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人欲TXT下载人欲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人欲全文阅读

作者:徐公子胜治     人欲txt下载     人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6、此心结善亦寻仇

    黄静送小白下楼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去打车,站在路边小白说道:“黄静,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黄静:“你说,从来都是你帮我忙难得有事找我帮忙。”

    小白指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庄姐你也见过了,她那张脸不太方便出门,以前要捎什么东西都是我下班买回家。这几天我不在,你能不能……”

    黄静:“就这点事?没问题!小白,我发现你很会照顾人,就是心太善了。”

    白少流笑了笑:“我如果心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答应帮我的忙?”同时心中暗道:“老子心善吗?那要看对谁!现在正准备出门杀人!”

    ……

    小白知道了洪和全逃亡的线索心里很着急,黄静一来他就走了,甚至没有等到几天后的正月十五劳动公园灯会。他本打算带着紫金枪让风君子算一卦的,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有可能会改变行动计划,可惜他现在走的太急了。

    小白着急还有两个人更着急,谁呀?说出来也许想象不到,是终南派的掌门人登峰与海南派的掌门人宣一笑。这两人在哪里干什么呢?他们每人都在一座海岛上,离着清尘不远的地方守候着。可是等了很多天毫无动静没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又不能离开。汪洋之中的海岛上风餐露宿,如果不是一等一的修行高人根本坚守不下来。

    宣一笑不是正在与登峰闹海南派分家的事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昆仑盟主梅野石请他们来帮忙保护清尘的!

    三少和尚拿到风君子的指环,他知道风君子的身份是封印神识的在世仙人,也是独立于昆仑修行界之外一大修行门派忘情宫的主人。他拿着指环跑到忘情宫所在的三梦峰下,并没有贸然攀登上山的道路——忘情天梯,而是在山下敲响通报用的石盘等待有人下山。下山的人是忘情宫云门护法云中仙,云中仙接到忘情公子的信物问三少和尚因何事而来?三少和尚说想求忘情宫中的高人前辈帮忙寻找清尘的下落。

    后来云中仙真的找到了!清尘那日在天空中所见的白色神龙就是风君子在忘情宫中的门下弟子云中仙。云中仙前脚找到了清尘回去告诉等候在浮生谷中的三少和尚,梅先生跟着云中仙后面也到了,他们先后发现了清尘但都没有惊动她。后来西方教廷中也有人暗中寻找清尘的下落,他们找到了海岛上方。梅先生却以神器青冥镜暂时隐去了清尘的行迹。

    梅先生不是一个人来到海上的,他把登峰与宣一笑都带在身边,清尘后来看见天空的那两道云气一道黑白交缠一道青光闪闪,就是登峰与宣一笑御器飞天的景象。宣一笑计划让海南派脱离终南派,断了名义上的传承关系,登峰很不高兴跑到琼崖质问,梅盟主也赶去劝解。劝来劝去没劝出什么结果来,这两人之间成见已深。如果不是梅先生在场拦着弄不好真能动起手来。

    但后来梅先生也看出问题所在来了,这只是个人矛盾并不是门派弟子之间的矛盾,海南派本来是七叶集合旧玄冥派弟子创立的,说起来与终南派确实没什么关系,两派弟子之间并无什么仇怨。但是登峰与宣一笑都是一派掌门,他们两人之间起了冲突可能会导致整个门派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劝说未果又耽搁日久,干脆想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把这两个人都弄走!

    正好有清尘事件发生,梅先生就对这二位掌门说:“你们的事以后再谈,真要是想动手先把外面的事解决了再回来窝里斗。我想托二位高人帮个忙。去寻找和保护一位姑娘。最近可能要有事端,如果我们不出手我推测她会无端被人所害。”他详细讲了围绕清尘所发生的事情,梅先生心思细密。根据种种迹象推断清尘之事绝不简单,可能会引发西方教廷的内部冲突。他们内部人鬼打架梅先生管不着,但是要无端伤害清尘则不可容忍。当然,梅先生做为昆仑盟主,他心里想的事情做的安排,三少和尚并不完全清楚。

    梅先生说的客气是请二位高人帮忙,但身为昆仑盟主一直居中劝解纷争这么长时间,这两人也没有给面子,现在有事要托他们去办,虽然不是命令但也不好回绝。而且清尘事件可大可小,不是仅系到一门一派,昆仑众修与外来的“客人”也需要摊牌好好谈一谈了。登峰与宣一笑身为大派掌门也有这个义务出手。其实这样的机会梅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只可惜清尘闹的动静还不够大!

    云中仙与梅先生先后找到清尘,梅先生托登峰与宣一笑二位高人在此守护,并叮嘱了一些事情。这两位也有意思,一人占了一个岛等这么多天没发生事情,也各自在岛上静修互不来往理会。他们在岛上没有动静,清尘一个人在另外一座岛上再也没有见过旁人,虽然失去了法力,她仍然天天坚持静坐行功。黄昏时拿着树枝在海滩上练习枪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这一身功夫都是练出来的,那就按以前的方法继续练下去或许会有转机。

    阿芙忒娜把清尘放在海岛上是让她做证人的,要她等待教廷派来的调查人员到来与拉希斯主教当面对质。洪和全做恶害人并且亵渎上帝,背后有拉希斯主教的纵容,阿芙忒娜早就不能容忍。可她虽然是地位尊崇的神殿骑士,却不能擅自处理教皇亲自任命的乌由教区的大主教。说实在的,她不过是教廷中一位最高等级的打手而已,职责是对外不对内的。

    阿芙忒娜将拉希斯主教的“黑材料”上报教廷,满怀希望的等待着教廷对背弃上帝者的严厉裁决。同时拉希斯主教也发了一份报告给教廷,当然是说阿芙忒娜坏话,有异端邪恶分子杀了教区的大神官,阿芙忒娜不仅不阻止还救了她。拉希斯主教不仅送出了一份正式的报告,在这份报告送达教廷之前,他还给教廷中负责东方传教事务的克里根红衣大主教写了一封秘信,信的内容外人就不知道了。

    阿芙忒娜与拉希斯互相控诉对方的材料送达教廷之后。迟迟未见动静与批复,阿芙忒娜很着急拉希斯主教却一点不急,他似乎希望等待的时间越长越好。有一次阿芙忒娜想到海岛上去看清尘的情况,飞到大海中央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远远的被人跟踪了,立刻改变方向把跟踪者引走,没有再去那座海岛。事后阿芙忒娜猜疑拉希斯主教可能是想杀人灭口,特意找人跟踪自己并查到清尘的所在。为了防止因为自己的行踪而暴露清尘的藏身处,她干脆没有再去那座小岛,反正有吃有喝清尘在那里暂时不会有问题。

    要在亚特兰大洋中找到清尘。是真真正正的大海捞针,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神通广大把清尘给找到了。教廷暗中派出一批人漫无目的的地毯式搜索,也经过了二十三年前阿芙忒娜率队从天而来被一少年阻截的海岛上空,但梅先生暗中掩护使他们没有发现清尘。

    云中仙回到忘情宫外,告诉三少和尚清尘下落已经找到,但在回程遇见了昆仑盟主梅师兄,梅师兄已有安排叫三少和尚不必多虑。三少和尚当即南下又去找梅先生,可梅先生已经不在琼崖了,不仅他不在那两位一直在吵架的掌门人也一起不见了。三少和尚知道梅先生有了安排以自己的本领恐怕还插不上手,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北上乌由准备到灯会上找风君子算一算。他北上的时候正巧白少流南下去淝水追杀洪和全。这两个人又走岔了。

    三少和尚是在野外以神行之法赶路,三天之后回到乌由,再过两天就是正月十五灯会了。而白少流可不像和尚那样赶路。他是坐飞机用了两个半小时飞到淝水市,洛水寒送他的那把铲子是有证件可以随身登机的,九孔响天螺自然也带在身上,神宵雕放在行李里托运。

    淝水也算是志虚国中部的一个大都市了,但此处是相对的经济欠发达地区,没有乌由那么繁华,倒是建立历史年代与文化传统要比乌由市久远多了。白少流无心观光,他是中午之后到达的淝水机场,天黑之后人已经悄悄的赶到离淝水市大约七十多公里以外的一个偏僻小镇。其实这个镇子不小,约有上万户人家。但却不是很繁荣,消息很闭塞经济也比较落后。镇子里没有电影院,甚至网吧也只有一家,天黑之后街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行人。

    这个镇叫作金田镇,是拜上帝兄弟会五大天王之一北天王韦和辉的家乡。韦和辉在这里早已没有亲人,登记的居住地也不在此地,因此也没人能够想到到这里来找线索。约两年前洪和全研究《白莲秘典》之时,按照秘典中的描述也想建立一处修行洞天,需要找一处风水宝地。就和手下几个骨干商量看什么地方合适。

    典籍记载,建造洞天需要找到山川灵秀地脉汇集、天地灵气充盈之地,还要建立法阵守护,同时拢聚这一片水土的灵秀之气为洞天中枢方可成功。这几个人恐没有这种神通能耐,但他们也在尽量尝试,各自绞尽脑汁去想自己到过的什么地方符合典籍的要求?可惜这伙人涉足过的名山大川实在不多,想了半天只有韦和辉就想到他的家乡那个地方不错,风景好水土也好,应该是建立修行基地的好地方。

    洪和全带人来实地考查过,发现此地确实灵气充盈,在此修行感觉更为精进。洪和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洞天福地,当然认为这就是要找的好地方。他通过手下人的名义买下了这镇子边缘几处宅院,互相打通连成一片,又以承包山林的名义买下了紧邻金田镇郊的一片山地丘陵,连着这一片宅院还建起了围墙,对外宣称这是个林场与果园。洪和全将搜刮来的不少钱财都投入到此处,这里面的辅助建设还没有完全成形,至于建造修行洞天那就更早的很。

    这一处秘密聚点是洪和全为将来修行大神通法术准备的,如果洞天结界能够按照《白莲秘典》的记载建造完成,那这里也是一个很好的庇护所。洪和全就曾经与手下的五大天王商量过,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得不躲避风头的话。金田镇果园林场是个好去处。此事进行极为隐蔽,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小白逼问石和开,把这个地方给问出来了,他也认为洪和全十有**来到此处。

    白少流来到金田镇并没有着急动手,甚至没有进入这个镇找地方住宿,他悄悄在镇外丘陵中的野地中待了几天几夜,暗中观察那处林场。白少流是来杀人的,同时也要夺走《白莲秘典》。有了这个打算就不好让巡捕司插手抓人只能自己干。

    他想杀人却不想自己有危险,虽然他不怕死,但是他死了之后庄茹等人怎么办?清尘谁来救?姥姥、姥爷还有白毛谁来照顾?洪和全三个人的实力加起来正面动手绝对能要了小白的命,所以小白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突然偷袭一个一个干掉,最后制伏洪和全逼问出《白莲秘典》的下落,这么重要的东西洪和全一定会带在身边。

    小白在远处丘陵的高坡上隐藏了两天,发现了洪和全等三人的踪迹,这三个人就在那一片围墙围起来的林地中央的一座小山坡上,那里有一座修建的很漂亮如寺庙一般的院落。四周树木郁郁葱葱。围墙后还有一道清泉流出,看来后院有山泉眼。有围墙挡着,近处是看不见那里面的情况的。但小白的眼晴太特殊了,他可以离得很远在高处观察。

    此处有山有水草木格外青翠与别处不同,虽然山势不高,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方圆百里之内丘陵环抱层层叠翠,环拱的中央恰恰是金田镇郊这处小小的丘陵。说实话洪和全选的这个地方真不错,在此修行也比普通的地方更有收获。这三个人在干什么呢?他们闭门不出几乎就在那个小院里,每日修行《白莲秘典》中所载的道法。

    参天古木浓密也挡住了小白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每天都有人走出屋子到后院中活动活动,除了偶尔来送日用东西的打更老头,躲在院落里面的人有三个,却分辨不出那些都是什么人?直到第二天夜里透过树枝的缝隙他发现隐约可见各色光点飞舞,才确定洪和全与另外两人都在,因为他们又在修炼摄魂莲花的道法,小白看见的是摄魂珠在飞舞。

    当日那场大战,洪和全等三人都受了伤,辛苦修炼的摄魂珠也被斩灭大半。这几个人前一阵子一直躲在这里调养休息,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吐纳体内精气凝聚摄魂珠与摄魂莲花。他们这种修炼方式与小白用的九孔响天螺不一样,法器与法术一体,摄魂珠是体内精气所化。被斩灭之后人也会受到损伤,但可以重新再凝聚修炼。

    那一天逃跑之时,洪和全的摄魂莲花挡在洞口,几乎完全被白光打散。洪和全当时口吐鲜血伤的也不轻,调养了五、六天才能勉强恢复修行,重新凝聚成的摄魂莲花也是青光暗淡尚不比当初。如果小白当时就追上了完全可以把三个人都杀了,可惜不能总想好事,小白本人也受了伤而且伤势比洪和全更重。等小白来到金田镇的时候他的伤好了,洪和全等人也基本恢复了。

    小白发现这种情况暗中直皱眉,这三个狗东西总是聚在一起,没有单独下手的机会!虽然着急但他也没有贸然动手,而是耐心的在等待,他就不信这三个大男人还能天天睡一床被?时间一长总有落单的时候。还没过几天,小白就等到了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却不是谁落了单,而是那三人之间自己莫名其妙起了内哄,白少流白白的拣了个大便宜!时间恰巧就在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那一天,也许是在院落里憋得久了,或者是因为伤势完全好了,终于有人走出了那处院落。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韦和辉与杨和清一前一后。他们俩好像有话要说,装着散步的样子走出前门进入了远处的山林中。小白不分日夜的守候,无事的时候就在山顶上静坐,形神相安却保持知觉清醒,那两人一出院子他的神识一动睁开眼睛就发现了。眼见那两人离院落越来越远,修为最高的洪和全不在身边,小白心中也开始快速盘算起来。

077、冷眼笑看魔勾斗

    以小白以前的身手,近身突然偷袭杀一个人不难,但是同时对付两个就没有把握了。上次交手韦和辉曾经用摄魂莲花瓣挡住了他小铲子的一击,如果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能够反应过来交手拖延,再惊动了洪和全小白就麻烦了。可如今情况不太一样,小白掌握了移情开扉术,他完全可以在出手的同时施展这种法术冲击对手的心神,只要那两人被突然出现的外加情绪所干扰反应慢了半拍,小白就有把握把他们都干掉。对付小白这种人,如果你的反应慢了,那就和等死差不多。

    小白远远的观察到那两人前行的方向,也悄悄溜向山尖迎着那个方向摸了过去,围墙和墙头上的铁丝网自然挡不住他,他无声无息的落入到林场大院中,像一只猫一样机敏的穿过树丛接近了那两人走来的方向,离了十几米远他就停了下来防止被他们发现。小白蓄积全身的力量准备在静止中突然启动来一个爆发式的冲刺,只要那两人一发现他就己经到眼前。同时他也在等待冲刺的时机,需要那两人彼此距离尽量远一点,让一个人来不及救助另外一个。

    小白首先盯住的是韦和辉,因为他的修为更高,只要出手先把他干掉再解决杨和清就容易得多。小白观察着地形,留意山坡的每一个角度和每一株树木,计算着最佳的冲刺路线,也等待着韦和辉离杨和清彼此距离稍远些的时候。可这两个人一直肩并着肩,走过山脊一直向小白的方向走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小白待在树丛后面屏住了呼吸。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很近的话,那他就不得不同时出手了。

    还好,大慨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那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小白听见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

    杨和清正在问话,语气有些犹豫不定:“老韦。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趁着洪教主静坐的时候?”

    韦和辉:“有大事和杨天王你商量,此话不方便入外人之耳。”

    杨和清:“什么大事,还要背着教主?”

    韦和辉:“此事就是与教主有关,杨天王我问你,我们跟着教主这么长时间,这一次才真正知道了《白莲秘典》。如果教主不藏私,早点拿出来让兄弟们都依典籍修习而不是听他的点滴转述。我们兄弟会能有今日之败吗?”

    杨和清:“是啊,这一次受伤之后,教主拿出《白莲秘典》,不过是让我们看了其中的一章,依此修行伤势就恢复的这么快,我的摄魂珠不仅全部重新凝聚,而且比以前威力更强。教主他原先可没这么教过我们,如果早让我们自己按照《白莲秘典》全部内容修炼,哪里还对付不了杀手清尘?恐怕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吃了个大亏。”

    韦和辉:“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我曾私下问过洪和全。《白莲秘典》究竟是什么秘籍?姓洪的告诉我那是弥勒菩萨的人间感应化身所留。白莲教得到它,七百年前朱哄吾借机起事得了天下。书中所载是‘净白莲台、接引极乐’的无上**,得法者为救世之主。他得此典籍之后便自称是人间救世教主。”

    韦和辉言谈之中不再称洪和全为教主,先直呼其名后来又干脆叫他姓洪的,语气显然不善。杨和清听出来了,试探地问道:“难道教主不是教主吗?”

    韦和辉冷笑一声:“不仅不是,而且是个叛逆。”

    杨和清心中一寒,脸上故意露出惊讶不解的神色:“韦天王何出此言?这话怎么能随便说!你我虽然交情很厚,但是也不该如此吧?”

    韦和辉:“杨天王是老实人,没有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得《白莲秘典》种无上**者为救世之主,就是老百姓所称的弥勒转世,可姓洪的干了什么?他勾结洋鬼子。用洋教那一套搞了什么拜上帝兄弟会,自以为是《圣经》所记载的救世主弥赛亚,教我们的法术入门也完全是另一套。他这么做不是亵渎白莲圣法又是什么?”

    杨和清:“可是洪和全也说过,这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难道韦天王还有什么别的见解吗?”

    韦和辉:“他这么说你就信吗?这一次兄弟们死伤惨重,我们几人辛辛苦苦打拼的基业一夜瓦解。这些都是谁的错,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杨和清:“当然不是你我的错。”

    韦和辉:“都是洪和全一人的错!如果不是他勾结洋教,如果不是他谋财害命,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他不仅是叛逆。而且是罪人!”

    杨和清:“想想也是,洪和全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应该,而且把我们大家都连累了,我们本来没做什么,却躲在这里落得如丧家狗一样的下场。可是,可是,事到如今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杨和清长的胖呼呼的,没有什么主见的样子,可心里一直在盘算韦和辉在打什么主意,有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韦和辉:“怎么办?杨天王难道还不清楚得到《白莲秘典》所载无上道法的有缘人,真正的救世教主就在眼前吗?”

    杨和清:“不明白,韦天王你什么意思?”

    韦和辉得意的一笑,张嘴吐出一口白气,在空中化为十二瓣,片片环绕又凝聚成一朵白色的莲花。杨和清惊叹道:“原来韦天王这几日修为大进,摄魂珠也凝聚成了摄魂莲花。”

    韦和辉:“什么摄魂莲花,那不过是洪和全那个叛逆罪人误入歧途而已,这是真正接引极乐的大神通法术叫净白莲台,你看看我与洪和全口吐莲花有什么不同?”

    杨和清:“对呀,洪和全凝聚的莲花是青色的,你凝聚的莲花是白色的,既然是《白莲秘典》所载法术,口吐白莲才是正宗!”

    韦和辉:“我只是近日听闻了《白莲秘典》中的一小段原文,便修为精进习成了净白莲台**,识破洪和全那厮叛逆之徒的真面目。此地是我亲自挑选的修行福地。也是我出生的家乡,恰与此时此地修成净白莲台,这难道不是天命所归吗?”

    杨和清神色大变,眼睛珠子急转两圈,长揖到地躬身施礼:“天命归于韦教主,请问韦教主有什么吩咐,杨和清一定效犬马之劳。”

    韦和辉得意洋洋的收回白色莲花,看着杨和清笑道:“杨天王说的可是真心话?”

    杨和清:“亲眼所见天人感应。韦教主习成圣法,杨和清说的当然是真心话。就是不知道韦教主想怎么处置洪和全,事后又将如何?”

    韦和辉:“我等落难在此,全是因为他的连累,他做的恶为什么我们要一起背?我要除了他,你我本身并无其它麻烦。除掉洪和全得到《白莲秘典》,你我就在此福地修行,神通大成之后再去行走天下,到那时还愁不能成就一番人间大业?”在拜上帝兄弟会五大天王中,韦和辉与冯和山两人的学历最高。正儿八经的专科学堂毕亚。也自有一番见识。

    杨和清暗中打了一个寒战,口中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洪和全修行日久功力深厚,我杨和清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恐怕还不能为韦教主除凶。”

    韦和辉:“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已修成正宗的净白莲台**还会怕他?不过这老鬼修行日久不可不防,但合我们两人之力不难铲除,我出手时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就行……事成之后你我共同修习《白莲秘典》,我绝不会像洪和全那样藏私小器,将来开创人间大业,你杨天王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创业元勋。”

    杨和清:“只要韦教主亲自出手除恶,我杨和清一定从旁协助,就是不知道韦教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韦和辉:“就是今天,你我回去之后立刻下手。趁着那厮静坐未觉,杀他个猝不及防!”

    小白在不远处的树丛中潜伏,没想到却听见这样一段对话。本来韦和辉得意洋洋收回白莲,而杨和清内心战战兢兢惊疑不定之时,是小白最佳的出手机会。可小白没有动,他听明白了这两人要去谋害洪和全,干脆让他们窝里斗好了,自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韦和辉怎么突然冒出要除掉洪和全的想法?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他看见了这处半建成的庄园,多少也能判断洪和全这两年搜刮了多少钱财。一部分用到这里就尚且有如此规模了。自己在拜上帝兄弟会中是五大天王之一,除了洪和全之外他的修为最高出的力也最多,可好处却大部分都让洪和全一个人得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恰巧,洪和全为了众人尽快恢复伤势,拿出《白莲秘典》传授了一段调养伤势重新凝聚精气的秘法,比他以往所传的要精妙多了。韦和辉当然认为洪和全藏私了,他认为《白莲秘典》如果在自己手里那么他的修为早就远远超过现在,洪和全根本不配拥有《白莲秘典》。

    更巧的是,韦和辉恰在昨日修为境界有所突破,十二片摄魂莲花瓣凝聚成了一朵完整的莲花。洪和全口吐的摄魂莲花是青色的,而韦和辉修成的摄魂莲花是白色的,其实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洪和全是跟随拉希斯主教学习力量的唤醒之后再来学的《白莲秘典》中净白莲台的法术,而韦和辉等人都是他教的,就是再炼出几朵黑莲花,红莲花也完全有可能。

    可是韦和辉不这么想,因为事情太巧了,净白莲台就应该是白莲花,那么自己所修炼的才是真正的正宗无上**!他是在此时此地修炼成白色的摄魂莲花的,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此处又是他亲自挑选的洞天福地,很难不会有想当然的联想。洪和全得到《白莲秘典》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弥勒转世,他不过是借此聚众捞好处满足私欲而已。但是韦和辉想的更多,他认为这是天命所归,自己很可能就是古代白莲教传说中的又一位救世教主。

    可惜他这位“真命天子”目前正在逃难,像个丧家狗一样终日躲藏,这一切都是洪和全造成的!于是他想杀了洪和全夺走《白莲秘典》,洪和全做恶已经被巡捕司还有各方势力追杀。韦和辉也是帮凶。但如果洪和全死了,很多线索也就没了,韦和辉也就没太多牵连了。但是他虽然自以为修成了正宗的净白莲台,还是没有把握能一个人对付洪和全,所以要拉杨和清一起下水。

    韦和辉找杨和清自有他的道理,一来是实在找不到别人帮忙,二来杨和清的处境与他一样。杨和清跟随洪和全逃难藏匿到此,都是帮凶受主恶的拖累。假如洪和全死了杨和清也没什么大事了,毕竟各方面要算帐的人都是洪和全。所以他趁着洪和全打坐的时候把杨和清叫了出来,说出了这番话。杨和清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他,但韦和辉也不傻,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决定回去之后立刻动手。

    杨和清被韦和辉叫出来听他说了这么一段,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却不能不答应。既然韦和辉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就不容他有反对的余地,他如果不从的话,很可能韦和辉会当场杀人灭口。而自己不是韦和辉的对手。杨和清虽然答应了要帮韦和辉动手。但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打算就是期望洪和全与韦和辉两败俱伤,自己一个人得到《白莲秘典》。

    韦和辉想要的东西凭什么杨和清不想要?杨和清认为自己在拜上帝兄弟会中出力最多得到的却最少。王决洪和全在艾思那里拿了一千万,就给自己几万块钱零花,这太不公平了!韦和辉修炼成白色精气莲花就是真命天子吗?杨和清认为自己如果得到了《白莲秘典》按照正法修行,也一样可以办到。他在五大天王中修为最低,但他不认为自己是最没用的,相反他认为自己的成就可能最高,因为他学法的时间最短。

    韦和辉既然把话说出来了,摆明了就是要和洪和全动手。杨和清做为旁观者看得清楚,其实韦和辉就算修炼成的摄魂莲花是白色的,现在也无法与洪和全相比。正面动手必然败落。他会出手帮韦和辉的忙吗,那要在洪和全重创韦和辉之时,借机把这两人都除掉,自己得到《白莲秘典》是最理想的结果。

    这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动身回去准备下手,可他们的心思有一个人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就是潜伏在暗处的白少流。韦和辉想杀洪和全,是真的!杨和清想杀洪和全,也是真的!但杨和清想帮韦和辉,那是假的!小白能够感应人心。从他们的说话与心理反应中已经推测出事情的大慨。心中暗道:“你们俩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就等着你们动手吧!”韦和辉想杀人夺宝小白也想杀人夺宝,杨和清想收渔人之利小白也想收渔人之利,当然是想到一块去了。

    林场中间那座小山丘虽然不高,可是地势草木奇特,参天古木环绕中有一座院子,青砖墙明黄色的琉璃瓦像一座翻新的古庙。走进大门是个庭院,前院以青砖铺地很是平整,而走入正堂会发现这里的布置像个香堂,有一座祭台上供奉的是大肚弥勒像。走遍天下寺院恐怕也没有见过这么供奉弥勒的,但这里是洪和全自己设计的,显得有些不仑不类。

    香堂的左侧耳房是一间会客室,右侧耳房是弟子听训传话的地方。穿过正堂走到内院建筑,正中是个大厅,看布置应该是议事的地方。右厢房并列好几间,却不是洪和全为其它天王准备的,而是为自己的女人们准备的住所,此人极好女色。左侧厢房有一间极大的卧室,卧室中有一张极大的床,那是洪和全休息的地方。连通卧室还有一间静室,这间静室有两道门,一道通向卧室另一道通向后院,是洪和全给自己准备的静坐修行场所。

    洪和全此时应该正在静室中修炼,韦和辉与杨和清走到后院的静室门前,杨和清开口说了一句:“教主,打扰了,有要事禀报!”

