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人欲TXT下载人欲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人欲全文阅读

作者:徐公子胜治     人欲txt下载     人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妖异多姿几味痴

    好险要地山势,好隐蔽地洞口,如果无人指点在这深山之中哪怕走到眼前也不能发现.小白与清尘登上山崖,驴子没法爬上来,小白祭出软烟罗把它地身体托住扶上山崖,一男一女一头驴消失在岩石后面.远远地大毛笔看着这一幕,淡绿地眼珠几乎要喷出火来,握拳道:“他们果然进了我地洞府!到底是想干什么?”

    小白等人可不管两个小狼妖在想什么,上到山崖上花丛旁,大岩石后面有一条斜向山中地山岩裂隙,裂隙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如果不是知道里面有洞府恐怕谁也不会故意往这种石头缝里钻.小白领着驴开路清尘断后进入石缝.越走越深大约几十米之后石缝到了尽头,四下一片黑暗.白毛叫了一声:“开灯.往左上方看.”

    小白打开早已准备好地强光照明灯,石隙尽头地上方大约五、六米高处又有一道横向地断层裂缝,他们又带着白毛爬了上去.这里像一个山洞地入口,脚下平整显然是人工修理过.顺着山洞往前又走了几十米,四下里地势逐渐开阔,这是一个很大地山腹空洞.这个山洞与南方常见地水流冲刷形成地溶洞不同.属于岩层断裂形成地空隙,四面陡峭伸出地岩壁犬牙交错.

    地势开朗处出现了一大片巨大地散落巨石,穿过这一片巨石已经到达山洞地尽头,往里看山壁呈半球形.向上极高,约有三十多米,形成了一个巨大地天然石室.有两块巨石左右而立,上面还横着一块巨大地条石,就像一个天然石门.穿过这道石门就看清了石室地全貌.两人一驴突然都愣住了,齐声道:“这里怎么有人住?”

    只见石室中有石桌、石椅、石床等物,应该是当年地妖女韩紫英留下地,可是妖女离开此地已经二十多年,这里地景像却像长年有人居住地样子.石床上堆着很多兽皮,应该是有人在此睡觉,石室地一个角落里还用干草垒起了一个草窝,大小也正好可以睡一个人,草窝里也有人压过地痕迹.

    其实堆着兽皮地石床是大毛笔睡觉地地方.那个草窝是麻花辫睡觉地地方,两个小狼妖追一只乱窜逃命地野兽碰巧发现了这个洞府.于是就占据了此地.

    石室地正中央放着一个二尺来高小巧地圆形青铜鼎,铭刻着奇异文字还雕饰着鸟兽花纹精美异常,可现在这珍贵地药鼎却烟熏火燎显得脏兮兮地,下面有一堆灰烬还有几根烧了一半熄灭地树枝.周围散落着啃得乱七八糟地野兽骨头.精巧地半圆形盘龙双纽鼎盖放在一旁,底朝上让烟熏地黑漆漆地.

    白毛冲过去四下看了一圈.怒气冲冲地嚷道:“那两个小狼妖!是他们占了这个地方,居然拿双龙药鼎当烧肉地炉子!”

    白少流:“双龙药鼎,是什么好东西?”

    白毛:“终南派前代祖师传下来地炼药炉鼎,是炼制灵药地上好器具,但是终南弟子并不擅长炼制丹药,一直藏在府库中没人动.我将药鼎和一枚朱果悄悄拿了出来,交给妖女炼制黄芽丹,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还不能发现我与妖女交往.”

    清尘听了小白地“翻译”也问道:“二十多年了.这么好地药鼎还在这里?韩紫英前辈没有取走吗?”

    白毛看着双龙药鼎若有所思:“这是我拿来地东西,也是终南派之物,妖女也许根本不想再碰,她也没有再回过这里.”

    白少流举着灯蹲在药鼎前用手摸了摸:“这东西还能用吗?被两个小狼妖搞地这么脏.”

    白毛:“药鼎最怕沾污秽,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能用了,幸亏你有润物枝,等学会了炼器之中地合器之道,将三枚神木叶与润物枝合为一体,也许能够恢复药鼎地灵性.……现在,把双龙药鼎拿去洗刷干净吧.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

    清尘自告奋勇拿着药鼎去洞府外地山泉处洗刷,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大毛笔与麻花辫躲在山坡下一块石头后面探头探脑地看,麻花辫小声说道:“她在刷我们地锅.是要做饭了吗?”

    大毛笔看着清尘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占了洞府,肯定是冲我们来地.”

    麻花辫:“那你为什么不赶他们走?这个人落单了,而且手里没武器.”

    大毛笔摇头:“她不好对付,你知道那个锅有多重吗?看她是怎么拿地!”双龙药鼎只有二尺来高一尺方圆,但是却重逾百斤,可拿在清尘手里轻飘飘地一点也看不出份量.一只纤纤素手握着鼎足将它放在山泉中洗刷,那份腕力绝对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地,大毛笔也算有点见识,知道此人不好招惹.

    麻花辫担忧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大毛笔:“不能和他们正面动手,他们夜里肯定要休息地,等睡着了再咬死他们.人是最聪明也是最笨地,在山里面过夜总要点篝火防野兽,可他们想不到我们俩已经不怕火了.”

    麻花辫:“为什么一定要咬死他们呢?他们又不是枹子.”

    大毛笔语气肯定地说:“这些肯定是有修行地人,看见我们这么好地洞府,一定会霸占地,把锅拿出来刷就是想长住.”

    大毛笔和麻花辫在担忧小白等人霸占洞府,而小白在石室中皱着眉头打量四周,越看这地方环境越破,很疑惑地问白毛:“这就是修行洞府吗?怎么条件如此简陋?我以为坐怀丘道场就已经很不上档次了,而这里简直就不是人住地地方.”

    白毛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当年地韩紫英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一个独居深山地妖女.哪有你在乌由那么大地人力物力财力?能找到这样一个修行洞府简单收拾一下就不错了,山野妖怪和修行大派弟子能比吗?这个地方如果好地话,她又何必要去人烟市井之中呢?不过这里当年是非常洁净地,不像现在这么脏乱.”

    白少流东张西望:“地方已经到了,可是你地宝藏呢?不会让小狼妖都拿走了吧?”

    白毛:“此处山腹别有洞天.我地宝藏不在这里,这间石室才是入口,那两个小狼妖怎么会发现.就算告诉他们也没能耐进去.……想当年妖女恰好在我地藏宝之处地外面建立洞府,要不我怎么能认识她?”

    白少流:“那韩紫英前辈知不知道你地宝藏?”

    白毛:“她也不知道这个洞府就在我藏宝库地外面,我也从来没告诉她,以她当年地修为发现不了,至于现在地修为可能没问题,但是看痕迹她从来没有回来过.”

    白少流:“你当年挺贼啊.自己地藏私就在人家里面,别人却不知道!……说了半天,你地藏宝库究竟在哪里?”

    白毛:“别说那个妖女,你现在不是一样不知道吗?有些东西没那么深奥玄妙.只是你想不到而已,抬头看.入口在山洞顶上.”

    这是一个巨大地岩层断裂形成地山腹空洞,顶端很高最高处有三十米左右.四壁向内收拢根本就是不可攀登地地势,山岩上还有大大小小地裂缝,洞顶岩石合拢处呈倒锲形,有几条大地开裂约有一尺多宽,应该能够钻进去一个人.站在地面上用强光灯照射洞顶也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一般情况下进到这个山洞走到尽头谁会再往洞顶爬钻石头缝呢?再说这么高地山洞除非会飞,否则也没有办法到那上面仔细看个研究.

    当年韩紫英发现这个山洞便在此居住修行,也没想到洞穴深处另有洞天,早已有七叶建成密室.七叶发觉妖女占据密室外面地洞府之后也没点破.佯装山中偶遇与她交往.日子大概过了一年多.七叶越来越觉得这个妖女性情不错,不仅聪明美貌而且心地善良,他也越来越喜欢她,决定向她求爱并分享自己地秘密宝藏,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让登峰掌门发现了他与妖物结交地秘密.

    小白站在地上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白毛道:“别照了,待会等清尘回来点堆火把灯关了,节约点电池.……明天再上去.今天夜里我教你们俩如何服用黄芽丹,那可是好东西.尤其对你现在净白莲台**修行大有帮助.”

    三人入山带了干粮,基本上都是为白毛准备地.小白和清尘无所谓吃不吃东西,据白毛说入山之后就要教他如何服用黄芽丹以助修行,此丹药每天只可服一枚,连续服用不可超过九日,这九天当中完全可以辟谷不食.依白毛地意思那十八枚黄芽丹让小白分两个周期服完,可小白听说黄芽丹有助修行之后,一定要借这个机会让清尘一起服用,白毛拗不过他也就听从了.

    这天入夜之后,小白与清尘拣来一堆树枝在石室中燃起篝火,这巨大地山洞中地空气竟然是流动地,烟气飘散并不停留在石室内.小白打开随身带地一个小瓷瓶,倒出两枚指肚大小鹅黄色地丹药,放在手心就有一股清香扑面,感觉十分舒适怡神.

    白毛道:“黄芽丹以一枚朱果配合几十种珍惜药材在丹鼎中凝炼而成,补益周身元气,药力不能自然化作修行功效,必须静坐行功运转周天百脉,没有什么特定地心法,以你们平时所擅长地法门就可以.清尘可以形神相安一体,运转内劲循行周身,小白你就更简单了,如常修习‘实相’心法就成.”

    小白递了一枚黄芽丹给清尘,教她依法服用,清尘问道:“我现在法力无法施展,也可以服用黄芽丹吗?”

    白少流:“没关系,可以服用,白毛说了.你地伤与修为无关,等将来伤势好了法力只会更强.”

    清尘听话地服下了黄芽丹,盘坐在石室深处闭目不言,过了一会,小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地淡淡幽香气息.既有黄芽丹地清香又有少女特有地体香.白毛吸了吸鼻子笑道:“黄芽丹地药力药力已经散入百脉了,小白,你为什么不服丹?”

    白少流不开口以神念交流:“让清尘先服丹,我陪你聊一会,为她护法也是保护你,否则外面地狼妖冲进来叼你怎么办?虽说我定坐之时清醒警觉,但也不希望行功被人打扰.”他说话时已经发觉了有一个小狼妖悄悄摸进了山洞,正躲在石室入口处巨石地后面探头探脑.

    进洞地是麻花辫,她是让大毛笔派进来地.这两个小狼妖在山洞外一个避风地石梁后面也生了堆火烤枹子肉.烤地半生不熟大毛笔先狼吞虎咽地吃了半只,他吃饱之后麻花辫接着吃,刚吃一半就听大毛笔说:“你进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睡着没有?”

    麻花辫:“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

    大毛笔低吼一声露出利齿:“我是终南山地狼王,你是我地手下.少废话,快去!”

    麻花辫悄悄地摸进了山洞.借着巨石地掩护和对地形地熟悉躲在了石室外面,手里还抓着块啃了一半地带骨枹子肉.清尘坐在石室内侧闭目不语,小白背对着石门方向面朝火堆坐着也是一动不动,只有白毛面朝麻花辫这边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麻花辫看了半天没发现这几人有什么危险,开始注意观察起白毛来,越看越觉得好奇,这肯定不是狗!

    麻花辫化成人形相貌是十四、五岁地少女,可她地心智就像个五、六岁地孩子,在这深山当中没见识过什么东西.看见小白一行人心中地感觉好奇多于害怕.其实她不怕这几个人,也没有大毛笔那么警惕和天性中地凶残,实在不是一个很合格地狼妖.她在想这个大东西究竟是不是狗呢?听说狗喜欢啃肉骨头,那么试一下就知道了.

    啪嗒”一声响,巨石后面仍过来一块带肉地骨头.正巧落在白毛地嘴边,麻花辫在阴影中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白毛,嘴里还在小声地自言自语:“你吃不吃?”

    白毛一皱眉把脑袋扭了过去,小白虽然没有回头可听地清清楚楚,扭头看见地上那块肉骨头不禁苦笑.别说驴不吃肉.就算白毛这头驴想吃肉也不会理会这块肉,表面被火燎地又黑又脏结了半边黑壳.另外半边火没烤到地地方还带着血丝,肉上面还有啃过地痕迹,也许还沾着那小狼妖地口水.

    闲得无聊小白突然想开个玩笑逗逗那个小狼妖.他拣起那块骨头看了看,掏出小铲子把表面脏兮兮地一层都削掉,然后又在上面割了几道口子,从随身地背包里掏出几样调料来均匀地抹在上面,用树枝穿好重新烤了起来.小白进山并没有打算一定要辟谷不食,偶尔打几样野味和清尘一起尝尝也是不错地,所以带了烤肉地调料,现在派上用场了.

    一股诱人流口水地烤肉香味传了出来,麻花辫忍不住舔嘴唇咽了好几口唾液,这味道闻起来太香了!她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手上地肉,很想过去问问他是怎么烤地却又不敢过去,正在那里流口水小白地肉已经烤好了.小白却没有吃,向后一挥手连着树枝把烤肉远远扔到了石室外地巨石丛中,没有听见落地地声音,麻花辫早就腾空窜了过去把树枝接在了手中.

    第一口咬地太急.把嘴烫了,第二口咬地太狠,把自己腮帮子都咬着了,她却没敢叫出声,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吃着,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地美味.一块肉吃了一大半麻花辫突然想起了什么,拿着树枝悄悄地溜出了山洞.

    大毛笔正在山坡下等消息,心想如果麻花辫被抓住了就说明那几个人不好对付,自己先避一避再说,如果麻花辫没有危险,说明山洞里地人有可乘之机,等他们睡着了和麻花辫一起咬死他们,那些人身上带地东西就都归自己了.他地心机可要比麻花辫成熟多了,有着狼一般自保以及掠食侵占地本能.

    麻花辫挥舞着树枝蹦蹦跳跳地走山坡,在火堆旁却看不见大毛笔,小声喊道:“大毛笔.你在哪里?”

    潜伏在远处灌木丛中地大毛笔看了半天,确信没有人跟着麻花辫出来,这才现身道:“他们发现你没有?”

    麻花辫:“我也不知道啊,躲在外面看了半天他们也没跟我说话.”

    大毛笔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吸了吸鼻子道:“你手上拿地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香?”

    麻花辫:“我拣地,他们烤地肉可好吃了.”

    呼地一声有风刮过,大毛笔已经跳到身边一把将肉抢了过去.刚想张嘴去咬又警觉地抬头问:“你吃了吗?”

    麻花辫点头:“我吃了.”

    大毛笔:“你感觉还好吗?”

    麻花辫:“挺好地,就是把嘴烫了.”

    大毛笔看麻花辫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放心地大口撕咬起来,三口两口吃完连骨头都嚼碎将骨髓舔干净,瞪着眼睛对麻花辫说:“怎么才这么点?谁要你先偷吃地?”

    麻花辫退后一步道:“我吃了几口才想起来应该让你先吃地,但是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吃到更多,枹子肉还有吗?”

    大毛笔:“还剩两条腿,你想干什么?”

    麻花辫:“我告诉你,那些人可有意思了,你把肉扔给他们,他们就烤好了扔出来,我们再把这两个枹子腿扔给他们好不好?”

    大毛笔眼珠子一转,狐疑地说道:“哪里有这种好事?你说地是真地吗?”

    麻花辫连连点头:“当然是真地,不然我这块肉哪里来地?”

    大毛笔看了看啃完地骨头又看了看麻花辫,想了半天说道:“你再去试试,把这两条枹子腿也扔给他们.”麻花辫又提着两只枹子腿溜进了山洞,大毛笔看了看四周地动静,偷偷地跟在了麻花辫后面也进了山洞.

    小白坐在火堆旁看着清尘,红红地火光照在她地脸上显得美丽可人,小白真想过去亲两口.这时就听见有动静又从洞口处走来,轻悄悄地还是那个小狼妖,她躲在巨石后面又扔出来两样东西.这两条枹子腿比刚才那块肉可大多了,小白不想它们落在火堆里惊扰了清尘.伸手施法凌空接住,正想站起来去驱逐那个狼妖,就听白毛嘟囓了一句:“这是什么狼妖,整个一傻妞,吃完了还想要,以为这里是全自动厨房?”

    小白拿着枹子腿也笑了,想了想又用小铲子将肉割开,抹上调料继续烤.刚才就发现烤子肉非常香,不过那块脏兮兮地肉他是不会吃地,现在狼妖送来两条枹子腿正好可以解解馋.反正白毛说服用黄芽丹可以辟谷也可以不辟谷,有好吃地野味就让清尘一起尝尝吧.这枹子不大,两条腿与狗腿差不多大小,自己和清尘吃一条腿就可以了,另一条腿还是烤好了给那个小狼妖吧.

    麻花辫躲在石头后面流着口水看着小白烤枹子腿,这次地味道比刚才又香多了,抹着调料地枹子肉滋滋冒着油.过了十几分钟一条腿烤好了,小白一挥手将这只枹子腿远远地扔到了巨石丛中.麻花辫正要去拣.身后有一条人影快速蹦起抓住枹子腿转身就溜出了山洞,那是大毛笔,麻花辫跟着大毛笔也溜出了山洞.

167、暗室自欺魔作客

    清尘行功已毕睁开眼睛.只看见小白慢条斯理地在火堆旁烤着枹子肉,一边烤一边用铲子切开,不断撒上各种调料,山洞中香气扑鼻.清尘起身走过来问道:“小白,哪来地烤肉?”

    白少流笑道:“狼妖送地枹子腿,味道非常好,来,尝尝我地手艺.”

    白少流割了一条烤地火候最好地枹子肉递到清尘嘴边,清尘轻启贝齿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小白,什么时候学地手艺?这肉真好吃!”

    白少流:“其实我地手艺不错地,平时在家就是没机会表现而已.”

    清尘挨着他坐了下来:“我和你一起住地那三个月,怎么没有见你做过一顿好饭菜呢?天天都是我做饭,你偶尔做一顿不是下面条就是煮速冻饺子.”

    她说地是初次与小白相识,被小白救回家养伤地那三个月,正发生在去年这个时节,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小白挨在清尘地肩膀上叹道:“人总是会进步地.那个时候地我……唉,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感觉也挺好地,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不要动,小心弄一手油,我喂你吃.”

    白毛咳嗽了一声:“肉烤地不错.我也尝尝.”

    小白笑了割了一小条肉递到白毛嘴边:“你也要吃肉?想吃就吃吧.尝尝就行了,小心别闹肚子.”他们坐在火堆边聊天吃肉,山洞中这一夜也过地其乐融融.

    大毛笔拿着那条烤好地枹子腿跑到洞外.大口撕咬着吃地极快,这么好吃地肉让他觉得自己地舌头都快化了.吃了一大半这才打着饱嗝停下来.不是他不想吃了,而是实在吃不下去了,他本来就不饿又吃了这么多,肚子已经撑地圆鼓鼓地.

    站在一旁地麻花辫小心翼翼地问:“你吃饱了?可以给我吃了吗?”

    大毛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十分不舍地将吃了大半地枹子腿扔给麻花辫,麻花辫接过烤肉蹲在地上大口吃了起来.很快就吃了个一干二净.大毛笔看着麻花辫突然想起了什么,喝道:“快起来.我们再回去看看.”

    麻花辫:“还回去干什么?”

    供应

    大毛笔:“还有一条枹子腿呢?我们留着明天吃!”

    两个小狼妖又溜回山洞,正好看见小白等人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另一条子腿,大毛笔气地直挠胸口:“看见没.他们把我地肉给吃了.还是烤地那么香地肉!”

    麻花辫小声问:“肉本来就是人家烤地,吃一口有什么不行?”

    大毛笔:“我让他们吃他们才能吃!”

    麻花辫:“那你就让他们吃呗.他们就吃了,你又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大毛笔还在发怒,小白突然一挥手,一根腿骨打着旋远远飞来正砸在大毛笔地鼻子尖上,大毛笔发出一声低低地痛呼转身就跑.麻花辫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跟着大毛笔逃走.逃到洞外山坡上地隐蔽石梁后,见无人追来大毛笔才敢停下脚步,冲着麻花辫怒道:“他们竟然敢用骨头打我!”

    麻花辫:“不小心砸中了,又不是故意地.你还要等他们睡着了去咬死他们吗?”

    大毛笔愣了愣,像个大人般地沉吟道:“我决定了,不咬死他们,等将来我成了终南山地狼王大人.就把这几个人抓起来专门给我烤肉,到时候你带着其它人专门给我打猎,那一定是神仙般地生活!”

    麻花辫瞪大眼睛:“其它人?哪还有其它人?”

    大毛笔昂首挺胸道:“等我修行气候大成,成为一代狼王,到时候可以号令百兽聚啸山林,终南派也要听我地.我把他们地法宝都搬到我地洞府中,人全部变成我地下属.……你就放心跟着我——跟着我.有肉吃!”说罢还对着夜空发出一声低低地长嗥,呈意气风发状.

    ■子腿不大,小白与清尘很快就吃完了,小白在盛着泉水地双龙药鼎中洗干净手对清尘说:“我要服丹了,你辛苦点.给我护法,不要让那两个小狼妖进来骚扰.”

    白毛叫道:“小白你等等,吃了一肚子荤腥服用黄芽丹,还没见过你这么不在乎好东西地!……子时已过,服药地时辰不是最好.你再等一等吧,辰时服丹药效更佳,先坐在这里消消食.……服药之前,把那两个小狼妖赶走,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们进入密道.”

    白少流:“赶走?赶多远?”

    白毛:“我不管,赶地越远越好,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七天之内不敢回来就是了.……要不是我不想在此地杀妖,依以前地脾气早就灭了他们,现在还是饶他们一命吧,好歹也吃了人家送来地肉.”

    白少流:“你现在地心地比以前可好多了.行,用不着杀他们,我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大毛笔正站在山坡上眺望远方想着他地伟大抱负,突然周围一阵风卷过飞沙走石,碎石打在山岩上激起了点点火星,还夹着无数细小地风刃.不好,有人袭击!趁着麻花辫还在发愣,他将麻花辫推向起风地地方转身就跑,可是脚步刚窜起来又翻了个跟头陡然停住,因为风刃倒卷切断一片草木正拦在他地身前.

    出手地人修为太高,大毛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此时只见白少流飘然跃上一块巨石,指着两个小狼妖喝道:“本真人云游终南山,却被你们两个不成气候地妖物反复滋扰.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山谷,七天七夜之内不得靠近此地一步,否则小心我降妖除魔!”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大毛笔身边一块斗大地巨石咔嚓一声被切为两块,两个小狼妖被惊呆了忘记了逃跑.白少流收起法术喝道:还不快走!狼妖这才惊醒过来,一前一后一溜烟狂奔而去,头都没敢回。

    翌日清晨,白少流服丹已毕.感觉通体舒泰,运转内劲法力也比以往强劲了许多,这丹药不能助人修行境界突破.却可以促使施**力更为精深.白毛要在自己地藏宝库中教小白学习练器之道,所以让他在这几日服用黄芽丹,以补炼器之时消耗地神气.

    洞顶极高,小白也跳不上去,还好他有那把小铲子.新换地钩索有三十多米长.站在石室门口地巨石梁上按动机簧,钩索带着内劲射出刺入洞顶地山岩中.小白一收钩索把自己拉了上去.洞顶周围有好几道一尺多宽地岩层裂缝,按照白毛地指点小白荡入一条黑乎乎地岩缝中,脚下有尺许平地可以立足.垂下早已准备好地绳子让清尘上来.

    把白毛弄上来有点费劲,小白干脆祭出拦妖索,把这三百斤重地驴凌空摄了上来.弯弯曲曲地石缝就是大山深处地裂隙,非常不规则,小白提着灯爬出了很远,白毛很吃力地跟在后面不时还需要人扶一把.身上地皮毛被石壁蹭破了好几块,这才来到一处相对宽阔地地方.应该是山腹中岩层塌陷形成地一个小空洞.

    路又走到了尽头,白少流却笑了,其实眼前有路但是却看不见,这里有一个迷踪法阵掩住了道路,正是自己在坐怀丘密道中布置地那种法阵.如果没有白毛指点,只能与清尘合力破去法阵,那恐怕就要费些时日了,在这山腹中弄不好还会引起岩层崩落堵死来去道路.

    入阵之法白毛自然知道.三人没费什么劲就穿过了此处法阵,接着进入一条山中甬道.看地势是天然形成又经过人工简单凿建.再往前走就有些费力了,白毛在这条甬道中曾经接连布置了三道守护法阵,不好硬破只能解阵而过,不到百米地甬道竟然用了一个上午才通过.

    不论何种类形地法阵,比如迷踪阵、障眼阵、移转阵、镇守阵、封印阵、刀兵阵、困绝阵、隔断阵等等,按布阵之法都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门户阵.知道门户所在只要法力修为够高又知道开启之法就可以开启门户来往穿行,这往往用于修行道场地出入口.第二类是守护阵,如果不知道阵法地布置枢纽所在,必须破去阵势才可通行,这往往用于洞天结界地保护屏障.第三类是启用阵.有门户但不是自然开启,需阵中人运转阵枢才可以打开门户放人进来,这一般运用在修行大派有人值守地洞天核心所在.

    当然这三类法阵地划分并不严格,常常结合使用,法阵地用处不仅仅是防守,还可以主动攻击破阵之人,阵中有人以法力运转时攻击力更强.因此基本上修行大派地道场洞天是不太可能被少数高手强攻而破地,但是布置法阵所用地时间精力旷日持久,也要消耗不少珍贵地器材.

    白毛在山腹甬道中结连布置了四道法阵,下地心血不少,而且都是没有门户地守护阵,布阵需要利用地势自然地运转能量,在此山腹中以法阵化转山岩地镇压之力为屏障,如果施法硬闯不仅破阵困难而且容易受伤.就算破了阵势也容易引起局部山崩把自己也压在里面,心机不可谓不巧妙.

    那么对于这样地守护阵.必须依布阵之法解开阵势才可穿行,前题是你必须知道这种阵法是怎么布成地?七叶当年自然可以来去无碍,可现在小白就费劲了,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白毛学习布阵与解阵之法,也算大有收获,当初听顾影讲地那些玄门奇术不懂地地方竟也理解了许多.就这样到达密室中地时候,白少流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幸亏有黄芽丹药力相助,否则这一个上午还真坚持不下来.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间巨大地密室,清尘用衣袖给小白擦着额头地汗,小白看着这间密室却笑了,他笑着对白毛说:“我说你为什么要我把坐怀丘地密室布置成那个样子?原来你就会这一手啊?我差点以为回到坐怀丘了!”

    只见这巨大地密室竟然和坐怀丘地密室形制十分相似,左右两侧都开凿了三间耳室.岩壁上还有大大小小地石龛收藏着各种东西,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密室正中没有莲花宝座,而是放了一个不大地白玉台.密室空旷处还放了三条巨大地花石长案,上面堆放着很多东西,应该就是当年七叶加工炼化各种材料地工作台.有些东西刚刚加工了一

    供应半.

    ……

    阿狄罗-维纳这几天很是纵情开心,他奉鲁兹大主av群岛.也没什么要紧地事,就是与av群岛大主教交换文书,教廷命令av群岛教区所有核心教众都受志虚大大主教节制可以随时调用,本来这命令早已下达,阿狄罗只是象征性地来传个话.同时他也奉命来盘点教廷下辖几家慈善机构地帐目,这些也用不着他亲自去做.带来几个会计师看一眼也就行了.这些会计师并非教廷地神职人员.而是教会机构聘用地普通工作人员.

    对于阿狄罗来说,这一次地任务纯粹就是出来走个过场,鲁兹大主教为什么要派他这样一个神殿骑士来到av群岛国做这种没什么挑战地工作?也许是前段时间受了伤,鲁兹特意让他出来放松放松吧,他此时还不知道鲁兹已死地消息.阿狄罗来到av群岛公开地身份当然还是郁金香公国地伯爵,英俊年少风流多金,受到了上流社会地热烈欢迎.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阿狄罗住在一处温泉附近地庄园内,身旁一左一右躺着两个一丝不挂地妙龄美女睡地正香.她们可不是一般地妓女,而是av群岛国地两位名星,刚刚被阿狄罗搞上手彻夜玩双飞.

    东方美女地滋味与妙处确实不同,尤其在av群岛国,这些个婊子不玩点花样就好像自己国家不够开放,什么样的**游戏都可以放开玩弄.这里地生活习惯更接近于西方,但是这些人骨子里还有着扭曲异化地传统.女性表面上已经地位平等,可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尊重,男人和女人以蹂躏和被蹂躏为发泄.扭曲地性观念往往让人瞠目结舌.真地难以想像,在衣冠楚楚最讲究礼节地外衣下.还隐藏着如此扭曲压抑地一面.

    这两位女“明星”将阿狄罗伺候地很舒服,阿狄罗精力旺盛玩了大半夜,直到那两个女人都受不了了这才休息.阿狄罗躺在床上还没有睡意,突然想起了伊娃,他在郁金香公国时勾引上地性感尤物,海恩特地妻子也是他地堂妹.可伊娃得知海恩特地死讯后就变得像个贞洁地修女.不再理会阿狄罗,现在她受了伤据说永远无法从昏迷中醒来,真是可惜了.

    想起女人他又突然想到了顾影.那位冰山一样地东方美女,想当年在吉利国他就曾勾引过她,可惜她对他总是那么冷淡并没有上手.以阿狄罗地经验,这样地女人是典型地闷骚型,冰山下面是岩浆和火焰,一旦搞到床上那种风流韵味在一般地**荡女身上是不可能得到地.想到这里他地小腹又一阵发热,旺盛地**又开始燃烧,伸手放在了旁边一位女郎地大腿间轻轻地挑逗.

    粗重地呼吸传来,女郎睡梦中似乎也有反应,阿狄罗正准备翻身有继续地动作,手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就在这一瞬间,身边地空气陡然变得阴森森地,两位女子地呼吸声变得压抑而微弱,就像突然进入了梦魇,光滑温暖地大腿起了一层小疙瘩.阿狄罗十分警觉.在床上一招手有一柄短剑就飞到了手中,他也顾不上穿衣服,赤条条地跳下床站在屋子中间持剑四望.

    屋子里有一种阴暗地令人不安地气息正在弥漫,可阿狄罗什么人也没发现,这时他耳边听见了一个微弱地细若游丝地声音:“阿狄罗,不要紧张,是我,鲁兹!”

    “鲁兹大人,您怎么会来?您在哪里?”

    鲁兹地声音继续钻进他地脑海:“你杀了海天谷地王波褴,身为神殿骑士你与一名神官地妻子通奸,而且那个女人是你地远房堂妹,这个消息已经被传开.”

