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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明末称雄txt下载     明末称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18章 独霸

    刘钧用一年两千万块盐税的承诺,得到了内阁的全体支持。很快一份盐务改革的奏折递到内阁,内阁拟票后经司礼监呈到了总理处。

    总理处的三位顾命大臣本就是内阁成员,对这位内阁全体通过的折子自然是全部通过,交司礼监批红之后发回内阁再转交六科。

    对于这样一个内阁、司礼监、总理处和六部全都通过的奏章,而且还是来自辅政大臣刘钧的奏折,六科没有人驳回,最终一致通过,交中书拟敕明发天下。

    “六科的这些给事中这次居然如此听话?”刚从辽东入京的傅山有些惊讶的对刘钧道。

    “并不是如此。”刘钧笑笑,六科给事中算是大明的特产,比起都察院的御史们,这些人更难缠。六科每科有掌印的都给事中一人,左右给事中各一人,另外六科还有四十名给事中。这群人可不简单,虽然都给事中才正七shuyaya破,维护他们心目中的真理。而到了明中期以后,这种重名节的风气,又渐渐演变为把声誉当成一种政治资本,原来单纯的诤谏动机,也变得复杂。

    许多人都只是为了沽名钓誉而已,言辞惟恐不夸张。动不动就凭着捕风捉影。小道消息,极尽耸人听闻,夸大其辞之能事。

    他们已经不再如明初前辈们一样,并不关心所论是否属实。在意的只是能否凭尖利刻薄的言辞哗众取宠,悚人耳目,一举成名。对其惩罚反而倒成全其美名,还会落下个箝制言论的恶名,使皇帝进退失据。

    而自天启时期。科道言官们又往往为小人所利用,其言语论为君臣争权,党派争斗的工具而已。

    就如同这次,哪怕有顾命和内阁和司礼监等的一致支持,可依然也还是有给事中想要来个反其道而行,打算哗众取宠,为反对而反对,以沽名钓誉。不过刘钧早得到消息,刘侨派了锦衣卫分别上门秘密拜会了这些给事中。

    一大叠这些给事中贪脏枉法的证据摆在他们的面前,这些人立即就软了下去。第二天。便再地一人敢驳回刘钧的这份盐务改革方案,全都一致通过了。

    听到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一个过程,傅山也不由的大笑。

    他虽也是个读书人,可心里却从瞧不起那些科道言官。大明如今的言官,真没有几个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全都靠着捕风捉影,夸大其辞来哗众取宠,沽名钓誉。

    “这些人其实也好对付,每个人表面上道义凛然,实际上个个肚子里男盗女娼,贪脏枉法。想以前。大明的言官们铁骨诤诤,虽然有些让人讨厌,但确实还都是很有操守的。要求别人的同时,自己还能约束好自己。可现在这些科道言官。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过只要锦衣卫一份帖子,这些人倒是老实的很。”

    对付这种人,确实也简单。有锦衣卫出手,他们什么把柄都摸的清清楚楚的。他们要么跟刘钧合作,成为他的一条狗,让他咬谁就咬谁。要么就只能身败名裂。

    这些假卫道士最喜欢沽名钓誉,这些人最大的死**也就是他们的名。

    对于驱使这些人,刘钧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反正这些年来,科道言官们大多数都成了派系之争的工具,依附着各方生存。虽然其中也不泛如刘宗道这种比较过硬的官员,但太少了。

    以刘钧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些科道言官们其实还是挺愿意给刘钧当狗的。这些家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如今刘钧在朝中,地位是一天一变,尤其是周延儒一死,刘钧加大学士入阁,加太保。刘钧在朝中,已经是无人可及了。

    “过些天,家里人就都要入京了,挑个日子,就正式订婚吧,等过几月,就正式成婚。”刘钧笑着对傅山道,“张山那家伙,都来信好几次了,就等着你结婚呢。”

    张山也已经与刘钧的五妹订了,现在就等着傅山与刘钧四妹先结婚。

    “他若急,可以先喝他喜酒嘛。”傅山也笑道。

    “早稻不割如何种晚稻,父亲还是希望按顺序来的。”

    楚军如今也算是真正的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圈子,傅山与刘钧的四妹,张山与刘钧的五妹,另外其它的许多楚军高级将领不是刘钧的结义兄弟,就是他的弟子门徒,加上相互之间的联姻,可以说,一个真正的楚党已经形成。这不比早先外人所称的楚党,这支楚党是以楚军为根基。

    基本上都是楚军大将,加上刘侨家族,还有同是湖北的梅李等诸多早就与刘钧紧密合作的家族,这才是真正的楚党。

    “调你入京来做这个总参谋长,你能接受吧?”刘钧问他。毕竟一个辽东提督总兵官,一方镇守大将,调来京做总参谋长,并不一定比原来好。

    傅山对于入京倒没有什么反对的,但有些不解这个枢密院有何意义。

    “这都是一步步来的,是一盘大棋中的一小步而已。以后,枢密院才是军队的中心。你虽只是总参谋长,头上还有个枢密使,但以后你才是枢密院的中心。今后,我们要利用这个枢密院,掌控天下各镇军队。你帮我控好五军司令,通过他们再把天下的九个军区掌控。”

    经过数轮的调整,现在大明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初步整合目标。

    现在全国设立了九大军区,分别是直隶、关外、中原、陕甘、三江、川湖、闽浙、两广、云贵,加上禁军和水师,二十余镇兵马。

    刘钧现在是打着朝廷的名号。公然的扩编嫡系楚军,而把其它的各镇一步步的削减裁并。

    “旅顺镇交给老朱后,能放心吗?”刘钧问。

    傅山入京京任枢密院总参谋长,旅顺镇总兵官一职由刘钧的老兄弟朱元成接任。

    “老朱能力不错的。交给他可以放心。”

    经过几轮的调整后,接连裁撤了十镇兵马,但楚军却一兵未减,相反还趁机壮大,扩充了地盘。

    在刘钧入京之前。楚军控制的地盘也就辽东和湖广。可如今,辽东和湖广、四川在手,京畿、山东、辽西都有渗透,并有很大的掌控力。

    “郡王,你打算如何整顿盐务?”傅山很关心的问。“这个盐可不好插手啊,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而且凡是能在盐里沾一份利益的人,无不是皇亲国戚勋贵大臣们,这要整改盐务,可是要捅马蜂窝啊。”

    “该捅的时候就捅。只要准备充足就不用担心。”刘钧是铁了心要搞盐改了。这里面确实牵涉到了太多人,可里面的利益也确实多。盐务弄好了,一年盐税起码两千万块银元,比现在多收两千万都不是问题。

    这么多钱,刘钧岂能眼睁睁的放任被别人拿走?

    以前他在麻城的时候,只有一个巡检,他都要在太平乡一亩三分地里插一脚,就是因为利益太多。现在他都已经当上了直隶总督,当上了顾命大臣,内阁大学士。岂还会再放任着这盐利被别人占?

    “其实盐改也很简单。”刘钧可不是这时代的土著,他是个穿越者,目光并不局限于这个时代。

    大明的盐政,实行过官销法、开中法、盐纲法等等。但都是肥了盐商,坑了朝廷的百姓,连着灶户们也从来没得到过什么益处。

    “要改革盐政,拿到这笔丰厚的盐税,得整个砸破原来的盐制。从上到下砸烂旧制度,不破不立。我打算上朝中成立一个机构。盐务署,总负责盐务。”

    刘钧的盐务改革,中心就是上层建立盐务署,单独出来,全盘总领全国盐务。然后把全国的盐务划分为四大部份,制盐、储盐、运盐、销盐。

    说白点,就是官督商卖。

    取消原来的那种经销商式的垄断销售模式,把盐买卖的几大步骤分离出来。全国的盐务统一调配,由一个制盐司统一负责管理全国的各大盐场,负责盐的生产。

    再有一个专门的储盐司,在全国重要的水陆码头,建立几个大盐仓,负责把各大盐场产出的盐存储起来。

    接着就是一个盐运司。这个盐运局专门负责盐的运输,他们负责把盐从盐场先运到各个大盐仓和各省的盐仓,他们专门负责盐的运输。

    最后就是在二十一省各个省会建立一个大盐仓,从几个大的转运盐仓把盐运进来后,由他们负责向盐商们批发分销盐。

    这个改革最重要的一步也就在这里,全国的盐处按省划界销售,但不再有窝单,不再有垄断权。所有的商民都有资格从各省省会的盐仓中买盐,然后在本省销售。

    所有的盐,按百斤一担,五十担一票。要买盐,不需要窝单盐引,直接在盐仓先开票,开票后付款然后取盐,盐款里已经包含盐价和盐税。这样一来,盐出仓前,就已经征收了盐税。

    盐出仓之后,在本省销售,并不再征盐税。

    连盐价和税率刘钧都已经定好了,不论盐产自哪里,也不论是哪省销售,所有的盐,全国统一出仓价和统一的税。

    每百斤一旦,一斤按十六两算。

    一担盐一元盐价,三元盐税,盐商开票购盐,出仓价每担四元,包含盐价和盐税在内,出仓后不再额外征税。

    这个盐价和盐税,都远低于现在的盐价和盐税。如今朝廷的盐税是每引三百斤六两六钱四分,折算下来,相当于一担四块半银元了。可惜,朝廷的盐税虽高,但根本收不到税,全流失掉了。

    而按朝廷此时的记录,朝廷每年的官盐产量大约在两百万引左右。一引三百斤,相当于六百万担盐,如果一担四块银元,那么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万的盐款,其中盐税达到一千八百万块。

    而且刘钧预计,当朝廷控制了盐的生产以及运输和分销后,虽然成本可能也会不少,但对盐的销售控制更严,甚至私盐将大大减少,盐的销量将会提升不少。

    一年仅盐税突破两千万块,并不是问题。

    这个盐政,关键之处就是把产盐、运销、卖盐各环节分开,由不同的人负责。刘钧准备,新建一个完整的盐业系统,甚至还要建立一个专门的盐务稽查部门,建立一个盐警队伍,稽查盐政,打击私盐。

    而且其中盐出售时就先征税,也能保证盐税不会流失。

    “郡王的计划是不错的,但是,说实话,如今官吏们贪污成风,就怕难有执行效率啊。再好的经,交给一群歪嘴和尚,也难念好啊。”傅山说道。

    “这个我自然想到过,因此我打算来个更狠的。”刘钧笑道,“我准备给朝廷包税。每年两千万盐税上交朝廷,然后朝廷就把盐这一块完全交给我来负责,从产到销各个环节,都算是私人产业了。就和我们的军工系统一样,完全按着那一套来,所有人我们自己招募,用自己的规矩,谁敢乱来?”

    包税制算是明朝税制的一大特色了,弄的跟后世的承包国有企业一样。

    “两千万?那朝廷诸公还不笑歪了嘴?如果是包税,还是由我们全部自己负责产、运、销的话,一年有个一千万他们都会马上同意的。”

    “就算交上交两千万,还是有不少赚头的。不过如果给一千五百万,他们肯定会很乐意。”刘钧还没有把这个绝招放出来,但他相信等他把这打算告诉内阁,他们会支持的。

    虽然一千五百万比两千万要少,但不用负责这一兜麻烦事,坐收一千五百万,旱涝保收,他们定然愿意。

    而对刘钧来说,包盐税,也有好处。一是能够更快捷有效的管理盐务,第二,刘钧也有意利用盐务体系,来招募培养一批办事人员,算是为将来做打算吧。等以后,这批盐务的管理人员成长起来后,完全就可以用他们去取代现在那些贪官污吏了。

    听了刘钧的打算,傅山只能笑着佩服,“郡王果然打算的远,走一步看三步啊!”

    “不过计划虽如此,可要从零开始的建立起一个崭新有效的盐务体系,可不会简单的。何况,这还是在别人饭碗里抢肉。”

    傅山倒是很豪迈的道,“抢肉,谁抢的过我们?不服,打到他服为止!”

    “哈哈哈,青主也学坏了啊!”刘钧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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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绝不姑息

    “吴三桂欺人太甚!”

    “南蛮子这是故意挑衅!”

    “王爷,他们这是在太岁太上动土。”

    “对,老虎不发威,还当我们是病猫了。”

    “吴三桂已经忘记他在义州城下被我们大杀特杀狼狈而逃的时候了吗?”

    “干脆杀过去,夺回辽西!”

    “打破山海关,杀进北京!”

    明军在大年夜突袭镇远堡的消息传回辽河西岸的黑山城内,镶蓝旗的一众将领立即暴跳如雷,一个个全都叫嚣着要立即杀回去。

    济尔哈朗坐在那里,面色一样难看。不过他还没失去理智,吴三桂不过是手下败将,为何敢突然出兵进犯?

    事情有些反常。

    若依他以前的脾气,他肯定二话不说,立即就要出兵。不过自明清议和后,盛京那边就屡次三番的传令下来,让他不管如何,都不能挑起边境争端。甚至哪怕明军挑衅,都要退让三分。

    多尔衮给济尔哈朗写信,告诉他如今大清形势极为不利,在遭受了刘继业在辽东一年多的肆虐之后,现在各种严重后果已经显露出来。损失百万人口,汉军旗和镶黑旗的数万人几乎尽没,连盛京周边都被掠夺一空。

    而楚军在沿海的侵略,更导致大清损失了无数的田庄粮食。

    大清正面临着最艰难的一段处境,粮食紧缺,牲畜大减,兼之现在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甚至连海西女真、漠南蒙古,等这些势力也有离心之势。

    在这种情况之下,是绝对不敢再和明军开战了。

    多尔衮写信告诉济尔哈朗,现在万不能与明军开战,而且还得尽量维持当前局面,并且谋划与明开展贸易。

    坐为镇守辽河西岸前线的亲王,济尔哈朗对于多尔衮所说的辽沈的种种惨境也是感到震惊。

    吴三桂啊吴三桂。

    济尔哈朗眉头紧皱,对于这个曾经砍下他一臂的敌国将领,他心里一直含着股怒火。曾经吃过的亏。也让他对这个明将更多了几分警惕。

    当初吴三桂突袭,让他损兵千余,还断了条手臂。后来又乘势北上,解锦州之围。围攻义州,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差点锦州城就破了。

    说心里话,他还是承认吴三桂是个很厉害的明将了。

    这次镇远堡的袭击,是不是又一次大举进攻的前奏?最重要的是。这究竟只是一场边境的小冲突,还是蓄谋已久的阴谋,这到底是吴三桂一人的意思,还是南朝准备开战了?

    南朝的大将刘钧在前年前突然遇刺,然后大明的皇帝随后暴毙,有传言说崇祯和刘钧都是他们大清派出的刺客。当时消息传到清国,盛京上下还十分紧张,都以为这是明人趁机寻找的战争借口,准备要趁机重开战事。

    好在后来事情平息下来,明国方面并没有紧抓这个问题。

    这半年来。明国的消息也是不断,听说现在南朝当政的是刘继业。这个曾经兵临盛京城下,斩杀他们皇帝的南朝大将,如今都已经是南朝的顾命辅政大臣。

    听说刘继业如今执掌南朝国政,正大力裁撤兵马,清除异己。南朝把关外的数镇兵马,合并为关外军区,而吴三桂被免去了辽西提督一职,只剩下广宁提督之职,其舅父祖大寿更是被调往京师。锦州镇在裁并之列。

    “把明军进犯之事详细经过再说一遍!”

    济尔哈朗从头到尾又听了一遍详细的经过,事情很简单,吴三桂在大年三十夜晚,突然率大军跑到边界的镇远堡下。包围城堡,然后让城堡中的清军交出盘山堡的一队巡逻士兵。在镇远堡清军表示根本没有抓过盘山堡明军,这定是一个误会之后,明军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即展开了攻城。

    明军只用了很短时间就拿下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他们不但带来了上万大军,而且还动用了数门大炮。在攻破镇远堡后。他们屠光了城里的二百余清军,然后挥兵向东,到达东面的几座清军城堡之下,但这次却与在镇远堡时不同,吴三桂对几座城堡发动了攻击,但仅攻击了半天之后,就主动撤回,最后派兵占据了镇远堡。

    越想济尔哈朗越觉得事情清晰起来。

    吴三桂是有备而来。

    就算真的有一队盘山堡巡逻明军失踪,吴三桂正常的做法也不应当是这样带着大兵突然越过边界打过来,更带着大炮,最后还屠了镇远堡。

    盘山堡的巡逻明军,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进犯的借口。

    就算真是明军失踪,正常情况下也是先派人来交涉,绝不应当是这样大军突袭,还屠堡。

    不过想来想去,他又觉得这并不应当是明军全面开战的计划。因为南朝这段时间传出了合并辽西辽东为一个军区,裁撤了锦州镇,并把登莱划归中原军区的消息。

    南朝真要再开战端,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削减了两镇兵马?

