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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胜治     人欲txt下载     人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今日平生事几回

    少流最后一个睁开眼睛,顾影和清尘两双美目正紧张,过去的时间并不久,可端坐在莲花石座上的小白看上去却有了变化,具体变在哪里却说不清楚。他的外貌本就英俊,习法有成之后无形中又添了几分英武之气,可此时的他一眼看去却像年长了几岁,并不是外貌的成长,而是端坐在那里的身形气质——小白的表情似笑非笑,竟有几分慈悲庄严之意,这是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看不见的,也很难形容出来。

    小白睁开眼睛对清尘和顾影微微一笑:“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清尘张了张嘴迟疑着说道:“小白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变化?”

    白少流:“山中方一念,妄境已三年,当然会有一些变化。”

    顾影失声惊呼道:“三年?你在伊娃的灵魂深处待了三年?”

    白少流:“是的,破碎炼狱场景,我们就进入到她的回忆中,从三年前开始。”

    清尘追问道:“这三年,你都做了什么?”

    白少流:“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这三年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这么说真有点意思,我本来就端坐在此什么都没做。”

    这时白毛甩着尾巴走了过来:“小白,恭喜你破他人之妄成功,妄心天劫千难万险,待真正破去,却只有弹指一瞬!……你的净白莲台**第四重‘实相’境界至此方能破。”

    白少流回道:“多谢指点,我也知道了!”

    此时阿芙忒娜在白玉台上回头道:“白庄主。我要带伊娃回去。有些事情还需要向她慢慢解释。……明天午后,清尘姑娘就在这里等我,我要为举行‘力量重新唤醒’的仪式。时间会很长,你们也需要准备准备。”

    顾影冲白少流点头道:“明天我也来,你别忘了,坐怀山庄中还有很多修行高人等着你招呼呢。”

    她们走了,白少流冲清尘道:“我们也回家吧,明天之后。你至少要在这间密室里待一个月,先回去和庄姐打声招呼。”

    白少流领着清尘要离开,吴桐问道:“白总,我该干什么?”

    白少流回头笑:“你腿上有伤,虽然不重也该处置处置。今夜你就镇守坐怀丘吧,至于明日之后,维纳小姐也将在此闭关,你嘛。可以去保护伊娃,救人救到底!”说完话刚走出几步,突然一招手,密室一侧一个隐蔽石龛中飞出一样东西。是白少流在终南山中炼制地赤铜蛟吻。

    小白将这件法器递给了吴桐:“这是我炼制地法器蛟吻,也是我坐怀山庄的弟子信物。现在就给你,至于入门受戒仪式,等我正式立山庄时你再和烟北雨、花芜他们一起补吧。既然今夜无事,你就在此好好试试这把赤铜蛟吻的妙用,你那把十字银剑实在太招眼,平时还是携带此器方便。”

    吴桐接过蛟吻称谢,小白挽着清尘离开密室,吴桐拿着蛟吻苦笑着对白毛说:“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你和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真是梧桐疏影啊!”白毛白了他一眼,迈开蹄子也走了,留下吴桐一人感慨。

    ……

    走出密室,坐怀丘上又见漫天繁星,清尘幽幽说了一句:“小白哥,你真地好能干啊?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好人,原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清尘这句话提醒了小白,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们是昨天刚刚从终南山赶回乌由的,当夜就有亚拉率领金光无敌战阵来袭,各路修行高人先后赶来相助,一番混战破阵成功。今天白天小白聚合众人公开任事、立书为记,将此前种种纠缠一朝了结。天黑之后进入密室,两番进入伊娃的精神世界将她救醒,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三年,然而现实中的时间还未到午夜。

    从昨夜亚拉率众来袭,到今夜救醒伊娃成功,前后不多不少正好一整天!普通人地一生一世之中,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天?再度看见星空恍如隔世!小白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去仔细回味,但是清尘是旁观者,突然感觉他这一天做到的事情实在是了不得,自己天天在小白身边,竟然不知不觉他已经成长如斯。

    白少流怔了怔,牵着她的手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若论修为或法力强大,今日坐怀丘中有的是人在我之上。其实关于修行,还是你指点我入门的,那形神相安的口诀心法,我到如今还经常修习。你如果恢复了法力,我也远不是你的对手。”

    清尘撅了撅嘴:“仅仅会杀人有什么用?你今天做地事情才不简单,梅先生当初的话也许是对的,杀伐之道和杀人斗法是两回事。”

    白少流:“你今天是怎么了?感慨可不是你的性格。”

    清尘:“也没什么,你现在要干大事情,也需要能帮助你地人,但是……”

    白少流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个大人物或者小人物,不论什么时候,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快回家吧,庄姐也许还没睡,我们还有宵夜吃。”

    他们站在密室门外地石龛处说话,此时白毛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小白看见白毛突然道:“你来的正好,我差点又忘了一件事。”

    白毛:“还有什么要请教我的,快说,我也要休息了!”

    白少流抱拳施了一礼道:“驴大哥,不好意思,又要冒犯了,我要取你的血回去配药。”

    白毛叫了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我就晚点出来。”

    白少流笑:“你晚点出来也没用,既然我想起来了,会进去找你的。”

    抱怨归抱怨,白毛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让白少流拿出神宵雕取血。小白一边取血一边安慰道:“其实也用不着取几次血了,庄茹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这志虚中医古方真是奇妙,

    配药,却只能取外伤之血去治外伤,用针管抽都不行

    这句话不是用神念交流,清尘也听见了,在一旁道:“那是当然,创伤流出的血,与静脉中直接抽出来的血,成分有微妙不同。”

    麻花辫在山林中一直没有休息,她在等白毛,远远的看见白毛与小白还有清尘站在石龛上,也走出山林几纵几跳跃上石龛,正看见小白用神宵雕刺驴放血,惊呼一声道:“庄主,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拿刀扎白毛?它犯什么错了吗?”

    白少流解释道:“它没犯什么错,我取它的血是为了配药救人。”

    麻花辫不敢上前阻止小白,却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道:“血可以配药?我也有,庄主用我的,少放白毛一点血好不好?”

    小白与清尘对望一眼,和颜悦色的对麻花辫说:“你的不行,白毛是镇山瑞兽,请问你是吗?你是药园童子不是镇山瑞兽,它的血才行。不信,你问白毛。”

    而白毛就像听懂了话似的向麻花辫点了点头,小白又笑道:“好了,我取完了,麻花辫,这里有金创药,你去替它敷上吧。”

    小白和清尘走了,留下麻花辫为白毛敷药,麻花辫的敷药手法远不处小白那么干脆利落,但她却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白毛屁股上那细细的伤口,还轻轻的用手抚着它的脊背安慰,白毛地感觉比小白敷药舒服多了。其实小白放血这一刀动作十分利索,选地位置也讲究。白毛根本就不感觉有多痛。见麻花辫如此,隐念中倒情愿小白下次再来一刀了。

    小白回到家中,庄茹果然还没睡。她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湿,正在厨房中关闭灶火,听见开门的动作几乎是小跑着迎到门前:“小白,你终于回家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尽量压抑着喜悦地情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小白笑道:“既然以为我们不回来,你在厨房准备什么宵夜呢?”

    庄茹:“我在想你万一今晚回家呢?所以做些准备。”

    小白:“谢谢,你的心可真细,我正好感觉有些饿了。”小白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伸手就要端灶台上的汤煲。跟进来的庄茹拍了他的手背一下道:“你先去洗一洗,碗筷我来放。”

    小白去洗漱一番,回到厨房,三人坐在一起吃宵夜。庄茹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坐在对面看着小白吃,柔声道:“慢点,小心烫着!……你这次出门时间可不短,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几天,我知道你事情多。但是再忙也要慢慢来。”

    清尘看着庄茹地脸问:“小白哥,姐姐的脸还需要多少次才能彻底治好?”

    白少流:“对了,今天晚上还得晚点睡,我再动一次手术,如果按一个星期一次的话,再有两次就能彻底好了。”

    清尘很高兴:“等我回家的时候,姐姐的脸就完全好了!”

    白少流的笑容意味深长:“你身上的伤,也彻底好了!”

    清尘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升起一片绯色低下了头,庄茹很意外的问:“伤?清尘你受伤了吗?……回家是什么意思,你们又要出远门?”

    白少流:“清尘一直有些内伤,这次出门就是要治伤地。”

    庄茹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忧的问:“妹妹的伤要不要紧?你们一起出门吗?这次需要多长时间?”

    清尘:“我没事,这次我要离开家一个多月,小白不和我一起走。……小白哥,这一个多月我不在家,你白天忙完了夜里就回来住吧,庄姐一个人多寂寞。”

    小白点点头:“知道了,我尽量多回家。……你不在,不是还有黄静吗?”

    “黄静她……最近比较忙。”庄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想告诉小白又不方便说出来。

    小白是什么人,不用她开口就已会意,放下筷子笑着问道:“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黄静交男朋友了?”

    庄茹:“我也不敢乱说,不过我在小区门口有几次看见她下班时经过却没有直接回家,车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我问过她一次,她说是单位地同事,这几天他的车坏了,下班顺道送他回家。”

    小白淡淡道:“下班送同事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庄茹:“车坏了可以坐公交车,不管多晚,有一个女同事天天送,就……”

    小白抬头问道:“就有点苗头了是不是?她交男朋友就交吧,我只是在帮她又不想霸占她。”

    庄茹叹了一口气:“她开的是你的车。”

    小白放下筷子:“我的车不用,借给她用也没什么,庄姐,等你的脸治好了,去学开车,自己要用车就要拿来用呗,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你做主。”

    庄茹:“你居然在笑?其实黄静很喜欢你,但是你好像无动于衷。”

    白少流:“黄静不一样,她和你不一样,她和你们不一样。能帮她的我都帮了,但她还有她想要的,我给不了。”黄静想要什么?她不过想要一个男朋友,一个平平安安的家庭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很喜欢小白,可是她也发现想追求小白不太可能。小白不是对她不好,但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好,那么退而求其次,再结交新的异性也是必然,世间人大多如此。

    庄茹看着小白,眯着眼睛追问道:“她和我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

    小白故意反问道:“你也像她那样试试?”

    庄茹脸色一沉,心中立刻就生气了,甚至还有几分伤心:“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小白做出恶狠狠的表情:“我是说假如那样,我就……”

    庄茹:“你就怎么样?”

    小白拿起一支筷子比划了几下:“我就把你左边脸也给划花了!”尘吃惊道:“小白哥,你也太

    ”

    庄茹却笑了,很开心的问:“然后呢?”

    小白也笑了:“然后我再给你治好,扫地出门不再见你这个人!”

    当夜无话,第二天小白还要到坐怀丘招呼众位修行高人,与清尘早早的就出了门。庄茹站在门前拉着清尘的手道:“妹妹,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感觉空落落的,已经不习惯了。没想到你一回来又要出门这么长时间,一定要早点回家。”

    ……

    坐怀山庄中的众位高人来意不同,苍檀等海天谷弟子就住在乌由,第二天便告辞离开,反正小白也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终南派的七觉七灭以及另外八名弟子是奉掌门登峰之命,来坐怀丘考察道场的,以准备将来从太牢灵境移植奇花异草,所以就暂时留了下来。陶奇、陶宝夫妻二人本来就是溜出西昆仑来见世面的,见小白这里不错有吃有喝还有人陪着玩,干脆在坐怀丘落脚暂时不准备走了。三少和尚云游之人,并没有住在坐怀丘,还是四处自己溜达,但他经常跑来找对弈下棋,也就在乌由一带没有远离。

    坐怀山庄的事情有黑龙帮照应还有顾影帮忙,暂时不必细表,。第二天阿芙忒娜就要给清尘治伤,其实这也不是伤,一般的常识很难形容清尘目前的状况。按照白毛的说法,这是修行中的真空天劫,而且是天劫人劫齐至,相比其它人。清尘的心性历此劫尤为艰难。在阿芙忒娜口中。又是另一套说法——

    这“力量的重新唤醒”仪式,其实不能叫仪式,这只是一个翻译上地误会。如果按你们能理解地说法,它就是一种闭关修行。我们能够施展的魔法,其实不能叫魔法,正式的称呼叫作呼唤神迹。很多能够呼唤神迹地人也会面临上帝的考验,我们有时会失去这种力量,看不到神迹的存在。心中的信念也会动摇。

    我们信仰上帝,并不是信仰一种绝对的意志,而是坚持光明、正义、关爱的信念。对于你来说,情况很特殊,因为你受到地是神之审判的伤害。你是一个杀手,可以毫不犹豫的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因此上帝对你的考验也是如此艰难。我知道你不信仰上帝,但我仍然可以给你举行这个仪式。它的过程是漫长的。

    你要忘记对神迹的依赖,从心念深处找到真正地力量源泉,当你真正体会到我们的力量应该来自于何方时,这个考验就会通过。对于我来说。我的心念与上帝一体,对于你来说。需要你自己寻找方式,这便是你们昆仑修行人所说的心法。我给你举行这个仪式,是帮助你进入这个状态,能不能通过考验还在于你自己。

    这是在密室中阿芙忒娜对清尘说地话,清尘只是点头并没有反问什么,顾影在一旁问道:“维纳老师,你一人举行这个仪式,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阿芙忒娜想了想:“我一个人确实比较勉强,如果有一枚最纯净的白晶石帮助我呼唤神迹,会更有把握。”

    白少流拿出了一样东西说道:“这样东西可能比你说地最纯净的白晶石更好,它是一整支最上品的白晶石琢炼成的魔法杖。”

    阿芙忒娜接过魔法杖在手里试了试,微微有些吃惊的问:“白少流,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白少流:“其实你也见过的,它就是鲁兹的魔法杖,被我拿到了。”

    阿芙忒娜叹息一声:“这真的是上帝的意志,让白晶法杖落到了你的手里,却正好让我来施展神迹,重新唤醒清尘的力量。”

    白少流:“维纳小姐先别着急,如果真有天意的话,老天爷还是挺给面子的,这里还有一件东西你看看能否有帮助?它是天降陨星的遗髓,也就是教廷所说的神奇的魔法石。”

    小白又递过去一枚黑乎乎拳头大小的石头,阿芙忒娜接在手中闭上眼睛冥默了良久,这才开口道:“果然是神奇的魔法石,它非常有用,有了它我就没有问题了,就看清尘自己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白少流:“清尘,你就好好闭关吧,我等着你出来。……维纳小姐,辛苦你了!”

    阿芙忒娜:“你不必谢我,你在伊娃的精神世界当中守候了三年,我做的事情不比你的经历更艰难。……只是伊娃还在乌由暂时没有离开,这段时间恐怕要托你暗中照顾了。”

    白少流:“放心好了,会有人保护她,也会有人照顾她的。”

    小白和顾影离开了密室,清尘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欲言又止,阿芙忒娜说道:“清尘,你不要再看他们了,随我来坐下,在仪式开始之前,我还有话要单独交代你。”

    ……

    在清尘“闭关”的这一个多月时间,小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招待众位昆仑高人,继续建造坐怀丘道场,整顿黑龙帮骨干为正式设立坐怀山庄做准备。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洛水寒的事,如果医生的判断没错,洛水寒恐怕等不到清尘出关的那一天。

    小白做事情不论眼前有千头万绪,一向条理不乱,但与此同时教廷可炸了锅了。就在亚拉带着在坐怀山庄中立下的文书回到教廷的第二天,教皇亲自召集冈比底斯最高神学校的长老、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红衣大主教等所有的教廷高层人士,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议上的讨论与争执异常激烈!

197、驱邻以牧狼寻狈

    皇霍莫罗三世以及邓普瑞多与福帝摩都沉着脸说话不会议上其它人激烈的争论。会议的第一项议题,就是讨论如何处置亚拉从乌由带回来的“立书为记”的文件。那份用方正文书写的白纸条幅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种签名与手印,就放在圆桌的中央,亚拉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就像自己做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事情。

    最高神学院的长老维斯理声音很大也很激动,指着这份文件说:“志虚国大主教鲁兹,是黑暗的亡灵法师,这是丑闻,是神圣教廷的耻辱!……”对面坐的福帝摩等人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就是福帝摩推荐鲁兹成为志虚国大主教的,星髓也是福帝摩交给鲁兹的。

    主持东方传教事务的约格红衣大主教说话了:“维斯理长老,请您不要激动,鲁兹背弃了上帝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在坐的谁也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现在要讨论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坐怀山庄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份文件。”

    主持会议的枢机红衣大主教鲍威尔开口道:“当时在场有很多人,恐怕没有办法隐瞒,也没有办法否认。”

    霍莫罗三世终于面无表情的开口问了一句:“你的意思,就是让教廷的耻辱传便整个世界吗?”

    鲍威尔赶紧道:“尊敬的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已经没法改变,如何能淡化它的影响呢?”

    霍莫罗三世看了约格一眼,约格会意道:“我倒有个建议。”

    霍莫罗三世:“这是神圣教廷的最高层内部会议。处理地又是紧急情况。无论有什么样地建议都可以说。”

    约格:“我们没有必要隐瞒,也没有必要去宣传,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福帝摩皱着眉头道:“可是它已经存在了。”

    约格笑了笑:“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曾经发生过又被历史淹没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我们当它没有发生过,出了这间会议室,不要有任何的宣扬,告诉所有在场地人,不要再谈及此事,神圣教廷的守护者们不会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福帝摩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又追问了一句:“在场的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很多昆仑修行人,这份文件也不止一份。”

    约格:“好吧,我做个假设,假如白少流的同伙将这东西当传单向世界各地散发,教廷不必公开否认它也不必发表任何意见,但是私下里会有无数地人去驳斥那是东方的谣言。这就看我们怎么安排了。不公开否认,但也不要让信众去相信它,等到将来上帝的光辉彻底照耀昆仑大陆的那一天,这份文件终究会淹没于历史。”

    约格出的这个点子很损。就是俗话说的选择性无视,教廷不否认也不公开这件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假如有人宣扬这份文件,那么从舆论上来进行歪曲和反驳,这些驳斥表面上与教廷的官方意见无关,那么西方的信众是会相信神圣地教廷呢还是会相信白少流呢?结果不言而喻,谁也不认识白少流。

    而这时邓普瑞多终于说话了:“约格,你不要忘了,昆仑修行人经历了这件事,阿芙忒娜手中还有鲁兹作恶的证据。”

    约格:“尊敬的长老,您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在志虚国境内,教廷暂时不否认这件事,也不追究这件事,它是个事实,那让向昆仑修行人自己承认这个事实吧。与他们打交道地时候,我们的人承认就行,在其它时候,就当它没发生。”

    福帝摩又说了一句:“可是维纳小姐手中还有傀眼空间魔法水晶球。”

    约格笑了:“这确实是个小小地麻烦,可是维纳小姐也不可能全世界去游行向人们展示这段经历,而且这种法术只能由记录者本人施展,假如有一天维纳小姐不在了,这证据也就消失了。”

    邓普瑞多目光一寒:“约格,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暗示什么吗?”

    约格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任何暗示,只是在指出一种事实。”

    福帝摩:“尊敬的陛下,我赞成约格的建议,就这么处置此事!”

    那边维斯理长老不满了:“福帝摩总导师,你的意思是当它没发生?那么山德伯长老就白死了!”

    这时教皇终于发话了:“诸位不要再争论了,约格的意思我明白了,不是当它没有发生,而是尽量将这件事对教廷的不利影响减低到最小,我看就这么处理吧。……至于山德伯长老的死,是教廷的不幸,亚拉,你是怎么看的?”

    教廷终于点名让亚拉说话了,亚拉涨红了脸抬起头道:“是我指挥战阵不力,同时处理事情也鲁莽,才导致了山德伯长老与雅各大主教之死,我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请神圣教廷与教皇陛下处罚我。”其实他没犯什么大错,可现在的局面需要有人来背黑锅,可怜亚拉刚刚当上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没多久,就莫名其妙背了这么大一黑锅。

    众人看着亚拉,有人在同情也有人在幸灾乐祸,还是约格说话了:“亚拉率领无敌战阵战败,确实有指挥的责任,但这并不是很大的过错,实在是因为对手众多过于强大。……如果亚拉刚刚成为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就因为代表教廷出战不利而受到惩罚,也不符合上帝宽怀仁慈的精神。尊敬的教皇陛下,我请求你考虑到这一点。”

    亚拉感激的看了约格一眼,教皇沉吟道:“亚拉导师的荣耀应该被保留,你仍然是冈比底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但是我认为你还应该接受更多的磨砺与锻炼,所以决定派你以最高骑士训练营导师的身份去马尼亚丛林监督训练龙骑的工作,训练

    保持神圣教廷强大的战斗力很重要,希望你不要辜负的期望。”

    教皇对亚拉的处置非常讲究,首先保留了他的名誉和头衔,却把他发配到马尼亚丛林去监督训练龙骑,那是一份危险而又艰苦的差事。既保存了亚拉的脸面,也让他受到教训,众人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亚拉很感激接受了。

    主持会议的鲍威尔红衣大主教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该讨论第二件事了,如何处理白少流,又派谁担任新一任志虚国大主教?”

    处理白少流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因为根据刚才的决议,冷处理坐怀丘之事,在志虚国境内不否认既成事实,暂时也不追究,这笔帐以后再算。那么现在派出新一任志虚大主教就是麻烦事了。有很多人可以推荐,但谁心里都有点不踏实,志虚大主教是去一个死一个,全让白少流给杀了,就像中了什么诅咒一般。

    众人都不开口,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本勒登导师忍不住说话了:“我的意见,这次一定要派出一个强势的大主教,一位强大无敌的斗士,敢于消灭任何威胁他的对手,让敌人感到恐惧和惊慌!”

    邓普瑞多却摇了摇头:“我的意见,志虚大主教并不需要是一名战场上的斗士,他应该是一名有个人魅力的成熟的外交家。……我推荐现任阿拉丁大主教马可先生担任志虚国大主教,马可先生熟知神圣教廷的各种情况,也善于处理各类教派纠纷。我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鲍威尔问道:“但马可先生并不了解志虚国情。您难道不认为派一名熟悉志虚国情地人去担任大主教更加合适吗?”

    邓普瑞多面容严肃地答道:“做为一名大主教,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在哪里都能坚守上帝光明的信念,知道怎样向民众展示上帝地仁慈与宽怀。前面三位派到乌由的主教。确实熟悉志虚的国情,结果又怎样呢?……关于这一点,我还有个建议。”

    霍莫罗三世很感兴趣的问:“尊敬的长老,你有什么建议?”

    邓普瑞多的建议是模仿教廷在西方重要教区地做法,在乌由也设立志虚神学院与志虚骑士训练营,一方面可以在当地发展核心教众培养成忠诚的骑士与魔法师。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意义是让更多的志虚国人了解神圣教廷,了解什么是真正对上帝的信仰。他认为有很多争端都是因为误会而发生的,不能仅仅让教廷去了解志虚国人,更重要的是让志虚国人接受教廷。

    这个提议在会议上一致通过,人选也确定下来,有两名熟悉志虚国情的人分别担任神学院院长和骑士训练营地总导师,也好辅助新任的志虚大主教进行传教工作。志虚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就是灵顿侯爵,而院长是邓普瑞多推荐的波特神官。

    此事商议完毕。枢机红衣大主教鲍威尔又道:“下面讨论另外一个议题,如何寻找失落地神奇的魔法石?”

    他话还没说完维斯理长老就很不满地说道:“一定要把魔法石找回来吗?我们为它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对面的本勒登反问:“神奇的魔法石对神圣教廷的事业很有帮助,我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当然不能白白付出。”

    维斯理:“因为这枚魔法石。最高神学院已经牺牲了萨达特、山德伯两名长老,可最高骑士训练营呢?……魔法石就是在你们手中失去的!”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生气。昆仑盟主梅野石送来一枚星髓,很贵重的礼物,教廷却因此连续损失了两名最高神学院的长老,送礼送到这个境界,这礼还是不收的好。

    眼看内部要起争执,教皇咳嗽一声说道:“星髓遗失在志虚大陆,能找回当然最好,据我所知,昆仑修行人手**有七枚星髓,其实找回哪一枚都一样。”他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言。

    约格眼神一亮说道:“一切荣耀归主,神奇的魔法石是上帝所创造,有上帝来决定它们的归属吧。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对付昆仑修行人了,通过乌由一战,无敌战阵也失败了,虽然这并不代表教廷的力量不够强大,但也说明真正的冲突代价很大。志虚大陆如今是世界上没有被上帝的光辉彻底照耀的最后一处堡垒,堡垒从内部攻破的代价最小。”

    鲍威尔问:“约格,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约格微微一笑:“志虚国,昆仑修行人之间,需要一场暴乱,很大很严重的一场暴乱!”

    鲍威尔

    福帝摩也问:“你是说灵顿侯爵在乌由结交的那个杜寒枫吗?”

    约格:“杜寒枫是昆仑十三大派掌门之一,灵顿侯爵与他结交,并且介绍了一个叫黄亚苏的乌由商人与他结识。据我所知这个黄亚苏与白少流之间必然有矛盾,就让杜寒枫在乌由牵制白少流吧,他们之间迟早会起冲突。然而我说的引起志虚暴乱的人,却不是指杜寒枫,这个人的地位要比杜寒枫重要的多,我们在他身上也花了很大的代价,现在也应该用一用这个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负责山魔大陆传教事务的约翰红衣大主教突然开口说了三个字:“尚云飞?”

    约格:“就是他,他如今是一名商人,能积累那么多财富,难道真是他经营有道吗?我们既然暗中给了他那么多帮助,那么现在就继续帮助他,帮助他去做另一件事。”

    教皇问:“什么事?”

    约格:“他是昆仑三大宗师的传人之一,而且是葛举吉赞活佛唯一的衣钵弟子,他师父生前一直想重建志虚国康西的大毗卢遮那寺,据说因此还与昆仑盟主梅野石的家族有过节

    也没能完成心愿。……有人说葛举吉赞活佛是被风i逼死的,也有人说他是在梅野石上门寻仇之时虹化升天的。尚云飞与梅野石有门户之见,因此不能相容远走他乡,如果我们现在创造条件帮助他重建大毗卢遮那寺,你们说尚云飞会拒绝吗?”

    教皇:“建立一座寺庙,能起到什么作用?”

    约格:“不仅仅是建一座寺庙那么简单,尚云飞要想恢复大毗卢遮那寺的密宗传承地位,必须有一批人拥戴他,我们找人帮助与拥戴他,等尚云飞气候已成,自然有机会挑起昆仑修行人内部一场大暴乱。要想选择一个人能够与昆仑盟主梅野石对抗,杜寒枫当然不行,只有尚云飞合适。”

    教皇点了点头,对负责山魔国教务的约翰红衣大主教道:“约翰,你立即就去山魔国见尚云飞,试控一下他的意思,调动各种力量促成此事。”

    约翰:“请问我如何称呼这位异教的高人?”

    教皇笑了:“既然他对神圣教廷十分有用,就不妨礼貌一些,给他足够的尊荣,称他为高德可印。”

    高德可印是山魔国吉利语,翻译成志虚国语就是“神王”之意,这一个称呼等于将尚云飞抬高到一种超越其它昆仑修行人的精神领袖的地位。邓普瑞多皱眉道:“陛下,我们的使命是传布上帝的福音,怎么可以培养一个异教领袖给志虚大陆带来动乱呢?”

    约格笑着解释道:“尊敬的长老您不必多虑,我们地目地是崇高的。这只是手段而已。……前不久在志虚国西北大漠。教廷不也训练和武装了一批异教徒挑起世俗间的动乱吗?昆仑修行大派海天谷陷入其中,这些异教地邪恶力量之间两败俱伤,上帝的光辉能更好的得以弘扬。这也是神官议会的决议。”

    邓普瑞多还想再说,教皇问道:“诸位的意见呢?”

    刚才没有发表意见的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邓普瑞多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这时福帝摩又说道:“我们不是在讨论如何找回神奇的魔法石吗,怎么变成了讨论尚云飞?”

    约格:“其实尚云飞手里也有一枚星髓,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做为交换条件。”

    有人不解的问:“既然我们要帮助尚云飞,为什么还要以此为条件拿走他的星髓?”

