗谚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待贤弟安置妥当后,我便提县衙门吏与你护卫,若何?”仲德想了想后说道。

    不能光把初阳放下就不管了,万一真的有人或牲畜闯了进去,那跑出这十几里路是为了什么?说难听的,难道就是为了死的远点吗?所以必须得想好后路,考虑一个万全之策才行,而且其中有官府人员在的话,会更好办一些。

    “有劳兄长了。”仲德说的的确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有人为自己护法,对此初阳当然愿意。

    听初阳这么说,仲德有些不愿意了,当即对初阳批评道:“我视初阳为兄弟,此为兄分内之事,我弟初阳作何要与为兄这般客气?”

    初阳也知道刚才说的话的确有点太客套了,就搔着头嘿嘿笑着,表达着对仲德的歉意。

    对初阳外出租住的这种话题,一直不好发表意见,只能在一旁静听的观泰这时来了精神。

    观泰赶忙上前一跺脚,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给大哥护法!”

    能与初阳亲近,观泰当然愿意,更何况还是去给初阳护法呢?当然更是积极的很。

    “你?”仲德狐疑的看着观泰。

    一声质疑并不是仲德瞧不起观泰,主要还是因为观泰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对观泰是什么秉性,是什么脾气那简直是了若指掌,更何况这还是关乎初阳性命安危的大事,仲德实在是不放心把这事交给毛手毛脚的观泰去办。

    一直不搭理仲德的文颜诺,这时终于开口接话道:“对别人我不敢说,但对象要是放在初阳身上,观泰这小子绝对一百个服从。”

    文颜诺一句话下来,直接叫观泰不好意思了起来,在一旁嘿嘿傻笑着,没办法,谁让自己崇拜初阳呢。

    虽然文颜诺没有直接对仲德说话,但好歹也是开始搭理仲德了,这也让仲德高兴的不得了,心中对初阳感激不已,同时也是对初阳佩服无比,刚刚来几天就能收这么忠义的小弟了。

    初阳看着文颜诺笑了笑,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你自己的话别忙不过来,要不我再给你派......”仲德看着目光坚定的观泰,也只能答应。

    后来仲德又想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就想再加派人手以确保初阳安危。

    可不等仲德说完,初阳率先开口打断了他说道:“人多杂乱,只要观泰一人就行。”

    见事主都这么说了,仲德只能点头答应,又冲观泰再三嘱咐道:“一定一定不能疏忽,知道吗?”

    “放心吧叔叔,关乎大哥安危的,我可不会马虎。”观泰一拍胸膛,坚定的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这件已经让汗水褟的没法穿了。”初阳手捏着因为之前调息的时候,被狂流不止的汗水而浸泡的衣衫说道。

    观泰刚转身往外迈了一步又把腿收了回来,转头冲初阳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初阳冲观泰摆了摆手说道。

    “那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叫我。”观泰还是不放心,又回头跟初阳嘱托道。

    见初阳点了点头,观泰就跟着文颜诺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并回身带上了房门。

    初阳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换好了衣衫,然后下床榻将藏好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缠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银票上还有平放着一根金条和一些散碎银子。

    初阳拿着这小包裹,手摸着包袱中已经有些破旧的衣服感慨道:“明明身带万两白银,却还过着如此贫潦的日子,真他吗的不应该!”

    说完后就当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并劝解自己道:“以后要改,知道不?!”

    初阳摸着身上的新衣,自言自语道:“这可是琳琳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了,今晚穿过之后不能再穿了,得去置办点新衣服才行。”

    在初阳出门前,林琳给初阳做了三件衣服,可那两件不是上下天断时被刮的破损不堪,就是跟郑瑞战斗时撕成了粉碎,总之下场全都碎成了抹布。

    初阳可不舍得林琳为自己做的这最后一件衣服也变成前面两件那副德行,这衣服可是他对林琳思念的寄托。

    初阳手捏着身上的衣物,看着天断山家的方向道:“琳琳,还好吗?爷爷,爹,娘,林伯,林姨,师傅都还好吗?”

