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神弓祠中神蛟像
不错不错,难怪你小小年纪短短时间就能有如此成就我还手。”尚云飞说了这句话之后身形突然不见了,然后小白就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动,包括脚下巨大的燕窝岭。他有些疑惑自己身处何处,分不清是自己在旋转还是天地在旋转,蛟吻射出的霞光也在飞旋,随着景色的移换竟向自己射来。
小白又发出第二声大喝,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一朵硕大的白莲花从脚下张开,射向他的霞光都化作一片环形光晕围绕在上方。此时他收回了蛟吻持在手中,白莲托着他飞起在泡影山海图景中穿行,蛟吻劈出一道道流光斩向所有拦路的景物。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站在原地没动。
“定心如此稳固,世上实在少见,你是个人才,资质慧根俱佳,我看你脚下白莲,所习必是佛门中净土宗法术,可惜在我眼中,白莲净土亦是梦幻泡影!”随着白少流手中流光斩碎山河,尚云飞的身影又在他不远处露了出来。
白少流却凝神收摄定心,闭上眼睛不看也不听,袖中突然发出一声嘶吼,一条赤焰蛟龙飞出直扑尚云飞,手上蛟吻已经不见,多了一张八寸长的小弓。这一箭正射中了尚云飞,赤焰蛟龙将他的身形撕的粉碎化为一片飞烟,四面的景像一灭一现,又恢复了正常的人间山海。
白少流破了包围自己的幻影,并且一箭射碎了尚云飞的身形,这时再看前方,尚云飞仍然身形未动站在原地,手中却多了一件法器。那是一把一尺多长的金刚杵。下方有五棱尖端,顶端是镂空成骷髅样的拳头大小地雕塑装饰,刚才那一箭还真就射到了他本人,尚云飞也不得不出法器相抗。
“你刚才在泡影中已经杀了我,感觉如何?”尚云飞手持金刚杵淡淡问道。
小白收起精气莲花,蛟吻的手柄一阵金光闪耀化作一面盾牌拦在身前:“云飞师叔果然是前辈高人。我尽全力一箭未能伤你。”
尚云飞挥了挥金刚杵:“你那一箭之威。足以与昆仑高手比肩,但却奈何不了我,再缠斗下去已属无赖,你走吧,今日之事已了!”
白少流沉声道:“我已尽力出手,奈何不了你,你也可以出手伤我。”同时以神念对袖中的赤瑶暗道:“我若受伤。你切勿缠斗,立刻带着我朝天而走。”
尚云飞在那边摇头答道:“你来找我报仇。我在泡影中为你所灭,让你泄心头之恨,想杀我的话你已经杀了一次了。还是走吧,再有下次,我不能容你如此之行。”
白少流:“你今天不杀我吗?”
尚云飞冷冷一笑:“我一生从未杀人,不会因你而破例!”
白少流用嘲弄的语气道:“好个从未杀人,我算是领教了!告辞了。不过你记住。有些事情你是躲不过去的,泡影人间最终困住地是你自己。”说完话转身就走,脚踏白莲飘然向远方飞去,来地干脆走的也干脆。
白少流身形远去消失在海天之间,空中阳光一阵刺眼的闪动。一道青光从天飞落,杜寒枫站到尚云飞身边,做义愤状问道:“师叔。白少流如此无礼。竟然出手伤人,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尚云飞目视前方反问道:“我从不杀生,你是知道的,你想杀白少流,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杜寒枫的神情微显尴尬,随即做慎重状道:“我在空中潜伏,暗中却另有高人与我对峙,我不明底细。又恐此人趁机袭击师叔,故此一直警戒没有出手。”
尚云飞:“你知道暗中有人潜伏,我当然也知道,白少流敢来找我且有恃无恐,其中必有原因。……我不喜欢他,但我也不想杀他,我想他今天也不是来杀我的。只是想撕破脸皮。和这么直接的人打交道也好。至少往后见面不必虚伪客套。白少流已走,杜掌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杜寒枫有些着急地说:“师叔,你太仁慈了,你不杀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来显然已经是撕破脸皮,这个姓白地背后可有许多人帮他,包括风君子和梅野石这对师徒,你会吃亏的!……白少流向你公然挑战示恶,他自然不足惧,但他背后的那些人也不好对付,到时候他们不会帮你。”
尚云飞看了他一眼:“有话你就直说。”
杜寒枫:“我听说师叔重建大毗卢遮那寺得到了教廷相助,为何不借助教廷消灭白少流,师叔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你投身教廷地意思,只是借其用而已。”
尚云飞:“你想去找教廷的人,就去找。”
杜寒枫:“可是师叔你呢?需要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尚云飞:“
与白少流之间,迟早要有了结,福帝摩为旧怨对付白按你所说为帮我对付白少流,有区别吗?我去不去找他,改变不了什么,我不必也不想如此,你要去,那就去吧,我不阻拦你。”说完话一拂衣袖,周围一阵光影闪动他的身形也消失了。
杜寒枫站在原地半天,突然呸了一口,小声骂道:“好大的架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倒是真成个佛呀?哼,我去就去,你以为你不去就脱得了关系吗?”
不提杜寒枫如何去找福帝摩,小白脚踏白莲远上白云间,天云变幻飞出一道紫气金光,手持紫金枪的清尘来到小白身前落到一片莲花瓣上,问道:“小白,你可曾看出他的破绽?”
小白摇了摇头:“他的修为不仅高超,而且奇异,这泡影人间**没有破绽,我觉得就算有高人能胜过他,也很难收服他。你在暗中观察这么久,可有一击必中的机会?”
清尘也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给我出手地机会,而且天上另有高人与我对峙,我看这个人对你不怀好意,也没敢轻举妄动。”
小白有些惊讶的问:“尚云飞难道还要设伏于我吗?那是什么人?”
清尘:“虽然没看见身形,但他的神气波动我很熟悉,应该就是曾被我所伤的杜寒枫。”
白少流恨恨道:“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来了,我早就怀疑河洛集团与尚云飞合作的提案,是他在暗中搞鬼,这个人与教廷也有勾结,与王波褴之死有关。……他对师父和弟弟之死的旧怨,始终放不下,如今又被你所伤,与艾思勾搭。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我的,这个人要尽早除去。”
清尘:“自从你把星髓给我,我如今修为又进一步,如果你正面斗法,再加上赤瑶偷袭相助,我突然出手一击,应该可以拿下杜寒枫。这个祸害。早就不该留了!”
白少流摇了摇头:“杀他可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能算计人,别人就不能算计我们吗?何况他也是大派掌门,一是要找什么样地机会把他除掉,二是如何善后,这些比斗法更难。”
清尘想了想,很干脆的说:“这些你去问顾影吧。”她想事情倒也简单。知道这些不是自己所擅长,让小白去问顾影。
白少流:“依我的判断,他会去找福帝摩,如果他真去了,那就是找死,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清尘站在白莲花瓣的尖端回头看着小白,红色的枪缨在风中飞舞,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明知道尚云飞不会杀你。也猜到杜寒枫会在暗中埋伏,现在又猜到杜寒枫会去找福帝摩?”
小白笑了:“我是谁?我是你人心通透的小白哥,如果这些都看不明白,我还怎么混呢?”说着话一招手,脚下精气莲花地花瓣一卷,就要把清尘卷到自己地身边来。清尘哼了一声飞身而起御起紫电青光向外疾走,看样子就要离去。然而飞出不远却停下了。回头很惊讶地看着小白。
只见白少流脚下白莲绽放如故。可是在清尘脚下又多了一朵一模一样的白色莲台,瓣瓣张开如白云缭绕映衬着她地紫气金光。清尘动容道:“原来你的修为精进。离化身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刚才与尚云飞斗法,你也未尽全力?”
小白有些得意的笑:“我只是想试探他的底细,可没想逼他不得不伤人,出手当然要留些余地。”
清尘啐了他一口:“你少在这里得意了,我看尚云飞和杜寒枫都知道天刑墨玉在你身上,你明知道坐怀山庄中有长白剑派地奸细,故意把这消息送出去的是不是?”
小白骂了一句粗话,悻悻的说:“在我身边插间谍,那是最愚蠢的作法,我当然要把天刑墨玉的消息透露给他,听说过核武器吗?那玩意不是拿来用的,是拿来吓人的。”
清尘:“我还是有些奇怪,你地修为精进怎如此神速?”
小白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前世是修行三百年的水妖,你信吗?……不开玩笑了,能战胜福帝摩那样的高手,当然有很多感悟,最近又有一位高人指点我何为化身,以至境界有所突破。”
清尘看了看脚下的白莲:“你还差点火候,也不比我高明。”
小白赶紧点头:“就算你我修为相当,真要动手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否则今天为何请你来掠阵?”
清尘这句话听的很受用,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微微笑着说:“如此行险之事,你对谁也没说,却单单要赤瑶来找我。假如今天你不找我来,以后我也懒得理你!”
小白顺杆就爬:“你我是道侣,今天的举动可能有凶险,自然要邀你
。”说着话一弹指,自己脚下的白莲消失,人却出.身边。清尘这次倒没躲,与他并肩而行。
小白一看清尘没跑,轻轻地拉住她的一只小手握在掌心,清尘挣了挣却没有挣脱,微微撅起嘴说道:“我这一次把海伦带回来了,顾影也回乌由了,你应该回坐怀山庄看一眼。”
白少流:“那你呢?”
清尘:“我去看姐姐,好久没见姐姐了,我也想她。”
白少流:“那你去吧,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清尘:“你还是别回来了,我和姐姐有私房话要聊。”说完抽出了手,一挥紫金枪腾空而去,小白只能在天上无可奈何的看着。
……
回到坐怀山庄,走进坐怀丘洞天,穿过斑竹林刚刚踏上白石桥。迎面就有两声娇呼紧接着有两团人影飞扑而来。也幸亏小白是练过。处变不惊,往后微微滑步半尺,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将两人都稳稳的接在怀中。
紧接着左胸挨了一记粉拳,有人脆声道:“小白,你终于把顾姐姐哄回来了,要不然我真不跟你好了!”然后又有一只手臂攀上了右肩,另一名少女带着崇拜的语气道:“白莲真人。你真了不起,这里好美好神奇。我第二次来,你已经把它建成这样!”
白少流轻轻把两人松开扶稳,笑着说:“要是喜欢这里,就天天来,住这里也行啊。”左边的少女是洛兮。右边地当然是海伦,再抬头看去,一身白衣地顾影正笑盈盈地站在桥头。她倒没像洛兮那么天真也不像海伦那么忘情,没有扑过来。
小白走过去挽起顾影,众人一同来到坐怀丘东山梁中的温泉莲池旁,在神弓祠外地凉亭中坐了下来。神弓祠是小白为赤瑶所建。仿造昭亭山神庙主殿地格局,位置在七莲池的第一莲正上方凌空架设,九根飞蛟柱绕着泉池腾空托起一座祠堂,正是坐怀丘地眼所在。祠堂里地神像是一名红衣女子,就是惟妙惟肖的赤瑶身形。
众人在凉亭中聊天,小白问顾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而洛兮与海伦很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洛兮对小白道:“我想请海伦姐姐到洛园作客,我们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没想到这两个少女一见投缘,小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的好的,我在坐怀丘给你们专门建一处别院。想来就来,海伦如果愿意在洛园。洛小姐你要好好照顾她?对了。送你们两样东西。”他拿出了两支白斐木法杖和两柄软玉蛟吻。分别递给了洛兮与海伦,又特意问海伦:“这蛟吻是我亲手所炼。也是我地信物,我坐怀山庄弟子与海南派弟子都认识,送给你防身,这是昆仑法器,不知道你会不会用?”
海伦接过蛟吻很兴奋的说:“不会用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在白莲山。清尘教我修行筑基之法,与我以前学地魔法另有奇妙。……洛兮。这白斐木法杖可是最好地魔法杖,你要是不会用我教你。……小白,这软玉蛟吻好漂亮啊,简直就是艺术品,太谢谢你了!”
小白在终南山密室中炼成十五支蛟吻,其中一支寒金蛟吻是坐怀山庄掌门信物,另有四支软玉蛟吻精美异常是女子所用,其它十支赤铜蛟吻给了吴桐一支,另外九支都是坐怀山庄大弟子地法器。如今四把软玉蛟吻都送人了,清尘、顾影、洛兮、海伦人手一支,一念及此小白也难免在心中有所遐想,甩了甩脑袋又止住了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这时温泉中有莲花状地波浪涌起,这是坐怀丘地气升腾之相,紧接着天空传来一声龙吟,一道红光从神弓祠中射出,落地化为赤瑶。她拜昭亭山神柳依依为师,修为十分奇特,自从小白解开她地封印又特意在坐怀丘地眼之上为她修建神弓祠之后,她在千里之外也可以瞬息而回,这也是占了幻化形体的便宜。
海伦看见赤瑶,跳起来跑过去道:“赤瑶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你说坐怀丘有最好的魔法杖,我还没有问小白已经送给我了。”还没等赤瑶回答,一道白光已经落到赤瑶身上,海伦一把扶住她道:“感觉到身体了吗?这次神迹至少可以维持十分钟。”
洛兮显然已经见过赤瑶,也走过去拉起赤瑶的手很感兴趣的左摸右摸,连顾影也忍不住好奇去试了试。修行八百年的赤蛟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却偷偷看了小白一眼。小白走过去道:“好神奇的法术,赤瑶,你以后多和海伦在一起,好好研究研究。”
264、往生池边往来氓(上)
瑶不说话却轻轻抬起了一只手,头低了下去,小白的然知道她的意思,握住这只手,就像在伊娃的妄境中曾见的那么真实,他柔声道:“神弓祠已成,你也脱困,只要修行有成,总有机会再度凝炼形体的。”
顾影在一旁也恭喜了赤瑶一声,问道:“赤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小白?”
赤瑶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小白会意道:“洛兮、海伦,你们自己在坐怀丘中四处看看,有事就招呼山庄中的酒金刚,赤瑶找我和顾影有事,我们去去就来。”
赤瑶是小白带出去查探杜寒枫动静的,在乌由一带她是最好的斥候,就算被发现也能快速脱身。如今乌由乃是非之地,小白却不想让海伦与洛兮这两个天真的少女卷入是非之中,因此不想当着她们的面说这些事。
在坐怀丘的山腹密室中,赤瑶说道:“庄主猜的没错,杜寒枫果然去找了福帝摩,他们见面的地点不在乌由大教堂,而在离此以北三百里之外的瓦兰店,那里有个秘密聚点,我还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有点像我,没有形体却也没有法力。那些人修为了得,我不敢靠的太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鲁兹!没想到他阴魂不散。”顾影轻呼一声,神色有点担忧。
白少流也面色深沉道:“仅仅一个福帝摩并不可怕。可是鲁兹很让人头痛,这是个出色地阴谋家,有他在福帝摩身边不是好事。”
赤瑶:“小白,还需要我做什么,去监视乌由大教堂吗?”
白少流摇了摇头:“不必,这几天你就在洛园陪着海伦和洛兮吧,有事我随时召唤你,我看你和海伦相处的挺好。……我真有些烦了,这些跳梁小丑什么时候能消停。我不欲争斗,只想和身边的人好好过日子,一边修行体悟天道一边快乐逍遥,真想早点了结这些事!”
顾影挽住小白温柔的劝道:“不要因为那些人坏了自己的好心境,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事情总会有了结的一天,以后的日子天长地久。”
顾影担心鲁兹。担心的一点没错,鲁兹此时正有更大的图谋。
在乌由三百里之外,当初鲁兹建立地一个教区聚点的密室中,一个黑色的十字架挂在墙上,十字架上缠绕着绷断的锁链。有一个面颊消瘦的男子跪在十字架前,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指节都有些发白,他正在喃喃的祷告:“愿主赐予我力量。战胜恐惧,洗脱罪恶。”
如果小白看见这个人也许还能记得,他就是庄茹撞树的那一天夜间,小白遇见地劫匪,名字叫刀郎。他来自天脊高原,原先干的就是拦路抢劫的勾当,在那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往往杀了人往野地里一抛谁也找不着。每次做案之后。他总喜欢到庙里去祷告,以摆脱良心的不安,这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后来他参加了一场暴乱,在天脊高原无法立足,流窜到远方的乌由,仍然干剪径的勾当,这里不方便杀人。他成了一个拦路偷抢地蟊贼。乌由没有黄庙。刀郎却发现了教堂。这里有专门的忏悔室,有专门的神父来安抚每个人的罪恶。这地方真好,成了刀郎常去的所在。这个人被福帝摩的手下盯上了,成了为亡灵鲁兹准备的“宿主”。
“圣子听见了赞美诗,这赞美让他酸楚流泪。——‘给我金钱!给我幸福!给我健康!让我成功!让我得到!我信仰你,你要给我承诺!我要接受爱戴,我不爱他人。判定我的无辜,判定我地冤屈。判定他的罪恶,判定他的灭亡。’——信徒的心声传来,我听见了灵魂中圣子的叹息!是谁把我的肉身送上了十字架?谁叫我是弥撒亚?接受这召唤,来吧,去挣脱它!”一段吟唱声从刀郎的耳边传来,刀郎有些惊恐地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谁?谁在说话?”刀郎颤声问道。
“你想拥有神迹地力量吗?你想摆脱罪恶地束缚吗?你想在这种无尽循环中解脱吗?你想永远安抚自己的灵魂吗?……我地孩子,只要你想,就请释放自己的灵魂。”声音继续传来,似乎带着一种催眠的魔力,刀郎的瞳孔渐渐放大,神色也变得迷离,说话就像梦中呓语:“真有神迹的力量吗?能够帮助我摆脱折磨灵魂的束缚?”
“只要你
的精神凝视我,不要犹豫不要抗拒,你就会看见神迹阵响动,十字架上出现了一个人形。
半个小时之后,刀郎就像梦游一般走出了密室,福帝摩走了进来,对着鲁兹说道:“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强大起来,让你的灵魂重新走入世间?”
鲁兹有些疲倦的答道:“这些宿主精神力量太微弱,我无法取得更强大的力量源泉,真没想到,波特会把神学院控制的那么严密,我无法在那里找到合适的宿主吸取力量,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福帝摩脸上露出凶残的神色:“到了该除掉波特的时候了,我派左拉和德罗西到神学院中协助他工作,可是一举一动都在波特的监视中,这分明是邓普瑞多有所准备。”
鲁兹:“确实应该除掉波特,可是这样必然会惊动邓普瑞多,请问刚才杜寒枫来找你有什么企图?”
福帝摩:“应该是个好消息,白少流与尚云飞已经撕破脸了,他这是公然树敌,杜寒枫告诉我,如果想动白少流,可以用帮助尚云飞的名义。”
鲁兹摇了摇头:“白少流没有那么笨,他这不是树敌,而是划清界线,想孤立尚云飞,他们一撕破脸,就表示白少流不再顾及尚云飞修行前辈的身份,是向天下人表态。……尚云飞这个人很重要,他将是老师您对付昆仑修行人的利器,您现在还不必直接和白少流起冲突。”
福帝摩:“你一直建议我不要和白少流起冲突,又建议不要把冈比底斯的力量调集到乌由,究竟是为什么?”
鲁兹:“等待,我在等待一个时机,请问尊敬的老师,您的志向难道仅仅是在志虚大陆这个充满敌人的蛮荒之地建立独立王国吗?”
福帝摩断然道:“当然不是,可是现在我必须要重新建立根基。”
鲁兹:“其实老师你还有机会掌握整个神圣教廷,只要做到了这一步,你才可以征服整个志虚,到那时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世界。”
福帝摩:“我有机会重新掌控神圣教廷?可是我现在已经被流放到乌由,阴险的约格是不会允许我翻身的,即将掌握教廷的人是他。”
鲁兹笑了,这笑声显得飘渺而阴森:“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本勒登现在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那是你留在冈比底斯最重要的力量。假如冈比底斯出现叛乱,约格与霍莫罗三世都死了,而你恰好回到冈比底斯平息叛乱,请问谁还能阻止你掌控教廷?”
福帝摩深吸了一口气:“教皇陛下不好对付,约格也是个很精明的人,还有邓普瑞多在冈比底斯,本勒登是不可能成功的。”
鲁兹淡淡道:“多么强大与聪明的人,也无法防备根本想不到的危险,至于邓普瑞多,老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波特这里一出事,他一定会被惊动的,如果他赶来乌由,您又恰好回到冈比底斯平息叛乱,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迟了。”
福帝摩上前一步:“原来你的计划如此庞大,目的不仅在于志虚大陆?”
鲁兹:“如果失去了神圣教廷的依托,我们拿什么与昆仑修行人对抗?做事情不能丧失根本。”
福帝摩:“幸亏有你,请问你有详细的计划吗?”
鲁兹:“霍莫罗三世已经老了,早该去见上帝了,他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约格身上,如果除掉约格,将会是对他最沉重的打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报复的,这时就有刺杀他的希望,这便是冈比底斯突然叛乱的开始,而本勒登将会承担勾结黑暗势力与昆仑修行人的罪名,这将洗脱老师您的耻辱,同时也是您掌握最高力量征服世界的机会。”
福帝摩:“刺杀约格?以什么名义?”
鲁兹:“问的好,以昆仑修行人的名义,以白少流的名义,白少流在特伊城堡设立分支机构,而据我们所知他为了讨好约格,在门下弟子中挑选了两名美女送给约格享用,我们可以把此事设计成一场阴谋。”
264、往生池边往来氓(下)
帝摩在罗巴大陆有眼线,收集的情报也很准确,不过会。
特伊城一战之后,魔法工匠们加入了坐怀山庄,特伊城堡中设立了坐怀山庄别院。约格在郁金香公国有一处海滨度假庄园,他经常去那里消闲,地点离特伊城堡不算很远,开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约格在庄园时,经常有两个客人来拜访,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和一个年纪更小的丫头,竟然是来自坐怀山庄的连亭和麻花辫。
奇怪的是,约格对这两人的来访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不仅自己的私密庄园完全对她们开放随时欢迎,还吩咐自己的心腹一定要小心她们往来的安全。只要约格一到庄园,连亭和麻花辫就会赶来做客,外人无法完全知道内情,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情人间的幽会。
联想到白少流曾千里迢迢带着这两个女子赶到冈比底斯,给约格亲手送去玄冥神杖,白少流那么多手下都不带偏偏带这两个女子去见约格,而且事后将她们留在郁金香公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想不误会都难!