    韦和辉冷笑一声不等里面答应手一推门就要发难,一朵摄魂莲花已经祭在空中,莲花中分出十二条白色的飘带缠绕在自己身前。然而他的手一碰到门门就开了,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洪和全的身影。不好!韦和辉吃了一惊正准备回头,此时他全身上下一片青光闪过,连脸色都变成了青的,面前的白色莲花突然消散。韦和辉的身体无声无息的委顿于地,就这么当场气绝,甚至没有来得及与洪和全正面对敌。

078、恶满难逃一网收

    韦和辉的尸体上青光缭绕,就像升起一片青烟,这青烟渐渐脱离了他的身体凝聚成一枚珠子的模样空中又一亮却变成了红色,这便是洪和全所修炼的红色的摄魂珠,摄魂珠飞向后院一棵大树下,洪和全从树后走了出来,青色的摄魂莲花收去摄魂珠,就像莲子消失在花心,就听洪和全冷笑道:“刚刚修炼成摄魂莲花,就想暗算本教主?别忘了你的能耐都是我教的想杀我你的火候还是太浅,摄去你的生魂炼制摄魂珠,我的摄魂莲花术威力更增,也算你最后为我做了一件事。”

    杨和清站在韦和辉身边已经全身抖的如筛糠一样,牙齿打颤结结巴巴道:“教主,韦和辉这个畜生他要暗害你,还逼着我跟来,我在门前就想提醒教主小心,刚才他要推门我赶紧出声让教主留意,教主都听见了吧?……还好洪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神威无敌、逢凶化吉,出手就毙了这个卑鄙的小人……”

    洪和全不阴不阳笑着打断他的话:“杨和清,你真是个好人,本教主应该好好谢你才对?”

    杨和清:“哪敢让教主谢我,我以后忠心跟随教主,鞍前马后驱驰效力只想教主一人所想,急教主一人所急。”

    洪和全点点头,大声说了两个字:“很好!”

    这两个字一出口,洪和全与杨和清几乎是同时出手,杨和清低着头挥手发出一片白雾,铺天盖地都向洪和全卷去,身形却向后急退到了静室之中想从另一扇门逃走,杨和清自知修为不敌洪和全,不指望能把洪和全除去,只希望突然发难能挡他一挡好借机逃走,可是洪和全也出手了,摄魂莲花瓣张开青光大盛冲开了面前的白雾,十几枚红色的摄魂珠从花心中飞出如子弹一样射在杨和清的前胸。

    杨和清向后飞退的身形突然一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恰恰就在静室通往洪和全卧室的门前,他的死状与韦和辉是一样的,全身发青,接着青光脱离身体升起空中又凝聚成摄魂珠,洪和全没费什么力气就杀了韦和辉与杨和清两人,收起摄魂莲花摇头道:“你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能饶过你的性命吗?你们两人鬼鬼祟祟的出门以为我就一点警觉都没有吗?你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我还能留你在身边吗?……你们都灭了也好,谁再想害我也断了所有线索,没想到摄修行者的生魂,摄魂珠增添的威力大多了,这倒是一条修行捷径!”

    洪和全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突然打住了!因为他觉得眼前一花,刚才明明已经倒地身亡的韦和辉似乎又站在面前,韦和辉对着自己的方向迎面吐出了一口白气,空中化成一朵白色的莲花!洪和全下意识的闪身后退,收摄心神又“发现”自己仍站在院子里,眼前还是韦和辉的尸身,刚才不过是脑海中莫名出现的幻觉。

    不用说这是小白施展的移情开扉术,关于这门法术还需要解释一下,它能给人制造幻觉,但如果被施术者如果完全清醒,正常的知觉仍然是存在的,比如洪和全站在院子里还能看见眼前现实中的一切,但恍惚有幻境闪过与五官真实所见相交叠,如果心神较弱的人可能立刻一闭眼被带入幻境中,但是神智清明心志坚强的人,也可能分得清楚现实与幻象,从而清醒的反应过来,所以小白在逼问石和开时,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上了。

    以洪和全的修为肯定能反应过来自己着了门道,一收摄心神还是清醒了,他正准备口吐摄魂莲花防身却又将一口精气咽了回去,因为此时有一个冰冷锋利的东西正贴在他的咽喉上,耳边有一人冷冷嘲笑道:“洪大主教,您倒是吐啊!”

    吐什么吐?都咽下去了!洪和全就算有花样可以伤人此时也不敢乱动,因为白少流的铲子就贴在他的咽喉上,只要手一抖就能割了他的喉,洪和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请问你是何方高人,我们有何冤何仇?”

    白少流:“洪教主,你怎知道与我无冤无仇?”

    这洪和全倒也不傻,虽然没回头却听出小白的声音:“你不是洛先生身边的乌由第一高手白少流吗?我和洛先生无冤无仇,与你更无瓜葛,本来洛先生请我帮忙续命,杀手清尘要杀我那天你们却一起出手,请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洛水寒还想不想要命了?”

    洪和全当然不知道白少流已经因为那天的事与洛水寒闹翻了,清尘要杀他的那天夜里,顾影和小白都出现了而且站在清尘一方,洪和全见洛水寒的时候这两人可就坐在洛水寒的身边,洪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当然以为是洛水寒想杀他,事后猜疑是不是自己与黄亚苏密谋的事情被洛水寒知道了?今天白少流突然出现制住了他,洪和全大惊失色,以为洛水寒仍不放过他竟然能派人追杀到此地,但他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的希望,因为洛水寒的病势,他想试探白少流的口风。

    白少流却不接这个茬,淡淡问道:“你杀的那些人,与你又有何冤何仇?”

    洪和全:“你说地上躺的那两个吗?刚才你也应该看见了,是他们要杀我。”

    白少流:“看?看什么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有一个人推门,刚把门推开你就在后面把人杀了,还有一个人求饶,话没说完你又把人杀了。”

    洪和全:“他们想谋害我,白先生不会看不出来吧?”

    白少流:“我就奇了怪了,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为什么想杀你?”

    洪和全:“他们想避免牵连,还想……”说到这里洪和全突然住口,他也不想说出那两人想夺《白莲秘典》。

    白少流自顾自的问话:“他们不想受你牵连,你做什么事牵连到他们了?”

    洪和全:“你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要求就提,何必明知故问呢?”

    白少流:“看来你做的事自己心里也清楚,巡捕司发现了十四具尸体,还有没发现的呢?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洪和全:“洛先生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情要对付我吗?麻烦你告诉洛先生,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我经过**实验已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帮洛先生成功续命。”

    白少流:“**实验?你的所作所为和当年av群岛他\入侵的畜生们有什么区别?”

    洪和全:“成功总要付出代价是不是?像你我这种人,没必要谈什么虚伪的正义和善恶,只要能站在胜利和成功的一方,那些都是对国家、社会毫无用处的废物,土狗瓦鸡一般,与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没什么两样,那些人的性命怎么可以和洛先生的性命相比,为了救洛先生牺牲这些废物也值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洛先生找我续命的事情说出去。”洪和全越说误会越大,直到现在他还以为白少流是洛水寒派过来的。

    白少流也懒得跟他解释,竟然笑了,他冷冷笑道:“你我这种人?应该只是你这种人,不要把我扯进去!……招聚党羽自称教主,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非凡圣贤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和你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弄不好又变成了没用的废物被你随手屠戮,世上你这种人越多,祸害就越大,难怪清尘要杀你!……可笑你自命不凡,却是这人世间真正需要清洗的尘污。”

    要杀就杀,白少流罗里八嗦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大概很多人都会有这种习惯吧,行刑之前会宣读一下罪行判决,说清楚我为什么杀你,比如清尘杀人之前要先下帖后取命,他这么一啰嗦洪和全心眼也活动起来,以为事情还另有玄机,从常理来看小白想杀他刚才就可以动手了,现在说了这么多话可能就是有企图。

    白少流骂了他一顿他还在琢磨,试探着问道:“白先生说这么多,究竟想要洪某人怎么样?您既然能给洛水寒卖命,我们之间也可以商量。”

    白少流仍然不理会他的话而自顾问道:“你刚才说那两人想杀你是为了避免受牵连,你还有一句话说了一半,他们还想干什么?”

    听到这里洪和全心中一惊,难怪白少流也是来夺《白莲秘典》的?他急中生智道:“他们还想谋财害命!我们拜上帝兄弟会这些年攒了一大笔钱,存在钱庄里密码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他们两个杀了我就可以分赃了。”

    白少流:“哦,刚才那两人被你杀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

    洪和全赶紧点头:“是的,如果白先生肯和洪某人交个朋友,那么这笔钱我们可以一起花。”

    白少流:“你真有意思,想收买我?我要真是洛先生派来的能被你收买吗?你有钱还是洛水寒有钱?别废话了!《白莲秘典》在哪里?”

    洪和全心中一紧,白少流真的是为《白莲秘典》来的!他只得硬着头皮应对:“原来白先生是为那件东西来的,那么重要的秘籍我怎么会带在身边呢?我把它留在一个很隐蔽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白先生如果对秘籍里的法术感兴趣,以后大家常来常往,,我也不会保留都告诉你的,其实学道法仅有典籍不行,我也是研究体会了许多年才有些收获。”

    既然白少流是为《白莲秘典》而来,那么洪和全反倒松了一口气,只要《白莲秘典》还在自己这条命就保住了,他不认为自己不是白少流的对手,只要对方的凶器一离开自己的脖子他至少有十几种办法可以对付白少流,听上去白少流果然上钩了,喝问了一句:“《白莲秘典》究竟在哪里?”

    洪和全:“在乌由!白先生真想要这本书,可以先把凶器放下我们好商量。”

    白少流:“不用商量了!”说完话另一只空着的右手凌空一抓,只见院子里一张供休憩用的石桌突然翻到,石桌的桌面与下面的支柱连接的地方还有一个空槽,空槽里露出了一本黄色封面的捐册,桌面一翻,捐册就露了出来,凭空被一股力量带动飞到了白少流的手中,白少流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四个字,勉强能认出是古篆“白莲秘典”,就是这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白少流所擅长的心术,他问洪和全《白莲秘典》在哪里,不论洪和全怎么答往往心里都会想一下《白莲秘典》真正在的地方,恰巧这个地方很近就在身边,刚才洪和全的面色和视线都没有变化,可小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都朝向院子里一张石桌的方向,在自己神识可及的范围之内,立刻施法一试果然找到了《白莲秘典》。

    白少流施展的法术并不高深,就是最普通的御物之法,但他以前却是不会的,白老教白少流修行的起点很高,走的是一条他人看来的险捷之径,也就是小白的根器超凡才能如此修行,他一开始学会的就是御物,用的是九孔响天螺,这几天自己暗中琢磨才发现神识可以操纵的不仅仅是法器,普通的东西也可以,用通俗的比喻,小白相当于是学校里读书的跳级生,他的水平是到了,但有些技巧性的内容以前忽略了。

    小白用御物之法隔空掀开石桌,立刻发现了石桌里面有一本书,凌空御物将书拿到手中,石桌一掀开洪和全心中就暗道不好,他不得不冒险出手了!

    小白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铲子突然像是被一直看不见的手抓住了,有一股大力出现把它向外推开,这是洪和全的御物之法,小白能御物洪和全当然也会,而且他发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可能就是一把普通的凶器而不是法器,趁小白施法掀石桌他也施法推开凶器,就不信自己的法力敌不过对方的腕力,与此同时他闷哼一声七窍生烟,青烟一出立刻凝聚成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形四射而开,只要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粘上都会被他的法术所伤。

    这一招是够狠的了,可惜洪和全出手全部落空,他以法力逼开铲子立刻就逼开了,那把铲子飞了出去直接钉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原来小白在他刚施法的时候就已经撒手闪到了一旁。

    洪和全七窍喷出的青烟没有射出多远陡然飘散,然后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全身上下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渗透出片片血迹来,血迹侵染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整个人就成一个血葫芦,洪和全终于转过头,看着闪到不远处手持九孔响天螺的白少流,喉咙里咯咯有声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发出了长长的咽气声颓然倒地。

    小白刚才一拿到《白莲秘典》就感应到洪和全心中凶念已起要出手拼命了,他松开铲子闪身避开顺手掏出了九孔响天螺,由于施法时两人的距离极近,小白催动九孔响天螺施展的风刃术是贴着洪和全的内衣发出的,一瞬间将他的身体切割出了无数细微的创口。

    洪和全已死,小白将《白莲秘典》收到怀中走到树下拔出小铲子,回头看着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三具尸体,眉头一皱长叹一声,他正在考虑如何处置,突然那三具尸体上莫名腾起了三团火焰,火焰熊熊竟是黑色的!小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他搞的门道,神识突动手持九孔响天螺转身戒备看向院子后方。

    只见院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一男一女,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男子高大威猛穿的是普普通通洗得发白的衣服,文心阁泡泡手打,女子却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裘衣还戴着眼镜,显得斯文秀美,两人看到小白发现了自己,都点头笑了笑,男人开口说道:“好好好,杀的好!小朋友年纪不大,修为不错呀?难得心机如此敏慧,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请问是何门何派哪位前辈门下高足?”

    这男人的相貌威严,说话时中气浑厚,然而面色与内心都很温和,小白虽吃了一惊却收起九孔响天螺不再戒备,他点了点头算是行礼,很诧异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不是哪门哪派的修行人。”这倒也是实话,小白确实不是哪门哪派的修行弟子,也从未入门受戒,不过是和一头驴学过道法而已。

    男子抱拳拱手道:“小兄弟不愿意说就算了,于某不再追问他人**,今日之事可谓义举,虽然手段狠了点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昆仑修行门派海天谷的于苍梧,这位是我夫人叶知秋,来自道场离此不远的逍遥派。”说着话两人已经肩并肩落到地上,不是跳下来也不是飘下来,而是清风微荡冉冉而落。

    海天谷?逍遥派?小白一个也没听说过,但仍然学着样子抱拳:“原来是两位高人,不知你们来到此地是为了什么?也是来除凶的吗?”

    那名叫叶知秋的女子答道:“逍遥派道场就在淝水,离淝水河岸边不远,我父亲也就是逍遥派掌门叶铬近日游天来去之时发觉此地山川地气有微弱异常,就命我来看看,恰好我夫君也在就一起来了,刚才那三人的所作所为,以及你在暗中如何潜伏出手我们都看见了,恶人已经让白小义士给除掉了,我们夫妻就用不着插手了。”

    白少流:“你们怎么知道我姓白?”

    叶知秋:“刚才那个姓洪的不是叫过你的名字吗?乌由第一高手白少流。”

    白少流:“真惭愧,这个称号只是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起哄,在二位面前哪敢称高手,……这,这是什么法术?”说话的功夫那三具尸体上的黑色火焰已经消失,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已被这丝毫感觉不到热度的黑火焚烧的干干净净!

    于苍梧:“这是我海天谷的秘术苦海业火,我看你衣衫之上带着草木尘露气息,一定是在荒野中潜伏了好几天了,刚才又打算挖坑埋人真是辛苦,就顺手帮个忙替你收尸了。”

    带着眼镜的叶知秋却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问:“白小义士,恭喜你不仅诛杀凶仇,还夺得了一本秘籍,刚才收到怀中的是《白莲秘典》吗?”

    “是的。”既然刚才的事情这两人已经看见了,白少流也就实话实说,他还没搞明白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路?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恶意,但他感觉这两人尤其是这男的十分特殊,不论说什么话时心神平定表里如一,这种感觉倒不像他窥探不了的风君子,因为在风君子面前小白的他心通根本无效,但是在这人面前会发现此人心口相对用他心通窥探似乎显得多余,有点类似于以前遇到的梅先生。

    于苍梧:“小义士既然杀了这人,就应该知道《白莲秘典》这东西是不可以轻易流落民间的,如果所得非人只会继续制造祸端害人害己,刚才死去的三人就是例子,苦在寻常情况被我遇见,一定会先行取走再去告知你的师尊,可你现在不告诉我你来自何门何派,叫我如何处置?”

    小白听见他的话心里有点紧张,退后一步道:“难道无门无派就要受人欺负吗?”

079、万里足下踏平波

    于苍梧摇头道:“我们可没有欺负你的意思.相反是想保护你。以你现在的修为得到了这种东西可能不仅无益而且有害、不仅害己而且害人。”

    叶知秋在一旁补充道:“《白莲秘典》所得常人自然不行.你所得也不能算好事.除非有门中长辈高人正确的指点。”

    白少流:“二位高人说得对,看见洪和全等人的下场我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白莲秘典》我已经拿到了.我还有用不能给别人。”

    叶知秋:“小兄弟没听明白我夫君的意思.他的意恩是说如果你得到《白莲秘典》又无人可以指点,他可以指点你修行。这可不是图谋你手中秘籍的打算哦.你不能误会了!”

    驴子要小白来夺《白莲秘典》.就是要等小白拿回去亲自指点他修行。现在又冒出一个叫于苍梧的.也自告奋勇要指点小白修行《白莲秘典》中所载秘法,旁边还有人帮胜说不是图谋秘籍就是为了帮助小白。叶知秋说的话很认真,至少她是真心这么想的.但别忘了她毕竞和于苍梧是一家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实际上还是在帮夫君取要《白莲秘典》。

    相信白毛还是相信陌生人于苍梧?小白当然择做出自己的选择,他又退后一步道:“多谢二位的好意了.但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有人能帮我。

    于苍梧明白他在想什么,仍然呵呵笑着说道:“如果我帮不了你,这普天之下能帮你的人恐怕就屈指可数了。请问小义士要去找哪位高人.又因何故一定要留下《白莲秘典》?你应该看得明白,就算你有两下子也远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拒绝我的好意呢?”

    白少流:“自然有人能帮我.是谁我不方便告诉你。你虽是高人个但与我素不相识,《白莲秘典》是我拿到的当然归我,你总不能强逼吧?我要这东西不是为我自己。是要学其中的法术救人。”

    于苍梧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看那表晴似乎是一直在故意逗他说话:“救人?学《白莲秘典》去救人?难道你是弥勒菩萨.要把谁接引到土莲华世界吗?”

    小白还没回答叶知秋也在旁边笑了:“你要是救人的话可以把东西带走我不管,但是你要说出想救的那个人地名宇。可不许撒谎哟,你说不说实话我们有办法知道!”

    向来都是小白有办法知道他人说不说实话、现在居然被别人反问了这么一句感觉有点好笑、他也听出来那两人似乎在故意逗他、但说话的语气却又不容置疑。他无可奈何的答道:“那人叫清尘。告诉你们了.我可以走了吧?”

    叶知秋有些夸张的一瞪眼对于苍梧说:“夫君、他说的是实话!”

    于苍梧:“关系还真不错,连真名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于苍梧放小白带着《白莲秘典》走,小白却站住脚步不走,因为于苍梧刚才的话有玄机。他上前两步急切的问道:“于、于大哥,你怎么知道倾城地名宇、而且还知道这是她的真名?你认识她吗?她人在那里?“…您自称是天下少见的高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叶知秋咯咯笑出了声:“这位小兄弟真机灵。一句括没注意就让你听出了破绽。”

    于苍梧也笑。走上拆拍了拍白少流的肩膀道:“你怎么改口听我大哥了?别人都叫我于大侠。”

    白少流:“于大侠.你一定知道清尘的下落对不对?”

    于苍梧:“不错,我知道她在哪里。如果告诉你她的下落.要你用《白莲秘典》来交换你愿不愿意?”白少流摇头,于苍梧眉头一皱追问道:“你不愿意?”

    白少流解释道:“不是不愿意.我还不清楚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解救?如果她安然无恙或者你能救她,这《白莲秘典》就送给你.否则仅仅找到她的下落是不够的。”

    叶知秋那榆道:“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自己地宝贝自己留着吧,我们不要了!”

    于苍梧:“看你急地那样,就不跟你罗嗦了,她在很远的地方被困住了。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带你去找她。”话音未落小白一言不发屈膝倒身就要下拜,于苍梧衣袖一挥一股无形之风把他托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要你磕头你还真磕啊?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白少流:“黄金算什么,哪能跟清尘比?不就是磕三个头吗,还要我做什么?”

    于苍梧摇头:“不用不用.有这份心就行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白少流:“现在!”

    于苍梧:“马上就去?你可真够着急的!可以立刻出发,不过得去一趟淝水多买点东西,你身上有钱吗?”

    小白一模兜掏出两万现金还有一张钱庄卡:“这些钱够不够?不够卡里还有十万。于大侠要买什么东西?”

    于芥梧:“够了够了,哪用得了这么多!不是我要买东西,是你得买点东西给清尘那丫头送去。她现在住她地方条件很简陋,吃得不好穿得也不好而且什么别的都没有。我建议你到淝水最有名的知味楼点几样可口的酒菜打包,再到商业中心买几身女孩家喜欢的衣服,这样才好去见人嘛。想讨女孩的欢心.总得对人家好点是不是?”

    小白听得有点迷糊,于苍梧话还没说完后背就挨了叶知秋一拳:“你教育人家倒头头是道,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讨过我欢心?”

    于苍梧叹息道:“你夫君穷啊,什么时候像小白这么有钱?”

    叶知秋佯怒道:“堂堂大派掌门,怎搞的像个叫花子一样?你去送小白见清尘吧、快去快回,晚上老爷子等你喝酒呢!我先走了,小白再见。”说完话飘身形飞出院墙瞬间不见了。小白一时间楞住了,于苍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发什么呆,我们也走吧?”

    白少流:“清尘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很近?我刚才听叶女侠说你晚饭时间就能赶回来。”

    于芥梧:“不算太远。离此地三千里有余四千里不到。”

    小白瞪大眼睛:“这么远?”

    于芥梧笑道:“不妨事!我们先去淝水。”言毕身形腾空而起,周围平地卷开一阵狂风,这狂风凝聚有形似一只大手把小白给摄住卷到了天上。小白猝不及防张牙舞爪的狰扎了一番,却发现自己不动的话反而在空中站地很稳,已经速度极快的在凌空而行了。他被一片无形的风包裹着,周围感受不到风力.却能听见身侧不远处呼啸的风声。再看于苍梧背着手凌空而立.与他肩并肩破空而行。

    “于大侠。这是什么法术?您居然带着我在天上飞!”片刻之后小白已经冷静下来,用铁佩无比地语气问道。

    于苍梧没有回头淡淡答道:“这是我平生最为得意的绝学、不借法器徒手御风、凌空万里来回朝夕之间。论修为我远不敢说天下最高、但这一手御风的功夫恐怕当今的昆仑盟主也比不上。”

    白少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于大侠这一手绝技真是天下无双。”

    于苍梧却叹了口气:“我的修为远超海天谷历代掌门,也曾自以此绝学天下无双、可有一人二十年前就在我之上,我至今无法超越。”

    白少流:“谁呀?这么厉害!”

    于苍梧又叹了一口气:“这人一点也谈不上厉害、他如今在人间已不用神通。此人法号风君。人称忘情公子。我平生与人正式斗法.只败给过两人,败给他的那一次用地就是御风绝技能。他以同样的法术应对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忘情公子?小白听说过,那不就是白毛的死对头吗?如今在人间已不用神通?这话什么意思?小白是一肚子疑问。此人法号风君,小白莫名地想起了风君子、难道就是风先生吗?那可太巧了!小白早知道风君子是一位了不得的高人、却隐藏行迹不露神通也不承认自己是修行高人.难道就是于苍梧所说的“在人间不用神通”吗

    他刚想追问,于苍梧喝了一声:“我们要落地了!“话音一落御风往下便行,越过一条河流可见对岸有很多人三三两两的行走、于苍梧带着小白就从这些人头顶上的高空飞了过去。小白惊问道:“于大侠,我们就这么在人家头上飞。也不怕惊世骇俗?……他们怎么没看见我们?”

    于苍梧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修行人的戒律?我带你御风而行自有折光之法,普通人看不见的。”

    在一片四周无人的小树林中落地,两人收了法术走了出来,就和闲逛的游人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这里是淝水河边的一处公园、走到公园门外四头一看挂着“逍遥津公园“地牌子。出了公园就是淝水市区了,沿街边走了不远来到一家门庭很热闹地大酒楼门前、酒楼上挂的招牌红边蓝底古色古香,从上到下竖书三个烫金色的大宇“知味楼”。上面还横燈火書城獨家首發书两个小宇“石记”。

    正是午饭时间、酒楼地大堂中散客几乎都坐满了,一张空桌子都没有。于苍梧领着小白走进去.一路上碰到开门的、擦桌子的、端盘子的都客客气气的对二人点头施礼,他走到大堂柜台前问道:“大妹子,有没有空地方?”