    而且眼下可不是开战的好时机,现在正是寒冬季节,此时开战,南朝的水师就无法投入,甚至辽东的兵马也难以配合出战。

    其它粮饷等也极不利转运。

    综合种种,济尔哈朗都认为这绝不会是南朝开战的迹像。

    尤其是吴三桂突袭了镇远堡后,却又雷声大雨点下的退了回去。

    “王爷的意思难道这次只是吴三桂自己的挑衅之举?可是为了什么呢?”有些将领听济尔哈朗一番分析后,也觉得有些迷惑不解了。

    “为了维持他的地位。”有人冷静下来后,也想明白了。“汉人有句话叫养贼自重,在唐王朝之时,有一位镇守北方的大将叫安禄山,他镇守幽州之时,经常故意挑起边衅,以此增加自己的地位。”

    “这样一说倒确实有些道理,如今刘继业当权,关外总督是侯恂,此人是刘继业老师梅之焕的弟子。因此可以说跟刘继业算是同门师兄弟,听说其子也与刘继业关系极近,同是复社之人。而关外的提督是秦良玉,此人也与刘继业关系极近。其子、侄都在刘继业麾下为将,她出任关外提督兼宁远总兵官,也是刘继业举荐。”

    “而吴三桂移驻广宁,又免了提督之职,其舅父被调进京。锦州镇也在撤并之列。吴三桂此时突然借口挑起边衅,意图很明显。”

    “就算是如此,那我们难道就任由吴三桂这样打上门来,还要忍气吞声?”有人不服气。

    “我们不能被吴三桂给利用了。”

    济尔哈朗头很痛。

    他发现就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可也一定帮助没有。

    打还是不打?打,固然解气,可却会可能引发明清两国再开战事,而盛京方面却五次三番的提醒过他,千万不能挑起战事,现在大清打不起。

    但是不打?就任吴三桂这样欺压到头上来。让人憋屈。

    “传令下去,不准报复,不准出击,所有辽河以西的守军都退守城堡固守。我再重复一次,没有我的亲自命令,不许报复。”

    一众清军将领面面相觑,可他们都是正蓝旗的,面对旗主的命令,他们这些奴才不敢反对,只能遵守。

    诸将退下。济尔哈朗坐在那里叹气,他身边的谋士走了过来,低声道,“主子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若上了吴三桂的当,真要明清重新开战,那么咱们可就顶在最前边了,现在我大清也是矛盾重重,这个时候切不能被盛京给卖了。万一到时他们来个见死不救。或者借刀杀人,那咱们镶蓝旗可就没处喊冤了。”

    如今大清几大势力中,就镶蓝旗实力最弱,不得不防。

    “立即派人报告盛京,再派人联系旅顺的楚军,跟吴三桂说不通,现在只能期待刘继业脑子是冷静的,别被吴三桂给利用了。”

    北京。

    这个新年是刘钧在京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一连数天,里里外外,忙个不停,朝中的各项礼仪朝贺,家中的团聚。

    赶在年前,刘老爹也带着刘钧老娘和两个妹妹,以及他兄嫂侄子一起入京了。

    刘钧恨不得能有个分身之术,好一一应付。

    等到了正月初天,算是稍稍轻松了一点,结果就接到了广宁急报。

    “乱弹琴。”

    看完傅山送来的报告,刘钧一掌拍在桌上。

    “拙劣的谎言。”刘钧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报告中隐藏的问题,“他吴三桂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整个事件都充满着太多的破绽,刘钧一眼就能看出隐藏在事件中的真相。他倒没想到,吴三桂还有这样的头脑和胆子,居然不惜挑起边衅,以来抵抗他对辽西军的裁撤。

    “现在怎么办?”

    虽然吴三桂的手段拙劣,破绽太多,可不得不说这招却很实用。如此一来,刘钧若要继续裁撤锦州镇,调祖大寿入京,就有些不太适合了。

    “立即给侯总督和秦提督去信,关外各镇兵马,必须保持克制,未有朝廷命令,任何人不得轻启战事。如果他吴三桂要打,那就让他去打,不准关外军区其它各镇出兵支援他,让他打去。”

    刘钧一脸怒意,吴三桂的这招确实让他非常不爽,这种反抗,让刘钧很恼火。如果真的引得清军来战,那会让刘钧的许多计划都得做出改动。

    “从现在起,停止向锦州镇和广宁镇给粮饷军饷,一块银元一粒粮食也不要给他们,并禁止补给一切军械。我倒要看看,吴三桂到底有多硬!”

    “郡王,万一狗急跳墙?”

    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刘钧也别无选择,既然吴三桂祖大寿都已经做出了这种选择,为了对抗他的命令,都不惜挑起战事,那么刘钧就算妥协,又有何意义。今天妥协,不再裁撤锦州镇,不再调祖大寿入京。

    那么明天吴三桂可能就会尝到甜头,要挟更多了。他要真以为他手上有十万兵马,就能为所欲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那样,那就是他自寻死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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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玩脱了

    “他们这是在玩火啊。”新任的兵部总后勤司长吴襄坐在餐桌上,一脸精神欠佳,心事重重。“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在错误的时候,做了错误的选择。长伯处处皆类我,甚至勇武更胜于我多矣,可惜终究还是太年轻,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当初义州之战,他就急燥了,没有等锦州大军到达就率先攻城,导致大败。如今,他又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说着这话时,低垂着眼皮,整个人憔悴无比。

    他对面坐着的是刚从辽东回来的长子吴三凤,两人坐在京师的吴府的偏厅里,屋里盘着火炕,烧了炕,父子两盘腿坐在温暖的炕席上。炕上还摆着一张炕桌,上面是侍女送来的茶煮蛋和羊肉汤、葱花饼。

    “我觉得父亲过虑了,辽西还有十万兵马呢,怎么能轻易的任由刘继业拿捏。有这十万兵马在手,他刘继业说话的时候也要考虑考虑。”

    “十万?刘继业还有十镇大军呢,况且,打仗靠的是数量吗?辽西十万兵都敌不过刘继业的一镇楚军。更何况,刘继业现在执掌中枢,免去你兄弟提督之职裁撤锦州调你舅父入京,虽是刘继业的意思,可却是由朝廷发出的命令,代表的是朝廷的意志。”吴襄对于长子的那满不在意,十分不满。这个儿子比起次子三桂差远了,到现在,还不明白。

    他们还以为现在是几年前?

    几年之前,有这十万辽军在手,只要他们不公开降清,或者举旗造反,那么朝廷都得笼络他们,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但现在不同了,朝廷的局势变化极快,现在是龙武元年,是刘继业主持朝政的时代。

    “可就任由刘钧业拿捏?”吴三凤并不服所。“父亲,现在辽西的战报已经传回了京城。这个时候,看刘继业还如何撤锦州镇。大人,长伯希望你能利用现在的职位,调拔一批钱粮运去辽西。十万人马粮饷消耗极大。可刘继业一直卡着不给,每次请拔粮饷,就拔那么三瓜两枣的。”

    “你还真以为我这个总后勤司长能管事?”吴襄冷哼一声,拿起一个茶叶蛋在炕桌上敲了几下,然后慢条斯理的剥着壳。“所谓兵部总后勤司。那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我这个总后勤司长,更只是一个坐冷板凳吃闲饭的。”

    “你知道我现在每天去办公,都干什么嘛?早上到了部衙,先去开个例会报个道,然后回到公厅,一壶茶加上一份报纸,差不多就是半天。除了在那些根本作不了主的公文上面签签字盖盖章,我什么也管不了。”

    吴襄教训着儿子,所谓的总后勤司长。听起来似乎很有实权很有油水的样子,还是个侍郎衔。实际上,如今朝廷里的国库空空如也,所有的开支,都还得从刘钧手里要。只有刘钧同意了,并且他在总理处的那个财务科给审核签了字,才能拿到钱。

    现在朝廷各部衙的开销也好,各军区的粮饷也罢,甚至京师官员们的薪水,都得靠着刘继业的签字拔钱。

    朝廷的户部尚书。都不如刘继业的财务科长说话管用,更别提他这个兵部的后勤司长了。朝廷谁不知道,如今内阁不如总理处,兵部不如枢密院。而兵部的总后勤司长,更是冷板凳中的冷板凳。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得到了风声,刘继业已经暗中传了话。今后不会向广宁和锦州镇再拔一分银一斤粮。刘继业说的到,就能做的到。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为敌,自己的脖子都卡在人家的手上。却还想要对抗,真是太年轻了。”

    “他真敢如此?他就不怕辽西将士一怒之下兵变?”

    “你以为刘继业会怕辽军兵变?”

    吴三凤震惊的怔在那里,“那他就不怕辽军一怒之下投清?”

    “也许他正等着你们这样做呢,辽军真敢降清,那么这天下之大,都再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刘继业控制着旅顺、镇江、登莱、山海和宁远,就算辽军降清,他又何惧之有?而且现在的满清,本身也是元气大伤,就算辽军降清,他们收不收还是一回事。就算收了,他们也不敢攻明的。”

    吴襄曾经是一个商人,一个相马本领极强的商人。后来破家招兵,抵抗后金,再到加入官军,参加科举考中武进士,加入辽东王李成梁的麾下。他这一生大风大浪真是见过太多了,当年李成梁是在辽东是如何的威望,可最终呢?皇帝说调他回朝,他就得回朝。

    儿子本事还是很强的,可惜他们呆在关外久了,已经搞不清朝中的局势了。

    刘继业的势力节节提升,在朝中已经虽不是首辅不是首席顾命大臣,可实际上,却凭借着对兵权和财权的掌控,左右了朝政。

    刘钧说不给辽军粮饷,那就没人敢给,想给也无粮可给。

    “如今处处粮食紧缺,京师粮食,都全靠刘继业从海上运来。你回去告诉你兄弟和你舅父,让他们及时回头。现在回头,向刘继业服个软认个输,还能有个不错的结果。一旦事情闹到不可回头的地步,那时就一切晚了。”

    吴襄捻捻垂至胸前那副打理的极不错的胡须,“凡事当顺势而为,切莫逆势而行。其实就算顺从刘继业也没什么,把广宁和锦州两镇兵权交出,听令回朝,刘继业也不会太亏待我们的。”

    “什么叫不会亏待我们?当个如父亲这样的闲散官职,让舅父当那什么陆军司令,然后再让长伯再当个后军司令什么的?父亲,我们家族好不容易,才算是进入了辽西将门,经营到了如今的这份势力,为何就要这样抛弃,难道你不心疼?”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进退、取舍。为父当年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何要变卖家业招募人马抵抗后金?为何后来又要进入军伍?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吴襄掏出两封信放到桌上。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这是给你兄弟和你舅父的信。”吴襄一面说,一面给葱花饼上抹辣酱,“有机会你也试试这种吃法,赐姓最喜欢这种吃法,确实不错。你今天就回辽西去,把我跟你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粮饷别指望了,不会有的。”

    吴三凤当天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离了京师,返回辽西。他走的时候,除了父亲那番沉重的劝说,还有怀里的两封信,什么也没能带回去。

    辽西、广宁。

    吴三桂正对着面前的地图发呆,自他出兵夺下镇远堡已经过去十天了,可清军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反应。

    镇远堡被屠之后,清军没有第一时间发起反击报复,反而全都退入了各个城堡之中,龟缩不出。吴三桂数次派兵去挑衅,可清军全都仿佛一夜之间被阉了一样,没有了半点血性。

    这哪还是他印象中的那支骠悍的八旗兵。

    什么时候,八旗兵居然这么没卵子了,居然左脸挨了一耳光后,反而把右脸伸了过来?

    “广宁那边有什么回复?”

    攻克镇远堡之后,吴三桂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宁远。锦州的祖大寿随即集结了兵马,以辽西军情紧急为由,暂缓入京和裁并锦州镇兵马,并第一时间率军赶往广宁与吴三桂部汇合。

    祖大寿率兵赶到广宁,并不是要准备跟清军大战。事实相反,早在攻打镇远堡之前,吴三桂就和祖大寿密商好了,等到清军一反击,他们立即就后撤回锦州。祖大寿前来,其实是为了接应吴三桂撤退的,以免到时不敌清军,真被清军给击败了。

    吴三桂早就暗中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可一晃都过去十余天了,清军居然就是这么一个反应?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济尔哈郎怂了,清军怂了?这怎么可能,不合理啊。

    “给黑山城的济尔哈朗送一套妇人衣服过去。”吴三桂咬牙道。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彻底激怒济尔哈朗,激怒清军,可若清军不上钩,那他的戏也要演不下去了。

    使者离去,吴三桂和祖大一起等候着回复。

    “总镇,大公子回来了。”

    吴三凤带着满身尘土走进来,吴三桂连忙迎了上去。

    “如何?”

    吴三凤摇了摇头,“父亲不支持我们的计划,而且他也不能给我们拔付粮饷。刘继业已经发了话,朝廷不会再给我们拔付一分饷银一斤粮食。不但如此,旅顺和镇江的楚军还有宁远的秦良玉,也都接到了刘继业的命令,禁止派出一兵一卒增援我们。我出京时还听说,刘继业已经让旅顺总兵朱元成派人与满清盛京方面联络谈判。”

    吴三桂和祖大寿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刘继业的反应超出他们的预料,刘继业真的敢这样做,而且清人的反应也一样超出预料。

    他们的盘算落空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样?野蛮的清军居然变的怂如狗,而刘继业偏偏强势如钢。

    现在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421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上元佳节,刘钧却没能在家陪家人吃元宵。辽西的边境冲突,最终还是传到了朝中。今日,吴甡与刘宗周紧急召集军机处会议,以商议辽西冲突可能带来的麻烦。

    这也是军机处设立以来,第一次正式的会议。

    皇帝驾临,三顾命大臣主持,兵部、枢密院一众主要官员皆出席。兵部尚书、枢密使、参谋长、五军司令和各军种司令,以及总装备司长、总后勤司长等。

    “边衅!”

    刘钧听到兵部尚书陈新甲提起这个词时,一脸平静。辽西的所谓边境冲突,不过是场闹剧。

    对于朝廷的官员们来说,辽西的边境冲突让他们极为紧张,生怕明清之间因此再起战事。在当初明军被清军压着打的时候,虽然朝廷官员也依然硬着不肯议和。可当议和成功之后,却再没人愿意看到这难得的太平景象再被打破。

    刘钧也不愿意开战,现在跟清军打,不到时候。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清军现在也不会想打的。

    上次的明清之战后,双方都是伤痕累累,各自都需要舔伤口。

    刘钧现在更希望先理清内部,控制朝政,剿灭流匪,整顿盐务,才是他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攘外还须安内。

    军机处与总理处都在乾清门外广场边,一个在西侧,一个在东侧。衙门设置都是一样的,军机处名义上并不如总理处这般重要。总理处那是顾命大臣们的办公之所,而军机处,相当于一个皇帝和顾命大臣的军事参谋顾问会,协调枢密院与兵部,负责两衙与总理处顾命大臣和皇帝的联络沟通。

    不过实际上,军机处的成员由顾命大臣以及兵部和枢密两部最重要的官员构成,因此这个军机处,实际上成了大明军方的最高决策机构。

    小皇帝朱慈烺很重视这个会议,甚至还特意穿了一身戎装前来。他坐在最上首,特意让人把刘钧的坐椅放在他旁边,以备随时询问。

    军机处与总理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厅中间有一副大沙盘。做的很精致。今天因为主要商议辽西边境冲突之事,因此今天厅中摆放的是辽西的沙盘。而在厅堂两面的墙上,也挂着一幅幅的地图。

    十几位军机处成员面前,都摆着一个果盘,盛放着一些水果和果脯。另外还摆着茶杯。

    “皇兄。”年轻的皇帝在众臣身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刘钧的身上,“辽西的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辽西并没有什么冲突,不过是一场误会。”刘钧轻描淡写道。

    “误会?”吴甡愕然的望向刘钧。

    刘钧点点头,“辽西的那场冲突是发生在大年三十,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之所以拖到今天都没有通知诸位,是因为这些天都在调查详细情况,并在与清方联络。现在,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已经差不多调查清楚。也已经联络上了清方,双方达成了初步和有效的沟通。到现在,我可以很欣慰的告诉大家,那只是一场误会,现在双方都已经弄清楚了。”

    “具体的情况,就有劳傅参谋长向我们介绍。”刘钧手指傅山。

    傅山点点头,站起来,“陛下,诸位,现在容我向大家介绍整个事情的经过。事情的起因是边界上的盘山堡一队巡逻兵失踪。广宁总兵吴三桂接到错误情报,说这队巡逻兵是被清军镇远堡的守军伏击抓走。吴三桂未及时上报,便冒然向镇远堡发动了攻击,在镇远堡清军否认抓捕了盘山堡失守巡逻兵后。依然继续攻击镇远堡,并在破堡后屠杀了堡中二百余清军。”

    “事情发生之后,清军方面保持了克制,并没有反击,而是第一时间联络上了旅顺方面的我朝官员,澄清事实”

    一众高官默默的听着。包括坐在厅里的总后勤司长吴襄。

    “这么说来,整件事情,都只有吴三桂一人处置失当了。”皇帝听了半天,最后做出了评价。

    “调查了事件事情之后,确实如此。”刘钧毫不隐瞒自己的意见。

    吴甡和刘宗周等人听到了清方的态度,知道他们也无意打破议和之后,倒也暗自松了口气。

    “既然查明只是一个误会,那就好。”

    “陛下,臣以为吴三桂在辽西接连处置失当,前在当初义州之战的冒进,导致松锦大败。如今又不经调查,冒然发动攻击,这些都表明,吴三桂经验不足,且不足以担当方面重任。尤其是广宁镇是明前的最前线,此次清军保持了克制,但谁能保证下次若吴三桂再如此乱来,清军还会不会保持克制?明清和议来之不易,这样的大好局面不能轻易的断送在吴三桂这样鲁莽之人手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参了吴三桂一本的不是刘钧,而是刘宗周。

    “皇兄,你以为呢?”

    “吴总兵作战还是很勇猛的,但其是一员猛将,却非一良帅。在大局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用人,当用其长,而不用其短。臣以为,可调吴三桂任枢密院总参谋部副参谋长。”刘钧回道。

    陈新甲问谁锦州和广宁两镇谁来接手。

    “对于锦州镇,朝廷先前就已有决议,调锦州总兵祖大寿入朝任陆军司令,锦州镇并入宁远和广宁两镇。不过现在我看广宁镇也没有必要再保留了,锦州与广宁一并裁撤,其防区交由宁远镇接管防御。”

    “锦州和广宁两镇全都裁并?会不会使得辽西防御减弱?”

    “裁减的只是数量,但朝廷可以把更多的钱粮装备用来训练装备更少的兵马,精兵强化。裁撤锦州和广宁后,关外依然有宁远、旅顺、镇江三镇,加起来有九万兵马,再加上海上的北洋水师,依然有十多万兵马,这样一支庞大兵力,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早些年朝廷在关外的驻军数量了。”

    “兵在精不在多,何况我们关外还有十多万兵马呢?”

    吴甡看了眼坐在那里似乎在打瞌睡的吴襄,“如此大的动作,万一辽军有人不满这个结果,十万辽兵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哪来的十万辽兵,吴阁老?锦州与广宁两镇在兵部的名册上,全部兵力加一起也只有六万人马。十万兵,吴阁老之意是吴祖两位总兵私下招兵买马,还超编四万?”刘钧笑问。

    吴甡哼了一声,瞪了刘钧一眼,心说具体什么情况你会不知道。

    “吴阁老不必担忧,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锦州、广宁两镇裁撤,士兵们会有遣散费,将领们也会另调他镇,都会有妥善的安置。又不是一声令下,就不管不顾了。若是如此,辽西的两镇兵马,还不满的话,那我就要问一声,他们还是大明的将士吗?若是他们真的因为朝廷要裁撤两镇,他们就要闹事造反,那么这种兵朝廷还敢继续留着吗?那不是养虎为患?”

