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楼内大动干戈 到底是为的哪般
“也不知道方公子在外面逛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学到些什么。”坐在府衙大堂里,仲德放下了刚刚看完的一卷公文,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说道。
在仲德背后,一个双手捧着一摞厚厚的公文,中等身材,面留短须,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步。
“大人口中所言公子,可是头晌大人于市集,向百姓所介绍的那位方初阳,方公子?”那中年人向前一步,把手中抱着的文案递给了面前的仲德,并问道。
“正是方初阳公子,不知蒋先生可有何疑虑?”仲德转过了身,看着蒋先生说道。
蒋先生走向了一旁的座位,伸手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后坐了下去,拿起茶盏吹了吹浮在茶水面上的茶叶末,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里面的茶叶呵呵笑了一声。
“茶,乃古往至今待客所必须品。可,如若无水,茶便只是普通的叶草,只有被水浸泡后才会发出扑鼻的香气。是水提高了茶叶的知名度,可人们记住的只有茶叶却不曾记住水。即便茶再怎么浸泡,人们吃下肚去的,却只是水。”蒋先生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意味深长的说道。
仲德听后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围着厅堂慢慢的转了起来。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先生莫要忘记,水能改变茶,但茶亦能改变水。本是无色无味平平淡淡的水,经茶叶后才成了香气扑鼻的茶。水包住了茶叶,但受到最大影响的却不是茶叶,而是水!”在厅堂慢走了一圈以后,本是背着身子的仲德瞬间转过头,看着蒋先生中气十足的说道。
蒋先生愣了一下,过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大笑了起来。
“龙吟凤鸣”内,初阳猛烈一脚踢出的案几,在离女人脸部不足半尺,眼看就要砸上去的时候,老娘们却像是在滑冰一般,一下摔倒在地,堪堪躲过了迎面飞来的案几!
老娘们的这一次摔跤看似丢人,但也算实打实的救了她一命!
这一跤,既像是巧合,又像是老天的眷顾。
躲过一劫后的老娘们,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已经砸在墙上,碎成了的木屑的案几,她浑身发着抖,看着正目露凶光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初阳。
老娘们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诧异,这异样的眼神一晃而过,她用颤抖的并带着愤怒的声音向初阳发问道:“公子这是为何?不知奴家做出了什么让公子不满的事情,要对奴家下如此重手?!”
初阳放下了抬着的腿,不急不缓的走向了一张蒲团,就像是上面沾满灰尘似的用手捏着袖口,用力的擦了擦后盘着腿一屁股坐了下去,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你刚才的话语中讲过一句话,可能你自己也没想到。也正因为这句话,加上你后来的动作,才让你露出了马脚,也让我对你起了杀心!”
然后拉过了旁边的一张案几,初阳趴在案上,伸出左胳膊垫着下巴,另一只手中把玩着案上的竹筷,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老娘们。
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种似死神又似浪荡子一般,带有双重意思的嘿嘿冷笑声。
初阳现在表现出的外表是整个一纨绔子弟的样,丝毫不见刚才展现出来的霸气所在。
老娘们见自己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而且当事人还跟**似的坐在那**,老娘们顿时火冒三丈,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害怕,抬手指着正趴在案几上的初阳大吼道:“请公子把刚才的事给我做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跟你誓不罢休!”
老娘们真的生气了!她没有了刚才的害怕,而是势如疯狗一般的冲向了初阳,伸出双手大力的拍着案几大喊着。
初阳没有给出任何的答辩,一点也没有要理会老娘们的意思,只是在继续把玩着手中的两根筷子。
任你肆意发飙,我皆置之不理。
忍无可忍的老娘们彻底暴走了,她一步一跺脚的走向了房门,伸手把住了门把。
转回头看着继续不理自己的初阳,发着狠话说道:“好!既然公子如此强硬,那也休怪我无待客之礼!我们龙吟凤鸣虽不是什么大家大派,但几十数的人手尚且有之!今日你休想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龙吟凤鸣的大门!”
这世上各种各样的会所,都会养着些个痞子流氓什么的人来当杂役,就是为看场子,以防来闹事的人。
说白了,他们名为杂役,实为打手!
尤其是“龙吟凤鸣”这种大型的“娱乐场所”就更是如此,更何况是在这战乱年间。
老娘们说完后便要出去招呼打手来收拾初阳,就在她抓住门把的双手刚发力,要打开门的时候,耳旁传了“咻”“咻”的两声。
紧接着从门上传来了似雷击一般的震颤,老娘们双手顿感一股麻流直传到了两条胳膊,忍不住松开了已经被门震得已经发麻的双手。
她惶恐的抬起头,双眼探索着这两扇刚才发生异常的木门。
最后竟在两旁的门扇边上,发现了两根钉在上面的竹筷!
一见之下,老娘们当场呆立在了门前,她颤抖着四肢,缓缓的回过了头,看着在把玩着另一副竹筷的初阳。
虽然她前后发抖了好几次,但这次才是真正的害怕到抖,那种发自内心,不可控制的“抖”!
老娘们颤抖着手,伸向了腰间,握住了插在腰带上的扇子,就在她要把扇子拿出来的时候,又传来了那让人震颤的“咻”声。
紧连着“咻”声过后,传来了轻微的“咔吧”声,随后便是竹筷钉在墙上的“噗”的一声响!
老娘们用来盘头发的发髻应声而断,本来盘的还算整齐的头发在瞬间披散了开来,遮住了老娘们的脸。
披散的头发加上满脸摸的白灰,此刻的老娘们看起来就像是女鬼一般吓人。
老娘们没有想到初阳的实力竟然这么可怕,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正吊儿郎当的坐在蒲团上的那个青年。
虽然她害怕,但她还是不死心,她的手还是继续的摸向了腰间的扇子。
这时初阳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如果你还想要命,就给我把双手老老实实的放下。”
初阳的话语听起来虽似平淡无常不温不火的,但那要分人。
老娘们现在听起来,这简短的话语,就像是修罗地狱传来的厉鬼嘶吼声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响,就生怕惊动了厉鬼,而前来索命一样!
你不言,我不语,沉息片刻后,老娘们终于受不了这不敢作为的画面,率先开了口。
“请公子告之卑婢,为何要对卑婢下如此毒手。”老娘们轻缓缓的放下了伸向腰间的手,缓了口气后一字一句的问道。
初阳把手中的竹筷转了两下后插在了地板上,就像没有力气一样的抬起了‘沉重’的头颅,面部朝天,眼睛向下望着,用鼻孔对着站在门口的老娘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正直青年的样子,完全一副典型的痞子样。
老娘们见到这样也有些愣了,难道公子这个词用错了?这摆明了就是个纨绔,简直就跟那些毫无本事,成天只会欺负弱小的小混混儿一样。
初阳见老娘们在见到自己露出这幅德行的时候直接愣在那了,也给初阳一乐。
初阳在一乐之下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起来,很轻。微翘的嘴角显然是微笑,但在老娘们的眼中确是冷笑!
像是你正在死亡边缘垂死挣扎,对着面前的死神跪地求饶想让死神饶自己一命,但死神却对你的求饶置之不理,只是不住的对你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笑一样。
老娘们现在颤抖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常杀生者眼常泛绿光,只要亲手结果掉无数性命者皆是如此,不论杀的是人,还是畜!
老娘们已经不敢再问任何问题了,她现在已经不敢看初阳那双正泛着幽光的双眼,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待生,或等待死!
初阳缓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又缓慢的走向了一动不动的老娘们。
到她面前后,初阳伸出了右手,用力的捏住了老娘们的下巴并抬起了她的头与自己对视。
老娘们在见到初阳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就想逃跑了,可奈何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尤其是腿,像是没有了一样毫无感觉!
更过激的是初阳竟向自己的脖颈处伸出了手,难道他想掐死自己?!
并不是,他只是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让自己与他对望。
看着初阳没有一丝一毫情感在内的瞳孔,散发出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让老娘们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不敢与之对视。
“给我把眼睛……睁开!”就在老娘们闭上双眼的时候,她的面前传来了像冰块一样不带一丝的温度。
这几个字看似凶狠,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不怒也不火。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老娘们生不出任何敢要违背的意思。
老娘们控制不住的睁开了双眼,再度与面前那双泛着绿光,就好比有绿色眼球一般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初阳在老娘们睁开眼以后,双眼盯着老娘们,嘴唇微启,轻轻地没有感情的说道:“‘现在的长马镇,又有谁没听过您方公子的大名呢?’这是你说的,你听过我就一眼认出了我。但……你却没见过我!”
老娘们在听完初阳的话后,眼中闪出了震惊与恐慌,但一闪即逝:
老娘们缓和了一下心态,深呼吸一口气后,用着谄媚的语气对初阳说道:“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对我下杀手吧?”
“哼哼哼……这句话应该我问吧?!”初阳对老娘们的献媚当闻所未闻,眯起双眼冷笑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不出奇青钢惹祸 为保命全部招供
“我方捷刚入长马镇尚不足两日,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更是无仇!你却想杀我?到底是何居心?!”初阳的话语随着开始的轻慢,转为了粗重,并带有很大的暴怒。
老娘们听后眼神瞬间慌乱了起来,左右两边的看着,不敢与初阳对视。
口中磕磕巴巴的说道:“公......公子哪里话,卑婢与公子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有仇有怨,怎会对公子下杀......杀心呢?定是公子您多虑了。”
初阳见状后眉毛一挑,口中说着“哦?是吗?那……这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伸手,拿下了老娘们插在腰间的折扇,体内元气一转敷在了扇面上,又一甩,将纸质的扇面全都甩了出去。
露出了里面十二柄细小的精钢匕首,初阳将装满细小匕首的扇骨,递到了老娘们的眼前。
不等老娘们做出任何的答辩,初阳就继续说道:“本来我对你还没有任何的疑心,但你却做了三点!”
“第一,你一个女人拿着一把男人用的折扇!第二,你开关折扇时,折扇内竟发出了金属的碰擦声,虽然很小很轻微,但你没想到的是我元力强劲,竟然给听了出来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说听过我,却根本没见过我,但却认识我!”初阳慢条斯理的分析出了老娘们的三条罪状。
初阳眯着眼睛说道:“集这三点于一身,我看出了端倪,也对你起了疑心。虽然这只是疑心,但也仅对你有戒备而已,还不至于想要杀你。”
“直到你坐近我身旁,将折扇打开给我扇风时,竟露出了隐隐的杀气!”说到最后杀气两个字的时候,初阳的喉咙就像是恶虎相斗时发出的沉吼一样,低沉又恐怖。
折扇,在这里是纯爷们用的!女人用的可都是团扇!
这也算是两地少有的不同之处,初阳家乡的村镇,虽然大多都是种地谋生,但做买卖的也不在少数。
扇子属于手工品,团扇折扇都有,价格略有偏差,团扇便宜些,折扇则贵点,只是不像这里的一样华丽,可似首饰一样装饰人群,家乡仅仅是用作扇风的道具而已。
形式也跟所处汉国不同,这里不管在家在外,男人皆用折扇,女人用团扇,好似不成文的规矩一样。
家乡没这么讲究,在家自己扇风基本都用团扇,折扇因为可以折叠,方便携带,所以在外用折扇,这形式不分男女老幼。
这是初阳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里所学到,那点仅能算是知识的“知识”,他见到的所有用折扇的人全都是男人,女人同样有用扇子的,但是用的全都是团扇。
他还因为两种扇子的问题,特意在卖扇子的摊贩前问过“怎么女人在外还用团扇?拿着多不方便啊。”
人家小贩挑着眉毛,看白痴一样的回了初阳一句:“你脑子是不是有泡?你见过哪个女人用折扇了!你见过哪个男人用团扇了!乱拿乱用,丢死先人了!”
用错了很丢人,而且还极其难听的丢先人脸面!既然扇子有这么大的讲究,那老娘们就绝不可能拿错!其中必然有鬼!
老娘们的伎俩在被初阳点破以后,便不再作任何的辩解。
同时眼中闪出了暴戾的神色,刚才的害怕已经完全不见,应该说是被暴戾所压在了底下。
疯狂,能使人忘却恐惧!
虽然她的眼中闪烁着暴戾与杀意,但这种眼神只存在了一瞬间。并不是老娘们想掩饰,而是不敢再继续展现这种杀意。
因为此刻的初阳,正在对老娘们做着一件事,用手紧紧的掐住老娘们的喉部,让她动弹不得。
只要她还敢放肆,初阳掐住老娘们喉咙的手便会瞬间发力,到时她的气管、动脉、颈椎骨将全部碎裂,死于当场!
“在下说的……可对?”在老娘们眼中杀意尽显的时候,初阳的手已经在加快的收缩!老娘们本来就不粗的脖子,在经初阳亲手改造以后,变得更加纤细!
“因何害我?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定如此!”初阳的手已经逐步发力,他想让老娘们慢慢的感受死亡的过程!
死不可怕,明知要死,还要等着才最可怕!
老娘们脖子上的血管,已经全部向外鼓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球已经上翻成白色!本来经过白灰涂抹至异常白湛的脸庞,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甚至就连扑满面部的粉底,都掩盖不住脸部的色变!
初阳微笑着享受了一番老娘们那丰富的面部表情后非常满意,他慢慢的把头伸向了老娘们的耳旁,嘴唇轻启,慢声细语的说道:“讲与不讲取决于你,杀与不杀取决于我!”
“我时间有限,只予你一弹指!”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放松了捏住老娘们脖子的手,但并完全没有放开。
“别急着回答,考虑清楚后在说。”初阳嘴角上翘,不轻不重的补充道:“生死只在一线之隔,路怎么走,你自己挑啊!”
只给十刹那的时间,还来了句别急着回答,让人对死亡前夕那短暂的时间,有了清楚的恐惧!初阳这心里运用当真歹毒!
初阳手虽然放松,但还是牢牢地锁着老娘们的脖颈,以防她一有异动,也好瞬间发力,将其捏死当场!
在老娘们的肺,颈,心脏承受了如同火烤油炸一般的煎熬后,初阳终于给了她一丝活命的机会,虽然他没有完全的松手。
老娘们在狠狠地咳嗽了几下,缓了缓刚才几乎停止流动的血液后,又为了活命不敢多缓,就急忙张开口沙哑着嗓子,边咳边说道:“咳咳......贱......贱婢不敢!是......受人所使......才敢如此,望公子饶恕贱婢一命,贱婢以后必为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受谁唆使?动机何在?”初阳并没有理会她的后两句,他只想知道是谁要害自己。
自己可是刚刚到外界不足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接触过多少人,更别提得罪谁了。怎么会有人想要杀自己呢?难道是因为......
“贱婢不知,贱婢只偷听到他与旁人谈到过什么青钢。其余他事贱婢真的不知,望公子饶命啊!”老娘们说到最后,已经带出了哭腔。
“哼哼哼!果真如此!你怎么与之联系?”初阳开始时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想杀自己,他甚至怀疑过伍平,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与伍平相处时间才个把时辰,但他很容易的就能看出伍平为人忠厚老实。
他虽然长相粗犷,但人不能貌相,海水亦不可斗量!更何况伍平还是经过仲德认可的人,怎么会有加害自己的想法呢。
方仲德?那更不可能!如果他想杀自己,在昨晚喝醉酒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那时候自己可是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干嘛要等到现在?
不知道天外青钢,所以当时没动手?呵呵,一个人爬上爬下天断山,不带金不带银,偏偏冒着性命危险,背着个重两百多斤的大铁块,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那绝不是凡物!
真有害命取财之心的话,还用等到知道了那是天外青钢,让主人更加重视了才动手?这是蠢还是蠢?
最后初阳能想到的原因,只能是天外青钢引发的外祸了!
断山亡者死命抱,
伍平见后惊作天!
这些都是能让人见后,对自己下杀手的证据!
虽然前者只有初阳自己知道,但后者可是在戎农商马铁的大堂中发生的,门外就是人头攒动的市集,让有心之人留意了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进龙吟凤鸣至此共五刻时,前后贱婢会见公子到对公子下手时间不足三刻,其余两刻公子只在此室内饮茶等待,却不知贱婢被人叫入房中,以重金贿赂,而买公子项上人头......”老娘们彻底害怕了,生怕初阳有一丝的不满,不等初阳发问,自己便一五一十的全招了,她猜想说不定初阳见自己诚恳,就放了自己呢。
哼哼,想瞎她的狗眼!
初阳不等老娘们说完,冷哼一声,本来已经放松了的手再次加力,心中的怒火完全的显现在了双眼当中,凶恶的盯着老娘们说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为区区钱财要害我性命!你安敢如此!”
老娘们双眼再次泛白,面色再次变青,她忍受着喉咙的刺痛,声音沙哑的说道:“公......公子......请......请听贱婢解......释......”
初阳听后按下了浮动的杀心,但怒火却控制不住。初阳将老娘们掐着脖子举离了地面,然后“彭”的一声,狠力的把她摔在了地上,言道:“说!”
经初阳这一摔,老娘们直接吐出了两口鲜血,她平缓了一下气息后,也顾不得去擦拭嘴边的鲜血,直接爬起跪在了地上,以头贴地像是拜佛似的对着初阳说道:“在贱婢经过隔壁房时,便被一蒙面男子拖入房中,房中还坐着另一蒙面男子。不等贱婢有任何问话,便被那人用刀架住脖子,那人言道要贱婢刺杀公子,事成后便会给予贱婢银票三百两已做酬谢,与我赎身之用......咳......咳......”