    柜台里一位容貌甚是俊俏,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的女子小声道:“原来是于掌门,你怎么来了?在这里不要叫我大妹子,叫陈经理。”

    于苍梧:“我说大妹子陈经理、这位小义士白少流也不是外人,今天来光顾知味楼的生意,给我们找个空地方,我看楼下是没有桌子了,楼上还有包间吗?”

    陈经理“你来的不巧,包间也全满了、个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生意特别好。”

    看于苍梧的架式要坐在这里好好吃喝一顿。白少流有些着急的道:“于大侠,不是点酒菜打包吗?我们还要赶路呢!”

    于苍梧:“路还很远呢,小兄弟,你这几天吃过一顿饱饭吗?不得吃饱喝足才上路?”

    白少流这几天一直风餐露宿、饿地时候大不了就在野外就着山泉啃个冷馒头而已,于苍梧这么一提醒白少流想起的倒是另外一件事。自己吃不吃饭无所谓,人家可是要吃饭的、不能因为自己着急去见清尘连饭都不让于苍梧吃好。这也太没有礼貌了,求人帮忙不是这么求的!他赶紧改口道:“对对对,吃饱喝足才赶路,于大侠不要着急!”

    柜台里地陈经理看了一眼白少流突然开口问他:“白少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请问小兄弟是来自乌由吗?”

    自己乌由第一高手的名头这么大?远在淝水的一家酒楼径理都听说了?白少流点头道:“我是来自乌由。”

    陈径理:“那你认识风君子先生吗?”

    白少流:“风君子?认识一位,就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

    陈经理:“手上戴着翡翠指环、正式场合也从来不穿西装。”

    白少流:“那就是他,我认识风先生,他教我读古籍,我还请他喝过酒。”

    陈经理:“原来如此!于掌门。你们去二楼君子居吧。陡我来。……白兄弟,我的名宇叫陈雁。”

    白少流:“你叫我小白就行,请问你认识风先生吗?”

    陈雁:“可惜我还没有亲自拜访过!”

    于苍梧在后面拍着小白的肩膀道:“小白。你好大地面子,竟然攀上忘情公子的交情,一来就被请进君子居。”

    白少流:“什么?难道风先生就是……”

    于苍梧:“别在这里谈.进屋再说!”

    君子居是二楼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包房,房间并不大,一张白橡木古式方桌旁边只放了四把椅子,推开窗户却可以看见淝水河畔。于苍梧招呼小白面对面坐下.对陈雁说:“大妹子,简单来几个菜,两壶老春黄就行。”

    陈雁:“简单来你也得点啊?”

    于苍梧:“南明离火闷羊鱼、水韧千丝穿荪糜……一样要两份。一份打包带走一份送上来。“他点了几个菜,菜名听得小白目瞪口呆。

    陈雁掩口笑道:“于掌门今天好大方。”

    于苍梧:“今天小白请客。”

    陈雁:“难怪呢!我提醒你一声.今天可是过节,晚上去见叶老爷子难道你想打包带着知味楼地菜去吗?要不从知味楼肖几坛老春黄,算我请客好了!”

    于苍梧:“打包的菜是小白要带走的、至于酒……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小白听出来了,这于苍梧手头不宽裕,而刚才叶知秋临走时已经打招呼晚上老丈人等着他在道遥派唱酒呢,这大过节的也没谁备什么礼物。白少流是个乖巧的人。立刻插话道:“于大哥.谢谢你愿意帮我的忙.既然是过节,我也应该谁备一份礼物孝敬前辈。……陈经理,给于大侠准备几坛你说的那什么酒,一起结在帐上。”

    陈雁笑着看小白,又问于芥梧:“于掌门要多少酒?我们知味楼的老春黄很贵的!”

    小白赶紧掏出钱庄卡递给陈雁:“这里有十万、怎么样都够了吧?”

    于苍梧想笑却忍着,咳嗽一声对陈雁说:“你看见没?我人品好运气就好,我要一百坛!

    别说小白、连陈雁都吓了一跳:“于掌门,你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

    于苍梧晃着脑袋道:“当我不知道吗?年前你们知味楼从芜城运来十瓮老春黄.每瓮两百斤,总共两千斤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卖完了吧?你们酒楼分装的小坛是三斤一坛.我不过要买三百斤而已。”

    陈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行.于掌门真是无事不知!一坛一百八.总共一万八,今天这顿饭就算优惠打折不另收钱了。看于掌门这么大方.我再给你加三坛特别调制地。你慢慢吃吧.我派人送到逍遥派去.就说是于大掌门的拜礼,面子给足了吧?”

    小白客气,于苍梧可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就敲诈他三百斤老春黄,一顿饭竟然花了一万八!酒菜上齐于苍梧甩开筷子大快朵颐,小白虽然心里急的跟猫抓一样,却只能耐心地等他吃完,一边还很有礼貌的劝酒。此处的酒菜美味异常,于苍梧点的那几样菜品恐怕也是普通的客人吃不到的.可是小白几乎就没动筷子也没吃出什么滋味。

    借着敬一杯酒的机会.小白问道:“于大侠,这个房间叫君子居,与乌由那位风君子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于苍梧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太有关系了.知味楼在各地有很多家分店.都是昆仑盟主梅野石的产业。在世仙人风君子就是我梅师叔的传法上师,也是梅师叔所创三梦宗的租师爷.这知味楼中地君子居是专门为尊敬风仙师准备的,平常不接待外客,今天是你的面子大。”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见于苍梧确认小白仍然吃惊不小。白毛讲过它在人间为七叶的故事.忘情公子可是它的死对头!没想到这两个人小白都认识.而且和小白的关系都不错。如果只听白毛的话.风君子应该是个阴险歹毒的大恶人!这与白少流认识的风先生一点都不沾边.他天生知人看人向来都是极准地.就算看不透风君子的内心.但也知道这位风先生绝对不是坏人、甚至想像不出他能干出白毛所说的那些事?

    看样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白毛不可能对小白撒谎、但它只说了自己所记恨的事情.并没有对小白回忆全部的实情!没想到白毛三世为驴一心想解的仙术诛心锁、却是一天到晚笑眯眯的风君子所留下的!那么白毛想解诛心锁,自己可不可以去问一问风君子呢?想到这里他又问道:“于大侠,您刚才说的那位风先生在人间不用神通.是怎么回事?”

    于苍梧放下筷子看着小白道:“听说了这件事很好奇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要想着去打扰他,他当年因为某些变故封印了自己的神识.把修行界所有的事情都给忘了.自愿入世历劫。就算在修行界也只有各派前辈才知道他在市井中的身份,梅盟主曾肯求昆仑各派不要去打扰风君子前辈.天下谁能不给面子?甚至乌由一带都很少有修行人行走。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学了修行道法.平常又和他有交往.但此事不张扬你应该明白!”

    白少流:“明白了、难怪以前风先生有很多事我搞不懂、但是他当年为什么要封印自己的神识?”

    于苍梧:“别人的私事不要在背后嚼舌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要问我!”

    白少流:“不问就不问了,我就是好奇而已,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随意难他人提起的。“说话时心里琢磨该不该对白毛说呢?还是暂时不要说的好,这一仙一驴之间的误会他小白还搞不明白。而且他能感觉到于苍梧不让他继续问时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怒意、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080、碧海情郎从天落

    酒足饭饱离开知味楼,陈雁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口、打包的酒菜竟然不是普通的餐盒装的、而是用一个很精美的古典提篮食盒、食盒有好几层将饭菜分别放好盖上让小白提在手里。出了门来到最近的一家大商场.小白要给请尘买套衣服、于苍梧在外面等他一个人进了女装区。他曾经给清尘买过内衣知道尺码,从内到外买了一套全新的,想了想不能只有一套还得有换的,又买了一套,刚转身要走又想到不能仅有两套换来换去、转身又去买了一套。

    给清尘买了三套衣服包好,在楼梯口见到于苍梧,于苍梧从上到看了看他笑道:“你就给清尘买衣服,看你自己这身衣服在野抽里猫了几天都成什么样了?大老远跑去见人家,而且还是过节,怎么也得给自己买身新的!”

    小白低头看了看自己也笑道:“这套衣服真得换换了,不适合过节出门见人。于大侠今晚不也要拜访岳父吗,要不也换一身新的?反正酒也送了,不在乎一身新衣服吧?”

    于苍梧:“小兄弟做事心很细啊?那我就谢谢你了.我们也去买衣服,一人一身新的。”于苍梧不客气推辞,小白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人情通透看得明白.于苍梧是不想让自己觉得欠人情太多不好意思。像于苍梧这种人受小白的思惠.这就是结交之意.换一种说法就是给他面子。带着小白飞天来回万里去找清尘.恐怕花多少钱也买不着这种帮助。但话又说回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小白这么想,有人只希望别人能帮忙却从不猪动找机会尽一点力回报。

    从商场出来、于苍梧从头到脚连着鞋袜都换了崭新的,小白却把新衣服包好提在手上没换。再次来到无人之处都风飞天,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小白能听见周身之外风声之厉如龙吟虎啸。在空中直向东南而去。远处很快出现了海陆分界.他们竟飞到了海上。

    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奇异经历,可是小白已经渐渐的不再好奇,一路上歇歇的想着心事.当然与风君子、白毛等人有关。一望无际的大海.此起彼伏的各式云层不断的被抛到身后.还是于苍梧打破沉默问道:“小白,想什么呢?你拿到《白莲秘典》不让我指点。难道是想请教风君子前辈吗?他现在地情况恐怕不太合适,梅盟主也不希望有人这样打扰他。”

    白少流:“不是,不是请教风先生,能指点我的另有其人、但是它有交代我不方便说。”

    于苍梧脸忽然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你的私事了,祝你好运吧!”

    白少流:“于大侠、我们怎么飞到海外来了?清尘在海外?”

    于苍梧:“我怎么把你带来的、别人也能怎么把她带来。”

    白少流:“于大侠是怎么找到她的?”

    于苍梧答非所问:“不是我找到她的、这么热闹的事情。梅盟主竟然不通知我一声?以他地身份用得着亲自插手吗?看来是这些年没遇到对手自己也手痒了!”

    白少流:“你好几次提到梅盟主。这人的法器是不是一支百丈长丝?”

    于苍梧:“三梦宗的谩舞卷天丝,他手里当然有,你也见过他?”

    靠!原来他认识的梅先生就是所谓的昆个盟主梅野石。小白早知道那位梅先生是一位神秘高人,没想到来头却这么大,而且竞然是风君子的徒弟!如此看来风君子的来头更大了,白毛怎么就得罪了他?一边想一边答道:“应该见过,但我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家知味楼好奇怪呀.里面的伙计好像都不是一般人。”

    于苍梧:“你看出来了,那样的酒楼天下只此一家,就是淝水地知味楼。客人可能都是普通人.而酒楼里所有地伙计都是各大门派的修行弟子。那里是昆个修行界居中联络之处。梅盟主如果有什么号今或口讯要传达,都是从淝水知味楼发出,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向修行界传出口讯。”

    白少流:“所谓昆个盟主究竞是什么概念?领导吗?”

    于苍梧笑了:“若论身份,和我一样也是一派掌门,他自创一派名叫三梦宗。若论辈份他比我高出一辈.我应该叫他一声师叔。天下修行门派众多,修行人虽大多心性冲淡平和.但也偶有纷争,他是天下公推的主持议事仲栽之人。并不能插手各门派内部事务。当然如果有大事发生.非一门一派之力可以解决.他可以下令条合天下高人共同商议并最终决策。……这和市俗中地领导概念不一样.倒是他师父忘情公子身为忘情宫主却不在忘情宫中,倒像是挂着领导的名却不去单位上班的领导。”

    这于苍梧说话很有意思、并不高深玄妙很直白浅显、小白又问道:“于大侠,你说你与人斗法平生败过两次,第二是败给风君子.第一次是败给谁?是梅先生吗?”

    于芥梧:“不是梅盟主.若论今日修为我恐怕也不是梅盟主的对手.但当年我出山以来首遭败绩是在天下修行人聚孝的宗门大会上。那是二十年前,梅盟主当时年幼也没参加,就算他参加了也不会出手斗法切磋.因为当时切磋较法的只有我们这一辈弟子。在这一辈弟子当中,我得了天下第二。”

    白少流:“那第一是谁?”

    于苍梧:“他叫七叶.是终南派出走的叛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白浑身一哆索.有一种错觉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从天上被扔下去掉到海里。因为他又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恨意.似乎提到七叶这个名字于苍梧心里就一阵痛一阵怒.丝毫不掩饰的从语气和脸色中流露出来。

    于苍梧和白毛有仇?难道是因为败给它地原因?不对呀.于苍梧也曾败给风君子,但提到风君子的名宇他的感觉有尊敬也有遗憾.但并没有怨恨和恼怒啊?风君子与七叶有仇,这位于大侠也不像坏人.但提到七叶也如此愤恨。看来白毛当年为人时没干过什么好事,把那么多高人都得罪了。小白心中想到这里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觉得说出白毛与自己的关系脸上也不够光彩。

    天光渐暗已是黄昏.远方的海平线上露出几个小点.小点越来越大原来是三座品宇形的海岛。于苍梧此时心中地怒意尚未平息,突然说了一句:“地方到了,你去见她吧!”言毕一挥手.小白就张牙舞爪的被一股力量从天上扔了下去。从云层之上以极高的速度被扔出去地感觉难以形容。小白就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的响.小岛在面前变得越来越大,自己如流星般落向的地点是一片银色的沙滩。

    不提小白将会在沙滩上摔成什么模样.于苍梧将小白扔向小岛后空中一挥衣袖,风势陡变不再像刚才那么平和.狂风骤起卷得半天云霞颤动。他转身御风就要往回飞.面前突然出现光芒.只见有一人从云层中闪现.身披七彩毫光拦住了他的去路。

    “于掌门,你这是在和谁生气呢?送人都送到门口了。干嘛要从天上往下扔?”那人面带微笑地问道。

    于苍梧看见来人在空中抱拳施礼:“原来是梅师叔。晚辈于苍梧有礼了!梅师叔身为盟主何必亲身到此.有什么事打个招呼让我来不就行了吗?”

    梅先生:“你海天谷远在西北大漠,那一片地方最近事端也多。就没想麻烦你。各家有各家的事情.有人忙着吵架有人忙着分家,没办法我只好亲自来了。没想到你也能忙里偷闲,管起小儿女的约会来了?”

    于苍梧笑道:“我恰好到淝水拜访造遥派,巧遇白少流小义士手刀邪魔,听说他正为清尘之事烦忧,遇见了当然要帮一把。”

    梅先生也笑:“你碰到他可真够巧的!你怎么空手来的、金乌磐龙杖呢?看来真是路过,连法器都未携带。”

    “对付那帮宵小之徒、用不着沧浪大侠的合乌磐龙杖。更不必梅盟主亲自出手,有贫道在如果他们敢有什么不轨,不管来多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云层中又飞出一人,是一名青衣老道,面貌古扑请瘦,黑白两色烟云在脚下环绕,正是终南派掌门登峰。

    于苍梧赶忙施礼:“原来是终南掌门登峰师叔在此,群小自不敢影跳梁.晚辈有礼了!”

    “群小不敢跳梁。但我辈修行之人也不必妄自尊大,不可一山之中固步不见群峰。梅盟主既然前来.自然有谨慎的道理,我等尽力而为毒正去邪便是。……于掌门.你说是不是?宣一笑拾师兄见礼了!”云层中又飘身形出现一人。此人是一位中年大汉,手持一方青金石镇周身青光环统,身材比于苍梧还要高大威猛.留着浓密的铬腮胡子开口说话声如洪钟,正是登峰的师侄海南派掌门宣一笑。

    宣一笑一开口言语之中就与登峰针锋相对,于苍梧说是与不是都不好.只有微微苦笑还礼道:“不必妄自尊大也不必妄自菲薄,更不必菲薄他人,立身自正能容于人亦不容于恶.宣掌门说的有道理。既然有盟主与二位掌门在料想大局已定,于某人就不必在此献丑,暂且告退了!”

    梅盟主:“我看你来去匆匆.可能是有大事要办,那就去吧!等此间事毕,我会亲自到海天谷拜访。……登峰、宣花,我们也暂且静修等待.我感觉这几日便有事端。”

    正月十五地黄昏,清尘仍然象前几天一样手舞一根长树妓在海滩上练习枪法,一套枪法演练完毕天色已晚。太阳早已经落山,天上星光稀疏.因为一轮圆月已经升起,月光如水照得银沙滩上一片雪白。清尘头望月轻轻叹息一声.月亮圆了.可自己仍是孤零零地被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海岛上。

    叹息一声正要回头离开海滩.突然就像发现了什么又抬头看天,只见月亮的方向飞出一个小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是什么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黑点来势很快。片刻之后已轻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飞舞地人形,看清人形之后立刺听见人声从天上传来:“闪开!小心砸到你!一一噗一一”话音未落清尘下意识的往后面闪退,那人就落在眼前将沙滩砸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出一个大坑,脸朝下半埋在沙子里。

    天上下来的可不止一个人.还有两大包装满衣物的商场购物袋落在一旁.最后竞然有一个精美的朱漆提篮食盒飘然而下、稳稳地落在沙滩上。清尘可顾不上惊讶,冲上去俯身就去沙子里扶那人起来。一面惊叫到:“小白哥!真的是你吗?”

    刚才天上一声惊叫.清尘已经听出是白少流的声音。天哪!看见圆月想起远方思念的人,不知那位神仙显灵就将她的小白哥从天上扔到了眼前。可她却顾不上感谢神灵.而是心中一紧,小白落地时声势十分生猛.可别给摔坏了!

    看小白地样子样的不轻.可他并没有受伤.从天而降时一直有一股激荡的风力护在四周。在空中就看见沙滩上有一少女身形孤单仕立.依稀就是清尘.他在天上喊了一句小心却没注意自己落地地姿态。脸朝下砸在柔软的沙滩里。脑集一时也有些发蒙。紧接着就被人将身子翻过扶起上身.听见了清尘熟悉的声音:“小白哥.你有没有事?”

    清尘。真的是清尘!老天爷可怜,她没死,听见清尘的声音小白心头狂喜.不顾别的伸手就将面前地少女紧紧楼到怀中.生怕她突然又消失了!清尘惊呼一声已经被小白紧紧抱入怯中挣扎不得.身形不稳两人同时倒在沙滩上,清尘正压在小白身上。

    “你没死.真的太好了!我以为你死了.我差一点也死了……可怜我终于见到你了!”小白激动的语无伦次、清尘浑身无力挣扎不脱。她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暖详详地也不想挣扎.将脸贴在小白地胸前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天上掉下个小白哥!”

    这两人躺在沙滩上拥抱了很久,清尘才说道:“小白哥.你是怎么来的?我们站起来说话吧!”

    小白松手,清尘扶地起身,小白也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仍然把她揽在胸前,是一位叫于苍梧地高人御风飞天送我来的,于大侠果然没我骗我,你是困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让我好好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他一伸手已经托起了清尘小巧的下巴尖,然后两人都突然楞住了。

    清尘没有戴面纱,月光正照在她秀丽的脸庞上,一汉、双明媚的眼眸中倒映出天上的月亮,这月亮竟是橘红色的!月光下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哲柔嫩,五官元一处不精美,可双耳郭向上突起长长的尖尖地。小白从未见过清尘面纱下的容颜、如果不是听见声音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一不小心把传说中月宫里的圣兔精抱在了怀里。

    清尘反应过来发出婴咛之声,一低头扭脸避开小白直勾勾的眼神已经晚了,她弱弱的说道:“我是不是很怪?吓到你了?”

    小白长出一口气,笑着道:“好可爱的小白兔!”

    话一出口清尘倒象受了什么惊吓、一转身就想狰脱小白的怀抱:“我知道自己不像正常人!”

    小白仍然在背后揽住她的腰腹,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你害怕什么?你地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爱、简直是个美丽的小精灵!不就是眼睛红点耳朵尖点吗?我都喜欢!”

    话要分什么人说,阿芙忒娜说清尘像个精灵,清尘听见了觉得很刺耳很不高兴,但同样的话在小白嘴里说出来感觉却充满柔情蜜意。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转身又将脸埋到小白胸前反手也抱住了他.心里想哭又想笑却只是轻轻问道:“小白哥,于大侠是谁,他怎么会送你到这里来?”

    小白楼着请尘想伸手去撩拨她尖尖的耳朵、但怕她不高兴又忍住了.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于大侠是昆个修行门派海天谷的掌门,可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我是上午才认识他的。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清尘:“我没听说这个名宇、他人呢?把你送来难道不打算接我们回去吗?”小白闻言这才想起抬头看天,此时天上云层已散,月明星稀爽朗晴空万里,以小白的超凡眼力也看不到哪怕是一只飞鸟的影子。

081、月下耳鬓且厮磨

    天上看不见人,于苍梧已经走了,小白这才想起他要赶回逍遥派去吃晚饭的,笑了笑对清尘说:“于大侠走了,他今天晚上有事,过节去拜见岳父,没关系,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过两天他一定还会

    再来的。

    清尘:“于大侠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认识我

    白少流:“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想问你呢!咦?你穿的衣服好怪呀,戴上花环再举个火炬就是自有女神了。

    清尘被他逗笑了,撅嘴说道:“我也没办法,岛上只有这件衣服。

    白少流:“只有这一件,难怪我抱着你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孤岛月夜,只有这一男一女,小白说话也大胆起来。

    清尘的脸腾的就红了:“你,你,你不许胡思乱想!

    白少流咳嗽一声:“想一想都不行吗?别人过节我们也过节,你快来看看我都给你带什么来了!没有赶上一起过年,今天就算补过吧,过年是要穿新衣服的。他拉着清尘的手往回走两步捡起地上的

    那两大包衣物,都打开拿了出来。

    清尘:“这时你给我买的?怎么。。。她的脸更红了,小白买的衣服不仅有外套,还有衬衣和内衣,连袜子和靴子都有,她全身上下的尺寸看来小白早已目测的清清楚楚,小白的脸也有些红了,说

    了一句:“对不起,时间急,我又没什么经验。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来他一连买了三套衣服,自以为考虑的很周到了,可这三套衣服都是一摸一样的,不仅款式连颜色都一样,女人的衣服何曾买过重样的?内衣倒还有可能。但外套与靴子几乎

    绝对不会,可小白就是干了这么件没经验的事!清尘也看出来了,小声道:“没关系,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话还没说完又觉得有问题,因为当初刚认识小白时人家就给她买过性感情趣内衣,

    赶紧又说:“这里面也有男士衣服,是给你自己买的吗?

    白少流:“这一套是我,过年我也要有新衣服是不是?小时候家里穷,只有过年才能有新衣服穿,现在我可以自己买了。。换好衣服那里还有好吃的酒菜,今天为你大难不死我们又能相聚好好庆祝

    一下。。我在野外呆了不少天了,真想先洗个澡!

    清尘:“往那边走有个小木屋,木屋后面往山上走几步,有个泉眼,一颗大树下有个小水潭,水不算太冷,你想洗可以去洗。

    白少流腆着脸道:“一起去洗好不好?

    清尘甩手扭脸:“怎么一见面尽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说我不理你了!。。我,我,我身上又不脏。

    白少流抱起那套衣服道:“那我自己去了,你打开那个食盒看看,里面全是好吃的,就是有点凉了,你换好衣服等我,待会儿一起吃饭,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小白抱着自己的新衣服走向山脚,首先看见了那个高脚水晶盘还有那间木屋,他还豪气的走近木屋看了一眼,于苍梧说的不错,这里的条件实在太简陋了,木屋连门都没有。绕过木屋走上后面的山

    丘,这里生长的草木与大陆多有不同,夜色中小白更认不出来是什么了,半山腰有一面乳白色的山石如壁,石下有一道清泉流出,在不远处汇入一个小水潭,水潭边一棵大树只有一根很直的主干,顶端

    没有分支二十向四面散开很长很宽的羽扇状叶片,树冠恰好罩住整个水潭。

    现在的天气应该是晚冬,可海岛上的气候并不冷,泉水似乎也是四季恒温,一片清凉可是并不寒冷,小白在水潭中洗去一身尘埃相当舒服惬意,也难免有点想入非非,意外的重逢,而且海岛上只有

    孤男寡女,又在如此月色美好的夜晚,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不是还有很多事要操心,小白真的想就这样和清尘待在海岛上,至少今晚,他什么别的事情都不愿意再想,一切等过了今夜再说吧!

    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回到沙滩上,清尘也换好了衣服站在那里等他。以前看见清尘总是一身黑衣戴着面纱,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小白买了一件鹅黄中点缀绯红的羊绒长风衣,都是温馨的暖色调,月

    光下的少女婷婷玉立,看的他都有些痴了。

    沙滩上没有桌子,但那个食盒却有令人想不到的精巧机关,盖子打开最上面一层是一碗汤,下面一共四层每一层都可以抽出来,侧面有滑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槽推上去与最下层平齐,看上去像一朵张开四瓣的花,而‘

    花瓣’可以绕着‘花心’转动上面各放了一盘菜。中间‘花心’上方个提手,而下面的盒身就成了底座,整个食盒这么一展开就成了一个可以提着走的,精美无比的小餐桌。

    食盒已经打开,清尘站在那里脸上有泪痕未干,似乎刚刚哭过,听见小白的脚步声她背过脸悄悄擦了擦眼泪,她这是怎么了?清尘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刚烈坚强,甚至很难想象她流泪的样子。小白走

    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伤心事?不是一个人偷偷地哭,还有我呢!

