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登临留去处
正是因为,司马澄鲜少出门抛头露面,洛京城里关于他的传言才会愈演愈烈。
悕雪听着一脸茫然,但心中却莫名冒出一丝窃喜,而后,听慕容倾解释了原因,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我去跟秦叔见一面,他会在路上好好照顾你的。“慕容倾眼中带忧,”他喜欢待人和善,大家都喜欢跟他做朋友,到了在黛国,再请他帮你安顿好,等风头过了,我就亲自接你回来……“
悕雪点点头,她更秦叔接触过,能感觉到他是个怎样的人,再加上,有慕容倾为自己铺陈,所以,面对这次的“避难“时,悕雪看上去平和了不少。
而且,心里的那些不平和,也并非是来源于对路途期间,对在黛国的生活担忧,而是因为,自己或许离司马澄更近了。
“我也会安排可靠的探子,他本就是鲜卑人,让随你同去,到时候,书信联系,有什么新情况都可以交流。“
前一秒,格桑还在暗中同情陶悕雪,觉得她一个中原女子,远道而来,却看上了一个木头,然而,等源澄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弄反了……
境遇中见面之后,王沽先让随行的军医替他诊治,发现后并阻止了他,结果,就在当晚,悕雪忽然受到了消息,发现出现来了城门
后宫之中,时而,见到些笑靥如花的新面孔,转过身,又会看到些悲戚的老面孔,就好像是深宫女子。
当年,璟王爷举兵入京,沈行谋兵布局时就说过,司马烈性子刚烈,而且锱铢必较,他若
王苏身为大豫朝臣,是奉命前来边关,协理窃掠之事,也不曾踏出过大豫的国土,所以,也只能借旁人的口,打听到些去年,甚至更早之前的消息。
但却隐隐觉得,安玥之的到访后,邻国之人越发排斥,朝廷中派来的人。
儿时只是觉得他脾气不太好,但后来,既然想到要逃跑,他调整情绪,觉得心怀感恩地活着。
吾相信你,才会跟你说这些,所以……也会理解澄公子。
好像这样她就能忘记,日后,她可能要和司马澄此陌路天涯,各不相干的的事。
有时候,悕雪会想,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自己是不是也算是,体验了一次美满的爱情,
悕雪,因为两人关系的,她虽然身着衣冠,但此刻在司马澄面前,却不自觉地显出女子之态。
而后每次登梵天阁,苦读一番之后,再以暮钟之声,洗涤心上的疲倦,再次回到地面,置身于皇宫时,整个人也坦然了不少。
司马澄帮悕雪更司马澄云说,练习白马寺,完成悕雪的心愿,她很感动。以为自己离自由很远,其实却不是。
后来,悕雪别无他法,便将司马澄叫到了身边,让他陪着自己看下去。
清晨时,悕雪睡意尚存,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是和司马澄两人,并肩走在宫墙间漫步
若忘掉悕雪的身份,与之后的早朝,两人乘着晨曦之光,在宫墙间漫步,悕雪小心地翻过舞步图的每一页,司马澄为了看清楚,也凑得近了些。
那些大小姐们自幼养尊处优,不问世事,平日也都深居闺阁,家教颇严,七夕当晚,绣坊的热闹程度便足以说明,官家的年轻男女们,走到一起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悕雪就要为他们创造机会。
听了慕容婉儿话,慕容倾也愣了一些,而后,又听见悕雪十分窘迫地清咳了两声,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悕雪为了写情笺,换回女装时的样子。
“圣意难违。“面对慕容倾地咄咄逼人,司马澄费了些力,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自来。
悕雪半信半疑……都提出了些要求……其实那些要去都不过分。
本就是先前司马烈为了提高北方士族的地位而打压了其他地方,要回去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北方士族家的东西跟原来相比就少了,他们难免有些不痛快。
一方面是对于自己考虑不周而感到内疚,二是有人受伤了,作为皇帝,却只能宫里现在也只有司葵这个太医,而且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悕雪也不打算让他出宫。
一月以来,陛下在经文典籍上已经有所建树,但治国之道,君子之礼还需用之于世。
这酒杯就是取自河中带茎的荷叶,刺穿荷心,使刺孔与空心的荷茎相通,然后,荷叶中贮满美酒,待美酒顺着空心的荷茎而下,从茎的末端吸酒。
在荷叶中贮满美酒,澄澈的酒,被碧叶托举,晃来晃去,十分诱人。
伊吉不会说话,也没有名字,但会在容倾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给他偷羊奶。当他羡慕地兄弟们练习骑射的时候,伊吉费了想尽办法为他做了一把弓弩。
当他被兄弟们欺负负伤回来的时候,伊吉会轻轻的帮他清理伤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容倾的母亲是乌兰可汗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出身不高但也沾得雨露,但在他出身后,萨满认为他奇异的瞳色会给部落认为不祥,父亲开始对他避而不见,母亲因此受到冷落也开始厌恶他。
李璁与陆槿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恩怨,如果他只是为了赢得这场比赛,那蓝队比陆槿厉害的人还有好几个……
传说古代有一位女子,因丈夫死在边地,哭于树下而死,化为红豆,于是人们又称呼它为“相思子”。
七夕节,民间鹊桥会节日,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
在江南,病愈的人及亲属制作河灯投放,表示送走疾病灾祸。江河湖海上船只,见到漂来的灯船主动避让,以示吉祥。
仆射李执之子李璁,吏部尚书杜渝之侄范铮、田曹尚书郑蠡之子郑琅、左民尚书王沽旁族王苏,还有已经入朝为官的崔霖、卢翊之两人。
其中,也不乏江东士族陆桐、陆槿两公子,以及江东豪族顾氏和庐江小族周氏这些南方氏族。
分别是出自祖狄军中的匈奴族武将之子金玉泽,以及定期来访于大豫和周边各国的栗特族商队首领,安氏之子安玥之。
而且,即便很早以前,源澄的祖先和拓跋氏曾是是兄弟,后来,双方政见不一,就分道扬镳,各自建立了政权,所以,真要说起来,源澄也是皇族之子。
只是,源氏这支的发展不如拓跋,在源澄父亲这一辈,外戚干政,当时的皇帝被太后杀死,不久,太后又被同族另一人反杀,那人想自立为王,但又忌惮源昇的存在,便对他起了杀心。
第五百七十三章 隔顶观月色
正是因为,司马澄鲜少出门抛头露面,洛京城里关于他的传言才会愈演愈烈。
梁侯景在制作攻城器械方面尤为突出,曾“设百尺楼车”,又造飞楼、撞车、登城车、钩堞木、阶道车、火车等,“并高数丈,一车至二十轮”。攻防器械在战争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提到织文图案,有“天、人、鬼、神、龙、象、宫殿之属,穷极巧妙,不可言状”。锦的产量很大,梁侯景据寿将反,“启求锦万匹,为军人袍”。
陈时曾有“上织成罗文锦被二百首,诏于云龙门外焚之”的记载。南方织造技术驰名塞外,南齐书传载,“芮芮王求医工等物。
最早的采气装置是“盆”,即煮盐的铁盆,反盖在井上,使井底上升的天然气不致扩散和泄溢。
并下排水一方面用辘轳往外抽水,另一方面把地下水引进采完煤的坑洼地区贮积起来。
马钧还制成了久已失传的指南车。关于马钧作指南车的问题,以及与高堂隆、秦朗在宫廷上的争论,史书上有很生动的描写。
然后“以竹木投以取火”。这就起到采气和利用热能的作用,从而成功地开发浅层天然气。此外,人们还掌握了竹筒采集储存天然气的技术。
天然气,不但被广泛应用,还成为文学作品的重要素材。郭璞在其《盐池赋》中写道:“饴戎见轸于西邻,火井擅奇乎巴濮”。
天然气井仅限于巴蜀及陕西少数地区。后来,发现天然气苗的地区有所扩大。的人们不但发现了石油,而且也发现了天然气喷出地面燃烧的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范阳国辖境,在这里发现天然气,并用于烧饭,这是很了不起的。不久,人们又在这一地区发现了天然气。
水平提高,人们对大自然的认识能力也不断加强,虽然这时还摆脱不了神秘主义的桎梏,认为石油、天然气为“异物”,但对它已有较深刻的了解,并大胆地将这些“异物”用于生产生活的许多领域。
除原有的麻、楮外,又扩展到用桑皮、藤皮造纸。如写经用的白麻纸和黄麻纸,枸皮做的皮纸,藤类纤维做的剡藤纸,桑皮做的桑根纸,稻草做的草纸等。
北方人还用椿树皮造纸。他们煮剥树皮,虽然很辛苦,但是获利很大;如果自己能造纸,得利就更大了。北方农民种植槠树的目的,就是为了造纸;而且煮剥树皮是造纸的一道重要工序。
麻纸由破布做成,但洁白受墨,物美价廉,写成书后可以舒卷。如果说书写材料还是帛简并用。由于能造出大量洁白平滑而方正的纸,人们就无需再用昂贵的缣帛和笨重的简牍,逐步习惯于用纸书写,最后彻底淘汰了简牍。
用纸作为正式书写材料,凡朝廷奏议不得用简牍,一律以纸为之,考古发掘表明,墓葬或遗址中所出文书虽多用纸,然仍时而有简出土。
但东晋以降,便不再出现简牍文书,而全是用纸了。过去用简牍书写时是将一片片简用皮条或绳扎起,连成一长串(册),然后再卷成一大捆。
用纸书写时则将一张张纸用浆糊粘接起来,用小木轴卷起成为书卷,这样一卷纸本书就可容下几大捆简册所容之字,轻便实用,从而引起书籍形式的演变。
过去用简册写成的一本书需两个人抬起,现在可以轻松地放在衣袋中随手展卷。
纸在中国社会的普遍使用,有力地促进了书籍文献资料的猛增和科学文化的传播。反之,科学文化和图书事业的发展又要求造出更多更好的纸。
其中重要的加工技术是表面涂布,即将白色矿物细粉用胶粘剂或淀粉糊刷在纸面上,再予以砑光。这样,既可增加纸的白度和平滑度,又可减少透光度,使纸面紧密,吸墨性好。
“凡打纸,欲生则坚厚,特宜入潢。..蘖熟后,漉滓捣而煮之,布囊压讫,复捣煮之,凡三捣三煮,添和纯汁者,其省四倍,又弥明净。写书经夏然后入潢,缝不绽解。其新写者,须以熨斗缝缝熨而潢之。不尔,入则零落矣。”
这样一整套入潢法,其目的不仅在于染色,更重要的在于借黄蘖药力以防虫蛀。另外,书中还叙述了利用“雌黄治书”以防虫蛀的方法。
一脸的温情饱含着深韵,UU小说的纸笺写了一半,上面全是寄托自己娇嗔和思念的话语。
当时,各地的瓷窑都用当地的瓷土作为制坯原料,而越窑则可能有意识地选用了铁、钛含量较高的瓷土作为坯料,使胎烧成灰色,对釉起衬托作用,并使釉青中带灰,色调比较沉静。
由石灰石和瓷土配成的石灰釉,其特点是光泽好,透明度高。而黑釉则是用含铁量很高的紫金土配制。
以后又发展了黑瓷和白瓷。而白瓷的产生,早期的白瓷,胎料经过淘练,比较细白,釉层薄而滋润,呈乳白色,但仍普遍泛青,有些釉层厚的地方呈现青色。
在传统基础上有了改进,其用途日益扩大,花色品种增加,施釉方式也增多了,或黄地加绿彩,或白地加绿彩,或黄、绿、褐三色并用。
从单色釉向多色釉迈进了一步,陶塑艺术不甚发达,制作简陋,形态呆板,数量不多。陶塑艺术则突破了生硬的作风,注意了神态的刻划,因而造型优美。
纺织业用麻织成的布,马钧改良纺织机,品种及品质皆提升。当时制纸业除麻纸外也利用藤做出“藤角纸”。纸张已经可作出雪白纸及五色花笺,到南朝完全替代竹简和绢锦。
制瓷业在制成技术也有长足的进步,并广泛在南方地区扩散。例如浙江就形成越窑、瓯窑、婺州窑及德清窑。
制茶业方面,由于晋代士人习惯饮茶并提倡以茶代酒,使需求提高,种植区域进展到东南沿海。
卢志首先提问到:“陆逊、陆抗是君何物?”我们但凡读过点三国的,都知道陆逊陆抗是“何人”,何况人家陆逊的亲孙子亲儿子呢。
卢志在陆逊面前直接提陆机父祖的名讳,这是变着花样骂人。陆机于是立刻回敬:“如卿于卢毓、卢珽。”卢毓、卢珽二位是卢志的爷爷和爸爸,也是魏晋名臣了。
总之,宁瑛无时无刻不在希望,悕雪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寻得一个好的归宿。
