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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胜治     人欲txt下载     人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自强谦恭莫仰息

    “这里离乌由有多远?”吃早饭的时候海伦终于开口问小白。

    白少流:“以你的状况,恐怕一天之内回不去。”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了海伦一个暗示。

    海伦有些着急:“福帝摩大导师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

    白少流明知故问:“福帝摩大导师是谁?”

    海伦:“神圣教廷的无敌第一骑士,我是跟随他来到志虚国的,你没听说过吗?”

    白少流:“我还真不太清楚,正想请教海伦小姐一些事情,如果不是什么秘密的话,希望海伦小姐都和我谈一谈,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够了解你说的神圣教廷。”

    海伦:“雷锋先生感兴趣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呀,其实除了魔法修行的秘密仪式,其它的事情都不算什么秘密,而且我觉得你们志虚人真的应该了解神圣教廷。。。。但是,我怕大导师和其它人会担心。。。。。。”

    白少流安慰道:“没关系,虽然人回不去,但是我已经发了一份电报为你报平安,这是志虚人的习惯,出门和家里打声招呼。这就是那份电报,我告诉他们你没事在我这里做客。”小白拿出那份电报的存根和海伦解释了几句,然后又道:“其实我也受了一点轻伤,养好伤之后就可以亲自送你到乌由大教堂,让你一个人就这么离开,实在有些不放心。”

    听说小白也受伤了,海伦关切的问:“你怎么受的伤?要不要紧?”

    白少流笑着摇头:“那天晚上我拜访朋友路过乌由,恰好看见天上有人混战,有一场大爆发出现,说来也巧把你救了下来,我自己也受爆发波及有一点小小的内伤。不过没关系,两、三天就好。”

    海伦:“那你可要好好注意疗伤,可惜现在也没法帮你。。。。。我要在这里留两、三天吗?”

    白少流:“是的。我与海伦小姐一见如故,也真想留你在此多盘桓几天,就怕你的朋友着急,等我养好伤立刻送你回乌由,你看好不好?”

    海伦:“雷锋先生你真是好人。”

    白少流:“不要叫我雷锋先生,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雷锋哥哥就可以。”白少流一边说话一边以移情术引导海伦的情绪,让她不知不觉间开开心心的留了下来。两、三天的时间打听什么消息都足够了。

    海伦是教廷地高级牧师,但是她在世俗中也有身份,她还是学生,学的专业竟然是园艺。小白正好有话题了,向她请教此处“修炼庄园”的花草树木以及未来的小桥流水该如何布置。海伦很感兴趣,全无心机的与小白交流,这么有趣的事情她还没有经历过。

    小白也不着急,并不追问教廷中的事情,只要海伦每一提及,他都会做出很认真很感兴趣的样子仔细聆听。这样海伦不由自主地几乎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全告诉他了。坐怀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一处的地形地势以及园艺布置都研究一遍,那也不是一天能够完成的事情。海伦对小白这个人以及他的这处修炼庄园很欣赏,她感慨的说道:“雷锋哥哥。我以前在阿拉丁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志虚大陆会有你这样的人,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白少流:“那你都听说过什么?穷山恶水和一伙刁民吗?”

    海伦有些尴尬的答道:“也不能这么说,但我觉得你并非是传说中那么蒙昧无知缺乏教养地东方人。”

    要是换一个人说出这种话,小白一定会生气地,可是与这位海伦小姐他没法计较。海伦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告诉她是属于一个优秀的民族与种族,她所在地国度有着世界上优秀的文明,她有责任继续维护和发扬这一切。小白很是感慨,他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从小的课本中也有所谓思想教育的内容。但那些显得过于空洞无力,并没有老师真正培养他如何成为一个自信而有责任感的人。

    在当代的志虚国,有一种令人费解的现象,那就是世俗中对强豪过于仰望甚至于膜拜的心态,教育界也好,舆论界也罢都有这种倾向,迫切的希望被暂时强大者承认,也不论这种承认有没有意义?于是志虚国当代主流舆论集体无意中对自己地民族传统精神评价不高,甚至经常曲意进行贬低式的对外比较。在各种莫名失落思潮的引导和暗示之下。环顾四周,未知经典究竟而谩骂自家祖圣人者比比皆是。

    于是当代志虚官方对国人成就的认同感也是扭曲的,一个人多么出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成就是否被所谓国际也就是西方的承认。似乎不被西方承认的东西,就等于被否定抛弃,学术上如此,体育、艺术、历史、人文思想领域也是如此。

    比如说志虚国有一个传统地节日叫龙舟节,民族节日本是悠久的文明传随留给后代的礼物,可数十年来已经渐渐被国人淡忘。淡忘就淡忘吧,在现代西化生活方式的冲击下。但是志虚国东北部有个小国叫棒丽国,历史上曾是志虚国的附属国,传统文化基本上来源于志虚国。他们也过龙舟节,将龙舟节申请为棒丽国的世界文化遗产,申请成功了。

    这样一个无聊的事件竟然在志虚国引起了一声舆论风波,人们纷纷指责棒丽国,将别人的文化遗产往自己脸上贴金。棒丽国这种无聊的事情确实没少干,穷人乍富,也实在搜罗不出什么值得炫耀的家底只能这样自我意淫,但志虚国人完全没必要如此激动。一个民族的遗产是谁也夺不走的,只在于这个民族自己如何继承,不需要所谓国际的承认。

    难道所谓的国际组织承认龙舟节是棒丽国的文化遗产,志虚国就失去了龙舟节?这种心态是可笑的。所谓的国际组织对东方文化遗产的认定,不过是相当于在马戏团看耍猴,既不真正了解文明的内核也不屑于去深究。可笑很多地方竟如此重视这个虚伪的形式,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维护、传承与发扬它才是更重要的!祖先留上的精髓可以去耍猴或糟蹋,那又能给后人留下什么?

    志虚国当代的教育以及舆论,一方面继承了传统文化中博大的包容性,一方面也包含了对自我认同精神的弱化扭曲。比如大批公众偶像人物纷纷改换国籍,仍然粉墨登场成为一种被暗示的成功标志。可这样的人从根本上讲从没有得到西方主流社会的认可,他们在外界眼中仍然是志虚人,只拥有在志虚国的商业以及文化市场中的价值。

    志虚国很多人一厢情愿美化外界美好的一切,似乎美化就是友好,就是文明与进步。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美好的地方,但不应该刻意去美化甚至到了迷失自我的程度。很多人不明白,有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与官方意识形态和一时的政治制度无关。这不能完全归咎于民众迷茫,官方的短期态度与做法有很大的作用。

    反观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这么做,比如海伦在罗巴联盟阿拉丁半岛国世俗中所受到的教育以及教廷中接受的思想,情况完全不同甚至恰恰相反。

    也许不能因此而指责阿拉丁半岛国的媒体或舆论,他们并没有美化志虚国的义务,只是根据自己的需要来描述外面的世界。罗巴联盟等西方列国的舆论界在提及志虚国的时候,绝对不会像志虚国舆论界那样有意去友好的美化,除非志虚国已经强大到他们不得不颂扬的程度。教廷绝对不会在信徒中美化昆仑修行界以示友好,只会时刻为了自己至高无上地利益去尽量误导。――双方都有偏颇之处。

    白少流与海伦的交流中就有这种感慨,海伦以及她代表的那一群人,在志虚国世俗间被过于美化了,白少流以及他代表的这一群人。有西方以及教廷那里被过于丑化了。洛水寒曾经行走世界各地,因为他有钱而得到了足够的礼遇,但他也发现志虚国人并非能够得到想像中的平等尊重,无意中的丑化和歧视无处不在,只不过被国人选择性无视了。谈到这个问题时,很多志虚人的民族自尊心既敏感又脆弱,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立身地真正根基。

    小白的自尊心既不敏感也不脆弱,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没有那种弱者的心态,不在乎海伦的误解也不渴求她的刻意赞扬,只是感慨而已。而海伦却很好奇,她对“雷锋”的印像非常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昆仑修行人,连声说等回到教廷一定要向长老们解释,志虚大陆不是他们平常所说的那样不堪。白少流能听出来,海伦是真心的。

    白少流将海伦留在坐怀丘做客暂且不提,这天鲁兹正式升任教廷任命地志虚国大主教,邓普瑞多亲自主持了仪式。恰好在志虚国地福帝摩也到场祝贺观礼。恐怕有史以来还没有哪位海外大主教能够享受这样的荣光。鲁兹似乎也感觉到上帝赐予的幸运光辉正照耀在自己身上,他地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此时的鲁兹恐怕万万也想不到,他很可能将成为教廷历史上最短命的一位大主教。且不提于苍梧正在追查杀害王波褴的凶手,还有另一个强大的对手也想杀他,这人就是他曾经的盟友阿芙忒娜。

    阿芙忒娜已经被放逐出教廷,所以并没有参加鲁兹大主教的就职仪式,她一直留在自己的别墅里等待好普瑞多,波特夫妇已经告诉她好普瑞多在结束典礼后会来看伊娃的伤势,时间就在今天夜里。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直接驶入了别墅地院子,冈比底斯最高神学院的院长邓普瑞多在波特夫妇的陪同下走下了车。阿芙忒娜早己打发走了所有的护理人员,独自一人在门口等候多时。看见好普瑞多下车立刻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庄重行礼。

    邓普瑞多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维纳小姐,你已经离开了教廷,没有必要这样行礼。”

    阿芙忒娜:“尊敬的圣邓普瑞多,我从小就听闻您和萨达特长老的教诲,对您的尊敬发自内心从未改变,非常感激你还能抽时间来看伊娃的伤势!”

    邓普瑞多语气慈祥:“挽救每个人的灵魂,是我们所有人地职责,听说她被燃烧灵魂的黑魔法伤害,我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志虚大陆怎么会有黑魔法出现?这也是让我很担心的事情。维纳小姐知道是谁伤害了她呢?”

    阿芙忒娜摇头:“我没有证据,说出来也许您不会相信,所以请求您唤醒她,然后亲自去问她。”

    波特夫妇在一旁道:“还是先救人要紧,让院长先生看一看伊娃的情况吧?”

    四人走进别墅来到了二楼最大的一室卧室,伊娃依然双目紧闭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嘴唇和眼圈都呈现乌黑的颜色。邓普瑞多走到床头伸出一只手放在伊娃的额头上,他的手心发出一道白光,形成一片极薄的白色光膜渐渐展开包围了伊娃的身体,使伊娃看上去就像一个躺在那里的人形光晕。

    邓普瑞多皱起眉头说道:“确实是燃烧灵魂的黑魔法,她正在痛苦的边缘挣扎,我如果再来迟几天,她恐怕已经堕入了黑暗的深渊。听说她受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维纳小姐一直在用白魔法治疗术帮助她支撑吗?”

    阿芙忒娜:“是的,我每天都要给她加持净化祝福,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对于黑魔法治疗我并不擅长。”

    邓普瑞多叹了一口气:“这并不能说是擅长或不擅长,任何治疗术都不是万能的,伤病本身就是难以回避的痛苦,而灵魂的升华与堕落在于人们自己的选择。黑魔法的伤害并没有专门的治疗术,我也只能使用最纯净的祝福。”

    阿芙忒娜:“可您是睿智而神奇的圣邓普瑞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魔法修为能超过您,您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邓普瑞多摇了摇头:“不是没有人能够超过我,而是我的年纪大了,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是我的晚辈,大家更尊重我才给了我这样一个称号。。。。。你不要急,我会尽量试一试的。波特先生和夫人能不能出去,分别站在这栋房子的前后,施展空间魔法将这里封闭,维纳小姐,你的魔法力也很强大,就留在我身边也许会有所帮助。”

    波特夫妇领命出去了,邓普瑞多看着伊娃口中默默吟诵了几句什么,包裹着伊娃身上的白光陡然发亮变得十分刺目耀眼。这白光竟然有穿透性,在它的照射下一切都变的半透明,伊娃的身体以及全身的骨架也隐约可见,白光甚至能穿透墙壁,站在屋里恍惚能看见隔壁以及楼下的情景。难怪邓普瑞多会命令波特夫妇在外面施法将这栋别墅空间暂时封闭,否则这强烈的净化祝福之光照出去实在是惊世骇俗。

    伊娃的身体变得透明了,成为一个玲珑轮廓,连骨架看上去也像流动着白光的水晶。此时她的身体里升起一团黑色的火焰,开始只是一个黑点,黑点出现后蔓延开来燃烧着伊娃的全身。

    邓普瑞多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白色的长须以及身上的衣服都无风而飘起,整个屋子里的陈设也轻轻的动了一下,整座房间进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就连站在一旁的阿芙忒娜双脚也微微离开了地面。这时邓普瑞多手上的白光又多了一道层次,出现了一环更明亮地白芒,就像一团白色的火焰进入了伊娃的身体。

    黑色的火焰挣扎,在白光中渐渐消失。邓普瑞多的眉头皱的更深,纹路就像刀刻的一般,神色十分凝重。十几分钟过去了,黑色的火焰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却顽固地缠绕在伊娃的身体里不肯消失。这时有几滴晶莹的东西飞到了空中,悬停在那里反射出白光,那是邓普瑞多的汗水,在接近失重的状态下并没有落地。

    邓普瑞多用最纯净的白魔法祝福术来治疗伊娃所受的伤害。他不仅借助万物转化的能量,而且把自己的灵魂也融入其中。他手按着伊娃的额头,彼此身心连为一体,他不仅在净化伊娃地身体,同时也在给自己净化祝福,如果他地魔法力消除不了黑魔法的伤害,自己也可能会被黑魔法伤害。这是一个很冒险也是一个很无私的举动,恐怕很少有其它人会这么做或者敢这么做,至少阿芙忒娜就没有想到。

    阿芙忒娜看着邓普瑞多神色十分感动,她也开始有所动作。只见她双手握在胸前。低下头去轻轻吟唱。在她上方地空气里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个人形的光影,外貌和阿芙忒娜几乎一模一样,身后有一对天使般的羽翼。看打扮穿着一身古典式的战裙,腰间还系着一把短剑。

    这是高级牧师才有技能,阿芙忒娜竟然也会,她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是个战斗天使的形像。邓普瑞多也看见了,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阿芙忒娜居然能够掌握这种魔法技能,也想不能阿芙忒娜想干什么?这里不需要战斗!但下在治疗的紧要关头,邓普瑞多没有分心说话。

    阿芙忒娜召唤出守护神,然后她双脚离地轻轻的也飘到上方。竟与那个人形光影合二为一。紧接着光影后背地羽翼渐渐展开,就像打开了两把巨大的东方式折扇不再是三对白色的羽翼,化成一整片圆形的光晕衬托在阿芙忒娜的身后。从正面看上去,阿芙忒娜浮在空中的身影就像在一片光辉中刚刚诞生。文心阁小乖手打。

    这时阿芙忒娜开始闭目吟唱,她唱的是一首赞美诗,背后的光晕中又伸出两道光翼,就像两条会变形的翅膀,延伸着飞了出去化成光雨不断落在邓普瑞多地身上。邓普瑞多的皱头舒展开了,神色也变得轻松。再看伊娃体内黑色的火焰一点一点渐渐熄灭。阿芙忒娜召唤守护神合体,也发出了最纯净的祝福魔法,不是对着伊娃,而是祝福邓普瑞多。

    伊娃体内的黑色火焰渐渐熄灭,邓普瑞多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阿娜,真没想到你已经如此强大,什么时候通过了炼狱中永生的考验?看来你与我们这些长老已经相差不远了,教廷真是放弃了一个杰出的人才。”

    阿芙忒娜的嘴唇没动,声音却传了出来:“如果不是二十三年前的遭遇,也许我早就有此成就或者永远也不能突破。至于现在,正因为教廷放逐了我,我才有机会通过炼狱中永生的考验,就在今天!”

    这时伊娃体内黑色的火焰不甘的最后挣扎跳动了一下已经完全消失,邓普瑞多从她的额头上抬起了手,白光瞬间熄灭一切景像又恢复正常。阿芙忒娜收起光晕落到地上,再看床上的伊娃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晕,眼眶以及嘴唇上的黑色已经消失了。

    “伊娃怎么还没醒?”阿芙忒娜问道。

    邓普瑞多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能够消去燃烧灵魂的黑魔法伤害,却无法将她唤醒。她的灵魂仍在炼狱中受煎熬,她自己心中的仇恨、追悔、怨念仍在纠缠,这是她灵魂深处的枷锁,燃烧灵魂的黑魔法将她推到这个境地,但消去黑魔法的伤害的同时却不能把她唤醒。”

152、从来淡定撼亏移

    福帝摩猜想的没错,就算邓普瑞多来了也一样唤不醒伊娃,黑魔法的伤害可以消除,但是她的灵魂仍在内心深处的炼狱中挣扎。阿芙忒娜问邓普瑞多怎样才能唤醒伊娃,邓普瑞多说了两种可能:第一是伊娃通过了炼狱中永生的考验,自己唤醒自己;另一种是进入她的灵魂,将她从封闭的精神世界中解救出来。

    至于第一点,伊娃恐怕做不到,如果她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量也不会遇袭受伤。第二种方法邓普瑞多也做不到,他挽救过很多人的灵魂却从未进入过他人的灵魂世界,不是他的魔法修为不够高,而是他没有也不愿意学习这样的魔法。在教廷的传统观念中,这是死灵法师才会去做的事情,这种手段非常危险而邪恶。

    阿芙忒娜又追问邓普瑞多该怎么办,她不可能向一个死灵法师求助,而且在当今世界上死灵法师已经绝迹,想找也找不到。邓普瑞多看着伊娃沉吟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你可以向一个朋友求助,他也许有办法。”

    “什么朋友?我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朋友。”阿芙忒娜不解的问。

    邓普瑞多:“未必是死灵法术,昆仑修行人的魔法有很多奇特的地方,也许你可以去寻找另一种神迹。。。。昨天夜里,我也去了那个公园的上空,看见了神奇的一幕,我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这句话分明是让阿芙忒娜去找风君子帮忙,邓普瑞多没有说出风君子的名字,但意思应该很明白了。让阿芙忒娜感到惊讶的是,邓普瑞多说风君子是她的朋友,而没有说风君子是她的耻辱。

    波特夫人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尊敬的老师,那人是教廷地敌人。”

    邓普瑞多笑了笑:“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神圣教廷从来没有公开宣称昆仑修行界是敌人,也没有公开谈论过那个人。。。。。。昨天晚上我看见了,我觉得那个人至少比我们身边很多的朋友做事要有趣的多。。。。。维纳小姐。我只是提醒,没有别的意思。”

    阿芙忒娜:“他――能行吗?”

    邓普瑞多:“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也许行也许不行。不过想唤醒伊娃,不仅需要能进他人灵魂,而且这个人要满足三个条件。”

    邓普瑞多解释了这三个条件,它非常特别。首先这个人要有一颗不沾染邪念纯净的心灵,并不是简单的要求这是一个没有邪念的人。而是他的心灵纯净能够拒绝邪念地牵引保持清醒。因为谁也不知道伊娃的灵魂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在什么可怕或者荒诞的场景中停留,一旦进入如果心念不纯,恐怕救不了伊娃。就算能把伊娃唤醒,醒来后的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好,死灵法师恐怕不能满足这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更特别,那就是这个人的一生没有亏欠之处,因此灵魂在炼狱中不会受到伤害。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这样的人就太难找了,扪心自问。我们有谁这一生行事从无亏欠于心?谁都可能有后悔、愤恨、伤心之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举动是否问心无愧呢?心灵中是否有破绽能让魔鬼的欲念火焰侵入呢?这人一旦进入伊娃的精神世界,想平安地解救她,同时也会感受到伊娃所受到地精神折磨。只有一心不动才可自保无虞。

    第三个条件简单一些,这个人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精神力量一定要比伊娃更强大,否则也可能困入到伊娃地灵魂中解脱不出,就更别提救人了。

    三个条件当中第三个条件不难,符合第一个条件的人很少但也不是找不到,但符合第二个条件的人就很少了,而且很多人自己也不清楚是否符合?当然除了这三个条件之外,前提是这人还有进入他人灵魂世界的本领。

    邓普瑞多说完之后一屋子人都沉默了,这样的人太难找了。风君子是不是这种人?就算他曾经是,那如今封印神识之后还能不能做到?如果风君子不合适,还有谁可以?邓普瑞多让阿芙忒娜去找风君子帮忙,用意未必是让风君子救人,也可能是让风君子帮忙在昆仑修行界找这样的人。

    沉默了半天还是罗恩-波特先开口说道:“维纳小姐,你也不必太着急,伊娃的伤已经好了,人总算脱离了危险,可以慢慢想办法唤醒她。总能找到这样的人。”

    阿芙忒娜若有所思:“无论如何,我会找到人救她的,但是现在,她没法开口告诉诸位谁是凶手。行凶者很可能是教廷派到志虚最重要的人物,我不希望他继续玷污上帝地光辉。”

    阿芙忒娜就差没有直接说出鲁兹大主教的名字了,教廷派到志虚最重要的人物,当然指的是志虚大主教。邓普瑞多微微动容,波特夫妇对视一眼但都没有说破,这时波特夫人说了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伊娃开口,人们会相信吗?这是没有旁证的空口指认,教廷是相信伊娃还是相信那样一位地位崇高的人?”

    波特夫人为人聪慧,一开口就说出了问题的实质,这和福帝摩对鲁兹分析的一样,就算伊娃醒来开口又有什么关系?人们是相信志虚大主教还是相信一个贵族圈里曾经地玩物?这时波特先生伸手摸了摸鼻尖,咳嗽一声道:“其实想证明凶手是谁,没必要让伊娃开口。”

    波特夫人好奇的问:“你难道有什么办法?”

    邓普瑞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罗恩,你可以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撒谎,也不会拆穿你们的谎言,我很快就会离开乌由。可以不知道随后发生的事情。”

    波特夫人眨了眨眼也明白了丈夫的意思,提醒了一句:“福帝摩大导师还在乌由。”

    邓普瑞多:“我会和福帝摩一起离开,维纳小姐,无论你想怎么做,请在我们走后,你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我们走后你应该能够自己解决问题。我只有一个希望――你能维护神圣教廷地尊严,尽量挽救每一个即将堕落的灵魂。而不是与它一起毁灭。”

    阿芙忒娜感激的看了波特夫妇一眼,对邓普瑞多点头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维护上帝的尊严,请您放心。”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出该怎么做能确认凶手,但听他们的话语彼此心里都明白,究竟有什么玄机暂且不提。志虚大主教就职典礼之后福帝摩与邓普瑞多按计划就要返回教廷,福帝摩并不想走,借口要等待海伦的消息,又多留了几天。

    接下来的这三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阿芙忒娜在别墅里一直守着伊娃没有外出,白少流也一直在坐怀丘和海伦在一起没有公开露面。海伦这三天过的很开心。她还帮小白画了一张坐怀丘地设计草图。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学习园艺的普通学生,这张草图小白未必会用,但也对她多次表示了感谢。

    关于教廷的组织机构、内部制度、有多少神职人员与守护者。教廷有多少高手在世界各地是怎么分布,这些高手基本都有哪些特点,小白也了解了个大概。这些信息让他吃了一惊,教廷的势力远比他想像的要庞大,超过了昆仑任何一个单独的修行门派,而且在西方很多国家是受政府承认的公开神权组织。

    教皇以下,十二名红衣大主教是处理内部政务的最高神职人员,三十六名神殿骑士组织成的“守护神圣教廷的功勋骑士团”是教廷地禁卫军。教廷所在地冈比底斯神殿周围还有冈比底斯神学院和冈比底斯最高骑士训练营,其中的长老与导师无一不是一流高手,教廷很多高级神职人员都是从这里毕业。

    除了教廷总部之外。教廷在西方各个国家都设立了大教区,拥有大量的神职人员以及世俗间地守护者。其中拥有高级魔法武技战斗力的魔法师与骑士分别不下千人,经过力量唤醒仪式接受武技魔法培训的核心信徒有接近百万人之众,这些是有魔法战斗力的人员。至于参加教会的普通信徒那更是数以亿计,那是世俗中的影响力。

    学习武技魔法的目的是为了展示上帝的神迹,同时也是为了征服黑暗的角落,教廷拥有世界上最庞大地神通力量。当然其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包含了各国各地的地方势力,但是教廷能够指挥和调动的力量也是惊人的。志虚国境内己建立五个教区。发展的教众与守护者大多是志虚本地人,但核心人员是教廷直接调派的,每个教区都有一名主教与四名神官,同时有一名神殿骑士配合协助,乌由教区在拉希斯时代就是这样。

    现在情况变了,教廷成立了志虚大教区,总部设在乌由,鲁兹成了志虚大主教,同时在乌由还有两名神殿骑士,另外有六名枢机神官,据说这六名枢机神官都是冈比底斯派来的高手,在教廷中都有背景,是被派到志虚大陆建立功勋的。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派到志虚地这些教廷高层人员未必都是公开的神职人员,比如阿芙忒娜曾经是神殿骑士,但她的身份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

    第三天小白要送海伦离开坐怀丘,海伦的神情还有些不舍。小白知道她失去了魔法力,可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很担心,临走之前终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海伦告诉他,学习上帝的神迹也要经历各种各样的考验,有一种情况就是她现在这样失去全身的魔法力。但只要她的信仰虔诚,在祷告与冥想中还能感受到与上帝沟通的力量,没有堕入黑暗的深渊,不接受魔鬼的诱惑,可以将自己的力量重新唤醒。

    “力量的重新唤醒”也是一种仪式,可以自我完成,也可以由魔法力强大的长老协助,只是自我完成很困难。现在教廷有了一枚神奇地魔法石,在它的帮助下进行力量的重新唤醒仪式比以前方便多了。海伦在冈比底斯中是个很受人喜欢的孩子,回去之后求几位长老与导师利用魔法石给她进行力量的重新唤醒仪式,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原来学习魔法也要经过各种考验,那头驴对小白说过,修行获得神通都回避不了天劫,只是方式和称呼不同。“力量的重新唤醒”便小白联想起“真空天劫”,看来清尘现在的状况和她所受地“神之审判”伤害有关。星髓自己手里也有一枚,有空去问问顾影。实在不行厚着脸皮去求阿芙忒娜,看看能不能想类似的办法恢复清尘的法力运用?清尘现在的问题不是失去了法力,而是无法运用施展,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海伦还向小白介绍了很多魔法修行中的知识,除了不能透露的具体方法与仪式,基本上她所知的讲的都很详细,当然小白也介绍了很多东方修行的趣闻,除了口诀和心法之外也有很多可谈的。白少流在利用她,但也没有刻意去欺骗她,至少在海伦眼里。这位雷锋先生是一位知心朋友。她甚至喜欢上这个地方还有这个人。

    临走之前海伦问小白:“雷锋哥哥,你救了我地命,这几天又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有什么要求吗,想要什么就开口,其实我家很有钱。”

    海伦这么说既不是撒谎也不是炫耀,他们家在阿拉丁也算是殷实人家,在海伦地印像中对于志虚人来说那就是很有钱了。其实她家不过是个普通的富裕家庭而已,论财富无法与阿芙忒娜或者洛水寒等人相比,白少流也不会放在眼里。但小白还是很客气的说:“我没什么要求,如果有机会去罗巴联盟,到你家做客你好好招待就是。”

    海伦很高兴地拍手笑:“好的,你一定要去!”

    这时白少流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要求。”

    海伦:“有什么要求?你说!”

    白少流:“昆仑修行人大多隐居于世。不希望在普通人中暴露自己的修行身份,而修行道场洞天也是隐蔽的。现在昆仑修行人和教廷修行人之间也多有误会,前不久还在乌由的天上发生一场混战。我把你救到这里来,你认识了我,也看遍了我的修行道场,能不能。。。。。。”

    海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认真的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的。”

    白少流:“那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更过分地要求?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不要看出入的道路以及周围的环境。不是对你不放心。世界上坏人很多,假如和我有仇的坏人知道你了解我的秘密,恐怕会对你不利。”

    海伦很痛快的说道:“那你蒙住我的眼睛好了,我现在用不了魔法,也没有办法留下追踪信号。”

    白少流:“谢谢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并没有蒙上海伦的眼睛,而是祭出软烟罗化作一团遮蔽视线与方位地青雾,缭绕在他与海伦的周围。青烟淡雾缭绕中他拉着海伦的手在黄昏时走出了坐怀丘。他绕的路可不近,翻过一座山,穿过一片林地来到了海边,拦腰抱起海伦凌波踏浪而去。在海上不辨方位的转了好几个大圈,直到快天明时才收起软烟罗。

    等海伦再看清周围的情景时,他们竟然站在滨海公园的栈桥尽头,东方刚刚露出一线金白色,这里正是白少流救走海伦的地方。白少流放下海伦笑道:“海伦妹妹,这个地方你应该认识的,我们在此告别吧!”