    清尘轻轻的靠在小白怀里,指着餐桌道:“我已经没事了!。。这些是泗水知味楼的菜吧?以前父母带我去吃过,最中间那碗汤名字叫‘镜湖银丝雪’,只有冬天才有卖的。我没有对你说过,我是

    在泗水长大的。

    白少流:“原来是这盘菜让你想起了往事,不要伤心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更应该好好珍惜眼前对不对?。。。来,新衣服都换好了,一起吃饭了。没有凳子,两人只能在银沙滩上席地

    而坐,清尘随着小白刚要坐下却被一把拉住了:“地上凉,坐到我腿上吧!别不好意思,你又不是没坐过。说完不等她答应小白已经将清尘拉到自己盘坐的腿上,而清尘没有拒绝。

    经过这一番生死变故后重逢,两人都有了变化,白少流做事变得主动直接了许多,不自觉中也习惯了自己拿主意,而他感觉清尘也与以前有微妙的不同,至少不像以前对他那么凶了,有些柔弱依人

    显得楚楚可怜,坐下之后清尘问道:“怎么只有一双筷子一把勺?

    白少流:“这好办,你在我怀里别动,张着嘴就行,我来喂你!。。。你一口我一口,有我的就有你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中午就没有吃出来?。。清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都

    发生什么事了,那天是谁出手暗算我们,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白真是好耐心,到现在才问“正经事,清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小白――――阿芙忒娜救了她,暗中从容洪和全作恶以及出手杀人灭口的都是西方教廷派到乌由教区的拉

    西斯大主教,阿芙忒娜她又困她的目的是想让清尘作证与拉西斯对质。

    小白听完不满道:“指证那个拉西斯的罪名也是应该的,但那也要你自己愿意,把证人困在岛上又算什么?你放心,于大侠既然把我送到这里见你,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来接我们走的。

    清尘:“其实我们不能怪那个洋女人。如果不是她救了我,现在我们哪有在一起的机会?实在应该谢谢人家才对!。。。你呢,你是怎么去的淝水?又怎么见到的于大侠?

    白少流从自己见到三少和尚商量好分兵两路开始讲起,讲到自己杀了洪和全夺了《白莲秘典》,然后见到于苍梧夫妇,随后就有了意想不到的奇遇。清尘听完后依偎在他的胸前道:“小白哥,你好

    傻,以为我死了还要想办法救我。你说于大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立刻带我们走?

    白少流:“谁家不得过节呀?他去岳父家过节去了,也让我们好好呆一晚上,这里的景色多美啊!

    清尘:“那个于大侠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白少流尽量形容了一番,清尘越听越惊奇,在小白怀中直起身子道:“天,他是我师父!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白少流:“你师父?你怎么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没想到这下却说出一个大秘密来。

    清尘:“我的武功是他教的,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承认自己是我师父。

    清尘告诉了小白她的习武经历,听起来很离奇,她从小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胆子比男孩子都大几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那是她八岁那年,当时家住淝水河边不远,学校放暑假而父母白天还

    要上班,一天她和邻居一群小孩跑到河边玩。跑着跑着她一个人跑上了一座山,夏季水边山林多长虫,听见人声大多远远惊走了,但一不小心也会碰见伤人的,清尘就碰见了一条毒蛇。

    近四尺长一条青绿色的烙铁头突然从面前草丛中一块巨石上窜起,吐着信子就冲她来了。别说小孩,就是一般大人也绝对躲闪不开,但小清尘却做到了一件普通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她根本没有躲闪

    ,当时手中恰好拿着一根刚折下的树枝,想都没想迎面就抽了过去,一树枝正好抽在蛇头下面不远脖子的地方,用力很大树枝都抽断了,这条蛇竟然给她抽了回去,摔进草丛中溜走了。

    清尘惊魂未定就听见背后有人喝彩:“好厉害的小丫头!无论你怎么躲闪都避不开这条蛇的攻击,只有迎面发力一击才能把它挡住,结果它吃亏害怕自己跑了,姑娘,你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害怕吗?

    清尘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面前,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衫很是破旧,这人虽然衣衫破旧可神采不凡,昂然而立气度十足,一双手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尘灰,而他面带微

    笑的表情不自觉中就有一种威严,让人生出仰视的感觉。清尘很好奇的回答:“怕!当然怕!可是你已经说了,我怎么躲也躲不开,只能不躲给它一下,才有希望没事。

    男子笑道:“说得不错,可几个人能做到?事后想明白是来不及的。关键的时刻能作出最恰当的反应,不因为恐惧而动摇,你是个天生的武者!我刚刚还想救你,没想到你自己搞定了。你挥动树枝

    的那一击,对于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力量,速度,角度,准头,出手时机与身体姿态的配合都几乎达到完美的极限,请问这一招是谁教你的?

    清尘:“什么招不招的?不就是挥树枝打蛇吗,难道还要有人教?

    男子突然一招手,远处一根树枝无风自折的飞到他的手中,然后他一挥手,那根树枝从清尘眼前抽过带起的风刮得她的小脸蛋都隐隐作痛。只听他笑道:“这就是你刚才无意中一击使出的那招,站

    在对手的角度看,如果你是那条蛇能躲开吗?

    清尘实话实说:“如果我想咬你,这一下我当然躲不开,其实你的速度那么快,我怎么样都躲不开!咦?你好厉害呀,和电视里面的假大侠不一样!

    男子:“年纪小眼光倒不错,能看出来电视里面的大侠出手动作都是假的,恩,我是真的,你想不想学?

    清尘点头:“想!

    这就是清尘小时候偶遇于苍梧的经过,后来于苍梧真的开始教她武功,地点就在清尘打蛇的那座山下淝水河滩,时间并不固定,主要挑清尘从家里偷偷遛出来的时候。于苍梧开始教了清尘一套形神

    相合的内家功夫口诀与新法,还以树枝为兵器教了她一套枪法,大多数时间清尘都是在无人时自己练习。

    教完这些基础,于苍梧很长时间内再也没出现过,直到第二年夏天清尘在河边舞动树枝练枪的时候,于苍梧又出现了,他对清尘说:“习武是一件很吃苦又需要毅力的事情,这一年来无人约束监督

    ,你竟然自己坚持习练有所小成,浑金璞玉实在难得!

    于苍梧告诉清尘,自己不在淝水常住,只是每年都会经过此地而已,接下来几年,于苍梧都会出现一段时间,指点清尘的功夫,他没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也不让她叫自己师父,清尘学艺是暗中进行

    的,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是一件充满神秘感的事情,连她的父母都蒙在鼓里。

    直到三年前的夏天,于苍梧又一次飘然而来告诉清尘一番话:“之所以不让你叫我师父,是因为你所学并非是我本门所传的道法,而是我在大漠石窟中偶的无名前辈留下的武功典籍,我不想让前辈

    的心血失传,但个人资质不同,我的弟子中无人合适将这套武功修炼到极致并有所突破。恰好我遇到了你,一时动心将这要功夫代千人传授于你,你今日的成就如果仅论武学恐已不在我之下,我已经没

    有可教你的了。

    清尘问:“你可不可以教我点别的?我直到你还会很多很厉害的功夫!

    于苍梧摇头:“你就是个俗世中的女孩家,世间有父母疼爱应有自己正常的生活,不适合我这苦行一派的道法修行,我不想引你入门受戒一脚迈出红尘,教你武功倒没什么不可,如果将来你能有所

    突破也是你自己的成就与我无关,健身也罢修养也好,总之将来你学会了武的技艺,但武的精神需要你自己去找寻,我也不知是祸是福,好自为之吧!这是他与清尘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清尘再也没见

    过他,知道今天小白提起于苍梧的身形面貌,她感觉这人就是传授自己武功的无名男子!

    小白听完这段往事也大为好奇,难怪于苍梧会认识清尘还知道她的真名,看来志需国出了清尘这样一位杀手后,于苍梧也知道了她是谁,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追问清尘道:“你那杆紫金抢呢,是怎

    么来的?

    清尘:“师父走时告诉我他给我留下了一件世间利器,就在我当初遇蛇的那块巨石下面,如果有一天我能将内劲外发掀开巨石就可以得到,可我一直掀不开。。。直到我父母死后,我追查罪人一心

    想自己报仇,不分日夜练功,一天夜里无意只见挥手掀开巨石得到了紫金枪。。我的样子就是那时候变化的,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说着话她的心里又想起往事不禁伤悲,小白赶紧安慰道:“不要再多想别的了,今天你我重聚,又知道你的师父是谁,应该高兴才对,于大侠不远万里送我来找你,这世上还有人真正关心你对不对

    ?来,我的小精灵,让我好好抱一抱!

082、忘情只恨恼人多

    话说的擦还不多了该吃饭了,这顿饭前前后后吃的世间可不短,虽然菜早就凉了可尝在嘴里仍是人间无比的美味,而且这两位已经很多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但是这顿饭吃得也不“正经,耳鬓厮磨

    ,卿卿我我,小白一直将清尘抱坐在腿上喂她吃,哎,只有一双筷子,清尘的脸色羞红,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荒岛上没有别人也就随他了。

    四碟菜吃完了喝汤,勺子也只有一把,喂起来容易洒到身上不太方便,清尘要自己拿勺去喝,小白眼珠一转坏坏的笑道:“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清尘看他的样子就能感觉到他心里不怀好意,怯怯的说:“你想怎么样?小白不说话含了半口汤,放下勺子搂紧清尘低头就去寻找她的双唇,清尘想挣扎无奈他搂得太紧躲闪不开,只是轻轻动了动

    就半闭上了眼睛,仰起脸微微张开樱桃小口,呼吸粗重起来,两人的唇吻交叠,这口汤不知道谁咽了下去,口中的津液却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清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小白对此还有多少有些“经验,但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从一港市就已经沉入到一种迷醉般的感觉当中,这种感觉是最诱人的甚至超越了单纯的感

    官刺激,这时一个略显生涩但绝对忘情投入的吻,唇舌在一起便不能分开互相寻找着对方,只有鼻端发出喘息的声音。

    小白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此时的清尘武功内劲全失,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她和以前不太一样,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像喝醉酒一样似乎连骨头都是酥的。唇舌交吻身体的冲动已经悄然而起,小白

    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抚摸,清尘感觉已经快融化在他怀中,鼻子里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呻吟,手却勾住了小白的脖子。

    身披月华如柔情缠绵,怀中秀色似迷梦醉人,世上还有多少烦恼事在这一刻都忘了吧,他们只想好好拥有彼此。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就在此时有一声咳嗽传来!

    这声音来处极远,可听见时就像在耳中贴着耳膜发出,震的两人脑中都是嗡的一阵回响,从缠绵中清醒了过来。小白反应很快,一手揽着清尘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另一手已经摸出了九孔响天螺。清

    尘贴在小白身边似乎很害羞,躲在侧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实不想在此时惊扰二位,但天边有强敌来犯,你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岛!有一人长身而立,竟脚踏波光从极远处的海面上飘然走来,小白的目力刚好在月光下看的清楚,而清尘也认出来了,这人居

    然是昆仑盟主梅野石梅先生!

    小白与清尘在海滩上享受月光晚餐的时候,远在志需国乌由市的劳动公园里一片***灿烂,这里在举行每年一度的元宵节灯会。吃完晚饭逛灯会的人很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风君子牵着一条活蹦

    乱跳的小黑狗也在游客当中。他走到公园两条道路中间拐弯处,这里有一个人工湖,此时湖水仍然结着一层冰,铁栏杆旁边长着一棵粗大的怪柳树,风君子就在湖岸边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写着“

    仙人指路的大白纸铺在面前地上,一面说道:“小黑,你给我盯着点。一看见有带袖章的不管是红箍还是黄箍你都叫两声提醒我转移。

    今天晚上跑到这里来摆摊算命的人恐怕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风君子坐在路边也不吆喝,来来往往有不少人驻足观看他,却不是算命而是逗那条小黑狗,尤其是很多小姑娘路过逗蹲下来摸着小黑狗

    的头道:“好可爱的小东西哦!小黑狗不堪其扰摇头晃脑的很不乐意,还有人一位风君子是卖狗的,停下脚步问价钱。

    “风先生,这时你家养的狗吗?好可爱呀,这一身黑毛油光闪闪!听见有人叫自己,风君子抬头一看竟然是洛兮蹲在面前用手指撩拨小黑狗的耳朵,她身后站着一身白衣的顾影。

    风君子:“这不是我家养的狗,是小区门口小卖部的,我今天晚上牵到公园溜溜,顺便帮我望望风。

    洛兮瞪大眼睛问:“望风?望什么风?这里还有坏人吗?

    风君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笑了:“我就是坏人,是违规摆摊的非法商贩,得躲着点公园管理员。

    洛兮:“这条小狗这么聪明吗?

    风君子:“它聪不聪明我不太清楚,但我还是比较聪明的。洛小姐,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太平盛世可不是看上去那么安全,你应该待在洛园。

    洛兮:“有顾姐姐陪我,没事!我都在家里憋了很多天了,今天陪顾姐姐去看小白结果他不在家,听说你到劳动公园来摆摊我们就来了。。。。我看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找你算命呀,是

    不是换个人多点亮堂一点的地方?

    风君子:“我都是非法摆摊了,还敢那么明目张胆,你一位我是志需国总统啊?算命这东西,只待有缘人,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逗与我有缘呢?

    一直站着的顾影说话了:“我们在这里见到了风先生,也算是有缘人了,不知道风先生算命要收多少钱?

    风君子抬头看她:“顾小姐,你也想请我算一算?收多少钱那要看算什么了。

    洛兮插话道:“风先生,你没事跑出来算命玩,真的会算吗?。。。。顾姐姐你先别说话,我先考考风先生。。。。你说我顾姐姐想问什么?

    风君子:“小丫头想考我?我看这位顾小姐虽面容冷淡,但眼梢有水色迷离,这是女子怀春之相,一定想问情缘!这一句话把顾影说了个红脸,竟然没有应答。

    洛兮:“怀春之相什么意思?你是说顾姐姐有心上人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风君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看着顾影说道:“顾小姐跟随这位洛小姐而来,一路小心保护,人流虽多却从未有人能靠近。关心之切发乎于心,从你的眼神能看出来。你恐怕也想问这位洛小姐

    将来的祸福。顾影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洛兮:“顾姐姐想问我将来的祸福?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风君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啊,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怎么会有事呢?。。顾小姐,你在这繁华热闹的花灯从中走过,可并未留意看灯,眉心微蹙总有忧色,魂不守舍而飘远,我猜,你也想问一

    个远方人的安危!

    顾影终于答话了:“风先生好厉害的眼力,都说对了,我确实想问这三个问题。

    洛兮惊叹道:“风先生刚才一直没抬头啊,怎么会看的这么清楚?

    风君子拍了拍小黑狗的脑袋:“我没抬头,可是它都看见了。

    洛兮笑了:“风先生你就别逗了,你一定是偷偷观察周围了!狗狗哪能看的那么清楚,不是有成语叫狗眼看人低吗?

    小黑狗不满意的叫了一声,风君子笑道:“你听见没有,乱说话小黑不高兴了,狗眼看人低确实不假,但这世上有很多人眼还不如狗眼。你刚才考过我了,我现在也考考你,刚刚有没有看灯谜?

    洛兮:“看过不少,我还猜出来不少呢,风先生要考我灯谜吗?

    风君子:“是的,你停好了!谜面是四句诗―――头尖身细好钻营,带骨不足半钱沉。眼睛长在屁股撒很能够,只认衣冠不认人。谜底是一样东西,你能猜出来吗?

    洛兮眨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大悟道:“是针,缝衣服的针!

    风君子点头:“猜对了,你好聪明,缝过衣服吗?

    洛兮:“没缝过,但是我知道。

    风君子:“既然你猜对了,我就给你面子算优惠,不收你顾姐姐的卦金了。顾小姐,你可以问了,但我的规矩一次为一人只算一卦,你的三个问题只能问一个,好好想想问哪一个?

    自己的情缘,洛兮的将来,远方某人的安危,这是顾影心中想问的三个问题。她本来不信算命这一套,找到风君子的卦摊来也是陪洛兮来看个热闹,没想到风君子一开口把她的心事全说破了,这下

    她不得不信,也不敢小看面前这位风先生的金口,很慎重地考虑了良久,这才说道:“如果只能问一个问题,我想问第三个――――远方那人的安危。

    风君子:“今天你陪顾姐姐去找又没找到的人是谁?

    洛兮:“小白?对了,小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出门干什么去了?我也想问。

    风君子:“他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我们看灯会,估计他也在看热闹。。。顾小姐,你问的这三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

    风君子话里有话,某人的安危也是顾影的情缘所寄,同时也关系到洛兮将来的祸福,顾影担心的当然是小白,她知道的事情比洛兮多,听说小白出了院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心中挂念他的安危,听

    风君子如此回答虽然不知真假但也安定了许多,此时一阵风吹来,满园的花灯乱闪,风君子伸手凌空一抓,就似抓住了风的尾巴,身旁的大树枝条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摇曳,可几人身边却不再有风。

    风君子看着远处风中花灯摇晃,若有所思的对顾影说:“他倒是没事,但对于你来说,将来似有争风之嫌,这风中可不止一盏花灯。

    顾影:“我明白了,我只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至于别人勉强不了,谢谢风先生,至少听了你的话我心里安定多了。

    “风先生,我也想问远处某人的安危。此时旁边突然有一人插话,几人转头过去,一位灰衣光头和尚不知何时已站在身边,正是三少和尚。

    顾影看见三少和尚赶紧点头问好:“大师,原来是你!上次承蒙相救,一直还没有当面道谢。

    三少和尚:“女施主不必客气,你等降魔除妖我遇见了自然要助一臂之力,只可惜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洛兮也站了起来:“顾姐姐,他就是上次救了你和小白的那位大师吗?和尚大师,你真是个好人!

    三少和尚:“谢谢小施主夸奖,贫僧惭愧。"

    风君子问道:“先别急着惭愧,小和尚,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三少和尚:“都听见了!

    风君子:“你所问的问题,和这位顾小姐所问的问题,其实也是一个问题,她要问的人没事,你要问的人也没事,不过对于你这个光头来说,就没什么争风之嫌了!

    三少和尚:“风先生的意思是说他们在一起。。说道这里又住口道:“其实我不想问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那天到底是何人伤人?

    风君子一伸手:“拿来!

    三少和尚:“什么拿来?

    风君子:“我的指环,说好今天还我算卦金的,现在给我吧。

    三少和尚:“能不能和风先生商量一件事,再借我用几天?

    风君子瞪眼摇头:“不能!说好今天还就是今天,出家人不打谶语,你一个和尚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三少和尚无奈的将指环从袖中取了出来,放在风君子的手上问道:“风先生,指环还给你了,我的问题呢?

    风君子:“你是当事人都不知道,反而来问我这个局外人?这么深奥的问题去问上帝好了,愿上帝保佑你知道真相!不过小和尚头虽光但是脑筋慢,等你知道了什么菜都凉了!说完话还是胸口划了

    个十字。

    三少和尚看着风君子的动作似有所悟,没有再追问。顾影看见风君子在胸口划十字想起了一件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风先生是不是借走了洛小姐的一个十字架,就是拍卖会上洛小姐买的

    那个‘滴泪的十字架’,风先生想玩就玩吧,但是别忘了还。

    洛兮:“顾姐姐说那个十字架吗?风先生想玩就玩吧,就是别弄丢了。

    风君子一拍大腿:“你说这事,我怎么给忘了!今天回家就好好找找,可不能给弄丢了。

    洛兮:“不着急,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风君子:“洛小姐真大方,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贵,既然这么大方干脆送我算了?洛兮摇头,风君子又问道:“洛小姐舍不得?

    洛兮还是摇头道:“不是舍不得,那么贵的东西无故送人并不一定是好事。

    风君子:“好个‘无故‘二字,是你爸爸教你的吧?恰在此时小黑狗汪汪叫了两声,风君子拣起地上那张招牌道:“有戴袖章的来了,我要转移了,你们慢慢逛灯会。说完话起身拍了拍屁股,牵着

    小黑狗一溜烟地钻进了***阑珊处。

    风君子在公园和管理员打游击转移阵地,远方的海岛上梅先生也要清尘和小白转移,看见梅先生凌波踏浪而来,小白和清尘此时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在海滩上抱拳施礼:“梅先生,你怎么会出现

    在这里?

    梅先生:“还不是为操心的事情,很抱歉惊扰了你们,但是有强敌来势汹汹,这个岛上不太平,你们跟我走吧。

    清尘:“是什么人来?西方教廷的吗?

    梅先生:“是的,一共来了六个。

    清尘:“救我的那个女人告诉我留在岛上等待教廷的调查人员,让我作证,现在我怎么能走呢?

    梅先生:“来的都是绝顶高手,你没有自保之能,我当然不能看着你亲身犯险。想作证是不是?我自有神通让你和他们当面说话,但本人不必在此处,小白,你说是不是?

    白少流也劝道:“我们还是相信梅先生不要相信那些人,出手伤你我的不就是那些人吗?既然梅先生有办法和他们当面对话,我们就不必留在这里了。清尘看着小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梅先生道:“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要留下有外人来过的迹象。这些衣服,还有这八宝珍馐盒都收起来拿走。梅先生认识那个精巧的食盒,就是他家知味楼的八宝珍馐盒。

    收拾完东西只有那件白色的亚麻布长袍还在沙滩上,清尘拣起来想送回木屋去,梅先生却伸手拿过去摸了摸道:“这是一件法袍,质地很奇特似乎能吸收某种伤害,连我都不是很明白,好东西别留

    下一起带走!

    清尘:“可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梅先生:“你把它穿上,披在衣服外面,我自有用意,待会儿你人走了,我仍会留一个你的幻身在此处,如果你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就露破绽了。原来他还有这一手的安排,清尘又把这件长袍披上了

    ,从肩到脚盖得严严实实,里面的衣服倒不必再换了。

    清尘穿好长袍,小白收起衣服和食盒,梅先生一挥衣袖转身就走,他的身形飘逸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似乎把周围一片空间都带着一起走了。小白和清尘根本没动,原地离开了沙滩越过海面飘飘然一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另一座海岛上。这座海岛的这一片海岸与对面的岛不同,是一片陡峭的礁石崖,崖上树木森森,前走几步林间有一片空地,此处已经看不见刚才那片海滩。

    梅先生在此地站定,转身对两人说:“小白站到我身后来,清尘姑娘请站在空地中间。清尘布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举步走到了空地中间,梅先生一伸手,不知从何处凭空取出了一面古镜,碗

    口大小青铜颜色,背面有瑞兽浮雕正面光洁如洗,他将古镜祭到空中,精子在空中悬住,镜面一闪突然变大了,有一面两丈方圆的虚空镜面出现在众人眼前,正中对着清尘立足的方位。

    小白与清尘瞪大眼睛透过镜面看见了一片月光下的银沙滩,正是他们刚刚离开地方,更神奇的是银沙滩上正站着一位白袍少女也是瞪大眼睛呈好奇状,看身形姿态赫然就是站在此地的清尘。

    “这是怎么回事?清尘动了动开口问梅先生,镜子里沙滩上的少女也动了动开口说话。

    梅先生淡淡笑道:“这面镜子就是传说中的神器青冥镜,我使用的是携景换景之术,其他的神通我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玩经自治的功夫估计当世无人能超过我,我将你的幻身送到那沙滩上,再使

    用一点妙语传音术,与你本人在当场没有什么两样。只要别人不碰你,在这月光下短时间内很难发现破绽,你想帮忙作证就作证吧,我们也好看看热闹。

    白少流:“对,我也想看看热闹,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梅先生你的法术好神奇啊!

    梅先生:“好了,清尘不要再和我们说话了,你现在的一举一动就和在沙滩上一样,那些人已经来了。

    清尘本人虽然已经离开了银沙滩,但少女的身形仍站立在当地,和她在时没什么两样,天边有人飞来,到近处可以看见一共是六个,阿芙忒娜也在其中,这一次阿芙忒娜并没有展开羽翼,这六人留

    队而来脚下就像有一块静止不动又看不见的实物托着,凌空飞来齐齐的落在沙滩上。

083、依彼之行还同报

    他们一落地都看见了清尘,阿芙忒娜指着清尘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东方姑娘,有什么话你们可以问她,但是我没想到菲尔-拉希斯主教本人没来,尊贵的克里根红衣大主教却亲自前来查

    问。

    来人除了阿芙忒娜之外另外五个都是男子,最中间一位灰白色卷发的老者身披红袍,高鼻子深眼眶面色在月光下看来甚为慈祥,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名穿着战甲腰悬十字剑骑士打扮的人,骑士身

    后还有两名穿着黑色长袍牧师打扮的人,这一次教廷负责东方传教事务的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亲自前来,带得人不多但各个来历不凡,除了阿芙忒娜之外还来了两名神殿骑士,还有克里根收下两名主教级

    的大神官,他们也是西方教廷中的高级魔法师。

    这么大的阵势就为来过问清尘几句话,显得似乎有点多余,所以阿芙忒娜也很布了解,克里根微笑着说道:“拉希斯主教被招回教廷,教皇陛下有事要亲自问他,这件事既然出现在志需大陆,一位

    神殿骑士和一位主教互相控诉对方,教廷当然要重视,我身为负责东方大陆传教事务的红衣大主教,理所应当亲自过问。那边站的姑娘,就是你所说的志需国杀手清尘?

