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前后二人都喊惊 玩心大起扮鬼魂
方仲德还在擦着初阳不住流出的汗水,然后沮丧的看着初阳说道:“是方善对不起你啊方公子,是我害了你!”他把初阳受伤的原因与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理由就是他不亲自带领初阳学习为他讲解,而是粗心的把初阳自己一个人,放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镇上,至此才酿成了大祸。
文颜诺开始确实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直准备着对饭菜一通风卷残云,但到这会儿功夫了,面对着满桌的饭菜,也只是简单的填吧了两口而已。
文颜诺端着两个菜一个馒头进了屋来,走到了仲德跟前,想让他多少吃点东西,可看着伤心落泪的仲德,本来是简单的一句“吃点东西吧”,可文颜诺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张了几次嘴,这五个字就是吐不出来。
最后只能把饭菜放在了一旁,看了眼初阳,迎合此情此景之下,文颜诺不自觉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抬起头止住了即将流下的泪水后,就走了出去。
虽然初阳给文颜诺的第一印象极差,但也不是恨之入骨,再怎么说这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而且就这么眼见着就要没了,相信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难过。
仲德也是无声的流着泪,并为初阳擦拭着汗水,有史以来第一次展现出了恶狠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念着:“倘若公子无碍,便还罢了,若真撒手人寰,方单即便家破人亡,也要寻出仇家,灭其族类,血洗仇恨!”
……
清晨时分,初阳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房梁,他继续四下看了一眼后,发现房屋虽然有些旧却非常整洁,因为刚刚醒,大脑还是有些朦胧,就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然后再一歪头,发现方仲德就地而坐,上身趴在榻上睡着觉。
这一画面映入眼帘后,初阳也反应过来了,他现在正在方仲德家中。
见仲德睡的正熟,初阳不忍吵他,就轻手轻脚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刚一下地,直感臂、腹疼痛无比,顿时想起了昨晚的经历,万幸最后回到了县府受到了照顾,要不然在外一夜的风寒刺激,很可能就暴尸街头了!
走出门后洗了把脸,冷水一激整个头脑才算彻底清醒。
重回到塌前,叫着正熟睡的方仲德。
本来正在熟睡的仲德,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后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由于刚刚睡醒,所以眼睛看东西还是雾蒙蒙的,只是看到身前站着一个人,却看不清面貌。
仲德不由得揉了揉双眼后,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初阳,随即愣在了那里,惊讶道:“是魂?”
“魂?什么魂?还说梦话呢?”初阳一听也懵了,见后以为方仲德还没有睡醒,还在说胡话就提大了嗓门大声地叫着:“天亮了!!!”
经初阳这么一喊,把仲德也给吓得一机灵,急忙转头往榻上望去,终于看到空着的床榻后,自言自语了句:“不是魂,那意思就是......”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狠劲地揉着双眼,揉过眼睛后还是不相信,他就跑到天井处,火急火燎的打上了一桶水,双手捧起水往脸上不住的撒着、搓着,使劲的洗着双眼。
在洗完眼擦完脸后,仲德还是看到了初阳,而此时初阳也正疑问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仲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终于确认完毕了,方仲德在初阳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快速的冲到了初阳的身前,并抓着初阳的两肩,感叹道:“能抓得住,果然不是魂!”
不等初阳反应,仲德接着对初阳一顿猛摇,然后既惊讶又兴奋地大声问道:“你他吗没死?!”
“啊?!”本来就因为仲德说什么魂不魂的,初阳就已经迷糊了,现在又冒出了一句“你还没死?”初阳更是傻了,全然没了反应。
“他吗的,你他吗怎么没死呢?!”仲德是既兴奋又惊讶的抓着初阳,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一边对初阳喊问道。
“卧槽。”被方仲德摇晃了一阵后,初阳终于反应过来了,也不能说是反应,应该说直接被晃恶心了才回了神。
初阳伸手打掉了方仲德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然后挑着眉在方仲德的身边来回的转着,终于等到方仲德眼晕出声制止的时候才停下,他看着方仲德有些疑问的说道:“我与县令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咒我干毛线?”
方仲德刚要张口,初阳又补了一问:“还有,为什么我没死你还很惊讶?”
方仲德听后又是控制不住的激动,又要上前抓初阳的肩膀,初阳见此情形连忙出声打断了他:“别再摇了,很他娘的疼!”
方仲德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初阳是受了伤的,连忙松开了手。深呼吸了几下后,他上下打量着初阳说道:“方公子你不是受重伤,导致身体骨骼多处断裂吗?而且昨晚大夫曾说方公子命不久矣!你怎么就没事了呢?”
方仲德说完后又不相信的围着初阳观察了起来,不应该啊,昨天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一副已经躺在棺材里,正等盖盖钉钉子的仪态尊容,怎么今天一早就活蹦乱跳的了呢?
初阳听后也明白了,但还是有些鄙视的看着方仲德说道:“大夫说我会有生命危险我就随时能死了?有没有搞错啊?是大夫吗?算命的吧?”
对仲德的一番解释,初阳也是彻底无语了,堂堂一城县令,竟然被一个大夫言语了两句就带进去了,这官他到底是怎么当的。
“公子不知,钱先生是远近闻名的医生,他对病患诊察过后,他只要会伸手治,那就说明肯定是能治好的!但凡要是摇头叹气拂袖而去,那病患离去之事,也基本是板上钉钉了!”方仲德一听初阳质疑,就连忙向初阳解释道。
“你也说了,是基本上救不了了嘛!我就是那基本救不了中,剩下的那个能救得!”初阳揉着被方仲德抓的生疼的肩膀说道,万幸抓的不是自己有刀伤的胳膊。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吃几两干饭自己心知肚明,总不能跟方仲德讲自己是因为武学升阶,所以才造成差点短命的恶果吧?也只能插混打科的圆了过去。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仲德本能的还是选择相信钱先生的医术,可初阳也的确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能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话说的是对,任何事都没有绝对一说,有可能你就是那个能救得吧......”
“对吧。”
“不对!刚想起来,钱先生他昨晚根本没救过你!”因为得知初阳没死而兴奋过头,把钱先生诊察的事给忘了,现在终于想了起来,钱先生昨晚根本没对初阳做过什么。
是啊,钱先生说的救不了了,基本上就真的没得救了。可是,昨晚上钱先生只是为方公子把了把脉后就走了,再加上让方县令早做准备,这意思不就是摆明了没得救了吗!总不能就因为给臂、腹换了个药吧?
“呃……不说了,饿死我了,先吃饭,待会还要办正事呢!”初阳一时想不起要该怎么说了,只好转移了话题。
他救不救得了的谁知道呢?反正自己没死就行了!
见初阳避开不谈,仲德也只能作罢,不论过程如何,初阳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正要迈步回屋,就碰见了来叫方仲德吃饭的文颜诺。初阳刚要问好,迎来的却是文颜诺一声震天的尖叫“鬼啊!”叫完后就连忙跑到了仲德的背后躲了起来。
初阳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躲着的文颜诺,然后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方仲德,眼神中传达的意思:“这小娘们儿么子意思?”
方仲德见后把眉毛一挑,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初阳传达着眼神:“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钱先生评论病人病情的效果,与他话语的威望!”
简单的眼神交替传递了意思之后,初阳心道:“你昨天不是拽的一批吗?那小太爷就吓吓你!”
计上心来,初阳作弄的心情大起,嘿嘿一笑上前撵着躲在仲德背后的文颜诺说道:“你看见我了?那便留你不得了……嘿嘿嘿嘿!”边鬼一般的笑,边伸出了两只爪子要上前抓文颜诺。
文颜诺一见这种情形,本身就害怕的她更是像极了受了惊吓的鹌鹑,就急忙一把抓着方仲德的衣服,就像在玩老鹰捉小鸡一样的围着他转了起来,边躲还边对着初阳的“鬼魂”喊道:“你......你不要过来!又不是我害的你,你干嘛抓我?你放过我吧!大不了以后逢年过节,我多给你烧钱嘛!”
仲德也不说破,只是在捂嘴偷笑。
“不玩了。”初阳深知玩笑开过了可不行,逗了一会儿文颜诺后,初阳就“收手了”,探头对着藏在方仲德身后的文颜诺说道:“话说文小姐见过鬼有在白天出来游荡的吗?”
这解释不说还好,一说更不得了。文颜诺一听又是一声尖叫,惊叹道:“果然如此!你还真是鬼!”完全没考虑之前的那句“不玩了”是什么意思,她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初阳是鬼的字眼上了。
人就是这样,当两件事、两种意思同时展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人往往只会关心自己关注的那件事......
初阳听后嘴角一抽,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让县令引众前去 千万算包袱不见
一场“担惊受怕”下,最后终于还是仲德出面解释,文颜诺才相信初阳是人。不过难免又是一通疑问,不过她疑问的并不是初阳是不是鬼的问题,而是看病的事......
文颜诺疑惑的看着初阳,自言自语道:“钱先生的医术那自是没的说,而且已经说的很清楚要‘准备后事’了,可现实又摆在眼前......难不成钱先生真的诊错了?”
最后只能摇摇头作罢。
对文颜诺的自言自语,初阳听的清清楚楚,心说道:“废话!人都在这站着了,还想个屁!瞎啊!”
吃早饭的时候,初阳也说了自己伤势的问题,也说了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非常的痛,现在只是在忍而已。不过却对怎么受的伤,谁做的之类的没有提,不管两人怎么问都不说,反正只要是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初阳就立刻将话题转移开,前前后后对郑瑞的事只字未提。
早饭过后初阳跟仲德说道:“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本来在喝着茶的仲德听后,连忙把茶杯放下后说道:“初阳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了吧。别说一个忙,只要我能帮得上,就算有千百个麻烦,我也决不推辞!”
“呵呵,仲德教训的是,是初阳外生了。”初阳听后笑了笑说道。
人家方仲德前前后后表达出的态度,一直把初阳当自家人对待,而初阳再跟人客气,就显得太虚假,太做作了,而初阳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连称呼都改了。
这其中完全没有不尊重方仲德的意思,相反,这样叫反而会显得更亲更近。
“就是,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什么难处不要问,直接说!”方仲德听到初阳对自己的称呼,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初阳也笑了一下,然后一脸的严肃对着方仲德说道:“请仲德于巳时时,将全镇百姓集于市集处,方捷有话要对全镇百姓说!有东西要给全镇百姓看!”
仲德见到初阳一脸的严肃后,他自己也收起了笑容,以为有什么大问题,就连忙问着初阳道:“有什么事要全镇的百姓去,看你还这么严肃的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方仲德一听是要全镇的百姓去,他直接不知道该往哪上面联想了,他甚至以为初阳一身的伤是被全镇百姓打的,而初阳这就要让作为县令的自己,去帮忙讨个说法。
就在方仲德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不等他开口初阳便给他堵了回去:“时机未到,仲德现在不要过问,届时自会知晓一切!”
仲德一听也只能点头答应:“好!既然如此重要事件,那就不能耽搁,我这便前去!”
方仲德也从初阳的面容表情中,猜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虽然知道事态严重,但也清楚知道那绝对不是百姓打他!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长马镇,在这里四十多年了,难道连乡亲们的性格都不知道吗?他甚至都为自己刚刚的推测而感到可笑!
就在方仲德刚刚从蒲团上站起来的时候,初阳又叫住了他说道:“不知仲德见我昨晚所背包袱否?”
“未曾见到,你去问问颜诺便是,她应该晓得。”方仲德想了想后说道。
方仲德当时只顾着初阳的伤势了,哪里还有心情管有没有包袱啊。最后又想起了在自己把初阳抱回屋中的时候,文颜诺当时在后面来着,想了想后也只有文颜诺见过那包袱了。
“嗯,那我先去问问。”初阳急切的站了起来,语速飞快的说完后就飞奔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那里面装的可是郑瑞的……要是被文颜诺发现了那还了得?不得吓抽过去?要是到时候再给她吓出个好歹来的话,那自己就真完了!
刚跑出去没几步的初阳又奔了回来,见方仲德正要起身出去,又连忙对方仲德说道:“还有一事忘记嘱咐,麻烦仲德告知镇上家中有养狗者,皆将狗牵引至菜市场中!”说完后又跑了出去。好险,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来回找了好几间屋子都没找到,连文颜诺的房间他都进去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找到人。初阳急的脸就像被开水烫过似的,白里泛红,那叫一个亮!
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找不到,这可给初阳急坏了。
已经叫方仲德集结人到市集了,包袱里装着郑瑞的人头,是最最重要的道具!可这最关键的道具还没有找到,到时候把人全叫去了,给他们看什么?难不成看受伤的自己一瘸一拐的去耍猴?
由于刚吃过饭,初阳就上蹿下跳!导致一样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东西出现了,初阳的肚子叫了起来,这种连着急带肚子疼的感觉,可把初阳给折腾惨了。
想去拉粑粑,可是包袱又没找到,包袱才是头等的大事!权衡利弊之下,初阳只能夹着屁股先找包袱了。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火急火燎的冲向了茅房,看来必须得先解决掉人生大患再去找包袱了!横竖不能拉裤子里吧?那可就真成包袱了......
初阳的身法如马踏飞燕,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急速的冲到了茅房跟前,刚推开茅房的门,发现里面蹲了个人,一看之下,正是初阳一直在找的人——文颜诺。
初阳定睛观瞧前方下蹲者为何人,唉?这不文颜诺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紧接着就传来了一声比炸雷还响的尖叫!
尖叫声把处在发愣中的初阳拉回了现实,对着正在方便的文颜诺躬身施了一礼,高兴的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难怪我找不到你!”找你找不到,不找你的时候你却自己出现了,太好了。初阳完全忘了此情此景的尴尬,竟然还跟文颜诺侃起了大山......
在费尽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文颜诺,初阳一高兴直接把自己肚子中的灾难给抛在了脑后,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在何处!反正人找到了,不管别的直接进入正题,先问出包袱的下落再说。
“你......”正在初阳要张口问包袱下落的时候,文颜诺出声了。
“我?”本来要张嘴,可一听是关于自己的?那可得先问清楚了。
“你!”
“我?”
“你!你!你!”文颜诺羞的满脸通红......
“我?我?我?我怎么了啊到底?”而此刻的初阳也是急的满脸通红,说的不清不楚的,到底什么事啊?你抓紧说完了我还要问包袱在哪呢,可给初阳着急坏了。
......殊不知文颜诺比他更急!
“你!给!我!出!去!”文颜诺蹲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重音的怒吼道。
“我出去?干嘛出去?”初阳有些疑惑的问道,就这事啊?还以为怎么了呢,至于结巴成那样吗?
不过,话说文颜诺干嘛那么生气啊?难道我得罪她了?初阳不由得傻站在那抬起了头,回想着到底自己有什么得罪过文颜诺的地方。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初阳想到最后确定了一种可能,应该是因为没告诉她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正要低头跟文颜诺解释。当他一低下头的时候,才终于看清了文颜诺的……姿势!初阳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出错,他又跑到外面看了看这“小房子”的结构,又跑了进来看了看内部的“装潢”。
就这样反复确认数次后,初阳终于确定这里是哪里,初阳低下了头,脸像刚被人用连环掌扇了似的红了个通透!比文颜诺的脸还红!他低着头闭着眼对着文颜诺的方向说道:“对不起,文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实在是着急,才不得已看到了......我只是想问你……对了,包袱呢?”想起包袱的问题后,初阳又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初阳本来是闭着眼的,想边解释边退出去的,可一想到包袱的时候他退出去的步子又迈了回来!而且还一脸的严肃,郑重其事的问着正在方便的文颜诺。
为什么不提裤子站起来?痴人说梦!初阳站着,文颜诺蹲着,此刻初阳的视线居高临下,不过只能看见脸跟姿势,因此文颜诺不动则已,但只要一往上起身......就全看见了......
文颜诺动又不敢动,走又不能走,只能把气发在了手上,拳头上的关节握的发白,她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怒吼道:“你!给!老!娘!滚!出!去!!!”