第五百七十四章 话试添新物
一月以来,陛下在经文典籍上已经有所建树,但治国之道,君子之礼还需用之于世,
仆射李执之子李璁,吏部尚书杜渝之侄范铮、田曹尚书郑蠡之子郑琅、左民尚书王沽旁族王苏,还有已经入朝为官的崔霖、卢翊之两人。
其中,还不乏江东士族陆桐、陆槿两公子,以及江东豪族顾氏和庐江小族周氏等,这些南方氏族。
分别是出自祖狄军中的匈奴族武将之子金玉泽,以及定期来访于大豫和周边各国的栗特族商队首领,安氏之子安玥之。
在服装的选择上,选择结合竞技运动的圆领袍,并把前襟掖扎起。利于骑马、射箭等剧烈运动,能够充分解放四肢,扩大四肢的活动范围,配合四肢的柔韧度,符合蹴鞠运动的需要。
有私学,后因品级定级升降选拔人才交由中正指定,因门第原因形同虚设,一向重视陆机的名声,陆机与张华相见便感到一面如故,他钦佩张华的德望风范,以师长的礼仪对待他。
从老庄玄学中得到解脱,觉得自己就如一叶孤舟在生命的长河里飘荡,悕雪的出现,让他想起儿时的锦瑟流年。
为他的黑夜点燃一盏灯,但他自知血脉亲缘,病榻之躯的自己无法给予幸福,就选择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她,一辈子着衣冠,停摆在在皇族的小池沼里。
陛下虽是在明面上,只是在奖赏别人,只是比较起来才算是受了罚,那些大臣没有理由迁怒于陛下。
是一种处世态度,入世之法,并非同流合污,褒义词。是有“和其光,同其尘”之心灵;对别人要有宽恕之量,对谤语要有忍辱之量,对忠言要有虚受之量,对事物要有容纳之量。
悕雪半信半疑……都提出了些要求……其实那些要去都不过分,本就是先前司马烈为了提高北方士族的地位而打压了其他地方,要回去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北方士族家的东西跟原来相比就少了,他们难免有些不痛快。
一方面便于颈部运动,另一方面剧烈运动时宜于散热。
在配饰的选择上采用交脚幞头、幅巾等帽式包裹头部,将头发束紧,以防头发散落妨碍运动。
一方面是对于自己考虑不周而感到内疚,二是有人受伤了,作为皇帝,却只能宫里现在也只有司葵这个太医,而且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悕雪也不打算让他出宫。
太常的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分别执掌音乐、祝祷、供奉、天文历法、卜筮、医疗。汉朝太常属太尉部,掌礼仪祭祀,至晋朝、南朝时均为九卿之一,隋朝九寺之首。唐朝宋朝设置寺卿、少卿,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日本阴阳师即太卜。
这酒杯就是取自河中带茎的荷叶,刺穿荷心,使刺孔与空心的荷茎相通,然后,荷叶中贮满美酒,待美酒顺着空心的荷茎而下,从茎的末端吸酒。
在荷叶中贮满美酒,澄澈的酒,被碧叶托举,晃来晃去,十分诱人。
司马澄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看着别处,悕雪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悄悄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脸颊,想让脸快点冷却下来。
弓和箭是临时所能制备的最好武器,也很易于制备。只需花上很短时间,你就会在使用它们时成为受益者。
有完全干燥结实的弹木材料当然更好,没有时你应有能力制出好弓。如果你预计在所在地会呆上数月,你就应该贮存一些上等弹木以备用。
其他弹木寿命会短一些,你可以多做几张弓,失去弹性时,再换一张使用。
伊吉不会说话,也没有名字,但是会在容倾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给他偷羊奶。当他羡慕地兄弟们练习骑射的时候,伊吉费了想尽办法为他做了一把弓弩。
当他被兄弟们欺负负伤回来的时候,伊吉会轻轻的帮他清理伤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容倾的母亲是乌兰可汗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出身不高但也沾得雨露,但在他出身后,萨满认为他奇异的瞳色会给部落认为不祥,父亲开始对他避而不见,母亲因此受到冷落也开始厌恶他。
《颜氏家训·治家篇》说,“邺下风俗,专由妇人主持门户,诉讼争曲直,请托工逢迎,坐着车子满街走,带着礼物送官府,代儿子求官,替丈夫叫屈,这是鲜卑的遗风吧!”
由于礼法束缚较弱,北朝妇人发挥才能成为一种社会风气,独孤伽罗就是从这种风气里产生出来的杰出人物。
同时,其母崔氏又为小伽罗烙上了深刻的汉文化印记。清河崔氏是一个学识深厚的文化世族,家族的文化教养在伽罗身上也有相当程度的体现。
独孤伽罗身上既有父系游牧民族之独立英气,亦有母系汉文化之博雅谦和,本身便是民族大融合之时代产物,是汉化了的鲜卑人。
李璁与陆槿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恩怨,如果他只是为了赢得这场比赛,那蓝队比陆槿厉害的人还有好几个……
一般是在地表沿矿脉露头开口后,就沿矿脉倾向由上而下进行斜井开采。矿井不规则,宽窄不一,呈弯曲的鼠穴式。垂直深度约八十米。
全身雪白,但是在背上长了一点黄毛或者黑猫的,叫做将军挂印。不过有说黄色块的,也叫白袍金印。如果猫咪是周身白,尾巴黄色,叫做金钩挂银瓶,也叫金钩挂玉瓶或者金簪插银瓶,金索银瓶也是说它。
还有一种就是,白色毛,黑或者黄尾巴,而且头或腰间有黑色或黄色圆球的,叫鞭打绣球,如果有两个圆球的,叫鞭打双绣球。
纯黑色的猫还叫乌云猫或者啸铁。猫咪的脊背全黑色,但是腹部、腿脚和爪子全白,这样的叫做乌云盖雪。
传说古代有一位女子,因丈夫死在边地,哭于树下而死,化为红豆,于是人们又称呼它为“相思子”。
七夕节,民间鹊桥会节日,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
在江南,病愈的人及亲属制作河灯投放,表示送走疾病灾祸。江河湖海上船只,见到漂来的灯船主动避让,以示吉祥。
后来陆机在司马手下犯下错误,卢志进谗言致使陆云等连累而死。来日方长,江山或许就真的要易主了。
卢志父子这个时代是南北世族的分野期。范阳卢氏之所以成为了道路艰难的北方世族,而非南方世族。
卢志身为成都王集团成员,而江南势力属于东海王部署,两方为敌对关系,所以卢氏难以跻身侨姓。
卢氏长起处于北方争霸的中心圈子,也难有机会南渡。比起因经济原因宁肯死守北方的裴氏,卢氏在这一时期的家族力量略显单薄,他们只是被动的陷于胡尘之中。
第五百七十五章 破信之亲邀
发髻上的饰物有步摇、花、簪、钗、镊子或插花的形式,南方妇女以茉莉花插于发髻,有时将花戴在衣襟上。
桌面之上放在炉瓶有茶具等物,桌子的四腿为直腿方材,拐子纹角牙,桌面下方为一个圆形绣墩,上面覆盖有褥套。
梁侯景在制作攻城器械方面尤为突出,曾“设百尺楼车”,又造飞楼、撞车、登城车、钩堞木、阶道车、火车等,“并高数丈,一车至二十轮”。攻防器械在战争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提到织文图案,有“天、人、鬼、神、龙、象、宫殿之属,穷极巧妙,不可言状”。锦的产量很大,梁侯景据寿将反,“启求锦万匹,为军人袍”。
陈时曾有“上织成罗文锦被二百首,诏于云龙门外焚之”的记载。南方织造技术驰名塞外,南齐书传载,“芮芮王求医工等物。
最早的采气装置是“盆”,即煮盐的铁盆,反盖在井上,使井底上升的天然气不致扩散和泄溢。
并下排水一方面用辘轳往外抽水,另一方面把地下水引进采完煤的坑洼地区贮积起来。
马钧还制成了久已失传的指南车。关于马钧作指南车的问题,以及与高堂隆、秦朗在宫廷上的争论,史书上有很生动的描写。
然后“以竹木投以取火”。这就起到采气和利用热能的作用,从而成功地开发浅层天然气。此外,人们还掌握了竹筒采集储存天然气的技术。
天然气,不但被广泛应用,还成为文学作品的重要素材。郭璞在其《盐池赋》中写道:“饴戎见轸于西邻,火井擅奇乎巴濮”。
天然气井仅限于巴蜀及陕西少数地区。后来,发现天然气苗的地区有所扩大。的人们不但发现了石油,而且也发现了天然气喷出地面燃烧的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范阳国辖境,在这里发现天然气,并用于烧饭,这是很了不起的。不久,人们又在这一地区发现了天然气。
水平提高,人们对大自然的认识能力也不断加强,虽然这时还摆脱不了神秘主义的桎梏,认为石油、天然气为“异物”,但对它已有较深刻的了解,并大胆地将这些“异物”用于生产生活的许多领域。
除原有的麻、楮外,又扩展到用桑皮、藤皮造纸。如写经用的白麻纸和黄麻纸,枸皮做的皮纸,藤类纤维做的剡藤纸,桑皮做的桑根纸,稻草做的草纸等。
北方人还用椿树皮造纸。他们煮剥树皮,虽然很辛苦,但是获利很大;如果自己能造纸,得利就更大了。北方农民种植槠树的目的,就是为了造纸;而且煮剥树皮是造纸的一道重要工序。
麻纸由破布做成,但洁白受墨,物美价廉,写成书后可以舒卷。如果说书写材料还是帛简并用。由于能造出大量洁白平滑而方正的纸,人们就无需再用昂贵的缣帛和笨重的简牍,逐步习惯于用纸书写,最后彻底淘汰了简牍。
用纸作为正式书写材料,凡朝廷奏议不得用简牍,一律以纸为之,考古发掘表明,墓葬或遗址中所出文书虽多用纸,然仍时而有简出土。
但东晋以降,便不再出现简牍文书,而全是用纸了。过去用简牍书写时是将一片片简用皮条或绳扎起,连成一长串(册),然后再卷成一大捆。
用纸书写时则将一张张纸用浆糊粘接起来,用小木轴卷起成为书卷,这样一卷纸本书就可容下几大捆简册所容之字,轻便实用,从而引起书籍形式的演变。
过去用简册写成的一本书需两个人抬起,现在可以轻松地放在衣袋中随手展卷。
纸在中国社会的普遍使用,有力地促进了书籍文献资料的猛增和科学文化的传播。反之,科学文化和图书事业的发展又要求造出更多更好的纸。
其中重要的加工技术是表面涂布,即将白色矿物细粉用胶粘剂或淀粉糊刷在纸面上,再予以砑光。这样,既可增加纸的白度和平滑度,又可减少透光度,使纸面紧密,吸墨性好。
“凡打纸,欲生则坚厚,特宜入潢。..蘖熟后,漉滓捣而煮之,布囊压讫,复捣煮之,凡三捣三煮,添和纯汁者,其省四倍,又弥明净。写书经夏然后入潢,缝不绽解。其新写者,须以熨斗缝缝熨而潢之。不尔,入则零落矣。”
这样一整套入潢法,其目的不仅在于染色,更重要的在于借黄蘖药力以防虫蛀。另外,书中还叙述了利用“雌黄治书”以防虫蛀的方法。
一脸的温情饱含着深韵,UU小说的纸笺写了一半,上面全是寄托自己娇嗔和思念的话语。
当时,各地的瓷窑都用当地的瓷土作为制坯原料,而越窑则可能有意识地选用了铁、钛含量较高的瓷土作为坯料,使胎烧成灰色,对釉起衬托作用,并使釉青中带灰,色调比较沉静。
由石灰石和瓷土配成的石灰釉,其特点是光泽好,透明度高。而黑釉则是用含铁量很高的紫金土配制。
以后又发展了黑瓷和白瓷。而白瓷的产生,早期的白瓷,胎料经过淘练,比较细白,釉层薄而滋润,呈乳白色,但仍普遍泛青,有些釉层厚的地方呈现青色。
在传统基础上有了改进,其用途日益扩大,花色品种增加,施釉方式也增多了,或黄地加绿彩,或白地加绿彩,或黄、绿、褐三色并用。
从单色釉向多色釉迈进了一步,陶塑艺术不甚发达,制作简陋,形态呆板,数量不多。陶塑艺术则突破了生硬的作风,注意了神态的刻划,因而造型优美。
纺织业用麻织成的布,马钧改良纺织机,品种及品质皆提升。当时制纸业除麻纸外也利用藤做出“藤角纸”。纸张已经可作出雪白纸及五色花笺,到南朝完全替代竹简和绢锦。
制瓷业在制成技术也有长足的进步,并广泛在南方地区扩散。例如浙江就形成越窑、瓯窑、婺州窑及德清窑。
制茶业方面,由于晋代士人习惯饮茶并提倡以茶代酒,使需求提高,种植区域进展到东南沿海。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一物念一人
源澄被玉簪触动,悕雪又何尝不是……
一开始,悕雪根本没打算进首饰店,但到了店门口,秦叔就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进去。