按照鲁兹的猜测,是白少流知道约格好色,特意送上两个美女给他享用。而约格好色这一点在福帝摩这里也得到了印证,在冈比底斯约格就曾向福帝摩秘密索要过美少女海伦,后来觉得后果太严重才放弃了打算。海伦让白少流带走了,却另外送上两个东方美女。
白少流为什么要用美人计讨好约格?原因不难分析。一方面白少流要向约格示好,减轻特伊城堡遭受到的敌意和压力,另一方面福帝摩到了乌由可能对白少流不利,白少流想尽量争取约格与教廷的好意,孤立福帝摩。
不论约格愿意帮白少流多少,送上门的美女没有理由不要。这才符合约格的性格。约格曾帮连亭报了杀父之仇,白少流派她到约格身边也顺理成章,同时买一送一,还陪上一个未成年少女,约格大人的口味真不错!
不能说鲁兹不够聪明,这是“正常”情况下最合理地一种推测了,甚至没有别的解释。聪明如鲁兹者,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懂约格和白少流之间的关系。这本是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
别说鲁兹,就连连亭和麻花辫自己也想不到白少流的用意,但是连亭感念约格的为父报仇之情,对他也有好感,既然白少流命她多与约格联络,她也不介意到约格的庄园做客。而麻花辫更有意思,她自从见到约格后直觉中就有一种亲近感。就像唤醒记忆中一种久违的熟悉,特别愿意来找约格,哪怕只是见一面也高兴好几天,小狼妖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连亭不想来,大姑娘家总来单身男子地庄园总归不方便,可麻花辫非拉着她来。
约格在她们面前表现的热情而有修养。照顾的非常周到,在一起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好友,这处庄园所有地方都对她们开放,包括一些禁止外人进入的私密场所,连约格的心腹手下都误会他们是情人关系了,何况是其他人?有时候约格还没回到庄园,麻花辫就提前知道了消息,拉着连亭来到这里提前等他。
鲁兹在福帝摩面前提起此事。福帝摩大感兴趣,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将这两个女人设计成一场阴谋呢?”
鲁兹阴笑一声:“老师和我都知道,不是约舍夫杀了宣一笑,应该是约格干的,他这一招玩地很成功,让我们有苦说不出,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后患。恐怕他当时没有想到今天的局面。而现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
福帝摩恍然大悟道:“连亭!她是宣一笑的女儿。我听说她曾经宣称谁帮她报父仇,她就愿意做谁的情人。所以白少流才把她送给约格,假如她知道约格才是她真正的仇人,哼哼!”
鲁兹:“所以问题的关键是证据,怎么才能让连亭相信这一切?约舍夫临死前他已经到了离乌由不远,虽然灵魂没有来得及逃脱,但我的灵魂曾有感应,他一定留下了什么,派黑魔法师去找!从乌由一直到宣一笑死地地方,用黑魔法仔细搜索不要放过。”
福帝摩:“其实不用再找,我已经找到了,他留下一个水晶球。但是这种证据虽然能证明不是约舍夫杀了宣一笑,也同样能证明我与约舍夫的关系,所以无法拿出来。”
鲁兹又笑了:“假如约格被杀,冈比底斯又发生了本勒登叛乱,你
亭还能活下来吗?就算万一她能活下来,还能够指控看这样的证据毫无关系。”
福帝摩:“约格的伤势一直没好,我怀疑其中有诈,连亭能杀得了约格吗?”
鲁兹:“以他们的特殊关系,约格一定不会想到,有可能得手。就算她杀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她动手就行。”
福帝摩点头:“对,只要她动手就行!……这是一个大计划,必须考虑详细,你看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鲁兹:“现在不能着急,机会成熟了也不能犹豫,请老师抓紧时间再找更多的宿主,等我能够完全控制阿狄罗之后再行动。乌由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那个风君子,这个人我很忌惮,到现在也没琢磨透,如果他那里有什么意外,还是让维纳姐弟去解决吧。”
福帝摩:“我认为风君子这个人不用太担心,一只睡着了的老虎不去招惹就行,如果乌由教区内部有动荡,最有可能插手地是白少流。”
鲁兹:“白少流?让杜寒枫去对付吧,他不是已经找上门来了吗?”
……
“既然杜寒枫真的去找福帝摩,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跟着他们的阴谋转***了,我要主动出手,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杜寒枫。”在福帝摩与鲁兹提到杜寒枫的同时,坐怀丘的山腹密室中,白少流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
庄茹在家中等小白,电话突然响了,是小白打来地,告诉她今晚不回来了,还说有人会来看她。庄茹放下电话有些疑惑,谁会来看她?过去那些所谓地朋友早已不再交往,黄静已经不在了,想了想,她地眼睛一亮,微笑着去准备晚饭了。
此时清尘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响动,庄茹在厨房中笑道:“妹妹,你回家也不敲门,总是这么高来高去,想吓姐姐一跳吗?”
房门开了,清尘一跃而出,穿过客厅与厨房的门直接落在庄茹身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我就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嘛!……我的房间一点都没变?”
庄茹拍了她一下:“你的房间当然要给你留着,东西都没动过。你怎么还这么调皮?从房间里突然跳出来,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要不是小白说了你会来,姐姐还真给你吓到了。”
提到小白,清尘一撅嘴:“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你?”
庄茹苦笑:“妹妹,他怎么会欺负我,我看只有你才能欺负他。”
清尘:“姐姐要嫁给他了,就帮他说话了?”
“我不帮他说话,谁帮他说话?……妹妹,你说我该不该嫁给小白?”庄茹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安。
清尘一挑眉梢:“你不嫁给他,谁嫁给他?我是特意来给姐姐道喜的!……怎么了,姐姐的样子不是很开心?”
庄茹轻轻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姐姐也多少知道你和小白是什么人,你们和我不一样。……他娶了我,会看着我变老看着我死去,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觉?”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修行者在入世出世之间斩断很多纠缠,感悟的机缘之一就如庄茹所说,有很多前辈高人还以此来点化弟子,身为普通人的庄茹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不是为自己想而是为小白考虑。小白想到这一点了吗?当然想到了,但是以他如今的境界这样的问题已经能够堪破。不必沉迷不醒也不必刻意矫情回避,既然在尘世中要娶庄茹,那就与她经历尘世中这一切,总之一句话——娶就娶了。
清尘似乎在很认真的想着什么问题,拉了拉庄茹的手道:“原来姐姐在担心这些,我倒想起一件事情,在亚特兰大洋深处的一个海岛上,有一眼青春之泉,心灵纯净的人能看见它,经常饮用青春之泉的水,容颜可以不随岁月变迁。……小白没告诉你吗?”
庄茹一把握住清尘的手:“小白对我说过一次,是真的吗?我以为那是他骗我开心的,原来是真的!”
清尘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当然是真的,仔细想一想,他从来都没骗过我,他说的什么事都真的,真的好奇怪呀,小白哥这个大骗子!”她说了一句很有意思且自相矛盾的话。
265、隔世相逢情仇惘
茹愣了半天,没听出清尘话中的毛病,抓住清尘的手语道:“原来是真的,小白果然不会骗人,在大洋深处的海岛,我也能去那里吗?”
清尘抓住她的胳膊晃了两下:“怎么了,姐姐,你高兴傻了?那个地方船无法靠近,飞机降落也不行。……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飞。”
庄茹:“飞?你是说我吗?”
清尘:“姐姐当然不行了,但是小白可以呀!他可以化出一朵白莲花托着你飞天,从乌由出发不到一天时间就可以飞到海岛上,你一点都不用害怕,风景可美了!”
蓝天白云大海,情郎幻化出一朵白莲花,托着她飞向大海深处美丽小岛上的青春之泉,这是怎样一幅景像?庄茹让清尘说的都有些发蒙了,不可思议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她像是对清尘说又像是问自己:“小白会飞?那妹妹你也会飞了?青春之泉,我不是在做梦吧?”
清尘笑了,伸出一只手在庄茹眼前晃了晃:“当然不是在做梦了,你不是知道小白和我与常人不同吗?这就是不同之处。……飞来飞去太麻烦,何况带着姐姐一个普通人万里飞天很困难,除非有化身之能,不过还能想别的办法。”
庄茹有些发傻,清尘的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化身之能?妹妹的话我听不懂。”
清尘:“听不懂没关系,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前几天我还跟海伦在一起商量,能不能在乌由或者白莲山建一个空间魔法阵,海岛上也建一个,这样就可以直接来回了,结果海伦说难度太大了。但在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魔法阵?白莲山?海伦是谁?”庄茹此时已经彻底听不明白清尘在说什么了。
清尘:“海伦是小白在罗巴大陆救回来的一个女孩子,人怪可怜的,托我照顾她,等你见到她问她自己就是了。……姐姐在熬汤吗,别发呆了,锅已经开了,等小白回来一起吃饭吗?”
庄茹这才半清醒过来。调小灶台上的炉火道:“小白今天不回来了,刚才的话,晚上你对姐姐好好解释解释,我简直像听神话故事一样,小白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清尘闻言脸色有些不悦,撅着嘴道:“我让他别回来,他就真地不回来?”
庄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瞟了清尘一眼道:“妹妹啊,你真是小白的克星!”
清尘不解的问:“怎么了,我又没有欺负过他?”
庄茹转头看着清尘道:“我是不太明白你们的神奇之处,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那就是小白很懂人心,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可是碰到你。他就麻烦了。”
“我怎么就麻烦了?”清尘还是不太明白。
庄茹打开汤煲的盖子,用一只汤匙搅动,厨房里散开一片诱人食欲的香气,一边熬汤一边说道:“是你让小白别回来的,而且你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小白认真听了,等小白真地不回来,你又会不高兴。……妹妹。姐姐毕竟比你大十来岁,有些事看的比你明白,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里的冲突矛盾太多,反而让小白这种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还从未有人这样对清尘分析过,清尘站在那里也想了半天。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姐姐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庄茹一边熬汤一边继续说道:“其实你欣赏的小白。是那个不被人左右真正地小白。他应该在你面前表现的更强势一些,更决断一些。否则还真收服不了你!……这些话,我会告诉他的,女人看女人能看的更明白,妹妹,你觉得呢?”
清尘一扭头:“告诉他干什么?什么收服不收服的,我才不愿意呢!……姐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庄茹:“过完年以后,今年过年陪小白回芜城老家,总得先见见家中长辈才能结婚,我现在有点担心……”
清尘打断她的话:“姐姐是不是担心他的姥姥、姥爷对你不满意?没什么好担心地,像小白哥这种情况,从小山村一个人闯荡出来立业成家,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他姥姥、姥爷不会反对的,你看我看的这么明白,看自己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庄茹:“但愿如此,可是我的年纪和身份……唉!人的想法也真奇怪,以前只想着自己的脸治好了也就没什么不满足了,可是现在又想去找青春之泉,以前只希望能够陪在小白身边,好好照顾他和你,这一生就没什么遗憾了,但现在小白说要娶我,我又开始担心。……其实没有这些,我也应该很安慰,可偏偏上帝给
多的幸福,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清尘又打断了她的话:“别想那么多了,姐姐就开开心心准备好嫁人吧,等你们结婚之后,就让小白带你去找青春之泉,他不带你去我也带你去,否则今天就不会告诉姐姐这么多事情了。……姐姐,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汤熬地差不多了,庄茹盖上汤煲说:“什么事?只要姐姐能办到的没有不答应的。”
清尘:“离过年还有一阵子,姐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在水金田镇白莲山,如果小白要带你回家,就到那里来接你。……姐姐,你就答应我吧,除了你,我没别的亲人了。……不用担心小白,他能照顾自己的,离了你,才知道你的好!”
突如其来地要求让庄茹有些不知所措,她犹豫着说道:“这,这,这是不是得问一问小白?”
清尘一把搂住庄茹地肩膀,欣喜地说:“姐姐答应就行,我来问他。汤好了,不用做太多菜,我们吃饭吧,姐姐不是有很多事想问我吗?……小白不告诉你那些神奇的事是有原因地,你也别着急告诉小白你已经知道了。”
小白这一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第二天天亮之后才回来,他没有按门铃,是自己拿钥匙开的门。庄茹听见门外地响动早已迎到门前。小白进门吃了一惊,只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只打开的旅行箱,沙发上还散放着一堆衣物,清尘进进出出的正在收拾东西。小白瞪大眼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要搬家吗?我们没买新房啊!”
清尘头也不抬的说:“不是搬家,是出门,姐姐出嫁前要回娘家。跟我去白莲山住一阵子,你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去白莲山吧。”
庄茹有些歉意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小白说:“妹妹一定要拉我去白莲山,说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小白,你看……?”
小白疑惑的看着清尘,清尘抬头与他对视。一皱鼻子瞪了他一眼,小白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清尘这一次应该不是任性也不是和他赌气,而是想个法子让庄茹离开乌由,她想地办法一向简单直接。乌由将有大冲突,小白不可避免要置身其中,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是否会牵连到无辜的庄茹。
海南派弟子对饮曾经对小白说过昆仑修行界一条公认的世间戒律,那就是修行人之间的争斗,不可波及到世俗中的亲友。也不能以世俗中的亲友相威胁,否则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小白也不敢保证,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像杜寒枫之流还会不会守这种戒律,就算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假如真出了这种事小白也悔之晚已。
其实小白一直在派坐怀山庄以及黑龙帮弟子暗中保护庄茹,但是即将面对杜寒枫、福帝摩、尚云飞这些复杂难缠地对手。恐怕也令人不得不担忧。他也在想办法找个借口让庄茹离开乌由。这次清尘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小白对庄茹道:“既然清尘要你去。你就去一趟吧,你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乌由出去走走了。正好出去散散心。……黑龙集团在水金田镇开了一家分公司,你去帮我照看一下管管帐目,不要担心我,等我乌由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白莲山接你,一定在过年以前。那个地方环境很好,就算疗养吧。”
小白也是这个意见,而清尘自作主张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庄茹虽然有些不舍也只得答应了。庄茹进厨房去准备早饭,小白趁机凑到清尘身边悄声道:“谢谢你,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让庄茹离开乌由一段时间,白莲山是个很好的去处。”
清尘:“不用谢我,我是为姐姐着想。”
白少流:“你们先去,我派赤瑶传信,还得叫你回来,我准备除掉杜寒枫,只有你我联手才行!”
……
庄茹走了,小白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这两年来,他渐渐已经习惯有那么一个人总在那么一个家守候他的感觉。不管他走了多远的路,经历了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只要回到家中,庄茹总能给他最温馨地照顾,让他的身心重新得到平静与放松。也许在外人看来,小白为庄茹做了很多,但是从另一面来看,庄茹给了小白自己的全部。以前都是小白出门在外,庄茹在家中默默的等待,现在庄茹走了,这种感觉才显得异常清晰。
又过了大约一周时间,天气已经很冷,第一场寒流从西北方向经过乌由,天空下了第一场小雪,就在这一天,清尘又秘密潜回了乌由,白少流已经准备对杜寒枫下手了。
尚云飞依然我行我素,杜寒枫心怀鬼胎,风君子高深莫测,白少流准备反守为攻,而福
鲁兹两个黑暗分子在图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计划,这仅涉及到乌由和整个志虚,算计的范围也包括了冈比底斯以及正在赶紧往郁金香公国度假庄园的约格。
这一天从冈比底斯来了一个人拜访特伊城堡,伊娃认识他,他是一名神殿骑士叫托雷斯。托雷斯自称是约格大人的信使,给连亭小姐捎来一份私人礼物,并且要求单独见连亭一面。连亭觉得很奇怪,以前约格从来没有派使者特意送给他什么东西。这一次在搞什么花样,还特意派来一位神殿骑士做使者?但连亭还是单独见了他。
在会客室中关上房门,连亭很好奇地问道:“约格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对我说,还特意请托雷斯骑士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托雷斯不说话放在桌上两样东西,连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嘴唇在发抖,瞳孔也在收缩。只见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和一根金色的短矛,这种短矛十分少见。连亭只见过一次却在记忆中再也无法忘却,就是她亲眼目睹父亲遇难时,那位凶手所拿地法器!
“看连亭小姐的反应,我想您已经认出了这件东西,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令尊遇害的真相。我曾经是约格地手下,也知道事情地经过。但今天,我并不是约格地使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为此而来。”托雷斯一指桌上地水晶球,水晶球缓缓升到半空开始射出光影,同时用低沉地声音开口讲述。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托雷斯告辞离开。而连亭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晚上,麻花辫才好不容易敲开了连亭的房门,很好奇的问她:“连亭姐姐,约格究竟送什么东西给你?有没有我的?”
连亭指着桌上的短矛说道:“就是这个,他送了一件法器给我。”
她的声音语气都不对,麻花辫感觉到了:“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你地眼睛又怎么了,怎会这么红?……是不是约格惹你生气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连亭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眼神直直的答道:“我是休息不好,这几天修炼海南派秘传心法过于辛苦有些急躁,需要静养。……麻花辫,你先出去吧。我累了。约格这几天不会回来。”
麻花辫不知所措的走了。第二天上午,连亭只说感觉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悄悄留下一封信离开了特伊城堡,一个人去了约格的度假庄园。她的赤蛟剑留在了坐怀山庄,而软玉蛟吻也早已还给了小白,这一次她只携带了一件法器,是她父亲亲手炼制的,名字叫冷梭。
冷梭是银色地,却不是一支长梭,看形状是一枚扳指,戴在她左手的大拇指上。这枚扳指指背处很宽而指腹处较细,指背上贴着手指前后有两个尖端,就像一对蝴蝶的翅膀。看上去是很精巧的一件女子的饰物,实际上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而且不引人注意。
连亭和山庄中约格的手下已经很熟了,一进山庄管家就告诉她:“连亭小姐,你来的这么早?约格大人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连亭强做微笑道:“没关系,我在他地书房等,正好上次有一本书我还没有看完。”她径自去了约格的书房,管家送来茶和点心也就让她自便了,众人都有些误会她和约的关系,把她当作这里半个女主人。这样也好,至少动起手来方便许多。连亭对麻花辫撒谎了,约格正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中午就会回到庄园,托雷斯昨天已经告诉她。
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听书房外管家的声音传来:“大人,你回来了?连亭小姐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上午了。”
约格的声音答道:“哦?我知道了,你快去准备午饭,我要和连亭小姐共进午餐。”随着声音约格走进了书房,将火红色地外套挂在衣架上,对连亭道了一声失礼,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好精美地扳指,它配在连亭小姐的玉手上使您更加美丽!”一见面约格就注意到了连亭手指上地法器冷梭,发出一声赞美。
连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有些压抑:“这是我父亲的遗物,确实很精致也很美,戴着它就想起了父亲。”
266、枭雄染血问情长
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特意等我这么长时事情找我吗?……你的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
连亭抬头看着风度翩翩的约格,神色很复杂:“是的,我有事找你,可以私下和你说几句话吗?”
约格有些奇怪,仍然微笑着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里没有别人。”
连亭很郑重的说道:“我不想受打扰,也不想被别人听见。”
约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按了一下书桌上的召唤铃,对门外的随从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没有我的召唤,不要靠近书房,我和连亭小姐有些私人事务。”然后抬头问连亭:“这样可以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吧,在我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
连亭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冲约格招手:“你过来,我要悄悄的对你说。”
“我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约格走了过去,俯下身侧头凑过来一只耳朵。他平时很谨慎,不论到哪里亲信们布下的两队无敌战阵总是形影不离,但是在连亭面前,他毫无防备。
连亭也凑近他,抬在空中的手还没有放下似乎要拢住声音说一句耳语,不经意的很轻巧的一翻,带着冷梭的那一根拇指向前指向约格。约格一直面带温和的微笑,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连亭这个本不应引人注意的动作,眼神中陡然出现惊骇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约格眼中刚刚变色,连亭的指间飞出一片银色飞翼,就像一只巨大的带着锋利边缘的蝴蝶翅膀,在极近的距离内扫向约格。这种情况。这么近地距离,按常理说约格根本躲不开,哪怕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可是约格偏偏躲开了,至少躲掉了一大半的正面袭击。
在连亭发动偷袭的同时,约格就像能猜到她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出手方位似的,很轻巧的一侧步闪身,竟然闪到了连亭的身后。他也没有完全避开银翼地锋芒。从左肩到左耳间被扫中,飞起一道血光——他受伤了!
连亭一击未竟全功,而约格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后,与此同时凌厉的风声扫来,约格立掌如刀已经斩到了连亭的颈后,这不完全是昆仑道术也不完全是神迹魔法,而更接近志虚传统的武道格击。约格出手如此凌厉。假如有旁观者,会发现此人功夫与萧正容也不相上下,连亭脑后有几根发丝已经被掌风扬起。
如此近身格斗失了先机,已经没有办法躲闪了,然而连亭却没有受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是约格的右上臂脱臼地声音。就在他的一掌要击中连亭的要害的时候。突然硬生生的停住,这一股内劲已发出而强收,自己的手臂脱臼了!
这一系列变化简直匪夷所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不得不说一说约格的修为了。想当年地七叶也是武道双修之人,精通内家功夫,当然,他的丹道境界更加高超,已有化身五五的大神通。挣脱诛心锁夺约格之舍。感悟境界仍在,但神通修为也要从筑基开始重新修炼,短短几个月时间内自然无法大成,虽然比一般的修行人快了很多,如今也不过是刚到能够御物的境界,甚至尚不能与连亭相比。
但他毕竟是一代宗师,这份超人的眼光见识与反应还是有的。同时他占了两个便宜。第一个便宜是他精通内家功夫与志虚国术。这是恢复的最快地。约格的炉鼎也很好,所以近距离格斗的身法招式已经相差当年不算太远。其次是他非常了解连亭的法术。因为想当年宣一笑在终南山中炼制冷梭时,七叶就在一旁。
他没有想到连亭会突然袭击他,但是看见连亭的手势,就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剩下来都是应激性的反应,躲过了她的大部分袭击。不要说七叶这种高手,就算功夫练到小白那种地步,出手地时候是不会一边再去想招式地,而是下意识地做出一个最合理的动作。约格滑步闪到连亭身后,同时右手已经斩到她地颈后,这完全是一体的动作,然而他却不想伤她,收住了自己的招式以至于上臂脱臼——他毕竟还没恢复当年的功力,做不到收发自如。
连亭躲过一劫反应也很快,旋身后退右手拇指点向身前,一对银翼张开卷住约格,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银光闪闪的翼尖左右对剪卡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连亭出手到约格受伤被制服只有一瞬,此时约格才来得及说话:“连亭,你这是干什么?”鲜血从耳侧和肩头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惊恐,只有疑问。
“是你!你杀了我父亲!”连亭红着眼睛低喝,指向约格的手在轻轻发颤抖,扳指上伸展出
翼芒也在约格的咽喉前颤动。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约格很平静的问。
连亭咬了咬嘴唇,声音低沉:“我当然要杀你,但是你刚才没杀我,我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要狡辩,我有证据!”