说着的时候老娘们又是咳出了一口血,但她没敢停顿,继续说了下去:“贱婢没有他法只得答应,出门后贱婢佯装擦鞋,便低下身伏门偷听,如此听到了青钢之事。”(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捉摸心理牵制人 提櫈阔步到邻门
以这老娘们的姿色与条件,赎身当然只要十两足矣,十两甚至都是多的!三百两用作赎身的意思,老娘们心知肚明。
老娘们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她以为自己刺杀并不成功,事后又说了实话,而且自己也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相信初阳是不会杀自己的。
老娘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初阳,她想看初阳的眼睛,想看初阳已经平息下怒火的眼睛。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从初阳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波动,有的只是波澜不惊的虚无,也是浓烈的死亡!
见到这样的眼神后,老娘们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地求饶。
老娘们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初阳“砰”“砰”的磕着响头说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以上贱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假!请公子饶命......”磕头如捣蒜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我生平最恨贪财、忘义之辈!既然你能为钱财取我人头,我又安能留你性命!”初阳用看死尸的眼神,看着正跪在面前给自己磕头并高呼饶命的老娘们。
一句话说完后,初阳便上身前倾,左腿独立,右腿后伸成直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力的一脚踢在了正跪在眼前磕头求饶的老娘们左肩上!
跪在地上的老娘们瞬间腾空而起,身上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老娘们在空中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落地后便趴在了一滩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了!身后的墙壁竟被砸的凹陷了进去!
老娘们并没有死,口中还在不住的吐着血。
初阳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老娘们的脊背上,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水中,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老娘们,边说边用脚碾道:“我为人之道——他人敬我一尺,我便还人一丈。且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若人要犯我,嘿嘿嘿嘿......必当千倍还之!”
脚下踩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并伴随着嗓间散发的阴笑,那场景,好似修罗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初阳抬起了踩在老娘们身上的右脚,悬在半空停留了一会儿,便狠狠地跺向了老娘们的头颅!
刹那间红白之物四散喷出!瞬间便溅满了整间房屋!
老娘们临被爆头前,对死亡的恐惧满满的展现在了她的双眼当中,心中并伴随着悔恼!后悔不讠......
干掉了妄想干掉自己的老娘们,初阳走向了内室的床榻,把薄丝的锦被拖拽了出来,用桌上的酒沾着,擦拭着喷在自己身上的血迹与**。
一切完成后,初阳看着趴在一滩血中,已经没有头颅的尸体。
他抬起了颤抖的手,那只刚才捏住老娘们脖颈的手!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哈哈哈......是的!我杀人了!哈哈哈......”初阳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的初阳已经没有了刚才杀人时的凶恶,没有了刚才杀人后擦拭衣服上血迹的淡定,现在有的,只有堆满心中的恐惧!
这时候初阳害怕的情节,甚至不次于刚才的老娘们。这可是初阳第一次杀人!虽然以后在战场上杀人是必须要做的,但那是为了国家与黎民!
现在,可不是在战场上!
初阳已经见过一次死尸了,可是那具尸体可是一具整尸,没有这个这么“零碎”,这么令人作呕!
而且这是初阳自己动的“手”,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当时想杀老娘们的心理,与现在杀了老娘们的心理截然不同。
“怒火中烧,一涌上头。导致心神错乱不能自制,再加上鲜血的刺激,引发了嗜血的本能......师父说的没错,与人对峙——当真怒不得!”
就在初阳后怕与恐惧时,一只小鸟撞在窗棂上发出的声响,把初阳拉回了现实当中。
初阳看向了窗外,短暂的时间中,刚才已经灰白了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杀人时的冰冷,他转头盯着两件房中间隔着的墙壁站起了身来。
“既然已经做了,就回不了头!你想杀我,我必先动手来免除后患!”站起身的初阳,慢慢的走向了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
万幸烟花场所内吵闹非凡,刚才房中的大动静绝对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就算发现了,也会因所处环境中先入为主的因素,而不由自主的浮想到该有的画面上去。
初阳把刚才擦血用的锦被,包住了老娘们的尸体,然后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所有的被褥,把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收拾干净了地上的、墙上的血迹、**与碎骨,最后用酒把包裹尸体的被褥整个浇透。
把被褥连同尸体放到了床上,并把遮眼用的床幔、帘子全都放了下来,又把墙壁上的一幅字画摘下,挂在了被砸凹陷的墙上。
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以后,初阳走出了房门,叫来了大茶壶,从怀中摸出了从天断山死者身上搜到的银锭,随手扔给了他两锭,说道:“给我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来,是所有的!”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六个杂役“哼哧哼哧”的抱着似小米缸般大小的酒坛子走了过来,一人抱一坛更六坛子酒,交给了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初阳。
等放下酒后,又喊他们几个去拿青楼内所有的碗过来。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了门口,初阳掏出家中带出来的些散碎银两打发他们以后,便把六坛酒拿进了屋中全部打开,把其中的两坛倒在了床上,又把其余四坛全部倒在了碗里后再次出门。
叫进了一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他没有让那姑娘说一句话:“刚才进来的那个大姐已经让我灌趴下了。现在换你,倘若你能连干十碗而不醉,我便掏钱帮你赎身,并给你三百两做盘缠之用。”
初阳已经从老娘们的口中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应答起来自是如流。
不过初阳有三百两吗?当然没有!应该说现在没有,待会可能就有了。
“公子所言当真?!”那姑娘在听完初阳的话后,激动的问道。
“绝无半分虚假!”初阳微笑着说道。
为了能离开这煎熬之地,十碗烈酒都毫不犹豫的去试,看来刚才老娘们对赎身的诱惑,同样对这儿的任何人都管用,更何况不单是赎身,还白送三百两纹银,这诱惑谁能抵住?
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富人有的是,他们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找乐子,这种类似的事也常有发生,赎身加给钱,对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为什么不怀疑初阳有没有这能力?刚才打发大茶壶的大手笔,可是在拿饭碗的时候就传的人尽皆知了,还用怀疑吗?
很快,那姑娘在喝了两碗后便已经站立不稳了,等第三碗喝到一半的时候就仰头栽倒在地。再怎么说也是这家店里最烈的酒了,两碗半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那还是碗,不是盏!
初阳摇了摇头把她抬了出去,继续叫姑娘来喝,用的是同一种方法,无不灵验。
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龙吟凤鸣里所有闲着的姑娘,全部都被初阳叫去过,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全被抬了出来,等到后来甚至有不少正在接客的姑娘,都撇下了过来找乐子的男人,专程来找初阳挑战十碗酒,谁让赎身的诱惑这么大呢。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来龙吟凤鸣里潇洒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可最后都悻悻而归,因为已经没有能站着的姑娘了。
只有最后一个,还是在初阳的房中陪初阳喝着酒。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最后幸存的姑娘终于闯过了难关,喝完了整整十大碗烈酒,虽然已经迷迷糊糊的即将倒下。
初阳查了查空了的酒碗,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但前提是你先帮我办一件事。”
“只要公子说出,必定照办!”那姑娘面色红润的道。
“不知姑娘芳名?”初阳问道。
“公子唤我小芸即可。”小芸答道。
“好,小芸姑娘,你现在给我坐在这叫,怎么个叫法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时间不论,期间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理会!这短时间内不要停!不要出门!不要动一下!只准坐在这蒲团上!如果你真想离开这,就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照办就行!如果你做得到,就照做!做不到,就出去!”初阳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正一脸严肃的跟面前的小芸谈着条件。
“不知道公子可否规定个时长?”小芸想更详细的知道初阳的要求。
“时间不论,只到我归来即刻。”初阳答道。
“嗯!那我必定做到!”小芸没有一丝的犹豫,初阳刚说完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初阳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也是身上仅剩的一锭,把它交给了小芸后说道:“这一锭银子你先拿着,权当预付款了。”
小芸一见到明灿灿的银锭后,本来因酒水刺激,已经有些迷糊了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了光彩。
她抓过银锭将其捧在怀中,激动万分的说道:“小芸谢过公子,公子方才所提要求,小芸定力死完成!”
这番情景并不能说小芸贪财,因为但凡是在龙吟凤鸣这种地方“工作”的姑娘,哪个不是家中贫困非常?试问,谁会生下来就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
既然不愿意,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赎身,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拿什么赎身?是钱!那正好,面前就是能让自己脱离苦海的钱,不单是钱,甚至是一个以后也不会愁吃愁喝的机会。这机会正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当然得牢牢抓紧了!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坐在蒲团上,如果你移动了,哪怕是半寸!那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你的这次机会也会消失!……开始吧。”初阳再三强调完后,就要起身打开门出去。
哪怕挪动半寸就算前功尽弃!这要求确实苛刻到死,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一招激将法用的也够狠的!
初阳也不在这儿,挪了也不见得他会发现,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女子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整日度日如年,本无指望再重见天日。可面前突然出现了能让自己再见光明的机会,就算这机会中尽是苛刻要求,可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定会去竭尽全力的完成!
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你会去为了那短暂的偷懒,而与这万中难求的得生机会失之交臂吗?哼哼,哪怕侥幸偷懒下,不被发现的几率是万分之一,相信也不会有人去想偷奸耍滑!
初阳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回身抄起个门旁的花櫈掂了掂,拿着走了出去。初阳看了看隔壁房门,有样学样的在门上挂上了“免战牌”。
从安排人刺杀初阳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人还能在吗?哼哼,为了得到天外青钢都准备要初阳的命了,再没有得到结果之前,怎么可能走!更何况这是杀人,不是蒸馒头,哪有那么简单这么快的?
紧了紧捏着的木凳,大刀阔斧的走向了隔壁的房门,嘴角一翘心说道:“莫急莫急,你方爷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一櫈一壶取性命 花櫈对刀此行忧
初阳走到隔壁,伸出手敲响了面前的木门“咚”“咚”“咚”。
这只是普通的敲门声,可这声响却紧紧的追随着初阳的心跳声!一滴汗水随着敲门声结束,从初阳的脸上滴落到了地上。
现在就要进去了,进去那个要杀自己的那两个人的房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初阳刚刚杀了人,而且手段极其残忍,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又要继续,而且对方还是不知道功力如何的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是两个以上。
“谁!”敲门后,屋中回了个听起来是中气十足,但却狂妄无常的问话。
这句“谁”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普通的问字,但现在却是近乎无法无天的回答!
初阳没有回答屋中人的问话,只是继续在敲着面前的木门。
在初阳的努力下,屋中人终于把房门打开了,那人开门的同时口中还叫骂着:“你他吗的瞎了?没他吗看到门上挂着牌子吗?”
叫骂完就异常张狂的抬起了头,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没事过来找刺挠!
屋中人想看看,敲门的到底是长了哪种脸,才这么不知死活!
可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谁的面孔,而是一个正在向自己头上印下来的不明物体,把他那刚抬起的头一下又给砸了回去!还不等自己喊疼,胸口紧接着便挨上了沉重的一脚,身体前后连续翻滚着倒飞了回去!
“轰”的一声,砸倒桌椅无数!
初阳可不给他看自己的机会,他可是从那个已死的老娘们口中知道了详细过程,对方知道自己,而且还要杀自己!
这要是让对方一看是他们要杀的人在敲房门,那还了得?
所以初阳在男人露头的第一瞬间,就给他头上来了一櫈子!砸完后不做片刻耽搁就原地跳了起来,集中全身的力量在双脚上,用力的蹬在了对方的胸口上,把开门出来的人又给踹了回去!
这也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
踹完后初阳回头左右看了下,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呼吸便走了进去。
初阳进去后关上了房门,走到了正趴在地上,口、鼻、天灵盖皆在冒血的男人身旁。初阳蹲下身一把抓住了被自己一花櫈,给砸的披散开了的头发,初阳抓着头发把男人拎着坐了起来。
同时手中拿起了地上还没摔坏的一把瓷壶,拎着对方的头发站了起来,把那个还算高大的男人直接提到了半空中!
初阳右手拿着茶壶,再次掂了掂,紧接着就把茶壶往那男人的脸上狠狠的砸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茶壶应声而碎。
碎的不只是茶壶,还有那个男人的脸!骨头渣子都露在了脸颊的表面!脸部更是完全的变了形,半边脸都凹了进去!那个本来还在喘着粗气的男人,在这一茶壶后就完全没了气息!
初阳歪着头斜眼看了看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后,便把他扔在了旁边。
初阳低头看着自己杀的第二个人,擦了擦对方喷在脸上的血与自己留下的汗,对着死尸骂道:“去你吗的!艹!刚才敲门时还喊的跟大爷似的,还以为你有多牛呢!原来是这么烂的一货?去你吗的蛋!”骂完还不解气,又踢了一脚。
踢完一脚后,初阳做着刚才继续做的事,满屋子的撒酒。这屋中正好有两坛酒,不用自己再叫,看来地上这厮还是个酒腻子,也该庆幸刚擦没有把这两坛酒打碎。
又把被子里的棉花全都扯了出来,撕成小碎片洒在了周围,又把油灯点上扔在了撒上少许酒的木桌上。
“看这火势,应该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烧过去了吧。”初阳看着正在慢慢着着的灯芯,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压在案几下面,连着尸体被酒浸泡过后的棉布搓成的绳上。
做完一切并把所有钱财搜刮干净后的初阳拍了拍手,走向了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刚才寻思要个把时辰。现在呢?连杀人带处理,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刻钟,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有多吊呢,啊呸!”
烦恶的吐了一口口水,就开门要回去了。
可迈到一半的脚却停在了半空中,初阳的脸上滴落下了豆大的汗水。他回头看了看房屋内,将迈出去的一只脚快速的收了回来,即刻回身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初阳发疯一般冲到了刚才的反倒的油灯跟前,一把将正燃着的灯芯按灭,似木呐了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的男人身边。蹲下后看着那个正在瞪大着眼睛的男人,初阳的额头上出了一丛新的汗水,现在他就像刚洗过脸还没擦似的,汗水随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板上。
“杀……杀错了?”他看着死尸结巴的说道。
“难道真的是因为耽搁的时间太长,他俩等的不耐烦......早就撤了?”结结巴巴说完一句,初阳顿感头晕目眩,终于脚下一软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天之内杀了两个人,第一个还能说得过去,横说竖说也是对方要杀自己,自己才对她下手将其反杀。
可这第二个呢?人家与自己无冤无仇的,自己却……杀人动机总不能是因为他骂自己的那几句话吧。
现在秦国正对汉国大举进军,国人更是人心惶惶,不可再加任何骚乱,处在这种时刻误杀了人,可真是倒血霉了!
现在初阳的骨头算是彻底的软了,本来还想闯名堂呢。现在呢,还拿什么闯?
本来已经吓了个半死的初阳,在一顿自责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火急火燎的跪爬着冲进了打翻在地的案几当中,细细检查了一番后一拍脑门顿感喜上眉梢:“不对!没有错!这是妓院!里面就他自己,却有两个案几上摆满菜肴,又有两双用过的筷子,两只酒盏!而且房内明明半只姑娘都没有,却还在房门上挂免战牌!”
“老娘们说是两个蒙面人......”也顾不上站起来了,就爬向了一旁的床榻,在枕下找到了一块黑色的方巾。
“蒙面用的,果然不假!”估计是听到有人敲门,误以为是大茶壶续水,着急就将蒙面方巾掖在了枕下。
终于清晰明白的初阳气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跺脚的向着地上的死尸走了过去,怒红着双眼,对着尸体身上的就补了八脚。
一边踢打着,一边辱骂道:“你爷爷的,吓死老子了!我艹!还杀错了?老子杀错你一脸!吗的!”对着尸体那是一顿的爆踹,场面惨不忍睹!
虽然此刻初阳的行为表现极其残暴,但他的内心却无比的欢快,他欢快当然不是因为连杀了两人,他可不是心理变态,他欢快就是没有杀错!
就在初阳正踹的尽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第二个来了!”初阳眯起眼睛,盯住了木门的动向。
看来是等不及外出打听动向的第二个人回来了,初阳立即停止了残忍的鞭尸行为,速度飞快却不发声响的跳到了门后。
跳到门后的初阳小心的举起了手,想给开门的人来下重击,却发现自己手中没家伙,他又不得不再次跳回去,抄了把花櫈再跳了回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不必要因素存在。
刚刚回到门后,木门就“吱~”的一声,拖着刺耳的长音,缓慢的打开了。就在初阳面前出现人影的时候,初阳便把高高举过头顶的櫈子,狠狠地向面前的人砸去。
初阳本以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开门的人肯定是躲不过的,可世事难预料。进来的中年男子不止是躲过了初阳重重的一击,还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回过头来便用短刀刺向了初阳的致命部位!