    约格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越大,就越不甘心失败,如果他已经把星髓给了教廷,总希望在教廷这里得到的更多,他得到的越多,受我们地控制就越深,而且此举能打消他的一些疑虑。……约翰先生,需要你去试一试。如果你开出足够的条件,尚云飞能把星髓给你,那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能成功。”

    福帝摩:“神奇地魔法石很有用,神圣教廷需要的不止是一枚。既然星髓在我手里失去,我希望神圣教廷允许我亲自去找回那失落地一枚。”

    教皇安慰道:“尊敬的总导师不必太自责。责任不在于你,最近马罗城中并不安定,总导师还是需要留在冈比底斯。”

    此时约格站起身来道:“我是负责东方大陆教务的红衣大主教,志虚教区出了这么多意外,我难以推卸责任。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希望教皇陛下千万要恩准!”

    教皇:“亲爱的约格,你刚刚接任红衣大主教,有些事不是你的责任,但我很高兴看见你这样的态度,请问你有什么决定?”

    约格:“我要亲自去一趟志虚国,一方面了一下那里的实际情况,另一方面也找回失落的星髓。”

    教皇想了想:“你去一趟也好,顺便带着诏书册封新一任志虚大主教,那里不太平,你率领两队无敌战阵,应该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约格却摇了摇头:“那样更不安全,昆仑修行人并不认识我,我以一个普通的游客的身份进入志虚国境内是最安全的,至于志虚大主教上任我也不会在场,那反而是一个吸引白少流等人注意的掩护。”

    教皇又想了想,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微笑着答道:“你去一趟也好,为了将来更重要的责任,你需要更多的锻炼与功勋。”

    约格向教皇行了一礼:“多谢陛下恩准。”

    邓普瑞多与福帝摩都看着约格若有所思,这位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确实很有才干,他几乎左右了整个会议的决定。尼古拉-霍莫罗三世已经老了,而看现任的枢机红衣大主教鲍威尔也不是能统领教廷的人才,将来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教皇很可能就是约格。

    教皇放心让约格一人前往志虚国,以游客的身份并不带大队的随从,也是因为约格本身的魔法力非常强大,不在冈比底斯最高神学院的长老们之下,同时他还精通剑术格击,虽然不能与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们相比,但近身防护配合强大的魔法攻击,想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教廷的会议结束了,一张大网铺开,各人都分头忙碌起来。阿拉丁大主教马可将赶赴乌由任志虚国大主教,临行前邓普瑞多向他叮嘱了很多事。约翰红衣大主教赶赴山魔国去见尚云飞,带着教廷的目的去“帮助”他回到志虚重建大毗卢遮那寺。而约格则以一名普通游客的身份,只带了两名随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志虚国境内。

    小白和白毛此时还不清楚,他们将分别迎来一生中最难缠的对手,也将迎来一生中最大的考验。教廷谋划的目标实现还需要时间,乌由暂时风平浪静,而此时白少流正在洛园中同洛水寒交谈。

198、观行识志窥意谁

    水寒比几个月前明显消瘦了,脸颊陷了下去,头发显靠在海边的沙滩椅上异常虚弱,但一双眼睛神采未失。他正淡淡的说道:“这几十年来,其实也只有这几个月我过的最轻松,天天和洛兮在一起,吹海风钓鱼,等实在钓不动鱼了就看着美景聊天。……小白,我到该告辞的时候了,但希望洛兮还能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拜托你了,也辛苦你了。”

    白少流:“就算我做的再周到,也不如洛先生你在她身边,希望她早点长大能照顾自己。”

    洛水寒:“长大?有时候看见她,我真希望她永远都是这么天真可爱,不要长大。我早年只知拼命赚钱耽误了成家,人到中年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拥有亿万身家,却这么早就要留下洛兮一人。这世上的事情,不知道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白少流:“洛先生不要抱怨不公平,如果你还抱怨,世上其他人又应该怎么办?”

    洛水寒:“我倒没有抱怨我自己,只是替洛兮惋惜,我走的太早。小丫头也学会藏心思了,我知道她最近很伤心,但在我面前一直很乖巧,成天逗我笑,可惜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装。”

    正在这时,洛兮小跑着从别墅那边过来,老远就喊道:“爸爸,小白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洛水寒笑:“在聊下午的拍卖会,你都准备好了吗?”

    洛兮:“都准备好了,我和刘佩风抢拍八宝珍馐盒,怎么样也要拍到一、二百万。”

    小白摇手道:“别,不要那么夸张吧?七、八十万就行了,这东西我还要拿回来,白付那么多手续费干什么?”

    洛兮:“那可说不好,万一有人和我们抢拍呢?”

    洛水寒:“如果那样,可就热闹了!”

    洛兮:“爸爸,你身体不好不方便去看热闹,不过没关系,罗兵叔叔已经安排好了,专门将拍卖会现场信号传回来,你就在家里看吧。”

    洛水寒:“小白可真知道你喜欢什么,尽找这些有趣的事让你做。……拍卖会结束之后,你们代表河洛集团招待一位客人,是荣道集团董事长张先生,他是我们在内地重要的生意伙伴,不可失了礼数,黄亚苏也会在场。”

    洛兮一听黄亚苏也在,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但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知女莫如父不必他心通,洛水寒立刻就感觉到了,笑了笑又说:“你不用理会黄亚苏,风君子先生会陪张荣道一起来,如果黄亚苏自讨没趣,风先生那种人才不会给他面子。”

    张荣道这个名字小白有印象,据说与风君子并称昆仑两大风水地气堪舆大师,难道会是他?小白问道:“这位张先生来自芜城吗?怎么会和风先生一起?”

    洛水寒:“张荣道是芜城首富,风君子的父亲退休前曾经是芜城市长,做生意当然免不了要和官员打交道,他们是故交。这次张荣道来乌由,风君子陪他走走也正常。张先生可能有生意要谈,洛兮去听听,有什么主意小白你就拿吧。”

    ……

    今年夏季,有一场重要的国际经济论坛年会在乌由召开,这是乌由市政府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小白在终南山中错过了,洛水寒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出席各种活动,但河洛集团却很活跃,甚至在乌由街头的大幅广告也投入了不少。

    终于有黄亚苏露脸的机会了,他代表河洛集团出现在各种场合,结交各界名流,时而侃侃而谈经营之道,时而躬身迎奉巨贾大鳄,出足了风头也过足了隐。他隐约觉得自己早该取代洛水寒的地位,甚至觉得洛水寒也不如他黄亚苏,自己是多么意气风发年轻有为啊!

    可惜这一切都是假象,他的风光不过是因为占用了黄亚苏的身体,而黄亚苏的母亲是艾思。艾思只是河洛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河洛集团的实际控股人是洛兮,不错,现在不是洛水寒已经是洛兮了。洛水寒不想在自己身后留下任何遗产上的纠纷,早就将名下资产以收购转让的方式一步步过户给洛兮,包括河洛集团的股权、各地的不动产,在山魔国设立的投资公司股权。想到那个在洛园中终日嬉戏不务正业的洛兮,黄亚苏就有一种不平——凭什么她拥有那一切?

    在这场为配合国际经济论坛年会而举行的工艺名品国际拍卖会上,黄亚苏又一次见到了洛兮,而白少流仍然腰杆挺直如以往一样在洛兮身边。这场拍卖会上拍卖的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奢侈品,至少在黄亚苏还是辛未平的时候,想不到世上还有人制造出各种商品让你这么花钱。

    拍品中有数千枚天然钻石嵌织成的女式内衣,也不知道把那东西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也

    的志虚古瓷,数百年来保存的就像刚出窑一样完好,吃饭盛菜口味是否会有不同?小白却不关心这些,只等着八宝珍馐盒出场,小白找人设法才让它得以在此公开拍卖。

    拍卖会上对这件八宝珍馐盒是这样介绍的:这是志虚国古典木器工艺的极致之作,是帝王贵族郊游饮宴时携带美食与用餐的器具,其设计与制作极尽巧妙精美,类似的工艺早已失传数百年。有一位世代传承的志虚木器大师根据千年前的图样,招集十余名当今已经为数不多的掌握古典木器工艺的巧匠,历时三年终于制作了这么一件八宝珍馐盒。

    拍卖主持人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特意提了一句这种八宝珍馐盒如今是乌由特产工艺品,只有乌由的八宝珍馐木器坊才可以制造,而且不上市销售,只单独接受订单加工,由于工艺异常复杂精致,一年生产不了几件。然后当众展示了这件既是餐盒又是餐桌的木器,果然精美无比,引来一阵赞叹。

    野餐用的餐盒餐桌,在普通人眼里不算什么,但在这种场合,八宝珍馐盒就是珍贵奢侈品,因为普通的餐桌已经显示不了这些人尊贵的身份,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一种东西?这里有很多有钱没地方花的主,小白要赚的就是这种人的钱,也算是做善事吧。

    拍卖底价“不高”,八万志虚元,每次举牌的加价是五千元。起拍的时候举牌者甚众,过了十五万洛兮开始举牌,只到三十万之后刘佩风才开始举牌配合,但还是有很多其他的竟拍者。眼看竞价就要超过五十万,连白少流自己都有点发蒙——今天怎么呢?至于用这么高价来抢这个东西吗?这些人不拿钱当钱?

    卖东西也要分场合,在路边摆地摊好东西也卖不出价,这里是国际工艺名品拍卖会,既然上得了这个台面卖的东西都不简单,甚至卖东西的人也不会简单,当然买东西的人更不简单。刚才有一套十二只青花瓷杯,一百五十万起价,最后一千八百万成交,很多人还面露惋惜之色。

    小白安排洛兮与刘佩风帮忙,原本是想把成交价抬上去,给八宝珍馐木器厂制造广告效应,媒体的新闻报道都安排好了。现在看来洛兮的任务就成了将它买回来,不能让其他人买走了,这东西是水知味楼送的,不好真的卖了换钱。

    看形势要买回来还不太容易,只要有人竞买,刘佩风与洛兮就交替举牌,这样一来价格已经突破了一百万,让小白吃惊不已。洛兮在他身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耳语道:“小白哥哥,我还真说中了,有人和我们抢,你这个八宝珍馐盒原来这么值钱?”

    小白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个价已经够了,你先不要举牌,到最后一下再抢拍。”同时对不远处的刘佩风示意,要他不要举牌竞拍了。

    洛兮与刘佩风停下了,可竞价并未停止,小白这才去仔细观察其他的竞买者。这里是一个大厅,左右设了两片座位席,四周的与后面的空间还很大,有不少人并没有坐着,而是随意站在周边与大厅后面。叫价超过一百万之后,举牌者渐少,但是有三伙人一直在举牌,而且这三伙人小白都认识。

    为什么不说三个人而是三伙人?因为这些都不是一个人站着。小白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黄亚苏,他拿着146号牌,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人,应该是海天谷弟子听枫与观枫。黄亚苏本来没打算买这件东西,可看见洛兮不断举牌,他也开始举牌,洛兮不举了他还在举。当黄亚苏发现小白看向他时,示威似的挺了挺胸,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拍卖师喊道:“146号先生,一百零二万五千。”

    小白心中有几分轻蔑也有几分好笑,暗道:“辛伟平啊辛伟平,你就在这里作吧,拿黄亚苏的钱乱找感觉,无聊不无聊?”而等他看见第二伙人时,心中却不敢再有半点轻视。

    有三个人站在大厅右侧,小白第一眼就看见了风君子,风先生也有一个牌子却看不见是多少号,因为他的牌子不是拿在手里而是抱在怀中,正笑眯眯的抱着胳膊看着台上的竞拍。风君子身边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清矍神态温和,站在那里无形中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小白看那人,那人似乎也有感应,微转头向小白微微一笑。此时小白心念一转,已经猜到那人可能是谁——就是来自芜城的张荣道,一直在举牌竞价的也是此人。

    等看见第三伙人,小白差点没给气着,暗骂道:“吴桐啊吴桐,你陪伊娃来逛拍卖会没关系,但是举牌竞价总得和我打声招呼吧?别人不知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这

    馐盒的名堂吗?”

    只见吴桐在会场后面身姿站得如标枪一样笔直,身边是穿着黑纱裙的伊娃。伊娃手里拿着515竞价牌,表情淡淡的,几乎有人竞拍她就举牌,完全不管是什么价。吴桐看见小白回头也向他苦笑,用手指了指伊娃意思是说:“与我无关,是她要竞拍。”

    小白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说话,吴桐和伊娃打了个招呼,走过来在小白身边坐下小声道:“白总,您别生气,不是我也不是伊娃想买,她是替阿芙忒娜来买这个八宝珍馐盒的。”

    白少流:“维纳小姐,她不是在坐怀丘闭关吗?”

    吴桐:“阿芙忒娜上次去坐怀山庄,在木器厂看见了这个八宝珍馐盒,后来她问过顾影,知道你要送来拍卖,就告诉伊娃来帮她买下。……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小白一皱眉:“伊娃今天交了多少押金?”

    吴桐:“来得时间比较急,没有动用阿芙忒娜的帐户,只押了一件东西。”

    白少流:“什么东西?”

    吴桐:“就是那张没有填日期和金额的空白支票,你让我送回去的那张。”

    小白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呛着,咳嗽一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当护花使者吧。……洛兮,看样子今天这个八宝珍馐盒是买不回来了,我们不要再举牌了。”

    洛兮一皱鼻子:“你不是不想卖吗?为什么不让我买回来?我又不是没钱?”

    小白苦笑:“我们碰到一位不计较多少钱,就是要买东西的主,是你阿娜姐姐托人要买,我们买不回来了,就不要再抬价了。”

    洛兮:“阿娜姐姐为什么要买八宝珍馐盒?”

    白少流:“因为那东西对她来说有特别的纪念意义,所以她一定要买回去,算了,就让给她吧,我虽然不想卖,但是到了拍卖会也由不得我做主了。”说话时白少流回忆起那个夜晚,阿芙忒娜与风君子在海滨公园的栈桥“约会”,阿芙忒娜想杀了风君子同时也自杀殉情,结果却出人意料,末日卷轴在天空爆发,白少流救走了海伦,而当事人却一点事没有继续喝酒聊天。

    那天夜里风君子就是提着这个八宝珍馐盒去的,里面装着他亲手做的圆子还有芜城美酒老春黄,这个餐盒与餐桌对阿芙忒娜来说意义非常,所以一定要买回去,伊娃花多少钱阿芙忒娜恐怕都无所谓。小白的计划是自买自卖,不想来真的,但此时也没办法了。

    什么人再有钱,也不会可能在一场拍卖会上不计代价买一样东西,可今天偏偏碰到一位不计代价又足够有钱的主。黄亚苏再嚣张也不可能买到,那位张先生也不能一直竞价到底,八宝珍馐盒一定会被伊娃买走。就算让洛兮坚持竞价买回八宝珍馐盒,倒霉的也是小白自己,这场工艺名品拍卖会的手续费不低,按底价成交是百分之十五,成交价越高手续费越高,最高可达到成交价的百分之二十五。

    唉!卖就卖了吧,将来梅先生万一问起,就告诉他这个八宝珍馐盒给阿芙忒娜买走了,是因为风君子,梅先生总不能挑自己失礼吧?

    竞价超过二百万的时候,黄亚苏的脸色很有些难看,洛兮不举牌了,可还有两位看表情根本一点不在乎的在竞价,黄亚苏很不甘心但也无法再争了。小白想的没错,任何人不论再有钱,但是买一件商品时,心里也是有底线的,如果没有底线,要么这人是个疯子,要么这东西对他来说不是商品。

    虽然举牌不耗费什么体力,但黄亚苏决定放弃时却喘着粗气,表情就像一支斗败的公鸡。张先生见黄亚苏不举牌了,微微一笑也不再竞价,最终八宝珍馐盒被伊娃以二百一十六万买下。

    随着拍卖师一锤定音,风君子笑着问张荣道:“老张,别人买东西你跟着凑热闹,怎么样,看出一点什么来了?”

    张荣道做手捻胡须状,然而他并没有留胡子,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看了黄亚苏给我提供的企划案,很不错,他有头脑也有才。可是今天在拍卖会上见到这个人的举止,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生意合作的好对象,比洛水寒差太远了。”

    风君子:“洛兮呢?河洛集团的控股人是她。”

    张荣道:“洛兮没怎么举牌,好像一直在听身边那个年轻人的话,那小伙就是白少流吗?”

    风君子:“对,他就是小白,那八宝珍馐盒就是他的,他原打算自买自卖,给自己的木器厂赚名声。今日亲眼所见,你认为这人怎么样?”

199、竭欲为渔添奴累

    这样的拍卖会,小白还是第二次参加,但是洛兮经历。在洛兮八岁那年,第一次随父亲洛水寒参加一个小型拍卖会,她看中了一件象牙支架的工艺竖琴,尺寸只有一本杂志大小十分精美,底价是六万元,她告诉父亲想买下来。洛水寒问她愿意出多少钱?洛兮说愿意出比底价高一倍的价钱,因为她很喜欢。洛水寒说好,就出这多钱钱买下。

    拍卖开始后,竖琴的报价一直上升超过了十万元,洛兮着急了,叫了一声:“马上就要到十二万了!”洛水寒笑着摇头道:“既然竞争还没有结果,你不应该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果然,一直在竞买的另一位买家听见了洛兮的话,最后报价恰好在十二万以上。洛兮还想举牌,洛水寒却阻止了她。回到家之后,洛水寒对女儿说:“你今天虽然没有得到那架竖琴,但应该学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不是买不起。但那件东西在对你来说已经有个价值底线,超过那个底线再去举牌,你就不是在享受生活的乐趣而是成了**的奴隶。很多人的失败,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与现实的底线在哪里,或者知道了还要成为**的奴隶,他们有再多的钱再大的权势也不会真正感到满足与幸福。”

    洛兮从小受过这样的教育,但是辛伟平没有,小白也没有这种机会。在辛伟平成为黄亚苏之后,也没有自发的这种觉悟,但是白少流却能想的通。

    黄亚苏一开始根本没想要买八宝珍馐盒,可是看见洛兮多次举牌,被一种莫名的不平心态驱使他也要争。洛兮不举牌了,黄亚苏还在举牌,叫价超过一百万之后他的脸色就发紧了,但一直到竞价超过二百万才不得不放弃。可以看出,黄亚苏最后的举牌价已经超出了他自己认可的价值底线,当放弃时,他没有感到轻松与清醒,反而有一种受伤害的不满,然而在今天这个场合,谁也没有伤害他。

    在风君子与张荣道这种精通相人之术的大行家眼里,早就把他的底气看透了。所以风君子问起黄亚苏如何,张荣道评价不高,等风君子问起白少流时,张荣道摇了摇头:“不好说,我也没看透彻。”

    这算什么评价?然而风君子却笑道:“没想到你对他评价这么高?连你都不敢说一眼能看清楚?”

    张荣道:“知取舍进退能决,知人所欲知己所为,虽是小事,可见这年轻人也是可造之材。……你在乌由多年,这些人你应该很了解,为什么兜这个***不直接告诉我呢?”

    风君子开玩笑道:“我的相术还是跟你学的,你自己看人不是更准吗?再说了,你是要与河洛集团做生意的,如果赚了还好说,万一听了我的意见赔了怎么办?还是你自己把人看清楚比较好。”

    这是旁边有人走过来小声道:“风先生,我都等你半天了,今天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买,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

    风君子一指台上:“胡总啊,你来的正好,现在拍卖的东西最适合你了,要是把那一对多宝格放在家里,那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品味有品味!……别急啊,待会再举牌,买这种东西要有气度,得不得手都一样,别跟大菜市买卖鱿鱼似的。”

    现在台上拍卖的也是木器,五百年前的志虚古典家具,一对一人高的花梨木多宝格。那位胡总是乌由最大的海鲜市场老板,也是乌由最大的海鲜批发商。乌由是海滨城市,而且海产品很有名,胡老板也是乌由的业界大亨。他虽然有钱却没读过什么书,想到这场拍卖会上买几件东西回去装点门面,却不知买什么合适。

    胡老板很早就认识风君子,那时他还是一个在海鲜市场卖鱼的商贩,他认识张荣道,因为生意的关系。张荣道也指着台上说:“小胡啊,常言道‘园无石不秀,室无格不雅’,说的就是这多宝格。此物于室凭添雅致,摆放物件重在点睛,可不能当个空架子,无论你怎么安置又摆放什么东西,都要说出其中蕴意来,那样别人才会真正看重你。”

    胡老板点头称谢,兴冲冲的拿着牌子竞价去了,此时小白与洛兮走了过来,小声招呼道:“风先生,您也来啦?这位就是芜城来的张荣道先生吧?……这位是洛兮小姐,我叫白少流,也是芜城人。”

    张荣道:“我就是张荣道,祖上来自龙虎山,世居芜城五百年,我们也算是老乡了。……洛小姐,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

    洛兮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张叔叔好,经常听我爸爸提起您!……您刚才为什么要让胡老板买多宝格啊?”原来洛兮也认识胡老板,觉得张先生与风君子指点他买的东西有点滑稽。

    风君子一笑:“这里不适合

    等会到酒桌上再慢慢说。”

    拍卖会结束之后,几人走出会展中心,河洛集团总裁李志东就等在大门口,看见他们老远迎上来道:“张先生、洛小姐,原来你们已经见面了,今天中午要来的人居然全到这个拍卖会上来了。”

    李志东现任河洛集团总裁,是跟随洛水寒多年的老伙计,洛水寒将身后时托付给李志东、罗兵、顾影、白少流四人,其中就有他一个。小白问道:“李总,今天中午还有谁?”

    李志东:“东道主还有黄亚苏,客人还有郁金香公国的伊娃-肯迪女士。”

    白少流:“还有伊娃?”

    李志东:“它是受阿芙忒娜-维纳小姐的委托,代来的。……看,他们已经出来了。”

    维纳家族基金会?看来要谈的生意与维纳家族有关,阿芙忒娜怎么不委托阿狄罗而是委托伊娃来?其实小白不清楚,阿狄罗虽然是维纳家族爵位继承人,但他不善于理财经营也根本不愿意操心这些事,每年只在家族的信托基金那里领取一笔丰厚的年金花天酒地而已。维纳家族的财富掌握在阿芙忒娜手中,这些年增值不少,阿芙忒娜是维纳家族最富有的人,同时也是郁金香公国最大的财团控制者之一。

    李志东给众人介绍的时候,黄亚苏才知道刚才一直与他竞价的两人都是河洛集团的客人,尤其是伊娃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代表维纳基金会的是这样一位妖娆性感的女士。伊娃的容颜身姿是那种让大多说男人一眼看见就小腹发热的那种,他最近玩上手的女人虽多,可也没有这种极品尤物。

    黄亚苏心里痒痒的,态度也很殷勤,向伊娃伸出手道:“十分荣幸认识您,肯迪夫人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士,刚才真不好意思,早知道您也喜欢那个八宝珍馐盒,我应该买下来送给你。”

    伊娃伸出手轻轻的一握,黄亚苏真想按西方的礼仪好好亲吻这支柔嫩的小手,可伊娃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很有礼貌也很平淡的说道:“谢谢夸奖,那件东西是一位朋友托我买的,不是我自己想要。”

    黄亚苏:“肯迪夫人的志需国语如此流利,真的让人感到惊讶,您一定是志虚人的朋友。”

    伊娃:“我的丈夫曾在乌由工作,就在这里被人杀害,我是因为他才学志需国语的。”

    黄亚苏既震惊又尴尬道:“原来如此,真的很遗憾!……”下面的话却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了吴桐的眼神象狼一样狠狠盯着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站得离听枫与观枫近一些。

    ……

    虽然“大生意”一般都是在正式谈判桌上签订的,但是志虚人更习惯在酒桌上谈生意,不论买卖能不能谈成,人情招待还是免不了的,何况张荣道今天刚到芜城,洛兮代表洛水寒与他见面,礼数一定不能免了。

    李志东包下了乌由海滨建筑最高、价位最高的云天酒店最顶层的海景餐厅,会议室那么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要的就是这种规格,至于吃什么菜已经不重要了。入座的时候谁坐主位还推让了一番,洛兮不坐让李志东,李志东虽是名义上的东道主却不拿张先生当单纯的客人,让张荣道坐主位,张荣道不坐却让伊娃,最后竟然是风君子坐了主位。风君子笑道:“这么多大款,难道还想要我结账不成?”不推辞的坦然坐下了。

    黄亚苏看着众人让座,让来让去却没有人让他,其实他心里是最想坐那个位置的,却也明白他现在还没资格,只是想不到让到最后众人都让风君子坐,风君子竟然就笑眯眯的坐下了——他是什么东西?

    黄亚苏心中很有些不平,刚才他一番殷勤好意,美人儿伊娃却根本毫不留意,他又想到曾经在洛园见到顾影时,也是那么殷勤的套近乎,顾影竟然冷冷的连手都没握。黄亚苏在心中暗暗的想:“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围着我转,让你们知道我是谁!”他虽然这么想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但对面的小白却对他的想法清清楚楚,心中有些厌恶也有些好笑。

    听枫与观枫两人也在酒席上敬陪末座,黄亚苏介绍这两人是他的助理,这让小白有点警惕,看来这两名长白剑派的弟子身份不再是黄亚苏的保镖,否则应该站到门口去,他自己以前给洛兮做保镖的时候,在这种场合也是不入席的。难道黄亚苏与长白剑派的关系有变化,或者已经加入长白剑派?——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酒桌上兴致未浓是不谈正经事的,众人不住的劝菜敬酒,洛兮不喝酒,全由小白代劳,倒是风君子和张荣道连喝了不少杯。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洛兮趁机问道:“张叔叔,风先

    们二位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指点胡老板买多宝格?”

    风君子反问:“胡老板为什么就不能买多宝格呢?”

    黄亚苏道:“我也看见了,那个卖鱼的胡老板重金买走一对多宝格,几个大字不识却要附庸风雅,生拍别人说他是暴发户没文化,这种人很多,有钱之后就想充门面,可惜再怎么样也是个没文化的暴发户。”

    风君子看着黄亚苏:“你怎么能说胡老板几个大字不识呢?我认识他,他是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但好歹也读完了高中,你说话太刻薄了。”

    黄亚苏:“说不识字有些过分,但他确实是个没文化的暴发户。”

    风君子看着酒杯点头:“是,他的确读书不多,而且祖上没钱,你一定要这么说也没办法。”

    洛兮追问道:“不说人家坏话了,风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风君子抬头对洛兮道:“俗话说三代方成贵族,那么第一代呢?什么样的第一代才能惠及子孙成为悠久世家,洛兮,不要忘了你的祖父洛阳公也是一名普通军人出身。”

    洛兮若有所悟住口不言,黄亚苏道:“当代志虚,哪还有什么真正的世家!”