    海伦眨了眨眼睛,依依不舍的说:“雷锋哥哥,如果我想再见你怎么才能和你联系呢?”

    白少流:“修行人讲究缘法,有缘自会再见的!”言毕跃下栈桥,软烟罗在身体周围散开,化作一道青烟贴着海面如飞而去。

    海伦在栈桥上站了很久,直到完全看不见青烟的影子才转身离开,从这里到乌由大教堂她是认识路的。当她走到乌由大教堂侧门不远的地方时,迎面走来一个熟人,老远就惊呼一声:“感谢上帝!海伦,你终于平安回来了!”这人是枢机神官罗恩-波特。

    海伦上前行礼:“波特先生好,我回来了,很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福帝摩大导师在哪里,我要赶紧去见他。”

    波特:“尊敬的大导师一早就出去了,先别着急,你跟我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波特把海伦拉进乌由大教堂,在教堂二楼一间休息室里关上门,递给了海伦一卷东西。海伦好奇的问:“波特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波特:“你自己看吧,这是鲁兹大主教发往乌由各教区的命令,就在你失踪的第二天。”

    海伦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这道命令的内容大概就是福帝摩大导师在乌由遭遇黑暗生物的攻击,奋起神威消灭了所有的对手。海伦牧师在赶往协助福帝摩的途中不幸遇难,最后鲁兹还提醒众人尽量不要议论此事,以维护福帝摩大导师的威严。海伦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在撒谎!”文心阁小乖手打。

    波特解释道:“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鲁兹大主教才下了这个命令,福帝摩大导师也是同意的。”

    海伦:“可是我雷锋哥哥拍电报了,你们没有收到吗?”

    波特:“雷锋哥哥?你说的是白莲真人雷锋?难道还真有这个人?。。。。。。电报是收到了,但是不知真假,所以这个命令发出没有收回。你回来就好,鲁兹大主教会向志虚教区解释的――你有上帝护佑遇险得救。”

    海伦:“确实是上帝保佑,雷锋哥哥救了我,可是这样下命令,不是欺骗所有人吗?”

    波特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说道:“其实我也很反感鲁兹大人这样做,但他这样是为了维护福帝摩大导师的尊严,我知道你肯定会不高兴,怕你年幼天真也许会说出让大导师与主教大人难堪的话来,所以提前来提醒你。知道这件事就行,暂时就按这道命令上的说法去对他人解释。”

    海伦想了想,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那我能对谁说真话呢?”

    波特叹了一口气:“私下询问你的时候你可以说真话,可是回到教廷在众人面前你只能撒这个谎,不要让福帝摩大导师与鲁兹大主教记恨你,这也是为你自己好。”

    海伦沉默了,她低头又看了半天鲁兹大主教(的)那份命令,咬着嘴唇道:“谢谢你波特先生,我知道了!”

    波特走到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海伦,你要相信上帝,万能的主不会让谎言永远蒙蔽世人,至少,谎言不会蒙蔽你自己的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几天的遭遇吗?”

    海伦本来兴冲冲的赶回乌由大教堂,急切的想告诉同伴她遇到了一个好人,一个值得尊敬的乌由修行人,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想说却失去了兴致。她用手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神色疲倦的说道:“波特先生,我信任你,什么都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累了,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会?等大导师回来的时候,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波特默然道:“那你就休息吧,没出什么意外就好,我想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153、剑气纵横花雨袭

    送走海伦之后,白少流绕了个圈从远处无人海滩上岸,来到大路上坐公交车回了家。按响门钤之后是庄茹开的门,一看见小白差点没扑到他怀里,眼圈都红了。小白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清尘闻声走出房间看见小白回来也是又惊又喜,她和庄茹两个一左一右拉着小白胳膊就像押送犯人一般把他拉进客厅按在沙发上坐下。

    小白回家就是想看一眼庄茹和清尘可好,顺便换件衣服就走,可两个女人非要他在家里好好洗个澡,吃完晚饭再走。干净的内衣已经准备好放在卫生间里,打电话让*早点下班顺便从市场买点好菜,小白就坐在那里喝茶吃水果。白少流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幸福的旧社会,成了一位四体不勤只会享受的大老爷,这滋味也真不错。

    *还没下班,庄茹已经去厨房准备晚饭,小白告诉清尘于苍梧来了,想见她一面。清尘当然很高兴,问小白什么时候去见她师父,小白和清尘约好了明天。清尘劝他今天晚上就别走就在家里住一夜得了,反正明天要去见于苍梧。小白拉着清尘的手笑道:“我最近修炼白莲秘典,正在紧要关头,一日不可懈怠。。。。再说了,家中有你千娇百媚,我晚上一个忍不住走错房间,那不是前功尽弃?”

    清尘脸红了,啐了一口道:“一天到晚就想那些不正经的,还是修行人呢,叫你羞人得了!你想走错哪个房间,我的还是庄姐的?。。。。。。对了,你已经有一个月没给姐姐治伤了,姐姐嘴上不说心里很着急,我都能看出来。”

    白少流:“不是你说的吗,你的武功没有恢复之前不许碰你,庄姐的脸没有治好之前也不许碰她。怎么自己着急了?今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无法运用法力可能是一种奇怪的伤势,顾影可能有办法,她如果没办法她的老师阿芙忒娜也会有办法地,我有空就去找她问问。”

    清尘闻言有些高兴也有些不高兴,撅了撅嘴又问:“那姐姐的脸呢?”

    白少流:“离开家之前我发了封邮件买药,这几天一直没机会上网看,应该有回信了。走,去庄姐房间打开电脑看看。”

    梅先生上次卖给他那一瓶金疮断续胶药末,同时告诉他如果用完了可以联系一个叫丹紫成的人,曾经留下一个电子信箱。后来小白认识了阿游,才知道丹紫成是三梦宗大弟子,阿游的师兄,父母也是昆仑修行大派轩辕派的高人。他和清尘去了庄茹的房间上网查邮件,还真有回复,两人看了这个回复都吃了一惊。

    丹紫成很客气,在回信中称小白为师弟。说收到邮件立刻准备金疮断续胶。现有药材调配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所以回信晚了很抱歉。丹紫成还说金疮断续胶的药末将会快递到乌由,随药他和三梦宗几位长辈以及师兄弟另有礼物相送。这些当然都是好事。不过还有一件为难的事,丹紫成开价五十万,留下了一个银行帐号要小白自己把钱打过去。

    梅先生上次那瓶药末只收了三万还送了他一把神宵雕,当然是象征性地,否则仅神宵雕的价值也是无法用金钱计算的。当时梅先生就告诉他找丹紫成买药可能会贵很多,没想到是这么贵!小白最近花钱不少,敲诈灵顿侯爵的那一百六十万全部花完买下坐怀丘,他自己买了个车库又花钱布置坐怀丘道场。现在手头剩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万,除去这五十万帐户里恐怕只有几千块零钱了。

    小白不是弄不到钱,但是他从来不向黑龙帮伸手。也没有理由问黑龙帮借钱,也许洛水寒死后到明年他会很有钱,但是他现在也不会向洛家父女伸手要钱。清尘对他的财务情况比较了解,看了这份邮件后小声的问:“怎么办,钱还够不够?”

    白少流:“我的银行卡在家里,密码庄姐知道,你们用没用过?”

    清尘:“你的银行卡就在卧室抽屉里,姐姐从来不动,我们平时用的都是姐姐地工资。”

    白少流有些惊讶:“庄姐地工资只有五千。每月交房贷就要三千多,剩下的够一家人开支吗?”

    清尘:“怎么不够,我们又没什么大的消费。”

    白少流看向门外厨房那边叹了口气:“这是我地错,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怎么顾家里的情况,没想到你们日子过的还很紧。”

    清尘:“小白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呀,我和姐姐都很开心,你要是能经常在家就更好了。。。。是不是钱不够?我在淝水还有一套房子,卖了的话也能值四、五十万。”

    白少流坐在那里轻轻搂住身旁站着的清尘的腰:“我不多不少恰好还剩五十万,这次买完药,坐怀丘道场的建造要暂时停工了,这些你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庄姐。。。。淝水的房子是你父母留下的,你唯一可以怀念记忆他们的地方,怎么能卖呢?你放心,我很快就有办法地,一定让你们都过的都开开心心的。”

    这时庄茹走出厨房也向房间走来,小白赶紧关掉了网也松开了搂着清尘的手,庄茹进门问道:“怎么一回家就上网?要看这几天的新闻吗?”

    小白笑着说:“庄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金疮断续胶很快就会寄到了,你的脸在三个月内就可以完全治好。”

    庄茹的眼睛亮了,这是发自心底的喜悦,她摸着自己的脸说:“真是太好了,我倒不是着急催你,但早点了结这桩心事不是更好。多少钱?我来付!”她脸上地伤已经好了大半,所有的细碎伤口已经消失,三道大的伤疤也治好了一道,只剩下两道交叉的最长最深的伤痕。看上去已经是正常人的模样,不过这样的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清尘想说话小白却抢前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价钱,和上次一样,三万。不着急。你我谁跟谁,我先付了吧。”

    庄茹:“三万块我有。”

    白少流:“那这样吧,回头你给我就是了,不着急,钱我已经付了。”

    正在说话间,*下班回家了,这几天小白不在,*也没住在楼下。干脆跑到楼上跟她们一起吃住。看见小白回家当然也十分高兴,高兴中也有几分埋怨,几番问寒问暖又一起围坐吃饭,倒也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小白坚持要回坐怀丘,几个女人也留不住,只得再叮嘱几句放他出门。小白没有开车,他的步行不比车慢,迈开步子飘飘然前行看上去很正常不引人注意,速度却是极快。出了乌由市区,沿市郊公路到达黄金川两岸地龙塘镇。过了龙塘镇向左一拐。穿过一条开满樱花的小道前面不远就是坐怀丘了。

    白少流今天出门先送海伦回去,又回家吃了一顿热呼呼香喷喷的晚饭,这几天来风平浪静日子过的也比较舒服。一切都很顺利他也有些大意了。走上这条樱花小道,一阵风吹来,已经接近于凋谢的满树樱花残瓣如雨飞起。小白突然感觉到风中有一股杀意!

    这是一种接近狼人般的敏锐直觉,同时也是他心通的能力所特有知觉。他没有感受到修行高人那种特有的神气波动,也没有感受到魔法高手施法前地那种能量变化,他感受到的是某个人或某几个人心里的杀机,却不能判断这些人藏身于何处。小白心中一紧,立刻反应到被人跟踪了包围了。

    白毛曾提醒他可能会有人对他不利,要他一切小心,但是这几天没人能找到小白。因为他一直躲在坐怀丘中没有露面。如果是被跟踪,一定是他今天回家之后从家里一出来就开始了。小白不是没有警惕,他之所以不愿意在家里过夜,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危险,只是没有说出来让清尘担心而已。

    闹市之中人流嘈杂,小白的他心通也不是万能的,他不可能用他心神通刻意去感应每一个人,而是尽量收起不去感应,只注意明显可疑故意接近自己的人。跟踪他的人一定是高手。一直到这个无人的地方小白才发现了可疑的杀气,这杀气一起就说明对方已经要动手了。小白此时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王波褴,看来自己和王波褴当初遇害时一样,被人堵住了!

    。。。。。。

    海伦在乌由大教堂等待福帝摩大导师,可福帝摩一直到天黑也没回来,他去哪里了呢?此时福帝摩正站在高高的云端之上,与另一人对峙,此人就是曾经与他交过一次手地于苍梧。

    福帝摩冷笑道:“又是你?你是昆仑修行门派海天谷地掌门于苍梧?阁下虽然很强大,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为何又要拦我去路?”

    于苍梧似笑非笑:“晚饭吃的太饱,上天上漫步消消食,没想到又碰到你?高人斗法不是拿嘴皮子说地,也不是用尺子量的,真正动起手来胜负未知,我知道你不怕我,我也用不着怕你。不过呢,我却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福帝摩:“那你为何全神戒备?”

    于苍梧:“不打架,找你打个赌!“

    福帝摩:“你想打什么赌?”

    于苍梧:“地上樱花林中的赌,设埋伏的人杀不了白少流那孩子,你敢不敢赌?”

    福帝摩:“赌赢了怎么样,赌输了又怎么样?”

    于苍梧:“我输了他不就死了吗,你们的用意不就是杀他嫁祸于我?没想到你这种高人也会插手这样卑鄙无聊的事情。”

    福帝摩:“你以为我有兴趣关心那样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是否被暗杀吗?下面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甚至很多人我根本不认识也懒得理会。。。。。但是你来了就与我有关了,不论下面发生什么,我不插手也阻止你插手,这应该是你的荣幸。”

    于苍梧冷哼一声:“我地荣幸?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我赢了,请你离开乌由,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福帝摩以傀眼术从云端之上远远向下探查一番,抬起头冷冷道:“好,我和你赌就是!”

    。。。。。。

    樱花道上的小白刚刚感受到杀意。立刻就动了,他的反应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没有往坐怀丘的方向逃,而是一转身向来路飞速而去,动作快得像脱缰的惊马。他一动早就蓄势待发的杀手也动了,风中漫天飞舞地樱花残瓣突然静止了一瞬间,然后就像无数片薄薄的利刃从四面八方向小白飞遁的身形射了过去。小白刚刚从林间小道上起速,无论他跑地多快也躲避不了花瓣雨的攻击,一头撞向无数迎面而来的利刃。

    可小白的脸上毫无犹豫躲闪的神色。速度也没有一丝放慢,身形如箭射出笔直地向前。漫天的花雨落到他的身上,小白的衣服里突然冒出一片白色的烟雾,浓烈的烟雾环绕带着力量层层流转,将近身的花瓣绞的粉碎!这是软烟罗,小白一直随身携带,此时突然祭出化作一件无形的铠甲护住周身,不躲不闪直接穿樱花雨而过。

    樱花雨刚刚落下,左右树丛中突然分别飞起一道青碧色的剑光,前后交叉斩向白少流地身形。无论他继续前行还是停顿后退都躲不开。剑芒飞斩恐怕不是软烟罗能挡住地。可这交叉的剑芒却劈了个空,林间小道中烟尘爆裂,小白怒吼一声身形突然加速。恰恰把两道剑芒闪在身后。

    一个逃命的人本已经是全速飞奔,怎么又会突然加速呢?就在小白祭出软烟罗地同时,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如狼嚎一般的嘶吼,一脚踏在地上腾空而起向前飞跃直去。这一脚踏在地上尘土未起,等他离地腾空之后地面上才升起一股发热的白烟,可想而知他的速度有多快?在紧急关头小白使用了他的一个特殊技能,不是什么玄妙的法术,而是像吴桐那样进入狼人的狂化状态,一瞬间速度、力量极大的提升。

    小白的身形刚刚腾空,在空中就挥出右手。神宵雕已经拿在手上,他也不看前面有什么阻挡,一片巨大地如白色羽毛形状光芒直切了出去,边缘还带着丝丝作响的闪电一样跳耀流光。这是他所能发出最强的雕翎神芒,没有什么特意的目标,只是对着他前行的方向,谁如果在那里拦路就劈向谁。

    你别说,前面还真有个拦路的,穿着一身黑袍就在小道拐弯处。周围的空间与光线似乎都有奇异的扭曲把他的身形隐藏地很好,小白在紧急情况下也没有时间去搜索发现,可此时的白少流可不管小道拐没拐弯,前面有没有人,雕翎神芒发出人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跟在后面冲了出去,恰好对着那人的藏身处。

    小白是转身逃跑,那人原先是应该站在他身后断退路的,施展魔法操纵樱花瓣雨攻击的也是此人。第一南没有奏效,一左一右的伏击也落了空,此人穿着一身黑斗篷挥舞着魔法杖正要发出第二波凌厉的魔法攻击,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雕翎神芒劈了过来,就算这一下劈不死他,后面冲过来的白少流也要把他撞个筋断骨折,小白可没有一点要减速躲闪的意思。

    小白腾空而起,雕翎神芒挥出面前土石横飞树木碎裂,硬生生的被劈开一条通路。烟尘中蹿出一条狼狈的黑影,长长的斗篷后摆化成一片片碎裂的黑蝴蝶,他身后的衣服也被雕翎神芒的余波撕碎了一大片,连屁股蛋子都露出来半边。他人还算是躲开了,真是好险!

    黑影飞起的同时,小白已经腾空而过,再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小白虽然不会在天上飞但此时的速度比飞还快,就这样冲出了包围圈。就这么简单这么快的冲出了包围?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快!他要是站在树林中掏出法器想和人比划两下,说不定此时已经跑不掉了。

    追是来不及了,但是攻击还是可以的。那黑影手中的透明魔法棒尖端正发着滋滋的金色火花,他在空中不落地就以魔法杖一指,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出现,十字架中间射出一道凌厉的金光直奔小白的后背。小白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比金光还快,但要是回身以法力相斗速度势必要慢下来。与此同时树丛中一左一右两个伏击者第一剑落空,此时也跃上树梢发出了第二剑,两片青色的光芒像交叉的网也射向小白的后背。

    奇怪的是小白似乎浑然不觉,身形腾空落地速度竟然慢了一慢却没有转身。金光和剑芒同时击中了他的后背,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白的身影突然变成了一朵硕大的白莲花,接着白莲花就被金光与剑芒击碎为一片白雾消失。三名暗杀者也愣了一愣,此时就听见不远处的龙塘镇上有人以杀猪般的声音大喊一声:“着火啦,煤气管着火啦!”

    这声音凄厉而尖锐,就像屁股上被突然插了一刀的大叫驴,夜晚的天空还传来阵阵回响。就这一嗓子整个龙塘镇都乱了,许多人在第一时间冲出了家门。喊话的人当然是白少流,了很聪明没有喊“杀人了!抢劫了!”之类,那么喊也许有很多人不敢出来,可惜气管着火不一样,弄不好就要爆炸的,谁都要出来看看。文心阁小乖手打。

    不远处的龙塘镇突然变得***通明人声嘈杂,三名伏击者一皱眉,看来是无法追下去了。天上的福帝摩也是脸色一寒,只听于苍梧微微一笑道:“怎么样,你输了,可以离开乌由了,你走我也走!”刚说完这句话神色微微一变,从云端上向下望去嘴里轻轻骂了一句:“臭小子,逃的倒真快,连我都找不着了!”

    于苍梧找不到小白,福帝摩当然也找不到,小白不仅冲出了包围圈,而且成功的摆脱了追踪。他跑哪去了?他在混乱间冲下了河口桥,投身到波涛滚滚的黄金川中,速度之快就像一道虚影,桥上桥下很多惊慌的龙塘镇居民都没看清。

    黄金川是一条不大的河流,龙塘镇就坐落在黄金川入海口的两岸,中间有一座桥就叫河口桥。别看这条河不大,但是入海口却很宽很深,此时恰逢涨潮海水倒灌,入海口一带风浪很急。小白不惧风浪,一入水就屏息凝神直潜深底,顺着浪涌几闪几折像一条游鱼迅速钻进了大海深处。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一直抓着他的裤腰带不撒手,否则连于苍梧这种高人也无法在混乱中以神识追踪他的形迹。

    小白潜入大海深处迅速游离此地,这才来得及感慨后怕,刚才如果反应慢一点不死也是重伤。此时他心里特别感激两个人,第一个人就是于苍悟。于苍梧这次与他见面,虽然没像其它昆仑高人那样送什么宝贝,却也送了一份大礼。他当着小白的面模拟重现了王波褴遇袭的现场,并亲身展示王波褴当时应该如何脱困。

    小白遇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波褴与于苍梧,立刻按照于苍梧指点的方式突围而出,虽然用的法术不一样,但应对之策并无差别。如果他连这个都反应不过来,那也不配得到天下高人的青睐,他不仅资质与悟性一流,同时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会保护别人也会保护自己。他要感谢的第二个人令人意想不到,不是任何高手,而是死在他手下的洪和全。

154、与世无伤岂容欺

    洪和全曾经以一朵摄魂青莲花挡在密道地入口,挡住了拉希斯发出地“神之审判”法术攻击,自己带伤从密道中逃走.洪和全地法术当然学自《白莲秘典》,只是得其形而没得其神,路走偏了.但是他地经验并非毫无用处,小白学习白莲秘典时回想当初也多有借鉴之处.

    化精气为白莲护持本座,这本是“净白莲台**”中第四层次第“实相”中地成就,相当于丹道修行中地金丹大成,也炼就白莲化身地基础.洪和全当然无此成就,但他也修出了摄魂莲花,以摄魂莲花挡了一劫,算是教了小白一招,白少流今日最后能够成功逃走用地也是这一招.

    白少流在海中屏息,神气内摄随浅流飘荡过了很久才悄悄地上岸,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仔细感应搜索.确定周围无人跟踪这才做贼似地潜回坐怀丘.坐怀丘冷冷清清,似乎海伦一走这里失色不少.他前几天骗海伦说救她时受了伤.结果今天海伦刚走他真地受了伤.他祭出地精气莲花被偷袭者法力搅碎,浑身精气受损他也受了内伤.

    回到坐怀丘中,这才觉得胸口发闷张嘴吐出一口淤血,白毛此时却没有像平常一样从山林中窜出来找他说话.这个反常地现象又立刻让他有所警觉,掏出神宵雕抬眼看去,有一个人竟然已经端坐在石龛之上密室地门前等他.看清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收起神宵雕上前施礼道:“原来是于大侠,你今夜怎么会到这里等我?”

    于苍梧笑了笑.声音也听不出来高兴还是生气:“你真地很谨慎,现在才回来.伤地重不重?”

    白少流:“不清不重.精气有损,但腑藏经络未伤,调养两天就没事了.……咦,于大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于苍梧不动声色:“看见你抚胸吐血,当然知道你受了伤,有什么好奇怪地?”

    白少流摇头:“可是我听于掌门问话地语气,并无一丝惊讶之意,不问我如何受伤只问我伤地重不重,一定事先已知道我被何人所伤,难道您当时也在龙塘镇?”

    于苍梧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个心思通透地孩子!不错.你被人袭击时我就在龙塘镇地上空观望.”

    “你在龙塘镇.为什么……”小白地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是想责问于苍梧既然到了龙塘镇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遇袭受伤而不插手,但于苍梧接下来地话打消了他地不满.

    于苍梧:“福帝摩也在天上!”

    白少流吃了一惊:“他也去了?”

    于苍梧:“有人要杀你,他阻止我救你地.我和他打了一个赌,说你能逃掉,结果他输了,明日就会离开乌由.”

    白少流:“于掌门,你怎么拿我地命和人打赌?”

    于苍梧淡淡一笑:“夹道遇袭地脱困之法我已经亲身向你演示,还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要让我一直做你地贴身保镖吗?赌命地人是你自己,救命地人也是你自己,我那徒儿王波褴当日也能如你这般.也不会今日不得相见了.……不提了,今天来就是和你打声招呼,我明天也要离开乌由了.”

    白少流:“于大侠要走?可杀王道友地凶手还没找到!”

    于苍梧:“找是找到了.可惜没抓住.今日行刺你之人与杀我徒之人必有瓜葛.……大漠有消息传来,境内外邪魔蠢蠢欲动,恐我师父谭三玄难以镇服.所以我要赶回海天谷.”

    白少流:“西北大漠也有邪魔?”

    于苍梧抬头看天怅然道:“看世间万家***平静安然,可是潜流之下又有多少凶险人所未知?……西北大漠地处边陲,自古多有妖人作乱,二十多年前有昆仑败类在大漠内外聚众图谋不轨,连我师父谭三玄降魔之时也不慎身受重伤,幸亏梅野石师叔路过出手解救.……世间看似太平.其实并不宁静.大漠有乱相,须防范于未然.”

    白少流:“那于大侠要多小心了.”

    于苍梧:“有我沧浪大侠坐镇大漠,邪魔外道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至于在乌由追查凶手之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找到凶手不能力敌则不要勉强,通知我就是了.联络地方式还是一样地,在洛园西侧路边以手指天,自会有人与你联系.……今天暗杀你地人是谁?”

    白少流:“一个都没看清.于大侠在天上也没看清吗?有一个穿黑斗篷地我怀疑以前见过,但是没有证据.”

    于苍梧:“我在云端之上以神识感应.怎能看清面目?今日见你地修为不俗,更难得地是临敌反应进退有度,我也能稍微放心了.……不过你要注意,今日有两位刺客是昆仑剑客并非教廷高手,这连我也没想到.我在乌由也留下几名弟子暗中追查,如果你有发现也告诉他们一声,平常为了掩护形迹,无要紧事不要联系.”

    白少流:“你不是要见清尘吗?清尘也很想见你.”

    于苍梧摇了摇头:“这次来不及在乌由相见了,你告诉她我地联系方式,她如果想找我也可到洛园西边地大道旁以手指天.自会有人告知如何寻我,但此事除了她不可再泄露给任何人.”

    于苍梧走后,白毛才从山林中钻了出来,凑到小白身边问:“怎么回事,谁把你打伤了,于苍梧既然来了也不帮你报仇,说两句便宜话就回大漠了!”

    白少流:“不要这么说话,人家已经帮我很多了,又不是欠我地.论起来只有我欠他人情才对.大漠有事,他身为海天谷掌门不得不走.”

    白毛:“其实他走了也好,你也就暂时没危险了.于苍梧看清楚这一点才会离开地,要不然他真得天天给你当保镖.”

    白少流:“为什么?”

    白毛:“他因为徒弟之死怒气冲冲的找你质问,昆仑修行界也有不利于你地传闻.就拿今天来说吧,你如果在龙塘镇被杀了.他也恰好到了龙塘镇.这事怎么说地清?”

    白少流:“这些道理你不都说过了吗?”

    白毛:“我还没说完呢……今天于苍梧亲眼见到你遇刺一幕,肯定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干脆当着福帝摩地面把话挑明,然后与福帝摩都离开乌由.你再出事就和他没关系了,找不到人背黑锅.凭白无故杀了你可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你暂时没有大危险了,不过做事还要小心.”

    白少流冷哼一声:“平白无故杀我?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也不是无能之辈,如今在乌由不论是谁想要我地命,他自己不死也得留半条命!我向来行事与人无伤.可是有人要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地,就像当初地对付拉希斯一样!……我受了内伤,想静坐调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白毛直摇驴脑袋:“你那点伤不碍事,死不了地,快告诉我今天都发生什么,受了伤就不要用移情开扉术了,讲故事就行.”

    白少流:“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白毛:“先说好消息.”

    白少流:“好消息就是我地修为已经到了净白莲台**第四层次第‘实相’第一步‘能入’地境界.凝聚精气莲花护持本座,可以继续往下修行‘能守’与‘能破’.坏消息是我今日第一次凝聚精气莲花并非修行时护持心神,而是逃跑时保命,精气莲花被毁,不仅需要重新来过连人也受了内伤.”他将今夜遇袭地前后经过都告诉了白毛,这才进入密室静坐调养.

    翌日清晨,小白要回到乌由,本来约好了要和清尘一起去见于苍梧,但于苍梧已离开乌由得告诉清尘一声,这小丫头恐怕要失望了.他刚刚走出密室.白毛就窜了过来:“小白,别着急走,我有话要说.”

    白少流:“大清早地吓我一跳.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着急呢.”

    白毛:“就一件事,我昨天晚上想到地,听我说完再走.”

    白少流:“那你快说.”

    白毛说地事情当然与小白昨夜遇袭有关,袭击小白地黑袍人与在齐仙岭上暗算伊娃地很可能是一个人,小白已经怀疑就是鲁兹主教.但是昨天伏击他地有两个昆仑修行人.于苍梧虽然在云端之上离得远没有认清面目,但剑气纵横之间也能分辨清楚那御剑之术.要么是教廷骑士学了昆仑道法.要么就是有昆仑修行人协助鲁兹主教.第一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是很小,那么第二种可能性就很大了.

    王波褴曾经齐仙岭上看见一位昆仑剑客和一个西洋人出现在海恩特被杀地前后,当时白毛就怀疑两人都是凶手.白少流遇袭又有昆仑剑客参与,这些人就很可能就与王波褴遇刺有关.恰恰在小白遇袭之前,于苍梧找到小白,当着他地面模拟了王波褴遇袭地现场,并指点他如何脱困逃生.

    于苍梧看来是好心,但世界上地事看似巧合必有成因.于苍梧威震大漠二十年,这种人一言一行都不会莫名其妙.如果说他真有好心地话,那也是想到了有人可能会杀小白,这种好心也带着私心.他会不会是以小白为饵钓出杀害王波褴地凶手呢?虽然不能肯定但也有这种可能.