    一番对家的思念过后,初阳拭去了眼角即将低落的泪水,把包裹中的金条与散碎银子揣在了怀里,又将小包裹重新放回包袱内,一切规制好后就走出了房门。(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再见市集场中人 猎户出身孝义存

    初阳推门走了出来,看到院中正站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虽说是陌生人,但初阳看过去竟然还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在跟仲德说话的男子见初阳出来了,急忙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冲初阳跪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令初阳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知道上前扶这男子,只是口中结巴的说道:“这......这......这是何故?”

    男子跪地磕头如捣蒜,口中对初阳谢道:“谢恩公为韩征复双亲血仇!”

    经韩征这么一说,初阳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上午在市集上,第一个认出郑瑞人头的人,也就是白河村二十二人幸存者之一。

    这时初阳才上前将韩征扶了起来,并说道:“韩大哥快起,我杀郑瑞只为天下,切莫再向我行叩拜之礼,如此只会让我惭愧!”

    将韩征扶了起来之后,韩征对初阳说道:“恩公稍待,我先去门外取样物件。”

    “韩大哥留步!”初阳听韩征要去拿东西,自知他是要有给自己赠送礼品的意思,就急忙张口阻拦。

    可任凭初阳怎么呼唤,韩征只当没听见,风一样的冲出了门外。

    初阳转头望向仲德等人,见仲德冲初阳点了点头,意思的确是专程来看往初阳的。

    这时韩征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长长的布袋,到跟前后韩征将布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两条腋下拐杖。

    韩征两手捧着拐杖递到了初阳面前说道:“上午市集之上,见恩公行动不便,韩征便急忙回家伐木,给恩公做了这两条拐杖,希望能对恩公有所帮助。”

    初阳伸出手抚摸着拐杖,腋弯处还用动物毛皮加厚了好几圈,握手处同样如此。拐杖材质是木头的,可上面竟然连一丝的毛刺都找不到,竟然被打磨的如此光滑。

    初阳看着韩征粗糙的双手,又打量了一下韩征那虎背熊腰的身材,看着他那黝黑的脸问道:“敢问韩大哥是何工职?可是在做木工?”

    “韩征是猎户出身,实在笨拙,只能做这种粗糙之物送给恩公,还望恩公不要嫌弃才是。”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脸红了起来。

    初阳看着韩征,竟被面前这个粗狂的汉子感动的双眼有些泛红。

    东西不值钱,值钱的是韩征这份心!

    在别人有难处的时候送人东西,不是看东西好坏与否,而是看东西实不实用。

    韩征是个猎户,却为初阳做了双木匠才能做出来的漂亮双拐,这就是韩征用心的最好证明。

    初阳从韩征手中接过了双拐,然后架了上去,拐杖不管长短还是握手处的高低,竟然与初阳身形完美贴合。

    “恩公可感双拐有何不妥之处?”韩征看了眼架着拐的初阳问道,就生怕自己做的不对称,再让初阳用着不舒服。

    “韩大哥只见过我一面,竟然能从这一面之缘中,详细揣摩出以我身形该用何样,韩大哥果然厉害。”初阳低头向两处看着完美匹配自己身形的双拐,对韩征由衷的佩服道。

    见初阳满意,韩征才终于松了口气说道:“恩公用着满意便好。”

    初阳冲韩征摆了摆手说道:“韩大哥年长与我,莫要再以恩公称我,唤我姓名即可。”

    “这万万使不得,恩公同我如再造之恩,连名带姓称呼恩公,岂不乱了规矩!”韩征急忙摇头摆手,坚决不允许自己直呼初阳大名。

    初阳挑了挑眉,竟然让韩征一句话噎的张不开嘴。

    这时文颜诺上前来给初阳解围了,她指着初阳冲韩征说道:“他姓方名捷,字初阳,年二十。”

    “姓韩名征字子丹,年三十二。”韩征也才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这不就对了嘛,他才二十岁,你都三十二了,理应他称你为大哥,而你却句句叫他恩公,这不是折他的年寿吗!”韩征刚介绍完自己,文颜诺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赶紧张口说道。

    文颜诺一句话出口,吓得韩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惊道:“韩征绝无此心呐!”