“呃......对不起!……那什么……别生气,不要动怒!经常动怒的话会对身体不好,伤肝!尤其是女人,会长青春痘,还能造成内分泌失调等各种妇科疾病!严重的话还会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容易让人产生……”见文颜诺发火,初阳连忙走上前去道歉,并讲解着养生问题,开导着正在生气的文颜诺。
“你!他!吗!的!”文颜诺彻底疯狂了!竟直接爆出了粗口!(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辗转反侧包袱归 拉钩上吊不许变
“你他吗给老娘!滚!出!去!”在文颜诺的暴怒声中,初阳一边道歉一边倒退,终于走出了那间面积不大,却充满无限尴尬的“小房子”。
“把门关上!吗的!”刚刚退了出来,又传来了文颜诺这一声爆吼。
初阳满脸通红的站在茅房前,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在这。按理说是该走开的,继续站在这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变态。可是初阳又想搞清楚,文颜诺到底看没看到自己带回来的包袱,是去是留实在是难以决断。
问话而已,反正有门挡着,怕什么?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谁见过有哪个正经人堵着茅房门,跟里面正在方便的姑娘说话的?更何况刚刚还发生了一件那么尴尬的事呢。
“不行,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找到包袱!”初阳在茅房门前傻站了一会儿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看就要到辰时了,心想变态就变态一把吧,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要尽快问出包袱的下落才行。
“文小姐,请先记下方某方才所犯过错,于日后再算!现今当务之急,请务必告之方某,昨晚所背包袱下落!想文小姐之大度,必不会因无心之举而见人于危难之中,却不管不顾吧?”初阳就像色狼在调息良家妇女一样堵在茅房前,面红耳赤的说道。
必须给文颜诺戴戴高帽,让她火气先往下落落,要是像质问一样不管她的感受,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那再好脾气的人也炸炮仗了!说不定人家一想:“刚才都发生了让我那么丢脸的事,你还敢扯高气扬的问我?我欠你的?!”到时候那时候,不告诉你都是简单的!
初阳说完后文颜诺没有任何的回话,这下初阳可急了,这乌龙给搞的,万一再把正事给耽误了,那到时候找谁去说理呀?
内伤虽然暂且压制住了,可因为初阳这一着急,血气剧烈涌动之下,竟又有些要复发的意思,周经八脉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请......请文小姐暂且放过方捷一马,来日不管文小姐要如何报复方某,方某也绝不哼哼半声!只希望文小姐能告知方某包袱所在,以免耽误正事!”初阳忍着身上的痛,对着茅房里的文颜诺鞠躬,以表歉意的说道,当然文颜诺是看不到的。
“这混蛋还站在门外干嘛?这还让我怎么出去啊?”其实文颜诺在初阳刚出去后就收拾好站了起来,只是不好意思出去而已。
想想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方便,被人撞了个满眼,而这人非但不走,还站门口守着跟自己侃天说地......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出去啊。
火气下去了之后,文颜诺也对初阳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思量了一下。
文颜诺并不笨,她知道初阳看着像恢复了,其实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更何况这还是断骨之痛呢!而且早饭的时候,初阳自己也说过还是疼的,只是在忍而已!她一想初阳要忍着满身的伤痛,却只是在找一个包袱,那么这包袱肯定别重要!
文颜诺心想道:“既然事关重大,这笔账先记下,等你的事情解决了,那我就找你算账!”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初阳的苦苦哀求下,文颜诺终于走了出来。她红着脸,但又满眼的怒火,狠狠剜了初阳一眼后问道:“你找昨晚你背的那个包袱?”
初阳连忙点头说道:“正是!那包袱关系重大,望文小姐告知!”
虽然文颜诺一脸的怒气,但是加上红红的脸蛋,看上去却是更添一份光彩。但是初阳可没心情去欣赏美女的容姿,他现在只想知道包袱的下落。
“包袱……包袱……”文颜诺扬起了头,拿手指点着自己下巴,回想着自己昨晚到底把包袱放在什么地方了。
昨晚事情经过的顺序是,自己先是让爹把方捷抱回屋中,然后正要跟进去,发现地上有个包袱就拿了起来,走到了方捷的屋中。刚跨过门槛,爹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然后说让我先看着,他去请大夫,然后我就把包袱放下去打水了。
终于想起来的文颜诺眼中一亮说道:“想起来了,我好像放在你房中了!”
初阳听完就连忙转身,大踏步向自己屋中跑去,可由于他周身经脉尽皆出现损伤,致使浑身酸痛无比!而这一转身太快,直接导致腰胯一痛紧接着一麻,一个没站住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你小心点啊。”文颜诺见到了就想上前扶他,可初阳没等她去扶,就忍着痛强行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快步向房中奔去。
文颜诺见到后皱着眉心想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急这找包袱?绝对有大问题!”就连忙跟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到自己房间后,初阳围着屋内转了好几圈,终于在门后找到了包袱,自言自语道:“难怪找不到,谁能想到会把包袱放门后边呢......”他上前一把将包袱拎了起来,发现包袱整个被染成了红色,显然是被郑瑞的“尸体”上的血,给整个渗透了!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注意力松懈了下来后,初阳想拉粑粑的感觉又回来了。
初阳刚想放下包袱去茅房,就见到迎面走来的文颜诺,初阳刚要招呼她,忽然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包袱已经变成了红色,虽然已经干透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鲜血染的。
这要是让文颜诺见到了,那还了得?
初阳就要转身藏包袱,可文颜诺已经近在咫尺,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连忙将自己身上刚换上的新衣服一把撕了下来,风驰电掣般将包袱盖上并包了起来。
刚刚把包袱重新包好,文颜诺就走了进来,虽然她没有看到包袱的样貌,但对初阳撕衣服包包袱的举动却尽收眼底。
文颜诺对此甚感疑虑,一个包袱干嘛搞得这么紧张?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要探个究竟的文颜诺,也不管刚才在茅房里的尴尬了,就要上前抢下初阳的包袱,非要查个因为所以然出来。
现在的初阳虽然一身的伤,但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颜诺毕竟只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女子,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抢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更何况初阳已经是一个身处三阶“扶摇直上”,能使元气出体的高手呢?
抢夺了一会就是抢不到,可抢不到还要抢。中途不管初阳怎么阻止,文颜诺就是不听,非要看了包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才能罢手,这不惧险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着实令初阳汗颜。
“文小姐想看当然可以,可并非现在。于巳时文小姐与我同去市集,包袱内所装为何物,届时自然知晓!”向外看了看天色,实在是浪费不起时间了,不能让文颜诺耽误了正事,最后初阳只能认输
“好!如果到时候你不给我看,我就告诉我爹!”打又打不过,抢又抢不着,文颜诺也只能借坡下驴,顺势答应了下来。
可答应归答应,嘴上还是要扔下句狠话,再怎么说也要给自己找找面子不是?......
初阳听后笑了笑也不说话,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就要起步往外走。文颜诺就一把拉住了初阳的胳膊,说道:“等会儿,口说无凭。”说完就伸出了捏着拳的右手,并挑起了小拇指。
初阳看着这一举动的文颜诺一动不动,并不是他打算反悔,他只是不懂文颜诺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文颜诺伸着手站在那,可初阳就是不动如山,文颜诺有些生气了的问道:“干嘛?要反悔?!”
“不是,这......什么意思?”初阳搔了搔头,指着文颜诺伸出的右手不解的问道。
“拉钩啊,不然呢?”文颜诺有些无语了。
“拉钩?干嘛的?”对初阳这个相当于异世界的人来说,对拉钩是完全不懂,因为家乡确实没有拉钩这一说法。
“啊?不懂吗你?小孩子都知道拉钩是什么意思,你小子竟然不知道?少装傻!”文颜诺并不知道初阳不了解拉钩,它只是单纯的以为初阳想要耍赖。
“呃......我......”初阳着急了,这个世界,拉钩就像是一件吃饭就要用嘴一样,人人都明白的事。可是人人都明白的事,而我却不明白......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她猜出我不是这边的人呐!
也是初阳想多了,文颜诺可完全没往那上面想,有些急性子的她,可不会去管初阳为什么不懂什么是拉钩,她只想快点实行了就行,到时候拉完钩耍赖都赖不掉......
文颜诺简单的跟初阳说了下拉钩的目的与原因,就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初阳见此情形也不能再说别的了,就似懂非懂的有样学样了起来,也伸出手勾起了小拇指。
文颜诺见了,皱了皱眉头对初阳训斥道:“你倒是钩啊!”初阳被这一嗓子吓得哆嗦了一下,顷刻间冷汗直流,以为做错露出破绽了,又自作聪明的认为做得越多,错的便越多,当机立下便杵在当场动也不动了。
见了初阳的呆性,直恨的文颜诺牙痒痒,一把抓住了初阳的手,自己伸手指勾了上去,又抓着初阳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摇着手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初阳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只是流着冷汗,本能的跟着文颜诺结结巴巴的念叨着:“啊......吊......吊,那个......啊......变.......变......”(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市集中勾起民愤 包中物落地狗吠
拉完钩,发完誓。初阳就要去解决内急,刚想把包袱放下,偷眼看了下站在旁边的文颜诺,心想万一她再拆包袱看呢?想了想还是带在身上吧。
就拎着包袱进了茅房,文颜诺见了冷哼一声道:“至于吗你?都已经拉钩了,我是不会看的。”对此初阳也只能假装没听到。
......
一顿酣畅淋漓的发泄过后,初阳提裤子从茅房走了出来,洗了下手,又回屋找了身衣服穿上后就走向了大门。来到院中正看到文颜诺在来回踱步,估计是在猜测包袱里到底是什么吧,初阳冲她招了招手说道:“走吧。”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出了大门。
文颜诺听到初阳喊自己,从沉思中回过了神,答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去哪啊?”跟上来的文颜诺在初阳旁边走着,看着初阳问道。
“集市。”初阳也不看她,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集市?去集市干嘛?”文颜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初阳提问一样说道。
初阳听了皱了下眉,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文颜诺说道:“你不想知道包袱的内容了?”刚才拉钩之前都说过,去集市让她知道包袱内容的,怎么现在却反问起自己了,她是故意的吧?
“包袱?哦,哦,哦。想起来了,那走吧。”文颜诺仰着头,手指点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后终于想了起来。
文颜诺说完也不等站在那的初阳,一蹦一跳的率先走向了集市。只留初阳站在凌乱的风中摇摆,初阳翻着白眼心想道:“这不是故意的,她......她是傻吧?”
二人虽然是同行,但行为活动、心理活动却是大不一样。文颜诺好像是因为自己探索了许久的秘密,最后终于要揭晓了一样,致使内心无比欢喜,看看这,望望那,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初阳则是大相径庭,文颜诺跟自己说话,初阳也只是用最简答的嗯、啊、哦来回答。除了忍受身体伤痛之外,他一路上还在想着到了集市时,面对百姓该怎么说。
尤其是文颜诺,自己拎着的包袱里装着的,正是杀害她双亲的仇人!
文颜诺在见了仇人的头颅之后,那带来的视觉与心理的双重冲击,难免勾起她那一夜的悲痛回忆。现在的欢天喜地,过会儿转换成恐惧与无比的愤怒,这种似跌落云端的感受,文颜诺定会当场崩溃!
初阳不住的想,不住的猜,揣摩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文颜诺不至于那么痛苦。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赶到了市集。
初阳抬眼望去,此刻的市集简直可以说人山人海,肩膀碰肩膀,前脚碰后脚,最后因为人太多了站不下,有的直接爬到了墙头、屋顶上!
初阳惊讶人数的同时,看了正站在大台子上的仲德,内心无比佩服仲德对民心的号召力。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的甚至直接对仲德提问道:“大人招呼大家来市集,到底是为了什么?”
仲德面对大家的疑问也只能摇头称不知道,说这是方公子叫做的,自己也只是遵循他人意愿行事而已。
“可是来就来,干嘛还要我们牵狗呢?”其中一位牵着狗的男子上前说道。
仲德再次上前,对人山人海一般的百姓压了压手,说道:“为何牵狗至此,方某实实不知。而方公子曾言道‘巳时来集市’,现已近巳时,劳请诸位稍安勿躁,方公子即将前来与诸位细说......”
话音刚落,初阳跟文颜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本来已经无声的百姓在见到初阳后,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初阳环顾了下四周的人群,对着疑问的看着自己的群民点了点头,就走向了市集中间,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道。
到了那个当初仲德为自己诠释身份的台子跟前,初阳也不走木梯,站在原地双脚一颠,便轻松跃上了整一丈高的石台。
上台子后转过了身子,初阳面无表情,眼中却充满了严肃,扫视了一圈站在台下的百姓。
本来正在噪咂的人群,在见了初阳这番本领后,整个市集顿时间鸦雀无声!
无声的时间不长,不大一会儿,下面就传来了人们的疑问声:“敢问方公子唤我等来市集,到底所为何事?”随波逐流,刚问完就传来了一片的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到底为什么啊?”……
初阳收起了眼神中透露的严肃,也不作答。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仲德,又看了下同样已经站在台上的文颜诺,发现他们两人的眼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初阳转回身对着站在台下,全是用疑问眼光看着自己的百姓们,鞠了一躬后对着他们说道:“不才方捷,入长马镇三日,受尽方县令与诸位爱戴!方某对诸位感激不尽,今又耽搁大家工作、农种时间,更是让方某无以任何颜面面对大家,请诸位宽恕则个!”
原来就这事啊?听了初阳这一番话,大家以为初阳聚集大家前来是道谢的,就想说不用这么客气之类的话,初阳便打断了他们即将张开的口。
“不才于昨日午时,无意间得知,一十九年前长马镇白河村,曾让一伙匪贼洗劫,更是残害人畜无数!料定诸位定是对此贼怒火冲天!恨不能活食其肉,生饮其血,将之千刀万剐也难平心头之恨!”初阳放下了合拳的双手激昂的说道。
“想那杂碎只是劫财也还罢了,却还屠村!无辜伤我白河村民百十口性命!”初阳从一开始的叙说变成了呐喊。
喘了口粗气,调了调心理后继续说道:“那些白河村无辜惨死的乡亲,那些是我们的亲人呐!他们......他们有些甚至只是个孩子啊!我......呜呜呜......”初阳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在这雅雀无声的市集之中,这一字一句每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初阳从开始的平缓变成呐喊,到最后的悲伤无力,甚至直接站在台上哭了起来。
初阳这番作为是耍了个心眼,为的就是引导平民对郑瑞的愤怒,与对白河村惨事的悲哀,同时为自己的后路做铺垫。
这心计并不是说人们对郑瑞不愤怒,愤怒是有,但绝大多数已经淡了,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所有的人都不是亲身经历,毕竟白河村幸存者,只有二十二人而已!
现在初阳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感同身受,让他们把自己当成父母、兄弟、亲人被屠害的幸存者,那二十二人之一!
最后在他们的燃起的愤怒之中再添一把柴火!好让这怒火烧的无边!烧的无尽!
台下的百姓听到白河村十九年前,被一伙抢匪洗劫的时候,全都捏紧了拳头,脸上直接变了色,甚至都能听到嘎巴嘎巴的咬牙声!
一人引导就有千人追随,初阳怒了,人群也跟着怒了,初阳哭了,人群也跟着哭了。
初阳环顾着看了下,心说目的达到了!
身后的仲德听后一惊,大跨步上前拉了拉初阳的衣袖,在耳边低声说道:“初阳作何提起此事?”说完后又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满脸刷白全无血色,正无声落泪的文颜诺。
初阳没有理他,擦了擦泪水,将自己带着的包袱打开了,打开后里面还有两个包袱,他将其中一个大的拿了出来拎在了手中,另一只手对着台下的百姓挥了挥,说道:“请诸位先将愤怒与悲伤之情压下,再请牵引狗畜者将狗牵于台前。”
台下的百姓没有任何的动作,不管是牵狗的还是没牵狗的,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现在的人群,正处于愤怒与哭泣当中,全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可以说根本没有听到初阳说话的内容。
“请牵引狗畜者,将狗牵于台前。”初阳见大家都没有动,就又将原话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这次大多数人都听到了,只是还是没有动作,不过却有人说话了,话语中含满了还没有消下去的怒火与产生的疑问:“为什么?!”