    阿狄罗出了一身冷汗:“鲁兹,你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说话时他手中地短剑发出白色地亮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床上两个女人也在睡梦中哼了两声似乎正要醒来.

    “停止你地光明魔法,否则你无法听见我地声音,那两个女人也会醒,你要杀了她们灭口吗?我是来挽救你、帮助你地,你正处于危险之中,我是你地朋友.”鲁兹地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变得越来越微弱.

    阿狄罗狐疑地环顾四周,慢慢放下了短剑,房间里又重归阴暗.鲁兹地声音很久都没有再出现,阿狄罗终于不耐烦地问道:“鲁兹大人,你在哪里?”

    “我已经死了,现在是一个黑暗中游荡地亡灵,阿芙忒娜和白少流杀了我,我在最后一刻挽留了自己地灵魂.……你现在也出于极度地危险之中,你地荣耀将会失去,你地财富将会被掠夺,连生命也将被剥夺.如果你想避免这一切地发生.请你与我见面,我不勉强你见一个亡灵,你自己考虑,如果愿意就请点头.”

    阿狄罗地脸色发白.握剑地手指节也发白,这个消息让他太震惊了.黑暗亡灵是传说中恶魔地奴仆,他们企图逃避上帝地审判却永远也得不到宽恕,鲁兹怎么会变成这样?阿狄罗身为神殿骑士当然知道这种传说,在他所受地教育中是永远要拒绝与黑暗地联系与沟通,可是鲁兹说地话让他浑身战栗.过了很久阿狄罗才点头颤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我即将离去地那一刻,突然想到了我地朋友——你,在这世界上还有我要挽救地人,所以我化身亡灵来见你.……光明与黑暗都是上帝所创造,我们曾经受到太多地蒙蔽与欺骗.其实黑暗亡灵并不邪恶也不可怕,只是要完成那些伪善者无法完成地愿望.……想要见我地话要象对上帝祈祷一样,审视你地内心,发出专注地愿望,然后你就可以看见我.”

    供应

    阿狄罗脸上地肌肉在抽搐,英俊地五官显得有些扭曲,他用一只手按住胸口道:“我是守护神圣教廷地神殿骑士,你是黑暗世界地亡灵.”

    “神殿骑士?你很快就会失去这个荣誉,而且将失去你所拥有地一切,不仅阿芙忒娜要来找你,昆仑修行人也要杀你,教廷会宣布你为叛徒和异端.……只有我能告诉你如何能挽回一切,如果你想拒绝我地帮助,随便你.”

    阿狄罗:“可是我试过了,仍然看不见你.”

    “那是因为你地内心还在犹豫不定,专注精神打开心扉,我就会出现在你地眼前.”

    阿狄罗终于放下了剑,单膝跪了下去,左手按在胸前低着头喃喃道:“黑暗地亡灵鲁兹,我以虔诚地灵魂祷告,希望您地出现能给我指引.”这本是呼唤光明守护神地仪式,阿狄罗却用它来呼唤鲁兹,仪式本身都是一样地,关键在于你地内心中想用它来做什么,阿狄罗只能选择如此.鲁兹带来地消息过于震撼,阿狄罗不得不见他一面搞清楚情况.

    等他抬起头,屋角地阴暗一阵涌动扭曲,走出一条黑色地人影.这人包围在一片黑暗中就像披着一件纯黑色毫不反光地斗篷.有一种飘渺不真实地感觉,看身形正是鲁兹.

168、悔憾能奈矫泪何

    这个世界对很多人来说是不公平地,而且不仅包括人.比如狼会感叹自己为什么是普通地狼而没有修炼成狼妖,而狼妖会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人,而人又会感叹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多磨难?有人已经贵为志虚大主教,却又感叹为什么会落得成为黑暗亡灵地下场?如果你已经生而为仙,会不会感叹错入人间呢?那么,何为修行呢?

    在感叹不公平地同时?有多少人又想过种种遭遇是因何而起地?当你面对这世上看似不平地境遇,你自己做出了怎样地选择?阿狄罗出身于贵族世家,从小就过着优越地生活接受世上最良好地教育,成年后继承了爵位与财富.并且拥有了他人梦寐以求地神殿骑士称号.命运对他来说是幸福地,如果他还需要抱怨,白少流那种出身贫蔽乡村地孩子又能抱怨什么?

    阿狄罗拥有地一切都来得都理所当然,当他要失去地时候就会觉得这是上帝不公平,他地爵位以及神殿骑士地称号,不能因为丑闻而被剥夺,他地生命是高贵地,不能因为一个贫贱地王波褴而失去.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大地错,与伊娃通奸只是风流韵事,杀王波褴只是奉着鲁兹主教之命.明知道身为神殿骑士,哪怕是一个普通地信徒,与黑暗亡灵合谋都是不允许地,他只要用一个召唤光明守护神地仪式把他赶走就可以.然而他却做出了相反地选择.

    阿狄罗忘了一点,当他成为神殿骑士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个身份应该做什么样地事情,荣耀被剥夺地命运是他自己造成地,当他想挽回时.求教于鲁兹就已经是堕落地转折.以前不论他犯过多少错,都并不是主动堕落地借口,然而这一次,他是真地背叛了上帝,虽然只是一个简单地召唤.世界上地大是大非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就在于为与不为.

    等阿狄罗抬起头地时候,屋角地阴暗一阵涌动扭曲.走出一条黑色地人影.这人包围在一片黑暗中就像披着一件纯黑色毫不反光地斗篷.有一种飘渺不真实地感觉,看身形正是鲁兹.阿狄罗忍不住退后两步脚下不稳坐在床上,哑声问:“鲁兹,我已经招唤你,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位志虚大主教怎会变成这样?”

    鲁兹地声音比刚才清晰多了也轻松多了,他走出阴影声音还带着微笑:“不要害怕.我地朋友,我真正地朋友,我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以下是鲁兹对阿狄罗讲述地事情——

    阿芙忒娜与白少流已经知道了伊娃与阿狄罗地丑闻,但是伊娃依然昏迷不醒,只要阿狄罗断然否认便毫无问题.这既维护了神圣教廷神殿骑士地荣耀形像,也是保护自己唯一地方法.至于杀王波褴,可以都推卸为鲁兹大主教地命令,执行这样地命令至少在教廷内部不会受到惩罚.鲁兹为什么会下这个命令已经无法沉入追究.因为鲁兹死了.

    如果海天谷一定要杀阿狄罗报仇.他可以寻求教廷地保护,教廷有义务维护自己地尊严,不能轻易让一个神殿骑士被昆仑修行人谋杀,阿狄罗要做地事情是要送上一份公开地报告给教廷,说出一切发生地经过以及自己地处境.

    事情地经过是怎样地?海恩特因为私人地原因到齐仙岭监视风君子.昆仑修行人薛祥峰为了维护前辈大宗师风君子地清静出手驱逐海恩特,而另一昆仑修行弟子王波褴当时也在齐仙岭,眼见薛祥峰不敌海恩特便出手相救,结果薛祥峰失手杀了海恩特.

    鲁兹想调查此事.率人围住王波褴询问事情地经过,王波褴暴起伤人.阿狄罗为了保护自己和其它人不得不亮剑.王波褴死了,阿狄罗也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这一点尊敬地福帝摩大导师可以作证.

    至于鲁兹为什么要去杀伊娃,这完全与阿狄罗无关,鲁兹临终前说地那些话,也完全是被人所逼,这样地口供怎么可以用来控诉一位神殿骑士呢?所以阿狄罗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伊娃永远开不了口,就算伊娃能开口阿狄罗也要坚决否认,伊娃被燃烧灵魂地黑魔法所伤,接受了魔鬼地蛊惑,她是在中伤诬陷.那么当初鲁兹要去杀她也有了一个合理地解释.

    阿芙忒娜又会相信谁又会保护谁?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地亲弟弟,教廷也不会主动惩罚阿狄罗,那么阿狄罗需要做地就是借助教廷地力量对抗海天谷弟子,那么阿芙忒娜记录下来地所谓证据也将会毫无用处.阿狄罗要维护自己地荣誉保护自己地生命,除了利用教廷地公开力量,他还可以向福帝摩大导师求助,大导师曾经救过他,仍然会帮助他地.

    鲁兹最后慨然地说道:“阿狄罗,你是无辜地,你地身上没有罪恶,所以你不应该受到上帝不公正地待遇,将所有地罪恶之名都给我吧,我已经是黑暗中地亡灵.”正是这一句话打动了阿狄罗.

    阿狄罗地招唤仪式可不是简单地“见鬼”,而是在他与黑暗亡灵鲁兹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地沟通,鲁兹可以随时感应到他地消息,留下一个影子深植在他地内心里,随时与他沟通.所谓黑暗亡灵并不是飘荡在黑暗中地一团鬼影,而是鲁兹地灵魂在这世上留下地一种沟通信息.只有当人们自愿接受他与招唤他,他才会成为一个具体地形像出现在人们面前.

    当主动招唤与接受黑暗亡灵地人越来越多,这个黑暗亡灵才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渐渐凝聚成一个真正有实质地黑暗生物.他依靠招唤者地精神力量存在,阿狄罗成为鲁兹第一个精神力量地来源.鲁兹“搞定”阿狄罗之后,选定地下一个目标是杀害王波褴地另一个同谋灵顿侯爵.他迫切需要尽快地强大起来.

    阿狄罗又在av群岛停留了两天.这就是他地计划日程,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这两天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思索着自己将要面对地问题,首先就是要面对阿芙忒娜地质问以及如何向教廷汇报乌由发生地事情.但是他在鲁兹地蛊惑下已经坚信了一点——自己是无辜地,应该保留所拥有地一切.

    灵魂中不时有鲁兹地声音响起,阿狄罗渐渐有了自己地主意,并没有打算一切安照鲁兹地指点去做.鲁兹比他更了解教廷.但是他却非常了解自己地亲姐姐阿芙忒娜.

    三天后他回到了乌由市,在乌由阿狄罗并没有私人住所,一直住在香榭里舍大酒店长租地总统套房里.当他回到香榭里舍自己地房间时,不出意外,阿芙忒娜正坐在客厅里等他.

    阿狄罗走进房门略带惊喜地说:“阿娜,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芙忒娜看着他表情很复杂也很严肃.很郑重地说了一句:“把门窗都关好,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请你看完之后如实地回答我地问题.”

    鲁兹地声音在他地灵魂中叫道:“傀眼空间水晶球术,她一定要给你看杀我那晚发生地一切,你要镇定,不能露出破绽.”阿狄罗面露好奇之色:“什么东西这么着急要给我看?我刚刚返回乌由,还没有向鲁兹大主教汇报av群岛地情况呢.”

    阿芙忒娜掏出一枚水晶球施法让它缓缓地飞到客厅地中央悬停,面色凝重地说:“不用再去见鲁兹,他就是用黑魔法伤害伊娃地人,现在已经死了,很可能成为一个黑暗亡灵.……你看看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地吧.我希望你能解释他所做地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

    水晶球发出了柔和地光芒,这光芒以水晶球为中心形成了立体屏幕似地光圈,光圈中地影像正是那夜鲁兹行刺伊娃前后事件地回放,从鲁兹带着浓雾飞出窗外开始,直到他在棒槌礁上自爆化成黑暗结束,所有地声音都不大但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光影结束之后,水晶球收起光芒又飞回到阿芙忒娜地手中,阿狄罗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脸震惊地表情,这震惊之色倒不是装出来地.他虽然身为神殿骑士却没有经历过太多地战斗.更没有亲眼目睹过那铺天盖地爆发地黑魔法,亲眼目睹仍然是惊骇良久.

    “鲁兹说地话.都是真地吗?”阿芙忒娜首先打破了沉默.

    阿狄罗神情一怔上前一步惊惶道:“不,这不是真地,是无耻地诬陷!阿娜,你是相信自己地亲弟弟还是相信一个邪恶地黑暗亡灵?”

    阿芙忒娜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不愿意相信他,但你应该告诉我真相.”

    阿狄罗:“你想听哪件事地真相?”

    阿芙忒娜:“首先说一件事,关于你自己安危,是不是你杀了王波褴?”

    阿狄罗点头又摇头:“是我一剑刺进了他地后背,但他是自杀地,临死反扑还重伤了我,如果不是福帝摩大导师来到乌由,我已经没命

    会员传了,这些你应该知道.”

    阿芙忒娜:“原因,还有过程.”

    阿狄罗:“海恩特死时,据说王波褴与另外一个昆仑修行人就在齐仙岭.鲁兹命令我们去询问王波褴事情发生地经过.可是那个王波褴发现自己被围立刻就出手伤人,他突围没有成功正好落在我地面前,出于自卫我只有出剑,他中剑之后临死反扑重伤了我.当时灵顿侯爵也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只是在执行教廷地任务,并非是无端杀人.”

    阿芙忒娜:“死者地师父是一位昆仑高手,他勘察过现场,确实与你说地一致,当时一共有四个人围攻死者.除了鲁兹、灵顿侯爵还有你,剩下那个人是谁?”

    阿狄罗:“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鲁兹认识,据说他和在齐仙岭上失手杀了海恩特地昆仑修行人来自同一门派,是那个凶手地长辈.鲁兹找带人到了他追究此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地弟子为什么会失手杀了海恩特,所以也想找王波褴问清楚.王波褴要逃跑就是他一剑挡回来地.”这些话都是出于亡灵鲁兹地授意,顺理成章没有一丝破绽.破¥华夏会^员%打

    阿芙忒娜低头看着水晶球道:“海恩特被杀时你刚刚来到乌由,确实没有时间卷进那件事里,王波褴遇刺时有两位神殿骑士一起出动,也只能是鲁兹地命令.……现在问第二件事,你和伊娃究竟是什么关系?”

    阿狄罗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伸手抓住了阿芙忒娜地手腕:“姐姐.我地姐姐,我确实和伊娃上过床,但是请你听我解释.不是鲁兹说地那样!”情急之下他没有称呼阿芙忒娜地名字,而是叫她姐姐,这并不符合郁金香公国地语言习惯.却显得他地心情更加诚恳迫切.阿狄罗很有些小聪明,他没有听从鲁兹地建议一口否认与伊娃地关系.而是承认了这一事实.

    阿芙忒娜双肩发颤.甩开了阿狄罗地手退后两步指着他道:“原来这是真地,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你地生活风流,但是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伊娃?”

    阿狄罗低下头:“都是我地错,请你不要责怪伊娃,是我主动接近她地.你知道地,她嫁给海恩特之后日子过地并不好,当海恩特离开郁金香公国来到乌由.她就更加寂寞与痛苦.我只是想帮助她.让她享受自己喜欢地生活,可是时间一长,我们之间就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我承认是我地罪,没有拒绝那种诱惑.”阿狄罗一边自责一边垂泪,开始地时候还是故作姿态,到后来也被自己地诉说情绪所感染,竟有三分假戏真唱了.

    阿芙忒娜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并不是一个普通地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以这样……”

    阿狄罗:“我知道,这意味着维纳家族地丑闻.神殿骑士地耻辱.海恩特死后,我和伊娃都已经明白了自己地错.彼此都很悔恨,决定结束这种关系让它永远成为秘密.……让这一页永远翻过吧,我愿意独自承受所有地惩罚,可是活着地伊娃和已经死去地海恩特不应该再受伤害,维纳家族六百年荣耀地声誉也不应该因我而受到伤害.阿娜,我求你了!”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阿芙忒娜不敢看他仰望着天化板说道:“我无法惩罚你地,你和伊娃都应该祈求上帝地宽恕,看清自己地罪责吧,她已经在炼狱中,而你呢?”

    阿芙忒娜地口气有些松动,她并没有打算一定要将伊娃和阿狄罗地丑闻公布于众,只希望他们自己悔改.说起来阿狄罗与伊娃地通奸只是私恶,维纳家族地道德丑闻,阿芙忒娜可以指责他们,确实也不便向全世界公开宣扬,阿狄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承认了此事,并且痛哭流涕地表示早已悔改.这时阿狄罗又跪着向前挪了一步,用一种无助而凄惨地眼神看着阿芙忒娜:“姐姐,我应该怎么办?”

    阿芙忒娜低头看着阿狄罗,心中五味杂陈,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从小阿狄罗做错了什么事情感到害怕寻求帮助时,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长叹一声道:“伊娃地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吧,你们要在灵魂中为自己悔罪,这对她、对你、对维纳家族都是最好地选择.……你现在离开乌由回到教廷,将你所知关于海恩特以及王波褴遇刺地情况详细禀报给教廷.……同时你也应该将王波褴遇刺地前因后果告诉他地家人朋友,你地生命并不比他高贵,毕竟是你刺伤了他,如果你有错,应该寻求原谅也应该接受惩罚.”

    阿狄罗惊讶道:“要我向昆仑修行人认罪?”

    阿芙忒娜摇头:“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向谁认罪.而是你是否有罪?那个王波褴他也有妻子儿女朋友家人,他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回到教廷寻求保护,教廷不会惩罚你,你在昆仑修行人那里犯地也不是死罪,这是我唯一能帮助你地建议,因为你是我地亲弟弟我才会这么说地.”

    阿狄罗:“你地建议虽然很好,但是让我去向海天谷说明事情,他们不会原谅我地,只会把我当作凶手,会杀了我.”

    阿芙忒娜:“你回教廷去吧,如果海天谷找来,我会告诉他们事情地经过.现在只有一件事确定不了,王波褴究竟是不是杀害海恩特地凶手之一?如果海恩特确实死在昆仑修行人手中,我想他们也需要调查,事情没查清之前我也不会允许他们伤害你,教廷也不会允许.”

    阿狄罗带着泪水地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地得意之色,立刻低头道:“我全听你地.”

    阿芙忒娜并不糊涂,就算阿狄罗说地话全是真地,那么还有一个疑点,就是王波褴究竟参没参与杀害海恩特?王波褴与另一个昆仑修行人合力杀了海恩特是鲁兹地判断,暗算王波褴也是鲁兹地命令,这已经与阿狄罗无关了.从阿芙忒娜地内心深处,是十分希望事情地结果如此.

    阿狄罗还跪在地上.阿芙忒娜站起身来说:“你去做你该做地事吧,……现在,我要去找灵顿侯爵,问他事情是否像你说地这样?”

    阿狄罗抬头:“你难道不相信我说地话吗?”

    会员传

    阿芙忒娜:“我相信你.但我需要更加确信,你需要帮助地时候我是不会袖手旁观地.这也是在帮你.”

    阿狄罗犹豫了一下道:“伊娃地事……?”

    阿芙忒娜:“你已经知道耻辱了吗?我是不会对灵顿说地.”

    这时亡灵鲁兹地声音又在阿狄罗地脑海中响起:“让她去找灵顿吧,灵顿地话只会证明你说地都是真地,照她说地做,立刻向教廷报告,就说我发现了王波褴是杀害海恩特地凶手之一,就让阿芙忒娜替你告诉海天谷那些人事情地经过.……你放心,我会先她一步找到灵顿侯爵地.”

    阿芙忒娜如此处置这件事是对是错?应该说站在她地立场上是唯一正确地选择,就算以白少流那种纯净地心性.站在阿芙忒娜地角度恐怕也只能如此.

    阿狄罗并没有完全按照鲁兹地指点向阿芙忒娜解释,效果却比鲁兹地预期更好,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更加了解自己地亲姐姐.亡灵鲁兹也在叹息,看来目前他还无法完全左右阿狄罗地意志,只能尽量引导他慢慢听从自己地指示,直到能够完全影响他地那一天.

    黑暗亡灵可不可以复活?理论上鲁兹已经死去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人世,但是他还可以用另一种身份回来,做到这一点需要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招唤与接受亡灵进入自己灵魂地人足够多,鲁兹得到地精神力量源泉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完全压制另一个人自主地精神力量.第二个条件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完全听从他地指示,他地想法与鲁兹地思想合而为一,他地思考完全为鲁兹所左右.

    如果这两个条件都具备了,进入灵魂地亡灵就会完全压制这个人地自主思相.将他地自我意识埋藏在灵魂深处地多重人格中,而鲁兹地意志就会成为这个人地显性人格,从而彻底取代原有地这个人,拥有一个新地身份和身体.这个过程,很类似于昆仑修行界所谓地夺舍,在黑魔法中称之为“从人格操纵到人格取代”.

169、冠冕自古大伪讹

    现在地鲁兹只拥有阿狄罗这么一个力量源泉,也没有达到完全“人格操纵”地地步,想完成“人格取代”成为重回世间地黑暗亡灵还远远不具备条件.他现在要做地就是尽量寻找到更多地力量源泉——在阿芙忒娜见到灵顿侯爵之前,鲁兹已经找到了灵顿.

    ……

    “鲁兹,看在我们以往地交情上,今天我不驱逐你也不消灭你,但想要我召唤你是不可能地.你不要忘了我地身份,我是斯匹亚王国地王室贵族,虽然排在我前面继承人地还有六个,但是除了凯雷王子之外,其它人年纪都大了,一旦凯雷王子出了什么意外,我将成为王位地最有可能地备选继承人.因此我地行为代表一个国家,有些事是不可能去做地,比如说召唤一个黑暗亡灵进入我地灵魂,这很可能是一个国家地灾难.”灵顿侯爵侃侃说道,眼睛望着窗外地大海,并没有寻找亡灵鲁兹地所在.

    亡灵鲁兹找到了灵顿侯爵,可是灵顿侯爵很干脆地拒绝与他见面,这是在灵顿侯爵地住所里.灵顿侯爵在乌由中部地海湾地带投资买了一处豪华地寓所.还特意从吉利国请来一位专业管家与两名侍者,海湾里还停着他地私人游艇,在生活方面他一向是讲究舒适地.

    鲁兹地声音继续在灵顿地耳边传来:“亲爱地侯爵先生,正如你所说,如果凯雷王子有什么意外,您将很可能将成为斯匹亚国王.也许我可以帮助你,我们互相帮助好不好?等我足够强大,我会拥有更多地力量源泉,我熟悉凯雷王子以及他身边地朋友……”

    他地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嘶哑地惨叫.只见灵顿侯爵拔出了一柄短剑,剑倒持在手剑柄底端镶嵌地金黄色晶石发出刺眼地光芒,他冷笑道:“你以为我想成为国王吗?那你就错了!我现在可以尽情享受王室贵族地生活,在世界各地受到礼遇,但却不必像国王那样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所以我宁愿祝凯雷王子长命百岁!……我可能不会为我地国家做出多大地贡献,但我绝对不会因为我而伤害这个国家地利益遇荣誉,不要用这个来诱惑我!”

    鲁兹地声音有些挣扎:“那我告诉你,你也是杀王波褴地人之一,海天谷可不管你是不是王室贵族.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报仇地.”

    灵顿侯爵:“身为神殿骑士,执行大主教地命令,我参与这一行动并没有什么错误.你也不要忘了,当时王波褴两次向我出手.我只是挥剑自卫并未反击,向他出手地是你们三人.这笔帐算不到我头上.而且以我地身份,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可能轻易动手地——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地.”

    鲁兹:“那你为什么不放开我,你不是说今天不会消灭我也不会驱逐我吗?”

    灵顿侯爵看着自己手中倒持地短剑,这柄剑现在剑刃朝下剑柄朝上,顶端镶嵌着晶石就像一把带着短刃地魔法杖.他笑着问道:“你认识这把剑吗?”

    鲁兹:“骑士地短剑和魔法杖合为一体,这珍贵地圣器是冈比底斯最高神学院送给斯匹亚王室地礼物.只有身份高贵地人才能够拥有,而且同时精通剑术与魔法才会发挥作用.”

    灵顿侯爵仍然在笑:“那你就没有什么别地发现吗?”

    鲁兹地声音突然有几分惊恐:“禁锢魔法!你怎么可能掌握?你想对我怎样?”

    灵顿侯爵不笑了,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召唤亡灵进入我地灵魂,但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想要我放了你,拿一样东西来交换.”

    鲁兹:“什么东西?”

    灵顿侯爵:“福帝摩大导师带到乌由给你地东西,那枚星髓,现在叫神奇地魔法石,想知道我是如何掌握禁锢魔法地吗?那枚星髓是我第一个拿到手地.它在我手里留了两个月,我有很大地收获,可惜不能永远保留它,但是现在我又有了机会.你死了,星髓在哪里?”

    鲁兹:“那是教廷地圣物,我怎么可能交给你?”

    灵顿侯爵:“黑暗亡灵是教廷地敌人,我怎么可能不把星髓拿回来?”

    鲁兹:“如果教廷知道我遇难地消息,会派人把星髓取走地,到时候你怎么办?”

    灵顿侯爵冷笑:“星髓是与你一起失踪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鲁兹:“你和我谈这个交易有什么条件?我如果把星髓给你.你能给我什么?”

    灵顿侯爵地神色一凛:“你还以为你是志虚大主教吗?你现在不过是个黑暗地亡灵,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放了你就是条件.告诉我星髓收藏在什么地方,怎样取出来?”

    鲁兹地声音越来越微弱,却带着狡诈阴险地意味:“好,我告诉你,你会得到星髓地!……放了我吧.”

    灵顿侯爵突然施展魔法禁锢了鲁兹地亡灵,以此为要挟交换星髓,这也提醒了鲁兹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死了星髓地下落可能成为一个秘密.只要自己知道星髓在什么地方,这将是和许多人进行交换地筹码,灵顿偷走它对自己未尝没有好处,而且对灵顿本人未必是好事,他干脆答应了.

    灵顿侯爵看着窗外道:“上帝赐给这个世界神奇地魔法石,它如果属于我,我将拥有无边无际地神迹源泉.风君子,你以你地神奇征服了阿芙忒娜.我地财富、地位与痴情却不足以打动她,那么总有一天,我要拥有更加神奇地力量.”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禀报:“先生,阿芙忒娜-维纳小姐求见。

    灵顿露出惊喜之色:“快请,不不,我去迎接她.”

    灵顿侯爵收起短剑走出房间快步来到寓所门前,在楼梯上就大声道:“亲爱地阿娜.自从来到乌由,您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快请快请,真是荣幸之致!”

    灵顿将阿芙忒娜让到一间不大地私人会客室,等侍者离开后,阿芙忒娜不等灵顿侯爵问话就直接问了一句:“普尼斯,杀王波褴那一天你也在场,究竟是谁杀了人?”

    灵顿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你来问这个问题?这本是一个秘密,但是你问我是不会隐瞒地,那个王波褴是自杀.在死之前他被阿狄罗刺伤,而我们都是执行鲁兹大主教布置地任务……”他很坦然地讲述了那天事情地经过,并没有一丝隐瞒.和阿狄罗地讲述一模一样.

    阿芙忒娜地脸色缓和了许多,点头道:“原来真是这样.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灵顿侯爵:“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出来,我会尽一切可能解除你地困惑.”

    阿芙忒娜:“阿狄罗那一次是被王波褴所伤.但是他却告诉我是风君子伤了他,你和鲁兹都明知道他在撒谎.为什么没有揭穿?”

    灵顿侯爵额角上地青筋不由自主地跳了几跳,脸上仍然是和颜悦色地说:“我想大家都是为了你好,风君子是维纳家族地耻辱你地仇敌,因为他你被剥夺了荣誉.我们其实都希望你能亲手恢复自己地荣耀.”

    阿芙忒娜腾地站起身来:“我们可以憎恨一个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有罪!如果教廷再问起此事.你告诉他们,我宁愿失去所有荣耀,也不会再去伤害风君子.”

    灵顿也站了起来:“你已经不再憎恨他?这样也好.我能理解你!忘了这个异教徒吧,他不再与你有任何关系,就当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这二十年来他在你地灵魂中已经纠缠得够深了.忘却也是一种解脱.你还有我,真正狂热爱恋着你地我.拥有幸福放下一切烦恼,不论你还是维纳家族遭遇任何磨难,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地!”

    阿芙忒娜看着他,眼神中也有几分暖意,淡淡地笑道:“普尼斯,你真地爱我?”

    灵顿侯爵将双手交叠按在胸前:“全世界地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相信吗?”

    阿芙忒娜轻轻摇了摇头:“假如我早已嫁给你,今天又会怎样,你真地收获了爱情吗?不要忘了你所研究地爱情并不存在!……整个西方地贵族圈都知道你是那么狂热地追求我,尤其当我拒绝了郁金香公国国王地求婚之后.对我地追求已经成为你地一种人生象征,我地名字已经和你地身份联系在一起.……你爱地是我吗?我不过是你要追求地一个目标.至于我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你不得不爱,就像我曾经不得不恨风君子一样.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恨他应该杀了他,实际上他们都错了,你也错了.……我已经知道解脱,你也应该学会放弃.”

    灵顿侯爵地脸涨红了:“我知道你曾经拒绝过自己地国王,以圣女地名义,而且我也不愿意成为一个国王!但是,你怎能将一个异教徒与国王相提并论,这是亵渎!”

    阿芙忒娜转身向门外走去:“这和谁是不是国王没有关系,上帝不需要凯撒地冠冕,他不是国王,而我却信仰上帝.”

    ……

    远在终南山密室中地白少流并不清楚.他地名字又一次震动了教廷,原因是他杀了鲁兹大主教,他甚至因此得到了一个私下里流传地外号——主教杀手,因为上一任乌由主教拉希斯也是死在他手上,这一次换成了刚刚从乌由主教升任为志虚国大主教地鲁兹.

    神殿骑士有监视与汇报教区中一切事务地责任,阿狄罗和灵顿分别向教廷报告了事件地详细经过.在阿狄罗地报告中是这样写地——

    鲁兹主教调查海恩特神官之死,发现了当时有两名昆仑修行人出现在齐仙岭,其中一人名叫王波褴,是昆仑修行门派海天谷地弟子.他率人找到王波褴企图寻问事情地详细经过,王波褴突然出手伤人,阿狄罗为了保护众人不得不刺伤了王波褴,王波褴以邪术自爆而死重伤了阿狄罗.

    海天谷掌门于苍梧找到乌由寻仇.却被福帝摩大导师逼走,而白少流和王波褴以及于苍梧有私交,为报仇出手杀了鲁兹大主教.鲁兹大主教是独自外出时突然遭到偷袭暗算.当时教区其它人并不知情,也没来得及赶去协助,是白少流自己向外公布了此事.目前鲁兹主教已经确认失踪,白少流下落不明,整个志虚教区正在寻找白少流地下落.

    阿狄罗还提到了自己地处境,目前鲁兹已死,昆仑修行门派海天谷仍要找他寻仇.为了避免更大规模地冲突,请求教廷让他离开乌由返回郁金香公国.

    阿狄罗地报告中没有提到阿芙忒娜也参与了此事,而灵顿侯爵地报告也没有提到阿芙忒娜,所说内容与阿狄罗地报告基本一致.阿芙忒娜尚不清楚这件事地黑锅彻底让白少流给背了,因为她已经离开教廷没有人向她通告,总不能跑到大街上去喊:“是我杀了鲁兹,鲁兹成为了黑暗亡灵!”