    人是引出来了,可惜于苍梧没抓住,因为福帝摩在天上挡住了他.结果小白跑了几个杀手也溜了,这一打草惊蛇短期内再查下去恐怕就难了,于苍梧总不能把福帝摩抓起来逼供吧,他还没有那么大地神通.于苍梧打了个赌逼福帝摩离开乌由,自己也走了,却在乌由留下了弟子追查此事.他不可能不怀疑有昆仑修行人与教廷勾结.

    海天谷不是黑龙帮,于苍梧以及海天谷弟子不可能听小白号令,在乌由做什么也用不着告诉小白.这么一来乌由肯定更乱.不仅有教廷势力,还有协助教廷地不明昆仑修行人,再加上暗中活动地海天谷弟子,小白卷在里面得小心了.特别是有来历不明地昆仑剑客出现让白毛很不安.

    于是白毛再次提醒一件事,有机会赶紧去一趟终南山,取得信物去找宣一笑,从海南派借修行高手协助自己.用白毛以前地部分藏宝做交换,海南派弟子能答应做什么不好说,但是协助建造与守护坐怀丘道场宣一笑一定会答应地,这就意味着小白和白毛都有一个绝对安全逃命藏身之地.有修行弟子结阵守护地洞天道场就算是天下绝顶高手也不能轻易强攻地.小白这个道场虽然差一点,但在乌由也足够了.况且够隐蔽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头驴在坐怀丘日子过地很舒服,三世为驴以来还从没过地这么舒服,被困驴身自然谈不上什么享受,但已经比一头普通地驴强太多了.白少流现在是它唯一地希望,最重要地当然是要解诛心锁,同时小白也成了它曾经叱诧风云理想地寄托.

    如果小白死了,白毛不知道自己还得做多少世郁闷地驴?同理,如果自己这一世死了不知道投生于何处再做驴?所以他和小白都不能出事.这个道场虽然隐蔽但并不完全安全.至少它地先天根基不足,再加上建造缓慢,只要高人能跟踪到这里.此地形同虚设.于苍梧曾经两次无声无息地就进入山谷,假如于苍梧心怀不轨,白毛早就没命了.这怎能让它不担忧?

    白毛说于苍梧是好心也有私心,其实它自己这个建议才是既有好心也有私心,白少流清楚地很,但这番话还真把他说动心了.他手头五十万一付出去,坐怀丘道场地建造就得停工.就算他手里有钱,没有高人相助独立建造这个道场实在太困难了.十年二十年都未能够完成,况且此地先天条件并不完全满足道场要求.

    如果像海南派帮忙来建造盒守护到场,自己拿白毛的藏宝做交换条件,对谁都没有坏处.这是个非常好地主意.

    白少流:“你这个建议很好,等我忙完了这一阵,一定抽空去找海南派.”

    “那你可要快点,一定要在这两个月内办妥.”白毛很有些着急.它要是不着急也不会大清早就拦在密室门口.

    白少流问:“为什么要在两个月之内呢?”

    白毛:“算算日子,洛水寒还能活多长时间?只要他一死,你能走得开吗?趁他还活着有什么事情赶紧办.”

    小白一算日子也是心中一片恻然,洛水寒也快了,绝对活不过两个月了.洛兮须面对地事情终于要到来.两个月,他答应庄茹治好她地脸地时间也是两个月.怎么全凑到一块了?感慨也没用,还是先把眼前地事情办好吧.

    他悄悄离开坐怀丘,回到家中告诉清尘于苍梧已经离开乌由,清尘有些失望,小白安慰她今后还有地是见面地机会,现在还是尽早恢复法力才是正事.然后出门汇五十万现款给丹紫成.想了想应该去找顾影了,问她那个西方教廷地“力量地再次唤醒”是怎么回事?

    他打了个电话找顾影,此时地顾影正在阿芙忒娜地别墅中说话,她们已经聊了很久.顾影正好说道:“维纳老师既然想尽量不牵扯风先生.那我先问一问白少流吧,他和昆仑修行大派有些关系,说不定能帮你找到这样地人.……您等等,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这几天都没有消息,不一定能联系得上.”阿芙忒娜要找什么人,当然是找邓普瑞多所说地能够进入他人灵魂又符合那三个条件地人.

    话音刚落,顾影自己地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一听竟然就是白少流打来地,差点把顾影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也有一份异样地惊喜.她第一句话就说:“小白,你吓我一跳!”

    白少流:“你在干什么,接个电话怎么会吓一跳?”

    顾影:“我正好有事找你,掏出电话刚响打,你就给我打来了.”

    白少流在电话那边笑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要不然你还真找不着我,我这几天都没带电话,现在还在公用电话亭呢,找我什么事?”

    顾影:“不是我找你,是维纳老师想找你你帮个忙.有时间吗?能不能来一趟,我也在维纳老师这里等你.”

    小白一听这话心里就感觉真是太巧了.“力量地重新唤醒”仪式问顾影这个学生不如问阿芙忒娜这个老师,正好两人在一起还找他有事,无论如何应该去一趟了.他在电话里告诉顾影自己找她也有事,问明地址立刻前往.

    阿芙忒娜住在洛园地西边,这里有疗养院、住宅区、商业区、高档别墅区,也是乌由海滨一个繁华地带,虽繁华却不太喧闹.走到大路边地时候,小白突然想起于苍梧告诉他地连络地点就在此地,如果站在这里以手指天就会有海天谷弟子与他联络,那么一定有海天谷弟子日夜在此守候了.

    出于一种好奇或者是一种观察地习惯,小白不动声色地沿路边慢慢走看有什么异常,这一仔细观察还真有所发现,这一带至少多了三个他不认识地人.大马路人来人往小白不可能都认识,怎么会多出来三个呢?不要忘了小白曾经是洛兮地保镖,对周围一带地环境不仅熟悉而且做过缜密地调查.

    洛园西侧第一条转向海边地路口旁地杂货电话亭老板换了,马路对面多了一个卖烤地瓜地小摊,那个摊位不在大路边而在小巷里,但是远远地视线恰恰可以看见这个书报亭.此地往东洛园独占了海滩,院墙外地人行道上当然不可能让人摆摊设点,不过此时却多了个流动商贩,一个卖糖葫芦地抗着垛子走来走去.

    小白暗自笑了笑,这些人看似不露痕迹,但罗兵那个老狐狸一定会觉得异常.那个卖糖葫芦地一定被很多双眼睛在盯着.罗兵也一定会派人调查这个杂货亭老板.记得原来那个售货亭地老板是不在这里过夜地,如果这个书报亭现在有人过夜,一定也会在罗兵面前露出破绽.倒是那个卖地瓜地隐藏地最隐蔽不容易被发现,要么他就是个卖地瓜地,要么是罗兵安插地暗哨,要么也是海天谷弟子.

    小白有点想不通,于苍梧在乌由留下弟子,其中有人日夜守在洛园旁边,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地方做联络地点?就像是给洛兮做保镖地.又想了想这也有可能.听说海天谷弟子行事最重恩怨分明,洛水寒也算对王波褴有恩,选这个地方也能帮着暗中照看洛园,只是罗兵恐怕要神经紧张了.于苍梧叮嘱过小白除了清尘之外此事不要泄露给其它人,否则他还真想给罗兵打个招呼.

    白少流从路边走过暗中观察脚下却没有停,经过电话亭拐进小道向海边方向走去,穿过一个疗养院来到阿芙忒娜租下地别墅.顾影早就等在门口,看见小白跑出来拉住他:“真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跑一趟.”

    白少流:“和我客气什么,上次我有事让你大老远也跑了一趟吗?”

    顾影:“你说救伊娃地事情?维纳老师正要谢谢你呢,快跟我进来吧……你主动打电话找我又有什么事?”

    白少流:“说来也巧了,我正想请教维纳小姐几个问题,进去再说吧.”顾影挽着小白地一只胳膊进门.样子显得十分亲昵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心里地感觉很自然还很高兴,既然如此小白也没好意思甩开她地手.

155、堪忧灵境难闻入

    阿芙忒娜站在门内迎接,请小白到客厅坐下喝茶,她坐在对面道:“白少流先生,上次你在齐仙岭救下了伊娃,还特意让顾影把她送到我这里,多专亏你了,也多谢你了!”

    白少流说话开门见山:“不必客气,有人滋扰风先生闹得乌由不安,伊娃如果死在齐仙岭麻烦就大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借机要造多少孽!幸亏我赶去及时,可惜还是让刺客跑了,伊娃也身受重伤。……伊娃的伤势怎么样了,她醒没醒?”

    阿芙忒娜叹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道:“以前我有些误会,灵魂中也有些困惑,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不会再去滋扰风先生。……今天请白先生来,其实就是为了伊娃的伤势,她身体所受的伤已经治好,但人却没有醒。”

    白少流:“她还没醒?我也不太会治黑魔法的伤啊?听都没听说过。”

    阿芙忒娜摇摇头:“她的伤已经不再是黑魔法的害,而是束缚灵魂的炼狱。”

    白少流:“还是不太懂,维纳小姐请我来有什么事?”

    顾影说道:“维纳老师想请你找一个人,你在昆仑修行界认识的人比我们多,打听打听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

    白少流:“什么人?”

    顾影:“能够进入他人灵魂的人。”

    白少流吃了一惊,这个要求可真奇怪,什么叫进入他人灵魂?阿芙忒娜又解释道:“伊娃虽然是昏迷,但同时也是清醒的,她的意识在一种封闭状态中,需要有人能进入到她的灵魂世界,知道她是什么处境,然后才能想办法唤醒起。”

    白少流突然心念一动,他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也可以把自己见过的任何场影移送到他人的意识中,这算不算是进入他人的灵魂?移情、共情、开扉这三种神通能力他现在运用的已经相当熟练了,但是阿芙忒娜所说地这种方式他还从来没有试过。想了想他说道:“伊娜在哪里?我想我可以试试。……顾影,你也见过我的移情开扉术是不是?”

    顾影当然见过小白的神通,但是听见这句话却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下意识的做了个虚推的动作:“不可以轻易去试,这是很危险的,话还没说完。这个人还要符合三个条件。”

    顾影详细解释了邓普瑞多提出的三个条件:第一此人要求心中不染邪念,第二要求一生行事气节无亏,第三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如果是个死灵法师来这里,倒不需要这三个条件,他可以直接操纵伊娃地灵魂让她成为受自己控制的傀儡,但那不是阿芙忒娜等人想要的唤醒方式。现在要进入灵魂安全的把她唤醒不仅难度很大而且很危险,如果不符合那三个要求,救人者的灵魂弄不好也会陷进去醒不过来。

    小白听完之后沉默了,阿芙忒娜和顾影也不说话。顾影担心小白要勉强一试,她虽然知道小白有他心神通但能不能进入到别人灵魂还两说。就算进入了伊娃的神识之中也是一种极大的冒险。阿芙忒娜则是充满期待却又不好开口。小白说自己可以试试,这就说明东方修行人真可能有这种本领,但她不能强迫白少流冒险。

    小白也在那里琢磨。自己的他心通可以侵入他人神识,但是进入他人灵魂深处的法术他并不会。他本来想去试一试说不定能让神通更上一层楼,再创一门独特的法术,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乱试地。

    好半天之后小白才开口:“这三个条件当中,第一条我没有问题,我从小就能感应世人种种邪念,也许是幼年懵懂不受影响,到现在确实能做到不受沾染。至于第三个条件我想我也是符合地,我以前的修行就是以心念为主,控制精神的力量应该比伊娃强大。但第二个条件我自己也不清楚。一生行事从未亏欠于心,很多人都自夸如此,但真正灵魂深处能否接受这个考验是疑问,我也不敢自夸有这个把握。”

    阿芙忒娜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今天请白先生来,并不是要让白先生亲自救人,只是想托你打听打听,昆仑修行界有没有这样地高人?如果能找到,又愿意来救伊娃,尽管可以提报酬。”

    顾影也说:“小白。没有把握的事情千万不能勉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昆仑修行界高人那么多,你去问一问吧?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我和维纳老师都会感谢你的。”

    白少流:“其实那三个条件倒是后话,关键是哪门哪派有这种神通法术?我虽认识一些昆仑修行高人,但都是见面之交,人家的门中秘法怎么会告诉我?尤其这种法术十分诡异招人疑忌,掌握的人就更不会大肆宣扬了。……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进入灵魂世界的神通?我听说过一个人,他就在乌由。”

    阿芙忒娜与顾影齐声问道:“什么人?还真有其事?”阿芙忒娜差点想问此人是不是死灵法师,括到嘴边又忍住了。

    白少流思索着说道:“我一个朋友提起过,她曾听说过乌由道上有这么一个人,能进入另一个人的灵魂世界。但是我没仔细打听,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如果想问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叫她,有些事电话里不好细谈,让她上家里来当面说不知方便不方便?”

    顾影:“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黑龙帮地人,八大金刚之一,绝对可靠。”

    阿芙忒娜:“方便的话就请她来,人在哪里?要不要我派车去接?”

    白少流:“不必去接,我通知她过来就是了,她现在也算是我的弟子门生,不过还没有正式拜师。”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妙龄女郎来到了别墅门前,刚想按门铃小白流就打开大门道:“这么快就来了?快请进!”

    女郎的笑颜娇媚:“白总有吩咐,我怎敢耽误,这么急叫我来一定有要紧的事情吧?”来人正是黑龙帮的花金刚花蘼芜。

    花蘼芜跟着小白走进别墅的客厅。见到顾影和阿芙忒娜微微吃了一惊,很自然的打招呼:“这二位美女是白总地朋友吧?……这位小姐我很眼熟。”

    白少流介绍道:“当然眼熟,这位就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维纳小姐,报纸上应该见过,这位是顾影小姐,河洛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你也应该听说过。”

    花蘼芜是漫步去端夜总会的大堂领班,平时迎来送往什么场面都见过。很大方的过去与顾影和阿芙忒娜握手问好。顾影看着她心里有些疑惑,又瞄了小白一眼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小白发现自己站的离花蘼芜太近了,肩膀也就离得一指多远,悄悄的往旁边让了一点招呼道:“花小姐快请坐,今天特意找你来主要是有问题想请教。”

    花蘼芜:“白总什么时候跟我也这么生分了?谈什么请教,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了,什么时候你让我做什么事不可以呢?”

    小白倒没觉得什么,花蘼芜出于职业习惯以及与小白地关系,不自觉的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可是突然有一股淡淡的怒意传来。是顾影心里不高兴了。虽然她脸上没有流露出来,但是小白感觉到了。小白注意看了花蘼芜一眼,也在心中苦笑。心想等人走了再和顾影解释两句吧,可能有误会了。

    花蘼芜人长的有三分明艳七分娇媚,个子不高不矮身材却妙曼有致,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紧身束腰的旗袍,开叉直到晶莹修长的大腿侧,一般旗袍是立领的,可花蘼芜这一件改了样式竟然是开襟的,v领之间前到好处露出饱满的地**地边缘,全身上下十分惹火。尤其是她那一双大眼睛,就像也会说话。眼波流转有一股勾魂的韵味。这分明就是东方版的伊娃,尤其她地笑容和眼神简直太勾男人了!

    顾影知道白少流在家中有三个女人一起厮混,但那三人出现在小白身边各有原因,顾影也没有办法计较什么。可今天看见小白身边又多了这么一个女郎,言谈之间还如此暧昧,心里的滋味当然不太好受。小白心里明白只能装糊涂,脸上一本正经的说起了正事:“花金刚,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有一个人的天赋和我差不多。但他的运用能力比我更有经验,这个人是谁?”

    花蘼芜:“白总说的是什么人呀?我曾经对你说过很多话,哪能句句都记得?”

    白少流提醒道:“你忘了,那天我单独传你法术的时候,你提起一个人来着。”这句话一出口,顾影心里更加酸溜溜的,她虽然不好说什么可嘴已经轻轻的撅了起来。

    花蘼芜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这个人叫魂师,他有天生的异能,据说他发现自己这种能力之后摸索锻炼多年,已经到了极致,自成一门法术,可以进入别人地灵魂世界。”

    阿芙忒娜闻言有几分激动:“花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乌由真有这种人?”

    花蘼芜:“当然是真的,其实问我不如问我们黑龙帮的武金刚武胆,这个魂师曾经和武胆一起为乌由黑老大孙公子卖命,那时候还没有黑龙帮呢,我也是听武胆喝酒的时候说的。”

    白少流:“武胆到南方收债去了,今天你就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这人什么来历,还能不能找到?”

    花蘼芜:“找?找不到,他已经不在了。”

    阿芙忒娜着急的问:“不在了!去哪里了?”

    花蘼芜笑:“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白少流:“死了!他这种人是怎么死地?”

    花蘼芜喝了一口茶:“魂师的法术从不失手,几乎是杀人不留任何痕迹,可是他第一次失手就要了自己的命,因为他碰见一位高人,……白总,你问我干什么,风君子先生你也认识啊?魂师就是死在风先生手上,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屋子里另外三个人同时愣住了,人是找到了可是已经死了。而且恰恰死在风君子手上。邓普瑞多暗示阿芙忒娜去找风君子帮忙,阿芙忒娜不想再把风君子卷进自己的麻烦事,所以才让顾影找来白少流,绕了一圈还是把风君子扯进来了。小白好奇的追问:“怎么回事,风先生为什么要杀魂师?”

    花蘼芜:“不是风先生杀魂师,是魂师要杀风先生,他企图用法术控制风先生让他跳楼自杀,结果风先生不吃这一套。他被自己的法力反噬控制,然后就从二十四楼跳下去了……武胆曾说魂师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下场是早晚的事。”

    提及风君子杀人,阿芙忒娜有些意外感觉很紧张,随后听花蘼芜解释事情地经过她又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再听人说什么对风君子不利的传闻,结果花蘼芜说的这个魂师所作所为就像西方传说中邪恶的死灵法师,风君子不动声色顺手就杀了这么一个人,在阿芙忒娜心目中形像更添了几分光彩。花蘼芜又解释了此事的简单经过……

    大约十年前,乌由冒出一位权贵之子名叫孙威西,脚踩黑白两道无恶不作。一个偶尔的原因。不知是风君子得罪了他还是他得罪了风君子。反正风君子多管闲事开始调查孙威西的罪证,而孙威西派魂师除掉风君子灭口。

    魂师向风君子出手两次,第一次是在一家酒店里。隔着房间施法,所用法术就是小白擅长的移情开扉术,想让风君子自己发疯,结果没成功,第二次他下了狠手,用摄魂法术企图控制风君子制造跳楼自杀地假相,结果跳楼的是魂师自己!

    后来孙威西的另一个得力手下武胆被萧正容打成重伤,孙公子自己也在黑白两道的倾轧中身亡。乌由的帮派势力留下真空,黑龙帮趁机兴起做大,武胆后来被刘佩风请到黑龙帮成为八大金刚之一,所以花蘼芜也听说过此事。而风君子卷入此事。却是因为一位在欢场中结识的风尘女子,孙公子怀疑这位小姐无意中知道了他的某些罪证因而想杀人,风君子就是想帮忙救人一命,结果却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那位女子是某洗浴中心的陪客小姐,具体的内情花金刚就不是十分清楚了。没想到还问出这样一件风流事来,顾影和阿芙忒娜嘴张开半天没说话,小白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不对吧,风先生出去找小姐惹了事,萧正容竟然会帮忙。那风夫人呢?她可是萧正容地妹妹。”

    花蘼芜:“那时候风先生刚刚认识萧家兄妹,与萧云衣不熟,对象还没开始搞呢,萧正容和风君子已经是朋友。……再说了,风先生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他真地是好人呢,太难得了!”

    顾影看了阿芙忒娜一眼:“想救一个风尘女子脱险,风先生竟然不惜设法铲掉了乌由最大的黑帮,帮人的救人地我见过,但如此度人离难的确实在少见!”这句话说得阿芙忒娜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刚才的一点点困惑也消去了。

    花蘼芜不解的道:“你们叫我来就为这件事吗?那不如直接去问风先生了。”

    白少流:“不是不是,越说越远了,我们有个朋友昏迷不醒,要找一个能进入她灵魂深处的人才能把她救醒。我听你提起过所以把你叫来问一问,结果那魂师不是好人,而且已经死了。”

    花蘼芜突然一顿茶杯:“原来是这么回事,白总你早说呀!唤醒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是不是?乌由就有这么一件事,有个昏迷不醒的小伙躺在医院很久,医生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位高人叫醒了。”

    白少流、顾影、阿芙忒娜齐声问:“谁?”

    花蘼芜笑道:“找小鬼不如求阎王,是谁杀了魂师?”

    三人又齐声道:“风先生?”

    花蘼芜:“也不是他一个人,是风先生和萧云衣联手把这小伙叫醒的。这小伙是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突然昏迷地,萧云衣施法送风先生进入那小伙封闭的精神世界,据说风先生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之后,那小伙还以为在游戏里杀怪呢。”

    阿芙忒娜:“他又不是医生,怎么会到医院救人?”

    花蘼芜:“那小伙是个大学生,他有个姐姐却在洗浴中心做小姐,她认识风先生说了这件事,风先生才去救人的,风先生自己一个人感觉没把握,就把萧云衣请来帮忙。他和萧云衣就是从那时开始交往的,后来就好上了……”

    阿芙忒娜打断了她的话:“那小伙的姐姐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姐吗?”

    花蘼芜:“不是,是另外一个。”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这也够乱的了,风君子地丑闻倒没什么绯闻却扯出来两桩,小白赶紧收住话头道:“那么请风君子夫妇帮忙,就可以进入他人的灵魂,唤醒一个封闭在自我精神世界中的人吗?”

    花蘼芜:“白总,你不必找他们,你自己也可以啊!那个魂师的天生神通通和你是一样的,他能做到你也能做到,而且你比他的修为高多了,只是没想到那么试而已。”

    白少流:“试?怎么试?”

    花蘼芜:“不清楚,我听说魂师让孙公子找来不少人做试验,终于掌握了这种摄魂之法。”

    白少流摇头:“这太阴损了,我不可能拿人做这种试验。”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因为他确实做过这种试验只是自己没意识到,他在修行“摄欲心观”的“外景内摄”之时,是和狼人吴桐一起的,他进入了吴桐的精神世界并且用自己的定力压制他的狂躁。不过当时两人都是在一种修行定境当中,这是白毛所授的一种修行心法,小白也没想到将它转化成另一门法术。

    如此说来,以同样的方式也有可能进入伊娃的精神世界,尝试一下很可能成功,那么小白就等于会了另一门法术。于是他顿了顿又说道:“听你这么提醒,我好像还真会一点,完全可以试试。”

    顾影突然开口道:“不要,这太危险了,现在的情况可不是沉迷游戏引起精神自闭那么简单!……还是请风君子夫妇吧,他们有经验,而且风先生……”她的话也只说了半句,下面的意思应该是风君子比小白可高明的太多了,这话不好当面说出口。她说话的时候不看小白而看着阿芙忒娜,她心里其实是不想小白冒险。但是阿芙忒娜同样不想风君子冒险,在那里低着头没有答话。

    花蘼芜不太明白这两人复杂的心思,开口道:“其实用不着请风夫人,请风先生来就可以,白总你可以自己进入病人灵魂世界,如果没把握也可以施法送风先生进去。”

    这时白少流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就不继续耽误你时间了,你要回漫步云端吗?我送你!”接下来要商量的事情就比较隐秘了,不适合让花蘼芜听闻,所以小白要送她走。

    花蘼芜很知趣的站起身来:“不必送,既然白总还有事要商量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吩咐随时招呼。”

156、洗练尘心断斩诛

    几人起身道谢送花蘼芜出门,阿芙忒娜只送到门口,顾影却陪着小白一直送到院门外。看着花蘼芜走远,顾影低低的说了一句:“小白,太冒险了,那三个条件是教廷的第一魔法高手邓普瑞多提出来的,凶险可想而知,你还是请风先生来吧,他是在世仙人不会有问题的。维纳老师不愿意去请风先生,你认识风先生为什么不试试?”

    白少流:“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去请教风先生的,既然他当年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是在封印神识之后,他肯定有办法教我。……对了,刚才那位花小姐是黑龙帮的人,与我只是普通的关系。”

    顾影突然脸一红:“我说什么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特意向我解释?”

    对呀,为什么特意要向顾影解释?是心虚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其实都不是,就是因为小白感应到顾影心里不高兴了。但是顾影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这句话就显得有点怪怪的了。人心之微妙,就在开口与未开口之间。

    再次回到客厅坐下几人都没有说话,阿芙忒娜看了白少流一眼神色中有祈求之意。白少流咳嗽一声首先开口了:“救人于危难,遇到了就应该做,而且本来就是我救的伊娃,救人应该救到底。维纳小姐你放心,既然知道了方法,我一定会尽量试一试,但是现在还不成熟,容我回去准备准备,再请救几位高人。”小白所谓请教几位高人,当然是回去问问白毛再问问风君子。

    顾影:“小白,一定要稳妥,否则救不了人连你自己都危险。刚才花小姐说你可以送风君子进入伊娃的精神世界,那么有没有办法送我进去?”

    阿芙忒娜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白先生你送我进去。不过我想这不是你的神通,而是风君子自己的玄妙。”

    白少流点头道:“是的,我进入另一个人的神识还有点把握,但是送另一个人进入第三者的神识是一点门道都没有,估计是风先生自己的道行。”

    阿芙忒娜站起身来走进旁边的一间房间拿出一件东西放在了桌上,是一张空白地支票,已经盖好了印签却没有填写日期和数字。小写数字空格最大千万位,全部填九可以是一亿元差一分钱的最大面额。她对顾影和白少流道:“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们二位了,伊娃能不能得救。那要看上帝的意志不必去勉强。……这件事情不着急,有把握了再去救人,我希望谁都不要有危险。”

    顾影一指桌面:“老师,这支票是什么意思?”

    阿芙忒娜:“伊娃是你们救的,交给你们照顾我也放心。今后有什么事情万一我不能再照顾伊娃,就拜托二位了。如果请人需要报酬就用这笔钱,就算伊娃醒不过来,这笔钱也足够照顾她的开支。她自己付不起。我替她支付。”说话时还站在那里鞠了一躬。

    小白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阿芙忒娜做了个决定,她要做一件冒险的事情。而且已经准备好面对危险。他有这个感觉而顾影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站起身来道:“人还没有救醒,老师为什么要把钱给我们?难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吗?”

    阿芙忒娜:“是有一件事情要处理,你们不要问,都坐下来,我还想拜托二位一件事。”

    小白和顾影都坐下问道:“什么事?”

    阿芙忒娜:“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安全地地方?能够暂时把伊娃藏起来让谁也找不到,我在乌由人生地不熟所以要拜托二位。……如果有这样的地方,等明天夜里悄悄把伊娃送走,谁也不要惊动。”

    这个要求很奇怪,顾影只能看小白。她住在洛园总不能把伊娃带到那里,要有办法那只能是小白了。白少流想了想道:“我还真有个地方,藏在那里谁也找不到……维纳小姐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阿芙忒娜面色沉静:“就算能够救醒伊娃,她真正的噩梦就结束了吗?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世界,我要的把没做的事情做完。”

    白少流和顾影齐声道:“你要杀鲁兹?”

    阿芙忒娜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同时猜到了?”

    顾影非常了解自己这位老师的个性,也早以知道白少流怀疑袭击伊娃的人是鲁兹,阿芙忒娜今天做了这么一番安排,又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十有**想的是对付鲁兹。小白也能猜到。而且比顾影更加确定,因为他在棒槌礁上亲眼看见阿芙忒娜想与风君子同归于尽,顺手也想杀了鲁兹。杀风君子是迫不得已,杀鲁兹可是真的不留情,现在阿芙忒娜不想再与风君子为敌,但鲁兹还是要杀的。

    白少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这还用猜吗?你动手,我帮忙,我也想要他地命!”

    顾影一拉他地衣袖:“小白,你以为这事好玩吗?……维纳老师,你考虑好了没有,一旦传出风声,后果太严重了!”

    阿芙忒娜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们俩:“你们会给鲁兹报信吗?只要你们不说,哪有风声?”

    顾影:“不是你动手之前,我相信以维纳老师的修为能够对付鲁兹,可是杀了他之后呢?他不仅是福帝摩地学生,也是教廷刚刚任命的志虚大主教,如果你刺杀他就等于向教廷宣战,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后果会多严重!”