    “谁敢反,谁就是大明的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刘钧说出了杀气腾腾的一句话。

    少皇帝朱慈烺也摆了摆手,“郡王说的有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吴甡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裁撤锦州和广宁镇,一是担心辽西生乱。其二,他也想利用这支辽军以制肘刘钧。如今刘钧通过裁撤整军,把手伸向大明军界各处,京畿也基本上都被刘钧把持控制,若辽西的这两镇也被裁撤,那真的就是楚军一家独大了。

    可刘宗周根本就不支持他,三顾命大臣,二比一,加之皇帝也听从刘继业之语,最终他也没能改变军机处做出裁撤锦州和广宁二镇,调祖大寿和吴三桂入京的决议。

    军机处会议结束,三辅臣又迎皇帝移驾总理处。其它兵部和枢密院官员则各自出宫回衙理事。

    总理处与军机处相距并不远,片刻就到。

    “郡王,这都已经都元宵节了,户部的预算也早就做好了,内阁也拟票了,总理处也都通过让司礼监批红了,为何到现在都迟迟没有银钱到帐?”吴甡一坐下,就迫不急待的问道。

    “吴阁老,我只是负责筹措银钱,又不会凭空变出钱来。本来嘛,这钱粮之事是户部的责任,可现在朝廷却天天都盯着我要钱,阁老不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吗?”刘钧说道。

    吴甡想不到刘钧这般回答,愣了一下,恼怒道,“郡王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是不负责任吗?之前他说钱粮问题你来解决,还让我们支持你搞盐务改革,我们都同意了,现在你又说这等话,是何意思?”

    “我没有要反悔,朝廷财政困难,我们都就好同舟共济,可现在阁老却弄的好像这财政问题是我一个的事情一样,这就不对了。说到这盐务改革,这些天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难,实在是难。如今盐务方面,从上到下,处处贪官污吏,烂透了。想靠这些人来搞盐务改革,想从中征收到两千万盐税,那真是难上加难。”

    刘宗周一直听着刘钧和吴甡的对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道,“郡王,现在朝廷可全指望着这个盐税,今年朝廷的开支预算是五千万块,这还是处处压缩开支的结果。可到现在,这五千只有不到一千万有着落,剩下的四千万还不知道从哪里来,若这盐税两千万再没有,那今年都不知要如何维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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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我的就是我的,朝廷的还是我的

    “今日国家财政之困窘,我同为顾命辅政大臣,当然也和两位阁老一样清楚明白。然则,不是我推委,实是想指望那些盐政上下官吏用心办事太难。”

    刘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些天我思来想去,如今朝廷财政能指望者,这盐税是一个大头,极为重要。要想从中得到盐税补充国库,我以为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诸位,这是我这些天来苦心思虑之后,拟出的应对之策。若两位阁老和陛下能够同意,倒能解眼下燃眉之急。”

    刘钧从袖里取出一份折子,递给皇帝。

    朱慈烺有些迟疑的接了过去,对于朝政之事,他懂的太少。然后打开粗粗一看,他却忍不住拍掌,“皇兄,真有此事?”

    “陛下,千真万确。”

    朱慈烺大喜,把折子转给吴甡,“两位阁老快看,郡王找到一个好办法了。”

    吴甡和刘宗周相互传阅,很快看完。两人脸上都有股子疑惑神色,有些半信半疑。折子上写的是见于如今盐务这块上下官吏贪污,走私严重,而提出一个全新的整顿盐务的办法。办法很简单,另开一摊。

    再说简单点,就是包税。不是包给某个官员,而是直接把盐务这块,包给商人。具体的说,是一大群合伙的商人。

    现在有许多商人联合起来,表示愿意把盐务这块承包下来。从产盐到运盐到销盐,他们全包了。他们开出的条件也确实让吴甡有些心动,每年一千二百万盐税上缴,另外他们直接向制盐的盐场灶民付银买盐,此外其它各个环节中产生的费用他们自己承担。

    “如此说来,以后朝廷盐务方面什么都不用管,不用花费一分钱,就能坐收一千二百万盐税?”

    “没错,朝廷坐收一千二百万块的盐税净入帐,而且还能省下盐务方面这块官吏等的开支。”

    “商人的话。如何能确信?”

    刘钧笑道,“他们会先上交三百万块银元,做为保证金。然后每月再上缴七十五万,到年底之时。一千二百万缴齐。制盐、运盐、销盐的费用都由他们自己支付。”

    刘宗周有些怀疑,居然还有这样的商人?现在朝廷一年从盐中抽到的税不过二百来万块,这可就相差一千万块的差距。

    “天下无人不食盐,盐涉及天下民生,郡王。万一这些商人拿到这个盐务承包权,到时压低盐收购价,抬高售价,这可影响极大。”

    “刘阁老担心的不无问题,不过这方面我已经想到解决方法,我们制定一个食盐最低收购价,限定盐商承包盐务后,从盐民手里收购的盐,不能低于这个最低价格,以保护制盐的灶户百姓。同时。我们也设定一个食盐最高销售价格,规定承包商人们的盐不能超出这个售价。”

    “这条件他们愿意答应?”刘宗周觉得不对劲。高出一千万块的承包价,现在还有这样的限制,那他们靠什么赚钱,或者说,他们为何肯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我已经与他们初步谈过了,他们愿意全盘接受这样的条件,并把所有的条件写进承包契约中。一旦他们违约,三百万保证金就会被没收,承包资格取消。”刘钧转头对皇帝解释道。“陛下,现在朝廷之所以一年才收两百万盐税,原因就在于上下贪腐,官商勾结。加之私盐泛滥,这才使得朝廷收不到盐税。实际上,就算承包盐务一年上缴一千二百万的税,他们依然起码还能有三百万以上的利润。一年三百万块的利润,虽然要垫付不少资金,可也是个很划算的买卖了。”

    “一千二百万。这可与原来计划中的两千万相差不少。”吴甡皱眉道。他其实心里已经动心了,但他觉得,刘钧所谓的承包商,肯定就是刘钧自己。如今谁不知道,大明最有钱的人就是刘钧,四海银行、江南钱庄、东印度公司,东南制造局,应城盐场等,哪一个不是刘钧的产业或者他参与的产业。

    虽然表面上这些产业,都是挂在其它人名下,但事实如何,谁不清楚。

    “一千二百万并不少,两千万只是预计,并不一定能收到。而且这两千万就算能达成预期目标,可中间还得扣除各项成本,更别说,从上到下,肯定会有许多火耗、漂没之类的。而这一千二百万可是妥妥的净入,并且只要同意,立马就有三百万入帐。”

    吴甡笑了笑,越发确定了刘钧才是这个盐务承包商的幕后之人。

    “承包盐务可并没这么简单,朝廷现在的盐是纲盐制,有窝单盐引,盐商们手里的窝单可是永久持有的,还可以世袭。另外,朝廷历年来,超发了许多盐引,许多盐商手里都握着大把盐引没能兑换到盐,现在把盐务承包给某一批商人,那朝廷怎么向这些人交待?”

    刘钧也笑了,大明的盐商们这些年赚的盆满钵满,最大的原因就是大明的这个纲盐制。他们占据了盐专卖权,拥有垄断权还是世袭的,各个占有一个销售区,先垄断市场,再官商勾结,通过种种舞弊手段,最后坑了朝廷和百姓,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的。

    而现在刘钧的这个承包商计划,实际上也一样是这种纲盐制,不过更厉害的是,原来是有许多承包商,但现在刘钧要整个承包了,完全整个市场的垄断。

    但刘钧的这个计划还是有吸引力的,就在于刘钧要把地方上的官吏们,和那些盐政系统的人全甩开了,不跟他们玩,把利润分出部份直接给朝廷,然后自己来经营整个盐务,独家垄断整个盐专卖市场,胃口更大,出的条件也更高。

    “阁老,大明每年消耗的盐起码有六百多万引,那可是二十亿左右斤的盐。朝廷的盐税是每斤盐抽税二分二银,折算一下,若是二十亿斤盐都抽到税,那是多少?近四千万两银子,换算下,就是八千万块银元。可实际上,朝廷每年的盐税才不到两百万块。这些盐商,完全就是群吸血虫,从朝廷吸走了太多血,一个个富的流油。难道朝廷还要继续维持他们的利益,好让他们继续吸大明的血?”

    四千万两的盐税虽有些夸张,可依然让吴甡等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年两百万块的盐税,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他们若是也能拿出一年一千二百万的盐税上缴,那这个承包权可以给他们。但是,这些人会吗?不会,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朝廷可以不追究他们以前污的那些钱,可若他们还不肯满足见好就收,那谁敢伸手,谁敢跳,就砍谁的手打断他的腿。”

    吴甡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

    “郡王,我有一个提议。一年两千万上缴税银,那么盐务、还有四海银行、江南钱庄、东南制造局、东印度公司、应城盐场、时报,都不用再另交税。”

    刘钧笑笑,吴甡这也算是摊牌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些都是刘钧的产业,或者他参与的重要产业,且都是极赚钱的产业,不说东印度公司在海贸这块占有的巨大市场份额,还有四海银行对铸币印钞以及存贷汇兑业务的巨大市场份额了,光是东南制造局,这个军火制造产业的巨无霸,一年都能赚取无数的银元。

    吴甡现在干脆跟刘钧挑明,刘钧控制的这些产业,也不搞什么核查核算了,直接包税。一年两千万块,不管你赚多赚少,也不算税率多少,反正朝廷一年只收两千万税。

    两千万是个大数字,很大的数字。可刘钧不用算,都知道如果按正常的纳税的话,这些产业一年的税肯定不止这个数字,前提是刘钧肯如实纳税。

    “刘阁老也同意吗?”刘钧转头问刘宗周。

    刘宗周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沉吟了下,便点头,“包税两千万,可以。一月底前先上缴八百万,然后每个月上缴一百万。”

    “一言为定。”刘钧答应了,一年两千万的税很高,但对于这些产业每年赚取的利润来说,还是比较优惠的。而且对于刘钧来说,反正这些税款,最后也是到了朝廷的帐上,朝廷的,不就是他的吗。

    吴甡见刘钧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有些意外了。心里微微有些后悔开的数字少了些,但此时也不好再改口,便临机一动,加了一个条件。

    “这两千万税款要直接打入户部太仓国库,必须是银元,不能是银元券。”

    换言之,这些钱不能再如之前一样,从刘钧的左手换到右手,最后依然由刘钧掌握着,想要点钱,还得从他那里签字批准。

    “可以。”刘钧答应。

    刘宗周这时也提了一个条件,“以后这两千万税款,每一笔钱支出,都得经过户部批准,然后报我们三人同意签字,少一人签字都不能拔款。只有三人都同意并签字后,才能从太仓拔出钱来。”

    “没问题。”刘钧依然痛快的答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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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杀

    刘钧从宫中回来后,便回到宣德门外直隶总督府。一入官厅,刘钧便立即派人召罗平安前来。等他的前情报副官来了,刘钧一面放下手中的公文,一面招呼他坐下。

    “在锦衣卫呆的还习惯吗?”

    罗平安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标准的锦衣卫校尉装束。他向刘钧行了个军礼,然后坐下,回话,“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当一名锦衣卫。”

    “锦衣卫过去的名声确实不好,但那是过去。锦衣卫十分重要,我们需要它。调你到锦衣卫,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

    “属下明白。”

    锦衣卫在明朝算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也曾经臭名昭著。不过在崇祯朝起,已经比较低调。自刘侨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后,刘钧对锦衣卫也渐渐掌控在手。

    锦衣卫是个相当特殊的机构,他名为卫,但又与普通的卫所不同。他的前身是朱元璋立国之初设立的拱卫司,相当于皇帝的亲卫。后来又归入负责皇帝依仗的仪銮司隶属。到十五年,正式设立锦衣卫。锦衣卫既有侍卫护驾之责,又有在朝会大典和皇帝出巡时负责天子仪仗卤簿的职责。

    锦衣卫中的大汉将军,是大明的仪仗队兼贴身护卫队,有一千多人。

    因为锦衣卫是皇帝的贴身卫队,因此负有保护皇帝之责,也承担了秘密调查和刺探情报的任务。后来锦衣卫先后设有南北两个镇抚司,南镇抚司掌握锦衣卫本卫的法纪和军纪,同时掌控制造兵器的军匠。

    而北镇抚司则负责在暗中秘密侦伺文武百官,同时还同时还担负着监视藩王、反间谍等任务。到成化年间,增铸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

    北镇抚司拥有了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成为令人谈之变的存在。

    锦衣卫编制也是极庞大的,下面有南北镇抚司和经历司三个司。还有十四个所,最多时甚至达到十七个所,拥有数万人之多。

    不过在崇祯死前的京军整顿时,锦衣卫直驾侍卫这块职责已经被取消。只剩下了巡查缉捕这块职责,成为了一个专门的情报机构。

    到刘钧入京,锦衣卫也再次经历几次调整,到现在,锦衣卫已经彻底不再负有侍卫护驾这块职责。成了一个纯粹的情报侦辑机构。其下属三司,经历司负责收发公文,情报分析。而南镇抚司专管对大明以外地区的情报收集,执行刺杀等特别行动。而北镇抚司专负责对大明内部的宗室藩王、文武百官和军民的监视,以及反间,和调查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

    南北镇抚司都各辖五个卫所。

    锦衣卫的职责进行了很大的调整,同时内部也进行了一**裁汰,清理了许多功勋国戚子弟,并清理掉了那些挂名的空闲带俸官。最重要的则是其职责从首重刑狱审讯,改为首重对内外的情报侦辑。

    锦衣卫也是朝廷裁撤卫所后。唯一保留的卫。虽然保留了卫所,但也从原来的十四所减为十所。且那些世袭卫所武职,全都被撤除,空闲带俸官一律取消。

    在这个整顿的过程中,刘钧从楚军中调了许多人手过去,另外又招募了不少的人。可以说,现在刘钧已经不再仅是通过刘侨来控制锦衣卫,而是真正实切的插手控制锦衣卫事务。

    经历司和南北镇抚司,以及下面各所,方方面面都有了楚军的人。

    虽然楚军也有一套自己的情报体系。可锦衣卫这块招牌还是不错的,有时候办事,打着这块牌子,事半功倍。

    尤其是锦衣卫原来有的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的权利。任何威胁皇权的官吏军民都在他们的侦缉和惩治范围之内,甚至逮捕人的时候都不需要经过外廷三法司的手续,能直接逮捕人进锦衣卫诏狱。

    这是一个极好的工具,也是刘钧自己的情报机构没有的权力。

    刘钧的情报副官罗平安,现在已经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下五个千户所千总之一。

    “相信你也听说了,朝廷已经决定裁撤锦州和广宁两镇。要调吴三桂和祖大寿入京。我估计这两人不会这么听话,肯定要弄点事情,甚至还会叛乱。我需要你派人去一趟辽西,提前摸清楚辽军的动向,若他们真走到那一步,我希望能提前知晓。”

    罗平安点了点头,“要不我亲自带一支行动队,秘密潜入广宁除掉此二人。”

    刘钧摆了摆手,“若我需要暗杀他们,不会叫你来了,我直接叫南镇抚司的人行动好了。叫你去,只是让你调查清楚动向好。对付这两人,不能暗杀。放心,他们算真反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既然敢载撤两镇,早考虑过这种可能。”

    “要派人盯着吴襄吗?”

    “不必。”刘钧对于吴襄最近的举动掌握的很清楚,知道吴襄一直在劝吴三桂,明白这个家伙还是很聪明的。“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也是整个锦衣卫的任务,你们接下来要全力以赴,调查与盐务有关的官吏,尤其是那些大盐商。我需要你们掌握到他们的不法之事,最好是比较有威胁力一些的。”

    虽然皇帝和吴甡、刘宗周都同意了刘钧的承包盐务计划,不过这是在那些盐商和许多权贵官员们饭碗里抢肉吃,因此刘钧也没指望这些人会乖乖的配合,把这块肥肉交出来。

    “明白。”罗平安接令而去。

    等他退去后,刘钧又拿起案上的公文看起来,看着看着,刘钧的眉头紧皱。

    这是封自枢密院转来的折子,是傅山转来的。内容是河南方面的战局,李自成去年围洛阳,刘钧派了张山任河南剿匪总指挥,结果到现在,转眼过了几个月,洛阳还被围着,局势丝毫没有缓解。

    张山向枢密院奏报,河南地方文武丝毫不肯配合,既不供应粮饷,也不提供民夫。他们甚至在张山率兵入豫后,一直闭城不纳。

    而河南地方官军,也没有一个肯听从调派。

    尤其是河南总兵左良玉,不但不肯听从张山调派,甚至还退向河南湖北的交界处,甚至抢劫了黄州府境内的一个村镇。因此张山不得不防着左良玉,既要派兵提防张山,又要自带民夫运输火炮粮饷。

    张山一直担心左良玉会趁他带兵到洛阳解围时,带兵下湖北劫掠。

    左良玉部多是些招降的流匪,而且严重超编,他兵额三万,可实际支有八万多人。尤其这支大军毫无军纪可言,比流匪还要无纪律,一直以来都靠抢劫供军。

    张山不怕李自成,最担忧的左良玉在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他对于救援洛阳并不上心,一心只看顾着湖北,迟迟没能到达洛阳。

    傅山给刘钧的建议是把左良玉调离河南,不过刘钧却对这个提议并不赞同。左良玉这个人,刘钧并不陌生了,当初还是刘钧的顶头上司呢。

    这人算是明军中的一个战阵经验丰富的大将了,当年也是敢跟清军硬刚的猛将,尤其是跟流匪打的仗最多。而且左良玉有个特点,别的将领喜欢吃空饷,可左良玉却最喜欢扩编。最喜欢把打败的流匪招降,他的军队数量总是超编严重。

    他的军队也是军纪最差的,可手下的兵也最是信服他的。每次算被打败了,可很快能再把队伍拉起来,朝廷虽然屡次降罪予他,可每次最多是贬职降官,原来让他继续戴罪立功。

    这样的家伙,完全是一块滚刀肉。他很清楚在这种世道,什么才是立身之本。军队才是他的立身之本,他清楚的很。想调他走,难。

    刘钧提起笔,开始给张山写信。

    摊开信纸,刘钧把狼毫沾上墨汁,沉吟了片刻,最后落笔,在信笺上只写了一个字。

    “杀!”