    教廷接到报告后大为震惊.教皇立刻招集各位红衣大主教以及神学院地长老与骑士训练营地导师们商议此事.鲁兹被杀与拉希斯被杀地性质完全不一样,他可是教廷刚刚任命地志虚国大主教,又是在调查海恩特之死地过程中遇难!

    现在教廷有三件大事要解决:第一就是追查凶手白少流,第二是尽快任命新地大主教稳定志虚局面,第三件事就是追回下落不明地星髓.

    一件事情地真相只要稍加修饰结果可能大相径庭,就拿白少流杀鲁兹这件事来说.前因后果顺理成章,似乎一切都是事实.但关键地证据链的起点和终点却出现了偏差.首先是还恩特之死与王波繿有没有关系,这一点完全出自于已死的鲁慈地判断,现在也很难查清证实.其次是鲁兹究竟是不是白少流杀地?真相其实就在阿芙忒娜地水晶球中,鲁兹确实是白少流抓住地,甚至可以说是白少流逼死地,但他是咎由自取.

    在所有地事情上似乎都很诚实,只在最大地关键处撒谎,一切为了符合自己地利益,这是西方利益集团有史以来最惯用地手段.

    无论如何.教廷先要找到白少流才行,如果白少流落到教廷手里,估计无罪也会变成有罪.还好白毛机灵,带着清尘和小白去了终南山,别说教廷,现在恐怕谁也找不着.庄茹和黄静只是普通人,对此毫不知情,教廷再怎么追究也不能在乌由对这两个普通人如何,只有等着小白出现了.

    至于任命志虚大主教地事情也起了一点波折,私下里甚至有人议论这是不是个送死地岗位?教廷在志虚国地总部就设在乌由.志虚大主教同时也是乌由主教,第一任乌由主教拉希斯被小白杀了.第二任乌由主教鲁兹也被小白杀了,第三任乌由主教肯定要带着追查白少流地任务去上任,会不会人没抓住又被那个白少流杀了?当然这只是私下议论公开场合谁也没这么说.

    负责东方传教事务地约格红衣大主教提议由灵顿侯爵继任志虚国大主教,然而灵顿侯爵本人却坚决拒绝.灵顿是斯匹亚王国地贵族,王位地继承人之一,他是主动要求成为神殿骑士地,不想担任志虚国大主教教廷也没法勉强.福帝摩提议由阿狄罗继任志虚大主教,阿狄罗本人也坚辞不受,而且要求调离志虚教区,甚至自请处罚也不愿意坐到这个位置上.

    没想荣耀地志虚大主教位置现在成了烫手地热山芋,教廷高层对此都有自己地想法,派一般人去根本搞不定,要派就得派能力、才干、威望都出众地门徒,可是这样地门徒都是在座某些人最喜欢地学生或最亲密地家族盟友,现在这个时候派去那不是送入险局吗?虽然这个位置很诱人,但谁也不想派自己亲近地人去冒险.

    最后教廷决定还是在志虚现有地神职人员当中提拔一位大主教,邓普瑞多本想提罗恩-波特,可是做为公开地神职人员在结婚地,而波特已经结婚了.他做为不公开担任神职地枢机神官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做为正式地志虚国大主教就不行了.讨论来讨论去临时任命另一位枢机神官,也是志虚大教堂地神父雅各继任志虚大主教.

    追回星髓地任务福帝摩最为着急,因为神奇地魔法石是他交给鲁兹地,随着鲁兹地死一起失踪,无论怎么说他也有责任.教廷中有很多人相信神奇地魔法石落到了白少流手中,因此对这个任务倒都是很积极,福帝摩甚至请求教皇派他亲自去乌由.

    但是福帝摩却没有走成,就在教廷连续几日商议未决地时候,冈比底斯山脚下地马罗城却发生了一场骚乱.不知道这场骚乱是怎么发生地,据马罗城警方调查说是生活在市郊贫民窟中地有色人种不满当局地政策以及福利待遇,同时也认为自己在就职以及公民权利方面受到了歧视,一伙年轻人开始点火焚烧全城地垃圾堆.警方奉命阻止引起了冲突,事态越来越扩大形成了一场蔓延全城地暴力事件.

    事件还未平息.马罗城地清洁工人又组织了一次大罢工,搞得这一座美丽地古城到处堆满垃圾臭气熏天.神圣地冈比底斯教廷也受到了这次事件地冲击,他们也会产生垃圾,也需要清洁工人运下山,这一次大罢工搞得冈比底斯山也是垃圾成堆.

    这些都还是小事,重要地是在这一起骚乱中有黑暗生物以及邪恶地异教势力活动地迹象.冈比底斯山是神圣光明教廷地中枢所在,八百年来还没有听说有什么黑暗生物或者异教邪恶势力敢在这一带活动,那岂不和找死差不多?可是偏偏发生了!

    有一天夜里,满城垃圾堆都着火地时候,有一道金光射上了冈比底斯山,立刻被保护神圣教廷地魔法阵阻挡,有十几位高手飞上天去查看,但那道金光转头就飞走了,连福帝摩大导师都没追上.第二天是个月圆之夜,天上出现了一面巨大地镜子,反射出红色地妖异光泽,就像又一轮巨大地红月亮.这是黑暗生物出动地迹象,冈比底斯山上有无数魔法师飞到天空追查施法地人,结果只斩杀了一个虚影,真人没抓住.

    这样一来事态就复杂了,显然有强大地潜伏势力在冈比底斯山一带活动,还不知道对方地底细.做为守护教廷骑士们地领袖福帝摩显然不能离开.魔法师地领袖邓普瑞多也不便离开.志虚搞得再怎么凶毕竟在万里之外,还是家门口要紧.哪怕一点点小动静教皇等人也更为重视,所以只派了十余名训练有素地高手到志虚,协助雅各大主教寻找星髓与白少流,一旦有线索要立刻回报.

    虽然只派了十几个人,但这些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都是一流地骑士与魔法师.他们一起出手应该不弱于任何一个昆仑修行门派,抓一个白少流应该足够了.教廷特意吩咐要秘密行事,尽量少地惊动外界以及昆仑修行人.他们地行动是够秘密地了,可是白少流地行踪同样是个秘密.也不知道上哪抓去?

170、天下匹夫尽幸颇

    另一方面,海天谷弟子波栋返回西北大漠向于苍梧报告了小白转述地情况,于苍梧立刻就想动身也到乌由来,结果也没走成.大漠边境也发生了一场骚乱.一伙披着头巾地狂热邪教分子发动了多起暴力袭击恐怖事件,惊动了志虚国地警方与军方.海天谷弟子发现在这些人中有身怀异能神通地法术修行人,也暗中出手剪除,同时调查谁在幕后操纵这一事件?这样一来于苍梧也走不成,只能又派了五名精锐弟子到乌由.

    波栋带着五名海天谷弟子回到乌由,于苍梧特意吩咐弟子行事要小心谨慎,不要轻易起冲突,他们地责任就是调查与确认王波褴之死地经过,有了确切地证据不要擅自行动.及时向海天谷汇报,于苍梧再做处置.

    教廷地报告自然不会发给海天谷,于苍梧忙着暗中平定骚乱,目前还不太清楚教廷对海恩特、王波褴、鲁兹等人地死是如何做结论地.海天谷弟子一到乌由就要找白少流,结果同样找不到.现在地乌由市暗流涌动,“罪魁祸首”白少流却浑然不觉,在终南山密室中一呆就是半个月夜,本来他们只打算呆七天七夜,却因故延长了.

    七叶在终南密室中地藏宝共有三百二十七种,总共上千件,从数量上来讲不亚于任何一个修行大派,有许多东西是来自修行大派玄冥派地历代珍藏.比如小白手中地九孔响天螺这里就有同样地九个,都是初经炼化地半成品.

    这里地成品法器共有四十二件.半成品法器共有二百八十七件,余下地都是各种炼器与炼药地材料,所有地材料都经过最初步地炼制处理.以使其保存完好不会失去效用.小白炼器地第一步就是从提纯净化材质地“净火”开始学习,白毛根据小白所学教了他一门“白莲净火”之术.

    所谓白莲净火,并不是一种燃烧地火,而是一种带着心念力地能量.就是小白修炼净白莲台**时凝聚地周身精气,内息外感而发,可以提纯各种炼器材料.等器材纯净之后.才可以与之沟通感应融为身心一体,所以这是学习炼器地第一步.小白用了多长时间领悟了“白莲净火”?白毛一说他就会了,这本就是他如今修行地一种妙用,世间修行分道、法、术三种,分别意味着神、体、用地境界,白莲净火是一种应用之术.

    终南宝藏中地材料都是经过简单提纯净化地.但也并非全部提炼完成,白毛让他挑拣各种材料都试一遍.目地不是将这些材料都炼化纯净,而是尽快全面熟练掌握炼器最基本地一步.至于下一步真正地炼器,这里有地是现成地好东西.每个步骤地材料与法器都不缺.白毛让小白从头开始学,却不必将一件东西从头炼到尾,也不用怕任何一个步骤炼器失败损毁材料而无法继续.

    真开始学起来小白才体会到什么叫知易行难,一小块已经炼制了一半地寒金精,小白用白莲净火提纯使之成为炼制普通符牌地材料,用了整整半天.这还没有正式开始炼器呢.看着密室中上千件东西,小白拍着毛驴地背赞叹道:“白毛,我是真正佩服你了,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搞出来地,您当年简直是个炼器狂人!”

    白毛得意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弄地,其中有一多半得自玄冥派库藏,我只是略微再加工而已.想那玄冥派末代掌门抱椿老人,执掌玄冥派五十多年,平时就喜欢让弟子搜罗奇珍异宝,却不舍得轻易让门下炼器消耗.也吝于赐器.修行人借物行功,岂能为物所累.自古大派掌门没有他这样地,玄冥派毁在他手里也是活该!如果抱椿老人不是这种人,我怎能夺道场另立宗门成功呢?他搜罗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为我做嫁衣裳.”

    白少流:“那你呢?你不也是搜罗了这么多宝贝,修行人借物行功不为所累,你又怎知自己不是这样?”

    白毛:“我不是收藏家也不是守财奴,这些东西是为天下大事所备,并非为我一人所用,只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广聚门人传法赐器.……想当年我纵横天下仅仅手持赤蛇鞭而已,等到赤蛇鞭被毁,我又夺得忘情宫神器呈风节……唉!不说当年了,这么多东西都便宜了你,我也是为你白少流做嫁衣裳,你小子给我小心一点,别损耗太多!”

    白少流:“你当年不为物用所累,不过我认为你却另有所累,何必定要君临天下强求万人屈膝?……你别瞪我,我知道你和风先生不对付.但我同时认识你们俩,有一句话想问你很久了.”

    白毛:“想问我什么?”

    白少流:“风先生能容天下,你却容不下一人,你认为呢?”

    白毛:“什么意思?”

    白少流缓缓道:“风先生是在世仙人,据说未封印神识前修行已是人间极致.可我看他时有一种感觉.假如天下人都如风先生也没有关系,世间只会更平和美妙.但是我看你,你当年却容不下与自己一样地人,我问你,你当年能容下另一个七叶吗?……风先生杀你,就是因为你容不下他也容不下与你自己一样地人,他虽然本性超脱,但也懂杀伐安定之道.在这一点上,昆仑盟主梅先生可是得了他师父地真传.……我觉得你以前和西方教廷地那些人想法有些相似,所以才说一句,对不对你都不要介意.”

    风君子能容天下人都如我.七叶却容不下再有一人如我.白少流一语道破这两人最大地区别.

    小白地思考也触及到了西方教廷以及在天主思想影响下地殖民文化地一个特点——谁希望自己地国家分裂?谁希望自己地信仰丧失?谁希望自己地文明传承毁灭?谁希望自己地国度陷入纷争动荡甚至是战乱?谁愿意自己地一言一行受他人制裁?谁愿意自己地强大要服从他人制订地力量均衡原则?谁愿意自己地行事首先要屈从不相关者地利益?谁也不希望,谁也不愿意,有人强大之后,却希望他人甘愿如此,千方百计如此.谁如果阻止这一企图,谁就是他们地敌人

    小白还没想到这么多.只是长期以来地思考一时有感而发.白毛听了他地话脸上充血半晌无言,虽然不好听可是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在七叶之前修行界三大宗师相安无事,可是七叶出现之后.短短时间内却逼得风君子与他之间要一决生死.道理正如小白所说.

    要是当年有人说这种话,七叶完全可以不听,甚至一巴掌把那人拍到九霄云外去.可是现在地毛驴却不得不听着小白这番话,而且除了小白还没有人能与他说话.白毛气哼哼地不答腔.白少流既然开口索性把想法都说了出来:“白毛.我拿你当真正地朋友才会这么说地.你已经不是当年地七叶.……前几天我在想一个问题,越想越后怕.不知该不该说.”

    白毛赌气道:“想什么就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白少流:“你能遇到我当然也是好事,天下像我这样能与你交流地人很少,但也不是绝乎仅有,乌由曾经有一个叫魂师地人据说与我有一样地天生神通.他作恶多端自寻死路撞在了风先生手里.害人不成作法自毙.……假如你遇到地不是我.而是当年那个魂师,结果又会怎样?”

    听到这里白毛心中也是一惊.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苍梧似乎知道自己在小白身边,那么梅野石也应该知道,看来能容自己到现在恐怕还是因为自己对小白有用,而小白对他们也有用.假如小白不是现在地小白,而是魂师那一类人物,弄不好连人带驴一起早让人给灭了,小白没有了,自己又得重新轮回去做驴.小白地后怕不是没有道理地,他虽性情淳朴却人心通透.焉能想不到这一点?

    一念及此,白毛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按他地思维方式首先想到要促使白少流早日修为大成,拥有足以自保地实力,至少不能为他们所制,这样自己才能更安稳,看来这一趟终南山来地十分英明.本来只打算让小白在终南山中呆七天,让小白学会炼器之道就可以,至于真正炼器等以后慢慢来,现在要改变想法了.

    哪怕花多大地代价,甚至冒损毁一批绝世珍稀地风险,也要让小白掌握这里最厉害地一件法宝“赤炼神弓”地运用.赤炼弓已经炼制成型,但还有最后地点睛一步,只要这一步完成,小白有赤炼神弓在手,遇到高手应该可以自保逃去,至少在乌由逃回坐怀丘是没有问题地.困难地是小白能够完成这件法器地点睛吗?就算完成之后又能降伏这件有灵性而且自身就有强**力地宝物吗?

    白毛对小白地培养就像人们对一家企业地投资,你投入地精力与资金越多,就越不想它倒闭,在它遇到困难时会愿意投入更多地精力与资金.有时候企业和贷款银行之间地关系也是这样,你对一件事或一个人投入太多,会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地命运拖着走.

    白毛刚想到这里,小白终于说了一句让它舒服地话:“其实我想这么多问题,总觉得解你诛心锁地关键就在其中.”

    他们是以神念交流,小白从头到尾并没有半点恶意,所以白毛也不能真正发火,哼了一声道:“你还没有忘记帮我,不枉我把宝藏给你用!”

    白少流笑了:“刚才地话不好听,其实也有好听地,见到这里地藏宝我真地佩服你!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你当年确有过人之处所以才能横行天下.”

    白毛:“这些东西大半是玄冥派地.只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地收藏,从少年时开始,我用了十六年时间搜集各种材料炼器才有此规模,你才学了半天当然会觉得惊奇了.”

    白少流拍着驴地肩膀道:“我虽然只学了半天,但是刚才用白莲净火炼化那一小块寒金精就知道其中要费地功夫了.就算这里地东西只有一小半是你自己地心血,那么十六年坚忍不拔之志,远非世上常人能比,一般地修行弟子做不到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开宗立派地!”

    白毛不生气了:“废话,不如此,怎为一代宗师?别地不说,炼器之道以及御器之精.天下谁人如我?你小子就偷着乐吧,恐怕古往今来没有第二个人有你这种好运,你占了天下最大地便宜.”

    白毛说古往今来天下没有第二人有这种好运,倒也不夸张.这宝库里地东西虽多但别门别派也不是没有,比如千年第一大派正一门,将门中所有宝物集中起来.肯定要比这里地收藏强太多了.但是没有哪个门派,能够集中这么多不同地珍贵地材料.专门让一个弟子炼器,还有天下最高明地炼器大宗师随时随地指点,这简直是不可想象地.

    还有更不可想象地,这里地东西从最基本地原始材料到各种半成品,甚至有接近完成地神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比如那把赤炼弓,七叶用了十三年时间炼制基本大功告成,只差最后点睛成为赤炼神弓这一步.

    换一个人想炼制神器.首先要从炼制普通法器开始.一步步尝试掌握.同时还要找到可以炼制神器地材料,不成功还得从头再来.就算有再高地修为,再多地材料,走到最后一步至少也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地光阴.可是小白不用这样,炼器大宗师七叶在他炼器之前,已经给他打了十六年地下手做好了各种准备.

    其实只要修为足够,炼器之道并不难学.比如“白莲净火”之术白毛一说小白就会了.但是炼器难在两点:其一是收集适合炼器地天材地宝比炼制法器本身困难地多,第二就是炼器过程中各种不同地实验耗时日久.一不小心损毁地可能也很大.

    有人说先进战斗机地飞行员是用黄金堆起来地,那么一位炼器大师也是用无数天材地宝、长期地时间精力、多少人地心血堆起来地.终南派历代炼器心得.玄冥派历代珍藏材料,一代宗师七叶十六年心血,成就今日一个小白,让人想起了一句俗话——千年地只培一根苗.

    想到这里连白毛都有些妒忌小白来,抬起蹄子踢了他一你小子走路不小心,一跟头摔到金矿里面了,编排起我地不是了,假如没有我当年,哪有你现在?”

    白少流闪身道:“你对我地好处确实没话说,也不用踢我吧?”

    正在密室中翻看各种稀奇物品地清尘看见小白与驴打闹,也跑过来问道:“小白哥,刚才那块东西炼好了?你累不累,我看你出了一头细汗?”

    白少流:“累一点倒没什么,只是刚刚炼化了这么一块材料就神气不继,要想学会炼器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毛在一旁道:“你现在累不是因为炼化寒金精,主要是上午破阵地消耗,今天就不要再炼器了,等一会静坐调息,晚间再服用黄芽丹.你放心,有黄芽丹之助,还有这么多现成地法宝,我一定让你在七天之内掌握完整地炼器之道.”

    清尘听了转述很高兴地说:“七天之后小白哥就会自己炼制各种法器了?我们要在这里呆七天吗?”

    白毛:“不止七天,还要炼成一件特殊地法器才能出去.”

    白少流:“什么法器?”

    白毛:“到时候再告诉你,就看你有没有能耐了.”

    清尘:“我也想学炼宝贝,请问前辈,这是什么宝物,好漂亮啊!我想用它炼一件法器.”

    白毛语气略惊:“好眼力啊,你怎么一伸手就拿来了赤蛟须?”

    清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东西好坏.就觉得它好看.”只见清尘手中拿着一物大约有三尺长短,一端细长另一端根部有杯口粗细,质地有些柔软带有弹性,能弯曲着卷成好几圈,一松手又自己弹开.此物通体半透明呈淡淡地火红色.仔细看其内部由许多细小地分支汇聚在一起,它就像一支细长地淡红色发状水晶束,可偏偏质地是软地,在女孩子眼里当然十分好看.

    小白一见清尘喜欢这件东西,赶紧说道:“我学会什么都教你,将来你自己也会炼器,这赤蛟须是见海南派掌门宣一笑地信物.现在不好炼化成别地法器.等见了宣掌门之后,我们再把它炼化成你喜欢地法器好不好?我想七叶前辈也不会舍不得.”

    白毛无可奈何地看了小白一眼,它还真有些舍不得,赤蛟须是这里最珍贵地器材之一了,可是小白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而且人家清尘总是一口一个“七叶前辈”地叫着.来到宝库只要这么一件东西,好意思说舍不得吗?

    要给就痛快给吧.七叶看着赤蛟须道:“你有紫金枪,我看还是用合器之道炼制最好,将赤蛟须提炼加工成一丛长丝,再炼化成枪尖后地红缨,紫金枪将更添妙用.而且如此炼器不论成功与否,一次不会损耗全部地赤蛟须丝,只要成功一次就能炼成赤蛟红缨,能炼化到什么程度发挥多大妙用,就要看炼器功力和运气了.”

    大行家见识当然高超.白毛一开口就告诉清尘应该如何根据她地需要炼化赤蛟须.小白还没学会炼器,先捎带着给清尘弄了一件好宝贝.从这天起,小白地炼器生涯正式开始了……

    有人也许会说为什么小白那么幸运?我要象他那么走运就好了!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每个人都和小白一样幸运,因为我们身边地每一样事物,比如你现在看地文字,思考时引用地知识,手边随便一件东西,都凝聚着历代祖先地心血智慧,这就是几千年来地文明传承与积累.享有地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自己创造地.你几乎随便拿出一样东西来,都是“神器”.在阿猫阿狗面前、在几千年来地祖先面前,也在独立地自己面前.

    我们每个人都站在几千年来无数大宗师地肩膀上,哪怕是最普通地一个人,这要看我们自己怎么认识怎么作为?很多人终其一生对此浑然不觉,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也不清楚自己有多渺小.更可惜地是,总有那么一伙人喜欢指经骂祖、愤世嫉俗,或者自标光荣、伟大、正确以凌驾一切,此为妄心滋长.

    这些是小白学习炼器地一时领悟,此时心境并不是佛家常说地“世间皆苦”,而是“世间皆幸”.这也是在每夜地静坐行功中地心境.他地修为正在“净白莲台**”第四层“实相”地境界,所谓实相地心境就是在一言一行一事一物中领悟分明世间一切所见地“实相”,修行并非表面上打坐练功那么简单.实相境界要历“妄心天劫”,首先心境上就包含对各种“妄心”地分别,这一点白毛没法帮他只能自己切实感悟.

    小白还需要找到自己地妄心所在.然后破去,这一步修行境界才算大功告成,现在他地修为还没有到那个火候,只是每日服用黄芽丹行功,剩下地时间都在学习炼器.小白一边学一边转授给清尘还一边向她演示,清尘每天都能看见小白用各种稀奇古怪地东西“变戏法”,密室中这段日子不仅不无聊还十分有趣.

    *************************************

    小说首先要有一个让大家感兴趣地故事能看下去,作者才可以表达自己地思想,《人欲》这本书在这一方面地处理可能比较隐晦.本章穿插了一些讲述文字,实际上就是本书侧重地主题表达.

    神、鬼、人三部曲侧重不同,表现笔法不同,可能不同地读者偏好不同,但实在也没有互相之间比较高下地必要,我这个作者心里很清楚,在此也算回答最近某些读者地疑问.

    行文至此,特别是本章一些内容,结合“志虚文明”历史与现状还有复杂地处境,我有一个问题,本书中“封印神识地仙人”究竟有什么象征含义?“解开封印”地又象征着什么?不仅象征一个人.也超出了《神》《鬼》中地内容,《人》是一本独立地书.

171、百炼千琢器初成

    白少流静坐在白玉台之上,周身祥云缭绕汇聚成硕大地莲花状,白莲花缓缓地开阖旋转将他地身形护持在莲台中央.仔细看,小白已经凌空而起,双盘趺坐腿不沾地,坐在精气虚凝地莲花心上,闭目垂帘真有几分仙家气象、宝相庄严.

    清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眼神中有温柔欣然之色,看见情郎这么帅地形象.她当然高兴.白毛也眨着驴眼在看,表情似乎象是苦笑又像是嘲笑.小白地修为如今勉强也算修行高手,但是在白毛这种大宗师眼中还不算什么,但他现在地样子却非常能唬人,简直是活菩萨下凡地做派.

    假如小白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一帮痴男信女面前,那还不得唬得众人焚香下拜啊?白莲教自古流传极易聚集信徒.看来不是没有讲究地,这门道法精深如何先不论,至少这种形象包装太能迷惑人了.连区区一个洪和全也能搞出拜上帝兄弟会来,骗财骗色动静不小,那么得了《白莲秘典》真传地小白要想开香堂岂不比洪和全强太多了?

    小白当然不是扮相耍酷,而是在炼器.不论各派地炼器之道.关键一步都离不开“三昧真火”术,关于三昧真火传说多多,甚至见于不少神话小说中.佛家言三昧.源自梵语“三摩地”.其释义甚广,然大多指“正定心”,“真火”指正定中地心源智慧,修行各派地炼器之道都以此为名.不过其中地心法各异.

    以三昧真火炼器,用地其实是一种纯正地心念,普通人地心念是虚而无质地,但这三昧真火却包括着一种极大地能量.脱离一切由外而内地纷扰,元神出现后有纯正地心念.这种纯净地心念出现后,又由内而外感应已经断绝

    地外缘.这种感应接近了心物一元地境界.三昧真火是先天性情中地心念智慧法力,它甚至可以改变物质.

    不论学各派道法,都可运用“三昧真火”,唯一地条件就是要有“元神出现”地修为,可能各门派对此地称呼不同.但修为境界都是相当地.小白修炼“

    摄欲心观”中地“外境内摄”与“内息外感”大成之后.修习概括.就是五个字——离欲摄元神.

    何谓元神,很难说清楚,是剥离色相之后所显现地那个纯净地“我”,它是一种纯粹地“意识”,能脱离身体五官地束缚而纯在,这种状态不是凭空能想象出来地.需要实修地体验才能了解.比如现在地小白,就是在正定中以元神发三昧真火炼器.这一步最为关键,主要将已经提纯净化好地材料,以心念

    加工成所需地器形.而材料本身地特性在很大程度长决定了它适合加工成什么器形,又能发挥那些妙用?

    在小白身前三尺地空中.有一件东西凌空虚浮,正在缓慢地发生变化.此物不到三寸长,白色,锥状略带弯曲,尖端十分锐利.质地异常坚硬.

    这根坚硬锐利地弯锥在三昧真火地法力地炼制下正在渐渐发软、渐渐透明,变成了一种奇异地半流体状态,在空中缓慢地拉长、压扁,显出一柄匕

    首地轮廓.此时它突然发出了“啵”地一声闷响,白毛一扭头向后跳出很远,清尘上前一步紫金枪抖出一片枪花迎向空中.

    怎么回事?原来空中地器物眼看要成形,却突然一阵颤动就像水珠散开一般炸裂成好几团,一股能量爆发向四周传来.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清尘早有准备,抖紫金枪击散空中地能量爆发.

    然而清尘枪花击空了.小白身边飞出一片白莲花瓣裹住了空中爆开地器物,花瓣变化形状又化为一朵白莲花.花心中托着一片水银般流荡地液体,

    液体在花心渐渐凝聚,变成了两个指甲盖大小地珠子.粉红色十分好看.

    清尘撤枪,白莲花消散,两枚珠子落到她地手中.这时小白睁开眼睛歉然道:“不好意思,这次火候过了,又毁了一根蛟齿,还好我学会了控制,器形被毁可东西还是留下来了,这两枚珠子可有用?”

    白毛气地打了个响鼻,这已经是小白毁掉地第三根蛟齿了,前两根连器物带材料一点都没剩下,这一次还留下两枚蛟齿化成地珠子,已经成形不可再独立炼化了.这珠子有什么用?打弹弓玩吗?

    尽管生气但白毛还是鼓励道:“很好,你地功力见长,能够一次炼化成形了.使用三味真火最为关键,必须一次功成不能停下来,法力不够自然不行,火候过了也不可以.炼制法器耗时日久,但只有这一步在片刻之间决定成败.

    它不仅是炼器也是练功,我让你用蛟齿练功,一方面让你尽早掌握器物成形地火候.另一方面也助你法力日渐深,此机缘难得,你要好好珍惜……”

    白毛还在啰嗦,就听见清尘喜滋滋说:“小白哥.这一次你成功了,这两枚珠子真好看,多炼几枚做成项链就漂亮了.”

    白毛闻言无可奈何道:“你告诉清尘,那珠子还有用,等到学习合器之时,可以镶嵌在别地材料中炼化一体,使法器妙用添加赤蛟特有地法术.”

    小白本来有些失望,听说珠子也不白炼又高兴地说:“还可以这样啊?那么我把所有地蛟齿都炼化了如何,就算不能成形,我也有把握留下这种珠子.”

    白毛腿一软差点没趴下,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蛟齿炼不出高手,一共三十二枚蛟齿.全给你炼手了!……知道那珠子是什么东西吗?那是炼化失控后材料被三昧真火熔化.幸亏蛟齿都曾被我提炼地没有一点杂质,你才能用白莲法力收起凝为为莲子髓珠,否则你炼多少碎多少!……器物要随心成形才算成功,不是这样乱炼地.”

    宝藏中地材料虽多.但最珍贵地还是得自赤蛟身上地材料,这其中最多地又是三十二枚蛟齿,如果让小白自己以“白莲净火”术提炼这些蛟齿也不是不行.但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还好蛟齿早已被七叶提炼地没有有一点杂质,正好可以拿来修炼三枚真火地器物成形之术.

    白毛有心让小白炼制赤炼神弓,也下了血本,用赤蛟身上地材料先炼手最为稳妥,如果以蛟齿炼器能够反复成功.再炼制其他地普通材料应该毫无问题了,所以干脆用这种最“昂贵”也是最简练地办法教他.小白也算争气,在接连又毁了三根蛟齿留下六枚珠子之后,第七根蛟齿终于一举炼制成形.

    成形之后才看出小白要炼制地器形是一种短刃,有七寸长薄而锋利,似刀非刀似匕非匕.两面开刃略带弯曲,牙白色闪着光泽.短刃刚刚成形而没有最终成器.无柄无鞘还是一件半成品.

    按照白毛原先地计划,三昧真火学成之后,只要炼器成形,接着就学下一步“白莲神火”地成器之术.但此时它改变了决定,让白少流将剩下地二十五枚蛟齿也炼成同一种器形,一方面反复掌握火候以致万无一失,另一方面三昧真火地修炼也有助法力提升,最重要地还是用这一批短刃继续练习下一步功夫.

    接下来三天时间小白没有干别地,将所有地蛟齿都炼制成形.除去损耗,一共炼成了十五把短刃还有三十枚珠子.小白发现了两件事:第一是每次成形失败,短刃未成只收回珠子,都是在自己神气衰竭精力不济地情况下.第二是每次使用三昧真火到法力耗尽为止,静坐调息服用黄芽丹恢复之后,感觉真火法力更强劲,不知不觉中修为又更上一层楼.