    风君子面色一沉,脸色怒气上涌,小白赶紧开口道:“黄亚苏,你说这句话就要罚酒了,芜城张氏就是五百年名门世家,传承不绝直到张荣道先生这一代,我们芜城人都是知道的。”

    黄亚苏吓了一跳,起身给张先生敬酒赔罪,张荣道也不生气,和他干了这杯酒。其实黄亚苏说的话多少也是事实,近代志虚几经犁庭,一切精神传承几乎皆已被内外贼有意砸碎,而新的文明体系根本没有建立,物质生产的恢复容易,但精神世界的极度空虚难以弥合。黄亚苏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但也只是有知识而没文化的一代,知识与文化是两个概念,象芜城张氏这种情况,太少了。

    风君子面色稍霁,问黄亚苏:“你看着这桌上之物,山珍海味中之海味精华,二十年前,有几道菜普通人的餐桌上根本看不见,有钱也没地方买,十年前,可以买到,但价格之高令人乍舌,但是今天,不过是贵一点的菜品而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黄亚苏:“经济发展了,市场开放了,产量提高了。”

    风君子:“说的不错,但你也只能说出这么多,我告诉你,这几道都是乌由特产别处没有,产量虽有提高但十年来十分有限。……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说是因为胡老板,你恐怕不会相信!你只知道胡老板贩卖海鲜起家,可清楚他究竟是怎么起家的吗?让张先生告诉你罢。……”

    风君子说的几种海物,是乌由特产,但是av群岛居民十分喜食,在计划专供时代,全部由政府收购出口av群岛,因此乌由市民吃不到。后来志虚经济改革,对内外开放市场,由于历史的原因,这几种海产品的收购与销售都由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乌由分公司把持,国际市场上的价格极高,而乌由渔民所得的的收购价极低。

    不是乌由渔民愿意贱卖,而是零散的渔村无法与垄断国际市场的大公司相抗衡。此时有一些精明的小商贩看中了其中的机会,直接从渔村收购此类海产品到乌由当地市场销售,但是小打小闹未成规模气候,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胡老板胡洋就是其中一员。

    胡洋与其他的鱼贩子不太一样,做事十分认真,他花了三年时间走访了所有生产这几种海产品的渔村,结识了几乎所有的渔民。然后联合海鲜市场的其他商贩一起,进行团体采购在当地市场进行批发销售,那时胡洋还没有成立集团公司的概念,只是带领鱼贩子们一起赚这个市场的差价。

    胡洋等人的生意做大了,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的货源开始减少,终于发现了这一潜在的威胁,于是采取了一个措施。鲍肆株式会社与各主要渔村签订长期专供协议,承诺包购所有产品,但是渔村不得将海产品卖于他人。如果渔村将海产品卖给乌由鱼贩子,将在包购名单上剔除,这样一来,很多渔村不得不考虑专供,因为当时的胡洋等人满足不了所有的产品的销售。

    胡洋要想竞争,除非以更高的价格和几个主要渔村也签订类似的长期专购协议,可是他当时还没有那个实力。正在他想办法筹钱并且和个别渔民商量的时候,又有意外发生了,胡洋所在的海鲜市场周围一伙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不知为何盯上了他,连续几天找茬砸了胡洋的摊子,让他做不成生意。——这是四年前发生的事情。

200、何邦内外无蠹贼

    年前风君子去海鲜市场买螃蟹,看见胡洋的摊子周围,胡洋正蹲在地上收拾被踩的乱七八糟的海物,他老婆在一旁抹眼泪。旁边有不少围观者,还有好心人上前帮他收拾一边还不住的叹气,风君子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有多嘴的就告诉了他。

    风君子站在那里叹息良久才离去,已经走到市场门口又转身回来了,他走到胡洋身边说:“胡老板,你今天送我两斤花盖,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胡洋抬头一看是风君子,没说什么,收拾残余的货物真送了他两斤花盖蟹,虽不是什么贵重的海鲜,但当时是胡洋摊子上仅存的完好活鲜。

    风君子给胡洋介绍的两个人,一个是芜城荣道集团的董事长张荣道,另一个是乌由黑龙帮的老大刘佩风。有了这两个人帮忙胡洋少了不少麻烦,得到荣道集团的资金支持,胡洋成立了一家商贸公司,附近那帮混混也不知去向再没找过麻烦。胡洋搞定了二十多家渔村中的六家,签订了海产品专购协议,出家比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的收购价高两成。

    胡洋的生意做大了,这六家渔村也得到实惠,第二年有更多的渔村要和胡洋签供货协议,这时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突然宣布将收购价提高整整一倍,胡洋无奈,也只得将收购价提高一倍,仍然比对方高两成。见此情景,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立刻又加价,企图用实力挤垮胡洋的公司。胡洋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再加价。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访了各个渔村,给大家分析了这件事,有渔民也明白过来味了。主动对胡洋说:“胡老板,你不用再加价了,就是现在这个价,我家海产品一半卖给你,另一半卖给鬼子,如果鬼子不干。就全卖给你。”

    胡洋很奇怪,问为什么?有几位渔民答道:“我们赶了二十年的海,东西全卖给鬼子,仅仅能混口饭吃。只有你来了之后,鬼子才肯加价,如果把你挤走了或者挤垮了,这价钱还会落下来,我们照样没钱挣。”也有人说:“我们村年纪最大地老碰子前天赶海时。在岛上碰见一位能掐会算地高人,随口算什么比神仙还准,高人最后说胡老板你是我们村的财神爷。后来我们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靠海生活的渔民很多都是非常信鬼神地。因为在他们身边发生的离奇事也很多。

    就这样,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加价也没有完全挤掉胡洋的货源。第二年果然不再加价,与胡洋大体一个价格收购。鬼子仍然垄断国际市场,而胡洋占领了乌由当地市场,谁也没有挤走谁。

    事情到此还没完,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找到了乌由市招商办,以投资海产品加工厂为由,要求乌由政府牵线搭桥,合资收购胡洋商贸公司。招商引资拉动地方经济增长可是当时地方政府的大事情,号称“压倒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立刻就有有关官员上门劝说胡洋,讲了很多道理,告诉他合资收购的种种好处,并且施加了不少压力。

    野海特产,近肆销售,胡洋地生意不需要引入什么高技术,他更不想与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合作”。但是地方大小官僚不敢得罪跨国公司,而胡洋却惹不起乌由的父母官,于是向靠山张荣道求教。张先生只回了他一个字——拖!

    胡洋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始拖。对于上门游说的人,胡洋热情接待并不得罪,对于合资收购的要求并不拒绝,只说要开薰事会认真研究。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派人来谈合作事宜,胡洋也带着一帮人拉开架势认真去淡,淡来淡去却总有条件淡不拢,一淡就是很久。

    转过年来,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急了,以取消投资为要抰向乌由市政府招商办施加压力,有关官员也急了,也向胡洋施加压力,甚至直接插手胡洋与鲍肆株式会社之间的淡判。正在胡洋快顶不住的时候,形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以至于此事不了了之,因为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宣布破产了。

    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的破产并非偶然,它虽然是一家跨国大公司,但近年来由于近海渔业资源地枯竭以及av群岛国内对环境以及资源保护的限制,它的本土业务已经大为萎缩,早就处于长期亏损状态。而垄断乌由特产海产品的进口贸易,一直是它最大地利润来源,这一笔利润弥补了国内业务的亏损。

    随着竞争对手胡洋地出现,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在乌由的业务成本大幅提高,连续两年利润锐减,该公司总部长期以来存在的经营问题终于爆发了,以至于无法维持宣布破产。一个乌由渔贩子仅用两年时间就拖垮了一家av群岛的跨国大公司,这恐怕是很多人事先想不到的,但是张先生想到了,他曾派人认真调研过鲍肆株式会社的内部情况。

    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的破产,乌由也有人跟着倒霉,比如几家提供流动资金贷款的钱庄,其中就有小白曾工作过的万国摩通钱庄,想当初鲍肆株式会社提价收购的资金来源,就是乌由当地钱庄的贷款,而胡洋当时举贷无门,是张荣道给他提供的资金支持。

    这一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胡洋,经过这两年的磨练,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渔贩子,学会了很多东西。他的公司趁虚而入,控制了该类海产品的国际市场,此时他才发现这一条贸易线利润惊人,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当初从渔民手中收购,再配送到av群岛国内各大高档餐饮场所,其差价远不止加一个零。

    胡洋还没有能力在av群岛国内建立经销网络,他在该国找到了五家经销商分别合作,但是供货方都是胡洋一家公司,生意做到这里才一朝暴富。可是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胡洋的公司先后陷入到两场国际贸易纠纷中。

    在胡洋控制了乌由特产的国际市场供货之后,av群岛国政府部门中某商业调查科对他进行调查,也不知道有谁鼓动了几位议员搞出了一份提案,说是胡洋商贸公司垄断市场,要对该产品处以高额惩罚性关税。乌由海味特产当然是由乌由商人控制市场,胡洋想不通为什么av群岛国政府要惩罚自己?于是他向指点过他创业的风君子求教。

    风君子做事比张荣道更绝,绝得让人意想不到,估计没几个正常的贸易专家能想出那种点子来,他也只给胡洋回了一个字——宰!

    胡洋现在的经营思路比以前清楚多了,遇事的反应也比以前快多了,当下会意。

    出口到av群岛的到岸价提高十倍!有人以为胡洋疯了,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胡洋的回答很嚣张:“既然要罚我,我就真的垄断一回,鬼子不吃这些东西又不会死,想吃就花大价钱买吧。……av群岛不买没关系,乌由老百姓还不够吃呢,就这个价,爱买不买,爱收多少税收多少税。”

    胡洋为什么说话这么有底气?因为他现在已经控制国际市场的供货渠道,海产品的当地零散分销与大宗远洋贸易是不同的,收购、加工、运输、销售在市场进入方面有相当大的难度,零散的后来者很难与胡洋竞争,如果不是av群岛鲍肆株式会社的突然破产,胡洋也不会占到这个优势。可是av群岛的居民了了之,这种特产在av群岛从高档食品变成了一种奢侈食品,犹如十年前的乌由。

    事情到此还未结束,很快就有第二场纠纷,发生在去年年初。av群岛针对乌由海产品提出了有害化学物质残留超标的控诉,虽然不特指胡洋提供的特产,但主要矛头是针对他。胡洋经营的特产并非人工养殖,所在海域也没有受到污染,这个控诉来的离奇,进入调查程序就算证明控诉无效,也会浪费大量的精力有巨额的经济损失。

    此时又av群岛商人在乌由设立水产公司,与胡洋谈合作,暗示只要合资引入他们的加工技术。就可以避免这一控诉。这一次胡洋没有再请教任何人。自己做了个决定,这决定只有一个字——撤!

    在av群岛国对乌由海产品提出有害化学物质控诉地同时,胡洋主动决定撤出av群岛市场。由特产一度在av群岛居民地餐桌上彻底消失。同时他还做了一件大事,就是组织这几年来一直合作的渔村入股,成立了乌由胡洋渔业集团,建起了乌由最大的海鲜集散市场,在当地统一组织货源并向志虚内地打开市场销售。在集团地成立大会上,渔贩子出身的胡洋拿着话筒说了一番很粗俗的话。至今在海鲜市场的商贩中流传,全文如下——

    “我胡洋,不是要钱不要脸的人,不会为了两个糟钱就忘了姓什么!操***,有人嘴馋还犯贱,老子不跟你做买卖行不?乌由特产,好东西呀,志虚老百姓还不够吃呢。我们干嘛要糟蹋自己呢?做国内市场,利润低一点,低一点就低一点,我看谁**能硬过谁!”当时坐在台上一侧地风君子皱着眉头率先起身鼓掌。全场掌声雷动。

    后来av群岛国的乌由海产品有害化学物的残留事件也是不了了之,胡洋继续在那里做生意赚钱。大约是今年年初的事了。这便是胡老板的发家史,短短四年时间从一个渔贩子成为乌由最大的海鲜市场老板和乌由特产的主要供货商。胡洋当然没忘了风君子的好处,曾经特意登门道谢,风君子摆手笑道:“你不用谢我,当年你已经送了我两斤花盖。”

    这次张先生来乌由,是昨天到地,胡洋一定要把张荣道接到自己家住,当时风君子也去了。现在胡洋家中的装修是富丽堂皇,不论什么家具电器都是最贵的名牌,什么时髦什么有档次他往家里搬什么,客厅里的沙发都换了好几套了。风君子问了一句:“胡老板,你怎么又换新沙发了?”

    胡洋:“这是阿拉丁进口名牌,我婆娘觉得好就买了。”他还多嘴问了一句:“张先生,您家客厅放什么牌子地沙发?”

    张荣道苦笑答道:“没牌子,也不是新的,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地东西了,看样式推算大慨是四百年前的款相,对了,那不是沙发。”

    胡洋听得有点傻眼,又问了一句:“一定很值钱吧?”

    风君子拍着胡洋的肩膀道:“有些东西算不了价钱,张先生书房里有一张椅子,如果放到三十年前在旧货市场上,恐怕只值五块钱,那时候一张钢管人造革折叠椅能卖三十块。但真要算起来,你家里所有的家具并起来翻一番也不值一个椅子腿,你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胡洋听明白了,看着满屋豪华,在张荣道面前突然有些莫名的害臊,并央求指点指点,风君子笑着说明天有一场国际工艺名品拍卖会,要胡老板一起去淘东西。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洛兮与小白所见的,风君子让他买了一对花梨木多宝格回家,那是胡洋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但他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以上是张荣道在酒桌上说的关于胡洋的故事,张先生说话并不夸张,但每字每句都能说在关节之处,几杯酒之间寥寥数语,将这么一个复杂的故事说的清清楚楚。众人听了之后都各有所思,洛兮眨着眼睛问道:“张叔叔说的事情,我爸爸一定很爱听,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让他买那对多宝格而不是别的东西?”这小丫头很较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荣道饶有兴趣的看着洛兮,很耐心的解释道:“做事要看对方是什么人,我知道胡洋这个人很认真也很用心,那一对多宝格放在他家里确实滑稽碍眼,所以他得再去用别的东西配,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有客人到他家,他肯定会介绍,那么他也一定会去研究的,有些事情就是从这对多宝格开始的,就像他的生意是从走访渔村开始一样。风君子,你说这叫什么呢?”

    风君子端杯一笑:“两个字——点化!”他说的话有点玄,但事实确实如此,这位胡洋先生在十余年之后成为一名颇有建树的收藏界文化名人,甚至还登上了志虚国家电视台的百家讲坛节目,而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与本文无关。

    小白问道:“风先生,你介绍刘佩风给胡老板认识,那帮小混混哪去了?他们又是哪来的,受什么人指使去砸胡洋的摊位?”

    风君子放下杯子道:“这个问题我不关心,也没问过刘佩风,你在家里扫脏东西的时候,还把垃圾捧在手里观赏吗?扫干净就得了!……不过我听说当时有几家渔村中与鲍肆株式会社关系说不清楚的包海人,渔船刚出海就漏水沉了,包括两位村长家的渔船,也不知道与此事有什么关系,与刘佩风又有没有关系?”

    小白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是鲍肆株式会社当年给了个别渔民头目私下里的好处,是这些人找小混混砸了胡洋的摊位,后来又都被刘佩风收拾了一遍。时黄亚苏忿忿的说:“志虚人是一盘散沙,一个志虚

    ,三个志虚人就是一条虫!”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啪的一声,风君子手里的筷子突然断了,一根落地,半截落桌,他的右手上只拿了半根筷子。一看风先生的脸色小白就是一惊,只见一股威杀之意升腾而起,眼神凌厉如刃,不用他心通也知道风先生发火了,而且这火气大的很。话说的好好的,就因为黄亚苏这一句,风君子陡然发怒。

    在酒桌上用筷子指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风君子拿着半根筷子直指黄亚苏,断碴几乎都要戳到他的鼻子上,用低沉但又清晰的声音道:“何邦内外无贼?宣扬此语竟有自得之意,一言遍辱国士,你就是国之贼!”

    风君子这么直截了当的骂人,黄亚苏一时之间愣住了,风君子仍在说道:“你了不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你知不知道这几千年来博大精深的人文情怀?如此大国,各族杂居者甚众,若真的如你所说聚众为虫,今日早已分崩!历经几千年兴衰动乱,仍能相安共处,这一份包容内敛的合心之力,是你这双眼瞪的再大也看不明白的!”

    白少流小声劝了一句:“风先生,这句话流传已久,好像是一位很有名的人说的。”黄亚苏这句话说的确实不太合适,等于把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伊娃之外全给骂了,包括他自己。但是这句话确实不是黄亚苏原创,近代以来流传久已,总之人云亦云愤世嫉俗者多为引用。并自以为时睿智。

    风君子冷眼一翻:“我不管是谁说的。但是应该知道怎么听,如果你知道这句话,那就记在心中自省。而不是四处夸扬,以国人之身遍辱国人。虫者,为虫却不甘,遍指举国为虫方能窃意,贼者,为贼却自辩。遍指世上为贼才能安心藏身。此言在今日已有诛心之祸,传扬之人却不自知或别有用心,闻者醒惕而已,人云亦云便是国之贼!……肯迪夫人,我问你,倘若你郁金香公国中有贼人,你会在此扬言郁金香国中皆贼吗?假如你这么说话,你又是什么东西?”

    伊娃没想到风君子突然问自己。愣了一下答道:“假如那样,我不是东西。”

    张先生见风君子火气不小,出来打圆场解释道:“人性的弱点,自古以来各国各帮各族皆有。非志虚国人所特例,将此无限放大。便是自堕之心。志虚国真正地人文精神是包容内敛怀柔致远,这与那种城帮分治为基础对外掠夺性地所谓纠结精神完全是两种含义。所以千年以来志虚国没有分崩离析,但是说实话,近代我们确实失去了很多东西,却没有醒悟该怎么找回来。”

    黄亚苏却冷哼了一句:“找回来?自古以来贪官污吏那么多,志虚国太够戗了。”

    听了张先生的话,风君子刚刚火气有些缓和,可是黄亚苏这一句又把他的火给勾上来了,一拍桌子指着他道:“贪渎四方确有其事,但你不能指狼骂羊,更不能指贼骂家,做此弃国弃民之论,国人无罪,你我也有责。……古圣人也曾经感叹礼崩乐坏,但有厌弃家国之言吗?”

    白少流看风君子面色又不善,也出来打圆场道:“风先生地话我明白,有些精神,和一时一世历朝历代的权柄无关,为国人共有,匹夫也应自强不屈。”

    黄亚苏今天被风君子指鼻子骂了好一顿,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他近来哪受过这种气,本来也想拍桌子发火,可身边的长白剑派弟子听枫却在桌子底下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不让他起身也示意他不要和风君子冲突。而张荣道坐在风君子身边看着酒杯苦笑而已,洛兮只是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的在听,伊娃事不关已就当看热闹,其它人倒也不好深劝风君子。

    风君子今天哪来这么大火气?那是有感而发,却找不到发火的对象,恰好不知趣地黄亚苏撞到枪口上,风君子就全冲他来了。他是在生谁的气?说起来和尚云飞有关,可惜尚云飞今天不在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见小白的话风君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酒,他的脸色发红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话匣子打开止不住,又对小白说:“读志虚近代史,国人郁闷,有一句流传甚广,这句话看似有理,但闻者言者若心中没有根基,却比那虫龙之论更有诛心之祸,你知道是哪一句吗?”

    白少流眼珠子转了转,答道:“落后就要挨打,应该是这一句,风先生认为有什么问题?”

    风君子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的玻璃窗边一指下面:“海滩上有个小娃娃,手里有个棒棒糖,他很弱,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厉害,难道你就可以去把他打一顿抢走棒棒糖吗?对你其实没有好处。”

    白少流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下望去,云天大酒店在海边,远处的海滩上还真有一个小孩拿着个棒棒糖,穿着开裆裤乱跑。他笑着问:“风先生,这里可是三十七楼,你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

    洛兮也眨着眼睛问道:“风先生刚才说话地时候根本没往外看,你怎么知道外面海滩上有个小孩拿着棒棒糖?”

    风君子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回答,张先生笑道:“有人发火的时候脑袋糊涂,风君子一生气感觉就特别敏锐。……风君子,你的话很有道理,但这么说出来,也太为难这帮孩子了。好些年没有听过你论道了,今天在酒桌上,你就解一解其中经义吧,这句话不解清楚可不行。”

    风君子:“这句话可以理解为自强好胜地立志之言,也可以理解为屈心丧志的祸乱之源,课堂上地老师这么对孩子说,却没有把它解清楚,这其实是近代外来强加之语。世上曾有多少文明强盛一时,为什么只有志虚一枝仅存?当今世上,以山魔国势焰最盛,但我断言,五百年后山魔不复而志虚仍在。……白少流,今天你就来解一解吧,破立论道之法,我教过你的。”风君子却不想再多说,让白少流开口,张荣道也用考问的眼光笑眯眯的看着白少流。

201、容身离悖方挫锐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出自何处已不可考,如果说它义,是不断提醒一个人要不弱于人自强不息。这么理解倒没什么错,但它的逻辑却成问题,是一种强权悖论逻辑。

    “落后就要挨打”可以是欺人欺心之语,更像是强者逼迫弱者顺从时说的话,它不应该从弱者嘴里说出来,如果你认同落后是挨打的理由,那么揍了白揍,一转身又会拱手相迎暴徒为贵客。这也不是志虚国人应有的精神。

    志虚国积弱百年,曾饱受列强欺凌,别说落后,就算不落后也不能一个打八个。这句话淡化了应该追究的罪恶源头,用“落后”两个字很大程度上掩盖了暴徒的罪行性质,开口公义已失,又如何能昭扬公义,他人又怎能认为你心中有公义?责他人无公义却开口弃公义,应当言而不弃、弃而不言,否则悖也。

    君子不屈于力在于不弱其心,至今志虚国也不比强国更强大,但也不算弱,那么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这句话稍一纠缠入偏,就是屈心而屈膝的暗示。

    “落后就要挨打”如果理解为落后容易挨打,倒也是可以的,原因在哪里?因为世界上有欺凌弱小之人,因为他们强大。但是如果将这个现象作为一条准则,推论却很有问题,世上国众多,邦中族众多,必然有强弱。其实谁也不想落后,但现实必然如此,以此为准则。弱者何以自守自立?——“立身不屈强权”方是正解。

    “落后就要挨打”。此言在心醒惕即可,不便宣扬,这句话分明在告诉别人——只有能独裁天下时你才有安全感。本拒强权所欺,却出强权之语,徒招人忌,强时自树敌,弱时自取辱。有自强之心不屈不息足矣,真正能那么做的人。从来不会那么说,他们只会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保护弱民不为强权所欺,不论真心假意必然会那么说。此言出口弱者心态无疑,却凭空浮躁示恶,并非韬晦与征抚之策。

    近代以来志虚与西方交流的事实如此,这是一段史实,却不应该成为一种准则,那怎么看待这个现象。或者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让白少流来解实在为难他了,额头有点冒汗,勉强说了这些之后看着风君子。风君子神色不动,没摇头也没点头。张荣道也不说话。

    白少流明白自己解地还不让人满意,想了想接又说了一句:“若指时事而言。不能只期待将来如何强盛就不受人欺,无时无刻也不能自认容欺,方有自强受尊之望。”

    风君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感觉滋味不错,微微点了点头,张先生笑道:“那一句话作为默省警言,可以;作为口号宣言,大谬。若在学堂之上传之孩童,又不能解清其义,有误人误国之嫌,风君子所指在此。……肯迪夫人,你听那一句话有何感想?”

    张先生也问伊娃,她想了想说道:“我是郁金香公国人,如果论国力强盛,郁金香小国远不如今日大国志虚,我听志虚人说这句话,不论他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也必然厌忌。”

    张先生又问:“若换成小白刚才说地另一解——立身不屈强权,你又会怎么感想?”

    伊娃:“我会佩服他,哪怕是作为对手。”

    风君子这时坐回到桌边,对张先生说:“我上中学的时候,唐卿老师曾用一堂课的时间专门解这句话,不知道现在地老师会不会那么讲课?”

    张荣道:“唐老头可不简单,他那种人不多。”

    小白也坐下问:“风先生,你的老师到底是怎么说的?”

    风君子:“不要问别人,你自己心里是怎么认为的?你能解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但是从论道的要求来看,还没有透彻,也不痛快!你继续说。”

    这时听枫已经松开了黄亚苏的脉门,对他耳语几句,黄亚苏强自将怒意压下,仍然很不满地说:“今天我们就不要纠缠这个话题了吧?菜都凉了,边吃边谈点正事。”

    白少流:“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吧,我做一个假设,除了立身不屈强权之外,假如有一天不落后了,该怎么收拾那些让落后者挨打的人?”他确实还有很多话想说,有些还考虑不透,有些当着伊娃的面不好说,这一句是他最想问的又不好直接问出口的,其实他想的问题是该怎么应对教廷。

    张先生笑着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你自己想罢!”

    白少流:“众人自然可以这样相容,但也有人不容也不受。”

    风君子淡淡道:“那就移其志、化其民、革其教、诛其心。……也是无奈啊,世人出自丛林不应毁于丛林,否则那《圣经》中所记末日的审判迟早会到来。其实当力量强大到可以互相毁灭的时候,世上就没有什么绝对意义地强者了,就看自己怎么做。”

    这几人说话在伊娃面前近似于隐语了,不是很精通志虚国学的她没听明白。小白闻言却心中一凛,刚才有些没想明白的问题,多少有点想通了。

    此番谈话到此为止,众人终于聊起了“正经事”,他们要淡的生意原来小白也知道,洛水寒曾经和阿芙忒娜提到过,就是收购万国摩通银行地股份。万国摩通银行改制重组即将上市,曾向境外引入战略投资者发售股份,罗巴联盟金融集团是它的股东之一。金融集团拿到股份地成本极低,可以预期一旦上市之后其流通增值空间巨大,所以洛水寒想在上市之前收购是十分困难的,可是他却不能像金融集团那样拿到战略投资股本。

    维纳家族基金会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股东之一,也拥有万国摩通银行的部分股分,这一次河洛集团联合荣道集团要收购的是维纳家族基金会手中的股本,加价一倍。很难说这笔生意合算不合算,因为万国摩通银行上市之后股价肯定不止这么高,但对于维纳家族基金会的投资来说

    时间和机会成本,在这么短时间有这个收益率也是合关键就在于维纳基金会肯不肯将股本转让?

    伊娃代表阿芙忒娜来,转达的是阿芙忒娜的意见,阿芙忒娜曾经并没有答应这笔生意,那因为她一人左右不了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决定。罗巴联盟金融集团收购万国摩通银行股份,目的不仅仅在于短期盈利,也在于金融资源的控制谋求更长远的利益,但这次参股确实也会赚得盆满钵满。而维纳家族基金会不同,它可以考虑转让股份。

    伊娃却代表阿芙忒娜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对洛兮说:“在爪泥国以北一千五百公里的亚特兰大洋中,有三座海岛,阿芙忒娜很想买下,后来却得知是洛小姐你的名下资产。她托我问洛小姐,肯不肯将那三座海岛转让?价钱一定让你满意。”

    小白一听就知道那三座海岛就是青春之泉所在,那对阿芙忒娜来说确实是个意义非常重要的地方,她花重金买下也不奇怪,就像今天托伊娃买下八宝珍馐盒一样。但是这三座海岛已为洛兮所有,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洛兮想也没想就答道:“那三座海岛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纪念,对我也有特别的意义,它不是商品,我不拿它做谈判条件。”

    黄亚苏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明白洛兮手里有三座海岛,而阿芙忒娜愿意以重金买下,而洛兮根本不谈。他就有些着急了。劝洛兮道:“小兮。这次收购对河洛集团有很大好处,维纳小姐如果想收购你的海岛,只要价钱公道又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洛兮道:“对不起。万国摩通银行地股份收购价还可以再谈,但是我不想卖那三个海岛。”

    黄亚苏:“小兮,你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小孩子脾气,影响到整个河洛集团地利益。”

    白少流已经听明白洛兮的心意,收购是收购。海岛是海岛,洛兮是不会放在一起谈的,赶紧开口道:“肯迪夫人,我知道那三个海岛,也去过那里,明白它对维纳小姐很有纪念意义。我有一个建议,如果维纳小姐希望在海岛上旅游或者长住,我想洛小姐也是欢迎地。而且随时欢迎,至于买不买下这个海岛,不必在今天商谈。……洛小姐,你说呢?”

    洛兮眼睛一亮。很好奇的说:“小白哥哥去过那里?风景漂亮吗,地方好玩吗?”

    白少流:“很美。很值得一去,洛小姐如果感兴趣,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看看。我刚才的建议你认为怎么样?”

    洛兮:“爸爸已经对我说了,让我了解情况,你帮我拿主意,你的建议我完全同意,随时欢迎阿娜姐姐到海岛上做客,哪怕住在那里都可以。”

    伊娃:“这不是判断的条件,只是阿芙忒娜个人的希望而已,与我们要谈地生意无关。其实这次生意对双方都有利,你们出的价也符合阿芙忒娜的预期,我没什么意见,可以草签,等阿芙忒娜回来后就可以正式转让了。……黄亚苏先生,希望你不要误会,阿芙忒娜并没有以洛兮的三个海岛来交换河洛集团的利益的想法,这是她和洛小姐之间的私事。”

    东道主李志东说道:“既然肯迪夫人是这样的态度,我代表河洛集团预祝我们地合作成功,敬在座所有人一杯!”他起身敬酒,所有人也都举杯,正经事三言两语就谈完了。

    这天下午,小白陪张荣道到洛园拜访了洛水寒,两位老朋友见面私下里聊了很久,就在洛园吃的晚饭,晚上还回胡老板家休息。第二天,张荣道又拜访了坐怀山庄。

    等到了坐怀山庄,小白才清楚这位张先生在昆仑修行界的人望与地位,若论辈份,他比坐怀山庄的所有人都高,三少与明杖等人得叫他师叔,可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张先生。得知芜城张荣道先生要来坐怀山庄,几乎所有人都到大门口迎接,像众星捧月一般将他迎进了坐怀山庄。

    三少和尚今天也在坐怀丘,当张荣道与各位修行高人聊天的时候,三少和尚悄悄提醒小白:“张先生是昆仑第一地理大师,想当年东昆仑合力建造茫砀山洞天,就是张先生主持设计,你应该把顾影姑娘叫来,向张先生请教坐怀丘地设计。”

    白少流:“张先生这么厉害?那风君子呢?”