初阳反手就拿手中的櫈子去挡来人的攻击,可对方用的是刀,自己用的却是木櫈。此两者交锋,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櫈子从短刀刺入的地方直接断裂。
虽然手中的櫈子断了,可这也不算坏事,两者的相接,也减小了对方短刀劈来的力道与速度。
初阳快速并连贯的向后三下,跳出短刀的攻击范围,落地后紧接着把手中的两瓣木櫈扔向了来人。
虽然櫈子是木头的,而且初阳刚刚落地就扔了过来,力道根本没发挥到最大化。所以就算砸中了也不会受多大的伤害,可总的来说让对方有伤总比无伤强,哪怕是擦伤也好。
那人现在正处旧力刚去,新力未发的时候,见向自己飞来了两瓣木櫈,没办法之下只能上身贴地滚了出去,以此来躲开向自己飞来的櫈子。
初阳不想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在对方滚地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就抄起另一把木櫈快速的冲了上去,抓着木櫈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一顿猛砸。
显然中年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躺在地上,但他可并没有在那老老实实的接受初阳手中的櫈子。他一只手拿着短刀,不住的跟初阳手中的櫈子做着对劈!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撑着地慢慢的往上起着身。
虽然对劈的姿势是初阳占上风,可奈何手中的家伙不行。在跟短刀交锋到第三下的时候,初阳两手中的櫈子就只剩下櫈子腿了。
初阳看了一眼手中的櫈子腿,心想道:“再这么下去,没几下这櫈子腿也会被砍没了的!可这木櫈已经是这房中,自己能拿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只恨自己冒失,没做好万全准备,最起码去厨房找把菜刀来,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男人手中的短刀便迎面向自己劈来!
这一刀躲是肯定躲不过去了,用手中的櫈子腿去挡也不行。男人的刀离自己很近,花櫈的腿却很长,到时候不等自己把櫈子腿伸过去,自己就已经被劈死了!
没有办法的初阳只能抬起胳膊来挡!虽然会受伤,但并不会伤筋断骨。
对方的确是全力的向自己劈来,而他的全力目标是初阳的左边颈动脉!正在下落的刀锋力量还没有到达顶点,只要在他的刀全力劈出之前,中途用胳膊挡下是不会受太严重的伤害的!
刀与臂相交,初阳的左胳膊上,撇出了一片血花!
虽然初阳胳膊被砍,但他并没有像常人受伤一样,捂着胳膊跑到一边又叫又跳的喊疼!他此刻忍着伤痛,右手紧握着被削尖的櫈子腿,刺向了持刀男子的心脏部位。
可对方哪能让初阳得逞,他急忙右手加力,把握在手中砍进初阳胳膊中还没有拔出的刀,狠狠地向初阳的手臂压了进去,伤口再度加深,鲜血再度流出!
这一刻,初阳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与刀刃摩擦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短刀櫈腿猛互劈 自杀也要弄死你
双重力道加载在初阳身上,又加上胳膊上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直接导致初阳根本定位不住男子的心脏所在。
櫈子腿刺出后力道虽然十足,但却只是从男子腋下穿过,只不过稍微给男子带去了点擦破皮的伤害而已。
一击不中,以免对方把自己整条左臂给剁下来,初阳只能躲,可根本躲不了。对方的刀是从上而下的砍自己,自己根本不敢顶着上!最后他也只能学这男人那样借力使力,紧贴地向后滚了出去。
初阳学男子滚地躲闪,对方也在学初阳紧追猛打。
滚地而出后,初阳还没有站起身,对方手中的短刀便已经向初阳迎面劈来!
初阳再次翻滚躲避着劈向自己的刀锋,对方也是紧跟其后,手中不断翻转着的短刀,紧紧的咬住连续躲避着的初阳,没有给初阳任何多余的喘息时间,而初阳唯一能做的,只能连续的翻滚躲闪。
初阳再一个翻身后半跪在了地上,瞅准时机,用最后的两条櫈子腿,死死地夹住了对方拿短刀的手腕。
这时候,短刀上那翘起的刀尖只离自己腹部不足半寸,甚至是隔着衣服,初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刀尖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气!
刀尖紧紧的贴着初阳的肚皮,刀上散发着刺骨的寒气,令人在炎热的夏天都感觉身处极度深寒之中!
刀尖离初阳只有那区区半寸的微微距离,刚才的防守只要出现一丝的差错,初阳的肚子就已经被划开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肠穿肚破的惨烈场景!
半跪在地上,用两条櫈子腿紧紧的压着对方短刀的初阳,与同样半跪在地上,手中握刀正用尽全力要划开初阳肚皮的男人。
两人正在屋中对峙着,对峙着到底谁能压倒谁!
结果可想而知,是初阳败下了阵来,毕竟他是受了伤的,而且武器方面也差了不止一截。要是单纯拼力气的话,初阳可是很有能秒杀对方的把握,可这不是拼力气,而是在玩命!
就在刀即将刺入初阳身体的时候,初阳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上山斩杀恶虎时,在山林中与黄羽金翅雕的那场战斗。
眼看寒光闪闪的刀子就要变成红色的了,初阳不敢在做耽搁,他急忙把腰身后撤,拉开了短刀与腹部的距离。
紧接着就把手中那两条已经被削尖了的櫈子腿,直直的刺向了对方的胸口,就像在山上与金翅雕拼死那次一样。其中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次的长枪,换成了现在的木櫈腿。
本来是正在阻挡自己力道的櫈子腿突然被撤走了,导致正在发力向前推压的身体一下没控制住,竟直扑初阳而去。
迎接他的,正是初阳手中的櫈子腿!
虽然木櫈腿的长度不够,可现在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足矣。
这种有种自残的战斗方式,虽然能重伤或击杀对手,但自己也是很有生命危险!要不是被逼的到了必输的地步,打死初阳也不会把这方法拿出来再用。
对方拿的是短刀,自己手中木櫈腿的长度几乎是短刀的两倍还多,还够粗够尖锐,捅上两下绝对够对方受的了,而且是两根!
短刀锋利度虽然是自己手中木櫈万万比不得的,可它未必能给自己造成致命伤,在刀刚伤到自己的时候,相信对方已经没能力再继续划开自己的肚子了吧!
果然跟初阳预想的一样,刀子刚刚刺入初阳的腹部不足一分,也仅仅是给初阳的腹部划破了点皮而已。而初阳手中的两根被削尖了的櫈子腿,却已经狠狠的捅入了男人的胸膛上!
櫈子腿没有尽根没如,只是刺进了被削尖了的地方,但也能达到三寸有余的深度了!虽然这种伤不能将对方致死,但也是绝绝对对的重伤,足矣让持刀男子丧失战斗力了!
鲜血从两人的身上顺势流了出来,初阳松开了握着櫈子腿的双手退后了两步,手捂着正在流血的伤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看死人一样在看着面前的男人。
短刀男人的动作没什么大变化,依旧半跪在那里,手中握着刚才刺入初阳腹部的短刀。刀尖上在滴答滴答的滴落着初阳的血液。
持刀男与跟初阳对捅前仅有的两点变化,就是刚才满脸胜利与骄傲的表情焕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对初阳这种敢拿命跟你换命的人的恐惧。
还有就是外观的变化,刚才本是华贵靓丽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初阳的,也有他自己的。最重要的是,与他胸口几乎成九十度直角的插着两根櫈子腿!
根据初阳的目测,两条櫈子腿估计是插进了男人的胸肋骨当中!
就这种像是定格了的画面,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后,终于被持刀男打破了。
他扔掉了手中的短刀,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狠狠地咳出了几口鲜血,双手抓住了插在自己胸膛上的两根櫈子腿,狠下心来猛地一下拔了出来!
鲜血当场狂飙,竟喷到了离他足有一丈半距离远的初阳脸上!
那男人抬起双手,在自己受伤的胸口部位一通狂点,然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小瓷瓶,拿起了那个小一点的,打开后倒出了两粒熟褐色的药丸,一张嘴便扔了进去并吞下。
继续拿第二瓶略大的。
打开后把瓶口朝向了自己受伤的胸口,这次里面倒出的并不是药丸,而是白色的药粉,食指敲着小瓶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药粉倒在了伤口处。
在白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的时候,竟从伤口上升出了一层淡淡的白烟,而本来还在狂飙的鲜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的停了下来!男人脸上的表情再次更换,这次先是倒吸一口冷气后,紧接着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模样,显而易见是疼的。
他刚才被櫈子腿插进胸膛的时候,面部表现出来的也只是震惊而已,现在却是这模样,由此也看的出来这药粉带来的疼痛,不是一般二般的烈!
这下把初阳给看傻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腹部,心想道:“有没有搞错啊?刚才那么大,还在狂飙着血的伤口,竟然就被这么简单的点了几下,然后再撒点药就止住了?!这到底什么情况?老子拿命换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初阳就这么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给自己止血,却不上前干掉对方。能干掉对方的机会明明那么大,而且这机会就在初阳的手里,但他却反人类的把机会丢给了对方,让对方恢复过来,并有机会干掉自己!
这的确是二加虎等于二虎的表现。
难道初阳真的是个半吊子?就这么傻了吧唧的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当然不是,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已经不行了,虽然他给持刀男造成的伤害远远不能致命,但那伤害足以能抹掉对方的战斗能力!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给自己的伤口做应急包扎才行!
已经止住血的持刀男抬起头看着初阳,眼中闪烁着一种不把初阳碎尸万段,就誓不为人的凶残光芒,眼底中竟还夹杂着一丝佩服与害怕!
这时候初阳也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虽然还在流着血,但现在流的血甚至还没有破鼻子的时候流的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要感谢他的挚爱——林琳。
初阳那次猎虎进阶行动结束后,带着满身的伤从山上回来了,看的林琳泪流满面心痛不已。她细心的给初阳包扎着伤口,并告诉初阳说这是她自己研究的包扎方法,这种包扎法透气效果足,就算大运动也不容易崩开伤口,可是很利于初阳这种待战之人的!
于是乎,初阳便从林琳那里学来了各种各样的包扎法,其中就有利于止血的,初阳也利用上了,效果果然非常的明显。
“小小年纪竟能有这等高深的修为,又加上对自己都能如此的残忍!你在敌人眼中造成的恐惧,绝对是厉鬼也不可及的!如若能顺利成长起来,绝对能在一方称雄称霸!”从两人开战到现在,一直是闭口不语,只是一味进攻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话语里对初阳的欣赏与略微的佩服也全都表露了出来。
“咳!咳!”那人在说完后又猛地咳出了两口鲜血,然后双腿颤抖着,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初阳继续说道:“虽是强雄,可如若留你性命,必会对我不利!实乃可惜!可惜……”
初阳听后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就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种进退两难的场景下,初阳咽了一口唾沫,站了起来后开口说道:“我想老兄你是搞错了吧,就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要杀我?你自己能不能保住命都悬,还扬言不能留我性命?也亏你能说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来。对此,我无话可说,只有一个字——服!对了,冒昧的问一句……您贵庚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
面对初阳的冷嘲热讽,男人并没有生气。只是嘴角上扬轻声的笑了起来,他现在的表情与胸口那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放在一起,看着实在别扭。
“呵呵……年轻人,莽撞。熟不知青天之上还有苍天,人海之外还有他人?”面对初阳的嘲讽,男人非但不怒,还倒过头来讽刺着初阳的无知与狂妄,就像还没有受伤一样的站在那里。
虽然他的嘴角还是在往外流着鲜血,可蛇本将死亦能置人于死地,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就算他受了几乎能致命的创伤,也是不能把他当做软柿子随便捏的。
初阳虽然知道此人绝对不可小觑,但那只是他受伤前而已,现在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甚至认为对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自己想剁便剁,想砍便砍!
现在这处境,初阳的确是有些狂妄,有些自大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知是福还是祸
“哈哈哈哈哈!”初阳仰起头狂妄的笑着,他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手握天下亿万性命的死神,突然听到一句要杀掉死神的无稽之谈一样。
初阳现在就好比死神,而面前男子就是那个口出狂言,要杀掉死神的白痴。
现在,死神的一根小拇指稍稍动一下,就能轻松加愉快的捏死白痴,而白痴要干掉死神,却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
初阳在狂笑过后,用笑的已经几乎睁不开的双眼看着持刀男说道:“门被驴踢了吧?你被门挤了吧?你谁呀?”
手中已经没有刀子的男人,还是像刚才一样的在那笑着,就像刘邦笑项羽,孔明笑仲达那样的笑着初阳。
男子伸出左手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后,又伸出了右手在自己左胸口受伤处抹了一把,把沾满自己鲜血的右手手指伸到了面前,他慢慢的张开口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上的鲜血。
万分邪恶的场景,万分邪恶的表情!就像在阐述一个事实:他,才是那个手握千万性命于生死的死神!
尝过自己鲜血的男人低下了头,脸冷笑了两声后抬起了头,并伸出舌头勾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血迹后说道:“哼!无知小儿也敢问本将军名讳?!”
那人又一边用手捂着半边脸,一边冷笑着继续说道:“哼哼,也罢。告之汝亦无妨,也免死后于阴曹地府之下,秦广王问起杀汝者为何人时,却不知是答何名何姓......”
不等他说完,初阳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区区一山野莽夫,竟也敢自称为将军?哈哈哈哈!真个是笑死人了!”初阳一见男人要道出自己姓名,正要洗耳恭听,谁知听到的竟然是一句本将军的自称。
一个连杀手都算不上的杀手都敢这样了,这可差点把初阳笑破了肚皮。
“你要是都成将军了,那小太爷不得是天下帝王?哈哈哈哈。”初阳对着男人不住的冷嘲热讽。
在一阵大笑过后,初阳那“爽朗”的笑声突然停止,以一副对整个过程终于了然了的表情,突然双手抱拳,面容严肃又略带恭敬的对着男子说道:“晚辈愚钝,方才不明所以。现终于明了足下之良苦用意,其实足下并非想真个手刃晚辈于此,而是想……笑死晚辈!晚辈说的可对?”
这本来是义正言辞的话语,可到了后半段还是变成了嘲笑。
这本来让人以为初阳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自己的大概了。可谁知道初阳竟然说出那么草蛋的话来,持刀男也是有些愤怒的盯着初阳,直想骂他一句:“小砸碎!”
“噗,哈哈哈哈……”本来是在憋着笑,正在严肃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与透彻。
这本来是一句非常简短而又明了的话语,可在初阳看来那简直是长过长江,远过大洋。因为他是在憋着想要大笑的心情下说出来的,这一憋几乎能给他憋出内分泌失调。
说完后,笑完后,冷嘲热讽完成后。初阳用手臂擦着双眼中流出的热泪,里面有可笑的泪水,还有感动的泪水。他感动的是像对面这种要模样没模样,要势力没势力,要实力……实力还是有一些的。
就这种纯**丝也能说出这种逆天的话来,初阳能不感动吗?反正热泪盈眶这种形容词,已不足以证明初阳对持刀男真挚的崇敬,与强烈的感动之意。
就在初阳想继续笑话对方的时候,对方说出了一句话彻底的打乱了初阳的思路,让初阳像根木头一样的杵在了那里。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哼,小儿千万记住,万不可在秦广王问时忘记本将军名讳。吾乃前楚国大将军,现麒麟寨寨主,郑!瑞!”
初阳一听是那个杀人魔郑瑞,有了一丝的心慌,但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稳定了下来,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慌张来,最起码也要做到输人不输阵!
“哼!你说是就是?”初阳像是不想让自己相信一样,对郑瑞反驳道。
“呵呵,无知小儿可认得此物?”郑瑞见初阳不相信,便把上衣一脱,露出了一身菱角分明的腱子肉。
同时转过身,背部露出了一个墨绿色的麒麟。那麒麟纹的活灵活现,又随着郑瑞抖动的肌肉就像在那云间奔腾一般,恍惚间竟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刺青还是实物!
初阳本来是不可能认识郑瑞的,但这青云县可就没人不知道郑瑞了!初阳也因为听了仲德的诉说,因为刺青在家乡没有,所以特意在“学习”的这段时间里,旁敲侧击的去打听了下“刺青”是什么,又专门找到给人刺青的店面,打听了下郑瑞。
根据别人的指引,初阳找到了一家还算大的刺青门店,上前敲了下门道:“小生讨饶了,敢问老师傅,此店能纹麒麟乎?”初阳跟店里一位正坐着,有六十多岁的老者打听道。
“能纹,麒麟像样数繁多,公子且来选取纹何等造型。”刺青师傅以为来生意了,连忙上千招呼初阳,并拿出一本画册让初阳前去选样式。
初阳低头翻看了一下画册,画册是每一面有一幅图案,带有麒麟的画像共占据了十二页,总计二十四种。
“竟如此繁多,这让我安能找得?”初阳惊叹道。
初阳指着画册上的麒麟,对老者问道:“听闻麒麟寨主郑瑞身上也纹一麒麟,敢问师傅可知是哪一般?”
“不在此画册中。”老师傅见初阳并不是来做生意的,顿时就没了兴趣,再加上初阳还提了句人人得而诛之的郑瑞,更是感觉火大,嘭的一声大力合上了画册,冷冷甩了初阳一句后就要回里屋。
“老师傅且慢,实不相瞒,我打听此贼不为他求,只为斩杀此贼,好与白河村百余口性命雪恨!”初阳见刺青师傅有些不待见了,没办法之下就说出了实话。他不需要知道这位刺青老师傅的为人值不值得托付,更不怕他会告密,如果会,那更好,省的自己去找了。
老师傅一听这话,本已背转了的身子突然来了精神,急忙转了回来,激动不已的问初阳虚实道:“所言当真?”
“若有虚假,天人共戮!”初阳斩钉截铁的说到。
“好,老头子信得过公子!”刺青师傅双眼有些发红,虽然不是同村人,但却都是同胞!自己同胞被害,安有不怒不悲之理?!