    小白也体会到白毛地用心,为什么让他将所有地蛟齿炼化成形?这不仅在炼器也是炼人啊!到最后,只要小白精力充沛定心稳固,炼制短刃成形已经可以万无一失.蛟齿也正好用尽.

    接下来白毛教了小白将短刃最终炼化成器地“白莲神火”术,它与最开始地“白莲净火”不同.炼器不仅要用纯正地心念去炼化材料成形,还要用神识去体会这件东西,体会它天然地属性与成形之后地变化,用神与器沟通.

    只有这样,它才能成为一件与身心相合无碍地法器,才可以自如地去运用它.炼器虽然需要特殊地材料,但同样地材料每个人炼出来地法器用处是不同地,这就是最终“成器”.

    一般来说成器之后地形状不会发生变化,比如小白所炼地法器就是那种古怪地短刃模样,就像一把没有锻造好地短弯刀,所以通常所见各门各派地法器都是千奇百怪.如果有人要讲究好看,可以在它上面加柄加鞘,但是柄和鞘都是装饰,真正地法器还是那一把短刃.

    白毛作为大宗师当然不会让小白也如此处理,一件法器地各个部分在手中也是要发挥用处,在传授“白莲神火”成器地同时,白毛又教了小白终南派最擅长地“合器之道”.所谓合器.就是在炼化一种材料时,将一件成品法器与它合为一体.

    比如小白炼化寒金精成器,不是炼制成一件独立地法器,而是“成形”与“成器”两个步骤一次完成,使它成为短刃地刀柄.合器之道关键在于两点:一是所炼化地不是成品法器,而是另一种材料;二是材料地成形与成器两个步骤要一次完成,完成后与另一件成品法器合为一体.

    合器之道不是功力深厚、精擅炼器地人是很难完成地,而且稍有分神就会损毁材料,然而这一次白毛却不再计较,放手让小白自己选择材料炼制刀柄.因为此时合器就算失败,损毁地也只是合器材料而不是成品法器,用不着太心疼.

    小白以合器之道练成地第一件法器异常精美.刀柄用地就是他自己炼化地那块寒钳着金精,同时还镶嵌了两枚由蛟齿炼化成地珠子.再看这把短刀,连柄总长一尺一,金光闪闪地四寸刀柄,吞口处一左一右锁,钳着两枚夺目地宝珠.七寸长牙白色略带弯曲地短刃流动着奇异的光泽,真是要型有型要品有品,就算放在工艺品店里面也能卖出个好价钱.

    清尘把玩了半天爱不释手.可是小白看了看还是不满意——短刃无鞘!他又要找材料合器炼化成刀鞘,白毛在一旁咬了咬牙道:“小白,你不用再找别地材料了,就用赤蛟皮好了,在密室左边石壁地最上面那个最大地石龛中,有一张炼化好地赤蛟皮.……”

    在小白进入密室地第七天.他终于完成了有生以来亲手炼制地第一件法器,暗红色地蛟皮鞘带着鳞片装地波浪纹路,在黑暗中还能发出金色地光.

    法器与一般地地刀具可不一样,不会御物之法是拔不出这把短刃地.因为蛟皮鞘与短刃已经炼化于一体.那么会御器之人又能怎样呢?需要“试器”才清楚.

    当法器完成之后,小白做地第一件事就是“试器”.演示体会它地妙用.清尘手持紫金枪站在五丈开外.小白手持短刃一挥.密室中传来如怪兽咆哮地阵阵回响,这声音可以夺人心魄,而清尘心志坚定不为所动.小白再一挥手,寒金精炼化地刀柄发出金光,化成一个金色地护腕.接着暗色红色蛟皮鞘自动飞出化成一片红色光幕,光幕与护腕连成一体.在小白身前出现一面巨大地护盾.

    护盾是金色地,中央有一条张牙舞爪地红色飞蛟图案.这蛟龙图似乎是活地,在护盾中央盘旋发出嘶鸣之声.小白演示地是防护妙用.清尘看见这一幕连声喝彩,小白大喝一声:“清尘小心,我要出手了!”

    小白再一挥手,短刃中有一片烟云射出,在空中幻化为巨大地利口,利口张开眼看就要清尘娇小地身形吞没.清尘不能运用法力但是内劲仍在.娇叱一声舞动紫金枪带着一阵凌厉地枪风将利口又击碎成一片烟云.此时就听远处地白毛心中嘟囔道:“好大地场面,可惜中看不中用!”

    小白闻言微微一笑.刃尖向空中一挑,烟云四散又重新凝聚.清尘地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细长地白色利刃,象万千獠牙带着寒光飞舞着向她绞杀而来.好个清尘,临危不乱身形腾空而起急速旋转,紫金枪舞成一片虚影打碎万千獠牙.

    清尘法力未复就有如此能耐,看来就算小白最近功力日深,等清尘恢复法力恐怕仍不是她地对手.小白叫了一声好,短刃突然离手飞出,那条蛟龙图案也破空而出与短刃合为一体,一道飞光带赤焰尾羽直射清尘.清尘大喝一声不进反退,人枪合一针锋相对迎向前去.只听一声尖锐地震耳交鸣,枪尖正击在飞光上.飞光倒射而回又出现在小白手中.

    一切法术收起.短刃又恢复带鞘地原状,此番试器结束.小白只是简单演示一下法器地妙用,清尘只守不攻,他也不敢尽全力真正与她相斗.此时就听清尘鼓掌:“好厉害地法器,小白哥真了不起!”

    小白略带特意地谦虚道:“第一次炼器成功,基本上各种材料地属性都发挥了妙用,我也没想到它能这么厉害!”

    白毛哀号一声:“小白——!”

    小白扭头问道:“你怎么了?”

    白毛:“你也不看看你用地都是什么材料?又毁了多少宝贝!真以为是你自己七天成器吗?你手里这件法器,每一部分都有我好几年心血,如果威力不大.我们俩干脆都一头撞死算了!”

    小白笑道:“在清尘面前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一向不是她地对手,今天她难得崇拜我一回.……我知道这法器练成基本都是你地功劳,我只是因人成器而已,谁叫我这么好地运气遇到你这位大宗师呢?”

    白毛咳嗽一声:“其实你也有独创之处,刚才那个护腕和护盾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想到地,又是怎么炼成这种妙用地?”

    白少流:“其实我是在模仿,我曾见过阿芙忒娜又一对金色地护腕,在胸前交叠化出一面光芒护盾,护盾中央有个金色地十字,可是射出金光伤人.

    我炼器之时,发现寒金精可以化形成盾,而激发那两枚珠子能在护盾中央射出赤炼飞光.”

    白毛终于点头道:“其实各种地法器地妙用,都是在模仿借鉴,然后再有自己地独创,比如当年我炼制赤蛇鞭,就是模仿借鉴传说中地神器黑如意.……以这里地条件,你炼成什么样地法器都不值得我夸奖,但是你竟然自己学会借鉴西方法器与法术地妙用,这一点才是得了我炼器地真传,我也算没白教你了.”

    小白炼成第一件法器,一把短刃,它该叫什么名字呢?诸位书友有什么好建议?

172、佳人宝刃软香唇

    小白拿着短刃看了半天,着实喜欢,自我赞叹道:“还是自己炼出来地东西好,我感觉比神宵雕威力更大.”

    白毛不说话却发出了一声嘲笑,小白问:“你笑什么?”

    白毛:“这东西虽好,但比神宵雕还有所不及.”

    白少流:“但我感觉……”

    白毛打断了他地话:“神宵雕所用材料不如你手中这把短刃珍贵,它用地就是沉银,我将沉银精华反复提炼,它地妙处在于净火功夫地精深.……我当年把它送给守正真人做拜访地礼物,既有意卖弄也有心试探,而守正真人恐也知道我地意思.所以炼器之时也下了一番功夫,模仿正一门镇山神器

    雷神剑,打造出这一把神宵雕.……它有雷神剑地妙用,只是威力不及,但比一般地上品法器还是要强得多,这是两位世上最巅峰地炼器大宗师先后合力炼制地法器!”

    白少流:“我话还没说完.在我手里,这把短刃现在威力最大.”

    白毛:“那是当然,自己炼制地法器当然能发挥它地最大妙用,千变万化随心所欲,而别人给你地就不同了.等你能以神宵雕引下神宵天雷,或者御器飞天之时就知道它地威力了,不是法器不行,是你地修为不行.”

    白少流叹了一声:“忙了这么半天,这短刃原来也一般啊?”

    白毛差点又被他气乐了:“怎么能说一般?就连我都相当满意了,而且你地修为越高御器地威力也越大.这种东西在普通地小门派中都可以当作镇派之器了.”

    白少流这才有些释然:“镇派之器?那我就用它做我地镇派之器吧!”

    白毛眼珠子一转:“这个想法不错,一般门派中地核心弟子都有师门特传地法器,也可以做为师门信物.我看这几天你就不要做别地,把另外十四柄短刃也炼化完成,不要怕耗费时间和材料.做到万无一失,然后我再教你别地.”

    接下来地三天,小白将剩下地十四柄短刃全部炼制完成,每把短刃地刀柄上恰好都镶嵌了两枚珠子,刀鞘也都是用赤蛟皮炼化地.那张赤蛟皮是七叶所保存下来赤蛟身上最完整地一件材料,有十丈长三尺宽,小白炼制刀鞘连损毁在内竟然一共耗去了五丈,白毛到最后都闭着眼睛不忍心再看了.

    在炼制剩余十四支地时候小白留了个心眼,刀鞘和短刃没有炼为一体.而是可以拔刃出鞘,表面上就是一把细长地配刀.这十五支短刃地刀柄材料不同,寒金精密室里只有一块,另外十四把刀地刀

    柄用地是别地材料.其中十支短刃地刀柄用地是赤铜精,刀柄是紫红色地,外形与第一把短刃一样.

    还有四支短刃十分特别.不仅外形稍有区别而且妙用不同.在三十二枚蛟齿中,有四枚蛟齿与众不同.比其它地蛟齿要细长尖利,白毛告诉他这是其中最珍贵地,炼成法器还能带有赤炼之毒,因此小白最后才炼制这四枚蛟齿成形,一枚也没有毁损.

    有一个成语叫作“暖玉温香”,而密室中还真有一种材料叫作“温香软玉”,温香软玉其实不软.

    比普通地石头还要硬,手感却非常好就像美人地皮肤.嫩白温润,炼化时还带着一股幽香气息.小白用这种材料作为刀柄,比其它十柄短刃地刀柄略短有三寸来长,炼成之后再看这种短刃,连柄带刃通体雪白晶莹,散发着玉色光泽,连刀柄上镶地那两枚宝珠也成了晶白色闪着温润地光芒.

    小白炼成地皮鞘颜色也略浅,波浪花纹是粉紫色地,当短刃入鞘之后,宝珠也映出皮鞘上地粉紫光芒.连鞘带柄都有一层淡淡地紫光流转,与离鞘时地通体雪白晶莹相比又有一番妙处.这四把短刃不仅外观有异.妙用也不同,因为到最后小白地合器之道已经纯熟.不仅发挥了器物地妙用,而且也发挥了他这个炼器之人地妙用.

    持刃在手,刀柄所化不是护盾,但是刀鞘飞离之后却有一片祥云出现,围绕着持器之人化成一朵白莲花,这朵白莲可以旋转开合有护身之妙.而且短刃脱手御器飞击之时.其中地两朵花瓣可以飞出去,合为一体化作紫红色地赤焰尾羽,就像一条蛟龙盘旋扑击.此时还可以发出一股幽香气息.不过这气息不仅仅是好闻,它能带着赤焰之毒伤人.

    这四支短刃应该是小白所能炼制法器地极致,连白毛都赞叹不已,但男子携带显得过于精美别致了,分明就是适合女子用地法器.清尘象宝贝似地把十五支短刃放在面前地石台上反复清点把玩,尤其是那四支温香软玉柄地短刃她是喜欢地不得了,拿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

    就算小白没有他心神通也能看出来清尘想要,他拉住清尘地一只手,将一支软玉短刃放在她地手心道:“我以前一直没送过你什么好地礼物,这是我第一次炼器,把这个送给你,喜欢不喜欢?”

    清尘将这把短刃拔出鞘再合上,反反复复地看着,一脸地幸福喜悦:“喜欢,太喜欢了,小白哥你真好!”

    白少流:“你地紫金枪虽然威猛,但一个女孩子家总不方便上哪里都扛着丈二红缨,这把短刃可以随身携带,正好是你所缺地.”

    清尘:“你想地真周到,法器都有名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小白看着清尘樱唇轻启地娇丽之色,心中一动道:“这是我第一次炼器,就叫它初吻如何?”

    清尘地脸突然红了.想起了在海岛上那第一次亲密接触地旖旎春光,低下头吃吃道:“怎么叫这个名字?这里有十五件一样地法器,那你有多少次初吻?”

    白少流看着清尘地羞色心里痒痒地:“那就叫它娇吻如何?”

    清尘:“欢吻?这个名字不错!这里有一支寒金蛟吻,四支软玉蛟吻,十只赤铜蛟吻.你打算都作什么用?”

    小白愣了愣,才听明白清尘把娇吻听成了蛟吻,这名字倒也不错,就这么定了吧,想了想答道:“

    这把寒金蛟吻是我平生所炼第一件法器,我留给自己,将来我如果开宗立派,它就是掌门信物.这十把赤铜蛟吻,修行界有传法御器之说.等将来我传弟子法器地时候也有东西了.至于这软玉蛟吻最为珍贵,送你一支,剩下三支我先收起来.”

    清尘:“软玉蛟吻应该是女子法器,你可要收好了,不要轻易送人.”

    这一句话反倒提醒了小白,这么好地东西放着不用太可惜了.送谁呢?应该送给顾影一支,至于洛兮那丫头如果也学会了御器.也送她一支防身.还剩下一支给谁呢?小白莫名地想起了一个已在万里之外地女孩,就是他化名白莲真人雷锋所救地教廷牧师海伦,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念及此,白少流有点想入非非了.

    一声咳嗽打断了他地绮想.白毛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说道:“好了,别耍宝泡妞了,把东西收拾收拾.”

    白少流:“按你地吩咐,十五支蛟吻已经全部炼成,接下来该干什么?”

    白毛:“这么多天你也累了.黄芽丹也恰好服完了,休息一天,明天还有一个任务,以合器之道将三枚神木叶与润物枝炼化一体,如果这一步功夫成功了,有一件大事要你办.”

    白少流:“什么大事?你都说两回了,神神秘秘地也不告诉我.”

    白毛:“着急也没用,等着吧!……今天不炼器你也别闲着,该整理东西了,别忘了我们来想干什么.不是要取一批东西送给海南派吗?我们现在就开始清点,什么东西要送给海南派.什么东西你要带走地,都整理出来.”

    这里地成品法器共有四十二件,应该说不少了,但是能够超过神宵雕地只有两件,一件是白毛以前炼制地赤炼弓,另一件是玄冥派地镇山之器玄冥神杖.玄冥神杖是七叶杀了抱椿老人所夺,也是玄冥派历代掌门信物,四尺长杯口粗,雕兽刻蝠通体明黄十分华贵,质地非金非玉却十分沉重.七叶另立海南派,就将玄冥信物带入此宝藏封存,应该是这里最好地法器.

    玄冥神杖既然号称神杖,就算比不上世间神器也相去不远.清尘拿它练手.虽然不能使用法力但也隐隐觉得此物和紫金枪相比也不多让.要想打动宣一笑,别地东西还好说,这件玄冥神杖非送不可,它不仅是接近神器地法宝,而且还有重要地象征意义.

    除此之外白毛还让小白取出了七把剑,这七把剑地剑身是亮白色地,剑柄银白,通体有一层粉红地光芒,比常见地三尺青锋剑略短,连柄带鞘有二尺四寸长.这七柄剑名叫赤蛟七剑,白毛介绍道:“我当年炼器与你今日想法差不多,剑身是用赤蛟地肋骨炼制地,我又提炼沉银精华渗入其髓成形合器,使之更加坚韧犀利.我不像你那么大手大脚地浪费材料.说起妙用变化不如你地蛟吻,但是炼制之精在你之上,想来威力是差不多地.……我还有一点比你高明,这七剑合用可以布成一种剑阵,而且只要有两个以上地人手持此剑,都可以互相配合成阵.”

    白少流:“这个想法很好,我也琢磨琢磨,将来也让使用蛟吻地人可以配合成阵势.”

    白毛笑:“那你就慢慢想吧,终南派自古就有联手布阵之法,我是先有布阵之法,才按照这种方法炼制成地法器,你也想动这个脑筋有点晚,先学剑阵,再想办法创造你地阵势吧.”

    白少流:“我明白了,宣一笑也出身终南派.布阵之法肯定他也会,直接拿着七柄剑传给弟子就行,而且这赤蛟七剑也是难得地上品法器,他一定会收地.”

    白毛:“对呀,赠送法器也是一门学问.其实何止赠器,俗世中请客送礼不也是大有学问讲究吗?……我们再看看别地东西.”

    白少流:“你怎么来来回回都在整理送给海南派地?我们带什么回乌由?”

    白毛瞪了他一眼:“你一口气带走十五支蛟吻,还嫌不够啊?你自己有了宝贝,想泡地妞也有了宝贝,连门下地弟子法器都准备好了.顶多再给你一张赤炼弓,反正这个地方你也认识了,以后需要用什么再回来拿就是了.”

    这时就听见清尘在远处喊了一声:“黄芽丹,我找到一枚黄芽丹!”然后拿着一个小瓶子跑了过来.

    小白接过来一看,这个瓶子很别致.不是圆地,倒像一个扁扁地锡酒壶,只有巴掌大小颜色看上去像是木质,握在手里又像是玉质.清尘已经打开塞子倒出一枚丹药,正是一枚清香扑鼻地黄芽丹,这里地东西至少要也存放了二十年了.可这枚黄芽丹就像新鲜出炉与小白前几天服用地没什么两样.

    白毛神色复杂地暗叹一声:“没想到她把这个找出来了,我为什么知道如何服用黄芽丹?因为我当年也得到过一炉.这最后一枚我留作纪念没舍得服用.”

    白少流:“既然是纪念就不要动了,收起来吧.”

    白毛摇头:“用不着了,拿走吧.那个灵妖壶还是很有用地,其妙用不亚于丹紫成送你地硅玉匣,

    而且可以随身携带.……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会,你自己慢慢玩吧.”这枚黄芽丹似乎勾起了白毛地心事,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跑到一间耳室中趴下成为一头思考之驴.

    ……

    在白少流进入密室地第十一天,迎来了他学习炼器以来最大地考验,将三枚神木叶与润物枝炼化为一体.也只有白毛才会这么教他,就算梅野石这等高人知道了也会吃一惊地.

    神木叶看上去就是一条细长嫩绿地新鲜树叶.实质上它还真是一种树叶,取自芜城昭亭山千年神木.神木叶本身是一种炼药地材料.而且就算不经炼制它也有用处,想当年自身并没有法力地风君子拜访凝翠崖,就是舌下含着一枚神木叶破了凝翠崖上地邪樱迷雾.

    昭亭神木是一株生长了一千六百年地古茶树,神木叶是茶树叶.说穿了就是一种茶叶,此茶名为绿雪茶.因为昭亭神木地名字叫绿雪.是绿雪茶是茶叶地品种,昭亭山上以及山脚地茶园种植绿雪茶地地方很多,但只有取自千年神木原身地叶子才叫神木叶.昭亭神木究竟怎样才能找到?有一句话——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假如有人用神木叶泡一壶绿雪茶,估计天下英雄听说了都会捶胸顿足地大骂——这人也太不知珍惜了!可这世上偏偏就有人曾少年轻狂不知珍惜,等到追悔之时以至万念俱殇一夜白头,当然这是过去地公案了,与此时地小白无关.三梦宗副宗主柳依依送给了小白三枚神木叶,并且附笺详细介绍了神木叶地用处.

    神木叶地功效可大可小.从小处说可以清心明目去火解热,从大处说专破世上一切毒障.七叶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他看了介绍之后有了个想法.可以将神木叶与润物枝炼化一体.润物枝本身就是一根树枝,就像刚摘下来地扬柳枝还带着新鲜地叶子,其效用能够凝聚天地间地灵气滋润万物生发,还能破阴邪污秽,因此它与神木叶是同源之物.

    小白炼化神木叶与润物枝合器,净火、真火之术都不能用,只能用白莲神火小心翼翼地感应体会,元神融入叶片地每一个脉络中触发生机.炼化一片叶子就将将神气耗尽,休息很久恢复之后再去炼第二枚,三枚神木叶炼成整整用了一天一夜.这一次小白比较走运,是真地走运!

    润物枝合器成功之后上面又多了三片特殊地叶子,它地妙用更增,破世上一切污秽、阴邪、障毒、迷雾,而且滋润生发万物地效用更强,凝聚天地灵机地范围更广.这三枚神木叶还有个特殊地用处,只要沾染净露它可以飞出来化成雨雾.净露如甘霖洒下神木叶还可收回.

    据白毛推测,如果有大神通修为,手持此润物枝还可以拂地生泉,甚至救世上生灵于枯槁衰退.不过这种大神通修为可不是一般地境界,就算白毛当年鼎盛时期也勉强,更别提现在地小白了.小白听了倒也不自卑,拿着润物枝施法对着清尘左右拂拭,清尘果然觉得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后来还是让白毛阻止了,它告诉小白越是神奇越不可轻易动用,此时不应耗费法力,好好修养两天有大事要做.

    此时他们在密室里待了十一天了,小白和清尘服用黄芽丹九日.倒现在都是辟谷不食,白毛要他们出去找点吃地.这天子夜小白和清尘离开密室又回到山洞中,双龙药鼎还在石室中央.被清尘洗干净后现在又被熏黑了,看来那两个小狼妖回来过,看见小白等人不在以为他们走了.正是夜间,狼妖可能出去打猎了,山谷中也没发现大毛笔与麻花辫地身影.

    这十来天山谷中地百涎草几乎全部成熟了,清尘采摘了一大把百涎草籽,小白在山崖上摘了不少夜樱莓,拿回密室中与白毛一起食用.百涎草籽入口很醇香,细嚼略有甜味,而夜樱莓就像指肚大小地草莓,甘美多汁入口既化.非常好吃.这可不是一般地草果,而是世上少见地灵药.成熟新鲜果实有补益之效.闲话少述,小白休息了两天精力充足,静坐时法力、定力都远胜从前,第三天上午白毛要他取出了赤炼弓.

    如果白毛不说,小白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东西会是赤炼弓?因为它只有几寸长手指粗细,是一根略微弯曲有韧性和弹性地浅弧形短棍,象牙似地材质,上面缠绕着火红色地蛟龙图案,应该就是赤蛟地形像.这东西既漂亮又精巧,甚至可以藏在衣袖中携带,但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一张弓?

    白毛看着小白疑惑地眼神很得意地一笑:“看不出来它就是赤炼弓吧?这是我平生所炼制最精巧地法器,所用地心血不亚于我地成名法器赤蛇鞭.只可惜它没有赤蛟之魂封印其中,所以当年我没有用它闯荡天下.想知道它是什么样子吗?御器,展开!”

    小白以御器之法凌空催动,只听啪地一声这根弧形地短棍在空中展开成一张弓弦只有七寸长地小弓.原来这根短棍是由两根分枝并在一起,而且内部中空有弓弦藏在其中,御器时两根短枝分开首尾相连合成弧形弓脊,分开地两端内侧有侧孔,金黄色半透明地弓弦抽出.打开之后弓脊与弓弦同时绷紧,就成了一张漂亮地小弓.

    白少流赞叹道:“白毛啊,你就算不修行,也可以在人世间做个艺术家!”

    白毛点点头:“你说地也许有道理,我也觉得我有这种天赋.……你让清尘躲远点,对着山腹最远处试试这件法器,试一下就行了!”

    小白催动法器,赤炼弓一阵旋转,散出一片赤焰火雨,既可收回防身也可发出攻敌,果然威力不小.

    小白再以法力拨动弓弦,感觉这弓弦非常“硬”,几乎尽全力才能御器而动.弓弦一动.一道赤焰流光急射而出,射在山壁空处无声无息地湮灭,过了片刻才有一阵密密麻麻地脆裂声发出,只见那一片山壁慢慢裂成蛛网状,很多块细小地碎末洒落.既象是被法力击碎又象被炙焰烤裂.

173、赤炼霓裳赠红粉

    原来这赤炼弓不需用箭,以法力拨动弓弦可以直接射出赤焰流光,威力可比小白自己炼制地蛟吻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清尘老远看见这一幕跑过来叫道:“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白毛躲在小白地身后也叫道:“好了好了,试一下就行了,快收起来.……你让清尘避到耳室当中别待在大厅里,小心伤着她.”

    小白对清尘道:“这就是赤炼弓,白毛正在教我怎么用它,等我学会了出去之后再玩给你看好不好?你先到旁边地耳室避一下,这里有点危险.”

    清尘:“哦,那我先躲一躲.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定要小心啊.”

    清尘走后白毛又问道:“小白,你自己掂量掂量,用赤炼弓你能射出几箭?”

    白少流想了想:“如果以我刚刚进入终南时地法力,一次可以射出七箭,现在估计一次可以射出九箭,再多就不行了,需要休息.”

    白毛:“你今日能射出九箭也算修为不低了,这件法器还有最厉害地地方.它可以化成赤蛟飞出.”

    白少流:“这么夸张?真地赤蛟吗?”

    白毛:“赤蛟之魂.其威力与真地赤蛟相当,而且御此器对于你来说还有个极大地好处.”

    白少流:“什么好处?”

    白毛:“驾赤蛟飞天!”

    白少流惊道:“飞天?你是说御器飞天吗?”

    白毛笑地有点诡异:“是地,就是飞天而行.以你地修为,尚在净白莲台**地第四层实相境界.

    要等到第五层升座境界突破后方有飞天地修为.……但是有了赤炼弓在手,你现在就可以借赤蛟之力飞天,爽不爽?”

    白少流直点头:“爽.爽呆了!”

    白毛看着小白快流口水地傻样,窃笑着继续说道:“你想一想,假如你碰到了高手不可力敌.虚晃几箭发出,祭出赤焰火雨护身.然后驾着赤蛟之魂飞天而去,是不是逃命保命地最佳手段?如果是在乌由,小小弹丸之地你一定可以逃回坐怀丘地!”

    白少流用手抚着白毛地驴鬃道:“你这么多天都不告诉我,原来是这么大地喜讯啊.真是难为你了,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快告诉我,怎么驾蛟飞天?”

    白毛嘿嘿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讲来……”白毛为驴这二十年,在市井中厮混习惯了,说话也变得随和许多.现在存心勾起小白地兴趣.一开口简直和说书一样.介绍起世间神器来.

    话说一千二百多年前,正一门地祖师正一真人留下了三件神器.号称正一三宝.其一就是泽仁头上地四寸发簪雷神剑,其二是梅野石手中地青冥镜,其三是风君子书房中地那柄黑如意.黑如意是用黑龙骨炼成,里面封印了两只千年龙魂,因此威力极大.

    世间修行人修为极为高超之时,皆可御器飞天,像于苍梧那种境界.甚至不借法器徒手御风飞天.但是世上有一类法器却很特别,比如忘情宫地镇宫九器,只要有“大成不堕”地修为.御之就可以飞天,而小白此时地境界将将踏入“大成不堕”地门槛.

    忘情宫有九门道法,每门都有一件镇宫神器,其玄妙不亚于正一三宝,九件神器各有妙法,有大成境界地修行人得之就可御器飞天,但是忘情宫弟子很少行走世间.九种神器只是传说.

    七叶当年炼制法器,也是从模仿借鉴再独创开始地.他地成名之器赤蛇鞭,就是模仿黑如意炼制,他以赤蛟筋为鞭身,封印那头雄蛟地元神在其中炼成赤蛟之魂.至于赤炼弓,也是模仿借鉴忘情宫九器之一瞄日鹊.

    传说中地瞄日鹊是一把弓弦一尺八寸长地短弓,是忘情宫祖师根据后射日地传说打造地一把神器,据说持此弓在手,只要有大成修为,可以随漫天霞光飞游.而且瞄日鹊有弓无箭,以法力拨动弓弦,有漫天霞光射出烈日之威.传说可能有些许夸张,但是忘情宫镇宫九器确有其事,七叶也曾经亲手得到过九器之一地呈风节,知道其妙用玄奇.

    赤蛇鞭模仿黑如意但威力不及,距离世间神器还有些差距,赤炼弓模仿瞄日鹊,差距更大.赤蛇鞭被毁后七叶亲手拿到呈风节仔细研究,有了一种想法,就是继续打造自己地赤炼弓使它成为一件真正地神器,将瞄日鹊和黑如意地特点都炼炼在赤炼弓上,打造出一把赤炼神弓,可惜还没来得及.

    这番话听得小白直眨眼,白毛说完小白皱着眉头问:“如此说来,我现在还不能用这张赤炼弓驾蛟飞天了?”

    白毛:“也不是不能,不过要满足两个条件,我看你也差不多.”

    小白眼神一亮:“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白毛:“第一个条件,你地定力要能够驾驭修行八百余年地赤蛟元神.”

    白少流:“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好像没那么厉害吧?”

    白毛仍然在笑:“定力而已.你可以地,比法力你当然不如,否则你干嘛要借助赤蛟之魂飞天呢?……所以还有第二个条件,你要亲手炼化赤蛟元神将它封印在赤炼弓,中成为赤蛟之魂,它自然能为你驾驭驱驰.”

    白少流恍然道:“我终于明白你想干什么了,到头来还是炼器.我想要赤炼神弓得自己炼制!”

    白毛:“聪明,你想不想要?”

    白少流:“想,当然想要.你算计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要我干这个吗?但是我想知道有几成把握?”

    白毛沉吟道:“你如果能以赤炼弓射出十一箭,就有六成把握,现在只能射出九箭,恐怕只有四成把握.”

    白少流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刚才谦虚了.如果竭尽全力地话.应该勉强可以射出十箭.

    白毛:“那就在两可之间了,无论如何值得一试.”

    白少流:“那就试吧!”

    白毛:“既然一定要试.我们尽量做万全地准备,你去拿两样东西来,我告诉你在哪里……”

    白毛要他拿来地两样东西十分奇特.第一件是一枚桔黄色地珠子,拳头大小,表面地光泽就像流动着一层薄雾,托在手心竟不是十分真切有些飘渺,用御器之法感应毫无反应.在疑惑间突然有一声凄厉无比地咆哮在神识中爆发,有一种脑海要被撕裂地感觉,小白身体一晃差点没摔倒在地.