    “那就别叫他恩公不就好了吗。”文颜诺将双手一摊,要不想初阳折寿,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办法吗。

    “好吧,那我应当唤恩......唤你......初阳,可好?”韩征无奈,只能答应。

    “理当如此。”初阳架着拐一拍双手,高兴的说道。

    有文颜诺给自己解围,让初阳感激的五体投地,同时心说:一招偷梁换柱,就把韩大哥带沟里去了,这小妞当真了得啊!

    “等一下,你说你三十二了?”这时才反应过来的观泰,上前惊讶的问道。

    “不像对吧。”韩征哈哈一笑说道。

    “的确不像,你要是不说的话,看起来简直像四......嘶......!”观泰刚要感悟韩征看起来像四十一样,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文颜诺踩了一脚。

    初阳也瞪了他一眼说道:“郭追休要无礼!”

    被文颜诺狠狠跺了一脚,又被初阳训斥了一句,观泰只能捂着脚蹦跳着回到了仲德的身后。

    观泰回到仲德边上后,又被仲德训斥了一顿......

    “我这弟弟不懂礼数,韩大哥莫要见怪。”初阳歉意的冲韩征说道。

    “无妨无碍,郭兄弟说的也没差,我因常年在外狩猎,风吹雨打太阳晒的,看起来的确是像四十的,哈哈哈哈。”韩征摆着手哈哈笑着说道。

    初阳上下打量着韩征,心说道:“韩子丹能心存感怀,有有恩必报之心,不与人计较之量,可交。有同鹰一般能勘察的眼睛,有围捕猛兽时的算计,有久等猎物上钩时的心境,又有似虎狼般与猛兽缠斗的能力,可用。对这拐杖之事,又是粗中有细,着实可用可交!”

    “韩大哥今晚可有空闲?”初阳想邀请韩征今晚一起吃饭,准备将他拉拢到自己身边来。

    “我虽然口上不再叫你‘恩公’,可事实上你的确是韩征的恩人,所以请初阳也不要再以大哥称我,若不然韩征实在过意不去,也着实不敢应承‘大哥’二字。”韩征并没有即刻回答初阳。

    初阳万万没想到韩征对称呼都这么讲究,也只能说他在打内心深处都在尊敬初阳。开句玩笑的说,也幸亏初阳比韩征小,要是比他大的话,那韩征估计都能给初阳立宗庙了。

    “不知子丹今夜有空闲否?”初阳无奈只能答应不再叫他大哥,只能以字相称。

    “实不相瞒,今日得知大仇得报,正待归乡祭拜父母,韩征想同平常大年一般,在......在父母坟前度夜,陪父母三天,待归来时也是四日之后了。”韩征说到要在父母坟前过夜的时候,有点怕被笑话,可再被笑话也要说,因为这是他的孝心!

    韩征以为初阳想找自己帮忙,可奈何要回乡祭亲尽孝,无奈只能落着泪,歉意的冲初阳作揖道。

    如果是平时回去祭拜,往返顶多半天光景,而现在本身因为给初阳做拐杖,就已经耽误了些时间了,等到了估计都得日落,再加上大仇得报的喜讯,所以肯定不能当平常祭祀一样,韩征就想在父母坟前,陪同父母过上几天。

    也是韩征多虑了,面对别人尽孝道的时候,初阳再怎么无礼也不可能阻拦,也更不会加以嘲笑!初阳自问不是君子,他也知道自己做不成君子,可他就算是小人,也不会让自己变成小人中的杂碎!