老师傅简单的擦了擦双眼,说道:“纹麒麟者虽是常见,多数也不易认得,可那厮所纹麒麟却是极易辨认。那麒麟为墨绿色,双目点红,状似落山虎,蹄下踩乌云,纹的是栩栩如生,其随身动时,更是似活物一般!且听过有此种麒麟刺青者,当郑瑞一人耳!”
......
短暂的回顾完了下午的经历,初阳基本确认了面前男人的身份。
真......真的是郑……郑瑞?是那个前楚国大将军,现麒麟寨寨主的郑瑞?
其实初阳在第一次听到对方自称是郑瑞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为什么会信?很简单,同名同姓的人这世界上数之不尽,但即同名同姓,又同为前楚国大将军,现麒麟寨寨主的就不会有了吧?!
更何况郑瑞又不是什么名师良将,甚至在常人眼里就似粪坑腐蛆一般的存在,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冒名顶替!
虽然心里已经十成十的信了,但还是像安慰自己一样的反问着郑瑞,就希望他说‘其实自己刚才是开玩笑,其实自己根本不是郑瑞’。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如初阳所愿,反而拿出了十足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脱衣服,亮纹身,那栩栩如生似活物一般的麒麟纹身,不正是郑瑞那厮的特有吗?!
现在的初阳已经彻彻底底的定在了当场,没有一点的表情、行为与话语,只是定在那里,像木桩一样的定在了那里。
为什么不动了?是惊的!是怕的!惊这个视人性命如蝼蚁的恶魔!怕这个能生食人肉的变态!
可郑瑞明明已经受致命重伤了,还怕什么?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就算他受了重伤,也抑制不了对他内心的那份惧怕。就好比你明明是准备下水捉鱼,而且也捉到了,当兴高采烈的一把将其提出水面的时候,却发现抓在手里的不是鱼,而是蛇!
就算那蛇不是毒蛇,而且也没咬你,但你敢说自己不害怕吗?
郑瑞转过身后,看了一眼初阳那发愣的神情后微微一笑,双腿一蹬就向站在原地发愣的初阳冲了上去。
面对状若奔雷的郑瑞,初阳还是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在想着:“郑瑞,那个生食人肉!活饮人血的畜生!那个残杀文颜诺父母,该剥皮抽筋的杂碎!那个在十九年前血洗白河村,该千刀万剐的人渣!那个手沾万千生命鲜血,该五马分尸的杂种!现在,他……就在我的眼前!”
虽然上午豪言壮语,盘算给文颜诺、给白河村百十口性命报仇。可那也是得在有打算,有预备的情况下才行啊。这突如其来的杀了出来,还是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初阳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
郑瑞可没有给初阳遐想的时间,理不清头绪那是你的问题,而我的问题,只管送你去死!
他冲到初阳面前后,便凌空跳起一个转身,狠狠地一脚蹬在了初阳的胸口上。
这还没完,郑瑞在半空一个翻身头部向下用双手撑地,抵住了身体下落的冲势。这时的初阳双脚刚刚离地,还没被踢出去。郑瑞用双腿夹住了初阳的脖子,双臂一用力使身体一转,便把夹住的初阳给甩了出去,砸倒一片桌椅。
初阳被郑瑞这突如其来的两招打的着实不轻,仰面躺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吐出的鲜血覆盖了初阳的半个面颊。
郑瑞可不像初阳那么仁慈,还给他时间止血。他可不想给初阳任何的喘息时间,就在初阳刚落地的时候,郑瑞便从地上跳了起来,继续奔向躺在地上喘息的初阳。
到了离初阳不足半丈距离,郑瑞上身弯了下去,一个翻滚骑到了初阳的身上,抓着初阳的脖子把他上身提了起来,然后借着翻滚的冲劲,伸出右腿一膝盖便顶在了初阳的鼻梁骨上!
鼻子被郑瑞的膝盖顶了一下后,初阳的鼻血似爆开的水泡一样四溅,这一下差一点把初阳的鼻梁骨打断!因为鼻子被撞击,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郑瑞还是不给初阳喘息的机会,在一个翻身后站在了初阳的脚处。双手抓住初阳的脚,便把初阳头朝下脚朝上的提了起来。提起的同时双手轻轻往上一抛,双手抱住了初阳的腰部,然后自身一跳双腿夹着初阳的胸膛,向地面加力的撞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初阳在这双重加力的情况,以头部朝下的姿势给砸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反复思琢回本我 三激郑瑞怒火烧
经受了这连番多次的击打,初阳没有再吐血,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没有多少血可以吐了。
郑瑞没有再继续了,久经战场的他很清楚,连续受到这样的摔打,没有任何人能有力再爬的起来!脖子上、头上的骨头,相信都没有几块完整的了!
像初阳这种还能喘气吐血的,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郑瑞坐在了地上,刚一坐下便“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毕竟本身也是已经受了重伤的,又强行运功用力,典型的伤上加伤,看来现在的郑瑞,也不比初阳好过多少。
初阳没有动,郑瑞也没有动。
“哈哈哈哈……如今小儿还敢狂妄?方才那高昂的士气哪里去了?那攀天的斗志哪里去了?那无比的狂妄又哪里去了?”平息了一下气息的郑瑞坐在那里,大笑着,讽刺着躺在地上的初阳。
初阳没有回话,其实也没多少力气让他回话了,他现在只能以那种进气多出气少的模式,在那里哼哼着。
虽然说不了话,但丝毫不阻碍内心的波澜:“难道这龙吟凤鸣,便是我外出闯荡的终点不成?难道这便是我跟琳琳、师父、爹、娘他们许诺的结果不成?难道这便是我昨晚立志,从军为国民的誓言不成?……如果刚才我不癫痫,在把郑瑞打成重伤的时候,不给他疗伤的机会直接将其斩杀,也不会沦落至此......斩草留根,果然后患无穷......”
思绪千百转后的初阳叹了口气,便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初阳打算对这个流连忘返的美好世界放弃的时候,在初阳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的画面。
入目是一个炎炎的夏日,头上的太阳在那里发疯一般的炙烤着大地。
再往远处看,有一个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却非常整洁的房子。
房前有一颗一人抱的垂杨柳,在柳树的树荫下坐着一个老人,老人双手抱着一个六个月不到的小孩子,老人在那开心的笑着、逗着小孩玩耍。小孩儿被老人逗得“咯咯”直笑,边笑边留着鼻涕,老人见到又伸手给小孩擦鼻涕。
小孩不让,一把揪住了老人那有些花白的胡子,疼的老人“哎呦”一声,但他并没有责备小孩一字一句,他还是在那笑着,笑着。
“那个人,不是爷爷吗?他手里抱的小孩是谁?是我吗?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就在初阳疑惑的时候,从远处又慢慢的走来一个人,正是他的父亲方明远。他走到了爷爷的跟前,上前问安后便抱起小孩,既怜爱又生气的说道:“不乖了捷儿,怎么又在揪爷爷的胡子?”
“原来真的是我……”
画面来回变化,终于,初阳一直目视的小孩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了。
目睹着这一切,又再一次回味了自己二十年来的亲情与友情。
同样又经历了一次天夜森林中,与金雕撕斗,与恶虎拼杀的震惊场面。
完完整整的“回顾”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所有点滴。
这时耳畔也像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一样,一段听似真实,实则飘渺的话语:
千世豪杰今世雄,
手刃匪敌于掌中。
怎可未殇心先死,
看我助你破山峰!
“这声音是谁?可是,呵呵,我已经无法再去探索寻求了……”
“爹、娘、爷爷、师傅,恕孩儿不孝。还有林琳姐,我对你不起……”初阳已经对死亡发出了召唤,并不是死亡在召唤他,而是他已经对能继续活着,没有了半点的希望。
人身虽残,意志尚坚,其人远胜常人。而人身未死,心却先亡,还不如早夭!
初阳紧紧地抱着林琳,用手指着门外小水塘中,爷爷种植的那颗荷花道:“你看到那株荷花了没有?现在正是它盛开的日子,也是我走的日子。你就这样数,这荷花就这么开两次,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肯定用八抬大轿,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我方家门。”
这是初阳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他怀抱着自己的挚爱,也是自己最后的幸福时光。
......
对呀,我还要回去见等我两年的琳琳,我还要八抬大轿把她娶进家门,我怎能就此死去!
爹娘已近中年,还未曾享过儿子带来的好日子,我怎能就此死去!
爷爷头发胡须皆成雪白,我怎么能不尽孝道,就此死去!
师父培养我十多年,还没有见到我光辉的时刻,我怎能就此死去!
我还没有光宗耀祖,怎能就此死去!!!
同时内心中又想起了这二十年来经历的种种。
其中痛过,笑过,迷茫过。苦过,甜过,生死间走过。小半辈子的经历什么都有过了,但是,惟独没有放弃过!!!
自己度过的这二十年中,不论是习武的时候,还是修炼的时候,都遇到过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挫折,可是不管前进的道路有多难,从来都没有萌生过放弃的念头!
难道今天因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伤,这微不足道的痛,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与理想吗?
绝对不能!
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这龙吟凤鸣当中!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人神共愤的杂种手中!
不错,这世上没人能左右小太爷的生死!
本来几乎已经没有气息的初阳,在这一刻愤怒的睁开了双眼,丹田中本来沉寂的元气在这一刻澎湃而生!眼中的怒火犹如实质的火焰一般,燃烧着初阳双眼所看过之处!最后,眼中的杀气与怒火融合在了一起,死死的望向了郑瑞那双沾满鲜血与生命的手上!
已经收拾掉了初阳,正坐在地上平缓气息,顺便止血疗伤的郑瑞,没来由的感觉脊背一凉。一股寒气从骨髓深处,决堤般的迸发了出来。那感觉就仿佛身处狼穴当中,正被千百只饿狼那幽绿的双眼盯着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郑瑞本能的惊叫了一声,快速的睁开了本来是闭目养神的双目,双速的在整个房间当中扫荡者,在寻找着那个给自己带来寒意的源头。
郑瑞仔仔细细的寻找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找到那种给自己带来危机感的敌人后,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正躺在地上喘息的初阳身上,他冷笑一声说道:“本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手刃敌将兵官无数,自身所持杀气更是能让敌手如山压背!方才那能让本将军胆寒的杀意……哼哼,料想也非小儿所为!”
郑瑞的一番话,即像是在自吹自擂,也像是在为自己的后怕而打气,实在非当事人所能琢磨。
躺在地上的初阳听后,也是跟着郑瑞冷笑了一声,他使劲向后仰着头看着郑瑞说道:“将军之强悍晚辈早有耳闻,能见真容当属三生有幸,然,更临将军亲手‘赐教’,如此也不枉晚辈费尽万苦,爬出那天断之山。”
在现在初阳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后,眼中的郑瑞,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既然是个将死之人,他也不怕把自己的秘密讲出来了。
因为,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
听完初阳的话语后,郑瑞也是没反应过来,直接像木头一样的呆在了当场。他发呆并不是被初阳那番像是恭维的话给激动的,而且初阳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他都没听进去,郑瑞是在惊讶初阳在受到了那么狠烈的打击后,竟然还有能力说话!
“这厮受如此致命捶打后,竟还能口吐人言!生命竟这般顽强?!莫不是妖精不成?”郑瑞的心都拧到一块儿去了,平常人打架,只想把对方打到而已,完全不知道哪里是死穴,怎么做会让人不死也重伤。
但郑瑞可不是平常人,一个常年刀口舔血,又拿杀人当娱乐的主,他可完全清楚刚刚对初阳的那一通击打,会给初阳带来什么后果!
初阳看到郑瑞的神情后,嘴角忍不住往上微微一翘,轻声一笑后便活动了起来。本来仰躺着的身子一翻,变成了趴着。从趴着又变成了半跪着,最后半跪着的身体在颤抖了两下便站了起来!
虽然初阳所受的重伤让站起来的他浑身在发着抖,他的腿也在颤巍巍的支撑着那风一吹,就能倒下身体,但是他以行动来证明,他做到了不抛弃自己的理想,不放弃自己的生命!
郑瑞不愧是做过大将军的人,在震惊当中短短的分神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他在初阳站起来刚稳住略微颤抖的身体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郑瑞站直身体后,竟用一种略带满意外加欣赏的眼神,在盯着初阳上下打量,直看得初阳浑身发毛,在实在是受不了的情况下,忍着伤痛走上前,对郑瑞深深地鞠了一躬。
郑瑞见到,以为初阳这是服软了的时候,初阳接着蹦出了一句无比讽刺的话:“将军莫要如此!晚辈虽未身缠万贯钱财,也尚未统领百万雄兵,正是缺钱缺势之时,但也绝做不出为谋取钱财势力,而出卖灵魂,出卖**之事!还望将军自重!”
说完然后又是一鞠躬,这行为就像是在进忠言,导向善一样......
“哼哼,小儿真个好生狂妄。方才将死,于鬼门关前徘徊一回,幸的并无生命之危,才能好生站于本将军面前,与本将军对话。如今非但不知悔改,狂妄嚣张之气还只涨不降。要想于当今世上存活,万万不可以此为本啊!”郑瑞本来对初阳升起的那一丝满意与欣赏之情,在初阳的一通胡言乱语之下,变得荡然无存,只留下对他满腔的憎恨与怒火。
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把初阳的嘴给缝起来,然后再撕开,最后再缝起来!
因为郑瑞以前的那些勾当,想想头皮都发麻。为了点利益能屠杀整村,为了填饱肚子,甚至都生食人肉!这给初阳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当知道那个隔壁房要杀自己,也是自己要杀的那个人就是郑瑞的时候,初阳是完全缓不过神来了。
甚至一度放弃了抵抗,不过初阳好歹也是个几经生死的主了,思维几经周转后也回复了以往的神态。
不管你武艺再怎么强悍,心理再怎么变态,但你郑瑞终归是个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莫名其妙进三阶 反客为主虐郑瑞
“哈哈哈哈,将军说的是,这也是晚辈的意思!其实将军也不能怪晚辈无理,晚辈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如此,从来都是何等难听话语,对何等难堪之人。像将军这似饕餮般丑陋之徒,晚辈当然得对上相应话语来迎接!不然晚辈实无颜面存活于当世矣!”初阳一边对郑瑞摆着手,一边对他笑着说道。
本来同样笑着的郑瑞,在听完了初阳的话后,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转而换之的是难以平息的愤怒!
二十年前自己是大将军,连大王都要礼让三分,大将军被罢免后,虽然落草为寇做起了土匪,但那也是一山之主!自己的狠辣手段何人不知?哪个不晓?这几十年间,两种身份当中,遥想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谁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竖子!大胆!!!”在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郑瑞终于动手了,他往旁边一滚身,拿起了地上的短刀。他要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彻底剁碎,连渣都不剩!
郑瑞如疯狗一般的冲向了站在自己跟前,离自己不足一丈的初阳。
本身两人的距离就非常近,而且初阳重伤在身,虽然现在看着是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似的的,但了不起也是个回光返照而已。郑瑞相信自己的这一招先发制人,一定能让初阳无从应辖,从而打初阳一个措手不及!
怒火中烧与人对峙时还能理清路数,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得不说郑瑞这人的确心思缜密。
可想法是好,现实是坏。
就在郑瑞的刀即将砍在初阳脖子上的时候,另郑瑞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初阳瞬间消失了!
而郑瑞本来是想一刀将初阳置于死地,所以就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刀劈了下去,可没想到因为初阳的消失而打了空,一下没收住力扑倒在了地上。
因为是正面摔倒,又无巧不巧的碰到了胸前的伤口上,刚刚止住的鲜血又一次流了出来。
虽然郑瑞的胸前正在疯狂地飙血,可他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初阳的去向。甚至连起身都没顾上,直接就趴在地上,抬着头四处的张望着,寻找着初阳的身影。
这个明明已经身受重伤的小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就在他趴在地上寻找初阳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初阳的声音:“将军真个好生威武!竟能做出这般高难度的疯狗抢屎行为!晚辈对将军的敬仰简直是芝麻开花,更上一层!”
在郑瑞发现初阳的踪迹后,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短刀,就像变成了真的疯狗一样,不用双腿,直接四肢着地,疯狂又快速的转过身,猛的扑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初阳!在到达初阳身前后一跃而起,双掌变爪对着初阳就是猛撕猛挠!
初阳一个闪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利爪,郑瑞抓向初阳的双爪因为初阳的闪身而撕在了墙上,墙壁直接被郑瑞那强而有力的双爪,直接给抓出了八道交叉地长槽!
跳出郑瑞的攻击范围后,初阳回头打量了一下墙壁上那八道触目惊心的长槽,说道:“虎爪!”这本来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辨认的拳法,但经郑瑞的施展后,竟变得有些另类,变成了以四肢着地的进攻施展方式。
本来初阳还有些纳闷,这是什么功夫?当他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八道凹槽的时候,初阳便确定了,拳脚上能造成这种伤害的,绝对非虎爪所不能为也!