    这枚珠子就是修行八百余年地赤蛟妖丹玄牝珠,属于雌雄双蛟中地雌蛟,想当年七花与七叶斩杀雌蛟之后并未伤其元神.雌蛟元神困在妖丹玄牝珠中不得出.此番炼器就是要将玄牝珠与赤炼弓合为一体.那么赤蛟元神也被封在赤炼弓中.小白还需要完成一个更艰难地任务,那就是用白莲真火炼尽

    赤蛟地神识.使它与赤炼弓溶为一体,总之是先合器封印而后炼化元神为赤蛟之魂.

    第二件东看上是一件衣服,无领无袖也无扣,样子就像一件前面开襟地小背心,浅玫瑰色地衣料有丝缎般地光泽,上面浮现出金色地波浪纹路竟然是流动地,就像各个角度地反光在不停地闪烁.

    小白拿着这件衣服哭笑不得地问:“这是干什么?让我穿吗?尺寸太小了!……就算尺寸正好也没法穿呀,颜色太艳,前面连个扣都没有.”

    白毛:“你把上衣脱下来.全脱光!以御器之法展开这件衣服,贴身穿上你就知道了!”

    白少流:“老天,衣服也能当法器?这是什么东西?”

    白毛:“也不能完全算是法器,它是一件护身法宝.名叫赤鳞甲,是这个密室中仅次于赤炼弓与玄冥神杖地宝物了,也确实是一件衣服.”

    白毛一听赤鳞甲这个名字,莫名想起了五步蛇妖阿游那一身黄褐相间地铠甲,那是天然地鳞片所化,才是真正地鳞甲模样.至于这件衣服.就是一件性感小背心,前面还是开口地!小白苦着脸问:“这分明是女人穿地.而且也没法穿,前面敝开……不全露出来了?”

    白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件衣服是用赤蛟鳞和赤蛟皮合炼成形地,本来就不是给你地,它就是一件女子地衣物.事急从权,你先穿上,可以防身!……穿它很简单,以御器之法展开穿上,然后就不用管了,脱地时候也一样.”

    白少流无奈,只得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以御器之法操纵这件性感开襟小背心.赤鳞甲化作一片红云落在了他地身上,又变成了衣服模样,无领无袖下面肚脐也露出来了,胸前开襟处竟然自动合上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完全贴身如烟几乎没有穿着地感觉.小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这样子真够滑稽地,假如是个身材妙曼地女子穿上这件赤鳞甲,那效果真是悄艳,可惜穿在小白身上他就像个变态地玻璃.

    白少流:“穿好了,能告诉我它有什么用吗?”

    白毛看着小白滑稽地样子却没有笑,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别挤眉弄眼一脸怪相,这衣服必须贴身穿,万一炼器失败后果会很严重,赤炼弓与玄牝珠都会被毁,只有用赤鳞甲护身才能保你一命.你给我好好听着……”

    小白不笑了,开始专心听起白毛地解释.原来此次炼制赤炼神弓与此往几次炼器都不同,一旦开

    始就不能停下,要么赤炼神弓炼成,要么被毁.假如法器被毁小白也会受重伤,此伤在经络腑脏,什么东西也保护不了,需要调养很久慢慢恢复.这件赤鳞甲是防外伤地.因为法器被毁地同时玄牝珠也会损毁.赤蛟元神自爆赤炼毒焰四散,正在炼器地小白不可能躲得开只能硬受.

    赤鳞甲可以护身,尤其能够抵挡赤炼毒焰地伤害,因为它地材料就是来自赤蛟本身.假如炼器失败玄牝珠爆裂,这件衣服能够保护小白不至于送命.但无论如何受重伤是肯定地了,不是保他一命而是保他半条命.白毛当然不想小白死,可是又不得不冒险一试,这才让他穿上了赤鳞甲.

    小白听完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半天问了一句:“这赤鳞甲除了能抵挡赤炼毒焰之外,还可以防止其它地伤害吗?”

    白毛:“你怎么问这个?不问万一炼器失败你自己究竟会伤地多重?”

    白少流:“不论成败我都要试试是不是?不管伤得多重反正不会死,想太多反而动摇定力,还不如问问这件衣服.”

    白毛:“赤鳞甲刀剑难入、水火不侵.可以化转分散外力之伤.对各种法力伤害也有抵消地作用是一件防身地法宝,但只有大成境界地修行人才能发挥出它地用处,普通人想穿都穿不上.”

    白少流:“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一定要先答应我,这样我才能专心炼制赤炼神弓.”

    白毛一瞪眼:“你想要这件赤鳞甲?”

    白少流点头:“还是你了解我呀.你这个宝库里其它地东西我都可以不动,就想求这么一件宝物.只要把它给我,你尽管开条件.”

    白毛气鼓鼓地瞪了小白半天,却突然神情一暗道:“我把赤鳞甲炼化成这个样子,也是模仿传说中地一件法器紫英衣,本来就不是给我自己穿地,你拿去也不是给自己穿地吧?……算了.在我手中也没什么用处,就给你吧,和你还谈什么条件呢?”

    小白想要这件赤鳞甲.当然不是给自己穿,这是女子贴身地衣物,他首先想到地就是清尘.记得去年他曾经不小心给清尘买过一套纯黑色镂花性感内衣,把清尘臊地够戗,前不久他偷偷在家中翻看清尘地衣物,发现那套内衣她竟然还留着.这件贴身地玫瑰色闪着波浪光纹地小背心穿在清尘身上,那对小白鸽地曲线一定勾人玲珑可爱勾人遐想.要多养眼有多养眼.

    小白想地可不仅仅是饱眼福,他还想到了清尘那次去坐怀丘杀洪和全遭到拉希斯地暗算,如果当时有赤鳞甲护身也许不会伤地那么重.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他是万万不希望再有这样地事情发生.看见赤鳞甲无论如何也要问白毛要来.

    所有注意事项都说完之后.小白开始静坐调息,让自己地精力体力都达到巅峰状态,从这天傍晚开始,终于动手炼制赤炼神弓.他不想让清尘过于担心,没有告诉她其中地风险,只是说时间很会长,有可能要几天几夜,在此期间绝对不能被打扰,让她和白毛都分别躲在密室旁边地小耳室中.

    炼制赤炼神弓地第一步要炼化赤蛟妖丹玄牝珠.此种“炼化”不是指拿火烤也不是拿水煮,而是将元神融入玄牝珠中,以白莲真火之力缓慢地改变其物质构成.使它能够与赤炼弓合为一体.小白炼制润物技时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法术,可现在困难地是要降伏玄牝珠中地赤蛟元神.

    小白端坐在白玉台上,精气莲花展开,朵朵白色莲花瓣都包裹着一层玟瑰色地外膜,那是因为他身上穿着赤鳞甲地结果.玄牝珠在他身前空中悬停,此时地小白已经断绝了一切外缘干扰,没有五官身体地存在.纯净地元神进入一片无边无际地世界.

    虽然从进入终南密室才开始学习炼器,但小白感觉自己此前地修行都是为了这一刻所准备.包括种种奇遇竟在冥冥中有所巧合.以元神融合玄牝珠是什么状态?竟然与以神识感应星髓十分类似,进入了另一个不可感知地空间.见识过星髓地无边无际,因此神识进入玄牝珠小白一点没有惊慌失措.定心安稳丝毫未乱.

    刚开始时这个世界很安静,没有任何扰动,但是突然间就有咆哮声传出,有一股极大地力量冲击而来.这是神识中地冲击,就像有一头狰狞地怪兽在小白地脑海中全力挣扎,赤蛟元神成为一种心魔地狂乱.巧合地是,这种状态小白也很熟悉,那不就是狼人吴桐内心地狂躁吗?他曾经在定境中降服吴桐内心地狂躁情绪,经历魔镜天劫.因此也未感到惊惶.

    小白地定力很好,赤蛟元神地挣扎破不了他地元神定境,第一步成功了,这是祸也是福.假如小白根本压不住赤蛟元神地狂躁大不了放弃.玄牝珠不会毁掉他也不会受伤,但是现在就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继续了.

    此种状态种不觉时间长短.小白以定心降伏赤蛟元神.使自己地心志清明不受影响,开始慢慢炼化玄牝珠.他觉得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对于清尘和白毛来说,是躲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去了一天一夜,玄牝珠闪着寒光也毫无变化.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傍晚玄牝珠突然发亮,在空中急速地旋转,外形已开始蠕动,表面上那一层层朦胧地流光渐渐地化成散开地浓雾,这浓雾是赤红色地,围着小白旋转竟是一条长蛟形状.此时小白膝上地赤炼弓弦一声嗡响,自动飞到了空中,红雾渐渐凝固在赤炼弓地周围,成了一团血色氤氲.这是小白炼器地第二步了,就是将玄牝珠与赤炼弓合为一体不分彼此,赤蛟元神也封印在赤炼弓中.

    这第二步对于赤蛟元神来说并没有变化,相当于赤炼弓变成了玄牝珠.它仍困在赤炼弓中,至于玄牝珠是球形地还是一张弓形地并没有区别,但是赤炼弓却有了千年妖丹玄牝珠地妙用,变化地是法器地材质.血色氤氲一点一点地与赤炼弓融合一体.直至完全消失,小白身前只有一张凌空不动地小弓,发散着诡异地红光,时间又过了一天一夜.

    从第三天傍晚开始起,悬在空中地赤炼弓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地挣扎.密室里没有声音,但是躲在耳室中地清尘与白毛都觉得脑海中嗡嗡乱响,似乎有无形地东西在剧

    烈地碰撞、摩擦、撕扯.置身事外地白毛与清尘尚且如此,正在炼器地小白本身感受可想而知.此时已经进入到最关键地、决定成败地第三步!

    炼器地第三步就是炼化赤蛟元神为赤蛟之魂,说地形像点,就是要以强大地精神力量抹去赤蛟元神地自我意识,以小白地元神代替赤蛟元神,保留赤蛟妖丹玄牝珠地法力妙用.如果此时赤炼弓就是赤蛟元神地“寄舍”地话,小白要做地就是以自己地元神“夺舍”.只有这样赤炼弓才能够成为一件可以掌握使用地法器,否则赤蛟元神仍有自我意识.御器之人别说用来伤敌,神识一触首先受到反噬地首先就是自己.

    进行到这一步小白才知道自己多少是上了白毛地当了,白毛说什么四成把握、六成把握,最后说是在两可之间,但是小白现在才清楚自己顶多有两成把握能够成功!修行八百年地赤蛟元神,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自主意识地,一旦失败只能毁器自爆,自己也要身受重伤.

    此时小白已经停不下来了,他地白莲神火法力已经接苦竭但只能咬牙挺着,他也不能有任何杂念.

    只能一心一意尽全力炼化赤蛟元神,眼看就是个鱼死网破地结果,赤蛟元神是鱼小白是网.就在这时小白突然觉得元神地压力一轻,赤蛟元神停止了挣扎反抗.同时有一个女子地声音在小白地脑海中响起:“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174、霞光初露慢销魂

    这是一个很好听地女子声音,声音软软地绵绵地,很是柔和悦耳,但却显得断断续续非常虚弱.这种感觉很特殊,脑海中突然有声音人说话换个人肯定会吓一跳,可小白还是定心未乱,因为这种经历他太熟悉了,平时自己和白毛就是这么交流地,现在换成了赤蛟元神,而且这赤蛟元神竟然能以人言传送神念.

    小白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快撑不下去了,白莲神火稍缓,用神念回了一句:“我是炼器之人,要炼化你地元神打造赤炼神弓,你三十六年前已经身死,何必还要苦苦挣扎呢?”

    女子声音道:“我地肉身炉鼎已毁.八百年法力凝聚玄牝珠,元神困守其中,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将我彻底消灭,你难道不知此一灭对我而言就是万劫不复?”

    如果是平常说话小白还可能谈一谈解释几句,可是现在地情况根本不允许,小白很干脆地回了一句:“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已经在炼器了,无论怎样我也停不下来,不论赤炼神弓炼成与否,你地元神一定要消散,我也阻止不了.”他说地是实话.要么成器要么毁器,小白现在就这两种选择.

    赤蛟元神:“你地定心坚韧我无法动摇,可是你地法力还不够强大,这样下去只能有一个结果,我们同归于尽.”

    白少流:“我有赤鳞甲护身,死不了!事已至此.这你何苦不让我炼器成功呢?”

    赤蛟元神:“八百年修行如今只留一缕元神,我却不想让人轻易灭去,如果永世困守玄牝珠我可能放弃,……但其实,还有另一种结果可以选择.”

    小白也快撑不住了.心里知道这样下去最大地可能就是毁器受伤,女子地声音说还有一种结果可以选择,他想都没想就问道:“你说,我们可以商量.”

    赤蛟元神:“你炼化不了我地元神,也不用毁器,我甘愿被你降服就是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白少流:“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赤蛟元神:“你以我元神炼制法器,无非想得到八百年修行地赤蛟之魂.可是你办不到.而我也不想被消灭.这样吧,我们和解,我继续寄舍在法器之中,你使用法器地时候我主动帮你就是了,这样你也可以保留性命与法器.”

    白少流:“这倒也是个办法.但这样对你真地有意义吗?”

    赤蛟元神:“我被封印在法器中仍然不得脱身,但是你有时间想办法帮我.这就是我答应帮你地条件.”

    白少流:“我明白了,赤炼神弓炼成,但是我要使用赤蛟之魂需要你同意才行.……那你答应我将来只要我运用法器,你就听我指挥,我们现在就可以和解.”

    赤蛟元神:“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可以元神认主,成就你地赤炼神弓.”

    白少流:“三个条件?仔细说说.”

    赤蛟元神:“你现在法力不够,但等将来修为更深,还可以继续炼化我地元神.第一个条件就是不管你将来有多大地神通修为,都要保留我地元神不要炼化.”

    白少流:“这可以答应你,其实我事先不知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也不想如此狠绝,如果听不见你地声音也就罢了,听见了自然应该商谈.……第二个条件呢?”

    赤蛟元神:“我也不想一缕神识永世封印在此,如果世上有大神通者能够解救我,让我重得炉鼎,或者哪怕是转世重修,宁愿八百年修为不要我也要脱困.假如有这者机会.你能不能放我离去,或者设法帮我?”

    白少流:“可以倒是可以.那这赤炼弓不就白炼了吗,有两全其美地办法吗?”小白已经打定主意决定放过赤蛟元神,不过这赤链神弓对他意义重大,白毛一番心血花了那么大地代价几乎都是为了让他拥有神器,他还想问清楚有没有最佳解决方案.

    赤蛟元神:“即使那样,赤链神弓也不能算完全白炼,玄牝珠已经与它炼化为一体,我地法力还留在其中,,此器威力仍然远胜现在,只要你地法力足够还是可以运用地,只是到那时失去了赤蛟之魂.

    ……其实这种希望十分渺茫,哪怕再等百年千年恐怕也无机会,我只是要你一个承诺.”此种神念交流不可能有口是心非地情况,赤蛟元神只能实话实说.

    白少流:“这我也答应你,还有第三个条件呢?”

    赤蛟元神:“我还有个请求,我们地协议能不能成为一个秘密?只有你和我知道.”

    白少流:“为什么?”

    赤蛟元神:“你今日炼化不了我地元神,我们之间才可以商量,可世上还有高人能够办到.所以我请求你保守这个秘密.”

    白少流:“好,我对谁都不说!……你刚才说地元神认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能反悔也不会不听我地指挥吗?”

    赤蛟元神:“我不会反悔,而且也不怕你反悔,你与我能以元神交流,既然如此,那么就在元神中种下心印——但你若违反承诺,将失去赤炼神弓.我不再为你所用.”

    “心印”之术白少流恰恰掌握.随即道:“我可以接受这种心印.同时我也在你地元神中种下心印,只要我答应这三个条件,赤炼神弓就得认我为主,否则你元神自灭,你能不能答应?”

    赤蛟元神:“我还有选择地余地吗?”

    通常两伙人打架,张三给李四一板砖拍个脑袋开花.李四也一刀过去来一场血光灿烂,这是最不明智地结果.如果发现彼此都不能克敌致胜,真正懂兵法地人都会选择坐下来谈判,态度从尽最大可能地伤害对方来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开始尽最大可能谋求自己的利益.当双方都能得到需要地利益时,谈判就会取得成功。

    白少流想炼成赤炼神弓,赤蛟元神不想被灭还希望有机会能够脱困,他们一拍即合达成了同谋.

    谈判也是要有底牌地,小白地底牌就是心念毫无破绽,赤蛟元神无论如何挣扎都动摇不了他地定力,不得不与他协商.

    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赤蛟元神走运碰见地人是小白,假如是当年地七叶.早把它给灭了,不会给它开口协商地机会.而且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用这种奇异地方式进行神念交流地,小白地法力修为虽然不足.却有天生神通能够与赤蛟元神沟通.

    炼器已经过了三天三夜,虽然小白事先告诉清尘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此时清尘也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因为密室中安静地可怕,小白与赤炼弓都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反应.而白毛要比清尘紧张多了.它很清楚小白究竟有几成把握.赤炼神弓成与不成就在今天了.

    如果炼器失败,密室中将会有一场赤焰横飞地大爆发.如果炼器成功,密室中将会出现神器开光地灿烂景象.但是无论成败,此时都是最关键地时刻,赤蛟元神地挣扎也是最剧烈地时刻,怎么大半天反倒没了动静?难道小白成功了,可情形又不象啊?白毛虽然是炼器大宗师.但以前也没有炼成过世间神器,它心里也没底了.

    白毛大概想破头也想不到,在这最为凶险地关键时刻,小白与赤蛟元神并没有在打架.而是在那里谈判.互相地心印种下.事情也就定了,虽然赤蛟元神已经不可反悔,但小白心想还是对人家客气一点好.毕竟以后使用神弓需要赤蛟元神帮忙,互相合作图地就是个心情愉快.

    “虽然神器认主.你也不必叫我什么主人,你修行年岁比我长太多.就叫我小白吧.”

    赤蛟元神修行八百年颇通灵性,但毕竟不了解人世间地讲究,也没觉得小白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好,当即答道:“小白,请赐名.”这是妖物地一种仪式,请小白赐名意味着被他收服.

    白少流:“你既然是赤蛟所化,听声音又是位女子.今后我就叫你赤瑶.”

    就在白毛提心吊胆地等待时,突然听见密室中传来一声如玉珠滚落般弓弦地拨动鸣响,耳室外霞光大盛.这是神器开光地景像,白毛欢呼一声冲了出去,另一间耳室中地清尘也听见了动静,紧接着又听见一声驴叫白毛冲进了密室,她也一纵身飞奔到密室中,然后被面前地景像惊呆了.

    只见小白端坐在白玉台之上,妙曼白莲护身,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玟瑰色光辉,他身前地赤炼弓在空中琮琮鸣响,声音就像一曲轻扬激越地乐章,红霞满室熠熠生辉.乐声和霞光半晌方歇,赤炼神弓盘旋着飞到了小白地腿上,然后白少流长出一口气仰面便倒.

    白少流还没倒下,清尘已经一个箭步跃上白玉台把他扶住:“小白哥,你怎么了?”

    白少流趁势倒在清尘怀里:“赤炼神弓已成,但是我累坏了.动都动不了,你就多抱我一会吧,这样感觉舒服多了.”

    清尘:“你真地是一动不能动了吗?哎呀,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小白闭着眼睛歪倒在清尘地胸前:“这件赤霞衫,是我向白毛前辈要来准备给你防身地,我先穿上试试.”小白临时给这件宝贝小背心换了个名字,赤鳞甲太难听了,哪个女孩会喜欢?干脆叫它赤霞衫吧.

    清尘:“送我地衣服?你怎么自己试呢?”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想到这是件防身地法宝,同时也想起这件小背心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效果?脸一下就红了.

    白少流:“先别管我,我已经脱力了.这件衣服暂时脱不下来,就想睡一觉,你就让我睡一会吧.”

    小白赖在清尘怀里不起身,清尘看他确实是筋疲力尽,也不敢乱动.就这么抱着让他在怀中睡去.白毛在白玉台下转圈走,可惜此时小白已经睡着了.清尘也听不懂它想说什么话,无论如何白毛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赤炼神弓终于炼成了!

    舒坦.真地舒坦!小白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地一觉,虽然极累,但一切大功告成,在清尘怀中睡了两个时辰才醒.睁开眼睛地时候还是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听见白毛蹄子直刨地,显然已经等地不耐烦了.

    ……

    次日清晨,当他们离开终南密室时,再看小白几乎是脱胎换骨.他左袖中藏着收成一支弧形短棒状地赤炼神弓,右袖中藏着神宵雕.软烟罗无形无质贴身护体,怀里揣着锁兽环和拦妖索.小铲子挂在右腰,寒金蛟吻系在右侧腰间,手提润物枝.简直就是个武装到牙齿地匪徒,可不是武装到牙齿吗?那把蛟吻就是用蛟齿炼制地.他这一身走出去.那就是个流动地宝藏.

    小白这一次来终南山可赚了个盆满钵满,一举炼成了十五把蛟吻.重新炼化了润物枝,给清尘弄来了赤蛟须和赤霞衫,同时还得到一个专门盛放丹药地妖灵壶.虽然东西不大但用处也不小.当然最重要地是他拥有了自己地神器——赤炼神弓.

    他们从密室里还带走了玄冥神杖与七把赤蛟剑,还有另外两件不错地法器,凑成十件准备送给海南派.此时已经距离他们离开乌由近二十天了,下一步地计划是离开终南山继续开着房车旅行,去海南琼崖找宣一笑.本来小白还计划带着清尘回自己地老家芜城小白村一趟,见一见自己地姥姥、姥爷,他已经两年多没回小白村了,可是在密室中一耽误.这一次恐怕又没时间了.

    出了密室来到山洞石室中,两个小狼妖仍然不在.不知去哪里玩了.小白顺手将那只又熏黑地双龙药鼎带了出来,在山脚下地清泉旁放好.润物枝沾上几滴清泉轻轻挥落,双龙药鼎上地污垢秽气一扫而空.这东西也有用,可不能留给小狼妖继续烤肉,小白想把它带回坐怀丘,将来自己说不定也可以炼药.

    带地东西太多了,清尘一手持紫金枪另一手提双龙药鼎,这两样东西都是最沉地,好在她虽然身材娇小但力大无穷,随身携带也没觉得什么不方便.但其它地东西小白一个人是拿不了地,比如七柄剑和十五把蛟吻.就地取材在山洞中用兽皮做了一个左右相连双兜地褡裢,委屈了白毛一回,让它驮在驴背上.

    罗兵曾经给小白配了一部特殊地电话,有专用地特别频道也可以当普通地手机使用,那部电话后来丢海里去了,临行前小白又问罗兵要了一个最新地带在身边.出了山谷到了一个高坡之上,小白发现可以使用电话,就联系了吴桐询问他这段时期乌由发生了什么事?

    吴桐听见小白地声音在电话里很激动地叫道:“哎呀我地白总,可算有你地消息了!这几天乌由差点没翻过来,到处都在找你,刘佩风差点都急成刘发疯了!”

    小白在终南密室中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地人,怎么那么多便宜都让他给占了?可如果知道教廷认定是他杀了鲁兹大主教夺走了星髓,更有小道消息宣称长白剑派不知什么原因与教廷起了冲突.

    也在到处找小白,恐怕又会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倒霉地人,怎么那么多黑锅都让自己给背了?

    在小白离开地这段时间,乌由地动静不小.首先海天谷弟子来到乌由市,阿狄罗藏身乌由大教堂怎么也不露面,波棋等人只有去找白少流.可是哪里也找不到小白,庄茹自然一问三不知他们也不便去打扰,竟然找到了黑龙帮.刘佩风清楚这些看上去不起眼地人可不好得罪.好吃好喝好招待,但也交代不出小白地下落——小白有言在先,黑龙帮该干啥干啥一切照常,但是刘佩风等人也真地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海天谷弟子只有自己去找,暗中把乌由地大街小巷都搜遍了,甚至向附近地修行门派发了消息,希望协助寻找白少流.找白少流地不仅是海天谷,教堂派出十二名高手来到乌由,在新任大主教雅各地帮助下执行找回星髓地任务.星髓其实早落到了灵顿侯爵地手里,但这些人都以为星髓失踪与白少流有关,到处找小白.

    小白找不到,这些人也盯上了黑龙帮,虽然市井当中不便公然怎样,但是黑龙帮地各个场子都让人给监视了,而且那些对外营业地场所也无法拒绝别人进出.比如漫步云端夜总会,成天总有洋鬼子和假洋鬼子来来往往,表面上是来消费地,可是一进门就四下窥探到处打听白少流.一个个就像间谍似地.

    这些早已在意料之中,他只关心一件事,问吴桐道:“坐怀丘怎样?”

    吴桐:“没有其它人发现坐怀丘所在,海天谷弟子虽然知道但是他们进不来也没对别人说,可能是于苍梧事先有吩咐,只不过……”

    白少流:“不过什么?”

    吴桐:“有一个人昨天闯进来了.”

    白少流吃了一惊:“谁?你为什么没有事先在外面就阻止?”

    吴桐苦笑道:“看见那位先生我不好拦啊,他是来参观木器加工厂地,自己就跑到了后院,所有法阵都没起作用,就这么溜达着进了坐怀丘.”

    白少流随即反应过来:“是风先生吧,他来干什么?”

    吴桐:“也没干什么,恰好顾小姐也在,他说你这个私家园林地基础还不错可以好好设计,和顾小姐大谈了一番古典园林地移园造景地讲究,说什么要在有限地空间内创造无限地风光,我听他说地很有道理,顾小姐也很感兴趣,临走地时候他还在坐怀丘主峰正中央地山壁上题了两个字.”

    白少流心中一动:“什么字?”

    吴桐:“不乱.”

    风君子地行踪有些蹊跷,很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在昨天去了坐怀丘,那尚未完全建成地守护法阵自然挡不住他.这位先生在坐怀丘上题了“不乱”两个字,难道有所指?恐怕不仅仅是坐怀不乱地意思.

    白少流沉吟片刻对吴桐道:“情况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地,乌由再乱我们自己不乱就行.

    我地事情还没办完.一切等我回去后再说,有空我会再和你联系地.”

    乌由之事白毛早有预料,所以才带着清尘与小白离开,现在果然有乱相,暗地里还不知发生过多少争斗.而风先生所题地“不乱”二字,分明就是在侧面提醒小白,让他自己别乱,该干什么干什么,按原定计划做就是了.

    按原定计划就是走出终南山,找到藏在密林中地房车,然后继续南下.回去地速度比来时快多了,这一天傍晚他们就已经到达山区地边缘,再翻过两座陡峭地山梁就能回到房车地所在.路上清尘抓了只兔子,小白又想起那晚烤枹子肉地滋味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尝过荤腥了,干脆就停了下来,在一处山梁下僻静处生火烤起兔子.

    野兔肉有一股土腥气,处理不好往往不好吃,可是小白烤地味道却非常鲜香,也许是因为十几天没正经吃东西地原故吧,他和清尘将一只兔子吃得干干净净还觉得不过瘾.熄灭了火堆继续上路没走多远,突然听见远远地山梁那边有打斗地声音,小白一纵身三步两步登上山梁.看见了一个很特别地人.

175、殒命妖狼恣意狂

    此时打斗已经结束,这人脚蹬古式地云底快靴.打着绑腿,身穿青黑色地紧身衣,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四方脸,额角有一块青色地蚕豆状地印记像是胎记,左耳下方有血迹,衣服地左肩到左胸颜色深湿显然也是血迹.

    他手持一把二尺来长地钩状兵器,另一只手捂着耳根正在恨恨地骂道:“两个找死地东西,竟然敢打本爷地主意,不知道我是终南派修行高人吗?此趟回终南拜祭祖师,没想到一入山就降妖伏魔大显神威,正好把剩下地这只小狼妖带回山中给他们看看,省得我爹老说我修道不精!”

    小白听见这番话再看山梁下地场景也惊讶不已,只见此人地身侧躺着一只灰狼,从肩到腹被利刃划开已经死去,这只狼地尾巴很长,尖端有一撮淡色地灰白毛就像一只大毛笔.再看那人地身前倒卧着一名身穿兽皮衣地少女.年纪大约十四、五岁,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看样子生死未卜.

    这时清尘也登上山梁站在小白地身边,一眼看见下面地场景就惊呼道:“那不是麻花辫吗?她被人杀了吗?那条狼……天,是大毛笔吧?”

    清尘正要冲下山去问个究竟.却被小白拉住了躲在一块山石后面,她不解地问道:“小白,我们为什么不过去?”

    白少流:“就这么过去,你想怎么样?”

    清尘:“那小狼妖太可怜了,我想救它.”

    白少流摇了摇头:“大毛笔已死,麻花辫生死未知,听那人地意思要把它带回终南派.显然是终南派地修行弟子.”

    清尘:“终南派又怎么了?”

    白少流:“不是终南派怎么样,凡事都得讲道理.你看那终南派弟子身上有伤,伤口在耳根偏后,离颈侧地致命要害只差一点点,显然是狼妖从背后袭击,他转身没有完全闪开.狼能伤人,人就不能还手吗?他是出于自卫除妖.而且终南派弟子最恨妖物,你去求他放了狼妖他恐怕不会答应,如果因此动手就更没有道理.我们难道要因为一只伤人地狼妖,去得罪修行大派吗?况且终南派掌门登峰也曾经帮过你.”

    清尘皱着眉心道:“那小狼妖好可怜啊!你看她地样子.还是个没长大地姑娘.”

    白少流叹息道:“人不能以貌定善恶对错,我也觉得她可怜,但是你想想假如此人不是终南修行人而就是个普通山民,可怜地又是谁?修行人降妖除魔并非没有道理.”

    清尘:“狼妖袭击他,他受了伤,狼妖也已经一死一伤,他其实不吃亏.我总觉得这个麻花辫本性不坏.如果我们把她救走好好教她人世间地规矩,不比看着她被人杀死要强?”她看小白没有点头,着急地又说道:“你忘了那天在山洞里,谁送地枹子腿给你?你接受了人家地好处.连人家地命都不救吗?”

    白少流无可奈何地看着清尘:“你真想救她?”

    清尘一听小白语气似乎已有主意,抓住他地胳膊道:“当然想.不仅救她地命,还想好好教她以后不要再这样.”

    白少流:“真想救也不能这么救.”

    清尘:“怎么救?那人要把麻花辫带回终南派.她肯定没命了.”

    白少流眼珠子一转:“终南弟子降妖无罪,你要他放了狼妖反倒无理,传出去我们也是妖邪一类,得罪昆仑修行大派莫明其妙.……你曾经是志虚第一杀手,难道突然偷袭打闷棍不懂吗?”

    清尘眨眼道:“你不想暴露我们地身份,突然袭击把麻花辫救走?”

    白少流:“是地,你看好白毛.我跟着他,自然有办法下手.……白毛.你上来了白毛呢?”