    初阳紧紧握着韩征的双手说道:“子丹孝心,感天动地,方捷不能及也。”

    “嗯。”只是简单地一个字,竟然令在场四人无不泪目。

    只因为一个嗯字就能把四人感动哭吗?当然不是!

    四人感动的是韩子丹能在坟地当中,于父母坟前,陪同父母过夜,还是整整三天!而且还不是突发奇想,是每年过年都这样!别人大年三十在家欢乐,而韩征却在坟地里陪同双亲度年!

    这份孝义,问天下几人能如此!相信即便是铁人,也会被他这份孝心给感化!

    初阳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再跟韩征客套,直接了当的说道:“天色已晚,莫要再做耽搁,现如今兵荒马乱,走夜路莫再出了差池,子丹速回家拾捣行装,快快上路去吧。”

    “嗯,韩征无礼,不便与诸位久叙,请恕韩征先行告辞。”韩征也擦干了眼泪,冲初阳与仲德等人作揖告辞。

    刚才悉数韩征好处,现在又多加了一条,孝!

    只能同甘,不愿共苦之辈,不可交!

    只贪享乐,不顾家庭之辈,不可交!

    只顾自己,不顾亲友之辈,不可交!

    只想得到,曾不付出之辈,不可交!

    气人有笑人无,不可交!

    小肚鸡肠之辈,不可交!

    不忠不义之辈,不可交!

    无孝无心之辈,不可交!

    韩征韩子丹的这份孝道,简直令在场众人无不尊崇。

    世间皆出无义徒,

    韩征孝道能载舞。

    长江黄河延万丈,

    见征孝义分两旁。

    初阳架着拐与仲德、观泰、文颜诺共同到了大门外,目送着子丹走向了远方。

    与征分别三日久,

    泪别洒目心里愁。

    回乡祭祖归来日,

    我与兄长把酒交!(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客缘来中饮酒醉 回府得知出大事

    初阳一行四人出门走了不远,到了一处名为“客缘来”的酒饭庄,一进门伙计迎了上来,一见是本县县令跟县府贼曹,以为有什么公差要务,伙计赶忙回身将掌柜叫了出来。

    掌柜出来跟仲德寒暄道:“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可有何效劳之处?”

    “我同家人出来用餐。”仲德冲掌柜弯腰拱手道。

    掌柜抬眼向仲德身后望去,除去自己认识的观泰跟文颜诺之外,后面还站着一个架着双拐的青年人。

    “这位公子莫不是......”掌柜对仲德问道,貌似是认出了初阳。

    “正是斩杀郑瑞的方初阳。”仲德呵呵一笑答道。

    “哎呀!想不到镇上英雄能来我小店做客,真是不胜荣幸!快,楼上请!”得知那人正是初阳的时候,掌柜急忙上前拉着初阳的手,差点没把掌柜高兴的蹦起来。

    掌柜领着初阳一行四人进了楼上雅间,一楼是散座,坐满了人,仲德进来的时候,吃饭的众人都看到了,但都不惊不喜,可在当得知初阳也来了的时候,楼下也是热闹翻了天,在楼上的初阳等人,都能听到楼下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初阳的到来。

    现在的初阳可是长马镇的红人!

    进屋落座以后,初阳叫了八菜一汤,其中四凉四热。

    这还是在文颜诺极力阻止的情况下,如果文颜诺不阻拦,初阳甚至都能叫十好几个......