约格的眼中流露出怜惜的神色,柔声道:“七花师兄看见你这样为他报仇,一定会感到很欣慰,但也不愿意你这样冒险。……小连儿,把银梭收起来,约格是你的杀父仇人,但我不是你要找的约格。”
连亭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七花师兄这四个字在约格嘴中吐出来太突兀了,而且约格知道她手指上的法器名叫银梭,还能叫出她小时候的乳名,这只有她从小最亲近的人才会清楚的,从教廷的枢机红衣大主教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能!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你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连亭颤声问道。
约格眨了眨眼睛:“你递给我一支笔,就什么都明白了!”
“休想玩花样,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连亭从桌上拿起一支笔递给坐在椅子上的约格。但法术未收,银梭扳指上展开的银翼仍然紧紧缠绕着约格地脖子,约格艰难的抬起左臂,侧着身子在桌上写了一行字。
一声激动的惊呼,连亭收了法术,人也倒地半跪扑到了约格怀中,用半带哭腔的声音轻呼道:“天呐,是你。真的是你!”只见桌上写的字迹是“勿暗伤,多宽怀,往事已,来者待。”
这十二个字在连亭的记忆中是不会忘记的,那就是在宣一笑遇难后不久,坐怀丘地那头镇山瑞兽白毛用蹄子在洛园沙滩上写的字。那是白毛第一次用文字和连亭交流,后来连亭猜到了白毛的来历。它应该就是转世为驴世世轮回的七叶。此事十分私密,而桌上的字迹用左手写下,笔法有些笨拙,却与当初沙滩上白毛的蹄迹一模一样。
连亭暗算约格一击失手,约格有机会伤她却没有,以至于被她制服,却在桌上写了这么十二个字。而且还能认出银梭叫出他的乳名,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白毛转世,却不可思议地成了约格!
“你,你怎么会这样?”连亭抱着约格膝盖问道。
“当初在坐怀丘外行刺我们的就是约格,我腾空而去临死之时挣脱了诛心锁,我挣脱了诛心锁约格就倒霉了,我在那一瞬间夺舍成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约格说话非常简练。三言两语基本解释了这件复杂而匪夷所思的事。
连亭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玄妙关窍,但是却听懂了事情的经过,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跳了起来,伸手撕开了约格的衣服,有些慌乱地说:“你受伤了,是我伤的你,好多血啊。别动。我来处置。真对不起,差点杀了你!”她的声音显得兴奋而慌乱。还带着一丝歉意,俊俏的脸颊上也涨的通红,也许是因为激动。
“先把我的右臂接上,书架上的小瓷瓶里有金疮断续胶,我自己配的,快去拿来。”约格地神色也有些激动,但却分寸未乱。
“想当年我为七叶时,左肩左耳曾被人所伤,再转世为白毛时,伤痕留下了印记,夺约格之舍本来印记已消,又被你伤在同一处,这真是天意啊!”当连亭手忙脚乱的给约格上药时,约格看她有些慌乱,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用一种安抚的语气。
“你的耳朵尖被划开了,如果再偏一点,半只耳朵就没了!……被我银梭中的蝶翼所伤,外伤倒还是其次,法力会侵入经脉,只要一动就会觉得有电流在全身乱窜,你千万别动,休息几日才能恢复。……你夺舍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差点害了你?”约格地左肩到前胸划开了一道细长地口子,浅浅地并不致命,但是血却流了不少,好不容易才止住,连亭很是心痛。
约格伸手理了理连亭的头发:“此事隐秘,只有白少流和梅野石清楚,万万不可外泄,否则在教廷中处境危险,没想到却被你伤了。……你地发梢有血迹,快除去,今天的事不能让别人知晓。其它的话以后再说,你是怎么知道是约格杀了宣花师兄?”
连亭:“昨天教廷来了一位叫托雷斯的神殿骑士,给我看了一支短矛和一个水晶球……”她施法拂去约格前胸的血迹,伤口还没法立刻包扎,要等到金疮断续胶凝固之后,此时连亭对约格讲起了昨天的事情。
“是这样吗?不好,冈比底斯要出大事了!”约格突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半边身子赶到一片流动烁的刺痛,他却咬牙没有哼出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连亭赶紧一把扶住他的身子:“叫你别动,快躺好!”
约格一挥手:“要出大事,来不及了
立刻赶往冈比底斯!”
就在这时桌上的呼叫铃响了,约格拿起听筒问道:“什么事?不是让你们不要打扰吗?”
“赤莲小姐来了,非要进去,大人你看怎么办?”管家的声音传来。赤莲就是麻花辫,这是小白给起的名字,她发觉连亭一个人走了,立刻想到是不是约格回来了?她也赶到了渡假庄园。一问约格果然回来了,正和连亭姐姐单独待在书房里,麻花辫在这里自由活动惯了,立刻就往书房里跑。
约格皱着眉头沉吟道:“让她进来,集合庄园里的所有人,最高规格戒备,我的随行人员随时准备出发,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出去也不得与外界联络。”
看约格的反应十分紧张,连亭问:“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约格眯着眼睛道:“如果连我都敢动,那么对方志在整个教廷,冈比底斯危险!”
就在这时麻花辫推门闯了进来,兴冲冲地喊道:“约格,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连亭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愣住。只见约格**上身坐在椅子上,而连亭凑的极近俯身与他说话,看架式就像要把脱了衣服的约格抱入胸怀中,麻花辫看傻了。
麻花辫一开口连亭才意识到场景的暧昧,脸立刻就变烫了,直起身子道:“约格受伤了,我正在给他处置伤口。”
麻花辫这才看清约格身上的伤。吃了一惊,纵身一跃跳过桌子就落在约格身边:“谁伤了你?快让我看看,这不是金疮断续胶吗?……你的伤势怎么这么奇怪?白毛!”她说着说着突然叫了一声,倒不是认出约格就是白毛,而是而是发现约格伤的部位比较奇怪,紧接着又看见了桌上地那行字。
麻花辫初到乌由时并不识字,她最早认识的几个字就是桌上的这一行,那是在海滩边白毛以蹄画地。这小狼妖记的非常清楚,今天在桌面上看见一模一样的字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这一出声连亭却误会了,赶紧用手挡在她的嘴前小声道:“你小声点,约格就是白毛,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麻花辫还没想到,却让连亭给说破了,麻花辫愣了半秒钟。突然发出一声欢呼:“白毛。你回来了!……白庄主没有骗我。你果然变成人了,又英俊又可爱。原来你就是约格!”她一纵身几乎跳到了约格怀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搂着以前那头驴一样搂着约格在他耳边轻快地欢呼。
约格的神情有些无奈同时充满爱惜,却忍不住发出半声痛哼,连亭赶紧道:“麻花辫,你注意点,他身上还有伤呢!”
“谁伤的你?我去找他算帐!……白毛,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白毛,害我担心了这么长时间!”麻花辫轻手轻脚的从约格身上下来,又开始俯身检查约格身上的伤口。
约格抬起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麻花辫,求你办件事,我的身份不能对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受伤地消息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在你去我的卧室,给我拿一套干净衣服来,还有一件大红斗篷,其它的话以后慢慢说吧,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十几分钟之后,约格走出了书房,他的身体还有些发软,似乎行动不便。连亭很担忧的问:“你能挺得住吗?也许不必亲自赶去冈比底斯,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约格摇摇头:“如果冈比底斯出了事,你我也难得安宁太平,我必须去。你放心好了,这几世以来,我曾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都挺过来了。……走出大门不能让人看出我身上有伤,得罪了!……麻花辫,你也扶我一把。”说着话约格一把搂住了连亭的纤腰,就像亲热地情侣一样倚在了她的身上,另一只手揽过麻花辫,扶在她的肩上,完全是个大小美女左拥右抱的架式,这样看不出他的行动有任何异常。
一左一右各有十二名随从将三人护在中间,从大门火速离开了渡假庄园,在此之前,山庄中其它的手下已经秘密撤出。随从们施展法术隐藏了众人的行迹,速度快地就像在贴地漂移。
267、罪可容情刑莫恕
格的右手架在麻花辫的肩上,手中还拿着一根褐白条法杖,刚刚走出山庄大门没多远,约格突然一挑魔法杖,左右随从无声的变换队形,一道金环出现将约格等人护在中间,另外一片金光呈扇面形射出对前方以及道旁的空地发动了突然的袭击。
此时连亭才发现约格平时的护卫戒备是何等谨慎,自己能够袭击伤了他完全是因为约格对她没有防备。庄园外有人埋伏,可是没等埋伏的人出手,约格已经指挥手下突然向潜伏的人发起了袭击。金光射去猝不及防,接连有几声哀嚎发出,前方的空地光影折射晃动,有十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其中有人刚刚跳起来就已经栽倒,两侧路旁也窜出十几个人,各持武器冲了过来,一场遭遇战开始了。
约格平时出门都有两队无敌战阵同时随行,那都是他亲自选拔和培养的精英,保护他的安全不成问题。前方埋伏的人显然也是高手,一个无敌战阵出击竟然无法取胜,对方见约格安然无恙竟然还有所警戒,仓促之间奈何不了,丢下七、八具尸体就要向道旁密林中逃去不再恋战。
此时有各色的光芒突然从两侧交叉射到,一片哀嚎声响起,袭击者又倒下了七、八个。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约格身边除了这两队无敌战阵之外,他的私人庄园中从管家到厨子,个个都是高手。这一次他带着无敌战阵从大门出发。其它人暗中从左右两路迂回包抄,此时恰恰赶到,见袭击者要从道旁逃走,交叉射出魔法弓箭又把他们逼回大道。
约格怎么知道山庄外有人在大道前以及两侧设伏?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猜测有这种可能。在出门地方向做了万一的安排,而事情与他猜测的一样,果然遇到了伏击。
这些袭击者是潜伏在罗巴大陆教廷中福帝摩的手下,领头指挥的就是神殿骑士托雷斯,此时这些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连面目也遮住。他们想伏击,却让约格给袭击了。被打了个出其不意损失惨重。其实这些人来地主要目的并没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伏击约格。他们是来观察山庄里的动静的。
托雷斯昨天告诉了连亭宣一笑遇难的“真相”,告辞之后一直没有远离就潜伏在附近,今天连亭面如寒霜独自赶到了度假庄园,暗中观望的托雷斯就知道自己地计策成功了。见到约格回到庄园之后,托雷斯就调集手下封锁了通往山庄地大道,等待山庄里的动静。
按照他的计划,有很多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连亭私下里刺杀了约格,悄悄的离开,那么他就可以拦在半路拿下“凶手”,直接冲入山庄提醒其它人约格“遇害”。慌乱间控制整个局面。
第二种可能是连亭刺杀成功。但是行迹败露,那庄园里必然起混乱,他们也可以趁乱冲进去,以不引人怀疑的方式控制局面。反正约格已经死了。
第三种可能假如连亭刺杀失败,约格很可能会立刻赶往冈比底斯追查。或者立刻赶往特伊城堡问罪,说不定身上还带着伤,此时半路袭击杀个措手不及,除掉约格同时还可以把凶手的罪名推给连亭与特伊城堡。
可是他等了半天山庄里毫无动静,然后就见到约格带着随从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还用一只手搂着连亭的腰很开心的样子。看上去根本没有发生托雷斯预想的事件!托雷斯有点蒙了。不知道是应该下令手下都撤走再作观望,还是在此发动袭击杀了约格。他还没有下命令约格毫无征兆地就动手了。
其实托雷斯带地四十名手下也全是高手,如果放手一搏完全有一战之力。与约格的手下胜负未知。可是他一步算错全盘皆错,连战阵都没布好就已经损失了十几个人,前方的无敌战阵以及大道两侧不知底细的袭击让他慌了神,立刻下令向后逃窜。心里想地是赶紧逃脱向冈比底斯报信。
托雷斯命令手下收拢队形。三角形的前锋对着无敌战阵。斜向地战列护住两翼,却不向前冲而是后退。他自己在十余名亲信的保护下率先后撤。然而他刚刚要跑,后面却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在此混战?连亭,你还好吧?”
只见吴桐挥舞着十字剑从远处奔袭而来,两侧长矛林立,是魔法工匠们组成的枪阵。他怎么会来?他是来“救”连亭的!昨天托雷斯来找连亭,事后连亭的表现很反常,今天一大早不打招呼就独自走了。吴桐和伊娃也觉得不对劲,想了半天还是进了连亭的房间,结果发现了连亭留下地那封信。
连亭在信中写道:“教廷来地神殿骑士告诉了我父亲遇难的真相,凶手是约格,我不信,可是他向我出示了证据。……无
,父仇不能不报,我地行为与特伊城堡无关,我要一格了断!”
人在悲愤之时,行为往往偏激,何况连亭性格中就有偏激地一面,竟留下了这样一封信走了,她也知道如今的特伊城堡不可能和教廷地枢机红衣大主教起直接的冲突,所以想自己去了断。吴桐见信大吃一惊,伊娃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三言两语一商量,吴桐率领特伊城堡中精锐作战力量立刻赶往约格的度假庄园,把此事问明白也希望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
眼看快到度假庄园,前面突然传来喊杀之声,遥遥只见有数十名黑衣人且战且退,在前方有一个飞天战阵紧追不舍,两侧还有密密麻麻的魔法冷箭夹击。吴桐眼尖,隔着战场一眼就看见了被另一队无敌战阵保护在中央地约格、连亭、麻花辫等三人。
他们三人样子有点奇怪。约格披着一件大红猩猩的斗篷,连耳朵都盖住了,他左手揽着连亭的腰倚在她身上,右手拿着魔法杖架在麻花辫的肩上,看表情很亲热不像是起了冲突的样子。吴桐担心连亭是被约格抰持,开口喝问。
约格也发现了吴桐率领工匠战士赶来,对连亭小声说了一句松开了她,扶在麻花辫的肩上。连亭上前一步挥手大喊道:“吴桐,快截住这些人,他们是刺客!”
约格也下令道:“三面合围。一个都别放过!”
吴桐见连亭无恙,而另有刺客袭击她与约格等人,当下也不犹豫挥剑大喝,率领战阵脚下不停,以冲袭的速度杀进了刺客群中。特伊城堡中的工匠若论魔法修为无法与托雷斯手下的高手相比,但是却占了极大的优势。他们布成地长矛枪阵在吴桐的率领下是最适合向前冲杀的队形,而托雷斯的手下三面受攻击防御着向后退却,最薄弱的就是身后。
闪动丝丝电光的长矛阵冲入人群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钻,惊呼与哀嚎四起,所过之处总有黑衣人倒下。而约格的手下也从三面包抄过来。将所有黑衣人围的严严实实一个也没放过,战斗结束的非常快。
托雷斯率领地刺客与约格的手下若论实力本可势均力敌,可是他一步算错则步步受挫,最后因为吴桐的突然出现完全崩溃了。此时连亭才感觉到约格的厉害之处,受伤的他根本没有亲自动手参加战斗,约格的手下与吴桐带领的魔法工匠们未折损一人,仅几人轻伤而已。而四十一名刺客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跑掉!阵亡二十余人,剩下十几个被生擒,其中包括神殿骑士托雷斯。
吴桐这一仗打的莫名其妙。他第一个冲开刺客的队形来到连亭身前。瞪大眼睛问道:“连亭,你搞什么鬼,看见你留下的那封信我们都急坏了!你和约格又是怎么回事?”
连亭面带歉意地回头对约格道:“我今天留了一封信,说要来找你报仇,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特伊城堡惊动了。”
约格扶着麻花辫上前,对吴桐耳语了几句。吴桐蹦地老高。一把攥住约格的衣领喝道:“老伙计。原来是你!”
约格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他嘴前:“小声点,你知道就行。”
麻花辫伸手就架吴桐的胳膊:“你松手。他身上有伤。”
约格悄声道:“我的伤不碍事,别让人看出破绽,那边结束了,我们去审一审那个领头的。”
托雷斯腿上中了一枪,蒙面的黑巾也被人翻开,半跪于地肩头上架着吴桐地长剑。约格挽着连亭似笑非笑地站在面前问话:“尊敬地托雷斯骑士,不知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赶了这么远地路,调集这么多高手想要刺杀我?”
托雷斯看了约格一眼,又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连亭:“连亭小姐,你……?”
连亭板着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吴桐抬剑背在他的肩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差点没把他抽倒在地,喝问道:“约格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托雷斯看着死伤一片的手下,抬头把脖子一直:“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约格大人抓住了我,就随你处置吧!”
约格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他笑着说道:“这是一个骑士的荣耀吗?宁死不屈?谢谢你,向连亭小姐出示了福帝摩大人勾结黑暗势力的证据,现在把证据给我好吗?”
托雷斯身上带伤脾气还挺硬,反正已经难逃一死,干脆死硬到底,咬牙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约格笑容变冷了:“没关系,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一定会随身携带,在你的尸体上我一样能找到,不过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水晶球要用黑魔法才能开启,对我没什么用处。……托
想想你地家人,想想你这一生的荣誉,想想你死后要这一切都可以避免,我可以赦免你的罪,这世上真正可怕的不是一死。”
托雷斯咬牙不答话,约格也不再啰嗦,转身问随从:“还有多少人活着?”
随从答道:“还有十六个没死地。请问怎么处置?”
约格:“问问这些人,谁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只要他们答应了。我赦免其罪,不论他们参与了什么我都不再追究。保留他们神圣的荣耀。他们在妻子眼中还是一位可敬地丈夫,在孩子眼中还是一位伟大地父亲,他地家人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在众人中还会受到尊敬和欢迎。”
托雷斯终于忍不住了:“你究竟想要我地手下做什么?”
约格转回身来看他。淡淡地笑了笑:“很简单,现在就向派你们来的人汇报。就说行动成功约格已死!……欺骗叛乱者,还是坚持违背神圣教廷。你自己选择!……我听说你有两个儿子,像看待英雄一样崇拜父亲。而你自己地父亲,也为你骄傲。我可以帮你继续保持这种崇拜和骄傲。……你没什么好犹豫地。该做地事情你已经做了。但是你失败了,现在是为失败的代价做出选择地时候。我的时间不多,给你一分钟考虑。如果你不答应,那十六个人当中也会有人答应地。想明白了吗?”
托雷斯喘着粗气低下了头。没有等一分钟,他喘息着说道:“如果你能承诺,我答应。”
托雷斯通过事先约定好的方式。向冈比底斯派他来地阴谋份子报告行动已成功。事后约格下令将这些人都押往特伊城堡秘密看押,死者地遗体也处置地不留一丝痕迹。吴桐问约格:“老伙计,真有你的,这些人怎么办?”
约格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你一件事,把他们都押回特伊城堡。同时也封锁特伊城堡。在冈比底斯没有传出消息之前严禁任何人外出。也严禁任何人对外联系。随时保持警戒。那十六个人先关着,托雷斯就杀了吧!”
吴桐:“你不是要饶恕他吗?怎么杀了他?”
约格叹了一口气:“赦其罪不赦其刑。只有这样才能保留他地荣耀,他就算是在教廷叛乱中英勇战死的吧。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他。只是给他一种死法而已。……能不能给我三十名最可靠地魔法工匠,我要带着他们立刻赶往冈比底斯。告诉他们。这是洗脱被放逐地耻辱最好的机会!”
约格想让连亭和麻花辫返回特伊城堡,可是连亭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而麻花辫自从认出了白毛,一只手就始终牵着约格的衣角似乎生怕他跑丢了,是个甩也甩不掉地尾巴,约格没有时间多做纠缠。也只得带着她俩一起上路了。
郁金香公国在罗巴大陆地西端海边,而冈比底斯在罗巴大陆的东南半岛上。约格需要穿越大半个罗巴大陆。他选择了一条捷径。带领手下从山野中疾行,始终施展魔法结阵潜行。他沿途招集所经过地区的教廷战斗力量,遇上多少带走多少。这些人一旦见到约格,约格就立刻下令随阵前行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约格向冈比底斯进发的途中,他率领的队伍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新加入队伍地人有地互相认识有地素不相识。约格也不完全清楚底细。但是各按特长统一编成战阵。那三十名魔法工匠显然是一支独立地力量。约格命令他们负责警戒和监督,一旦发现有人企图暗中离开或私自对外联系。一律拿下。
行军途中约格只派出去一批信使,以枢机红衣大主教的名义秘密通知马尼亚丛林中地亚拉,不是要他来而是要他原地别动。他下的是秘令:除了教皇和约格本人,亚拉不可以接受其它任何人调动龙骑军地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许!
约格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也不敢冒进,他这种边行军边调集力量地方式,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能在两天之内从郁金香公国突然出现在冈比底斯。就在约格率众从郁金香公国出发地时候,远在万里之外地志虚国,白少流对杜寒枫动手的时间也到了。
在此之前,白少流派了一位信使赶到了长白剑派的道场所在,他派的人身份很特殊,不是坐怀山庄也不是海南派弟子,是终南派飞天高手七灭。七灭带着一封秘信赶到长白剑派的根本道场,见到了留守道场的护法长老天池真人,也就是杜寒枫地师叔,长白剑派前任掌门天湖真人的师弟。
268、疾人推怨岂我无
动杜寒枫可不容易,此人长白御剑术出神入化,而且乌由也有不少弟子,小白要公然动手必然是一场大风波,只能选择杜寒枫落单的时候偷袭。杜寒枫恰恰给了小白这个机会,这段时间福帝摩一直留在瓦兰店与鲁兹密谋,杜寒枫又去了瓦兰店找了福帝摩一次,这样的会面是不可能带其它人的,小白伏击的地点就在杜寒枫从瓦兰店返回乌由的途中。
杜寒枫返回乌由的时间是凌晨,漫天星光暗淡,他御剑飞天的光芒也极其暗淡,常人无法查觉,从瓦兰店到乌由市,几乎是片刻就到。就在他已经接近乌由,经过英流河流入积黑山区的峡谷上空时,面前的云朵突然散开化为一朵巨大的白莲,有人站在白云莲花上高声叫道:“杜掌门,深夜之中来去匆匆,又在干什么阴谋害人的勾当?”
杜寒枫止住去势在空中现出身形,见迎面拦路之人是白少流,他按剑冷冷道:“白庄主,我的事,无需你过问,你竟然如此无礼拦我去路!”
白少流手持神宵雕笑了笑:“姓杜的,你要是老老实实呆着我才懒得管你闲事呢,你几次三番秘密会见福帝摩,究竟要打什么鬼主意呀?别告诉我你有断袖之癣,跑去找那个老家伙约会的,身为大派掌门,密会教廷败类,我发现了过问一声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杜寒枫脸上怒气上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忍住了没有拔剑,指着白少流骂道:“白少流。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长白剑派有些世俗中地生意,和你的河洛集团有合作,河洛集团的项目也有教廷中人地投资。我去谈生意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白少流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可以地。你想赚上帝的钱,说不定我还会夸你两句。不过与河洛集团合作地是灵顿侯爵。灵顿现在就在乌由待着。你去找福帝摩干什么?……杜掌门,此地只有你我,就不必兜***了,请问你还记得一个人吗?他就是海天谷弟子王波褴!”