“想不到小儿还有点见识!”郑瑞不跟初阳闲聊,只是以不否认的方式,回答了初阳的问题。然后就次再度冲到了初阳的跟前,跟初阳挥舞了起来。
再冲到初阳跟前后,这次郑瑞不再是四肢着地,而是两腿,双掌也不再是两只虎爪。只有左手是五指大张的虎爪,右手却变成了五指并拢的尖锥。这一改变不失虎爪拳的霸道与力度,更是加进了柔韧与敏捷,让郑瑞的拳脚实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虎鹤双形?好厉害!”初阳便卸掉郑瑞的拳法,便叹道。
与郑瑞的虎鹤双形过了三招后,初阳心里便有了些底,正应了那句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直接微笑着对郑瑞说道:“你刀法确实了得,但拳脚上却是不足。”一句话,直接推翻了刚才的那句好厉害,甚至有些讽刺的意味。
其实郑瑞的虎鹤双形并没有初阳说的那么不堪,应该说非常老练!只是在初阳的眼中很一般罢了,毕竟初阳是在黄羽金翅雕的那双利爪下存活下来的,郑瑞跟金翅雕对比起来,确实是差了点火候。
不光差点火候,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以此比较起来,初阳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初阳边说着话,边游刃有余的迎接着郑瑞那强悍的攻击,跟方才被郑瑞痛打的那个初阳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在一通强攻猛打不见成果的形势下,郑瑞心火更是大燥。本来帅气漂亮的虎鹤双形完全没有了章法,最后直接变成了没有套路的挥拳猛打!
虽然没有了套路,但郑瑞拳头上的力量与速度却没有减少,反而有些增加!
面对郑瑞的拳头,初阳只是轻松的伸出手,一挡、一撩便全都轻松地化解了,他看着郑瑞双眼中的怒火,冷笑一声说道:“哼哼,实在是太慢了!箭矢我都抓得住!更何况区区拳头!”
因为初阳的嘲讽,郑瑞的思路有些不在斗争上了:“我俩都受了伤,而我受的只是重伤,又有上等金创药止血疗伤,虽说只能恢复个两三成,但好歹也能继续缠斗。可这小子受的可是致命伤!虽然不会立即致死,但也等于躺棺材里就露个头了!可这小子非但不死,还能爬起来与我再战,而且攻势竟不见少减!我杀人无数,却对此情此景未闻未见。这怎么会?这怎么会?!这到底怎么回事?!?!”
郑瑞本来对自己所出的杀招是自信满满,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份自信反而害了自己。
由于对初阳久攻不下,郑瑞心情就变得越来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想初阳为什么受了致命伤却不死,而且还能跟自己酣战,而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烦躁,烦躁到最后的拳术是彻底没了章法。
因为怒火攻心导致血流加速,更直接导致了胸前伤口的崩裂,鲜血似泉眼般流出。
可已经半颠半狂的郑瑞却对此全然不顾,他现在脑中只回荡着一句话:“他不可能是不死之身,一定要打死他!他不可能是不死之身,一定要打死他......”
在郑瑞疯狂了一刻钟以后,飙血的郑瑞没怎么样,初阳倒是先受不了这种疯狗一般的攻势了。
抓住空隙,伸腿一脚把面前的郑瑞给蹬了出去,大口喘了口粗气后对郑瑞骂道:“老小儿,如此全力挥打一刻钟,竟不知疲累?胸前创伤竟不知疼痛?吗的!尔等畜生界皆是如此吗?”
郑瑞被初阳蹬出去后,也没有了再爬起来继续跟初阳对打的能力了,因为这一刻钟疯狂的对打,已经令他体内的血流的差不多了。
最后郑瑞还是强忍着伤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一把倒在地上的案几面前,他如风烛老人一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案几扶了起来,也不顾桌上流满的菜油,就如释重负一般一屁股做了上去。
从地上爬起来再到扶起案几,这本来是简单平常的两个动作都给他累的够呛,郑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刚才心智疯狂不顾后果的郑瑞,因为初阳一脚也给踢回了现实,也终于认了,确实治不了初阳。
似瘫痪了一样的郑瑞胳膊支腿,坐在案几上,抬起头用已经有些散光的双眼看着初阳,有气无力的说道:“想不到小儿竟有这等浑厚实力,难怪会如此狂妄。这次,是本将军看走眼了......”
初阳也走到了郑瑞的旁边,但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郑瑞跟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鄙视的看着郑瑞说道:“老小儿难道真个不知?方才我与你在那恭维来恭维去的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与你**不成?!哼哼......哈哈哈哈!只为了巩固进阶后的心神元气罢了!”
本来神色暗淡,双眼无神的郑瑞听后满脸的惊讶,双眼也充满了震烁。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看着初阳问道:“小儿……哎......公子现在何等阶级?”
在知道打不过自己后,连对我的称谓都变了?哼哼,畜生果然是畜生!
初阳斜眼瞅了郑瑞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晚辈不才,方进三阶!”虽然初阳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谦虚,一副不敢当的样子,可郑瑞很清楚,他这是在讽刺自己。
郑瑞的眼中再一次喷出了怒火,他愤怒的看了初阳一眼后,又不得不闭上了眼不再看初阳。没办法,谁让他已经打不过初阳了呢?最后只能实行眼不见为净的路数了。
“想来本将军,已是二阶巅峰高手,杀方才的你简直易如反掌!可谁知造化弄人,竟无巧不巧的将你‘打入了’三阶之境!如此也能证明方才那令人胆寒的杀意,的确出自你手了!”郑瑞闭着眼有些沮丧“原来,这便是你‘起死回生’的缘由......世间万事,果然皆因果造化......”
习武之人体内元气流通,而元气乃是天地之间的正气!进阶时,天地元气大量混动至武者体内,而这进阶之气,更是正气当中最纯正的灵气!灵气一物,少,则通二脉,多,则能回生!
郑瑞输给的并不是初阳,而是输给了天地之间的恩罚!不冤!(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刀锋吞吐撵蛇信 锋芒挥出斩麒麟
“我本是江河行地初级之境,不想被将军一通打杀过后,竟直接进入三阶初级!嘿嘿,此天命矣。”初阳得意洋洋的说道。
虽然只是二、三一线之隔,可这一阶之差就远远不是一个层次。一数之多所能代表的,那就是实力的象征!
“呵呵,看来……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啊!”郑瑞彻底的颓废了,不由得发着感慨,如同自己看透了生死。现在的郑瑞就像刚才初阳将死时候的心态一样,对活着二字,只能是望尘莫及的梦想了。
初阳直接否决了郑瑞的话语,言道:“错!并非天让你死!而是,我、让、你、死!”说的时候就像怕郑瑞听不清一样,更是直接将‘是我让你死’加了重音。
没有了嬉笑的脸皮,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愤怒。严肃是因为自己要再亲手结果一条性命,而这条性命也正是自己愤怒的缘由——郑瑞一生的所作所为!
郑瑞费力的从案几上站起了身,凄惨的一笑后说道:“呵呵,既然如此……”说话的同时拿出了几根银针,快速的扎在了自己头上的几处穴道上。
头上顶着银针的郑瑞一改刚才的虚弱神态,对自己生死完全任宰任割的坦然也荡然无存,看来一切都是为了骗初阳,好让他放松警惕的假象而已。
他一脚踢开了刚才坐着的案几,奋力向旁边一跃,目标是刚才丢到地上的短刀!
郑瑞落地后一把抓起了自己刚才战斗时丢掉的短刀,心想道:“方才没用此刀杀汝,实乃天大错事!现在将之还与汝!”
富含杀伐之气的双眼,紧盯着初阳的动向,集尽全身仅存的力量,将手中的短刀奋力的扔向了初阳心脏的位置!
飞来的短刀是由一个二阶巅峰之境的高手,用尽全力扔出来的,刀上的力量与速度绝对非常人所能接下!
可现在的初阳已今非昔比,在他眼里,就算是全盛时期的郑瑞,那他扔来的短刀又能把身为三阶的自己怎么样?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将死的‘二阶巅峰’呢?
初阳不闪反攻,双腿一蹬冲向了向自己迎面而来的短刀。
见到了初阳的行为,郑瑞更是高兴:“作死!”
就在郑瑞为初阳的寻死做法感到高兴,也是短刀的刀锋即将与初阳直面碰撞的时候,初阳身体一晃以单脚着地,就跟陀螺一样身体旋转而不倒,身子一歪就将飞来的短刀躲了过去!
躲过短刀后的初阳不作停歇,一边向前冲一边向后伸手虚探,头也不回的就一把抓住了飞驰而过的短刀刀柄,而后向上奋力一跃,跳到了郑瑞的头顶上。
初阳的跳跃在即将接触房顶的时候,突然在空中一翻身,头部向下,双腿用力一蹬房梁,直冲向了身下的郑瑞。
两人身体即将相碰时,初阳身体一旋,伸手一掌打在了正抬着头观望初阳动向,还没来得及低头的郑瑞下巴上,从手上便传来“咔嚓”的骨裂感!郑瑞被初阳凌空一掌打中,连血都没来得及吐,就在地上翻转着滚了出去。
初阳在空中身子一翻便站在了地上,冷漠的看着郑瑞道:“后悔自己生前的所作所为吗?”
飞出去后摔在地上的郑瑞,吐出了体内为数不多的两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断牙碎骨!因为下颌骨被初阳一掌打断,言语吐字也不利索了:“后悔?我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杀死你!而是给了你喘息的机会,让你直接晋升了三阶!”
虽然口齿不清,但依然掩盖不了郑瑞此刻心中的懊恼与悲愤!悔不当初,真不该给初阳喘息的时间!如果不多做废话,先不管自己的伤势,而是先上前结果了初阳的性命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是这般结果?
怪只怪对自己的手法太过自信了......
初阳双目一眯,大喝一声道:“晚了!”
暴喝一声后,初阳手腕一紧,手中的短刀喷出了青绿色的光芒,那青芒足有一丈之长!本来只有三十公分长,普普通通的短刀,在这一刻看来就像是加大型的***一般,宽大厚重且又不失锋利!
郑瑞眼中闪烁的惊讶与满脸的害怕,顷刻间被荡漾的青光所覆盖……
初阳右手紧握着似蛇信一样吞吐着青芒的短刀,由左下至右上一挥!青芒便似流光一样,从郑瑞身上透过。而郑瑞只觉的眼中青芒一闪,等抬起胳膊来挡的时候,初阳早已对郑瑞挥砍了两刀并收刀而立。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满目惊慌脸上汗如雨下的郑瑞,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两刀……为了十九年前,你于长马镇白河村中,残杀的那双父母!”
郑瑞没有说话,他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可刚刚擦完,脸上再度被汗水覆盖!现在他的汗水就像泉眼一样,在永无止境的流出!
这不止的汗水不是疼的,更不是热的,而是一个二阶之人被一个三阶高手的杀伐之气所压迫的!这种压迫感不止令郑瑞流汗,不止还怕,甚至连简单的呼吸都异常困难!
郑瑞并不气馁,连续的擦拭着脸上不住滚落的汗水。
初阳也没有闲着,他也在继续着他的作为。离郑瑞足有半丈的距离,却用手中只有三十寸刀锋的短刀,不断的向跪在自己身前的郑瑞挥舞着、劈砍着!
本来因为距离远,根本够不到郑瑞身体的短刀,在即将粘上郑瑞身影的时候,青色的锋芒便像被遮住的油灯瞬间得到释放一般,将烛光尽数激射了出来!
在青芒划过郑瑞的身体以后,便又像是油灯再度被遮盖了一样,烛光再度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初阳就像在舞鞭一样,握住短刀的右手在不住挥舞着!砍杀着!短刀上的青芒就想蛇信一般,在郑瑞的身体上吞吐着!房间顿时被忽闪的青光所覆盖,只晃的人睁不开双眼!
就这样拿着短刀,对着跪在地上一直擦汗的郑瑞,不住的挥砍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终于,刀锋的蛇信不再吞吐,初阳的右手也不再挥舞。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着还是跪在地上的郑瑞说道:“这两百刀,是为了你十九年前,屠杀的黎民百姓!”
郑瑞听后嘴唇颤抖着微微一笑,停止擦汗的脸上凝聚的汗珠再次滴落,比刚才的更多、更大!他抬起手准备再次擦拭汗水,可谁知刚刚抬起的手臂直接从臂弯处断裂,断臂落地后直接摔碎!更是似障眼法一样,当场变成了肉屑!
郑瑞流着汗看着地上本来是自己手臂的碎肉末,然后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元气.....出体……”最后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的说了两个字:“.....三......阶......”
说完后身体直接像一滩晒干了的泥巴,又被重新灌水一般,径直滩开在了地上!落地后连一点骨头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的只有一地的肉酱!
郑瑞仅剩的头颅滚到了初阳的脚边,郑瑞的眼中还残留着死时的微弱光芒,头颅上的眼睛看了初阳一眼,睫毛一抖,那仅存的微弱光芒才慢慢消失,最后只留下了还表现在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无限恐惧!
当年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郑瑞现在不在了!已经彻底的变成了肉酱!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初阳头也不动,眼睛下瞄简单的扫了一眼后,便将郑瑞仅剩的头颅踢到了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坐在地上的时候,眼中的那份死寂与无情才消失不见,换回了一个本该属于他这年纪的光彩。
左手揉着右手,右手揉着脖子骂骂咧咧,又兴高采烈的说道:“累死老子了!扶摇直上,嗯哼,老子是三阶了!哇哈哈哈……卧槽,脖子......脖子断了……腰也好痛啊,我草!”没有了刚才的严肃与狠劲,又再度变回了一个流氓痞子样,简直跟刚才的杀神判若两人。
三阶啊!就这么简单的进阶了!由于实在是无法掩盖自己激动地心情,初阳就屁股连扭带晃的在房间内跳起了土舞……可是由于郑瑞对他施展的那一套连招实在是太痛了,脖子感觉要断了似的,没办法下只能压下了想继续放荡的心情,只能暂作调息。
在亲手杀了三个人以后,又亲自观赏并参与了各种恶心的死法,初阳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杀老娘们时的那种胆怯心理了,而且已经逐渐的适应了起来,他甚至觉得这种鲜血迸发的场面,能让他更加疯狂!
甚至对这种鲜血的刺激有些向往......
元气只运行了两个小周天,初阳便站起身来了,也不是不想多巩固下身体的经脉,主要是时间不允许。
在准备把郑瑞的“尸体”“打包”带走的时候,初阳有些懊悔,刚才郑瑞受重伤时用的药物,也全被自己砍成齑粉,本来还想保留下来等以后回家给师父研究研究的,这下全泡汤了。
可塞翁失马,初阳又从砸倒的家具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包袱,在里面发现了一样能让自己更加振奋的东西,一大叠的钞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摞在一起厚的跟本书似的,有整整两百张,这可是标标准准的两万两雪花银呐!
初阳的兴奋之情又忍不住了,当场仰天大笑了起来:“哇哈哈哈哈……额滴~额滴~都寺额滴……卧槽,脖子,脖子……”
撕下了一节床幔,将银票包好后塞进了裤裆里......只能塞裤裆里了,衣服全碎了,实在没地方放了。
其实初阳本来是想包起来背身上的,可包完以后初阳便将这念头打消了,不说床幔本身就是半透明的了,就这形状来说,有心人一眼就能认出来里面包的是什么。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初阳可不敢那么招摇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尽量做到能防就防,能避则避。
左右扭头看了下自己的裤裆,发现并不能看出里面藏了东西后,又觉得光着个膀子太不像话了,就把杀得第一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了身上。(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弄巧成拙佳人怒 误以加钱能免灾
因为刚才与郑瑞的激斗,把先前布置的一切全都破坏了,没办法之下初阳只能重新开始。把大滩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又把房间大体规制了一下,最后拿棉花捻了一根预计能燃两刻钟时长的“灯芯”,点着后就将另一头放在了泼在地上的酒里。
走出去转身带上房门,重新挂上了“免战牌”,初阳浪笑道:“捏哈哈!小爷这是要发啊!”
出了房门就在回想,从小就听师父说自己体质非同常人,可万万没想到竟然非同常人到被一顿暴打,差点没死的情况下还能进阶,还是说别人也是这样?这个天大的疑问,等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师父才行。
推门进去后,发现那个叫做小芸的姑娘依旧老老实实的跽坐在那里。她见到推门而入的初阳后,眼中闪烁的兴奋之情更甚,她连忙叫了声公子,正要起身施礼,可因为跽坐时间太长,导致双腿麻木,竟在起身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眼疾手快的初阳连忙上前去扶,待到小芸站稳之后,初阳见到了小芸因为脚麻而从眼中展现的酸痛,看这样子,貌似真的一直在这里坐着,还真的完全实行了初阳对她下达的要求。
小芸眼中的神情初阳尽收眼底,到这时才简单的嗯了一声算作答复。小芸看到初阳没再说话就转过身去了,就误以为初阳生气了转身要走,心想道:“自己明明没动啊,也一直按照公子的交代坐在这里......公子怎么一见到自己,就生气的转过身要走了?”
也难怪小芸会着急,难得的一次能离开这水深火热的是非之地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因为出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错,而导致与这救命稻草失之交臂。错可以,但最起码要让自己知道到底错在哪里。
想到做到,小芸连忙疾步转到了初阳的面前,张开双臂拦着初阳的“去路”,着急的说道:“公子为何要走?小芸做错了什......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芸吓的惊叫一声,一把将初阳推了出去,急忙转过身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同时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初阳并不是要离去,惊得是......