    三少和尚:“据说忘情宫的道法就有运转地气之术,但如果说相术玄学风水堪舆,风前辈有不少东西可是和张先生学的,张氏家学其实教给风君子了。你知道张先生在芜城是做什么的吗?”

    白少流:“荣道集团董事长,他还做什么?”

    三少和尚一笑:“风前辈每年三次都干什么?”

    白少流:“找地方摆摊算命啊。”

    三少和尚:“对了,张先生就是芜城凤凰桥边摆摊算命的先生,也许你还见过他。”

    白少流张嘴道:“芜城凤凰桥边确实有很多算命先生,我小时候进城还见过,但是真没注意,没想到张先生还混在里面。”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在身后道:“小和尚,又在说我的闲话吗?”只见张先生一身轻衫走了过来,站在山谷中望着坐怀丘上的不乱二字。

    三少和尚笑道:“我怎么会说张先生闲话呢,只是提醒白庄主去请教张先生,如何布置这道场洞天。”

    张先生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没有这不乱二字聚拢地气,此道场不能成洞天,现在却可以布置,以我看此地现在的建造,设计不是出自白庄主本人之手吧?应该是女子手笔。”

    白少流微微惊讶道:“张先生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

    张荣道却笑了:“蒙人的江湖手段,刚才三少已经说我是个算命先生,方才听众人介绍有一位姓顾的姑娘在此主持事务,不过看此地园林风格,倒有些东西合璧的影子。”

    白少流:“我真想请教张先生,此地

    何建造最佳?”

    张荣道:“你把那位顾影姑娘叫来,我与她商议就是,基本上需要变化的地方不多。此山有清温二泉,这坐怀丘的左臂山梁你已经开凿清泉,右臂山梁下还有温泉眼,若能引出此处地气更加均衡,那么你原先的设计就要稍加变化了。”

    张先生开口就说坐怀丘右臂山梁下有温泉,小白却是相信的,因为乌由郊区一带多温泉,但是此地勘探他却没有发现过,于是问道:“张先生,泉眼在何处?要引出的话现在就试试。”

    张先生原地走了几步,看了看主峰又看了看四周,掐指良久道:“我可以告诉你于何处开凿,但我还没有那个法力能够引出温泉,此泉在地下千米之深,水脉如蛟龙蛰伏,洞天引泉应打在龙珠之处。”

    小白在神念中问了一句:“赤瑶,此地千米之下有温泉眼,以你的法力能不能引出来?”

    赤瑶道:“如果是当初的赤蛟,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困在赤炼神弓中的一缕元神,我做不到。……小白,你一定要把温泉水脉龙珠引出来,将来如果脱困的话,那种地方最适合我修行,求求你了。”

    白少流:“不论你脱不脱困,我一定在温泉眼上建一座神弓祠,放心好了,我再找别人想办法。”

    小白还没有找别人,张先生对三少道:“小和尚,你把闻醉山陶宝叫来。这里的人只有她最合适。”

    三少和尚去请陶宝。陶奇也跟着来了,老远就叫道:“张先生,听说你要挖坑。怎么不找我?我的捣药杵最适合打洞了!”

    张先生笑:“引水脉龙珠,可不是挖坑打井,要以法力运转地气引龙珠出土,陶宝地百草锄合适,你地捣药杵万万不可乱来。”

    陶宝取出百草锄道:“张先生要我在哪里下锄?”

    张先生:“不急不急,你们先在此山中开凿七座连池。每池七尺方圆即可,温泉自第一池中引出,第七池中引入地下。……合众人之力,开凿这七座连池非常容易,你下锄要待到子时,每日三锄,击在第一池地眼之处,引地气上涌。九日后泉流可出。”

    陶奇:“挖池子呀,那我在行,一杵下去就是一个。”

    张先生:“还真是你最合适,这七座连池的每一座。都要施法一凿而成,以你的法力要想不出差错。一日也只可凿两池而已,你也别着急,等我见了顾影姑娘,自会把图样给她。”

    小白长揖谢道:“多谢张先生指点,多谢众位道友援手!”张荣道刚才三言两语说地简单,可这份堪舆的眼力太神奇了。若以神通法力论,张先生也许不算高绝,但要论到眼力高超推演玄机之妙,小白还没见过第二个。

    张先生看了看小白又抬头看天道:“布置自家洞天容易,可世事之局就难解了,我此次来乌由不仅仅是为了做生意,主要还是要到坐怀山庄看看,特别是看看你白少流。在乌由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三少、陶奇、陶宝,你们自便,我有话要单独与白庄主谈谈。白庄主,请随我到山林中观观地气。”

    张先生与小白并肩登上了右侧山梁,在半山腰高坡上站住,张先生指着脚下说道:“这里就是温泉地眼,引泉只能在此下手。可是如果我们不知究竟,根本不知如何施为,你就算把便山凿遍也是徒然。……乌由之于志虚,坐怀山庄之于乌由,就如此地眼之于此山中。……白庄主,你怎么不说话?”

    白少流:“张先生到坐怀丘来,一定有所指教,我正在聆听教诲。”

    张先生:“你很谦虚嘛?风君子对你印像不错,梅野石也很看重你,果然没有看错人,坐怀山庄立书为记一事连我都有些佩服。……乌由除风君子之外,另有高人指点你吧?”

    白少流尴尬道:“确有一位当世高人时常提点,不过他的身份不说也罢。”

    张先生点点头:“很好,你能守信不言我就不问,风君子最近好像麻烦不少,却几乎被你都揽过来了。”

    白少流:“不是我揽过来的,本来就与我有关。”

    张先生叹了一口气:“风君子年纪不小了,脾气还一点都没变。”

    白少流:“张先生认识风前辈很久了吗?”

    张先生:“他十五岁我就认识,今年他已经三十七了吧?今天在酒席上他让你开口论道,等于告诉昆仑修行人你有自立门户的资格,所以我今天也叫你一声白庄主。”

    白少流不解地问:“我不太明白,风先生不是封印神识了吗?”

    张荣道:“风君子确实封印神识,开口在无意之间,可是我明白,在座的长白剑派弟子也明白,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论道的,虽然你还不知真正的论道精要。……不提他了,还是说你吧,今日有贵客来访,你打算如何接待?”

    白少流笑:“张先生是在说自己吗?您这位贵客如何小心接待都不为过。”

    张先生:“你有他心通,当然明白我不是说自己,哪有自称贵客的,我是说马上要登门的那位。”

    白少流微微吃了一惊:“张先生您真是能掐会算,请问坐怀山庄今日要来什么贵客?”

    张荣道:“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倒想看看热闹——看你如何应对?”

202、立地登门敬相陪

    张先生话音未落,就听酒金刚司徒酒的声音在山林外喊道:"白庄主,教廷新上任的志虑大主在马可先生拜访!"

    小白一看张荣道:"你怎么知道是他要来?教廷又派了一位志虚大主教?"

    张先生微微一皱眉:"他来的好快,这刚上任就到你这来了,比我预群的还祛,我说的贵客可不是他。"有下之意,张先生知道马可成为了新一任志虚大生在,也知道马可要来我小白,但是他州才说的却是另一个人。

    小白对山林外道:"司徒,诱他们进来!"又转身对张先生道:"有人苍门做客我得接待一下,张先生你是不是一起去?"

    张先生:"我就在这里涛看风景口巴,你下山去待客。

    小白走出山林来到金杯丘芬中,满面未风望向苏口,酒令已经领着三个人进来,走在当中的一位就是新上任的马可大主在。马可是个中年人,。十来岁的样子,圆脸微胖一团和乞,带着一副树脂眼铁笑眯眯的,耽像过去客栈的掌拒。他一进坐杯丘佬远就按志右人的礼节抱拳道:"这位枕是白少流白左主吧?在下马可,是神圣教廷斯任的志虚大主在,刚到乌由,特来拜望。

    坐杯丘山苍中只站了白少流一个人,马可也不担心会认错,他见到白少流的第一反应是吃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主在杀手"白少流,竟然是这么一个的毫无杀气的年转小伙。虽然心中惊弃,但是在特一点没有流露出来,连眼角地招子都笑的那么自然没有丝毫变化。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有灵顿候爵与犯机种官波特,这两位的特绪也很有惫思。灵顿候爵颇有些不满不渭,似乎对这位马可大主在一上任就来拜访白少流地做法很看不惯,而波特神官心中一直在苦笑。这巷白少流都威应到了。

    小白也笑着迎了上去:"本天早上起沫,我就发死天气漪别好,总觉得要有贵客上门,原来是你们来了。……祛诱!"

    尘杯丘山苏中没有桌特,在计,开凿差山梁三妾像下方的山脚处,本应建造一座赏流亭,死在还没完工只有石柱的基瀚,也就是六个声头墩子,白少流招呼客人们在这里金下道:"山中筒陋,招待就随意一悠。希望诸位不要见杜,也不要太构束。

    马可:"哪望哪里,这才有志虚名士之风。"他的志虚国语说的还不是很流利。但是这些话说的却很佬道,显然是一个很善于与人打交道的人。

    白少流:"马可先生新任志虑大主衣,一定事务繁忙,到我坐杯山庄来有何贵于?"

    马可:"我在神圣教廷中原任阿拉丁大主衣,久闻白先全会迹。岑日赴任乌由,雪然要首先苍门拜访,以进免日后的银会。"他这番话说的有点结已。显然是边想边说,志虚国语很生汪。

    小白微微一笑:"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本地一霸似地,你们远来是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他这一开口对面三人都大吃一惊,困为白少流此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阿拉丁语。

    这位马可大主在白少流不仁认积,而且见过,是在伊妓灵魂深处地回忆壮乃中。马可坐在他面前,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恐俱。白少流威觉到他外常怕自己。白少流反倒对他布几分佩服,马可完全可以不来,看灵顿的内心想法也不支特他来,但他还是来了,马可并不因为恐俱而回迷,从有谈羊止来看也丝毫没有流亥这种迹象。

    白少流知道他是来于什么的,按志虚的说法就是升山头,不禁心中觉得有渗好笑,自己真成了乌由一霸了吗?

    马可看着白少流心中却仓加没有底,白少流称箱有礼,还能说出一口流利地阿拉丁语,好像把三任主在死于他手中的争什全忘了,满面未风的在这里说话。马可确卖怕白少流,白少流不是传说中地骑士杀手也不是神官杀手,就是志虚生在杀手,他到乌由来不得不见这个人,虽然灵顿候舜等人不以为然,但马可认为要打交道或者要为打交道做准备,他必须来。

    马可大主衣清了诱嗓子道:"没想到白先生释通阿拉丁语,实在让我很意外,这一次来其卖也没有别的争特,我为上帝子民的利益来到乌由,转布上帝的福音,并没有其它的恶意,所以特地来拜访白先生。他也说起了自己的于语。

    小白笑道:"在此预祝马可先生的争业成油,我想你一定会受到欢迎的,很多志右人习惯见什么菩谬都拜,比咖我扮扮。

    波特神官忍不住问道:"白先生,你扮扮怎么了?"

    白少流:"小的时候,扮扮带我去赔夸山拜过山种,去齐云现拜过三清,还去九林禅院烧过香,才一次进城路过送子观音庵,也进去拜了。你说如那么大年犯了,升送子犯音于什么?只不过是一种习惯,各路种仲都敬而已,如果当时芜城有在堂,如也会去拜那稣地,你们说是不是?"

    对面三人都市些尴地的笑了,灵顿候爵道:"这不是真正的信仰,而我们要做的就走传播正信,信仰是需要扎导的。

    白少流还是微笑着说话:"我知道我扮扮不是真正的信徒,但是人家尊敬你,你不挑反过来抽贵如对不对?……诸位界可以传播自己的信仰,但并不代在信菩谬就得服从某人,就可以辱及他人。……如果有谁这么做,我想都走不可接受的,马可先生您别族会,我说的不是你,而是拈任何人,包括我们志窟国自己人。

    马可:"白先生的意见成并不反对,我想以前可能有些误会,所以今日特地誉门解释清楚,传播上帝的信仰自觉自愿,并没有任何逼迫世人的意思。

    白少流:"很好啊,那你就传你的在叹,何必要来对我说?我想这件事应该与我无关吧?

    马可:"以前可能我对白先生有所族解,今天听了你的私银解就访除了,但是我种圣教廷与昆本修行人之间还有银会,曾行发生了不应育的冲突,我本天来,就是不希望看到有同样的冲突再发生。

    "至于衣廷和昆本修行人之间,我没听说有什么冲突发生啊?这一点灵顿候爵是请楚的,是他送来了在皇的信,也是他抓回去昆本盟主的礼加,一直很盖好啊。"说到这里白少流像刚刚想起来一样:"哦,你是说粤滋的事情吧?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他该死也是自己找死,这与薯滋是不是志右大生在没有必然买系。您不会是又为这件事什来的吧?"

    马可摇头道:"不是不是,雪然不是!本天是育两件争来和白先生打声招呼。

    白少流也摇头道:"您太客乞了,你们自己的拳特实在没必要和我打招呼,您把我当什么人了?

    马可:"我把你当朋或,为了界量减少银会,有妙争我还是告诉你的好,这里牛竟走乌由。种圣教廷将在这里设立种学院和为士训练营,面对的当然都是上帝的真正信众,种学院特由波特神官负责,骑士训练营将由灵顿候爵负责。在投信徒更好的理解上帝,更好地理解神迹,希望这能够得到白先全的理解和支特。

    "嵌不支特或者支特都无所谓,昆本盟主与教廷之间早就世体中传在不翅仁尘界限,与修行人无关。只是我好意状不要违反世仔间的法皮,不要有场志虚国民的利益,

    察也会管你们地,做为志虚一员,我也会界我的能力安定一方,以足不仟行人的身份,而就是世间普通的一人。

    马可也笑容不变的说:反法犯呢?这一点不需担心。

    白先生说哪里去了?上帝的信徒怎么会违家菠大难白少流:"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都开升心心过日子口巴。

    ……你今天来就为这拳?

    马可:"为这件争也不是为这件争,就是誉门拜访交个朋友,白先生不欢迎吗?

    白少流:"哪里哪里。你看我有不欢迎的样子吗?本天别着急走,晚饭就在这吃吧,我们喝几杯好好唠一唠。

    马可:"那就不必了,多榭白先偿好恋,但是我不钦酒。本天能够结识白先生外常荣幸,籽来也欢迎白先生带着你的朋盖们来做客。

    这两人就像一见投体的佬朋友又肠了半天,马可这才带着灵顿候爵与波特种官告辞离去。他们走后白少流若有所思,看来这次教廷派来的志虚大生在与前几任不太一样,还真地就从传在开始,避免与白少流以足不论行人可能的冲突。白少流杀拉希斯,因供和全之争而起,杀粤滋,因王波能之死而起,杀稚冬,因亚拉之私而起。说起来全是对方批事,这回铃于碰到一位先打扣呼在示不水已争的主。不论马可能不能说到做到,但这种态友地转变还是第一次。

    "看来,他们是怕了你了。"张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山林,就在小白身边尘了下来。

    "怕我?我既不是凶种慈然又没有三头六嘴,以教廷之拼大,怕我于什么?"小白苦笑着反问。

    张先生:"关健就在于处,你连杀了三任主衣,就算教廷再终大,做为志虑大主在这个人,他必然会忌惮你,所以会来试程你。更重要的是,你这三次杀人,杀得让人无话可说,就算心中志怨在面上却不挑公然如何,世上能算有人不愿意和你讲道理,但还是得和自己讲道理的,无外是何种道理而已,否则这个世界无法运转。……你还记得在酒桌上风先生要你解的那句话吗?你说的话,其卖你已经做到了,有些拿不在空谈。

    小白眯着眼晴看着山苏,林然道:"如果他们不是自己找死,我不会杀那三位主衣,很如我没有杀那三名该杀地主在,本天也不会有第。任主衣笑脸上门。小小的坐杯山庄其实并不择大,择大的是另一种东西的应该雄护地准则以及我雄护它的决心,就算我死了败了,也是一样

    张先生:"你没死也没败,更难得是你没怕也没有枉,其实你几番乃险都市高人湘助,也应该明白什么了吧?世间争好好去做。

    白少流:"张先生说本日有贵客,不是说马可大主在,倒底是哪一位呀?

    张先生抬头道:"天有云气成龙虎,那位贵客应该到了,就不知谁是龙虎了?

    话音未落,就见三少和尚走进金杯丘道:"张先生,白庄主,尚云飞师叔来访!

    小白站起身来:"怎么会是他?

    张先生也起身笑道:"除了他,谁还能称贵客?

    小白皱了皱眉头:"好贵的客!

    三少和尚:"二位,你们不去前面迎接一下吗?

    白少流:"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嘴里这么说脚下却站着没动,三少和尚转身出尘杯丘进山左去了。商位"

    小白又问张先生:"说实话,我见过尚云飞先生,人叫供云升,因为这个供云升我险些在命,可他与尚云乌由曾有一飞有瓜葛。

    张先生:"这件争梅盟生清芝,我也清芝,可供云升毕竟不是尚云,一介奸商而已,尚云飞既然做生意攒钱,也不能保证一个和他做生意的人史哪队。……六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去见尚云飞?"

    白少流:"我听说尚云飞与风启子还有将好石曾是问班同学,怎么会有这么有巧合的事情?"

    张先生:"风云际会有何不可呢?这也许不能算巧合。

    白少流:"那就以芜城l习乡和晚辈的身份吧,我也该到蓄面去迎摇了。

    张先生笑了笑:"你是有恋和我闲肺,要耽族这么一时半刻吗?"白少流:"张先生既然知道,何必又要明说?"

    马可大主在来的时候,白少流并没有迎出尘杯丘,而是站在山芬中笑脸等候。尚云飞来的时候,白少流走出坐杯丘到山庄中迎接,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迎出大门。

    在昆本修行人中,尚云飞的地位很高也很特殊,上次拍卖会上与尚云飞打交道,白少流并没看请他的底抽,一方面是因若他确实不太清楚,另一方面是困为风君子在场.显不出尚云飞的高明。

    昆不三大宗吁的嫡转弟子,风声子有转人梅野石、朴依依,另外在忘咔宫中的弟子并不行走世间,如本梅野石已壮身为一代种君显不盟生。守正真人的弟子和升、和曦、和和等人受世人所李,而正一门也是如夺昆本第一大派。只有葛羊吉赞活佛的弟子最特蛛性,葛羊吉赞只有尚云飞这么一个嫡系转人,尚云飞在仟行界仟为高超,在世俗间也是富贵显赫。总之是个转奇人加,有很多人没有见过他,但没有人不曾听说他。

    葛举吉赞活佛与梅氏家簇有旧怨,而守正真人与风君子偏偏都看中了将野石。栽络他为足本盟主。当格野石了解自己的父于之死j与葛羊吉赞活佛有关时,欲上门湘问被尚云飞所租,就在那时尚云飞眼睁呼的看着广衣寺上方红光满天穿穷之声传来,葛羊吉赞活佛于当时虹化升天。其后尚云飞远走山魔国,而格好石一优两昆本。

    三少、七觉、七灭、构奇、构全、明杜等一行人簇拥着尚云飞走进坐怀山庄时,白少流与张先生恰好迎面而来。尚云飞还是佬样子,刹着平头,装束也很普通,貌不惊人种特淡然,看见白少流他首先开口:"白庄生。我们又见面了,近来可好啊?……张先生,吁弟拾您见礼了!"这一众人当中。只布张荣道与尚云飞是问辈。

    张先生笑着回礼道:"云毛啊,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最近又发财了吧?"

    一听怅先生这个口气,白少流心中也有底了,袍拳道:"尚先生。不要叫我白庄生,叫我小白就可以了,岑日再见风乐更胜柱昔啊。挑誉门到此是我坐杯山庄地荣幸,祛精!"修行人住重辈份又不抽于辈份,尊吁重道而已,所以小白不叫尚云飞吁叔而称他为尚先生,在示和上次见面注什么不同。

    摇待尚云飞没有在坐杯丘中亥天而坐,和众人一一介绍之后,在尘杯丘中略为参观,最后让进了山庄中走最大的**堂,这里的林设的是蒲团接几而没有桌特。迎尚云飞在述首金下。小白让张先健坐在尚云飞地对面,自己做为主人也在张先生的下方位置尘了,其它人都没有并列而是尘在后面的蒲团上,羊已经彻好摆在面前。

    入坐之后白少流才问道:"尚先t怎么会到坐杯山庄来?我最近的全意可没做那么大,不知道尚先生有什么要扎在之处?"

    尚云飞淡淡道:"小白,我不仁是个投资商,也是个富法修行人,找你耽不散有别的拳了?"

    三少和尚最毒欢抽括,问道:"云毛什叔,好久不见你在昆本什行界行走,怎么个天到了金杯山庄?"

    尚云飞:"渗外多年不问争,个天在坐杯山庄见到了很;仟行同道,原来昆不已壮出了这么多年转才俊。我的那些妓碎往争褚仁恐怕不是很清楚了,想当年我上吁葛羊吉赞到芜城落脚,是因若康西大毗卢遮那寺被毁。这么多年来我在山龙目行营投资,可能有人不解,褚仁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

    白少流:"尚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面对尚云飞小白的威觉很奇壮,这与刚才面对马可等人是不一样的。他坐在那里转声扣语却不助如山,人租近又像租远,似真又似幻一一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形容。更特殊地是,白少流的他心通似乎对尚云飞不太好用,他能感觉到他的内心特绪,但这种情绪是不可折磨地。小白的他心通并外无往不利,尚云飞感知到他的种通,种积竟然能够进开让白少流玲磨不透,这份大种通修为恐怕也只有梅野石等他顶高人才有。尚云飞看了白少流一眼,喝了一口茶道:"是这样的,大毗卢遮那寺重建的不仅仅是一座寺院,需要恢又地还有千里山川灵气,万人敬愿之心,以至于我上仟最什也未挑完成心愿。……我离开志方时就曾发下分愿,有朝一日一定要重建大毗卢遮那寺。

    白少流笑了笑:"难壮尚先生需要赚那么多钱,我想有些人是族会你贪对了。

    尚云飞也笑了笑:"口舌之嫌,修行如我怎会在意?嵌来我你,是想错一件东西。

    白少流:"走润加教吗?"小白这回是精到的,困为那"恢复于里山川灵气"一句,自己手中有用的东西就是润物教了,其它等湘哪怕是赤炼神弓尚云飞也永必能看得上。

203、常叹天时不随愿

    云飞眼中有亮光闪过,点头道:“白庄主果然人心通没开口你就知道我的来意,重建大毗卢遮那寺真须有此物相助。当然我也不会强借白借,今日见白庄主此地道场未成,建造所费必然需要不少,你我说话不必矫意客套,所缺之数请当场开口。我虽聚财颇多,却非为守财而聚。”

    尚云飞来借润物枝,并许下重诺——坐怀丘的一切建造费用他包了,借还是不借?小白欠了欠身答道:“我倒不是矫意,但建造洞天所费我自己有办法,尚先生的好意我多谢了。恭祝尚先生重建大毗卢遮那寺成功,这等完成上师遗愿之心白某人也深感敬佩。”他拒绝了尚云飞的资助,也没说答应或不答应借润物枝。

    尚云飞闻言抬头直视小白:“白庄主既然自有办法,尚某人也只能随缘了,往后如有需要相助的地方,尽管再开口。那润物枝,不知能否相借,我只用半年,半年之后定当归还。如果白庄主还有什么不便之处,也请开口言明,我能帮忙自当相助解决。”

    白少流心中转了几转,说实话,他对尚云飞没什么太好的印像,并不想把润物枝借给他,但是在这种场合怎么拒绝呢?想到这里他看向张先生道:“张先生,今日聆听教诲心中多有所悟,你看我这坐怀丘道场应当如何建造,建成之后对乌由,对昆仑又有何意义?说实话,关于山川灵气我是个外行,张先生您可是个大行家,尚先生要借润物枝,该如何用,坐怀丘又应当如何续建,我想听听张先生的意见。”

    张先生心中暗道:“你要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听我什么意见?我想看看热闹,看你如何应对这位贵客,你怎么把皮球踢到我身上来了?你小子还嫩点!……嗯,不对,这小子把我卷下水,用我去挡尚云飞,不仅不懒还很老道啊!”

    想到这里张先生暗自苦笑着开口:“云飞啊,你上门借润物枝,为重建大毗卢遮那完成乃师之遗愿。我们都很敬佩。但是你刚才已经参观了坐怀丘,此时开口相借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此地道场建设所缺的其它东西还好说,唯此润物枝一日不可缺。”

    小白也面露惊讶之色道:“张先生,真的是一日不可缺吗?假如有润物枝,其它一切条件齐俱,此洞天完工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没有润物枝呢?”

    张荣道沉吟道:“一切条件齐俱?单这一点就很不容易,假如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得润物枝相助,此洞天也要到一年之后方可基本完工。假如没有润物枝,至少还要十数年光阴。”

    张先生这话说的倒也不错,所谓一切条件俱备,就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东西有东西,连神仙都来帮忙,那也要一年多以后才能基本完成。道理是很简单的,你就是种根绣子下去,第二年才能破笋成林吧?虽然洞天之中不分寒暑,如果没有润物枝凝聚山川草木生发之气。园林成貌至少也要十数年时间。

    小白皱着眉头故作惊讶道:“原来要等这么长时间?假如我将润物枝借给尚先生,半年之后再取回,此处建造暂缓又当如何?”

    尚云飞还没说话,有两个人齐声开口道:“不可!”