    既然不能听听令,那没必要再留着他。

    河南,郾城。

    二月二,龙抬头。

    这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二月二龙抬头,春耕开始,百姓郊游踏春。

    但是郾城外,却是一片凋敝的景象。数日前,河南总兵左良玉率军进入郾城,这些打着官军旗号的官军,入城之后,很快开始四下劫掠,最后演变成一场大骚乱。

    郾城人如遭遇流匪,许多人家的妻女被侮辱,钱粮被劫,房屋被占,百姓被赶出家门,连放声大哭都不敢。

    一队骑士飞驰而过,惊起一群乌鸦。

    郾城门下,为首骑士勒停战马。

    “来者何人?”

    “城上的人听着,立即去通知左镇,说上将军、湖广总兵、中原剿匪总指挥张帅到了,让他立即出城迎接!”

    郾城内,左良玉听到报告,大为惊讶,“什么?张虎臣到了?”

    “张老虎不会是因为黄州那事来的,他到哪了,带了多少兵前来?”旁边一名将领高声问道,面带着些不安。“他娘的,我们不是已经派人告诉了他,黄州的事情完全只是一伙乱兵所为,根本不是我们左镇的意思,他这还不饶不休了啊。”

    “禀报将军,他只带了五十骑前来。”

    “什么,只带了五十骑?这怎么可能,他的大军呢,停在哪里?”

    “三十里内,都没有发现楚军踪迹!”

    左良玉闻言,也不由的大为惊讶,皱着眉头捋着胡子,“难不成他张虎臣带着五十骑来了?”

    “总镇,要不要放他进来?”

    左良玉一挥手,“他既然敢带着五十骑前来,本镇难道还要怕他不成,走,随本镇亲自前去迎接张总指挥!”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424章 解散豫军

    “打开城门,鸣炮迎接!”左良玉高喝一声,率领郾城中的豫军将校一起来到城门口迎接。

    炮响之后,郾城大门缓缓打开,早有军中乐手奏起了军乐。

    张山身穿御赐麒麟袍,内衬绵甲,肩膀上挂着织金大红披风,臂甲上镶着四只金狮,标明着他前将军的高级军衔标识。

    他在五十骑全副武装的楚军亲卫簇拥之下骑马缓缓入城。身后左边一员亲卫捧着一把尚方宝剑,右边则是旗牌官捧着王命旗牌,前面是旗手,举着一面中原剿匪总指挥张的大旗。

    左良玉率领着麾下诸将分两列站定迎接,一个个盔甲整齐,携刀挎剑。依照着各自品级,依次向张山报名参拜。

    左良玉参拜之时,只是略一拱手而已。这番明显的失礼行为,张山却视若无睹。他笑笑,就坐在马上,向郾城的豫军将领训了一番话,无非就是勉励大家整饬军纪,为国尽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成国家中兴之业。

    对于之前豫军洗劫湖北黄州一个小镇之事,他也只是略微一提而已。

    “请张帅城中休息。”左良玉道。

    “好。”张山点点头,一面打量着左良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左良玉本人,虽然关于左良玉的情报他已经十分了然。

    今年四十出头的左良**格魁梧,面色紫铜。他最早是在辽东当兵,后来一路提拔为都司,因为辽东欠饷严重,左良玉便带手下劫了朝廷运往锦州的军资,事败,按法当斩。当时他的同犯是他把兄弟,独自承担下所有罪责,左良玉因此变成从犯,打了二百军棍后被革职,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后来左良玉在辽东无法呆下去。便跑到了昌平又做了一名小校。由于他的武艺才干和胆识确实样样出众,因此渐渐被昌平总兵尤世威所赏识。崇祯四年,清兵围大凌河,形势危急。朝廷诏昌平兵星夜驰援。

    当时兵部侍郎侯恂总督昌平驻军,守护陵寝,接到旨意后,找不到合适的将领分兵援锦州,尤世威久历战阵。可当时昌平却离不开他。最后尤世威推荐了左良玉,不过当时左良玉才只是一个小校,不论职位还是资历都不足统兵。

    最后侯恂破格令左良玉统兵援锦,破例升他为副总兵之职,并授他银令箭统兵。

    左良玉也确实不负侯恂的赏识提拔,率领几千昌平兵出关外,在松山杏山接连打了几个胜仗,战绩斐然。自关外返回之后,侯恂又力保左良玉之功,最后左良玉因此升为总兵。此后中原流匪越来越势大。左良玉便领着几千昌平兵南下做援剿总兵。

    此后一打就是近十年,左良玉几乎带兵追着流匪打遍了中原各省。曾经一度让流匪闻风丧胆,称他为左爷爷。

    剿匪的诸军中,左军战力骠悍,但军纪最差。经常拢害百姓,杀良冒功。因此他在中原剿匪多年,屡立战功,可却又经常贬职降级,如此多年过去,依然还只是个总兵官。

    虽然杨嗣昌当年督师剿匪之时。曾保他为平贼将军。可很快刘继业当了荡寇将军,并接连取得剿匪大捷,最后本来是他麾下的刘继业先做勋阳总兵,后做湖北总兵。他却反而被调任了河南总兵。

    左良玉引着张山入城,来到行辕,进入白虎堂。

    “张帅请。”

    “左镇请。”

    左良玉对于张山这个顶头上司没什么好感,想当年自己做总兵官时,这个张山还在黄州地方上做着商铺伙计呢。跟着刘继业几年,居然也成了湖北总兵官。如今还做了中原剿匪总指挥,还挂了荡寇将军印,自己都归入他的麾下了。

    诸将校退下,厅中只剩下两人,张山的卫士站在门外。

    “昆山将军。”张山坐定后,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说道,“前些天,某收到郡王来信,信中提及侯督给他提的一个请求,与你有关。”

    左良玉一听侯恂之名,不由坐正身子,“不知侯公向郡王提了什么要求?”

    “侯督可是很赏识你的。”张山继续道,“当年侯督拔将军于行伍之中,破格委为统兵大将之位,可谓有识人之明。侯督说起当年之事,还十分得意自己眼光独到,一眼相中英雄。”

    “想必左镇当也听说了,朝廷不久前刚天下调整为九大军区,以九位总督统领。辽东辽西被并为关外军区,郡王保奏侯先生做了关外总督。侯先生上任后,向郡王提了一个请求,想要调你去关外。”

    “调我去关外?”左良玉有些惊讶。“据我所知,最近朝廷好像刚下令撤除锦州和广宁两镇吧。”

    “左镇消息灵通啊。”

    “没什么,都是时报上刊登的时事,是时报消息灵通。”

    张山笑了笑,“确有此事,不过侯督要调你前去,是想让你接任关外提督兼辽西总兵官一职,接替秦老夫人之位。”

    “哦?”左良玉微微有些心动,这个职位可不低。关外提督兼辽西总兵官,这可是武将最高职了,提督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秦老夫人年纪大了,年后染了风寒,身体大不如前,已经请求致仕归乡。”

    “郡王麾下大将无数,也不必调某前往吧?”

    张山笑笑,“这是侯督提出的要求,你也知道,侯督与郡王都曾是已故梅首辅门生,两人是同门。而侯督对将军有知遇之恩,听说将军一直言称侯督是将军先生,没错吧。”

    “确实,侯督对左某有知遇之恩,再造恩主,左某永生难忘。”

    “那不就是了,侯督是郡王的师兄,是一家人,那算起来,左将军难道不也是郡王自己人?让左镇去辽西,既是侯督提议,也是郡王赏识将军勇武。实不相瞒,辽西的吴三桂和祖大寿并不满朝廷裁撤锦州广宁二镇,至今没有奉命。侯督在辽西压力很大啊,这个时候急需要一位信的过的,且能力出众的大将前往帮他。在侯督眼里,左将军是不二人选。”

    左良玉沉吟片刻,问,“我麾下这些将士们?”

    “郡王的意思是,左镇可以择麾下精英将士一万人北上,随你一起入辽,以后编入辽西镇中。”张山回道。

    左良玉皱了皱眉,他现在麾下都有八万人了,虽然说八万人有些虚,好多都只是些收编的流匪,缺甲少械训练不足,但也是兵啊。只保留一万人,刘钧的意思是这万人算是他的家丁了。

    “其它将士呢?”

    张山笑笑,“按郡王的意思,将军精选一万人北上,随将军编入辽西镇。而剩下的豫军,精选两万,编入中原军区开封镇中。将军,你麾下三万人马,郡王可都安排好了,不会亏待的。”

    “不论是随将军北上的,还是留下来编入开封镇的,每兵都会一次性补发二十块银元,算是被发欠饷、安家费、开拔费等。”

    左良玉很心动,这确实很不错的条件了。三万人每人二十块,那就是六十万块银元了。

    “虎帅,你知道,我军中并不止三万人,实际上有八万人。”

    “昆山将军,郡王的条件可是极为诚恳优惠了。既然昆山将军如此公开诚恳,那我也把话往开了说,只要昆山将军接受郡王的调令,那么郡王会再给昆山将军四十万块银元,其中十万块给将军,剩下三十万是给你那额外的五万人马的遣散费,每人六块。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优厚吧?”

    “我能把麾下都带往辽西吗?”左良玉试探着问。

    张山笑而不语。

    左良玉心里暗暗计量着,刘继业开出的条件确实很不错了。升提督总兵官,还有一百万银元。不过,只能带一万人马去辽西。而且就算加了关外提督之职,但就凭着手下带去的一万人,也不可能真的成为关外军区武将之首。

    关外可谓是刘钧自湖北之外的又一大本营,关外剩下三个军镇,镇江、旅顺、宁远,其中旅顺和镇江都是楚军,就是宁远镇,也以楚军为主现在。

    他去了辽西,只怕并不如在河南。

    他刚准备拒绝,突然看到张山眼里闪过一道杀意。那杀意一闪即逝,可左良玉却立马警醒过来。

    刘钧开出这样的条件,会允许拒绝吗?

    辽东辽西合并为关外军区,山西宣大和直隶合并为直隶军区,而山东河南合并为中原军区。

    中原军区数镇兵马,现在只整编的剩下两镇,登莱镇和开封镇。现在刘继业要调他去关外,那这个开封镇肯定了是要落入楚军掌控的。

    自己不走,刘继业还如何控制开封镇,掌控中原军区?

    “昆山将军,你考虑好了没有?”张山端起茶杯。

    左良玉拱卫,“既是郡王赏识大恩,也是侯督的栽培,左某感激万分。既然郡王和侯督之意调某前往关外,左某自当遵命前往。”

    张山一阵大笑,放下手中茶杯,心想倒是省的砸了这么好的茶杯了。

    “昆山将军言重了,快快请坐,接下来,咱们就来商议一下后面的事宜了。”

    “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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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也感冒了,好难受,大家记得多穿点衣服啊。

第425章 永除后患

    张山拒绝了左良玉提出的要协助先剿灭洛阳外围的闯贼李自成提议,对张山来说,闯贼从来不是他担忧的问题。

    他半年时间都没解洛阳之围,不是他畏惧李自成,而是担忧左良玉。现在左良玉既然已经接受了调令,那么后方已稳固,楚军能安心的围剿闯贼了。

    对于左良玉的选择,张山很高兴。他不怕左良玉,可如果左良玉不肯接受他提出的条件,那么他没别的选择了。

    来郾城之时,张山准备好了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自然是左良玉接受调令,解散豫军,带一万人北上当他的关外提督去,剩下两万人接受楚军整编,编入新的中原军区去。而另外的五万人马,则都要一律遣散。

    虽然这个方案楚军要拿出一百万块银元来,但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楚军来说不是问题。一百万能解决掉左良玉和他麾下的八万豫军,还是很划算的。

    如果左良玉不接受这个条件,那张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那是在这白虎堂上,直接请出尚方宝剑,斩杀左良玉。这是个很冒险的计划,虽然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外面是他的五十个卫士,可是郾城内外却有好几万豫军。

    一旦到时控制不住局势,左良玉的麾下乱起来,他和五十名手下都有可能要折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选这个方案。

    除了这两个方案,都没有其它的好办法,能够快速的解决左良玉和他的八万麾下。

    左良玉这种老兵痞,真要出兵打他,也难。他打不过楚军,可却会跑的比兔子还快。张山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和左良玉消耗,也不想弄成那样的局面。郡王信中已经催促他早日击败闯贼,因为辽西局势可能会有变,到时楚军得集中全力维持京畿稳定和对付辽西可能到来的叛乱,甚至还会有清军趁火打劫。

    现在的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

    三天后,郾城大军云集。

    张山的湖广镇兵马,蔡远的登莱镇兵马,左良玉的河南兵马。十余万人马云集。营帐连绵,旗帜如海。

    一百万块银元已经从四海银行运来,真金白银,全是一块块明光耀眼的银元币,没有一张纸币和银票。

    左良玉把麾下的兵马都收拢到了郾城附近。他看着湖广楚军和登莱楚军如此迅速的赶到汇合,看着他们那整齐的军容严整的军纪,清一的火铳,加上数量极多的大炮。看着他们在城外修建的营垒是如此森严,经验丰富的左良玉大为感叹。

    真要跟张山谈翻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刘钧麾下的这两支人马给包围了,而真打起来,哪怕他的河南兵数量更多,可肯定没有半分胜算的。

    左良玉很快从自己的麾下选出了一万人马,都是多年的老部下。年经战阵经验丰富,左良玉选出这一万人马做为随自己北上的部队。

    然后他给这一万人更换了装备,从全军搜集了最好的铠甲、军械装备他们,甚至把军中所有的战马也全都配给了这一万人。其它的火器、大炮,一样全装备到这一万人中。

    如此一番折腾,这一万人的装备倒是不错,人人有甲,甚至配齐了两套甲,一套铁甲一套锦甲。人手一把腰刀,一副弓箭。还配齐了马。甚至还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火器营,个个装备鸟铳,并配有三十多门火炮。

    这一万人,还把全军的马骡车辆也都搜刮过去。建立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辎重车营。

    对于左良玉的这些小动作,张山全都知晓,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左良玉视若宝贝的这些军械火器铠甲等,楚军眼里不过是些破烂而已。他要由他要去,没什么关系。

    等左良玉挑走了一万人马后,接下来的七万河南兵中。张山与蔡远派出麾下的各师协标营的教头、士官们亲自去考核挑选人马。

    最终从这七万人中,挑选了两万人马。

    然后蔡远和张山各自又自己麾下拔出了一个协,以这两个协为基础骨干,加上两万挑选的河南兵,整编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开封镇。

    二狗张国柱出任了这个全新的开封镇的总兵官,而蔡远则任中原军区提督兼登莱镇总兵官,杨文岳出任了中原总督,总督河南、山东二省军政事务,兼理河道。

    这都是刘钧事先定好的方案之一,左良玉接受调令,那么接下来按此计划进行。

    左良玉一走,那么河南山东将划入楚军的掌控之中,从此东到辽东镇江,南到湖南,西到四川,北到山西。

    关外、直隶、中原、川湖四个军区,九个省,都大致归入楚军的控制中。虽然暂时这个控制还不强,但加以时日,楚军能全面控制这些地方。尤其是当中原二省纳入楚军控制后,以后南面的川湖和北面的直隶连成一片了。

    先掌控军队,控制地盘,然后再一步步插手到地方事务,一步步来,刘钧早有自己的步骤表。

    剩下五万没被选中的河南兵,全都要被遣散,每人有六块银元。

    六块银元由楚军亲自发到每个被遣散的河南兵手里,一分不少,没有克扣半点。最让这些士兵意外的是,在郾城外,楚军还组织了许多商人来招工。

    有招募去屯田的,有矿场招募矿工,有军械工坊招募做工,还有招募去台湾垦荒的,足有好几百家商号工坊,招募的工人极多。而且条件都还不错,尤其是有楚军做保证。

    “长江船运招募船员、码头搬运工了,船员每月五块银元,码头搬运工每月四块,还包吃包住,一天三顿,一天有顿荤菜,顿顿管饱喽,要来的赶紧报名啊。”一面长江船运的三角杏黄旗下,摆着几张桌子,长江船运的管事带着一群伙计正在卖力的吆喝着。

    “真有这么好的待遇?”一个刚拿到六块遣散费的河南兵问道,他不过二十余岁,家人早在几年前的流匪扫荡中没了,后来被左良玉征入军中,一直也是做些后勤运输的辅兵活计,因为营养不良,都快二十了,可却十分销瘦。在拣兵中,最终没被选上,被裁了。好在拿到了六块遣散费,他对于被裁汰倒没什么意见。他并不是很喜欢军中的生活,不过对于未来何去何从,有些迷茫。

    见到这些商人招募后,他不由大感兴趣,约了几个同在辅兵营中的同伴前来观看。

    “这位小兄弟,看你这话说的,你也不看一下我们长江船运是谁的产业,告诉你,长江船业的大东家,那是郡王的兄长名下产业。从长江口一直到四川重庆,四千里大江上,都有我们家的商船。告诉你,我们长江船运,拥有大小商船整整一千艘,想想,一千艘,多大的规模?”一个年青的伙计听到他的怀疑,连忙过来。

    刘科大为惊讶,一千条商船,他都想像不到如果这么多船停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场景。

    “怎么可能有一千条船,你骗人?”

    “骗你是孙子,实话跟你们说,我们长江船运跟一般的船行不一般。我们船运行确实有一千多条商船,不过呢,商船并不是全是我们自己的。怎么说呢,我这样说,是郡王他大哥建立了长江船运,投入了大笔银子,然后自己也有几十条大商船,然后他联合了许多原来跑长江的船主,那些船东们以自己的船只入伙长江船运,按船只多少大小占有股份。”

    “这样说你们明白了?我们长江船运是一家由诸多船家联合的一家专跑长江的大船运行,名下有一千多条商船,业务极广,从长江口到重庆,长江各段都跑。现在业务很好,急需要人手。来我们这里,不论是在船上当船员,还是在各个码头仓库做搬运工之类的,只要你肯吃苦,那么每月起码有四块银元,还包你吃住,一天三餐,一年还有四套衣服鞋袜,过年过节的,还有奖金呢。”

    刘科心动了。这比他在左良玉手下当兵待遇可好多了,他以往在左良玉手下当兵,基本上是没有饷的,管吃。偶尔打了胜仗,会有些赏赐,要么有时候大军抢劫,他们跟在后面也抢点。

    “我这样也行吗?”刘科问,“你别看我瘦啊,其实我力气很大的,只有长的有些瘦而已。”

    “瘦点没关系,你还年青嘛,可以到船上跑船,若是肯吃苦用心,能学会操船的本事,随便学会哪样,这薪水都会立马增加不少的。”伙计打量了刘科几下说道,“怎么样,若有意,赶紧来报名登记,我跟你们说,我们虽然需要人手,但来这里招募,也都是上头的意思。要不然,哪里招不到人,是不,你们可千万别错过这好机会了。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了。”

    几乎与此同时,郾城外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招工旗,什么黄州造船厂、应城盐场、江南制造局、江南钱庄、四海银行、东印度公司等等,都在大肆树旗招工,待遇还都很不错。

    不远处,张山和蔡远站在一起,看着那热闹的场面。

    “郡王此举高明,如此一来,八万河南军尽被吸引,再不用担心他们成为后患矣。”

    “那是当然,郡王行事,向来棋高一着。”

    蔡远望了张山一眼,“哎,如果那天左良玉不肯北调,你真要当场动手斩杀他?”