杜寒枫神色一惊:“王波褴之死早有定论,与我何干?”
白少流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和海天谷掌门于大侠勘察过现场,凶手一共有四个,王波褴当时已经逃脱。却被一位高人一剑挡回以至最终遇难,我想来想去。当时乌由的高人又能在场的似乎只有杜掌门你!……你做下这等好事,就不要谦虚了。听说你和灵顿侯爵的合作与鲁兹有关。而杀王波褴之事恰恰是鲁兹的阴谋,请你这位好朋友参与也很正常啊。”
杜寒枫稍稍平静了下来:“鲁兹已死。你休要血口喷人。”
白少流点点头:“鲁兹确实死了,是我亲手杀的,你知道鲁兹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算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证。就不提这一出了。我再问你一个人,你的徒弟薛祥峰是怎么死地?死于坐怀丘混战。全身伤口有五处,致命处被长白剑派独门剑气所伤。……别以为当时场面混乱就找不到凶手。因为你根本不想找也不敢找,就是你自己下的手!”
杜寒枫终于克制不住地怒了:“信口雌黄。那夜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有碰过薛祥峰,怎么可能验看他的伤势?”
白少流突然笑了,而且是仰天哈哈大笑:“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碰过薛祥峰。你竟然知道地这么清楚!……在坐怀丘中你说是混乱中没有注意到徒儿。不知他被何人所伤,像你这等高人。怎说出这样自相矛盾地话?”
就在白少流仰天大笑。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杜寒枫突然出手了。他用神识仔细搜索,确定附近空中没有别人,心里早就在打主意了,想趁此机会除掉白少流。他虽然忌惮白少流地天刑墨玉,但此时白少流的话已经逼得他不得不杀人灭口,以他的修为突然偷袭,在小白分心地时候甚至没有捏碎天刑墨玉地机会。
杜寒枫没有以手拔剑,而是腰间一道青光射出,如闪电般化成万道飞射的青光激流,从四面八方袭向白少流。白少流身形在空中躲都没地方躲。这是杜寒枫地最强一击,小白根本没有余暇捏碎天刑墨玉。然而他却失算了,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小白袖中地赤瑶。
万道青光席卷而至。小白脚下的莲花飞散,花瓣纷纷飞出迎住青光随即被搅地粉碎,这一击之威是白少流挡不住的。与此同时一声龙吟,小白的身体被一道火焰般的蛟龙飞影缠绕,带着他向后疾退,青光搅碎花瓣,去势不停击在小白身上,一片火焰爆开将小白吞没,火焰中发出一声愤怒地嘶吼。随即火焰湮灭小白已经被击飞了几十丈,嘴角带血人却
站定,张弓搭箭射出了神宵雕!
神宵雕如一道银芒,击在青光的中央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原来正与杜寒枫的飞剑相击,神宵雕竟被击得斜飞而出。杜寒枫一击占了上风出手毫不迟疑,在空中一合掌,万道青光合成两股,左右交叉像两支巨袖再度卷向白少流,神宵雕被击的斜飞上天,光华闪烁有一道耀眼的金蛇劈下,不是迎向青光而是击在空中的飞剑上。
霹雳声传来,宝剑上的光芒一阵暗淡,杜寒枫也身形大震,而再看白少流,身边飞舞着条条白虹与青色剑光勉力相斗,堪堪躲过刚才一击。就在此时杜寒枫却心中发紧,因为神宵天雷劈在他飞剑上的同时,本来毅无还手之力的小白突然又射出了一箭,这轻飘飘一箭速度极快却没什么声响,就是一条红色的光束直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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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让他警惕的是,身后极远的地方有一股剧烈的神气波动急速而来,来向正是他的背后。又有飞天高手赶到,此人刚才在他地神识所及之外,不知是偶尔路过还是被这里的打斗惊动特意赶来。
杜寒枫心中一惊。此时要速战速决,决不能给白少流喘息的机会,在空中一扬手。飞出地宝剑分出上千道一模一样的飞剑,有的疾射白少流,有的旋舞着迎往红光,有的环绕在他自己的身边防备后面的偷袭。他身为长白剑派掌门,修为自然有过人之处,小白单打独斗还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杜寒枫又失算了,飞流剑雨斩向红光,这一线红光突然刺目的爆亮,化为一名张弓搭箭地红衣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白少流地赤炼神弓。杜寒枫的数百道飞剑袭至,那女子也射出了自己的一箭。这一箭射出,她的身形也凭空消失,空中一条巨大地赤焰蛟龙咆哮着向杜寒枫冲来。这一击太出其不意了!
小白收回神宵雕,挥舞着硕大的雕翎神芒护身。赤瑶突然出现化为赤焰蛟龙冲向杜寒枫,离杜寒枫偷袭时间很短,高人斗法场面已经变换了几个来回。杜寒枫已顾不得其它,惊骇之下一弹指,空中所有的飞剑都从四面八方回卷迎向赤焰蛟龙,同时一招手收回原先那一柄宝剑。转身向后劈去。因为另一个敌人也到了。
一声金铁交鸣。空中霞光万道,清尘的紫电金光迎上了杜寒枫发出的青色剑芒同时碎灭。紫金枪去势不止击在青锋剑上,青锋剑荡开,杜寒枫空中扭身没有躲过,这一枪正击中他的肩头,击碎了他地肩胛骨几乎把一只手臂都废了!
若论法术相斗,杜寒枫以一敌三仍然与清尘斗了个旗鼓相当,但若论枪剑互击,杜寒枫可不是清尘地对手。清尘地厉害就在于突袭的锋芒锐不可当,从远处以最快地速度赶到预定的战场,没有什么别的花样,出手就是全力的一记刺杀。
杜寒枫虽然早有警觉,但是在小白和赤瑶两人的牵制下,仍然被清尘废了一臂,这次受伤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青锋剑脱手飞出,人也发出一声哀嚎跌落云端,落地之时才勉强施法招回青锋剑,一片青光稳住身形好歹没摔死。然而此时他的另一只肩头又挨了重重的一击,直接把他打落尘埃,等他挣扎着单膝跪起时,清尘沉重的紫金枪已经架在他肩上,而白少流和赤瑶各持法器站在面前。
“白少流,同为昆仑大派掌门,今日何故无端戕害于我?”杜寒枫披头散发双目喷火,抬头怒视白少流。
白少流面露鄙夷之色嘲笑道:“戕害?大哥,你搞没搞错,是你先动手的,方才那一剑之威足以杀我两个来回,不过你还是有点小看我了。”
杜寒枫看了看赤瑶又看了看清尘,语气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卑鄙阴险,堂堂大派掌门竟然设伏暗算,有种就和我公平一斗,这算什么?”
今天杜寒枫输的有些冤,而白少流够阴的!以小白之能不是杜寒枫的对手,真要斗法展开恐怕跑都跑不掉,可是赤瑶的出现太出人意料了。杜寒枫是查觉到附近没有别人才敢突然出手的,真没想到会有赤瑶。
在杜寒枫神识所及之内,天空确实没有别人,而清尘根本不在附近,为了不让杜寒枫查觉,她一直在很远的地方等待,这边一动手,她就以最快的速度飞驰而来。清尘一击之厉,如果奔袭出手几乎无从躲避,只有硬碰硬与她相敌。小白正面纠缠,赤瑶突然出击,清尘奔袭而至,这三个人加起来简直就是明着拦路、暗打闷棍的最佳组合,杜寒枫也着了道。
听见杜寒枫的话,白少流鼻孔出气冷笑道:“这对你而言就是公平,想当初你杀王波褴的时候,可曾想到给
公平?我今天拿下你,左右是个死,你要真是高人就别叫屈!”
杜寒枫:“你要杀我就别找借口,王波褴非我所杀,他是伤在教廷骑士阿狄罗的剑下,以苦海业火自尽身亡,同时重创凶手阿狄罗。”
白少流:“哦,是这样啊?这话我从来没听别人说过,可以确定当时你就在现场,勾结邪魔残害无辜同道,竟自以为心安理得。……我如果现在打断你的手脚,把你扔到英流河里,那可不是我杀的你。是河水淹死你的,这种说法你认不认可?”
杜寒枫眼中露出悲凉之色:“要杀我就痛快点,反正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你想清楚。你杀了长剑掌门如何向天下同道交代?你我都是有神通之人,不要以为天下高人查不出凶手是你!”
白少流摇头:“你错了,我杀过很多人,但从未有一人无辜,也从不怕那些死者化为厉鬼到阴间告状,你能办到吗?……我再问你,薛祥峰是怎么死地?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徒儿?”
杜寒枫:“你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吧,那夜混战我看的清楚,薛祥峰被交叉乱飞地剑气所伤。落海身亡,我在高空之上与阿芙忒娜对峙。根本不可能向他出手。”
白少流故作恍然大悟状:“哦,你看的清楚?你亲眼看着徒儿遇难,却见死不救,以你的修为原本可以救他。可是你连试都没试!让我猜一猜,薛祥峰在齐仙岭上杀了神官海恩特,教廷借此陷害风君子,其中必有隐情,你是想借混战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所以眼睁睁着看着徒儿送命。看来真不能拜错师啊。不小心拜了你这样的师父就等着倒霉吧!”
清尘有些不耐烦的喝道:“小白。和他啰嗦什么?别人不知道他我可清楚,身为大派掌门却藏头露尾。暗中刺杀坐怀丘的一头驴,当时若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白毛和麻花辫就没命了。……杜寒枫,当时你中了我一枪,竟然还能跑掉,但我却认得你!”
杜寒枫闭上眼睛叹息一声:“今日命丧儿等之手,我无话可说!……师父,弟弟,可惜大仇此生难报了!”他已经在等死了,可是等了半天没人动手也没有动静,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小白坐了下来,就在对面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杜寒枫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小白淡淡的笑:“动手?刚才已经动过了,我不杀你,只是觉得你可恨又可怜。……你师父天湖真人死于昭亭山混战,你迁怒于七叶和风君子,可是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会去?有人投身火炉,你却怨恨生炉子地人!还有你弟弟杜苍枫,背叛海天谷勾结邪魔欲加害梅野石,诡计未成被梅野石所杀,该死就是该死,否则天下修行人为什么会颂扬梅野石的神君功业呢?这么简单地问题你就想不明白?”
杜寒枫瞪眼道:“事不关己,你自然说的轻松!”
白少流:“你又错了,事情就是事情,无论他人自己都是一样的,并不能因为你是杜寒枫,你修为高超,你是大派掌门,你就比别人更高贵。……反正你也倒霉了,到现在却还没有想通,就算可怜你吧,和你说件事,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死于何人之手吗?”
这一句话别说杜寒枫,连赤瑶和清尘都愣住了,白少流是个遗腹子,在父亲死后才出生,至于他地父亲如何死的谁都没有听说过。见众人不解的神情,白少流神情感慨的说道:“我父亲叫白中流,本是一个山村中普通的村民,杀他的人叫石野,也就是当今地昆仑盟主梅野石。”
刚才几人是发愣,现在是彻底被惊呆了,杜寒枫目露寒光:“梅野石是你地杀父仇人,你竟然认贼作父,惨害与你同仇地我?”
白少流淡然摇了摇头:“他是杀了我的父亲,却并非我地仇人。此事因我而起,确切的说,是因我的前世而起。”
清尘有点听傻了:“小白,你的前世?”
白少流:“我前世是青漪江中修行三百年的豚妖,被渔民所获毁了炉鼎肉身,阴魂不散附于一个叫白中流的人身上修行。白中流凭空得到我三百年的法力,开始在山村中纵欲而为,划地为国自称皇帝,初始时是荒唐事,其后所行就有取死之道了。……梅野石杀了他,同时也将附身的孤魂拿获,这就是事情经过。”
杜寒枫听的也出神了,喝问道:“梅野石杀了白中流,怎么还留下了你?难道作恶的不是你吗?”
269、尊荣得来谁忘祖
少流:“把话说清楚点,不是我白少流,是我的前世附身白中流,它不过是在江中修行三百年的白鳍豚,并不懂人间道,也没有管白中流在干什么,白中流是借它之力行己之欲,所以白中流之罪不在孤魂,梅野石也没有用青冥镜收了孤魂。……但是妖魂入世惑乱一方,也有其罪,梅野石当时和他讲明了道理,妖魂自行领罚。”
“你当时是怎么受罚的?”赤瑶忍不住说话了,语气中透露着关切和担心,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小白无事。小白的经历与赤瑶的经历有些类似之处,赤瑶对他的感觉又亲近了许多,她化身为女子,忍不住有些爱心泛滥。
白少流:“我以三百年修行和人间惑乱一点感悟,投胎为人,就是白中流的遗腹子。我母亲经此事之后在我三岁那年郁郁而终,我与姥姥、姥爷相依为命,从小困苦艰难又饱受他人白眼。而且我自幼神目如电,能见纤毫之末,眼前污垢无藏;更能感应人心,沾染举世人欲横流,避无可避。这些也许都是我的业报啊!”
清尘看着白少流,眼神少见的温柔:“小白,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白少流:“在孤魂投胎之前,曾向梅野石提了个要求,希望来世能拜他为师修证大道,梅野石答应了,并在我神识中留下灵引,就是他当时的名讳‘石野’二字。后来我重遇梅盟主,他的名号成了梅野石,故此我一直不知,直到风君子前辈在坐怀丘中遇到梅盟主。喊出石野这个名字。我才如梦初醒。”
清尘:“可是你并没有拜梅盟主为师啊?”
小白点了点头:“我当时行以师礼,却并未正式拜师,因为机缘巧合,另有高人指点,我已在坐怀丘开宗立派。修行高人有大神通,隐约可见过去未来,但世事诸般机缘有变数也有定数,变化自有玄机。……梅野石杀白中流之时还是少年,尚在风君子门下学道,风仙人听闻此事之后也到小白村找过孤魂。但当时我已经投胎转世。……后来昭亭山一战,风前辈将七叶打入轮回世世为驴,这头驴却托生在我家,恐怕也不是偶然。”
说完这段经历,众人良久无语,此时白少流看着杜寒枫缓缓道:“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他人我的前生来历。希望你能听得懂,你要是听不懂我也没办法。只劝你一句。不要做恶已尽,像你弟弟那样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杜寒枫哑声道:“你不杀我,想如何处置我?”
白少流站起身来朗声道:“你是长白剑派掌门,按昆仑规矩,自有长白剑派以门规处置。若长白派徇私放纵。天下人共讨!……天池真人,这些话你都听见了吧?”
随着话音,英流河对岸密林中走出两人。飘然飞过河落到近前,再看后面山林又鱼贯而出数十条人影,竟是结阵而行地长白剑派弟子。飞过河地是长白剑派护法长老天池真人,他身边的是终南派护法七灭。天池真人走到小白面前长揖及地:“白庄主,门中出此败类,还是掌门,老朽实在无颜以对。你放心,我率众弟子将杜寒枫带回去,一定以门规戒律处置,身为掌门刑加一等,长白剑派绝不徇私!”
白少流回礼道:“天池师伯,杜寒枫之罪,长白剑派失查而已,也不必太过自责,人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曾在坐怀丘外樱花林中遭遇伏袭,刺客中有两人精通长白御剑术,是何人因何故参与此事,希望你们能给我个交代?……杜寒枫留在此,我告辞了!”
小白今天的事情做的很漂亮,英流河谷中埋伏了长白剑派弟子是七灭的那封密信招来的。天池真人不信白少流在密信中所言杜寒枫种种罪孽,七灭却告诉他白庄主有办法能够证明,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出。
修行高人施法飞天时能隐藏形迹,但对同样飞天的高人而言还是比较容易查觉的,而隐藏在山林中收敛神气定坐就不一样了,要不是在神识所及很近的范围内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所以杜寒枫飞在天空极高处查觉不到英流河谷中这些埋伏。等他落地已身受重伤,心情震撼灵觉也大受影响,也没有查觉到密林中有人潜伏。
其实白少流还有安排,在英流河另一侧地山林中,陶奇、陶宝带着一批海南派高手也藏在那里应对意外之变,但是事情没有意外的变化,所以这一批人就没有现身。小白将杜寒枫这个瘪了气的臭皮球踢还给长白剑派自己处理,处理的十分得当,年纪轻轻也尽显昆仑大派掌门的风范。回去的路上,清尘和赤瑶一左一右都忍不住偷偷瞟小白,神色有些暧昧也有些惊奇,仿佛像刚刚认识他一样。
……
小白搞定了杜寒枫,干地非常漂亮。杜寒枫是
帝摩见面回来的途中被小白拿下地,那么福帝摩在干天福帝摩一直在焦急的等待,他甚至告诉杜寒枫,乌由即将有大事发生,杜寒枫有机会趁乱除了白少流。福帝摩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鲁兹计划的时间已经到了,就在这个秘密聚点的密室中,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人,就是教廷派到乌由地神殿骑士阿狄罗-维纳。
阿狄罗站在亡灵鲁兹地阴影前正在说话:“黑暗的亡灵,我接受了召唤你的仪式,但我并不想彻底放开灵魂听从你地意志,你给不了我拥有的一切!我是维纳家族爵位的继承人,我有我的财富与荣耀,它不属于你。”
鲁兹飘忽的声音带着寒冷的笑意:“维纳家族的荣耀?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不过是你灵魂中虚幻的印像而已。可怜的阿狄罗,到今天你还如此幼稚,看来我需要和你讲一讲历史与真相。维纳家族地所谓地荣耀从你的祖先摩斯特-维纳船长开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勋爵吗?他是一个挑起战争的凶手。骗子和抢劫杀人犯,双手沾满鲜血与肮脏的奴隶贩子!”
阿狄罗抬头吼道:“住嘴,不要侮辱我的祖先!”
鲁兹催眠般的声音在空气里飘忽:“你害怕了吗?怕我说穿这一切,你所有引以为荣的东西将不复存在?这又何必呢,你应该将这个世界看的清楚,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鲁兹讲述了维纳家族地历史,这是郁金香公国功勋史册上的描述所没有的。六百年前,摩斯特-维纳是一位年轻的船长和商人,他做的生意是在罗巴大陆——黑非大陆——山魔大陆之间的三角贸易。他地船从郁金香公国出发,带的是酒、布匹、工业品等等物资。等抵达落后地黑非大陆,用这些物资向当地的部落交换一种商品——黑奴。
将物资卸下之后,条件恶劣的船仓里挤满了活生生的黑奴,横渡大洋来到山魔大陆,在这途中黑奴受尽虐待,因为饥饿与疾病有大批死亡。幸存者被卖到山魔大陆的农场矿场等需要殖民劳力地地方。再用贩奴所得,购买罗巴大陆工业文明所需要地原材料。农产品和矿石等等,装船返回郁金香公国。三角贸易利润惊人,尤其以贩奴为最,罗巴大陆工业文明最早的资本积累来源于此,而山魔大陆的移民开发也是建立在此基础上。
数以亿计地黑奴被罗巴大陆的商人贩卖到山魔大陆。沦为奴隶劳工。这是一场无法想像的灾难。据统计,先后被罗巴大陆的三角贸易商人贩卖到山魔大陆的黑奴,总人数甚至远远超过了罗巴大陆自身的总人口。
黑非大陆上的部落居民不可能提供这么多的黑奴。奴隶贩子们不惜挑起部落之间的战争,然后向内战双方购买战俘为黑奴,有的时候武装船队干脆做海盗,直接上岸洗劫部落村庄将幸存者抓上船做为奴隶贩卖到远方。到当代为止,黑非大陆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贫困落后的地方,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提到西方近代工业文明的发展,人们都会强调两个因素——产业革命和文艺复兴,其实这只是契机,三角贸易积累的财富驱动,是产业革命和文艺复兴的出现的基础,也是近代西方的工业文明的基石,这就是历史,不可复制也不能复制的历史。直到今天,很多人潜意识中仍然在重复着这样的历史,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不再那么直截了当的血淋淋**裸。
先后在海上称霸的列强,诸如斯匹亚王国、郁金香公国、吉利国等,都曾是三角贸易最大的获利者。摩斯特-维纳船长是郁金香公国最早参加三角贸易的奴隶贩子之一,也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他给王国带回了财富,国王也赐予他贵族爵位,他成了一名受人尊敬和羡慕的贵族。这便是维纳家族荣耀的源头,继承至今一直到阿狄罗这一代!
鲁兹讲完了,阿狄罗低下头,脊背也微微弓起,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着他,他喘着粗气道:“这些都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讲过。”
鲁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你身边的朋友,大多与你一样的出身,谁会和你说这些?这是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大家都选择了遗忘,披上高贵与文明的外衣感觉多么美好。……传说?是不是传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灵魂不可能质疑我所说的话。”
阿狄罗:“就算这是真的又能怎样?它与我何关?”
鲁兹笑了:“是啊,这些事和六百年后的你没有什么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继承的荣耀与财富从何而来?你引以为骄傲的一切与你无关,那你为何骄傲?”
阿狄罗退后两步,指着鲁兹
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召唤了你,提供给你精神力量还想要什么?”
鲁兹的声音越来越轻柔也越来越飘忽,环绕在四面八方的空气里无处不在,紧紧包围着阿狄罗就像要透入他的灵魂:“亲爱地阿狄罗,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帮助你。你地荣耀源泉你应该将它看的清楚。其实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它们不可分割,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想你拥有的一切,所有的财富、名誉、地位、女人,怎样才可以继续拥有。阿狄罗,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处境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你即将失去一切!清醒吧!”
大约在杜寒枫向福帝摩告辞离去不久,阿狄罗走进了房间,福帝摩站起身来扶着桌子问道:“我亲爱的骑士,今天的经历感觉如何啊?”
阿狄罗很优雅的一鞠躬:“我亲爱地老师。您的愿望即将实现,很荣幸能与您分享这世上最伟大的成就。”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竟然分不清他究竟是阿狄罗还是鲁兹!