“公......公子......这......这是何为?”转过身去的小芸脸羞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问道。自己被卖到这龙吟凤鸣当中,到现在才十多天的空档,自己到现在只是弹弹曲子而已......不说发生什么了,甚至连手都没被异性碰过。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罢......倘若公子真能救我于水火,即便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得。内心一通挣扎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小芸从地上站了起来。
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内心还是紧张的不行,站起后呼出了一口浊气,正准备转过身告诉初阳,一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一道响彻天地的惊叫声,从小芸嘴里喊了出来,紧接着就转过身连看都不看,“啪”的一巴掌呼在了初阳的脸上,这一巴掌比刚才的尖叫更响!
人在受到威胁,内心紧张无比的时候,外界只要有一点波动,便会本能的反抗,更何况是在这种关乎自己清白的情况下呢。
初阳被小芸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呼倒在地,颤巍巍的伸出手对小芸挑起了大拇指,口里吐着白沫赞叹道:“好掌法!”
突如其来的“危险”,因为自己的“求生本能”,误打误撞直接把自己的恩公一掌掀翻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着实让小芸慌了手脚。
急忙上千扶起仰躺在地的初阳,两手抓着初阳的肩膀,不住的摇晃着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说到最后,因为太过着急害怕,竟直接哭了起来。
初阳见这情形,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一个初次见面才个把时辰的陌生人,竟然会关心自己到落泪,好人、好姑娘。初阳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芸,心中却是升起了另一种感觉“娇滴滴的,真是好看。”
越看越不是滋味,便伸出手给小芸擦泪道:“放心吧,我命硬者呢,没事。刚才的伤根本就不是......”初阳越看越不忍心,就想给小芸解释清楚,自己的伤并不是她那一巴掌造成的,免得让她继续内疚哭泣。
可谁知不等初阳说完,小芸便出言打断了初阳的话语,说道:“不是,公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别再一气之下不给我赎身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是真不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给初阳噎的大脑没了思维。半晌过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卧槽......”
“公子你生气了?”听闻初阳直接开了脏话,小芸害怕的问道。
“岂敢!”初阳没好气的说道。
初阳内心一阵翻涌,心说道:“自己好心好意,花大把银票帮你赎身,虽然是有原因有目的,但这不光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测,还能给你带去大大的利益!而你倒好,非不知感恩,反倒戏弄起我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公子你误会小芸了,小芸只是同公子开玩笑而已。”见初阳拉达下脸来了,小芸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连忙上前跟初阳解释道:“小芸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小芸身为一弱女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巴掌把公子打的爬不起来吧?既然知道公子是跟小芸开玩笑,小芸也就跟公子......”
说到最后脸红了起来,终究是自己玩笑开过了,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哦?是吗?”初阳眼眉一挑,看了小芸一眼,讽刺道:“既然知道我不是被你打的,那干嘛要哭,当真好戏啊你!”
“我开始真的以为是我打的!因为你被我打了一巴掌就倒地上了,我哪能去想那么多。”见初阳非但不信,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小芸顿感心酸不已,鼻头一紧,委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刚说完那句话,初阳就后悔了。可不是吗,谁能在发现一个人倒地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去揣摩他是不是在演戏呢?眼见得小芸因为自己的冷言冷语哭成了泪人,心中更是不忍。连忙上前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小芸,说道:“这不开玩笑呢嘛,你怎么还来真的了......”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更不得了了,本来只是在啜泣的小芸,在听到初阳这句辩解的过后,更是委屈至极当场泣不成声。
把人弄哭了,伤害了,非但不道歉求原谅,反倒在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真真岂有此理!
也不得不说初阳思维的敏锐,见到从抽噎转到哭泣的小芸,初阳也想到了自己的不对,就赶忙上前各种道歉,哄人。
眼见自己好话说尽也不作为,也愁的初阳直拍额头,转念一想,拿钱!转椅她注意力!
想到做到,就连忙掏出了刚刚得来的那百张银票,放到了小芸的面前,然后抽出了其中的三张递给了她说道:“别哭了,给你钱去赎身,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小芸泪眼婆娑的看着初阳,对初阳手中的银票理也不理,低着头流着泪说道:“小芸虽身处烟花场所,但扪心自问,不论身心,俱是清白!公子所为,小芸自是感激,然于此场景下,公子给钱财与我,小芸却是难当,方才承诺,便当无有,公子请回吧。”
先伤了人,然后拿出些钱来,以为给钱就能了事,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真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当然了,初阳可没想这么多,他见到小芸有些不悦,甚至还以为给的数不够呢,就自作聪明的补了一句道:“要不,再给你加五十两?”
一听这话,小芸抬起头,双眼喷着火一般的死盯着初阳。
初阳一看小芸这架势,有些害怕了,以为五十两太少,就连忙陪着笑,手里也没闲着就往里添银票:“开玩笑,我开玩笑的。加两百两好吧......”
往里加完了钱,偷偷地看了小芸一眼,发现她眼中怒火非但不退,反倒更胜了!吓得初阳赶忙把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小芸,自己心中暗道:“还好眼神不能杀人。”
也不敢看小芸,初阳支支吾吾的说道:“要......要不,加六百两吧,六六大顺,大吉大利。”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终归是因为自己不对,心里也没半点底气,也不敢说不......
小芸顿感心中怒火不止,抹了一把眼泪,忍无可忍之下“噌”的一声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点指着初阳大声道:“你......你......”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小芸这一起身加一喝,可把初阳吓的不轻,本来正是自己心防薄弱的时候,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初阳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拳求饶道:“大......大......大姐!你别.....别动手啊......你别冲动!咱万事好商量!”
本来被初阳这三番五次的“羞辱”,已经把小芸气的不行了,再见了初阳这套行云流水的求饶动作后,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再细看初阳这幅“窝囊样”后,小芸也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小芸笑了,初阳也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捏着银票,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小芸,问道:“那什么,加六百两行是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稀里糊涂收婢女 怒火中烧卖身契
本来正捂着嘴笑的小芸一听这话,火又要上来了,看了初阳一眼心想道:“这公子心善,料想说这些话也是无心之举,既然是无心的,那自己干嘛还要再去生这‘无名之火’呢?”
当即做了两次深呼吸,按下了心中正要再次升起的怒火,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初阳道:“我不要,我......”
不等小芸说完,初样火急火燎的插话道:“什么?!还要再加?!不是......大姐,多了我真拿不出了,你体谅体谅我好吧?”
帮你赎个身你还懒上了?这算什么事啊!难道这世上好人真的不能做吗?初阳心中这个苦啊。
听到初阳这番话,恨的小芸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心中暗道:“这是个傻子,别跟他计较,气出病来是自己的,一定要忍!”
初阳听到小芸咬牙的声音后,也不敢去看她了,害怕的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不要紧,又看到了小芸紧捏的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竟然都捏得发白了!这得多大气啊!
“大姐......”见此情景,吓得初阳赶紧开口要加钱——花钱了事,破财免灾。
“别说了!!!只要三百两就行!”小芸见初阳又要开口,也赶紧开口阻止,连说带喊之下,终于把初阳的话给堵了回去。
小芸是真害怕了,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半吊子话来气自己。
跟初阳这种智障对话,也真是难为小芸了......
这一声呐喊,可给初阳吓得不轻,也不敢问为什么了,战战兢兢地用双手捧着那三百两银票,也不敢看小芸,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小芸的面前。
小芸看着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初阳,刚要发笑,眼光也是不自觉的留在了递过来的三张银票上,也没有伸手去接,直直的愣在了那里。“他……真的给我?难道刚才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为了逗乐子?”
先前谈到,多给六百两加起来就是九百两,数值是现在的三倍,为什么小芸对九百两无动于衷,却对三百两直了眼呢?因为人在生气下,大脑会没了正常的思维,不会去考虑场合,也不会去考虑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说。
人,不能在喜悦时下承诺,不能在忧伤时给回答,不能在生气时做决定,不能在无奈时做选择,切忌,切忌。
“拿去啊。”初阳见小芸发愣,而没有接自己递过去银票,也顾不上害怕,就上前把那三百两银票塞到了小芸的手里。
小芸在初阳抓住她手,并把银票塞进她手里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巨款说道:“公子当真给我?”
“小芸姑娘何出此言?方才已经说过,姑娘照在下意思做完以后,在下便给姑娘三百两,做赎身之用。姑娘做得很好,那这三百两当然是姑娘的了。”初阳是理会不了小芸此刻的心情,也就是那即将脱离苦海的意境!
小芸用双手紧紧攥着初阳给的那三百两银票,本来是站在初阳面前的她一下便跪倒在地,不住的对着初阳磕着头说道:“谢恩公救命之恩!谢恩公救命之恩……”
初阳一见小芸对自己下拜,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小芸姑娘这是作甚?我一凡夫俗子,安敢受姑娘如此大礼?我们本是各取所需,姑娘既已帮助在下,在下也只是给予了姑娘应得的报酬而已,又怎敢受恩公之称!姑娘快快请起。”
将小芸扶起后,初阳又伸出手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世间本来多少良家女子,却因种种原因误入此道?
皆因家中贫,无钱抚养者。
父母病,无钱医治者。
父母亡,无钱下葬者。
外务工,被拐被骗者……
这些,本是多么贤惠与善良的女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唉~祸根的源头无他,只因钱财二字!
小芸擦干了眼泪,仰起头看着明前的救命恩人,说道:“公子大恩,非小女子言语所能报也,再环顾小女子一身,也无有能答谢之物,小女子往后便跟随公子,伺候左右,认劳认罚,绝无怨言,以此方能报孝公子救命之恩。”
说完再次跪倒在地,对初阳连磕三头,算是认主。
初阳一听害怕了,赶忙上前扶起小芸道:“姑娘这般,却令我好是难堪......”
“难堪?莫不是公子嫌弃小芸?”一听初阳说收下自己做婢女,让他感到难堪,这有些伤了小芸的心,泪水又打湿了双眼。
初阳一见小芸红了眼圈,立刻明白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上前解释道:“我言难堪,并非姑娘所想之意。实数我与姑娘赎身,只为完成自己与姑娘承诺而已,这般情况之下又收姑娘为婢,如若传将出去,我方捷岂不成了算计姑娘的小人?”
听了初阳的解释,小芸心情好了许多,心想道:“只要不是嫌弃自己就行。”
“可是,公子你......”小芸刚要再说什么,初阳便开口打断了她,说道:“先不忙说别的,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加到九百两不要,却只要三百?先前是生气,可能赌气不要,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也不要?”
这话不光是初阳为了打断小芸,也为了问出自己的心中的那团疑问。这实在是搞不懂了,九百跟三百哪个多,但凡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选个多的啊,可这姑娘干嘛不要多的呢?看这面相也不像傻子啊。
“古人云,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收公子三百,那就是三百!不能不讲信誉!”小芸面容严肃,目光坚定的说道。
小芸这番话语可让初阳失了魂,一个小姑娘都能讲究“信誉”二字!这可让初阳感动的有些想哭了......
有人会问,为什么哭?
第一点,小芸是在青楼工作,为什么在青楼呢?——出于种种原因被卖到青楼。
第二点,在得知初阳能帮她赎身的时候,小芸激动像久旱之苗得甘雨一样——她非常不喜欢在青楼。
明明非常非常的缺钱,又想能得钱早日脱离苦海,却又能一直守身如玉,也不去出卖肉身来赚取这肮脏之财!更不会在初阳误会的情况下,变相敲诈初阳,赚这昧良心、失信用之财!
综上所述,一个财禄不能动其信誉、贞洁之心的奇女子,难道还不足以感动人心吗?
“公子?公子?”小芸见自己说完,初阳毫无反应,就上前叫他。在唤了两声后还是不见初阳有丝毫反应,便知其是神游仙境了。
小芸大眼睛一转,当下心生一计,憋着笑上前对初阳道:“那么公子,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小芸便跟在公子身边,为公子端茶递水,鞍前马后。”说完后还上前轻轻的摇了下初阳的胳膊,好让初阳听到。
被轻摇了下胳膊后初阳神识回归,可还没有完全到位,就在这半醒半醉的情况下被小芸一问,初阳本能的就点头答应道:“嗯,嗯。”
小芸见自己“计谋”成功,高兴的跳了起来道:“那咱可说好了,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嗯?!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番应答后,初阳的脑子终于能正常思考了,也急了,自己怎么乱答应啊!
人就是这样,走神的时候别人问什么,自己就会随口的回答“嗯”“好”“行”,过后如果别人不问,自己绝对想不起来,如果问,自己就会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确实点过头。
最经典的一个场景就能证明:“刚刚我问都懂了吗?都点头说嗯!怎么一叫上来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刚刚......”初阳刚想再辩解自己没多想就乱答应了,应该不算。可心一算,这段时间隔壁火势差不多该起来了,可不能为了这种繁琐小事把正事耽搁了,便连忙住了嘴。
“公子刚刚答应不反悔,怎么又......”隔壁的事小芸可不知道,她以为初阳要不认账,就连忙张口。初阳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急,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待会还要帮小芸赎身,可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就一把把小芸的嘴捂住道:“行!行!行!怎么样都行!”
说完也不等小芸说些什么,抓着小芸的手往外就走。
出了门后,初阳火急火燎的把小芸拖到了一楼,眼睛还是盯着楼上放火的房间,见并没有火光后,初阳松了口气,转回头跟小芸说道:“带我去找你们管事的。”
在跟着小芸一起找到老鸨后,初阳谎称自己看上小芸了,要娶她为她赎身。然而事情可不简单,老鸨子见初阳火急火燎的样,就知道初阳等不及要收小芸了,做买卖的最愿意见到的,就是这种着急忙慌的买家,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再加上初阳心急,也不想什么钱财不外露,直接从怀里掏了一把银票出来。
这一不缺钱,二又着急的,这不等着让人宰的表现吗?
普通的生意人都能有的心思,更何况常年混迹在这种场合的老鸨子呢?当下坐地起价,跟初阳掰扯了起来:“哎呦,我们小芸长的又水灵,而且从来都没接过客,还是个囫囵姑娘呢,这可有好多公子哥为她着迷要为她赎身,我可都不同意呢!”
初阳虽然刚刚步入人世,可并不是愣头青!家乡也是有集市,有日常买卖的!可不会连这点门道都不懂!但因为自己确实着急,也不敢跟老鸨子浪费时间,直接开口打断了她,说道:“行了,别啰嗦了,直接说多少钱就行!”
对这种奸商,初阳可不会跟她客客气气的说话。
老鸨子一见初阳这样,也不多说了,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两是吧?”初阳一见老鸨子的两根手指,当下就抽出了两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不是,是四百两!”老鸨子见自己要出的两百两,初阳都能毫不犹豫的掏钱,心理更有了底气。直接把伸出的两根手指变成了四根,狮子大开口喊价四百两!
怕四百两嫌多就不赎了?嫌多了就往下降降呗,反正自己已经摸透了面前公子的路数,稳赚不亏的买卖,怕什么?
初阳一听火也上来了,老子本身着急,你还在这坐地起价,瞪眼看着老鸨怒吼道:“你他吗的到底多少?!”
老鸨子被初阳一声怒吼吓得差点没站住,心理也在打鼓了,但终归是经不起钱财的诱惑,也不敢看初阳了,咬着牙结结巴巴的说道:“就......就四......四百两了......”
旁边的小芸一看,本来高高兴兴的心,被这老鸨子一番话语给活生生的压了回去,自己只有公子给的三百两,她要四百,这怎么能拿的出啊?难道我这辈子真的要与这该死的青楼“共度余生”吗?
不管是谁,一心着急办成一件事的时候,大脑都不会正常思考了,初阳是,小芸也是,都是因为要逃离这里的心而害。
让老鸨子恨的初阳牙咬得直响,但也无可奈何,初阳心道:“也罢,权当破财免灾了。反正给你烧了也有你受的!”当下点出了四百两,啪的一声拍在了案几上。
正在难过的小芸一见初阳掏钱,就上前阻止道:“怎能让公子再为小芸破费,这身,小芸不赎了!”说着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上前,要把刚给的那四百两夺回来还给初阳。
初阳眼见小芸这般,更是下定决心给她赎身,不花自己一分钱就能脱离这苦闷之地,是人都会高高兴兴的说行。可小芸却摇头说不,因为她不想再让初阳为自己破财,甚至要把已经给出的钱再夺回来还给他!这么好的姑娘,决不能糟蹋在这是非之地!
初阳一把将小芸拽了回来,揽在了怀里,为了不耽误时间,又轻声安慰道:“刚刚说给你九百两的,这赎身的四百两不还是你自己花的吗?怎么能说是不让我破费呢?”
小芸在初阳怀里哭着说道:“可是.....可是说好只要你三百的。”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吗,先放我这儿,等赎完身再给你的,怎么,你忘了吗?”初阳半开导小芸,半转移话题的说着善意的谎言。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小芸也是被怒火跟伤心冲昏了头脑,完全不记得这话到底有没有说过了。
“好了,不哭了,正事要紧。”初阳低头给小芸擦去了眼泪说道。
“嗯。”小芸在初阳怀里,也不松手,就抱着初阳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里轻轻的嗯了声。
初阳见小芸应下就抬起头,一转刚才的柔声轻语,对老鸨怒目而视,问道:“四百两给了!不涨了吧?不涨了就他吗的给老子把卖身契拿来!”
鱼龙混杂之地呆久了,老鸨也知道见好就收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就高兴地直接喊了来:“四百两行!行!行!行!”