    阿芙忒娜:“是的,就是她,我将她留在这个大洋中的孤岛上,就是为了等教廷派使者来与拉希斯对质。

    克里根:“我看没这个必要了!维纳骑士,你怎么把神圣法袍穿在了她的身上?

    阿芙忒娜:“是她自己穿上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难道要一个女孩光着身子见你们?。。为什么没有必要了?

    克里根:“我完全相信您这样一位尊贵的神殿骑士所说的话,一个叫洪和全的志需人有罪恶,有人派这个杀手去杀他,拉希斯主教也想去杀了洪和全,但这个女杀手杀了教廷的奥特神官,事实是这

    样吗?

    阿芙忒娜:“是这样的,但过程不能这么说,洪和全的罪恶完全是出自拉希斯主教的纵容,我也曾经想杀洪和全被拉希斯主教阻止,他亲口承认洪和全是他的仆从。

    克里根笑了:“你做的对,拉希斯做的也不错,他企图以上帝的仁慈感化志需大陆的异教徒,但由于邪恶的本性那洪和全还是堕落了,所以他有责任要消灭他们,

    阿芙忒娜怔住了,但还是分辨倒:“拉希斯是想杀人灭口,他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个姑娘!这个姑娘是为了自卫才杀了奥特大神官,我亲眼所见。

    克里根:“神之审判这种大范围的魔法,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顽固不化的邪恶力量,这女孩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恶魔,拉希斯没有做错什么,而她杀了教廷的神官,应该受到审判。

    阿芙忒娜:“她并没有恶意,我亲眼看见她饮用了神圣光辉净化过的神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克里根:“神水只对黑暗生物有效,她并不是黑暗生物,而且经过神之审判的光明洗礼,她身体内已经失去了邪恶的力量。但她不是上帝的子民,请问维纳骑士,你可曾见过拥有异端邪恶力量的人

    杀害了教廷的神官,而教廷会置之不理的情况?

    阿芙忒娜:“这不公平!我们无权裁决她。

    克里根:“你救了她,并让她留在此地等待审判,这很好!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现在事情应该让我来处理了,我会当你的面把话问清楚,你不就是让我来质询她的吗?

    阿芙忒娜回头向清尘招手:“你过来,这是教廷中受人尊敬的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不要害怕,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说实话就可以。我会保护你的!

    清尘在远处的另一座海岛上正在对着镜子好奇的张望,就像一个看热闹的局外人,这时梅先生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清尘,他们叫你过去说话呢,向前走两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清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于站在那些人身前,银沙滩上她的影像向前走了两步说道:“阿芙忒娜骑士,你终于来了,你们问完话就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克里根和蔼的笑道:“先不要着急,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叫清尘,是志需国通缉的杀手?

    清尘:“是的!

    克里根:“你从不信仰上帝,却曾拥有超人般的神力?

    清尘:“上帝我听说过,他在教堂里挂着,但我不是信徒,我是习武之人由武入道,你们西方不也有武士吗?

    克里根:“十字架上受难的不是上帝而是耶稣,看来你的灵魂真是一片蒙昧,是你杀了教廷的奥特神官吗?

    清尘:“应该是的,当时他们要杀我,我只来得及杀了其中一个人,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克里根:“你们志需异教徒之间的纷争与我教廷无关,但是你杀了教廷的神官,又挑起了一位主教和尊贵的神殿骑士之间的纷争,这就是侵犯了上帝与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教廷的尊严,你虽然年幼,但邪恶的萌芽一旦

    开始生长,将来必然会拥有更强大的邪恶力量,为了救赎你的灵魂,我们不得不审判你!对你的惩处将尽量温和,不会流血,愿你的灵魂在炼狱中得到洗礼!

    清尘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阿芙忒娜却惊呼一声档在了清尘身前:“火刑!不可以,这太过分了,我不认为她有罪!

    克里根:“她如果无罪,怎么会受到志需国的通缉?

    阿芙忒娜:“世俗中的事情,不该由我们这样插手。

    克里根:“那么以异端的力量杀了教廷的神官呢,这是否认不了的事实!你让开,难道你要侵犯我的权威吗?-

    阿芙忒娜:“您的权威并不能超越上帝的公理。

    克里根:“这是教皇以及教廷的旨意,你抗拒它就是背叛,难道维纳骑士要背弃上帝吗?

    阿芙忒娜:“我虔诚的信仰从未有过动摇,守护教廷是因为对上帝的忠贞,但并不代表我认可您这样的行为。

    克里根:“您太天真了,不了解什么是冲突,为了维护信仰,守护上帝赐予我们的一切,冲突是在所难免的,牺牲也是必须的,就连你我心中也要有自我牺牲的准备!她的行为如果不惩处,只会被

    视作是教廷的软弱,会有更多的异端势力去效仿。

    阿芙忒娜:“我随时可以牺牲奉献自己的一切,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杀了这个女孩。

    克里根已经失去了耐心,挥手道:“维纳骑士,我原谅你的冒犯行为,但是教廷的旨意是一定要执行的。说完话退后两步,他身边的另外两名神殿骑士不打招呼突然拔剑,一左一右两道刺目的弧光

    劈出交叉着斩向阿芙忒娜。阿芙忒娜背后展开一对透明的羽翼,双手在胸前握拳,手腕十字交叉,金色的护腕上发出十字光芒,挡住了交叉劈来的弧光。

    动手太突然了,那两名神殿骑士目的不是伤人只是想逼开阿芙忒娜,阿芙忒娜仓促之间护身发出的十字光芒被两剑斩的粉碎,人也震的连退了几步却不让开,背后的羽翼却仍然张开护住身后的清尘

    ,这时突然背后一热,脚下一片火海涌来,阿芙忒娜一展羽翼不得不飞到了高空,再低头看时,清尘立足的地方已经被一片火焰包围。

    施法者是后面的两位黑袍大神官,他们早就蓄势待发,克里根一挥手阿芙忒娜去挡住剑光的时候,他们就施展了法术,这只是很普通的火焰术,但在两位接近最高等级的大魔法师手中施展开来。几

    乎有吞噬融化一切的力量,连沙滩上银色的沙子一瞬间都变成了半流动的熔岩状。清尘身上有一件能够抵挡黑魔法伤害的法袍。对火焰术也有一定的吸收阻止作用,但在这样的攻击下恐怕也难保性命。

    阿芙忒娜心中一紧,随即所有人都愣住了,在火焰升腾的同时,清尘的身影凭空消失了,就像被一瞬间烧尽,可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化成了飞灰法袍也应该留下!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刚才站在他们面前的根本就不是真人。

    六个人一起发愣只有半秒钟,随即一声惨叫,紧接者一道耀眼的光辉在几人中间闪过,那两名神殿骑士也突然转身挥刀劈向高空,刀芒就像白色的长虹直射而上,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火海起时,清尘虚幻的身形光影一碎,黑暗中无声无息的飞来一样东西,一头尖一头圆一尺八寸长的梭状物,黑溜溜的却闪着银光,正是终南派掌门登峰的法器两仪梭,登峰出手完全是偷袭,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两名大神官谁也没有想到背后会有杀星出现,其中一名神官猝不及防被两仪梭穿心而过惨叫一声倒地身亡,两仪梭去势不停,另一名大神官反应很快,双手一合身侧出现了一面白色的

    透明光盾,那片耀眼的光芒就是如此发出的。

    光盾被两仪梭击得粉碎,但两仪梭的去势已尽向空中弹回,又被人一招手收到天上,此时两名神殿也已经反应到遭遇了伏击,挥出剑光斩向偷袭者所在。从天空悄然飞来的是一名青衣老者,收回两

    仪梭再手奋力一挥,法器的一头一尾同时射出一黑一白两道云气,云气绞缠在空中汇成了一个太极图案,迎了上去湮灭了两名武士的剑光。

    空中发出一连串能量冲击的爆炸声,紧接着登峰道人飘然落地,站在这群人的左前方五丈开外,登峰出手可够阴的,一上来连招呼都没答直接用法器做飞梭投出当场格杀一人,接下来见对方已有准

    备便不再袭斗,而是亮出身形站到了他们面前。

    两名骑士一换身位左右护住了克里根大主教与另一名大神官左右持剑戒备,克里根骇然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教廷的神官?不怕上帝的审判吗?刚才一番交手登峰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克里根也

    没有贸然令手下再出手。

    登峰冷冷说道:“昆仑修行人,终南派掌门登峰!我就是你们说的不信奉上帝的异端,却拥有超人的力量,这力量邪不邪恶我也不清楚,本道爷刚才杀了你们什么跳大神的官,也来审判我吧!

    克里根:“昆仑修行人?你们的规矩我们知道,教廷与你们并无冲突。

    登峰:“你们与本道爷确实没冲突,否则你还想活到现在?但我出手所杀之人,刚刚出手企图杀害一个并无还手之力的无辜女孩,既然如此我杀他也不冤,此等行为在我眼中就是邪魔歪道,半点容

    忍不得!

    登峰的脾气说好听点是非常刚直,说难听点是非常执拗,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认为那两名神官该死,出手就杀了人也没有半句废话,可惜只杀了其中一个,克里根问他时他说话也一定不客气

    ,手持两仪梭抬着鼻孔看人。

    克里根:“对不起,仁慈的上帝子民不想看见流血,但是你的行为,给了我必须消灭你的理由。

    登峰笑了:“你还想在我面前说了算吗?现在听我说!刚才动手的那两个人只死了一个,留下另一个人的性命,其他人可以滚回去。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是讲道理的。是要我亲自动手取命呢,

    还是让他自尽谢罪呢?至于这两位玩花剑的,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我管不着。

    和登峰这种人说话确实没有办法讨价还价,别说是克里根,就是当年他的师侄七叶犯了门规也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话说到这个程度也没办法再谈了,两名神殿骑士挥剑就冲了上去,剑光闪烁带着

    千百条白芒像一张天罗地网罩向登峰,登峰一转两仪梭脚下黑白二气升起相互盘旋涌动与剑芒缠斗,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终南派晚辈弟子当中既然能出七叶这样的大宗师,身为掌门的登峰当然有过

    人之处,他也是昆仑修行人中一等一的高手。

    黑白二气敌住两名骑士登峰还有余力,正想祭出两仪梭抽冷再取了队伍后面那名大神官的命。他也看出破绽来了。那两名黑袍人所施法术虽然威力很大,但本体并不强悍,甚至就像一个普通人,他

    刚才那一梭如果打在昆仑高手身上,可能会暂时封住经脉以内伤制敌,但大多不会穿胸而过。

    登峰正准备祭出两仪梭,就在此时突然大骂一声:“卑鄙!原来他突然感到身骨一沉,似乎有百倍的重量叠加在自己身上,然后脚下一软,沙子都变成了流沙,一个巨大的漩涡状空洞就要把他吸进

    去。登峰修为高强当然不会就这么着了道,他大喝一声黑白二气回收缠绕着身形,冉冉上升带了天空脱离了流沙的纠缠,运足飞天法力与身体的重压相抗。

    这时那名大神官一抬手,口中缓缓吟唱,两名神殿骑士脚下升起一股旋风也追着登峰飞到了空中,手持银色长剑劈向黑白二气,长剑上不时射出飞芒,现在的空中景象非常耀眼灿烂,登峰周身黑白

    二气环绕,他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球状的立体太极图案中间,围绕着这个巨大的旋转太极球还有无数道剑芒四散飞射,远远望去就像海滩上燃放着一场盛大的烟火。

    远处的小北海与清尘在虚空巨镜中看见了这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梅先生皱眉道:“我大意了,留下于苍梧就好了,登峰掌门搞不定这些人。真要逼得我亲自出手事态恐怕就要升级了,这些西方

    高手原来也有如此神通,没想到啊没想到。

    清尘问:“梅先生,您这么大本事几乎无所不知,怎么没想到呢?

    梅先生愧然道:“我也不是无所不知,以前也没和这样的魔法高手接触过,昆仑修行人与他们交手其实不是第一次,二十三年前阿芙忒娜曾经就率队从天而来,被我师父风仙人打了回去,我师父当

    初赢得太轻松了,以至于今天我也轻敌了!

    白少流:“你说的是风君子先生吗?那时候他才多大年纪,有那么厉害?

    梅先生:“此事别有内情,我师父当时想胜那些人也不难,但那么轻松就是另有玄机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看着镜中有点怒意道:“宣一笑还在等什么?真要眼看着登峰吃亏吗?还不出手!

084、邻凶以力论邦交

    此时那边海岛上的情形有了变化,登峰在空中以一敌三,不仅要对付两名神殿其实,还要对付一名大神官的法术偷袭,已经是尽了权力。黑白二气堪堪挡住剑芒,两仪梭飞出环绕穿行直接与两名其

    实斗剑,一只手施法引到两仪梭,另一只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对抗某种叠加的负面法术攻击。

    这时克里根动了,他简短的吟唱了几句,伸出一根手指朝地然后往上一挑。刚才沙滩上已经熄灭的火海又陡然升腾起来,他这简简单单的一施魔法,比刚才两名大神官施展的火海术威力还要大上一

    倍,火海中所有的沙子都通红发亮成了流动的玻璃状,随着他的手指一挑,流动的火沙就像有浪头翻滚,凝结在一起成为一条明亮的火龙从地下窜到了空中,飞舞着攻向登峰。

    这时空中有人说了一句话:“去他吗的!听声音这人既不是吼也不是喊,但是嗓门极大就像一个炸雷,紧接着天上掉下来一座山!

    是一座山吗?其实是一个长条形的物品,暗青色闪着点点金光,从高空落下本来不大只有一尺来长,但是迎风见长变成了十丈方圆的一块巨石,抬头看去就是一座小山落了下来。这座小山在空中正

    砸在火龙身上,炽热的流沙被砸得四散纷飞就像下了一场火雨都落向站在地上的克里根与那名大神官的头顶。

    克里根从红袍中取出一根褐色的短杖,短杖顶端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晶石,在空中挥过上方出现一个半球形的紫色透明的圆罩,火沙落在圆罩上纷纷飞溅煞是好看。克里根低吟一声再一挥短杖,飞

    溅的火红色流沙在圆罩上方汇聚盘旋再度凝结成形冲向空中,天空上出现的是一名大汉,正是海南派掌门宣一笑,他祭出青金镇打落火龙,然而这条火龙又凝聚成形向他袭来。

    宣一笑在空中收回青金镇,又成了一尺来长的纸镇模样,看见火龙飞来一挥手,一尺来长的青金镇的

    轮廓突然发散而出,从手中射出的虚影就像一条十丈长的方棍,在他手中粗细只有寸许,到十丈开外已经有一丈粗细。他在空中挥动长长的青金巨镇迎向火龙。一镇砸在龙头上,又把火龙砸成一片

    火雨。

    但这次火雨没有飘散,又化成一片雾状的亮红色飞沙漫天卷来,宣一笑大喝一声,青金镇上金色斑点一起发亮,飞出一片金色的星光,就像漫天飞舞的黄蜂交织成一片金云与飞沙缠斗,克里根站在

    地面上以法杖指挥天上的飞火流沙,围绕着宣一笑时聚时散,宣一笑挥舞青金长镇以及金点光云御敌,这克里根也真是了得,竟与一派掌门宣一笑斗了个旗鼓燈火書城獨家首發相当,想那宣一笑当年与七叶同在登闻门下

    学艺,他如今的修为虽还逊登峰一筹,但在昆仑修行界也算一流好手。

    宣一笑以一敌一暂时难以取胜,那边登峰以一敌三压力就有点大了。也算是人老成精,他不愧是宣一笑的师叔眼光更为老辣,斗法一久也看出了对方的破绽,自己所面对的三个人优势在于配合,面

    前的两名神殿骑士纠缠格斗,使他没有办法靠近那个魔法师,而那个魔法师在很远的地方总使出各种各样很阴损的招术给予种种远程伤害。克里根刚才发出的那个光罩是一种护身的手段,但如果破了他

    们的护身魔法对方的本体是不堪一击的。

    登峰和宣一笑这么斗下去恐怕占不了便宜,他向宣一笑喝了一声:“七花,分则力散,你我得攻守一体,联手方能取胜。说话时稍一分心,包围着他的空气突然一滞。两仪梭飞行稍慢,一名神殿骑

    士欺身到黑白二气的正中,登峰差点被一剑劈中。他一弹指尖发出一道弧光硬接了这一剑,胸中也是气血翻滚,便不再敢分心去堪宣一笑。

    宣一笑看见登峰有点招架不住了,在天上大吼了一声,这一吼的威力虽然比不上瑞兽望天吼之威但也是霹雳惊人,震得所有人的身形一滞,包围着他的火龙也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宣一笑趁机一收青

    金镇,披着一身点点金光向旁边飞去,青金镇从手中飞出却打向正围攻登峰的一名神殿骑士的后背。

    那名神殿骑士反应也极是迅速,不回头反手就是一剑劈来,不料青金镇在空中一转却躲开了打向另一名神殿骑士,宣一笑去势不停迎上了十字剑的白芒,空中挥手掌缘带着一片青光斩在十字剑上,

    这一掌硬碰硬将那名神殿骑士从空中震出一丈多远,宣一笑身法不停闷哼一声直往前冲进入了登峰发出的黑白二气盘旋的范围。

    宣一笑以空手接剑,看上去把那名神殿骑士震退实际上自己也吃了点亏,听他闷哼之声应该是受了一点轻伤,因为他坚持不退不躲不闪。宣一笑与登峰汇合站在一处,两人的伸向立刻在原地旋转以

    来,登峰所发出的黑白二气分开各随着两人上下左右盘旋,就像两条在空中相互穿梭的太极鱼,而宣一笑发出的点点金光宛如一群大黄蜂带着隐隐的翁鸣声去斗两名神殿骑士的剑芒。

    他们两人这么一汇合在一起,攻守之间威力大了很多,这两人本来就出自同一门,相互道法配合非常娴熟,各御黑白二气在空中依阵势盘旋,能冲破魔法师所施展的种种法术羁绊,对于周身包围的

    剑芒缠斗则只守不攻。克里根发出的流沙火龙也围了上来,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向黑白二气飞扑,点点金光也像一片金色的流沙汇成长束,缠绕着只与火龙游斗却不反攻。

    宣一笑与登峰在天上只守不攻,但地上的情况却不一样了,青金镇与两仪梭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飞出了战团,青金镇在空中化作一根长条形的巨石,翻滚着不断拍打克里根等两人头顶上紫色光罩,打

    得一阵阵紫光乱颤。另一名大神官也从怀里取出一根法杖指向空中,顶端是一枚白色的晶石,光罩上方又多了一层盾牌形的白光,而登峰的两仪梭如飞射的子弹,来回盘旋冲击白光护盾,护盾的光芒越

    来越暗眼看就有被击碎的危险。

    地上两名魔法师受到了攻击,那么天上宣一笑和登峰所受到的魔法攻击就减弱了许多,天上的防守变得越来越稳,地上的进攻威力也越来越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时三刻,克里根与那名大神官就得

    交代了,他们俩一败,天上的两名神殿骑士也讨不了好。眼看抵挡不住。克里根终于说话了,他开口向一直傻傻地站在天上的一名旁观者求助。

    天上地下斗得缤纷灿烂,但是还有一人一直展开双翼浮在空中没有出手,阿芙忒娜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痛苦也有些困惑,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就听见克里根的声音传来:“维纳骑士,你真的

    背叛了教廷吗?

    “不,我没有!阿芙忒娜下意识的答道。

    克里根:“这个海岛上早有埋伏,是你引我们来的,你和他们有勾结!

    阿芙忒娜:“不是我安排的,我并不知情!,

    曾并肩战斗的神殿骑士遇到了异端的伏击,你就冷艳旁观等着我们遇害吗?如果这样,那教皇也会认定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阿芙忒娜:“不,不是!说到这里她脸上犹豫挣扎的神色一闪而过,终究还是一咬牙缓缓的拔出了一柄十字长剑,她的腰间并没有悬剑,这把剑是随着她手的动作凭空抽出的一道银白色光芒长剑。

    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阿芙忒娜不得不出手了,她如果出手的话战局将立刻扭转,这一点克里根比谁都清楚。

    做为一名女人,阿芙忒娜之所以能够位列神殿骑士,并不是因为维纳家族的背景,而是因为她本身强大的力量,她是非常少见的既精通魔法又擅长武技的骑士。虽然在西方教廷中魔武双修的人也不

    少,但同时能达到她这种成就的人寥寥无几,二十三年前进犯志需大陆让她领队也不是偶然,但是就在此地上空,她让风君子揍了个莫名其妙,这是平生奇耻大辱。

    时间过了二十三年,阿芙忒娜的魔法与武技已经远胜当年,她自告奋勇又一次来到志需大陆也想找机会与风君子再战。但她再见风君子的时候却是那样一种戏剧性的场面,期待中的复仇之战一直没

    有打起来,却莫名卷入到与拉希斯主教的互相控诉中,教廷来的高手当中,以她与克里根红衣大主教的力量最为强大,如果论战斗力,阿芙忒娜还远在克里根之上。

    远处的海岛上,梅先生在镜子里看见阿芙忒娜拔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做了一个与阿芙忒娜一摸一样的动作,空中抽出的却是一把二尺长的雁翎状短刀,阿芙忒娜拔出银色长剑,一展羽翼在空

    中转身高举长剑,一道剑芒射向天空,接着挥剑劈向空中的黑白二气,一道银色的长虹从天而来带着锐不可挡的力量,阿芙忒娜劈出剑光的时候,梅先生也一挥手,那把短刀竟飞入了虚空巨镜之中。

    冲天的银芒劈击而来,登峰和宣一笑也知道厉害,青金镇与两仪梭同时收回在空中交叉挡住银芒,海岛上的整个天空都一阵摇晃,此时黑白二气与飞舞的金云一阵涣散,另外两名神殿骑士趁机收回

    所有的飞舞剑芒,同时飞身挥剑向黑白云气中抢攻,就在此时怪事又发生了――――那两名神殿骑士脚下一空,猝不及防从天上突然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原来虚空中突然有一条七彩光芒激射而来,穿过紫色透明的护罩化作一片七彩的光羽,这光羽飞舞落在那名黑袍大神官的身上,就像燃起了七彩的火焰。那名大神官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

    一声,黑袍四散碎裂,整个人化作一阵焦糊的青烟。大神官被梅先生祭出的法器毫光羽斩杀,他一直施展的空气法术也停止了,那两名神殿骑士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沙滩上,也算两人训练有素在空中控制

    姿态稳稳落地没有受伤。

    突然发生的变化也让克里根惊骇欲绝,他一挥短杖自己也飞到了天上,同时落在沙滩上的两名神殿骑士也随着他的短杖挥动被带到了天空。克里根飞到了阿芙忒娜的身后,两名神殿骑士一左一右护

    住了他。

    这时候激烈的争斗已经停止了,七彩光羽又汇成一束成了一把光芒四射的短刀,这短刀飞向登峰与宣一笑立足的地方,被收在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手中。

    梅先生也出现在战场上,站在登峰与宣一笑两人身前,小白和清尘在镜子里看见梅先生吃了一惊,转身又看见梅先生仍然站在身边,齐声问道:“梅先生,你怎么变成了两个?

    梅先生微笑道:“身外化身而已。

    清尘:“和我刚才一样吗?

    梅先生:“不一样,那边的可是我的本尊。

    白少流:“那这边这个呢?说着话还伸手捏了捏梅先生的胳膊,在查验是不是真的。

    梅先生:“这个是身外化身。但也不是假的,我可以随时变换。

    白少流:“这么神奇?一个人变两个?

    梅先生:“可不止两个,多着呢!等你修为到了这地步你也可以的。

    这边的梅先生在说话,那边的梅先生也在说话。他面沉似水对着对方那伙人说到:“你们教廷有个叫拉希斯的神职人员,在乌由与江湖术士勾结,为满足私欲纵容他人为恶。洪和全杀人,本与拉希

    斯无关,但洪和全的一身邪功却得自于拉希斯的传授,按照昆仑修行人的规矩,他应该负责解决这个问题,可惜他用的方式是不分彼此全部杀人灭口,在场七人一概格杀,其恶尤胜于洪和全,其罪当诛

    !

    梅先生一出现也不管对方怎么样,径自开口宣布的却是人不在场的拉希斯的罪行,克里根有些莫名其妙同时又胆战心惊,在阿芙忒娜身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登峰喝道:“你闭嘴,没资格问话!

    梅先生淡然笑了笑,还是没搭理对方,仍然是径自开口朗声宣告:“这只是拉希斯一人的私恶,按照我昆仑的规矩需要你们教廷首先处理,这位维纳女士也处理了,我一直在等结果,你们教廷的内

    部纷争非我能够插手,可是今天这个结果却让我失望,你们回护内恶,却要诛杀我昆仑无辜少女,那么对不起!杀人者死,动手放火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克里根大主教:“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此卑鄙的在此设下埋伏?

    梅先生:“我会给你问话的机会,但我现在话还没说完,你们门派中的掌门人,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们叫教皇,他应该惩处拉希斯,如果你们自己不动手,不论拉希斯人在何处虽远必诛,昆仑修行

    人遇之格杀勿论!。。我说完了,你可以提问了。

    克里根不知道是被噎的还是被吓的半天没说话,阿芙忒娜问了一句:“请问你是不是昆仑盟主梅野石?

    宣一笑答道:“这位就是三梦宗梅掌门,也是我昆仑修行界的主盟之人。

    阿芙忒娜:“拉希斯所作所为,并非教廷的命令,据我所知他也违反了教廷的规定是背弃上帝的行为。

    梅先生对她还比较客气,很有耐心的答道:“也许吧,这本来只是一个人的错,可他毕竟是教廷派到我志需大陆来的主教,教廷不处理他我当然要处理他,你称之为审判也行,在我这里是以规裁决

    阿芙忒娜:“昆仑修行人三大戒,我听说过,我们并没有违反这三大戒律。

    梅先生:“你听谁说的?