初阳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请家中饲养狗畜者,先将狗牵于台前。”
这次的话语不像刚才那样只是提音量的平淡,这次夹杂着威严,一种身为三阶强者的威严!不过初阳发出的这种威严却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只是会强烈的攀升不敢违背之意!
在初阳第三次说完后,终于有人行动了,将狗牵到了台子的跟前。这就像动物迁徙时过河一样,有一个带头,其他也会跟进。人群活动了起来,“让让,让让,让我过去。”牵着狗站得远的人也往前挪动着。站的近的也指挥了起来,让围着台子的人慢慢诺腾出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终于所有牵狗来的人,都将狗带到了初阳所站的台子前,初阳数了一下,足足有三十六条!
初阳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再往前牵狗的后,就蹲下身将手中的包袱打了开来,也不等仲德上前观看,就将包袱中的东西,尽数洒向了正蹲坐在台前的三十六条狗。
包袱中的东西落地后,那三十六条狗发疯一般的一拥而上,几十条狗的吠声响澈整个市集,为了争夺那落地之物,竟是咬作一团!场面壮观不已!直吓得离着近的百姓不住倒退。(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市集上千人鞭尸 得钱财悉数与民
这恶狗夺食的场面着实吓坏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离着近的,都在使劲的挤身后的人群,生怕被这群夺食的恶犬给伤到。
跟前的人胆颤心惊,可后边的人却不以为然。
他们更想弄明白这群狗为什么发疯了,应该说想知道的是初阳到底扔了什么下来,才导致狗疯抢的。前面的人怕被咬就往后挤,后面的想看清楚就往前探,市集顷刻间乱作一团。
挤来挤去最后终于看清了,发现初阳扔下来的,竟是整整一大包袱的碎肉!
狗吃完了肉也安静下来了,躁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了下来,就在大家想要问初阳为什么要给狗撒肉吃的时候,初阳打开了第二个包袱,初阳将包袱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手提着高举悬在了大家的面前,竟是一个人头!
同样的一个包袱里拿出了这么两样东西,其中一个是碎肉,另一个是没有尸首的人头!那么,那喂狗的肉岂不是……反应过来后的人群脸色集体刷白,有的甚至当场呕了出来!
初阳眯眼看了一下台下呕吐的百姓,脸挂着微笑,手抓着头颅上披散的头发,高拎头颅围绕着台子慢步转了一圈,像给大家展示又像是为了让人群看到。
手提人头,面挂笑容!这场景,这画面,真真是活活的炼狱恶魔!
初阳的作为吓得百姓近皆脊背生寒,头皮发麻!更有甚者被初阳无意扫了一眼后,竟是大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连身边的仲德也是脸色惨白,一个站立不住直接瘫坐在了台子上。
初阳收起了笑容,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诸位可识得,此为何人之首?”
方才的邪笑加上这句问话,可是惹怒了众人。
台下的平民由方才蜡黄、惨白的脸色瞬间转换,恐惧变成了无比的愤怒!愤怒初阳这个杀人又炫耀的恶魔!
可是愤怒归愤怒,可他们没一人敢动,因为他们终究只是平民而已。
这时候传来了一阵磨牙的声音,声音异常的刺耳,也将众人从恐惧与愤怒的意念中转移了出来(人,终归是好奇心大于信念)。
大家都将头转向了声音的发源地,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正在咬牙切齿的念叨着什么。
离着中年男子近的一个小哥,贴耳朵上前细细一听,说道:“他说征税。”
“征税?为什么征税?”
就在大家议论为什么要“征税”的时候,远处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句道:“他说的是‘郑瑞’!”
台下的人听到是郑瑞的时候,短暂的发愣之后,紧接着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在了初阳提着的人头上,初阳看了一下已经被血给染成红色,有些模糊不堪的人头,向着台下人群问道:“清水有否?”
可是全场无人应答。
刚想再问第二遍,身后就被人拉了一下。初阳回过头发现是仲德,他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了神,不过刚才面如死灰的神情已经被怒火替代,他递上了一个装水的皮袋,向初阳要确定答案一样的问道:“此乃何人之首?”
初阳没有回答仲德的问题,只是接过了水袋。他将手中提着的人头放在了台子上,将水倒在了人头上擦拭干净后,又将人头提了起来说道:“现已清洗干净,大家可识得此为何人之首?”
清洗干净后,台下的百姓终于看清了,终于看清了那是谁的头!大家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愤怒的喊道:“郑!瑞!”
认识郑瑞的当然少之又少,但不认识不要紧,知道这人就行了,反正只要有一个认识的,其他不认识的人也都就认识了!
见到众人都知道了这是郑瑞之后,初阳将郑瑞的人头放在了地上,后退两步后冲上前去,将地上的人头一脚踢到了人群当中!
郑瑞的人头掉在了地上,所到之处台下的百姓纷纷避让。他们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头。
这时候终于有人动了,就是刚才那个第一个认出这是郑瑞的中年汉子,他奋力的挤过人群,上前用力的踩着郑瑞的人头,用脚捻着人头对天喊道:“爹!娘!郑瑞他终于死了!他的人头在这里!你们看到了吗?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这恶魔终于死了!”
笑到最后流下了泪水,嘴里念叨着:“他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最后扑通一声向西北方向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大仇得报!爹娘泉下有知,可心安矣!”料想那就是白河村的方向了。
大家的眼中同时落下了泪水,有高兴地泪水还有愤怒的泪水!
“我们的仇!终于报了!”这时台下所有的人一拥而上,报复着郑瑞所做的种种劣迹,宣泄着他们心中埋藏了十九年的滔天之恨!
台上的文颜诺坐在地上哭成了一团!方仲德流下了终于为朋友、为乡亲们雪恨后而高兴的泪水!台下哭喊声、怒骂声混作一团!人群对着郑瑞的人头踢打着,踩捻着!
台下暴怒的百姓,对着郑瑞仅剩的人头报复了近一刻钟,在将心中的怒火完全释放干净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坐在台上的初阳,等到台下安静了之后站了起来,往台下看了一眼,发现郑瑞人头上的五官已经全然不见,整个脸部血肉模糊,已经完全看不清长相!如果用猪头来形容地下的那张脸的话,甚至感觉都能玷污了猪那完美无瑕的容姿!
台子下已经完全平息下来的百姓,全都齐刷刷的望向了初阳,眼中透露的神情全都是感激与尊敬!被几百人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初阳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初阳跨前一步刚要说话,台子下的百姓全都流着泪,齐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口中齐喊道:“谢恩公为家父(家母、兄长、姐弟、亲朋、挚友、白河村民)报仇雪恨!”说完后便对初阳磕头谢恩!
初阳见后吓得连忙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将近前的百姓扶起后对着他们说道:“大家皆乃方捷叔母之辈,却对方捷行如此大礼,岂不折我性命?”
这群百姓当中比初阳小的还真没几个!被他们一群长辈这么一拜,初阳当场头晕目眩,甚至感觉随时都会受到五雷轰顶的惩罚!
被初阳拉起的百姓再次跪倒在地,还是口中叫着恩公,不住的对初阳磕着头!
这下初阳可真急了,他把郑瑞的头带给大家看,可不是为了让所有人来祭拜他的。他只是想让长马镇的人民知道,当年那个为祸天下的麒麟寨寨主已经死了,大家的仇已经报了,可谁曾想本来是一件挺好的事,最后却搞成了这样的结果。
再三扶起又再三跪下,初阳彻底没办法了!不是长辈,却被人跪了,那可是要横死街头的!为了免遭天谴,初阳就跟着跪了下去,对着众人磕头“还礼”。
众人一见恩公竟然向自己这些人跪地磕头,当场就不干了,那头磕的更响了,对初阳边磕头便说道:“恩公这是为何?向我等下拜成何体统!恩公快起!恩公快起......”
“在场诸位叔伯,莫不是要方捷死后,再被打入那血池地狱,永受那腥血煎熬、恶鬼折磨不成?”扶又扶不起来,说又说不听,实在没辙了,初阳就只能用激将法了。
虽然说是激将法,但这也的确是事实:对父母、长辈不敬,死后会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受苦受难!
神鬼传说往往在老百姓的脑海中最是根深蒂固,这些都是从记事起就回响在耳边的故事,都是阴间十王惩罚恶人的故事!十八泥犁的恐怖他们更是知之甚深。“这种事你都敢做?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这类似是教导,似是威胁的话可都是挂在嘴边的!
落地有声,下拜的人群一听初阳的话心想道:“对啊,恩公为我们报了大仇,我们应该以礼待之,下跪磕头不是礼,而是害了恩公啊!”所有的人在想清了“事态的严重性”后终于开窍了,最后在初阳的期盼与苦苦哀求中,全都一个紧跟着一个的站了起来。
初阳见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后,自己也被扶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就再次走上了台子,上台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大家,伸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疑问初阳的意图时,初阳将放入怀中的手拿了出来,是一大叠的银票!
初阳举着手中的银票,对台下的百姓说道:“这些银票,乃昨日方某斩杀郑瑞时,从其身搜得,有整一万两!相信不用我言,诸位也知这钱财从何处得来,定是那杂种烧杀抢掠所得!正所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今日方某将之放于方县令处,再由方县令还于大家!”
说完后初阳转身走到了方仲德跟前,将手中那厚厚的一摞银票,塞到了还没从喜悦中缓过劲来的仲德手中。
那两万两可是初阳用命换来的,怎么可能把它们全部交出呢?初阳早在厕所排忧解难的时候,就偷摸的将银票分出来了。他可不会拿用命换来的东西,只是去换一点掌声,而不去拿一丝报酬。初阳自问并不是什么圣人,可没那么大度!(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因伤在身连摔倒 颜诺因错遭训斥
还没从大仇得报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的仲德,被初阳一叫名字后清醒了过来,就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发现手里多了一摞纸,低头一看竟是厚厚的一沓银票!
仲德手拿银票问初阳道:“这......这银票是?”感情是初阳刚刚解释这钱来历的时候,仲德竟完全没听到。
“这一万两银票是我杀了郑瑞以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现在交给你了。”初阳无奈了,只能再跟仲德解释了一遍。
仲德一听初阳要把一万两银票给自己,吓得直摆手,说道:“万万使不得!这钱数之大非我所能留也,更何况此为初阳以性命换取而来,方善安敢入馕也!”
仲德边说边把钱塞回了初阳的手中。
初阳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原来仲德是理解错了,就解释道:“仲德差矣,此钱非我与仲德,而是假以仲德之手,方便百姓耳。”说罢就把钱重新塞回了仲德手里,像是委以重任一般的拍了拍仲德的肩膀。
仲德拿着银票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他哆嗦并不是因为爱财而兴奋的,而是因为这笔钱的珍贵而激动的!这可是整整的一万两!足够几十户人家两三年的生活开销了!
想想仲德一辈子清如水,廉如镜,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了?而且这其中要是缺了短了该算谁的?
初阳交代完了之后就转回了身去,只留下站在那手握银票,陷入沉思的方仲德。
“上两事便是方某唤诸位前来的原因,如今事情已了,方某便先行告退了。”郑瑞的头已经给百姓看了,钱也算是交代了,初阳就不想再待下去了。最主要是顶着一身的伤痛熬到现在,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台下千百名百姓见初阳要打道回府,全都弯腿下跪来拜送恩公,初阳一见给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别!别!别!”正要下拜的百姓一听反应了过来,由下拜变成了鞠躬。
初阳看后没再多说什么,就笑了笑转身向台下走去。
刚才百姓对初阳下拜时,由于情况紧急,初阳也不顾身上有没有伤了,就大跨步踏出,想从台上跳下去扶给自己下跪的百姓。然而因为动作太大太急,直接扯伤了筋肉,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放松就感觉出难受了。
可是再难受也得回去,只能忍着往下走,可刚从台上往下走了一个台阶,就感觉胯骨到大腿处一酸,接着就是一疼,那感觉就像腿筋被人一下抽出来了似的!初阳迈出去的腿瞬间没了支撑身体的力气,一下从台上翻滚了下来。
台前的百姓一看恩公摔倒了,就一拥而上想要把初阳扶起来。心是好心,意是好意。可由于人太多,力道又不向一个方向使,就形成了一种扶不起初阳又摔不倒他的局面。
可这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拉力没有把初阳扶起,反倒传遍了初阳全身,他顿时感觉身体要被撕裂了一样!痛的忍不住**了一声。
台上沉思的仲德被这声**拉回了现实,连忙走了下来,疏开了围着初阳的百姓。上前蹲下身轻轻的将初阳扶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着围着的百姓说道:“各位请先回家去,方公子有伤在身不宜在此久留,某先将公子送回家中,其余他事明日再议。”
百姓们一听连忙点头说道:“我们的事不是事,只要县令大人照顾好恩公便好!”
“感谢诸位海涵!”方仲德扶着初阳对着百姓们感谢的说道,说完后就要扶着初阳回县令府。
刚走了一步,初阳就跟仲德摆了摆手说道:“仲德先做自己事即可,不必为我劳心。我虽身带伤痛,但安然回家却是无碍。现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将那一万两银票处置妥当才行!”
初阳的确能自己回县令府,可是那得走走歇歇的才能回去。而且就算回去了,身上的伤还不定能增加多少呢,因为他伤的,可是经脉跟骨头!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身的伤还不知道得怎么样呢。
“这……”就在方仲德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发现了正站在台子上发愣的文颜诺,就连忙对着台子上的文颜诺呼唤道:“颜诺,来一下。”
文颜诺还是愣神当中,没有回应方仲德的呼唤。
方仲德见文颜诺没反应,就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颜诺。”
“啊?什么事?”这一声之后,文颜诺听到了,就急忙回应了方仲德一声。
方仲德向文颜诺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扶初阳回去,为父将银票处置妥当后就回家。”
“哦。”文颜诺听后傻愣愣的点了点头,身上没有了一丝的生气,看着像丢了魂似的,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那种活泼好动的神态!
文颜诺走下台后,就向初阳身前走去。到了初阳面前的时候,仲德就放开了扶初阳肩膀的手。
可是文颜诺到了初阳面前,并没有像常人料想中那样去扶初阳,而是没有做出一丝的停顿,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从初阳的身前走了过去。
不止仲德以为文颜诺会过来扶,连初阳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因为一直有仲德扶着,所以脚上并没有多用力,文颜诺走到跟前的时候,虽然仲德松手了,可初阳以为文颜诺会接手,所以脚下同样没使劲,可巧就巧在文颜诺并没有伸手,而由于没有人扶,脚不发力的初阳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方仲德见后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并满脸愧疚的跟初阳道着歉。
仲德扶着初阳上前一步,把正慢条斯理往前走着的文颜诺给一把抓了回来。正在愣神的文颜诺顿感胳膊一紧,接着就是一疼,把她从恍惚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方仲德生气的对着文颜诺怒吼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初阳身有重伤不便行动!如今叫你扶初阳回家,就这么不愿意?!是让你觉得难堪还是怎的?”
说完又看了眼因为初阳再次摔倒而沾到身上的土,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之下扬手,“啪”的一声脆响,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了文颜诺一耳光!
初阳认识方仲德的时间不多,只有三天,可他在初阳的认识中是那种和蔼,平易近人不易发怒的人。初阳可从来没有想过方仲德会发怒的样子,这种表情与说话的语态,都让初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且不止发怒,还打了自己女儿,还是当众!
不止初阳第一次见,连市集上的几百名百姓也是第一次见!
文颜诺同样如此!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对自己百般爱护,从来不对自己说骂的义父发怒,这甚至都是平常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然而不敢相信的是今天不光对自己发火了,还打了自己!