说完连忙把钱揣进了怀里,生怕初阳反悔一样着急忙慌的跑进了里屋,边跑边喊道:“公子稍坐,我这就取来。”
进屋后甚至听到了老鸨子兴奋的叫了句:“赚大发了!”
初阳叹了口气心想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他娘的不要脸的!
刚进去的老鸨子顷刻间又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卖身契递给了初阳道:“我们这儿的姑娘可多的是,公子还看上哪个了?我也一并叫下来。水灵的可不止小芸,像是......”看来是尝到大甜头了,还想再削一笔!
“滚你吗的蛋!”接过卖身契后,又见老鸨子还不要脸,初阳直接怒言打断了她,再继续听老鸨犯浑下去,初阳真怕自己动手杀第四个人!
又把卖身契交给了小芸,小芸大致看了一眼见并没错就收了起来。
见小芸点头,初阳直接搂着怀中的小芸,快步走出了龙吟凤鸣的大门。
身后老鸨子也顾不上去送客了,直接回身把门关上,高高兴兴的数钱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悲惨身世名萧云 走走行行道由来
初阳拉着小芸急速的走出了这条街道,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看不到龙吟凤鸣的踪影后,才敢停下脚步。
急速走出街道不为别的,就是怕走慢了火势烧起来的话就不好走了。可是小芸并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初阳怕老鸨子又带人撵出来不让走了,所以才带着自己着急跑远呢。
停稳脚步,初阳稳了稳心神后,转头问小芸道:“卖身契那老娘们没给错吧?刚才着急逃跑,忘了跟你确认了......”说到最后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见初阳这样,小芸更是确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心想道:“公子果然是为了救我才这般狼狈逃窜的。”
小芸从怀中拿出了卖身契,又确认了一遍后对初阳说道:“没错,确实是我的。”初阳一听确实没错后,就把卖身契一把抄了过去,怒不可遏的把卖身契撕成了纸屑。
在撕卖身契之前,初阳眼睛扫到上面的一行字,上写到“以纹银六十两,将女卖于......”六十两!硬生生的涨到了四百两!直接翻了将近七倍!这到底算什么世道?不过既然已经把钱花了,再多想也是生气,反正一把火把龙吟凤鸣烧了也不算太亏。
转回头跟小芸说道:“对了小芸,你待会......”
不等初阳说完,小芸开口打断了初阳道:“公子,我叫萧云。”初阳一愣道:“哦?小芸是你小名?”
“并不是的,只是在这种地方不能用真名,所以才取了个类似的名字。”小芸摇手否定道。
“原来如此”初阳释然道。
“我有个疑问,可能会触伤你,但为了你我还是要问。”初阳搔着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萧云一听有些不大高兴了,随即竖起柳叶眉,音调也高了两度,伸手指着初阳怒道:“公子本身就是我救命恩人,更何况我以后就是公子的丫鬟了,主仆之间,哪里有什么该不该问一说?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因为耳边从莺声燕语突然变成雄鹰高唱,这一转变给初阳吓得一抖,心想道:“这他娘到底谁是丫鬟?”
初阳稳了稳差点被吓飞的魂魄,出声问道:“那你家中尊堂......”本来是想问父母还在不在的,可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不彪吗?父母健在的话,可能舍得把自己闺女卖给妓院让人糟蹋吗?把初阳恨的都想给自己一嘴巴。
萧云倒是不以为然,缓缓说道:“我娘亲在生下我,还不出月子就死了,因为我还没满月,吃不了饭只能喝奶,爹爹他就天天上山抓正产仔哺乳的野兽回来,拿它们的奶水喂给我......我是让人们所说的畜生奶大的。”说到最后一句,竟笑了出来。
初阳明白萧云微笑的嘴角,并不是嘲笑“畜生奶大”这四个字,这是包含感恩的笑容,但这份微笑看在初阳眼中却是无比的心碎,甚至充满了凄凉与哀痛。
萧云继续说道:“我满一岁的时候,爹爹说要上集市买点好的给我庆祝庆祝。却正赶上山匪下山劫掠,结果......”萧云没有再说下去了,也不需要再说了,只要脑袋没装大粪,都能明白萧云的父亲也去世了。
“又是麒麟寨?!”初阳怒问道。
萧云也不出声,直接摇了摇头算是否认了初阳的疑问。
萧云接着说道:“人都说三岁之前不记事,我对这个却不认同,不单是因为我记得,更重要的是因为我明白了一岁记事的原因......”
紧接着初阳跟萧云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记得,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痛过!”
说完,初阳看着萧云,萧云看着初阳,二人相视悲笑。
之前想想就哭,想想就哭,现在早已麻木了。(别问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抬杠不是好活,能戒就戒吧。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孩子知道伤心是什么意思吗?能记得就不错了!更何况这还是悲笑!)
“后来你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初阳疑问道。一岁啊,哪怕是三岁都能捡垃圾吃,一岁能干什么?走都走不明白的小孩,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萧云先是摇头“我不是自己。”接着答道:“我还有个大我两岁的姐姐,全是她带着我,她一个人又当姐又当娘又当爹的带着我......”说到她姐,萧云眼中大放光彩!其中的感恩、尊重全都映在了初阳的眼中。
“那她后来......”初阳不敢往下问了,他自己都怕了,他怕她唯一的亲人再继离世,如果真是那样,别说当事人萧云了,连旁听的初阳也得崩溃。
“没事啊,她活的好好的呢。”萧云笑着说道,她笑不光是因为自己姐姐还活着,更是因为高兴初阳担心自己姐姐的这份心。
“还好,还好......不对啊,那......这......”初阳一听没事,本身很高兴,但一琢磨就又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既然没事,那干嘛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身处这水深火热之中呢?难道是她姐姐把她卖到龙吟凤鸣的?也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萧云也不会在谈到她姐姐的时候,眼中那么高兴,那么尊重啊。这到底什么情况?
“公子你想多了,并不是姐姐把我卖了的。”不得不说萧云很聪明,初阳嗯嗯啊啊的屁都没放完,萧云就猜到初阳的想法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初阳更疑问了。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萧云娇嗔道。
“好好好,我不打断,您请......”这一声下去,把初阳酥的差点没站稳,伸手扶着墙捂着鼻子说道。
萧云瞅了初阳一眼,继续说道:“一直到我二十岁,也就是前年的时候,家里发山洪,万幸我跟姐姐逃到了好心人的渔船上,可因为船上难民太多,我就在慌乱之中被挤下了水,当时落水还看到姐姐在船上焦急的大喊‘我妹妹落水了,快救命啊!’所以我知道姐姐她还没事。”
说完一段,初阳等萧云换气的时候,急忙插了一句:“你比我大两岁。”
萧云笑着伸手打了初阳一下,继续说道:“到后来我就不省人事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一大户人家的商船救了起来。后来家中老夫人见我可怜,就想留我在那里。正好那时我想先有个安身地,顺便挣些银子待以后好寻姐姐,便做了家里老夫人的丫鬟。”
“留你还是害你啊这到底?”初阳一听明白了,原来萧云进龙吟凤鸣的祸源是那家商户!
“你先往下听啊。”萧云白了初阳一眼继续说道:“在家中,老夫人待我很好,教我穿着打扮、琴艺舞技,就似亲孙女一般。可好人不长命,在今年初,老夫人仙逝......”说到这,萧云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对老夫人的思念之情不予言表。
初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因为对亲人的思念没法开口安慰,只有哭出来才能好受。
果不其然,萧云哭了一会后就不再那么难过了,初阳这时上前帮萧云擦着脸上的泪痕,萧云就在这姿势下继续说道:“老夫人的孙女,长久妒忌老夫人对我的恩宠,可因老夫人在她也不敢过分,直到老夫人仙逝后,她才敢放肆,就经常在老爷面前煽风点火,开始老爷是不理的,但终归是父女亲过我这个外人,到半月前,老爷就带我远走到这长马镇,以父亲的名义把我卖到了青楼,看来是怕近了我再回去了。”
初阳听到最后,给萧云擦泪痕的手停在了那里,心中冷颤:“你再怎么样妒忌,再怎么不喜欢,哪怕是把她赶出去呢?却能狠到把一个姑娘卖到妓院!这人心到底得多毒?!”
“果然最毒妇人心是吧?”就像会读心术一样,萧云立刻就揣摩出了初阳此刻的内心波动。
“是。”一直不正经的初阳也正经了起来。
点头称是之后,初阳紧接着安慰了萧云一句:“不过也应该庆幸,幸亏你出来了,如果再继续留在她家,还不知道那贱人以后会怎么整你呢。”
说是安慰,其实这也是大大的实话!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不光不恨她,甚至还有些感激她呢!”萧云高兴的说道。
“感激?这话从何说起?”初阳疑问了,甚至心想这娘们不会傻了吧?
“对啊,如果她不把我卖到这,我怎么会遇到公子你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激她?”萧云看着初阳咯咯直笑。
“咳咳......”见萧云这么说,初阳急忙咳嗽来打断她的话:“对了,你姐姐叫什么?告诉我,方便我以后找到她,好让你姐妹二人早日重逢。”
“萧雨,我姐姐叫萧雨。”一听到找姐姐,萧云就开始控制不住了,激动的跟初阳说道。
“萧雨,萧云,雨,云......”初阳听到她姐姐叫萧雨后,就喃喃自语的陷入了沉思。
不大会儿功夫,初阳回过了神,双手抓着萧云的肩膀,激动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混天下第一大帮的哥哥,叫萧风?!”
“没有啊,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兄弟的。”萧云被初阳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急忙答复初阳道。初阳一听没有后,满脸的激动顷刻间卸去,只留下满脸的失望,随口回了句:“这样啊......”
“公子为什么要这么问啊?”萧云疑惑的问道。
初阳随即答道:“没什么,就是一听你姐姐叫雨,你叫云,就揣摩还应该有风,风雨云的顺序,风又不适合叫女孩子的名,所以就想应该是哥哥。”
“可是那也不至于那么激动啊?而且干嘛还是什么天下第一大帮啊?最主要是你为什么满脸充满了崇敬呢?”初阳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之下,萧云更是听的云里雾里,完全傻了。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啊,一想到这名字后,本能的就失控了......”初阳也有些纳闷了,到底是为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为报恩计上心头 终究是不及初阳
两人边走边说,终于出了这条还算繁华的街道。
初阳抬起头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后,对着身后的萧云说道:“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又长的漂亮可人,出城走夜路恐防遇有不测,不如先找一驿馆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初阳夸自己漂亮、可人的时候,可是直给萧云说的羞红了脸,可听到最后说什么要把自己送出去,不再相伴的时候,萧云有些不乐意了,本来红似苹果的脸颊直接煞白,对初阳冷语声道:“公子到底何意?先前于龙吟凤鸣中,明明已答应我做公子婢女,现今止口不提便也罢了,提便就要把我送将出去,却是何为?!”
初阳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失信于人是他相当反感的,不过相对比下来,他觉得这么一个不管是年龄还是相貌、琴舞,都很是完美的好姑娘,完全可以找个大好人家嫁了。不让人嫁,却要留在自己一个连住都要在别人家的人身边做婢女,初阳的良心更过意不去。
可是想归想,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你想啊,你长得又好看,又会弹琴、又会跳舞,干嘛要留在我身边呢?”初阳想以分析的方式,来开导着萧云。
“因为为人者,要言出必行!”萧云不假思索的说道。
初阳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都想称赞萧云,甚至有些想答应下来,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缺的就是信誉!可是再怎么想也只能是想,终归不是现实!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一句口误,而耽误了人姑娘的大好时光。
初阳想了下,又接着说道:“可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何必当真呢?”
“公子可能是玩笑,但我是认真的!”萧云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当时神游四海,不知情才答应的,所以你觉得能算吗?”初阳说出了自己当时的神态。
萧云眉毛一挑,眼中带着疑惑,又带着嘲讽的看着初阳反问道:“公子,若有一天你骑马时,因为在想事没注意,把人撞死了,过后难道能说你当时注意力不集中,所以骑的马撞了人不算你的责任?”
初阳本来想一句自己不知道,所以可以不认账,就想这么混过去,没想到却被萧云反将了一军,这一问下来,弄得初阳嗯嗯啊啊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抓耳挠腮一顿下来,还是没想出怎么辩驳,初阳当下立正站好,双手作揖对萧云道:“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厉害,我服。”
萧云见初阳这么说,本来板着的脸恢复了笑容,高兴地对初阳说道:“那就这么说定啦!”
刚说完眼珠一转,心道:“斩草留根,逢春必发,待我再补一刀!”计上心头,紧接着目露凶光,对初阳补了一句,道:“你刚刚也知道‘最毒妇人心’了,再反悔我可不会这么客气,懂?!”
对上萧云的眼神,初阳感觉自己眼睛就像被大刀剁了一刀一样,好不难受,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本来还想先把萧云安抚下来,等以后自己再给她说以利害让她放弃,可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初阳不敢再想什么缓兵之计了。再一回想萧云的经历,顿感头皮发麻,方才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尴尬的笑着弯腰拱手对萧云道:“了然......了然......”
一见初阳妥协,萧云眼中的凶光烟消云散,变成了满眼的纯洁,那凶光就像没出现过一样。紧接着跟小女孩一样,上前抱着初阳的胳膊,对初阳半撒娇的说道:“嘻嘻,还是公子你好。”
这翻天覆地的转换,让初阳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的萧云心想道:“刚刚我经历了什么?是真的还是幻境?这他娘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初阳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问甩出了脑袋。
“答应归答应,不过......”转过头刚想对萧云说点什么,可话刚出口就被萧云打断了。
“什么?!你还要反悔?!”萧云有些急了,抓着初阳的胳膊蹲在了地上,就像害怕初阳要反悔,立刻就要逃之夭夭一样的抓着他。
“我......”初阳有些无语了,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自己反问初阳是不是又要反悔,可初阳没有出声否认,那意思就是确实要反悔了!
“我......我......我去衙门告你去!”萧云情急之下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说了再反悔就收拾初阳,可说了归说了,但那终究只是萧云的小伎俩而已,她总不能真去报复自己的救命恩人吧?焦急之下,就只能来了这么一句。
本来以为自己又要反悔,把萧云急的眼圈红红的都要哭了,初阳也有些心疼,就想快点跟她解释自己不是要反悔,可没想到萧云竟说了句要告自己,这就有些纳闷了。
“告我?告我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初阳右手搔着头,疑惑的问道。
初阳的问是疑问,但在萧云的眼中却变成了“告我?爱哪告哪告!”越想越觉得委屈,一下子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你骗我!我就要告你!呜呜......”这时的萧云,就像在集市上问自己妈妈买玩具,却不给买就撒泼的小女孩一样。
初阳一听当即释然,还以为汉国的法律是说出不做就是严重的犯罪呢......
无奈的摸了摸鼻头,心出一招声东击西,蹲下身对萧云说道:“大姐,您能听我把话说完再撒泼吗?”
萧云一听这话可不干了,也顾不上哭了,对初阳伸手就打,边打还边说道:“你才大姐呢!你才撒泼呢!我掐死你!”
初阳见萧云不哭了,心说“小太爷略施小计你便轻易上钩,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斗?”
萧云掐了初阳一顿后,心情大好,问初阳道:“那你说,不是要反悔那是什么?”
初阳揉着被萧云掐过的胳膊,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反悔,只是想跟你说暂时还不能跟着我,因为我现在还没地方住,我是住在别人家里,我自己只能算客人。”
初阳顿了一下,又反问萧云:“你想,就像别人请客吃饭,你身为客人,能随便带自己的朋友去酒席吗?”
萧云不说话了,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相反,萧云是个相当相当懂人情世故的姑娘,初阳说完后她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张三请李四吃饭,李四又要带王五跟赵六去,这算什么?你掏钱,你爱带谁带谁,你哪怕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全叫去,别人也不会多言语一句。可问题在于你不是掏钱的!有什么资格带人去?!自己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吗?
“那我......”萧云不知道怎么办了,刚刚被救出火海就要再次孤身一人,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刚说了啊,虽然不出城了,但也先给你找个驿站安顿下,等过段时间我找到住处了再接你过来,好让你给我端茶送水。”初阳再次使起了心理战术。
既然你愿意给我做侍女,那我就给你个侍女的目标,给你个做我侍女的动力,免得你再心生疑虑。
当年魏国武皇帝,兵讨张绣之时,以一招望梅止渴之计,化解兵丁无水而乱军心之境。今被初阳效仿,使得也是有声有色。
一听初阳这番话语,萧云心知这是变相答应了,伸手打了初样一下说道:“呸,谁要伺候你。”
做丫鬟不是喜欢伺候人!更不是喜欢被人使唤!一个大姑娘,被拐骗买卖到那种比杀死自己还难受的肮脏之地,短时间内你能守住自己清白,时间长了呢?终于在自己可能会被强迫之前,被人救了出来,而且救自己不是贪图自己容貌。
对这样的救命恩人,哪怕让你掏粪挖地、养老送终,也不足以报答他对你的恩情,更何况只是做个端茶送水、洗衣叠被的丫鬟!
人要投桃报李,心存感恩之心!不要以为人救你是应该的,要知道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要有自知之明!
而且不要以为做了丫鬟就得侍寝,内心思想别那么肮脏!让人恶心!