福帝摩眼中发出炙热的光芒,大步上前双手放在阿狄罗的肩膀上:“我的孩子,恭喜你回来!”此时他已知道鲁兹成功地控制了阿狄罗的灵魂,面前站着地与其说是阿狄罗。不如说是重新得到身体的亡灵鲁兹。那么阿狄罗哪里去了?他并没有消失,鲁兹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阿狄罗:“老师。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一切成功的话,约格今天应该已经死了,乌由的行动正好展开。”
福帝摩兴奋地点头:“你说地没错,约格今天已经被除掉。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你现在就去找灵顿侯爵,我也回乌由盯住波特神官,等你的消息。”
阿狄罗并未久留。立刻动身离开了瓦兰店,而此时杜寒枫正好在回程途中遇到白少流的袭击,如果阿狄罗象他那样飞天而回地话,半路上说不定能撞上。但是他没有遇到小白,因为他是坐轿车从高速公路回去的,习惯就是习惯,阿狄罗才懒得自己从天上飞来飞去。
根据计划,阿狄罗要找的第一个人是灵顿侯爵。灵顿侯爵掌管乌由骑士训练营,一直与福帝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碍于灵顿的特殊身份,福帝摩对他的态度也是不远不近。第二天清晨,灵顿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在别墅的后院练习剑术,那是他每天的早课,这时佣人前来禀报:“侯爵大人,阿狄罗-维纳求见。”
灵顿很意外,最近一段时间神殿骑士阿狄罗一直深居简出极少露面,怎么会大清早来找他?他立刻换了衣服来到会客室,阿狄罗站起身来向他行礼,灵顿走过去很亲热的拍着阿狄罗的肩膀道:“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今天怎么会想起来看我?”
阿狄罗的笑容有些不寻常:“灵顿,今天我为一件大事而来,神奇的魔法石一直在你手中,现在到了把它交还给教廷的时候。……我知道你私匿魔法石的事情一旦被拆穿,会对你很不利,不要惊讶,我是来帮助你的。”
灵顿的手从阿狄罗的肩头滑落,他向后退了一步,一挥衣袖,会客室的门无声无息的掩上了,他眯着眼睛低声道:“阿狄罗,你怎么会知道此事,谁告诉你的?”魔法石在灵顿手上本是个秘密,只有亡灵鲁兹和约格知道。亡灵鲁兹是不可能公开索回魔法石的,而约格也没有要求灵顿把魔法石交回,今天阿狄罗突然提到此事实在很意外。
阿狄罗坐了下来,很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魔法石在你手中已经很长时间了,你如果想得到它什么帮助,你也早应该得到了。”
灵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真的是阿狄罗吗?”
阿狄罗放下杯子面不改色:“亲爱的灵顿,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灵顿低声说了一句:“我感觉——你变了!”
阿狄罗叹了一口气:“好久不见,我确实变了很多,因为我终于挣脱了束缚。灵顿,其实你也变了很多,却一直隐藏着不让人看出来。你拥有了这么长时间的魔法石,现在掌握的各种魔法神迹一定比以前高明了许多,我真的不明白,你需要这种力量干什么?”
灵顿面露疑惑之色,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明白吗?”
270、斯念未悔临祸福(下)
特左手用力,手心中的水晶球碎了,破碎的水晶球就向外奔涌出闪着水晶光芒的冲击波,水晶波浪充满走廊向两端呼啸而去,而捏碎水晶球的波特神官本人却安然无恙。这突然的一击暂时阻挡了前后的包围者,他挥出魔法杖随着水晶波浪转身向后冲去,魔法杖的尖端射出耀眼的白色电光。
波特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已经没必要说废话耽误时间了,他担心妻子和孩子的安危,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身为魔法师不想和神殿骑士近身格斗,他选择了转身攻击左拉和德罗西,企图从后面的厅堂中逃跑。
他的出手太突然了,左拉刚刚挥起魔法杖,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法术,手中的魔法杖就被白色电光击飞,人惨叫一声被随后涌来的水晶波浪卷起撞碎身后的厅堂大门。德罗西魔法杖连挥在身前升起一面魔法护盾,挡住了水晶波浪的袭击,波特从他身边掠过,魔法杖带起的风旋击碎护盾划过德罗西的腰间,血光飞溅德罗西发出一声惨叫倒地。
这两人都是不错的魔法高手,但是波特神官是邓普瑞多很得意的学生,而且以想不到的速度拼死一击,接连杀了他们两个。如果仅仅是他们两个人,波特说不定已经逃脱了,可是他身后还有个阿狄罗。眼看波特冲进厅堂大门,在厅堂中讲坛的一侧还有一个秘密出口,只要冲过去就能逃掉了。
阿狄罗出手了。他挥出手中的长剑,一片黑雾散出冲开了迎向他地水晶波浪,同时有一道耀眼的剑芒直射波特的后背。波特并没有忘记这个对手,他冲进大门的时候向后挥手。一面金色地十字盾牌出现封死了这扇门。很可惜,波特虽然很机警下手也很果断,却仍然犯了一个错误——他低估了阿狄罗。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神殿骑士阿狄罗-维纳,水晶波攻一守。完全可以暂时挡住他,可现在这位不仅仅是阿狄罗,他还是已经重新恢复强大的亡灵法师鲁兹。金色盾牌被剑芒击碎,这不是骑士的剑芒,而是一种类似剑芒地冲击魔法。这道白光射在波特的后背上。波特闷哼一声被击飞,重重的撞在厅堂内侧的墙壁上。
波特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背向阿狄罗是个错误,他咬牙、转身、落地、挥出魔法杖。面前爆发出一团刺目地光芒。就像有个太阳出现。这一团光芒飞了出去,迎向纵身而来的阿狄罗。阿狄罗地剑劈在这团光芒上,头发扬起身上的衣衫碎裂,这一击也让他受伤了。然而波特却无力再发出第二击。此时阿狄罗地剑已经脱手飞了过来,打落了他地魔法杖。
“波特先生,真没想到您这样一位绅士竟然一声不响就杀害了两位神官。你的魔法修为真的很不错,反应也快得不能再快了,难怪邓普瑞多那么器重你,只可惜。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想想你美丽地妻子还有可爱的孩子。放弃你固执的抵抗吧。我给你一个合作地机会。”阿狄罗站在他面前摇头说道,声音中还带着惋惜。
波特口鼻流血。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对阿狄罗怒目而视:“与你合作?你战胜了我。但请不要侮辱我!”
阿狄罗:“与神圣教廷合作,怎会是一种侮辱?”
波特冲着他吐出一口血沫:“你不是阿狄罗,你是鲁兹!刚才看你挥剑,我就已经知道了,为了神圣教廷,为了上帝的荣耀,为了我的信念,不可能与你合作。”
阿狄罗的脸色变了:“你真地很聪明啊?居然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你这条生命还可以发挥最后地用处,您地妻子和孩子已经在福帝摩大人的手上,如果不想他们与你一样地下场地话,最好按我地意思联系邓普瑞多。”
他一边说话一边放下了剑,从怀中抽出一根魔法杖,魔法杖的尖端颤动着指向波特的前额。重伤的波特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五官几乎都扭在了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钻进他的脑海,他正承受着来自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却一直咬牙一言不发。
“你何苦要承受这种痛苦呢?放弃吧,只要放弃抵抗,一切苦难就会结束。”阿狄罗阴沉沉的说话,瞳孔在收缩。
波特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着说道:“迟了,已经迟了!不要以为投靠黑暗的力量,就能掌握这世上的一切,刚才水晶球破碎的时候,冈比底斯神学院已经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世上不只有你掌握神迹,你和你的同伙终将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铲除!……我无悔于我的选择,我在天堂上等着,看着你将如何在地狱中受
……
这一天晚上,冈比底斯最高神学院,邓普瑞多正在和几位长老议事,突然怀中一动飞出一枚小巧的水晶球,众人一惊同时止住了声音。水晶球飞出立刻在半空碎裂,化为水晶般的波浪在空气中四散而开,波浪中出现了光影。
这光影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端阿狄罗挥剑,而罗恩-波特挥舞着魔法杖向另一边冲去,他身前的左拉与德罗西先后倒地,冲进大门的一瞬间,身后有一面金色的十字盾牌升起,紧接着护盾被一道白光击得粉碎。水晶波浪连同光影就在此时消失了,但在场所有人都将刚才的场面看的清清楚楚!
波特出事了!他使用的是非常珍稀的感应魔法水晶球,那本来是一对,他手中的一枚是邓普瑞多交给他的,另一枚接受信号的就在邓普瑞多身上。邓普瑞多看到了这些,乌由有大事发生而波特遭遇凶险。他当即派人向教皇传信,同时带领一批亲信手下立刻离开冈比底斯赶往乌由。
波特神官至死也没有按照阿狄罗的意愿合作,但邓普瑞多确实也离开了冈比底斯赶往乌由,鲁兹地计划算成功了。其实鲁兹早就想到波特在危急时会以某种方式向邓普瑞多传信。至于是哪种方式并不重要,只要引邓普瑞多带着精锐手下离开冈比底斯就行。
鲁兹的计划在三个地方展开,一共有五个步骤。
第一步,在郁金香公国借连亭之手刺杀约格,不论连亭能否得手,暗中埋伏的托雷斯都将趁乱洗劫度假庄园,事后嫁祸给特伊城堡与坐怀山庄,使白少流也背上冈比底斯“叛乱分子”同谋的罪名。
第二步,在乌由剪除罗恩-波特。以魔法石栽赃。邓普瑞多闻讯必然率精锐手下赶到乌由,要想查清楚恐怕要费一番功夫。而且鲁兹也没有给邓普瑞多查清楚此事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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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将邓普瑞多调离冈比底斯之后,向教皇报告约格在郁金香公国遇袭生死不明的消息,教皇必然会派最信任的教廷禁卫前往驰援。冈比底斯空虚。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本勒登趁机指挥潜伏在冈比底斯的手下发动叛乱,剪除教皇尼古拉-霍莫罗三世。
第四步,福帝摩率众赶到冈比底斯平息叛乱,必要的话可以牺牲本勒登,彻底清算潜伏在冈比底斯的“黑暗势力”与“叛乱分子”,一举控制整个教廷。福帝摩赶到冈比底斯的时机很重要。应该在邓普瑞多将要到达乌由之时。
第五步。邓普瑞多接到冈比底斯发生叛乱的消息。必然立刻返回,然而等他回到冈比底斯时大局已定无力回天。教皇与枢机红衣大主教同时遇难。福帝摩平叛有功一雪前耻,而邓普瑞多护教失职,两人在冈比底斯地地位将会发生转折。福帝摩将彻底掌握整个神圣教廷的核心权力。
这一系列环环相扣地计划完成之后,还可以有很多后手,比如追查约格之死,发现凶手就是白少流的手下,那么白少流和坐怀山庄就会成为教廷叛乱分子的同谋。联想到约格和福帝摩曾经教廷大军攻打过特伊城堡,那么白少流这么做并不难以解释,这样可以顺理成章的派邓普瑞多去铲除特伊城堡与白少流。
这样一来,教廷中属于邓普瑞多就会处于尴尬与危险地境地,白少流也会处境不妙。在康西帮助尚云飞建造大毗卢遮那寺的魔法师们,也会以给教皇报仇的名义发起行动,裹挟尚云飞不得不与白少流公开决裂。从此昆仑内乱,而教廷中的敌对势力也将肃清,福帝摩将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鲁兹是个很高明的棋手,未落子前心中已经算好棋路将对手将死,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地计划是“成功”地。只出了一点意外,他不知道托雷斯失手而约格未死,约格领着滚雪球一样不断壮大地队伍正秘密赶往冈比底斯。
……
罗琳-波特给丈夫打完电话,也赶到事情不妙,丈:让她速去神学院,随即改口让她去找阿芙忒娜,看来丈夫对神学院中的安全也没有把握。挂断电话波特夫人立刻给阿芙忒娜打了个电话,电话打通了,然而那边还没有接听,门铃却响了。
波特夫人没有去开门,一只手仍然握着话筒,另一只手凌空一招,客厅地壁画后面飞出一把光芒四射的短剑落在她的手上。这是电话接通了,阿芙忒娜的声音传来:“罗琳,是你吗?我的直觉能能感到有危险的气息!”
罗琳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电话就断了,听筒发出滋滋的杂声。这时门锁咔哒一声响,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袍的魁梧身影似漂移般滑了进来,他
外是一片雾蒙蒙的黑暗虚空,看不见平常的走廊和楼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不速之客福帝摩站在了客厅中央。
这间寓所已经被人以魔法包围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罗琳一闪身站到了卧室问口,卧室的床上正放着熟睡的婴儿,她的右手背在身后微微发抖,却紧紧的握着短剑。此时福帝摩开口说话了:“波特夫人。请原谅我地无礼!您的丈夫私匿属于神圣教廷的神奇魔法石,并勾结黑暗势力图谋叛乱,所以我不得不来打扰。据调查,魔法石就在你的手中。是吗?”
波特夫人不是傻子,听完这番话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脸色有些发白,咬了咬嘴唇问道:“福帝摩,我今天才知道,你和黑暗地亡灵法师鲁兹本来就是一伙的,你就是他的幕后主使?……是你让邮差送来魔法石,然后上门寻找罪证的吗?”
福帝摩叹了一口气:“愚蠢的女人,你这样说话并没任何好处。……你如果想帮自己洗脱罪名,唯一的选择就是主动把魔法石交出来。并且作为指控罗恩-波特的证人。……你说的话最好能让人相信,没有人会把这世上最珍贵的魔法石毫无理由地送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告诉我真相吧!”
波特夫人身体晃了晃,扶着门框又站稳了,她深吸一口气道:“福帝摩,你可以把袖子里地傀眼空间水晶球拿出来了。在我这里,你记录不到任何对我丈夫不利的话。……我并没有告诉你邮差送来的是给孩子的礼物,你却已经知道了,我们地谈话只能证明一件事——这是你的阴谋。我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而你是个愚蠢的阴谋家!”
一股黑气涌现在福帝摩的脸上,他的眼神中有怒意翻滚。但是强压了下去。冷冷道:“女人太爱耍聪明就是愚蠢。难道就不为你地孩子着想吗?……我给你一个合作地机会,以你地孩子性命做交换。你现在就回答我合不合作?……如果你拒绝,后果不必我说。”
说着话福帝摩举起了一只手,如鹰爪般的五指弯曲,他地黑袍飘动,一个黑洞似的漩涡在他身前出现,缓缓的向波特夫人逼近。
波特夫人刚才说那么多一直在拖延时间,眼看拖不下去了,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也必须想办法冲破这里的魔法包围给外面发出警示信号。她事先没想来的会是福帝摩,也不敢肯定阿芙忒娜是否正在赶来,想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的留了下来,流着泪说道:“福帝摩大人,告诉我怎样才能与你合作?”
福帝摩闻言哼了一声,收去了魔法漩涡,阴森森的说道:“很简单,你只要……”
他只说了几个字就突然鬼叫一声一挥袍袖,一片黑光将身形掩住,因为就在这时波特夫人突然发起了攻击!她出手与他丈夫遭遇埋伏时一样坚决,也一样出人意料,就在福帝摩收起魔法漩涡的一瞬间,罗琳挥出了手中的剑。
闪光的短剑射出的却不是骑士的斗气剑芒,它更像是一支外形奇特的魔法杖,客厅里的空间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裂隙中还爆发出条条闪电将整个空间分割成细小的网状。这一击并不是仅针对福帝摩的,而是充满整个客厅空间,她并不指望这样能消灭福帝摩,只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一击出手,波特夫人毫不停歇飘身后退,来到了卧室中。等福帝摩挥舞魔法杖驱散网状裂隙闪电出现在在卧室门口时,罗琳正站在儿子的身前,短剑指向天空,完成了这一生中最后的吟唱!
……
这一天乌由的天气很怪,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天黑的时候突然起了风,市区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浓密的乌云,这个冬夜异常寒冷,人们早早的回到家,街上除了往来的车辆几乎看不到行人。
就在这个晚上,大约十点多钟,乌由上空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天象。一道白光刺破乌云从天而降,落在市区中一处建筑上,那是一个白色的光柱落了下来,笼罩在不知名地方。光柱中还有不少闪烁的亮点在盘旋飞舞,怎么形容这种奇观?最直观的形象——黑夜里下大雪时,将一束强光探照灯射向天空,就能看见类似的景象。后来乌由日报上也是这么对市民解释的,因为那天夜里乌由确实下了一场大雪。
隐藏光芒展开天使的羽翼极速飞来的阿芙忒娜,在空中也看见了这奇观,蔚蓝色的眼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复杂神色,口中喃喃道:“神之救赎!”
271、赤子握固含德厚
琳-波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阿娜,救救我话就断了。阿芙忒娜从洛园西边自己的别墅中出发,立刻赶往波特夫妇的寓所。她发现了天空乌黑的云层,傀眼术也查觉到有无数双阴险的眼睛正在看着她,但是她并没有退缩,就在刚刚要到达波特夫妇的寓所时,看见了那道从天而降的白光。
这是最纯正的光明神迹,名叫神之救赎,只有最虔诚、最坚定、怀着仁慈与奉献之心的信徒才能够召唤。阿芙忒娜从未见过有人施展这一魔法,这与魔法力是否强大无关,它意味着这世上最深的爱与最坚定的牺牲,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施法成功,就算有牺牲的勇气,但是波特夫人做到了。
阿芙忒娜也接近不了这光柱到达的地方,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光晕圆环,圆环中飞出一个带着翅膀**的光影,看身形面目正是阿芙忒娜自己。光影出现后白晢的躯体上闪了闪,凭空披上了一身战甲,手持长剑飞向天空,顺着光柱的边缘落了下去,似乎没有阻挡的穿越了建筑。阿芙忒娜召唤了守护神,而她的本体也穿过窗户落到卧室,一眼看见了躺在床上襁褓中的婴儿。
“万能而仁慈的主啊,愿您能听到这最虔诚的声音,以我的生命与所有的爱向您祈求救赎,我召唤这世上最仁慈的神迹,请主为我降下您的怜恤……”这吟唱声似乎还在阿芙忒娜地灵魂中回响,波特夫人的身形早已消失。化为白光中闪烁飞舞的亮点。
白光落在小波特身上,熟睡中的婴儿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圣洁地光辉,福帝摩的黑魔法伤害不了他,连阿芙忒娜也只能站在白光之外无法接近。不知不觉中。阿芙忒娜已经泪如泉涌,她的眼睛能看得见,从天而降的不仅仅是神迹,那是这世上最虔诚的信念与爱弥漫在这天地之间,被那最坚定的祈祷和燃烧生命的光华汇聚。
阿芙忒娜召唤出守护神去抵挡危险的伤害,本体进入卧室救那个婴儿,然而在她到来时福帝摩已经走了,也收去了围绕寓所的魔法屏障。他不想和阿芙忒娜公然照面,因为他也没有把握第一时间彻底消灭阿芙忒娜。因此也不想暴露自己地面目。他的目地并不是要做一个公然的决裂者,他的计划是要控制神圣教廷。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光明代言人。
福帝摩走了,天空地乌云盘旋未散,还带着凄厉的风吼之声,他手下的一批黑魔法师仍然盯着阿芙忒娜。当白光消失。阿芙忒娜能够抱起婴儿时,她抱着孩子迅速离开了这里,这冲天而起的白光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一些人,远处的大街上有车停了下来,有人从挡风玻璃中望向天空,面带惊愕之色。
阿芙忒娜没有飞上天空。当她来到僻静无人之处。从怀中取出一只卷轴。扬手就扔到了天上。卷轴飞上天空不见,一片诡异地微弱蓝光迅速爆开。云层停止了翻卷接近于凝固。天地之间突然变得安静了,安静地使人感到压抑。
乌由闹市,夜晚最繁华地地段,***辉煌却行人稀少,风君子脚步蹒跚的走出了漫步云端夜总会。他已经有七分醉意,衣襟上留有淡淡地香水味,一阵冷风吹来又突然静止,风君子打了个寒战身形一晃抬头望天,也觉得脚下发软心里闷的慌。
“风先生,您没喝多吧,我帮你叫车。”漫步云端的大堂经理花芜走了出来,及时扶了他一把。
风君子一甩手:“我还没倒下呢,不用你扶!”
“今天玩的怎么样,还满意吗?”花芜笑着问道。
风君子打了个酒嗝:“好久没来了,小姐都不认识了。”
花芜:“这里的人员流动比较大,不过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最好的,陪风先生陪的不错吧?”
风君子一瞪醉眼:“什么陪不陪的?别乱说,我就是来唱歌的,找个人倒酒而已。”
“风哥,你的东西落下了。”从大厅里又跑出来一位性感靓丽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串亮闪闪的东西。
花芜有些不悦的回头道:“小玉,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客人都要走了,也不到门口送,忘了这里的规矩吗?”
名叫小玉的小姐一吐舌头:“花姐,我去披了件衣服,还有,风哥有东西忘了。”
“你怎么管谁都叫哥?哎呀,真是我忘了,谢谢你!”风君子转身接过小玉手中的东西,细长的银链上坠着个金属十字架,十字架的形状比较奇特,比较细长尾端是尖的,中间还镶嵌着一枚滴泪状的红宝石。
“小玉,你搀着风先生,今天天气真
口的出租车都哪去了?”花芜吩咐一声又回到大堂
“风哥,这个项链好漂亮啊!那上面是真的红宝石吧,送给我好不好?”小玉扶着身体有些发软的风君子嗲声嗲气说道。
风君子带醉而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轻易送人就等于害人,谢谢你帮我拿过来,也不让你白拿。”风君子掏钱包抽了几张钞票递给她。
小玉伸手挡住了:“你给过小费了,我不要这个,花姐就在后面看着,她会生气的。”
“不要就不要吧。”风君子单手伸了个懒腰,收起钱看着天空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天要塌下来,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他伸手时掌心向上,十字架上的那枚红宝石正对着天空。
天上凝固的黑云闪着微弱的诡异蓝光,正有一股弥漫的压抑气息冲着这个方向笼罩而下,这神秘的气息接触到十字架上的红宝石,红宝石地表面突然变得透明起来。倒映出满天的云层,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红光反射而上,冲击在云层中。
天空传来似怪兽受伤般的嘶吼,听上去那似乎是风声。笼罩云层地蓝光被击碎,乌云突然开始急速的翻卷,那弥漫的压抑气息消失了,天空飞下片片雪花,四面八方又起风了。风君子和小玉同时打了个哆嗦,风君子道:“你进去吧,外面太冷,小心冻感冒了明天就没法上班挣钱了。……去吧,我想一个人吹吹风。散散身上的味道。”
小玉只披了一件绒毛外套就出来了,里面只穿着露背轻衣和露出光溜溜大腿的短裙。确实不能在外面站很长时间,打了个招呼走进了大堂。风君子转身看着酒色欢笑的场所,冷风中脸色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醉意。正在这时。街对面路边拐角有人低声喊他的名字:“风君子!”