    阿芙忒娜:“尚云飞尚先生,他是教皇的客人,曾经对教廷讲解过你们这些人的戒律。

    梅先生:“原来如此,难怪我总抓不住把柄,但是你不要忘了天下不仅有三大戒,所谓三大戒只是守护俗世安定的一条规则,违戒未必该死,守戒也未必就无罪。我把你们当作和一样的修行人,修

    行人之间的争斗也有善恶是非,拉希斯该死,世俗中的巡捕或警察管不了他,教廷护恶不管他,那就别怪其他人翻脸动手了。

    克里根终于说话了:“我们是为传布上帝的福音而来,并不畏惧与任何异端之间的战斗,所有人都应该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任何人不能与上帝谈条件。

    梅先生:“你心里怎么想我管不着,你爱传教就传教,但是像拉希斯这种事情决不允许出现。有一个我杀一个!如果教廷支持这种行为,认为应该向异端力量使用魔法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征服的话,就是向昆仑修行人

    宣战,到时候不用你们来,我会亲自带人去踏平教廷所在的冈比底斯山!记住了,在我眼中你们是和我三梦宗一样平等的一个修行门派而已,虽然这个门派比较大,但也不要自乱门规取灭门之祸。

    这席话说的阿芙忒娜浑身一颤,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你要向上帝宣战吗?

    梅先生:“错了,此事与上帝无关,我虽不信仰他。但我尊敬你的信仰。指点我修行的前辈也曾有佛有道,他们信仰三清与佛祖,我一样也尊敬,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尊敬信仰上帝的人,并不代表

    可以容忍有人以上帝的名义凌驾于他人之上,将人欲以神的名义强加于世间。就算世间没有了教皇与教廷,也一样有《圣经》与对上帝信仰对不对?维纳小姐,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

    这一番话对于一个神殿骑士来说,无疑是离经叛道,就算她听明白了也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这时登峰悄悄向梅先生传音道:“盟主,后面那几个人情况不对,他们的魔法可以远程突然发出。那边在

    低头念咒,似乎想突然偷袭。

    梅先生传音给登峰和宣一笑:“不妨事,如果他们向我出手你们不要管,只要合力拦住那女的就行,注意不要伤了她。

    阿芙忒娜仍然发问:“梅先生,你这是在谈条件吗?

    梅先生:“不是谈条件,是下通知,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要谈,让教皇亲自来见我,昆仑修行人一视同仁,你们在志需大陆立足我不反对,我可以邀请教皇来参加四十年候的宗门打回,他

    不来派代表来也行。如果那时教廷的修行人还在志需大陆的话,那就和其他人一样来参加修行盛会。梅先生不谈条件只是下通知,而且还邀请教皇参加宗门大会,一竿子支到了四十年候,言下之意刚才

    所说的话就是告诉对方该怎么办,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

    这是克里根在阿芙忒娜背后小声道:“维纳骑士,你都听见了吧,他们是藐视上帝最彻底的异端力量,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我已经准备好发出神之审判,你现在也出手吧!

    阿芙忒娜:“为什么?

    克里根:“不杀了他们,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他们在这里悄悄一问一答,梅先生也在暗中喝道:“退开!登峰和宣一笑飘身往左右急退,此时梅先生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十字架,阿芙忒娜看见天空的十字架出现也拔出了十字银剑,但此时

    青金镇和两仪梭飞来封在了她的身前只守不攻挡住了她的剑路。

085、一斩万千羽光毫

    [十字架在空中闪现,随即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球膨胀着落了下来吞没了梅先生的身形,梅先生看似毫无防备身体被淹没化作一片白光,只有一柄短刀从空中落了下来,克里根一阵狂喜,最难对付的

    昆仑盟主被他的神之审判干掉了,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大的收获!然而紧接着笑容就在脸上凝固了,因为他又听见了梅先生的声音。

    “斩灭一化身,等同伤我一命,此仇杀尔报之!就见那把短刀落下天空,在沙滩上又被一个人伸手接住,此人赫然竟是刚刚化作白光的梅先生!梅先生持刀在手,两尺长的短刀突然发亮伸展变成了

    一柄七尺长明亮的光刀,然后这把刀上分出无数支细长的七彩光刃,就像一场流星雨飞射而出绕过阿芙忒娜卷向她身后的三人

    满天飞舞的光刃从阿芙忒娜身后卷过,克里根与两名神殿骑士的身影在一瞬间被光雨绞得粉碎化作飞灰,万千光刃又冲向天空倒卷而回凝成一束收回到那把神奇毫光羽上。对面只剩下了阿芙忒娜一

    个人手持十字剑傻傻地站着,有一张画着星芒图案的卷轴飘然落地。登峰与宣一笑收回了法器也落在了地上,一左一右站在梅先生身边。

    阿芙忒娜手持长剑背后又缓缓张开了两对白色的光芒羽翼,从空中落在沙滩,六个人来的,此时就剩了她一个。她手中的剑仍然指着梅先生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梅先生:“站在你的角度,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站在我的角度,也没有杀你的理由!只要你没有罪恶在身,我是不会向你出手的。你走吧,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你的教廷。

    阿芙忒娜:“两名神殿骑士,两名大神官,还有一位红衣大主教死在我面前,你让我毫发无伤的回到教廷,这是对我的侮辱!

    梅先生:“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自己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至于你回去之后怎么交代也与我无关。

    阿芙忒娜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难以抉择,回去之后她确实交代不了。身为守护教廷的神殿骑士遭遇到今天这个场面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也是不可接受的耻辱。她缓缓挥剑道:“你很强大,但我

    不应该畏惧。我以骑士的精神要求与你一战!事到如今,我只能如此。

    梅先生却像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摇手道:“我本来也想给你点教训,可是我不太敢向你出手,就怕以后不好向我师父交代。你还记得二十三年前就在此地发生的事情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登峰和

    宣一笑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笑容。

    阿芙忒娜:“你师父?

    梅先生苦笑道:“手持黑如意的那位少年,就是我的传法大师,他当年说过一句话,让整个昆仑的修行人都很尴尬,我不好处置你。更不敢与你决斗,原谅我没有你那种骑士精神,你请自便吧!

    阿芙忒娜低下了头,银色长剑缓缓消失在夜色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刚才要与梅先生决斗。在这种情况下几乎等于找死,但她认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解脱一命神殿骑士的神圣职责。可是梅先

    生答的话无形中打消了她的斗志,尴尬的站在那里半天,终于还是决定要返回教廷报告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梅先生等三人站在沙滩上看着她也不说话在等她自己飞走,阿芙忒娜却没有飞走而是缓缓收起了羽翼,拣起地上飘落的卷轴,卷轴在她手中化作一道蓝光,她的身形也在这片蓝光中消失了。

    “这是什么法术,难道是变幻收回化身,西方魔法中有这种神通吗?宣一笑诧异的惊叹道。

    梅先生也很意外的说道:“不可能是化身,她没这种神通。

    登峰皱眉道:“问题出在那一卷东西上,好像是打开了一个洞天结界的入口。

    梅先生点头道:“不是洞天结界的入口,但情况类似,那张东西上好像凝聚了某种法力,法力发出东西就毁了,但却能把人移走,是一种事先凝聚法力移转空间之术。。。我师父所写的算命招牌也

    有类似的妙用,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再研究研究。

    宣一笑:“刚才那个红衣大主教也想这么逃走,可梅师叔出手太快他没来得及。。今日一战,才知我等也不可妄自尊大,这西方教廷古怪魔法还真不能一味小瞧。

    梅先生笑了:“二位也不必太过自谦,今天来的都是他们的绝顶高手,如果那边也是另一片昆仑的话,他们的地位绝对不比各大掌门低。。回去之后传江湖令给昆仑各派,今天的事情就是裁决的判

    例,再有同样的事端天下各派自行按此道处理!

    宣一笑:“现在我们怎么办?

    梅先生:“那位小姐已经回去了,教廷死了地位极高的五名高手,一定大为震动。我的话一定会传到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处置了。要么是一场大战,要么是派人来商谈,我估计今天的教训让他们

    也不敢轻举妄动,十有**是夹着皮包来谈什么条件,我们等着就是了!自己做自己的事,替他们操心干什么?

    宣一笑:“我觉得那个洋妞就这么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弄不好好有危险。

    梅先生:“我也没办法,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如果教廷不处置拉希斯反而处置阿芙忒娜,我迟早得上门拜访。

    宣一笑:“盟主是去杀人还是救人?

    梅先生:“以我一人之力,在那种地方刺杀一个人还可以,但想救出一个人恐怕很难,不过我想应该有人能救她。

    登峰道:“梅师弟身为昆仑盟主何必亲身涉险,登高一户呼我终南派愿为先锋。

    梅先生:“我辈修行人的修行是为解悟天道,并非为争夺世间利欲,诛魔只为安定红尘不为夺权争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回山之后各自好生清修。此番打扰二位掌门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登峰:“贫道实在是惭愧,自以为修行不俗没料到却差点落败,连累梅盟主亲自出手解救。。。七花师侄,方才你受了伤,回琼崖好生调养。至于海南派燈火書城獨家首發之事,你自己看着处置吧,本就是你师弟七

    叶另立的宗门。你想自成一派也未尝不可,只望你不要再重入七叶当年歧途。说完这句话黑白二气盘旋而起,在空中抱拳施礼转身飞去。

    今天这一番大战之后,登峰竟然主动松了口,不再与宣一笑纠缠争执海南派独立之事,宣一笑还没来得及答话登峰就走了,梅先生问道:“宣掌门,你右臂的伤势如何?

    宣一笑:“一点点小伤而已,就是经脉运转稍感涩滞,调养几天也就没事了。难得登峰师叔主动让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梅县设国内:“你倒不必不好意思,他毕竟是你的师叔。以后你门下的海南派弟子见到终南派传人应礼让三分才是,我就不久留你了,你回琼崖处置们中事务去吧。

    宣一笑抱拳施礼驾起一片青光飞天而去,梅先生在沙滩上一挥手将毫光羽射出。小白与清尘站在镜子前看见那把短刀从镜子飞出被身边的梅先生接住,再看沙滩上已经空空荡荡没有半条人影,梅先

    生已经收回了化身,他收起青冥镜和毫光羽转身对清尘笑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那一个杀人帖子,惹出了这世间多大事端吗?

    清尘:“多谢梅先生几次三番出手救我,还一再指点我道理,但是你说的事端本来就有,并非是我挑起,我只是引发了原本就要发生的事情。

    梅先生点头:“你的脾气很直,看问题也很直,确实是这么回事!

    小白却问道:“梅先生,你刚才所说风先生和阿芙忒娜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先生当年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你们都觉得尴尬?

    梅先生伏在小白耳边小声说了一番话,小白听得直皱眉头却忍不住笑了,清尘好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

    梅先生笑道:“小姑娘不要那么好奇,什么事都打听。

    小白也道:“回头我慢慢告诉你,风先生小时候也太。。。至于太什么他却没有形容出来。接着又问梅先生:“风先生是您师父,可他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我问过于大侠可他说的不多,风先生究竟

    是怎么回事?

    梅先生:“清尘,三少和尚对说过是不是?回头你慢慢告诉小白吧,还有那头驴的故事!本来想和二位多聊一聊,可我现在要赶回昆仑向各大派传令,就不能和你们多耽误了,现在送你们回志需大

    陆,想去什么地方,不收机票钱!

    小白还没答话,清尘却看着他用恳求的语气道:“我们能不能回一趟淝水?小白明白她这是想家了,想到以前父母在的地方去看一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了。

    梅先生道:“你们要去淝水?正好顺路,我也要去淝水传令,东西拿好一起走吧。

    白少流:“这个八宝珍馐盒十分贵重,正好送还知味楼。

    梅先生:“打包外卖,吃完菜有还餐盒的吗?你留着自己玩吧,还有一样东西送你。他从袖中取出一根褐色的法杖,顶端还镶嵌着一枚紫色的晶石,正是克里根红衣大主教的魔法杖。

    清尘瞪大眼睛:“梅先生杀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呢。

    梅先生仍然呵呵笑道:“我是个生意人,不会浪费,有用的东西为什么要毁去呢?小白,快收下吧。

    白少流摇手道:“以前梅先生送我神宵雕的时候,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收下也就收下了,但是我今天知道了这是珍贵的法杖,怎么可随意收下?

    梅先生:“这东西不简单呐,但是拿在我手里不合适,你总不能让我堂堂昆仑盟主穿着法袍挥着魔法杖吧?再说它也不是我的,不是你们把人引来怎么会留下这东西?这句话说得小白心里发笑,因

    为梅先生的师父风君子就曾穿着牧师袍拿着十字架在婚礼上冒充过神父,简直比神父还想神父没有一点不自然,但是看这位梅先生与他师父显然不是一类脾气。

    思量间只听梅先生又说:“物用之道,对我这种人来说没有贵贱之别,有缘适取者得之,我交给你是有用意的,它如果在一个精通西方法术的人手中会有很大用处。还有那一件神圣法袍也是。说到

    这里小白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不再推辞说了声谢谢收下了。

    说话间不留神,几乎是无声无息的三人已经离开了海岛,身形未动就像空间移形换位来到了海面上。梅先生带着小白和清尘两人回去和于苍梧带着小白飞天御风而来不同,他手持青冥镜,三人周身

    的空间似乎变得可以移转,并没有在天上飞,而是贴着海面无声却急速的前行,走的也不是直线,而是随着大洋中海流的方向不断的变换方位蜿蜒前进。

    一边在海流上飞逝一边梅先生又问道:“小白,我领你如此而回,你是否能找回到这个海岛?

    白少流:“应该能找回来,游泳似乎远了点,但如果我也能凌波微步几千里的话一定能回来不会找错地方。

    清尘惊讶道:“小白哥,这大海茫茫,你能记住路吗?她这么问也正常,小白不会飞天,随着于苍梧御风而来迷茫中不辨方位,要想在大洋中找回这个地方很难,除非有精确的海图飞天搜索。

    白少流:“不知道为什么,梅先生带我这么走我就能记住路线。

    梅先生:“小白,你果然天生特异!。。。清尘,你也不必惊讶,看这茫茫大海一望无际,但是这海中有很多鱼豚水族却能游万里道路丝毫不差。

    白少流:“梅先生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耐?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没有用过。

    梅先生:“我虽然不是无所不知,但知道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还是要多一点的,小白,今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白少流:“什么怎么看?

    梅先生:“教廷死了这么多重要任务,你若是教皇会怎么处理?

    白少流:“梅先生刚才在岛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要么一场大战要么前来谈判,谈判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梅先生:“如果真是谈判的话,天降大任于你白少流。

    清尘不解道:“这关我小白哥什么事?要谈也是你去谈。要战便战,难道梅先生怕他们吗?

    梅先生笑了:“如果我怕他们,今天就不会出手杀了他们的红衣大主教,对付这些人的手段,向来应该德威并用,我不怕与他们一战,但也不愿意有一场飞天混战,我战的目的不过为了是世间安宁

    ,而他们战的目的是为了征服索取,所谓战都是为了不战,我若是教皇,不会起正面的冲突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干净,但也绝对不会放弃,他既知道昆仑修行人的戒律,会采取世间的手段,实际上

    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

    白少流:“那三大戒律我也知道,梅先生与他们是戒律之间的冲突吗?

    梅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西方大陆也是现代文明社会,你可听说大街上有鸟人飞来飞去吗?

    白少流:“没听说过。

    梅先生:“不错,他们自己也有类似的戒律,但是到了别人家的地盘就不守规矩了,自以为拥有神赐的力量高人一等,视他人为异端,这是不可容忍的原因之一。关于这一点,修行人自然可以出手

    抗衡,二十三年前那一战之后,他们其实也基本规矩了。

    白少流:“那不可容忍的原因之二呢?

    梅先生:“第二点这就不能仅论神通了,你有神通他也有神通,一味力斗只能天下大乱,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知道他们也知道,小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西方大陆有很多国家,从制度上政权与神

    权早已分离,但是,西方大国中可有号称不信仰上帝者统治国家百姓?

    白少流想了半天,还是清尘首先答道:“没有,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不信仰上帝的人不可能在选举中得到支持,完全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我看过一份材料,山魔国的人口中有百分之九十七自

    认为信仰上帝,不论属于哪个教派。

086、锋芒胸中今古刀

    [梅先生:“可惜我们所在的志需大陆,百年以来信仰多已迷失,此时遭受的冲击是不容易看清的。

    清尘:“百年前我也没听说过。

    梅先生:“东方的信仰和西方所谓的信仰是不同的,它并不首先是指信仰某一位神灵,而是指寻找到自己内心的归宿,有了行为的准则,这才能确定存在的意义。真正信仰上帝的人,其原因也是如

    此,只不过他们用了那种方式。我们从来都是有自己的信仰,而且不排斥任何寻找存在意义与心灵归宿手段,儒,释,道甚至是上帝在这里都会被融合,成为寻找本源大道的途径,我没有我师父那么好

    的学问与口才,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白少流:“我还是没听太明白。

    梅先生:“按照西方教廷那些人的思路,所有荣耀都应该归于上帝的,而他们是上帝的代表,这种教义在世俗中已经形成潜移默化的精神烙印,他们脚步所到的地方,要成为一切利益最终的主宰,

    这是一个**无止境的过程,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崩溃,他们自己也隐约能意识到,教义中称之为末日的审判,但却跳不出这条无止境的路而且也不愿意跳出,认为最终要依靠上帝的解救。

    白少流:“这是个人间本应有罪的推定,他们站在解救者的立场上,所以无论拿走多少利益改变多少人的生活,都是心安理得。

    梅先生点头道:“你已经看到了一点实质,这是我们的对手不自觉中发自内心的根源意识,渗透到各种行为当中,就算他们是朋友时也是如此。所以未来我们要面对的冲突。不仅仅是魔法,不仅仅

    是教义的传播,它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战场,一切围绕着世俗中的利益展开,神通只是一种凭借,却不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我再问你,我与教皇有什么不同?

    白少流:“你虽为昆仑盟主,却不可能率众去放火烧教堂,既不会去烧志需国的教堂,也不会到西方去烧教堂,你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对朋友家人不愿做的事情,也不会对别人去做,可是有人

    与你不一样!

    梅先生:“你说的倒挺形象,说是信仰的诧异或者文化的差异也好,实际上是一种精神内涵的差异。

    清尘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话道:“梅先生,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和小白有什么关系?

    梅先生:“小白会道法神通,又是世俗中人,最擅长于人心之间的勾斗,我对他寄予厚望,而你这个小丫头,本身就是一件人间利器,善用者得之无敌。

    白少流:“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你梅盟主都不一定能搞定的事情,我怎么能搞定?s

    梅先生:“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可以率众出手,但是在世间做生意赚钱,传教收拢人心,甚至操控民意谋夺天下权柄,这些我怎么管?你现在虽然普通,但将来的潜力很大,好好努力去吧,在这人世

    间的**争斗中会大有可为,你身边又不是没有高人指点。

    说话间大洋已到尽头远远看见了海岸线连绵的陆地,梅先生带着两人腾空而起飞天越过山川田野,时间不多落在了淝水市郊的淝水河边,梅先生向两人拱手道:“就送到这里了,二位请便吧。!

    白少流与清尘回礼道:“多谢了,梅盟主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如果有事如何找你?

    梅先生:“我要去向昆仑各派传令,然后出国,不一定有时间,你们要找我的话可以到淝水知味楼让陈雁转告。

    白少流:“出国?梅先生也要出国?

    梅先生:“那位阿芙忒娜小姐的身份不就是一位投资商吗?我也是一个生意人,我也要出去搞投资,把知味楼开到海外。

    清尘:“知味楼的东西真好吃,在国外有分店吗

    梅先生:“现在还没有,但很快就有了,我要开的第一家分店就选在教廷所在的冈比底斯圣山脚下的马罗城中。这梅先生有意思,刚刚和小白说有些事情他不好管,回头就把知味楼开到教廷家门口

    去了。

    小白笑道:“你不会去放火烧教堂,也不会容忍有人到你的知味楼捣乱,哪怕这知味楼就开在教廷门口。

    梅先生笑道:“世俗中的法则,别人会用我也会用,他们在我昆仑守戒,我也马罗城中守戒,合理合法的做正当生意。

    白少流:“梅先生万事小心,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言毕挽着清尘离去。

    海岛上的激斗发生在入夜时分,等小白他们回到淝水时还没有亮,大街小巷没有什么行人,清尘头发披了下来盖住了耳朵,昏暗的路灯下也看不清她眼睛的颜色,小白想快步行走,清尘却拉住他小

    声道:“已经很久没有在淝水街头散步了,真的好安静,只有我们两个,陪我慢慢走走,好吗?

    小白陪着清尘漫步在夜色街头,他也不知道清尘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挽着她慢慢地走,夜风中有点凉,他感觉清尘似乎打了个寒战有些微微发抖,小白揽住她的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你也会感

    觉到冷吗?

    清尘:“有一点点,小白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武功尽失,内劲法力都施展不出来。

    小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清尘:“很可能是被上次的魔法白光所伤,到现在还没好,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白少流:“刚才梅先生在你怎么不问呢?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这就去知味楼找梅先生。

    清尘:“不用去,梅先生很忙不要去打扰他。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白少流想了想:“没关系的,你和我一同回乌由,我一定能找到人帮你。他心里想到的是白毛,清尘到底受了什么伤应该怎

    么治?问白毛也是一样的,白毛和梅先生不同它可一点都不忙。

    清尘期期艾艾地问道:“假如,假如我的武功恢复不了,你不会不理我了吧?

    清尘问这句话的时候小白感到她心里真有些担心和无助,同时也有一丝期待,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小白的手搂得更紧了:“当然不会了,我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一身武功,其实,其实你还是

    现在这个样子更可爱一点。

    清尘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高兴地说到:“这样你就可以欺负我了是不是?

    白少流:“不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只想对你好而已!

    清尘靠在小白的身上:“小白哥,你说我以后怎么办?以前我有一身神功,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突然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

    白少流:“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你还是你,你还有我!

    清尘:“可是你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她本来不是想说很多事情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小白反应过来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什么事?当然是庄茹的事!庄茹对他一心一意,小白心里清楚曾不知如何相处,清尘‘死’后小白修成回

    魂仙梦。很多事情突然想明白了也做了决定,他亲口告诉庄茹她就是他的女人。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的话,可是紧接着燈火書城獨家首發麻烦又来了,因为清尘没死!

    想到这里小白有些尴尬与为难,把清尘带回乌由怎么处理与庄茹的关系?白少流做事向来直接,想了想对清尘说到:“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商量,前一阵子我以为你死了,我非常伤心非常后悔,觉

    得自己应该珍惜仍然拥有的一切,做了一个也许对不起你的决定。

    清尘:“小白哥,你是说那个丑女人吗?她果然敏感,小白话没说完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白少流:“是的,她不是丑女人,就是脸上有伤,我能帮她治好的。。。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我,我已经亲口告诉她。。。

    清尘:“你是怎么说的?

    白少流:“我对庄姐说,她是我的女人,如果她愿意我会对她好。

    清尘低头看脚尖:“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是知道一些,而是全部知道,别忘了我以前调查过很多人的罪行,你这点事情我想搞清楚很简单。如果我不是我,也没法说你什么只能说你是好人,可偏

    偏这个好人是你,我问你,假如你把她的脸治好了,她还会这样对你吗?如果她离开你了呢?因为那时她已经不需要你了!

    白少流:“你是说庄姐在利用我?她想利用就利用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离开了,我会有些遗憾但绝对不会怪她,其实我也说不清,有时候宁愿他这样又不希望她这样。。。但是我认为她不是那

    种人!

    清尘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当然希望真心对自己的女人越多越好,越多还没麻烦更好!

    白少流:“你是在骂我吗?

    清尘:“也不能算骂你,至少你是好人,没骗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可以容得下你身边有她。

    白少流:“容得下是什么意思?

    清尘:“你应该知道,我终究不是普通人,你终究也不是,何必容不下一个那么可怜又真心对你好的人呢?况且你还真喜欢,不管是哪种喜欢也是喜欢,否则你怎么会那样对人家?。。。但是我有

    个条件。

    白少流:“什么条件?

    清尘:“在她的脸没治好之前,你不许碰她!在我的武功没有恢复之前,你也不许碰我!否则的话。。。她提了如此‘霸道‘的要求,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她在无形中已经把白

    少流当成自己的男人,她提这种条件是什么意思?她应该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让小白不顾庄茹没道理,而自己也没法强逼小白做什么。难道她想等到庄茹的脸治好之后而自己又恢复了武功,再让小白离开

    庄茹吗?

    清尘行事刚直,但她人并不笨,甚至非常聪明很有天资,她真是这么想的吗?如果仅听这句话一个聪明人完全可以这么去分析,但是白少流却没有明显得感应到她心中这种意思,他有些疑惑的问:

    “否则怎么样?