脸上与胳膊的痛,甚至都还没有惊讶来得多。
当然了,文雅诺并不是那种矫情的大小姐,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做错了才引发父亲暴走的。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方仲德的面前低着头,揉着自己被扇的通红的脸颊。
初阳当然不想因为自己那可有可无的摔倒,而破坏了方仲德唯一的家人关系,就连忙拉了一下方仲德的胳膊说道:“我也只是自己没站好摔倒了而已,与文小姐无关,仲德莫要错怪了她。”
虽然初阳这么说了,可仲德却完全没有一丝要饶恕文颜诺的意思,还在劈头盖脸的数落着文颜诺:“一点都不懂礼数!如此不懂尊重他人!我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
初阳看仲德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就连忙趴在仲德的耳边,对他小声却又无比严肃地说道:“仲德快快止住!你是文颜诺的养父,她本是无依无靠,只把你这唯一的亲人当做自己的天!而如今你又如此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于百人前不顾其颜面,非但严厉批评,还大打出手!难不成仲德是要亲手泯灭文颜诺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偷眼瞧了正承受训斥的文颜诺,初阳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仲德,莫要忘记文颜诺生父生母死于谁手!今日她重见弑杀生父生母的仇人,还安能持完好心态!她表现出如此神情,世人皆能虑到,可为何身为其父的仲德却不能理解?!”初阳的最后一句,甚至用有些逼问的语气说了出来。
方仲德听后顿时愣在了当场。
是啊,颜诺的生父生母在十九年前被郑瑞杀害,今日初阳带着郑瑞的人头站到了她的面前,说郑瑞已死,大仇已报!
这本来是在她心底中,已经渐渐淡去了的记忆,如今又被方初阳给带了出来,她肯定会再次回忆起十九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
经初阳一番讽刺似的开导,仲德恍然大悟:她只不过是一个二十一岁,还没经历过世间风雨的孩子而已,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么大的冲击呢?在她心理有阴影、有痛处的时候。身为父亲的我非但不去理解她开导她,反而只是一味的严厉训斥!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该有的心态吗?!这根本不是!
仲德扭过头去给了自己一耳光,走上前去揉了揉文颜诺的头将她搂在了怀中说道:“为父错了!为父没有理解女儿的心痛,是为父该死!”
这时抱着文颜诺的仲德满脸忧伤,忍不住低落了对女儿内心的悲痛与悔恨的泪水!(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混混一语惹众怒 初阳身陷幻境中
先是被勾起儿时痛苦的记忆,身不由己的回想起了那个恐怖如斯的夜晚。又因为没有顾及初阳,而被和蔼的父亲破天荒的训斥了,过后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最后又听到父亲的忏悔,又感受到了父亲那悔恨的落泪,因为这一连串的因果,让文颜诺从一开始憋着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如山洪暴发般决堤而下。
她从方仲德的怀里抬起了头,哭着给仲德擦着眼泪说道:“呜呜……父亲不要生气了,女儿以后定会学会尊重他人……定会学会礼数道义的……呜呜……”
父子二人抱头哭泣的场面,令无数在场的百姓落泪。
片刻过后,方仲德与文颜诺二人处理完了情绪,仲德转回身感激的看了初阳一眼,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初阳的点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初阳也报以点头微笑,眼中向仲德传递着“孺子可教”的意思。
仲德回身给文颜诺擦了擦泪痕,轻声说道:“颜诺先扶初阳回去吧。”
“嗯。”文颜诺笑着高兴的点头答应了一声,信步走到初阳面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初阳走了出去,所到之处百姓纷纷礼让。
走出了拥挤的人群后,初阳偷眼观瞧了下文颜诺,见文颜诺脸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因为刚才哭的。
刚才因为父女心结解开,而满面笑容的文颜诺在走出人群后瞬间冷下了脸来,而初阳见文颜诺不说话也大胆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偷瞄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观看,同时还自言自语道:“到底因为什么脸红呢?”
文颜诺听后还是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脸更红了而已......
文颜诺活了二十一年,这还是除亲人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异性,这要是脸不红,那可就有鬼了!
路上,文颜诺搀着一瘸一拐的初阳在慢慢的走着,人也稀少了起来。
“唉?这个跛子,不就是前天抱着狐狸,从天断山方向来的那小子吗?”一个啃着苹果,敞胸露怀,正吊儿郎当的走着的人,看到了文颜诺与初阳二人。
话一出口,整个街道都安静了,紧接着传出了一声怒骂:“我去你大爷的!敢骂恩公?!”众人皆回头观望,见路上跳出了一个手持板砖的好汉,正指着那二流子骂。
“恩公?什么意思?”一个正挑着一担柴的壮汉,哼哧哼哧的来到了跟前,不明就里的问道。
一个中年人转身给他解释道:“郑瑞知道吗?”
“那十九年前屠杀白河村的那杂碎,我当然知道!”壮汉道。
中年人点头道:“前方公子名唤方初阳,恩公追查郑瑞迷失于断山林当中,幸得恩公天佑,终于于前日走出断山林!又于昨日与郑瑞相见,将其斩杀!恩公不求私欲,还将从郑瑞身上所得银票一万两,全都赐还与我等。你说,恩公为我等雪恨受伤不说,还要受这厮言语讥讽,这岂能容忍!”
壮汉怒不可遏,把柴一扔,只拎着扁担挑,指着那二流子怒道:“捶他!”刹时间群人一拥而上,对着那二流子一阵拳打脚踢,连六七十岁的老大娘、老大爷都上前动上了手......
待到尘埃落定战火平息,那二流子已经头破血流,横躺在街头一动不动了。
那个拿着砖头的壮汉,冲躺在地上的二流子啐了口唾沫,说道:“敢骂恩公,就是这般下场!”紧接着转回身对众好汉拱手问道:“乡亲们,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危害人间的孽障?”
“埋了!”“吊起来!”“打屎他!”
“他不是已经屎了吗!”
“那就再打屎他!”
......
听着后方的对话,初阳叹了口气心想道:“追查郑瑞迷失于断山林当中?......昨天上午仲德才说过,我是因为寻找小狐狸才进的断山林......看来寻常人还是希望把喜欢的人,往更好的地方去想象,而且会选择相信。”
当然了,初阳可不会去纠正真正迷失断山林的原因,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只要自己不惹麻烦上身就行了。
走路都要人扶着,任谁都能体会得到初阳现在**上所承受的痛苦,而且他的整张脸都已经扭成了一团,这让看在眼里的百姓更是感动与心疼:“恩公可全都是为了给我们报仇,才受得这些罪呐!”
初阳昨夜的重伤与方才的两番摔倒,这可全都是文颜诺亲眼目睹的,所以当她发现初阳扭曲着脸的时候,她更是肯定这是因为忍受疼痛所导致的,她心想要快点回到家中,让初阳好好休息一番。
想到做到,她心算着初阳能接受的速度,就慢慢加快了脚步。
二人渐渐远离了身后的人群,接着就有一声闷哼传进了文颜诺的耳朵,文颜诺以为初阳忍不住疼痛了,刚要发问,可谁知接着传来的却不是初阳痛苦的声音,而是嘿嘿的笑声!
文颜诺刚听到笑声的时候,就觉得初阳要忍着身上的伤痛,还要听别人闲言碎语的说自己是瘸子,这**的疼痛与精神的折磨太大,而导致其彻底疯掉了!
这笑声慎的文颜诺不敢往前走了,她停下了脚步,把初阳扶到了墙根让初阳倚着墙,又一手摁着初阳的肩膀,一手托起了初阳的下巴,想看看初阳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
文颜诺从初阳刚刚抬起的脸上,看到的竟然是如同傻子一般的表情!双眼眯成了两条缝,嘴角也弯到耳朵根上了,还不住的傻笑着“哎嘿……捏呵呵呵……”
文颜诺一见初阳这种表情,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初阳真的疯了!”
不管别的,救人要紧!文颜诺还是左手按着初阳的肩膀,然后伸出右手狠狠地在初阳的脸上扇了两瓢!扇的时候文颜诺还不住的喊着:“醒醒!你振作一点!”
扇完后见初阳果然不再笑了,就又一只手捏着初阳的下巴,把初阳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然后疑惑的看着初阳问道:“好点了吗?”
被扇后的初阳,眼睛向右一看,发现了文颜诺摁着自己肩膀的左手,眼睛又往下瞄了过去,见到了文颜诺捏着自己下巴的右手。
然后双眼来回一扫,揣摩出了两人现在的姿势……
初阳眉毛一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正紧张无比的盯着自己的文颜诺说道:“文小姐,那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息美男,这......这人来人往的,有点说不过去啊。当然了,我是不介意的,但是咱也要注意下风度好吗?实在不行的话……咱回家再搞!好吧?”
初阳一边从嘴角流着哈喇子,一边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说道。
文雅诺听后首先一愣,接着就是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尖叫!然后不给初阳任何反应的机会,对着初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文颜诺对初阳施展拳脚的时候,幸亏旁边没人,要不然......那二流子就是榜样......
这要是平日里,十个文颜诺捆一起也伤不到初阳的一根头发,可奈何初阳现在有伤在身,不敢调气运功,无奈之下只能双手护着头,坐在地上任你打骂。
“停!停!”最后初阳受不了了,直接告饶喊停。
初阳刚刚喊完停,文颜诺就上前将初阳从地上拉了起来,搀扶着初阳往县令府走去。
文颜诺这套操作如行云流水,毫不做作!直接给初阳唬的一愣一愣的,傻了吧唧的自言自语道:“我是谁?我在哪?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了?难道是幻觉吗?”
“你说什么?”文颜诺面带微笑,问着初阳。
文颜诺揍完了初阳,心情大好,对初阳刚才为什么傻笑的问题完全抛之脑后。
“我有说话吗?你听错了吧。”这笑.....威胁!绝对是威胁!
不敢对你说,那我就“自言自语”。
“什么人呐!我本来就受了一身的伤,某些人没有做到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伤者拳打脚踢!这到底什么世道啊!文小姐,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初阳低着头,指桑骂槐的跟文颜诺说道。
文颜诺对初阳的牢骚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她自己也为刚才的冲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谁说不是呢?人家初阳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报了杀父杀母之仇,自己不去感恩人家的也便罢了,还把人打成了猪头!这放谁身上也接受不了这种“报答”方式啊!
实在是听够初阳的啰嗦了,思来想去确实是觉得自己错了,文颜诺用微不可闻的语调,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说完后又换成了无事的表情,让初阳以为先前的“幻觉”之后,紧接着又出现了幻听。
我的天!这也算道歉?声音小也就罢了,还摆这幅表情给我,怎么?是我对不起你吗?
初阳停住了脚步,也不看文颜诺,冷嘲热讽的说道:“唉?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还有蚊子在飞呢?”
文颜诺听后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稍微大声了些说道:“对不起。”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你!”她一手指着初阳的鼻子,愤怒的看着初阳。文颜诺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这让初阳三番五次讥讽之下,又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初阳没有理会文颜诺冲自己发出的愤怒表情,他也不看文颜诺了,看向了道路前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道歉呢,不讲究仪式,只要诚恳!这种像是施舍一般的道歉,哼哼,方某不要也罢!”
说完,也不用文颜诺扶了,自己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文颜诺听后低下了头,她自己刚才可是跟仲德许诺过的:要学会、懂得尊重他人!
深吸了两口气,文颜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烦躁,追了过去,走到了初阳跟前拦住了他,脸红红的跟初阳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还有你对我、对长马镇人民的大恩,我以后也一定会报答的!”
初阳看着面前正张着双臂,拦着自己去路的文颜诺,不苟言笑地问道:“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现在的文颜诺虽然红着脸,但眼中透露出的坚定,足以证明她现在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内心容情要共鸣 颜诺就是说不行
得到了文颜诺肯定的答复,初阳的神情从方才的严肃又换回了浪荡。他撇着嘴一边浪笑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围着文颜诺转着圈看。
坚定的心情过去之后,文颜诺有些不好意思了,又被初阳这么转着圈的看,直接害羞的低下了头。
转完一圈后,初阳又瘸着走到了文颜诺的跟前,左眉毛不动,右眉毛上下挑着,对文颜诺问道:“你刚才说要报答我?感谢我?”说这话的同时,再配上他那猥琐的表情,这在常人看来,说他是小流氓都是在夸他!
虽然对初阳的问题有点疑惑,但文颜诺只是以为因为自己之前的过错,所以初阳不相信自己。因此只是单纯的认为初阳想再确认一下而已,就回答道:“嗯!我会报答你的。”
文颜诺刚刚确定完自己的承诺,就看向了初阳,正好看到了他那碎催的表情,文颜诺顿时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非常不好的预感!
得到了文颜诺的再次答复,初阳立马笑出了声。那笑声之邪恶,简直就像一只被骟过的鸭子在耳边嘎嘎乱叫一样,听的让人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戳聋!
文颜诺很奇怪初阳的反应,而且越奇怪,内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强烈!她刚要问初阳为什么发笑的时候,初阳就说话了:“捏哈哈哈哈!小娘皮儿,叫声好听的先!”
果然如此!刚才内心中的不安果然应验了!
初阳一手拍着文颜诺的肩膀,一手搓着鼻孔里往下滴答着的鼻涕,一条腿伸在旁边,在那一抖一抖的癫痫着,这厮已经浑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文颜诺听后怒不可遏,双拳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可愤怒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就低下了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叫你好听的?什么算好听的?我应该怎么叫你?”
“叫什么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称呼我时的神情!一定要与内心深处的情感产生共鸣,共鸣你懂吗?而且语气要慢,要富含满腹柔情在内!”初阳以一种得道高人的语气,在那“教导”着文颜诺该怎么做事。然而在配上那一波接一波的浪笑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
刚说完不等文颜诺答话,初阳又继续说道:“不要急着交作业,你酝酿一下内心中的情绪先。注意,一定要从内心深处反映出来!小妞儿,不要只做表面功夫偶~~”
文雅诺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发作就忍住了。她将心中的闷气吐了出来,然后温柔的笑着走到了初阳身旁,踮起脚趴到了初阳的肩上,在初阳万分的期待中贴着初阳的耳朵说了两个字。
“你妹!”
“唉?这不行啊!你照我说的做了吗?柔情虽然够了,但这哪是好听的啊!”初阳满心的期盼,得来的却是这么两个字,这当然不能接受!
“称呼我的时候哈,表情一定要生动!刚刚的语气很到位!不用多做点评,而且称呼是重点!来,你跟我学……”初阳还自作聪明的以为文颜诺会错了意,就要给文颜诺做示范,想要继续开导开导她。
文颜诺强忍着暴怒的心,还……还表情生动?语气我还要给你柔情着?!我就不明白了,你脸盘子怎么这么大呢?!
“嗯......咳......啊~啊~啊~!”初阳一手捏住了自己的嗓子,正在调节着自己的音调,自我感觉更像女人一点,然后亲自给文颜诺做示范。
看着初阳在自己面前的贱样,文颜诺已经气的浑身直打哆嗦了,而初阳在那学女人声音,更是膈应的文颜诺浑身直抽抽!
音调调节的差不多,摆好架势刚要张嘴的时候,文颜诺颤抖着身体上前一步走,一脚把初阳蹬倒在了地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骑在了初阳的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对着地上猛磕!
血雨腥风过后,文颜诺站了起来,拍打了下双手,狠狠地瞪了躺在地上的初阳一眼说道:“还柔情?我柔你大爷!”
说完后就要走,刚走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不解气的对着初阳的屁股又踢了两脚,随后又补充道:“你自己在那生动、柔情吧!老娘要回去了!”
文颜诺说完后就不理地上的初阳了,自己转过身向县令府衙走去。
初阳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抬眼一看,四周已经围满了人,看来是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初阳环顾了一下围观的群众,自以为潇洒的一只手捂着脸说道:“呵呵,那什么…..年轻人嘛,有冲劲……好事儿......”
说完后就快速的拨开了人群,也不顾身上的伤了,瘸着腿死命的向县令府跑去。
“幸亏我技高一筹,抬起头之前就捂住了脸,别人认不出来,要不然可就丢死人了!”初阳边跑边想道。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声音“恩公你有伤在身,慢点跑!”“是啊,别再给摔着了!”“就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初阳听后“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吗的,既然知道是我,刚刚为什么不帮手!之前那二流子只说错了一句话,就让你们打得不成人形了,这文颜诺险些没把我打死,你们却只在旁边看着......
不过现在一想,文颜诺对自己虽然看似是恶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是打闹(虽然下手有点狠......),所以他们不予理会。而之前那二流子却大不相同,不说他方才说的话中充满对初阳的歧视,相信平日里一定是胡作非为,早弄得人们怨声载道,打死他更是人心所向,估计刚才的一句话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罢了。
由此可见拉拢民心的重要性!我之前在市集的前期铺垫果然没错!