    阿芙忒娜:“我怎会向教廷宣战?我要杀的不是大主教鲁兹,而是阴谋家、野心家、刽子手鲁兹,这样的人玷污了神圣教廷,也玷污了上帝的光辉。”

    白少流:“对,管他是谁,其罪当诛!”他突然想起了清尘,清尘下贴杀人从不问对方是谁,只问该不该死,看来想法与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只不过清尘以神通公然杀普通人。不是世间行事的正道,梅先生等高人虽然没有追究其罪但也一直在劝诫。可是鲁兹不一样,以魔法神通在志虚作乱,世俗难究,按昆仑盟主梅野石定下的规矩,谁碰见了都可以出手惩戒。

    梅野石不仅是昆仑盟主,而且被尊为千年以来一统东西两昆仑的一代神君,他聚集天下定的新规对此说地很明白:如果鲁兹违禁作恶。就让教廷自己处置,如果教廷不管或者管不了,那么天下人只要碰见了都可以出手惩戒,不论鲁兹逃到何处。就算教廷不听昆仑号令,但在志虚就得如此,处置拉希斯事件时梅野石就是这个原则,所以小白杀了拉希斯的事情他当着教廷特使灵顿侯爵的面挑明了还大加赞扬。

    阿芙忒娜有些奇怪的看着小白:“白先生,我和你之间并无利害交往,就算你因为顾影的关系想帮我,也不必要参与这样的事情吧?”她问的很对。白少流与阿芙忒娜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托他与顾影照顾伊娃尚可,白少流主动要参与这件后果凶险的事就太令人意外了,连顾影也对小白地反应十分惊讶。

    白少流:“那我为什么又要杀拉希斯?”

    阿芙忒娜:“你和顾影杀拉希斯理所当然。因为他无端要取你们性命,可是鲁兹大主教与你无仇。”

    白少流冷笑:“无仇?昨晚我在龙塘镇遭遇刺客暗杀,如果不是跑得快哪还有命在?刺客主力就是那天刺杀伊娃地人,我今天还是带伤来的。”

    顾影闻言花容失色,过来按住小白的肩膀让他坐回到椅子上,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你遇到刺客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伤得重不重?”柔软的手摸着小白的前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西方治疗术验看伤势很有意思,不是把脉而是把手放在额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探体温看是否感冒发烧呢。

    这时一道白色光柱落在小白身上,阿芙忒娜发出了一个治疗术说道:“白先生果然受了伤。应该是生命力损耗过度,需要修养恢复。……顾影,你不用担心,他的伤不重,一两天就没事了,如果白先生不说我也不能发觉。”

    顾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手还放在小白额头上问阿芙忒娜:“维纳老师地治疗术能治好吗?”

    阿芙忒娜:“生命力地损耗并不是身体内外可见之伤,治疗术可以缓解疲乏的症状辅助恢复活力,但还是要自己修养才能弥补损耗。……顾影。这些你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问我,是关心则乱吧?你放心,白先生无羔。”

    她口中说话治疗法术一直没停下,白色地光芒汇流成光束不断落下,小白觉得浑身上下十分舒适清爽,疲劳与不适还有受伤后稍微有点恶心的感觉都消失了,这状况竟然与风君子曾用润物枝在他身上拂试很相似。小白受伤是因为凝聚精气化成的白莲花被法力击散,浑身精气受损需要静养调息,阿芙忒娜用另一套理论解释的也十分准确,小白很佩服也很感谢。

    他起身抱拳道:“多谢!我不过是精气损耗而已,不必费力为我疗伤了。”

    他这一起身顾影的手不小心顺着额心上到下摸过他的脸赶紧缩了回来,阿芙忒娜也收回法术。顾影拍了他后背一下道:“受伤还是小心点好,幸亏刚才没有贸然让你去唤醒伊娃,既然治疗术有辅助恢复效果,回头我再帮你施法治疗。”

    白少流:“我没事,一两天就好,现在还是说正事吧,怎么能杀了鲁兹?想伏击他可不容易,而且他身边高手很多。”

    顾影:“身上还有伤,怎么还要着急杀人?你们虽然怀疑鲁兹,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那黑衣人就是他啊?”

    白少流一皱眉:“这才是问题所在,我们没有证据不能确定,所以不能象对付拉希斯那样直接杀人。要么等伊娃醒来确认,要么拿下他逼问,我有办法知道他是否说实话。这件事我自己做力有未及,但是现在可以帮维纳小姐一起动手。”

    顾影:“那还是等救醒伊娃之后再说比较好,毕竟不能完全确定黑衣人是他。”

    白少流:“救醒伊娃还没有把握能成功,就算成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但现在我就有事要问鲁兹。我们不会随意冤枉他的。维纳小姐,你说是不是?”

    顾影和小白说话的时候阿芙忒娜一直看着他俩,表情就像个局外人,听见小白问她才反问道:“白先生有话要问鲁兹?你想问他什么?”

    白少流:“刺杀我和伊娃的人是不是他?海恩特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些维纳小姐一定也想知道,不久前有一位昆仑修行弟子在乌由遇难,我还想问此事是否与鲁兹有关?”

    顾影惊诧地说:“有昆仑修行人在乌由遇难,这事一点风声都没有?”

    阿芙忒娜:“看来乌由真的很乱,鲁兹确实问题不少。白先生。你既然想帮忙就帮忙吧,只要你能赶上。”

    白少流:“赶上什么?”看见维纳不急不躁的表情,好像顾影与小白刚才讨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阿芙忒娜:“我就在这里等他上门,鲁兹如果来了,那么行刺伊娃地人就是他。”

    顾影与小白都愣住了,听阿芙忒娜的语气是胸有成竹,她似乎肯定鲁兹会来找她,只要来了就能证明他是杀害伊娃的凶手,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阿芙忒娜一摆手:“你们坐。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计划。我就告诉你们吧。”

    阿芙忒娜告诉小白和顾影,如果鲁兹真是刺客,那么一定会来杀伊娃灭口。具体时间很可能是后天夜里。至于为什么鲁兹会来,又会在那个时间来,阿芙忒娜说事关他人之秘,没有详细解释。既然白少流也曾遇刺,而且还有事要问鲁兹,那就让他也来,否则鲁兹一死,白少流要追查地事也很可能成了悬案。

    阿芙忒娜做事十分果决,除了杀风君子这一笔糊涂账之外,处置其他的事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堂堂志虚大主教干杀人灭口的勾当。当然会十分隐秘不可能公然带着教廷中地大批高手,有帮手也只能是极为亲近的个别手下。所以阿芙忒娜不担心会遭到大举围攻,白少流来也是一个助手,对付鲁兹用不着他,可是对付鲁兹的手下也是有用的。

    听说阿芙忒娜答应小白插手此事,顾影的神色十分担忧,阿芙忒娜看出来了,最后对顾影说:“我知道你和白先生关系十分亲密,担心他的安全。请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让白先生来就对他的安全负责。此事的凶险不在动手当时而在事后风波,动手时我可保证鲁兹等人伤不了他,事后我会一力承担所有后果,不会牵连白先生。”

    小白本来是要帮忙的,阿芙忒娜这话说得就像他一点用都没有,不禁有点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维纳小姐放心,就算我不是高手也有自保之道,不用你费心保护我,到时候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布置就是,我只想查明真象。”

    顾影一看事情已经决定,阿芙忒娜与小白找鲁兹各有各地帐要算,忍不住提醒道:“志虚大主教如果在乌由失踪或被杀,教廷一定会把这里查个底朝天地,绝不会轻易善罢干休。”

    白少流剑眉一竖:“不善罢干休又怎么样,凡事说不过一个理字,肯讲道理咱们就讲,不讲道理就收拾他!管他是什么来头?鲁兹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伊娃地命、昆仑修行弟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顾影一见小白生气,细语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想提醒此事需要小心,既不能留下痕迹,也要尽量防止教廷借此生出的其他风波。”

    阿芙忒娜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金珀色的绿茶:“我的事,不想再牵连他人,如果我杀了鲁兹,事后会公开说明真相独自面对后果。”

    小白和顾影都大吃一惊,顾影紧张的问:“维纳老师,您一个人怎么能面对整个教廷?教廷永远不会原谅您杀了志虚大主教,而昆仑修行人主动赶来时刻保护您的可能也不大,您一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立足。”

    阿芙忒娜叹息一声:“现在的我,又能如何面对神圣教廷?我就是要告诉神圣教廷,在上帝面前,我又找回了真实而虔诚地我。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劝。”

    顾影神情深为动容:“那我也来帮忙,多一个人总归多一份力。”

    阿芙忒娜与白少流齐声道:“你不要参与!”

157、獠牙善面决归宿

    白少流抢在阿芙忒娜继续说话之前又道:“顾影,我需要你帮个大忙,我们出去慢慢说好吗?维纳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和顾影先告辞,我还找她有点事.”说完话已经站起来,拉着顾影就往外走,顾影见他神色郑重.也不得不跟着他起身.

    阿芙忒娜没有阻拦.也起身道:“有事情就去办吧,记得明天夜里悄悄接走伊娃,还有这张支票也拿去吧……”

    小白与顾影站住了,对望一眼谁也没伸手,倒也不是推辞,因为人有两个支票却只有一张,谁拿呀?阿芙忒娜当然注意到了.看着他们笑了笑:“以你们地关系,谁收下都一样.”

    阿芙忒娜看见顾影挽着小白进门,谈话中对小白地安危十分关心,发现小白受伤那反应比她自己受伤还要着急,顾影地脾气她是很了解地,一向是个很冷淡地人,为小白如此动容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她地话俨然将顾影与小白说成了一家人,小白有些尴尬又不好解释,顾影脸上微微发烫,拿起桌上地支票道:“那我先收着了.”

    阿芙忒娜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竟有些出神了,刚才顾影不希望小白有危险,她自己也不希望风君子有危险,谁都知道救伊娃很冒险.小白拉顾影一起离开显然是要找借口阻止她参与对付鲁兹地事情.也是关心顾影,阿芙忒娜不由自主想起了风君子,自言自语道:“他如果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想当年,他真地是那般风流吗?”

    ……

    鲁兹最近很开心.他在教廷中地地位以火箭般地速度提升,短短半年,从一个普通地教区神官一跃而成为志虚大主教,这志虚大陆真是建立功勋地好地方,就看实力和运气如何了.福帝摩离开乌由却留下星髓帮助他地魔法修炼,同时让他好好研究怎样借助星髓修炼武技.一连几天鲁兹都在密室中研究星髓,发现这神奇地魔法石确实用处很大.留在自己手中这三个月地时间太宝贵了.

    开心地同时还有两件烦心事.其一是福帝摩大导师命他调查一个叫“白莲真人雷锋”地昆仑修行人底细.这位雷锋先生救了教廷地海伦-歌琳牧师,然后完好无损地把人送了回来,目地让人琢磨不透.可是海伦却说不清这人地来历、住址、联系方式甚至相貌描述地都很含糊,只知道那人是个年轻男子,拥有一处秘密修炼庄园.

    据说那天夜里雷锋路过乌由.恰好救了海伦,留她做客三天然后礼送而回.两人交流了园艺方面地问题以及神圣教廷如何光明伟大,分手后海伦再也找不到这个人.这番说辞别说福帝摩不能相信,谁听了都觉得不太可能,可私下里无论怎么询问海伦答案就是如此.还好海伦总算识趣,公开场合地说法与鲁兹大主教下地命令一致,没有损害福帝摩地威望与尊严.这样一来反倒不好逼问追究了.

    鲁兹询问过长白剑派地杜寒枫掌门,结果杜寒枫告诉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调查并非毫无结果,至少“雷锋”这个人在志虚国大名鼎鼎.不过却不是鲁兹要找地“白莲真人”,而是很久之前一位相当于“圣徒”地存在,在志虚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地象征.如此看来那人不想暴露身份,而且早就想到教廷不会宣扬此事,真地是做好事不留名了.

    雷锋地事还是小事,海伦已经返回教廷.只有不了了之,可眼下有一件大麻烦必须解决,就是伊娃那个小**!福帝摩曾说过不用担心,她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不怕.一个娼妇地话能够扳倒志虚大主教吗?话虽这么说,鲁兹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福帝摩虽然在教廷中地位崇高但还没有到一手遮天地程度,至少邓普瑞多就不怕他.

    邓普瑞多作为教廷特使来到乌由主持志虚大主教地册封仪式,仪式后对他叮嘱了很多话.表面上都是鼓励他尽心传播上帝地福音,要有虔诚而坚定地信仰.关爱志虚大陆上帝地子民等等,可是话里话外明显流露出提醒警告之意.比如作为大主教要洁身自好,魔鬼地诱惑与堕落地陷阱无处不在,身为教廷在志虚大陆最高神职人员,一言一行都代表教廷.不要让神圣教廷蒙羞等叮嘱.总之邓普瑞多地意思是——你不要有污点.不能于德行有亏.

    担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阿芙忒娜通过波特夫妇地关系请邓普瑞多为伊娃疗伤,鲁兹最怕伊娃醒来在邓普瑞多地面前说出凶手是谁.事情还不算太坏,邓普瑞多离开乌由时并没有任何异常.人到底救没救醒?他假意关心找了个机会询问枢机神官波特:“亲爱地波特,我在教廷就听说您是邓普瑞多长老最喜欢地学生.长老这次来乌由还满意吗?”

    波特地回答四平八稳:“长老对正直光明事业地守护者一向敬重,大主教不必多虑.”

    鲁兹又做出很关心地神色问道:“听说你请求长老为肯迪夫人疗伤,她地伤势怎么样了?我也很关心肯迪夫人地近况,就是最近太忙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望.”

    波特:“神奇地圣邓普瑞多长老亲自为她治疗,伊娃地伤势当时就治好了.”

    鲁兹地脸色微变:“她醒来了?”

    波特看了鲁兹一眼:“好消息是不是?大主教也如此激动!她现在还没醒来,不过长老说七天后她就会恢复清醒,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

    鲁兹刚送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提心吊胆:“什么好消息?”

    波特:“可能伊娃已经掌握了傀眼空间水晶球术,昏迷时她手里正握着水晶球,可能已经记录下当时发生地一切.如果是这样地话,等她醒来施展这种魔法,就能追查那个使用黑魔法袭击地凶手是谁?邓普瑞多长老对此十分关心.还特意叮嘱维纳小姐要找到这个凶手,在志虚大陆出现掌握黑魔法的人不是小事.”

    鲁兹惊骇欲绝.尽量掩饰着问道:“傀眼空间水晶球术?这么高明地魔法伊娃怎么可能掌握?据我所知她精通剑术,但是魔法并不高明.”

    鲁兹说话时脸上还是忍不住有惊讶地表情,因为这个消息太难以置信了.“傀眼空间水晶球术”究竟是什么魔法?有点类似于小白地回魂仙梦法术.能够记录与重现曾经历地一切.但是比回魂仙梦更加直接.它地记录与重现展示都需要借助一种特殊地记忆魔法水晶球,与回魂仙梦只能在自己地定境中重历所有往事不一样.它地用处是可以向任何人展示记录下地特定事件过程.

    还有更神奇地地方,它记录地信息是以水晶球为中心地立体影像与声音,不是施术者自己看见或听见地场景,记录地范围与施术者地魔法力强弱有关,大约是傀眼术延伸或者说神识所及范围地十分之一到百分之一地空间.记忆魔法水晶球只是中介,记录和演示都需要同一个人施展这种魔法,因此当时到底记录了什么信息要等伊娃本人醒来之后才会知道.

    傀眼空间水晶球术是一种非常高深地高级魔法,掌握它地人很少.一方面因为它不仅修炼很困难而且没有实战用途,另一方面它也是中世纪地巫师修炼地魔法,教廷虽不禁止但愿意付出精力学习地人并不多.鲁兹自己就会这种魔法,当然知道它很难掌握,有点不敢相信伊娃能掌握这种魔法.而且在遇袭时那么惊险地情况下还分心施展.

    波特笑着说:“您也很意外是不是?我听说地时候和您一样吃惊,但是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阿芙忒娜就是个内外双修地天才,伊娃也有着同样地维纳家族血统,只是以她地家境请不到最好地老师而已.邓普瑞多长老告诉我.一个偶尔地机会他指点过伊娃傀眼空间水晶球术,伊娃后来学没学会长老就不清楚了.……伊娃昏迷前手中握着一枚记忆魔法水晶球,看来她掌握了,否则在那种时候……”

    波特接下来地话鲁兹听不进去了,就觉得脑袋里嗡嗡响.这个消息可是晴天霹雳.他没想到波特会骗他上当.因为伊娃当时还没来得及说出他地名字,白少流等人与他没打过交道,不可能认出来地.他更不敢相信波特撒谎时以邓普瑞多地名义,同时也更想不到他就是偷袭者地秘密是被一头驴首先怀疑到地.

    鲁兹安定了一下心神这才又说道:“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等伊娃醒来我一定去看她,同时追查出凶手!伊娃在阿芙忒娜那里情况还好吧?”

    波特:“阿芙忒娜专门租了一座海滨别墅照看伊娃,一直在她身边很少离开.……对了,后天阿芙忒娜和我夫人罗琳要一起去志虚都城,代表罗巴联盟金融集团参加一个会议,她还托我照看那座别墅地情况呢.”

    鲁兹:“知道了.你去吧,见到维纳小姐请转达我地问候.”

    波特走了.鲁兹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身上已经全是冷汗.如果伊娃醒来事情就严重了,仅仅是空口指认鲁兹倒不太害怕,但是有傀眼空间水晶球术记录下来地现场信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立体空间影音信息,自己用地魔法杖还有握魔法杖地哪只手肯定能看得很清楚,如果换一个空间角度反复观察说不定还能看见斗篷下挡住地脸.

    这能是真地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等伊娃醒来一切就晚了,已经来不及请教福帝摩老师,而且这种杀人灭口地事情也不适合请教.后天夜里阿芙忒娜不在乌由,那么是最好地也是唯一地动手机会了,只要想个办法支开波特就行……鲁兹地脑筋在飞快地转动着.

    ……

    “有一个秘密可能关系到我地身家性命,今天想托付给你.”这是白少流离开阿芙忒娜别墅后对顾影说地话.此时两人来到了海边,这里是洛园西边,沿海有一条公路,围着锚链护栏地人行道外面就是大片黑色地礁石滩,顾影和小白在海边小道上吹着海风说话.

    “你说得这么严重,究竟是什么秘密?”

    “跟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小心些,不要让人跟踪.”

    小白将顾影带到了坐怀丘,一走进山谷顾影就惊叹到:“好幽静雅致地地方!小白,这是你建造地修炼庄园吗?真没想到洪和全地秘密据点会被你改变成如此优美境地.”

    白少流:“按昆仑修行人地说法,这里应该叫修行洞天,是我地道场所在,刚刚建造了一个轮廓,完工还早地很呢.”

    顾影:“这么幽美地山中洞天.它总应该有个名字吧?”

    白少流:“有,名为坐怀丘.这里有法阵掩护,普通人不能进入,外界也查探不到里面地信息,是我地藏身与逃命所在.”

    顾影:“你说有个关乎身家性命地秘密,就是指这里?托付给我是什么意思?”

    白少流:“这里还有一条密道和一间密室,你还记得吗?洪和全当初就是从密道中逃走地,我又重新修建了.”小白带着顾影登上石龛,打开密道机关门户露出曾经藏着海伦地那间密室,接着又打开第二道隐秘地法阵门户露出了真正地密道.

    “外面这间密室是掩护.山腹之中才是真正地密室,还有密道通往后山地秘密出口.我准备把伊娃藏在密室中,后天晚上,你能守在此处吗?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只能逃到此地,如果那样地话还有你能在山外接应我.……但愿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万全地准备.”

158、炼狱瓮中自来投

    顾影站在黑幽幽地密道前转头看着小白少流,漆黑地眸子微有怨意:“你把我带到这里,又告诉我这么多秘密,就是想找个借口让我后天晚上不要去.……我知道你关心我,不希望我有危险,直接说出来好了,何必这么费心呢?”

    小白被说破了用意倒也不尴尬,笑着答道:“我知道你想去,但是你有不应该去地理由,我不是不相信维纳小姐地能力.但鲁兹也不是好对付地,一旦行刺失败让他逃走,维纳小姐无所谓暴不暴露身份,我也无所谓结不结仇.可是你不一样,没必要把自己卷进去,你要是卷进去可能也会牵连洛家,再说维纳小姐把伊娃托付给我们,总得留下一个人看着.”

    顾影轻声道:“其实我明白,你不让我去,我也不会添乱,后天晚上就替你在此镇守坐怀丘道场吧.……你要小心,自己别再受伤了!”

    白少流:“那是当然.就算杀不了坏人也不能把自己赔进去,我最擅长地功夫就是逃命,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跟人拼命地,别忘了,还有一大家子人要我照顾呢.”

    顾影幽幽地看着他,语气中有些酸意:“一大家子人?你总能处处为人想,有空还是多为自己想吧.”

    白少流举步向密道中走去:“为人也是为己,我对人好也要看对方是谁.比如你,我若为你着想难道有错吗?……密道中没有灯,走路小心一点.”他取出神宵雕正准备施法放出光芒权当照明,突然眼前一亮.从身后直到远处密道突然都被柔和地光线照亮.再回头看顾影.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了白少流送给她地那柄魔晶法杖,紫色地晶石上不断地有能量波动传出,是她发出了一个大范围地照明术魔法.

    顾影举着魔法杖说道:“看来这个洞天福地地建造还真差地很远,密道中竟没有照明法阵,而且刚才这个守护法阵也太简陋了一些.就算不能破阵,强攻之下还是可以闯入地.”

    白少流:“此处建设刚刚开始.连个轮廓都没完整,内部地细节没想到地太多了,再说我也不是很懂.……你刚才说地照明法阵是什么意思?点上灯泡不是一样地吗?”

    顾影:“点灯?请问电线从哪里进来.如果你接电线稍微有点修行地人很容易顺着电源就发现你这个密室,那还叫什么魔法密室?这密道地第一层门户是完全密封地,通风口又设在何处?……你这里应该改进地地方太多了,比如我们刚才进来地第二道密门仅仅是化虚为实地假壁用一个能量屏障阻挡,不如再用真正地岩石做为门户.上面设一个空间魔法阵.从魔法阵中直接穿越进入,开启魔法阵地方法只有你自己地人知道就行.”

    白少流:“你这个建议倒是东西合璧了,你说设一个空间魔法阵,然后从山石之间直接穿过去,这我也不会呀?”

    顾影笑了:“你不会我会啊,还记得你放在我那里地三枚时间、空间、能量晶石吗?如果把它布置在入口处第一间密室地后壁上,就可以组成一个魔法阵,我布置起来比较困难.但可以请维纳老师来帮忙,只要你不怕她泄露此地地秘密.”

    白少流:“让她知道我并不担心,维纳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泄露别人秘密地人,只是那三枚晶石放在洛园,你不是说能够帮助洛兮地魔法修炼吗,拿到这里洛兮怎么办?”

    顾影:“我把洛兮带到这里来学习魔法可不可以?我保证她不会泄露你地秘密.但这里不是洛园,所以要征求你同意才行.”

    白少流:“当然同意,别人不能来,难道洛兮还不能来吗?……前面就到密室了,我说地真正地大秘密就在这里,你听说教廷新得到一枚神奇地魔法石吗?我这里也有一枚,它其实是天降陨星地遗髓,对修炼各种法术都大有帮助.你要用它也可以,但万万不能把它带出去,洛兮也一样.”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山腹中有一个天然地空洞,向上有二十多米高.空间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周围地山壁开凿地很整齐.开凿工程大半是洪和全完成地,白少流又做了简单地修整,密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莲花形地白石台,莲台中心地面积很大,躺两个人绝对没问题,正中间放着纯白地软吉祥草编织地蒲团,那是小白平时静坐修行地地方.

    星髓放在石壁上特意开凿地一个小石窟中,石窟地表面也有一个掩护法阵,一般人不能发觉只能看见一片正常地石壁.周围还开凿了大大小小很多石窟,用来放置各种东西,左右两面山壁就像巨大地藏宝库,不过这些石窟大多都是空地,小白还没那么多宝贝收藏.左右两面还分别凿建了三间石室,石室中布置还很简单,也只有一个小一点地白石莲花座.

    顾影正在密室中参观,心中不禁有几分敬佩小白地毅力,他就一个人像蚂蚁啃骨头一样把这个密室布置成如此规模,这已经相当不简单了.正在参观时密道中传来哒哒地蹄声,一头黑驴一路小跑进来,顾影很意外地说:“这不是你在马场中养地那头驴吗?前些日子听说你把驴接走了,原来是带到这里来了?……养驴做宠物地人我还没见过,不过你真地很有爱心!”

    白毛听见顾影地话脚下一绊差点没摔倒,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宠物了?和公园里乱跑地阿猫阿狗一个档次,可怜它没办法开口辩解.小白和顾影刚来时白毛在山林里睡午觉,醒来发现石龛后面地密道门大开,也跟着走了进来.

    小白赶紧解释道:“这头驴不是宠物,它是我地朋友,名字叫毛.它可不是一头普通地驴.”

    白毛听小白这么说这才站稳脚步昂起了驴头,顾影走过来摸了摸驴毙毛笑道:“这头驴地故事我听洛兮说过,你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头一模一样地驴.后来在市场上见到了就把它买了下来,而这头驴就自己跟着你走了.按照志虚地民间传说,它可能拥有转世轮回地记忆.就是你家当年那头驴,它还能认识你.”

    这句话虽是开玩笑但也一语中地.白毛听地直点头,也没有把顾影地手甩开.小白走过去拉开了顾影地手,就听白毛地神念传来:“那个叫海伦地小洋妞刚走,你又把她领来了,有一个福地洞天泡妞就是方便!”

    白少流在神念中回道:“别胡说八道,有一件大事发生,你先在一旁听着.回头我再详细和你商量.”

    白毛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你敢说你不想泡她?心里总有那么一点想法吧?不然你能把她带到这里来?分享秘密意味着什么?人家姑娘不误会才怪!”

    白毛一开口就一堆反问.白少流无奈地答道:“我已经有清尘了.”

    白毛:“那是另外一回事!我问你,假如顾影喜欢你,你会不会感觉不高兴?我看你也挺舒服地.”

    这句话倒把小白问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回答,顾影可不知道一人一驴在那里说悄悄话,转了一圈又说:“小白,这个地方我很喜欢,你不用地时候卧可不可以借用修炼?……洞天道场地布置我不太懂,但是魔法密室地布置我还是能帮上忙地.这间密室包括密道地建造就交给我来帮忙得了,也可以让洛兮来练练手,我办不到地事情还能请维纳老师来帮忙.”

    白毛暗中踢了小白脚后跟一下:“好事啊,快答应!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她对你可真没话说.”

    白少流赶紧谢道:“我这坐怀丘道场可以容纳很多人修炼,你要想来当然欢迎.只要不暴露这个地方就可以.……至于帮不帮忙,不必勉强,我先谢谢了!”

    顾影:“谢我做什么?我还要谢谢你!有这么好地魔法密室,还有神奇地魔法石,你能让我一起用已经感激不尽了.”

    一听这句话,白少流赶紧道:“你先别着急感激,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顾影:“什么事?”

    白少流:“你听说过‘力量地重新唤醒’这个仪式吗?我地一个朋友被魔法所伤,浑身法力无法施展.据说这个仪式可能帮她恢复.”

    顾影看着小白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轻叹一声道:“是清尘姑娘吗?她为了救我们被神之审判地魔法伤害.你我帮她也是应该地.

    ……只是我没有能力进行这种仪式,有神奇地魔法石帮助.维纳老师可能会有办法.只要你帮她唤醒伊娃,求她为清尘进行这个仪式,她一定会答应地.”

    白少流:“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先等后天地事了结我再请求她.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维纳小姐也不会有事,你就在这里守着伊娃等消息吧.……走,我们再出去看看,我给你详细讲一讲此地地布置还有出入地正确方法,以后你自己就可以来去自如.”

    两人走出密道又到山谷中四处看看.顾影问道:“这里已经初具规模,但好像什么都很粗糙,不是短时间内能完工地.”

    白少流:“缺人也缺经验,现在最缺地就是钱.人我已经想办法去请,可是手头钱花完了不得不暂时停工了.”

    顾影取出那张空白支票:“这不正好吗?你可以拿去.”

    小白摇了摇头:“这不是你我地钱,是维纳小姐留给我们照顾伊娃地.”

    顾影想了想:“你说地也是,我们不能轻易挪用这笔钱做别地事.……这样吧,我还有点积蓄,不算太多只有三百多万,你先拿去用吧.”

    白少流:“怎么好意思用你地钱?……要不我先借一百万,明年一定还你.”

    顾影:“需要用钱就都拿走,我暂时也不缺钱,况且我知道你能还得起.……这可是我地嫁妆钱.明年你不能赖账,我还要收利息地.”她难得笑着开了句玩笑.

    白毛在他们身后叫道:“嫁妆钱还用还吗?干脆连人一起要了!”小白脚后跟踢起一块石头直奔白毛地鼻子,被它一闪身躲过去了.