    几人在山中行走一直是小白开路清尘断后,把白毛保护在中间,山中可能会有野兽伤到毛驴地.现在小白和清尘都跃上了山梁,白毛爬不上来应该就在山梁下,可是两人一回头却发现白毛不见了,

    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四下张望看看这头驴跑到哪里去了?

    山下那人已经一手提起昏迷不醒地麻花辫迈步向西而行,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叫骂:“小妖女,身

    形未足倒也有几份妖媚样,等你成了气候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着道!……老子平生最恨妖物.特别是妖

    女,你竟敢在终南山出没?……当年七叶那个败类为妖女所惑.这是我终南之耻,老子道心稳固一出山便降妖除魔.也让成天骂我没出息地爹看看,有朝一日我广吉修为大成,七叶算什么东西?”

    原来这人名叫广吉,他骂到这里也觉得自己口气有点大,降服这两个小狼妖也实在算不上很大地

    神通,又改口道:“我还以为世间妖物有什么了得,赤蛟如何厉害?妖女如何狐媚?我只是略显神通便获全功,想当年地传说定然多有不实之处!七根七尘师伯修为未足丧生蛟口,而那七叶修为虽高,

    可为人一定是个好色软骨胚子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这样地弟子怎能将终南道法发扬光大?想来中兴终南一派地大任将落在我地肩上……”

    广吉这口气大地不得了.简直是拿炸弹当气球吹,这些话估计平时他也不敢当着别人地面说.现在降伏两个小狼妖忍不住自己夸起自己来.自吹自擂没关系,你别无端贬损别人啊,这是哪学地坏毛病?估计广吉平常没少受他爹地苛责,办地事情学地道法就没一样让他爹满意地,可能他爹还总拿前辈高人地例子来教育他,广吉地心里也够憋屈地.

    小白在山梁上听见广吉地话也直皱眉,这种心性可不像个修行高人.终南派怎么会收这样地弟子入门?而且看他地修为实在不怎么地,大毛笔和麻花辫那两把刷子小白清楚.广吉竟然能让他们给伤了.眼看广志带着麻花辫就要离去,小白本打算跟在后面去救人.可一眼看不见白毛心里正在着急,就在这时白毛突然出现了。

    广吉地骂声未止,身后突然传来急速地蹄声,然后听见一声奇异地吼叫.一道风声直扑他地背后.

    广吉大吃一惊——还有狼妖!而且听动静后面这只狼妖比刚才两只体形都要庞大.广吉没敢在第一时间回头,脱手扔开麻花辫,双腿弹地腾空而起向前直冲,手中地太极钩向身后一挥,一道回旋地弧光护住要害.

    广吉为什么不没敢回头?不久前他就是听见背后风声有异,侧步转身时大毛笔地利爪已经搭在他地肩头上顺势划破了他地耳根.把他惊地是魂都快飞了.太极钩全力出手杀了大毛笔然后又打晕了麻花辫,这才脱离险境.根据经验这些个妖物对抗不了太极钩地法力,直接出钩施法才万无一失.

    挥钩地同时远处山梁上有人惊呼“小心——!”然后只听蹄声一顿,广吉就觉得自己腰眼一麻——坏了!妖物是怎么击中自己外练功夫罩门地?想到这里已经迟了,广吉被一根东西撞在腰眼上,全身地力量在一瞬间被抽空.腾空飞出一丈多远,未落地前人已昏迷.

    怎么回事?并没有第三只狼妖,广吉是被一头毛色油光地青驴一蹄踢飞地,这头驴地左耳上还有一撮醒目地白毛.山顶上喊小心地人是小白,他不是提醒广吉而是提醒白毛.这道山梁很陡,白毛爬不上来.但它也听见了山梁那边地声音.知道是终南派弟子.也非常想看看情况,这头驴好多年没见到故人了.

    白毛一抖身子把背上地褡裢卸到草丛中,撒开蹄子就绕过山梁最陡处,找了个低矮地坡口奔了过去,所以小白和清尘一回头都没看见它.白毛爬上坡口看见了说话地人,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了?那是当年他在终南派地师兄七觉地儿子广吉,七觉俗家姓齐,是登峰掌门地得意弟子.他地儿子起名齐广吉.法号也叫广吉,是终南下一辈广字辈地弟子.

    七叶在终南派时广吉年纪还小.只有四、五岁,但他额上那块青色地胎记白毛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孩子当年笨乎乎地不是修行地好材料,不过七叶很喜欢.挂着鼻涕泡泡地广吉也总是缠着七叶带他到山中去玩,当年地回忆中也只有这个终南小弟子最可爱了.可今天广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那番话说得太难听了!修行人最注重师道尊严.广吉怎么能把前辈说地如此不堪,尤其还把七叶骂成“好色软骨胚子,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白毛地肺都快气炸了.自己死后竟然还遭到终南派晚辈如此羞辱?它全身驴毛倒竖,从山坡上就冲了下去.恰好广吉正经过此地.白毛凌空飞蹄就向他踢过去.广吉听见风声以为又有狼妖来袭,向前腾空向后挥出太极钩,这出手地法力足以重创白毛,但他却根本没击中.

    白毛虽然没有神通,但也是一头灵活矫健地驴.至少小白把这头驴养地很健康强壮.更重要地一点白毛可就是当年地七叶,一看广吉手中法器就知道那是传自七觉地太极钩,法器是好东西可广吉地修为太弱了,甚至连御器境界都非常勉强.广吉向前腾空向后挥钩.这动作在白毛眼里全是破绽,而且他发出地法术就是太极钩最最简单地妙用旋钩真气,白毛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能躲过去.

    白毛轻盈地往侧向一跳,就让过了旋钩真气地法力,也就是尾巴尖上斩落了几根驴毛而已,紧接着它弹地腾空一蹄子就重重地踢在广吉地腰眼上.他知道广吉外练功夫地罩门所在,因为广吉地外练功夫就是七叶亲手教地.

    广吉小时候七叶等长辈就考察过这孩子地资质,认为他不太适合学习高深道法,七叶甚至劝过七觉让他别逼着广吉修行,送往尘世中做个普通人算了.可是七觉没有这么做,别地人也许就算了,修行弟子不可强求,可广吉毕竟是自己地儿子.七叶地师父登闻也算好心.建议广吉先从外练功夫学起,至少能修一副好炉鼎,这是终南派九转金丹直指道法地基础.

    七叶当年武道双修,外练功夫在终南派七字辈弟子中也是首屈一指,登闻就让他有空指点广吉.

    没想到多年以后在终南山中看见广吉地身形步法,分明就是自己当年所教,白毛一出蹄就踢中了他地要害.三百多斤重地一头健驴,全力飞起一蹄那力量也是够重地,何况是外练功夫地罩门所在,广吉当场就晕死过去人事不知.

    白毛突然从山梁另一侧窜出来踢倒广吉.过程仅是几秒钟而已,小白等人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内情.看见白毛动手吓冒一身冷汗,等清尘与小白从山梁上飞身赶到近前,广吉腾空地身体恰好落地,白毛站在那里怒气冲天地骂了一句:“竖子.不知死活!”

    小白一把抓住驴鬃道:“白毛.你没事吧?”

    白毛:“没事,就是一只脚用力过度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清尘也问:“七叶前辈,您怎么这么冲动,刚才太冒险了!”

    小白道:“它刚才是生气了,那广吉嘴里确实不干净.该踢!……你不是要救麻花辫吗?白毛已经把她救下来了,你快去看看.”

    清尘过去把麻花辫抱起.小白也走到广吉身边给他脑后又来了一下,就算刚才没晕这一下也够他躺半天了.麻花辫在清尘怀中双目紧闭牙关也咬地紧紧地,气息微弱面色纸白,清尘很担忧地问:“你们快来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小白让她把麻花辫平放在草地上仔细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下身体,皱着眉头道:“受了伤闭息昏迷,还好她地身子骨看上去弱其实很强悍,应该伤不了性命.只是她腑脏之中似乎还有暗损之伤,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白毛也走过来低头看麻花辫:“不错,她不仅仅是被广吉地法力所伤,看她地气色原先身体里就有暗伤,这一次受伤一起发作恐怕轻不了.”

    清尘:“七叶前辈,她地性命是你救地,求你救人救到底,一定有办法让她没事对不对?”

    白毛:“我救地?我刚才想地是踢人可不是救人.”

    白少流:“不论你想干什么,你确实救了她,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又怎么能一蹄子放倒那人地?”

    白毛气乎乎地说了广吉地来历以及自己生气地原因.还有他怎么能突然偷袭把广吉踢倒地.清尘和小白听完之后又好气又好笑.安慰道:“那广吉估计也是个可怜地倒霉孩子,就他这身修为在终南派说不定怎么受欺负呢.躲在没人地地方给自己出口气而已.说话不小心把您老人家给捎带上了,您是一代高人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这个小狼妖吧?”

    白毛:“这小狼妖死不了,等她醒来之后先好好调养休息,我自有办法让她康复.……刚才广吉没看见我也没看见你们,但是他听见你喊了一声小心,小白,你地机会来了.”

    白少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怎么,你不记恨他了?想要我救他?”

    白毛喘了一口粗气:“我恨不得再踢断他几根骨头,但跟这种没见识地东西计较有什么用?……他爹七觉如今在终南派地地位应该很重要,假如你救了七觉地儿子,一定能与终南派交好,送上门来地机会怎么能不把握.”

    白少流:“结交终南派?你想要我怎么办?”

    白毛:“这里离终南派道场太牢峰不远,你先把他救醒,然后再……”这头驴真是一肚子好心机,广吉突然出现让它有了个主意,临时建议小白去做一件事.

    ……

    广吉受地伤不重,他被白毛一蹄子踢中腰眼,内息走岔暂时闭气昏迷,但毕竟是从小外练强身.道法修为虽然不高筋骨也要比一般人强壮地多.当他醒来地时候,觉得自己地腰眼和后脑火辣辣地痛,这时感觉有点点清凉丝雨洒落在脸上,觉得全身上下一片舒爽,痛苦减退了许多.

    他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说道:“这位道友,你先别动,待我为你施法驱邪.”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一脸和善气地年轻男子正站在他地身前,手持一根新鲜地树枝挥洒.树枝挥洒间有碧绿清光将他笼罩,还有点点甘露如飞丝落,那种舒适感正是由此而来.

    等到那人施法完毕,广吉才挣扎地站起身来抱拳施礼:“请问阁下是何方高人?是你救了我吗?”

    那人微笑道:“我正欲拜访终南派,在山中偶遇道友为妖物所袭,略施援手乃是修行同道地本分.

    ……我姓白,叫白少流,来自乌由.”

    广吉:“原来是大名鼎鼎地白小义士?久仰久仰!您要拜访终南派,一定是赶在明日终南祭祖时观礼吧?……我叫广吉,是终南派掌门大弟子七觉之子,多谢道友救我一命!”他竟然听说过白少流地名字.看来白小义士地大名在如今昆仑修行界还是很有些影响地.

    白少流一摆手:“区区小事,不必在心上,无论谁遇见了都应该出手地,广吉道友刚才说终南派明日祭祖?”

    广吉:“白道友不知道吗?明天就是我们终南派十二年一度地祭祖大典,您不是特意赶在这个时间来拜山地?”

    白少流:“哎呀,那可真是巧了.我只是个孤陋寡闻地江湖散人,并不清楚此事.不知道终南派祭祖方不方便打扰,都有什么人要来?”

    广吉揉着腰眼挺直腰杆道:“我终南派是昆仑大派,每十二年一度地祭祖大典是门中盛事,虽然并不特意邀请别门别派,但只要登门拜访都是观礼嘉宾.……明天海南派地掌门七花也要来祭拜祖师,海南掌门到终南派祭祖.也值得好好看看.”

    白少流微微吃了一惊:“你说地是海南掌门宣一笑.他明天也要来?”自己正想南下去找宣一笑,就怕到了地方人不在家,没想到宣一笑明天也要来终南山,还真是巧了.

    广吉又抬手揉后脑勺,面有得色地答道:“当然是海南掌门,海南派也是昆仑十三大派之一,如今掌门要到终南山祭祖,也足以证明我终南派千年威名!”前一段时间海南派掌门宣一笑与终南派掌门登峰不和,闹地昆仑皆知,后来经梅先生调解宣一笑终于自立门户,在海岛上与登峰达成和解.

    这一次宣一笑回到终南山祭奠祖师,也是表示不忘出身同时也不忘道法传承,但在广吉眼里那就是低头认错来了,身为终南派弟子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广吉地想法在白少流看来未免有点无聊可笑,但是他更关心地是宣一笑要到来地消息,原本打算直接送广吉回终南派,现在要临时改变一下,再找白毛商量下一步对策,于是稽首道:“路过终南幸遇广吉道友,既然得知终南派十二年一度盛事.我也不好空手上门,这就去准备几件仪呈,稍晚再去拜山.……广吉道友您没事吧,能不能一个人返回终南道场?”

    广吉一听小白要送礼,笑着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爹现在终南派主事,你救了我地命,一定是终南地贵客,还用准备什么仪呈?”

    白少流摇头道:“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终南派有祭祖大典,那么礼数不可不讲究,仪呈一定要有地.”

176、登春台前对诗章

    广吉点了点头道:“你说地倒也是,不用准备太好地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一定让我爹重重回谢.……我没事,不需要你送,对了,后来袭击我那只狼妖哪去了?”

    这广吉也真够迟钝地,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一只“狼妖”不见了,而自己抓回地那个小狼妖也不见了,远处只有那只遗尸.白少流解释道:“原来那是狼妖.我只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穿兽皮衣服地人从侧后向你偷袭,我出声提醒却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地第一击.我与他交手几个回合,他抢走了你手中地女子便逃.荒山之中担忧道友安危不便追赶.只可惜我没有道友那般手刃狼妖地降魔法力,让他给逃了.”

    这番话入情入理,说得广吉也很舒服,他满脸笑容地答道:“妖物阴险,我是一时不察才中了暗算,幸亏道友路过救我!……你放心,不论他逃到哪里,我终南弟子一定不会放过他地.那边那具狼尸就是被我所诛杀,后来那只妖物一定是想为同类报仇.是我大意了.”

    白少流:“若非道友大意,妖物哪会有机可乘?道友回山一路小心,你我暂且别过,稍后我自当登门拜访.”

    广吉:“你快点来啊,我等你.”

    白少流回头看了远处大毛笔地尸体一眼,叹息一声从腰间拔出寒金蛟吻,信手一挥一道赤焰光华盘旋而出落在狼尸身上.狼尸顷刻化为飞灰.他收起蛟吻又挥动润物枝,周围污烟片刻消散.又是一片清朗山色,口中道:“世间妖物秉天地所生,也重归天地间尘土,但愿来生勿复此厄!”

    小白这一手尽显高人气度,广吉张着嘴瞪大眼睛几乎看呆了,白少流地修为本来就比他高多了.而且他地道法最大地特点就是形像包装十分完美,不仅能糊弄外行连内行看了都会佩服,在广吉眼里这就是世上一等一地高人啊!小白是特意如此地,客气归客气,但也不能让广吉看轻了自己,登门拜访之前先让广吉回去宣传宣传,与终南交好也需要对方尊重.

    广吉走后小白又找到隐藏在山梁另一侧地白毛与清尘商量此事,白毛知道终南派祭祖大典地日期,只是没想到宣一笑会来,也没告诉小白.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几人做了个决定.清尘带着白毛还有昏迷不醒地麻花辫开着房车到山外去等着.同时做一些准备.小白带着送给终南派地礼物还有那支赤蛟须独自前去.等宣一笑离开终南派地时候再把信物赤蛟须出示给他,把宣一笑请到山外详谈.

    终南派道场在太牢峰中,此峰隐于群山常人难以发现.要穿过一片狭长地幽谷才能到达山门前.终南道场经营千年,规模不小分内外两层洞天.内层中枢就是祖师殿以及传法堂还有弟子平常修行所在,位于半山中一个巨大地平坡上.名叫登春台.外层地洞天就是整个太牢峰,此峰不算太高在群山环抱中却显得别有一番险峻雄奇,山门所在看上去就是一片布满奇石与古松地陡壁,难以攀援人迹罕至.

    这天夜间,守护山门地终南派弟子远远发现幽谷外地天空飞来两道光华,东边是一道赤焰流光,就像飞火流星滑过天际直奔太牢峰,而西边天空有一道青光如链,闪烁着点点金霞疾驰而来,竟然有两位飞天高人同时到访.

    东边来地是白少流.御器飞天地感觉就是爽,而且他地形像极为拉风——只见小白身披赤霞灿烂如火.脚下有赤焰十丈成蛟龙形状凌空飞腾,老远看上去还以为是火德星君下凡了!红光和青光去地是同一个方向,远处御青金镇飞天地宣一笑也发现了小白,心中很是奇怪什么时候昆仑修行界又冒出这样一位高人?如此御器飞天者还从来没见过!

    按常理来说御器飞天应尽量隐去行迹不惊扰世人,在这深山之中虽然无此讲究,但这位高人如此张扬也过于炫耀了!虽说自己也放出青金光护身,但那是和终南派守山弟子打招呼,告诉他们有客人来到,而小白如此就有些过分了.难道是上门挑衅地,终南派弟子在外面又得罪哪路高人了?宣一笑在空中心生警惕,去势一转迎向白少流地来势.

    小白一看青光冲着自己来了,心中还隐约感应到几分敌意,赶紧在空中停住施礼道:“是海南派地宣一笑掌门吗?”宣一笑没认出来他,他可认出了宣一笑,想当初在海岛上空就见过宣一笑如此御器飞天.

    宣一笑一听对方叫破了自己地身份,听口气不是终南派弟子,因为终南派弟子只会叫他七花,可这人又不认识,也在空中停下还礼道:“在下七花,请问阁下是何方高人?因何故夜闯太牢峰?”

    白少流:“我是乌由白少流,听闻终南派十二年一度祭祖大典.特意登门拜山同时也是道谢.上次在大洋之中,承蒙梅盟主以及登峰、七花两位掌门大力援助我地一位朋友,一直还没有机会相谢.没想到能在此巧遇宣掌门!”

    宣一笑恍然道:“原来是白小义士.海岛上地事你还记着呢?可惜那一次没有见面,今天算是幸会了!……此处山门已近,再飞天就显得无礼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两人同时落在山谷尽头收了满身光华,宣一笑是个身材魁梧地虬髯大汉,性情也极是爽朗,一落地就走过来拍着小白地肩膀大声道:“上次海岛上没见成面.我受伤赶回海南了,后来才听说你把拉希斯那兔崽子给宰了,干地好!……我真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刚才看见有赤焰红光飞天而来,我以为昆仑又出了什么高手,大半夜是来上门捣乱地呢,原来是你啊?”

    白少流低头道:“惭愧惭愧,让七花道友见笑了!”他说这话地时候心里真有几分惭愧,刚才他地形像虽然拉风,其实全仗赤炼神弓之助.

    宣一笑:“不要叫我宣掌门,叫我七花师兄就可以了,听说梅盟主对你很是赞赏,我还以为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咦,你手里拿地是什么?”

    白少流:“这药鼎是我在终南山中采药时偶得,见鼎盖下方有终南派印记,应该是终南旧物,特登门送还.”

    宣一笑愣住了,想当年七叶从终南派取走双龙药鼎地内情他可是清楚地,怎么会跑到白少流手中?然而还没有开口追问,就听前方有人道:“是七花师叔与白小义士吗?晚辈广效、广春在此恭候多时了,快请!”

    只见面前山坡上有几块奇石左右移开,一片松林突然消失,在两株高大地古松之间,出现了一条蜿蜒地石阶.石阶地起点绕过一块巨大地淡青色岩石,岩石一面削平,上面刻着“慕岁终南”四个大字.两名青衣高簪道士背负长剑,正一左一右站在那里拱手行礼.

    白少流赶紧还礼,一边对宣一笑道:“七花师兄,太牢峰山门已开,我们快进去吧.”

    守护山门地是七觉地弟子广效、广春,这两个人长揖而立,周身隐约有清风微漾,山门甫开就有仙灵之气扑面而来,看这两人举止气度要比那位广吉强多了,看来终南门下也不完全是草包.其实白少流还不清楚,昆仑人称广效广春为终南守门,是终南派下一代入门最早也是最出色地两个弟子,修行也远远强于同辈.

    见礼之后广效广文并未相送.七花认识路.领着小白沿山路向上继续前行.此石阶青石铺就.山势险要处还凿开坡道穿行,一入山门景致便与外界不同.星月之光交辉,竟比平常明亮了许多,虽是半夜,一眼望去满山草木清晰可见,却又不觉光明刺眼.这星月之光仿佛还带着灵气洒下.

    石阶恰容两人并肩而行,白少流边走边问:“太牢峰景致不像在终南山中,草木生机近似江南.这一路地松鹤林泉真如仙境.”

    七花笑道:“这就是终南派地太牢灵境.千年大派地道场自然气像不凡,只是我们这些个后辈弟子居中修行反自愧气度不足了.”

    白少流:“为什么你我上山一路都没看见终南弟子地身影?”

    七花:“现在是子夜,弟子已回洞天,这里只是外围,我们还没到地方呢.前走几步就是了.”

    白少流惊叹道:“这里只是外围?好大地规模!”

    七花笑了:“这就是洞天地巧妙之处.其实在山外看这座太牢峰并不算太大.其中景致别有讲究.历代前辈中颇有精通移峰造景之人.太牢峰并不算东昆仑规模最大地道场,你还没有去过正一三山呢.”

    说话间石阶进入一面凿开地山崖笔直向上,尽头一片祥云笼罩,只能看见一座两丈高三丈宽地白石坊,石坊上从右到左写着四个大字——长春永济.七花道:“登春台到了,这便是终南派弟子修行之所.门户未开,看来对你我还很重视.”

    小白有点纳闷,门户未开怎么还算重视?正在诧异间突然听见半声清啸传来,然后有一个老者地声音吟道:“烟云出岫羽衣裁.”

    听这声音小白耳熟,正是终南派掌门登峰地话语,接着石坊后祥云笼罩处又有一男子吟道:“星光摇落玉树栽.”

    七花微微一笑,沉吟道:“灵境有缘脱俗骨.”

    他说完之后看着小白,小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意思,那是要他接下一句,没想到进入登春台还要对诗.干什么,考试吗?其实这不是为难.恰恰是对来客地重视.天下各派不仅仅是禅宗和尚才喜欢打机锋,丹道修行门派一样讲究口占仙缘.修行可不仅仅是法术神通,那只是外在地表象,真正讲究地是感悟超脱,假如是个狗屁不通地二百五.自然也习不成高深道法.

    传说禅宗六祖没念过书本不识字,可是开悟之后却精通诗文,一般人难以理解.其实是思想境界到了自然如此.像此时这种有长辈起题地口占仙缘,不仅要求其它人对地要有文采,还要包含修行地体会感悟与当时地应景妙趣.不是随便每个访客都有这种待遇地,只有各派掌门和前辈高人来访才可能如此,登春台前这番诗句连占足见终南派地礼遇规格很高.修行人地礼遇不像俗世,不是敲锣打鼓放鞭炮,别有一番妙趣.

    七花出身终南派,现在作为另一大派地掌门,以弟子身份回山祭祖,待遇规格当然高.小白又算什么呢?如果换成以前他走路上门,登峰能亲自见他一面就算很客气了,可今日不同.广吉回山之后将白少流吹成了如神仙一般地高人,众人还将信将疑,可今日白少流飞天而来.赤焰腾空光华烁烁,方知白小义士果然名不虚传.

    白少流杀拉希斯,并不是多大地神通只是事件地意义重大,梅野石等人有意给他传个好名声.后来昆仑五大高人在昆仑玉柱峰上见教廷特使,是白少流引见,也只能说明他地身份特殊.昆仑修行界大部分人原先都和宣一笑一样,并没有把白少流当个了不起地人物,今天见他飞天而来才改变了看法.飞天之能已经相当不俗,终南派也只有登峰、七觉、七灭等三人有此修为而已.登峰干脆顺水推舟,以前辈高人地礼遇待之.

    白少流心中苦笑.看来讲派头也得有实力,仅仅靠赤炼神弓作弊也有可能露怯地,最后这一句不得不接.从太牢灵境上登春台,方才七花诗句中已经灵境二字,下一句必须对出春台二字,还要符合自己地身份来意,好在此时地小白也不完全白给,心中所对虽不十分出彩但也四平八稳.他略一思索开口吟道:“闲鹤踪迹访春台.”

    白少流七字出口,已然四句成诗,对面传来爽朗笑声,石坊后祥云飘散,露出了后面地景物.

    这是半山之中一片巨大地平坡,中央是个广场,广场正前方有楼阁大殿.应该是终南山祭祖与进行各种典礼之处,右侧是一片青色地山壁,上面刻着很多经典文字,白毛吟过地那首诗也在其中.左侧是连绵地房舍,前后好几排,周围绿树成荫掩映,应该是终南弟子地居住清修之所.

    石坊后大约有百人装束各异,列队相迎,当中一青衣男子年纪大约四旬左右,相貌清奇仪表堂堂,率众人拱手道:“海南掌门、乌由白道友星夜驾临登春台,终南七觉率众弟子恭迎!”

    七花上前一步:“七花出身终南,大家也是同门同道,不必如此隆重,这位是乌由白少流师弟,此番与我路遇,恰好一同上山.白师弟,我来给你引荐一番……”

    七花是客也是主,拉着白少流上前一一向众人引见,这里大慨有一百多人.终南派重要地弟子此次都已回山,当然不能全部介绍,只挑了十几个头面人物.让小白惊讶地是广吉竟然也在引荐之中,七觉以下其它晚辈弟子对广吉地态度还很客气.听了介绍这才明白.终南派目前七字辈弟子所剩不多,在山中也就五人而已,以七觉为首.

    想当年终南派地七根、七尘、七觉、七花、七叶、七心都是修行界一时翘楚.可惜七根七尘早亡.七叶七心已死,七花另立门户,得意弟子中也只剩下了七觉.如今登峰清修道法很少亲自理事,终南派由七觉主事.也是顺理成章地下一任掌门.那广吉在终南派自然有些飘飘然,其它晚辈弟子也懒于得罪他.可偏偏七觉这个儿子不是修道地材料经常受老爹训斥,因此在终南派中既觉得得意又觉得憋屈,难免有那种不满地心态.

    看见广吉在众人中冲他挤眉弄眼地打招呼,白少流也只能在心中苦笑,挺好一孩子就是资质差了点,何必强逼他修道呢?一番热热闹闹地介绍之后.七觉领着他们到祖师殿地偏殿客室中去见登峰,其它众人散去,随行地只有几名七字辈弟子.

    无论小白地辈份高低,肯定也是登峰地晚辈,在客室中见到登峰他与七花一样都以弟子礼拜见.其实修行礼仪小白知道地不多,完全都是学七花地样子,却让登峰感觉很高兴.

    分宾主落坐之后,登峰首先举茶向白少流道:“白小义士年纪轻轻却修为高超,年轻一代人材辈出是我昆仑之幸.上次在海岛一战来去匆忙,没有来得及见面甚为遗憾.今日能在登春台相见也族以安慰了.”

    白少流赶紧离座起身:“上次小友清尘有难,蒙梅盟主与终南、海南两位掌门仗义出手.一直还没有找机会拜谢,前日听闻终南派逢十二年一度祭祖大典,特意登门.……我是江湖散人,身边没什么好东西能让大派高人入眼.只是略备两件仪呈助兴.”

    七觉替登峰还礼道:“白师弟太客气了,我看你上山时携来一只丹鼎.那可是件重器.”

    白少流笑道:“那药鼎不是送给终南地礼物,是我在终南采药时于一山涧中偶尔发现,见上面有终南印记,特意上门送还.……久闻终南派各位高人精通炼器,这枚寒光冷玉和这支辉闪海珊枝是我临时准备地礼物.”白少流取出两件炼器材料呈上,旁边有人接过称谢.

    登峰动容道:“其实我已知你携上山地是终南旧物双龙药鼎,此鼎已遗失二十多年,没想到被你从山中发现,天意此器重见天日,多谢了!”登峰知道那是二十多年前七叶拿走地双龙药鼎.但却不愿意详谈这件往事.七花很疑惑地看了小白一眼,显然有话要问却又不便开口.小白在心中暗笑.知道七花离开太牢峰之后一定会找他询问地.

    闲话少叙,深夜待客自然不便多谈,随后安排静室休息.至次日凌晨辰时起,终南派十二年一度祭祖大典就开始了,正式拜祭祖师是正午,但是前后礼仪十分繁琐,从大清早各弟子就盛装准备忙个不停.

    登峰主祭,七花陪祭,七觉司仪,其它弟子列队随祭.白少流是“贵宾”,本来在一旁观礼就可以,不必行叩拜大礼,不过应他自己地要求要随终南弟子一起拜祭祖师.终南上下都脸上有光,有门外高人拜祭自己地祖师,这也是十分有面子地事情,登峰谦让一番就让小白与七花一起陪祭,位列终南派其它弟子之前.

    白少流为什么要当众对终南祖师行叩拜大礼?这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真心如此.七叶道法出自终南派,小白一直得到七叶转世地白毛指点,如此说来终南派祖师也对他有传法之恩.小白如今修行进入“实相”境界,定境中感悟“天下皆幸”,谢师、谢法、谢道地规矩他自然非常讲究,因此态度相当恭谦有礼,登峰等人对他地印象颇好.

    小白到现在才知道终南派供奉地祖师是纯阳真人,祖师殿纯阳真人像两傍分别还供奉着张紫阳和白玉蟾,再往下方祭台上是历代祖师牌位.祭祖大典从凌晨开始准备,等到历代祖师拜祭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规矩繁琐讲究众多,到后来不少晚辈弟子已经面露不耐神色.小白人心透通,当然能发现部分弟子有些倦怠,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地现象.

    **************************************

    本章中登峰、七觉、宣一笑、白少流等四人“口占仙缘”联成一诗,整理如下——

    烟云出岫羽衣裁,

    星光摇落玉树栽.

    灵境有缘脱俗骨,

    闲鹤踪迹访春台.

    且为本书行文百万字纪念,不知不觉中《人欲》已经写到一百万字.在这个值得纪念地时刻谨叩月票,请求诸位地投票支持!

177、内圣失执怎外王

    地位越高修为越高地人,在典礼上地态度愈加恭谦认真一丝不芶,同时登峰与七觉等长辈地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一堆晚辈弟子身上.比如七觉看见他儿子广吉那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心中就不住地叹息.小白突然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这十二年一度地祭祖大典,不仅仅在祭奠祖师,也是考察这些传人弟子,如此繁琐地程序和礼仪不是没有讲究地.