    一通饕餮似风卷残云,一个半时辰后酒足饭饱,四人收拾行装去柜台结账往返,算完账正准备掏钱的时候,掌柜从屋中走了出来,并说不用算钱了,这顿饭掌柜请了,权当感谢初阳。

    对此初阳当然不肯,掌柜也跟初阳杠上了,坚决不收,再三推脱之下,最后实在无奈,只收了一半的钱才算了事。

    观泰与仲德家方向相反,出了客缘来后就与初阳等人分别,只留话到明日一同前去寻找住所。

    仲德与初阳也是喝的酩酊大醉,走路都直不起身子来,仲德还好,只是身子有些摇晃而已。而经脉破损,腹臂有伤的初阳可惨了,在喝完酒后连拐都架不住,更别提走路了。

    万幸文颜诺滴酒未沾,一路上费心巴力,一手给初阳提着双拐,另一手扶着扭晃的初阳,这段本来不长的道路,竟然走了两刻钟。

    等到家的时候,发现仲德早已回屋躺下,还不等进前厅就能听到他那震天的呼噜声。

    文颜诺扶着初阳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将初阳安置在榻上后文颜诺一屁股坐在了榻檐上,沉沉的呼了口气后看着初阳说道:“不能喝就别喝嘛,累死我了。”

    并不是文颜诺不想扶初阳回客房,原因有两点,其一是客房离着比较远,文颜诺实在是走不动了。

    其二也是比较重要的,就是因为初阳房间床榻的木板被文颜诺一棍子给砸毁了,她害怕初阳喝的迷迷糊糊的,而且还有伤在身,万一再掉下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索性直接把初阳扶到自己屋中来,正好也应了白天跟初阳答应的。

    文颜诺又上院里打了盆水,给初阳擦了下脸才算妥当。

    刚回房躺下准备休息的文颜诺,又想起了还没给小狐狸喂饭,恨的她一咕噜又从榻上下了地,用菜汤给小狐狸泡了点面饼,待小狐狸吃完后,文颜诺才放心回屋。

    这连番的折腾,差点没把文颜诺累趴下,头刚着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待到天亮,初阳睁开眼,刚要起身顿时察觉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想回忆可就是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感情是喝断片了。

    实在记不起来的初阳就踮着脚出了房门,刚打开门就看到文颜诺正在院中抱着小狐狸玩耍,初阳又回头看了看房间物品的摆设,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昨晚是睡在文颜诺屋中了。

    也记起了昨日上午文颜诺说的那番话,同时也知道自己昨晚喝成什么德行了,更能猜到昨晚肯定是文颜诺在照顾自己(也不可能有别人,因为仲德醉的比初阳还严重)。

    初阳走到文颜诺跟前,跟文颜诺道了声谢。

    文颜诺却理都不理初阳,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估计是在为昨晚照顾初阳的事怀恨在心。

    初阳同文颜诺陪着笑,文颜诺就是理都不理初阳,一番自讨没趣后,初阳只能不再作声。

    洗了把脸后仲德也酒醒出了房门,同初阳打了声招呼也开始了他的洗漱,初阳就在一旁等着正在洗漱的仲德,两人还在有说有笑的探讨着什么。

    待到一切完毕,文颜诺才出声叫两人吃饭。

    吃完了早饭,文颜诺正在收拾碗筷,仲德跟初阳说道:“我先回衙门处理点公事,顶多一个时辰,要是观泰先来了,你们就等等我回来再一起去。”

    话刚说完,不等初阳应答大门就响起了开门声,仲德与初阳望去,见来人果然是观泰。

    观泰进屋后跟仲德问了声好,就走到初阳身边坐了下去。

    “这么早就过来了,去过衙门了吗?你爹呢?”仲德看着观泰问道。

    “去过了,我爹早就在衙门等你了。”观泰答道。

    “嗯,我这就去。”仲德点了点头说道。

    观泰跟初阳送仲德出去后,就回身跟初阳说道:“本来我爹也要过来的,可是让我阻止了。”

    “你爹是来找仲德吗?干嘛阻止他啊。”初阳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如果是来找方叔叔,我肯定不会阻止。”观泰摆了摆手说道。

    初阳正要再问,这时洗完碗筷的文颜诺走了过来,率先出声问道:“那你爹要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我大哥了!”观泰看着文颜诺无比自豪的说道。

    “好吧......”初阳无奈道。

    真是人红道道多,何必大老远的再来麻烦呢?初阳实在不想身为长辈的郭父,再来专程看望自己。

    “既然是来看你大哥的,那你阻止他干嘛?”文颜诺看着一脸贱相的观泰问道。

    “我跟我爹说大哥有伤在身,不便见客,我爹听了只能作罢。”观泰属实答道。

    也的确是,放在平时的话,再怎么人来人往的也不要紧。而现在正是初阳需要静养的时候,人多噪咂,实在不利于初阳的恢复。

    这时初阳突然反应了过来,急忙跟观泰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你爹说你要给我护法?”