历经千辛万苦,初阳终于碰上了好心百姓,在旁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县令府。
文颜诺虽然口上说不管初阳自己先走,但那股火下去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虽然初阳那番做法着实可气,可他终归是伤患,更何况自己之前保证的呢......
所以就算走在前面也是不住的驻足回头观望,看初阳会不会走不动或者摔倒,在看到有百姓帮他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敢放心的提前回到县令府。
早早守候在县令府门前的文颜诺,上前从百姓手中接过了初阳,二人对好心百姓言谢了一番后,文颜诺就搀扶着初阳回到了他的房间中,文颜诺扶着初阳慢慢的躺在了榻上。
由于在市集上长时间的站立,还有那几下摔跌,外加上文颜诺的连番暴打。路上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身子一躺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初阳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看了一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文颜诺,初阳笑了笑说道:“文大小姐在上,方捷在下......”
文颜诺没搭理初阳,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初阳见文颜诺没搭腔,也不管她就自顾自的道:“方捷有一事想请文小姐帮忙,不知文小姐有空闲帮否?”
文颜诺听后转过头冷淡的看了初阳一眼,还是没有答话。
三番五次的搭话,文颜诺就是不理会自己,初阳顿时感到脸上无光,嘴角一抽躺回到了床上,盯着房梁就像在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话。
“刚才不知道谁说要怎么感谢我来着,可是怎么一扭脸的功夫就变了呢?人生中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尊敬和感谢,还不等我自豪下呢,人家就不认账了。唉……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呐!”初阳生无可恋的看着房梁,对着“空气”说道。
初阳是在那“自言自语”,可直听的文颜诺火冒三丈。
“哼!”文颜诺还是不答复初阳,只是冷哼了一声以作回复。
“唉?刚才是谁来着?她怎么答应我的我怎么给忘了?我这脑子,得好好回忆回忆。”初阳继续沉浸在他自说自乐的“欢快世界”中。
……
“哎,不服老不行呐,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说也没人帮我回忆回忆事情的经过。”到最后文颜诺实在受不了初阳的冷嘲热讽了,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终于走了,去个厕所先。”见文颜诺出去了,初阳松了口气。
初阳拖着沉重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门前停住了脚步,手扶着门框喘了两口粗气。
初阳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眼神中透露着早已预测到这结果的自信,自言自语道:“身上虽然带伤,但我脑子依旧灵光!为了顾及你文颜诺的颜面!我方捷宁愿背负着你对我的咒骂,也要使一招指桑骂槐把你气走,我这番情谊,你慢慢还吧!”
其实刚开始初阳张口是真的想让文颜诺帮忙,就是想让文颜诺扶自己去上茅房的,可话刚出口就有些懊悔了,也万幸初阳反应了过来,及时把话憋了回去。
万一话真的说出了口,到时候一心报答的文颜诺想拒绝,估计都羞于启齿!难不成还真让文颜诺一个女孩子,扶自己一个毫无瓜葛的大老爷们去上茅房?那这就不是请人帮忙了,简直就是祸害人家姑娘!
万幸文颜诺没有搭腔,可不搭腔归不搭腔,文颜诺人终归是在房间中守着初阳,只要初阳起身她就会上前来扶,再扶着下地,扶着走路......这三扶两扶下来就给扶茅房去了......没办法之下只能再使心计了。
“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我这种好男银呢......吗的,感动死老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夸了自己一顿,初阳就瘸着向茅房走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回屋路施苦肉计 尴尬之中有套路
完成了人生考验的初阳,推开了厕所的木门艰难的走了出来。这本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可放到现在的初阳身上,简直像下油锅一样痛苦,尤其是蹲起的时候,那两条腿的酸麻胀痛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简单的洗了下手就要回屋躺着,可眼看着这通往房间的道路,初阳却是难以迈出步伐,径直立在了当场。
这条短暂平凡的路,甚至觉得比上下天断山时还要痛苦、艰难!
初阳转头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文颜诺的踪影,想喊又实在提不起嗓子。看着这不足三丈的道路,叹了口气道:“唉……刚才的长征已经走完了,还差这点路?忍忍就过去了......吧......”
深思熟虑后,初阳那本来已经是颓废无比的神情焕然一新,眼中透露的目光是那如钢铁般坚硬的意志!
“这点小事能难得倒小爷?成功之路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常思进取的意志!与永不言败的精神!吗的,拼了!”初阳使出浑身解数怒吼一声,向内院迈出了前进的步伐!
边走还便唱着小曲儿道:“我们有个英雄啊,名字叫初阳,镇上村民佩服他,实力也不错,怀里抱着小狐狸,是毛发顺又亮呀……”
正在初阳激情高昂的唱着歌踏步前进时,旁边传来了一句话道:“神经病!”
初阳听后转头看了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自己略施小计气走的文颜诺。
初阳看着文颜诺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张不开口。在看到文颜诺的那一刻,初阳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嗓子像被噎住了一般,刚才眼中那股钢铁般的意志荡然无存,早已被慢慢湿润了眼睛的泪水替代。
初阳仰起头,使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倒流。
止住泪水后的初阳看着文颜诺,心说道:“这是文颜诺吗?这不是!这是女神!这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胜利女神!”
这感觉就像饥渴难耐的人在沙漠中艰苦行进,只为找到绿洲而寻求一片水源,但踏破铁鞋无觅处,就在身体将要倒下,生命即将完结的那一刻,一个人端着一杯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刚刚止住的泪水在顷刻间又流淌了下来,初阳双手拇指对上了拇指,四指对上了四指,不自觉的摆成了心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并抽噎着鼻子唱了起来:“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文颜诺见这般的初阳也是慌了手脚,直接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初阳擦了把老泪,又擤了下鼻涕,对文颜诺说道:“文小姐出现的太及时了,快,帮我一把。”
文颜诺被初阳这一呼唤,也是回过了神,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道:“我也想帮你啊,可我腾不开手,你看。”说着文颜诺就将怀中抱着的小狐狸,举到了初阳的面前。
初阳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从天断山上带下来的小狐狸,说道:“你这个叛徒!才一天就叛变!”
自从文颜诺回来以后,小狐狸就不再缠着初阳了,当时文颜诺见到了小狐狸那可爱的模样,直接控制不住上前一把将小狐狸抱了起来,只要没要紧事做,就抱着小狐狸玩,到了甚至连吃饭都要抱着的地步。
小狐狸也是对文颜诺亲近的不得了,将自己全权交到了文颜诺的手中,任凭文颜诺处置。
初阳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文颜诺嘴角上扬的微笑,实在是张不开嘴。
“哎......”初阳看了眼小狐狸,又看了眼文颜诺,眼中透露着满满的失望与忧伤,叹了口气转身一瘸一拐的向屋中走去。
只留下了一个充满孤独、寂寞、无助、悲痛的背影。
文颜诺本来是想教训下刚刚气自己的初阳,可当她看到初阳这萧条的转身,与那正慢慢离去的忧伤背影时,文颜诺心中一痛,眼睛也有些发酸。
“这人虽然有些讨厌,但说破大天也仅限于口花花而已。不说他是否有恩于我,就他这一身的伤,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作弄他啊!”文颜诺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到了地上,快步跟上了行动缓慢的初阳,双手搀着初阳的左臂慢慢的走进了屋去。
这时的初阳头轻微的转向了一旁,在文颜诺看不到也不会察觉的角度微微的笑了笑,又空出右手放到了背后,大拇指捏紧了无名指与小拇指,伸直了食指中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初阳心中偷笑道:“苦肉计,捏哈哈哈哈。”
文颜诺搀扶着初阳重新躺回到了榻上,又回身抱起了小狐狸拉过了一个马扎坐了上去,就这样守着初阳,怕他再有什么事。
二人都不出声,小小的尴尬了一会儿,初阳就要开口破除这沉闷的气氛:“文小姐你......”
“你......”初阳刚张嘴的同时,文颜诺也说话了。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被对方堵了回去,初阳说道:“文小姐先说吧。”
文颜诺见初阳也要说话,她便客气的回道:“不,你先说吧。”
如果放在平时,初阳一定不会跟文颜诺客气,肯定张嘴就来。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初阳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算让他说他也真不知道从哪开口,所以就只能装起了男士风度,跟文颜诺谦让了起来。
二人让来让去耽误了好一会,最后文颜诺只能妥协。
“好吧,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回来路上的时候你为什么笑?”文颜诺问出了自己从市集回来,一直憋着到现在的疑问。
“笑?什么时候?”初阳没反应过来,自己经常笑啊,文颜诺问的到底是哪次?
“就是回来的路上,有个小混混嘲笑你......然后被百姓们打了。”文颜诺回忆道。
“然后呢?”初阳不是不知道,他已经知道文颜诺想问的是什么了,他现在的反问只是想再确认一件事。
“然后你就笑,那笑声......我也不会说,反正挺瘆人的。”文颜诺说到初阳当时的笑声时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她现在回想起来身上都打颤,都觉得瘆得慌。
“然后你是不是?......”初阳见文颜诺愣神了,一激灵从榻上仰了起来,就抓紧抛砖引玉钩文颜诺的话。
“然后你就被我打了啊!”文颜诺可没想那么多,就顺着初阳的话说了下去。
文颜诺说这话的时候还满脸的自豪,眼中大放光彩。
可话刚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了,明明是自己问初阳为什么笑,现在却无意间把打他那件事吐出来了,心中直骂初阳套路自己。
一句话听的初阳满脑门黑线,心说这娘们儿打了自己一个伤患还这么臭屁,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果然打我了!”初阳眯着双眼盯着文颜诺,压低了嗓音质问道。
文颜诺被初阳这一看顿感心虚,甚至都不敢跟初阳对视了,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以为你那什么了呢......”
说完就微微抬头偷瞄了初阳一眼,见初阳正瞪着自己,吓得文言诺又赶紧低下了头,就生怕跟初阳对上目光,把脸低的甚至要埋到衣服里去了。
“以为我哪什么了?”初阳冷声问道。
“我......我以为你......疯......疯了,所以才......”文颜诺以微不可闻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初阳。
“疯了?因为什么?”当下的初阳听了这话是即无语又生气,同时心中怒喊,天下人都疯了自己也不可能疯!
别看文颜诺平时对初阳凶巴巴的,但她也不是个心里没数的人,现在的她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她心中完全没了对初阳嚣张跋扈的底气,只能在这忍气吞声。
“因为那二流子嘲讽你啊,我以为你受不了打击,所以就疯了......”文颜诺唯唯诺诺的说道。
“哼哼哼哼。”初阳不再怒视文颜诺了,他重新躺回到了榻上,也没再说别的,只是在那冷笑。
文颜诺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在担惊受怕的等着初阳的怒吼、训斥,甚至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左等右等不来,只听到了初阳的冷笑。
这不笑还好,当这一阵阵的冷笑声传到了文颜诺耳中的时候,直接让心里在绷着一根弦的文颜诺崩溃了,直接受不了当场哭了出来。
人在内心紧张无比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一反常态,自己内心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事的时候,那人就绝对会崩溃掉!
比如在走寂静无人的夜路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想后面会不会有人跟着自己。会竖起耳朵听着自己身后的动静,更是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身后,为的就是确认自己身后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可就在你以为有人跟踪,一直在留意背后的时候,面前突然蹦出了一个人!
那,哼哼,你要是不吓炸了毛的话,那我服你。(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方初阳人品如何 文颜诺一语道中
文颜诺就是在这种心理紧绷的时候,被初阳一反常态的冷笑给吓哭了。
她哭着给初阳道歉道:“对不起,我真的误以为你疯掉了,真的对不起,呜呜呜......”
初阳眼见文颜诺哭了,自己也知道有些过火了,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了,过去了,别哭啦。”
文颜诺见初阳这般回答,也顾不上害怕了,就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到了地上,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塌前,抓着初阳的胳膊蹲了下去。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我都道歉了,我真的错了。”文颜诺擦了擦眼泪,泪眼婆娑的摇着初阳的胳膊说道。
“没有生气,我接受你的道歉了,真的。”初阳看了眼文颜诺,有些无语的说道。
“不对,你肯定还在生我的气!”文颜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初阳见已经止住眼泪的文颜诺又哭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脚,慌里慌张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对着文颜诺说道:“不是,我明明都接受你道歉了,而且我真的不生气了,你干嘛还要哭啊?”
“你要是不生气了的话,那表现肯定不是这样的。”文颜诺扁着嘴,满眼泪珠的盯着初阳,斩钉截铁的说道。
初阳一听差点被气笑了,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无奈对文颜诺道:“那我应该怎么样呢?”
“你要是不生气的话,那肯定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然后来调戏我。”文颜诺以一副不接受任何反驳的语气说道,同时对初阳的人品做出了非常肯定的答复。
文颜诺一句话,差点没把初阳鼻血气出来,心说道:“竟然把老子当成那种人了!吗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非......她说得好像也对......他吗的老子好像的确是那种人......”
刚要发作的初阳转瞬间看清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顿时羞的老脸通红,他又躺回到了榻上,不敢看文颜诺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咳......现今方某有伤在身,实在不易‘大动干戈’调戏与你,那什么......改日吧。”
刚刚一激动,一语道出了初阳的品行,还用了个“调戏”自己的......动词......文颜诺过后也反应了过来,自知这不是个姑娘该说的话,也是羞的脸像染血的布一样,直红到了耳朵根。
可谁知初阳一句话又把文颜诺的脸换了个颜色,直接气白了!她怒指着初阳骂道:“你!你!你这个登徒子!”
文颜诺骂完后直接抱起小狐狸跑了出去,只留下躺在榻上,正神识离体无限臆想中的初阳在那凌乱。
刚出去不足片刻的文颜诺又折了回来,怀中的小狐狸已不知去向,手中还多了条木棍!
文颜诺手拎木棍,怒气冲冲的向初阳走了过来,到跟前后,拿木棍指着初阳怒道:“你!说!”
这一形态的文颜诺可给初阳吓得不轻,赶紧把游离的神识归了体,看着指向自己的木棍,咽了口唾沫说道:“说......说什么?”
“为什么笑!”文颜诺眼中喷着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嗷~为什么笑啊?想知道?来,妞儿,叫声好听的先。给哥叫美了,哥就告诉你。”初阳一听文颜诺是要求教自己,顿时忘了害怕,当即又嚣张了起来。
文颜诺指着手中的木棍说道:“哼哼!叫好听的?好啊!那我让它先叫!”说完就举起了木棍,就要往初阳身上抡。
见文颜诺要打自己,吓得初阳直摆手,告饶说道:“那什么,习惯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调戏我还调戏习惯了?!看我不打死你这登徒子!”本来只想吓唬吓唬初阳的,文颜诺一听那简直不得了了!高举着的木棍便冲初阳身上抡了过去!
眼看着棍子就要抽到自己身上了,初阳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也顾不上疼痛了,一下子从榻上蹦了起来。初阳刚刚起身,棍子就擦着他的耳朵呼啸着飞了过去,“嘭”的一声砸在了榻上。
初阳回身看了眼,床榻上的木板被文颜诺这一棍下去直接砸出了一个洞,暗自抹了把额头上即将低落的冷汗,心说好险闪了过去,这娘们儿真狠呐!这一棍要是抡实了,那不死也得瘫!
堪堪躲过一劫的初阳转回了身,还不等说什么,文颜诺就抽起棍子要抡第二波,吓得初阳两腿一软直接冲文颜诺跪了下去,整套动作似行云流水,看的文颜诺都想对初阳竖大拇哥,高!实在是高!
紧接着就对文颜诺双手抱拳求饶道:“大姐!我错了大姐!”语速之快,吐字之清,简直非常人所能及也!
初阳这一波操作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给文颜诺干懵了,她手中的木棍不自觉的掉落到了地上,颤巍巍的拉过了一条马扎坐了上去,看着跪着的初阳,咽了口唾沫,心说:“这是个高手!”
初阳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思想却是异常活跃,心说:“不敢言语了吧?!不敢动手了吧?!哼哼,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天下间也就我能做到了!跟我斗?你还嫩儿点!”