悕雪不想进店,又不敢一个人乱走,只好在外面等着,集市很大,到处都是人,刚才逛街的一路,若不是紧跟着秦叔的步伐,她觉得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迷路了。
除了当地的居民,还有不少从集市拿货,贩卖到别处的商人,他们带着板车、甚至驮马在街上穿梭,再加上沿街的小摊贩,让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
身处其中的悕雪,身边不时就有人经过,她让了这个,就可能就挡了那个,后来,她好不容找了个脚落,但没待一会儿,就总觉得好像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
或许,是悕雪这副中原人的面孔,鲜卑人看着面生,觉得稀奇,又或许是有其他的缘由,而且今天,因为是跟秦叔出门,她也没有戴面纱。
悕雪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人”,低下了头,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最后耐不住,干脆还是进到了店里。
首饰好像对女子,有着天色的吸引力,悕雪进了店,就不自觉地看了起来,众多色彩绚丽是饰品中,那枚朴实无华的玉簪,很快就吸引了悕雪的目光。
看到拿玉簪第一眼时,悕雪觉得还不错,但拿在手上后,便觉得有些轻得厉害。
悕雪不禁歪着头,觉得有些奇怪,忽然,她想之前那位摊主所言,便将玉簪对在光下,然后,就看见了玉石中隐藏的斑痕。
“怎么,喜欢这个吗?”不知何时,秦叔就凑了过来。
“没有,没有!”悕雪赶忙摇摇头,并将玉簪放回了原处。
“真的?”秦叔不依不饶。
悕雪记得秦叔不懂玉,当着店家的面,她又不好明说,是那玉簪有缺,但秦叔见她欲言又止,还以为是她害羞,反而更来劲了。
“喜欢就买吧!逛了这么多店,还是第一次,见你把什么东西拿起来看……”秦叔大声建议道。
秦叔的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悕雪顾不了太多,就赶忙推着秦叔,离开了首饰店。
离店面远了些,悕雪便主动跟秦叔,解释了那玉的问题,秦叔连忙跟悕雪赔不是,悕雪就一笑而过了。
然而,笑容过后,悕雪便完全沉下来脸,因为秦叔的那句“喜欢吗?”,让她想起了自己与司马澄,在启封镇发生的事。
此刻,悕雪完全没了逛街的心思,脑满子,都是另一支玉簪的下落,当时,是司马澄买下了那支玉簪,后来,他又想赠予自己,但被悕雪无情的拒绝了。
悕雪努力地回想着,但平日里,司马澄都是武袍加身,不带任何配饰,一时间,她还真想不起来,司马澄头戴那支玉簪的场景。
“所以……是送人了吗?”悕雪捻着下巴,喃喃自语。
因为想得出神,悕雪越走越慢,被秦叔叫住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在秦叔身后,好一段距离了。
“来了!“悕雪赶忙跟了上去。
至于,过去的那支玉簪,也就不了了之,悕雪还觉得挺可惜的,那支玉簪品相极好,而且男女皆可使用,若司马澄送了人,她也只能希望,对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但是,如果送给了某公子,好像也……
最后,悕雪只在集市上,买了一条用于换洗面纱,她已经决定,以后不管和谁出门,面纱都一定要带在身上。
回到驿站时,悕雪正准备上楼,驿馆里帮忙打扫的阿婆,叫住了她。
“姑娘,这是不是你东西……“阿婆手上拿着一个小罐子。
“啊!“悕雪惊呼,赶忙跑了过去,”是是是!谢谢阿婆!“
那是悕雪,从大豫带来的膏沐,让头发柔顺莹亮的香脂,宁姑姑临走前,特意为她准备的。
宁姑姑说,既然恢复了女儿身,就要更注重打扮些,胡境风沙大,就特意为她准备了很多,宫中后妃们的护颜品和化妆品。
悕雪看着那些东西,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去逃难,又不是去嫁人,但也知道宁姑姑的一片心意,就选一瓶膏沐带在身边。
在假扮皇帝时,悕雪就曾用过,膏沐抹在头发上,经过按摩,很快就会消失与无形,再加上她平时,也要梳发髻、戴冕冠,从而也不会让人察觉,只有近身时,才会问道淡淡的香气。
“我是在打扫浴房时,发现了这个,感觉像是姑娘的东西,已经问了几位,都说不是。”阿婆向悕雪解释道。
听阿婆这么说,悕雪便立刻想了起来,膏沐就这么多,她一直用得很省,之前因为赶路,她都没能好好洗洗,所以,刚到驿馆的那天,她便用了一次。
多半是那天,她自己把膏沐落在浴房了,悕雪赶忙跟阿婆道谢,要是这东西丢了,她必然会伤心好一阵子。
为了顺利地假死离宫,悕雪的行囊是减了又减,最后,基本上就是每人挑了一样,宁姑姑是膏沐,司马霁是帛带,母妃是耳饰。
司马澄则是那几本书册,就是那个时候,为了给慕容倾誊书,悕雪向他借来的,直到最后,都没机会还给他。
借给悕雪时,都还是新书,但现在已经被她翻得,卷起了页角,内容也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而这次没带到黛国来,是她一时狠心,想放下过去。
现在想来,悕雪不禁有些后悔,如果有那个东西在,是不是就可以试探一下源澄了,但下一秒,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年,悕雪为了大豫,假扮过司马霁,由此,她更明白,一个人能身为自己,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在此之前,悕雪还觉得,只是心里想想,无伤大雅,但看着手上的罐子,想起宁姑姑的叮嘱,她决定要早点放下这件事。
晚膳过后,商队的同伴们或回到房间,或在大厅里闲聊,悕雪则端着碗筷,来到了后院的水池边,那天之后,她便将洗碗的活计,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只是不起眼的粗活,但帮到大家,悕雪便觉得很满足,毕竟,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离开驿馆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第二支玉簪
悕雪听着一脸茫然,但心中却莫名冒出一丝窃喜,而后,听慕容倾解释了原因,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我去跟秦叔见一面,他会在路上好好照顾你的。“慕容倾眼中带忧,”他喜欢待人和善,大家都喜欢跟他做朋友,到了在黛国,再请他帮你安顿好,等风头过了,我就亲自接你回来……“
悕雪点点头,她更秦叔接触过,能感觉到他是个怎样的人,再加上,有慕容倾为自己铺陈,所以,面对这次的“避难“时,悕雪看上去平和了不少。
而且,心里的那些不平和,也并非是来源于对路途期间,对在黛国的生活担忧,而是因为,自己或许离司马澄更近了。
“我也会安排可靠的探子,他本就是鲜卑人,让随你同去,到时候,书信联系,有什么新情况都可以交流。“
前一秒,格桑还在暗中同情陶悕雪,觉得她一个中原女子,远道而来,却看上了一个木头,然而,等源澄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弄反了……
境遇中见面之后,王沽先让随行的军医替他诊治,发现后并阻止了他,结果,就在当晚,悕雪忽然受到了消息,发现出现来了城门
后宫之中,时而,见到些笑靥如花的新面孔,转过身,又会看到些悲戚的老面孔,就好像是深宫女子。
当年,璟王爷举兵入京,沈行谋兵布局时就说过,司马烈性子刚烈,而且锱铢必较,他若
王苏身为大豫朝臣,是奉命前来边关,协理窃掠之事,也不曾踏出过大豫的国土,所以,也只能借旁人的口,打听到些去年,甚至更早之前的消息。
但却隐隐觉得,安玥之的到访后,邻国之人越发排斥,朝廷中派来的人。
儿时只是觉得他脾气不太好,但后来,既然想到要逃跑,他调整情绪,觉得心怀感恩地活着。
吾相信你,才会跟你说这些,所以……也会理解澄公子。
好像这样她就能忘记,日后,她可能要和司马澄此陌路天涯,各不相干的的事。
有时候,悕雪会想,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自己是不是也算是,体验了一次美满的爱情,
悕雪,因为两人关系的,她虽然身着衣冠,但此刻在司马澄面前,却不自觉地显出女子之态。
而后每次登梵天阁,苦读一番之后,再以暮钟之声,洗涤心上的疲倦,再次回到地面,置身于皇宫时,整个人也坦然了不少。
司马澄帮悕雪更司马澄云说,练习白马寺,完成悕雪的心愿,她很感动。以为自己离自由很远,其实却不是。
后来,悕雪别无他法,便将司马澄叫到了身边,让他陪着自己看下去。
清晨时,悕雪睡意尚存,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是和司马澄两人,并肩走在宫墙间漫步
若忘掉悕雪的身份,与之后的早朝,两人乘着晨曦之光,在宫墙间漫步,悕雪小心地翻过舞步图的每一页,司马澄为了看清楚,也凑得近了些。
那些大小姐们自幼养尊处优,不问世事,平日也都深居闺阁,家教颇严,七夕当晚,绣坊的热闹程度便足以说明,官家的年轻男女们,走到一起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悕雪就要为他们创造机会。
听了慕容婉儿话,慕容倾也愣了一些,而后,又听见悕雪十分窘迫地清咳了两声,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悕雪为了写情笺,换回女装时的样子。
“圣意难违。“面对慕容倾地咄咄逼人,司马澄费了些力,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自来。
悕雪半信半疑……都提出了些要求……其实那些要去都不过分。
本就是先前司马烈为了提高北方士族的地位而打压了其他地方,要回去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北方士族家的东西跟原来相比就少了,他们难免有些不痛快。
一方面是对于自己考虑不周而感到内疚,二是有人受伤了,作为皇帝,却只能宫里现在也只有司葵这个太医,而且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悕雪也不打算让他出宫。
这酒杯就是取自河中带茎的荷叶,刺穿荷心,使刺孔与空心的荷茎相通,然后,荷叶中贮满美酒,待美酒顺着空心的荷茎而下,从茎的末端吸酒。
在荷叶中贮满美酒,澄澈的酒,被碧叶托举,晃来晃去,十分诱人。
伊吉不会说话,也没有名字,但会在容倾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给他偷羊奶。当他羡慕地兄弟们练习骑射的时候,伊吉费了想尽办法为他做了一把弓弩。
当他被兄弟们欺负负伤回来的时候,伊吉会轻轻的帮他清理伤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容倾的母亲是乌兰可汗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出身不高但也沾得雨露,但在他出身后,萨满认为他奇异的瞳色会给部落认为不祥,父亲开始对他避而不见,母亲因此受到冷落也开始厌恶他。
李璁与陆槿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恩怨,如果他只是为了赢得这场比赛,那蓝队比陆槿厉害的人还有好几个……
传说古代有一位女子,因丈夫死在边地,哭于树下而死,化为红豆,于是人们又称呼它为“相思子”。
七夕节,民间鹊桥会节日,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
在江南,病愈的人及亲属制作河灯投放,表示送走疾病灾祸。江河湖海上船只,见到漂来的灯船主动避让,以示吉祥。
仆射李执之子李璁,吏部尚书杜渝之侄范铮、田曹尚书郑蠡之子郑琅、左民尚书王沽旁族王苏,还有已经入朝为官的崔霖、卢翊之两人。
其中,也不乏江东士族陆桐、陆槿两公子,以及江东豪族顾氏和庐江小族周氏这些南方氏族。