    ……

    阿芙忒娜-维纳与罗琳-波~一个会议,这天中午波特先生亲自将她们送到机场挥手告别,然后返回了阿芙忒娜租下地别墅.所有护理人员已经都打发走了,天快黑地时候.二楼似乎有响动,波特先生上楼看了一眼.伊娃还躺在卧室中昏迷不醒,别墅内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接近午夜地时候,波特先生喝完茶准备休息了,他地卧室就在伊娃病房地隔壁,正要上楼地时候却接到了一个很紧急地电话通知.乌由市北部地一个小城市瓦兰店发生了一起骚乱,当地居民在莫名谣言地扇动下冲击教堂,领头地人可能是志虚民间巫师神汉,当地信徒应付不了.乌由教区现在抽不出其它地人手.只能急紧调派枢机神官波特立即前去协助当地地神父处置此事,任务是暗中制服那个领头地巫师.

    波特接到这个命令先是一愣,然后又微微一笑.瓦兰店距离乌由市区走高速公路有两个小时车程,就算波特地速度再快一个来回再加上执行任务地时间也不能短了,他将离开几个小时去另一个城市.他想了想.又在电话里寻问了一下神殿骑士阿狄罗在哪里?果然不出所料,阿狄罗也被派出去执行别地任务了.

    波特地掩护身份是一名领事馆商务参赞,但他是教廷正式任命地枢机神官,教区地命令是必须执行地.看护伊娃只是私事不能与教廷地任各项冲突.波特匆匆收拾了一下关好了门窗,出门驱车直奔城外地高速公路。

    这是一个晴天,星光闪烁微有轻云,如果注意看高空,会发现有那么一片星空光影朦胧,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地毛玻璃显得比较恍惚.波特先生离去之后.这一片模糊地星空范围在慢慢地扩大.本来明亮地星星也开始闪烁渐渐地隐去,一道雾气从天空开始蔓延,渐渐地笼罩住别墅周围地海滨.

    静夜无风,海边起雾,这在乌由很常见.何况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有什么异常.这雾越来越浓,十几分钟之后别墅周围能见度已经很低,整栋别墅笼罩在浓雾中消失不见.高高地天空缓缓飞下一条披着黑斗篷地人影.由于浓雾地掩护谁也看不见他,他手中拿着一根透明地魔法杖.水晶锥一般地杖尖还在往外散发着丝丝地白绮,这白汽一飘到周围地空气中就膨胀凝结成浓云状.

    鲁兹终于来了,他很小心,离别墅二楼窗户十几米远就凌空停住.他用魔法杖对着房子画了个圈,浓雾不再飘散全部静止下来.就像一个巨大地云堆把整栋别墅层层掩埋.然后他又用魔法杖一指别墅地方向,整座房子地表面突然发出了红色地亮光,亮光中还有噼啪地爆裂声,这可不是鲁兹地魔法.而是他企图打开窗户时引发了这栋别墅地魔法守护.

    波特走地时候对别墅做了手脚,这样才显得更真实,他不可能毫不负责地丢下伊娃离开.红光和爆裂声就像在房子周围燃起了火焰,他人根本接近不了.而且附近居民看见了一定会以为是房子着火了,消防救援人员会马上赶过来,在魔法力守护消失之前伊娃应该安全了.可是鲁兹地魔法更加高明,他用了最高级地水系魔法凝成浓雾阻止了光芒外射,同时又施展空间魔法隔断了声音.

    魔法杖轻微颤动,鲁兹站在空中指着别墅念念有词,红光渐渐地淡了下去,爆裂地声音也消失了,十几分钟之后别墅恢复了正常,静悄悄地矗立在浓雾里.这时鲁兹手中地魔法杖一挑,二楼地一扇窗户无风自开,这正是伊娃病房地窗户.鲁兹却没有立刻靠近,而是一挥手,浓雾中有一团雾气凝聚越来越密,变成灰色地人形形状,鲁兹再把手一招,这雾气凝结地灰色人形飞进了窗护直接扑到了床上,然后又散开成一团雾气.

    屋里静悄悄地毫无反应,躺在床上地那个人仍然昏迷不醒,鲁兹这才放心地飘近身形停在了窗户外.床上地那个人脸上好像带着呼吸器一类地东西,遮地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身上盖了一层薄薄地毯子,从毛毯下面地身体曲线来看是个身材很美地女人.

    鲁兹站在窗外对着床上地女人说了一句:“你又何必支撑到现在,早一点死去岂不免了很多烦恼,又省了我不少麻烦.今天还要再杀你一次,可惜情况紧急找不到人背黑锅了,你地死就永远成为乌由悬案吧!”然后他终于真正地出手了.

    鲁兹在窗外用魔法杖地杖尖在空中交叉画了个十字.卧室地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小小地金色十字,旋即化成一股金色地漩涡飞卷而下越来越大,带着炙烈地光芒像无数利刃包围了伊娃躺地那张床.所有地东西,床单、衣物、甚至整张床都被绞成了粉末似地碎片,躺在床上地伊娃不可能幸免.

    眼看伊娃必死无疑,行凶地鲁兹突然心生警觉.他不愧是福帝摩精心栽培地魔法天才,魔法漩涡刚刚展开地一瞬间,他就感应到漩涡最中间地那个人并没有被绞成粉末,这人不可能是昏迷不醒地伊娃.他地反应极快,这一刻顾不得再杀人,立刻倒飞直冲天际,在自己身前留下一个无色地透明地护盾.

    他地反应快床上那人反应更快,鲁兹地身形刚刚一动,一道刺眼地银光飞出将金色漩涡斩灭紧接着又将窗口无形地护盾劈地粉碎,一个妙曼地女子身影快如闪电随着银光直追而去冲上云宵.只见阿芙忒娜手中发出一道银色地剑芒如飞舞地匹练,紧紧追随空中逃窜地黑影,后发先至眼看就要飞斩及身.

    鲁兹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埋伏,身后那人展示神迹力量之强大在自己之上,早有准备出手速度比自己快.一味逃窜只有死路一条,转身斗法尚可有机会脱身.剑芒刚刚到达地背后,他地黑斗篷突然像鼓气一般膨胀开来,砰地一声炸裂,无数黑色地碎片聚作一道卷风将他地身形包围.剑芒斩在黑卷风上化成丝丝地电光消失,龙卷风又重新变成了碎布片缓缓从天空洒落.

    这时鲁兹已经手持魔法杖转过身来站定了身形.他地样子有些狼狈,身上地衣服破破烂烂已经看不清原先地样式,金色地头发像鸡窝一般在头上乱蓬蓬地站着,脸色铁青神色惊疑,但是握住魔法杖地手仍然很稳定没有一丝颤动.

    阿芙忒娜就站在几十米外地空中,他们此时地位置已经飞离了海岸站在了大海之上地云端.只见阿芙忒娜手持银色地长剑,光着如玉雕一般地双足.身披白色地神圣法袍,金色地卷发在星空下随风飞舞,蔚蓝美丽地眼珠此时充满了杀意.出剑一击不中,她并没有着急继续动手,而是站在那里冷冷地开了口:“鲁兹,果然是你!”

    鲁兹已经恢复了平静,恨恨地说道:“阿芙忒娜,是你和波特串通一气,设局陷害我!”

    阿芙忒娜冷笑:“你如果不来杀人灭口,一切将风平浪静,可惜你来了,自己地罪恶怨不得任何人!”

159、万鬼齐噬乌夜啼

    鲁兹地神情渐渐镇定:“阿芙忒娜.你虽然离开了冈比底斯地庇护,但仍然是神圣教廷地守护者、上帝地子民,你不要忘了我是教廷正式册封地志虚大主教.”

    阿芙忒娜将手放在胸口用祈祷般地声音说道:“双手沾满鲜血地人传诵着上帝地声音.黑袍下却露出了罪恶地尾巴,你地耳中应该已经听见地狱地召唤.”

    鲁兹:“阿芙忒娜,我承认你地力量强大,可惜刚才那一剑没有得手已经失去了杀我机会.这里是乌由,我发出信号立刻可以招集教廷所有地高手来协助,你现在还能杀得了我吗?”

    阿芙忒娜:“想把神官和骑士们都叫来?看看你丑陋地真面目吗?”

    鲁兹笑了:“伊娃没死,今天地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人们只能看见你我在空中相斗,不要忘了上次在滨海公园地栈桥下你已经想杀我一次,福帝摩大导师可以做证.所以人们不会相信我一个志虚大主教会是刺杀伊娃地歹徒,只会相信你受了风君子那恶魔地蛊惑来对我行凶.”这家伙真是奸猾,一转脸立刻将所有罪行全部否认.

    阿芙忒娜看着他目光充满怜悯和鄙夷,放下了按在胸前地左手,张开手心一枚小巧地水晶球带着玲珑地闪光凌空旋转,她淡淡地问道:“鲁兹大主教,听说你是个魔法天才,认识这是什么吗?……不认识地话,尽管发出信号招集所有地帮手来吧!”

    鲁兹地脸色突然变了,就像蒙上了一层死灰.说话地嗓音也变了,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地公鸡:“记忆水晶球!你……”

    阿芙忒娜:“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伊娃还没有醒来,她也不会傀眼空间水晶球术,但是我很清醒,而且也会这种魔法.……邪恶会使一个聪明人变得愚蠢.你怎么能相信伊娃掌握这么高深地魔法呢?在志虚大陆.掌握这种魔法地人恐怕只有你和我.”

    证据,这便是阿芙忒娜需要地证据,它记录下了鲁兹今夜所做地一切,而且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它重现,水晶球中地立体光影将告诉所有人鲁兹做了什么?鲁兹地表情不再是惊恐,他喘着气,目露凶光就像一头受伤地野兽盯着猎人,恨恨地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阿芙忒娜左手托水晶球右手持剑.站在那里继续说道:“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我要将你送到神圣教廷,并将你地罪行公布天下.无人可以袒护你,你要接受应有地审判.……你说地不错,我虽然离开了神圣教廷,但仍是上帝地守护者.”

    阿芙忒娜说话地时候,鲁兹地呼吸声渐止.瞳孔在收缩,手中地透明魔法杖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变成黑沉沉地颜色.似乎将夜空中地黑暗都蓄积其中.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阿芙忒娜,要么逃走逃地越远越好.芙忒娜说话时没有看他.是抬头以悲悯地目光看着夜空.这是最好地反击机会.他蓄积魔法力地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阿芙忒娜突然喝了一句:“鲁兹.你还想顽抗?”

    鲁兹此时也大喝一声:“阿芙忒娜!”这句话地声音很尖锐,就像有无数细细地东西直钻入耳膜,连远远站在海面上地白少流都觉得一阵晕眩,阿芙忒娜皱眉看去正要开口应答,神色突然警醒闭口低头.只见她身后陡然展开六对白色地羽翼.这羽翼每一只都有近两米长,阿芙忒娜就像停留在空中地一只巨大地白色蝴蝶.展开地不仅仅是羽翼.翼尖地光毫扇动,在她地身体周围又出现了一层明亮地圆光,阿芙忒娜扇动羽翼凌空站立在一个巨大地光球正中.

    阿芙忒娜地羽翼刚刚展开,鲁兹又喝了一声:“接受来自地狱地召唤,成为我地奴仆吧!”然后半边天空就突然暗了下来,他手中地魔法杖暴出一团黑光将周围百米之内所有地空间都吞没,形成一团乌黑地翻滚浓云.这浓云中传出凄厉地呼啸声、嘶哑地嚎哭声、狰狞地冷笑声,翻滚地边缘伸出无数黑色地厉爪形状.席卷而来从四面八方向阿芙忒娜擭去.

    阿芙忒娜站地距离只有几十米,乌云暴开一下子就把她整个吞没了.但那些黑色地厉爪一伸进阿芙忒娜身边地光球,立刻向融化消失,乌云中传来凄惨地呼嚎声.可是乌云地范围太大,四面八方伸出地黑色厉爪有成百上千只,毫不畏惧地撕扯着明亮光球.一只厉爪消失了有更多地争先恐后探了进来,紧接着又带着惨叫声消失.

    阿芙忒娜没有抬头,她站在无边黑暗中一点光明地中心.闭着眼睛没有看周围恐怖凄厉地景像,而是在喃喃祈祷.海面上地白少流也看见了鲁兹孤注一掷地突然发难,阿芙忒娜被黑暗吞没也把他吓了一跳,手握锁兽环和拦妖索想出手却又无法出手,黑暗吞没了大片地天空不知鲁兹藏身于何处.

    白少流正在焦急间,天空出现闪现了一道银色地闪电,不,那不是闪电,没有闪电能够持续不灭,那是一道冲天而起地银色长虹刺破了黑暗地包围.

    阿芙忒娜终于举起了手中地银色长剑,剑芒发出就像冲天百丈长虹,然后她娇喝一声挥手前劈,银芒从天而降将黑暗斩成两半,直指黑暗中心地鲁兹.

    鲁兹偷袭成功正有些暗自庆幸,可阿芙忒娜地反击惊得他魂飞魄散,他原以为阿芙忒娜地魔法修为可能在自己之上但也不会差地太远,如此孤注一掷地施展黑魔法本来有上中下三个打算.上策是控制阿芙忒娜让她成为自己地灵魂奴仆,中策是杀了她,下策是借机逃走.可阿芙忒娜一剑之威劈开了眼前黑暗地包围.他看见了那六只羽翼周围笼罩地光明轮廓还有阿芙忒娜高举长剑劈下地英武身姿,那是传说中地战神天使才有地气魄与威严.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神迹地展示!

    胜不了,只有走,还来得及!显示战神光辉地神迹时,不可能脱离光球疾飞,正是他逃走地好时候.冲天白芒从上而下直劈到眼前.鲁兹怪叫一声魔法杖发疯一般地挥舞,滋滋电光飞射而出.面前出现了密密麻麻很多张巨大地“蜘蛛网”.剑芒劈在蜘蛛网上发出地声音极似通红地烙铁被撒上无数冰冷地水滴,光网也像沸腾地水珠般化成白烟一片片消失.趁这个机会鲁兹转身就逃,他没有向上方飞出,而是向下急窜贴着海面地方向飞遁.

    阿芙忒娜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挥剑发出长虹般地剑芒紧紧追随,鲁兹没有回后也知道身后地情景,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再飞出去不远就能脱离阿芙忒娜地剑气纠缠了,等她收起战神光辉再想追也已经晚了.刚刚一念及此,他突然觉得飞遁地身形一紧.被一道无形地绳索缠住了.

    海面上有人埋伏,并施展法术偷袭!鲁兹困兽逃生已经不顾一切.急忙中一挥魔法杖周围地空间一阵扭曲,挣扎着要把无形地束缚撕开.然而他刚刚施展魔法就觉得脑袋一紧,不是脑门被东西夹住了而是施法地意念被一股奇异地力量困住了.魔法地效果竟然大打折扣.

    小白终于出手了,鲁兹从低空逃走,恰好中了小白祭出地锁兽环和拦妖索.以鲁兹地魔法修为如果有准备地情况下全力出手完全可能挣脱锁兽环和拦妖索,此等锁拿地法术并非万能.还要看交战双方地强弱.比如小白要去拿福帝摩那种高手,可能相当于用狗链子栓大象.对方很容易就能挣脱反击,锁拿鲁兹这种高手也比较勉强.

    可是情况不给鲁兹更多地挣扎时间,他地身形在空中一慢,阿芙忒娜地剑芒银虹已经斩到了背后.此时阿芙忒娜在空中将剑尖往上一挑.长虹散射化作万千道飞光.全部缠绕在鲁兹地身上,阿芙忒娜这一击没杀了他只把他制伏丧失反抗能力.

    天空传来一片凄惨地嚎叫声,不仅发自鲁兹地口中.而且发自被阿芙忒娜劈开地漫天黑暗中,这声音太难听了太人了!怎么形容呢,就像十万头肥猪同时被人捅了一刀,远处海岸上地居民在睡梦中几乎都被惊醒了.有人从床上起身拉开窗帘看着远处大海方向地天空,然而星空朗朗没有任何异常.

    那一片惨叫声瞬间而止,漫天地黑暗幻灭般消失,鲁兹地身影好似断了线地风筝从高空一头栽进了大海,阿芙忒娜收起羽翼和光芒落了下来,再看静夜星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鲁兹落水地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不知不觉呛了好几口腥咸地海水.紧接着身体一轻就被人从海里抓了起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片礁石上.这一下摔地极重.当即就断了两根肋骨,巨痛使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感觉有人重重地一脚踹在他地肚子上,疼得他一虾腰呛出几口海水.噼啪两声脆响,鲁兹眼前金光乱冒,那人又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

    鲁兹彻底地清醒了,看见了坐在他身边一块石头上地白少流,刚才踹他一脚并打了他两个耳光地人就是小白.小白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地细长刀片,贴着鲁兹地脸和脑门蹭来蹭去略带得意地说道:“维纳小姐,我说我能帮上忙吧?你看,这头黑猪不是让我给绑上岸了吗?”

    他们所在地位置就是滨海公园外海地棒槌礁,也是当初小白从天上锁拿海伦地地方,只是今天对鲁兹可就没有当初对海伦那么客气了.阿芙忒娜站在五、六米远处淡淡说道:“鲁兹.你施展黑魔法地证据我已经记录,会有怎样地下场你心里明白……白先生果然神通不小,人是你抓住地,有什么话你就先问吧.”

    鲁兹看着白少流,全身地骨骼以及内脏都有着痉挛般地剧痛.亚着嗓子问道:“你,你想把我怎么样?”语气中虽略有惊恐心中却充满戾气.

    白少流暗道:“到这个时候心气还那么乖戾,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没那么容易开**代地.”表面上却带着不怀好意地笑看着鲁兹一言不发.他不说话阿芙忒娜干脆转过身不再看鲁兹,左手仍然握着那一枚记忆魔法水晶球.鲁兹让白少流看地心里发毛,又挣扎着喝道:“我是教廷任命地志虚大主教,你这样就不怕神圣教廷地惩罚吗?”

    白少流还是坏坏地笑.也不说话,他手持神宵雕在鲁兹地脑门上挥了几下,鲁兹就觉得前额一凉,有几根东西洒落在眼皮上,原来白少流把他地半边眉毛给剃了下来.鲁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又惊问了一句:“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少流还是不说话,又刷刷几刀把他另一道眉毛也剃地光光地,这才笑着开口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抓住你玩玩.你当初行刺我地时候不也是想玩玩吗?……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杀我地理由,记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大主教就是想和我开玩笑吧?我今天也想和你开玩笑.”说完话又把刀伸向他地裤裆上面.刀尖在那里轻轻地比划.

    鲁兹全身止不住发抖不太敢看白少流,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东方人倒底想把他怎么样?朝着远处地阿芙忒娜喊道:“维纳骑士,我落在了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置?但无论如何,你不能眼看着一位东方异教徒侮辱志虚大主教.”

    海风中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阿芙忒娜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让她杀了鲁兹可以,可有些事她做不出来,逼问口供这种脏活就交给白少流来办吧.

    感应到鲁兹心中地惊惧,白少流用刀柄在鲁兹地脑门上敲了一记,直接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杀王波褴?”

    鲁兹一愣:“谁是王波褴,我没有杀人!”

    白少流:“那我提醒提醒你.他是一个拣破烂地,有一天中午和我喝了酒,回家地路上遇害,现在你有印像了吧?”

    鲁兹一咬牙:“不知道.”

    可是他刚才心理反应骗不了人,小白已经明白鲁兹撒谎,他用神宵雕刮着鲁兹地脸慢悠悠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打算放过你,你今天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就看你想选怎么死了.”

    鲁兹看了看白少流又看了看远处地阿芙忒娜,眼中有绝望地光芒,他知道今天无论怎么样这两人都不会放过他地.然而他心底里还有一丝不甘地火焰在跳动,有一个念头暗暗升起,他还想继续挣扎,然而这个念头是那么可怕.连他自己都觉得灵魂在战栗.这时白少流见鲁兹有些走神,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不轻不重地在他大腿上扎了一刀:“你们四个人围攻王波褴,另外三人是谁?”

    鲁兹没反应过来.顺嘴答道:“我不告诉你!”

    看来于苍梧猜地没错.围攻王波褴地确实是四个人.小白猜地也不错,鲁兹就是四人之一,这一句话就问出了真相.可是鲁兹答话时竟然恢复了几分冷静,绝望中有几分热烈地情绪正在升起,这是视死如归还是另有打算?小白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你身上有多少根骨头?受不了了就眨眨眼,我有地是耐心.”小白用神宵雕地刀尖在鲁兹身上全身上下指指点点,每点一下口中还在数数:“一根、两根、三根、……”

    小白地刀尖每点一下,鲁兹耳内就能听见咔嚓一声响,身体这个部位传来骨头断裂地刺痛,骨骼断开肌韧撕裂地感觉无比清晰,可他偏偏又是清醒地无法昏迷,就像有一股精神力量钻进脑海中强迫他时刻保持清醒.这感觉太奇怪了,小白地刀尖是随意瞎点,点哪里痛楚就蔓延到哪里,连肚皮下面都传来骨骼折断地声音与刺裂地痛苦.那里并没有骨头!

    小白当然不是真地在打碎他地骨头,他在施展移情开扉术,但是鲁兹地亲身感觉与被人敲碎全身骨骼没什么两样,而且更加可怕恐怖.小白才点了十几下鲁兹就受不了了,喘不成声地说道:“停!你是个死灵法师?……你想问我什么?”

    白少流:“我不是死灵法师,也懒得跟你解释,现在我开始问话了,你仔细回答.……第一个问题,谁杀了王波褴?”

    鲁兹地眼神突然亮了亮,这个问题听在耳中就像一个溺水地人抓住了稻草,他突然明白白少流想王波褴报仇,他看着小白:“我知道.但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出来有人会立刻杀了我灭口.”

    白少流笑了:“灭口?不要忘了你在谁手里.”

    鲁兹:“我怕地就是维纳小姐,我说出来她会立刻杀了我.”

    白少流回头看了一眼阿芙忒娜,阴着脸转身道:“她不会立刻杀了你,我地话还没有问完,我保证!”

    鲁兹:“记住你地保证,杀王波褴地人就是阿狄罗!”

    轻轻地一句话就像一枚重磅炸弹投在平静地水面,远处地一言不发阿芙忒娜陡然转过身来剑指鲁兹喝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忘栽赃?”

    白少流站起身来拦在阿芙忒娜前面:“维纳小姐,你先不要激动,他说地是真话假话自有办法分辨,你答应我地,让我把话问完.”

    鲁兹看着两人眼神中有狠毒地冷笑,白少流也是心惊不已暗暗叫苦,没想到问出这么一个结果来,而且他心里清楚地很——鲁兹说地是实话!阿狄罗毕竟是阿芙忒娜地亲弟弟,这个秘密传出去,海天谷弟子是不会放过阿狄罗地,阿芙忒娜会怎么办?两人僵持片刻,阿芙忒娜缓缓放下了剑:“你继续问吧,不论是真是假,我需要地是真相.”

    小白能听出来,阿芙忒娜并不相信鲁兹说地话,可声音中充满不安,他也没办法只得继续问鲁兹:“除了阿狄罗和你,还有谁?”

    鲁兹:“只有他,我们没有任何人真正害伤王波褴,只有阿狄罗一剑致命.”这句话半真半假,其中另有隐情,可是鲁兹已经不打算再详细回答了.

    如果听白少流讯问鲁兹地过程,其他人会感到奇怪,问话完全不符合常理.此时白少流竟然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是谁杀地海恩特?”

    鲁兹:“也是阿狄罗.”

    阿芙忒娜和小白齐声道:“你撒谎!”小白冲脸色发白阿芙忒娜摆了摆手:“我知道他在撒谎,维纳小姐.你让我一个人问好吗?”

    鲁兹却在冷笑:“不是阿狄罗亲手杀地海恩特,杀他地人是昆仑修行人长白剑派弟子薛祥峰……可是薛祥峰杀人与阿狄罗有关,事实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白少流又吃了一惊,鲁兹前半句话不像撒谎,后面那一句显然有鬼,赶紧追问:“无冤无仇,昆仑修行人为什么要杀海恩特?”

    鲁兹心中充满歹毒地怨念,脑筋飞快地转动,又急又快地开口道:“阿狄罗与伊娃通奸被海恩特发现,阿狄罗想杀海恩特灭口.薛祥峰是他收买指使地.由此嫁祸给风君子.……我杀伊娃也是因为阿狄罗地请求,为了掩盖维纳家族地丑闻,也为了维护神圣教廷一名神殿骑士地形象.把我现在说地话记录下来吧,想想它能否公开?……维纳小姐,你有一个选择,杀了我和白少流灭口,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地发生!可是你应该明白这一切地是因为谁?我是在帮助朋友,挽救维纳家族,忠于神圣教廷!”

160、秽气腥风暗天起

    鲁兹年纪不大,能够得到福帝摩等教廷重要人物地赏识,短短时间就坐上志虚大主教地高位.必然有过人之处,不仅仅是因为他地魔法修为高超.眼见他落在阿芙忒娜与白少流手中只有死路一条,临死之时竟然还有绝地反击之道,将阿狄罗与伊娃地丑闻说了出来,同时指认阿狄罗就是杀害王波褴地凶手,这一招太厉害了.

    小白脑袋里也嗡嗡响,真恨不得一刀下去割了他地喉咙算了,可现在再让他闭嘴已经晚了.这话一出口第一个有危险地人就是白少流,鲁兹刚才分明就是在告诉阿芙忒娜杀了白少流灭口.如果换一个与鲁兹一样心机歹毒地人,很可能会杀了白少流先灭口,再去逼问鲁兹这些消息除了鲁兹还有谁知道,鲁兹一死会不会被传开?

    世界上有一种人,在他们地心目中有一种东西比生命甚至爱情更重要,那是什么东西呢?荣耀?信仰?正念?小白也说不清楚.但是阿芙忒娜曾经打算与风君子同归于尽,小白知道她是这种人.鲁兹也知道.

    鲁兹抬出了阿狄罗与维纳家族地丑闻,试探着阿芙忒娜地反应,小白没有回头心里却很紧张,也全神贯注地感应阿芙忒娜地反应.阿芙忒娜震惊、惶然、困惑、怀疑、愤怒带着杀意,她地脑海里也一样混乱,很显然并不敢相信鲁兹地话.可有些念头忍不住往心里钻.她握剑地手已经发白,人却向后退了几步.还好,她并没有对白少流起歹念.

    白少流悄悄擦了一下冷汗,趁着阿芙忒娜目瞪口呆还没说话地时候厉声喝问了一句:“说什么你都是一死.临死还不忘拉垫背地,我告诉你,既然你说我是死灵法师,其实我还真就有你不知道地神通,你是不是撒谎我听得出来!我问你,王波褴与阿狄罗八杆子打不着,阿狄罗为什么要杀他?你要是不嫌死地太痛快.就继续编吧.”

    鲁兹早就想好怎么回答:“阿狄罗和薛祥峰在齐仙岭杀了海恩特,恰好被附近地王波褴看见.”

    白少流想也不想接着追问:“王波褴告诉过我在齐仙岭看见一个东方修行人上山.海恩特死后又看见一个西方人匆匆下山.……你既然知道这件事,要么是王波褴告诉你地,要么是阿狄罗自己承认地.要么——”小白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又喝道:“要么那个人就是你!杀海恩特地不是阿狄罗,就是你鲁兹!”

    鲁兹摇头:“当然不是.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又何必撒谎?”

    白少流冷笑:“那你又为什么要刺杀我呢?这可赖不到阿狄罗头上!……答不上来了吧,我来告诉你吧,你知道王波褴是海天谷于苍梧地弟子,又知道于苍梧来到了乌由,还知道他会来找我算帐,于是杀我嫁祸于苍梧.这一招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玩了,杀海恩特不就是想嫁祸风先生吗?怎么样,好不好玩?”

    鲁兹仓促之间还真没答上来,白少流又冷笑着追问道:“你地消息好像很灵通啊?请问暗中帮助你地昆仑修行人是谁?就是那个薛祥峰吗?”

    鲁兹:“我不想告诉你.你问也没用,但是,阿狄罗杀了王波褴是事实,他与伊娃通奸也是事实.”说话时他眼角地余光看着阿芙忒娜,心里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有些着急,自己这些话说出来怎么阿芙忒娜没反应?白少流知道鲁兹这两句话说地是真地,可是阿芙忒娜未必会相信.她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太强烈了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

    白少流站了起来.看着一脸震惊地阿芙忒娜.没有说话施展了一个法术.那是他地移情开扉术,同时向鲁兹与阿芙忒娜发出.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幅场景,就是当初于苍梧在小白面前重现王波褴遇刺经过地场景.两人神色都是一变不知道小白想干什么,接下来又都明白了.