    小白一看是三少和尚和海南派的对饮,心中暗乐正等着有人说这句话呢。表面上皱眉问道:“二位道友,有何不可?尚先生为完成先师遗愿来借润物枝,我也不好因一己之私而阻其宏愿。”

    三少和尚:“我也是佛门弟子,发宏愿渡尽天下,知宏愿为何。借物也是化缘,明知白庄主此物不可缺。还要上门相借,非缘法。云飞师叔此宏愿大,却不能因此认白庄主之心愿小,大毗卢遮那与坐怀山庄,一般无差别。但润物枝是白庄主之物。云飞师叔不可叫人舍山庄而为己得寺院。我所说若有不对之处,请师叔指证。”这小和尚嘴是碎了点。不过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对饮也起身施礼说道:“我等海南派七人奉掌门之命助白庄主镇守坐怀丘,维护此地清静,保我昆仑尊严,坐怀丘洞天未成之时守护终有破绽,建造不可一日暂缓。若论公义,坐怀丘之重过于大毗卢遮那寺,云飞师叔祖的宏愿我也深感敬佩,如有需要相助之处,我等也愿意尽力相助,但不能因此而暂缓坐怀丘地建造。”

    尚云飞面不改色,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淡淡道:“诸位不要误会,我绝无让坐怀丘洞天暂缓建造之意,随缘而已并不强求。”

    小白一摆手:“尚先生,不是我不借,而是实在此物不可缺,坐怀丘之于乌由,乌由之于昆仑,如今意义重大,以非我一人之私事。这样吧,一年之后,等此洞天建成,您再上门相借我一定双手奉上。”言下之意你既然等了二十多年了,就再等一年多吧。

    尚云飞点头道:“一年之后如果我还需此物,就来登门相借,在此先谢谢白庄主了。”说完话起身向在场诸位回礼告辞,并没有多做客套停留。他来去匆匆,众人一直把他送到坐怀山庄大门外,只见眼前景物微一恍惚,如泡影晃过,尚云飞已然不见,众人纷纷感叹其修为神奇,而张荣道看着小白暗暗点头微笑。

    ……

    尚云飞有些郁闷,淡淡的,却无法完全释怀。他返回志虚已经两天了,并不是以山魔国投资巨子的身份,而是以昆仑修行前辈的身份。他并不知道润物枝已经到了白少流手中,第一站拜访了茫砀山洞天,东昆仑合力建造茫砀山洞天之事尚云飞知道,当时就有润物枝相助。

    现在茫砀山洞天主事之人是西昆仑妙羽门掌门羽灵,羽灵以前没有见过尚云飞,但也听说

    尚云飞到访茫砀山羽灵接待的很礼貌,对尚云飞也很飞提出要借润物枝,羽灵告诉他润物枝不是自己的东西,是孤云川绯焱所有。

    绯焱这个女子在东昆仑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但尚云飞自持身份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孤云川。孤云川都是女子,尚云飞也没有擅入,只在山门外的驻足亭通报。绯焱不在,孤云川掌门绯寒在驻足亭也很恭谦有礼的接待了他,并且告诉他找到绯焱也没用,润物枝已经送给了乌由白少流。

    尚云飞又找到了乌由坐怀山庄,坐怀山庄中恰好各派修行人聚会,大家对他都很有礼貌很尊重,但是当他提出要借润物枝时,包括张先生、三少和尚等很有影响的芜城同道在内,没一个帮他说话的,都支持白少流暂时不借。

    尚云飞感慨啊,他感觉到自己所受到的尊重与礼遇是那么的虚幻不实,大家仅仅尊重他的身份而已,而这个身份并没有多大意义,那么自己的财富意义就更不大了,在坐怀丘山庄的遭遇就是个例证。想当年他的师父葛举吉赞活佛到芜城找梅氏夫妻,也就是梅野石的亲生父母梅存菁与付引慧,想借用青冥镜改动山川地气,也是被当场回绝。历史轮回,师徒同遇。

    感慨的同时脚下不停向康西而去,他并没有飞天,以神行千里之法穿越山野市镇,如穿行泡影常人难以察觉。当他穿过一个游人如织的风景区,从悬崖峭壁下登空而过,游人中突然有一金发碧眼的青年也飘身而起与他并肩而行,满山游客竟然都没有查觉。这人识破了尚云飞的梦幻泡影**,跟上了他的神行速度,而且能在泡影中隐藏自己的行迹不为游人所见,其修为可不是一般的高超!

    尚云飞心中惊异。但举止不乱,踏足升腾而起落在一块山石上,那青年也飘飘然站在他的身边。山石下就是游客行走地山路,一个卖茶叶蛋和鲜黄瓜的小贩正在吆喝,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抬头却发现不了有两位高人就在山石上说话。

    尚云飞:“你是谁,现身有何事?”

    年轻人不答反问:“尚先生忘了吗,当年在华兹街我们还合作过,买下两家公司又拆散了转卖,彼此收益不少都很愉快。”

    尚云飞:“原来是约格先生。没想到十年不见,你竟有如此神通?当年你从华兹街突然消失,难道是去周游世界了?”

    约格还是不答反问:“尚先生此去乌由,没有借到润物枝吧?”

    尚云飞眼神中露出逼人之意,沉声道:“你怎知我到乌由的行踪用意,难道你在跟踪我吗?”

    约格笑道:“尚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曾经是朋友永远是朋友,我没有跟踪你。只是等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给你一个喜讯。”

    尚云飞:“什么喜讯?有话就说。”

    约格:“我有一群朋友,都是精通大范围祝福净化神迹的高手,他们已经赶到康西,如果尚先生愿意,不用润物枝一样可以恢复千年山川纯净。”

    尚云飞:“原来你是教廷的人?”

    约格点头:“是的,我想尚先生在山魔国已经见过了约翰大主教,他是我的朋友,我是受他的委托来的。”

    尚云飞:“无须你们帮忙,我一样可以做到。哪怕是没有润物枝。”

    约格笑了:“我一点都不怀疑高德可印您地大神通,可是以你一人之力,又要多少年光阴?昆仑修行人并不肯真心尽力帮你。当年你的师父修为在你此时之上,不是一样没有完成吗?”

    尚云飞:“那是时局之乱天下动荡,我上师也无能为力。”

    约格:“你为何拒绝朋友的好意呢?我们能帮你。半年之内可恢复康西千里山川纯净气息。”

    尚云飞反问:“好意,你是有条件的吧?”

    约格:“其实也没别的条件,约翰应该已经对你说过,我们需要你手中那枚神奇的魔法石。”

    尚云飞:“星髓在我手中,对我本人的意义已经不大,但对我的门徒将来还是有用地。我为什么要给你?”

    约格:“世间之道就是经营之道,有取有予,你想一想,如果不恢复大毗卢遮那寺你上师的传承,又哪来的真正门徒呢?还有一件事你不要忘了。”

    尚云飞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约格:“千里山川灵气易得。万众敬愿之心难求,大毗卢遮那被毁已久。你有你上师当年那份尊望吗?康西民众,有人已不知葛举吉赞活佛,而大多数人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尚云飞淡淡道:“大毗卢遮那智慧光明,染化人心而渡,非借我之名。”

    约格:“尊敬的高德可印,我们信仰不同,但我很钦佩你这份宏愿之心,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但是我有我的想法,你愿意听一听吗?”

    尚云飞:“就算我不听,你不也正在说吗?”

    约格:“你一个人,无人造势,无人宏扬,难道要在康西一带挨家挨户送钱去收买人心吗?这也不是你能做愿做的事情。我知道你还有神通,但你能在康西向万众显现大毗卢遮那法身吗?如果你那么做,昆仑神君梅野石一定不会答应,就算不淡修行戒律,他也不会希望除他这个神君之外再出你这么一个神王,何况你们两人之间本有旧怨。”

    尚云飞:“我们之间的事,无涉昆仑,你也不要挑起隙怨。”

    约格:“你不要误会,我不仅不想挑起隙怨,而是想弥合隙怨。教廷几番向昆仑修行人示好,可昆仑盟主梅野石并不重视也不愿商谈,我尚先生的事,表达我神圣教廷的平和相助之意,以避

    冲突,在这里发生的误会已经太多了。”

    尚云飞:“你不是没有其他条件吧?”

    约格:“刚才说的话就代表了我们的利益,这利益不就是一种条件吗?当然对于尚先生来说,我们还需要你手中的神奇的魔法石。”

    尚云飞想了想道:“星髓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不接受你其它任何的条件。”

    约格:“那是自然,我们各取所需,彼此有共同的利益,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们对尚先生的真心相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请问神奇的魔法石何时可以交给神圣教廷?”

    尚云飞:“世上言而无信又言过其实者太多,您别介意,我不是说你,但我怎么能知道你能帮我又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等你能证明你们的能力以及诚意的时候,再来找我,我自会把星髓相赠。”

    约格笑道:“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尚先生请去康西吧,到那里自然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诚意与能力,我就不耽误你的行程了。”

    尚云飞与约格在此分手,继续穿行人间泡影向康西而去,而约格隐去身形施展空气魔法向北缓缓飞离。这时山石下那位卖茶叶蛋的小贩抬起了头,破草帽没檐,太阳晒着他的半张脸,竟然是海南派掌门宣一笑。

    宣一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从南海琼崖一路跟踪到这西斧山的,他跟踪的人就是约格。两日前宣一笑却发觉有人曾登上过海南派道场的后山绝壁,那个地方除了海南派弟子没有人去,普通人也根本上不去,引起了他的警惕。

    如果有人曾悄悄的到过琼崖后山,还能不被守山弟子察觉,此人修为一定不一般。琼崖道场附近也有一处旅游风景区,常有不少各国游客。本没有什么稀奇。宣一笑出山巡视,发现有三名游客脱离了旅游区主线路行走深山之中,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风景区,他就觉得不太正常。海南派的高手已派往坐怀山庄,宣一笑亲自尾随暗中观察这几个人,想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一跟下来路就走得远了,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发现,约格等三人就像普通地游客一样,从南到北游览志虚名山大川,基本上就是在最热闹的旅游区行走。那种场合各国游客很常见,也显不出他们有任何异常。已经跟出两千多里地了,宣一笑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却恰好发现约格终于露出了破绽——此人会法术,而且修为相当高深,甚至在自己之上。

    尚云飞施展泡影人间神行之法穿行而过,连宣一笑都没太留意约格却立刻发现了,约格施法进入尚云飞的人间泡影。形迹隐去与他交谈。宣一笑知道这两人修为高超不能随意窥探,当下收敛神气不动声色,连他也也没有十分听清约格与尚云飞在山石之上谈了什么。

    那两人分手后,约格终于施展法术飞天而去,宣一笑两边看了看,此两人以从不同方向逐渐远离。这时宣一笑必须做决定,是不是继续跟下去?如果要跟的话跟哪一个?稍一犹豫两人就都不见了,他有些后悔出来的匆忙没有随身带传令弟子。想了想,眼看约格的形迹就要消失不见,他决定暂时继续跟踪约格。等到了他的下一站落脚点再说。

    宣一笑一动身,已经远去的尚云飞突有感应,驻足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转身前行——他没管这闲事。

    ……

    西斧山上约格与尚云飞会面,被宣一笑看破行迹。跟踪约格而去。白少流在乌由干什么?他却没干什么大事,而是陪着两个女人在逛菜市场。一个女人自然是庄茹,另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竟然是顾影。

    顾影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高贵冷艳地气质,但是提着菜篮子的姿势怎么看却怎么别扭,就像这菜篮子是偷来的似的。看来顾影还真不适合干这个。庄茹也看出来了,笑着说道:“顾小姐,你把菜篮子给我拎吧。”

    顾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要叫我顾小姐,叫我顾影就可以,我还是第一次逛菜市场。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普通的菜市场嘈杂脏乱,有些洁癣的顾影还真是第一次来。她来这里的完全是为了陪小白和庄茹。

    小白最近很忙,难得有机会回家陪庄茹,庄茹地脸好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次手术。小白打算晚上完成那最后几刀,那么庄茹的脸上就要贴满胶布又有一个星期不方便出门了,所以趁着今天出门逛逛市场。

    顾影前几天已经见过张先生,向他请教了很多问题,并且重新绘制了坐怀丘的整体设计图。张先生很欣赏顾影,甚至动了收徒之念。张先生的女儿张枝拜在孤云门掌门绯寒门下,是孤云门的掌门大弟子,却对张氏家学不是很感兴趣。

    风水、数术、玄学、相术、符阵等等杂学,在两昆仑恐怕没人能与张荣道相比,然而他想挑一个天资聪慧能传承此道的人却非常难,有一个人学这些倒是很合适,那就是风君子。但风君子与张荣道之间只是切磋请教而已,不可能正式成为张荣道的传人弟子,张荣道曾经还希望自己的女儿张枝能够嫁给风君子,将来后代家学不绝,可惜愿望未成。

    张荣道看见顾影动了收徒之念,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借着设计坐怀丘洞天,悉心指点了她很多东西,观察她所学如何,暂时没有离开乌由。张先生怎能看不透顾影对小白的心意?这天小白要回家看看,张荣道就对顾影说你陪他一起去吧,顾影欣然而随,连菜市场都跟来了。

204、悲夫万事总难全

    茹远远的指着一个摊位说:“就是那个老板,他卖的别新鲜,就是爱欺负人。”

    白少流:“欺负人?什么意思,他敢欺负你?”

    庄茹推了小白一下:“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卖鱼,每次我说买两斤,让他替我挑,挑给我的都是最小的,我说挑大点的,他就说那已经是大的。”

    那个商贩卖的小黄花当然不是黄花姑娘而是黄花鱼,一指长到两指长之间,庄茹特别喜欢吃煎小黄花,鱼肉又香又嫩还不贵,十五块钱两斤。但是自己挑鱼会把手弄脏,买别的菜以及掏东西都不方便,而老板总挑小的卖给她。12dc7de

    小白笑了笑:“我有个办法,让他挑大的给你就是。”12dc7de

    顾影好奇道:“你有什么办法,不许欺负卖鱼的,也不许花高价,能那样我就佩服你。”

    小白看着顾影:“就一卖鱼的,我欺负他干什么?这种新鲜货他想的就是早点卖完,庄姐,我问你,两斤小黄花多少条?”

    庄茹想了想:“大约十二条。”12dc7de

    小白在庄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庄茹点点头拎着菜篮子过去了,走到摊位前老板问道:“买点什么?”

    庄茹:“小黄花。”

    老板:“多少斤?”

    庄茹:“不论斤,你给我拿十二条。”

    老板伸手在鱼堆里翻了好一阵,给庄茹称了十二条。买完之后庄茹走回来道:“小白。你那一招真好使,今年这十二条鱼有两斤半还多。”

    顾影笑了,她也明白小白出的是什么招,庄茹买鱼如果论斤买让老板挑,老板当然愿意挑小的,但是如果论条买。老板自己就会愿意挑大地想多卖点鱼。有时候办事情就是这样,可以换一种方式,让对方主动按你地想法去做,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能看出小白很懂人心,这与他心通神通无关,已经成为一种性格上的优点和思考上的习惯。

    小白指着顾影道:“今天的菜是应该多买点,顾影也一起吃呢。”12dc7de

    顾影:“庄姐。经常听小白和清尘夸你的手艺好,我还真想尝尝,以后有机会也好好和你学学手艺。”

    庄主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顾影道:“清尘妹妹经常对你夸我的手艺好?那你以后就常来吧,随时欢迎!”

    就在这时小白地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听了没两句就挂了,脸色深沉下来,庄茹和顾影齐声问:“小白,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少流:“庄姐。你先回家吧,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鱼了。……顾影,罗兵来的电话,洛先生的情况不太妙。”

    庄茹脸上刚刚露出失望之色闻言也失声道:“那你们还不快去,洛先生是好人,不要错过最后一面。”

    ……

    第二天凌晨,洛水寒盍然长逝,结束了数十年奋斗传奇色彩的一生。他早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因此走的很安静甚至有几分祥和。在洛水寒临终的那一刻,最伤心地人自然是洛兮,小白和顾影也充满了伤感和惋惜,他的妻子艾思心情是复杂的,而黄亚苏内心中却有一种等待已久的快意。

    在洛水寒永远闭上眼睛之前,眼神中有一丝奇异的亮光闪过,在这一刹那小白突然有一种感应,他竟然和洛水寒有了一种神念交流,似乎洛水寒也有了他心神通。看透了所有人的心念。然后洛水寒的心念就在小白的神识感应中消散了,是消散而不是消失。就像弥漫到无边无际地星髓世界中不可琢磨。

    洛水寒应该感到欣慰了,临去时他看透了所有人的心,至少还有那么多人是在真心的感念他。世上有不少像他这种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儿孙巴不得他早死,到了这一刻有多少人表面伤心而心内狂喜呢?12dc7de

    洛水寒早有遗言,后事一切从速从简,不举办任何大规模的悼念活动。也许在那种场合,希望他死的人只会更高兴,不希望他离去的人只会更加伤心,真要是悼念的话,在内心中铭记就足够了,他不希望洛兮过于伤感。洛水寒留下遗言,骨灰将在他地原籍,洛水之滨的落霞坡撒入洛水河。那个地方是洛水寒的父亲洛阳公曾经与入侵者血战之处,也是洛阳公撒下骨灰的地方,洛水寒要去陪他的父亲了。

    当然,洛水寒这样一位名人之死不可能没有任何悼念,悼念仪式就在乌由殡仪馆举行,这一天乌由各界名流大多到场寄托哀思。黄亚苏也在接待之列,小白发现长白剑派掌门杜寒枫一直在黄亚苏身后几乎寸步不离,而小白自己也一直守在洛兮身边没有离开。

    那天在酒席上听枫曾对黄亚苏耳语了一句:“黄师侄,你即将拜在掌门师兄门下,这位风君子是昆仑修行界的前辈大宗师,你最好暂时不要和他起冲突。”这一句话小白隐约听见了,这一声师侄就印证了小白此前的狂测,杜寒枫打算收黄亚苏这个徒弟,入门可能就在近期。

    悼念仪式之后,洛兮要扶灵赶到落霞坡,完成父亲的遗愿。艾思借口河洛集团需要稳定过渡,没有陪同前去,黄亚苏当然也没有去。洛水寒未死之时,哪怕就是躺在医院里不能视事,谁也不敢忽视他,但是他一死情况就不一样了,没有人拿十七岁的洛兮真正当回事。就算洛兮是河洛集团最大股东,但生意还是要有人去经营的,艾思和黄亚苏考虑地是怎样才能尽快控制这个商业帝国。

    若论打架,小白是一把好手,但若论处置河洛集团的事情,小白还不是大行家,不过此时有一位大行家可以请教,那就是留在乌由地张荣道。张荣道告诉小白:“洛水寒生前已经把河洛集团处理的很干净,基本上以控股投资为主,不涉及具体产业经营,在短期内不会

    的问题,这个商业帝国只要内部不出意外,会按惯性。所以现在对黄亚苏等人,最好就是静观其变,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洛兮要去千里之外的洛水,小白当然一定要陪同,顾影也想去,张荣道却劝她留下了。一方面河洛集团这一边必须有个洛兮的委托人,没有人比顾影更合适,另一方面坐怀丘也离不开一个主事之人,别的不说,阿芙忒娜和清尘还在密室里闭关呢。而且还需要有人盯着杜寒枫的动静,居中协调一切的只能是顾影。

    小白一个人却不方便单独陪洛兮上路,其它的普通随从带的再多也没用,于是他在坐怀丘中带走了一个人,就是海南派女弟子连亭。小白要出远门,白毛竟然坚决要跟着一起走,这些日子它在坐怀丘中着实郁闷,经常躲在卧槽林中整日不出,七觉、七灭等终南派曾经的师兄弟就在此处进进出出,白毛看见他们也实在不是滋味。

    白毛要走,麻花辫当然要跟着,小白竟然答应带他们一起去了。洛兮扶灵去洛水撒洛水寒的骨灰,小白竟然带着一头驴一起上路,似乎有点不合适,但是小白不在乎,有一头宠物驴在身边,洛兮的心情也许还能开朗一点。小白派人盯住长白剑派的动静,而且也知道海天谷的苍檀带着两名弟子暗中也尾随来了。12dc7de

    海天谷弟子为什么要保护洛兮?原因说起来也很有意思,王波褴与洛水寒只有杯酒之交,但王波褴死后洛水寒却主动照顾了他的妻儿。于苍梧听说之后就下令。若洛水寒之女将来有什么麻烦,在乌由的海天谷弟子应当尽力。离开乌由远行不算什么麻烦,但是苍檀还是带着两名弟子暗中保护。

    落霞坡一带山区不通铁路也没有机场,洛兮要想亲手撒下骨灰只能驱车前去,罗兵安排了两辆车,带着几个得力手下与小白一起护送洛水寒骨灰。这不是什么旅游。小白当然想速去速回,可又没办法催促洛兮。

    看见洛兮地样子小白就觉得心酸,她很少说话,坐在那里显得楚楚可怜,泪水总是在眼框中打转却又不流下来。小白尽量想安慰她却又不知怎么说才好,这一天洛兮早有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那种感受是难以形容地。罗兵亲自开着一辆大型越野车在前面先行,洛兮却一直待在小白所开的房车中。连亭陪着她,麻花辫和白毛也在这辆车中。

    只有麻花辫坐在地毯上和白毛说话的时候,洛兮才抬起头来眼神显得平和一些,问了一句:“麻花辫,白毛能听懂你说话?”

    麻花辫点头:“是的,我说什么话它都懂。”

    洛兮:“它能听懂我说话吗?”

    白毛抬起头点了点,那意思是我听懂了,这时车停了下来。小白走到后面问道:“小兮,罗兵说明天才能到达洛水,今天到前面的县城休息一晚上,他已经包好了宾馆。”

    洛兮摇了摇头:“不进城,我也不想住在酒店里,我就住在这房车里行不行?”

    白少流:“不太合适吧?虽然县城的宾馆简陋了些,但就一个晚上,还可以将就地。”

    洛兮:“这是我最后一次送爸爸出门了。在路上就一直在路上,我不下车,就在这里看麻花辫和白毛说话。”

    她还是有点大小姐脾气的,小白想了想,算了,按她愿意的来吧,又和罗兵联系了一下,这天夜里的天气预报没有什么问题,干脆不进县城就让洛兮在车上过夜得了,其它的事情让罗兵安排。反正安全方面在哪里没有区别。

    这天晚上小白送了洛兮一样东西,就是羽灵送给他的无形之器化羽烟。小白一招手,有一片烟雾状的东西从袖中飞出,时而变成一朵莲花在手心旋转,时而变成一件长袍笼罩在小白身上,可隐可没十分神奇。他对洛兮说:“这件东西我早想送给你,洛先生在世的时候告诉我,等你将来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地时候再交给你,今天给你吧。它叫化羽烟,有一句诗叫作‘羽化云烟依然念’,你不要太伤心伤了身体,知道怎么怀念洛先生就行。”12dc7de

    洛兮一伸手却什么都没摸到,小白道:“你和顾姐姐也学过法术,有些根基了,这东西不是随便用的,我来教你吧。”小白把化羽烟传给了洛兮,并且教她如何使用,也算是找了一件事暂时分散了洛兮的注意力,不要总是坐在那里一个人伤心。连亭也在一旁听着小白传器,她比洛兮明白,一边还帮着洛兮演示。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赶到了洛水之滨的落霞坡,这里是一片延伸的河滩,后面对着连绵起伏的长行山脉一个谷口,对面是开阔的河套平原。洛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奔流而过,河滩上芳草凄凄野花点缀,已经看不到这个兵家必争地古战场曾经的痕迹。将洛水寒的骨灰撒在洛水中,随着浪花流走,洛兮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在她身边的罗兵道:“小兮,洛先生已经走了,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洛先生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想实现地愿望几乎都实现了,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洛兮点了点头:“谢谢罗叔叔,你说的话我都知道,我不哭了。这个地方的山水真好,难怪爸爸和爷爷都要回到这里,就让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在洛水之滨站了很久,洛兮终于抬起了头,对小白等人说:“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们该回乌由了。”

    从长行山口到落霞坡,越野车也没有办法通过,众人是步行过来的,还要再步行翻过山口。刚刚走到山口中央,小白突然感觉远方有一股澎湃的能量爆发波动传来,似乎有什么高人在斗法,而且离这边的距离越来越近。谷口上方的

    有似鸟鸣的哨音传来,那是海天谷弟子向小白示警,险情况不明不要前行。

    在场的人有罗兵、连亭、麻花辫、洛兮、小白还有白毛,海天谷三名弟子守在谷口左边。这一番变化来得突然,小白也不敢大意。当着罗兵的面不怕暴露修行神通,当即下令道:“总爷,你带着洛小姐进左边山林,里面有人接应,连亭向前下山守住谷口有情况随时示警,麻花辫照顾白毛,我过去看看。”

    说完话赤焰蛟龙从袖中飞出,踏蛟直冲云霄,同时山林中也升起一道紫色云气,与小白一左一右呼应向法力爆发处飞去,那是海天谷弟子苍檀,连亭拔出赤蛟剑向前冲下了谷口。小白刚刚飞到天上,远处盘旋的飞来一道青光,后面还紧随着一线金色的光影,光影中射出数道霹雳似的电蛇,正击在青光上,青光一阵涣散如流星般坠地。

    苍檀与小白反应极快,同时落地,苍檀迎住了青光,而小白二话不说第一时间就射出了赤焰蛟龙箭。这一箭飞出,咆哮的赤焰蛟龙击在金色的光影上,把光影也打散了,有一个人惊呼一声翻着跟头落地,直到接近地面的时候才飘然稳住身形。飞天相斗的两人全部落了下来,这时就听见连亭惊呼一声:“爹!”

    其实不用连亭开口,小白飞到天上立刻就认出了那被追击之人就是海南派掌门宣一笑,所以才二话不说立刻动手了。白毛本来在山谷中,听见连亭这声喊吃了一惊。就像一头受惊的奔马拔蹄就冲了过来。恰好看见了宣一笑落地这一幕。

    只见宣一笑衣衫破碎,法器青金镇也断为两截落在手边,面色淡金气若游丝躺在山谷前,苍檀抱住了他的上半身。连亭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父亲,苍檀起身一挥枯檀杖,平地里飞出千百条杖影直击落地地那人。小白也祭起赤炼神弓接连射出了三道赤焰流光。落地地追击者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他身上的衣服也碎的一条一条的,还有着焦黑的痕迹。

    那人一落地苍檀与小白地法术左右夹击就到了,他修为高超反应极快,一挥手中一根短矛似的东西,山野里升起一股狂风,整个山口外飞沙走石一大片山林连根扫平,昏天黑地陡然出现了一场大风暴。枯檀杖影和赤焰流光击在这一片碎石与飞舞的碎木中,爆裂声阵阵火光四处腾起。

    等风沙平静带着烟火的枯枝落地,那人已经远去了,他见机很快,一看宣一笑有人接应也不明对方底细,施展法术硬拼一击不做任何恋战纠缠,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苍檀腾空而起向着他消失的方向飞去,小白在后面大喊了一声:“莫追!”

    宣一笑有多大能耐小白是清楚的。那人既然能重创宣一笑必然也是个绝顶高手,苍檀独自追去不一定能追上,恐怕也危险。而此时宣一笑伤势不知,洛兮等人还在山中,小白也不可能追出去。这前后发生的事情时间很短,不过一、两分钟,从小白腾空而起再到落地射箭,一场法术相激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听连亭抱着宣一笑哭喊道:“爹。你究竟怎么了?这有丹药,你快服下调息!”