    清尘:“否则就是否则,怎么样你自己想吧,我还没想明白

    白少流:“我答应你就是。你慢慢想,看来我得想办法早点让你恢复武功,只怕你一旦恢复武功人又像以前那么凶不好亲近。小白答应了清尘的要求,却发现在夜风中自己有些出汗了。

    清尘:“你也在修炼,难道不能超过我吗?到时候我想凶也凶不起来,那样我才服你。

    白少流笑了:“我的那一点修行,是从你教我的形神相合心法开始的,本来恐怕超不过你,可现在还真有那种可能,因为我杀了洪和全得到了一本秘籍,名字叫《白莲秘典》,里面据说都是高深的

    道法,我学了之后可能比你厉害!。。。想不想研究研究,以后我们一起学。

    清尘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真傻,和我一起学你还怎么超过我?我本来就比你厉害!我对洪和全他们的那些法术不敢兴趣,我自己的功夫还没有达到极致呢,不想也没必要学别的。。。前面

    左转,就是那个小区,我家快到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几十栋住宅楼连成一大片区域,没有全封闭的围墙,小白和清尘来到一栋六层楼下,清尘指着四楼说道:“那就是我家,钥匙在阳台上的花盆里,我现在爬不上去了,你

    帮我拿下来好不好?

    小白看了看四下无人,很敏捷的顺着排水管几下就到了四楼的露天阳台,阳台上有个花盆,种的是四季桂,很久没有人来施肥浇水枝叶有些憔悴,但在这露天风雨中却没有枯死,小白在花盆里拿到

    了两把十字花形的防盗门钥匙,跳下阳台空中以手扶墙飘飘然落地。

    他和清尘从楼道里又走上了四楼,打开门按亮了客厅里的灯,这就是一户普通的市井人家,屋子里的摆设简单而整齐,但是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客厅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对中年夫妇的遗像,面

    容和善而亲切。这就是清尘的家,不大不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大的那间房是清尘父母的卧室,小的那间是清尘的房间,清尘的房间里桌子和床上都用大布盖着,显然是清尘临走时不想东西落灰,掀开

    布单床被叠的整整齐齐,而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

    “你就是用这台电脑上网发杀人贴的吗?小白问道。

    清尘:“我有那么傻吗?我都是在网吧发的,还特意去外地不同的网吧。

    小白:“你这样怎么出门?他的意思是指清尘的眼睛和耳朵。清尘打开衣柜拿出两样东西,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她戴上帽子和墨镜说道:“这样就可以了,我可不止一顶帽子和一副眼镜。

    清尘在淝水住了一个多星期,在她自己的家中,似乎这是对过去生活的一种怀念,或者是失去武功之后来寻找一种精神上的保护与安慰。家的概念是很奇妙的,尽管清尘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尽管这

    座房子对她这种人来说其不到什么真正的保护作用,但她还是想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小白能知人心,何况是清尘的心思他更加明白,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就陪她多住一些日子吧。

    清尘不让小白‘碰’她,但小白也住在清尘的卧室里,清尘在床上静坐,小白在地板上打地铺,宛如又像回到了去年在乌由小白家中的时候。看见清尘夜夜行功,却毫无效果仍然恢复不了内劲,小

    白也劝她暂时休息休息,等回乌由想到办法再说,可是清尘坚持如此。

    白天的时候清尘戴上帽子和眼镜,小白陪着她去淝水四处转转,去看看那些她曾经熟悉的街市。他们也想去找于苍梧和叶知秋,道谢也好问候也罢总应该去看看,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就去知味

    楼找陈雁。陈雁却告诉他们于苍梧夫妇去大漠海天谷了,而修行人的道场未经同意她也不方便告诉他们。

    更多闲暇的时候,小白都在清尘家里看书,难得有时间静静的研究一点“学问,他看的书当然不是清尘读书时的课本,而是刚刚到手的《白莲秘典》。第一次打开这本书,小白翻了大半天只看出来

    三个字―――没看懂!

087、苦乐唯愿成双美

    小白大部分内容没有看懂,但也有一小部分大体看明白了,那就是关于立道场根基的,这部《白莲秘典》的内容有些杂,其中吸取糅合了不少思想,甚至有民间的风水术与道家的洞天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也在知道一个人如何建立一个组织和基地,以另一种方式在人间建立莲台开放的净土发端,虽然有点牵强但也自成其说。

    这样一个道场洞天应该立在什么地方,首先要山如莲华层层簇聚,清泉引地气汇入莲心滋润不息,望云观气有巨龙天地灵枢之相,选定这样的地方后,如何建造不仅需要特殊的材料特殊的阵法,还需要使用修行人的法力,最终形成一个道场洞天,其实天下修行各派的道场洞天不论大小优劣,大多都是在天然形成的基础上经过人工的建造与法力运转布置而成。小白看到这里就想起了洪和全他们隐藏的那个林场果园,对照《白莲秘典》的记载还真就是那样一个地方。

    洪和全有罪该死,可是他选的那个地方真不错,按照书中所记载如果将来有条件的话也可以把那个地方买下来自己建造道场洞天――――小白躺在沙发上看到这里又在做白日梦了。恰好在此时清尘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对他说:“小白哥,我们在这里也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不急着回去呢?

    小白收起《白莲秘典》道:“我在等你啊,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就想多陪你在家中住些日子,你什么时候想走了我们再一起回去好了。

    清尘:“我们明天就走吧,其实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我一直等到现在就是想去给我父母扫墓的。”

    白少流:“应该去的,赶紧去买点祭品,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清尘:“你要陪我一起吗?”

    白少流:“那当然!

    清尘:“我父亲老家在淝水郊县的金田镇,他和我母亲也合葬在金田镇不远的老坟地里,我们今天坐车去吧。

    金田镇白少流去过,就是杀洪和全的地方,他二话没说穿上外套就陪清尘起身出发,打了个车在淝水市区买好祭品,又到公共车站坐班车赶到了金田镇。墓园在金田镇外大约十几里的一座山上,步行陪着清尘来到墓园祭奠了她的父母。在父母墓前清尘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供好祭品在坟上象征性的添了一把土,小白也陪着她一起鞠躬行礼

    清尘的心情一直很低沉人也沉默,走出墓园的时候小白尽量找话劝慰她道:“原来你父母葬在这里,其实这里我已经来过,还给所有的坟茔行过礼。

    清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白一指远处的一座山:“我在那座山顶上潜藏了三天三夜,洪和全他们就躲在金田镇郊的一个大林场院子里。第三天早上我饿了,想进镇子买点吃的又怕暴露,远远的看见这片墓园有人来上坟,在坟前摆了几个白面馒头。

    清尘接道:“然后你就趁着美人把馒头拿走了,这大冬天你就在山上啃冷馒头?

    白少流:“虽然又冷又硬上面还粘着香灰,但我觉得挺好吃的,我拿走馒头的时候走的急,也不知道是哪位的馒头,走出墓园才想起来打声招呼,回头对着这一片坟地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

    清尘轻轻给了他一拳:“你是个小偷!

    白少流:“这里有个地方,原来是洪和全的,按照《白莲秘典》的记载,是建立道场冬天的好地方,等我将来有了钱就把这一片地方都买下来,也建成自己的修行洞天。

    清尘:“然后呢?

    白少流:“然后做为礼物送给你,既然你我都是修炼道法的人,送一座道场给心爱的道侣应该算是拿的出手的定情物了吧?

    清尘终于笑了:“你说话好大方,等你将来有了钱?那得是多少钱?

    白少流:“现在虽然没有这么多,但梅先生那种高人也说过我将来是大有可为的。

    清尘:“你还不如我呢,我在淝水父母还给我留了套房子,存款虽然不多也还有点。你呢?你在乌由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还住在你庄姐家里。”

    小白闻言心中一喜,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为什么?这句话要换个人恐怕听不出来什么问题,可对于小白来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首先清尘没有再称呼庄茹为“那个女人”,而是第一次说出“你庄姐”,虽然是无意之中但小白也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在担心回乌由之后清尘的住处,如果她不能与庄茹对面相处还真的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再找个地方自己也得两头照顾,听见这句话看来暂时没麻烦了。

    人一高兴话就多了,小白抬头道:“我现在还是有点钱的,一百多万呢,房子先不着急,车可以先买一辆,要不然出门都不方便,暂时买一辆普通的家用轿车。。。等将来我有了钱好车买两辆,一辆挂单号一辆挂双号,别墅买两套,一套过冬一套避暑。。。”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因为下一句就是左边拥一个右边抱一个了,这些都是读书时宿舍同学们之间的玩笑话。

    清尘却接着问道:“道场洞天呢?也要建两处吗?

    小白顺着让她高兴的话往下说:“有条件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吗,这里可以建一处,另外嘛,前几天你呆的那个海岛不错,在那里再建一个海外仙府怎么样?

    清尘搂住他的一只胳膊:“你还是先买一辆车吧!

    白少流:“对!回去先买一辆车!。。。我们现在怎么走,去公路边等过路的公交车吗?

    清尘:“不着急,我们先去看看那处果园林场,你对我讲讲怎么建造道场洞天?”小白其实也就是偶尔想到那么一说,但清尘却很感兴趣,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也好奇,女孩子谁不愿意听情郎为她编织美丽的梦想呢?尽管心里清楚这仅仅是个梦想。

    清尘高兴小白当然也不推辞,他搂着她一起登上了曾经潜伏的那座山顶,站在这个地方果园林场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小白手臂一挥指着周围的山势说道:“你看这周围的丘陵,虽然山势不高但是草木葱翠茂盛,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生发之气汇聚。这方圆百里山峦起伏,就像花瓣连绵环绕,我们两现在就站在一片大花瓣的尖上,花心位置就是那个大院里的小山包。洪和全在那座山上还盖了一座庙,那庙的后院墙下有一股清泉流出,正是典籍所记载建造洞天道场的灵枢位置。

    清尘:“小白哥,你好了不起呀,这么深奥的书你都看懂了?

    白少流:“就看明白这么一点点而已,其实建造道场洞天还很麻烦呢,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办,但是没关系,真要有可能的话我们可以请很多高人来帮忙呀!

    清尘:“还需要高人做法吗?

    白少流:“那当然了,而且非一人之力可成,要配合特殊的材料运转地气灵枢还要布置法阵炼成洞天结界。洞天建成以后在外面是看不见的,有特殊的方式进入,不论是修行还是隐居都是世上最好的地方。。。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清尘却越听越有兴致,手指着那处林场说道:“原来是隐藏起来看不见呀,那这个地方还需要重新布置一下,把周围的山林再买下来一片做掩护。镇子最外边那半条街也最好买下来,外面看就是镇上的普通建筑,哪怕是开几个店做生意也可以,从那里穿过去才能进入林场连接洞天的入口。。。小白哥,我的想法怎么样?

    白少流:“你的想法很好,也很贵!。。。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好像很认真?

    清尘:“我也知道这仅仅是愿望,但是有愿望总是好的,事情不一定成功,想法一定要有。

    白少流:“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回乌由呢,我们怎么回去?

    清尘:“坐公交车呀。

    白少流:“我是说怎么回乌由,我是坐飞机来的,我们还是飞回去吗?

    清尘:“我不要坐飞机,我们坐火车好吗?

    白少流:“当然好,路有些远,我今晚就去买票。

    “喂,庄姐!。。。是我,你最近自己在家还好吗?。。我很好,不用担心,后天就回家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两的救命恩人。。。对,就是她,她没有死,我找到她了,她受了点伤,我想带她回乌由养伤。。。好的,好的,谢谢你!

    这是在淝水火车站,小白趁出来买票的机会给庄茹打了个电话,他不能只向清尘“交代”庄茹的事情,如果要带清尘回家必须征求庄茹的意见,虽然早知道庄茹不会反对,*新租的房子已经可以入住,清尘回去后就住在原先准备好的那一间空房,本来年前小白就和庄茹商量好要请清尘“一起过年”,现在年没过成,倒改成“一起过日子”了。

088、内外王侯互指贼

    普尼斯-灵顿侯爵是第一次踏入志需国这个古老又新奇的国度,在机场他对此地人的第一印象是热情好客,虽然他是以私人身份入境只是一名游客,乌由市外事办的工作人员主动到机场迎接,将他迎入专门的贵宾通道而且驱散了闻讯赶来的几家八卦杂志的记者。

    紧接着他对当地人的第二印象就变得有些不好,觉得这些人世故而且势利的有些过分。他的身份高贵,习惯了他人的礼貌但是却不喜欢过分的不必要的热情。素不相识的接待人员主动跑前跑后总有人陪着寒暄并不时说两句蹩脚的吉利语,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的志需国语说得很流利,而且他的母语是斯匹亚语。

    前来迎接的外事人员不断询问普尼斯-灵顿侯爵此次访问乌由的来意,问他有没有什么投资意向?并且不厌其烦的介绍当地的优惠政策以及与志需国其他地方相比的发展优势。灵顿侯爵很有些不耐烦,因为他本人虽然是一名富翁却不是商人。家族的财富都交给专门的信托基金打理自己只是拿钱而已。但是灵顿侯爵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时刻注意与自己身份相当的举止,心里虽然不耐烦甚至反感,仍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

    乌由市官方给灵顿侯爵安排了香榭丽舍大酒店的最高档的总统套房,并且给他配备了专车和死机以及随行保安人员。并且仍在不停询问他还有什么需要?这一切都是乌由市免费提供的,这让灵顿侯爵很有些不解甚至有些鄙夷,他们凭什么拿公共财政的钱去接待自己这样一名国境的游客?他这次来并无官方公务只是私人身份,虽然入境时持有外交护照。

    尽管鄙夷不解,灵顿侯爵还是泰然接受了接待,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确实也需要。而且到后来他也认为自己高贵的身份在此地理应受到特殊的礼遇,只是很坚决的回绝了志需官方给他安排的保安,因为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普尼斯-灵顿侯爵是何许人也?他的来头可不小,他是斯匹亚王国灵顿家族的王室贵族成员,斯匹亚现任国王卢卡斯二世的侄子,在王储继位顺序中排名第八。不仅如此,他还是罗巴联盟有名的慈善家与社会活动家,今年三十九岁,单身未婚。灵顿侯爵出身名门地位高贵,英俊,富有,风度翩翩,走到哪里都是名流圈中引人注目的焦点。曾被国际著名的娱乐杂志评为当今世上最有吸引力的“钻石王老五”之一。

    罗巴联盟是一个很多国家的联合体,这些国家中有议会制,总统制,君主立宪制,斯匹亚王国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员,而教廷所在的冈比底斯圣山也在罗巴联盟境内,地方不大却超然独立于列国之外,是一片名义上属于上帝实际上属于教廷的国家。教廷与各国贵族自古以来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在世俗利益与精神地位上向来相互支持。灵顿侯爵这次来志需国其实有着特殊的秘密使命。他是教皇派往昆仑大陆传递诏书的特使

    教皇为什么会派这样一名声明显赫的任务做为特使呢?一是因为灵顿侯爵的身份使他在各国官方那里都能得到很多帮助与便利,二来是他自己主动请缨,除了表面的身份之外,普尼斯-灵顿也算西方大陆一名“修行人”,他六岁起开始学习武技十二岁初步掌握了斗气的运用,十八岁又到冈比底斯山的魔法学院学习各种魔法燈火書城獨家首發,无论是武技还是魔法的修为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灵顿侯爵虽然没有公开的神职,但却是斯匹亚王室家族与教廷之间的联络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随时可以进入教廷承担神殿骑士的职责。他这种身份,被教廷称为“守护者”,是得到教皇认可并亲自祝福的。另一方面,他是阿芙忒娜在世俗中的众多的追求者之下,而且是其中最为狂热与著名的――――几乎整个罗巴联盟的上流社会都知道

    阿芙忒娜出身郁金香公国历史悠久的贵族维纳世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和她的弟弟阿狄罗-维纳都是教廷现任的神殿骑士,而且她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神殿骑士,在与黑暗生物的战斗中牺牲,这姐弟二人可以说继承了家族传统的荣耀。

    阿芙忒娜在世俗中的身份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出头露面的场合很多,她高贵,富有,美貌超群,追求者众多她却从未有过动心的表示,因为她是一名神殿骑士,爱只属于上帝。阿芙忒娜回绝所有仰慕者的话也只有这一句―――我的爱只属于上帝!灵顿侯爵明知道阿芙忒娜在教廷中的身份,仍然不掩饰对她狂热的爱恋,他甚至亲自找到教皇表达了自己对阿芙忒娜的心意,并请求得到祝福,可教皇对此也爱莫能助只能拒绝他的要求。

    这一次阿芙忒娜与乌由教区的拉希斯主教互相控诉,教廷派克里根红衣大主教全权处置,实际上想处死清尘压下此事,不料只有阿芙忒娜一个人活着回来。阿芙忒娜并没有撒谎,原原本本的讲述了海岛上发生的事情,这让教廷大为震惊!

    阿芙忒娜觐见教皇以后,就被留在了冈比底斯山,不断接受不同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讯问,她将那天发生的事复述了无数遍,以至于每个细节都已经可以随时背诵下来。有些她不想说的话也没有隐瞒,包括自己找梅先生决斗却被拒绝,还翻起了二十三年前的往事,这不论对于她本人还是对于整个教廷无疑是又一次耻辱,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忠诚,她不得不交代了当时全部的事情。

    这无休止的讯问以调查的名义,实际上等于把阿芙忒娜软禁了。不论是因为维纳家族的影响还是阿芙忒娜曾经的功勋,教廷不会轻易的处置她,但是海岛一战教廷的损失以及遭受的侮辱是史无前例的。教皇相信阿芙忒娜说的话是真的,这是他派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反复讯问得出的结论。这让他更加震惊――――对方只有三个人,而且其中的昆仑盟主梅野石出手展示了那么强大的力量!这意味着教廷以及西方世俗势力在整个昆仑大陆的侵入战略需要重新调整。

    冈比底斯神学院,魔法学院以及骑士训练营年轻的学员们听到了一点风声,纷纷整装请命要去志需国复仇雪耻,这件事被威严地长老们压了下去。教皇霍莫罗三世召集教廷中高级神职人员密商,讨论了一个星期,终于作出了决定。决定的具体内容是保密的,但是随后就决定派一名特使带着教皇的诏书也是一封信去志需国,把它交给昆仑盟主梅野石。他们却不知道梅先生此时已经来到了冈比底斯山下的马罗城。

    灵顿侯爵除了送信与试探昆仑修行人对教皇诏书的反应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调查海岛事件的“内幕“。教皇等人虽然相信阿芙忒娜的话,但是克里根等人都死了也没有旁证,必须派人调查出事件的真相以及阿芙忒娜不知道或者没有说的其他事情。灵顿侯爵带着这两个任务而来,他当然想证明阿芙忒娜的清白,而且除了昆仑盟主之外,他也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风君子。但是他最首要的任务是送达教皇的信

    信是写给昆仑盟主梅野石的,却不好送,总不能写上“昆仑盟主收”然后丢到邮筒里,梅野石的三梦宗道场梅花胜境常人不知就算是修行人也不是想去就能进去的。昆仑盟主平常居中联络之地是淝水知味楼。这白少流知道但是灵顿侯爵不知道,因为没人告诉过他,梅先生在海岛上说的那番话就是下通知,告诉教廷的人该怎么做,没有商量的意思,而且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灵顿侯爵的想法昆仑修行人也许和西方教廷差不多,找到其中一个修行人就可以找梅野石,但是他能找到的“修行人”只有白少流这一个冒牌货,阿芙忒娜不了解白少流的情况,理所当然的把小白和清尘都当成了梅野石那样的修行人。灵顿侯爵根据她交代的线索首先找到了白少流的住处,谁叫白少流是乌由名人呢!灵顿侯爵只是说想去拜访个朋友,说出了白少流的名字,马上有人帮他打听出了小白的住址

    到达乌由市的第二天,灵顿侯爵就来到了小白的住所。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小区外,借口是私人拜访谢绝了所有人陪同,独自一人步行来到白少流家楼外,小白所住的这个小区靠近乌由市忠心,在普通民居中还算高档,所谓高档也就是环境干净点绿化好点。这里的居民楼和别出也差不多,每个单元楼口都有防盗门,楼道门上有门牌按钮,按下某个门牌号可以与某户对讲,对讲机是单向可视的,里面的人可以在家中看到谁按门铃,是客人的话就的打开楼道电子门锁放他上来。

    普尼斯-灵顿当然没住过这种地方,甚至没到这种人家做过客,走进这个小区就感觉有些好笑,这些志需人怎么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这个居民区不是有保安吗?

    走到楼道前发现铁门是关的,灵顿侯爵想也没想伸手就把门拉开了,仅仅用了个简单而巧妙的空气魔法压下锁璜而已。然而还没等他浸入,身后就伸出一根棍子戳在铁门上,楼道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灵顿一闪身转向侧面,发现有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人头发乱蓬蓬的,衣衫褴褛乍看年纪很大,可仔细一看面目却很年轻外貌只有二十出头。这人应该是个拾荒者或者是流浪汉。无论是谁一眼看上去都会这么认为,斯匹亚王国城中也有贫民窟和衣衫褴褛翻垃圾的流浪汉。可是灵顿侯爵一眼扫过去就觉得这人不寻常。

    这人的衣衫破烂,可身上不脏,没有什么油污泥垢。他的手很干净

    指甲修剪的很短,更有意思的是他虽然头发蓬乱可仔细看头发上一点脏东西没有,连头皮屑都没有。更让灵顿感到吃惊的是,这人突然在背后伸过来一根棍子而自己直到很接近时才有反应,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灵顿侯爵正在吃惊的看着那人,那个奇怪的人却先说话了,他指着灵顿侯爵道:“你一走过来我就注意到了,你没这楼道的钥匙却想开门,我可不能答应。万一人家放在楼道里的东西丢了,肯定会怀疑是我偷的!

    灵顿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谁家东西丢了?你又是谁?

    那人收回棍子拄地。一只手指着自己道:“我就是个拣破烂的,和小区的保安有协议,这一片小区的破烂都归我一个人收,垃圾站也是我的地盘,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的很噎人,听上去就像灵顿侯爵要来和他争垃圾破烂似的。做为灵顿侯爵这种贵族,当然根本看不起这种人,虽然看不起但他一直注意保持自己的风度,面上并不生气微笑着道:“你看我像是来和你抢生意的吗?我是来自斯匹亚王国普尼斯-灵顿侯爵,到这里拜访一位朋友,他就住在这栋楼上。

    拣破烂的一撇嘴:“穿的干净整齐又怎么了?我老婆穿的就跟个知识份子一样,专门在高档商场里的垃圾桶里拣瓶子。。。你是个侯爷?我还是王爷呢!这里的人都叫我破烂大王。

    灵顿侯爵仍然微笑道:“破烂大王先生,我的确是来拜访朋友的,请你让开,这栋楼不是你的家!

    破烂大王:“那也不是你的家!你这么开门就是步行!你按对讲机,要去谁家按谁家的号,里面有人放你进去才行,我会在这里盯着你的。

    正在这是不远处两边楼角分别走出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近前。一左一右夹住了破烂大王,有一人问道:“灵顿先生,请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这个人有没有勒索你?”这两个人是乌由市官方派来保护灵顿侯爵安全的,虽然他拒绝了接待人员安排的保镖,但乌由市外事办还是暗中安排了警方的便衣。

    破烂大王一见有人左右夹住自己,很不满的大声道:“拣破烂又不犯法,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我破烂大王?我是帮小区防贼,否则丢了东西保安会怀疑是我偷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小区什么时候丢过东西?都是因为有我在!

    灵顿侯爵赶忙摆手道:“没什么事,一点小误会,与二位无关,我不知道怎么进楼道门,这位先生教我用对讲机。现在没事了,我知道怎么按门铃了!”灵顿侯爵可不想真的起什么争执,他堂堂的王室贵族在志需国被一个拣破烂的怀疑是小偷,这种事情如果上了八卦杂志绝对将称为名流社会的笑谈。

    庄茹在家中刚刚接到了小白的电话,在电话里小白告诉她和清尘已经下了火车,正准备搭车回家。庄茹放下电话对*说:“小白终于回来了,马上就到家了,带着我对你说的那个叫倾城的姑娘。。。。他也是练武的,那个女孩估计是和他一起学武的,家里出了点事没有别人了,小白喜欢帮助人。

    庄茹对小白与黄静的关系一直不太清楚,所以也对黄静解释了两句,她知道小白带回来的人就是杀手清尘,但这些她没有告诉

    ――――这是小白特意叮嘱的。清尘的身份庄茹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对谁都不好,黄静有些疑惑,但仍然笑着说道:“庄姐,小白这个人确实心善,不怕给自己田麻烦。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庄茹到门前拿起对讲机话筒在液晶屏幕上看见好几个人,小区拣破烂的破烂大王似乎也在其中,而其他几个人不认识,她奇怪的问道:“谁呀?有什么事?

    楼下的灵顿侯爵听见扬声器里传来的问话是个女人的声音,他彬彬有礼的答道:“我是来自斯匹亚王国的佩德罗科-费雷德-尼尔乔维亚。。。普尼斯-灵顿十七世侯爵。

    灵顿侯爵不紧不慢的报出了自己贵族名衔的全称,长长的一大串,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庄茹的话打断了:“你们干什么的?到底有多少人?”

089、布衣谈笑自仪威

    这么说话还真容易误会,灵顿侯爵只在说自己的名衔但听上去却像很多人,他闻言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过于繁琐了,苦笑改口道:“只有我一个人,我叫普尼斯-灵顿,来自斯匹亚王国,专程来拜访白少流先生,请问这是白先生的家吗?

    庄茹:“原来你找小白呀?他不在家,一会儿就回来。

    灵顿:“请问我可以在会客室等他吗?