声音不大但风君子却听见了,急转身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窈窕修长地金发女子站在那里。路灯光下雪花飞舞,她金色的卷发在风中飘扬,寒冷地冬夜里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浅白色的亚麻长袍,长袍在风中飘飞衬托出姣好的身材。里面似乎什么都没穿!更奇异的是她怀抱着一个包地严严实实的婴儿襁褓。
—
风君子一眼就认出那是阿芙忒娜。当时腿也不软了。肩也不歪了,眼睛也不眯眯了。酒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醒了。他迈步走了过去:“阿娜,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是谁家孩子?你也不怕冻着!……把衣服披着,孩子给我抱。”
风君子解下外套给阿芙忒娜披上,顺手抱过了小波特,手上滴泪的十字剑有点碍事,顺手就放在了襁褓中小波特的胸前。阿芙忒娜并不怕冷,但却没有拒绝风君子的好意,风君子的外套有点像有外衬地皮祅,内衬地青貂皮面是向里地,披在神圣法袍上还带着舒适的体温。
阿芙忒娜怎么会来到这里?福帝摩离去阿芙忒娜抱走小波特,可是凶险并没有解除,她能感觉到天空有魔法师在云层中结阵,傀眼术已经将她锁定。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又有多少?向天空抛出冰封卷轴企图阻挡,天空地法阵竟然能够抵挡冰封卷轴的威力,一种奇异的负面魔法仍然从天而降笼罩着她逃离的方向。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红光直射天空,竟然击散了天空的法阵,魔法凝结的云层翻滚互相撕扯,冰封卷轴以及法阵的威力一时消散化作了漫天鹅毛大雪。阿芙忒娜向着红光射出的地方赶来,只走了几步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了从酒色欢场中走到冷风飞雪里的风君子。
阿芙忒娜看着有些浑浑噩噩、似乎对这天地之间的阴险毫不知情的风君子,裹紧了外套鼻子有些发酸,用请求的口吻道:“这是我朋友波特夫妇的孩子,他们出了点事,我来照顾他。……风君子,能不能送我一趟,我要去个地方。”
风君子抱着孩子看了看她:“穿的这么少就出门了?身上没带钱包吧,去哪里我送你!”说着话一招手,路边恰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停了下来,风君子打开门和阿芙忒娜上车。司机倒是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天这么冷还刚刚下着雪,夜总会对面突然钻出来抱孩子的一男一女,那女人是个洋妞,就穿着一身单衣,莫非是见鬼了?
“去哪?”司机职业性的问。
“龙塘镇,坐怀山庄。”阿芙忒娜答道。
司机一皱眉:“这么晚,去郊区?你看……”他有点不太敢走,想让两人换辆车。
这时风君子从后座扔给司机一件东西,对司机笑道:“师傅,我们有急事,你总不能让孩子在路边冻着
我的钱包,里面有证件和名片,你自己看吧,还有钱想收多少车费看着拿吧。……我们不是坏人,有坏人带着孩子上车吗?”
司机有些尴尬的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走吧!”发动车走了。
花芜在漫步云端大堂里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了这一幕,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那女人不是阿芙忒娜吗?好久不见,怎么抱着孩子来找风先生呢?……该不是风先生与她有了风流种。抱着孩子来认爹了吧?……不好,这要让风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我得告诉白庄主一声。”她匆匆转身去打电话了。
雪花刚刚飘下,路面上还没有积雪,出租车向乌由北郊疾驶而去。也不知波特夫人使了什么魔法。小波特仍在沉睡,对经历的惊心动魄地惊险一无所知。风君子看着孩子,皱眉道:“这孩子好奇怪,竟然睡的这么香,他额头上是什么?这个闪电形的,是伤疤吗?”
阿芙忒娜:“那是一个印记,饱含爱与期待的印记。……风君子,听说你精通东方地相术,能看出一点什么吗?”
风君子借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光看着小波特熟睡的小脸:“劫后余生之相。爱和期待是幸福也是背负,要看他长大后怎么理解了。如果把他将要经历的事情写成故事。会十分精彩,他也会名扬天下,将面对很多考验。……阿娜,你的手好凉。”
风君子左手抱着小波特。右手将阿芙忒娜的左手握在手心,两人都沉默了。风君子没有再追问什么,他没有问阿芙忒娜为什么会在深夜中抱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面前,也没有问阿芙忒娜为什么非要他陪着去坐怀山庄。
与此同时,福帝摩已经与手下汇合,有人禀报:“我们在天空降下了阴影魔法。却被一道红光击散。连法阵也破了。……阿芙忒娜带着婴儿不知去向。星髓也带走了,我们的傀眼术竟然搜查不到一点痕迹。”
福帝摩怒道:“我看的清楚。是风君子把她带走了,坐的是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突然就消失了痕迹,我也没有追查到。……算了,别管他们了,阿狄罗会处理地,我们要立刻出发赶往冈比底斯。”在风君子握住阿芙忒娜手的那一刻,阿芙忒娜摆脱了天空中地侦查追踪,乌由大街小巷那么多车驶过,如果魔法神通无效,在天上很难分清一辆车去了哪里。
……
乌由市区的天空异象也惊动了坐怀山庄的白少流,坐怀丘开启了守护法阵,小白也通知在洛园附近的海天谷弟子加强警戒。那道从天而落地白光小白看见了,当即命令飞天璇玑剑阵升空查探警戒。但此时空中法阵已散,福帝摩率众离开了乌由,小白却接到了花芜打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阿芙忒娜抱着个刚出生的孩子去找风君子,把风君子堵在了夜总会门口?搞什么花样,小白和顾影面面相觑,想破头也不明白。更意想不到的是,坐怀山庄外围的警戒弟子向他报告,有一辆出租车从龙塘镇转向,冒雪向坐怀山庄而来,看车号就是从漫步云端门口被风君子打走地那一辆。
小白赶紧下令所有地警戒暗哨全部放行,等阿芙忒娜和风君子抱着孩子下车地时候,小白和顾影还有刘佩风已经等在山庄大门前。
“大晚上不回家不睡觉,怎么都在山庄门口站着?”风君子下车看见几人也愣了一下。
小白迎上前去:“风先生不回家不睡觉,怎么到我的山庄来了?……快进来,到客厅去,外面冷别冻着孩子。”昨天夜里刚刚解决了杜寒枫才松一口气,收拢手下聚集坐怀山庄不欲再生枝节,看样子今天晚上乌由又出事了,小白也是哭笑不得。
进了山庄中堂地客厅,小白看着两人很“冒失”的问了一句:“这是——你们的孩子?”这话一出口想想也觉得好笑,不可能是阿芙忒娜的,也没见她怀过呀。
阿芙忒娜倒没听出这句话里的玩笑味道,摇头道:“不是我和风君子的,是波特夫妇的孩子,他们出了点事,我想这里是乌由最安全的地方,能托你们照顾两天吗?”
顾影接过了孩子:“交给我吧,不用担心,在这里一定没有问题的。……波特夫妇出什么事了?”
阿芙忒娜:“意外,没有想到的意外。……风君子,多谢你送我,这么晚你也该回去了。”
272、凶者兵刑奉人头
君子淡淡道:“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不错。……小白,你要不会带孩子就放我家吧。……孩子胸前就是那滴泪的十字剑,帮我还给洛小姐,我留了太长时间了。”
白少流:“还是我来照顾吧,山庄里人多。……老刘,你送风先生回家,时间太晚了又下着雪,路上小心点。”
风君子看着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跟刘佩风走了。阿芙忒娜这才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接到了波特夫人求助的电话,赶到时已经迟了,没有发现凶手是谁。
白少流恨恨道:“还用猜吗?十有**就是福帝摩!”
阿芙忒娜:“我也怀疑是他,但是没有证据,志虚教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估计波特先生恐怕已遭不测。我要去问一问阿狄罗。”
小白道:“你去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要想查就自己查,我帮你!如果他们真对波特夫妇动手,你也有危险,不要轻易孤身涉险,今天你遇到风先生是走运。”
正在说话间,洛兮、赤瑶、清尘、海伦在坐怀丘中闻讯都来到了山庄,洛兮老远看见孩子就跑了过来抱了过去:“这是谁家孩子?还是黄头发的,好可爱!”
清尘有些狐疑的看了小白一眼,目光中有询问之意,小白赶紧解释道:“这是教廷神官波特的孩子,今天他家里出事了,维纳小姐赶到把孩子救了出来。”
“咦。这不是我的十字架吗?风先生还来了?”洛兮发现了小波特胸前滴泪地十字剑,正在诧异中襁褓中滚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星髓!”石头未落地就被清尘接住,很意外的叫出声来。
“就是星髓,我也不明白星髓怎么会落在这孩子的身边?它旁边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送给孩子地礼物。”阿芙忒娜皱眉道。
顾影:“怪事,这恐怕是阴谋,星髓是用来栽赃的,教廷追查这枚星髓已经很长时间了。……波特神官是乌由神学院的院长,可能也出事了,我和小白陪你一起去问个清楚。”
清尘道:“现在就去吗?我也一起去。”
白少流:“去了说不定要动手,清尘跟我走,顾影你留下来照顾山庄,海伦他们不会带孩子也不能拿主意。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人居中指挥接应。”
安排已毕,白少流、阿芙忒娜、清尘三人雪夜出发赶往乌由神学院。当然小白还有赤瑶随身。陶奇、陶宝镇守坐怀山庄,而赤蛟七剑暗中尾随小白等人做为后应。
……
坐怀山庄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成了一个稀罕物,洛兮海伦等人抢着要抱。小白下令将孩子安置在坐怀丘中,命手下随时看护不要出意外,在这里小波特终于安全了。但是远在万里之外,有一个人却忧心忡忡,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他就是教皇尼古拉-霍
这天下午。教皇接到报告。说是枢机红衣大主教在度假时从庄园中失踪。庄园中的人全不知去向,庄园门外的大道上有魔法打斗的痕迹。约格在教皇的心目中不仅仅是理想的继承人。而且从感情上就像自己地孩子一样。
教皇下了好几道紧急命令,首先命令郁金香公国附近的教区人员立刻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到约格地下落。同时派出冈比底斯自己的禁卫军赶往出事地点进行调查,这个时候邓普瑞多恰恰不在,教皇命令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本勒登向罗巴大陆各地派出侦骑,看看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风君子与阿芙忒娜将小波特送入坐怀山庄地同时,教皇在自己的私人书房中等待各地回报的消息。此时本勒登总导师求见,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最高骑士训练营的三名导师,以及神圣教廷负责神迹训练的红衣大主教萨科奇。这五人走进书房刚刚行礼,教皇就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有约格地消息了吗?”
本勒登面色沉痛地说道:“尊敬地陛下,请您坐下。……非常遗憾的向您报告,根据神殿骑士托雷斯地回报,约格在郁金香公国遇到了黑暗势力报复性的袭击,恐怕凶多吉少。我已派人撒网式全力追查,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
教皇手抚额头,身体晃了晃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神情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萨科奇红衣大主教做关心状上前一步绕过桌子去搀扶,口中安慰道:“愿上帝保佑约格,他会平安回来的,陛下也不要过于忧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教皇无力的摆了摆手,却没有说出话来,就在这时本勒登冲站在教皇身侧的萨科奇使了个眼色,萨科
露出了寒光。教皇的手垂在胸前,手指上带着那枚的戒指突然闪了闪,教皇眼中流露出震惊的喜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只有他和约格之间才知道的联系方式,约格向他发出了信号,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约格没死,二是约格已经进入了冈比底斯,否则教皇感应不到。约格明明已经来了,而本勒登却告诉他约格下落不明,而且约格这么长时间没有公开露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教皇老奸巨猾,震惊只是一瞬立刻掩饰神情提高了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萨科奇已经动手了,他袖中飞出魔法杖,在极近的距离里射出几个乌溜溜乱转的小圆球落向教皇的身上。这是最高明的压缩空气魔法与雷电魔法的结合,这小圆球是被压缩的霹雳,爆炸的范围非常小,但是威力极大,几乎碰见什么就能毁灭什么。教皇的地位再高也终究是血肉之躯。
在神圣教廷中,公认地第一魔法高手是邓普瑞多,至于这位掌管教廷几十年几乎成为化石一般存在的老教皇,究竟魔法修为如何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四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出手,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教皇也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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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科奇第一次看见教皇出手,也是这一生中最后的一次。他的魔法杖射出压缩霹雳球,理论上来讲教皇根本无法闪避,而且教皇手中也没有魔法杖。就在这一瞬间,教皇突然一扬手,五指伸开,戒指上发出淡绿色地光芒。就像一湖秋水的波涛荡漾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
教皇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但却变得虚幻不实。包围身体的光芒折射出屋子里朦胧的光影仿佛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五枚压缩霹雳球落在教皇身上,就像游鱼滑入沼泽擦着身体的边缘旋了出去,并没有被触发。这是世上最高明的潜行魔法,由教皇施出。并没有潜行,而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仿佛无形地护身神圣法袍。
后来发生的事情萨科奇已经看不见了。教皇扬手地同时右手的五片指甲飞了出来,仔细看那并不是真正的指甲,而是指尖突然出现的一片凌厉白光。这白光就像五条耀眼银蛇,分别射向屋子里五个人,银蛇似乎还有灵性。带着弧形地轨迹能够绕过书架、雕塑等阻挡。萨科奇站的最近也最没有防备。偷袭的人反倒成为第一个被暗算的人。
一道白光钻进萨科奇的眉心。他那偷袭时阴险的笑容永远被凝固了,整个人成了石化状。脸色迅速地变白干枯,然后出现了无数道裂纹,紧接着整个人就像一堆碎裂地石像那样坍塌下去。这是什么样地魔法,竟有如此诡异的威力!
另外四人离得比较远,教皇出手时他们来得及警惕,一齐拔出短剑迎击飞来地白光。这白光诡异他们没有敢硬接,而是剑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带起一个漩涡将白光搅碎。萨科奇死了,他发出的压缩霹雳球失去了控制眼看就要爆发,然而教皇的另一只手抬起五指一拢,凌空控制住了这五枚滴溜溜乱转的霹雳球,紧接着再一弹,霹雳球向那四人疾射而去,去势比白光更急。
四人刚刚挡住白光,霹雳球就已经到了,本勒登挥剑喝了一声:“杀了他!”此时他们的来意已经暴露,只有孤注一掷立刻解决掉教皇。
这时就看出各人修为的高低了,四人挥剑只射出了三道剑芒,交叉的斩在无法躲避的教皇身上,坚硬的白橡木书桌被整整齐齐的切成四瓣,而教皇的身形硬受了这一击,碧绿的光芒荡漾仿佛在变形流动,又渐渐聚合成原来的身形。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不大的“噗噗”声,那是压缩霹雳球爆裂的声音。
站的离教皇最近的那名导师刚刚挥剑挡住白光,霹雳球射来正好击在他的剑柄上,爆炸的声音不大,他的手臂却沾染了蓝色的火焰,火焰迅速钻进了身体,在下一秒钟,半边身子就成了焦炭,发出半声惊恐的叫声倒地,而另外半边身子还完好如初。一枚压缩霹雳球的威力就如此巨大,如果五枚全在教皇身上爆开后果可想而知。
站在教皇正面的另一名导师挥出了剑芒,却正好迎击在霹雳球上,霹雳球爆开,他手中的短剑飞了出去,胸前突然焦黑一片塌陷下去,他惊恐的张大嘴却没有喊出声,人缓缓的倒下。
本勒登在空中一弹指,一道风旋射出裹住了霹雳球,飞到天花板上炸裂,这威力巨大的东西波及的范围却很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伤人。而另一名导师在挥剑的同时一旋身,身形漂移到屋子一侧的书架旁,霹雳球打空了,却射到
的大门,这一扇坚硬而沉重的门轰然碎裂出一个脸盆洞。
教皇身中三剑,虽然看不清伤势,本勒登也知道所受伤害极重,教皇毕竟是人不是神。此时书房的大门碎裂必然惊动外界,本勒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喝一声:“萨科奇图谋叛乱,行刺教皇!”同时飞身而起手中剑发出刺目的白光,就要展开最后地致命一击。另一名导师默克尔手中也剑芒四射。短剑高高举起,这一剑不出则已一出必须致命。
然而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向教皇发出最后的攻击,因为就在做势举剑的同时,默克尔身后的书架似乎变得像幻影般一阵晃动。无声无息地飞出一对硕大的银光闪闪的蝴蝶翅膀,从默克尔的双肩滑过,把他的两只手臂都切了下来。紧接着默克尔的身形被人一脚踢飞,在空中带出一溜血光。
约格“受伤”之后,论修为恐怕还不能与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相比,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教皇身上,谁也没想到这书房里还有别人。也该着默尔克倒霉,他的背后就是书架上地密道出口。教皇私人书房中这个潜行密道,只有教皇本人和约格才知道。
默克尔被切断双臂飞出。本勒登刚刚举剑,远处传来厮杀之声。近处有惊天动地的两声震响,一左一右两根金黄色地长矛从外面穿过墙壁交叉向他刺来,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本勒登反应也极快,这一剑立刻转攻为守。身体打着旋剑光一绕,斩断了这一对长矛。然后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如疾风一般飞出了书房门外,沿途传来低促的惨叫和闷哼,看来他也遭遇到阻挡,但是没人能挡住。
本勒登跑了。在第一时间放弃刺杀拼命逃窜。因为他看见了约格。在默克尔飞出地同时。书架光影晃动约格走了出来,那一对银色的蝴蝶翅膀就在约格的肩头展开。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枚奇异的板指,看上去像个不伦不类的天使。约格一出现本勒登就慌神了,本能地想到阴谋败露计划失败,陷入了别人地算计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约格一出现就来到了教皇地身边,此时屋子里冲进几名带剑的甲士,屋子外金光晃动枪剑林立,有人似潮水般地从各个方向涌来把这里包围了。有骑士禀报:“已经按大人的意思,命令冈比底斯各处所有人员驻守在原地,擅自流窜者一律拿下。……有百余人趁乱攻击最高神学院和教廷枢密处,已被分割包围,还有数十人掩护本勒登逃走,有十余人逃出。”
“调神学院最好的牧师来。……教皇陛下,你怎么样了?”约格只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时教皇轻轻咳嗽一声,笼罩在身上波浪般的光幕渐渐暗淡下去,又恢复了正常的身形。他的身上没有血迹和伤口,但神色却显得异常的虚弱,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就像挣扎着行将熄灭的火焰。
教皇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语气显得非常平静:“本勒登图谋叛乱,在冈比底斯发动恐怖袭击,如今阴谋终于败露。我早已命约格红衣大主教处置此事,诸位做的很好,我以上帝和神圣教廷的名义感谢你们。……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约格谈,我没有事,有上帝的保佑他们伤害不了我,如果牧师来了,暂且等在门外。”
人们退了出去,破碎的大门关好,有人施了魔法将内外空间隔断,好让教皇与约格大人私下里谈话。没有了旁人,教皇长出一口气,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皱纹虬结在一起就像一个风干了的核桃。
约格走了过去轻抚教皇的后背:“陛下,我清楚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受了重伤,可是你现在的状况能挺住吗?……很抱歉,我来迟了!”他见教皇刚才没有站起来第一时间走出去安定人心,就知道教皇伤的不轻。
教皇用虚弱的声音道:“我的孩子,你来的时间正好!你和我一样遭遇到不可遇料的凶险考验,可是你控制了整个局势,那些叛乱者都不是你的对手,看见今天这一幕,我总算放心了,没有白白栽培你。……几十年前,我曾和邓普瑞多一样,被人称为神圣教廷第一魔法师,可惜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被时光锈蚀了。”
窗外远处还有魔法争斗的能量波动传来,约格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不叫牧师来秘密为您治疗,让我先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似乎叛乱还没平歇。”
273、负隅穷徒奔末路
皇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在冈比底斯发动叛乱的数,杀了你我引起混乱,他们才能成功,你及时赶到控制了事态,这些人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了。让你的手下去处理剩余的事情吧,忠于你的人也需要在此时建立功勋,这对你未来的教皇地位有好处。……留下你有几句话要说,也许我这个人太念旧了,对福帝摩的事情处理的一直不干净,现在轮到你了,你不仅要平息叛乱,而且要借此机会彻底清理神圣教廷。”
约格:“我们一直致力于对外扩张,却没有及时切除内部的毒瘤。”
教皇苦笑:“那些人不是毒瘤,他们是扩张上帝领土的利器,从来都是这样,但这是双刃剑,也会割伤我们自己。毕竟在上帝的光辉之下,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阴暗**,学会怎么去控制与利用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今天的事对于我是教训,对于你是锤炼,我受的伤我知道,真的是时间不多了,但是你已经成熟了,可以独自应对这一切。”
约格:“陛下,神圣教廷还需要你。”
教皇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是的,神圣教廷还需要我,做为非常事件中稳定人心的象征,我不会立刻就走的,我会看着你如何继承这一切。……我现在就授权予你全权处理教廷所有事务,这场危机度过之后,你就能够成为真正的教皇。……现在下命令吧,消灭福帝摩和所有与他有关地势力。”
约格:“不需要证据了?”
教皇:“你难道还找不到证据吗?”