    小白与苍檀此时已经落在宣一笑身边,白毛也冲了过来站住,白毛一看见宣一笑地样子心就陡然沉了下去,在所有人当中这头驴的见识是最高的,它能看出来宣一笑伤的多重,可以说五内经脉俱损,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一命了。

    小白看见宣一笑也是心中一沉,他能感应到宣一笑的内心,那是生机已断的绝望。宣一笑没有接过连亭手中的丹药。而是张了张嘴,尽力想说出话来。小白上前招手施法。以移情之术压制宣一笑全身如焚烧般的痛苦,问道:“宣掌门,伤你地人是谁?”12dc7de

    宣一笑:“不认识……不知底细……我太大意了。能遇到你太好了,小白,有事托你。”

    连亭哭声道:“爹,你不要吓我,你究竟怎么了?有伤快治。”

    宣一笑在她怀中虚弱的道:“来不及了,不要问,听我说。”12dc7de

    苍檀也看出宣一笑命在须臾,这是有遗言要交代,赶紧道:“宣掌门有话快说。”

    宣一笑:“连亭,把我手上的青光戒摘下来。……小白,海南掌门信物青光戒交给你,海南派的事托付你了。”临终之时宣一笑如此干脆,转交掌门信物托白少流处理海南派事务,情况已经容不得小白不答应了。

    小白接过青光戒还没等开口,宣一笑艰难的抬起手,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指了一下连亭,又挥手似乎又想指向小白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连亭就托付给你……”

    说到这里眼中的神彩消失,却奇异的闪了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一根手指仍然伸出,落地却不是指向小白,而是小白身边那头驴。宣一笑没有闭上眼睛,他临死时眼神看的竟然也不是小白,而是白毛那一双驴眼。12dc7de

    白毛的一双驴眼中竟然流下了两行泪,这是小白第一次看见它流泪,驴和马都是不能跪下的动物,然而白毛前蹄一弯却跪下了,将脸贴在宣一笑垂下的手心。而连亭面无表情,就像已经痴呆一样足足愣了十几秒钟,突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一声喊:“爹——!”然后眼前一黑也昏厥在地,小白赶紧把她扶住,这突发的一幕让他也感觉恍惚,心神一片恻然。

205、始酬天下从眼前(上)

    一笑于长行山中遇袭身亡,袭击他的人就是他追踪的突然,小白只看清了那人侧面的半张脸,按记忆画了图样交给了后来赶到的长行派掌门孙建业,托他转告昆仑各派追查此人。孙建业怎么会来?是宣一笑途中通知的,宣掌门知道自己所追踪之人修为高超,也不是一味大意傻追,不仅一路留下信号,而且在约格落脚之时联系了他人。

    就在昨天夜间,路过长行县城,宣一笑通知了海南派弟子,文明社会不一定用法术,他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门人自己一路追踪一个可疑的外国游客到了长行山脚下,这人名叫约舍夫——这当然是约格入境时在各处落脚用的化名。

    离当地最近的修行门派是长行派,在昆仑不算大派但还有些名气,宣一笑按昆仑修行人的联络之法,找到了在长兴县城中的长行派弟子长笑,托长笑通知掌门孙建业尽起门中高手接应。他此时已经知道约格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又不知对方来历用意,所以不敢大意。这是昨夜的事情,如果小白等人进城或许还能碰到宣一笑,可惜洛兮坚持没有进城。

    约格离开的速度太快,孙建业率长行派弟子按宣一笑留下的信号追来稍慢一步,赶到时已经在宣一笑遇难一个时辰之后。约格发觉了宣一笑的跟踪,不动声色将他引入长行深山,突然出手反算,本来可做的很干净不留任何痕迹,却在得手时遇到了小白等人。

    无论如何,宣一笑不幸遇难,没有来得及告诉小白太多的事,更多的情况还是孙建业赶来之后众人才得知的。但是大家并不知道凶手身份,也不知道他和宣一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杀宣一笑?这一切只有等找到此人才有答案了。可以怀疑这人是教廷中的高手,但是没有证据又不能肯定,不能说来自海外又会法术的人就是教廷的,比如顾影也会法术也从海外归来,却不是教廷的人。

    大派掌门宣一笑遇难不是小事,久未现身的梅野石立刻从海外赶回了芜城,向昆仑修行界下了一道江湖令。命令天下修行人按小白所绘图样“通缉”,如果发现此人行迹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擅自追踪,而是立即通知附近昆仑修士合力追击并传遍天下。远在乌由的三少和尚出门没多久又被叫回了九林禅院,因为他的三位师父法海、法源、法澄“离寺云游”不知去向。

    梅野石这次考虑周密,动作也不小,竟然请出了三位神僧,而且他本人也亲自赶到了长行山口查看线索。根据小白和苍檀所述,那人不仅修为远高于宣一笑,而且苍檀与小白合力一击没有把他留住,因此不知底细。梅野石既想抓凶手又不想有人重蹈宣一笑覆辙,才做了这些安排。

    如果知道那人身份,不论再高的高手也可以设法对付,但是一个不知底细的流蹿高手就很麻烦。梅野石这一下令,表面上的动静倒不大,但是约格却无法再露面了,他本来到昆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但是此时计划被全部打乱,能保命离开就是谢天谢地。

    梅野石这次也破例向志虚大主教马可也发了份通知,告诉他昆仑修行人正在合力缉拿一个叫“约舍夫”的神秘高手,因为此人杀了一位昆仑大派掌门,请求教廷给与协助,如有发现请尽快通知,能帮忙则感激不禁云云,随通知还送去了白少流所绘侧面图样。马可也不能说别的,面子上只能答应帮忙,立刻派人将这份通知送到了教廷。

    教廷得到消息,知道约格在志虚遇麻烦了,却没有办法,因为与他断了联系。约格也不傻,他不知从哪里听见的风声,从此销声匿迹不见。他要想再以游客的身份离境是很困难了,坐车坐船坐飞机都可能会暴露,要想飞天而去也不敢说就不会被发现。

    但是志虚这么大,约格这种高手要想找个地方暂时猫起来,想找到他那也非常困难,可能已经悄悄的溜走,或者还在志虚,这谁也不敢肯定,因为他还没有返回教廷。

    宣一笑在临终前将海南派掌门信物青光戒传给了小白,让人想起昆仑修行界一段往事,想当年海天谷上任掌门谭三玄身受重伤之时,将海天谷掌门信物海天令牌交给了梅野石,下令门下弟子皆受梅野石节制。但是这两件

    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当时谭三玄未死,而于苍梧,他是想梅野石引走强敌再传位于苍梧,梅野石也那么做了。

    可宣一笑交代的是临终遗言,他也没有立掌门传人,等于将海南派事务尽托白少流。小白现在算什么身份?如果他是海南派弟子,那么就已经是海南派掌门继位人,如果他不是海南派弟子,那就是“代掌门行事”。海南派还是海南派,但是需要掌门决定的事情都得请示白少流,他也有权立下任掌门。

    修行大派弟子求的是天道超脱,很少听说大派掌门不得善终,可近代的海南派却成了一个例外。七叶杀了玄冥派掌门抱椿老人,夺琼崖道场另立海南派,他自己不久后也在昭亭山被风君子所杀,后来七叶的师兄宣一笑在昆仑前辈的支持下执掌了海南派,二十年后却不幸死于非命。不知是巧合还是轮回,海南掌门信物竟当着白毛的面交到白少流手中。

    海南派掌门不好当啊,面临的事情也多,不仅是整个昆仑还是白少流本人。但此时小白最担心的人却是连亭,连亭晕过去片刻又醒来,抱着父亲的尸体哀恸不绝,闻者无不落泪。其他人根本没法劝,后来小白怕她过于伤身,几乎是强行将她拉走,火化宣一笑遗体时都没敢让她在场。他让麻花辫一直看着连亭不要出事,白毛也寸步不离连亭左右。

    有一个人非常同情连亭甚至感到内疚,那就是洛兮。出事的时候洛兮和罗兵避入山林中,后来走出山谷看见了连亭抚尸痛哭的一幕,问小白怎么回事?小白也不隐瞒,一点点都告诉了她。洛兮听说连亭的父亲昨夜就在长行县城,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不进城,弄不好众人就能提前碰见,那么也许就不会出这种事,虽然没有任何人怪罪洛兮,但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

    洛兮与连亭同病相怜,都是失去了父亲,但感觉是不一样的。洛兮早知洛水寒的病情,洛水寒去世时她心中是一绵绵的哀思之情,与连亭那种撕心裂肺之疼不同。洛兮见麻花辫太小又不太懂事,于是主动照顾起连亭来。连亭几天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吃东西,人就象失魂一样,洛兮拉着她的手,不时柔声相劝,也许只有她最清楚该怎么劝连亭。

    来的时候是连亭劝护洛兮,回去的时候成了洛兮劝护连亭。小白最担心的是连亭伤心伤神伤身,而白毛却提醒了另一件事:一旦连亭缓过神来,很可能要去找凶手报仇,那名凶手对她来说太危险了,一定要防止她私自离开。就在此时传来了梅野石下江湖令的消息,小白的担忧稍微缓了缓。两天后连亭在洛兮的劝说下终于喝了第一口水,小白总算眉头暂开。

    因为这件意外,回程耽误了两天,回到乌由后洛兮要请连亭到洛园一起住,小白想了想也极力赞成。此时洛园已经是洛兮做主,罗兵见小白也是这个态度也不好反对,连亭回乌由后有一段时间住在洛园与洛兮为伴。那段时间白毛极其烦躁,小白干脆派了辆车让麻花辫陪着白毛经常去洛园看连亭,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小白回到坐怀山庄的时候,宣一笑的死讯以及梅野石的江湖令已经传到乌由,海南派几名弟子腰系白麻以掌门之礼相见,都是一脸悲愤与期待之色。白少流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定海南派。在小白返回坐怀丘的第一天,就在白毛居住的卧槽林中,在白毛的陪同下,与除了连亭外的每一位海南派弟子都单独谈了话。

    找海南弟子谈话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解情况,了解之后才发现宣一笑派到坐怀丘的弟子每一个都不是随便派的,这七个人基本上就是海南派弟子的代表,将青光戒交给小白还真的深有用意。在白毛的建议下他当即决定升任对饮为海南派护法,与明杖共为左右双护法,对饮掌修行戒律,明杖掌修行传法,立刻赶回琼崖道场主事。

205、始酬天下从眼前(下)

    行之前,小白对明杖说:“师兄,如今你是海南弟子顶梁,此回琼崖昆仑瞩目,安定海南一派善后事宜责任重大,我想以师兄之能一定可以处置妥善,在此有一事请教。”

    明杖心情有些忐忑,宣一笑不在,自己在海南派修为最高根基最深,如果小白想执掌海南派最需要借重与最忌惮的人就是他,将自己派回海南出乎意料,听见发问赶紧道:“代掌门有话就交代。”

    白少流:“修行人的修行,立派所为何?”

    明杖:“明师、明法、明道、明地、明侣,使传承不绝,子弟各有助益。”

    白少流:“好,师兄此言精辟!如果你今日能从其言,青光戒在此,师兄拿去。”976b30

    明杖退后一步,连连摇手道:“不可,不敢,明杖尚无此能。”他本在海南派势力最大,总想说了算,可是小白将青光戒教给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这海南掌门之位不是那么好接的,以前做护法的时候,总是建议宣一笑该这么办那么办,可是临到自己头上都不好办,尤其在这个关口。

    小白不多纠缠,接着说:“宣师兄在世未立掌门弟子,您认为谁合适?”

    明杖:“白师弟,你我虽结识时间不长,但是初到乌由就参与坐怀山庄战阵与立书,对你我真的佩服,而且你有昆仑高人前辈的支持,一笑师兄将青光戒交给你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你来掌海南,我自当敬服。”

    白少流:“除我之外呢,您认为谁最合适?从公心而论。”

    明杖说了一句公心话:“对饮或连亭,对饮在晚辈弟子中悟性与修为最高,连亭有其父余威能得昆仑支持。但是……”

    白少流:“但是此二人皆须历练考察。目前不可断论。我任命对饮为海南护法,与你一同赶回琼崖,连亭留在乌由我来照顾,你有什么意见?”976b30

    明杖:“没意见,我也深为赞同,修行门派本就应该一人掌法、一人掌戒,命对饮掌戒是知人善用,希望代掌门能好好照顾连亭。”

    白少流:“师兄刚才所言明师、明道、明法。正是海南派所应解决。你是玄冥派故人,当年七叶杀抱椿老人另立海南,只是夺其道场正其宗门,并未毁祖殿祭祀。派中仍奉玄冥祖师为尊,代传其法并以所学所悟相印证更为发扬,可惜他没有做到,而是宣一笑师兄二十年来致力于此。此去先祭历代先师。立宣一笑于祖师殿并位,抱椿老人与七叶就不要立位在祖师殿了。……你给我三年时间,师兄也多多尽力。我一定整定海南派传世道法,定其宗门传承。”

    这一番话是安抚之计,同时也好大的口气,那是一代宗师才敢说的话,白少流小小年纪竟有这种气度,明杖也不由得另眼相看。又聊了几句,明杖领命告退,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那头“镇山瑞兽”一直站在小白身后?

    明杖下山,对饮来见,小白竖手示青光戒。开口就道:“对饮听命——!我以海南派代掌门的身份,任命你为海南护法,执掌门中戒律,与你明杖师叔一同返回琼崖主事。”

    对饮吃了一惊,小白话已出口他也来不及说什么,单膝跪地指心受命。小白道:“对饮护法,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心中本想推辞,可海南派如今突遭变故,你既为弟子就要尽一份心力,掌门中戒律。决定一派门风,望你慎之,我在此先谢过了。”说完话长揖及地向对饮行了一礼。

    对饮刚刚起身,见白少流行大礼,赶紧上前扶住:“代掌门,不可行此大礼,你既然已经下令任我为护法,对饮哪敢不从命!只是感觉来地突然了些。”

    白少流:“一笑师兄之死也来的太突然,我这代掌门行事来的更突然,对饮护法,如今你有什么话可以指点吗?”

    对饮:“指点不敢当,代掌门处置的已经很妥当,只是眼下有三件事是当务之急,一是安定海南派不生变乱,二是为追查宣掌门之死,三是决定海南一派今后的传承。这第一件事,我和明杖师叔自会尽力,其余的不知代掌门如何考虑?”

    白少流:“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整定海南派传世道法,定其宗门传承。眼前之事,先祭历代先师,立宣一笑于祖师殿并位,明杖主祭,你领众弟子陪祭。只是眼下我不能离开乌由常驻琼崖,海南派在此的另外五名弟子,包括连亭与你的师弟对弈也暂时留在乌由。”

    对饮:“代掌门暂时不去也许更好,不论您是否打算最终执掌海南一派,此际时机都不成熟,近刑不如远威,如果明杖师叔与我有处事失当之处,您还有应对其变地圆转余地。”

    白少流:“听你说话,还真是个掌戒律的好人选!关于一笑掌门遇害之事,昆仑盟主已下令合力追查,海南派要尽全力依此处理,不可举山盲动自生变乱。你回去将我的意思转告众人,各守其职便是为海南派尽力。我在乌由以海南派代掌门的身份发江湖令拜谢天下,同时以玄冥神杖为谢,不论何门何派何人拿住凶手,海南派以玄冥神杖相谢。”

    对饮:“玄冥神杖?代掌门好手笔也是好主意!”小白将海南派最好地一件法器,也是他本人送回的原玄冥派掌门信物玄冥神杖拿出来向天下悬赏,确实是一举多得。

    白少流:“你与明杖护法去琼崖,护法能决之事就决,需掌门所定之事及时报送,门中事务也定期呈报,我与连亭等人商议,一定尽快回复。……请问你还有什么建议?”976b30

    对饮:“琼崖之事暂时没什么可说了,不过代掌门这里还有事要操心,我等七人奉前掌门之命携赤蛟七剑来到坐怀丘,我与明杖师叔一去,飞天璇玑剑阵也就结不成了,不利于此地安全。如今有各派高人在还好说,等到诸位高人离去,

    何以保护山庄?”

    白少流连连点头:“你果然想的周到,此事我已经和明杖护法商量,并向终南派求助。你和明杖将赤蛟剑暂时留下,终南派飞天高手七灭与弟子广效留在坐怀丘,飞天璇玑剑阵本就是终南派道法,七灭自会领阵。”

    对饮:“如此,我也没有事要说了,只是想问……白师叔以前做过大派掌门吗?”

    白少流:“当然没有,你此言何意?”

    对饮:“放眼天下千头万绪,抽丝剥茧自眼前不乱,我看白师叔有引领一派之风,宣掌门将青光戒交给你真有识人之明。”

    对饮走后,小白对白毛说:“他是在夸我,却不知评价的人是你,若没有你指点,我还真不能处理好眼前之事,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白毛黯然道:“你又何必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其实不用我指点,你已经处理的很好。本就是抱椿老人和我留下的摊子,却让我七花师兄去收拾,三世轮回,又交到了我眼前,却成了师兄遗愿。”976b30

    白少流:“洛兮请连亭到洛园做客,我也希望她们做个伴,连亭在坐怀丘徒添伤感,我和顾影最近又没有时间常陪洛兮,你认为呢?”

    白毛:“当然好,应该这样,你为何要问我?”

    白少流:“宣一笑临终之时应该已经认出了你,托付连亭,最后指的是你看得也是你,有关连亭的事情当然要问你。”

    白毛:“小白,我想问你……你打算娶连亭为道侣吗?”

    白少流:“我对她没这个想法,你应该是知道的,怎么会这样问我?”

    白毛:“七花师兄临终托付。指的是我,可众人皆知是将女儿托付给你照顾,这个意思还不明白吗?……连亭人漂亮,性情也开朗,是个好姑娘,如果你动心了,又真的能对她好……”说到这里白毛犹犹豫豫说不下去了。

    白少流:“有话直说,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吞吞吐吐。我既没有动心也不想自作多情,但好好照顾她是一定的。”

    白毛:“那我就直说了,如果你真喜欢,我也不反对你有什么打算。但如果你不能娶她为道侣,就不要让她想太多……将来也要照顾她周到。”

    小白轻拍驴背道:“白毛,你变了!”

    白毛:“我哪里变了?”

    白少流:“你今天没有再说出‘为革命而泡妞’那句话,就说明你已经变了。”按照白毛以往地心机与行事风格。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劝小白借机趁虚而入“搞定”连亭,那样可以顺理成章正式掌握海南派。昆仑修行界也不会有疑议。小白都可以想象出来它会说哪些话,可是它今天并没有这么劝小白。

    白毛:“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白少流:“你自己当然不容易发现,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的担心有点多余,连亭对洛兮说过,谁能报她父仇,她愿意以身相许,不论对方愿不愿娶。”

    白毛一个激灵道:“那是伤心过头脑子不清醒说的胡话!你一定要劝她,这话也不要传出去。”

    白少流:“这我自然知道,她也能想明白。其实想劝慰连亭,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白毛:“我?我也没法和她说话。”976b30

    白少流:“不能说还不能写吗?洛园的海边沙滩很大,你以蹄画地不就可以了,还真把自己当头驴了?”

    白毛恍然大悟道:“好办法,真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白少流:“不是没想到,而是不可能,你是驴又不是驴妖!但现在你是坐怀丘镇山瑞兽,有些灵异之处也无不可。……别走啊,你到哪里去?”

    白毛:“我去山谷中练练书法。”

    这么多天以来。小白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你着什么急?连亭还没去洛园呢!……快回来,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白毛刚迈出去几步又走回卧槽林,抖了抖鬃毛道:“有一件事忘了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份变了,不再是个江湖散人,也不再游离于昆仑之外,一夜之间成了大派代掌门,有什么人想公然对你不利都会有所顾忌,你要小心的是暗地里的动作。你如果没这个背景,在乌由就很难与杜寒枫相抗,七花师兄临终之时,为你下了一步好棋。”

    白少流:“他的苦心,我很感激!如今我要做地事情,就是让坐怀山庄尽快正式立派,不论我是不是海南派代掌门,也要有引领一派的态势,这一派就是坐怀山庄,而处置海南掌门事务的其实还是你。”

    白毛点点头:“这么做太有必要了,首先证明你确有领导一派宗门之才,也不辱没了七花师兄的识人之明。将来就算你不打算执掌海南派,坐怀山庄与海南派也是同气连枝,如果你正式做了海南掌门,这里地弟子也是你的根基力量。……对了,连亭要是住在洛园,飞天璇玑大阵还是布不成啊?”

    白少流:“我将一支软玉蛟吻暂时交给连亭防身,换赤蛟剑留在此地,让坐怀山庄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司徒酒持赤蛟剑与海南派弟子学习剑阵。我曾目睹教廷战阵配合的威力,也想效仿,先从昆仑剑阵开始学,再让顾影想办法改进形成更灵活地阵战之力。以前不太方便,现在我是海南派代掌门,倒也没什么问题。”

    白毛:“这是好主意,我这几天心神恍惚,想的倒没有你周到了。”

    白少流叹息道:“白毛,你这几天瘦了,自己好好保重,不要过于伤感,麻花辫很为你担心。”976b30

    白毛也叹息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问道:“你何时正式为坐怀山庄立派?”白少流:“很快,就是明天。”

206、收拾山河这片天

    "拜天、问道、受我已平,亚苏,你已是我长白剑派的弟子,入门心法与口诀你听机开叔已经代我传授,明日为师扮正式传你御剑赐你法号祥苏,待你习法才成,再传你师门法笼。……好了,你起来吧。"这是在乌由市郊的一处小庄园中,大厅里设了一处香素上供着灵湖显予图,私寒机尘在香素一侧,按受黄亚苏的跪拜。

    长白剑派掌门私寒机怎会到乌由来收了一个富商黄亚苏为徒?说来话长。长白剑派本是白山黑水.间一个隐修门派,其私师是一位山中来药的参客,根本泪天道场在白山灵湖之畔。其弟子很叉杂,不仁言志虚人,甚至还有棒丽族人与租罗族人。

    白山灵湖于年以来人迹罕至,近代却成了妹游名胜地,太山公路就穿行灵湖道场之外而过,只是过往游客不知道路边就是修行大派的泪天福他。修行人立派是为了明件、明法、明道、明地、明侣,但在世间修行也不能没有生计来派,历史上长白剑派弟子基本上是志虚东北一带的参客与药商,深山中系率好参、丝胆、貂皮等加向内地取卖。

    近代以来其生计已不可久特,自守泪天尚可,但想在世间壮大门拥还需要别的出路,长白剑派也才弟子行营旅游商店和山货特产。其实修行门派还有个重要的收入来涯是章弟子供奉,比如很多寺声是靠声产行营和香客的香火戮雄特的。对于一黄亚苏这样的弟子,只要真地才习法的资质,肛寒机还是很愿意收入门下的。

    长白剑派是怎么和黄亚苏格上关系的?是灵顿候爵在幕后牵地线。罗巴联盟意扎国言一家生物科教公司曾在白山一带高价收购一种很特蛛的东西一一野山参花。野山参尚且难得,何况是花期很短的好山参花?但是还真才人稚弄到,虽然来得的数量不多,但是卖价很高。这些人就是长白剑派的弟子。

    后来有专人上门,找到白山附近能够状供野山参花的特产商店,要求签定专供协仪,出价很高,代表那家生加科核公司来谈的就是灵顿候爵。山参花可以入药,但由于其数量极少因处应用鲜为人知,私寒机也不明白这些洋人收购处加为何,于是以商人的身份亲自与灵顿候爵会谈,其间问了他很多话,都是关于蛛药的。

    灵顿候爵例也于直截了当的对肛寒机说:"能够扒量提供这种东西,诸仁一定言日行千里穿翅深山野林之能,你们枕是传说中地昆本什行人口巴?不瞒诸位。我来自西方,也是学习种迹法术的,你们蛛药我们也蛛药,这种东西非常有用,所以我不远万里来处高价收购。

    私寒机听说之后能留了个心眼。要门中弟子留下一扒野山参花自己研究,其卖该物入药早有所载,只是难得收亲所以世间少用罢了。后来乌由的衣廷神官粤滋我到这里主助送给长白剑派一怅配方。私寒机一石这张配方,与长白剑派地蛛药之法不一样,粤滋就告诉他,罗巴联盟惫扎园偿湘科教公司在乌由与康然医药公司联今建立了一家生物卖脸室,长白剑派弟子可以到那里去蛛药。

    私寒机派了听机、观机、鲜祥峰三人来到乌由,在康然医药公司与外方合作的那家卖脸室中蛛药,在长白剑派弟子的帮助改进下,所得灵药名为"舍蕊开",一半归实脸卖所有。另一半归长白剑派弟子所言,如果他们愿意转让对方也高价收约。

    康然医药的佬板是一黄亚苏,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黄亚苏认招了长白剑派弟子。灵顿候爵有意无意对黄亚苏透鑫,那三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药荆师,而是身杯他教地高手。一黄亚苏当时正愁身边没有得力的高手保护,于是重令礼聘这三人,后来才逐浙发儿这三人并不是普通的升夫高手,而是有种通怜行地。

    这个黄亚苏本是辛伟平,牛秘体死之后就成了富商艾思之子,后来供和全现身暗示是他以种通法术帮黄亚苏夺夸的。从赴之后黄亚苏就对事世种奇的跨行法术十分向柱,有机夺当然要想办法去学,他还是很言心机的,并听机与观机等人提状为自己的助理,舌门安排一处郊区庄园供他们跨行,礼遇甚佳,目的只有一个一一拜师。

    听机向掌门师兄报告了处争,私寒机让听机传黄亚苏入门心法口诀,考察他是不是这块材科,后来发死资质还可以,最什还是收了这么个徒弟。私寒机正式收徒,就表小白尘杯山庄立派的前一天。

    坐杯山庄开宗立派,在处的跨行人都是贺客,小白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向在乌由的修行人发了诱帖蓄来观礼。乌由也没什么人,无非是冬桂等渗天芬弟子,这在修行界应该是公开地争特,小白也向解寒机发了请帖。除此之外,他还邀精了马可大主表,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

    这一天尘杯山庄表面上没有任何并常,但是中走之中已经张打结彩设下妻序,那是准备在立派仪式之后钦要联欢。这一年多来,在黑龙帮求已选的朴英骨于考察,传授入门心法口诀,修行言成者就是坐杯山庄的第一扭弟子,这些人才几十位咸装扒,却在尘杯山庄的后院迎客。为什么会在后院迎客?因为此地的设计非常市意思,山庄连着道场,山庄的后院大门就是尘杯丘的山门。仁边蓝底令字的大匾,上书尘杯山庄。字,不是壮在木黑厂的大门口,而是壮在后院门内的门梁上。从此门穿过,迎面是一片泪天斑竹林,宛如一道屏脖扫住了视线,述右两条路抚过这片竹林又今二为一,翅过一座白石桥,这才进入坐杯丘山芬,短短时间处泪天道场亲中人力怜建了这么个门面。

    山芬正中摆好的香素,于正午举行祭天、祭道、祭私仪式,金杯山庄奉何人为粗师是个窄馨,小白句众人宣布:"本门所传道法为净白莲台**,奉白莲租师为李。锥也不知道这白莲私汗是锥,反正是农名而已。其实如果真正追究起来,小白应该供弥勒善萨更适合一点,但他不打算那样做。

    祭台上没有立牌位,只有一朵硕大的化白色朴气莲花凌空开放,从山芬中看去,处白莲恰好连连在着尘杯丘主峰上那硕大的34;不乱"二宇。小白主祭,吴桐领众弟子陪祭,硕哥司仪并供奉香烛。在两侧座位上就礼的构奇对构全说:"你看他们拜的是风爷爷写的不乱二字,这白少流的法术莫不是忘特公子所传?"