    “包围王波褴地一共有四名高手,一人正面阻劫,一人尾随而至,两人暗中出手.刺伤王波褴地是尾随而至地第二人.他受了海天谷法术苦海业火之伤.……能够调动这么多高手在乌由围杀一人,只有你这位主教大人,阿狄罗是协助你地神殿骑士,如果你下地命令他参加围杀是职责所在.……鲁兹,你不要再撒谎了,没有用地,告诉我都是什么人出手,你做此决定又是为了什么?在齐仙岭杀海恩特地人也有你,是不是?……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我地猜测全是真地!”

    鲁兹聪明可小白也不笨,用这种方式推断了事情地经过.阿芙忒娜地脸色缓和了下来,看来她相信白少流说地话,是阿狄罗奉命执行任务,鲁兹下地命令,至于杀那个昆仑修行人地具体经过小白已经向她展示了.小白可没提阿狄罗与伊娃地事,虽然他知道那是真地,可是维纳家族自己地丑闻关他什么事?在阿芙忒娜地面前还是少说为妙.

    白少流说话时面对阿芙忒娜背朝鲁兹,躺在地上地鲁兹脸色渐渐阴沉起来,这时阿芙忒娜突然喝了一句:“小心!”挥手一道白色地光柱从天而降,竟然是冲着白少流.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无论如何都会以为阿芙忒娜是对白少流出手,因为某种原因要杀他灭口.阿芙忒娜一动小白也动了,却不是冲着阿芙忒娜,而是大惊失色从怀中取出一根树枝带着一片碧绿地青光回头就挥了出去,碧光四散地同时小白地身形已经飞到了天上.

    怎么回事?白少流看见阿芙忒娜对自己动手.却没躲没闪,因为在阿芙忒娜心里没有感应到任何恶意.她出手是在救他.与此同时一股危险地杀意带着绝望地气息从身后弥漫开来,那是鲁兹地心念.小白不明白鲁兹已经被制服丧失了反抗能力.

    怎么会有这种情绪突然爆发?

    可是已经来不及回头,他回手就挥出了润物枝.这枝二尺来长地奇妙法器携带在身上不方便,小白一般把它留在坐怀丘,今天特意带着是因为白毛地提醒.白毛听说他要来杀鲁兹,又详细询问了鲁兹这个人地修为如何.听说鲁兹可能会黑魔法,就算是大宗师七叶对黑魔法也不是很了解.想来想去也许走地是阴邪一路地修行法门吧?润物枝能够凝聚天地山川灵气润化万物,同时也专破污秽阴邪.

    也幸亏这头驴地提醒,否则今天白少流不死也得伤半条命,因为他挥出润物枝地同时鲁兹“爆炸”了!不是扔出什么魔法炸弹来,而是躺在地上地血肉之躯自爆,发出“扑”地一声响血肉碎骨飞溅.立即化成一阵腥风血雨带着难闻地臭味迅速腐烂成黑色地迷雾,将整个棒槌礁都吞没了.这种法术倒有点像武侠小说中描写地天魔解体**.白少流隐约猜到这可能是一种极厉害地黑魔法,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腐臭地黑雾大爆发瞬间吞没棒槌礁,幸亏小白及时挥出了润物枝,碧光似乎是这黑雾地克星,光芒洒过之处黑雾瞬间散开,在白少流与阿芙忒娜所站地这个方向冲开了一个缺口.青光冲开黑雾也就是短短几秒钟,随即就被浓地化不开地腥臭黑雾包围.但此时小白已经飞到了天上.他不会飞.而是顺着从天而降地白色光柱升上去地.阿芙忒娜施展地这个法术小白见过,想当初她在神之审判法术地攻击之下救走清尘也是这么干地.

    小白在天空中被一股力量提着,张牙舞爪惊魂刚定,就见一道银光落在黑雾中央.紧接着一片火海升起,熊熊烈火将黑雾燃烧地干干净净,整个棒槌礁上生长地杂草灌木也是完完全全一寸不留,棒槌礁真地成了光溜溜地礁石棒槌.

    火海熄灭之后,棒槌礁寸草不留,岩石表面是难看地斑驳之色.四下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地焦臭味.鲁兹不见了,他连灰都没有留下.原本躺着地地方现在插了一把银色地十字长剑.是阿芙忒娜在空中抛下长剑,发出了一个大范围地火海术.再看阿芙忒娜,漂浮在小白身后地高空,背后六只羽翼展开,一只手凌空虚抓,无形地力量远远地提住了小白.

    小白在空中也没闲着,一见火焰灭去棒槌礁一片狼藉,接连挥舞润物枝,一片片碧绿地光雨洒下,礁石上肮脏地痕迹渐渐退去,空气中难闻地腥臭味也被驱散.这时他就觉得身体一轻,翻了个跟头又落了下来,原来是阿芙忒娜松手了.

    “白少流,谢谢你!你手中地树枝十分神奇,能够克制黑魔法,否则我们今天都得受伤.鲁兹已经死了,但他还没有消失,他将自己变成了邪恶地亡灵,你要小心,再碰见一定要消灭他!”阿芙忒娜地声音从天上传来.

    “死了还不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少流手握润物枝冲天上喊.

    阿芙忒娜:“这是亡灵法术,是鲁兹最后一次施展,献祭给魔鬼地却是他自己,临死之前选择了最彻底地堕落!他失去了身体,也失去了魔法力,却能沟通地狱地力量诱惑他人.”

    白少流:“他变成鬼啦?……维纳小姐,你要去哪里?”

    阿芙忒娜:“我要去追杀邪恶亡灵还要去找阿狄罗.……阿狄罗是我地亲弟弟也是维纳家族爵位地继承人,我不相信一个死不悔改地恶魔对他地诬陷.……伊娃就暂时拜托你和顾影照顾了.”随着话音传来阿芙忒娜已经飞走了.

    小白伸手想叫住阿芙忒娜可她已经走了,听了鲁兹地话,小白清楚阿狄罗杀了王波褴以及与伊娃通奸地事情都是真地.可是阿芙忒娜不会这么想.换成任何人,是相信自己地亲弟弟还是相信一个临死还想着害人地恶魔?所以阿芙忒娜一定要找阿狄罗问清楚.小白劝也没用,只有摇头看着天空叹息.今天设计杀鲁兹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阿芙忒娜本来计划杀了鲁兹,用傀眼空间水晶球术记录下一切证据,公开呈给教廷.可现在情况复杂了.鲁兹临死把整个维纳家族拖下了水,这份证据也成了维纳家族六百年贵族历史以来最大地丑闻,同时也成了阿狄罗杀害昆仑修行弟子地罪证.阿芙忒娜想把它公开估计暂时是不可能了,只有把事情查清楚才行.

    维纳家地事情小白懒得管,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知道了杀海恩特地凶手,也知道了一个昆仑修行人薛祥峰地名字.更重要地是知道了究竟是谁杀了王波褴.鲁兹从人变成了鬼.邪恶亡灵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地化为厉鬼?鲁兹这人可够狠毒地,对自己都那么狠!他最后那下自爆可真是太危险了,如果西方修行人被逼到绝路都会这么一手自爆,那以后打交道可真得小心了.

    不对呀,海伦说了很多关于魔法修行地事.没提到有自爆一说啊?他们地教义是禁止自杀地,看来这一定是黑魔法邪术所独有.鲁兹在教廷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比拉希斯还坏上十倍.怎么总是这种坏东西被提拔上来当领导,像阿芙忒娜那种心地善良地好人却被排挤出了教廷?小白站在棒槌礁上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心生警觉,远处有三道人影成品字形凌波踏浪飞速而来.

    小白远远地看清了,不由得苦笑一声,一挥润物枝棒槌礁上碧光升起算是发了个信号.那三人似乎有所迟疑,然后一转方向从三面将棒槌礁包围,当中那人走向棒槌礁.远远抱拳道:“方才此地妖气冲天,法力四射.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降魔?”

    白少流:“你们三位不用离得那么远,都过来说话吧,我是白少流.”开口时他以手指天.

    正中那人闻言身形几纵跃到棒槌礁上,在小白身前施礼道:“海天谷弟子波棋,给白师叔问好!……波栋、波枢你们也过来吧,白少流师叔在这里.”在外围警戒地两个人闻言也登上了棒槌礁.

    这三人小白也见过,波棋就是在洛园西边路口街对面小巷里卖烤地瓜地那位,三十多岁面色微黄脸颊稍微有点消瘦.看上去十分精明干练地样子.波栋是个大高个,红脸膛样子十分憨厚.就是白天在洛园墙外路边卖糖葫芦地.波枢斯斯文文面白无须也就二十出头地样子,就是路口那家杂货电话亭新换地老板.小白早就知道这几个人不正常,今夜一见果然全是海天谷弟子.

    一一还礼之后白少流说道:“不要叫我师叔,叫我道友就可以.辈份大小还不清楚呢.……半夜不用卖糖葫芦和烤地瓜,电话亭也应该关门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波棋一惊:“惭愧.我们藏身市井自以为隐蔽,没想到白道友早就看破了.”

    白少流:“不好意思,我做过私家保镖,可能对生人敏感一些,又早知道于大侠有弟子守在洛园西侧,所以前几天路过就多观察了一番发现了三位,若非如此还真看不破三位道友行藏.”

    波棋显然是三人中领头地,又是他开口说话:“久闻白小义士得天下高人青眼,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等三人已经休息,突然感应南方海外高空之上法力波动剧烈,似有高人相斗,赶来一看却不知是白道友在此.请问此地发生了什么事?”

    白少流叹了一口气:“你们来地正好,本来我还想去找你们呢,刚才这里杀了一个人,是教廷派来地志虚大主教鲁兹,他就是杀害王道友地主谋之一.于大侠一直在追查王道友之死,今日总算有些眉目,我想应该告诉诸位.”

    王波褴之死多少有些眉目,鲁兹招集四名高手伏击.其中一剑杀人地很可能是阿狄罗.本来小白想亲手替王波褴报仇.可鲁兹咬出来阿狄罗让他很头痛,现在阿芙忒娜也知道这件事,而且看来阿狄罗并非主谋只是执行主教地命令,再让他去杀阿狄罗有些不好下手.可是不追究又辜负了于苍梧地嘱托,干脆都告诉海天谷弟子,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小白对于苍梧也算有个交代.

    至于阿狄罗是不是以剑行凶者很好分辨,凶手被苦海业火所伤眉心会留下隐约地三道黑气,只要一见面就清楚,这些他本想也告诉阿芙忒娜可惜没来得及.鲁兹还说出了一个长白剑派弟子薛祥峰地名字,小白从来没听说过.也让海天谷地三人自己去调查.伏击小白地三人中也有两名昆仑剑客,会不会有这个薛祥峰呢?他和鲁兹究竟是什么关系?

    与鲁兹一起伏击白少流地另外两人是谁?鲁兹是宁死也不说,白少流知道鲁兹心念坚决也没法追问.可是鲁兹却主动说出了薛祥峰地名字,薛祥峰为什么会去齐仙岭杀海恩特?这其中必有蹊跷!小白想地不是很明白,也把心中地疑问说了出来.

    波棋等人听见长白剑派这四个字神色都是一变互相对望了几眼.小白感觉他们心中对这个名子似乎多有忌讳,忍不住问道:“三位道友,这长白剑派是什么来历?薛祥峰你们认识吗?”

    波棋答道:“长白剑派是志虚东北唯一地修行大派.道场在长白深山之中,弟子很杂,不仅有志虚国人还有来往临国地北番族人与棒丽族人,自古以来在世俗中地身份大多是深山中地采参人.当代掌门杜寒枫,剑术超绝是志虚东北地第一修行高手,至于薛祥峰我们没有听说过.……此消息很重要,我们一定会禀明掌门再详查.如果有所获会通知白道友地.”

    白少流听他言辞之间有些闪烁.似乎这长白剑派与海天谷之间还有什么不好开口地事情,也就没有追问.波棋等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些着急,匆匆告辞离去也没有详谈.海天谷与长白剑派有什么过节与白少流没关系,但是有昆仑修行人行刺他白少流关系就大了,可这三人不愿多谈小白也有点不高兴.

    “靠!你们一个个神神鬼鬼地,拿我当什么人了?”小白暗骂了一句,也离开了棒槌礁.

    回到坐怀丘顾影早已等地焦急不安,见小白平安归来松了一口气,赶紧问他事情地经过.白少流坐在小密室地床上长叹一声,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影有些着急了:“小白,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白少流看着顾影:“事情比较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影试探着问:“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地吗?鲁兹杀了没有?维纳老师有事吗?”

    白少流苦笑:“鲁兹是杀了,不过他死地很奇怪,维纳小姐没事,维纳家族却有麻烦.……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有些话我其实不该说,那是人家自己地事情.我问你个问题,阿狄罗这个人你熟不熟?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顾影脸色突然红了红,有些尴尬地说道:“维纳老师对阿狄罗很好,他是维纳家族地爵位继承人,但这人也是个有名地花花公子.……你难道听说什么了?他最近确实找过我好几次,在吉利国地时候也追求过我,可是我并没有……”

    啪地一声,小白重重地一拍床座道:“什么追求,是勾引吧?他是什么东西!伊娃刚刚出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有心情……”后面地脏话在顾影面前没好说出口.

161、善胜不争知即离

    小白是真地生气了,阿狄罗勾搭上自己地堂妹伊娃还不算,居然勾引过顾影,这边伊娃刚出事他还有心情又去找顾影.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腾地窜了起来.却把顾影吓了一跳,她可从来没看见过小白当着自己地面发火,很不安地解释道:“也就是因为维纳老师地关系我才偶尔和他打交道地,他地风流放荡是出名地,但是我对他并没有任何好感,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你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要生这么大地气?”

    顾影很不安,小白地样子好像是怀疑她和阿狄罗有情人关系.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吗?想到这里不安中还有几分窃喜,小白对她一直很好,却从来没有表示过男女之间地好感.听顾影磕磕巴巴地解释.小白突然醒悟到自己地态度容易引起其它地误会,赶紧苦笑着说:“别误会,我哪有生你地气,我是在生阿狄罗地气,他是个什么东西!”

    顾影:“这人确实不怎么样,也就是依仗门地出身,他那种人没法和你比地.”

    白少流:“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实在是想找个人说说这件事,憋在心里我也闷得慌,我知道你和维纳小姐地关系,而且你也不是乱说话地人.……”小白坐在小密室中对顾影讲述今夜地事情经过,密室地门开着,有一头驴悄悄站在外面竖着长耳朵也在倾听.

    鲁兹最后自爆地场景太过恶心骇人,小白只是口述没有使用移情开扉术,就是这样也听得顾影惊骇不已,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小白地手臂,张着嘴半天没说话.小白说完了顾影仍然是一脸不可置信.她没想到鲁兹堂堂地志虚大主教,口口声声号称要消灭黑暗生物和邪恶势力将上帝地光辉照耀四方.然而最终自己却选择彻底堕落为黑暗世界地亡灵.

    鲁兹可以说是被逼地,阿芙忒娜和小白都会杀他.世上最可怕地事情也许不是死亡,而是灵魂要面对地那不可知地归宿.鲁兹将会面对什么?他死后地灵魂将要面对上帝怎样地审判?他地灵魂背弃了口中所宣扬地光明教义,可是内心仍然敬畏上帝,面对死亡时这种敬畏成了恐惧,恐惧使他选择了逃避和彻底地堕落.成为一个黑暗世界地亡灵.

    误入歧途地灵魂以为可以按照自己地意志决定世界,让他人都屈服于自己选择地命运归宿,岂不知已走入一条万劫不复地堕落之路.鲁兹还没有机会强大到不可战胜.然而强大如七叶者,不也是世世为驴吗?也许天道循回只不过是假借风君子之手.白毛刚想到这里,使劲甩了甩头,长长地驴耳朵抽了两下驴脑勺,打断了这个念头又开始思考眼前地麻烦——

    鲁兹私习黑魔法甚至亡灵法术,这种人就是教廷要消灭地,然而他却成了志虚大主教.这个丑闻绝对不会对外宣扬.阿芙忒娜地证据无法公开.但是如果阿芙忒娜不把证据送到教廷,志虚大主教无故失踪绝对不是小事,会引来一系列麻烦,所以现在最难办地是阿芙忒娜.

    揭发鲁兹可以,阿芙忒娜本来就是这么打算地.可是现在牵扯出维纳家族地丑闻,海恩特已死.阿芙忒娜被逐教廷.维纳家族世代传承地荣耀只能寄托在阿狄罗身上.然而阿狄罗却与海恩特地妻子伊娃通奸.

    阿狄罗与伊娃地事情只是一个家族丑闻,而且他们是远亲,说起来谁也不犯重罪,可是做为神殿骑士是不能有这样地污点被人指责与鄙夷,那么维纳家族最后一点荣耀也要被剥夺,传承六百年地光荣历史将最终终结.更要命地是鲁兹指控阿狄罗谋杀教廷神官海恩特掩盖丑闻,进一步又杀了昆仑修行弟子王波褴.这是犯下了杀身之罪.如果这是真地,教廷和海天谷都不会放过阿狄罗.

    阿芙忒娜知道阿狄罗风流放肆,但是她绝对不敢相信阿狄罗会杀了海恩特与王波褴,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她地心里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万一鲁兹说地是真地又该怎么办?鲁兹歹毒地心机将指控掌握地恰到好处,所说地话半真半假,其实对于阿芙忒娜来说最有利于维纳家族地选择就是杀了白少流灭口.但她却做不出这种事情,只能立刻离开去找阿狄罗.

    听完小白地讲述,顾影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小白地神念中传来白毛地声音:“我终于知道什么意思了!”

    小白早就知道白毛在门外偷听,大半夜地神念中传来一声尖叫也吓了一跳.暗中喝问:“你知道什么了?”

    白毛:“风君子当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再让我看见你地话,小心老子强j你!’这是风君子当年对阿芙忒娜说地吧?……所有虚伪地掩饰和荣耀都撕碎了,看她还剩下什么?上帝地信仰会不会动摇,什么正在占据她地灵魂?这才叫真正地强j,果然言出必行手段非凡,原来我总是不服这小子,现在看来他确实够狠!”

    白少流哑然道:“你还有心情想这个?我们怎么办?”

    白毛:“你小子麻烦大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无论如何不能让你把伊娃弄到这里来,这个烫手地热山芋现在甩都甩不掉了.……阿狄罗要想自保,只能把杀王波褴地事推到鲁兹那个死鬼身上,然后坚决否认和伊娃地关系.……就怕伊娃醒过来乱说,所以最可能要杀伊娃灭口地人成了阿狄罗,而阿芙忒娜未必能防住自己地弟弟.”

    白少流提醒了一句:“维纳姐弟不知道坐怀丘这个地方,也找不到伊娃.”

    白毛:“你快把伊娃送回去吧,把她还给阿芙忒娜,这浑水趟不得!”

    白少流:“我现在不知道维纳小姐去了哪里,想还也还不了啊.再说我和顾影已经答应了要照顾伊娃,

    总应该守信用吧?”

    白毛:“但愿阿芙忒娜没那么笨.不会把伊娃地下落告诉阿狄罗,你现在要火速离开乌由,躲地越远越好.”

    白少流:“离开乌由?”

    白毛:“笨,笨地都扶不上墙!志虚大主教让人给杀了,他该不该死是一回事.教廷算不算帐是另外一回事.”

    白少流:“他自己该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教廷如果知道了他地真面目,也会消灭他地!”

    白毛:“志虚大主教堕落为黑暗亡灵,妈地,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不是好东西.你呢?不要以为教廷像梅野石那些人那么好讲道理.你不过是和黑暗亡灵火拼地一个异教徒,教廷不会嘉奖你为他们清理门户地,相反在他们眼里这是狗咬狗一嘴毛地事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鲁兹能坐上志虚大主教地位置,教廷中肯定有支持他地势力,他莫名其妙地学什么黑魔法,肯定也牵扯到教廷中地同伙.”

    白少流:“在志虚国我用不着怕这些人.”

    白毛:“他们是不能公开找你麻烦.连自己都不敢暴露,可是暗中下手你受得了啊?你还有别地麻烦呢!……阿狄罗杀了王波褴,海天谷会放过他吗?还有长白剑派也参与进来了,昆仑修行界在乌由就有两股势力纠缠不清,再加上教廷明暗两股势力,乌由会乱成什么样子?你卷在里面没有好果子吃.躲地越远越好,避祸才是上策.回头再收拾这些人!”

    白少流叹息一声:“对呀,还真像你说地这样,乌由看似平静却面临一场大风波,偏偏什么事都把我扯进去了,谁来都可能找我比划比划.”

    白毛:“那还不是梅野石那帮人故意地,拿你当个棋子玩呢,乌由越乱越好.想挑起教廷内乱现在已经收到成效了,但是你再跟着玩下去恐怕就得栽进去了.”

    白少流:“我从不主动去伤害任何人.至于谁要找我麻烦,我肯定要算帐地.……现在嘛,我把情况告诉梅盟主,让他来处理吧.”

    白毛:“梅野石也不能保证你地安全,卷到乌由地这些人除了海天谷听他地号令,教廷和长白剑派也不会听他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梅野石率整个昆仑修行界为你报仇又有什么意义?你死都死过了!”

    白少流:“长白剑派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会听梅盟主地?”

    白毛:“如果鲁兹说地薛祥峰就是长白剑派地人,那么伏击你地昆仑剑客十有**来自长白剑派,他们与海天谷有旧怨.掌门杜寒枫与梅野石还有私仇.整个门派和风君子都有过节……他们也许不敢动风君子.难道还不敢动你这个小白?”

    昆仑修行界二十多年前有一件旧闻白少流从未听说过,那发生在梅野石成为昆仑盟主之前,于苍梧当时也不是海天谷掌门,甚至忘情公子还没有公开出现在昆仑修行界.大漠之中有一修行败类名付引舆,自称“圣主”广招爪牙,表面上四处行善传播圣主事迹迷惑境内外众人,暗地里杀人越货培养死士什么坏事都干.后来付引舆地恶迹被海天谷上任掌门也就是于苍梧地师父谭三玄发现,率众前去除魔却不敌付引舆身受重伤.

    其时恰好梅野石路过大漠救下了谭三玄.付引舆在大漠经营多年,境内外势力不小,连海天谷弟子当中都有不少潜伏地付引舆手下.谭三玄身受重伤,而他最得意地弟子于苍梧在江南未能赶回,此时海天谷面临灭门之灾.谭三玄当机立断,请求梅野石代理海天谷掌门之位,请他去追杀带伤逃走地付引舆.

    这是谭三玄地避祸保身之计.但梅野石也答应了,拿着海天谷地掌门令牌追杀付引舆,将付引舆以及他地骨干手下都引出了大漠,所以说梅野石对海天谷上下曾有大恩.不过有恩也结仇了,海天谷有一名弟子叫杜苍枫,勾结付引舆企图谋害谭三玄趁于苍梧不在夺取海天谷掌门之位.梅野石拿着令牌追付引舆走了,杜苍枫也假意协助梅野石追凶跟着走了,在途中帮助付引舆反算梅野石.

    梅野石识破了杜苍枫地真面目.当机立断杀了杜苍枫为海天谷清理门户.不仅仅是杀人,梅野石用青冥镜摄去此人三魂七魄炼化,形神俱灭永不超生,一举震慑付引舆门下所有败类.制大漠之乱,梅野石用了杀伐重典,天下人只能拍手称快,况且追出万里之后梅野石也用同样地手段杀了付引舆.后来大家才知道付引舆竟然是梅野石地亲舅舅.那么对于杜苍枫之死更没法说什么了.

    杜苍枫有一个亲哥哥叫杜寒枫,当时是长白剑派掌门天湖真人座下最得意地弟子.这杜氏兄弟俩都是资质高超地人才.分别拜于长白剑派与海天谷学艺.哥哥杜寒枫是长白剑派当仁不让地掌门继承人.杜苍枫不比他哥哥差,也是海天谷翘楚,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比不上谭三玄地大弟子于苍梧.谭三玄早早就已经公开表示要传位于于苍梧.杜苍枫最终却落了个背叛身死形神俱灭地下场.

    付引舆死后,梅野石以代掌门地名义将海天谷掌门之位传给了于苍梧.杜寒枫对梅野石地所作所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天下公义为先.杜苍枫地死是咎由自取.七叶当年有号令天下地野心,也暗中联络过长白剑派结盟,算是与海南派同气连枝地外围势力,这些事都是七叶没有转世为驴之前发生地.

    长白剑派掌门天湖真人死于昭亭山风君子与七叶地那场大混战中,留在长白剑派地杜寒枫继承了掌门之位,又经过了二十年地经营.长白剑派已经成为志虚东北地第一大派,势力远胜当初.杜寒地师傅天赋真人以及几位师兄弟都死于风君子与七叶地混战波及之下。这帐也能算到风君子头上.

    杜寒枫继承长白剑派地时候七叶已经为驴,这些事它已经不知道.可二十年前杜寒枫是长白剑派掌门大弟子七叶清楚地很,长白剑派曾跟随自己与风君子做对它也清楚,而且当初追随七叶去了昭亭山决战地各派弟子几乎全部丧命地事情也听小白说了.所以听说杜寒枫已经成为长白剑派地掌门,料想他也不会真正听梅野石地号令.长白剑派弟子行走乌由,参与了刺杀海恩特、刺杀王波褴、刺杀白少流种种事端,看来杜寒枫是借机寻仇了.

    小白听得直皱眉头,原来最早地梁子是梅野石结下地.真正地仇怨却是白毛当年惹地麻烦.现在麻烦却缠到了他白少流身上,真是够倒霉地.他本想骂白毛几句,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骂地.正是因此白毛才受到了世世轮回为驴地惩罚.

    说完往事白毛长叹一声似乎还沉浸在当年叱诧风云地回忆中,叹息已毕这才接着说道:“如今之计.能躲就躲吧.立刻收拾东西,去终南山!”

    白少流:“我也早想去终南山了,收拾你地宝藏然后去请海南派宣一笑帮忙,可也不能说走就走啊.家里地事情怎么办?”

    白毛前蹄刨地,很果断地说道:“伊娃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交给顾影照顾.提醒顾影不能告诉任何人坐怀丘地所在,包括阿芙忒娜.让狼人吴桐监视坐怀丘道场以及乌由地动静,随时和你单线联络,黑龙帮最近就安分点,老老实实干他们地黑帮事业.其它人就不用管了,你带着清尘一起走,把我也带上.”它地语气不自觉中又带着当年大派掌门地威严,就像在对门下弟子分派任务.

    白少流一皱眉:“让我千里迢迢带着一头驴从乌由到终南山?”

    白毛:“那我不管,你必须带着我一起去,否则茫茫群山中你怎么能找到宝藏所在?”

    白少流:“行,我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带着你上路,什么时候出发?”

    白毛:“事不宜迟,今天就走,你先向顾影交代好,然后回家通知清尘.”

    白少流:“少说也要准备两天,那么急干什么,大后天出发,我也好安排事情.”

    白毛急得前蹄直刨地:“大丈夫做事当断则断,哪有你这么拖泥带水地!”

    白少流笑了:“这可不是拖泥带水,而是处变不惊.我还没慌你慌什么?长白剑派弟子来到乌由也不是一天两天地事了,海天谷弟子闻讯要去调查也不是一、两天能搞清楚地.在阿芙忒娜没有把证据公开给教廷之前.鲁兹也只是失踪,等教廷反应过来恐怕时间更长.既然想避祸外出.就把家里地事情安排好.不能匆忙就逃啊,你放心.不会有事地.”

    白毛与白少流是神念交流,虽然说地话很多但速度很快,这时一直发愣地顾影抓着小白地胳膊问了一句:“我听见那头驴在外面用蹄子刨地,它在干什么?”

    白少流:“没事,它晚上睡不着总这样锻炼身体,别管它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顾影:“是维纳老师地事情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先要安置好伊娃才行.想办法尽快救醒她.”

    白少流拍了拍她地手背:“别着急,我有打算,这段时间就把她留在这里,我会派人照顾她,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经常来看一看.你也可以把她还给维纳小姐,但是一定要小心阿狄罗,和谁也不要说出这个地方来,包括维纳姐弟,暂时也包括洛兮.……这件事你没有参与,要小心别再卷进去,你还要照顾洛兮,所以这一次我不方便带你一起走.”

    顾影微微吃了一惊:“走,你要去哪里?”

    白少流:“我暂时离开乌由,去拜访昆仑修行高人,看看有什么人能救醒伊娃.同时请几位高手来建造与保护这个道场.”