约格:“好。我立刻去办,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大人一定在赶往冈比底斯的路上。来平息这一场他自己导演地叛乱,我们可以设好陷井等他来。”
教皇摇头:“不,我之所以单独把你留下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我不希望看见有人攻打冈比底斯,也不想在这里设下陷井,你要想有教皇的形象。就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你要光明正大的让福帝摩走投无路,也不能再度有损冈比底斯的威严。”
约格:“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就去办,先把牧师叫进来吧,暂时给你最好的治疗,下令让他们严守你受伤地秘密。”
冈比底斯精通各种高级治疗术最好的牧师被叫进了教皇的私人书房,然后就被扣留在这栋建筑里不许外出。几个小时之后,叛乱早已平息,安然无恙的教皇和约格大人并肩出现在冈比底斯的圣徒大厅。召集所有教廷高层宣布了本勒登叛乱以及被约格大人及时镇压的消息。教皇面带微笑的说自己受了一点小伤。需要暂时调养,授全权予约格。
教皇如果不说自己受伤,这种时候不亲自理事反倒让人起疑,他干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自己受伤了,让人认为这只是个借口和托辞。约格随后就行使最高权利,接连下了几道命令。
其一。他并不隐瞒冈比底斯发生的事件。第一时间内将事情地经过通报世界各地地教区。甚至在志虚也要通报给昆仑修行人。事情很简单,本勒登勾结黑暗势力在罗巴大陆发动叛乱。事件已经平息冈比底斯安然无恙。
其二,下令全世界通缉福帝摩,经调查福帝摩是本勒登的幕后主使,也是潜伏在教廷中黑暗势力的最高首脑。世界各地教区加强戒备,一旦发现福帝摩的踪迹尽全力缉拿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教廷。没人问他是怎么调查的,因为事件已经发生,是约格粉碎了叛乱的阴谋,现在他说出来地话就是权威。
其三,立刻通知赶往乌由地邓普瑞多,让他不必立刻赶回冈比底斯,就在乌由严阵以待,断了福帝摩逃亡地后路,因为那是福帝摩最可能逃窜的方向。
第四,严密控制最高骑士训练营,审问被活捉地叛乱人员,在神圣教廷内部进行清查。不过约格也告诉大家不必恐慌,他只针对与这次叛乱有关的人以及潜伏在教廷中的黑暗势力,不会伤及无辜,个人并不会因为与福帝摩的关系与交往而受到追查。
他还提醒所有人,这一场危机也是为上帝建立功勋的好机会。谁都能听出来,约格在暗示教廷高层要进行一场有计划的换血,对很多人来说也是好机会,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约格安排已毕,冈比底斯严阵以待,也向世界各地发出了消息。约格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就是快,于是打电话的、拍电报的、发短信的、上网传邮件的、呼叫电台的、操纵魔法水晶球的,施展感应魔法术的,各种手段都显神通,很快将教廷的诏告送了出去。
福帝摩带领数十名精锐手下结阵施展空气漂移魔法向冈比底斯而来,穿越阿匹斯山脉上空刚刚进入阿拉
内,迎面飞来了十几人。看这些人的来势非常快,气中波动的范围极小,应该都是高手。福帝摩立刻下令手下警戒,然而飞近了却让他大吃一惊,空中喊道:“本勒登,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勒登一见福帝摩立刻率众停下,气急败坏的说:“福帝摩大人,您来晚了,不,您来早了也没用,约格这个阴险的家伙,早就识破了,我们一动手就中了他的埋伏。”
福帝摩差点没站稳从天上掉下去:“你说什么?计划失败了!其它人呢?”
本勒登惨然道:“没有其它人了,只有我们逃了出来,其它人都栽在约格手里。……大人,现在怎么办?冈比底斯不能去了,那边肯定准备好等着你呢。”
就在此时,福帝摩有手下接到了冈比底斯传来的消息。约格地本意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教廷的命令,用各种方式向外传信。也不怕福帝摩能获悉。听说了教廷的最新昭告,福帝摩与本勒登面面相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意味着绝不能再往前走了。要赶紧调头远离冈比底斯。
福帝摩恨恨道:“本勒登。你随我去乌由。如今已经与教廷公然决裂。只有另作图谋了。”
本勒登摆手道:“大人,绝对不可,乌由是志虚教区中枢所在,现在你已经不是志虚大主教。自己人也会对付你地。白少流那样地昆仑修行人也会趁机落井下石。……我们去西北大漠吧,退路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志虚发动一场叛乱。趁机消灭海天谷,在志虚西北边境重新建立基地。那里气候荒凉恶劣,崇山峻岭密布,进可攻退可守,还可以得到一直与教廷对抗地异教势力地支持。”
福帝摩摇头:“不。我不去,我是一名斗士,怎可轻言放弃。乌由还有我的手下。还有我秘密囤积的物资与暗中建立的聚点。再说。就算我败了,也要先杀一个人!我不能带着耻辱离开!”
在本勒登眼中看来,福帝摩回乌由就是找死。他可不想跟着一起死。尽管在训练手下地时候一直强调以牺牲为最大地荣耀。见福帝摩如此本勒登也打算分道扬鏣。做出很诚恳的样子说:“您是无敌的圣福帝摩,没有敌人是不可战胜地,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我赶去西北大漠建立立足的基地。也好接应万一。……大人能不能调一批人手给我?”
福帝摩环顾四周,惨淡经营多年。目前还跟随在身边的只有这一百多人了。但这一百多人一律秘密学习黑魔法。各各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他想了想道:“我带三十六人回乌由。你带七十二人去志虚西北边境。……不要气馁。总有一天我们会卷土重来。”
本勒登走了。福帝摩带着三十六名死士又返回乌由。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今日一招失算满盘皆输,鲁兹的计划凶险之处他也明白。但就是他要求鲁兹这么设计地,甚至不顾劝阻提前发动。福帝摩太急于翻本了,以至于输的最惨。
不论其人如何险毒,但是骨子里福帝摩还是一名斗士,被人称为神圣教廷第一骑士几十年了,在不知不觉中福帝摩自己早已认可了这个称号,有些耻辱是他不能永远忍下去的。如果他要败要亡,那么此前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曾经一箭射穿脚踵羞辱他地白少流。
当然,在这世上他还有一线希望和一个关心的人,那就是鲁兹,鲁兹对于福帝摩来说就像约格对于教皇,这是一种传承自己愿望的感情。鲁兹地心机智谋不亚于约格,福帝摩甚至想着掌控教廷之后,在将来将鲁兹推上教皇地宝座,只是鲁兹不太走运,因为提携他地福帝摩很多方面比不上老奸巨猾的教皇,而且偏偏碰到白少流这个看似不强大却十分难缠的对手。
在乌由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鲁兹使终没有暴露,除了福帝摩之外,再没有其它人知道鲁兹已寄宿在阿狄罗的灵魂中,融合取代了原先阿狄罗。以阿狄罗的特殊身份,在加上鲁兹地深谋远虑,未尝不能在暗中再谋划一份大事业,等待时机恢复元气。
福帝摩计划把这些最精锐的还没有露过面地手下,都交给阿狄罗继续秘密潜伏,做为将来报仇地本钱,而他本人则打算潜伏在阿狄罗身边一段时间等待转机。想法是好地,可是邓普瑞多就留在乌由防着他回来,福帝摩此去有一种英雄迟暮似地悲壮。
……
约格平息叛乱地时间就是阿芙忒娜、白少流、清尘等三人赶往乌由神学院地时间,由于时差地关系,当时的乌由正是深夜。雪花飞舞中地神学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密道走廊尽头大门破碎,厅堂中还有几滩血迹,但是所有人已经
这里,走的很急甚至没有来得及清理这个战场。
三人立刻冒雪赶往乌由大教堂,没想到雪夜中的大教堂外面看似平静,内部却***通明,志虚教区核心人员几乎全部会齐了。灵顿侯爵来了,而另一名神殿骑士阿狄罗代表福帝摩大主教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潜伏在冈比底斯地黑暗势力图谋叛乱。最高骑士训练营名誉总导师福帝摩发觉了这个阴谋。已经连夜赶往冈比底斯。
志虚大教堂圣徒大厅中一片哗然,阿狄罗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告诉在场地各位不必担心。有无敌地圣福帝摩带领着英勇无畏地战士赶去。冈比底斯一定会安然无恙。然后他又简单解释了一下福帝摩识破这一阴谋地经过。竟然与乌由神学院地院长罗恩-波特有关。
据阿狄罗介绍,福帝摩来到乌由后。一直在追查失踪地神奇魔法石下落,经过一番秘密调查。竟然发现魔法石头一直藏匿在罗恩-波特手中。这位波特院长就是勾结黑暗势力地叛乱分子之一。被安插到乌由另有所图,却被英明地福帝摩大人发现。
今天晚间,阿狄罗骑士奉福帝摩大人之命带领佐拉、德罗西两名神官前去捉拿波特问话。波特见阴谋败露凶性大发,当场暴走杀了佐拉和德罗西,连阿狄罗骑士都受了伤。拼死一战才将波特消灭。于是紧急召集所有人到乌由大教堂,将发生的事告诉大家。
冈比底斯即将发生叛乱。福帝摩已经率众赶去,而一向受要尊敬地罗恩-波特竟然是黑暗分子,杀了两名神官之后被消灭地消息。众人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纷纷议论还在大声询问。只有灵顿侯爵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没有参与这些事,但也清楚这是一场阴谋。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这么大地阴谋。冈比底斯真会发生叛乱吗?
就在大厅里乱哄哄阿狄罗连声下令让众人肃静的时候。值守地神官一溜小跑进来报告:“维纳骑士。维纳小姐带着白少流要见你。”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人进来报告:“大人,维纳小姐闯进来了,我们拦不住。”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大门口阿芙忒娜的声音道:“不用再禀报了,我们已经来了!……阿狄罗。我今天无意冲撞乌由大教堂。只是想问一件事。波特夫人今夜在家中遇难。究竟是什么人出手?罗恩-波特在哪里?”小白等三人已经径直走了进来。
他们倒不能说是闯进来的。阿芙忒娜地态度很客气。就是要见阿狄罗。不等通告就往里走。一路上都有人把守。但是没人敢动手拦她。阿芙忒娜大名鼎鼎谁人不知?再看他身边还跟着一脸阴沉的主教杀手白少流。谁去触这个霉头呢?只能赶紧跑去禀报,而小白等三人就这么“客客气气”地闯进了圣徒大厅。
大厅中的人见到阿芙忒娜又是一阵议论。甚至有不少人投以期待的目光。罗恩-波特平时人缘不错,这里也有不少是他地亲信手下,对波特地事都感到蹊跷,但这件事关系太重大了,谁也不敢轻易质问。正巧来了谁的帐也不买的阿芙忒娜。可以好好追问此事。
阿狄罗看见姐姐来此。从坐位上走了下来道:“阿娜,你怎么到这里?”说话时看见了身后地白少流和清尘。神色也是一惊脸沉了下来。
阿芙忒娜看见了他地反应,高声道:“白庄主和清尘小姐是与我一道地,就在不久前波特夫人于家中遇难,而波特先生下落不明,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阿狄罗:“阿娜,你已经离开了神圣教廷,今天的事是神圣教廷内部事务,你不应该过问。”
阿芙忒娜眼眉一挑:“波特夫人是我的朋友与下属,她的孩子失去了母亲,任何人都有权力追究!……什么人下地手,波特先生又怎么样了?”
阿狄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说地就是这件事。罗恩-波特藏匿神奇地魔法石,勾结黑暗势力图谋不轨,他们地阴谋被福帝摩大人识破,获悉冈比底斯即将发生一场叛乱,福帝摩大人已经赶回去平乱,临行前下令我带着佐拉与德罗西两名神官前去讯问波特。”
阿芙忒娜退后一步震惊不已,就连白少流也被阿狄罗地话吓了一跳,今天来追问波特之死,却问出了冈比底斯即将发生叛乱地消息,这也太惊人了!阿芙忒娜睁大眼睛道:“你说地,是真地吗?”
274、绝路犹自弄逞谋(上)
狄罗很郑重的回答:“这是福帝摩大人临行前亲口所真假很简单,只要等着冈比底斯的消息传来就行。”
阿芙忒娜一时震惊无言,白少流问道:“阿狄罗,波特先生呢?”
阿狄罗:“我带领两名神官在神学院中截住他问话,罗恩-波特见阴谋败露负隅顽抗,杀害了佐拉和德罗西,已经被我消灭。”
白少流:“人死了?那遗体呢?”
阿狄罗:“堕落入黑暗的人尸首不应保留,已被魔法火化。”
白少流:“毁尸灭迹?”
听到这里阿芙忒娜已经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福帝摩命令你杀了波特?这指控有什么证据?”
人影一闪,灵顿侯爵拦在了身前:“阿娜,你不要激动,波特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遗憾!但阿狄罗是奉志虚大主教的命令行事,危机时刻履行他的职责。既然福帝摩大人查出了波特勾结黑暗势力的证据,又发现了冈比底斯叛乱的阴谋,等事情过去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阿芙忒娜没有看他,而是抬起手指着阿狄罗以及在场的众人道:“真相如何我一定会追查的,但这与他的夫人和孩子有什么牵连,为什么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样的行为哪里有半点光明和正义?”
阿狄罗正色道:“福帝摩大人查出波特夫人是他丈夫的同谋,神圣教廷失踪地神奇魔法石就藏匿在波特夫人手中。他临行前曾派人去取证据,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当时我在神学院。……也许是波特夫人像她丈夫一样行凶反抗而自取灭亡,至于那个孩子。我想没有人会伤害他吧?”
阿芙忒娜眼圈有点发红,环顾一圈突然高声道:“诸位。你们都看见了今天夜里乌由上空从天而降的那道白光了吗?……请问大家。一个勾结黑暗势力心地阴险地人,能够召唤神之救赎吗?……那是波特夫人临终召唤的神迹,我想在上帝面前,已经不需要别地证据来证明她的无辜!……这里有谁是凶手,请你们自己站出来。”
阿狄罗紧走几步上前扶住阿芙忒娜地肩膀:“亲爱地姐姐,您不要激动。我没有看见那神迹,但我想一定有人也看见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也有职责将它查清楚。……可能波特夫人是无辜的,但黑暗势力查觉到福帝摩大人已经识破阴谋。赶去取走星髓杀人灭口。现在冈比底斯将有大事发生,一切都要等消息。”
阿芙忒娜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按照阿狄罗的预计。众人肯定会议论,质问也在所难免,但等到冈比底斯大局已定,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却没想到阿芙忒娜亲眼见到波特夫人召唤神之救赎,又带人闯进这里。场面有点乱了,周围地众人也纷纷开口质问。
白少流却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阿狄罗的眉心。阿狄罗肤色白净面容英俊。却在眉心位置隐隐约约浮现着三道黑气,就像在皮肤下跳动地黑色火焰。杜寒枫曾经交代是阿狄罗一剑刺伤了王波褴,王波褴祭出苦海业火重创阿狄罗,而于苍梧也曾经说过,被苦海业火伤及神识的人眉心会留下这个不易查觉的印记,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在乌由大教堂中,还当着阿芙忒娜地,小白没有问这件事。在心中暗暗的考虑该怎么对付阿狄罗。这实在是一个比较头痛地问题。但是王波褴地仇不能不报,他早已发过誓。大教堂中局面已经有点失控。说什么话的都有,此时突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悲愤盖过所有的喧哗嘈杂:“波特夫妇已经遇难了吗?这是什么人地阴谋毒手!”随着话音大门外走进一群人。
今天的乌由大教堂是怎么了?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想闯就闯进来,刚才阿芙忒娜闯进来还有两个通报地,现在这么多人进来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都快成菜市场了!而且此人说话极不客气,一开口就给波特夫妇的事情定了性,说什么阴谋毒手,这不是直接在指控福帝摩和阿狄罗吗?
阿狄罗脸上怒意一现却随即又收起,换成恭谦的表情快步向大门口迎去,大厅内所有人都安静了,纷纷向着一个方向行礼。被那一群人簇拥在中央走进来的,是冈比底斯最高神学院的院长邓普瑞多。
“尊敬的圣邓普瑞多大人,您怎会突然来到乌由?冈比底斯将有大事发生,院长大人还不知道吗?”阿狄罗迎上前去行礼,却说了一句危言耸听的话。他见到邓普瑞多并不意外,早知道他会赶来,只是没想到邓普瑞多来地速度如此之快!再看邓普瑞多地随从也是风尘仆仆面带倦意,有人身上地长袍都带着裂口,一定是毫不停歇以最快速度飞来的。
邓普瑞多眼神锐利如刀,盯着阿狄罗道:“我在门外都听见了,波特夫妇已经遇难!我是接到波特遇难时发出地信号,这才赶来,没想到已经迟了!……告诉我,福帝摩为什么要下令杀波特,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阿狄罗一脸诚恳道:“尊敬的大人,事态紧急,我简单告诉你吧。福帝摩大人没有下令杀波特,只是命令我带人拿下他问话,是波特突然发难杀了神官欲逃,我才不得不消灭他。福帝摩大人查出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与波特有勾结的黑暗势力计划在冈比底斯发动叛乱,他已经赶往冈比底斯增援,没想到此时邓普瑞多大人不在冈比底斯!”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也让邓普瑞多震惊失色,他一把抓住阿狄罗的肩膀带没来得及问话。有人跌跌撞撞从侧门跑进大厅高喊道:“出大事了
底斯刚刚发来紧急昭告!”
阿狄罗被邓普瑞多一把抓住全身动弹不得,闻言心中大喜却不敢表露出来。邓普瑞多松开他转身喝问:“什么昭告?”
报信的神官道:“本勒登勾结黑暗势力发动叛乱。企图行刺教皇,被枢机红衣大主教约格识破,教皇陛下受了伤,约格大人及时赶回冈比底斯控制了局面,现在叛乱已经平息,本勒登在逃。神圣教廷发布诏令,全世界通缉阴谋发动者福帝摩以及所有在逃的叛乱分子……”这名神官说话时牙齿有点打颤眼睛也发直,似乎转述这样一份诏令就像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轰然一声大厅里彻底乱了,今天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让人反应不过来。到此时已经是令人震惊地极限。只听阿狄罗厉声喊道:“上帝,这是真地吗?”这一瞬间的感觉简直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他浑身全是冷汗,冈比底斯确实发生了叛乱,但结果和他的计划完全相反。
“这是真的!上帝啊,这是真的!”又有数人失声喊道,其中还包括邓普瑞多的随从。约格下令冈比底斯以各种方式向外传信。乌由大教堂接到消息的时候,邓普瑞多的手下也接到了消息。
“封锁乌由大教堂,暂时所有人不得外出,从现在起我接管志虚大主教的权力,暂时停止阿狄罗与灵顿侯爵骑士在志虚教区的职权,所有人肃静!”邓普瑞多老成持重,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走到大厅中央地讲坛上发布了命令。
清尘用胳膊肘捅了捅白少流:“小白哥,教廷出大事了,原来是福帝摩造反失败。圣诞老人要封锁乌由大教堂。我们怎么办?”
白少流小声道:“不要紧。他封锁教堂又不能封锁我们。到时候打个招呼想走就走。……先别着急,呆这里再看看。教廷倒底出了什么事?”
清尘:“我觉得应该给吴桐打个电话问问,告诉他也小心点。……你注意看阿狄罗了吗?他的眉心!我记得于大侠说过……”
小白打断了她地话:“嘘!别说了,我看见了,先稳住,现在不是时候这里也不是地方,等回头我们再收拾他。……想动他的话,我会找阿芙忒娜先把话说清楚的。”
邓普瑞多接到教廷的命令,处理事情很干脆,当场下令封锁了乌由大教堂,然后暂停了灵顿侯爵与阿狄罗这两名神殿骑士的职权,将福帝摩平时地直系下属暂时隔离审查,任命自己从冈比底斯带来的亲随信临时填补这些空缺职位,又派人到志虚各教区巡查并监督教区工作。一系列处置很快做出,这么大的乱子让他处理的服服帖帖,本应受到最大冲击的志虚教区因为邓普瑞多的到来立刻恢复了正常。
大厅安静下来,阿狄罗呆立在那里,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刚才那一身冷汗已经干了,而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悄悄的移动脚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只有阿芙忒娜还站在他身边。
“阿狄罗,刚才你已承认是你杀了罗恩-波特,而:.冈比底斯叛乱地福帝摩,事实已经清楚,我想听听你地解释。”邓普瑞多站在讲台中央,居高临下缓缓的问话,眼神中隐藏着深深地痛惜,无论如何,他赶到的时候波特夫妇已经遇难了。
阿狄罗双肩一震,似乎如梦方醒,向着邓普瑞多单膝跪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悔憾说道:“原来真正勾结黑暗势力叛乱的人是福帝摩,神圣教廷与整个志虚教区都受了他的蒙蔽,我以为我在履行神圣的职责,却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和过失,请尊敬的圣邓普瑞多大人责罚我!……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我请求尽我一切去弥补。”
邓普瑞多摆了摆手,有些疲倦的答道:“神殿骑士的职责,就是协助大主教完成危险的战斗任务,如果你真的是受蒙蔽的话,我也不能说你有罪。……波特遇难时的场景,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也在场,不必再多说。……对你的处理,是暂时停止职权,不要再参与任何教廷的事务,我会另派人查清此事,在此之前,你不得离开乌由,要每天向乌由大教堂报告自己的行踪,随时接受调查人员的问讯。如有违反,等同叛乱!……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无辜而受蒙蔽,我不会给你不应有惩罚。”
阿狄罗拜谢道:“多谢大人,对我的一切处置都是应当的,我毫无怨言,也深深敬佩您的公平和仁慈。”
邓普瑞多叹息一声欲言又止,抬头向着大厅中的众人道:“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就这么办吧,明日清晨所有人就可以离开志虚大教堂了。……阿娜,还有白庄主和这位小姐,你们不属于神圣教廷,现在就可以离去,不过我想私下谈一谈可以吗?”
阿芙忒娜点点头,清尘看了小白一眼,小白也点了点头。三人随着邓普瑞多离开大厅向教堂深处走去,没有其它的随从,只有他们四个人。白少流忍不住问道:“邓普瑞多先生,我不是你们教廷的人,为什么单独把我们带到这里?”
邓普瑞多:“神圣教廷刚刚发生叛乱,事态还不明朗,我也不清楚究竟还有多少人涉及此事,而恰恰你们几位教廷之外的人,在此时是可以信任的。”
白少流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好像在找什么?”
邓普瑞多很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你对别人的心中的想法看的很准,我确实在找一间密室。”
274、绝路犹自弄逞谋(下)
芙忒娜问道:“一间密室?院长大人似乎对这里很熟
邓普瑞多:“乌由大教堂的设计图案,当初就已经报送神学院备案,我正在寻找原设计图中没有的东西,嗯,前面就是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教堂后部神职人员的内部活动区,走在一个半环形的木制楼梯上。邓普瑞多掏出一根褐色的木棒,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朴实无华的魔法杖,一指前方,众人脚下的楼梯开始移动,从前方拐弯处移了出来,这一截楼梯转动九十度架在对面空中的墙壁上。楼梯的尽头是墙壁上一幅两人高的油画,油画中左侧是一棵大树,树下是绿草地,草地上是几名传说中的神圣正在谈论着什么。
邓普瑞多领着众人走上楼梯,魔法杖一转,画布发出了光芒变得朦胧透明,然后有一条狭长的甬道入口露了出来。“这条魔法密道,在原设计图上没有,看来我们要找的密室就在这里。”邓普瑞多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新发现的密道,众人艺高胆大,都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
甬道的尽头果然是一间密室,放着简单的床和桌椅,一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本圣经供着圣子像。看上这就是一个教徒的清修之所,没有任何异常。邓普瑞多环顾四周,让众人都站在了屋子的角落,一挥手,桌子移开了。他口中念念有词,魔法杖指向地面,一股股颤动的魔法能量发出,地面上显现出一个奇异的六芒星阵。
显然密室下面另有密室,要打开它还得费一番功夫,这个六芒星阵闪烁发出各色光芒,就是迟迟没有开启,邓普瑞多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就听见清尘娇斥一声。紫金枪脱手飞出带着紫电金光重重的击在六芒星阵的中央。
就见地面上有一圈圈同心圆形状的光芒荡漾而开,然后就听见霹霹剥剥的碎裂声,地面出现了一圈一圈的环形裂纹,然后突然塌陷下去,被一枪轰开一个圆形地大洞。邓普瑞多苦笑着说道:“这么打开入口真是直截了当,这不是你家的地方,这位小姐做事倒也干脆。”
他没有介意清尘所为,但也十分小心,一挥魔法杖放出一个护盾拦在众人身前,过了片刻发现没有危险这才收起。众人飘身形落了下去。这个入口并不是简单的一层楼板,而是向下有五、六米深。这才进入到一个秘密的房间。
非常宽敞的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正中央是个不高的祭台。祭台的前方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宽大的坐椅,坐椅后面地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没有受难地基督却缠绕着绷断的锁链。邓普瑞多面沉似水,点头道:“我们找到了。这里果然有修习黑魔法地密室,唉,福帝摩啊!”