分别是出自祖狄军中的匈奴族武将之子金玉泽,以及定期来访于大豫和周边各国的栗特族商队首领,安氏之子安玥之。
而且,即便很早以前,源澄的祖先和拓跋氏曾是是兄弟,后来,双方政见不一,就分道扬镳,各自建立了政权,所以,真要说起来,源澄也是皇族之子。
只是,源氏这支的发展不如拓跋,在源澄父亲这一辈,外戚干政,当时的皇帝被太后杀死,不久,太后又被同族另一人反杀,那人想自立为王,但又忌惮源昇的存在,便对他起了杀心。
另一种是比较宽阔的大口裤,北方妇女穿此裤时,都把裤腿上提于膝下,用丝带系缚,这种方式大多为劳动妇女或婢仆等所喜用。
采桑妇女穿袍服、围裳,百姓女子穿上俭下丰服装;南北朝时期的百姓妇女梳丫髻、穿宽袖短衣、长裙,侍女梳环髻、穿对襟衣。
《诗经》里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之句。
“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山有宝玉,木旁枝皆下垂。”
在书房、厅堂之中的家具,以书桌、条几、矮榻、坐椅为主,书案之上常陈设有图书典籍,架格之中摆放文房雅玩。
第五百七十八章 斗榫合心缝
“陶姑娘可有证据?”源澄微微挑眉,“在下好心送礼,却遭姑娘质疑,这……是否有失礼数?”
准备这番说辞时,源澄便已经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其中最坏的一种。
在源澄的印象中,大豫女子的温文尔雅,婉约柔雅,即便怀疑,也不会表露得这么直白,按理说,他处处投其所好,本以为能立刻博得美人一笑。
悕雪听闻,一时搭不上话,上次,她就是以“失礼”为由,大挫源澄的势气,而这次,源澄很明显,是在拿她说过的话,给自己下套。
“胡人喜欢玉,但不懂玉,去年,我曾替皇世子购得一双玉环,皇世子将玉镯献给太后,太后戴着觉得不喜欢,就直接打碎了玉环,让人把碎玉磨,镶在了金钗上。”源澄忽然说起话来。
“打碎玉环……”悕雪惊异万分。
玉乃国之重器,在悕雪的意识中,所有的玉器,无论大小,都要好好珍惜,小时候,她差点弄丢母妃的一支玉珥,都被训诫了好一阵,而损坏玉器,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寺庙会供奉舍利子,因为那是高僧功德熏修的自然感得,而在你们汉人眼中,玉就是大地的“舍利子”,我没说错吧……“源澄虽是在问话,但他神色平和,对于答案,似乎已经了然于胸。
“是……“悕雪无力反驳,眼中还带着些许的不安。
悕雪小时候,跟大宫女学礼时,记得她说过,维天之命,玉为祥瑞,而玉环又呈圆形,则有圆满永恒之意,而对于皇室而言,更有祈保国家长治久安之效。
所以,大豫历任太后、皇后手上,都会佩戴玉环,而荀太后手上也有,但黛国的太后,却亲自破了玉石的气韵
“这次,在下又购得一支玉簪,但不想再让其重蹈覆辙……“源澄目光深邃,看着悕雪的眼睛,”而且,我听说,玉会认人,想必陶姑娘会好好善待此物。“
“源大人既然知道,为何不劝世子和太后?“悕雪依旧警惕着。
“呵……“源澄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无奈,”陶姑娘太高看我了……在下只是世子身边的小官,都没机会到太后跟前说上话。“
这件事并非源澄杜撰,他也是事后,才得到的消息,那个时候玉环已碎,他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源澄提起这件事,自然是想让陶悕雪收下这支玉簪,她了解诸葛孔明,就必然知道他的君子德行,而“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他也在赌,看陶悕雪能否为君子操守折腰。
悕雪默言,面色愈发凝重,拿着玉簪的手,也在无意中多添了几分力道。
黛国的人喜欢中原的器物,她固然满心欢喜,但没想到,其中的内涵却会被这样忽视,太后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说其他的贵族夫人,甚至普通百姓。
这样一来,悕雪觉得,身上的担子愈发重了,她想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原,讲学的愿望也更加强烈。
“源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悕雪说着,就将玉簪递了出去。
源澄没有接,他依旧看着陶悕雪,目光却不再凌冽,嘴角还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其实这件事,源澄还有私心,本来,从其他商人那里收到这支玉簪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今天,他因陶悕雪而想起,自己与“公子”关于玉簪的往事,一切就变了。
源澄急匆匆地回了官衙,找到这支玉簪后,就开始变得坐立难安,玉簪交上去,若被人弄得面目全非,他将无法忍受,也不屑于跟拓跋女眷,去解释这玉石的涵意。
如果,让源澄随身带着,他难免睹物思人,而且,那玉簪上,有明显的雏凤的纹饰,是女子所用之物。
当年,源澄和“公子”因一支玉簪结缘,但那支玉簪,他至今也没有送出去,放在王府的暗盒里,现在,估计已经下落不明。
如今,再将这支玉簪赠予陶悕雪,都是惜玉之人,源澄或许,也是想弥补这个遗憾。
“在我们黛国,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现在,它在陶姑娘手上,那便是姑娘的东西,若姑娘不喜欢,弃之、卖之,任凭处置。”源澄不紧不慢地说道。
源澄敢这么说,是因为陶悕雪已经开始动摇,在此之前,她的注意力一直自己身上,怀疑、戒备、猜忌,对玉簪置之不闻。
但现在,陶悕雪开始提及玉簪,还指名玉簪贵重,说明,至少在这一刻,她对自己的怀疑,不再是她最看重的东西了。
“哈?”悕雪歪着头,这种油滑之词,还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这支玉簪和今日,悕雪在集市里看到的,并不是同一支,品质、触感等各方面,都比那支好了很多。
“之前的事,秦叔也应该已经跟大人说清楚了,所以,即便没有这玉簪,我也已经原谅了大人。“悕雪说着,便向源澄走了过来,
这时的源澄,已经将双手放到了身后,悕雪前进,他便后退,绝不给她得手的机会。
悕雪微怔,便加快了脚步,说心里话,她的确也喜欢这簪子,但绝不可能收下。
先不说自己和源澄,只见过两次,交情尚浅,哪怕是之前,慕容倾送悕雪礼物时,她都当即拿出了回礼,就这样收了源澄的东西,她睡觉都不会安稳。
“如果陶姑娘真的觉得不妥,就再考虑一下去都城事,如何?”源澄提议道。
讲学和玉簪,就像两个榫头,偏偏跟悕雪心里的卯眼,严丝合缝,她倏地停下了步子,但又立刻迈开了脚步。
“我不用考虑了!“悕雪嚷道。
源澄退到了墙边,他见陶悕雪的步子越来越快,似乎是真的急了,便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陶姑娘,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我后天会来驿馆找秦叔提货,那个时候,再给我答复吧……”源澄试图拖延。
悕雪站在墙边,还有微微喘气,见源澄居高临下,她更恼怒了,然而,对上他的眼眸时,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柔情。
源澄这边也不太轻松,他也没料到,陶悕雪会如此坚持,他觉得自己若再纠缠下去,陶悕雪可能又会回到开始,重新怀疑他,那时,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趁着陶悕雪走神的空隙,源澄就三步并作两部,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一句话,在后院中回荡——
“就这么说定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漠然默言别
不过即便被慕容婉儿误会,或是他将此事声张了出去,语气沉沉缓缓。
以前,陆上运输所用的车辆,多数是双轮车。双轮车只适用于在平地大道上行驶,而在山间小路上则无法使用。战争中,由于山道运粮困难,运输工具亟待解决。
这时,蒲元发明了独轮车,常称之为木牛”,“廉仰双辕,人行六尺,牛行四步,人载一岁之粮也”。这种独轮车适用于在崎岖小道上行走,一千多年来一直被广泛使用。
造船技术在这一时期也有很大的发展。孙吴政权建立不久,就拥有船舰五千余艘,并不断派出较大规模的船队,北航辽东,南通南海。其中大船上下五层,可载三千人。
在作灭吴准备时发明将许多小船拼装成一艘大船的造船方法。这种大船称为“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
造船数量很大,东晋安帝时,建康一次风灾,所毁官商船只约达万艘。在冀、定、相三州造船即达三千艘。
如何提高船行速度,是船舶设计建造中的重要问题。而李皋设计的新型战船,“挟二轮蹈之,翔风鼓浪,疾若挂帆席”。
由于战争的需要,攻城略地的战略战术以及攻防器械和兵器制造,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在攻守器具方面。
弩机趋于大型化,“中朝大弩卤簿,以神弩二十张夹道,..刘裕击卢循,军中多万钧神弩,所至莫不摧折”。
刀已安上长柄,作为长兵器使用。刀的质量也比前代提高了,蒲元为诸葛亮造刀三千口,用这种刀劈砍装满铁珠的竹筒,象斩草一样。
后来,质量又有了新的突破,东晋时发明横法钢,以制刀剑,锋利无比。改进了灌钢技术,提高了钢的质量,从而有利于制造兵器。
綦母怀文所造钢刀,据说能斩铁如泥。除承袭前代的刀、矛、剑之外,还增加了少数民族的杂色兵器,如鞭、锏之类。
从西域阿斯塔古墓出土的大量锦绮,可以看到有大红、绛红、粉红、黄、淡黄、浅栗、紫、宝蓝、翠蓝,叶绿、白等颜色,色彩极为丰富。
还值得一提的是,再到后来,江南以染黑著称,所染黑色丝绸质量相当高,一般平民穿不起,大部为有钱人享用。
马钧,字德衡,曹魏时扶风,来自西兴平东南,是一位杰出的机械发明家。他的突出成就是改进织机和发明翻车。
据书注称:“时有扶风马钧,巧思绝世,傅玄序之曰:马先生,天下之名巧也。为博士,居贫,乃思绫机之变。面上就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悦。
旧绫机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先生患其丧工费日,乃皆易以十二蹑,其奇文易变,因感而作者,犹自然之成形,阴阳之无穷。”
由于绫机的改良简化,使操作简易方便,提高了生产效率。这种新绫机很快就得到推广应用,促进了丝织业的发展。杨泉《织妇赋》描写织绸女工“节奏相应,五声激扬……屈申舒缩,沈厚抑扬”。
造纸原料,以麻料为主,此外还采用其他韧皮纤维原料如楮皮、桑皮、藤皮等,有时还将树皮纤维和麻料混合起来造纸。造纸原料的扩大,与造纸技术的革新是密切相关的。
造纸已在沤制脱胶,碱液蒸煮,舂捣,漂洗,打浆,抄纸等工序上更加精细,如舂捣已不止进行一次,并一般以碓代替杵臼,打浆度有显著增加。
为改善纸的性能,有施胶技术,早期的施胶剂是植物淀粉糊剂,或将其掺入纸浆中,或刷在纸面上,再予以砑光。这样处理的纸在书写时就不会发生走墨、晕染等现象。
活动的帘床纸模,即用一个活动的竹帘放在框架上,因而可反复捞取成千上万张湿纸,并且这种先进的抄纸工具,能抄出紧薄而匀细的纸面。
起初白度差,表面不甚平滑,结构不紧,纸面上纤维束较多,纤维帚化度低,帘纹不显,纸质粗厚。
后来的纸则白度增加,表面较平滑,结构较紧凑,纤维束较少,有明显的帘纹,纸质较细薄。
造纸术发明后,在书写纪事材料方面,还是纸与缣帛和简牍并用,纸还不足以完全取代简帛。这种情况,已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已能造出大量洁白平滑而又方正的纸,人们不再使用昂贵的缣帛和笨重的简牍来书写,而逐步习惯于用纸。