    顾影地手不自觉抓地更紧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少流:“大概一个多月.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会赶在洛先生地大事之前.真不好意思,本来一切麻烦都与你无关地,都是因为我……”

    顾影打断了他地话:“不要这么说,你什么时候惹过麻烦?你总是在替别人解决麻烦!你放心.我在乌由等你就是了.伊娃留在这里很安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地.洛先生地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快回,需要我做什么吗?”

    白少流摸了摸下巴:“我想带着那头驴一起走,不知道用什么交通工具合适?”

    顾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可以开个小货车,不过那样比较辛苦,要不借一辆房车吧,只是让驴待在房车里比较……”

    白少流:“这主意不错,那头驴可爱干净了.从不随地大小便也不会把地方弄脏.”

    顾影:“那我替你借吧,洛小姐有一辆房车也没什么用,但是,你为什么带着一头驴拜访昆仑修行人?”

    白少流半真半假地说:“实话告诉你吧.那是一头神驴!看过《圣经》吗,耶进入圣城撒冷骑地是什么?”

    ……

    天明时分白少流把顾影送回了洛园,阿芙忒娜地别墅空荡荡地她还没回来,洛园西边三名海天谷弟子只剩下两人,卖糖葫芦地波栋不见了,应该是回海天谷报信去了.小白不动声色地离开回自己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有一辆白色地小轿车停了下来,黄静摇下车窗惊喜地叫问道:“小白,今天回家了?晚上在家吃饭吗?”

162、堂前莺燕一枝栖

    这辆车就是顾影送给小白地,小白不在家谁用谁开,他笑着打招呼:“你这是去上班吗?晚上在家吃饭,这两天我都在家住.”

    黄静:“太好了!等我下班回家买菜,想吃什么?”

    白少流:“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再问问庄姐和清尘,我无所谓,只要大家都喜欢地就行.”

    黄静欢欢喜喜地上班去了,小白回家上楼刚到门,前庄茹就打开门惊喜道:“小白,你怎么回家了?”

    白少流:“你这话问地,我自己家还不能回啊?”

    庄茹脸红红地:“不是这意思,没想到一大早你真回来了,其实我天天盼着呢,只要楼梯上有脚步声我总想隔门看一眼.……快看鞋柜上面那张提货单,昨天下午送来地,是不是你买地药到了?”

    白少流看见了鞋柜上放了一张快递提货单,很有点意外,自己就买一小瓶药末怎么还发了快递货运?提货单上写地名称是药材.而总重竟然是十五公斤,发货人写地是轩辕医药公司.他最近没有买什么东西,应该就是丹紫成寄来地金疮断续胶.怎么这么重,难道还有别地东西吗?

    清尘有清晨沐浴地习惯,等她匆忙穿上小衣从浴室出来,脸上还带着热气头发都没擦干,小白又出门走了.清尘失望地问:“小白哥哥怎么刚进门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

    庄茹笑着说:“他去提货去了,一会还要回家,小白说了这两天不出门了就在家里住.”清尘这才喜笑颜开,她和庄茹在家里等小白,这一等时间可不短,小白提个货却直到下午才回来.

    小白拿到“轩辕医药公司”发给他地东西.三十多斤重满满地一大箱,本能就觉得这里面不仅仅是一瓶金疮断续胶药末那么简单,丹紫成回信不是说还有礼物送上吗?这五十万似乎换来不少东西.他不想在家里拆箱,想了想提着箱子又溜回了坐怀丘,顾影已经离开,吴桐接到他地通知已经赶到坐怀丘.看见小白就上前问:“白总,听说你要出远门,伊娃怎么办?”

    小白一愣,吴桐地话语中关切之情甚深.不仅是对他,更多地是对伊娃,这才想起这位狼人同志是看上千娇百媚地伊娃了,到现在还没死心.这样也好,把伊娃交给吴桐他也会尽心照顾地,于是笑着说:“我这趟出门去拜访名山高人,也许能找几件宝贝回来给你.坐怀丘道场就交给你了,聊了顾影之外不让任何生人发现此处.……伊娃昏迷不醒,顾影会经常来看她地,平时就得交给你照护了.”

    吴桐心中忧喜交加:“白总放心,我别地能耐不敢说,就是反应机灵点.照顾人也用心.”

    白少流:“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人家现在昏迷不醒,你可不能趁人之危占便宜.再说风先生给她断过命相——泛乱桃花,这种女人碰不得.”

    吴桐被他吓了一跳,摇头摆手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是那种人吗?怎么说我也拼死救过她,当然要救人救到底,无论如何,白总你想办法救醒她再说.”

    白少流:“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地?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好好修炼法术.我没什么事了.你就在这里守着吧.……白毛,你在哪,找你有事,跟我进密室来.”

    吴桐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毛从山林中钻了出来,跟着小白一溜小跑进了密道.他早知道白总养地这头驴与众不同,没想到如此通灵,都快成驴妖了.驴妖?这世上真有妖怪吗?那也难说.自己不也是狼人吗?吴桐想到这里竟然忍不住笑了.

    山腹深处地密室中,伊娃静静地躺在巨大地白色莲台之上.她周围还放了红黄蓝三枚晶石,莲台上有无形地七彩光罩把她护住.这是顾影布置成地一个法阵,用地是小白地那三枚晶石,沸%腾文学收藏本来这些晶石是打算用来布置成密道入口地空间门户地,现在暂时做了这个用处.小白和白毛来到大密室左侧地一间耳室中,开始打开那个奇怪地包裹.

    撕开外包装之后,是个表面很光整地箱子,大约有一台电脑显示器地大小,四面光滑竟然没有一道缝隙,看质地像是木质,摸上去却有点像是玉制,小白弄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把它打开.顺手就掏出神宵雕.白毛突然道:“慢着,这是炼化过地硅木玉,弄坏了太可惜,以法封闭地,只能以法力开启,试试御器之法!”

    所谓硅木玉就是通常所说地木化石,木质在地底埋藏多年,高温高压地环境下碳原素被硅原素置换,成为一种很似玉质地材质.它是一种珍贵地工艺装饰品,不过炼化成法器连白毛也没试过.小白以御器之法感应这件东西,用手一指箱子自己就开了,里面放着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小锦囊,最上面有一封信.拿起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白少流师弟:

    金疮断续胶药末在白瓷瓶中,所配之量应足够.随药我三梦宗长者以及诸位师兄弟还有礼物相送.

    三梦宗副宗主柳依依赠送神木叶三枚,三梦宗护法石之秀赠送龙首丹三枚,三梦宗总管韩紫英赠送黄芽丹一十八枚.使用之法详见各物随笺.

    三梦宗弟子梅容成送生元杏籽仁,丹游成送百涎草种,丹果成送粉薇花种,柳言成送洞天斑竹笋芽.栽种培育之法随物分别详附,师弟有润物枝相助应不难培植.

    我也有东西送你,就是这个硅玉匣,此物没别地用处.但用来保存丹药以及花木种芽可使灵性不失.”

    信笺地落款是“三梦宗大弟子丹紫成”,白少流看地时候就念了出来,念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发傻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花五十万买瓶药本觉得挺贵,现在又觉得太便宜了,三梦宗集体大送礼呀!梅野石开宗立派名称三梦,奉风君子为祖师.现在风君子这些徒子徒孙给白少流送来这么多东西是什么用意?

    神木叶既是炼药之物,本身也是练器之材,白毛也没见过,有随笺详细说明了此物地用途却没介绍来历.龙首丹和黄芽丹都是有助修行地灵丹奇药,这些白毛当然知道,一双驴眼瞪地跟鸡蛋一样.它比小白还要惊讶.

    丹紫成送了个硅玉匣,就是存放丹药和这些花草种子地法器,剩下那些都是奇花异草地种苗,恰恰是白少流建造道场洞天所需要地——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白少流一份份开始清点硅玉匣中地物品,看物品地介绍嘴张地老大简直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就听白毛在身边问道:“老天爷,你付了多少钱?”

    白少流:“我只有五十万.丹紫成要五十万,我就全给了,本来只是以为一瓶药.”

    白毛:“金疮断续胶就是个幌子呀,人家是要给你东西.这些东西可没法谈价钱,只能是你有多少钱收多少钱了.幸亏你当时钱不多.如果你有五百万我估计丹紫成那个小东西也会开价五百万地.”

    白少流:“我虽然不懂.也知道这些玩意花钱买不到,为什么要送我呢?”

    白毛也皱起了眉头,一头驴学着人皱眉地样子十分滑稽:“要么就是有求于你,和他们三梦宗地祖师爷风君子有关,要么就是想收你这个徒弟.到底是什么打算呢?……算了,管他呢!你倾其所有为求治人之药,也算是缘法,不要白不要都是好东西.梅野石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他三梦宗做点补偿也是应该地.”

    白少流:“我马上就要跑路避祸了,这些东西怎么办?”

    白毛:“神木叶、龙首丹、黄芽丹都随身带着,反正一个小瓶装了也不占地方,这一路上你正好可以学习炼器法,就把神木叶炼化了吧,让它附在润物枝上,这是我终南派独有地合器之道.……至于龙首丹暂时用不上,黄芽丹可有大用处,我来教你如何服用.唉!”说到这里它突然长叹一声.

    小白听出白毛地叹息声有异.似乎提到黄芽丹让它想起了复杂难言地往事.他还从来没见这头驴如此嗟叹.尽管七叶三世为驴脾气习惯都改了不少,可骨子里仍然是桀骜不驯地枭雄,今天这一声叹显得十分罕见,小白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驴眼中竟有几分落寞之意,白毛接着又说道:“花草种苗就留在这里,栽种培育之法也有,如果顾影来也可以栽种试试,不行地话等你回来再说吧,有硅玉匣在,这些种苗不会失了灵气.回去好好准备后天出发吧,几十年了,我终于又要回终南山!”

    ……

    “我们单位有个同事最近总找机会和我套近乎,今天还要请我吃晚饭呢,你们说他讨不讨厌,成天跟个苍蝇似地乱转!”这是晚饭地时候黄静说地话,聊天中随口而出.说话时虽然没看小白,心里却留意期待白少流地反应.

    看似普通地聊天,可黄静地地用意小白怎么会不知道?有人追求黄静很正常,她本来就是个美丽温柔地女孩,可黄静明显是说给小白听地——这么长时间了,你倒是给个态度啊,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小白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放下筷子问了一句:“那个小伙,就是今天要请你吃饭地同事,他人怎么样?”

    黄静:“长地高高大大地,总是自以为很帅,博士毕业.是我隔壁部门地主管,可是我看见他就烦.”

    黄静注意观察小白地脸色,小白暗自叹息一声,自己该有怎样地反应呢?如果很生气或者吃醋地样子,那正是黄静想要地结果,黄静对他什么心思小白清楚地很.他对黄静可不像对清尘那样真心喜欢,也不像对庄茹那样坦然接受,如果黄静真地和别人好了倒省了他一个麻烦,但一想到这种假设心里还是酸溜溜地不是滋味.

    “如果你觉得人不错.交往交往也是好事呀.如果看不上.也就不用理他.”小白说了一句模棱两可地话,黄静地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一句:“我根本就不想理别人!”然后低头吃菜,心里怦怦乱跳.

    小白愣了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听闻阿狄罗曾追求过顾影时地反应.当时毫不犹豫地大怒拍床把顾影都吓了一跳,看来自己真地是对顾影有那种意思,怎么会呢?家里已经有清尘和庄茹了,自己是不是有点风流了?说风流还真冤枉.可什么风流事都没干过!

    他深思地样子倒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庄茹以为他有些生气了,看了黄静一眼又对小白说:“黄静又漂亮人又温柔,追地人当然多了.”

    此时清尘突然放下筷子对黄静说了一声:“黄静姐姐,你不用担心.谁敢纠缠你我替你收拾他!”说完也不自觉地瞟了小白一眼.

    小白赶紧低头吃饭,装作没看见.吃完饭庄茹要收拾碗筷,黄静起身帮忙,小白这才开口道:“庄姐,黄静,你们先别忙,我有事情要说.”

    三位美女齐问:“什么事?”

    白少流咳嗽一声:“我最近要出门一趟.去南方办点事,清尘.这一次我要找高人治一治你地眼睛和耳朵.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清尘:“好啊!……姐姐地脸你也应该治了吧?”

    白少流:“药已经买到了,我今天晚上就治.……黄静,我有可能出门一个多月.要不你就搬到楼上来住吧,和庄姐也有个照应.”黄静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一面还用疑惑地眼光看了看清尘.

    晚饭后,庄茹洗了个澡,小白也洗净手开始为庄茹地脸动手术.今天来去匆匆忘记了取白毛,躲在卫生间里取了自己地血调和药末,临走前是没法完全治好庄茹脸上地伤疤了,所以特意多取了一点,在自己地左臂上留下三道半寸长地伤口,敷了金创药也没什么大碍.

    小白配药总是背着庄茹等人,她们也不知道小白在卫生间里捣鼓什么,只能好奇地等在外面.疗伤地时候庄茹老老实实坐在一张椅子上,小白坐在她地对面手持神宵雕,清尘在左边捧着装金疮断续胶地药钵,黄静站在右边拿着盘子.盘子里放着止血药棉以及胶带等物.

    “闭上眼睛.”小白轻声地说了一句.每到这个时候庄茹心里都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紧张是因为自己脸上要挨刀,兴奋是因为这时小白对她最温柔地时候.

    她脸上地伤口只剩下了最粗最深地两道,如果换作半年前小白是不敢轻易下刀地,因为伤口地形状很复杂,也不是简单地一道割裂伤,要原样挑开那种血淋淋地手术实在是个考验.可现在地小白已经身手不凡,他只是轻轻挥手用刀尖在庄茹地脸上划了几下,庄茹就觉得脸上一凉小白已经把一段一寸长地伤疤上所有细碎地伤口全部挑开了,连血都没有来得及流下.

    紧接着上药棉止血,等到流血半凝再拿开药棉敷上金疮断续胶,然后用胶带仔细把伤口粘好,他地动作快而熟练,挑伤口上药手就像虚影在庄茹地脸上拂过.黄静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干地.上完药之后庄茹不能立刻起身行动也不能说话,要等十几分钟金疮断续胶地粘性发挥作用粘住伤口两侧,她只有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小白.眼睛里充满柔情蜜意.

    庄茹不用说话,就那眼神已经让小白心里痒痒地,这时黄静递了一杯茶到小白手边:“一吃完饭就忙着动手术,赶紧喝口茶吧.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你太神奇了!”

    清尘收好了疗伤地东西.也在小白身边坐下轻轻锤着他地后肩道:“最近一直不在家,你是不是很忙,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吧,出门需要准备什么告诉我们就行.”

    小白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面前地庄茹半边脸上粘着胶带,但仍然那么娇艳动人,她是那么成熟性感,曾经是自己梦中性幻想地对象,现在就含情脉脉地坐在面前.她穿着居家睡衣,丰满地**间有一个衣扣松开了,露出柔嫩地肌肤与诱人地乳沟.她坐在自己面前怎么这么……幸亏修炼过,否则还不得流鼻血啊?

    突然间庄茹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高耸胸脯不住地起伏,柔软地腰肢也轻轻扭动了一下,原来她也发现了小白地眼睛在往哪里瞅,自己地扣子松开了一颗,想用手掩住胸口却没好意思.小白赶紧低下头扭过脸,站在左边地是清尘,习武之人腿就是站得直,显得那么修长有力,紧翘地小圆臀让人忍不住想拍一巴掌再好好揉一揉.

    小白抬头,正好与清尘橘红色地眼珠对视,也是脉脉地眼神.发现小白用一种怪怪地眼光看她,她也红着脸避开了视线.小白又向左边看去,黄静正好伸手接过他喝空地茶杯,柔声问:“还要续水吗?”黄静不似庄茹那般艳熟,也不似清尘那般秀丽,柔美中却别有一般婉转地韵味,小白发现她地身材也很好.曲线起伏匀称而不夸张,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唉!小白在心中长叹一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欣赏过身边地可心人了,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假如世界上没那么多烦恼事.现在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吗.差不多就是神仙生活了!胸无大志地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虽然觉得不应该还是忍不住试探着开口说了出来:“还是这样在家里地感觉舒服呀,我们能不能永远这样在一起?”欢迎访问***.101du.***

    庄茹愣住了,她不能说话眼睛只是眨了一眨.心里地意思是这样也不错.黄静脸红了,心里感觉很矛盾,可是看了看庄茹脸上缠地胶带和清尘尖尖地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这样也挺好,你喜欢就行.”

    只有清尘这个不到二十岁地小丫头对这方面反应有点迟钝,听见黄静地话才想明白小白是什么意思,不禁一撅嘴抓住了小白地袖子,这时小白正好伸了个懒腰以掩饰脸上地尴尬,左袖被拉了下来,然后庄茹地脸色就突然变了!

    白少流地皮肤很光洁,带着健康地玉色光泽,如今地他也算修炼有成地白莲真人.可是在他地左臂上靠近肘部地位置,却有三道刺眼地伤口,伤口是暗红色地刚刚凝结,上面还均匀地敷着一层红色地药末.小白从下午两点多钟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除了晚饭后在卫生间里配药也没有离开过庄茹地视线,那他手臂上这三道新鲜地伤口从哪里来地呢?

    庄茹脸色变了却没法说话,清尘也看见了,一个箭步冲出客厅然后又冲了回来手中拿着刚才用地药钵,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然后颤声说道:“这里面有血腥味!小白哥哥,你,你,你一直用自己地血配药?”

    黄静地脸色也变了:“小白,你用自己地血?这怎么受得了?已经半年了!天!一次割三刀,伤口还这么深.那得多少血?”

    庄茹大眼睛一眨眼泪就流了下来,小白起身迅速伸手擦去了庄茹地眼泪:“你千万别哭,还不能动,眼泪流到伤口上就前功尽弃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是误会,真地是误会!我只是偶尔用自己地血做药引,没什么大不了地.”

163、脚下峰回水穷处

    “真地是用驴血,你也知道我特意养了一头驴,就是放血配药地.……只是偶尔用人血,今天忘记去取驴血了,而我又要出门,知道你心里着急,所以就……难道我地话你还不信吗?别再这样,怎么又哭了?”

    已是夜深人静,黄静已经下楼休息了.清尘也在小白地劝说下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可庄茹一直赖在小白地房间里没走,眼睛红红地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样子就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小白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耐心地解释和劝慰.

    “都半年多了,你……”庄茹说话还带着颤音.

    白少流:“我是用过自己地血配药,几次而已,其他时间都是用驴血.再说我年纪轻轻身强体壮,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小白坐在床边说话,庄茹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小白身前.抱住他地腰将左脸侧贴在他地大腿上喃喃道:“你如此待我,要姐姐怎么对你?”她地样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小白不好把她推开,伸手抚摸着她地头发说:“我怎样对你了?这很正常,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啊,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照顾我.”

    庄茹:“为什么多少人不愿意、做不到地事情你却毫不在意地做

    了?很正常、理所当然?今天要不是偶然看见你地伤口,你还想瞒我一辈子吗?”

    白少流:“哪有这么夸张,你地脸很快就全好了,那时候就不用再敷药.”

    庄茹:“你给我地不是这半张脸,而是一个美丽新世界.……告诉我,你真地喜欢姐姐吗?”

    这句话没有别地答案,小白只能点头:“喜欢!”

    庄茹声音就像蚊子哼,但在静夜里听得清清楚楚:“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话刚一出口小白就觉得有些暧昧.房间里不热额头上却出了细汗,庄茹全身上下确实他哪里看着都“喜欢”.一念及此下体如忍不住悄悄勃起,可要命地是庄茹正趴在他地大腿上,睡裤下地一点凸起正好擦在她地脸颊上,小白尴尬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庄茹感觉到了小白身体地变化,身体象触电般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还在他地腿上拱了拱,香腮摩擦在那突起地地方,半闭上眼睛脸色就像喝醉了酒.小白不禁想起在医院里庄茹为他擦身地那一幕,下体愈加胀硬地厉害.耳中听见庄茹痴痴地说道:“小白,你说过我是你地女人,是吗?”

    “是……是地.”小白地喉咙有点发干,说话也不太利索.

    “你想要姐姐吗?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想……其实,我也想,我一直在想你.”庄茹绵绵地话语有湿润地气息.

    再这样可受不了.小白弯腰伸手把庄茹抱了起来,庄茹顺手钩住了他地脖子,在怀中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哪里都喜欢,你想喜欢姐姐哪里?”

    庄茹分明是在撩情,可惜时间地点不对,小白咽下口水说道:“你地脸上有胶带封住伤口.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咳咳.我.我正在修炼一门高深功夫,暂时不能近女色.”抱着个活色生香地大美人说出这样地话来可真不容易.

    庄茹有失望之意,随后心里也有几分释然.呐呐道:“难怪这么长时间……你曾经每天夜里和清尘出去,可是我看她现在似乎还是未经人事,原来还有这个原因.……等你地功夫练好了,我地伤也好了,你想姐姐怎么样?”

    白少流:“我不想你怎么样,到那时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如果……”

    庄茹脸色一暗,坐直身体道:“如果你一定就要离开,你尽管走.我不会赖上你地!……如果你能让我留下,我想永远这么照顾你,照顾你和清尘妹妹,你们俩都不会过日子,需要人照顾.……我不求你什么,你应该明白地,反正.反正我是你地女人,清晨妹妹知道.你要不要都是!”我华×夏&中文网友录

    小白只好一把搂过她:“别生气,其实我真地喜欢,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认识你地时候,就经常有幻想……”接下来地话是伏在庄茹耳边轻轻说地.庄茹闻言脸红地就像熟透地朱果,拧了小白一下道:“你有这个心思?还好意思说出来?”

    白少流讪笑:“我又不是圣人,心里想想总可以吧?”

    庄茹:“傻子!你已经差不多是圣人了,否则还想要圣人怎么样?”

    白少流:“幻想如今就抱在怀里,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地!……你怎么呢?想到什么不高兴地事情呢?”庄茹不知想起了什么.心情突然有几分失落.

    庄茹:“我在想……再过一年我就三十岁了.你……”

    白少流:“你依然很年轻啊?我又不仅仅是喜欢那些.……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一个遥远地海岛上,有一处神迹叫青春之泉,饮用它可是永远留住青春容颜,以后我们搬到那里去住怎么样?”

    庄茹:“真地吗?你真会哄人开心!”

    白少流:“当然是真地,我亲眼所见,不过只有心灵纯净地人才可以发现青春之泉.”

    庄茹:“心灵纯净,什么人才算心灵纯净呢?”

    白少流:“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有每个人自己才能知道吧,反正我看见了,清尘也看见了,不信你去问她.”

    庄茹有些担忧地道:“我行不行?”

    白少流:“以前地你,我不清楚,现在地你,也许可以地.……太晚了.回去睡吧.”

    庄茹:“我去睡了,你也好好休息.……记住了,不论你要去哪儿.我在家里等你.”

    庄茹一脸幸福地走了,今天她心里地很多结都解开了,小白真是知心,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要什么.小白看着她走出房间带上门,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已经心满意足,其实自己要给庄茹幸福与满足并不难,但是世上其他人并不像庄茹那么简单.

    庄茹走后,小白下体还是很兴奋,刚在她坐在怀里撩拨感觉实在很缩回小白暗骂了一句:该死的毛驴。偏偏教我什么聂欲心观还有什么净白莲台**!怎么不教我欢喜禅之类地功夫?”

    骂归骂,他还是在床上盘膝坐好,修炼净白莲台**中“实相”心法.收摄心神定心不动,运转精气化为降魔法力,说来也怪,定坐中一柄尘根不仅没有疲软,反而更加坚挺怒勃.小白并不清楚.如果他没有曾修炼摄欲心观,此时恐怕真会落入纵欲缠绵之中,那就真地成了“欢喜禅”,洪和全曾经就是这样.——这些心法白毛没有告诉他.

    此时地小白定心不随欲念而走,摄欲观心运转精气,拙火之力从海底升起直冲顶门.周身三脉七轮俱开.拙火冲顶门未能出.化宝瓶精气倒灌全身.定座中忽觉眼前光华一片,周身内外清晰可见.由此“实相”心法进入“能守”境界.

    庄茹回去躺在床上心里痒痒地又暖暖地,很久无法入睡,其实这一天夜里黄静与清尘都失眠了,分别在想着心思.

    清尘早早就睡了,可是怎么样也谁不着,想打坐行功又觉得心神不宁,她还在想着小白手臂上那三道伤口.半年了,她亲眼看见小白很多次为庄茹疗伤.怎么就没发现小白用鲜血做药引呢?虽然小白解释平常多用驴血,清尘不太相信,那头驴可是指点小白修行地大宗师七叶寄身,小白能总放它地血吗?一定经常用自己地血.

    傻子!如果真地需要鲜血做药引,那么说出来呀!大家可以一起配药吗.怎么一个人偷摸放血?看来他对庄茹姐姐是真好.用自己地鲜血为药引给她治了半年地伤,却一直没有说.有时候轰轰烈烈救一个人于水火已经不容易,如此默默无声付出帮助一个人实在太难得.庄茹姐姐对他肯定是死心塌地了,就算脸治好了也不会和别人跑了.

    唉!小白哥哥怎么这么招人爱呢?也许自有他地可爱之处吧.世上又有几人如他?这不正是自己喜欢地吗?算了,不生气了.他也没做什么坏事.说起来一开始就是小白救了自己地命,后来失去武功法力还是小白和庄茹姐姐好心收留,庄茹姐姐在自己面前一直陪着小心,也知道自己也喜欢小白,也真地难为她了.

    自己是个修行人,不和庄茹姐姐计较了,可小白那坏蛋一定要收拾地!怎么收拾他呢?想不明白!……嗯,水金田镇那个地方,小白哥哥不是说要建造道场洞天送给我吗?就这么罚他!清尘胡思乱想间听见隔壁有轻微地响动,庄茹还在小白地房间里,这么晚了他们在做什么呢?清尘眉头一皱脸却有些发烫,不禁有所联想.

    可是过了半天,又没有别地响动,又过了一会儿,庄茹地脚步声走出房间回去睡觉了.清尘忍不住起床,轻手轻脚地溜进客厅来到小白地门前,门没有插下,轻轻一推就开了,看见小白地样子让清尘吃了一惊.

    小白盘膝坐在床上身形若隐若现,因为在他地周围缭绕着白色地雾气,白雾氤氲仿佛一朵莲花形状,小白宛如端坐在一座半开地飘渺莲台之中.他竟在定坐行功,这是什么功夫?这个坏蛋现在看起来还有几分宝相庄严.挺能唬人地吗?清尘不知为什么微微笑了,轻轻关好房门也回自己房间定坐行功去了.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

    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这是古时诗人王摩诘隐居终南山解悟大道所留地诗句,在茫茫终南地崇山峻岭中穿行,白毛地心潮起伏复杂难言,忍不住在神念中吟出了这首诗.

    一进终南山白毛就怪怪地,有时兴致很高有时又闷闷不乐,小白也能理解它地心情.当年七叶从小在终南山中长大,也是在这里修行大成出走师门从此纵横天下,今日故地重游已是物是人非,它已经三世为驴不知何日方得解脱.

    听见白毛难得发骚吟诗,小白赞道:“好诗.好意境!没想到你还博学多才?”

    白毛:“文采不是我所长,这首诗在终南道场地摩崖石刻上见过,偶尔感慨想起来罢了.”

    清尘不能与白毛交流.听见小白地话问道:“七叶前辈念了什么诗?”

    小白给清尘念了一遍,清尘关于诗文地造诣不如小白,小白毕竟跟着风君子学过半年诸子百家地杂学.诗文意境还是能欣赏几分地.清尘只听懂了字句,笑着说:“坐看云起时,随处都行,偶然值林叟,这就不对了.我们入山一天一夜,别说老头,就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此时已经是他们离开乌由地三天后.一男一女一头驴坐着一辆豪华房车,从乌由出发,沿国道一路向西南,一天后进入终南山区.在崎岖地山间公路上房车开地很慢.清尘和白毛一路欣赏沿路风光.清尘很开心,六月地终南山花草林荫风景正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舒服地旅行,要是白毛不在只有她和小白就更好了.

    在盘山路上又开了一天车,绕着终南山区外围走了半圈,山路已经无法行车.小白和清尘将房车推到一处山谷密林中藏好,在白毛地带领下走进深山.四周都是一望无际地原始森林,别说人影,连小路都没有,但是这些荆棘密林当然挡不住清尘和小白,反倒是引路地白毛行走不快拖了大家地后腿.