初阳见文颜诺丢掉了木棍,当即松了口气,就要起身躺回到榻上。
初阳刚刚将抱拳的双手松开,腿刚起了一点,紧接着就传来了文颜诺的一声怒吼:“让你起来了吗?!”
这一声吓得初阳赶紧重新跪了下去,双手抱起拳恭恭敬敬的对着文颜诺,面容展现出无比严肃的容情。
二人一坐一跪互相不说话。
文颜诺吐了口浊气,也不屑看初阳,一副命令的语气说道:“说。”
本来初阳已经平静下了内心的恐惧,可当文颜诺再一开口时,又把他的恐惧重新点燃了,话不过脑的来了一句:“小......小娘皮儿......”
文颜诺的火也已经下去了,可这一句小娘皮简直点了炮仗,当场炸了锅。
文颜诺腾的一声从马扎上蹦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对初阳说道:“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话刚说完就低头去捡木棍。
初阳刚说完也反应过来了,内心给了自己一嘴巴。文颜诺让自己说指的是为什么笑,不是为了让自己证明已经不生气了......自己错误的理解为她想让自己调戏她,来证明一下......
“你!你给我站那!”甭管怎么解决,先稳住局势再说。
文颜诺拎着木棍继续前进,对初阳的话丝毫不予理会。
见文颜诺并没有打算停手,本来跪着的初阳从榻上坐了起来,一手五指张开伸向文颜诺做挡,另一只手撑着榻不住的往后退。可这是床榻不是马场,再退能退到哪儿去呢?
刚退了两步就顶到墙上了,初阳站了起来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一处供自己逃生的门窗,可愿望与现实总是毫不沾边,映入眼帘的只有冷冰冰的墙壁,与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杀神!
初阳思绪飞转,窗户是指望不上了,要不趁文颜诺不准备,跳下去夺门而出?可是以自己这不方便的腿脚,就算出门了也是轻轻松松被追上抓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仅在文颜诺一步之遥的时候,初阳又开口了:“你......你,打我可以,先告诉我因为什么?”逃是逃不掉了,那不如浑水摸鱼好了。
初阳以一种不明所以的语气问着文颜诺,文颜诺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误伤好人了!”文颜诺摇了摇头将这混账想法甩出了脑海,往前踏出了最后一步,棍子举过了头顶,文颜诺看向了初阳,想问他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可当她看到初阳的眼睛时,高举棍子的双手顿时软绵无力。
初阳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冤枉,再一想他之前的问题,文颜诺心想:“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初阳见文颜诺心生动摇,又再补了一句:“打我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其中透露出了满满的生死看淡的神情,仿佛在说“既然我今日必死无疑了,但你不能让我做个冤死鬼,起码要让我知道是谁要杀我,因为什么要杀我!”
看着初阳清澈无暇的双眸,文颜诺彻底慌乱了,她将高举的木棍放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虽然基本确定自己“冤枉”初阳了,但一想到这个调戏自己的词句,还是非常生气。
“啊?叫你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了?”初阳装出一副受尽天大冤屈的样子,惊讶的问道。
文颜诺听后皱了下眉,难道是我听错了吗?不过还是确认一遍才好,接着给初阳“解释”道:“你刚刚叫我小......”
“我刚刚说的是‘先酝酿会’。”不等文颜诺说完,初阳便急忙开口打断了她。
开什么玩笑,可不能让她说完!好不容易给她领到岔路上了,万一她再三说两提的自己转回来,那我不废了吗?!
“啊?是这样吗?”文颜诺诧异的说道。
初阳听完文颜诺的反问,嘴角不易察觉的闪现了一下微笑,心说道:“竟然没有一口咬死我,果然着道了!”
“是这样吗?!不然是哪样!”初阳脸一耷拉,开始了他的心机表演。(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床榻被毁怎能睡 智障儿童欢乐多
初阳也不管身上的痛了,腾的一下从榻上跳了下来,直接给文颜诺展现了一种怒不可遏的错觉。初阳跨步站到文颜诺跟前,站的近为的就是突出自己身高的优势,以便给文颜诺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就因为这个?!就以为你听错了所以就要弄死我?!哈?你听错了还有理了?!”初阳居高临下的盯着文颜诺怒问道。
人被冤枉了,如果不一肚子怒火那是假的!对被“冤枉”默口不提只会让人产生怀疑,做戏做全套就得反客为主,这才能更像真的!
初阳这又一波操作,直接让文颜诺心理崩溃了:“我真的误会他了!我真的误会他了!我真的误会他了......”文颜诺心中不住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初阳见文颜诺几近崩溃,就又推波助澜的装像道:“而且,只是冤枉我便还罢了,可明明冤枉我了还要打死我!呵呵,你好本事啊!”
对着站在自己面前脚尖对脚尖的初阳,文颜诺没有往后躲,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初阳现在因为生气而狰狞的面容!
现在文颜诺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就生怕跟初阳怒火外放的双眼对上,完全一副因为做错了事,等待处罚的样子。
初阳闭上了双眼,沉重的吐了口浊气,冲文颜诺摆了摆手道:“既然你是听错了,那我也不深追究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说话时声音太小,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算了。”
常言道“点到即止”,初阳自知再继续下去就太过分了,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机表演,转身回到了榻上。本来就不是文颜诺的错,过错全在初阳身上,而自己的目的只是免受皮肉之苦,所以初阳当然知道见好就收。
其实也不能全怪初阳,当然,错他是有的,但如果文颜诺只是骂他两句的话,初阳也不会这么下三滥,可文颜诺偏偏要打自己,而且还不是闹着玩的那种打,是下死手!
退一万步说,如果是在平日里,初阳也就让她打两下出出气了,可现在自己是重伤在身,文颜诺下起手来又是狠辣非常!这几棍子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也得搭进去半条命,为了保命,只能下三滥的倒打一耙了......
初阳盘算着等自己伤好了以后,再找机会跟文颜诺解释道歉。
初阳是见好就收,不敢太造次,可这放在文颜诺眼中就大不同了,文颜诺只觉得初阳大度,同时为自己的暴脾气忏悔。
文颜诺自从父母双亡,被领养回来之后,在方仲德的手中一直娇生惯养到大,而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脾气往往差的不得了。文颜诺也不列外,而且是属于那种一点就炸的,万幸她本性不坏,只是脾气不好而已,而且平常生气过后,都能察觉出自己发的火有多大,怒火下做的事、说的话有多过分。
这次也不列外,文颜诺看着被自己血气冲脑之下,一棍子砸坏的床榻,心中暗自恼悔自己的脾气:“我真的好过分!不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就算他真的说了那几个字又如何?了不起骂还他几句而已,也不至于真的要打死他啊!这坏脾气......以后要是还不改掉,指不定得惹多大的祸呢!”
初阳刚要往榻上躺,就看到了床榻的凹陷,他伸手摸着那凹陷处感慨道:“妈的妈我的姥姥呦,这一棍子要是抡实诚了,那我......噫~~”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可是又经历了一波生死!
初阳说的“这一棍”指的当然是先前砸床那一棍,文颜诺听了却以为初阳是在含沙射影,暗指自己刚刚要打死他的事,就赶忙走上前去,冲初阳深鞠躬并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初阳满含歉意,看着正冲自己弯腰低头的文颜诺,心中说道:“是我对你不起才是。”
这份歉意初阳没有表达出来,他也不敢表达出来,他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想等日后再回报文颜诺的善心。
文颜诺道歉后见初阳久久不给自己回复,便直起了身子看着初阳,初阳看着文颜诺眼中透露出的悔过之情,心中一痛,暗骂自己一句混蛋至极!急忙避开了文颜诺的视线,挠着头说道:“这榻板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睡啊。”
文颜诺听后以为初阳要怪罪自己,就没敢出声,只闭上眼等着初阳的训斥。
其实这真是文颜诺错怪初阳了,初阳说这句话完全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文颜诺有太多的自责,所以只想快点找点别的话题,来转移文颜诺的注意力。
人在情急之下找话题,第一联想到的就是身前的实物。而初阳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是被砸坏的榻板,因此当即就提到了床榻的问题。
可无巧不成书,前后两件事都是文颜诺要拿木棍打死初阳。而这床榻的毁坏,不正是让文颜诺一木棍打的吗。本来想转移掉的事情,无巧不巧的又让初阳一句话给转了回来,这次可真是好心办错了事。
话一出口,初阳就知道自己又给文颜诺添堵了。可说出去的话,就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当务之急就是快点再找个话题,就张嘴说道:“那个......”
“那个......”初阳说话的同时,文颜诺也出声了。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听在初阳的耳朵里那简直像救星一般,正好自己找话题转移注意力找不到,文颜诺就开口了,当即语速飞快的说道:“你先说。”
初阳就生怕文颜诺会说一句“你先说”,语速快为的就是把文颜诺的这三个字给堵回去。
果不其然,文颜诺半张着嘴一副欲言被止的样子,摆明了是要说话又被堵了回去。
虽然已经说了让文颜诺先说,但文颜诺就是不开口,初阳心说好不容易把话题推给你了,你还不说话。急的初阳差点没抓了狂,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说啊你倒是,急死我了!”
文颜诺见初阳要急疯了,就深呼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开口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你有伤在身,这床榻也已经不能睡了......那要不我委屈一下睡这张榻......你去我那睡......”说到最后直接变成了蚊子叫,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文颜诺声音虽小,而且放在常人身上,是根本就听不到任何话语。但这可难不住身为三阶强者的初阳,习武之人的听力比一般人可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听虽然听到了,但终归是声音太小,听起来还是模糊不堪,直接听成了:“去窝纳税。”
初阳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就想问“窝纳税”是什么意思。可嘴刚张开还不等出声就急忙停住了,心说先前拉钩不知道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这次可不能再说不知道。
“哦~~原来是窝纳税啊。”初阳一副心知肚明的德行说道。
文颜诺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到了胸前,她现在的脸红的就像染血的布一样了。文颜诺并不是不理初阳,文颜诺已经紧张的思绪全无,完全没听到初阳的搭话。
初阳见文颜诺没回话,更是着急,心说这“窝纳税”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就又补了一句道:“去哪交窝纳税?”
文颜诺还是没回话,急的初阳在房中来回踱步,同时飞速的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窝纳税”的相关知识,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了文颜诺跟前。
初阳想起了郑先生的教导:“不知道并不丢人,可明明不知道还硬装了解,最后被人识破,哼哼,那可就丢人丢脸了!”
这时不光文颜诺红着脸,连初阳的脸也红了,初阳走到文颜诺跟前,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窝纳税’是什么意思?”
初阳的这句疑问,把文颜诺拉回了现实,但这同时也让文颜诺一愣,心说:“窝纳税?什么是窝纳税?”刚要反问初阳就明白了过来,自知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所以才让初阳听错了。
文颜诺也没有跟初阳解释什么“你听错了”之类的废话,就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道:“这榻已经睡不得人了,你......你去我那睡......”
虽然文颜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可声音还是小的可怜。
这次的话,声调提高了些,但初阳依旧没听懂,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传达到初阳脑海中的,依旧是“窝纳税”这三个字......
文颜诺的小声调与不给自己解释,把初阳气的牙根直痒痒,他皱着眉对文颜诺问道:“所以说啊,到底什么是‘窝纳税’?”都告诉你自己不懂“窝纳税”是什么意思了,你还再说。我是让你讲解一下这是几个字的意思,不是让你重复一遍!
文颜诺红着脸,低着头说道:“我......”
初阳疑惑道:“我?”
“我......”
“我什么我啊!到底什么意思啊大姐。”这一句话分几段说,差点没把初阳急出心病来。
本来就是一句难以启齿的话,这三番五次的不明白,文颜诺的脾气也上来了,急的跺了两下脚,扬起了头看着初阳,提大了嗓门用喊的方式对初阳说道:“哎呀~我是让你去我那睡!”(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去窝纳税什么鬼 确认何意晕倒地
再不好意思的小声音初阳也听不到,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喊出来,反正早晚都要说!
这一嗓子气势虽是汹涌,可红红的脸蛋跟紧攥的小手,彻底暴露了文颜诺的害羞与紧张。这不,刚刚喊完,又害羞的低下了头,心中小鹿乱撞:“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是对一个男人喊出来的!疯了,简直疯了!”
初阳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一句话当场刺激的他出气多进气少,他缓了缓心神,颤抖着声音向文颜诺再次确认道:“你......你说的是......让我去你那睡?”
文颜诺没有搭腔,一句话已经羞的自己双眼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
“是吗?”初阳见文颜诺没说话,就又确认了一遍。
这次文颜诺没有回避,但同样没说话,只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了声“嗯。”
这次初阳听到了,虽然声音跟之前一样小,但这次只是简单的一个字!所以听的清清楚楚!
初阳傻了,脑子里只是不住的重复着文颜诺的这一句话“她说嗯!她说让我去她那睡!”
顿时初阳也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现在硬要他说,他只想感慨一句话:“活着,真他吗好!”
文颜诺身为女孩子提了那么一句,本来就害羞的不行,可没想到自己忍着害羞说完了,初阳却不说话了,就半好奇半疑问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初阳,想问到底怎么样。
还不等文颜诺把头彻底抬起来,耳中就收到一阵傻笑声“嗯嘿嘿~~嘿嘿嘿嘿......”
文颜诺急忙定眼观瞧确认,发现笑声源泉果然出自初阳,他现在的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还往下淌着哈喇子,鼻孔也没闲着,在不住的往外吹着鼻涕泡。
初阳当然清楚的听到了文颜诺说去她那睡的前提,那就是她睡这张损坏的床榻,但人在得到能让自己愉悦的结果时,往往会忽略这结果的前因,初阳正是如此。
“这是又疯了?!”文颜诺急忙上前抓着初阳的胳膊,摇了两下说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被文颜诺这一摇,初阳睁开了眯着的双眼,半清醒半迷醉的看向了文颜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文颜诺清秀的脸颊,随即传来的“哧”地一声响,初阳鼻孔中直接喷出了两道鼻血!紧接着脑袋一空,脚底一软,面带着傻笑向后倒去。
初阳的身后,就是文颜诺刚刚坐着的马扎。马扎虽然没后在初阳的正身后,但也算得上是近在咫尺。
因为人一但六神无主晕过去了,那就指不定往哪个方向倒,这万一要是倒下去,身体正好砸在马扎上,那对本来就已经重伤在身的初阳来说,简直是要命般的存在!
眼见初阳就要摔倒在地,这可把文颜诺吓坏了,急忙伸手去拉。可文颜诺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可能拉的住初阳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呢?
任凭文颜诺用上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制止初阳摔倒的趋势。初阳倒地的时候,文颜诺就生怕初阳磕到马扎上,就一直没敢松手。而又因为初阳摔倒的惯性,也把文颜诺带倒在地。
刚才文颜诺跟初阳是面对面站着,拽初阳的时候也是从正面伸的手,所以就算跟着摔了下去,也没有伤到文颜诺,她只是砸在了初阳这个人肉垫子上了。
文颜诺是没事了,但这下可坑苦了初阳,本身仰倒在地摔得已经够疼的了,还不等缓口气,紧接着文颜诺又摔在了初阳身上,这一下直接把初阳胸肺中的一口余气给生生挤了出来,初阳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就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万幸文颜诺是个女孩子,身量又不重,才不至于在摔到初阳身上的时候,把初阳那已经有裂痕的肋骨给彻底压断!
本来因为文颜诺的一句“去我那睡”,就已经把初阳搞得鼻血喷涌、头晕目眩了。现在文颜诺又摔他胸口上去了,这结结实实的压砸,差点没把初阳直接送走......
二人摔倒在地后,文颜诺不做一丝耽搁,急忙从初阳的胸前爬了起来,就往初阳的身下去看。再确认并没有见到有马扎压在身下时,心中悬着的的那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文颜诺跪趴在地上,头贴着地沉沉的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压伤你?”