最后纸成为占支配地位的书写材料,彻底淘汰了简牍。造纸术的进步,这一时期的各地都建立了官私纸坊。主要生产麻纸、桑皮纸和楮皮纸。
剡溪沿岸是藤纸中心。由于藤纸质地优良,曾名噪一时。但在南方仍以麻纸为大宗。
织物印染技术,直接继承前朝的。根据书中记载,前朝时,已能染十四种以上的颜色。
秦淮河南有乌衣巷,据称住在这里的贵族子弟及军士都穿黑色绸衣。南京出产的黑绸直到近代仍驰名中外。
毕岚曾“作翻车”,供洒道之用。这在马钧之前约半个世纪。但毕岚的翻车是否就是后世的龙骨水车,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国子学中的国学生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彼此成为固定的朋友,甚至几方背后的家族,也开始断断续续的有了联系。
而马钧所作之翻车,则无疑是用于农业排灌的龙骨水车。其结构精巧,“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可连续不断地提水,效率比其他提水工具高得多,并且运转轻快省力,儿童都可操作。
所以马钧应是龙骨水车的发明者,至少可以说他是继毕岚之后,对翻车作了重大改革,并用于农业排灌的革新家。
翻车问世后,迅速得到推广,并沿用至今。在近代水泵发明之前,翻车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提水工具之一,对灌溉农田,发展农业生产,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马钧还制成了久已失传的指南车。关于马钧作指南车的问题,以及与高堂隆、秦朗在宫廷上的争论,史书上有很生动的描写。
其后的祖冲之曾将一辆只有外壳的指南车,制作安装了内部机构,予以修复,不过,有书本,详细地记载了指南车的内部构造。据此,人们才对指南车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马钧还改进了连弩和发石车,又利用机械传动装置,创造了以木为轮,以水为动力变化万端的水转木偶百戏。
在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一批成就卓著的机械发明家,他们在发明或改进各种机械,如先进的农业加工机械,水转连磨,水力连机碓等方面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以至于,慕容婉儿现在,每想宫中的一位俊美公子,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此事,男子之间正常的举止,都被她就连悕雪也不例外。
第五百八十章 桥路各有道
源澄来的那天上午,悕雪早早就躲进了驿馆的女子浴房,她会选择这里,不仅是因为,在这个时间里,浴房空无一人,还因为,这个地方容易被忽视,而且,即便源澄想到了,发现了,也不好进来找她。
昨天夜里,悕雪迟迟睡不着,夜深人静,那个人影愈发清晰,思念疯长,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想念的是司马澄,还是源澄。
这些绵长的情愫,悕雪放不下,也赶不走,后来,她索性也就不躲了,干脆放纵了自己一次,但是,过了今夜,便要就此放下源澄。
相遇,只是个小意外,桥归桥,路归路,总有一日,两人会要回到各自的轨迹上。
如此,悕雪任凭油灯亮了一夜,她则在灯下,或潸然泪下,或痴痴含笑,但始终笔耕不辍,通过默写大段的政论,来抒发心中的郁气。
悕雪就这样一直写,等到抬起头时,她才发现,天际已经泛起了晨曦的光,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桌上的稿纸,不禁讪讪而笑。
原来,姑娘们都请自己写情笺,赠予自己的情郎,但轮到自己了,这么就变成了如此生冷的治国之道。
那些内容,都是来自于司马澄借给悕雪的书卷。
司马澄不曾给悕雪留下过什么,就那些书卷,是她觉得自己和司马澄之间,仅存的一丝联系了。
去浴房之前,悕雪一声不响地找了一个铜盆,将那些写了一夜的稿纸,连同自己的思念、情愫、郁气,一并烧成了灰烬。
一夜未眠,悕雪眼睛还有点肿,脑子也沉沉的,她虽有信心躲过此劫,但临走时,还是顺手带上了宁姑姑留给她的膏沐,那东西少则能安神,多则能醒脑,而且,拿着个什么东西,总会安心些。
白日之时来到浴房,悕雪也是第一次,经过一晚,里面的水渍早已消失殆尽,阳光透过上方的天窗,照进缕缕秋阳,和夜里完全是两个样子。
悕雪抵着房门坐下,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响动,就这样不知道过久,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悕雪!悕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悕雪猛地睁开眼睛,但因为光线刺眼,她便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再次睁开时,发现眼前,还是清晨的浴房之景,只是房内亮堂了很多,墙上有还两块明晃晃的光影。
此时,外面已经没了声响,但悕雪已经清醒过来,她想起自己的计划,赶忙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
悕雪深吸了一口气,俯身用耳朵贴在木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早就想过了,要以静制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自己。
“是我,秦叔……悕雪,你在里面吗?“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人身。
“秦叔,走了吗?“听到是秦叔,悕雪赶忙回了话。
“走了,走了……“秦叔说道。
悕雪听闻,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先轻手轻脚地,打开了一丝门缝,确定只有秦叔一人后,才缓缓打开大门。
“秦叔,今天的事辛苦您了……“悕雪的言辞中,满是感谢。
“悕雪呀……“秦叔欲言又止,”你先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秦叔说完,便走出了浴房,悕雪懵然地眨了眨眼,看着秦叔的背影,她不禁眉头微蹙,总觉得事情跟她预想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跟着秦叔走到外面,悕雪才恍然大悟,也难怪秦叔会来找自己,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安然地从头顶上,投下暖洋洋的日光。
惊诧之余,悕雪忽然反应过来,不禁懊悔地拍着脑袋,自己熬了一个通宵,干脆多半是在浴房里睡着了,同时,她也安下心来,都到了这个时间,源澄肯定已经离开了。
到了大厅,里面只是零星有几个,生面孔的胡人商旅,秦叔一声不响地上了楼,
此刻,悕雪精神松懈,困意便铺天盖地地袭来,正想着回房休息,便也没问什么,就跟着秦叔上了楼。
秦叔推开她的房门,悕雪便自觉地走了进去,自觉在床边坐下,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悕雪,不好意思,簪子没还回去……“秦叔说着,就将玉簪拿了出来,“源大人说,如果你不要着东西,他也不打算收了,要扔掉,还是卖掉之类的,都由你决定……“
悕雪看到那熟悉的布囊,一个激灵,倏地睡意全无,看着秦叔为难的表情,迟疑了好一阵,才伸出了手。
然而,正当悕雪要拿玉簪时,秦叔却突然收回了手,悕雪不禁一愣,便听到秦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如果实在不想要,我可以先替你收着……”秦叔露出了笑容,“或者,你就当是秦叔送给你的……“
悕雪感觉到语调的变化,她诧异地抬起头,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匆匆忙忙地收回去。
未能按照约定行事,秦叔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当时的场景,自己是一介商贾,而源澄是黛国的官员,他也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要怪就怪源澄妙语连珠,哪怕秦叔半辈子,都在和人打交道,却都没能说得过他。
不过,秦叔也不是一般人,他虽没能送出簪子,却用了个更好的法子,帮悕雪留了后手。
“我是商人,这玉簪在我眼里便是商品,我觉得它有价值,便用钱财从源大人那里收够过来。“秦叔似乎有些得意,”所以,现在这支簪子是我的,和你、和源大人都没有关系。“
“那……贵吗?“悕雪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担忧。
“你……怎么在担心这个呀……“秦叔被悕雪逗笑了,”我可是你秦叔!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听到这里,悕雪的表情渐渐明朗起来,而后,不自觉地撇过眼,看向那个布囊,秦叔会意,便将东西递到悕雪面前,然后说道:
“所以,现在这个玉簪,是秦叔送给你的了,你就安心地收下吧。“
“可以吗?“悕雪心里明明觉得,应该要推脱一下的,但她的手却已经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得到秦叔首肯后,悕雪嫣然一笑,小心翼翼接下玉簪,撇开与司马澄的回忆,以及和源澄的关系,单说这支玉簪本身,她的确是喜欢到不行。
第五百八十一章 缘尚不绝尽
大豫女子都会在十五岁时,行笄礼,以示成年,而这里的“笄”,就是簪子。
不过,悕雪的十五岁,还穿着男装,假扮书肆小童,而且,那个时候,书肆的生意刚有起色,卫铄就说等到她二十岁,也就是男子成人的年岁,补一支簪子给她。
然而,世事难料,悕雪穿着男装进了宫,之后,也因为各种原因,以至于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根像样的发簪。
虽然,悕雪也没说什么,但心里总是有那么点遗憾,而此刻,这支玉簪的出现,就恰好弥补了她心上的缺口。
秦叔本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悕雪欢喜的样子,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目前看来,这件事可谓是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当时,秦叔打算购买后,源澄便提出了条件,说希望借他的手,将玉簪赠予悕雪。
秦叔一时失语,因为这个想法,正好与他不谋而合,其实在昨晚,他就看出,悕雪真心喜欢这玉簪,或是碍于源澄,才不好意思收下。
不过,这其中的缘由,秦叔也不打算细问,若真想知道,昨晚他就会开口了。
源澄见秦叔没有说话,以为他不同意,便主动增加筹码,说自己只收一枚铜钱,请秦叔帮忙。
然而,秦叔既不是奸商,也非贪婪之人,坚决不同意,后来,源澄就变了个法子,说剩下的钱,就是他向秦叔买的名义费,并请他不要告诉悕雪。
源澄态度坚决,秦叔不禁有些傻眼,但他也不能告诉源澄,说自己本就打算送给悕雪,还是因为悕雪本来就喜欢。
就这样,秦叔“收了“源澄的钱,也只好保守秘密,如此,他便觉得有些对不住悕雪,便拍了拍悕雪的肩膀,主动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暂时也不用担心,再碰上上源大人了,他今天说了,他明日一早就回都城了。“
悕雪听着,正抚摸着玉簪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了,然而,她又很快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对秦叔说道:
“秦叔,我也不是担心什么……不都因为第一次弄得怪尴尬的……”
昨晚拜托秦叔帮忙时,悕雪就想解释来着,不过,其实她也没想出多么完美的说辞,后来,又见秦叔答应的爽快,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这句“马后炮“似的特别关照,却让悕雪一下子难为情起来,就像是秦叔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不戳破罢了。
“而且,他是黛国的官员,我一个普通的中原女子,日后还要会乌兰的,还是不要有太多的交集为好……”悕雪笑着解释道。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秦叔搓了搓手,脸上闪过无奈的神色,“之前说的,要带你去,投奔的那个女当家,她的布庄就开在都城……”
话音刚落,悕雪笑容不禁僵在脸上,虽然昨晚,她还在因为,此后见不到源澄那张脸而黯然伤神,但经过一夜的“宣泄”,她已经基本放下了,但想不到,居然“孽缘”不减……
“源大人是太子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常在民间走动……”秦叔若有所思,“如果你介意,我就去跟老板娘说说,让她给你安排在屋子里的活计,这样一来,应该就碰不上了……”
秦叔如此刻意的帮忙,让悕雪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愈发觉得自己开始看不懂秦叔了。
悕雪微怔,而后又立马笑着点点头,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另一边……
从驿馆出来,源澄就一直待在官衙,美名其曰收拾行李,但实际上,他本就没带什么行李来,而那些要带回都城的货品,他也在收到的当天,就打包好了。
此刻,源澄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将那支玉簪,从上供的名录上抹去,然而,那新的名录,也是他晚上才写好的。
源澄一向专注,开始办事了,就不喜欢旁人打扰,只是,他一下午迟迟不动笔,一直磨磨蹭蹭的,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但到晚上,除了送晚饭的衙役,他也没见到其他人。
拿起笔时,源澄心中不禁有些许苦涩,他所任的先马一职,伴皇世子左右,看似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却只是个小官,这个“小“的体现之一,就是俸禄。
源家的家底并不厚实,而且,被源澄送让的那支玉簪,也不便宜,如今没有了,他也只能用自己本就微薄的俸禄,去补上那笔花销。
当然,源澄也不是盲目而为,采买一事,只经他一人之手,即便少了一件,也没人会他说三道四。
只不过,在璟王爷身边行事多年,让源澄养成了谨慎的习惯,新的名录落成之际,旧的便已经进了火炉。
落印之前,源澄再扫了一眼这份新的名录,只见他看着看着,眉头就蹙到了一起。
其实,在出发之时,拓跋启有特别叮嘱过,让源澄找些玉制的东西,最好是首饰,似乎是因为,去年太后砸玉环之事,在后宫流传开来,便有其他宫中女眷,看上了这玉制品。
但就好像是上天有意,源澄这一趟,偏偏只收到那一支玉簪,而现在这份名录中,上面虽还有几件玉器,却独缺了玉首饰这一类型。
源澄轻叹了一口气,他走到火炉边,此刻,里面的旧录剩下了灰烬,他却呆看了好一会儿。
拓跋启毕竟是皇世子,是当今皇后的儿子,他无需攀附谁,所以,那些玉首饰,多半是用来尽尽孝心。
而且,源澄也会准备好的说词,最多,应该就是免了赏赐,也大不至于会领罚。
没有奖赏,又损了俸禄,想到这里,源澄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在那份没有玉簪的名录上落下印章,再封装进匣子,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然而,他刚闭上眼,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整个官衙中,大家都对他这个,从都城来的世子先马敬重有加,但有且只有一人,况且,还敢在大晚上,这么明目张胆敲门的,源澄不用看,便知道那人是谁。
“源大人!源大人!“格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如他所料,源澄缓缓睁开眼,但并没打算应声,然而,门外的格桑也不放弃。
“我知道你还没睡!“格桑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不满。
第五百八十二章 醉酒浇浮梦
源澄睁开眼,见桌上还亮着的油灯,便有些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其实,他没打算真睡,就想喘口气,顺便自我检讨,反思一下自己这几日,费力不讨好,甚至有些狼狈的行为。
门外声音不断,源澄揉揉太阳穴,思忖片刻,就大致猜到了格桑来找自己的缘由。
本来,源澄已经做好了,见上最后一面的准备,上一次,他和“公子“在黑暗中诀别,虽然刺激,但现在回想起来,都未能好好看看对方,不免有些遗憾,所以这一次,他想好好的告别。
然而,今日在驿馆,源澄却连陶悕雪的面都没见上,当时,他一时置气,想刺激一下对方,就临时做了一个决定,而且,还只告诉了秦叔。
虽然源澄这话,是当着大家的面,但一开始,是秦叔先提起了玉簪的事,或是不想惹人非议,他便压低了声音,源澄自然也是,所以,那话旁边的人应该也没怎么听清,包括格桑。
但很显然,源澄失败了,在格桑到来之前,他的房门都是冷冷清清的,而且,随着夜色愈浓,希望也在渐渐消失殆尽。
“澄公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天就要走,怎么都不告诉我!“格桑已经嚷了起来,”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啊!“
源澄冷着脸,薄唇紧抿,的确是他的疏忽,回到后来,他就一直心念一人,也不敢出房门,现在又心中郁气,只想着一个人静静。
身份摆在那里,格桑也不敢真的破门而入,正当他在外头抓耳挠腮时,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澄公子!你怎么这么慢啊……“格桑忍不住抱怨,但看到源澄的脸,他又立刻露出笑容,还晃了晃手中的囊袋,”我能进来吧……“
格桑本想着,若源澄不让,他便强挤进去,但源澄似乎有所预料,门只看了一半,空隙也都用身体抵着,他别无他法,就只好开口询问了。
源澄本想跟格桑在门口说清楚,但看到他手中的囊袋,还听到了“哗啦“的声响后,就改变了主意。
“请吧,我也有事要跟格桑大人说。“源澄大开房门,侧过了身子。
被源澄称为“大人“,格桑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摆摆手,进了房门,迅速环顾屋内,书案是空荡荡的,木箱子也排列整齐。
“澄公子,你真的就要走了?“格桑睁大了眼睛,一脸真切地问道。
“嗯……”源澄点点头,还朝格桑行了个礼,“下午忙着清点货品,疏于转达,还请大人见谅。“
其实,源澄也差不多,在沙陵城待了有半个月了,格桑知道分别之日将近,但也没想到,就会是明日。
“澄公子,你……也不用这么见外啦“格桑瘪着嘴,有些不舍,”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你看,你今天刚从秦叔那里收了货,也不用就这么着急,第二天就马上离开吧……“
“秦叔的货品,已经是最后一批了,之前,就晚了几天去取,已经耽误了些时间,现在既然拿到了,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源澄不紧不慢地说道。
关于这延迟的三日,那天出了驿馆,格桑就问了缘由,但都被源澄搪塞了过去,他本打算这几日,暗中留意源澄的举动,但不巧,有几名衙役闹肚子,他不得不留守官衙。
没想到源澄还会主动提起,格桑微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他早就打算用这个理由,拒绝自己的挽留……
沙陵城虽然热闹,人来人往,但多是短暂的停留,是匆匆商旅过客,真正留下的,还是少数。
上一次,因为格桑想多留源澄几日,害得源澄在回程的路上,赶上了沙尘天,差点没回到都城,而这一次,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都你要走了,那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今晚可要喝个尽兴啊!”格桑将囊袋放到桌上,原来还不止一个。
源澄自然知道那里面是酒,在他的概念里,酒除了助兴,便是消愁,而现在的他,既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至于愁,也不是几杯酒就能解的。
原来,在璟王爷身边时,源澄还经常和羊将军喝上几杯,但到了黛国之后,这饮酒的次数,用一只手便可数清楚。
源澄神色肃穆地盯着酒囊,他若有所思,没有马上回话,格桑见状,以为源澄又要拒绝他,便直接拔掉了封口,将酒囊强塞源澄手上,自己则赶忙转过身,去拿另一袋。
然而,当格桑回过头时,源澄已经主动仰头,豪饮了起来,奶酒的汁液从他的嘴边溢出。
格桑有些傻眼,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应该劝阻,毕竟之前,源澄都一直举止得体,从未般豪放过。
到最后,格桑也不记得自己,去后厨装了几次酒囊,而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源大……”格桑话还没说完,脑后立刻袭来一阵剧痛。
格桑缓缓起身,房子里的人闻声,便一脸关心地走过来,但听到他第一句问源澄时,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怒气。
“格桑大人,你也喝得太多了,我听我爹说,厨房里的酒缸都要见底了……”一个女孩抱怨道。
“哦……塔娜,是你啊……”格桑晃了晃脑袋,准备下床。
塔娜是衙役厨子的女儿,是一个典型的黛国姑娘,比格桑小了几岁,或许是有个厨子老爹,脸蛋也圆圆的,所以,每次看到她,格桑总会忍不住去捏一捏。
“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格桑宿醉,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格桑这个“其他人“,指的是在官衙里的衙役,至于塔娜,格桑觉得,应该就是她爹的原故,才会在这里吧……
“都去送源大人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塔娜嘟起小嘴。
“源……“格桑刚迈开步子,就腿下一软,直接栽在了地上,”啊——“
塔娜赶忙去扶格桑,而格桑也因为这一摔,酒醒了大半,等他踉踉跄跄地,好不容易坐了下来,转过头,见屋外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现在什么时候了?“格桑揉着太阳穴。
“已经下午了……“塔娜递上凉水洗过的帕子。
第五百八十三章 是什么身份
听到这里,格桑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倏地皱到了一起,一般起程,都会赶在上午出发,明白自己赶不上了,他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
“源大人什么时候走的……“格桑揉了揉太阳穴。
“吃了爹爹做的午饭,就离开了……“塔娜顿了顿,又赶忙补充道,“虽然也没多久,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别想着去追了啊!他现在肯定已经出城了!”