    对讲机的小屏幕上虽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晰,但庄茹也能看出来是一个长着西方面孔的洋人,同时其他几个人也都走开了,估计是那个洋人刚才在问路,这人说话虽然稍显生硬,但声音柔和悦耳一直彬彬有礼,庄茹想了想道:“你上来吧,反正小白一会就到家了。

    楼道门卡一声,电子门锁开了,灵顿推门上楼,一面在心中暗自诧异,这志需国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连个拣破烂的都那么不寻常,似乎刚才那破烂大王也是传说中的修行人,他能感觉出那人不同一般,白少流家应门的是个女人,是管家还是女佣?会不会也是修行人?然而他进门的时候却看见有两个女人,都是非常美丽的东方女子,她们应该是普通人,而且其中一个脸上却有着那么可怕的伤疤。

    灵顿侯爵看见庄茹就在心里想:“好美丽性感的女人,可惜了这半张脸,这应该是外伤,如果集合冈比底斯魔法学院中精通治疗术的魔法师来为她治疗应该可以治愈,看她脸上的伤痕分布似乎正在被治疗当中,难道东方也有高级治疗术一类的魔法吗?”口中却道:“我是斯匹亚王国的普尼斯-灵顿侯爵,专程来拜访白少流先生,请问我可以在会客室等他吗?

    庄茹:“你就在客厅坐着吧,小白一会儿就到,你是小白的朋友?他知道你要来吗?

    小白家住的三室二厅的房子在普通人家还算宽敞,但也没什么所谓的专用会客室,客人来了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灵顿侯爵坐下后欠了欠身答道:“我以前没有见过白少流先生。但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这次来志需国有事情要请求白少流先生帮忙,所以就冒昧登门了。。。请问二位小姐是白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同学。”“我是他的房东,灵顿先生请喝茶!”黄静与庄茹都答了话,一边用好奇的眼光不住的打量这位金发碧眼的异国绅士。灵顿侯爵早就习惯了这种眼光,他高贵而英俊,走到哪里都风度翩翩有着独特的魅力。女人们眼中仰慕和崇拜的神色他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今天这两个女人却不一样,看着他的眼神只是好奇,可能印象还不错,但脸上有疤的那个却有些担忧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庄茹当然有些担忧,她怕这个灵顿侯爵是上门来找小白麻烦的,黄静当然有些好奇,小白家里突然来了一位自称是斯匹亚国的侯爵先生。对英俊而又有风度的男士做为女人当然喜欢多看两眼,不过黄静此时对小白更好奇了――――白少流怎么会把这种人引到家里?如果说另眼相看的话,此时的黄静另眼相看的倒是小白,黄静看灵顿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小白,所以灵顿侯爵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庄茹和黄静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招待这位突然登门自称是侯爵的先生,倒完茶只能让他在沙发上坐着等,好在这个人很有耐心安安稳稳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说什么话都是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时间不长,门铃响了,这回是小白带着清尘回来了。

    庄茹和黄静都跑到门前去迎接,门移开庄茹就道:“小白你回来了,快把包给我接着。。。这位就是倾城妹妹吧?先换鞋,这双鞋尖有小兔子的棉拖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路上累不累?先去洗个脸,一会就开饭,你们饿了吧?

    黄静也道:“房间都收拾好了,忘了介绍了,我叫黄静是小白的同学,你就是倾城?。。。把东西给我,我帮你到房间收拾。。。。对了小白,沙发上有一位灵顿先生从外国来的,一直在等你。

    清尘进门时本来有些忐忑不安,她是认识庄茹的,但庄茹并不认识她,可是门一开看见庄茹和黄静都很热情,不自在的感觉少了很多。她抬头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灵顿侯爵心里本能的就是一紧,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怎么会在小白家里等着?而灵顿侯爵坐在沙发上看见进门也站起身来,想打招呼却发现没人理他,所有人都围着小白在转,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小白也注意到了站在客厅中间的灵顿侯爵,他的感觉和清尘差不多,也能看出这不是个普通人。他放下东西走到沙发前问道:“这位先生,您是来找我的吗?

    灵顿侯爵伸出手与小白礼节性的相握:“是的,我是专程来拜访白少流先生的。我是来自斯匹亚王国的佩德罗科-费雷德-尼尔乔维亚。。。。普尼斯-灵顿十七世侯爵。。。”他又一次正式报出了自己的名衔,但又一次被白少流打断了:“灵顿侯爵是吧?我就是白少流。实在不好意思,出远门刚回家,还有朋友和我一起,请您稍坐喝茶我去洗把脸。。。庄姐,你们先帮清尘收拾收拾房间,把东西都放好。。。清尘,你和庄茹去吧,那就是你的房间。

    黄静和庄茹提着清尘的旅行箱,清尘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房间,小白进卫生间洗脸,又把灵顿侯爵一个人晾在沙发上,刚才小白喊清尘的时候灵顿也听见了,他立刻想起了在教廷中听说的志需国的那个杀手清尘,就是这个杀手惹得一连串麻烦,难道就是刚才那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女吗?正在疑惑间白少流出来了,坐到他面前道:“侯爵先生,很抱歉燈火書城獨家首發让你久等了,有什么事您说吧?”

    灵顿侯爵:“其实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应该提前预约的,这样前来显得很不礼貌。请白先生不要介意。

    他说话非常懂礼节,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高贵而典雅,连一片衣角都很有风度。不论任何人看见都有这种印象,除了小白这种人。小白本能的感觉到此人表现出来的礼貌与气度仅仅是一种形式,或者说是一种仪式。他说话时内心深处是充满了高傲,礼貌也是高傲的一种形式,他根本没有把白少流看作是与自己一样的人,对面前的人以及周围的一切隐约有着蔑视与不屑。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它会让这位灵顿侯爵具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让别人不自觉中产生一种崇拜与仰视的心态。

    世界上就有一些人拥有这么一种气质,无形中能够感染他人。不能说是好是坏总之事实如此。但这些对小白无效。他也没有假意客套,笑着道:“灵顿侯爵,您下次来最好提前打个招呼,你看我今天这样真是不方便招待。您从斯匹亚王国来,有什么事要找到我?

    灵顿看了一眼旁边的那间卧室,三个女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说话并不时隔着敞开的门看向这边。他顿了顿问道:“白先生,能找个地方私下谈一谈吗?

    白少流看见他就知道来者不善,这人很可能与西方教廷有什么关系。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家里来。难道经过海岛一战,那些人还要继续纠缠清尘杀教廷神官的事情吗?但是看灵顿侯爵一直很有礼貌,没有要动手发难的意思,他想了想站起身来道:“请跟我来吧,我们进屋谈。

    白少流带着灵顿侯爵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坐在床上指着书桌前的椅子:“侯爵先生您请坐,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灵顿侯爵很有些不适应,依他所受的礼仪教育以及生活习惯,只有极其私密的关系才会在私人卧室中谈话。可是摆谱也是要讲究条件的,白少流住的地方实在不可能有什么专门的会客室,如果再请他去别的地方只能请进卫生间了。灵顿侯爵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肩膀,清了清嗓子说道:“白先生,我的身份也不想在你面前隐瞒,我是教皇的特使!

    白少流站了起来:“教皇的特使到我家来干什么?清尘的事情还有完没完了?对不起,不论你是谁,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灵顿侯爵:“白先生您先别激动,我就是为了平息这一场纷争而来。教廷损失了一名红衣大主教,两名神殿其实,还有三名大神官,而你们昆仑修行人并无损伤,如果追究的话要负责任的人是谁还很难说。但是仁慈的教皇陛下以及教廷的神官议会中并不想因此事挑起更大的冲突和误会,我是被派来调查真相的使者。

    白少流:“真相?清尘杀人的真相那个克里根已经知道,但他还是要杀清尘,所以昆仑盟主梅先生才会出手,当时你们的维纳其实也在场,难道她回去没有说吗?

    灵顿侯爵:“维纳小姐回去之后将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报告了,但是活着回去的只有她一个,教廷必须调查。我希望能够找到其他的当事人,仔细询问清楚,这并没有恶意,请您不要误会。

    白少流心念一转,问道:“那你怎么会找到我?你不应该知道我也是在场的当事人!”他的脑经很快,随即想到当时自己没有出现在海岛的战场上,阿芙忒娜不应该知道自己在场,那这个灵顿侯爵就更不该知道了

    他这句话有问题,灵顿侯爵神色很激动的站了起来:“难道白先生当时也在场?我总算找到人能证明维纳小姐的清白了!

    白少流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灵顿侯爵脱口而出“维纳小姐的清白”这样的话来,小白感应到他心里是很认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坚定的认为阿芙忒娜是清白的,不清白也得是清白的。他甚至不在乎白少流会说是说什么,只要找到一个证人他就会想办法证明阿芙忒娜的清白。小白摆手道:“灵顿先生你也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海岛上的那场战斗,我的确在一旁亲眼目睹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你首先回答。怎么会找到我家来?

    灵顿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坐下来道:“这一次我带来了教皇的一封诏书,希望能交到你们的昆仑盟主梅野石手中。我不知道那位梅先生在何处,昆仑修行人中我只能打听到白先生的住处,所以就找来了。希望你能给我引见梅先生。

    白少流:“我不是昆仑修行人,虽然认识梅先生但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你如果想送信可以。。。我可以帮你转交,但你不一定能见到他。”白少流本来想让他把信送到淝水知味楼,可是说话间一转念想到梅先生未必愿意告诉灵顿侯爵昆仑修行人的居中联络之处,未经梅先生同意他也不好说出来,说话时改口变成了转交。

    灵顿闻言很失望,以自己的身份面前这个人没有高看他一眼。甚至连引见都不愿意,他有些不满的道:“我是教皇的特使,梅先生应该接见我

    白少流点头道:“是的是的,如果要讲礼貌应该见你,可是你来也没打招呼呀?再说了,梅先生见不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少流:“不错呀,但是我无门无派,还不算昆仑修行人。门派你懂不懂?就相当你们的教廷,我们这里有很多修行门派都有自己的掌门人,就相当于有很多的教皇。梅先生是其中一派之长,同时也是天下公推的主盟之人,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都让他主持商量,治愈他在什么地方,愿不愿意见你,实在与我无关。但是看你大老远来了又找不到门路,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你自己考虑吧,要么出门自己去找梅先生去,要么我帮你转告一声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灵顿侯爵自从进入志需国以来一路受到热情接待,却在小白家门口与家中接连碰到不冷不热的软钉子,心中不禁有了怒意。他的怒意小白感受到了,但是觉得好笑,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坐在家里等你来做客的,爱生气就生气吧。灵顿侯爵并没有把怒意表现出来,他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来有些情况我还不了解,其实教皇的诏书内容并不是秘密,教皇陛下的本意就是向所有的昆仑修行人公示的。这一份不是战书,只是教廷的态度,如果白先生能够转告自然也可以,我只是想确认诏书能否传达到梅先生那里。

    白少流:“教廷的态度,什么态度?关于清尘事件吗?能不能告诉我?

    灵顿侯爵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烫着火漆的信封:“白先生可以自己看,教廷的态度是公开的,教皇不介意每一个昆仑修行人都看这份诏书,但它最终要送到昆仑盟主梅先生的手中。

    白少流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字?

    灵顿侯爵:“亚拉宁文,教廷的正式文书都用这种文字书写。

    白少流笑了:“这封信我不会转交,你拿回去让教皇找人重写,既然是写给昆仑盟主的,又不是私人信件而是正式诏书,你们应该用志需国的方正文。我看不懂这上面的东西,梅先生能不能看懂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不应该让昆仑修行人去一一翻译,其中若有歧义到底算怎么回事?

    灵顿侯爵手拿着信递出来半截又愣住了,愣了半天才带着鄙夷的语气问道:“难道志需国的修行人都不懂亚拉宁文吗?

    白少流也不高兴了,淡淡道:“就算我们能看懂外星文又怎么样?教廷难道没有人会写方正文吗?你们自己的文书怎么写无所谓,但是你到志需国来,与志需国人说事,就应该如此。这样一封所谓的诏书我不会替你转交,你愿意去找谁转交就去找谁吧。

    灵顿侯爵:“也许白先生说的话有道理,可是拿回去让教皇找人重写,您知道这是多么的不敬吗?”说话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眼神中有了寒光。

    白少流:“那是你的事,教皇是你的教皇不是我的教皇,我就事论事而已,没有对谁不敬的意思。”

090、文从方正论尊卑

    白少流这句话说得灵顿侯爵就算生气也很难发脾气,不禁想起在教廷中听人常说的一句话“志需国的异教徒是世界上最顽固不化的!”。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白少流说的没毛病,教皇确实不是白少流的教皇,他如果不愿意转交这封由亚拉宁文写成的文书自己也真没有办法。他忍着怒意道:“其实诏书里写的东西很简单,我想不会有什么歧义,白先生如果想知道我可以翻译!”

    其实小白对诏书的内容也感兴趣,他最想知道的是教廷对清尘事件是什么态度,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纠缠?如果因为海岛上斯了人教廷想报仇迁怒于清尘,白少流还真的为清尘的安全担心。他也学着灵顿侯爵的样子微笑着很有风度的一摆手:“那就麻烦侯爵先生帮我翻译一下诏书的内容,我也很感兴趣,谢谢了!

    灵顿侯爵刚踏入志需国时兴致很高,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是教皇的使节,将在昆仑盟主梅野石面前当着所有东方修士的面昂然宣读教皇的诏书,向所有人展示自己高贵的气度,那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可视见到了小白却成了这样一个结果,人家根本就不买账,不给他这个得瑟的机会,可把他给憋坏了!

    白少流对他这种心理把握的很准,他知道这个人在风度翩翩的外表下有着强烈的表现欲与征服欲,渴求以高尚的姿态展示自己所带来的一切。所以他问灵顿侯爵诏书的内容,灵顿侯爵一定会回答的,灵顿侯爵果然告诉他了。虽然是当着小白这个不入流的修行人,而且是不尴不尬地在一间私人卧室中,灵顿侯爵终于得到了一个宣读诏书的机会,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高傲严肃的神态开始以演说的语气背诵教皇的诏书。

    灵顿侯爵的志需国语说得很流利,而且教皇诏书的内容他早已熟记在心,没有打开信封直接口述,经他翻译出来的志需国语竟然是半文半白,全文大致如下―

    我教廷听从上帝的召唤,遣使向世界各地传布福音,视之为神圣的使命与此生的荣耀!志需国大陆的子民也是上帝的子民,在主仁慈的光辉照耀下,教廷的使者将引导主的子民踏上获救天国的路途,他们的足迹踏上这片土地已逾数百年,未来还要将福音继续传播下去。

    不论是谁,不论来自何方,都欢迎投入主的怀抱

    因为上帝的赐福,使我们拥有力量,这力量是涌来守护上帝赐予我们的一切以及主的尊荣。教廷的修士从来不会随意展现神迹,更不会以魔法干扰世俗文明的生活,这一点古来如此毋庸置疑,当我们踏上志需大陆,也仍然如此,神迹的力量用来坚定上帝子民信仰的虔诚。

    听闻昆仑自古有修士,素习法术有超人之能,自求解脱与世无争,我教廷向来有结好之心,又闻昆仑修士有三大戒,习神通者共守之。本人也深为佩服。教廷与昆仑众修士并无根本冲突,偶有争端也属个人私怨或独立事件,就事而论处则可。

    若梅盟主率众修士投入主的怀抱,我等当张臂相迎,若另有所好,也可相安而处

    我们皆非世俗中人,却又立足于世俗之中,我教廷以拯救迷途世界为己任,传布上帝的召唤,实在无有东西之别。志需国世俗中的法律,入境自受世俗监督,昆仑修士的准则,我们也尊重,不会以上帝赐予的神迹干扰事件的生活,力量只用于堕落者与黑暗者的裁决。一切荣耀归于主,愿主赐福予你我!

    随信送上三枚珍贵的,最高品级的能量晶石,做为教廷赠予昆仑修士的礼物。

    尼古拉-霍莫罗三世

    这是一封很有意思的信,教皇的语气是以我为主不卑不亢隐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使用的都是外交辞令,这也符合他的身份。如果是个不了解内情的外行人读完这封信恐怕什么也体会不出来。教皇最直接的意思就只有一句话―――我传我的教,你修你的道!

    但是仔细推敲起来这封信每一句话都很有讲究,首先他承认了昆仑修士与红尘相安共守的规则,而且教皇所用的妥协方式是以我为主,声明在西方自古以来也有这种规则,他也提到了教廷中会魔法的修士与昆仑修行人之间曾经有过冲突,但那应当作个人冲突来处理,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从根本上传教与昆仑修士的修道之间并无矛盾,属于个人自愿。

    如果从小白的角度来理解这封信,以及灵顿侯爵宣读这封信时心中透露的潜台词,那讲究就更多了。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之斯教皇只字未提,也就是说教廷暂时不追究,这件事情未来可以放下或者再提起,那要看梅先生的态度了。梅先生曾要求教廷处置拉希斯,教皇也只字未提,他把这件事当作了与教廷和昆仑修士团体无关的一种私人争执,他不处理这件事。

    梅先生在海岛上说话时,很明确的说只是下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教皇现在的语气也是一摸一样,他只是表达教廷的态度也不是在征求意见。并不是说梅先生要求教廷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教皇没有理会拉希斯的事情,但是对梅先生扬言要杀了拉希斯也没发表意见,这时很有讲究的一种处理方式。

    这封信其实写的没什么毛病,可以从多个角度去理解,既可以看成是一种妥协,也可以理解成一种示威,但却无法因此而挑起更多的冲突。教廷的态度是继续维持现状,也遵守规则,已经发生的冲突可以不提,因为在这些冲突当中吃亏的都是西方教廷的人,昆仑修行人并无损伤,这样的态度以为也是为代表的昆仑修行人就算不高兴也不好反对。

    灵顿侯爵背完了信,小白开口问可一句话:“拉希斯怎么处理?

    灵顿侯爵笑了:“负责调查的人都死了,那个叫洪和全的志需人也找不到,教廷不可能推定拉希斯有罪,如果他在世俗中有罪应该送上世俗的法庭,如果他背弃了上帝会接受教廷的裁决。可是教廷无法处置,教皇也不可能按照梅野石先生的命令杀人,你说对不对?如果拉希斯在志需国有私人恩怨,那么就自己处理好了。

    白少流:“自己处理?你的意思是拉希斯又回到乌由市了,继续当他的主教?

    灵顿侯爵:“是的,他在我之前已经回来了。”他说话时在笑,尤其是提到拉希斯这个名字时心里有一种蔑视和幸灾乐祸的感觉。小白听出来了,教皇对拉希斯的处置实在有意思,站在教廷的角度现在很难定他的罪,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他背弃了上帝,有的只是阿芙忒娜的一面之辞而已,但是梅先生已经放出话来了,此人当诛,那么让他回到志需国其实是让他送死来了。

    拉希斯惹了那么大乱子,教廷肯定也烦他,但如果屈从于梅野石的压力就杀了他实在是很没名字也没道理的事情,教廷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也不会那么做,灵顿侯爵当然也很反感拉希斯,因为他的原因阿芙忒娜惹了麻烦,所以灵顿侯爵提到拉希斯已经被派回乌由时也是幸灾乐祸。拉希斯是个棋子,他的生死可大可小,他回到志需国之后昆仑修士怎么处置他燈火書城獨家首發也能反应出梅野石等人的态度,就算要杀了他,谁去杀怎么杀意义也是不同的。

    拉希斯本人当然不愿意回来,他一入志需国等于是羊入虎口,但这是教廷的命令他也没办法。既然自称忠于上帝从未背弃,那就为了主的荣耀以及教廷的面子去牺牲吧!想到这里小白也笑了:“灵顿侯爵,这个人没法送上法庭,他如果客死志需教廷会是什么反应?

    灵顿侯爵摇头道:“他自己做的私事,如果受到了惩罚,与教皇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那要看上帝的意思了!曾经有一名神殿骑士为了自己的家族荣耀和人决斗,死了也就死了,该谁处理怎么处理与教廷无关。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但是不要忘了杀人是犯法的,不要让乌由的巡捕司抓到,也不要针对教廷与上帝。

    白少流:“我想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不需要昆仑修行人去解决,也不需要惊动梅先生。

    灵顿侯爵用疑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意思仿佛在说:“难道你想去杀了他?”口中却道:“白先生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我已经全部转告了,现在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那天在海岛上,维纳小姐究竟有没有背叛教廷的行为?

    白少流:“我不理解你们所谓的背叛是什么意思,你想知道当时发生的事吗?我可以原原本本全部转告你。

    灵顿侯爵面露喜色:“希望白先生尽量详细,不要漏过关于维纳小姐的每一个细节。

    白少流:“我用世界上最详细的方式转告,你一定会知道每一个细节。请你去拉上窗帘,然后回来坐好。。。放松,请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是世界上最详细的方式?当然是回魂仙梦加移情开扉术,将灵顿侯爵身临其境带入当时的场景,小白曾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他就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反正海岛上发生的一切阿芙忒娜也在场,对教廷来说不算什么秘密,过了很长时间,当小白将这神奇的法术施展完毕之后,灵顿侯爵还是两眼发直有些痴呆的样子。

    小白咳嗽一声:“我已经转告完了,怎么回事我想侯爵先生应该了解了。

    灵顿侯爵长出了一口气,小白感觉到他心中从进门时候起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此时已经所剩不多了,只听他惊叹道:“这是最高明的水晶球魔法,白先生的水晶球呢

    白少流:“水晶球?我用不着!这是一种法术,具体什么奥妙你不是我徒弟我不能告诉你。

    灵顿侯爵:“看来教皇陛下的谨慎是对的,东方修行高手的法术确实神奇。

    小白伸出一根小指,用大拇指掐住一小截指尖比划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算是正式入门的修行人,不过是学了几天道法而已,在这里远远称不上高手。

    灵顿侯爵:“志需国人这种谦虚的态度一直让我很不理解,如果不是了解你们的习惯我一定会误会白先生的话,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可以回教廷报告调查结果了,维纳小姐虽然与克里根有分歧,但并没有背叛教廷,而且孤身一人勇敢的向昆仑盟主挑战。。。只是。。只是,他们提到的那位风君子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我在教廷也听说过此人,他在人间冒充神灵,二十三年前还羞辱过维纳小姐。”

    灵顿侯爵以为白少流是昆仑修行人中的高手,而小白说的话是过分的,不必要的谦虚。以他对志需国人的了解,他觉得这里的人有一种习惯,评价自己的时候过于谦逊让人误会。殊不知这也是一种礼貌的表达方式,比如志需人写信送礼,绝对不会向教皇那样自称“珍贵的,最高品级的”,往往只会说“略备薄礼”云云,至于东西好不好谁用谁知道。但他误会白少流了,小白还真不是跟他谦虚,白少流接触的修行人都是梅先生,白毛,于苍梧这样的绝顶高手,当然自认为远远不如了。

    灵顿侯爵提到了风君子,话语中有几分不敬,小白沉下脸色道:“他是昆仑修行人的前辈大宗师,也是昆仑盟主梅野石的师父,有着崇高的声望与大神通修为,但是他不在意这一切封印了自己的神通记忆游戏人间。他从未冒充过什么神灵,他的身份就是在世仙人,至于什么是在世仙人我也不清楚,你可以理解为上帝在人间吧,假如上帝变成一个人的样子混入人间估计就是这种情况。至于二十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你应该去问维纳骑士,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我就更不知道了。”此时的小白已经听过清尘转述三少和尚关于昆仑三大宗师的往事,再结合驴子对他讲的故事,对风君子的来历已经基本清楚。

    白少流语气不善,灵顿侯爵刚想说话小白怀中传出了音乐铃声,原来是手机响了。接起电话原来是风君子打来的,这位在世仙人在电话里说道:“小白,斯匹亚国来的灵顿侯爵是不是找到你家去了?我跟你说,假如他向我打听我,你就告诉他我没空见他,要他别上我家来!”

    风君子没头没脑一个电话,由于灵顿侯爵坐的极近,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灵顿也听见了,小白放下电话苦笑看着他道:“侯爵先生,刚才您也听见了,风先生似乎猜到你想去找他,也知道你已经来找我,所以要我转告――――他没空见你。。。。。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我概说的话都说完了,你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

    白少流还是挺有礼貌的,根据志需国的习惯客人上门总要留下来吃顿饭的。灵顿侯爵又拿起那封信道:“信的内容我已经全部翻译,那这封信白先生可以帮我转交吗?或者把我来到这里的消息转告给梅野石先生,我还想亲自见他送上教皇的礼物。”

    他刚说完白少流的电话又响了,接起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淝水知味楼的经理陈雁打来的。陈雁电话里告诉小白梅先生已经出门了,在外面听说了教廷派使者到了乌由,如果找到小白的话请小白转告他一句话。小白放下电话对灵顿侯爵道:“梅先生出门了,这段时间恐怕也没空见您,但是他托人转告你一句话―――‘昆仑修行人与你们理解的不一样,并不想战胜和征服任何人,如果你们在志需大陆安然而处不以神通谋权柄,入乡随俗不凌人之上,可以当他们不存在,见与不见没有区别。’梅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灵顿侯爵有点急了,拿着信道:“那这封信怎么办?这是教皇的诏书,还有教皇的礼物,送达它是我的使命!

    白少流:“我也不让你为难,既然答应帮你转交自然会帮你转交,如果梅先生有回信我也会帮你转回。但是这封信刚才我已经说了,需要拿回去重写。

    灵顿侯爵:“我不是已经翻译了吗?

    白少流:“不一样,您的口述能代表教皇吗?志需国又不是没有亚拉宁文的翻译!况且你如此精通志需国语,这说明教廷不是没有人会写方正文,既然是正式文书,就用方正文写,并用教皇的印签确认,这样我才能转交。”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77/ 第一时间欣赏人欲最新章节! 作者:徐公子胜治所写的《人欲》为转载作品,人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人欲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人欲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人欲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人欲介绍:
人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人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人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