    “那是自然。”

    蔡远闻声不由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称赞你勇猛还是鲁莽,还好左良玉识时务。”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426章 奉天倡义大将军

    河南,宜阳。

    李自成摇晃着有些困倦的脑袋进入议事大厅。“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军情,如此急切叫醒我。”他昨晚研究作战计划到快天亮才睡,感觉才刚睡着,结果就被叫醒了。

    从天色看,此时应当还没到正午。

    闯军来到宜阳已经有半年了,半年的经营,宜阳已经成了闯军的大本营。宜阳依着洛水河边,距离洛阳城很近。

    在议事大厅前,树立着五丈高的旗杆,上面飘扬着闯字大旗。在宜阳周边,到处都是闯军的队伍,有半年前就到驻此的队伍,也有许多源源不断赶来的新队伍。各种各样的旗帜,各式各样的人马。

    光是宜阳十里之内,就驻着不下五万闯军。更别说,在洛阳外围其它周边诸县,还驻着诸多队伍。

    就算是战营把守的宜阳城内,隔着宜阳城墙,都能听见外面各路人马的操练声。

    城里面,也到处都是人马,这里驻扎着诸支队伍的老营,也就是他们的家眷,许多孩童在城中街道上奔跑嬉戏,热闹无比。

    刘宗敏在议事大厅中踱步,身披着一件明光铠,肩上披着红色的披风,腰佩一把长刀。

    “权将军。”李自成跟他打招呼,“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的细作探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官军内讧了,张老虎跟左疯子在郾城打起来了,连登莱的蔡老炮都来了。”刘宗敏拿出一封信,神情兴奋的说道。

    “官军自己打起来了?”李自成一听这消息,困倦一扫而光。“消息可靠吗?”

    “你自己看,不仅一个细作禀报这个消息,我们已经收到五条关于官军偃城内讧的消息了,应当可靠。”

    “太好了。”

    这半年来,李自成进入河南,势力日新月异,不断增长。在上月。李自成听从李岩、牛金星、宋献策三人的建议。

    正式打出了奉天倡义营的旗号,一改原来闯军各营的称呼,统一把闯军称为奉天倡义营,李自成则称奉天倡义营大将军。

    设立大将军府。大将军下设权将军、副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等一至九品武将。

    闯军整编成前后左右中五营,设正副权将军各一人,总统五营,然后五营各设一位制将军,分统各营。李自成是大将军。刘宗敏为权将军。

    李岩为中营副权将军,因为中营规模最大,又称标营,因此中营的主将比正常的制将军要高一级,为副权将军。次以张鼎为帅标正威武将军,党守素为帅标副威武将军,辛思忠为帅标左威武将军谷可成为标左果毅将军,李友为标右威武将军,任继荣为标前果毅将军,吴汝义为标后果毅将军。

    左营以刘方亮为制将军。马世耀为左果毅将军,刘汝魁为右威武将军。

    右营以田见秀为制将军,白鸠鹤为左果毅将军,刘体纯为右果毅将军。

    前营以袁宗第为制将军,谢君友为左果毅将军,田虎为右果毅将军。

    后营以李过为制将军,张能为左果毅将军,马重僖为右果毅将军。

    其中中营标兵就有一百队, 左右前后四营加起来有一百三十队,五营加起来有二百三十队。每队骑兵五十人,另有厮养小儿三四十人,步兵每队一百到一百五十人。

    五营总计马步六万人,拥有马骡两万。

    他们基本上控制了河南府和汝州。在各府县委任了知府、知州和知县等各级官员。维持秩序,建立统治。

    这还没有算上那些没有编入到闯军中的一些小股人马,洛阳周边现在还有许多股队伍。

    李自成听从李岩等人建议,建立了大将军府,在各府县派官后,并没有急着去打洛阳。在半年前围攻洛阳失利之后。李自成就退回了宜阳,然后一面继续派兵包围洛阳,一面开始加强对控制区的统治。

    收集粮草,打造器械,甚至还开始派人屯田,一副要长期围困洛阳,甚至建立长期政权的打算。

    这大半年来,李自成一直担忧着湖北的楚军杀到洛阳来。去年,李自成出陕,攻打郧阳,本以为郧阳守军只是一支打着团练旗号的乡兵,结果一战之下,却被打的落花流水,折损了几千战兵。

    损失相当惨重,让李自成心疼万分。好在他们退入河南后,张山并没有率部追击入豫。

    “详细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有人知道吗?”李自成问。

    “听说左良玉的一部手下前段时间窜入湖北黄州府境内,洗劫了一个小镇,引得张山恼怒。最近左良玉屯兵郾城,张山带部突然堵住了左良玉,然后以河南剿总的名义问罪左良玉,请出尚方宝剑,当场斩杀了左良玉。”

    “左良玉被杀了?”李自成惊讶。左良玉算是闯军的老对手了,当年一度追着义军杀。闯军也是到了去年下半年,得了李岩等谋士和许多原朝廷卫所武官的加入后,才改变了这种一直挨打的态势,终于数次击败了左良玉。

    但左良玉实力还是一直保存的,他手上起码有**万人马,号称二十万官兵,一直是闯军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想不到,曾经被义军称为左爷爷的左良玉,居然就这样死了。

    “左良玉手下的部队呢?”李自成突然十分担忧,相比起左良玉,他更畏惧的是楚军,畏惧湖广总兵张山,上次郧阳之败,他现在对楚军的强悍还记忆犹新。左良玉一死,万一楚军吞并了左良玉的部队,那楚军没了后顾之忧,全力北上,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大哥不用担心,那张老虎杀了左良玉,想要趋势吞并河南兵,结果左良玉在河南兵心中威望还挺高的。结果河南兵哗变了,两边交起手来。张老虎控制不住,只得连忙召登莱总兵蔡老炮来一起对付河南兵,现在双方在颍水一带打的不可开交呢,听说湖广和登莱两镇合兵,可也没占到多少便宜,还吃了不少亏。”

    李自成松了一口气,“狗咬狗,一嘴毛,这就好,让他们相互撕咬吧。”

    坐下想了一会,“不过我们也得加紧动作了,我估计河南兵全凭一时之勇,终究他们不会是楚军对手的。我们不能坐等楚军解决河南兵后杀过来。我们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洛阳外围都已经扫清,攻城器械也打造的很齐全。经过大半年的围攻,洛阳城里的守军也已经接近崩溃,粮食不足。我看,是时候发起最后的一击,一举拿下洛阳了。”

    “拿下洛阳,有此坚城,我们就不必如此畏惧楚军。”

    河南、郾城。

    左良玉的八万大军已经解散,左良玉带着调升关外军区提督兼宁远总兵官的调令,带着一万精选的部下,已经开拔北上。

    剩下的七万人马,两万人被选拔留用,与楚军抽调的一万人整编为新的开封镇,隶属于中原军区,归属中原军区提督蔡远麾下,同时受中原剿匪总指挥张山的指挥。

    剩下的五万人,则拿了遣散费之后,大部份被商家招募走了。

    热闹的郾城,少了数万人马,但依然有不少兵马驻留。

    湖广镇、登莱镇、开封镇,三镇此时在此依然汇聚了数万人马。

    “把开封镇调去开封训练吧,这场战斗用不上他们。”张山对蔡远说道。

    “可以,听你的。带上他们,也只是拖累后勤。没有个半年时间,他们都难以形成多少战斗力。让他们撤回开封,好好训练吧。”蔡远也不想带上这支新整编的开封镇。

    楚军打仗,向来不是凭数量。

    况且,就算不带开封镇,郾城的楚军依然还有两个师的规模,合起来就是一个整编镇六协三万兵力。

    有这么多兵马,对付李自成足够了。

    两镇各自在本镇留下了两协兵马,因为各抽调了一协兵马整编建立新的开封镇,因此接下来两镇也还各要再招募一协五千人马。

    “闯贼现在估计还以为我们正跟左良玉开干呢,估计他心里正乐。”蔡远笑道。蔡远和张山都曾和刘钧结义,如今蔡远是中原军区提督兼登莱总兵官,而张山则是川湖军区提督兼湖广总兵官。两人的官职相当,同时都是前将军衔。

    不过张山身上还挂了一个中原剿匪总指挥职,负责川湖、中原的剿匪作战。因此,蔡远在这次的剿匪作战中,虽是地主,但还是得听从张山的指挥安排。

    “兵不厌诈嘛,何况我们情报系统的兄弟确实很厉害。”

    “我觉得最厉害的还是郡王谋划的好,一百万银元加一个关外提督职,就让左良玉八万兵马一夕之间尽散,这份本事,谁有,谁又想的到?闯贼肯定料不到,因此情报系统的弟兄们散布个谣言说咱们跟左良玉打起来了,结果闯贼就都信了。”

    “哈哈哈。”兄弟两都笑了起来。

    “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咱们要给闯贼一个大大的惊喜!”张山望着洛阳方向,大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 天好冷啊,好冷啊,啊啊啊!

第427章 逐鹿中原

    龙武元年,二月初旬的一个早上。

    一支骁行天下的军队正从洛阳东南面向数朝古都洛阳前进,他们举着九头鸟的大旗,排着整齐的队伍自东南向西北而行。

    洛阳居于中原,处四方之中心。

    自古兴衰更替,天下之全势必取决于中原。进取天下,绕不开中原,中原为必争之地。而安定天下,中原同样为重中之重,可控御中枢。

    天下统一,则形势集中于中原。

    天下分裂,形势散于四方。从治到乱,形势由中原分散四方;从乱到治,形势由四方汇集中原。

    刘钧起家于湖广,崛起于辽东,雄势于幽燕。当他基本上掌控了朝廷局势后,便终于正式进军中原。

    中原,那是自边角逐鹿于天下的必争之地。

    刘钧绝不会让这块中原之地,落入闯贼的手中,也不会让这块天下的中心,被流匪所占据糜烂。

    中原军区的设立,也标志着刘钧正式插手中原的事务。河南、山东二省合并为中原军区,虽然杨文岳做了中原的总督,可由登莱总兵蔡远出任中原提督,由湖广总兵张山出任川湖提督,并出任中原剿匪总指挥,两军正式进军河南,意味着刘钧已经调集力量来夺取中原的控制权。

    左良玉的识时务退出河南,为楚军掌控中原扫清了道路,现在,挡在他们面前的唯一对手就是闯贼李自成了。

    中原处四方之中,联络四方,为天下枢纽,由中原趋周围地域,由周围地域趋中原,都非常便捷。

    在任何乱世的角逐之中,中原都是必争之地。

    只有中原才是真正逐鹿天下,问鼎天下的争霸之地。只有掌控中原,才能利用中原四通八达的优越地理条件,获得迅速控御八方的形势。

    必中原安定。方才能安定四方。

    不过中原虽重要,但乱世之时,中原却极安稳固。因为中原是个四战之地,无山川之险固。四面皆敌。

    从某些方面来说,当初刘钧没有选择在湖北割据那也是很有深意的,而李自成不经营陕西,反而跑到河南来,甚至想在洛阳周边建立政权根据地。这在刘钧看来,是犯了战略上的最大错误。

    中原虽好,可没有一定的实力,冒然的进入中原角逐,只能说李自成虽得了一些文人谋士的效力,但这些人终究还只是太普通了。

    纵观历史,天下纷乱之时,虽然中原每成群雄逐鹿的战场。然后,逐鹿虽在中原,可真正能加入这个战场角逐的群雄们。却多起于四角边地而非中原。

    先据四角山川之险固之地,建立根据之地,因天地,据地利,得人和,从容经营然后积累力量,然后才有资格进入中原角逐。

    连第一阶段都不能巩固,是没有资格进入中原逐鹿的。

    中原号称四战之地,就其中身的地理形势而言,是难划分成四个相对独、立的区域。西北方向的三川河谷、西南方向的南阳盆地和东南淮河上游。东北的河内地区。

    这四个区域,各有不同的地理条件,面对四个不同的方向,对洛阳至关重要。

    李自成现在占据的。正是西面的三川河谷地区,但其它三面都没有控制。从这方面来说,李自成早已经输了四分之三。

    而南阳向来是楚军直接掌控的要地重镇,现在左良玉退出河南,张山和蔡远正从东南的淮河上游向三川河谷进军。

    三川河谷低地在河南西北部,处中条山、崤山、熊耳山、伏牛山和嵩山之间。由黄河、伊河和洛河三条主要的河流冲积形成。

    洛阳,即处于其间。

    三川河谷三面阻山,只有北面稍嫌敞开,不过有黄河横亘,有了一定弥补。

    凭着这些河谷环绕,洛阳周边倒也算是山河四塞,立有不少关隘依险阻而立。潼关拒其西,崤函之险;虎牢阻其东,扼嵩山北麓与黄河之间的通道;龙门阻其南,扼嵩山与熊耳山之间伊河河谷通道;孟津阻其北,扼黄河渡口;另有广成关控制由汝河方向来的通道,轘辕关控制由颍河方向来的通道。

    此时,楚军正沿着汝水直指洛阳。

    这支大军总数三万人,由张山率领的湖广镇一个师和蔡远率领的登莱镇一个师组成,两师六个整编协。

    包括骑兵、步兵、炮兵、工兵、辎重兵等,这是一支标准的楚军,一支新式军队。不论是编制还是火力配制,包括他们的训练,都是全新的。虽然这两年,楚军扩张迅速,这支湖广镇也是去年以原长沙镇一个协的兵马,加上湖北的乡兵团练保安等整编起来的。而登莱镇也是以两个协的辽东兵马加上四协的黑旗军整编而成。

    但在楚军体系的标准化训练下,加之楚军的统一装备配制,火力的搭配,使得他们依然与传统的军队大大不同。

    他们的军官大多来自楚军的老部队中,许多高级军官还都在讲武堂中受过进修培训。此外,军中虽然新兵极多,可他们却拥有不少经验丰富的教头和士官,再加上各部的炮兵基本上都来自于专业的军官教导训练,再加上大量的装备火枪和火炮,使得这是一支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去训练个人武艺的部队。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能掌控火铳射击的技术。

    对于以火铳兵为主体,以线列步枪齐射为主要战术的楚军来说,只要装备装备的及时,训练的弹药到位,要快速的把新兵转换成合格的九头鸟,并不需要太久。

    就在这个还带着些寒冷的二月早晨,位于北汝河边上首山下的襄城百姓,突然发现了大批骑兵的出现。

    襄城。

    隶属于河南开封府,处于开封府的最西南端,他的西面就是河南府的郏县,南面就是湖北的南阳府。这个依着北汝河,靠着首山的襄城,可谓是处于各府的交汇之处。

    同时,这里也是闯军控制的最东南端城池。

    出现在襄城外的是来自登莱镇下的轻骑兵,一个营的数量。

    楚军体系里,军队主要划分为陆军和海军两大类,其中陆军又有步兵、骑兵、炮兵、工兵、陆军水师和陆战队,而海军也有水兵、炮兵、工兵、辎重兵和海军陆战队。

    骑兵从来没有成为楚军的主力,但楚军也从来没有忽略骑兵的作用。在早期楚军数量稍少时,楚军甚至一度做到步兵也都配马。虽然如今楚军规模不断扩大,早无法给所有步兵也配马,可楚军也有不少骑兵。

    楚军的骑兵虽不多,但却分类明确,按不同的作战任务设立了好几个骑兵部队。楚军骑兵主要要轻骑兵、重骑兵和火铳骑兵。

    四类骑兵,各有侧重,分工明确。

    其中数量最多的是火铳骑兵,这其实是一支步骑两用兵种,他们人人配马,接受骑兵和步兵的双重训练,每人除了装备马刀之外,还配有一把长铳,另配两把手铳。并配有一把长矛,他们既可以做为骑兵使用,投入追击等任务中,也承担快速机动,骑马到达指定战场后再下马,列阵充当线列步兵的作用。

    他们比起步兵里面的另一兵种,骑马步兵则要强一些,步兵里的骑马步兵则只是拥有机动力的火铳步兵,并不能在马上骑战。

    除了骑马步兵和火铳骑兵,骑兵中最接近传统骑兵的当属于重骑兵。

    这些骑兵,也是骑兵中的主力,人人配有一件泡钉绵甲,并拥有一件二十斤重的锃亮铁胸甲,还配有铁盔,以及加厚的重靴,他们的马都选用最高大的战马,并披有护甲。

    重骑兵数量并不多,他们是各部中的一支杀手锏,承担的是在关键时候冲锋破阵的重任。不过这些重装骑兵的负重太高,只有很短时间的爆杀能力,一旦离开战马,寸步难行。楚军中,重骑兵的数量很少,但不容忽视。

    此外,楚军的骑兵还有轻骑兵。轻骑兵是承担着侦察、游哨、送信、联络、传令等任务,同时还在战场上承担着冲击敌军侧翼,并负责追击任务的一个重要兵种。

    轻骑兵选用的都是经验最丰富,骑术最优秀的骑兵,他们在战场上承担的任务最重。

    此时,突然出现在襄城外的这支骑兵,就是来自登莱镇的一个轻骑兵营。

    轻骑兵们的军服,同样是以蓝和红两种颜色为主。不过他们的装饰还有略有不同,他们的头盔上,有一个三叉戟,每个叉上都有一面小红旗,他们穿的也是马裤配长筒靴,肩挂的是蓝批风。