    构奇也小声道:"也有这个可能啊,风滋辈就农乌由落脚,暗中扎点白庄生修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争。但是想当梅盟生立三梦宗的时候,不也是用白葫芦代替租怜吗?风前辈还在世不能立位李祭。"他们两人在这仪怜,旁边的张荣道听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其实白少流的法术还真不是风君子表的,他的《白莲秘典》得自供和全,仟行大多是案一头犷扎卢、,但他总不能把那头犷牵到祭台上去。

    马可大生表这一天来了,仍然带着灵顿候舜与波特种官,私寒机也来了,带来了听机、现机和昨天刚入门的弟子黄亚苏。一黄亚苏刚刚加入长白剑派,可以什行桔说中的剑仙之术,心中还有几分得意,没想到第二天澎;得知白少流竟然自立一派尘杯山庄。在修行界的地位比他高多了,心特又郁闷了不少。

    黄亚苏又想到了白少流是洛水寒生前委农燕硕洛兮地人,原来他还才这种身份,以蓄自己不请楚贫然与他作对肯定会吃亏。幸亏自己现在也成了跨行人,了解了这个神私的世界,还可以借助长白剑派的力量。洛兮岑天也来了,站在连亭的身边,如们身后是麻花料领着教山瑞兽。黄亚苏不时他看看洛兮,又看看台上的预斋,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他不认为白少流立了个坐杯山庄,担积了扒黑帮分子入伙,势力就能超过粗基雄厚的长白剑派。份行界的我律他已经诗芝,肛寒机昨天在入门仪式上讲的很明白。既然如此,仍然可以在世仔间以其它的手段下手,同时寻求长白剑派的产护。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硕予。看着硕彩,黄亚苏露出浮邢的一笑。

    仪式完成之后,白少流向山苏中袍拳道:"诸位道或宾朋,本日我尘杯山庄立派,多榭道贺现礼。今日我为金杯山庄庄主。同时也乏足本跨行界渗南代掌门行辛的身份,错这个场今公告天下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发江湖令拜谢天下冬派,合力辑李杀害宣一笑地凶手。第二件争是以渗南派代掌门的身份宣布。以法象玄冥种杜为榭,无怜何人李下杀害宣一笑的凶手,渗南派以玄冥神杜湘蜡。按下来小白又以渗南派代掌门地身份祭莫宣一笑,众人扒上滋拜祭,连马可与私寒机等人也象征性的拜祭了宣一笑的灵位,连亭等人站在一倒还礼。

    尘杯山庄立派本来是毒拳,但是因为宣一笑的意外让大家也很威低,所以酒字之上气氛并不十分热烈,马可与解寒机等人只是道贺几句匆匆告辞。酒姿之后争咔并没有桔束。小白紧格着要举行另一个仪式,此仪式无人犯礼,那就是金杯山庄内部弟子的传法入门仪式。小白第一李共收了七名亲转弟子:司徒酒、烟处雨、云大空、花崖芜、慕容血、林火根、吴桐。除了吴桐所学不问之外,其余六人都是从清尘所授"形种湘今"术开始,后学净白莲台**,已经进入第二层34;观象"晚界。小白也另言应用法木湘授,有些是他自传,有些是白毛根据冬人不同情况让小白分别拈点地,不必详述。

    黑龙帮的八大全,除了武令刚和钦令刚,其余六人就是小白处次第一扭亲转弟子。武令"。i所校的是内外家武升,与修行一道可以印证但不是最壮长,钦令学地是外门硬为夫,而且脑袋比软糊涂,想表他学道恐怕还要费一番升夫。不过这两人也育重任,做为外围担仁的黑龙帮不并入坐杯山庄,死在有武令刚和钦全刚两人负贵其体争务,仍然受坐杯山庄堂外供奉刘佩风的管辖。

    坐杯山庄一共有三仁堂外供奉,除刘佩风之外另两位是闻醉山的构

    奇与构全,反正这是白送的高帽子,构奇构全很高兴,多留这两位一段时间,可以脂点坐杯山庄弟子怜行。

    白的用意是构全的供奉之名是右的,刘佩风这仁供奉可是卖打实的,他现在地身份成了黑龙条团的蚤争长,这个亲团刚刚成立不大。

    黑龙帮有些产业,比如派人石场子李冬大联乐场所的于股,也言些房产对外出私,于些灰色地带的营这么;年下来也育不少职蓄,这个黑龙亲团的总部住册在离尘杯丘不远的龙糖破,行营渗产品个储,l习时买下了附近大片的园地,亲中种植生产乌由特产大樱札。

    黑龙亲团在龙搪敬买下了几处大个库,行营渗产品个储的合作方就是胡佬板的胡详渔业亲团,这还是张先生给牵的线。乌由大樱机十分有名,但这种特产的存储这粉比软困难,就算保存条件很好的情况下保鲜期也不过一个星期,因此在外地市场非常少见价格也非常贵。黑龙亲团亲中咭产并拉仁杜速物流,向志虑都城等地发货钻售。

    叫黑龙亲团去种樱札,除了我个正行营生之外小白还言别的考启,坐杯丘一带除了山地与渗滩大;都是樱机林,包括小白曾行遇到袭击的地方,这也是一种外围的掩护。尘怀丘一带的海场也被黑龙亲团以渗产养殖的名义给包下来了,在乌由于渗很睁戮但也不是一来人能于的,纷争多牌硒罗多需要材景,恰恰黑龙帮可以干。小白对赴也很感慨,他不需要这个黑帮于什么违法的勺当,却需要它来雄护今法行营的利益不受联扰,多是一种讥刺。

    这些事情有的已经在办,有的正在进行,有的计划着手。小白很忙,不可散处理这么多杂务,这都是硕予在俘办,有张先生的拈点,也有刘佩风的其体张罗。如果没有领哥在身边,小白的计划不可能顺利的实现,地简直是上帝赐给他的全贝。

    为什么要设立黑龙亲团,这其卖是一种"结体供养"的讲究,蹄行大派不可能除了道场泪天之外在人世间没有其它的立足根基,除了潜修还有要言自食其力的供养来源。刘佩风做这仁"结体大使"很适今,他本来就走个生意人出身。坐杯山庄毕竟是个修行门派,在世间拮体总不稚对外宣称有个担积叫黑龙帮吧?黑龙亲团是必须的。

    在入门仪式上小白也很大方,六名弟子争人传了一支赤胡蚊叻,并告诉众人这是尘杯山庄入门大弟子的信加,可以调用与节制其它弟子。所谓入门大弟子就是代师传法之人,一个门派不可散所有的道法都是掌门前辈亲自传的,水已选弟子传授入门的心法口诀,并且考察资质品行,这些都是入门大弟子可以做的争。才民据坐杯山左净白莲台**的传承,这悠人如果籽来突破第。层次地34;卖如"魄界,也可以收弟子入门,那时候小白就是租师爷了。不过现在还没这种可能。

    尘杯山庄的34;高层"除了六名大弟子之外,还有护法吴桐,供奉刘佩风,总管顿斋。硕斋本来学的不走昆本修行术。但这次也跟着小白凑了回热闹,不明不白地就加入了尘杯山庄这个不黑不白的担积。还有一人需要考虑,那就是仍在富室里闭关的清尘,清尘是什么身份等出了关再说吧,只要如自己愿意还不是小白说了算的争。

    这天晚上,褚李安排完牛之后,白少流单和留下了刘体风,他有话要和刘佩风一对一地谈。因为这一次尘杯山庄立派,错用了黑龙帮的人力,他等于籽黑龙帮分化、转型、收编为自己的嫡系力量。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刘佩风原来是黑龙帮旁大,死在成了尘杯山庄堂外供奉,白少流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在尘杯山庄的一间静室中。桌上放着几样刘佩风小酌一番边喝边肺,他举起一杯酒道:么长时间你辛苦了。

    小茶和两瓶酒,白少流精"佬刘,我敬你一杯,这刘体风:"白左主你辛苦才对。我也没牡什么,真没想到我成了黑龙亲团的董争长还是修行门派的堂外供奉,这一年日子过的跟做梦一样。

    白少流:"你是黑龙帮旁大。我错助了你的力量,籽你手下地骨于发不为我门下弟子,牙」用黑龙帮的资产成立了黑龙亲团,黑龙帮还在,可是它的核心力量已经被我剥离,佬刘你是怎么看地?对我有没有怨言?"

    刘佩风端着酒杯笑了:"白庄主,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本天我才知道风先生没有骗我。

    白少流不解道:"你早就等这一天?这和风先生言什么关系?

    刘佩风:"那时候黑帮龙还没有个日规棋,言一次也是这样风先生与我喝酒。他对我说如果能按他的拈点条一步都做到的话,黑龙帮并成为乌由第一大帮派。我当时敬酒威榭他一直以来的拈点,表示不会忘了他的好,结果风先生却笑着反问了我一句话。

    白少流:"什么话?

    刘佩风:"风先生问我一一你可曾见过任何一个横行一方地黑帮头目,到头来有好下场吗?当时我惊的一身办汗,反问他是什么意思,那天他喝多了,和我说了很多。

    这序括勺起了白少流的兴赵,他追问道:"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像风先生那种人,怎么夺搞出乌由最大地黑帮来?这粗本不是他愿意看见的李特。

    刘佩风叹了一口气:"黑龙帮不是他搞出来的,从头到尾他没有话手任何一件其体的拳,只是在买健之时扎点我该怎么做而已。如果没有风先啥,黑龙帮也不可能有岑日规棋,聚亲那么多漪英人才,比如武令刚是潇正容先生介绍的,烟处雨是常武局长介招的,都是风先生扎点我上门去诱的。你要想知道他为什么,那就说来括长了。

    白少流:"不着急,反正本衣无争,有酒又言杀,你就性性讲给我听好不好?

    这天晚上,刘佩风对白少流祥抽介招了黑龙帮成立与发不的行过刘体风不是天全的黑帮分子,他原先是个生意人,不到三十岁地时候京c才拥有一家公司,贫产大约才三百多万,也算是个殷实人家了。他与吴桐还算同行,行营的是室内装修,做这种生惫的讲究一方面是李到工程,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于完活收钱,柱狂言很多尾嵌是收不回来的,装份于的再好总言许多寡户能巾匕出来毛病,那就看对方是什么人了。

    刘佩风为人诚信,在***里的口碑不错,客户对他的印像也好,所以生意也不赔。在他偿意翅做翅大的时候,却在一笔最大的生意上裁了滩头,以至于倾家荡产。不是刘佩风不小心,而是他没想到这笔工程漱会犯大那么长时.间,因为他格的是乌由市政府建造的会承中心某一承览厅的装仟话。

207、无心插柳丛间道

    以刘佩风的实力,当然不可能直接参加政工程的发包竞标,工程到了他手里是中标的大工程公司层层转包下来的,这个革览厅很大,协认工程漱五百万,一开始需要刘佩风自己垫付,工程进行到一半时结一半的工程漱,完工脸收后结另外的一半工程漱。这个协仪很不正规,但刘佩风还是按了话,因为有的是人想接,拿工程就是这条件。

    刘佩风雪然没那么多钱,犯自己全部的货本及上去,还错贷不少。桔果工程于了一半结第一笔工程漱的时候就遇到麻烦了,发包商说上面的承包商没把工程嵌打下来结不了,上面的发包商又说更上面的承包商没有把工程漱拮下来。最铃刘佩风求爷爷告奶奶只结了百分之三十的工程嵌,有人对他说这样的工程怎么会赖珠呢,等把活告完了钱肯定能全到。俄确实都李到了,这一笔载犯了他。年,那时候他早已破产,成了黑龙帮的老大,这是后话了。

    活干完了,工程嵌没有按时结算,找锥都是托,想告都没她方告去。后来有人告诉他像他这种小公司接这种活等于我死一样,如果没市足够硬的材景能及时要来工程嵌,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可以犯,他是根本犯不起的。他没李到载,但是拾他于话的工人以及供货的材科商种是要工资和材料嵌的,刘体风无条也不愿犯欠,把自己的房子和车都实了。父于回了老家去住他也没法燕领,老婆也她了。

    但刘佩风还是个七尺男儿汉,他得吃饮穿木,也得孝敬父于。身无分文的他在一个熟人的介招下做了个开出私牛她替班司机一一他连自己包一辆牛开的钱都没有。去掉事天的油钱和交拾牛生的钱,事月所得不到两于块仅仅够过日子。日子一长他就动起了脑筋,在乌由市内案活睁哦太少,晚间跄临县她小长途能睁比软多。是内言告门的出私牛袭亲她点她临县小长途的,刘佩风也在那里拉话。

    她临县几十公里的路,拉客过去空放回来仁仅够个成本,睁的其实是返程拉寡的钱。在怜县也有舌门的返程牛停靠她点,刘佩风把寡人从乌由拉过去,弄在那里等客,然后拉返来客回乌由市区。但是返程拉客是违反规定的,因为出杠车不能跨她运营,当她的司机也不于,抓住了要罚嵌。平时交通管理部门清理整顿的时候都有风声转出,刘佩风听说俄及时进开。

    但是在一次加大力友她打击跨她行营行动中,刘佩风没得到消息没躲开。这一次处罚的力友外常大,抓住罚歌能两干,如果真罚了他的话,恐怕这个月他连饮都吃不上了。那是一天傍晚,刘佩风在临县拉了个年转男子返回乌由。刚走出郊区区转呼就响了,有熟悉她司机通知他:"个晚构子大于,咬住一律两千。

    刘佩风一看传呼赶紧对尘在后排的男子说:辆车吧,岑天抓返程车拉客,抓住就罚两千啊,"老弟。对不起,你摇我不散拉你了。

    象客看了刘佩风一眼:车牌,可是这附近哪言车啊?空车回去对你也没才好处。

    "哦?那是我不对,我有急事要回乌由"

    上车的时候没有仔细看,你就把成拉回去,

    正在说话间后面有警车追上来往旁边一别。将刘体风的车租在道边,交通拿着罚单就下来了,敲了敲车窗敬了个礼,然后就大声喝道:"你这是乌由来的返程车吧,没听说请理整顿她通知吗?下车,请出示你的鸳肤征和运营征。"

    刘佩风大呼倒零,只得下车,没想到那个年转人也下了车,没等他开口就对警察道:"警察问志,怎么回事?这是我包的车,个天从乌由过来,办点拳还得着急赶回去呢。"刘佩风再回头一看,车里她计价未已经被那年鞋人关上了。

    象客这句话算是救了刘佩风,包牛往返是不违反规定的,这年取人还要着急赶赌,警察只得放了刘体风通行没有罚漱。刘佩风上车之后连声威谢,那小伙笑着说:"其实是我不对,我如果听你的话下车就没麻烦了,错不在你,你也不用谢我。

    赌上刘佩风和象客肠了起来,话匣子一打开说的就多了,看这个系客三十来岁,两鬓微有巷斑白,面色渴润神气平和,语气和眼神中都言一种让人很舒服很信任的威染力。话一多,刘佩风开始倒起苦水来,先说替班司杯这活有多辛苦,一点一点又说起了自己以蓄的行沥,怎群从一个公司老板沦落如厮的。

    象客也很威低他突然问:"吁件事?"

    不时议怜两句,随着刘佩风一起发牢联骂人,后来你州才格到个传呼就叫我下牛,那传呼是怎么回刘佩风把传呼构出来递拾象寡:"一朋或也是于出私的,他小舅子在交警大队工作,有什么净他能得到风声,行常通知我一声,今天收到消息晚了。

    象客把玩着传呼说了一句:"这就是黑道的雏形。

    刘佩风没听明白:"先生,你说什么呢?怎么又队上黑道了?

    象客笑了笑:"现在年班人碳黑道,以若就是黑帮电予上她打打杀杀,那不过是皮毛而已。黑私会之所以称私会,它是表一个永会的罗日之中,国家机未使阵里滋生出的一个体系,因为利益寻私的空间,也是一种健阵恶化的镇补。

    刘佩风:"我看您的群子是有个学问的人,可是这话我听不性。

    象客:"就李这个传呼来说吧,一个交警拾他的姐夫通风报信,然后他的姐夫拾你发了传呼,看起来是个内部风犯不产的政漏。很如这种疏漏的涛在是常态的,没有人才意积去镇补,反而因为利益的涛在而故意并它放大,你认为会是什么桔果?

    刘佩风不笨,转了转脑筋就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有担仁的干这种事?

    来客:"是啊,像你这样的司机,很如脑筋好才个人魏力又有那个担积余力,担仁所有的司机仇一接受信息调友,情况又会怎么样?"

    刘体风:"这不过是个关系好的面子,那么于规棋就大了,谁敢呢?

    东客:"有足够的利益,悠罚和监督又没跟上,札有人禾。比如市人收钱,事个司机一个月固定交多少,如果人数够多的话,我看事人几十块就够了,这笔钱拿来买风声放风声。

    刘佩风:"这倒是个好主意。"

    象客哼了一声:"这算什么好主意,我说的黑道的雏形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以处为开始,联今这两条线赌上的所才司机,那规棋就更大了。

    刘佩风:"两条线路?

    东客:"别忘了,你从乌由距近县的返程,近县的出私车司机也可能她乌由的返程,这两条线都是不符今舰定的。很如有人优一担积协调,有几处固定的待客场所,能够回进交警的查办,时刻不长就会形成固定的客流柱来,就等于扫制了乌由近郊往返的出私市场,而且两她司机内部的矛盾也会少很多,互相告发的投诉也会减少。

    刘佩风:"你说的倒是,可是没人这么于。

    东客叹了一口气:"如果市场如此,政府管理又弄在问题的话,送早有人这么于的。无外是张三于还是李。于而已。

    刘佩风:"先生,按燕您这个思路,这生意还能做大一点。……如果俄够扫制拉仁这一队运营牛辆机歇脚的小饮店都可以成担仁。

    那么畜合线她洗车、修车、加伸甚至司还有很多生意可做。

    象客笑了:"你原先耽是个生意人口巴?还真能羊一反三,加伸站按观表的市场情况就不用想了,其它的啥意倒可以扫制。……这个市场发垠到一定规膜,言人看到利益一定会跟风抽手,大家都是不今规定她,竟事只挑暗中解决,电等里看到的那种械斗就会出观,在这个基砒上所谓的黑帮团伙枕形成了。

    刘佩风:"先生耽是传说中的老大吗?"之所以言此一问,是因为当时正是乌由黑道势力发不最稿振的时期,在这个沼渗狂济毛速发革的城市中。走牙'、实浮、毒品等等观像开始鑫头,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帮派势力,斗殴火拼时才发生。

    大说这些只是威恨而已,因为我知道脚下的土镶正在长出什么东西来。却不能像上帝那样发一场大供水将一切灭他。真正该做的事是所有人一起努力,最终消灭这一切地存在,但是死在。只要人们决定的管理者解决不了监份与扣制问题,又涛在利益寻私的土镶,它还是会发话说到这里,已行穿过乌由市区来到了齐仙吟,那位先生到她方下牛了。象客要付载,刘佩风坚决不收,象客说了句谢谢也没才勉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位先生预言的事特,刘佩风做了。权仁用了半年时间。半年之后的刘佩风,基本扫制了乌由和近县之间小长途出私车市场,还开设了三家汽牛修配厂,并且和交通管理部门内部人士建立了"良好的今作关系"。他又贷款买了一套新房子,将父毋从老家格来,老婆回来和他又娇了--还是原先那个。

    那位先生所预言的帮派事斗拳件已行发生,言人看刘佩风扣制了这个市场,也想抽手,暗她里发生不少事斗。刘佩风也才了自己她势力,除了上层关系过硬之外,他手下的头号于并就是外号钦令刚的钦护生,这个钦护生本来走一家汽修厂她吟配工,从小栋过几年硬油夫,不仅打牛是一把好手,而且肛袋也是一粗筋,认了刘佩风当老大那就是坚决雄护刘老大以及兄弟们的利益。八大令州之一的钦令刚是最早滩陇刘佩风的,然而他和风君子一直不是很熟,以至于在那场闹剧婚礼上没有认出装粉神父的风先生来。

    刘佩风一直想再见到那位系客,结果还真见到了,有一次他晚饮后开车回家,在路边看见一个印像中很眼熟的人,竟然是个摆林的算命先生,面前放着一张悦子写着"灿人扎路"四个字。他赶紧停车上针道:"先生,您还认招我吗?"

    算命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呀?怎么核车了?"刘佩风现在已经不亲自开出私了,开了一辆牌子很高招的二手车。

    刘佩风:"原来您还记得我,我一直想再找您来着,请您拾我壮点迷津,没想到先生是于这行的,真是种算啊!

    算命先生:"神算?您还没算呢就夸上了,我怎么就种算了?

    刘佩风:"您还记得半年前你说过她话吗?您说的那些事,我都办到了。

    算命先生看着他,想了想道:"你是刘佩风对吧?我最近听说过你的名宇,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开替班的司机,我无心的一番话,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刘佩风:"先生帮了我的大转,怎么稚说害我?听你一番话我是开了穷才有今天。

    算命先生:"你别谢我,你还真是个人才,事都是你自己于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我既然在这里摆朴算命,你来了就算一扑吧,请问你想算什么?"

    刘佩风:"我想问前程。

    算命先生扔拾他一张报纸,刘佩风垫着展股坐下,两人在马赌边肠了起来。刘佩风现在有个想法,就是组建自己的出私汽车公司,却又不知这么做究竟挑不肚成油。算命先生却笑了:"你兀在于这个买实,在这个线路上的司机都会买你的帐,但如果以一个正式的公司去扫制,不仁洗不白,而且会成众矢之的,洗白不是这么洗的。你本来就不是于这行的,何苦不去做你的旁本行呢?"

    刘佩风的老本行是建筑装跨,当时的装吟市场很乱,乱的不是工程而是人。因为公司都是固定的,但是在佣的装仟工人却是随机在劳务市场中请来的流动人员,于一票工程请一票人,于完了散伙,言新活再我人。这些人当中也拉帮拮派,有的走按燕一专套工程的工种不l刁拮成的小装传队,有的是为了抢活事活桔成的小团伙,言的是为了计工钱拮成的团体,序擦事斗时才发生。一报的装修公司都认招固定的几个小团伙头目,言活就找这几个人固定联系,大而久之也形成了一巷帮派的雏形。

    算命先生建议刘佩风去于老本行,告诉他主要的目标是亲今人气,因为他已行有才高帮派的行脸和才于,而且对装修市场也熟悉。刘佩风后来还真以帮派的形式介入了这个市场,黑龙帮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他成立的并不是乌由最大的装跨公司,而是在这个市场的最底层建立了最有澎响力的帮派势力,按燕最时髦的私来说一一就是整今了人力贫禅。雪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个帮派也开始于起装饰材料行舫的买实。

    黑龙帮她正式形成枕是从算命先生和刘佩风这番谈话开抬的,此时刘佩风认积了司徒酒。这人是个木匠出身,读过书,也在乡下学过几手,份夫。司徒酒带领一群有手艺的老乡到乌由来闯荡,出于互相燕硕与保护还有讨工钱的目她拮成了一伙帮派。后来被刘佩风收服,司徒酒也成了黑龙帮的八大令刚之一酒令州。私走在那次街边谈话中,算命先生告诉刘佩风自己的名宇,他叫风君子。

    其后还闹了一次笑话。风君子家装修,没有铸装修公司,而是他自己画的图认,狂熟人介招诱了一个装修小队来装跨。最后上漆的时候,伸漆匠向他雌若了一种品牌,风君子自己我商店买回来的。然而完工之后没多大,就有油漆商上门来做售后服务调查。问质量怎么样?风君子当时耽笑了,立刻拾刘佩风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开口就道:"你的手下倒是很释明啊。回扣收到我头上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风君子买油漆的时候并木留下自己的家走住址和家走电话,油漆匠没言陪他去约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买的,怎么会有壮舫商找上门来柞售后服务调查?那只挑有一种可能,油漆匠在他家装修之后,就告诉了该品牌伸漆她行钻商。是他雄若了这嵌产品,狂舫商上门不是做什么售后服务调查,是来做产品推塔舫售确认的。好付油漆匠的好处费。

    这是乌由当时装修行业一种外常阵蔽她,基层工人有扭仁的商业营利方式,一来在佣这些装跨工人的小公司或家走发死不了也壮制不了,乏刘佩风表全行业车先34;推广"的。刘佩风在电话里一听也乐了,笑道:"风先生装跨,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风君子道:"旁刘,你别乐,我正好言事找你。"这走风君子第一次生动找刘佩风,要谈的却不是装修她拳。而是关于乌由的机动牛管理的。

    雪时刘佩风她黑龙帮势力已行不小了,要钱市钱要人有人,原先扫制乌由与近县的返程出私牛双向生意已经算是小买实了。可是观在乌由出私车市场鼓来起乱,交通管理部门当中一些人原先只是收一收像刘佩风这种人的好处而已,死在发革到补下里自我勺结养了大队黑车。这队套牌黑车不需要交出私车的份子钱和这营费,只需要向牵头有买系的人事月上供就行,这走个巨大的黑色市场,以刘佩风的势力完全了解内特也可以些足其中。

    风君子找刘佩风说的就是这件事,他问了一句话:"你愿不愿意看到你的朋或亲人,出了车秘之后却找不到带辛车辆?"

    刘佩风想了想说不愿意,风君子又道:"那好,我求你做件辛,以你本天她能量,时机应该成熟了。

    风君子求刘佩风做的事第一就是让他帐出出私这营市场,第二就是让他技享交管部门相关行为的征据材科,关于这几年来赶来鼓乱的黑车市场,以刘佩风的势力可以才高到风君子想要的东西。半年后,交管局有一名官员净发,不知为何牵连到乌由三个交通管理部门几乎所言的相关人员,这一黑色市场几乎被连根才,荡,很长时间内不能恢复当初的讥乱局面。在市民以及典怜的汪力下,这一乱相的清理整顿什于有了眉目,虽然不说完全于净,但是彻底收数改善了很多。

    当然这场风波很复杂,刘佩风也不清芝与风君子言什么关系,有一名叫烟处雨的警官在这起事特当中得罪了内部系优不少人,后来因故丢了职位。风君子指点刘佩风上门去请这个人,他后来就是八大全州之一的烟令刚。

    当刘佩风再一次餐门请表风君子的时候,雪时的黑龙帮势力已行很大了,内部管理和担仁协调是个大问题。风君子笑着说:"我几个能人,翻译一份山龙因某个工会的完整章程,就可以做你黑龙帮的内部章程。"志右园也有所谓的工会,但是风君子却建认用山龙国工会的担积形式,适今于黑龙帮这样的黑帮内部管理,刘佩风也燕做了。

208、机关算尽何人笑

    这时刘佩风扫制乌由什场的人力资派,同时做材钾卿鲜有的买实,了乒多黑龙帮帮众都是外来务工的流动人员,也正好赶上了乌由乃至整个志虚国房她产建设的**。他整今的这悠人是城市的建设者,也是城市中很多突发事件的不妥定因素,按照山龙国工夺的担仁形式,形成的却是乌由一个正在馆馆肚大的黑帮。

    然而真正让黑龙帮浮出水面,成为乌由第一大帮派,却是一明一暗两起重大事件所导致,一件是刘体风主动诱表风君子的,另一件事是风君子主动我到他徒醒的。

    明的那一件事其实是黑龙帮暗她里革划的,黑龙帮当时的基姗力量是一群外来务工的工匠,包拓瓦工、力工、旅运工、木工、电工、漆工等等,这些人由于种种原困所受表有不多,在冬个城市之l间流动,基数充大却时常遭受欲压和政视,生计无着时也是不妥定因素。这些人一方面要面对来自内部冬个小团体之间的序擦,另一方面是活不容易找特别是于完活不容易要钱。

    刘佩风曾狂也是于工程的,雪然知道这种状况,他曾行就是困为工程款被犯欠又被工人通着要工贫以至于破产的。很多人愿意加入黑龙,无外是找个材景硬点的案山,扮生意或者计工钱的时候有人帮着出但是久而久之,黑龙帮套成为众矢之的,也与乌由其它的冬种势力帮头以及帮派有冲突,甚至夺引起官方的重点注意。

    刘佩风威到很扰头,又一次餐门精表风声子。他说她很直白:"我最近常常想起过去的事,有黑龙帮的涛在,可能会通更多的曾行像我那样她人破产,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

    风君子似笑非笑:"错不在你。环晚没该改变。黑龙帮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拱收拾了,锥也不希望自己治下言可能成为苯民的团体聚亲。

    刘佩风:"他们不是苯民,只是雄护自己最起码利益的一群人,不过加入黑龙帮之后,遇拳确实很有寨力倾向。

    风君子:"问题就表于他们不是苯民,不过呢,不幼做一回真正的刁民,把事特闹大。不挑再等了,应该做点什么了。

    刘佩风:"闹什么事什?别看黑龙帮在乌由还算一盘茶。真正亥了头,还不够别人一筷子夹的。

    风君子贬着眼晴道:"为什么非要在乌由出事?帮的事?有问题就让它出事叹,疖子胃了头才好下药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为什么非得是黑龙。……这些话。

    从这年会天开始,志虚国冬她都和对出死了同样的辛件,言的见于新闻样体,更多的并没有公开她报道。拳件大问小寻,不是个天那个人来上犯套峪。枕是明天这个人誉上某大及,或者后天又有一个人李着精幅上了起重机,有人滩风聚众引起赶来赶多的人围观。事件的起因也关不多,不是计工钱就是为受工伤、遭和薪她工盖讨说法。

    警方李这些人很难处理,又不能满足他们所状的要求,往柱是解救下来之后水评表有或劝慰一顿,不大也就放了。其实很多人早札希望市人出头闹点动静,但是往柱出头的人并没言什么好处,但是突然之间辛恃变得就不一样了,不知这渗人被通到了绝路还是突然想通了没有后硕之忧,原先零星出观的情况。却表一衣之间逸布冬他,那响外常恶劣。

    然后这类事件亲中爆发在乌由,甚至引起了几场不大不小的准苯力冲突,这和黑道斗殴她性质不一群,究其影响可能是非常深远而危怜的,甚至挑看到私会动荡的萌芽。黑龙帮她烟处雨革划了这件辛,妥排了原先曾在外她打过工的一些帮众到冬她闹动静,没想到以点找面序卷全园,等乌由冲突净件出死后已行不完全是黑龙帮革划了。

    没有办法抓住这些事件的茉划派头,它更像是一场自发而起的私会现象,虽然样体上的报道只是点掇和认怜,普通市民看不请事态的产重性,但是它却惊动了志虑国的议会与总优。不久之后言斯的政茉法规出台了,针对这一现象也出了很多她方规定,私会成拮问题的清理整顿也在一定程友上不开,以乌由市为甚,分管基建她孙副市长甚至被司法机关李下。

    大约过了两年时间,状况得到了改善,虽然不是完全扭转,但至少从一典怜上还是法规上环晚确实改变了,尤其在乌由。有意思的是,因为这一彩响,刘佩风补于李回了曾行被犯欠的工程款,虽然这笔钱对死在的他来说已行不是很重要。这是明目张胆的报火种搞乱子,而黑龙帮却在幕后不为人知。

    还市另一件事,是表暗中进行的,黑龙帮却从此在乌由道上确立了老大她位。当时乌由以咸西为首最大一伙黑势力的案山孙副市长倒台,另一伙以鬼子六为首的帮派趁机壮孙咸西的她太,而当时的乌由黑帮,孙咸西与兔子六基本上成为了分走抓礼的最大势力。就在这时风君子我到了刘佩风,和他分析了乌由帮派之间的局面,核心意思就是一句话一一你既然已行做了黑龙帮老大,索性做的更大,死在正是机会。

    鬼子六和孙咸西都是章走伞起家,后来拍制了乌由的黄、赌、姜等她下产业,荆、咸西失势,兔子六趁杯扮她太,连孙咸西都拾杀了。正在兔子六象胜追击的时候,黑龙帮却在暗她里材后捅刀子,这段时间坏事也没少于,比如制造、取实、调包很胃的摇头丸和义粉"扰乱市场私序",引起这条生意桩上冬伙势力之间的银会以及冲突火拼等等。

    要怜势力,刘佩风隐藏的实力不小又是暗中有备而来,等兔子六反应过来已行退了。后来兔子六本人被黑龙帮新加入的武令刚武胆明犷杀,常派也烟访云散,狡营多的她下业要么被方黔笋么毁于火拼,要么被黑龙帮所占。处时风君子又劝告刘佩风,如果再像以言那样扣制和扭积大量的流动人员,送早会出李,应该开始向产业化发是。

    乌由的她下赌场以及取妻生意因为孙上社刹得七零八落,很难再恢复元气,咸西和鬼子六先后被灭,基本黑龙帮把手伸向了族乐行业,刘佩风也不想让它们味复元气。你要是说它不今法吧。

    也就是票李歌厅衣总会等等这种场所,几乎满大街都是开门公开营业,你要是说它合法吧,它又与色特服务拈边,不符志虚国度,事年都要来那么几次才;一黄产打之类。但是这种场所的壮营利润是很大的,市场需求也是很大的。

    这种场子不走随伙什么人都能开的也开一家,过不了多久恐怕就得出辛。

    才有赶够将生意做下去,除了后台端,场子中没有破得住的人不行你要是看有人开了一家,学着投资的后台旁板都不是一报人,龙帮成为乌由第一大帮派之后材景之外,这种场所也容易出种种事,最佳看场子的当然就是帮派势力。黑就把手仲到这个市场,股分杠,像使步云端那种她方也有投资入股。

    在了乒多场所李发革到这一步,黑龙帮基本上就是小白人事刘体风时所见的规棋气象了。刘佩风说到这里,小白笑着标了一句嘴:"老刘啊,别人是于一行爱一行,你这个黑龙帮是于一行灭一行啊。

    刘佩风苦笑道:"可不是这样嘛!成是于出私车跨她壮营起家的。粉制乌由的劳动力市场担建了黑龙帮,后来又参与到黑道事斗中,成了乌由第一大帮派。可是自从我一话手,黑车市场社扣荡了。劳务市场被整顿了,乌由黑道帮派也来了一场大清洗,死在黑龙帮成了衣总会看场子的,想想也是威觉杜壮她。

    白少流开玩笑:"你不会连这现在一行也灭了吧。

    刘佩风也笑:"话计不会,我加入了坐杯山庄,黑龙帮还会涛在下去,因为它还言涛在的理由与空间。而且死在干的这一行,从法友上来讲也许不合适,从法理上来讲永必不可。

    白少流笑:"才点深奥啊,是风先生说的吧?己在丁曼步云端楼小姐唱歌。我就遇到过风先生自……对了。先生说他为什么要才看点你一开始状到她那天晚上,风你才高出一个黑龙帮?刘佩风:"白庄主州才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你还没才高诗芝吗?我是于一行灭一行。

    白少流:"多少明白了一点,风先生那天晚上倒底说了什么?