“哦~不愿意啊,那我明白了,走了啊。”初阳被萧云连掐带打,忍不下去了,就对萧云使了招欲擒故纵,故意刺激她一下。
萧云虽然聪明,比起初阳来终归是差了一截。
初阳话一出口她就上当了,她生怕初阳真的拂袖而去,上前紧紧的拉着初阳的手说道:“不能走,我......”到最后还是难为情了,就算再怎么要报恩,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能好意思说什么“我愿意伺候你”“我想伺候你”之类的吧?
“我不走,逗你玩儿呢傻丫头。”初阳也知道见好就收,玩笑归玩笑,如果把我不好度,把玩笑开大了的话,那可就是刀子了!
“哼!”萧云一听是逗自己,当即甩开了拉着初阳的手,接着就要往前走。
可刚走了两步又转头回来了,虽然知道了初阳是开玩笑,但还是怕初阳真的走了,就又抓着初阳的衣角。
“怎么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初阳笑着问萧云道。
萧云也不理初阳,就嘟着嘴抓着初阳的衣角。
见萧云也不理自己,初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任由她拽着自己了。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二升三经脉硬抗 鬼门关无奈再逛
初阳在前,萧云在后,中途把初阳给的那一锭银换成了散碎银两,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步行到了人烟相对稀少的长马镇边缘地带,找了个家中只有一个老婆婆的人家,给了老婆婆些银两就让萧云住了下来。
初阳本来是打算找驿馆给萧云住的,可后来想了想,驿馆当中龙蛇混杂,让萧云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住进去,初阳还真放心不下,谁敢保证没有一个半个的浪荡子住在里面,万一再见到萧云的美貌时起了歹心呢?
外加上萧云的身份有点特殊,虽然她一直是能守住贞洁,但那些嘴上无德的人可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可不会去调查事情的原委后才做评价。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就是“反正你不敢或不能弄死我,只要让我嘴上过瘾了就行!”
有的时候,话语比刀剑更伤人!
初阳把萧云叫到了门口,嘱咐了两句道:“你先在老婆婆家住两天,尽量少抛头露面,等过些日子我把这事处理完了以后,就来接你。”
初阳没说明让萧云住老婆婆家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也不需要说为什么,因为萧云够聪明,而且有的时候,话讲的太白了就不好了,要么就得罪了人,要么就伤害了人。
总之看破不说破,才是上上之策!
“嗯,萧云听公子的。”一路赌气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萧云终于开口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也流露出了对初阳满满的不舍。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对萧云感情的流露,初阳全看在了眼中,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对萧云道了声别。
这时萧云刚要跟初阳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追上转过身去的初阳,拉着他的衣袖道:“对了,差点忘了,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初阳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蠢,心道:“方捷啊方捷,你奶奶个嘴儿的!跟个帅妞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竟然都没有介绍过自己......就这行事方式,以后还怎么勾搭美女?!得改!”
“你家公子姓方,名捷,字初阳。”初阳答道。
“呸,不要脸,谁跟你是一家......啊!你就是方初阳,方公子?!”萧云一听自家公子叫方捷后,激动的当即惊呼了出来。
萧云这一喊不要紧,可把初阳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问:“怎......怎......怎么?有......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吗?你还真能安然,你现在可是咱长马镇的红人!今天......”刚说到今天的时候,萧云顿了一下,然后上前拽着初阳的衣领,把比自己高一头的初阳拉低,把声音压低后趴在初阳耳边上继续说道:“今天整个青楼内,都在议论你......”
弯着身子的初阳听后,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说道:“议论我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年纪轻轻,能独自一人勇闯断山林呐!据他们说,你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呢!”萧云答道。
“哦~~”初阳拉着音嗯了声。
一切了然了,这也验证了自己在龙吟凤鸣时,杀老娘们的理由的确没错!
别人都只是听过我,单单你认识我,不杀你杀谁?!
初阳转身进了屋,跟在屋内正在火炕上依着被褥的老婆婆说了句:“老婆婆,我先回去了。”
“唉,路上慢点啊孩子。”老婆婆从屋中火炕上坐了起来,回了初阳一句。
“嗯,您也早歇着吧。”初阳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跟萧云说道:“那我走了啊先。”说完迈步离去。
“黑灯瞎火的,路上当心啊。”萧云在后叮咛道。
初阳也没回身,也没说话,边走边对后摆了摆手,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县令府宅中,方仲德与抱着小狐狸的文颜诺跽坐在厅中。面前案几上摆满了酒菜,八菜一汤,其中六道是素菜,可虽然是素菜,却占齐了色、香、味,看着就让人眼馋。其中的两道荤菜,红烧肉跟清蒸鲤鱼,更是能让人垂涎欲滴。
满满的一桌菜,看的文颜诺口水直流,一边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毛发,一边非常不满意的对着仲德说道:“爹,干嘛要等那家伙啊!还有,你以前都很少买肉给吃,怎么单独给那家伙买!”
仲德宠溺的摸了摸文颜诺的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能称呼方公子为家伙呢?再说来者既是客,怎能失了礼数?更何况方公子非但能文能武,品行又高,我们当然得......”
不等仲德说完,文颜诺就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他说道:“我们先吃不行吗?都凉了,什么人呐这是,还要我们等他!”愤怒之情尽显其中。
仲德看着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说道:“我再去把饭菜热热。你先再忍一小会,等方公子回来咱们就吃饭。”
说完后仲德就端起已经冷掉的酒菜,慢步走向了厨房。
文颜诺听后对着仲德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看了一下案几上的酒菜,吞了口唾沫说道:“臭小子,你迟到就迟到,凭什么让我跟爹也不吃,饿着肚子等你。”
碎碎念了一句后,便把怀中抱着的小狐狸放在了蒲团上,也跟着端起桌上的酒菜进了厨房。
虽然对父子二人饿着肚子,等待初阳的到来是满满的怨气,但还是心有待客之道,没失了礼数。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初阳确定萧云看不到他了,他便捂着胸口蹲下了身去。
痛苦不堪的喘了会粗气之后,就扶着身旁的柳树想站起身,可不成想起身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没办法之下他只能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地上,从身上解下了一直背着的人头包袱,放到一旁后就地打坐运功,来调理从龙吟凤鸣与郑瑞战斗过后,一直隐忍到现在的伤痛。
初阳一直忍痛到现在不治疗,并不是因为他好面子才不在萧云面前流露自己受伤的。
原因有两点,第一点不用多说,肯定是要尽早脱离被自己点了火的龙吟凤鸣。
第二点就是初阳的心机,初阳因为今天差点被杀,所以他本能的选择就是对人持戒心。哪怕萧云是自己的婢女,但终究是只认识不足一天,而且利益面前谁敢保证?不说防备萧云,最起码要做到不全盘吐露。当然了,肯定不是永远这样,但起码摸透人心之前是要的。
原地打坐元气游走奇经八脉疗伤半个时辰,初阳站了起来,突出了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这里虽然算得上僻静,但终归不适合静心疗养,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就从地上把包袱拎了起来,迈步向县令府走去。
龙吟凤鸣与郑瑞对战时,正好赶上初阳突破二阶,升阶到三阶,这突破也来的巧,把本是身处下风,即将被郑瑞斩杀的初阳救了回来,而且还将郑瑞反杀了!
但塞翁失马,非福难料。突破升阶的时候要么就选择宁静僻壤之地,要么就身边有人护法,如若不然便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可初阳的两次突破全都是在战斗中!一次是杀食人白皮虎时,不过那次是心境突破,对自身基本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伤害。可这次就不同了,突破的是三阶元气出体,这可是标标准准的经脉突破!而且是深受重伤的情况下!
经脉突破就是元气把原先的八脉撕裂,重新贯通,相当于再次锻造,来达到升华的效果。所谓经脉突破,可以说就像修路一样。
而初阳当时是身受重伤,经脉本身就已经受损,外加他为了能反杀郑瑞又强行运功,将体内并不成形的元气强行外放出体形成剑气。这无疑给已经伤痕累累的经脉,又撒了一把浓盐!
战斗过后又因为着急处理尸首,也只是做了简单并短暂的恢复,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达成将八脉完全修复巩固的效果。
从龙吟凤鸣出来这么长的时间里,非但没去巩固修复损裂的八脉,还一直运转元气强行镇压,到现在没经脉尽碎就不错了!
在用尽了自身最后一丝力气后,初阳终于跨进了县令府的大门。在两只脚刚进大门以后,初阳便一个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最后坐也坐不住了,直接躺在了大门口。
一动也不敢动的初阳,就像乞丐似的躺在了县令府的大门内,就像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一样,在那里叫着救命:“县……县令大人……救我啊......”
声音是那么的小,近处都几乎让人听不到,更何况是正在后面厨房忙活的仲德呢。
初阳在用他那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喊着,喊着救命,喊着仲德来救自己。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在石缝中,那成双成对正在嬉戏的蛐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初阳在这一盏茶的时间内喊得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现在,甚至都没有门缝中蛐蛐的歌唱声大,最后直接被蛐蛐的声音完全盖过,让人一丝声响都听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他胸口那微弱的起伏,都会让人误以为初阳是死人!
喊到最后实在喊不动了的初阳终于放弃了,他半睁着眼看着天上的繁星,在心中苦闷的说了句:“我命休矣......”
心话刚刚说完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错把初阳当乞者 医言命悬一线天
屋中的方仲德与文颜诺端着加热后的酒菜,从厨房中漫步走了出来,饭菜重新摆放在桌上后,文颜诺又忍不住的发起了牢骚,口口声声嚷着非要先吃,不等初阳了:“爹,难道你想要看女儿饿晕过去吗?如果不想的话,就让女儿先吃!”
“丫头好生没有礼数,方公子乃为父忘年之交,如若公子撞见你我不等其归来,便先动碗筷,那让公子颜面何存,让为父颜面何存?!”方仲德有些生气的对着文颜诺说道。
本来家中待客时是不能让女子上桌吃饭的,可是仲德太过宠爱文颜诺了,所以就从来没给文颜诺加过这种礼节。因为他觉得文颜诺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只给她加上各种礼节来约束她、**她,而不给她带来关爱的话,那只会让文颜诺生出没有继续活在这世上的念想!
仲德看着文颜诺嘟着的嘴后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后说道:“你去门前观望一下,如方公子还未曾归来,那你便先吃即可。”
文颜诺一听这话,本来是满不高兴,乌云惨淡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生机,她高兴的嗯了一声后,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仲德看着跑出去的文颜诺直呼慢些,可文颜诺并不理会,谁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呢。
仲德看着“健步如飞”的文颜诺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如今越来越像男孩子了,没有一丝女孩子该有的文静,唉……将来还有谁敢娶她啊。”
“啊!......爹!快出来!门口躺着一个乞丐,好像已经晕过去了!”就在方仲德刚叹完气的时候,从门院里传来了文颜诺的惊呼声。
仲德一听门前有晕过去的乞丐,大致一想应该是饿的,便快速的跑进了厨房,然后又快速的跑了出来。跑出来的仲德手中多了一碗水与两个馒头,他快步的来到了大门处,走到了躺在地上的“乞丐”的身边。
仲德蹲下身把“乞丐”扶起来后,端着水给乞丐喂了下去,又慢慢的拍着乞丐的脊背为他缓着气,这一幕让在门缝中歌唱的蛐蛐都止住了歌喉,只想大呼好人!
本来晕过去的初阳在经过了泉水的滋润后,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他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方仲德那焦急的神情。
刚才初阳那火辣辣的嗓子在喝水后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开口便道:“县......县令大人......救......我啊!”虽然能开口了,但他的声音还是极其的虚弱,连扶着他的仲德也只能稍稍听清。
“啊!救你?”仲德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就觉得声音耳熟,再细细一看后不自觉地惊呼了出来:“方……方公子?你怎的这般模样?!”
苏醒过后的初阳用尽了浑身解数,说了句救命后便闭上了双眼,他没有回答仲德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了了,他也根本就没听到,因为他又晕了过去。
“别说了爹,快先把他送到屋里去。”站在一旁的文颜诺对着已经急昏了头的仲德点醒道。
本来以为门口躺着的人是一个饿晕过去的乞丐,可是谁能想到竟是两人左等右等,不见回来的方公子。虽然现在是盛夏时节太阳下山晚,可现在已是戌时过半,仅凭借着那微微的月光,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只见过一面的初阳呢。
更何况前阵子刚闹过水灾,百姓不得安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沦为乞丐者无数,这种在街头饿昏的人比比皆是,再加上现在初阳还穿着在刚才的战斗后,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那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还背着个包袱。这怎么看怎么像逃荒避难的,再加上一晕,也难怪文颜诺会把初阳误认为乞丐。
“对!对!对!”方仲德一听连忙把初阳抱了起来,快步的跑回了屋中。
文颜诺刚要跟去,发现初阳背着的包袱落在了地上,就连忙将包袱拎了起来快步的跟进了屋中。
仲德将晕过去的初阳抱回屋中后,将他轻轻地放在了榻上,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文颜诺说道:“你先在这看着,我去请大夫。”说完后也不等文颜诺应答,便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文颜诺目送跑出大门的仲德,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了地上后便走到了后院中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盆中盛满了水,盆檐上搭着一条毛巾,她走到初阳跟前后把木盆放在了地上,把毛巾沾湿后轻微的为初阳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虽然文颜诺对初阳不回来,而让自己与仲德在这守着满案几的饭菜干等着挨饿这件事很愤怒,甚至都产生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初阳的冲动。现在再一看,初阳回来晚是因为生病了或受伤了,她也就稍稍的消了些对初阳的怨气,只想将仇先记了下来,准备等他恢复后再连本带利一起算。
唉......也是苦了初阳了。
没多一会儿,仲德便领着一个胡须头发皆是花白的老者快步的走了进来,到床边后仲德把身体弯成了直角,对着老者诚恳又哀求的说道:“躺在榻上的便是,请钱先生务必将其救回,事后就算要方某性命,方某也绝定不会推辞!”
钱先生扶起了弯腰的仲德说道:“大人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是我等医者分内之事,安有要公性命之说?”说完后也没等仲德说别的,便开始为初阳把起了脉来。
仲德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不时的走来走去,边走还边叹着气,心想道:“唉……方公子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我干嘛要放他自己前去学习呢?全都是因为我考虑的不周全,才让方公子落得如此下场,唉……”
把完脉的钱先生解开了初阳的衣服,见腹部与左臂上缠绕着厚厚一圈的布条,竟都被血水渗透!将其解开后发现了那两处触目惊心的刀伤!这一幕看的文颜诺惊叫一声,转过头不敢再看,仲德也是傻了眼。
父子二人内心翻涌,上午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被砍伤了,这一天当中,初阳到底经历了什么?
钱先生打开药箱为初阳重新换药包扎后,又在初阳的脖颈、肩膀、尾椎等处按了按,然后皱着眉头对着仲德说道:“从大人去我医馆至此,已对老朽鞠躬、恳求不下十次,种种作为只为求回榻上公子性命......”
钱先生又思量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嗯......恕老朽好奇,伤者与大人是何关系?可是亲近之人?”
仲德一听有些不明白,救人跟这亲近不亲近的也犯不上关系啊。实在想不明白钱先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言外之意是亲人就正儿八经的救治,外人就不予理会了?
但自己是请人家来救命的,也不能更不敢质问钱先生,只能老实又紧张的答道:“方公子乃我至亲、至敬之友。”
钱先生听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仲德说道:“老朽上手试探,这位公子不止臂、腹刀伤!连颈骨、肩胛骨、尾椎等有多处裂痕,肋骨更是有裂痕数根!再一搭脉,心脉更是微弱,魂脉却是直接探之不着......其能撑到现在已是大奇,大人......要早作打算!”
刚才钱先生问仲德病患是内外人,如果是仲德发善心救得是外人的话,说难听的,这种必死无疑的直接抬出去就行了。最难的就是亲人生不治之症,要亲口跟他家人说准备后事,再见到亲人痛哭,这就是最不愿意遇见也最不愿意发生的。
虽然做大夫的见惯了亲人间的生离死别,但见惯不代表乐见,看的再多也难免伤心。
仲德一听钱先生这话,双眼一黑险些昏厥过去,他摇了摇头后上前抓住了钱先生的手,不住的说着同一句话:“求钱先生救公子一命!求钱先生救公子一命!求钱先生救公子一命……求求,求求……”
钱先生叹了口气后说道:“并非老朽见死不救,而是这位公子所受的伤害,实在是太过严重!能不能活下去全要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唉……老朽先行告辞。”
做了这么多年大夫,在对初阳诊察过后的第一刻,钱先生就对初阳的生死心知肚明了,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人人爱戴的方县令伤心,就只能对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文颜诺送走了钱先生后走了回来,有些低落的看着初阳。
她心情低落并不是看上初阳了,而是因为上午见得时候还是一个活蹦乱跳,跟自己父亲称兄道弟的精壮男子,谁知一转眼到晚上的时候,再见之时就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这种状况任谁也是一时接受不了的。
仲德蹲在塌前,为初阳擦了一下源源不断冒出的汗水,转回头来对文颜诺笑着说道:“你先吃饭去吧,为父在这照看一会儿。”
这简简单单的一笑,却是写上了满满的难过与痛心。
文颜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因为她知道说也没有用,多说的话只能为方仲德增添更多的烦恼与忧伤。
亲朋过世的忧伤,只能靠时间来慢慢的淡忘,时间长了,自认而然的便会好起来。
这种事在十九年前的今天就发生过,在十九年前的那个夜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