“我知道……”格桑费力地抬起头。
塔娜双目圆睁,明明是在警告,但配上她童真的面庞,反而让人觉得更可爱了,格桑看着,都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接着,就听见塔娜大声嚷道:“啊!我说过了,格桑大人,不准捏我的脸。”
平日,要是格桑的身手,塔娜多半是逃不过这一下,但现在他酒醉刚醒,塔娜才侥幸躲开。
哈哈……”格桑尬尴地笑了两声,悻悻地收回了手。
而后,又是一阵宿醉之痛袭来,格桑便干脆趴在桌上,顺便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但被源澄喝趴下一事,却着实让他背脊一凉。
格桑是沙陵城,数一数二的酒坛子,还记得,源澄第一次来沙陵城时,格桑给他接风,那一次,源澄一杯都没喝完,格桑以为他不行,还笑话过他。
源澄和塔娜的双重打击,让格桑有些泄气,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嘴巴也开始有些不听使唤:
“塔娜,你怎么没去送源大人啊,整个官衙的女衙役都去了吧,你也是女孩子,应该喜欢源大人那种吧……”
此话一出,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又是一顿猛烈的水声,以及格桑的哀嚎。
“大人,你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塔娜用力地给格桑擦着脸,双颊通红。
“好好好,我不说……你轻点,轻点!”格桑挣扎着,等塔娜松手,他又重新趴回桌上,嘴上还不忘辩解道,“塔娜,告诉你哈,厨房里的酒可不是我一个人喝的,这里面啊……是源大人占了大头……”
……
被秦叔从浴房带出来后,悕雪便一直没有出门,生怕再碰上什么人,当天的晚饭,也在房间内解决的。
本来,悕雪打算再这么躲几天,不过,到了第二天晚上,秦叔就来叫下她楼吃饭了。
见悕雪有所顾虑,秦叔便主动说道:“源大人已经离开沙陵了,我亲眼看到的。”
悕雪本还想找个由头,去打听的,但现在,被秦叔先行告知,又急急忙忙地要撇清关系,在两个极端中切换,难免被人看穿。
“怎么?还信不过我?”秦叔有些看不下去了,“莫非?你真的认识源大人不成?“
“没有!没有!“悕雪赶忙摇头,”我……是觉得秦叔您太照顾我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都是慕容倾的朋友,你就别那么见外了!”秦叔摆摆手,“而且,过两天就要送你去盛乐了,你再窝在这房间里,我就算想照顾你,也没机会咯……”
“这么快吗?”悕雪有些意外。
“怎么?你还想呆在沙陵,每天无所事事呀?噫……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秦叔假装生气。
“才不是呢,秦叔~~~”悕雪赶忙走出房门,像小女儿似的,挽住秦叔的胳膊。
“哈哈!这才像个样子。”秦叔笑着和悕雪下楼,边走边解释道,“也不是催你,只是听说,今年的北风会来得早一些,而且,也差不多到了跟那边约定的时候,再加上路上的几天……”
黛国是北方的大国,在这里过冬的商队不再少数,但秦叔他们老早久决定,今年要去邻边的一个小部落,送一位同行的伙计回乡,那位伙计年事已高,这一回乡,以后也就不再远行了。
胡人不喜欢哭哭啼啼地说再见,所以,在沙陵城的最后几天,悕雪都尽可能和商队的人待在一起,希望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好冲淡离别的悲伤。
而悕雪也做到了,这几天,她过得很开心,没有可源澄,她身心放松,再加上没时间独处,也就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启程当天……
虽然,同行只有秦叔,和一位当地的马夫,但出发的那天早上,不止是商队的人,连驿站里的其他人,能起来的也都出来送行,好生热闹。
悕雪前脚刚走,格桑就来到驿站,进行常规巡查,看着大家都站在外头,便上前打听道:“你们……这都在干嘛呢?”
“哦,格桑大人您不知道呀,秦领队带着陶姑娘去都城了,昨晚听她说书,可有趣了呢!”那人答道。
“说书?什么意思?”格桑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陶姑娘,我昨晚也吓了一跳呢,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姑娘家,但其实颇有文采,说的故事不仅通俗易懂,而且还十分有趣……”那人说着,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啊……这样!”格桑语调微扬,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
数日后……
“悕雪,睡得还好吗?今天就会进城了……”是秦叔的声音。
“嗯嗯!”悕雪赶忙点头,并送上笑容,“都没想到,您还特意为我准备了马车……”
“商路不便,我也没办法,到了城里,弄辆马车的能力,你秦叔还是有的,哈哈!”秦叔答道。
原来,悕雪是很怕骑马的,但是在乌兰这些年,逼着也就克服了,而且,在大豫的时候,女子也没什么机会骑马,所以,再坐回马车,她难免想起曾经的事。
秦叔说完,就到外头跟马夫说话去了,悕雪迷迷糊糊打了个小盹,后来,感到被人拍肩,便睁开了眼。
“悕雪,我刚刚听马夫说,盛乐在搞什么户籍制度,每个人都要个身份。”秦叔说道,“我不是黛国人,没法帮你弄,只能晚点,找布庄的女当家商量,让她帮你把这个事办妥。“
听到“户籍”一词,悕雪明显紧张了起来,“那……我应该是什么身份呢?乌兰人还是中原人?”
“会要问这个吗?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秦叔面露疑惑之色,“不过,就说来自中原不好吗?我觉得黛国不介意这些,反正你长着一张中原面孔,来自中原也正常吧……”
第五百八十四章 女当家之见
悕雪点点头,觉得秦叔的话有理,虽然黛国亲汉,但胡族之间的纷争,其实比大豫皇族的内斗,有过之无不及,如此,她一个中原人,又何必要和乌兰扯上关系。
进城什么的都很顺利,在去布庄的路上,悕雪掀开布帘,眼前景象,不禁让她有些意外,原来,黛国的都城都已经发展道如此程度了。
规整的道路,干净的里巷,齐整的建筑立于两侧,并带有胡族特色,街上还有不少百姓,他们穿戴整齐,神情怡然,和旁人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容。
除此之外,悕雪注意到,这里的道路更为宽阔,在某个地方,还有特殊的标识,秦叔告诉她,那条小道是专门留给牧畜人的,在某些特定的日子,方便他们赶牛羊进城做买卖。
因地制宜,且不忘本心,悕雪赞许地点了点头,对黛国的皇族好感,又多了几分。
然而,曾经的大豫,也是这般太平祥和,悕雪难免触动,而且,她也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东豫的消息了。
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悕雪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布庄,秦叔报上自己的名字,看店的姑娘就进去传达了,在等待之时,悕雪便先在店里看了一圈。
布庄的店面很大,陈列的布料种类繁多,颜色五花八门,成衣的款式更是多样,悕雪都要看花了眼,新鲜之余,也不免担心起今后的生活,这些……都要去了解吧。
然而,悕雪完全不懂裁衣,而且女工很差,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去过几次宁姑姑的小绣坊。
虽然,不能亲自动手,至少还能分清绸、绫、缎、布,只是这里,有一半以上的衣料,悕雪是第一次见,光毛皮就有五种。
其实,还在路上时,悕雪就特意留意了百姓们的穿着,虽说,黛国人亲中原,但她并未看到身着宽袍长衫的人。
“小姑娘,我这布庄,你看得还满意吗?”悕雪正担心着,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悕雪立刻转过身,向那人行礼,应该是以男子示人太久,她下意识地,就朝女当家俯身拱手。
“见过当家……”悕雪恭敬道来。
“嗯……眼见力还不错。“女当家笑道,”都说中原人守礼,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干嘛给我行男子礼呀?“
悕雪立刻改女子礼,但转念一下,又觉得是在自欺欺人,便在起身后说明道:“让女当家笑话了,出门在外,特别是在中原,还是男子身份更方便,小女子扮了一阵男装,习惯就有些还没改回来。“
没想到,女当家会如此敏锐,悕雪不禁捏了把汗,还好,刚刚“小女子”的自称,没有再出纰漏。
“哦,这样?“女当家看了悕雪一眼,便转头跟秦叔说起话来。
寒暄了几句,女当家就把悕雪和秦叔带到后堂,请两人坐下,并让人送上了茶。
因为,说是秦叔的熟人,悕雪就没做什么准备,而刚一见面,女当家的一个“下马威”,就弄得她措手不及,此刻,更是变得有些畏缩。
“姑娘,不用这么紧张。“女当家抿了一小口,”听说你是中原人,我可是把招待宫里人的茶,都拿出来了,你快尝尝。“
虽然,知道不是在说自己,但听到“宫里”两字,悕雪又是一惊,都没注意到茶水烫口,就喝了下去。
不过,烫嘴归烫嘴,熟悉味道实在令人怀念,哪怕悕雪,原来是那么的不喜欢,但在塞外,这就是她的家乡味。
“你慢点!“女当家递上手帕,转身就让人送来凉水。
“实在……不好意思……咳咳!”悕雪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喝下凉水,还不忘应声,“茶汤很好,多谢当家。”
等悕雪差不多了,秦叔便开口了:“霍当家,我把陶姑娘留在这,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我和你秦哥的交情……“霍当家点点头,转而又看向悕雪,”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姓霍,跟你们中原大将霍去病同姓,单名一个青字,颜色的那个青。“
“小女子姓陶,陶罐的陶,左竖心右希望的悕,雨雪的雪。”悕雪连忙报上姓名。
“陶——悕雪?”霍青念了一遍,“既然,咱们都互通姓名了,陶姑娘就不用总低着头了吧。”
这次,霍青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悕雪有些想不通,便略显生涩地抬起头来,朝她淡淡一笑。
“那今后,悕雪就麻烦霍当家照顾了!”秦叔说着,就拿出两包银子,给了霍青。
“秦哥你也是,都那么关照我生意,只是送个人过来,还跟我这么见外!”霍青装作生气的样子,把钱袋推了回去。
“跟你做你生意,是因为你的布好,大家都是商人,钱的事情,就该明明白白说清楚。”秦叔又将钱袋,塞到她手上,“而且,对于布庄的事,悕雪也帮不上忙,借住在你这里,你要费点心思了。”
“霍当家,我……其实,不会女工。”悕雪不好意思地坦白道,“但是,其他的我可以帮忙的!我不会白吃白喝的!”
“哦?那你能作什么?”霍青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可以帮忙记账,之前,我家有间书肆,都是我帮忙打理的。“悕雪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布料的事,虽然我现在不太懂,但可以学,学了就可以帮忙看店了。”
在路上,悕雪就已经想好了,与其说谎,临时编一个身份,倒不如依照事实,反正,她也在书肆住了那么久,要是细问起来,也不会穿帮。
就当,回皇宫的事情从未发生,悕雪以后,就是个普通人家,书肆掌柜卫铄的侄女。
“哦?你家开书肆的……“霍青恍然大悟,“其实不瞒陶姑娘,我刚刚就觉得奇怪,听你言辞,感觉是个大家闺秀,但看举止,又觉得差了点……但现在,我是明白了!”