    刘佩风:"他喝;了,说这里是人间,不是净土也不是天因,有什么群的土攘就会长什么样的草木。就看人们愿意播什么样的种子。当年他上了我的牟,一序话却让我走上了那样一条赌,既然无怜世界冬她都存在这种东西。一时之间也解他不了,索性就看着我取而代之。天下作大但乌由很小,做力所能及的事特而已,他也希望太平咸世一片请明,可惜暂时不可能,那就一点一卢、来吧。人不能坐在那里空谈袍怨,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才所不汤也应该有所为,所以风先生才会与我结交。那天他还敬我很多杯酒。骂了他自己一顿,还把自己拾灌多了。

    白少流:"那你说早就在等着这一天,又是什么意思?

    刘佩风:"风先生那天最后说,就是天下之事,说既然我下水了,邢中之事就是国中之事,国中之事事什中,这才是解脱。

    那么退早要上津,进入另一片广阔的今天我想,他说的不就是坐杯山庄吗?

    白少流:"也许吧,可是我并不是游着矛进入圣城的圣子,我不过白而已。

    刘佩风:"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养了一头犷吗?"白少流端杯威叹:"是啊,我也养了一头犷,来来来,喝酒吧!"

    尘杯山庄正式立派,小白自己觉得都太顺利了事什,那就是河洛亲团。

    浴南派也平堪过友,一彻进行她都很顺利,连,甚至隐约威到有些不安。当然也才不顺利的二洛水寒琴后,艾思担任董事长。虽然洛兮是第一大股东,但是,年陌木浴十个岁,不是完全民辛行为挑力人,也不适今担任亲团法人,所"全任琴东也只稚一致粗选艾思做为亲团法人。艾思是个很朴明的商气_尽着洛水寒打拼多年,但是最近,发现儿子黄亚苏他乎成气候了,歼今多全走.以前那个优跨她样子,对狂营方面很言兴题也显示出了想法卜才能。艾思虽然当了董事长,河洛亲团的实际上交拾了一黄亚苏处理。

    一招杠在手便把令来行,黄亚苏沂始酥雏河洛亲团人事方面以及哭资方面的调食,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安排自己的亲信把特这家会上的冬个要害部门,第二部是并河洛亲团她利润通过买联交易逐浙转形!自己壮制的一黄氏家簇企业当中。总载李志东在条团内部树大枢深,暂十不方便动.基一个务姜才看向了丽截预影在河洛亲团的职务是葱我动理、不管理亲团内部她事特实际上只李一份高薪却是个窟价,因为是洛兮的补人衣开了然无人会有异认,但是本天情况不问了洛水寒这么安排了然兀人会百开伏,但是个天什况不问了。艾思担任董事长不久,河洛卜团的高层会认上就有人状出要加择亲团内部管理,改进不合理的人事冬排,对领影的身份状出了意见,认为如不再适今在河洛亲团高层任只。这个意见不是一黄亚苏状出来的,甚至未面上与一黄亚苏没有任何关气.了旦赔她甲涤他怕动铂。

    苦什么要选择领影开刀?黄亚苏想把,赶出河洛条团的行营高层阵嗬走的,锥知道硕彩与洛兮的关系,就会知道死在锥说的算,办净向锥拿扰?和白少流的关系,他还有别的打算。

    如果这一成外下面夕畔黝今人另一方面,黄亚苏也知道硕哥在亲团的高层会仪上,有人提出解除硕彩的职务,一黄亚苏站出来替领斋说话,认为硕予是河洛亲团的老员工,所做的贡献并不在未面上为大家所知,不应该表刚州更摇法人代表之后就如处薄特,对这个问题的讨怜硕影本人回迷,出乎意群的是代表洛兮的白少流竟然l习意解除领澎的职务,于是硕澎就"下肖"了。

    白少流的反击是表新一界董事会的改选上,他状名州刚"下亩"的领斋为河洛亲团的蚤拳,提名董事是股东大会的私限,按燕职累投票制友,洛兮与白少流的股杠可以保征五名董事雪选,这五名董事分别是李志东、硕影、白少流、罗共、刘佩风。白少流做事不符常规,破天策的并刘休风与罗共拉进了河洛亲团的董事会,艾思与黄亚苏扫制了。名董拳,另外两名董事是其它股东代表提名。十一人的董辛洛兮这方面占了五序,艾思那方面占了。序,锥也没言绝对的忧势,但是亲团大部分日常壮营一黄亚苏抽手翅来起多。

    新一声董辛会第一个决认,就是计怜黄亚苏耗出的与河洛亲团参股子公司康然医药以及罗巴联盟意拮国某生物科教公司今作,在原先的生加医药实脸室的基砒上,今资设立乌由生加医药公司,这走一个创投项目。从其引进的技术以及河洛李团她报表包装挑力来看,将来在创业板上市变兀问题不大。做为总裁的李志东对这个项目投了赞成票,硕澎仔抽看了项目的报告,也投了赞成票。白少流看着黄亚苏什么也没说表示弃杠。罗乒和刘佩风跟着弃杠,这个耗素在没有一票反对的情况下顺利通过。

    这个硕目对河洛亲团有利,白少流在公开场今下没有反对她理由,很明显能石出来,黄亚苏是在利用河洛亲团的实力,让他自己所扫制的康然医药跟着谋才,但这也不是公开的反对理由。黄亚苏抛出这个议素也是试探,结果获得了通过,艾思很满意,他自己也很满意。尤其是硕哥没有和小白一样投弃杠票。让他觉得还言些想法可以去实观。

    第二天,一黄亚苏我到了自己的心腹耗子,让他安排一些会特。叮嘱他说:"几天后扮才三名董事去生加医药实脸室考察参观,我会提前想办法朴两外两名董事支走,只留下硕予一个人。你把实脸室旁边我的休息亨布置好了,不要让任何一个闲亲人等打扰,我拾你发出信号之后。你想办法通知白少流赶来。

    耗子问:"要白少流赶来于什么?

    黄亚苏朋朋的一笑:"捉奸啊!

    耗子吃惊不小:"一黄总,你想把硕予搞上手?既然言把握搞上手于嘛要白少流来捉奸?"

    黄亚苏:"这你就不怪了,白少流许多辛都是硕影在帮转。离开硕哥和小白洛兮也做不成,只要这两人之间闹料了,河洛亲团札是我扫制了,洛兮也就起不了大作用。

    耗子:"硕澎那妞不好上啊,一黄总乱来就不怕惹麻烦?

    黄亚苏:"嵌也没想那天就真的上如,让如和小白之间制造族会而己,别忘了我手里有一样东西。"说着话他李出了一秋鱼肝油大小的核型药丸,银白带着书色的光译。

    耗子贬了贬眼晴问:"一黄总,这是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想拾顿小姐下迷药吧?"

    黄亚苏:"这不是未药,也不是迷药,相反,它是大补元气他灵药,六们的实脸室中就生产这种东西,如果预那一不小心中了药性,是个意外,也壮不得我。

    耗子:"怎么大补元气?

    黄亚苏:"你问这么多于什么?

    耗子:"我就是好奇,黄总死在翅来翅种奇了,都价成神仙了,就拾我讲讲叹?"

    黄亚苏铃究没有及住实弄之心,得意详详道:"这种东西是将山参的花蕊,配今几种药性租终她补药制成,大补元气。服用之后全身炸热攻心却无法出汗,只能以内息发散,但是却不能该用任何法力,什么是法力跟你说你也不懂。须除木升卧调息,等待药力散入百脉,调息之时面色潮杠如醉,全身醉牡如娜。……听性了没有?"

    耗子:"一黄总好高深,我没听太懂,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怎么挑让领,卜姐把药,气下去?

    一黄亚苏:"用不着让她服药,只要实脸室出一点小小的意外,让她吸入药零就可以。其实这种药也可以当未药用,像我黄亚苏这种人如果存心勺引,哪个女子到了那种时候不就等于投杯送袍?不调息做点别的也没买系,只是谁费了药力而已。但此药并不该人迷夫意志,要想错机搞上硕影也可挑时机还不成熟,但是要想让小白起银会可太容易了。

    耗子:"你就不怕硕,小姐和你翻脸?

    黄亚苏又笑了:"我又没把如怎么样?她找我算什么帐?万一我真犯如弄上手了,弄不好她还真滩了我呢,女人不就是那样呜?我黄亚苏难道还委属如了?跟着我也不比滩着小白关。如有可能一时之l司想不介,但女人你只要对如好肯性佳哄,都已行那样了,如还能怎么样?"

209、用药各施连环妙

    子:“原来黄总还有另一手打算,如果你真的和顾小,为什么还要安排小白来捉奸?”

    黄亚苏:“一举两得,而且我并没有打算霸王硬上弓,总之让小白和顾影闹掰。”

    耗子:“你就不怕白少流一怒之下对你不利?”

    黄亚苏:“他迟早要对付我,我现在就开始对付他,我身边的高手就在实验室里,还怕他乱来?这件事情如果追究起来,也不能说是我的错,也没法宣扬出去。”

    耗子:“那顾小姐恐怕就委屈了。”

    黄亚苏:“委屈的就是她,没关系,我会尽我的耐心慢慢安慰她的,只要她愿意,娶她也无所谓,人心就是人心,我就不信凭我的实力,想尽办法会搞不上手。”

    耗子暗吸了一口凉气,点头道:“黄总要我安排什么,现在就吩咐吧,我马上去办!”

    ……

    白少流最近事务繁忙,且不谈坐怀山庄立派,兼任海南代掌门,河洛集团的事情也够操心的,顾影这一阵子比他还忙,坐怀山庄、黑龙集团、河洛集团、洛园等许多事情都需要她来安排协调,此时就看出她的能干之处,洛水寒重金将她请来早有识人之明,不过现在占便宜的是小白。

    镇守坐怀山庄的应该是护法吴桐,可是吴桐最近忙碌并快乐着,坐怀山庄中几乎很少看见他的影子,他成了伊娃的护法。这位狼人同志脸皮够厚的,伊娃到哪他都跟着,伊娃说不必,他却说这是阿芙忒娜和白庄主特地交代的,如果伊娃不喜欢看见他。就当他是身边的空气得了。伊娃当然也不能说不愿意看见他,毕竟对吴桐的印像还不错,而且此人愿意花那么大地代价帮她救她,她还能说什么呢?

    白少流和顾影这一阵子都在忙河洛集团的事,坐怀山庄反倒管的不多,幸亏张荣道没走,暂留坐怀山庄主持事务,自然比小白处理的更好。终南派七觉等弟子本已经打算离开,可是看见坐怀山庄缺人手,在这里呆着感觉也挺好。又多留了一个月。至于陶奇、陶宝,看架势是要长住了,有做堂外供奉的自觉,天天领着一帮坐怀山庄弟子讨论道法修行,有他们的指点,酒金刚等人自然获益良多。

    相比之下倒是海南派的事情最好处理,遇事与墨氏兄弟等人商量。然后私下里再去问白毛,白毛本就是海南派的开山掌门,处理的自然轻车熟路,因而海南弟子对白少流敬佩不已。

    一切事务忙而不乱,小白现在只在等一件事,那就是密室中的阿芙忒娜与清尘出关。如果清尘能顺利地过了“力量的重新唤醒”仪式,渡过真空天劫恢复一身法力。那一切就太完美了。这段时间不仅小白忙,想见白毛一面也不容易,白毛几乎天天往洛园跑,一头驴不能独自出门,麻花辫也天天跟着。

    洛兮和连亭很愿意看见麻花辫领着镇山瑞兽来洛园,洛兮那辆豪华房车现在成了白毛的专用车,麻花辫不会开车驴当然更不会,洛兮还给它派了一个专门的司机。这天早晨,连亭一个人在洛园的海滩上看着远处的海平线默默的想心事。此时洛兮不在她地身边,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一阵风吹来,脸上一凉原来不自觉中又流泪了。

    连亭轻轻擦了擦脸颊,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道:“连亭姐姐,你看白毛在干什么?”是麻花辫的声音。

    连亭站起身来:“麻花辫,今天这么早就来了?白毛怎么了?”

    麻花辫一指身侧不远的沙滩:“你看,它在沙滩上画什么?”

    只见白毛站在阳光下的海风中,脚下的沙滩上满是凌乱地蹄印,蹄印之间却清晰的写了一行字:“勿暗伤。多宽怀,往事已。来者待。”

    连亭吃了一惊,忘记了白毛不会说话,问道:“白毛,这字是你写地吗?”

    白毛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温柔之色,麻花辫在一旁道:“连亭姐姐,白毛在写字吗?它写的什么字?”

    连亭更惊讶:“麻花辫,你不识字?”

    麻花辫黯然的摇头道:“我不识字,没有人教过我。”

    白毛没有作声,抬起前蹄在沙滩上走了几步,边走边写了那三个字,麻花辫问:“白毛又写了什么?”

    连亭越来越好奇了,答道:“它写了你的名字。”

    从这天起,这头神奇的驴就开始了与连亭和麻花辫之间奇异的交谈,后来洛兮也经常看白毛写字。这片用外地运来的沙子铺就的白沙滩是白毛最好的写字板,它写完一片之后,连亭一挥衣袖沙滩重新抹平它可以接着写。不想它地蹄子被沙子磨伤,连亭还特意给白毛做了个写字用的蹄套,同时也开始教麻花辫认字。

    白毛真是一头神奇的驴,难怪会是坐怀山庄的镇山瑞兽,它竟然还能指点连亭等人的道法修行,并不是直接传法,而是给她们讲解修炼中的种种感悟印证,有了这头驴在,连亭的心情一天一天好了起来。不过白毛从没有说过自己的来历,更没有告诉连亭它就是当年的七叶转世。女儿家有很多心思不足与外人道,但是连亭却把白毛当成了“闺中密友”,几乎什么心里话都对它说,反正听众是一头驴有什么要紧的?

    白毛与连亭等人地事情暂且不提,黄亚苏找他的心腹耗子安排怎么算计顾影,让她和小白之间产生误会。黄亚苏告诉耗子会趁着顾影到研究室参观考察地机会,制造一起小意外,让她吸入一种补药的药雾,为了让这个意外更真实,黄亚苏本人哪怕也中了药性都可以。

    这种药就是长白剑派在这个实验室中炼制的含蕊丹,此药不是春药

    是修行人的大补元气之药,中药性之后全身燥热却无须除尽衣衫调息化转药力散入百脉,调息之时面色潮红全身酥软,恰如男女欢爱**未消。

    黄亚苏接下来的计划很简单,实验室里面自然不可调息,他会亲自把顾影送到旁边的休息室去,而且这一天实验室中恰好没有任何女员工,休息室附近也会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出于照顾和负责任的角度,黄亚苏会亲自守在休息室外间,如果黄亚苏自己也中了药性,他也可能会在休息室的外间除衣调息。这时候小白如果来了,黄亚苏闪进内室恰好和顾影在一起,你说小白会怎么想?

    黄亚苏在小白的印象中就是个沾花惹草的风流太岁,而且有很多女人往他身边贴,假如这次顾影也和他搞在一起了,小白可能震惊但也不能完全认为是不可能。他和顾影之间必然有误会,如果以为顾影和黄亚苏有一腿,两人也必然生嫌隙,黄亚苏的机会就来了。他可以向顾影道歉,找机会安慰顾影,甚至去向小白解释,总之可以让顾影和小白越来越远与自己越来越近。

    黄亚苏对耗子说的是这番计划,可耗子听了之后心里却没底,他并不知道此黄亚苏并不是以前的那个黄亚苏,也不相信他碰到漂亮女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不上,这种事情黄亚苏也不是没干过,假如黄亚苏真的一时冲动真的动了顾影,后果很严重。就算黄亚苏本人有高人撑腰可以不在乎,但白少流一发怒不是其它人能够受得了的,且不说乌由第一高手白少流,就连罗兵和刘佩风的手段那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吗?

    就算小白暂时动不了黄亚苏,就算顾影真的从了黄亚苏。如果有人查出他耗子也参与了这件事地话,拿他一个死耗子出气那是太轻松了。耗子思前想后,终于没敢隐瞒,悄悄的将黄亚苏的计划通知了罗兵。

    耗子本来就是洛水寒生前安插在黄亚苏身边的眼线,辛伟平成为黄亚苏之后对他很信任当作了自己的心腹,其实辛伟平也是不得不把耗子当作自己的心腹,因为他身边必须要有熟悉黄亚苏生前一切的人。跟着黄亚苏吃香的喝辣的,洛水寒死后耗子的心眼也活了,有时候真想摆脱眼线地身份,可是洛水寒生前给他开设的秘密帐户每个月还有钱到帐。那就说明罗兵在继续用他,虽然没有主动联系过但这条线并没有放弃。

    罗兵接到了耗子的电话通知,沉声说了一句:“好,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放心,只要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就不会有麻烦的。”

    电话里不动声色,可是放下电话罗兵几乎跳了起来,立刻气急败坏的通知了顾影。顾影在电话里没听太明白,专门到洛阳大厦罗兵的办公室询问具体地情况,罗兵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一边说一边还破口大骂黄亚苏。顾影脸胀的通红。紧咬贝齿半天没说话,等罗兵骂够了。顾影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口问道:“总爷,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罗兵一拍桌子:“怎么办?不怎么办!你别去上那个当,我和小白收拾他!”

    顾影弱弱的叫了一声:“罗叔叔。”

    罗兵很意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道:“顾小姐,你怎么突然叫我叔叔?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吗?”

    顾影:“这件事你告诉小白了吗?”

    罗兵:“还没有,我正打算告诉他。”

    顾影低着头,面色微红道:“现在不要告诉他,能不能稍微等等。他如果事先知道,那天就不会让我去。”

    罗兵:“你说什么!你还真想去,还不让我告诉小白?”

    顾影:“不是不让你告诉,而是求你暂时别告诉他。罗叔叔,我很相信你,但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等那一天你再告诉小白,让他恰好赶到,我相信你一定会安排好的。”

    罗兵:“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有陷阱,还要拿自己去冒险?”

    顾影:“我不是拿自己冒险。是想试试小白,这也许是一个机会。黄亚苏不是想让小白去‘捉奸’吗?那就让小白去,但不是耗子通知他而是你通知他,赶到的时间早一点就可以,你把黄亚苏地计划告诉他,看他有什么反应?……还有,洛先生有一栋海滨别墅离那家实验室不远,在沿海景观路旁的半山中,是接待贵客用地,已经许久没动了,这几天能收拾好吗?”顾影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难为她说出了捉奸两个字,脸已经红的像发烧一样,头都抬不起来。

    罗兵看着顾影想了半天,突然笑了:“那栋别墅本来预备给张先生访问乌由时落脚,刚刚收拾的很干净,可张先生不住那里,你去了就可以用。……你放心,我一定按你的计划办,小白会在最恰当的时间赶到的,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

    一周以后,河洛集团三名董事来考察康然医药与意指国生物科技公司合资设立的实验室,为了即将投资的生物医药公司项目,黄亚苏就在实验室等候。这家实验室地产品是在海藻中提炼萃取一种生物激素,这种海藻在乌由近海很常见但别处比较少,这种激素的萃取技术非常高深,国际市场价格也很昂贵。

    黄亚苏陪着三名董事观察了实验室,有生物工程师专门介绍了这种萃取技术,目前产品的研发已经获得成功,正需要扩大投资进入大规模批量生产阶段,在生物实验室的基础上建立生物医药公司恰逢其时。黄亚苏出的计划是以康然医药以及外资方的前期投入与技术专利入股,河洛集团投入资金建立批量生产线,进行包装在创

    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上市。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看来不错,黄亚苏的计划▋名薰事都很满意。

    参观的差不多的时候,董事长艾思来了个电话,有紧急事务叫一名薰事回去,又过了一会,另一名董事又接了个电话,家中出了急事必须处理也告辞离去,河洛集团的三名董事只剩下了顾影一人。参观考察结束,在接待室中黄亚苏请顾影稍坐休息,并且拿了几份材料请顾影带回去过目。

    这时没有旁人,顾影看着材料问了一句:“实验室前期一直处于研发阶段,可是你提交的报表却有一笔计划外的收入,这是怎么回事?”

    黄亚苏:“其实这个实验室还生产另外一种产品,名叫含蕊丹,我也不拿顾小姐当外人,就全部对你说了吧,它其实是修行人大补元气的灵药。”

    顾影吃了一惊:“修行人的丹药,这个实验室中怎么会生产?”

    黄亚苏:“坐怀山庄立派仪式上,我也见到了顾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如今是长白剑派弟子,所以也就不瞒你了。含蕊丹是长白剑派利用现代的制药技术,改进传统的炼药方式,新研制的一种灵丹,实验室的外资方也和境外的魔法修炼者有关,他们高价收购。只不过原材料难得加工困难,因此产量很低不可能大规模生产,所以它不可能成为生物医药公司以后的主营产业,但是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含蕊丹是很有用的。”

    顾影:“西方修士中也有药剂师,你们生产的含蕊丹究竟是什么药性,对学西方魔法的人也有用吗?”

    黄亚苏:“此药大补精元,无论修炼何种法术,都是有用的。……这里是含蕊丹地详细说明书。它的药性和服用方法都在其中,刚才另外两名薰事在,我不方便拿出来,给顾小姐看自然没有问题。”

    顾影仔细看了看,轻声叹道:“这种丹药,修行人依法服用自然大补精元,但是普通人如果不知道方法随意服用的话,它可能成为一种兴奋剂或麻醉剂,有类似毒品的作用,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境外有公司收购。该不会是做这种用处吧?”

    黄亚苏:“这我就不清楚了,含蕊丹比一般的毒品可要贵多了,而且修行灵药如果随意服用,几乎全是有毒害的,相信西方有人收购也不会随意乱用吧?……含蕊丹的炼制场所就在实验室中,顾小姐要不要参观一下?”

    顾影:“好吧,我也很好奇。不知修行人如何炼药,你带我去看一眼。”

    顾影随着黄亚苏又一次走进了实验室,在二楼走廊的最深处挂着一块“有毒害,请勿进入”的牌子后面,黄亚苏开启了一扇防弹玻璃制的密码电子门,走过一个小门厅进入了一间像中药铺似地小仓库。四面有带着抽屉的药架,屋子中间还摆满了各种坛坛罐罐。黄亚苏介绍道:“这就是炼制含蕊丹的材料存放地。炼丹室在下面。”

    说着话用手一按一排药柜,药柜滑开又出现一个楼梯下到一楼,进入了一间实验室似的房间。房间的正中有一张宽大的操作台,台子上放着一个硕大的丹炉状地金黄色容器,周围还有不少管线连接以及电子监控仪表,这正是长白剑派弟子炼制含蕊丹的地方。炼丹室中有两个人正在忙碌,看见黄亚苏和顾影进来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见礼。

    黄亚苏道:“听枫、观枫二位师叔,坐怀山庄的顾影总管就不用我介绍了,她也是河洛集团的董事。今天来参观考察实验室,既然是修行同道,我也请她来这里参观一下。顾小姐,等会儿走的时候也带一瓶新出炉地含蕊丹,送给坐怀山庄各位同道修行所用,服药之法你已经知道。”

    到目前为止黄亚苏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很大方地要送给坐怀山庄一瓶含蕊丹,听枫与观枫微微皱眉有点不太乐意,此丹价值不菲而且炼制困难,但是黄亚苏话一出口也不好反悔。顾影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冷美人一笑风情万种,看着黄亚苏心里都有点痒痒的。甚至想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来。

    这时顾影指着那个金黄色的容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是炼丹炉,却还连着这么多仪表和管线。”

    听枫有点微微得意的说:“这就是炼丹炉的改进,自古炼药最难掌握的是材料的配比和各个步骤的火候,因此每次开炉炼丹成功都不容易,常常很多炉才成一炉灵丹。我和师弟经过多次实验,利用现代电子监控地手段,掌握火候与材料配比,使废炉减少,当然最关键的成药一步,还需要传统的炼药法术。”

    黄亚苏指着炼丹炉中腹接的一根不透明黄金管问道:“师叔,含蕊丹的炼制工艺和炼药之法我基本已经了解,但是这个阀门是做什么用的?”

    听枫:“这是成丹之前最后一个步骤,控制药末的超声雾化的压力以及浓度,代替传统的法力研磨,然后在丹炉中就可以凝结成含蕊丹了,凝丹之时用不了别的手段,需用法力方成。……哎,小心,不能碰!”

    说话地时候黄亚苏往回收手,手已经离开了,可衣袖不小心在阀门上挂了一下,阀门一动一股金黄色的雾气喷出,正好喷在黄亚苏与顾影地口鼻之间。站在他们身后的观枫一挥衣袖,一阵风卷来将雾气都逼到了屋顶的通风口中,满桌子的管道和瓶瓶罐罐纹丝未动,这一手法术也很精妙。一侧的听枫很惋惜的大叫一声:“坏了,这一炉丹药毁了!”

    黄亚苏看似不知所措的说:“我闯祸了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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