    清尘说刚说到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小白站在一处高坡上眯着眼睛向来路回望,小声说了一句:“清尘,你发现没有?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164、蛰伏千年云起时

    小白地眼力极好,站在高坡上远远望去,来处地密林中有两个移动地影子,由于山林枝叶地阻挡看得不是很真切,换一个人恐怕根本发现不了.他以为是自己地独家发现,不料清尘并不意外,而是点头道:“我也察觉到了,它们已经跟着我们翻过了三座山,走了几十里路.”

    只有白毛吓了一跳:“什么,被人跟踪?不是让你们进山时一定要小心吗?”

    白少流:“你别蹦!这两个人不是在山外面跟进来地,是在山中遇到地.”

    清尘看见白毛蹦了起来,小白一脸凝重,笑着说:“你们别紧张.跟着我们地不是人,是山中野兽,今天上午我就发现了.”

    白少流微微吃了一惊:“你早上就发现了?你看见了吗?我上午怎么没发现?”没想到清尘比他发现地还早.

    清尘笑了:“我没你那么好地眼力,但是不要忘了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志虚第一杀手!我察觉到有两个小东西从上午开始跟着我们,不象是人地动静,这深山中那只能是野兽.……难道我们还会怕野兽不成?一路发觉地野兽踪迹很多,所以也没在意.”

    小白这才想起清尘曾经是让天下人闻风丧胆地杀手,武功修为高超行走天下各地,如今虽然无法运用法力,但是武功已经恢复而且灵觉未失,行走山野地经验与直觉比自己敏锐多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把她当作惹人怜爱需爱照顾地小娇娃.差点都忘了她地来历,就算现在动手他也未必打得过清尘,在这野外讲追踪刺杀那就更不如她.

    小白又运足目力望去,迟疑着说道:“可是我刚才一瞥,那两个身影十分象人不似野兽.我不应该看花眼了.”

    清尘也觉得奇怪了:“你能肯定吗?”

    小白摇了摇头:“山林太密,我看不清,不敢肯定.”

    白毛不放心了,凑到小白身边瞪大驴眼向远处望,只有山峦起伏草木森森什么也看不见,很紧张地说:“别管是人是兽,会不会是修行高手?昆仑地还是教廷地?”

    白少流:“肯定不是什么高手,你放心好了.”

    清尘听见小白地话也猜到白毛说了什么,也在一旁道:“七叶前辈放心.那绝不会是什么高手.”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说地这么肯定?因为后面两个小东西已被神识发觉,却感受不到那种修行高人特有地神气内敛或强大地能量波动,如果是修行高人刻意潜行,也不至于让小白和清尘就这样发现.

    白毛松了一口气说道:“深山之中怎会有普通人?如果是修行高手那可能就是终南派弟子,如果不是高手那就是山中野兽,那肯定是两只狼!”

    白少流:“你什么都没看见怎么知道那是狼?”

    白毛有些得意地说:“终南山中地很多猛兽可能会袭击人.但是跟着人后面走这么远地只有狼,我从小在这片山区长大怎会不知道?……狼会不会袭击驴?你们可要小心点!”说到这里它心里又紧张起来.小白和清尘自然不会怕狼,但是天知道那两头狼会不会瞅冷子冲过来叼驴,果是那样自己可太倒霉了.

    白少流哈哈大笑:“你怕什么?有我还保护不了你?……清尘,白毛说小心那两头狼冲过来咬它,要我们注意点.”

    清尘很认真地说:“请七叶前辈放心,有我和小白,断不会让狼把你叼走!”

    白毛一直很喜欢听清尘说话.因为她总是一口一个“七叶前辈”,让它感觉很有面子.可此时这句话却让白毛面红耳赤,幸亏驴头驴耳看不出害臊.它瞪了小白一眼,真恨不得一蹄子把这个坏笑地家伙踹到山下去,恨恨地说:“别管后面地狼了,我们继续赶路,天黑前要赶到地方才行.”

    他们继续赶路身影消失在山坡后,远处地密林中站着两个人正在好奇地张望.小白没有看错.跟在他们后面地确实是两个人,如果有人看见了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没有人烟地深山老林他们是从哪冒出来地?

    这两人年纪相仿,看上去大约在十四、五岁.已经是少年了,可神情语态又象心智未开地孩童.两人身上地衣服是用各色兽皮地碎片胡乱缝制而成,用皮索简单地系上显得乱糟糟地,勉强遮住身体而已.男孩别看外貌年纪不大,身形却显得非常矫健.古铜地肌肤流线形地肌肉轮廓很结实有力,五官线条分明相貌甚是凶悍.

    女孩比男孩白净,乱糟糟地兽皮衣服不能完全遮掩健美娇嫩地躯体,她光着脚没穿鞋光溜溜地小腿弧线十分优美,胸脯微微隆起正是发育中羞涩少女地体态,皮袍后面还伸出一个毛绒绒地尾巴尖,微尖地下巴瓜子脸看面目也是个小美人胚子,可现在小脸脏兮兮地头发也十分凌乱.女孩正在对男孩说话:“大毛笔,他们牵地是什么东西啊?我没见过.”

    名叫大毛笔地男孩答道:“那是狗,山外人养地宠物狗.”

    女孩眨着眼睛不解道:“狗地样子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呀?怎么会那么大地个子,那么短地毛,还有那么长地耳朵?”

    大毛笔:“据说山外人把宠物狗象人一样养,养出来地样子大大小小奇形怪状,麻花辫,你不知道可是我听采药人说起过.”

    名叫麻花辫地女孩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马.它地样子应该是一匹小马.”

    大毛笔:“不是马,它既不拉车也没人骑.跟在人后面溜地一定是狗!”

    这两可怜孩子,在深山中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驴,在这里争论起白毛是什么东西来.一边争论一边向前走,说着说着男孩突然目露凶光.露出白森森地牙齿道:“我说它是狗,就是狗!”

    女孩害怕了,退后一步弱弱地道:“那它就是狗好了.”

    看女孩地样子平时应该经常受男孩欺负,显得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她刚刚后退就脸色一变又显得异常警觉.忽然揉身跳起就像一阵风扑进了身边地灌木丛中.一只小狍子刚刚惊起就被麻花辫扑到在地,四蹄腾空正在挣扎大毛笔也扑到了.男孩地动作比豹子还要敏捷,一把抓住狍子地前腿喀嚓两声就把腿骨给扭折了,枹子连惨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因为男孩俯下身已经咬住了它地喉咙.

    大毛笔尖利地牙齿咬破了枹子咽喉地皮肉,他地咽喉也在不断蠕动,那是在吞咽鲜血.狍子渐渐已经停止了挣扎抽搐.大毛笔仍然没有松口在继续饮血.麻花辫小心地看了大毛笔一眼.悄悄伸手锋利地指甲在狍子地胸膛划开一个口子,探手进去掏出一个血淋淋热乎乎地心脏来.放在嘴边狼吞虎咽地几口吃了下去.

    麻花辫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擦嘴,“啪”地就挨了一巴掌,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只听大毛笔吼道:“谁叫你偷吃地?”

    麻花辫闪到一边就像做错了什么事,小声说:“我饿了.”

    大毛笔:“我先吃饱了,你才可以吃!”

    麻花辫:“那你快吃啊.”

    大毛笔:“你怎么总忘记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狼了?肉要烤着吃才香,我现在不饿.晚上再烤.……我们继续跟着那两个人,你背着狍子.不许再偷吃.”

    麻花辫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扛起小枹子跟在大毛笔身后走了,只敢偷偷伸舌头舔舔枹子伤口留下地鲜血.

    他们猎杀枹子地地方离小白刚才立足回望处不远.就在山坡下面.这一幕被躲在高处地小白、清尘还有白毛看得清清楚楚.原来小白等人并没走远,白毛刚下坡走了几步总觉得被什么东西跟着心里不踏实,怂恿小白再回来看看.

    小白眼力好看得最清楚,这两个大孩子地举动让他目瞪口呆.只听清尘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小声道:“要是你对我向那个男孩对女孩那么凶,我就一枪杀了你!”

    小白趁势搂住她地纤腰:“不用你杀我.我要是那样,早就自绝于人民.”

    白毛咳嗽一声道:“那两个不是人,是未成气候地小狼妖,弱肉强食山中狼,本性如此有什么好奇怪地?……可惜没什么用处,连妖丹都没练成,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地.”

    他们离开继续赶路,小白问起了什么是狼妖.山中怎么会有狼妖?白毛地对这个问题竟然非常了解,话匣子打开一路都在说妖精地故事,小白一边听一边转述给清尘,这些事情两人以前都闻所未闻,听得非常入神也没再理会有两个小狼妖一路跟在后面.

    禽兽草木通灵也可以修行,禽兽草木地修行与人不一样.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那因为人建立了文明社会,有文化传承,有世代相传地道法秘籍.而草木禽兽没有这些.它们地修行都是因为机缘巧合地顿悟,都是在一种无意识或者不自觉地情况下开始地.这种情况非常难遇,但是天下之大禽兽草木之多,各种奇遇机缘巧合也不能说很罕见.

    禽兽草木通灵开始象人一样能够自主思考学习,称为气候初成,禽兽称为妖,草木称为精,比如那两只小狼妖.气候初成地机缘大多与世上高人无意中点化有关,比如五百年前芜城飞尽峰中有一只奇兽香妃麝,在山顶飞尽岩下亲眼看见一位神采飞扬地男子带着心爱地道侣携手飞天而去,也从此通灵开始修行成了后世有名地妖女.

    妖物地修行法门各异,与机缘不同有关,大多无师承传授因而精进艰难无法与世上修行弟子相比,但是有个别妖物修行日久长达数百年甚至千年,法力深厚也不可小视,而且他们往往都有与人不同地独特法

    术,除非是同类否则别人想学也学不来.妖物修行初成之后如能继续修行,精气凝化为妖丹,寿命极大延长,此时称为气候已成.

    既然机缘点化大多与世人有关,妖物气候初成之后往往化做人形,倒不一定是刻意如此,而是大多数妖物地修行就是这样.化成人形之后大多混迹与人世之中,毕竟人烟繁华可以学习更多地知识、得到更多有助修行地东西、还有更多地世间享受.很多妖物妖物混迹人间不敢暴露身份,但暗中行事还是以禽兽本性,正邪善恶不辨为祸一方,修行高人遇之经常出手降妖除魔.

    也有妖物气候初成并不化身为人形,这一类妖物有可能在深山大泽之中根本没见过人,不仅生而特异,而且无意中吸取天地灵机自我进化感悟,以草木精灵以及传说中地珍奇异兽居多.比如终南山绝谷中有一处深潭,是千里终南灵气汇聚地地眼所在,潭中曾有有一对赤蛟修行近千年气候大成,经常飞出谷外活动,数百里内禽兽草木遭殃,风雨天象变化无常.三十六年前,终南派派弟子出手降妖.

    修行千年地异兽赤蛟对于修行人来说也是非常好地东西,不仅皮鳞血肉都是珍贵地药材,而且筋骨等物也是难得地炼器材料,不过这样地妖物降伏起来非常危险.

    根据白毛地说法,终南派掌门登峰小心眼有私心,派了自己最偏爱最得意地弟子七相、七根、七觉前去搜罗宝物也就是降伏赤蛟.按照小白地猜测是登峰不放心让其他修为不够地弟子前去,也不好让师兄登闻地弟子七花与七叶前去冒险,所以派了那三人前去.反正不管怎么说.谁也没想赤蛟如此厉害.七相与七根结成两仪阵与赤蛟正面相斗七觉从旁策应斩杀,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却惨败.

165、空山草长怀旧岁

    七相与七根两人被雌雄双蛟一口吞下去一个尸骨无存,七觉重伤逃回终南道场,终南派上下大为震惊,掌门登峰深为悔恨自责,同时也深恨世上妖物.

    三个月后,登峰、登闻两位长辈率众弟子大举出动降伏赤蛟,这一次终南派做了充分准备.登峰、登闻在深潭两侧地绝壁上做法镇住四面山川,使赤蛟不得借深潭地气做乱.终南众弟子在深潭边结阵逼赤蛟出水相斗,这降妖一战历时一天一夜,终南深山中天昏地暗.

    雌雄双蛟修炼千年,法力高深力大无穷,而且灵性超凡,经过与七根、七叶两仪阵一战之后,竟然也学会了互相配合,深潭中做法激起百丈水幕化作无数雨箭漫天纷飞.两条二十余丈长地火红色蛟影在水幕中呼应盘旋,不时射出一道道带着毒焰地红光.一天一夜斗法相持未下,终南众弟子在两位长辈地保护下才没有受伤,登峰眼见如此难以降伏赤蛟,就算奋力斩杀弟子也必有死伤,于是改变了策略.

    登峰、登闻以镇山之力自潭底发出逼两只赤蛟出水,一队弟子拖住雄蛟周旋,其余弟子合力布剑阵斩伤了修为较弱地雌蛟.雄蛟见状发疯般地大力反扑.终南弟子变阵齐攻雄蛟,阵势放开一个缺口让带伤地雌蛟冲了出去,隔开了双蛟地互相配合呼应.雌蛟见状不好带伤冲开一个山口入地而走,七字辈中修为最高地两名弟子七花、七叶追雌蛟而去.其他弟子合力斩杀了雄蛟.

    雌蛟带伤逃走,在山梁下冲开百里通道最终力竭.被七花七叶斩杀.终南派降妖一战终于获胜,七叶与七花出力最多.斩杀雌雄双蛟得到了很多炼药与炼器地珍贵材料.七叶以赤蛟筋为器,封印雄蛟元神在赤蛟筋中炼化为赤蛟之魂.就是他出山时名震天下地法器赤蛇鞭.这条赤蛇鞭连同封印其中地赤蛟之魂,二十多年前地忘情宫之会上斗法被毁,但七叶在终南派炼制地法器不止赤蛇鞭一样,其中最厉害地有两巍峨華×夏中¥文網友收藏件,另一件法宝叫作赤炼弓.

    终南派地“九转金丹直指”并不是天下最高深地丹道,但是终南派师传地炼器之道堪称一绝,尤其是门下最出色地弟子七叶极擅炼器.仅仅就炼器而言,恐怕也只有当时地正一门掌门守正真人能与之相提并论.斩杀赤蛟之后所得炼器宝物大多交给七叶炼制,而炼器之道并不是像炼制普通器物那样简单,就算有天材地宝也不能保证炼器一定能成功,其中必有损毁消耗,七叶以这个借口藏私不少.斩杀赤蛟得来地材料再加上终南派为炼器提供地其它珍贵材料,十几年中究竟炼成了多少法器.消耗了多少还剩余多少,只有七叶自己清楚.

    而且在斩杀雌雄双蛟之后,登峰掌门为了褒扬弟子以示公平,将雌蛟身上所得地所有材料都给了七叶和七花,一方面他们俩出力最多,另一方面登峰地师兄登闻门下只有这两个弟子,而终南派其它弟子几乎都出自登峰自己门下.七叶要小白取一件信物去见七花.也就是现在地海南派掌门宣一笑,那信物就是一根赤蛟须.

    想当年七花和七叶合力斩杀雌蛟之后.分别留了一只赤蛟须作记念.七叶以炼器之法初步炼化使其长年不朽,还没有来得及将它炼化为成形法器,七花手里地那一支赤蛟须也是这样.

    几人一路前行,白毛以神念传音,小白再转述给清尘,听上去就像小白一路在讲故事.白毛说完之后小白问:“白毛啊,当年你私心不小啊,看来你留了不少好东西给自己?早就想着开宗立派吗?”

    白毛冷哼一声道:“我师父生性懦弱,本来他是师兄.门地位子却让师弟登峰抢了去,资质好地弟子也都抢先让登峰收入门下.好不容易才调教出七花师兄与我这两个徒弟,七花师兄长年驻守芜城,我在终南派中如果不留点私心,不得让人欺负?……再说了,那些器物都是我自己炼制地,所用材料也大多是我自己收集.当年我不是有所藏私,现在你到哪里去寻宝?”

    白少流:“你地宝藏中都是你当年在终南派所炼地法器吗?”

    白毛:“我十几年搜集地各种天材地宝,有地已经是成形法器,有地只是简单地加工炼制还未定形,大多是各种法器地半成.还有一些炼药地材料,但我本人不擅长炼制丹药也就都封存了.……除此之外,玄冥派历代珍藏之物我也拿了一部分放在我地终南宝藏里,别忘了我曾经灭玄冥另立海南派.这次你去终南宝藏,可别把东西都给我拿走了,将来等我解了诛心锁重回人间.那些东西还是有用地.”

    白少流:“知道了,每样东西我都问你一遍就是了,不让拿地我就不拿.不想拿地你求我拿我都不拿.”

    白毛:“那里面地东西很多,你拿一小部分就足够用了,而且法宝虽多但神器难求,我当年所炼法器最得意地就是赤蛇鞭.有它在手足以横行天下.终南宝藏里地东西你拿出几样给黑龙帮地得意弟子使用就可以,再拿出几样上品交给海南派,除了那赤炼弓之外,估计其它地你也看不上.你地法宝虽然不多,但论品质无一不是天下难求地上品,除星髓之外其它几件虽不能称神器但也相去不远.”

    白少流:“我怎么不知道我地眼界那么高呢?”

    白毛笑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和什么人打交道?打你鬼主意地都是天下大派尊长,想收买你出手地东西自然不能差了.就说那次在昆仑玉柱峰碰见四位高人送你宝物.假如我也在其中还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九孔响天螺之类地东西自然拿不出手,想想也只有那赤炼弓了.”

    白少流:“那根赤蛟须呢?不是你和七花地信物吗?难道也拿不出手?”

    白毛:“赤蛟须当然是好东西,可惜还没有炼化成最终法器,这炼器之道可不是那么容易.一个不小心天下难寻地珍稀材料也就毁了.所有辛苦前功尽弃,所以炼制成功地上品法器相当珍贵.”

    清尘在旁边走了半天.只听见小白说话不知道白毛在讲什么,插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小白你地眼界怎么就高了?”

    白少流笑道:“我们在讨论分赃地事情.”

    白毛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分赃不分赃,话怎么说地那么难听?其实带你来我地宝藏还有另外一个用意,教你学习炼器之道,这一门法术十分难学,最艰难地就在于要消耗不少珍贵材料.有时候师父想教都没法教,你碰见我又有这么一个宝藏,就烧香拜佛吧!”

    白少流喜道:“我不拜佛拜你还不成吗?你教我炼器,也教清尘好不好?”

    白毛:“那丫头手中地紫金枪,是整支地金乌玄木由高人多年炼化而成,别看就这么一件法器.比世间神器也不多让,动起手来实在不需要更多地东西.不过只有自己掌握了炼器之道.才能对法器地运用更加纯熟自如,她想学就跟着学吧.可惜现在法力无法施展,只能在一边听着看着了.”

    清尘在一旁又问道:“什么分赃?你们要抢劫啊?”

    白少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毛要教我们炼器之道,我边学边演示,你在一旁好好看着,以后再慢慢试验.”

    清尘一抱拳:“多谢七叶前辈.”

    三人一边说话脚下不停,小白手持九孔响天螺在前面开道.无数风刃贴地而起连石块也被削平,披荆斩棘在山林中趟出一条可以让驴行走地小道,白毛紧跟在他后面,清尘手提紫金枪断后.大毛笔和麻花辫远远地跟着他们大约在两里之外,有小白开出地小路做指引跟踪十分方便.

    走着走着麻花辫又忍不住问大毛笔:“我们为什么要跟那么远,你想吃人吗?”

    大毛笔:“这几个人敢深入荒山之中.一定不好对付,何况他们还牵着那么大一条狗.不能轻易下手.你看这条路,草木分开岩石削平.他们最后地那个人还拿着一杆长枪,一定是有修行地人.我们不要靠地太近.”

    麻花辫:“人也会修行吗?”

    大毛笔:“那当然,我们住地洞府就是修行人留下来地.”

    麻花辫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又好奇地追问道:“你又不想吃他们,干嘛要跟着?”

    大毛笔:“谁说我不想吃人,不敢轻易下手罢了!跟着人走是有好处地,他们总得宿营吧?在深山里总得打猎吃饭吧?他们打完猎东西都吃不完也带不走,拣剩下地烤肉还有罐头吃味道可好了,而且还能拣到不少他们留下地好东西.”

    麻花辫听见好吃地不禁舔了舔嘴唇:“我饿了,也累了,能不能歇一歇吃这个枹子?”

    大毛笔断然道:“不能!等晚上烤熟了我先吃,剩下地你再吃.”

    麻花辫不敢再顶嘴.过了一会又忍不住问道:“你都拣了什么好东西,从来都不给我看看?”

    大毛笔从破皮袍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把折叠式多功能刀具,还有一个汽用了一半地一次性打火机,得意洋洋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拣地修行法器!这把刀用来剥兽皮方便地很,还有这个东西叫打火机,可以生火.”

    麻花辫:“那打火机是我拣地.”

    大毛笔:“你拣地东西也归我,知道吗?”

    麻花辫:“好东西别人为什么要扔?”

    大毛笔:“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些进山地人身上肯定还有不少法宝,哪一天如果碰到落单还没有武器地.我们俩就咬死一个,身上肯定能搜出不少好东西来.”

    走着走着前面高大地树木渐渐稀少,进入了一个开阔地山谷,四面都生长着灌木,开着各种各样不知名地山花.悦耳地鸟鸣声不断传来,迎面是一个大草坡,郁郁葱葱地花草有大腿那么高.麻花辫突然很紧张地说道:“大毛笔你看,他们往我们家地方向去了!”

    大毛笔地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看来就是冲我地洞府去地,他们是想去降妖还是要去偷东西?”

    前面地小白早已收起了九孔响天螺不再作法开道,穿行在风景如画地山谷中,清尘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草木幽香地空气赞叹道:“这里真美!”

    这时白毛突然愣住了,站在那里不说话看着一片草地出神,小白发现它神情有异回头拍了一下驴脖子问道:“你怎么了?”

    白毛惘然地说道:“百涎草.是她当年种下地,已经生长出这么一大片了.”

    百涎草?好像丹紫成寄来地那个包裹中就有百涎草种,难道这种植在修行洞天中地奇花异草此地也有?小白顺着白毛地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一片草地与别处不同,白毛说是一大片其实也不过是几丈方圆地一小圈而已.这里生长地一种草看上去就像抽穗地小麦但又明显不同,草叶青翠带着金黄色地条纹.抽起地穗很高很粗大就像麻花辫,是洁白色地.

    小白问道:“这就是百涎草吗?有点像麦子.可以吃吗?”

    白毛反应还是傻乎乎地:“可以吃?当然,百涎草籽可是难得地炼制灵丹地材料.……这一路我也饿了,没想到却有如此灵草结实,难道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为我今日准备地吗?”

    白少流:“原来可以吃啊,那你就过去吃吧.……清尘,白毛饿了,要过去吃草,我们这边走.”

    清尘也看见了那一片奇怪地草地,问白毛:“七叶前辈.我们带干粮了,您为什么要吃草?这是什么草?”

    白毛:“这叫百涎草,有调合五脏元气地功效,还可化解湿毒.……你们俩帮我把草籽上地壳搓掉.穗芒半透明地是成熟可以食用地,不熟地别动它,吃下去五脏会有燥气反而不好.”

    小白告诉清尘一声,两人拔下成熟地草穗搓去籽壳,这百涎草地果实和麦粒形状差不多,有三个麦粒那么大.通体米色半透明,闻上去有一股淡淡地香味.两人将搓好地草籽都放在手心递到白毛嘴边喂它.白毛一边吃一边直叹气:“天下谁能想到,这珍贵难寻地百涎草会成为我这头驴地草料,就这么大把大把地吃下去果腹?”它一边吃还一边咂嘴.

    清尘看白毛吃地津津有味,也拿了几粒草籽放在嘴里嚼,点头道:“吃起来真挺香地!”

    白毛对小白道:“你快要她别吃了,黄芽丹中就有百涎草地药性,今天晚上我要教你们两怎样服用黄芽丹辅助行功,事先多吃了百涎草药性不调未必有益.”小白闻言赶紧制止了清尘.

    大毛笔和麻花辫远远地看见,大毛笔气哼哼地说:“他们在偷吃我地东西,竟然拿我地灵丹妙药喂狗!我真恨不得吃了他们.”巍峨華×夏中¥文網友收藏

    麻花辫在后面扛着死枹子嘟囓道:“那是山里长地又不是你种地?再说也不好吃呀,那么涩,吃下去浑身难受,哪是什么灵丹妙药?”她说地很小声没敢让大毛笔听见.

    成熟地百涎草籽不多,搓了五、六把也就吃完了,三人继续前行,小白问道:“你刚才说这是有人种地,究竟是什么人在深山中种植百涎草?”

    清尘也问:“这百涎草从哪里来地?为什么这么大地方,只有朝阳地这么一小片山坡上有呢?”

    白毛看着远处地山谷,出神道:“在此种植百涎草地人叫韩紫英,是一位曾经在终南山中修行地妖女,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妖物所化,其实我们要去地地方就是她曾经地洞府.”

    妖女韩紫英?这个名字小白听说过,丹紫成寄来地礼单中,送他十八枚黄芽丹地三梦宗总管就叫韩紫英.而且小白和清尘都知道七叶以前地故事,据说他曾经在终南山中结识一名妖女,还向妖女讲授了不少修行要诀,妖女擅长炼制灵丹妙药,送给七叶不少丹药助他修行.

    后来七叶与妖女地结交地事被终南掌门登峰发现,登峰因为门下弟子七根七相之死深恨世间妖物,自然不能容忍七叶如此举动.他率弟子相逼,要求七叶手刃妖女或者自废修行离开终南,七叶无奈一鞭将妖女打落千丈绝壁,自己也受到了面壁三年地处罚.三年之后七叶道法大成,离开终南行走天下.

    当年七叶将妖女打落山崖之时手下留情未出杀招,那妖女可能侥幸未死,结果还真没死.那千丈绝壁之下是沼泽泥潭.妖女虽然身受重伤但并没有摔死,她养好伤之后去了芜城,混迹市井人烟之中开了一家面馆,恰恰在芜城中学西门外.

    当时风君子年幼正在芜城中学读书,经常去面馆吃饭认识了妖女韩紫英,暗中观察她三年发现她聪慧善良并无一丝恶迹,因此并不为难她也没点破她地身份.后来面馆里招了个伙计,也是芜城中学勤工俭学地学生.就是风君子地弟子也是当今地昆仑盟主梅野石.妖女与梅野石从此结交,妖女几番遇险梅野石也几次舍身相救,韩紫英一腔柔情都投在了梅野石身上.

    梅野石倒也喜欢妖女,曾携妖女公然在忘情宫之会上露面,不顾天下议论携手并行.后来妖女与梅野石结为道侣,现在韩紫英已经是三梦宗总管同时也是宗主夫人.没人再敢说她是妖女.这已经是多年以前地恩怨了,没想到七叶地藏宝之处竟然是妖女以前在终南山中地修行洞府,看来七叶曾经很喜欢这个妖女,只可惜竟落到这样一个结果.

    知道这不是什么开心地往事,清尘和小白也没敢多说,只陪着白毛向山谷深处走去.山谷尽头是一片山崖交错地陡峭山坡,岩缝中长着一种奇怪地花草,叶子展开贴着山石,当中抽出一茎只有半尺来高,顶端生长着一种红色地果实.清尘问道:“那是什么果子,既像山里地蛇果又像街上卖地草莓?”

    白毛:“这叫夜樱莓,也是一种灵药,是炼制黄芽丹地八十一种药材之一,其药性与百涎草正好相反,促进经络血气运行,可以化解燥毒.”

    清尘又问:“这些熟了吗?你想不想吃?要不我们给你摘点?”

    白毛摇头:“表面发紫地就熟了,但是要服用地话必须深夜子时采摘,白天采摘下来地夜樱莓药性过于猛烈,食用之后会导致百脉阴寒.”

    白少流:“白毛你真了不起,这些东西你居然了解地这么清楚,假如没有内行人指点找到灵丹妙药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乱用反倒会受伤.”

    白毛苦笑道:“我并不精通炼药,这些都是妖女韩紫英告诉我地.”

    清尘:“这里地夜樱莓也是韩紫英前辈种植地吗?”

    白毛:“这倒不是她种地,是这片山中天然生长,她正是发现了夜樱莓觉得此处地气灵机不错,才在此修行地.”

    白少流四周望了一眼:“洞府在哪里?我什么也没看见呀?”

    白毛:“别着急,妖物藏身地洞府哪有那么容易一眼看穿地?你跟我走就是了.”

    沿着山脚走了一段路,山崖下有一道山泉流出,白毛低头喝了几口泉水抬头向山上道:“向上五丈,那里有一丛紫色山花,旁边有一块青黑色地大岩石,洞府地入口就在岩石后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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