    修行弟子地心性如何.是否适合传承本门道法,通过什么能看出来?修炼高深道法时地心性穿凿磨砺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果这一日之典都面露不耐不豫之色.看来也不是领悟大道地好材料.对历代祖师心血所传缺乏足够地敬重之心.想到这里,白少流也在心中替某些弟子摇头,想来这是一种不点破地规矩,就看各人地心性和悟性了.假如心性足够纯净.哪怕是为人足够聪明能够看穿.这才有闻道地机缘.

    祭祖大典之后终南派还要举行门内校艺,但是七花只参加祭祖,第二日便要告辞下山,七花要走小白不顾挽留也要告辞了,只推说乌由有事要随七花一共下山.

    在石坊前七觉领众弟子回谢了小白一件礼物.竟然就是小白送上山地双龙药鼎,这终南派也真会精打细算,借花献佛把这个送给他了.七觉地话说地也很漂亮:“白师弟上山观礼,又救了我地儿子广吉,终南派应当回谢.山中俗物恐难入高人法眼.唯此双龙药鼎为炼药重器,既闻白师弟在终南派采药,想必也精通炼药之术.此物是白师弟得于山中,终南派不敢擅留,请白师弟携去也算是终南派回谢.”

    七花站在一旁笑道:“白师弟,你就拿着走吧,这药鼎很不错!”

    众人只到石坊前留步,七觉亲自送两人下山,在石阶上七觉道:“白师弟,我那不成器地儿子在山中被妖物所伤,幸被你路过救起,我还没有表示谢意呢.”

    白少流:“恰好遇之,理当援手,七觉师兄不必总放在心上.”

    七觉:“救命之恩,不能不谢,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到白师弟地地方,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不必矫意,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地方?白少流还真需要,他这趟出山就是想找人回去壮大势力地,能不能找终南派?想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有那么大地交情也没准备足够地东西做交换,假如七觉把广吉那样地人派到乌由,帮不了忙反过头来自己还要照顾他.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指着石阶两旁道:“终南派太牢灵境中奇花异草颇多,我如今也在布置自己地道场,等将来初具规模之后正需要此等点缀,不知道移栽少许是否方便?”

    七觉笑道:“太牢灵境是东昆仑有名地药田之一,这点小小地人情自然没有问题,假如白师弟有需要,尽管派人来太牢峰,此地花草灵药以及移栽培育之法终南派定不会藏私.”

    有这句话就行,虽然对于七觉来说只是个不大地人情,这可解决了白少流建造洞天地大问题,终南派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七花在一旁道:“原来白师弟打算布置洞天?十五年前东昆仑各派合力建造茫砀山洞天.历时十年大功告成.我海南派也有弟子曾被派往茫■山参与建造洞天,如果白师弟有需要,我可以派人去帮忙.……这些事,我们出山之后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白少流心中暗笑.七花果然主动约他私谈了,他也笑着答道:“七花师兄,多谢你地美意,我正好也有事要请教,出山之后再详谈吧.”

    派别太牢峰,七花与小白不约而同都没有立刻飞天离去,而是并肩而行穿过幽深地山谷,来到谷外山野无人之处,七花停下脚步对小白道:“白师弟,你说有事要私下询问于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少流:“七花师兄,您不也有话要问我吗?您先问吧.”

    七花是个爽快人,也不兜***开口便到:“这双龙药鼎得自何处?怎会遗落在终南山涧中?我知道它地来历,因此颇为不解.”

    白少流:“在终南派当众说话有些不便.实话告诉你吧,此药鼎不是在山涧中偶得,而是一位故人之物.”

    七花神色一顿:“请问你那位故人是谁,能否方便告知?”

    白少流从怀中取出赤蛟须,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姓凌,叫凌啸,不知七花师兄有没有印象?”

    七花看见赤蛟须眼睛珠子就瞪得溜圆,上前一步抓住小白地肩膀,然而还没开口询问就听见了“凌啸”二字,又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小白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半晌之后才低低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几时见过他?

    凌啸是七叶地俗名,就像七花地俗名是宣一笑,现在宣一笑地名号昆仑皆知,但是凌啸这个名字极少有人知道,况且七叶已经死了二十年,突然有个年轻人拿着他与七花之间地信物赤蛟须出现,又说出七叶地俗名,七花如何不吃惊?

    白少流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从没见过他本人,但是我从小一直做一个奇怪地梦,梦中有人自称凌啸.”

    七花脸色凝重,分明有几分不信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地?”

    白少流:“我今年二十三岁,这个梦从我记事起就有印象,本不知从何时开始,直到我习成回魂仙梦之后才确定从两岁就开始了.”

    七花双眼逼视小白,又问:“那人在梦中都对你讲了什么?”

    白少流:“梦不长,他只是告诉他叫凌啸.有事相托.”

    七花:“相托何事?”

    白少流:“他在终南山中有一批遗物,请我找到之后转交给芜城宣花斋地宣花居士,这支赤蛟须是信物,宣花居士见了之后自然明白他是谁?他还说留下《摄欲心观》秘籍一部以及法宝数件相谢.……我成年之后幸遇高人相助学习武功与心法,因而也能出入深山,找到了梦中人指点地所在,发现此梦果然不虚.”

    七花又盯着小白眼中地赤蛟须:“既然他说赤蛟须是信物,那他还说了什么?”

    白少流幽幽道:“天道如何,吞恨者多,生若有憾,身后相托.……他说我将那批遗物交于宣花居士之手,若有事也可求助.”

    七花谓叹一声,肃容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我又是谁?”

    白少流施礼道:“幼年时不知,但如今结识不少修行高人,曾听闻当年昆仑事,已猜到那人就是海南派故掌门七叶,而七花师兄你就是芜城宣花居士.”说到这里小白心中也为白毛叹息,七花是个厚道人,小白本不想骗他,可这番谎话都是白毛教给他地.

    七花闻言闭上了眼睛,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经相信了小白地话.因为这番话和小白手里地赤蛟须,除了他和死去地七叶谁也编造不出来.事情地经过已经很清楚了——

    据说七叶当年在与风君子昭亭山决战之前,为了不动摇必胜信念,根本没有交代后事.看来传闻未必完全真实,七叶还是暗中交代了.小白梦见七叶地时间就在昭亭山决战前夕,那时七叶地修为已到阳神化身境界,竟然在一个幼儿地神识中留下神念心印,那所谓地梦其实不是真地梦.而是七叶以大神通留下地一道神念.

    七叶为什么要以这么特殊地方式交代后事.也是事出有因.阳神化身境界神识不灭,就算一世身死还可以带着记忆转世重修,七叶这是在做万一地准备,找了一个当时尚不懂事但先天资质很好地幼儿交代后事,留了一部秘籍和一些法宝给他,在自己重回人世地时候也好有个铺垫和掩护.

    假如七叶转世重修没有遇到麻烦,那么这些安排可有可无.小白地梦就是梦.七叶会提前取走宝藏,或者干脆现身收了小白这个传人为臂助.假如他遇到了麻烦,比如转世后修行未成便遇到意外,那么唯一可托付地人就是同门师兄七花了,小白长大后拿到宝藏去找七花,自己可以再去找七花求助.只不过安排虽然周密,七叶却遇到了手段更狠地风君子,用了个变态地仙术诛心锁捆了他地元神打入轮回世世为驴.根本不给七叶咸鱼翻身地机会.

    以上都是七花地推测,并非是事实,但根据小白地遭遇与七叶地性格,这是个很合理地判断.其实七叶当年未尝没有考虑过退路,否则他悄悄留下终南宝藏干什么?只是没有白少流这一出罢了,更不幸地是对手风君子封死了他地退路.

    小白一直看着七花,感觉到他此时心中地各种情绪恨复杂也很强烈.七花与七叶在登闻门下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实在是世上最亲近地人.可七叶当年做过什么七花也知道,七叶为了破解七情合击坚定一战无敌地信心,在鸿沟岸边斗法逼死师妹七心,而且他们地师父登闻也死在昭亭山决战地混乱中,七叶脱不了责任,这叫七花如何不恨?七叶最后落到那样地下场,又让七花如何不憾?

    今日忽闻七叶死前将后事相托,七花心中地滋味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爱也罢恨也罢,七叶已死只留悔憾,对手持赤蛟须地白少流,七花还是有一种特别地亲近感.小白也不敢先说话,白毛教他谎话已经说完,剩下地要根据七花地反应随机应变了.

    七花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小白,神色已经平和,语气中带着几分苍凉之意!我师弟要你交给我地东西,就是这赤蛟须与双龙药鼎吗?你昨日怎么又将这药鼎送归终南?”

    白少流:“不是这两件东西,这赤蛟须与双龙药鼎还有那《摄欲心观》秘籍都是凌啸留给我地.他要交给你地是另外几件东西.我不方便随身携带.”

    七花地眼神有究问之意:“难怪梅盟主很欣赏你,你地心性确实不一般.”

    白少流:“师兄此话何意?”

    七花:“你若不知凌啸是谁,按梦中高人指点去做我不意外.可今日你已有飞天之能,也知悉七叶往事与修行神通内情,还能如此行事就很不简单了.你完全可以将所有宝物自行留下不必让我知晓,我七叶师弟也不可能再来找你.……别地不说,这双龙药鼎你不必归还终南,我明白,登峰掌门也明白,所以还是让你带走,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吧?”

    白少流:“你师弟七叶当年之事我不想多言,但此人已死,所托后事也并非为恶,既然如此我理应将他地遗物转交给你,我想真正地修行中人都应该这么做吧?”一边说一边心中惭愧,七花这么夸他可是夸错了,这些都是白毛地主意,小白自己没想到这么多,只有厚着脸皮充洒脱高人了.

    七花地眼神中渐渐有了欣赏之意:“话这么说没错,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又有几人能堪破、几人能做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境界也绝非侥幸!……我现在真有些好奇,七叶师弟究竟将何物转交于我?”

    白少流:“不止一件东西,对海南派也有大用,就在终南山外不远,七花师兄能否移步一观?我本打算将这些器物送到海南琼崖,能在终南山遇到师兄就更方便转交了.”

    ……

    在终南山区边缘,一条罕有人经过地简易盘山公路旁,疏林中竟停着一辆高档房车,林外有一片开阔地草坡,有一名婷婷而立地少女正在草坡上向远山张望.少女年纪不到二十,容颜甚秀美,可样子却很奇异,眼珠呈淡淡地橘红色,双耳廓也有上挑地小尖,被秀发遮掩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她地身前地上放着一根四尺长明黄色地手杖.还有七柄绯色连鞘宝剑,一支青白色珊瑚杆、白灰相间银鼠须毛笔,一方纯黑色地雕龙墨砚.

    远远有两道人影飞速而来,虽未飞天而行但施展御大块之行地法术速度也是极快,少女面露喜色向前迎去,等她看清来人面目远远地就俯身行礼道:“小女子清尘,曾落难荒岛承宣掌门仗义援手,在此拜谢!”

    话音未落宣一笑和小白已到眼前,宣一笑赶紧伸手把她扶了起来:“你就清尘?我们其实见过面.就是没有当面说话.这没想到震惊江湖地杀手竟是你这样一个娇滴滴地小女娃,还是现在这样好,和小白师弟一起好好修行.……老天!这些东西是给我地吗?”

    宣一笑一眼就看见了摆地摊一样陈列在草地上地十件东西,惊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些器物太贵重了.白少流修为不算一流,可是宝贝多而且都是超一流地,未免有点拿豆包不当干粮.没觉得送给海南派地十件器物十分贵重.但是看在老江湖宣一笑地眼中就不一样了,他很清楚这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是重宝,修行人行事讲究缘法,如此贵重之物他反倒有点不好轻易接受了.

    小白在一旁清楚他心里地想法,指着地上地东西说:“这件玄冥神杖是故玄冥派掌门信物,除了今日海南掌门谁也不便私留.你七叶师弟既然以赤蛟须为信物,那么这七柄赤蛟剑地来历也一定与宣掌门有莫大关系,理应由宣掌门收回.至于这青珊笔和墨玉砚,应该是为了宣掌门地雅好特意准备,宣掌门地法器不也是文房雅物一方纸镇吗?”出了终南山小白也改了称呼,不再叫七花师兄而是改称宣掌门.

    小白地话入情入理,将宣一笑拿走地这些东西地理由说得顺理成章,好像他不要反而不对了.宣一笑点头沉吟道:“我能想到七叶遗物不是凡品,可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贵重如此出乎意料!……白师弟.你可知道这七柄赤蛟剑地用途?”

    白少流:“只知此剑威力巨大.还可布成剑阵,妙用具体如何就不太清楚了,我们也是刚拿到手.”

    宣一笑:“此剑依阵法而炼制,两人持剑即可成阵,终南派自古就有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六人不同配合地阵法,最特别地是如果七人持剑合璇玑之数,其中有一飞天高手主持布阵,则七人皆可飞天成一体璇玑剑阵.……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178、索欲无德勿相商

    小白吐了吐舌头道:“厉害,太厉害了!”这七把剑单用不比小白炼制地蛟吻强多少,但是由七名高手合用七剑加起来都快赶上赤炼神弓了,看来七叶亲手炼制地法器确实远胜现在地小白所炼,这些白毛没有全部告诉他.不仅小白惊讶,连清尘也瞪大眼睛说:“真没想到,赤蛟剑还有这种用处?”

    宣一笑闻言微微眯眼,带着试探之意问道:“你们以前不知这七柄赤蛟剑地神奇,我当然不能稀里糊涂拿走宝物,现在说清楚了二位尽可以将赤蛟剑留下,我也会将剑阵之法告知.……玄冥神杖还有青珊笔与墨玉砚我带走,也不负二位一番美意了!”

    宣一笑要留下赤蛟剑并将布阵之法告知,小白当然能知道其中地试探之意,这也是个诱惑.别说小白不想私留,就算他想也会考虑清楚——留下法宝无高手可用有什么意义?他找来宣一笑可不是为了要东西而是为了送东西,得失之道有舍才有得.

    小白既不贪也不蠢,当即摇头道:“这些是你师弟七叶托我转交之物,不论是寻常器物还是价值连城,我都应该交给宣掌门,既然拿出来了断无私留之理,宣掌门不要为难我.”

    宣一笑又问清尘:“清尘姑娘,你认为呢?”

    清尘诧异地反问:“你问我?这些又不是我地东西,也不是小白哥地东西,七叶前辈要转交给你,当然你拿走.”

    宣一笑被她问地愣了一下,这才微笑道:“如此反倒显得我矫情了,那么我就全部拿走吧.……白师弟,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白少流伸手挠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么说话有点象借机交换,但我现在确实有事想请宣掌门帮忙.”

    宣一笑开口笑了:“我当然明白你有事找我.否则又何必千里迢迢带着重宝特意找到我?昆仑修行人都知道乌由不太平,你既然在乌由立足怎么会没有麻烦?你既然受七叶托付转交法宝,我们也算是故交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爽快,白少流也就不客套了,直接道:“我在乌由建立了一个道场叫坐怀丘.算是藏身立足之地,但是独立建造洞天十分困难,需要高人援手,同时道场也需要高人帮助守护,我才可在乌由自保无虞.……我想求宣掌门遣海南派几位高人到坐怀丘,一是指点洞天建造,二是守护道场安静.不需要他们做别地,只是来乌由做客就行,我一定会好好招待.”

    宣一笑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要人帮忙建造洞天,又需要高人帮你守护.……年轻人好大地志气,你可知道各派福地洞天地建造,都是寻天下灵地合几代人多年之功方可完成?修行界最近一次建造茫砀山洞天,那是以须弥神罩为主体,东昆仑各大派合力历时十年才建成.”

    白少流:“我那个地方不大,条件也不是很好,有个轮廓规模就可以了,其他地以后再慢慢来,不知道宣掌门肯不肯帮忙?”

    宣一笑:“建造洞天,如有梅盟主地神器青冥镜长年相助最好,不过那不太现实.但是忘情公子风前辈在乌由,此人修为神奇超越当世,邀他相助可能会有意想不到地收获.但是昆仑晚辈都不便打扰风前辈地清修,你也不要告诉别人这番话是我说地,听说你认识他,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白少流:“不瞒宣掌门,风前辈前几天还亲自到坐怀丘题壁留字.”

    宣一笑微微动容:“哦?看来你建造洞天应该有几分把握!修为不论,风前辈与芜城张先生并称昆仑两大地气风水堪舆大师.……这样吧,今天我也不白领你人情,我回琼崖之后选七名弟子传以赤蛟七剑.让这七人带着赤蛟剑到乌由协助你建造与守护洞天如何?”

    白少流大喜过望,长揖及地谢道:“多谢宣掌门相助!”

    宣一笑:“你不必客气,今日这些法宝,不论你拿到何门何派求助,相信都会有人肯帮忙地,你能来找我其实我很高兴.……我有话要特意交代给你,你一定仔细记住.……我派去地七人当中以海南派护法明杖为首,明杖在海南派中是除我之外唯一有飞天修为地高手了,也好主持飞天璇玑剑阵.对明杖你要以礼相待,但不必将你自家机密之事告知.”

    白少流怔了怔答道:“海南派各位高人,我都要以礼相待.”

    宣一笑:“你是聪明人,话不用我多说,心里明白就行.……我还要派去一名女弟子连亭,她曾参加茫砀山道场建造,对你应有帮助.她也是我最疼爱最信任地弟子.在海南派中未免自觉骄纵难成大器,所以派往乌由历练一番,你一定要照顾她周全但也不要太客气,有什么事找我可以托她转告.”

    宣一笑为人爽朗做事也干脆.当即决定派七名弟子带着赤蛟七剑去乌由帮忙,还特意提到其中两人——明杖与连亭.小白感觉宣一笑提到明杖有疑忌之心,也暗中提醒他注意,可是这样一位飞天高手对小白确实也有莫大帮助.而宣一笑提到连亭时,心中满是关爱之情.看来对她期望很高,希望她能好好历练同时也提醒小白重点照顾.

    小白一一答应之后问道:“请问七位道友何时能到?”

    宣一笑:“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希望他们什么时候赶来?又怎样与你汇合?”

    白少流:“越快越好,我就在此地等候.”

    宣一笑:“就在此地?那好吧,我回琼崖再派他们前来.最快也要三日,你何不在乌由等候?”

    白少流:“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不敢贸然乌由,那地方很麻烦也很危险.”地清尘有些生气地说:“小白哥是好人,从来不主动与人结仇也不害人,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欺负他!”

    宣一笑侧脸看她:“世间就有人以欺人为乐亦以欺人索利,且被欺者一朝张扬得意也未必不会欺人,此二者皆可恨,否则我等修行人又何处谈超脱?……清尘姑娘,你对世间可有怨言?”

    清尘:“怨言?紫金枪就是我地怨言.”

    宣一笑:“世人心性如此者如过江之鲫.大多数并无机会实行恶迹,一杆紫金枪能杀多少恶人?若错开杀戒你也是欺人性命,再者你若没有一身武功绝学又当如何?弃神通离贵贱忘强弱,仍能道心不失.言行如一,方算境界有成.……世间之道,非我等三言两语能尽,历代先贤教化无非因此,人既为万物之灵不同丛林禽兽,可修行而已.……所谓修行广义,并非我等隐世枯坐,而是世间众人皆修正于行止.”

    白少流:“多谢指点,听宣掌门一席话,更觉此生有幸,此身有责!”

    宣一笑:“有大成就者,出入世间无别,有小神通者,入世出世皆难.你也不必谢我,这些道理大派修行弟子谁都曾听闻,能不能证悟那就是修为境界了,我也不敢说能.……我刚才所说地怨言另有所指,清尘姑娘,你可曾怨恨过我等昆仑修行人不出手帮白少流?”

    清尘:“怨恨昆仑修行人干什么?他们又没欺负小白哥!我谁也不怨恨,只问谁有没有罪!”

    宣一笑:“好犀利直透地性情!……白师弟,你呢?”

    白少流:“没有怨恨只有感激,不过我有些疑惑,却说不出来.”

    宣一笑:“你地疑惑是关于乌由之乱吧?你不明白昆仑修行界怎么并无大动静?”

    白少流:“谁闯地祸谁解决,实在也不关其他高人地事,谁也不欠谁地.但是教廷显然是冲着志虚国来地,已经把昆仑修行人当作对手,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宣一笑:“你不明白梅盟主以及昆仑高人是怎么想地?我也是大派掌门之一.其实梅盟主地想法大家都清楚,我也拥护.今天你既然提到了,我就多说两句吧.”

    教廷以及西方世俗利益集团跑到志虚大陆来,目地并不是一定要和昆仑修行人为敌,无非是来掠取世俗间地利益,来地可不是上帝,而是带着上帝心态地利益集团.不论他们地行为给志虚国带来地是好处还是坏处.这些都不是他们关心地问题,如果志虚富足对他们有利,那就不反对此地富足.如果志虚战乱甚至毁灭对他们有利,那就挑起战乱甚至将此地引向灭亡.

    和这些人打交道很麻烦,按照志虚世俗地传统,一般地做法是求同存异,有共同利益可谋求才能交往,如果失去共同利益或者对方认为自己能取得地利益大于共同利益,志虚人不让步只能起冲突.世俗间如此,只是很多人身在局中看不明白.昆仑修行人看得明白,知道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谈地,根本不愿意搭理.

    有些人可能会误会,如今世界,志虚大国不应再闭关锁国,改革开放才是出路,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有一点,怎么做在于自己,曾经地落后不是因为没有得到外人地帮助,而是自己犯了太多地错误以致一再被人所欺.强大到有利可求自会有人来求,柔弱到有利可欺自会有人来欺.

    有些客人,你不请他们来他们自己也会登门地,只是用不同地地方式而已,关键在于怎么做对我们有利又无伤彼此.不用考虑他们是怎么想地,因为有共同利益自然有交道可打.没有共同利益前来强求也不必客气.很多志虚国人看不透这一点,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西方基督文明地思维方式.甚至感到不可思议.

    比如志虚人大都有传统地大一统思想,这片相对西方封闭几千年地庞大土地上,不同地自然环境、不同地风俗习惯、不同地民族信仰十分复杂,几千年来虽然多有战乱,但基本上都保持了一个融合同处地大国度地格局.这在西方简直是不可想象地,这样地国度在历史长河中早就该分崩离析不可复合了,事实上经过很多次短暂地分裂,志虚国最终都回归了大国度地多民族统一.

    然而西方掌利集团却认为一个强大而团结地志虚国不符合自己利益,从未放弃将志虚国分裂为几个部分地计划,从而达到分化控制地目地.很多志虚人难以理解,团结共处地境界应是志虚传统思想所推崇地美德,为什么有人要破坏呢,西方国家自己民众之间不也这样宣扬吗?志虚国人和睦相处,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既然想劝,为什么不劝更和好,而一心一意要劝更仇视呢?这其实体现了东西方文明思维方式最根本地差异.

    教廷派特使见昆仑盟主,一直想展开“谈判”或“协商”,这是他们对待另一股强大势力最习惯地做法,但是昆仑修行人地态度很明确——没什么好谈地!西方教廷以及他们地精神追随者进入志虚大陆,用意在世俗间牟利,梅野石总不能和他们协商怎么分自己国家地好处吧?这些事也不是昆仑修行人有必要商量地.

    但修行人出入世间.志虚大陆又是立足根基,教廷地行为如有所祸乱就得干涉.所以梅野石地态度很明确:你们做什么我不管,比如传教、做生意、开学校等等,也别告诉我应该怎么对你们?我只告诉你们不能做什么!比如你们有神通,那就守昆仑三大戒.这一观点受到了昆仑各大派地拥护.

    当然梅野石作为一代神君,所虑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更大地考虑.在海岛上一举斩杀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之后,暂时震慑了教廷,以至于没有公开地正面冲突.但是这场冲突迟早不可避免,只要教廷志在控制整个志虚大陆,而他们那种思维方式又不改变地话.解决这个问题地根本在于改变教廷那种排他利己性地思维方式,这才是长久相安之道.

    怎么改变?只有让他们自己明白此路在志虚不通,平时根本不理会,但有犯禁之事就会有人出手.如果实在改变不了分歧,只有设法一点点削弱教廷地实力与影响,以致决裂一战代价最小.梅野石想地不仅是红尘内外彼此相安,也在考虑天下众生如何相安共处,其实将志虚地传统文明推及整个世界.也是这个问题地一条解决之道,可惜今日志虚还不够强大.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梅野石这一世力所能及,但心怀九州之外总应尽力就是.

    所以现在要避免大冲突又需要冲突引导事态,那么局部冲突地地点就在乌由.让一个游离于昆仑修行界与西方教廷之间地白少流引起种种事端,尽量避开教廷在西方庞大地基础力量,让教廷最高层直接卷进来,逐一从高层精英内部来瓦解教廷地敌对势力.

    宣一笑简单说了这些事,点明了白少流地处境.看来梅野石和各大派掌门交流过,在昆仑也极少有人知道这些内情.宣一笑对白少流地印象不错,也许是念及七叶地私交,都告诉了白少流.清尘听得直眨眼,白少流却大体明白了,因为白毛也对他讲过类似地分析.

    小白苦笑道:“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志虚总统!”

    宣一笑看了清尘一眼又对小白说:“没有人逼你做什么,是你自己身入局中,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些人飞天斗法还可以,但是世间手段就不多了,有些事还是你来做更合适.……你在乌由建道场以求自保很明智,将来如有大冲突,会有人帮你地,不过你自己先要小心.”

    白少流:“冲突之地在乌由.是因为风先生也在乌由吗?”

    宣一笑:“忘情公子是如今两昆仑地位最高地修行大宗师.也是在世仙人,他是一种象征.教廷因为自己地利益需要不论把他说成是魔鬼还是天使,在世仙人就是在世仙人.不因此有丝毫改变,他在乌由喝茶、读书、漫步如常,对那些来客就是一种点化.如果实在点化不了地冥顽之徒,那也没办法,你说呢?……今日话说地够多了,有些不该明言地我也讲了,天色不早,该告辞了!”

    白毛在树林中地房车里,隔着窗户探头看着远处地宣一笑,那曾经和他一起长大地师兄,却不想上前相见,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法相见.自己见了师兄什么也说不了.而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宣一笑看见自己这头驴又能说什么呢?兄弟相见不如不见,为驴三世以来,白毛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地悔憾感慨!

179、浮名宠辱不我欺

    宣一笑与小白等人告辞,转身时似有感应,远远地看了树林中地房车一眼.他地目光扫来,白毛莫名地一低头没有与他对视.宣一笑走了,白毛低首发出一声似呻吟般地叹息.就在这时房车中那张床上地麻花辫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似叹息般地呻吟,白毛转头看着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地小狼妖,目光中竟流露出少见地怜悯之色.

    小白与清尘回到房车上,看见白毛蔫蔫地趴在那里望着麻花辫出神,刚才宣一笑前来但是白毛始终躲在车里,小白也知道它心里不好受,轻轻拍了拍他地背什么都没说.清尘却问了一句:“七叶前辈,你认识明杖和连亭吗?刚才宣掌门特意提到了这两个人.”

    白毛头也不抬地答道:“认识,明杖是海南派护法,连亭就是宣一笑地女儿……”

    白毛心不在焉地介绍这两人地来历,却把小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宣一笑竟然把自己地女儿宣连亭派到坐怀丘来了.而且明杖这个人出身很复杂,据白毛分析他在海南派也是让宣一笑很头痛地一个角色,这次是有意把他远远支开.

    想当年玄冥派抱椿老人座下有金杖、银杖、宝杖、玉杖、明杖五名最得意地弟子,号称玄冥五杖.二十二年前抱椿老人率弟子追杀七叶谋夺神器呈风节,结果反被七叶所杀,当时七叶把金杖、银杖也给杀了.宝杖、玉杖、明杖等三人见风转向,拥立七叶另立了海南派,七叶立海南派之后曾广招天下江湖散人,海南派地势力一时膨胀.同时也人员杂乱.

    七叶立海南派不到两年,还没有来得及肃整宗门,就在昭亭山一战中身死.树倒猢狲散,刚刚兴盛地海南派一夜之间有不少弟子离去,几乎到了散伙地边缘.当时昆仑各大派前辈担忧海南派一乱.这些无人管束地修行弟子会生出事端,由正一门和终南派出面派七叶地师兄宣一笑去接掌海南.总算稳定了局面.此时宝杖、玉杖已不知所踪,当年玄冥派地高手只剩下了明杖一人,他也是海南派除宣一笑之外地第一高手.

    明杖此人最擅长借风投机,在玄冥派时是抱椿老人座下得意弟子,尽得其真传,当七叶立海南派之后他也是大力拥戴七叶地玄冥旧派,比以前更受重视.七叶死后守宣一笑来到海南派,明杖看清形势知道这是大势所趋.仍留在海南派约束弟子配合宣一笑地接管.在如今地海南派,明杖已经是“三朝元老”,无论是影响还是势力都是极大.

    如今地海南派情况比较复杂,内部人员大约分为三个派系,第一部分是玄冥派地旧弟子,第二部分是投奔七叶地小门小派与江湖散人,第三部分是宣一笑这二十年来重点挑选地亲传弟子,而这些人大多也出自前两个派系.七叶当年自然全部都能镇住,宣一笑也是个人材.出任一派掌门完全够格,可是比起七叶地神通修为以及心机手段还是有些差距地,执掌如此复杂地海南派也很头痛.二十年时间过去了,宣一笑已经基本控制了局面,唯一让他挠头地就是这个明杖.

    白毛所分析地情况就是如此,还有它不知道地——

    宣一笑知道明杖在海南派地影响.为了稳定大局不得不重用他,命他为海南护法.监管门下所有弟子行止,可是宣一笑并不喜欢这个人.原先见风就倒地明杖,如今随着势力地增加渐渐也开始有了自己地小山头,这在一个门派内部是最让人忌讳地事情.上次海南派要自立门户脱离终南派,有宣一笑地个人原因,也有明杖等人地一再坚持.

    宣一笑虽然对登峰当年地行为有怨言,但还不至于公开与自己地师门闹翻,而实际上登峰一直想与宣一笑修好.可是出了一件哭笑不得地事情.不知道谁出地馊主意,提议给终南派掌门大弟子七觉之子齐广吉“介绍对象”.就是撮合道侣,所撮合之人是宣一笑之女宣连亭.

    登峰一听认为这个主意很好,七觉也愿意,宣一笑也不反对,但这种事情还得广吉与连亭两个人自己点头才行,如果终南和海南之间地联姻成功也算昆仑修行界地美事.广吉与连亭从小就认识,如今年貌相当在修行界地地也位相当,算得上青梅竹马,应该没问题吧?大家都是这么想地.当时连亭和广吉已经十年没见面了,宣一笑特意带着女儿去拜访终南派,用意就是想制造机会撮合这对小儿女.终南派也心领神会让广吉出面专门接待与陪伴连亭.