文颜诺见自己问完,初阳并没有搭话,就抬头去看,发现初阳已经双眼翻白,口里吐着白沫晕不省人事了。
这可着实把文颜诺吓坏了,她也顾不上起身了,就当场跪在初阳的身旁摇晃着初阳的身子,一边摇一边呼唤着初阳道:“你怎么样了?醒醒啊,你可别吓唬我,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三摇两唤不见初阳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文颜诺就一手抱着初阳的头,一手掐住了初阳的人中,大拇指慢慢的发起了力来。
文颜诺掐着初阳的人中,过了不大一会儿,初阳咳嗽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初阳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颜诺那近在咫尺的脸颊,只是这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再看文颜诺目若秋水的双眸,已经慢慢泛红,而眼眶中正透着晶莹的泪花。
初阳见到文颜诺这般神情,顿时觉得满腹疑团,他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你怎么......”
还不等初阳问完话,文颜诺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如大坝决堤一般顷刻间泄了下来,当场抱着初阳的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初阳被如花似玉的文颜诺抱着,本来是享受得不得了,但他现在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起半点色心。
被文颜诺抱着的初阳,现在的脑中被灌满了问号“文颜诺到底是因为什么哭成这样?我好想没得罪她啊。”
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就想再问问文颜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初阳的头现在正被文颜诺死死的抱着,根本张不开嘴。而且最坑的是,初阳的口鼻正好被文颜诺的胳膊扣住了。
刚才脑中只顾着想文颜诺为什么哭了,连口鼻被文颜诺压住都没注意到,一度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而现在想喘气时才发现口鼻都被封住了,脑中极度缺氧的初阳急的呜呜直叫,手不住的拍打着地面。
文颜诺正哭的忘情,被啪啪的拍打声带回了现实,循声望去,见初阳正用手使劲的拍着地面。低头再看,发现怀中只露着双眼的初阳,正满眼哀求的看着自己,文颜诺皱了下眉带着哭腔问道:“你干嘛这眼神看我?”
“呜......呜......”因为被堵着口鼻而张不开嘴的初阳,只能用呜呜声回答文颜诺。
刚才因为哭的太狠,文颜诺的脑中也有些缺氧,致使思维反应有些慢了。现在恢复了过来之后,再去看初阳,瞬时间明白了过来,急忙松开了抱着初阳的手臂。
初阳顿感如释重负,狠狠的吸了两口气,然后坐了起来,紧接着喘着粗气感慨道:“卧槽,好悬没给老子出了殡。”
初阳喘了两口气后,看向了正背对着自己擦拭泪水的文颜诺,不解的问道:“文小姐,你刚才干嘛哭了?”
文颜诺擦完了眼泪转回了身来,看着初阳死不承认的说道:“谁哭了?别胡说八道啊你!”
初阳听完后满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咽了口唾沫后屋里的吐槽道:“大姐,我拜托你了,下次编瞎话前先打个草稿好不好?我一不聋二不瞎,刚才你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当我是看不见呢?还是听不着呢?”
听完初阳的拆台,文颜诺没说话,只是坐在地上低着头,拿食指卷着自己的衣角玩。
文颜诺并没有因为初阳吐槽自己而生气,反而有些高兴,心中不住的说着一句“他没事了”,嘴角也不自控的挂上了微笑。
初阳刚要开口继续损文颜诺,就被眼前的景象控住了。
坐在地上那倾国倾城的佳人,红红的脸颊上朱唇上扬,带起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喜悦之情尽皆显现在那双晶莹明澈的眸中。这美人醉一般的景象直教人如痴如醉,让初阳呆立当场。
因为刚才发现初阳没事,致使文颜诺太过激动,没有过多顾及就上前抱住了初阳。
之前只是扶着初阳走路,现在因为太过激动都抱他了,现在回想起来,这还是人生第一次与非亲属异性有这种的接触。文颜诺越想越是害羞,脸上也不住的升着温,文颜诺偷眼看了下初阳,发现初阳正看着自己傻笑,这更是羞的文颜诺不敢抬头,害羞的同时又为初阳的无碍感到高兴。
文颜诺坐在地上害羞的笑着,初阳看着美人的一颦一动傻笑着,二人没有一人开口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初阳边看边向面带红霞的文颜诺爬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把身前这个即惹人怜,又惹人爱的文颜诺拦在怀中。
轻手轻脚的爬到了文颜诺跟前,初阳就伸出手绕到了文颜诺的背后。因为文颜诺是侧对着初阳,所以初阳这一系列的动作文颜诺全然不知。而就在初阳的手臂即将搭在文颜诺肩膀上,初阳也认为自己行动即将成功的时候,一阵连贯的声响打破了初阳的计划。
初阳抓紧把悬空即将下落的胳膊收了回来,紧接着噌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怒道:“他吗了个巴子的,是谁呀?!”(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声响源自小狐狸 无意中救捷性命
因为初阳一声怒骂,文颜诺也回过了神,她不解的看了一眼初阳,发现初阳正咬牙切齿的看着门外,文颜诺也跟着望了过去。
文颜诺看过去后,发现正在门旁怯生生的小狐狸。原来是小狐狸久等文颜诺不来,就自己照着文颜诺的气味找来了,到跟前的时候因为小狐狸身小,而门槛较高,要想进去找文颜诺,它就只能伸出爪子奋力的划拉着门槛往上爬。
正**熏心的初阳,准备对文颜诺下手的时候,因为这丁点的声响,让他不敢有继续下去的动作,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做贼心虚。
小狐狸爬门槛之时制造的声音,不光阻止了初阳,从而救了文颜诺一命,更应该说这声响救了初阳自己一命!万一刚才初阳没控制住,真冲文颜诺搂上去了......以文颜诺的脾气,估计初阳今天十有**就出殡了。
“小狐狸?过来。”文颜诺一看是小狐狸,顿时欣喜无比,坐在地上直接冲小狐狸打开了怀抱。
小狐狸看了眼文颜诺想过去,但它又不自觉的往初阳的脸上看了看,见初阳正一脸杀气的盯着自己,吓得正要迈步去到文颜诺怀抱的小狐狸直接矗立当场,动也不敢动一下。
文颜诺疑惑的看了眼没有过来的小狐狸,见小狐狸正在看初阳,她也仰起头把视线转到了初阳身上,见初阳正怒目圆睁的死盯着小狐狸看,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小狐狸一样。
文颜诺见了初阳的样子当场气笑了,伸手打了初阳一下,笑骂道:“你也真是的,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跟一只小狐狸置上气了,拜托你大度一点好不好?”
“切,谁跟它置气啊?”见心胸度量被文颜诺戳破,初阳破天荒的老脸一红,为了避免让文颜诺见到自己脸红的尴尬,急忙转身往床榻走去。
“是,是,是,你没有。”文颜诺回过头去也不看初阳,再次冲小狐狸招了招手。
小狐狸确定初阳不再有干掉自己的意思了,也就完全放开了本性,一蹦一跳的冲进了文颜诺的怀里。
“谢谢。”初阳坐在床榻边上,也没看文颜诺,似是轻描淡写,实则却是发自肺腑的向文颜诺道了句谢。
正抚着小狐狸的文颜诺听后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转回身略显惊讶又带疑惑的问道:“嗯?你说什么?”
初阳抬起头看着文颜诺,对文颜诺的提问却是只字不回。
文颜诺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坐等初阳解答,但初阳就是不说话。
左等右等不见初阳继续,文颜诺只好开口确认道:“你刚刚说谢我?谢我什么?”
这时初阳嘴角展露了一丝笑容,跟文颜诺解释道:“本来在你说‘去我那睡’之后......”
初阳话语刚刚开始,只一句就直听的文颜诺双颊发红,忍不住直接插言道:“挑重要的说!”
初阳意味深长的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因为你那句话,我虽然脚下发软,直接没站住向后倒去,但也仅限于倒下,并没有晕过去。所以,在你摔倒在我身上之前,我是有意识的。”
初阳说完一段就停顿了,他因为刚才一系列激烈的逃亡、求饶运动,让本来就重伤在身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到现在有点忍不住了,就慢慢的往榻上躺了上去。
文颜诺听初阳的解释后,心说没晕?难道他是骗自己?不可能啊,明明都吐白沫了!刚要发问就见初阳要往榻上躺,急忙上前扶着初阳的身子。
初阳慢慢挪动着身体,避开了被文颜诺砸出的凹洞,选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这个简单的下躺动作,竟然直累的初阳粗喘连连。
文颜诺见初阳躺好了,又再三确认初阳躺舒服了,才开口追问道:“可是你后来确实晕过去了啊,都吐白沫了!怎么可能还有意识?这也不是装的出来的啊。”
初阳听完没有立刻作出回答,而是缓了缓翻涌的气血后才说道:“后来晕过去,只是因为被你那一压,把我胸腔中的气给挤了出去,才致使我缺氧昏厥的。”
文颜诺一听恍然大悟,前后一盘算,先是自己一句话逗得初阳四肢绵软,即将要摔倒在地,接着自己见势不妙就要拉初阳,结果没拉住就顺势倒了下去,又压在了他身上。感情初阳的昏厥,竟然是因为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既然是这样,你不怪我把你弄晕也就罢了,干嘛还要谢我呢?”把致使初阳昏厥的原因,划到自己身上的文颜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了,在我倒下之前,我是有意识的。”初阳没有直接回答文颜诺的问题。
“所以呢?”文颜诺继续问道,这跟不光不怪我,还谢我有什么关系,这不答非所问吗?
初阳听后眉毛一挑,心说:“还所以呢?所以你这娘们儿是真的傻吧?”但这也仅限于心理波动而已,让他说?他可没这熊心豹胆!
“所以你之前在我倒下之时,为保护我不摔倒,就竭尽全力拉住我,甚至在明明知道自己也可能被连带受伤的情况下都不撒手......文小姐为方捷所做的一切,方捷尽收眼底,更会铭记于心!”初阳情绪激动的冲文颜诺说道。
其实不管文颜诺有没有拉住初阳,也不管初阳有没有磕到马扎上,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磕到了,对初阳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因为相比于现在这种几乎筋断骨折的身体而言,那一磕无非就是疼一阵而已,一对比之下,摔一下还叫事吗?
初阳想感谢的,是文颜诺这份为保初阳安全,而对自己安危全然不顾的心!
所以文颜诺为保护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初阳尽收眼底,只是因为醒过来后太关注倾国倾城的美人落泪了,而忘了先前摔倒这一茬。
文颜诺咬着嘴唇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你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对......”
“不用说!”文颜诺话不说完,就被初阳开口打断了。
初阳一副斩钉截铁,完全不容反驳的语气,令文颜诺没有了丝毫的脾气,她看着认真的初阳,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严肃了起来,竖起耳朵准备继续听下去。
成功打断了文颜诺,紧接着初阳一换刚才不苟言笑的嘴脸,然后贱兮兮的继续说道:“文小姐大恩,方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没什么经验,希望文小姐温柔点。”这逼说到最后,竟然开始解衣服了!
从一开始看到初阳浩气凌然的,就本能的以为初阳要说什么紧要事,文颜诺顿时萧然起敬,正准备竖起耳朵倾听呢,谁知道自己正襟危坐等来的,竟然是一句这么不着四六的荤话。
文颜诺顿时火冒三丈,气的手直颤,指着初阳骂道:“你这登徒子!死性不改!”
说完就要上前掐初阳,初阳见势不妙急忙求饶道:“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何必大动干戈呢?”
近前的文颜诺一听初阳告饶,也顿时没了脾气。
文颜诺看了眼初阳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心说道:“已经伤成这样了,估计随便一巴掌都能把他拍晕过去,而一两巴掌也出不了气,横竖不能真打死他吧?算了吧,这笔账先记下了,等以后再算!”
初阳见文颜诺没有继续下去的动作,就知道自己求饶的成功了。
文颜诺叹了口气对初阳骂道:“你早晚因为这张嘴被人打死!”
初阳听后也不敢反驳,只能赔笑。
还在生气的文颜诺也不想再搭理初阳了,就准备转身出去。
刚转过身突然想到了一件自己一直要问的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即刻气势汹涌的转回身,对初阳问道:“既然你对我的保护深表感谢,说吧,准备怎么报答我?”
“友情提醒你一下,要知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管好你那张嘴!想好了再说!”初阳刚想说话,就被文颜诺一句补充打断了。
初阳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不敢出声了。
文颜诺见初阳不敢吭声了,自知是因为自己的那个“友情提示”给吓得,就缓和了下语气张口说道:“说啊。”
本来是两个简单的用来顺句的字眼,可这听在初阳的心里,却变成了**裸的威胁“不说就弄死你!”
初阳心说道:“看来文颜诺对我火气不小啊!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正所谓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既然这样,还不如反问你要什么,再看我给不给得了。”
确定了该怎么做之后,初阳就对文颜诺张嘴问道:“不知文小姐需要方捷如何报答?”
文颜诺一挑眉,随即对初阳嘲讽道:“你到底有没有报恩的诚意?跟我报恩,竟然还要我自己张口要?你觉得我是要好呢?还是不要好呢?”
初阳一听文颜诺的反驳,觉得她说的也对。给人好处哪有让人自己张口要的?不送到人手上,只是堂而皇之的来一句,看上什么东西随便拿!别人还怎么伸手接?这不摆明了做面子工程,搞形式主义吗?
“方捷愚钝,实不知文小姐所需哪般。方捷贫苦,也无贵重之物相赠。再阅览周身,唯有一膀力气,既如此,莫若以行动来报文小姐恩情,若何?”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对女人心毫不了解的初阳,实在想不出文颜诺需要什么,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厚着脸皮覆车继轨。
“说得出,做得到?”文颜诺也没有继续难为初阳,就顺着初阳的意思说道。
“但凡文小姐提出,只要方捷力所能及,必定履行!如若反悔,形同此榻!”初阳义正言辞的指着被文颜诺砸毁的床榻,并立下誓言说道。
文颜诺听到了初阳的发誓保证后,忍不住嘴角一扬高兴的笑了起来,心说道:“你小子终于上钩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市集后为何大笑 皆是为自救之招
文颜诺拉过了马扎,坐下后开口说道:“既然你说的这么严重了,我当然信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宝物,更不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我只要你......”
“不要东西也不用我做事,只要我......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让我‘以身相许’?!”不等文颜诺说完,初阳就以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打断了文颜诺的话语。
文颜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噌的一声从马扎上站了起来,对初阳骂道:“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这登徒子!”
初阳说完就无比懊恼,刚刚求饶才得来的安宁,怎么自己非要嘴贱把它破坏掉呢!刚刚差点没被打死,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趁文颜诺还没到跟前,初阳抓紧时间开口,对文颜诺呵斥道:“你冷静一点!大姑娘家家的成天打打杀杀,就不知道文静是什么意思?!”
经初阳一通训斥,本来要上前打初阳的文颜诺,当即愣在了那里,心说道:“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这臭小子先找刺挠的吧,怎么这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后,竟然成我的不对了?”
“不要金不要银的,那你想我做什么?还是说暂时先欠着,等以后我发达了再还。”趁文颜诺发愣,初阳赶紧引导她,一本正经的对文颜诺说道。
“嗯?哦!哦!没别的什么要做的,更不用你记账,我只想知道从市集回来的路上,你为什么突然发笑?”脑筋转不过来的文颜诺,经初阳转移话题,竟然就这么混过去了!
文颜诺刚说完,又怕初阳打诨,就急忙补了一句道:“别想胡说八道混过去!别忘了你发过誓的!”
初阳一愣,心说还以为要自己做什么呢,原来就是个简单的问题而已,为了保险起见又反问了一句道:“就这事?这么简单?不需要我做别的?”
“什么叫就这事呢?我都问过你好几遍了,都被你折了过去,这其中肯定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一定有秘密!所以我一定要知道!”文颜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副现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一定要弄明白大笑这件事的源头。
见到了文颜诺的决绝,初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个前提,你要是不答应,就恕方捷难以开口。”
开始听到初阳答应告诉自己的时候,文颜诺高兴的不得了,但在得知有附加条件的时候,顿时有些不愿意了。都答应报答自己了,怎么还坐地起价呢?太不厚道了吧!
可不情愿归不情愿,终归因为自己好奇心太重,太想知道事件的原委了,先不说答应,别一棍子呼死,最起码也先听听初阳有什么要求再说。
文颜诺皱了下眉,对初阳问道:“什么条件?”问的同时手里抓着坐着的马扎,只要初阳口出不逊,她就上去一马扎把初阳送走......