    而重骑兵们盔顶上是一根小铁矛,上面是红缨,身上披的是黑色的披红。火铳骑兵们则披的是红披风,头上是一支短刺,上面是一面小红旗。

    而骑马步兵,他们的盔顶却是面蓝旗。

    臂甲上镶着两只老虎的营长看了眼正在连忙关闭的城门,笑了笑,“围住襄城,在后面的兄弟们到来前,一只鸟也别想飞离襄城去通风报信!”(未完待续。)

    ps: 感谢幕雨宸、完美人生1989的支持,谢谢。冷的手已经僵住了,南方的冷,是真的冷啊。

第428章 风云起山河动

    曹雄在襄城西北方向十里处依北汝河的十里铺设立营地。

    “报告,情报处右都尉陈观求见。”

    正在查看地图的曹雄听了,扔下笔,“他们倒是消息灵敏,我们前脚刚到这,他们后脚就来了。”一边说,他一边亲自出帐迎接。

    “左都尉陈观参见营座。”陈观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一身丝绸长衫,头顶一顶方巾,倒似一个秀才郎。

    在楚军正式进入河南之前,登莱镇和湖广镇两镇就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情报人员进入河南,刘钧向来注重情报工作,掌握充足的情报,那么仗就打赢了一半。

    楚军派出的情报人员,并不仅仅是去打探情报这么简单,事实上楚军的情报人员很多,不局限于一镇一师。他们不但潜入闯贼控制区收集情报,绘制地图,打听敌军驻防虚实。并还在敌占区策反敌方的将士,联络闯军控制区内的乡绅商贾,甚至还在这些贼将身边发展眼线,甚至对一些重要人物进行刺杀。

    不仅如此,早在去年开始,楚军的情报人员,就开始以各种身份进入河南闯军控制区。其中就有不少人打着商人的名号进入贼区,他们一面与闯军做生意,向他们出售一些粮食药物等重要的物资,换取他们抢劫来的金银等,降低他们的警惕同时,暗中又沿着汝河等一些重要的通道,秘密设立了许多的物资仓库。

    在襄城北面的长桥镇,就有一个秘密大仓库,里面存储了足够上万人马使用半个月的粮草以及煤炭,还存储了不少的火药、炮弹。

    “陈兄弟辛苦了,你们干的漂亮,居然能在贼匪的控制区内,建立起这样的仓储,太不容易了。”曹雄惊叹着道。

    陈观笑笑,“营座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夸张。但闯贼不过是群乌合流寇,如今虽然打起了大将军府的名号,实际上没啥变化。尤其是在汝州一带,并不是闯贼的主力。那些派驻的仿文武官员,极好对付,随便一点贿赂,他们立马就跟你称兄道弟。更何况,我们还跟他做着生意。向他们出售粮草、药物,又用银元交换他们劫掠来的各种脏物,这些人都把我们当成座上宾,客气的不得了。”

    陈观在闯贼这边的伪装身份是隆德商号的少东家,江北人,有秀才功名在身。因为与汝州和襄城这边的贼军做交易,使得他在贼军中很是吃香。平时只要报一声隆德商号陈大少的名字,他的车队都是立即畅通无阻的。

    “这边的地方官绅如何?我听说洛阳这边现在不少官绅都从了贼。”曹雄问。

    “倒不至于,从贼的主要是那些原卫所武官和部份军户,还有一些没节操的读书人。其它多数人。那不过是因为如今地方为贼所占,不得不暂时敷衍而已。我与襄城不少的缙绅士子们都熟,这些人都日夜期盼官军驱除贼匪,重现朗朗乾坤。”

    李自成虽说在洛阳建立了大将军府,还对穷人搞振灾救济的一套收拢人心的作法,但他们本身又不事生产,数万大军,加上许多家眷等,靠的全是劫掠。而他们占据的不过是几个州府的地方而已,如果仅靠官府的库存钱粮。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

    因此,不管闯军宣传的多么好听,可他们最终还是得靠劫掠来解决后勤粮饷问题。只不过有李岩牛金星这些人的建议,李自成也明白那些普通百姓身上根本没什么钱粮可抢。倒不如干脆不抢这些穷人。只盯着那些官绅们抢,一来官绅才有钱,二来还能收买穷苦百姓。

    襄城因为离洛阳较远,又是今年才占据的地方,因此倒比宜阳那些地方好些,并没有见官绅就杀就抢。主要还是闯军去年攻占的地方不少,抢掠的物资也不少。因此现在他们也开始不那么凶残了,只把那些名声极坏的人杀了抢了,那些在地方上名声还不错的缙绅等,则只是劝饷,让他们出钱出粮,没有直接杀鸡取卵。

    不过所谓劝饷,可不是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的。

    大将军府派在地方上的那些伪官,主要还是由原来的那些流匪担任着,都是些带兵的贼将,甚至不少还都是些大字不识的老贼。有牛金星等人的建议,李自成对他们下令约束,让他们温和一些。

    但那也只是对肯配合的缙绅,如果敢有推脱的,不用心助饷的,那么结果就是直接抄家。

    “襄城、郏县、叶县、宝丰这几地,各县乡村,我都发展了可靠的关系户,几乎是乡乡镇镇都有我们的人。”陈观有些得意的说道。

    情报工作,说难很难,有时说简单也简单。尤其是当敌人是李自成这样的闯贼的时候,各地的官绅百姓几乎天然与这些贼匪敌对。哪怕就是许多普通的穷困百姓,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也没有人愿意从贼的。

    在百姓的心中,贼就是贼,他们可不是什么义军。

    “襄城大约有三千流贼,不是李闯的亲信,是一支从许州那边过来的贼军。领头的原是许州的一个卫所千户,因不满卫所裁撤,武职罢除,加之他原来侵占的那些屯田被地方官员清除时夺取,一怒之下就反了,带着不少的家丁和军户,又裹挟了不少的流民,闹的较大。后来在许州站不住脚,便到了襄城这边,投靠了李闯。李闯封了他一个五品威武将军,让他驻守襄城。”

    陈观跟这个伪将军王杰倒也很熟,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

    “贼虽有三千之数,不过实际上都是些乌合,真正堪称兵将的不足一千,其中有五百人待遇很好,是王杰用心蓄养的家丁亲兵。正凭着这些家丁,当初闯贼才封了他一个威武将军。”

    曹雄对于这个所谓的仿威武将军王杰并没什么兴趣,在他眼里,这人都算不上是个对手。他虽手下只有数百人,只是一个营长,但眼光还是很高的。

    而且他的任务也很明确,是率轻骑兵前来拦截襄城与汝州之间的联系,封堵这边的消息。以免得洛阳那边的闯贼太快知道了楚军已经进军洛阳的消息。

    “风云起,山河动,黄州建军声势雄,中兴壮士矢精忠。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纵横扫荡,复兴汉室,所向无敌,立大功。”

    “旌旗耀。金鼓响,龙腾虎跃军威壮,忠诚精实风纪扬。机动攻势,勇敢沉着,奇袭主动智谋广。”

    激昂的军乐旋律声中,一只雄纠纠的大军正在行军鼓点的带领下,精神抖擞的行来。这是一支步骑炮工辎重混编的军队,一面面旗帜引领下,不论是骑马的还是步行或是乘车的,将士们的队伍都整齐无比。

    他们穿着红蓝两色为主的军服战袍。一路高唱着军歌,士气高昂。

    曹雄与陈观纵马迎来。

    “报告,襄城已被围住,未有一人离开通风报信。”

    “很好。”张山对曹雄大声称赞。“派人去城下劝降,让炮兵选好阵地,若是贼军不肯投降,那我们就用炮轰开城池,拿下襄城再做饭。”

    到达襄城的是张山湖广镇的一个协不到的兵力。事实上,来的只是两个标的人马,一个步标加一个骑标。其它的部队还跟着炮兵等在后面行军。

    那个与骑标一同到来的步标,也都是骑马来的,主要是骑马步兵,另外还有一些是尖兵。

    尖兵也是楚军陆军步兵中的一个独特兵种。

    按楚军现在的体系。步兵也分很多种类,最主要的步兵是线列步兵,这是数量最多的步兵兵种,他们装备着燧发火铳,按不同的战场形势,组成横队或者纵者又或者空心方阵。以密集的排铳射击敌人,发射强大的火力。

    线列步兵多以新兵为主,除此外,楚军中身体最强壮的步兵们,则编为掷弹兵。这些掷弹兵每人都背着一个手雷袋,装着六到八枚不等的手雷,作战时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向敌阵投掷手雷。

    同时,这些掷弹兵还装备盾牌和腰刀、长矛这样的冷兵器。在战斗的时候,他们往往被派在最前面稳住阵脚。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做为预备队和警卫队。

    线列步兵和掷弹兵外,还有轻步兵和重步兵以及尖兵和骑马步兵四种。

    轻步兵跟轻骑兵类似,都是步兵中经验丰富的老兵为主,他们在战斗中的任务是冲锋时带头,撤退时掩护,作战时不队列射击,而是散兵射击,他们一般射术更精,有时还要承担侧击敌人两翼的任务。

    而骑马步兵,则是配有马匹,拥有极强机动力量的步兵,承担的是机动拦截、追击等任务。

    重步兵,则都配有重甲甚至是大盾,他们数量不多,但也是与重骑兵一样,在关键时候能起到重要作用的兵种。

    步兵中最后一个种类,是尖兵。

    尖兵其实就是类似于夜不收,也相当于此时欧洲国家中的猎兵。这些人多来自些猎户,且拥有出色的个人武艺,往往才能很全面,骑马射击放铳甚至是设置陷阱等样样精通。

    这些尖兵承担的往往是侦察任务,并还负有特种作战的任务,比如潜入敌营、敌城中纵马、刺杀敌将,投毒,拦截敌军的传令兵、斥侯、信使等等。

    此时张山带着先赶到襄城的就是两个标的步骑,以骑马步兵和尖兵步兵为主,骑兵则是轻骑兵。

    炮兵还在后面,但楚军依然有炮。

    最先赶到的这两个骑步标,他们带来了骑兵炮。

    骑兵炮也是楚军专有装备,这种炮比一般的步炮要口径偏小,更加轻便,但比起普通的山地榴这种轻炮,又要威力更强些。运用多匹马驮运骑兵炮,使得机动性大增。

    这些骑兵炮火力相当于野炮营的四磅加农,拥有不弱的攻击能力。尤其是在野战和攻城时不俗。

    特别是其轻便,与高机动力,让骑兵部队装备这种炮后,战斗力大增。就如现在,重炮营的几千斤大炮行动缓慢,就连野炮营的那些野炮,也都是很沉重,运输不便。但骑兵部队,却拉着骑炮迅速机动,配合重量更轻便的可组装的山地榴炮,使得楚军的机动性能大增。

    派去劝降的人很快回来,报告襄城中的贼军拒不投降。

    “那就把炮都架起来,干他,干完了吃午饭!”张山用力一挥手,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否先等后面的部队来了再发起攻击?”一名参谋提出建议。

    “我们这里也有不下五千人马,还有大炮,你难道以为我们还要等大部队来?没那个必要,传我命令,攻城!拿城襄城,进城吃午饭。”

    (今天你们那下雪了吗?)(未完待续。)

    ps: 感谢yebao**、山青盈、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清琝的支持,谢谢兄弟们!

第429章 借粮

    襄城,春秋时名汜,因周襄王曾经在此避难居住,后来楚灵王在汜之西北筑新城时,故名襄城。

    地理上东倚伏牛山脉之首,西接黄淮平原东缘。县境西南部为连绵起伏的浅山区,全县地势呈西高东低。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河南小县,一个农业小城。

    楚军的情报人员早把襄城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张山并非轻敌也非狂妄,他是自信,在掌握了详细情报之后,那种掌控局势的自信。

    城中三千余流匪,能勉强称的上战士者不过千人,精壮的家丁五百左右。虽然城里也有些准备,城头上有擂木撞杆等,可他们这样的防御连最普通的官军水平都达不到。

    襄城防御最薄弱之处,就在于虽有两丈多的城墙,可城头上去没有炮,也没有瓮城。流匪一门将军炮都没,更别说红夷炮。

    “流匪只有几门虎蹲,还是我卖给他们的,每门卖了一百两银子。”陈观禀报道。

    不过虎蹲在楚军中早就被彻底淘汰出去了,根本算不上炮。楚军火力最弱的四磅山地榴,也远超这些旧式虎蹲无数倍。

    剿总参谋处的参谋们迅速的推演了几遍,很快就拿出了几个作战方案,张山与手下军官们对作战计划商讨了一下,做了几处修改,最终选中了一个最简单的计划。

    直接集中骑兵炮轰击南门,骑马步兵准备等城破后随时攻入城中,轻骑兵则负责围住其余几门,防止贼军逃跑,并对城头进行一些袭扰。

    南门外集中了随军带来的骑兵炮和山地榴,炮手们迅速的架设炮兵阵地,按着炮兵操典有条不紊的在炮兵参谋和士官们的指挥下做着准备。

    骑马步兵早已经下马,他们的战马安在后方,他们排起了纵队。这种队形与横队相比,火力相当要弱些。但却更容易保持队形,特别是适合冲锋,不易队形散开。但这种纵队相比横队也有些缺点,那就是火力稍弱。而且最怕敌军的火炮。

    一个横列,被实心的炮弹击中,最多伤亡一两个人。但纵队被实心炮弹击中时,有时却可能一个纵队兵线都被摧毁。

    对付襄城这样一座既没火炮,也没瓮城、护城河和羊马墙等防御工事的小县城。楚军确实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炮车一辆辆的推到了炮兵参谋划定的位置。

    因为清楚的知道城头上缺少远程武器,因此炮兵们放心的把火炮直接推到了城下二百步的距离位置,抵近到这个距离后,骑兵炮和山地榴稍显减弱的射程和火力,也得到弥补。

    一声轰鸣,十余门骑兵炮和山地榴依次轰响,将一枚枚炮弹轰向城墙。实心的铁弹砸在城墙之上,夯土的城墙立时大块的剥落泥土。

    骑兵炮发射实心铁弹,对着城墙猛轰。而山地榴则开始改换榴霰弹,一枚枚榴霰弹经过减装发射。纷纷飞到南门城头上空,凌空爆裂,城头上的贼匪顿时哭爹喊娘。

    虽然站在南门城头上的,是王杰亲自带领的家丁,许多都曾是他当年在千户所时的老部下。可就算当初,他们也不过是群农兵,何曾见识过楚军这样的精锐,这样的新式战法。

    黄土夯制的城墙并不结实,在承受了楚军火炮的一阵抵近猛烈轰击后,终于轰然倒塌。烟雾阵阵散开。出现了一道大豁口。

    “别停,继续,把口子轰大一些。”张山放下千里镜,转头对着传令兵道。“通知步兵们,让他们做好准备,马上到他们出击的时候了。”

    炮兵接到命令后,继续开炮,这些炮兵们都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实弹训练,在经验丰富的教头和炮兵参谋以及士官们指导下。平均两分钟就能发射一枚炮弹。

    尤其是这种二百步距离的轰击,使得本来不高的精确度也大大提升。

    半个时辰后,南门城墙已经出现了一道四五十步宽的大口子。

    哨声响起,满身哨烟的炮兵们终于停了下来,大家大口的喘着气,脸上身上全是黑色的烟灰,头顶还在冒着白气。

    冲锋号声已经响起。

    早等的都有些不耐烦的骑马步兵们,纷纷来了精神,在各自上司的带领下,排成纵队,开始向着缺口小跑着前进。

    王杰趴在一堆城墙砖石土渣后面,终于等到炮声停了。

    “将军,官兵不**了,他们派人冲上来了。”一名流匪额头染血,跑来大声禀报。

    王杰抖了抖身上的土,握紧了身上的大刀,冲着后面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上,堵住缺口。”

    一群流匪纷纷喊叫着冲了上去。

    远处,步兵们已经冲到了数十步外。

    “嘀嘀!”

    小跑着的楚军步兵停了下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队形,随着哨声再次响起,他们纷纷叩动扳机,一排排的铅子射了出去。

    燧发火枪虽然比火绳枪先进了许多,但依然也有着许多缺点,首先就是无法连发,其次就是换装时间不短,加之精准度始终是个大问题。

    因此,楚军的步兵战斗,最后形成了集中步兵使用,以齐射来弥补准度差的问题,尽量依靠齐射数量,来加强杀伤力。

    一阵密集的铅弹射击过后,后面又马上响起一轮射击,再是第三轮。等第三轮射击完,最先开枪的那批火铳兵已经完成了装填。

    前进,射击,前进,射击。

    如此数轮射击过后,他们已经接近到了缺口处,距离流匪已经很近了。

    “上刺刀!”

    “上刺刀!”

    “上刺刀!”

    命令一层层传了下来,骑马步兵二等兵石远连忙从自己的刺刀套里抽出了刺刀,套上枪口,用力转圈,把卡隼卡紧。

    转眼间,一把把火铳,立即变成了一把把一米八的森森刺枪。

    风吹过,弥漫的硝烟散去。

    缺口处却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贼军,在刚才那数轮的猛烈齐射中,王杰带领的家丁遭受重创。他们只支持了片刻就崩溃了,非死即伤,要么是转身而逃。

    王杰直接被乱枪打死。

    石远他们很轻松的越过了缺口,进入了襄城。

    “弃械不杀!”

    “投降免死!”

    “报告。襄城已经夺下,贼首王杰被射杀当场,余皆多已弃械投降。”

    “很好。”张山听到禀报,脸上带着微笑。不过算不是惊喜,这是预料当中的事情。“派兵继续搜捕全城。打扫下战场,让其余弟兄们入城,维持好秩序,开始做午饭吧。”

    襄城的战斗结束的很快,楚军只动用了两个标,就把三千襄城贼军打的大败,城破而降。三千余贼军,在这一战中,战死达百余,战场不足一成。可城墙短短时间里就被轰开,是他们很快崩溃的主要原因。加之王杰的战死,使得他们再无抵抗之心。

    对于这些俘虏,张山倒没有什么杀意。

    “收缴兵器,仔细甄别登记,然后打散关入俘虏营看押。”

    这些人,按刘钧给他的指示,是要通通送去开矿修路的,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做劳动改造。类似于充军,但会根据他们从贼时间长短。犯过的罪行程度,最终定一下劳改期限。而且在劳改的过程中,也会按他们的表现好坏给予一定的减刑。

    “我们江南制造局现在正缺劳工呢,那边新开了不少矿山。急需劳工,这下抓了三千,那边可得高兴了。”一名参谋笑着说道。

    “三千人顶什么用,我听说现在江南制造局规模极大,开山探矿,冶铁炼钢。打造军械,那是全套的产业,整个江南制造局上上下下都有好几十万人。三千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另一个参谋说道。

    “别闲扯这些了。”一名高级参谋走了过来,“虎帅发话了,让他们立即把县衙里的所有公文档案都整顿一遍,要抓紧时间把缴获的物资登记好了。”

    “小张,你把这份告示找人抄录几分,带几名兄弟张贴在城中。”

    “小王,你带几个兄弟,按这个名单,把城里的缙绅大户商家都请来,记住,一定得有礼貌!”