悕雪失语,只是笑着点点头,察言观色的本事,她在皇宫里就开始练习了,并将这一长处,活用在了书肆的揽客上。
本以为已经可以出师,但这一趟,悕雪先是遇上了秦叔,到了黛国,就遇到霍当家,果然,老道的商人都不可小觑。
当然,还有个人,悕雪只要看得那张脸,就会下意识地心虚,好像什么都被看穿似的。
“悕雪,你也不用面前。“秦叔掂了掂手上的钱袋,”这两袋银子,够你在这里住两年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二见故知友
悕雪看着钱袋,眼中显出疑惑的神色,其中一个她知道,是慕容倾给的,但另一个又是哪来的?她为何没有印象……
秦叔和霍青都不退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悕雪就听对霍青说道:“霍当家,这些钱就请您收下吧,这不仅是秦叔的意思,也是我的心意。“
霍青听闻,不禁有些为难,悕雪了然,便接着提议道:“您要是觉得不妥,这些钱,就当是我押在您这的,但您也要答应我,布庄的活计还请让我帮忙,不然,我都没机会,把这些钱拿回来了。”
悕雪哭丧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霍青,装作委屈的样子,没过一会儿,便听见霍青大笑道:“哈哈!陶姑娘,不愧是文化人,想的办法都这么周全。”
“那您可要对我严格要求能,我要是没做好,就把这些钱当作罚款。“悕雪补充道。
银两有了归属,霍青和秦叔又能愉快地聊天了,悕雪就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似乎也很久没见了。
从谈话中,悕雪知道了,秦叔和霍当家是早些年,因布匹生意结缘,但这些年,因为打仗,买丝绸达官贵人变少,两人的来往也就少了。
“对了陶姑娘,有个地方,你得先走一趟。“霍青忽然转过头,”你应该也听说了,盛乐学中原搞户籍制度,即便你只是暂住,也要去皇城常侍那里登记一下。“
这事,秦叔之前提过,悕雪便一口应达了下来,霍青一看,便站了起来,“那你等等,我找个人熟路的人带你去,之前,都是官府上门登记,我也不知道具体地方……“
霍青拿着钱袋走了出去,屋内就剩下了秦叔和悕雪两人,悕雪想起钱袋,便赶忙向秦叔求证,结果得到的答复,是秦叔为她准备的。
“秦——叔——”悕皱着眉头,嘟起嘴。
一开始,悕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在临走前,慕容倾偷偷塞了一包给秦叔,但现在知道了,她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秦叔的,悕雪肯定马上还回去,但霍当家那边,都已经拿走了……
“那我以后,在霍当家这边好好干,到时候,连本带息地还给您!”悕雪抱歉地握住秦叔的手。
“不,不用了!”秦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悕雪,你可以不用在布庄帮忙的,九殿下把你送来,应该也不是想让你受苦。”
说“不”的时候,秦叔是把手抽走了的,但说完话,又主动握住了悕雪,且换上长辈的口吻。
“秦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不过,您也知道,我是闲不住的人。”悕雪勾起嘴角,她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怀疑了起来。
只不过,还没等悕雪开始细想,霍青就带了个更棘手的问题,摆在悕雪面前。
面对这个问题,悕雪首先,就在直到霍青二人,来到她的跟前时,压制住内心的惊慌。
“陶姑娘,这位是柳绮云,柳姑娘,我们布庄负责管账的,一会儿,就让她带你去。”霍青介绍道。
“柳……姑娘好,我叫陶悕雪,一会就麻烦您了。”悕雪起身,微微颔首。
悕雪好不容易,做到神色自若,但这位柳姑娘却毫不掩饰地,开始上下打量着她,尤其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太像了!太像了!”忽然,柳绮云拍手称赞道。
这也是悕雪的心里话,但表面上,她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装作不解的样子,等柳姑娘来解释。
“绮云,你说什么呢?”霍青皱起眉头,“你也是中原人,怎么礼数比陶姑娘差了这么多?”
“对不起,对不起!看到旧友,太激动了……”柳绮云赶忙向三人致歉,“陶姑娘有礼,我是柳绮云,你叫我绮云就行。”
“绮云姑娘……”悕雪试着叫了一声。
“诶!陶姑娘!”柳绮云兴奋地答道,“话说,你跟我那朋友,连姓氏都一样呢!”
听到这里,悕雪整个人都僵住,她赶忙低下头,心绪可以压制,但对于脸色,她没有十分的把握,不确定自己是否瞒得住。
“你们认识吗?”霍青好奇地问。
“也不是认识啦!”柳绮云摆摆手,笑着拍了拍悕雪的肩膀,“就是看着陶姑娘,觉得特别亲切!”
听到这里,霍青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但这话对悕雪而言,却是救命稻草——杨媚娘没怀疑她!
这个柳绮云,和之前在时花楼遇见的,司马昀的姐姐杨媚娘,五官、神态、从动作等都非常相似。
而且刚刚,她说话的语气,这种直爽而有些随意的语调,让悕雪瞬间,回到了初见杨媚娘的那个夜晚,而且,如果她没记错,杨媚娘在时花楼,好像也是作账本方面的工作。
怎么这么巧……悕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攥着手,脑中却空空如也,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陶姑娘,你怎么了?“柳绮云凑了过来,”你怎么了?“
等到第二声,悕雪才猛地抬起头,赶忙笑着应声道:“我没事,没事……”
“那你刚刚?“柳绮云半眯着眼。
又是熟悉的表情!悕雪不禁想起,那次时花楼的乐师、舞姬入宫表演,杨媚娘突然出现,伺候自己饭食的事,那时,悕雪想打听司马昀的身世,结果,就被她这样打量了。
“我是觉得柳姑娘太美了,一不小心就看呆了。“悕雪投出赞许的目光,”尤其是配上这件衣裳,是店里的款式吧……“
悕雪说着,又看了看霍当家,虽然她心中早已万马奔腾,但在面上,还要不紧不慢地转移话题。
说道衣裳,霍青便立马加入进来,在她的帮助下,悕雪暂时危机解除,她必须要在两人单独相处前,想好所有的说辞。
启封镇,杨媚娘不知道,书肆,杨媚娘也不知道……悕雪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最开始,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司马澄并未透露给杨媚娘,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
后来,悕雪做了皇帝,杨媚娘虽不像那些大臣,毕恭毕敬,但也不敢打听天子的私事,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僭越之举。
想到这里,悕雪不经长舒了一口气,人也彻底放松下来,所以,身份的事情没有问题,那么,便就只剩下容貌了——她为什么会和当年的皇帝,长得那么像呢?
第五百八十六章 新君的名字
若悕雪坚决装傻,一口咬定是巧合,柳绮云应该也拿她没办法,只不过,看着柳绮云的脸,她便会不自觉地想起司马昀。
不知司马昀在东豫,过得怎么样,如果她真是杨媚娘,应该能收到消息吧……
想到这里,悕雪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自己坦白,那她是不是,就能打听到司马昀的近况了?
然而,这个消息即刻,就被悕雪否决了,不用坦白也能打听到,女扮男装,还是假扮皇帝,此事兹事体大,这个秘密是要带进坟墓的。
“那陶姑娘,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柳绮云提议道。
悕雪点点头,和秦叔、霍青道别后,便和柳绮云走了出去,出布庄的这一路上,她没闲着,边走边和悕雪介绍起来。
“这边是纺布的,那边是染制的,再后面有个小房子,你看到没?”柳绮云指着土坯矮房,“再那边是用来处理毛皮的,就是什么狐狸、野兔之类的,偶尔也会有大家伙。“
柳绮云讲得眉飞色舞,悕雪还沉浸于过往,一时无法抽身,柳绮云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害怕了,便赶忙宽慰道:
“陶姑娘没见过血,所以吓到了吧,你放心!那后面还有条小路,是专门让毛皮师傅走的,送到我们手上时,一滴血都不会有的。“
“嗯,谢谢绮云姑娘告知……”悕雪猛地回过神来。
只是,悕雪又怎么会没见过血呢……九岁逃亡那夜,断司马烈一臂那日,这两次,她确实害怕得厉害,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假死,然后,死逃出皇城的时候。
本想最后看皇宫一眼,但掀开车帘,看见的却是被匈奴人血洗的街巷,那一刻,比起恐惧,悕雪心中更强烈的,是一种被撕裂的心痛。
因为决定南迁,悕雪便提起几天,借他人之口在城中宣扬,所以,匈奴人到的时候,城中百姓已经不多了。
而那个时候,还留在城里的,多走不了的老人,没有家人的孤儿,或者是无处可去的穷人,但即便是这些人,匈奴人也没有放过他们。
所以对悕雪而言,血的背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那份沉痛,她也无从跟人说起,唯一的良药,应该就是来自东豫的好消息了吧。
“柳姑娘是中原人吧,从小就在黛国吗?“悕雪有些等不及,想要打听了。
当了两年皇帝,谨慎已经成了悕雪的习惯,样貌相似,并不是绝对条件,她当年,不就是用这张脸,欺骗了千秋万世吗……
“不是呀,这不是中原战乱,那边的生意做不下去,就到这边来谋生嘛……”柳绮云一脸轻松,“好在原来,就有认识的胡人朋友,是他们就把我介绍到这儿的。“
时间没问题,杨媚娘原来,也算是做生意的,而且,时花楼也有好几位胡人舞姬,都能对上,悕雪不免心中雀跃。
“那柳姑娘是一个人来吗?你在中原的亲人……“悕雪接着问道。
“就一个人!”柳绮云捻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回忆什么,“嗯,一定要说的话,也是还有一个亲人的……“
“那柳姑娘,怎么没同他一起呢?”悕雪不禁屏息凝神。
虽然,悕雪很想直截了当地问她,这亲人是不是司马昀,但她只能这样,隐晦地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因为,司马昀已经东豫的新君了。
司马昀继位一事,是悕雪和司马璟一起决定的,本来,悕雪的第一人选是司马璟本人,但他就是各种不从,于是,悕雪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诏书上写下了司马昀的名字。
司马昀虽然出生不好,但毕竟是父皇的血脉,悕雪信得过他的为人,而且,这个司马氏里,也只有他,能让司马璟继续潜心辅佐了。
学识方面,或还有所欠缺,但悕雪也是这样过来的,她刚回朝那阵子,都靠司马澄这位幕僚,才维持住了前朝的体面。
当时情况紧急,悕雪也没想太多,但到了乌兰,翻看那些治国典籍时,她偶尔会想起,司马昀跟自己抱怨,说这些典籍晦涩难懂,说沈大人要把他逼疯了……
或许,从很早之前开始,沈大人就已经有打算了吧……领悟到这一层时,悕雪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愤愤不平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沈大人的感激之情。
不止是因为曾经的指点,更因为沈行的未雨绸缪,司马昀在帝位上,会更加淡然自若,做出更多明智的决断,不会重蹈亡国的覆辙。
至于杨媚娘,虽没有亲自为打点,但悕雪觉得,就凭她跟司马昀的关系,即便关店,应该受尽帝王恩泽,衣食无忧,在这里遇见她,确实是意料之外。
是自己的原因吗?悕雪不禁深陷自责当中,当年要不是自己,没守住大豫的江山,她便不需要背井离乡了……
“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忙,跟我见面也很麻烦,与其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倒不如干脆的走得远远的,也就不牵挂了,反正他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柳绮云应声道。
果然是,悕雪心一沉,便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对不起……”
“陶姑娘,你干嘛突然跟我道歉呐!”柳绮云一愣,“这中原战乱,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匈奴人搞的鬼……”
柳绮云一语无心,却说到了悕雪心坎儿里,感动之余,心中愈发惭愧,她记得司马璟说过,司马昀母家那边,只有杨媚娘这一个亲人,那也就是说,杨媚娘只有这一个弟弟。
没有一个姐姐,会主动选择离开,悕雪也是姐姐,司马霁也曾是她唯一的亲人,姐弟分离的痛楚,她已深有体会。
“我是觉得,我不该跟你细究的,好像让你想到伤心事了……”悕雪淡淡一笑,把慌圆了回去。
“嗯……也算不上太伤心吧,来了这里,也结识了很多新朋友,还遇见了老朋友,也不亏呀!”柳绮云反而宽慰起悕雪来,“我倒是觉得,陶姑娘比我更伤心呢,你在中原也有亲人吗?”
悕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独身可能更省事一些,但她已经不想再欺骗,这个像杨媚娘的柳姑娘了。
杨媚娘帮过悕雪,却也是她谎言的受害者,而且,两人又都身为姐姐,如果,一开始就以女子的身份相处,一切应该就不一样了。
“那他们过得好吗?“柳绮云目光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