阿芙忒娜看着那黑色的十字架,自言自语道:“证据已经有了,但一切已经发生。”
邓普瑞多看着她,带着询问之意:“阿娜。你一定有话想对我说吧?”
阿芙忒娜向邓普瑞多郑重的行了一礼:“尊敬的圣邓普瑞多。您一直是我在这世上最敬重地人之一。这些话我也许不该说,但是阿狄罗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家族的爵位继承人。……如果他是福的同谋,您对他做出任何处罚我无话可说,如果他真的是受到了蒙蔽,只是以神殿骑士的身份接受志虚大主教地任务,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宽恕他。……不论怎么说,福帝摩是神圣教廷正式任命地志虚大主教,如果说错,其根源在神圣教廷。”
邓普瑞多:“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话!阿狄罗是你地弟弟,而波特夫妇就像我的孩子一般,我能理解你地心情,从我的地位,也要克制自己的心情。……我只能答应你一件事,惩罚真正该惩罚的人,不论他是谁。……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阿狄罗真的有罪,你不要怨恨也不要纵容,当然,我做任何事都需要有证据,不会凭空根据自己的愿望。”
阿芙忒娜:“知道了,其实我不该说的,谢谢你,尊敬的院长大人!”
小雨不是人
白少流看了阿芙忒娜一眼,眼中有同情之色,这个女子的经历实在是坎坷,她与风君子之间的爱恨纠缠本就扯不清,栈桥上那一夜以末日卷袖同归于尽未遂之后,好不容易解脱出来,终于放弃了很多求得平静,现在她的亲弟弟却又卷进了险恶的事端。
这时邓普瑞多对白少流说道:“白庄主,您是昆仑修行人与神圣教廷联络的代表,神圣教廷发生的事情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恰好你亲自来了,就不必再多说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将此事立刻通知所有的昆仑修行人,请他们一起追缉福帝摩的行踪,如果福帝摩回到志虚的话。……在此我代表神圣教廷深表感谢!”
白少流:“您老不必客气,那个狗杂碎,我也早想灭了他了,这次是他自取灭亡……我一定会把教廷的事转告给整个昆仑。……至于昆仑修行人如何决策,我想只有梅野石盟主才能下令,我只能代表坐怀山庄和海南派表示坚决提供协助!……不过您放心,告辞之后,我会立刻去亲自面见梅盟主,把你和神圣教廷的意思转告给他。”
邓普瑞多:“白庄主,还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忙,我不说,我想你知道。”
白少流笑了笑:“你不必说,我知道。”
邓普瑞多又问阿芙忒娜:“波特夫妇的孩子呢?”
阿芙忒娜:“孩子很安全,就在白庄主的坐怀山庄。”
邓普瑞多:“我替波特夫
你了,孩子还是暂时托诸位照顾,对于他来说那里确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会把孩子带回去,交给他的亲人安置的。”
深夜里白少流与清尘离开了乌由大教堂,回到坐怀山庄召集所有门人弟子商议,当即决定向昆仑各大派发送江湖令,通报教廷所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小白决定亲自去一趟三梦宗根本道场梅花山,他要面见梅野石。有些话无论采用什么通讯方式都是不稳妥的,这世上有各种神通法术,还有各种科技手段,只有在道场中见面密谈才能不入第三人之耳。小白要找梅野石商谈的事情与约格有关,看来约格即将控制整个教廷,这将产生很多未知地变数。
还是留下顾影主持坐怀山庄的一切事务,其实小白这个庄主做的舒服,真正为他打点一切的是顾影,所以他不仅能开宗立派。还有很多时间去做自己的事,这在昆仑大派掌门中是比较少见的。小白本想只身前去。这次是顾影主动劝他带上清尘,为了安全。
小白与清尘再加上一个神出鬼没的赤瑶。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高手总有办法脱身的,顾影这么打算倒也很周到,可仍然失算了。乌由地处半岛尖端,向南走是茫茫大海。越过这片湾形海域才能到达乌由内陆。两人并肩而飞,夜色中已经可以看见西南方向隐约的地平线,此时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同时停住了。
清尘在空中一挥紫金枪转向,紫电金光笼罩住了小白,小白脚下精气莲花陡然乍现。把清尘地身形收到身边并肩而立。此时天上有淡淡的云层。随风迎面卷来又向身后飘散。就在这层层卷云之后,有一片弧形地几乎不易查觉的灰黑色云团疾速而来。其中隐藏着危险地能量波动。小白与清尘很是警觉,没有直接撞上去,形势也是好险!
两人刚刚站定,天突然就暗了!向上看不见星光,向下看不见大海,周围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们被包围了,不是通常被人包围的概念,而是被强大的法术包围在一个被隔断屏蔽地空间内。这时灰蒙蒙的虚空中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远远的冷笑道:“白少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正想在处理一切之前,先去找你,你却自己送到了眼前。”
白少流心中震撼,却神色不变,淡淡笑道:“呵呵呵,确实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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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帝摩:“我的事,不必你操心,现在想想自己吧,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白少流脑筋急转,缓缓从怀中取出了润物枝,以神念道:“清尘,对方至少有几十名高手,我们绝不是对手,我用润物枝扫开一片空间掩护,你与赤瑶合力冲出去,动作一定要快,一旦走脱不能回头。”
清尘手中紫金枪地枪缨无风飘荡,也在神念中回答:“我全力一击,可以冲开一个缺口,有赤瑶护身,你快走!”
白少流:“上次在坐怀丘,你已经救过我一次,这一次轮到我了,你我之间只能走脱一人,不能犹豫。”
清尘:“我只是我一人,但还有很多人需要你,走吧。”说完话已经蓄势欲出击,突然腰间一紧让小白给搂住了,神念中传来他地声音:“你我都知道,谁都不会丢下另一个人走地,尽管那是个理智的选择。那就让我们同生共死吧!……赤瑶,你神通奇异速回神弓祠报信,引援军前来。如果我们已经遭遇不幸,告诉顾影,坐怀山庄地一切就交给她了,如果有缘,来生再聚!”
神念交流不像平常交谈,而是心念互摄速度极快,在小白与福帝摩对答时他与清尘已经说完了这些。这时神念中赤瑶的话语传来:“小白,清尘主母,我不走。”
小雨不是人
白少流急了:“我要你去求援,你留在这里也没用!你如果真的认我为主,现在就听我的命令。”
赤瑶却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难道忘了天刑墨玉吗?”
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天刑墨玉在小白身边这么久,小白只是用它做为一种威慑,而根本没有想过真正要用它,到了这个危机的关头,反而没有想起天刑墨玉!陶然客曾告诉他,只要捏碎天刑墨玉唤醒风君子神识,在世仙人瞬间即至,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风君子也不能全部搞定,把他们俩救走总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小白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仍然搂着清尘道:“我们不走了,赤瑶也不走了,先干他一票!”
福帝摩要小白留遗言,然而小白却搂着清尘的腰笑了,就像听见了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笑的福帝摩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发毛。就在此时小白和清尘突然动手了,只听空中一声龙吟,小白足下白莲的十二片花瓣全部都化成火焰状飞了出来,就像一条条蛟龙环绕,而清尘厉喝一声手舞紫金枪去势如线直击福帝摩,小白挥舞润物枝一片碧绿青光散开紧跟清尘身后。
福帝摩做梦也没有想到,小白和清尘不突围逃跑,反而像送死一般首先动手冲了过来。包围在四周的法阵早已蓄势待发,这边一动手那边的攻击也展开了,愁云惨雾中射出几十道黑色如浓烟般的激流,带着能够腐蚀和侵吞一切的魔力汇聚于一点。然而这合击的中心却偏了,所有人都防着小白和清尘逃跑,没有攻向福帝摩所在的方向。
275、杯中鸩饮还回赠(上)
流汇聚交击,就像一朵黑色的蘑菇云爆发,随即形成向着小白的身后吞噬而来。润物枝发出的青光似是这黑云的克星,冲散了巨口的獠牙,然而却挡不住接连而来强大的冲击。福帝摩挥剑,剑芒与清尘的枪尖相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喝,将清尘的去势硬生生的挡住。此时四面八方生出无数黑暗的利爪,扯住两人身边飞舞的火龙要将它们撕碎,火焰冲散利爪,却有更多的利爪在虚空中伸出。
就在此际,上方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强烈的光芒闪耀而下,小白的眼睛都花了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福帝摩发出呼喝之声,周围接连传来几声惨叫——有人一出手就冲散了这个包围他们的隔断魔法阵,似乎还消灭了好几个敌人。
小白一稳身形只管用润物枝护住清尘,只听清尘赞道:“在世仙人好大的神通!”
小白苦笑:“不是风前辈,我还没动墨玉呢!”
这么大动静谁干的?只见光芒闪烁之后,乌云散去都退到福帝摩身后结成阵势,浓烟凝聚翻滚看不清有多少人藏在黑云之中,只有福帝摩手持长剑站在云团开合的最前端。而小白身后出现了十二名身穿白袍的魔法师,一律拿着白斐木法杖站成一个半圆形,恰好将小白围在圆心位置。只有一人例外,他手持一根最普通的法杖飘然来到小白身边,雪白的长胡子垂在胸前正是邓普瑞多。
“老前辈,您怎么会来?多谢相救!”清尘首先说话。
邓普瑞多:“我也想不到福帝摩真的敢回乌由,但是刚刚接到教廷的警示,说他有可能会回来,所以率众在乌由周边巡视,恰好碰见了。……福帝摩,东方有句俗语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看来说的就是你啊。”
福帝摩手持长剑面色如浓的化不开的乌云,眼中充满恨意,指向前方道:“邓普瑞多,你真以为带着这么几个人就可以把我怎么样吗?我看今天送死的是你!”
邓普瑞多也不生气,以惋惜地语气道:“福帝摩啊,你又犯了个错误,如果你真的想秘密潜回乌由,就不应该在空中劫杀白庄主暴露行踪,遇到他们应该避开才对。”这句话说的没错,但是福帝摩看见白少流与清尘落单。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要出手的。
白少流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院长大人,你真的是偶尔碰到我们的吗?不是在天上钓鱼?”
这白胡子老头居然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管怎么样。我也在保护你们,对不对?”
这时福帝摩不耐烦的说道:“老东西。你的废话太多了,既然你我相遇,那就分个胜负吧!”
清尘一顿紫金枪:“多言无益,杀了他!”
这时邓普瑞多压低声音道:“福帝摩极善战阵。我带来的魔法师近战难敌,请你们二位挡住前锋,不要让对方战阵边缘冲近。”
小雨不是人
话没说完福帝摩就已经动手了,他一挥手中剑,身后地乌云陡然膨胀散开,两侧就像展开了一对黑暗的羽翼扫向魔法师队伍地两端。而他的身形消失在云团中。几道剑光交岔射出直取战场中心地邓普瑞多。
清尘一声大喝挥紫电金光挡住剑芒。白少流挥润物枝护住清尘。赤焰蛟龙飞出盘旋在两人脚下向四周射出飞火流光。邓普瑞多一举魔法杖,十余名魔法师齐声吟唱。片片光芒如雪向着那巨大的黑色羽翼飘扬而去,一场大战开始了!
邓普瑞多说他手下的魔法师近战难敌,在白少流看来多少有些谦虚了,这些人根本不需要近战。飞射的火焰、凌厉地电光、呼啸的风旋、锋利的冰刃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战场,将膨胀的乌云前锋轰击的千疮百孔根本无法接近。
乌云中传来怪兽咆哮之声,开始急速的旋转,有无数黑色飞旋射出就像一支支奇异地冷箭,被撕扯地边缘化成各种狰狞地形状,飞到空中扑向魔法师的队伍。清尘挥舞紫金枪只攻不守,小白舞动润物枝只保护清尘不顾其余,赤焰蛟龙咆哮在他们身体地周围与冷箭与飞云格斗,这三人挡住了魔法师队伍前近处的威胁。
这时云团中央升生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宛如在天空中扭曲的黑色风柱,顶端是一只巨大的怪手,这只怪手朝着白少流伸了过来。这时邓普瑞多也出手了,他一挑魔法杖,一个巨大的白色光旋出现,在魔法杖的尖端上只是极细的一束,延伸到天空却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迎住了那灰黑色的怪手。魔法交击,怪异的声音就像野兽的撕咬和飓风咆哮,斗了个势均力敌。
福帝摩号称神圣教廷第一骑士,并不是说他单打独斗第一,如果摆开场子两个人斗法的话,他不是邓普瑞多的对手。但是在战阵之中,此人是最好的统帅,三十六
刚才被偷袭损失了四人,剩下的人以福帝摩为核心在如坚固的堡垒,各种魔法层出不穷,攻守浑然一体竟毫无破绽,邓普瑞多等人也无法取胜。
旗鼓相当的斗法只延续了不到十分钟,云团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几团黑光爆射而出威力陡然大了好几倍,邓普瑞多等人施法防守一时无法反攻。这时只见黑云成束如一条巨蛇脱离战场向西南飞去。
福帝摩要跑,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击败邓普瑞多等人,在这个地方缠斗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等大批援军赶来只有被包围消灭。还算他清醒,立刻率众撤退。眼看追击不及,这如巨蛇似的乌云却一头撞在一座金山上,这金山是在空中突然出现的,一个金色的光点一闪从远处飞来瞬间就幻化成一座巨大如山的东西。
轰然一声钟鸣,金光闪闪的巨物被撞飞了,打着旋缩小落向了海中,远处有一个人哎呦一声惊叫也张牙舞爪的摔入大海。这一声叫小白立刻就听出来者是谁,落向海中的正是三少和尚和他的紫金钵,这个和尚真是无事不在。一出乱子总能看见他。小白急令赤瑶飞下云端在海面上把浑身**地三少和尚给捞上来。
就这么一阻挡,邓普瑞多率着魔法师从侧翼又追了上去,清尘提紫金枪飞在队伍的最前面。赤瑶将三少和尚带上天空,三少和尚祭紫金钵重新飞稳,小白用润物枝在他身上刷了两下问道:“大师,你怎么会赶来?”
三少和尚喘着粗气道:“梅盟主派我来传信的,他已经带领大批昆仑高手赶去了海天谷,让我通知你在乌由好自警戒,半路上却碰见这一出。……那伙人是什么东西变的,好厉害呀。和尚今天现丑了、现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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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流:“这是教廷叛逆福帝摩率领的黑魔法战阵,你一人之力挡不住的。闲话回头说,一起追!……注意。把他们逼开,不能靠近志虚大陆,也不要让他们落地。”
三少和尚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他的紫金钵在空中又化成小山般大小。贴着那黑云战阵底端盘旋,在各种魔法攻击的掩护下,不断骚扰使福帝摩等人无暇落地。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形成合围,在空中乱战你追我逃,向南又行数千里。志虚绵延的海岸线伸出,前方又是一片大陆。乌云战阵突然加速甩开纠缠要往人烟中去。
此时脚下地大海传来波涛拍击之声。一股浑厚的卷扬之力升起。如一波一波地潮涌袭来,有一个人白发飘舞从海边疾射而上。这人没像三少和尚那么冒失的直接挡住乌云战阵地去路。而是从侧翼滑过施法阻挡他们前行的方向,身形一转绕过各种魔法锋芒与白少流等人汇合。这是一位手持龙头拐杖的老者,形容气度飘逸不凡,而白少流不认识。
老者飞到近前就自报家门:“听涛山庄庄主宇文树前来助拳,白庄主,我们合力对付这等奸贼。”听涛山庄也是昆仑十三大派之一,这位老庄主白少流早有耳闻,此时遇见也无暇多说闲话,联手合力追击乌云战阵。
宇文树的突然出现,又阻挡了乌云战阵前行地方向,为了摆脱追踪避免陷入被动,福帝摩指挥战阵转向又偏离了志虚大陆。宇文树看见小白身边的赤焰蛟龙飞舞,微微一笑抛出了龙头拐杖,在空中一声长鸣化成一道宛如蛟龙的金光,追着乌云战阵缠斗。他这一加入战团,魔法师们轻松了很多,纷纷施展各种魔法攻击在逃窜的墨色云团上。
福帝摩指挥的战阵也异常凶悍,不时发出各种法术反击,天空的电光火焰交击宛如一场盛大缤纷地表演。宇文树皱眉道:“这些狂徒好生凶悍,我等竟不能合围拦截。”
邓普瑞多一边挥舞魔法杖作战一边解释了一句:“福帝摩指挥地战阵,其中都是一流地高手,最特殊的威力是整合如一,很难个个击破。我们地攻击虽然强大,却不容易一举消灭所有人,只有在追击途中逐渐消耗。”
小雨不是人
连番追击缠斗已经有万里之遥,一直沿着海岸线在飞行,乌云战阵几次想冲进大陆深处都没有成功,眼看就要远离志虚大陆进入茫茫大洋之中。这时乌云战阵突然变了形状,在空中旋转散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碟形,几十道飞舞的人影也隐约可见,向四面八方射出浓烟与黑光。
这帮人要拼命了,邓普瑞多下令:“暂退!”众人各施法术在空中放缓去势,没有逼得太近。白少流知道邓普瑞多在担心什么,他可是亲眼见过鲁兹临终自爆时那种毁灭性的威力,如果这几十个黑魔法骑士一起这么干,这里肯定有人伤亡。就这么一个喘息的瞬间,漩涡一收向西而去,仍然是冲着大陆的方向,宇文树的龙头拐与三少和尚的紫金钵都被冲开没有挡住。
就在此时,西方突然乍现万道细锐的光芒,原来是无数尖利的飞丝铺天盖地而来。乌云一收一片剑芒射出逼开飞丝。战阵刚刚挡住这一击向侧面漂移而开,上方又有一片红云扫下,那是一条十余丈长的绸带,凌空飞舞竟切入了战阵之中。这一片乌云竟然被打散了一角,有三个身影被长绸从战阵中卷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挣脱就被四面发出的各种魔法轰击成飞灰。
什么人出手如此刚猛?高空中闪现的竟然是两名娇滴滴的女子,小白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这两人他都眼熟——这不是孤云川护法绯焱吗?就是送他润物枝的那位前辈高人。可是天上这两名女子长地一模一样,一人穿红裙一人穿道袍,红裙女子面带娇笑只在眼神中露出杀意,而那名道姑脸色之寒让人看见了就想打冷战。
乌云战阵猝不及防被高手冲散一角折损三人,乌云中发出齐声厉喝,黑光翻滚数百只硕大的怪手伸出,抓向空中这两名女子。这两人也不强挫锋芒,红衣女子在空中一展长绸,就像一道屏障挡住乌云怪手,两人身形如光影流转顺着长绸绕到了白少流身前。
“孤云川掌门绯寒、护法绯焱前来助拳。如何对敌请白庄主定夺。”原来那道姑是孤云川的掌门绯寒,早听说绯寒、绯焱是一对亲姐妹长的极像。今天在天上又见到了昆仑十三大派的一位掌门。
“定夺不敢当,请两位前辈护住侧翼。莫要与困兽强斗,远逼他们向西处高空飞行。……院长大人,请您率众魔法师配合。”小白赶紧回话,这些昆仑修行高手都是来帮小白的。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口拿主意了。察人观心是小白最擅长,绯寒与绯焱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听邓普瑞多的指挥。
大家配合作战,小白已经下令邓普瑞多只有听从,十二名魔法师弧形展开,绯焱与绯寒这两大高手分别位于魔法师队列最两端,如展开翅尖的位置。她们一加入。小白这边实力大增。绯寒的拂尘展开有千条飞丝漫卷。而绯焱地柔锋绫看似柔软祭出之后却锋利无匹,比福帝摩的战力也不遑多让。乌云战阵终于在落了明显地下风。只有极力防御不断逃窜,再无回身反击的余力。
众人在空中形成一个张开环抱又似飞鹰展翅地队形,清尘挥舞紫金枪在鹰啄位置最前锋冲杀,宇文树在队形最上方鹰背位置总掠全阵,邓普瑞多在小白身后指挥魔法师展开配合攻击。这个“战阵”是小白指挥的,他站在队伍的最中心,一边指挥众人变换攻击方位一边挥舞润物青光为清尘护身,而赤瑶化做赤焰蛟龙盘旋不离左右。
三少和尚的位置最特别,他在战阵下方靠前地空中,在众人的掩护下祭出紫金钵化成小山一样巨大。紫金钵飞在战场正下方很远处,钵口朝上旋转着带着金光还发出梵音鸣吟之声,各种法术攻击向下的威力余波,都被一种奇异的吸力化解消散在紫金钵中。因此虽然高空打得热闹,但下面世界却很难察觉到。
紫金钵的下方黯淡无关,还发散出奇异的法力掩住了整个战场地声与光,只有在战况过于激烈时才偶尔闪烁成金色。如果地面上有目力极好地人不小心看见,恐怕又是一起不明飞行物地目击事件了。从上面看,紫金钵就像一张消融一切的巨口,使人不敢靠近,不论三少和尚地修为怎样,这架势绝对挺吓唬人的。
交战双方一直在极高处飞行。小白占尽优势却不紧逼对方做困兽之斗,指挥众人三面合击留一线退路,并且不断变换攻击方位来控制乌云战阵的逃窜方向。如果说福帝摩一开始是主动撤退摆脱纠缠,现在就成了被人按设定路线逼的在天上跑路了。
众人在天空且战且追,从志虚南部海岸绕过,又折转朝西偏北方向逼迫乌云战阵一路逃离,已经越过荒芜的天脊高原渐渐离开志虚大陆的范围。
配合白少流指挥作战的邓普瑞多突然心中一惊,感觉到一点很奇怪的地方:从战斗一开始就陆续有昆仑高人加入,不断阻止福帝摩逃入志虚内陆,也不让乌云战阵落地决战。这些人的意图似乎很统一,就像事先策划好的一样?看形势,这些人在白少流的指挥下,是要将福帝摩与他手下原封不动的赶回罗巴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