    “对啊,这一去估计就得几天,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家里人说。”文颜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从昨天开始就能看出观泰是属于那种神经特别大条的,万一他没跟家里通气,又加上观泰的职业问题,这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了,家里人肯定不会往好处想,肯定得急疯了!

    “我当然说了,我爹还非常支持呢。”观泰挑了挑眉说道。

    观泰看着初阳跟文颜诺心说道:“怎么我在你们心中,就是傻子一样的存在吗?简直欺人太甚!”

    不管心话怎么说,表面上观泰还是嬉皮笑脸的,也只能在内心深处发泄着对初阳与文颜诺的不满,是一个典型的敢怒不敢言的怂包。

    文颜诺去一旁泡了壶茶,坐在初阳旁边,跟初阳与观泰一起谈天说地。

    仲德去到县府当中,见主簿蒋祎与县丞郭威早已经在府堂中,仲德走上前与二人施了一礼说道:“公?、兰视这么早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蒋祎跽坐在蒲团上直起身给仲德还礼道:“让你说着了,还真有事。”

    仲德走了过去,抻了抻衣袖坐了下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郭威也不多废话,直接了当的就进入了正题。

    仲德听说出了人命,遥想自己做县令这么些年岁,青云县内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么打的事,刚要震惊顿时反应了过来。

    “是方初阳斩杀郑瑞的事吧?不必大惊小怪,这还是昨天我在市集上认证的呢。”仲德心说你身为本县县丞,竟然到这时候了才知道,真是不应该。

    仲德说完后看到郭威与蒋祎眼中的沉重,顿时收起了笑脸,心说道:“难不成这两人是打算缉捕初阳不成?!”

    一通心惊后,仲德刚要为初阳解释,就见郭威严肃的说道:“当然不是方公子杀郑瑞的事!”

    经郭威一番话,仲德转头看向了蒋祎,只见蒋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仲德大脑顿时翁的一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宰猪过时不见人 翻墙而入见血案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仲德也严肃了起来,他咬着牙恨恨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我早到是为准备方捷公案。”蒋祎说道,虽然初阳杀得是山林恶匪,但再怎么说也是触犯了国法,蒋祎合计上报的时候假装给初阳安排个身份,免得上头再怪罪。

    “待到兰视与观泰前来相对无恙,等观泰刚出府衙不过二分,就见有人府外有人鸣冤,兰视提主记升堂来待鸣状人,冤道‘同村一户人家七口尽皆遇害!’此为公堂所记。”蒋祎说着就将公堂记录递给了仲德。

    仲德接过了一看,内容如下。

    来人姓郝名引,是县下树凌村一屠户,七日前夕,与同村一富户周安相约于戌时往庄中宰杀肥猪,临近戌时,郝引相约而至,叫门却无人应答,沿门缝往内观瞧,却不见掌灯,郝引以为周安携家眷外出尚未归来,便坐于门外等候,谁知待到亥时过半都不见人归,无奈只得先行回家。

    往家中后,郝氏问杀猪宰羊而已,怎的这长时辰?郝引憋火道出窝囊气。郝氏为丈夫鸣不平,言道怎的这般不守信?你且先去歇息,待明日再去!