    县衙。

    原来王杰占据这里做了他的将军府,现在则成了张山的临时行辕。张山坐在那里,听着陈观和几名参谋的禀报。

    襄城已经拿下来了,不过襄城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城里粮食紧缺,物资匮乏,尤其是容纳了许多的饥民,这些人既有本地的,也有外乡的,既无工作,也没钱财。

    “要马上恢复地方秩序,开始春耕,安置好这些百姓。”这里毕竟不是当初的辽东,不是攻下城池来个拆迁一空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得恢复生产和秩序。而这些,也离不开地方上的这些缙绅商人们。

    襄城中有头有脸的大户很快都来了,既有致仕的官员,也有功名的秀才、举人等,还有地主以及商人们,还有原来官府里的胥吏们,所谓的一地乡望,说的就是这些人物了。

    “请诸位前来,一是因为襄城收复,城里乡下需要有出来维持秩序,恢复春耕,你们都是地方乡望,本帅希望你们能在这个关键时期,做好表率做用,带头维持。”

    一众襄城人连忙点头应肯。

    张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襄阳有不少的灾民,缺粮少衣,本帅呢需要大家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拉这些兄弟同胞们一把。我知道诸位家中还都有不少的存粮,大家都拿出多余的粮食来救济灾民。”

    “诸位放心,我们也不会白征你们的粮食,两块银元一石粮,按这个价,我们拿现银买粮,一分不会少也不会拖欠。”

    张山这个话一出,官厅中却立即冷了场,刚才还连连应声称是的一众乡绅商人,一听说要买粮,却全都不肯吭声了。(未完待续。)

第430章 再裁三十万

    京师。

    吴甡很快发现自己当了刘钧的大当,先前他把盐务和四海银行、江南制造厂、东印度公司等的税务一起打包,订了一个每年两千万块银元的税额,刘钧痛快的答应了。吴甡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特别是当刘宗周支持他要求刘钧同意了这两千万税款,得进入户部,并在使用时得经过三人一起签字才能拔付时,他当时是兴奋万分的。

    两千万块啊,财政问题能够大大减轻。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刘钧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是有原因的。两千万块虽然要分批上缴,可第一批的八百万确实已经到帐。

    但当他与户部的官员拟了一个拔款计划,准备动用这八百万块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远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钧否决了那个拔款单子,因为他指出没有把军费开支列入进去,而且军费开支拔款应当优先。而刘钧很快提出了一个补充计划,里面的拔款单让吴甡吓了一大跳。

    因为刘钧在这个单子里,列入了一笔很大的军费开支。

    最出乎他意料的部份不是中原剿匪的军费预算,而是其中楚军的军费也正式的列入了军费预算中,这是头一次。

    楚军从一开始到如今,数年时间,从数十人的九头鸟马队,到如今的遍及十余镇,他们都还从没有领过朝廷的粮饷。

    这也让吴甡他们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可现在,刘钧左手刚给了吴甡八百万,右手却已经列出了楚军的军费预算请款单。

    按刘钧的这张军费预算单,龙武元年明军的开支军费将达到八千万。其中楚军这块占据了不小的数额,九大军区,海陆军各部,加上关外的防御以及中原的剿匪,还有诸镇的换装、训练、粮饷等,一项项列的明白,让人看的惊骇。

    光是八千万这个数字。就把吴甡给惊住了。

    朝廷绝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而且就算楚军的军费朝廷不支付,其它的部份朝廷一样支付不了。

    “全面换装可以暂缓。”

    总理处,三顾命大臣碰头。没有其它大臣。吴甡一脸阴沉,“我们现在没必要马上全面换装。”

    刘钧抽着一支雪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着。而刘宗周则手端着一支大烟杆,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叶子。

    他把烟斗在自己的鞋底敲了几下。然后道,“我也说几句,军队数量还应当再压缩一下。尤其是在东南地区,完全没有必要再维持那么多数量。我提议,东南西南各镇,军队数量应当压缩,如三江、闽浙、两广、云贵、中原、陕甘这六个军区,全都只保留一个镇,并且,不再是两师六协编制。可以改为两师四协编制,一镇缩减为两万人。”

    “川湖、关外,各保留两镇兵马,可以保留满编三万人的镇。”

    “直隶三镇,禁卫军和侍卫亲军各一军,水师四镇可以压缩为两镇,每镇两万人。”

    按刘宗周的意思,那就是如今既然是招募制的常备军,那就没必要再保留那么多的数量。精兵简政,精简到底。九军区加海军以及侍卫亲军,全面压缩精简。

    按他的这个精简法,那么最后大明全国剩下四十一万水陆兵马,总共十六镇兵马。分为三万人的满编甲等镇。和两万人的乙等镇。

    军队数量大幅削减,装备、训练费用自然也大增,同时军饷开支也大为减少。

    这个精简幅度是相当大的,差不多要减去一半人马。

    这种计划,刘钧倒不反对。反正精简,也正好精简掉其它旧明军。楚军系还可以趁机扩充地盘,增强实力。

    “旅顺和镇江并为一镇,宁远、锦州、关宁并为一镇,登莱、开封并为一镇,宣府、大同、太原并为一镇。警备、卫戍两军各从三师精简为两师六协规模。”

    “东海和南海舰队合为一镇,两舰队压缩为两个分舰队,各一万人,减少陆战队的数量,尽量保持舰船和水手数量。长江水师,则与三江军区的部队合编,整编为一个三万人的镇,陆军两万,水师保留一万。”

    刘钧和刘宗周讨价还价。

    “三江没必要保留水师。”

    “水师还是有必要的,虽朝廷有海军,可内河与海上不一样。这样,把直隶三镇移驻一镇到山西,裁撤原来的山西那镇兵马。”

    如此一来,直隶、川湖、关外这三个军区,各保留两个满编三万人的军镇。闽浙、两广、云贵、中原、陕甘五个军区,则各只保留一个乙种镇,辖两师四协两万人。”

    三江军区,并为一镇,但其中两师四协陆军,加一个水师万人的内河舰队,共三万人。

    另外禁卫军和侍卫亲军规模不变,两军四万人规模,海军则改为北海和南海两镇,各保持三万人规模。

    “全部三十二万人马,共编十六镇,北海舰队划归直隶军区,南海舰队划归闽浙军区兼管。”

    “如果完成这个精简计划,那么剩下三十二万兵马,再放缓换装的速度,则今年的军费开支可压缩为三千五百万,若加上中原的剿匪和关外的防御,则也可以维持在四千万左右。”

    四千万,这已经比之前刘钧计划的八千万少了一大半了。

    不过依然还是个不小的数字,尤其让吴甡不满的是,这四千万,最终会有大部份都又成为刘钧控制的那些军镇的军费开支。

    用朝廷的钱,养刘钧的兵。

    就算只保留三十二万兵,平均每月四块饷银,一个月的饷钱都得一百二十八万。何况还有装备、训练等费用,以及粮食消耗等。

    刘钧刚拔入国库的那八百万,饷钱都只够发半年。

    全总包税的两千万,才是一年军费的一半。

    吴甡再次面临一个难题,他的财政困境没有改善半分。

    何况朝廷已经发行了四千万国债,实际上这些债券是四海银行发行的,等于是朝廷欠了四海银行四千万了。光利息就已经是个大数字了。

    吴甡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东南的税收情报稍有些改善,估计今年能有一千万左右的收入。其它方面的税收估计还有五百万左右,剩下的就是皇粮了。

    就算朝廷今年不付债券利息,可收入全加一起,也才三千五百万。距离四千万军费都还有五百万缺口。更何况,朝廷其它方面也一样还要用钱,方方面面,官员的俸禄,宗室的俸禄。以及地方上的开支等等,还得救灾等等。

    “朝廷今年还得发行债券,不然根本不够开支。”

    刘钧笑了笑,然后向吴甡提出了一个很有诱惑的提议。

    “朝廷可以再发行两千万债券,这两千万债券可以由四海银行购入,甚至包括之前四海银行代发的四千万债券,也可以由四海银行以后代为兑付并支付利息。”

    以后朝廷的这六千万债券,就等于是四海银行一家独家持有了。

    “这六千万债券朝廷以后不用偿还,只须每年付息既可。年息百分之八,加上一笔保管和手续费。朝廷以后每年向四海银行支付五百万块的利息既可。”

    这个提议让吴甡和刘宗周都大为意外。

    还有这样的好事,借了钱只要还利息,不必还本钱?吴甡迅速的在心里算着一笔帐,百分之八的利息,以现在外面的利率来说,绝不高。据他所知,朝廷原来发行的债券,最低的一年期都是百分之十的利息。

    六千万,一年五百万,十二年支付的利息就有六千万本金数额了。但如果是普通的债券。那是要本息皆还的,而且利高,还得算复利。

    一年五百万,以现在朝廷的税收来说。是绝对能支付的起的。毕竟现在朝廷的几项税收,一年就有三千五百万了。

    不过刘钧向吴甡又提出了一个更让他心动的补充条件。

    “以后朝廷有急需的时候,依然可以按这个条件向银行借款,每年可以限借两千万以内。”

    吴甡承认,自己有些糊弄了,他弄不明白。这个计划对四海银行来说,有什么好处?

    刘钧当然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朝廷的借款,是发债券抵押的方式借款。然后,朝廷授予四海银行铸造银铜币和印刷银元券独家权利。

    “请两位阁老放心,四海银行也不会乱印钞票,制造混乱的。四海银行会以朝廷抵押的债券做为准备金,然后发行银元券。”

    吴甡依然迷惑不解,四海银行根本就是刘钧的产业,他也早就得到了铸造银币,和印发银元券的权利。

    毕竟,银元券他并不是朝廷早年的宝钞,这是类似于庄票的一种东西。每张银元券都是保证能够兑换到票面上的银币的。

    正是因为此,朝廷才没怎么在意的把这个印钞权给了四海银行。

    因为印银元券是得有银元做准备金的,没有银元,乱印,那么他们支付兑换不了,最后倒闭的就是四海银行,在吴甡等官员看来,这是一种纯商业的行为,与朝廷没多大关系。

    若不是朝廷没有银子,朝廷早自己做这个生意了。

    现在刘钧绕了一圈,用这么优惠的借款条件出来,来换一个他们早就有的权利,不是有些奇怪?

    吴甡不明白,刘钧却并不打算解释。

    他们不知道,刘钧这样做,其实也算是变相的给朝廷输血维持,大明朝廷对刘钧来说,还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工具,他现在并不希望他破产。同时,这些钱借给明朝,转一圈,多数同样又回到了楚军手里。

    更何况,他也需要再次确定四海银行的铸币和发行银元券的权利。

    刘钧没有告诉他们,他准备要开动印钞机,增加货币量。对刘钧来说,两千万也好,三千万也好,不过都是纸而已。

    当然,刘钧没打算如朱元璋一样没准备金的乱印钞。刘钧还是很小心控制着这个量的,他准备增发银元券,准备金就是朝廷抵押的债券,那些债券是有利息的,这是朝廷未来的税收。

    况且,刘钧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没有跟吴甡说呢。

    “以后借给朝廷的借款以及包税的税款,都将不再支付银元,而是直接支付银元券。”刘钧说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条件。

    银元才是四海银元最重要的一项资产,刘钧会尽量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条件,让吴甡和刘宗周犹豫了。

    朝廷当年可是干过乱印钞的事情,当年朝廷印钞根本没有准备金,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强行规定宝钞和银两、铜钱以及大米的兑换比率,用这些钞给官员、士兵们发饷,用来和买物资,结果最后却闹的臭名昭著。

    他们很担心刘钧也想玩这一套。

    “两位阁老不用担心,用银元券支付不过是为了支付方便而已。银元券可是能随时兑换成银元的,这是四海银行的根本,四海银行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的。”刘钧笑着向两人解释。

    为了让他们能够相信自己,刘钧又道,“不如这样,朝廷以后的税收,可以接受百姓和商人们用银元券缴税。朝廷可以随时用这些银元券税款,来银元兑换成银元,如何?这样一来,百姓缴税方便,朝廷征税也方便。”

    当年朝廷宝钞信用破产,最后朝廷就光印发宝钞,却不肯回收宝钞。更不肯让百姓用宝钞缴税,最终导致宝钞信用彻底破产。

    朱元璋是个农民出身的皇帝,对于经济这一套完全是小农意识。他搞的宝钞,不过是沿用元朝的宝钞。但元朝的宝钞有准备金,发行数量还有控制,就算是这样,最后元朝的宝钞信用也完全破产了。

    可朱元璋搞宝钞,却完全没有准备金的,也没有与金银挂钩,一来就搞脱钩,强行弄信用货币,偏偏自己又不控制,无限制的印钞,完全就是一个经济的大外行。

    最终结果就是宝钞滥发,信用破产,成了人见人厌的一堆废纸。

    刘钧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未完待续。)

    ps: 感谢千里狼骑、幕雨宸、山青盈、左道之人而、爱掩饰、yebao**诸位的支持,谢谢。这几天颈椎疼的厉害,都不能后仰了,更新晚了,抱歉!

第431章 白银帝国

    根据刘钧的意思,四海钱庄连夜开工,赶印了两千万债券出来。这批债券给户部加盖印章之后,又送入了四海银行。

    四海银行转手把这些天赶印出来的银元券中,取出来两千七百万块,移交给了户部,存入国库之中。

    这两千七百万银元券,其中一千二百万是刘钧给朝廷的包税款,两千万税款已经支付了八百万,本来接下来每月付一百万。但现在刘钧让银行直接把剩下的一千二百万一次缴清。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则是朝廷的借款,两千万块借款扣除了五百万,那是总共六千万借款今年的利息。

    两千七百万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崭新银元券,存入了国库之中。

    “连同原来的八百万,现在朝廷国库里已有三千五百万块银元券。”户部尚书李邦华在总理处会议上相当兴奋的禀报道,若加上预计的一千五百万要收上来的税款,那朝廷今年的国库收入将达到五千万块,户部的国库里还是头一次如此有钱。

    “一千五百万军饷,一千万换装和训练费,另外五百万关外增加防御和中原剿匪费用。军费预算总共三千万,这笔款项将优先评估审议,现在大家说下意见。”刘钧开口了。

    这三千万的开支,是早先和吴甡、刘宗周说好的。刘钧和吴甡支持刘宗周的继续裁军计划,而他们支持刘钧的借款计划,同时也要支持刘钧的军费优先拔款。

    吴甡和刘宗周这个时候都没再反复,三位顾命大臣一致同意这个计划,兵部和枢密院这边当然乐得看见。

    有这三千万军费拔款,那么今年一年,兵部和枢密院的日子都会很好过。只要今年不再有什么大的战事,那么这三千万军费预算,并不多已经足够了。

    不过如此一来,三千五百万也就只剩下了五百万块。

    这五百万块,各部寺开始激烈争夺。各自争到了部份。

    好在还有一千五百万的预计税收,让各部不至于那么疯狂争夺。

    各部对于再次大规模的精简军队,都没什么反对意见。东北的清虏最近很老实,双方议和后虽然出了上次的边境冲突。但清军很克制,主动忍让联络,化解了这次冲突。短时间看来,只要明军不主动出击,清军暂时不会再犯明境。

    而中原的流匪。虽一度闹的很厉害,但最近从中原传回消息,跋扈的河南总兵左良玉已经接受朝廷的调令,移任辽西。现在负责河南剿匪的川湖提督张山和中原提督蔡远,进展顺利,已经向洛阳进军,并夺下了襄城,形势喜人。

    “裁撤下来的军队,要如何安置?”