“我与你道明之后,不得讲与他人得知,若违此言,天人共戮!若何?”初阳神态非常严厉,完全不容得反驳的样子。
文颜诺也被初阳的正颜厉色吓了一跳,自知这事小不了,也不做作,就对初阳誓言道:“此事若有三人知,我愿受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之罪!”
初阳看出了文颜诺的认真,微微一笑打破了这严肃的画面,对文颜诺说道:“我从头跟你讲起。”
文颜诺也不出声,在马扎上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聆听初阳的故事。
“第一,我在台上先提十九年前之事,是为了引起民愤,是为了让大家更清楚的记起郑瑞的罪孽!哪怕是你这般对郑瑞恨之入骨的二十二人之一,我也要再在那恨上添一把火!让他们觉得处之而后快,所以杀了这个人人都盼他死的人,自己就不用背官司了。退一万步说,哪怕真的因为杀人而坐了公堂,哼哼,届时就算我自己答应,这长马镇无数的百姓也不答应!所以府衙办事之前,一定会掂量掂量该不该抓我,或者说敢不敢抓我!再怎么说,他们也绝不敢引起民愤!”初阳眯着眼睛看着门外,对文颜诺慢慢道出了事情的由来。
文颜诺从倾听开始,也慢慢从平静转为了惊讶,她忍不住开口提道:“不说你杀的是什么人,别忘了还有我爹呢。”
初阳以非常瞧不起的眼神,看了文颜诺一眼继续说道:“如果说府衙有关系,所以不用怕?这他吗是放屁呢!不说别的,先说你父亲仲德,他是县令不假,但他为人太过正直,你敢担保他不会秉公办理?!所以万全之策只能使心计,抓民心!”
文颜诺想反驳,可就是不知道找何种理由开口回怼,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初阳说的是对的,父亲的官做的太真、太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犯法就是犯法!
文颜诺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对初阳问道:“可这跟大笑有什么关系?”
正要继续说的初阳被文颜诺打断了,有些不耐烦的答道:“听我说完,你自然知晓!”
文颜诺见初阳有些不愿意,自知是因为自己无礼打断他人说话,也不敢吭声,只能轻轻嗯了一声,来等待初阳的解答。
初阳等了一会儿,见文颜诺不再说话,才继续说道:“过了郑瑞那件事,回来的路上又因为一个二流子闲言碎语,却无意中验证了我先前的铺垫-- 在长马镇人民心中树立的形象。”
“综上所述,我方捷刚入长马镇短短时日,便能树立这般恩威,我岂能不笑?”初阳刚刚说完,竟又有些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再次笑了起来。
听完了初阳的讲解,文颜诺坐在马扎上一动不动,只是瞪大着眼珠子惊恐的看着初阳。
初阳看了文颜诺的样子,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没听懂?”
经初阳一问,文颜诺闭上双眼咽了口唾沫,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叹的说道:“即便我有何等的聪慧,也难料你城府这般深邃!”
“何解?”初阳收起了表情,沉声问道。
“唉......昨日于台前初始见面之时,我便料定你颇有心计,可实数我万般想不到,你竟然连平头百姓也要算计!”文颜诺叹了口气,对初阳无比失望的说道。
初阳听后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反驳道:“平头百姓?哼哼,你可知你口中平头百姓,具有何等威慑?”
“不知!”文颜诺完全一副不愿意搭理,但碍于礼貌又不得不回答的样子,对初阳冷语道。
“我先前已经讲明,既然你不知,我便再讲多次。”初阳权当没有看到文颜诺对自己的态度,他仰躺了下去说道:“所谓‘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我方捷初涉人间,恩信未立之际,却得杀人性命之过!请你教我,应当如何?”
文颜诺对初阳的解释嗤之以鼻,看也不看初阳的说道:“你话是不假,为保命确实要依赖百姓的拥戴,可你要知,你杀的是山匪,是恶贼!”
先前已经说过的话还要再说,初阳有些无语,甚至有些想骂人,但他忍住了,为了自己的清白,他只能忍气再次解释道:“不错,可即便其为死罪,也是我一介布衣,能端刀取之性命?”
文颜诺听了初阳的反问,她也有些生气了,顿时提高了音量大声道:“有何不可!”
初阳非常清楚文颜诺为什么生气,再怎么说郑瑞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初阳这种反问方式,难免会引起文颜诺的不满。
“即便其罪当诛,也有国家定夺,岂是寻常百姓所能定论!莫不是人人皆可执法?若当真如此,还要官府作甚?要国家作甚?”初阳也不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相信在自己全部说完之后,文颜诺能明白。
文颜诺听到这里,没有再反驳初阳。
“国无法,以何定民?杀人偿命,此天理国法耳!我若想全身而退,非百姓拥戴而不能为也!”初阳这时似咆哮一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声怒吼,也将杀人后背负的罪恶与恐惧感全都喊了出来。
自己不是获准的官差,更不是受命的缉查!不管是什么原因,杀人就是杀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把这件事无限放大,让百姓认同自己活下去才行!
文颜诺忍不住插话道:“可是法理不外人情。”
初阳恨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不错,法理不外人情!然而,前提得有民为某请命!若官府将方捷以杀人之罪拘斩,而百姓却不知方捷为谁,更不知我杀何人,我这无民心拥护之人,以何能受‘法理不外人情’?届时,我死活于百姓无碍!这不清不楚的群众,会觉得杀人必须偿命,还是会为我情愿,求官府放我一马?!”
终于听完了初阳的解释,文颜诺陷入了沉思,也是出于本能,或者先入为主,不自觉的说了句:“那也是算计百姓了......”
“算计百姓,算计百姓!算计百姓!!!我想问问你,我算计百姓什么了?!我让百姓遭罪了?还是让百姓失去什么了?!我算计百姓的钱了,还是算计他们的命了?!而我拿命换来的钱,都分给了你所谓的我正在‘算计’的百姓!哼哼,我真是算计的好啊!”初阳非常生气,帮你杀了你杀父弑母的仇人,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在这冷言风语的刺挠我,我欠你的?
“先前你说我算计百姓,我理解你,终归是因为你不了解原委,所以才误会我的。可现在我都讲清道明了,你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所以故意找茬?”初阳盯着文颜诺低吼道。
面对初阳的怒火,文颜诺不敢有丁点的反驳,只能默不作声。
自己的仇恨,不能强加到别人身上,非亲非故的,别人给自己报仇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帮了就是帮了!难道还要要求别人帮你报仇之后,非但不能让他考虑自己后路,还要他赔上自己性命不成?
要知道帮是情方,不帮是本分!别人没义务无偿帮你!斗米恩,担米仇!要想帮人一次就好,帮多就是养了,那最后养成的只能是白眼狼!
“我话已讲完,若无他事,文小姐自便。”初阳豪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气火攻心经脉痛 颜诺悉心在身旁
初阳面向里侧身躺在榻上,文颜诺在一旁愣神站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现在走了实在不合适,可留下后几番张嘴,都不知道话头该从何说起。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所以没有考虑你的处境,实在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文颜诺思前想后终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没了大小姐脾气。
可面对文颜诺的道歉,初阳就像没听到一样,一句话也没说,貌似并不打算接受文颜诺的道歉。
文颜诺往外看了看,见天已过午时,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还算合适开口的理由,她僵硬的笑着冲背对着自己的初阳问道:“有点晚了,我先做饭去吧,你想吃什么?”
道歉没有任何做用,文颜诺再次向初阳示好,可初阳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见初阳还是不搭理自己,文颜诺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可话到嘴边后又咽了回去,她自己知道就算再问,初阳依然不会回应自己,为了避免尴尬,文颜诺笑着自言自语道:“那好吧,我就自己看着做吧,你到时候可别不吃啊......”
说完后文颜诺就转身快步向外走去,逃命似的出了这个充满无比尴尬的房间。临出了屋门,文颜诺眼角余光往初阳身上扫了一眼,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没有跟文颜诺搭话,并不是初阳还在生气上火才不搭理文颜诺,他可没有这么小肚鸡肠。
虽然这事是文颜诺没有站在初阳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但终归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更何况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都跟初阳主动示好求原谅了,就算初阳智力再怎么欠缺,这借坡下驴又能避免破坏关系的好事,他怎么可能放弃。
其实在文颜诺第一次道歉的时候,初阳就已经消火了,他甚至觉得有些欣慰。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错了就是错了,错一次不要紧,能知错并主动认错,并且能做到以后不会再犯,能对此事警醒,这就是极好。
初阳也想跟文颜诺回话,可奈何身体不允许,因为刚才一激动气血攻心,导致他的经脉疼痛难忍,这时候的初阳不用说说话了,甚至连张张嘴都觉得困难无比,还怎么跟文颜诺回答。
文颜诺走出去以后,初阳痛苦的**了一声,憋着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起了身,急忙打坐运转体内元气游走奇经八脉,来紧急调息疼痛难忍的经脉。
等初阳调息完再次睁眼,早已是一个半时辰以后了,经过这一个半时辰的元气游走,经脉已经暂且恢复了过来,不说恢复的怎么样,起码不疼了。
初阳打眼向四下看去,案几上放着两碟早已凉透的菜,而文颜诺就在旁边坐在地上,上身趴在床榻上睡了过去,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盆,盆边还搭着一条毛巾。
不用细问也能知道,这一定是文颜诺做好饭菜,端来给初阳的时候,见初阳正在打坐修养就没打扰,就想先把饭菜放下,等初阳醒了再吃。刚好这时初阳因为修复经脉太过疼痛而难忍大肆出汗,文颜诺见了就端水拿毛巾的,在身旁为初阳抹汗擦脸,悉心照料了起来。
虽然擦汗不是什么累活,但这终归是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折腾,擦汗的过程当中,还不敢弄出什么声响来,就生怕打搅到正在调息的初阳,在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下干活,难免文颜诺会累趴下。
本来就已经消火的初阳见了这种场景,心中更是不忍,甚至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忍不住似是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刚刚都撵你出屋,你非但没耍性子,还主动示好道歉,我却因伤痛难以启齿,你又以德抱怨,在这悉心照料与我,我明明与你非亲非故,你却这般照顾与我。这份恩情,让方捷安能报得。”
就在初阳刚刚言语完后,文颜诺睁开了双眼,她抬起了头揉了揉腥松的双眼,看着初阳道:“嗯?你醒啦。”看来文颜诺是被初阳的一番感慨给吵醒了。
初阳见文颜诺醒了后就看向了自己,还跟自己说话,可不知为何,初阳直接避开了文颜诺的视线,将头扭到了一边一字不发。
文颜诺见初阳还是不搭理自己,以为初阳还在生自己的气,就陪笑再次认错道:“先前的确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犯。而且气大伤身,尤其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更不能动怒,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初阳听到文颜诺又跟自己道歉,他转回了头皱着眉看着文颜诺,忍不住张嘴道:“你是不是傻?”
文颜诺一听初阳骂自己,有些不明就里,转念一想就明白初阳还是在跟自己置气,就笑嘻嘻的跟初阳说道:“嘿嘿,你说是就是。”
虽然初阳是骂自己,但终归是跟自己说话了,因为这说明初阳的气没那么大了,所以文颜诺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文颜诺还揣摩初阳接下来就要对自己说教了吧?
其实初阳说的“傻”是文颜诺只顾初阳,不顾自己的行为,而文颜诺却想多了,误以为初阳还在生气......估计这就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初阳一拍脑门儿,对文颜诺吹胡子瞪眼的说道:“缺心眼儿啊你!”
文颜诺看了初阳的表情,感觉自己没说错话啊,怎么这表情比刚才还生气了,就不解的问:“我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初阳看着尽显天真无邪的文颜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没吃饭吧?”
“还没有呢,刚做晚饭端进来就见你汗流如注的,光照顾你给你擦汗去了,哪还有时间吃饭呐,都快饿死我了。”见初阳岔开了话题,文颜诺也没再细问。正好又赶上了没吃饭的问题,文颜诺小嘴一扁,委屈不已的说道。
初阳看了文颜诺的小女孩样,忍不住的伸手刮了下文颜诺的小鼻子说道:“所以才说你傻啊。”
初阳手贱,不单是调戏文颜诺,甚至都动手了!而文颜诺对初阳的上手,非但没有动手反杀初阳,还红着脸一拱鼻子冲初阳做了个鬼脸。估计是见初阳不再怪罪自己,而高兴的冲昏头顾不上打初阳了。
初阳刚刚也是一瞬间的后怕,在心里对着自己刚刚刮文颜诺鼻子的手,狠狠地来了一巴掌,然后冲文颜诺笑了笑,说道:“那走吧。”
文颜诺一听初阳让自己走,刚才的笑容全然不见,她不解的冲初阳问道:“为什么?”
面对文颜诺的疑问,初阳更是不解,随即反问道:“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走?”文颜诺扁着嘴问道。
初阳眼睛一翻,嘴角颤抖着跟文颜诺说道:“你不是没吃饭吗?我请你吃饭去啊。出去吃饭不用走的,难道用飞的?”
“原来是你要请我吃饭呐。”文颜诺听到了初阳的解释,随即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说道。
“不然呢?”初阳没好气的说道。
文颜诺:“嘿嘿......”
初阳:“笑屁啊!”
“嘿嘿嘿嘿......”文颜诺笑的更欢。
“有病啊!过来扶老子!”初阳直接让文颜诺气的肝疼。
文颜诺扶初阳下床后,等初阳站稳了后说道:“别出去了,还是在家吃吧。”
初阳伸了伸胳膊跟文颜诺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给我省钱,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你就权当我在感谢你照顾我就行了。”
“可是我都已经做好饭了啊,要是不吃,这么热的天不全都馊了吗?要不还是下次吧。”文颜诺指着案几上的饭菜,跟初阳说道。
初阳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当他看到案几上文颜诺做的饭菜后,就张不开嘴了,并不是文颜诺做的菜有多么的好,而是初阳实在不忍心浪费了文颜诺的一番苦心。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菜,虽然是素的,但却承载了文颜诺的一片美意,这让初阳怎么能忍心拒绝!
初阳低头对扶着自己的文颜诺说道:“那好吧,那就等今晚你爹回来之后,咱再一起去吧。”
“那好吧,就今晚吧。”其实文颜诺还是想拒绝,晚上出去吃跟中午做的饭没有任何关系,她真的只是想在家吃能省点,不想初阳花冤枉钱而已。
可当文颜诺见识了初阳目光中的坚定后,自知不同意也没用,无奈只能妥协。
“那就这么说定了,吃饭。”初阳见文颜诺点头答应,心中一喜,顿感胃口大开,当即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端起饭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文颜诺看着正大块朵颐的初阳,心中也是一喜,她高兴并不是别的,而是看初阳吃的这么痛快,也是对自己厨艺的一种肯定,有此自然欣喜。
正对着饭菜风卷残云的初阳,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眼跟前的文颜诺,见文颜诺站在那也不上前吃饭,只是在那笑,顿时心中一惊,即刻放下碗筷手指着文颜诺说道:“你非但不吃,我吃了还看着我笑。你,你,你是不是下毒了?!”
文颜诺听了初阳的话差点没气吐血,她瞅了初阳一眼也跟着坐了下去,并嫌弃的说道:“呸,给你下毒简直就是浪费!你的命还没毒药值钱呢!”
初阳看文颜诺也端起碗筷,跟自己面对面坐着吃了起来,内心生出一种成家的感觉,不自觉的感慨道:“有个媳妇真好。”
文颜诺听了脸顿时羞红,但也仅限一瞬间而已,随即放下碗筷一拍案几,手指着初阳道:“你还吃不吃了?!”
初阳随即问道:“我是不是说出声了?”
文颜诺更生气了,反问道:“你说呢?”
初阳见文颜诺要爆发,就赶忙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调戏你,我的意思是在自己生病受伤的时候,身旁如果有你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媳妇照顾我,这感觉少活十年都愿意!不对,应该说简直能比别人少奋斗三十年!”
初阳跟文颜诺“解释”的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夸了文颜诺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