    二日一早郝引又到周安庄中敲门,如此一刻钟,任凭郝引如何喊叫,皆无应答,无奈只得往返。

    反复三日,皆是如此。

    待到第四日,其邻张英闻近有腐臭,却不知臭从何来,只当有猫狗死于附近,沿屋内外找遍,皆不见有,也只能作罢,然而随时间久转,臭味也越发浓烈,再回想已五六日不见周安家中有动静,张英便心生疑惑,欲待敲门来看,正撞见四次来访的郝引,郝引道出以连续四日来访,皆不见人影。

    两人商定互为见证便翻墙而入,却见周安一堂三代皆横尸厅堂,尸身早已招了蛆虫!

    张英正欲抱官,又恐引火烧身,只与郝引一同前来在外守候,郝引独身来请县令,为同村人鸣冤主正!

    仲德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完这篇公堂文记,看完后怒不可遏。

    重怒过后,仲德又问道:“郝引、张英何在?”

    “连夜赶路,已安排馆译歇息。”蒋祎说道。

    “汝弟郭用何在?”仲德拍案而起,问郭威道。

    “尚在家中。”郭威起身答道。

    “汝速遣人去其家中,去营中点出两百精兵,到府衙听候!”仲德一把一把狠狠捋着胡子,怒火冲天的说道。

    “我这就去。”郭威说着就提鞋窜了出去。

    “速遣郝引、张英来见!”仲德一挥衣袖,冲功曹说道:“门下五吏除观泰有公事不在,其余如主簿蒋祎,督盗贼杨渊,功曹杨索,主记王啸皆不得擅离,于府中遂听调用!”

    蒋祎、杨渊、杨索、王啸四人跪地领命。

    仲德用力一拍文案怒道:“我青云县竟出如此狂徒!岂能让其逍遥法外!”

    面对府衙中的燥乱,尚在家中等待的初阳三人却是不知道,三个人坐在厅堂里已经喝清两壶茶,就是久等不见仲德回来。

    初阳看了看天色,心说本来在升阶之后就应该立刻巩固心法,而破阶到现在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再耗下去自己随时都可能经脉尽碎。

    实在不敢再拖时间了,初阳就说道:“要不还是先别等了,我们先去吧。”

    “那方叔叔回来见不到我们,不得着急吗?”观泰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可这次他难得能考虑周全,知道要顾虑一下仲德。

    “不是还有颜诺吗?她在家啊。”初阳挑着眉看了眼观泰,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傻?家里明明有个大活人,难道仲德不知道问吗?

    观泰刚要点头说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文颜诺就不答应了。

    “凭什么让我自己在家守着,你们却出去玩乐,我不答应!”文颜诺说道。

    “什么叫凭什么你自己在家啊?不还是为了让你等你爹吗。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出去玩,我们可是出去办正事的。”初阳反驳文颜诺道。

    初阳对文颜诺有些无语了,这娘们儿还用上“凭什么”三个字了,这又不是让你去干重活,你又不吃亏,哪来那么多凭什么?再说了,这可是你家!让你等的是你爹!干嘛要搞得像做买卖一样?!

    “那我也不在家,要么就带上我一起,要么谁都别去!”文颜诺见初阳不答应,就耍起了无赖了。

    初阳嘴角一抽,差点没让文颜诺一句话噎的背过气去。

    初阳在想该用什么对策来让文颜诺点头,这时观泰张嘴说道:“要不给方叔叔......”

    正在气头上的文颜诺与正在想法子的初阳一听有人打岔,顿时来了脾气,二人异口同声的冲观泰怒吼道:“没看你姐(你哥)正跟你哥(你姐)谈判呢吗?别出声打岔!”

    观泰被斥后没敢再出声,只是心中不满道:抬杠都这么有默契,还说不是两口子?

    二人就为了在不在家这个问题上,不住的绊着嘴,都在互相给对方下套,说到最后,文颜诺也是上来火了,竟然直接将之前从市集回来路上,初阳调戏她的事也拿来说了。

    文颜诺说这事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初阳对此心存歉意,不好再违背自己。

    说者虽无他意,可听者有他心!