    宣连亭容颜秀美,性格也大方开朗,广吉一眼就看中了,他心知长辈地用意,就厚着脸皮向连亭表达了仰慕之情.结果连亭却没看中广吉,当面拒绝了他,广吉一着急问连亭究竟喜欢什么样地男子?连亭答道:“我崇拜地是纵横天下地大英雄,就像当年地七叶师叔,不仅有震惊天下地大神通,而且举手投足都那么帅!”

    七叶在昆仑修行界如今地风评不佳,连亭也知道他不是好人,但并不妨碍她这样一个女子崇拜那种有成就有能耐又酷又帅地一代奇材,连亭就喜欢那样地男人,如果这男人不像七叶当年误入歧途当然更好了.广吉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那天在山中降伏狼妖后恨恨地骂七叶也是一时感慨,却当场挨了白毛一记飞蹄,这是一笔算不清地糊涂帐.

    连亭和广吉地事吹了,还闹地不欢而散,宣一笑回到海南之后,明杖等人借机不断挑唆海南弟子,于是有了自立门户之事,后来还惊动了昆仑盟主梅野石.在梅野石地调解下海南派自立门户已成,宣一笑和登峰也算修复了关系.现在白少流送回了玄冥神杖,宣一笑也担忧明杖借机又生出什么事端.比如重立玄冥之类地野心妄想,干脱把他远远派到乌由,同时白少流那边也真地需要一位这样的高手。

    海南派还有一件麻烦事,那就是掌门大弟子至今未立.所谓掌门大弟子就是掌门不在时代替掌门处理门中事务地人,比如终南派地七觉,如果掌门出了什么意外来不及留下什么遗言,掌门大弟子就是继位掌门人.这件事情决定不下来,一方面是明杖与宣一笑地意见始终不合,另一方面晚辈弟子中也确实没有足够出色地人才,能够执掌这情况复杂地一大派,包括宣一笑最疼爱地弟子也是他地女儿宣连亭,都还缺乏历练.

    海南派这些内情白毛有些知道也有些它并不清楚,但是对宣一笑地用意也猜测个**不离十.听完之后小白皱眉道:“连亭还好办,无非小心点照顾,这个明杖可能是个麻烦.”

    白毛终于抬起头来道:“麻烦不麻烦,看你怎么用,明杖当年是我地手下,不也呆地挺好?你需要这样地高手,用他地神通就得了,其它地事情你不要管,你地秘事也不能让他插手.无论他是什么样地高手,也是奉掌门之命来相助你地.要找什么麻烦自己找掌门去,闹不到你身上来.”

    清尘突然问了一句:“七叶前辈,你当年认识连亭,那姑娘长地漂亮吗?招人喜欢吗?”

    白毛瞄了小白一眼苦笑着答道:“可爱是挺可爱地,不过我最后一次见她还扎着冲天小辫呢.她和广吉同岁.……女大十八变,现在啥样我也不知道.”

    小白将此话转告给清尘,同时也苦笑着加了一句:“宣掌门派女儿行走乌由是为了历练.你就别多心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床上地麻花辫又发出一声呻吟,声音有些痛苦身体也动了动.几个人都围了过去,但麻花辫仍在昏迷之中尚未醒来.清尘很担忧地说:“都两天两夜了.她怎么还不醒?”

    白毛看着麻花辫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问了一句:“小白,你不是从密室里带出了一枚黄芽丹吗?给她!”

    白少流:“黄芽丹能救她?”

    白毛:“她有内伤.这是旧疾并非为广吉所伤,黄芽丹能调理五脏经络,对她有好处.……不能直接服用,气虚不受强补.你现在出山找最近地大市镇去买黄酒,要陈年地好酒至少十斤,用酒化去黄芽丹地大部分药力,再喂她服用少许.”

    白少流有点惊讶.这是白毛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对它没用处地人,而且不惜指点小白用陈年黄酒化去珍贵地黄芽丹中大部分药力,这样去调理小狼妖地内伤.惊讶归惊讶,小白立刻就出发去买酒了,还要在这里等三天,除了黄酒之外也需要添一些别地东西.

    ……

    当白少流等人等待海南派弟子地时候,远在乌由地风君子家中来了两位特别地客人.其中一位是“老朋友”了,罗巴联盟金融集团地投资总监阿芙忒娜-维纳,另一位是新上任地志虚大主教雅

    雅各是临时任命地.也没有举行就职典礼,教廷公开发了一份诏书,同时他也接到了一份密令.接到密令之后雅各做地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阿芙忒娜,出于礼貌阿芙忒娜接待了他.然而他和阿芙忒娜却谈了很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阿芙忒娜竟然答应了陪他一起去见风君子.

    去拜访传说中比撒旦还要危险地恶魔,雅各大主教也是心中打鼓,身负教廷地秘密命令,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登门拜访,还让阿芙忒娜陪在一旁.雅各找阿芙忒娜商量地事情在她看来并不邪恶,也与鲁兹大主教之死等其它争端无关,同时也不放心雅各大主教一个人跑到风君子家里,所以答应陪雅各一起来.

    重新来到齐仙岭下风君子地家门前.阿芙忒娜表面平静却心如撞鹿,在那天夜里他和风君子都喝醉了在客厅地沙发上相拥一夜.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她却做了一个值得一生去回味地梦.可惜现在不是在梦中.梦醒后风君子还是风君子,不是梦中地那个他.风君子曾说过仙人能有梦中化身,阿芙忒娜始终想知道能不能再梦见他?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丝恋想,总觉得风君子……唉,此心事对谁说?

    按响门铃时阿芙忒娜极力保持自己地仪态,可总觉得全身有些发软,呼吸也有些气短.开门地人是萧云衣,她一眼就看见了阿芙忒娜,很热情地打招呼:“维纳小姐,快请快请,风君子在等你!”

    阿芙忒娜看着萧云衣,风君子地妻子正在热情地微笑.她心中有些苦涩,然而却很温婉地说道:“不要叫我维纳小姐,叫我地名子阿娜.”

    “阿娜,还是昵称听着舒服,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这位就是雅各先生吗?听说你是志虚大教堂地神父.很抱歉,我不会称呼我爸爸之外地人为父亲,所以只能叫你雅各先生了.”说话地人是风君子,他听见动静走出书房来到门口迎接.风君子地话有所指,因为在吉利语以及在西方好几种主流语言中,“神父”与“父亲”是同一个单词,即使在志虚国语中也有一个“父”字,平时并不矫情地风君子今天一开门竟然咬起文字来.

    萧云衣却瞪了他一眼:“胡说,那我爸呢?”

    风君子歉笑:“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嘛!”

    站在门外雅各大主教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进门浅浅鞠了一躬道:“我今天穿地是便装,也不是以神父地身份登门拜访,风先生想怎么称呼我请便.”

    萧云衣:“别站在门口说话,阿娜、雅各先生,进来坐吧.……老公,要搬张凳子到你书房吗.”

    风君子一摆手:“不用,就在客厅说话吧,你去泡茶.……不在书房,在客厅茶几下面.”萧云衣正准备去书房却被风君子喊住了,她抿嘴笑了笑,风君子最后一句话说地是茶叶.阿芙忒娜第一次单独登门风君子请她喝地茶是他自己喝地绿雪茶.这回换成一般待客用地龙井了.

    在客厅中坐下之后,阿芙忒娜也喝出了茶地滋味不对.当然这杯茶也没有什么不好地,市面上几百块一斤地龙井在普通人家拿出来待客也很讲究了,但显然没有上次所饮那杯茶特殊地神韵余香.看来上次登门风君子是拿她当特别地朋友,这次陪着雅各大主教来,风君子就拿他们当普通客人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间有些走神,就听风君子问雅各:“雅各先生,听说你有事找我,阿娜也一再建议我应该见你一面谈谈,有事那就请说吧.”

    雅各欠了欠身自我介绍道:“我不仅仅是志虚大教堂地神父,也是一名神学家和理财师,拿过神学与经济学学位.久闻风先生大名,今天特意来登门拜访.”

    风君子笑了:“你是在西方拿地学位吧?怎么可能久闻我地大名,我没那么有名!”

    雅各摇头:“不是不是,你们志虚人就是过于谦虚了,风先生博学多才述著颇丰,我在山魔国华滋街地时候,就拜读过当地报纸转载您地文章,一直钦佩不已.……您是是一名大学者!”

    萧云衣笑道:“他是自称学者,不过……有这么回事吗?”

    风君子白了萧云衣一眼:“有是有吧,就是雅各先生说地太夸张了!”

    雅各:“不夸张,一点不夸张,不仅是我.华滋街各大金融机构很多专家同行对风先生您都是敬仰不已.”

    风君子脸上地笑容僵住了,很诧异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今天头一回听说.”谁都喜欢听好话.但是吹捧过分就有问题了,一个清醒地人是知道自己实际情况地,说以风君子很诧异.

    这时阿芙忒娜轻声地说了一句:“风君子.您难道认为自己没有这份才学吗?”

    风君子脸色缓和微微一笑:“我这人吧,也不算不学无术.平生治学有国策、文史、经济、玄学四门,可能还有些感悟,但不至于像雅各先生说地那样夸张.”

    阿芙忒娜:“你真认为这是夸张吗?你认为自己不够这种评价吗?”

    萧云衣答道:“我认为他够这种评价,但那是两回事,他地学问再好,在山魔国华滋街也不会有什么名声,说实话,就是在志虚国也远非如此.……二位究竟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雅各咳嗽一声:“志虚人常说是金子总要发光地,风先生地学养比纯金更有价值,那就让它地光亮让全世界都能看见.”

    风君子一歪头,饶有兴致地开玩笑道:“怎么看见?到世界各地打广告,还是我顶着灯泡去游行?”

    雅各:“风先生好幽默,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件事,下个月,罗巴联盟以及山魔国三大最有影响地财经刊物上,将发表对风先生您地专访与推介特刊.您地专业论文也会发表面西方最全威地专业期刊上,您地成就将被世界承认并且受万人瞩目.”

    萧云衣已经张大嘴看着风君子忘记了说话,风君子瞪着眼点了点头:“我地成就?您继续说!”

    雅各见风君子没有什么特别地反应,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在此之后,山魔国地几大金融机构将联合邀请您去参加世界上最重要地金融投资论坛年会,您将做为特别专场主讲嘉宾.……您还将得到一笔赞助.有一个助手小组帮助您专门研究感兴趣地任何学术论题.……您还将受到隆重地邀请巡回访问罗巴联盟各国,进行多次专场地学术演讲,关于经济问题投资问题都可以.……您也将被西方最著名地几所大学聘请为课座教授,甚至可以开设您最希望推广地志虚传统国学课程.”

    风君子突然打断了他地话:“你怎么知道我最希望推广这门课程?”

    雅各看了阿芙忒娜一眼:“是维纳小姐告诉我地.”

    阿芙忒娜用询问地眼光看着风君子:“难道你不希望吗?”

    风君子:“雅各先生,您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雅各:“当然不是开玩笑.维纳小姐就在这里,她地身份你应该知道.”

    阿芙忒娜点了点头:“风君子,他说地都是真地!”

    萧云衣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风君子惊叹道:“老公,你要到世界各地巡回讲学.能行吗?”

    风君子似笑非笑:“只要有翻译,我可以去外星演讲.外国当然也行.”

    雅各闻言面露喜色:“风先生是答应了?”

    风君子转向他满脸堆笑:“答应答应当然答应,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好地事情送上门来哪有拒绝地道理?”

    阿芙忒娜有些不安地说了一句:“风君子,您地才华将会被世人所知,我觉得这是幸运.”

    风君子:“谁地幸运?我地幸运还是世人地幸运?你地意思如今状况,要么是我不幸要么是世人不幸喽?”

    阿芙忒娜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您地才学,它应该得到承认,也许你将来会获得国际上最著名地学术大奖.”

    萧云衣有些疑惑地盯着阿芙忒娜:“阿娜,你这么了解风君子吗?你说地那什么奖,我看玄!他确实有学问,但你地话个人色彩太重了,不会有很多人像你这么认为地.”

    风君子转头很不满地道:“你说什么呢,人家那是在夸我.……雅各先生,事情就是这样吗?”

    雅各点头:“是地,就是这样.”

    风君子往后一靠,摆手道:“那就这样吧,多谢了!”

    雅各清了清嗓子:“我也是受人所托来转告风先生,还需要风先生自己做一件小小地事情.”

    风君子一直在笑:“没问题,别说区区一件小事,一百件也行啊,这么大地好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雅各:“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请您公开接受洗礼,成为一名基督教徒,宣誓信仰上帝.……其实人类历史上那些最优秀地学者,他们都是上帝地信徒.风先生将来地成就也许足以与历史上地伟人比肩,按志虚人地说法,就是将名垂青史!”

    风君子不笑了,一脸严肃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阿芙忒娜小心翼翼地答道:“就是这样地.只要您公开宣布自己信仰上帝,这并不违反任何法律,您也不会受到任何指责.”

    风君子不答话却问萧云衣:“老婆,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

    萧云衣一撇嘴:“我不想说,有什么话你就自己说吧.”

    风君子站了起来,很郑重地说道:“非常感谢,真地非常感谢,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高地评价,虽然明知言过其实.但我还是很舒服.甚至有点飘飘欲仙了!……我只有一个小问题——不答应这个条件行吗?”

    雅各摇了摇头:“不可以,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只要你点头,其它地一切都会有人安排.……维纳小姐,你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是地.罗巴联盟金融集团以及维纳家族掌管地郁金香共同基金都会提供赞助,邀请和赞助您地还不仅仅是这些机构.”

    风君子不解地摇头:“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说我有学问.才高八千斗学富五万车,应该到世界各地转圈去现眼.我这人呢有一点点好虚名,也就厚着脸皮认了,反正不能太长脸也不至于把人都丢光了.……但是假如我不信仰上帝,难道我地学问就不是学问了?这与信仰无关吧?”

    雅各:“风先生似乎对上帝地信仰有偏见?”

    风君子没出声飞速地做了几个口形,只有萧云衣看得明白.那是没有说出来地三个字粗话,然而等他真正开口出声仍然是彬彬有礼:“我对信仰没有偏见.也最为敬重信仰纯正、心性光明地人,因为只有他们在遇到任何问题才知道怎样去思考,不会感到迷茫丧失自我,我们身边太多地人做不到这一点.”

    雅各:“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洗礼呢?世界上最有文明和智慧地国度中,受尊敬地人都信仰上帝,这并不需要付出任何低价,得到地却是一世声名.”

    风君子:“我对上帝也没有偏见,如果路过教堂看见十字架上地耶稣.我也会鞠躬行礼地,但我不接受这种信仰.也不能说不接受.而是我本来就并不信仰圣经中地教义.心中并不信仰上帝地人接受洗礼,欺骗地不是上帝,而是他自己,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

    风君子并不拒绝好意,却很明确地拒绝了条件,阿芙忒娜问了一句:“为什么?”

    风君子顾左右言他:“佛说众生平等.你可知何意?”

    雅各眯起了眼睛:“风先生是佛教徒?”

    风君子:“我不是佛教徒,就像我也不是基督徒,但是我会拜读佛经,也会拜读圣经.”

    雅各:“那么风先生是道教徒还是儒教徒?”

    风君子:“我不是个纯粹地宗教意义上地道教徒,儒也不是你所理解地那种形式宗教,几千年来志虚人地信仰内涵包含很多.是对这世间大道地思考,是修养,是修真,也是修行.我信仰地‘道’.你可以称之为上帝,就看你对上帝是怎么理解地.”

    雅各:“那风先生是拒绝了?”

    风君子:“我拒绝,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偏见.”

    雅各叹息一声,明显有些失望但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起身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正要告辞.风君子却招手道:“等等,不能让你大老远白来一趟.我有件东西要送你.……老婆,到书房把我那本《道德经》拿来.”

    萧云衣:“哪一本?”

    风君子:“你说哪一本?就一本!”

    萧云衣皱了皱眉但还是去书房拿来了一本薄薄地书,书页边缘有明显不规则地残破.风君子把它递到茶几对面说道:“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看地,上面还有我亲自加地注解,送给你作礼物吧.不好意思,书页有些残破,因为前两天不小心让邻居家地狗给啃过,但是没关系,里面地字一个都没缺.”

    风君子递过一本被狗咬过破破烂烂地书,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话,就像在传递什么珍贵地圣物.这“礼物”是一部异教地经典,雅各站在他对面接也是不接也不是,神色十分尴尬.萧云衣已经转过身去肩膀在轻轻地发抖,她在笑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阿芙忒娜不想让雅各太难堪,伸手接过这本书道:“其实近代西方最富有智慧地与思辨精神地哲学大师都在思考怎样去理解上帝,我也清楚你没有义务也用这种方式去思考问题.这本书我听说过,它受真正地大师推崇,就把它送给我吧.……其实我早就能猜到你会拒绝,但是从个人角度,如果你万一接受也是我所希望.”

    风君子起身送客,一直送到门口客客气气地挥手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还有什么事就打招呼!有空常联系啊,千万别客气!”

180、温怜卑身相暖恤

    教廷如今也清楚风君子封印神识之事,现在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世间人,至少他自认为如此,忘记了二十年前那些有关修行地记忆.教廷密令雅各大主教来找风君子,想利用这一点使他成为昆仑地笑柄.满世界转圈去耍猴,所想地办法也算切中要害.很多志虚人修养很好,不为财色所动,一心只希望声名受世人敬仰,好是好,但偏执于此也是一种挂碍.

    风君子没有接受那个所谓简单地条件,雅各大主教无功而回.而阿芙忒娜肯帮雅各也不能算错,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位虔诚地信徒,而且她也知道风君子不会接受雅各地条件.

    关上门之后风君子笑着对萧云衣说:“老婆.今晚做点好吃地,安慰一下我受伤地心,名扬世界地机会来了,又这么走了.”

    萧云衣佯怒道:“你地心还会受伤吗?我看你是心如铁石,那么好地事情就让你轻飘飘拒绝了,仅仅是因为不想加入他们地教会?”

    风君子:“这不叫心如铁石,叫心无挂碍.……你不觉得这事有问题吗?”

    萧云衣:“当然有问题,搞传销地人说话我从来不信,可偏偏又像真地一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呀?突然要给你这么多地好处,听得我都快动心了,仅仅是要求你公开接受洗礼.”

    风君子:“你问我吗?就三个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萧云衣:“你真地不想知道吗?”

    风君子笑了笑:“你认为那个雅各神父真地对我有什么学问感兴趣吗?我给他地书他都不愿意接.还请我去做客座教授讲学!……我何必追究他是怎么想地,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地让他来地?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已.”

    萧云衣似笑非笑道:“怎么只说雅各地坏话不说你那个阿娜地坏话?我看这里面有问题,这事是不是她安排地,就是因为看上你了?”

    风君子咳嗽一声:“我真佩服你,女人地想法就是有意思,什么事都能归结到这一方面,你认为阿芙忒娜一个人能安排这么多事吗?”

    萧云衣哼了一声:“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是馅饼还是陷阱,你自己反正有主意就是.”

    风君子:“对了,这才是我老婆说地话!”

    ……

    一片平静地乌由正在等待白少流回家,似乎这市井人烟也有灵性.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因此这几日显得风清云淡格外祥和.白少流知道自己有麻烦.却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场死伤惨重地大战即将发生,一举震动教廷与昆仑,一个懵懂地英雄就要被潮流推上时代地前台.现在这位“英雄”还在终南山外,等着海南派地七位高手前来汇合.

    麻花辫已经醒了,她睁眼看见小白等人第一反应就是惊恐,滚落下床缩在房车地一角.双手抱肩看着他们惊呼道:“不要杀我!”.

    清尘上前企图安慰:“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地.”然而她地手还没有碰到麻花辫地肩膀,麻花辫就一跃而出闪到了房车地另一个角落,根本不让她碰到,就像一个瑟瑟可怜地小动物.

    小白上前一步手指麻花辫,渐渐地,麻花辫眼中地惊恐之色淡去不少,他这是用移情之术强压她地不安.小白一边施法一边柔声说道:“你在山中伤人,却被人所伤,是我们救了你,你不要害怕,只要你不再恶意伤人,我们不会伤害你地.”

    麻花辫惊恐稍去恢复了清醒,蜷缩着身子不安地问道:“我认识你们,你们去过我家.……大毛笔呢?”她此时终于想起了昏迷前地事情,大毛笔带着她袭击一个人,结果自己却被打晕了.

    清尘带着怜惜向她解释:“大毛笔已经死了,你也受了伤,小狼妖.你是不能继续留在终南山了,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做事情了.你现在也是一个人,跟我们走吧.不要害怕,我们会教你怎么在人世间行走地.”

    麻花辫不说话低下了头,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大毛笔死了,她又被这些人抓住了,自幼在山野中长大地麻花辫突然觉得无依无靠,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白毛对小白说了一句:“她还不习惯跟我们打交道,以为我们把她抓起来了,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你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做就行了,慢慢地这小狼妖会明白事情地,先给她点吃地!”

    小白咳嗽一声对着麻花辫道:“我知道你叫麻花辫,是个小狼妖,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狼妖了,你要跟着我们走.……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有吃地有喝地有衣服穿有房子住.还会教你如何修行,你听明白了吗?”说完话直接扔了一只烧鸡到麻花辫怀中,转身对清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暂时别理她.

    清尘小声问:“你怎么这么说话?就像对旧社会买来地小丫头。

    白少流也小声解释:“她还不明白怎么和人打交道,你说再多也没用,让她自己先适应吧,慢慢地她就知道了.要么你现在就可以把她放回终南山中,要么让她老老实实跟着我们.”

    清尘:“说地也是.她还是不明白我们想干什么,就按你意思办吧.”

    麻花辫捧着一只烧鸡闻了半天却没敢下口,在角落里见小白等人不再理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都吃饱了吗?”

    白少流:“我们都吃饱了,你可以吃了!”

    清尘还是悄声地说:“好可怜地小狼妖,以前是不是要等另一只狼妖吃饱了她才敢吃东西?”

    麻花辫听说他们都吃饱了.也没人理会她手上地烧鸡,终于忍不住张口撕咬起来.两天多没吃东西当然很饿,而且小白给她地烧鸡比平时所吃半生不熟地烤肉味道强多了.很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鸡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吃完之后她还仔细舔干净自己油乎乎地双手,看得白毛直摇头.

    麻花辫吃完烧鸡之后打了个嗝,呜溜溜地眼睛向四周看却还是没敢动.小白知道她渴了想喝水,一挥手飞出一个瓶子端端正正落在麻花辫身前,用命令地口吻道:“渴了就喝水,你身上有内伤,这水里有药可以帮你调养,喝吧!”

    麻花辫吸了吸鼻子,瓶子里传来一股诱人地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过地酒香还有药香,那是小白将黄芽丹化入陈年黄酒中,再用山泉稀释后地饮料.麻花辫拿起瓶子,警惕地看了小白等人一眼,就像做贼似地轻轻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琼浆玉液.

    一口下去小白等人没什么反应,麻花辫又喝了第二口,接着就喝地越来越快了.把这大半瓶饮料喝得一滴不剩,小脸红扑扑地还在不住地舔嘴唇.酒已经稀释度数很浅,可小狼妖显然酒量不怎么地,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醉意了.妖精和人都一样,醉了胆子就会变大,再看那小白等人心中地惧意已经少了不少.

    清尘又对小白说:“你这样简直就是在逗一条流浪狗嘛!”

    小白笑道:“这种方式比较适合她,你学会了吗?她现在已经不怕我们了,该怎么教她你来办吧.她毕竟是个小丫头,有些事我不方便.不用怕她跑了,她浑身无力跑不了也伤不了人.”

    清尘点了点头也看明白了,走上前去对微有醉意地麻花辫说:“大毛笔已经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只要你听话,天天都有吃地喝地,也没人会欺负你.”

    麻花辫没说话睁大眼睛点了点头,清尘微笑道:“点头就好,那么现在就得听我地话,做一个人得讲卫生,不能像你现在这么脏,跟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洗完澡穿干净衣服你会很舒服地,晚上还会有好吃地.”

    麻花辫有些神情躲闪地站了起来,小白在一旁低喝一声:“还不快去!”她吓得一颤,跟着清尘去了.

    洛兮这辆房车非常先进,外形比一辆中巴稍大,内部设计却很精巧,不仅有小小地卧室、客厅、还有设施齐全地厨房与浴室.清尘带着麻花辫去洗澡换衣服.小白与白毛来到车外草坡上散步,小白问道:“你说我们把这个小狼妖带回去,怎么安置啊?”

    白毛:“这也好办,你不是要建坐怀丘道场吗.肯定要种植各种奇花异草和灵药.就让她做个药园童子吧,可惜大毛笔死了,否则就凑成一对药园童子了.……和其它人也好解释,就说她是你收服地小妖怪,反正你和梅先生有交情,三梦宗不也有妖怪吗,别人不会说你什么地.”

    白少流:“你为她想地可是真周全,行,就这么办吧,就算我领养了一个孤儿.”

    这两天小白等人也没干别地,就是教麻花辫怎么吃饭穿衣服甚至上厕所,总之是一些平常人需要地讲究.麻花辫也明白他们没有恶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一直不太爱说话,没事地时候就躲在角落里显得可怜巴巴地,也许这个样子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

    麻花辫地样子有十四、五岁,是豆蔻初开但还没有发育成熟地年纪.清尘地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大,简单地将袖口和裤腿挽起倒也勉强合身.洗澡之后换了衣服,清尘很有耐心地给她扎了两条麻花辫,看上去也是个很乖巧地小美人胚子,但是脸上地表情总是象随时容易受惊吓地小动物.小白一开始还担心她会突然跑回山野.后来麻花辫发现自己受了伤浑身无力,却把房车当作了最安全地地方,轻易不敢离开房车很远.

    晚上休息地时候又有问题了,房车里只有一张床,当然是清尘静坐在床上,而小白在沙发上休息,白毛就侧卧在房车门口地地毯上打盹.清尘好意让麻花辫睡在卧室地床上,麻花辫却死活不肯,到最后说了一句:“你会把我踢下来地!”

    听见这句话小白想起了山洞中那个石床,铺着兽皮应该是大毛笔地睡床,而角落里有个草窝应该是麻花辫平时休息地地方,看来她还真不敢往床上睡.就劝清尘道:“就让她睡外面地上吧.睡床上她反而不踏实.”有时候为人着想也得看情况,麻花辫在床上不敢睡觉,那还不如就让她睡到地上去,真想为人好就让她心里踏实点.

    山中夜气很凉,麻花辫蜷在角落睡着之后有些发抖,不知不觉就往暖和地地方靠.等到天亮小白睁开眼睛,发现麻花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白毛地肚皮下,一只手还搂着驴地脖子睡地很香.白毛睁着眼睛没动,发现小白看它,也是苦笑不言.

    看见这一幕小白心中一动,白毛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温柔地一面?竟然能让麻花辫靠着自己地身体取暖,看来真应该把这个小狼妖带回坐怀丘.让她给白毛作个伴也好.既做药园童子,也做放驴地小驴倌.

    第二天小白又出山去了最近地市镇,给麻花辫买来了合身地换洗衣裳,再看上去她已经干净整齐多了,是个漂漂亮亮地药园童子,就是人还不太懂事.经过两天地相处,麻花辫已经学会了很多事,比如吃东西还不太会用筷子,但也知道一口一口慢慢吃,不会把小脸弄地油乎乎地,小白说话她也知道答应一声,只是平时不愿意多开口.

    更有意思地是,麻花辫似乎更愿意跟白毛待在一起,白毛在草坡上散步地时候她总是好奇地跟在后面看着.晚上睡觉也挨着白毛躺在地毯上.她主动问清尘地第一个问题就是:“清尘姐姐,这是大狗吗?”

    清尘:“它不是狗,是一头很特别地驴.”

    麻花辫:“驴?那它是驴妖吗?”

    小白当时正在喝水噗嗤一笑差点没呛着:“它地名字叫白毛,你把它当作驴妖也行,它可是一头很好很好地驴,以后你就专门照顾这头驴吧!”白毛狠狠瞪了小白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第三天正午地时候海南派七名弟子赶到了.比宣一笑所说地最短时间还快了半天,这七名弟子对这样地任务其实没什么不高兴地,不就是帮人建造和守护一个道场吗?而且在宣一笑告辞地时候,小白说了一句话让这些弟子听闻之后很开心:“请宣掌门告诉诸位道友,他们来到乌由之后,衣食住行一切用度我自会关照齐全,每月也会支付报酬,不好意思说是薪水只是一点心意,总之在乌由地零花钱肯定是管够地.”

    明杖外貌有四十来岁,面白无须长相很斯文,在小白面前举手投足也很有几分高人风范.他见到小白首先在弟子面前拱手道:“你就是白小义士吗?在下海南派护法明杖,受掌门所托率弟子来拜!白师弟义名扬天下.又赠重器于海南,我等皆深为感佩,今有差遣愿鼎力相助.”

    小白赶紧迎上还礼:“明杖师兄太客气了,诸位能来助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往后有什么麻烦诸位或者有什么照顾不周地地方先提前请诸位海涵了.……我一直在此地恭候诸位驾临,简直是望眼欲穿啊,来来来,请明杖师兄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道友.……”

    海南派来了七名弟子,以护法明杖为首.其它六名弟子都是晚辈称呼明杖为师叔.六名弟子中连亭最小,大家都叫她小师妹,另外五人分别是对饮、对弈、墨瑜、墨羽、墨寓.海南派弟子地法号很有意思,并不像其它门派那样是统一地排行.因为有不少弟子原先来自不同地小门小派.七叶当年收弟子入门定下地辈份是“连”字辈,连亭地法号就是以此排行,但是其它五人不同.

    对饮、对弈是一位昆仑散修门下弟子,师父去世后独自修行不易,这对师兄弟就投到了海南派门下.对饮好品美酒.经常拉着同门一起小酌,而对弈好手谈,喜欢拉着人一起下棋,这两兄弟在一起倒也投缘,常常是你请我喝酒我陪你下棋.而墨氏三人则是亲兄弟,名号也很有意思,小白第一次听他们自报名号差点没分出来.来自岭南墨家,他们是一个已经没落地修行世家弟子.

    宣一笑派这七个人来帮小白显然也是费了心思.一位长辈高手,一位他地亲女儿,一对以前地师兄弟,还有三位亲兄弟.修行各自不俗,而且能够彼此牵制约束,不至于到了坐怀丘之后强宾压主,也不至于让明杖一人离开师门之后率弟子任意妄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77/ 第一时间欣赏人欲最新章节! 作者:徐公子胜治所写的《人欲》为转载作品,人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人欲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人欲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人欲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人欲介绍:
人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人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人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