    一句话出可把在一旁静听的观泰乐坏了,这小子直伸手拍着初阳的肩膀说道:“大哥,你连这娘们儿都敢调戏,真是胆识过人呐!小弟佩服、佩服!”

    观泰在乐此不疲的调侃着初阳与文颜诺,却不知因为他一句话,已经把初阳吓得不敢再吭一声了,初阳偷眼向文颜诺望去,见文颜诺面带微笑,正眯着眼看着观泰,一见之下初阳心中暗道不好!

    而观泰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却全然不知,还在那里大肆狂笑着。

    正在大笑的观泰突然被初阳拍了下肩膀,观泰收起了笑声,疑惑的望向了初阳,只见初阳正愁容满面的看着自己。

    “大哥你怎么了?表情干嘛这么难看?”观泰不解的问道。

    “认识你很高兴,兄弟......珍重......”初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完就起身下了地。

    初阳一句话,更是令观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冲已经往院中走去的初阳追问道:“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正要追过去问清楚的观泰,刚要起身肩头就被人一把摁了下去,观泰回头看去,发现是文颜诺摁着自己的肩膀,观泰就冲文颜诺说道:“姐你先放手,我先去找大哥问清楚了,真是服了,难道不知道‘说话不清,如钝刀杀人吗’!”

    说着观泰就要往上起,可背后的文颜诺死死的摁着他,坐着的观泰用了两次劲都没有站起来,正疑惑的回头望去,想知道怎么回事。

    等到观泰转过头去,还不等看清文颜诺的脸,嘴上就被文颜诺一巴掌呼了上去,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观泰的嘴唇上!

    不等观泰喊疼,紧接着就被文颜诺一脚踹翻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观泰慌了手脚,甚至连爬起来逃跑都不知道了,只顾在地上抱住头任凭文颜诺拳打脚踢。

    一会儿工夫,初阳又回到了屋中,见文颜诺还是坐在蒲团上品着茶,观泰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不敢动弹。

    重新落座后,初阳冲观泰问道:“老实了?”

    观泰抬起了已经鼻青脸肿的脸,口齿不清的说道:“老巳了。”

    观泰双眼乌青,嘴里像含着两个汤圆一样,嘴上更是不得了,还挂着两根肥香肠!初阳看着观泰这张浮肿的脸,心说道:“他吗的猪脸都比你帅!你晚上可千万别出门,别再吓着孩子!”

    初阳冷笑一声说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观泰也没出声,只是摇头加摆手表明再也不敢了。

    虽然嘴上告饶了,但观泰心里可是将初阳与文颜诺这对狗男女骂透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敢给老子下套!先说你调戏她,然后故意引我大笑,最后让这娘们儿毒打老子!老子本来还好心,想出主意给你们解围,你们不领情不要紧,没想到你们却这么对待老子!......这他吗是人干的事吗?!

    初阳喝了口茶,有些不高兴的对文颜诺说道:“你说你也是,明知道我要这小子给我护法,你还把他打成这样,你这娘们儿是想害死我吗?”

    “明明是他欠揍!你不帮我还帮他?”文颜诺委屈无比的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啊!他嘴欠你可以等以后再算,何必要现在就打他呢?万一再给他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我再因为没人护法死了,那怎么算?”初阳也来脾气了,直接往严重了说。

    面对着初阳的数落,文颜诺越听越觉得委屈,看着初阳的双眼竟然慢慢的红了起来。

    这一切全都看在了观泰的眼中,刚才还在心里大骂初阳的他,顿时对初阳好感大增,心说:让大哥骂了不是?活该!谁让你打我的!唉......还是大哥对我好啊!

    天底下像这种不长记性的货,实在太多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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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挥斧开鸿蒙,子丑寅卯十二支。 清升浓下日月明,星辰环绕万物生。 混沌再分三界乱,神鬼妖魔人涂炭。 若问世间何为此,须看初阳三界传。东界初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界初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界初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