    “我提议,在省府州。建立工程营,负责承担各地的基建工程项目。比如修建道路,疏通运河,负责运输货物,修建水利沟渠,以及修饰城池等。这些都需要人手,可以安排他们做这些,如此一来还能免除征收百姓劳役扰民,也让这些退伍士兵有一个工作赚钱的地活计。”

    按刘宗周的计划,这次又起码有几十万人裁撤。加上前面的几轮裁军,起码有六七十万士兵先后被裁撤,若再加上原来的百万卫所军户,更加庞大。这些人必须妥善安置。

    要不然,就会如这次中原之乱一样,许多安置不当的卫所武官和军户,就会心怀怨恨的加入流匪之中造反做乱。

    刘钧对于宋代的厢军制度比较欣赏,这里面有不少值得借鉴之处。宋代的厢军承担着劳役,使得宋代的百姓不用再承担繁重的劳役。也为宋代的工商业繁荣,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条件。

    在各地建立工程营,把这些交通运输、邮传、工程、服役等许多劳役和基建的事务交给他们来做,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朝廷先前对各地卫所屯田的重新核查之事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不少循私舞弊、官绅勾结的情况都被查出,重新清理出大量的侵占屯田,我们可以安排部份裁撤的军人去屯田。”

    天下的卫所已经都裁撤,卫所原来占据的大量屯田,也重新分给百姓屯田。大量的屯田,将能收取数量庞大的屯田屯租。当初刘钧在湖北改清理整顿的时候,仅郧阳一地的卫所,就清理出大量的屯田。

    后来朝廷清理之时,各地出现各种舞弊情况,出了不少问题。但后来朝廷叫停了清理屯田,并派人开始调查。

    刘钧入中枢后,便接手了这项事务,他派出了锦衣卫加入调查,使得调查加快了不少,也取得了许多成果。查出了许多整顿清理过程中,被官商勾结侵占的大量屯田。

    现在这批屯田,可以全都再分下去,交给那些裁撤的卫所军户和裁撤的营兵,虽然屯田数量也还有限,但起码也能安置不少的人。

    加上工程营安置的那批,已经有不少人可以得到妥善安置。

    刘钧也还让名下的那些产业开始招募这些裁撤的工人,再加上往台湾迁移的部份,如果地方上再能吸收安置部份,那么大致能解决好这些人。

    大量的士兵、军户裁撤,也正好让那些工坊招募不少做工。

    整体上来看,自崇祯十四年以来,大明还是呈现出一片开始中兴的景象。海贸的繁华,关外的稳定,都使得处处出现恢复的景象。

    在这种情况下,刘钧发现,大明的货币供给依然严重不足。

    虽然比之早几年,情况大有缓解。

    早几年,从美洲到大明的白银流入商路关闭,紧接着向大明输入白银极多的日本也开始闭关锁国,这使得大明的白银输入量大减。

    在经历了万历改革之后,大明是终于确定了白银本位制度。虽说本来应当是银铜复本位制度,但大明的铜钱体系早就因为铜钱不足、私铸严重等情况毁了。

    最终大明还是成了银本位制。

    银本位制看起来促进了商业繁荣,尤其是当大明开放了海禁之后,随着欧洲人将从美洲获取的大量白银不断的运来东亚,利用欧洲金贵银贱,大明银贵金贱的差别,大肆用白银套取黄金牟取暴利。

    欧洲人尤其是当时的西班牙人,他们载着成船的白银。换取大明出产的各种瓷器、丝绸等等商品。

    表面上看来,当时的海贸一片繁荣,商人们大赚特赚,朝廷也赚取不少税收。似乎就是百姓也因此赚了不少的钱。

    但实际上,大明用辛苦生产出来的各种商品,换来的却是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银子。

    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说,其实大明是吃了大亏的。大明以银为本位制,但大明本身的银却产量严重不足。主要靠从美洲和日本来的白银进口。这使得大明其实完全丧失了货币供应量的调控权。

    懂得些经济学的人都知道,货币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国家如果连发行货币的权利都没有,那是相当危险的。

    拥有发行货币权,就能拥有两项最重要的特权,一是铸币税。就如刘钧的四海银行,通过把银锭进行融化铸造,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但收取了加工的费用,而且他还通过把八成八的银币做为十成币值的银币发行流通。在这个过程中,他就是在收取一笔很高昂的铸币税。

    大明在此之前,一直没有铸币,因此也一直流失着这笔丰厚的铸币税。

    然后发行货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特权,那就是调控权。

    在国家经济中,货币的供应量是十分重要的,只有适当的货币供应量才能够促进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

    货币供给太多,如宋代的交子和元明的宝钞一样,滥发而没准备金。结果就是通货膨胀,扭曲物价,从面损害社会经济的发展,造成混乱。

    而同样的。如果货币供给太少,就会导致通货紧缩,百业萧条。如在唐时,就一直存在着钱荒,朝廷甚至不得不以钱帛兼行,把帛当成货币。甚至把谷物、布当成交易货币。这使得交易极为不便,大大损害了经济的发展。

    崇祯朝之时,就是如此。美州和日本的白银输入一下子停止,每年原本从海外流入两百四十万两左右的白银,加上自产的每年三十万两左右的白银,都才勉强维持。一下子少了二百多万的输入量,立马导致银本位制的大明出现了货币不足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白银紧缺,又导致那些商人们开始窖藏囤积白银,等待升值,这越发的使得市场上货币紧缺,最终经济大受影响,大明爆发了经济危险。

    而如今大明的经济恢复的景象,并不完全是因为军事形势上的好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海贸的重新恢复,大明与欧洲诸国与日本的重新商路打通,白银的继续输入。

    再加上四海银行的建立和发展,四海银行银币的铸造发行,增大了货币量。而银行的存款利息,又吸引了那些窖藏起来的白银的存入银行,经过铸币、贷款后,投入了市场流通,加大了流通量。

    特别是当银元的信用建立起来后,刘钧发行的银元券,使得大明的货币供应量扩大了许多,大大缓解了大明的货币紧缺。

    不过大明这样一个世界第一经济体,要维持经济的健康发展,其需要的货币量是十分巨大的。

    按四海银行的调查显示,大明这些年从海外输入进来的白银达到三亿两左右,而大明历年的生产,加上以往各朝的存储,到了现在,整个大明官方和民间的白银存量达到七亿两左右,这还是除去了不少白银被制造成首饰等情况。

    七亿两白银的存量,听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大明百姓过亿,平均每人持有量不过五两左右。

    就这么点持有量,对于整个大明来说,是严重不足的,严重妨碍了工商业的发展,也妨碍了国家的税收。

    刘钧认为,大明的货币量增加五倍,都还无法达到满足。

    但白银的产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大明自己一年还只有不到三十万两的白银产量,每年全靠从海外商贸交易中换回来二百多万两白银。为换回这些白银,还是用了无数的商品,导致了东南等这些鱼米之乡,反而成了粮食输入区。对整个大明来说,也是影响极大的。

    因为白银的产量不足,输入难,这种不稳定便导致了大明货币体系的紊乱。甚至引发实体经济的紊乱。

    因为银本位制,大明这个本身白银又主要靠进口,一直白银紧缺的国家,便完全无法对货币供应量进行调控。

    但纸币却不用辛苦的用各种商品去交换白银,甚至数量也不用受限制。

    掌控着四海银行的刘钧。可以轻松的印刷大量的纸币,加大货币的供给量。不过增发纸币,刘钧必须有准备金。

    不然就是滥发,引发混乱。

    好在刘钧手上能调控的金银有很多。

    而现在刘钧就是用明朝的国债和百姓的存款做为准备金,增发的纸币用来购买国债以及发放贷款,这在后世,其实就叫做宽松的货币政策,是盘活经济的一个重要的调控方式。

    增发钞票,降低贷款利率,商人和百姓手中能用的钱增多。整个经济形势都会好转。

    具体的情形会很复杂,但大致就是如此。现在刘钧握着铸币权、货币发行权,四海银行既是一家中央银行,同时又是一家大型的商业银行。

    如今刘钧主导下的这场经济变革,暂时依然还不是纸币本位制。纸币并不能无限印刷,他依然是有含银量的,每张纸币都能按面额标示的数额到银行兑换到银币。

    甚至银币也依然还在流通。

    这相当于生金本位制与金本位制之间,但以银元为本位币。一面制造银币流通,一面却又以规定银元券含银量的纸币流通。

    “下一步,将不用再铸造银币了。”四海银行里。刘钧看完帐本后长叹一声。

    “不铸银币了?为何,铸币的利润可是很高的,一成的利润啊。”陆维章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成的利润你都嫌少?

    “并非如此。以后我们依然以银为本位。但白银不再铸币流通,而是筑成大块的银砖储存在银行,作为储备。我们以后只印刷发行银元券,银元券将不再无限制的兑换银子。”

    “不能兑换银子的银元券?那不是想印刷多少就印刷多少,这不就成了宝钞了,以后谁还肯用?”陆维章大惊。

    刘钧突然失声而笑。

    “当然不会是那样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到时银行会拆分开来。有专门负责印发银元券的中央银行,有专门储备银块的储备银行,还有专门进行存贷汇兑业务的商业银行。”

    “比如说,中央银行每印刷五块银元券,那么必须向储备银行上缴半两银锭做为发行准备金。而商业银行每吸收五块银元券存款,得向中央银行上缴一块银元券做为存款准备金。不管是发行银元券还是发放贷款,都会有一个准备金比率,并不是能无限制乱来的。”刘钧说道。

    陆维章摇头,还是难以接受这种不能兑换真金白银的一张纸钞。

    刘钧只是笑了笑,不再解释。

    银行,其实就是玩的债务经济。但在这个时代,懂这个概念的人真没几个。连英格兰银行都要几十年后才建立,现在的四海银行,是这个时代最早玩这个的鼻祖。

    银元券其实最早就是一种收条,最早经营铜钱保管业务的商人,不但不用付给储户利息,反而还要收取保管费。因为在以前,铜钱是流通货币,金银等贵重金属并非货币,而铜钱却是十分沉重的。

    商人们携带大量的铜钱非常不便,后来一些专门做保管业务的商人,便在不同的地方开设分店,然后商人们便可以凭着一张存单,加上一些密语和信物,就能实行异地取钱,这就是飞钱。

    再后来,便有了专营汇兑的钱庄,后来人们甚至干脆用庄票、银票做交易,然后再多钱庄兑换相应的钱。时间久了,大家也不再每次都从钱庄取钱,本来是存款单的庄票慢慢成了货币,开始进行有限的流通。

    一些聪明的钱庄掌柜发现,每天来取钱的人其实不多,许多钱都一直存放在钱库里。于是,他们开始习悄的增发一些庄票用来放贷收取利息,当借债的人本息全还清后,他们再把那张银票销毁。

    实际上,钱庄就是在挪用客户的钱生利。

    而当钱庄的规模越大,他们发行的庄票流通范围越广,接受程度越高,他们就能挪用更多的用,利润就越大。

    到了后来,钱庄便开始在汇总业务外,也经营存储放贷,这时已经是公开的用储户的钱来放贷收利,为了吸引更多的储款,他们开始不再收保管费,反而付给储户们利息。用贷款的高息来支付储户的低息,赚取差额。

    而如今的四海银行,其规模是所有钱庄都无法比拟的,这是一个在整个大明都遍布网点,甚至还开始在周边的朝鲜日本以及南亚等地方都开设分行的巨型网络。

    四海银行的银元,发行的银元券,都拥有极强的信用。

    四海银行的储息也是最高的,无数商人百姓都把钱存进四海银行,四海银行拥有最充裕的储蓄资金,他们能够挪用更多的存款。用这些存款做准备金,他们能够给无数需要资金的商人们借贷,这些以商业借贷为主的贷款,利息更高,回报率更高。

    而以四海银行的巨大规模,加上其信用,使得他们这种债务游戏玩的极好,并不用担心玩脱。

    而当四海银行还拥有了铸币权货币发行权后,这天下其实早已经落入刘钧的掌控之中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人间大炮的支持,谢谢!

第432章 给脸不要脸

    刘钧派出了张山和蔡远两员上将,统领山东和湖广两镇精锐进入河南,可不仅仅是为了剿灭流匪这么简单。

    河南做为天下中心,刘钧对于掌控河南势在必得。楚军不光要剿灭流匪,还要趁机一举进入河南,掌控河南。

    军事永远是为政治服务。

    襄城虽只是一个小城,但这里是楚军收复的流匪占据的第一座城池,因此楚军得开个好头,立个好规矩。

    “诸位,时事艰难,朝廷与地方都需要同舟共济,诸位做为襄城地方民望,这个时侯越发需要你们的带头表率啊。”张山弹了弹烟灰,然后示意自己的副官拿来一份文件,挨个发给邀请来的缙绅商贾们。

    战后最重要的就是重建,恢复秩序,恢复生产。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立即开始春耕,以保证今年的收成。但流匪占据襄城半年,对襄城的伤害极大,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房屋被毁,耕牛被夺,甚至连口粮都没有。襄城是一个农业县,多平原,耕地不少,据我所知,有八十万亩农田,十分可观。若能恢复春耕,保证今年的夏收,不但能解决襄城的百姓一年的口粮,还能为朝廷提供不少粮食。”

    如今正是二月,春耕开始的日子,但襄城虽田多,可要恢复生产还是有很多困难。首先,损失了许多人口,许多百姓被流匪裹挟强征,不少逃荒外出,还有许多则在战乱中一无所有。

    襄城的村镇房屋损坏,水利失修,耕牛大减。

    张山要恢复襄城的春耕,先得恢复秩序,然后得让襄城的百姓有饭吃,先安稳下来。楚军不缺军粮,自己有储备。但楚军不可能把军粮储备拿来救济百姓,毕竟救济得了襄城一地。可其它地方呢?

    最好的办法,还是就地从那些富户手里征购粮食。这些富人虽然在流匪占据期间也被迫上缴了不少粮食,可他们家中依然有不少存粮。

    陈观甚至早打听的清楚,连每家的存粮有多少石。都一清二楚。刚刚张山让副官发下去的那些纸,上面就是各家的存粮状况。

    张山根据各家的存粮情况,然后给各家留足了半年的口粮后,其余的粮食都在征购之列。

    “这些粮食由官府征购,全数付给银元券。按每石大米两块银元的价钱征购。”张山说完,已经有卫兵抬来几口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银元券,全是崭新的。这都是刘钧传令四海银行,让他们为进攻河南的军队准备的。刘钧让四海银行给这支入河南剿匪的楚军,准备了整整两千万块银元券,用以恢复河南地方,掌控局势。

    “赵贵,征粮三千石,付银元券六千块!”副官手捧着一本册子。照着上面的名字高声喊道。

    “赵员外,请上前领钱。”

    赵贵五十余岁,戴着顶员外帽,穿着身绸缎衫,他是襄城大户,本身有举人功名,儿子还是个进士,在外为官。赵家算是襄城世族大户,拥有良田数千亩,还有不少的商铺。王杰占据襄城的时候。他被强征了不少的粮食,没想到,现在官军来了,又要征粮。

    一石粮两块大洋。这个价钱其实并不高。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算正常年头粮价都极高,何况还是在河南,在这样的战乱之时。如今襄城一石米糠都能卖到一块银元了,何况是大米?

    况且,赵贵并不缺钱。这年头银元有什么用,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暖。况且官军付的还是银元券,就是张纸。虽然说银元券随时能在开封或者洛阳、许州等四海银行的分行里兑换成银元,可赵贵还是觉得在这乱世里,仓里的粮食才更值得可靠。

    副官喊了两遍,赵贵也没挪动脚步。

    他走到钱箱边上,从里面取出六捆银元券,这是面额十元的银元券,每捆一百张,一捆一千元,六捆就是六千块。

    “赵员外,你点点,六千块银元券。”

    赵贵看着捧到面前的银元券,一脸难看。六千块银元券,以现在襄城的田价,都能买上三百亩好地了。可这钱他一点也不想拿,拿了,家里的三千石粮就没了。

    “这钱我不能拿。”赵贵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却是拒绝。

    张山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喷出一阵烟雾,缓缓的道,“赵员外,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把粮食卖给我们了?”

    “请大帅见谅,我们家根本没有这么多余粮。”

    “呵呵。”

    张山笑了笑,挥了挥手,让副官退下。

    “既然赵员外说没有,那本帅就相信是没有。罢,看来本帅了解有误,不过也没关系,大家说清了就没事了。”

    赵贵惊讶,原还做好要出点血的准备,却没料到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少。

    接下来,其它各家自然也是有样学样,都说自己家也不有余粮。张山对这些人很客气,说没有,那就没有。

    最后让众人离去。

    “大帅,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陈观讶然,“属下提供的这些消息绝对都是准确的,我甚至知道他们各家的粮食存放在哪里。”

    “小陈啊,本帅并不是怀疑你的情报。这事嘛,不急。这些人总以为我们好应付,咱们先礼后兵,既然他们敬酒不吃那就只有请他们先吃罚酒了。”

    “大帅意思?”

    张山脸上已经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面孔,“流匪占据的时候,他们不都是很踊跃的缴过粮嘛,既然这些人宁愿给流匪纳粮也不肯买粮给朝廷,那是什么行为?那是通匪,通匪那是大罪,既然犯了罪,我们就按**律法来办嘛。”

    陈观直吸一口冷气,这才感觉到张山这番话里的凶狠。

    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很解气,这些缙绅商贾们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么也就没必要再跟他们客气了。

    “凡是通匪的,通通拿下。”

    一声令下,楚军立即出动。

    赵贵刚回到家中没一会。让家人上茶。

    “爹,咱们一点粮食也不给,怕不是妥吧。当初贼匪征粮,咱们家还给了一千石呢。”赵贵的次子也是个举人。回来后心里满是担忧。

    “官是官,匪是匪。那些匪不讲王法道理,要征粮我们只能给,不给就要被抄家杀头。但官军不一样,官军他们可不能乱来。有王法管着呢。更何况,这还是楚军,楚军最讲军纪,向来不许乱来,更不许欺压百姓强夺财物。只要我们不卖,他们就不能强买。”赵贵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也算是欺君子以方。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然后管家捂着脑袋慌张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官兵打进来了。”

    “什么?”赵贵大惊。

    随着脚步声响起,一队楚军闯了进来。

    “赵员外,我们又见面了。”

    “王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副官掏出一张纸,“赵员外,现在查明,你勾结流匪,犯下通匪之罪,事实已经查明,证据确凿。王某是特奉命前来拿人的。来人,把赵员外父子通通带走,查封赵家。”

    “王副官,这是诬陷。我赵某人绝无通匪。”

    可惜王副官根本没空再理会他,一队楚军上来,三两下把赵贵父子按倒在地,捆绑起来带走。

    赵家的宅院被查封,随后赵家的商铺、仓库等俱被查封。赵家的几千石粮食,也第一时间被充公。

    消息传出。整个襄城都震惊了。

    那些先前还觉得张山好说话,觉得楚军好对付的襄城缙绅们全都吓白了脸。不等楚军上门来,他们全都又匆匆的赶往张山的时候行辕。

    “我家愿意向官军出售一千石粮食,还愿意助饷三千块银元。”

    “我也愿意向官军出售一千石粮食。”

    襄城的缙绅商贾们一下子积极踊跃的要出售粮食,还要助饷。

    张山面对着满厅一脸惶恐不安的家伙,只是笑笑。

    “大家有这个心就好,还是按先前那个征购数量来吧,多余的你们自己留着。另外助饷之事,就有劳费心了,我们暂时不接受捐饷,不过襄城战后恢复,也需要不少费用,大家若有心,不妨捐点银元到县里面。”

    最终,楚军从襄城征购到了数万石粮食,襄城的粮食基本上都到了楚军手里,各家各户只保留了口粮。加之从贼军中缴获的,还有从赵家没收的,还有数万石。

    缴获和没收的那些,最后被列入楚军中。但征购的那几万石,张山则没挪用一石,全都留做襄城之用。

    张山委派陈观为襄城的代理知县兼县保安团长兼民兵总队长,几万石征购来的粮食,统一存放进了粮仓之中,由陈观负责。

    有了这些粮食,陈观这个临时知县便先选了一些县中青壮,组织起一支保安团,又让城乡实行保甲制,让百姓们建立民兵队,加强地方治安。

    对于襄城县的灾民流民,派人开始清理登记,同时清理那些田地,有主的自然扔归于原主,那些田主逃亡外地,或者死亡的,则由县里登记后分派给那些外来的流民耕种。

    “因为缺少耕牛和农具,我打算组织百姓们统一耕种,互相协助,并一起修复水利设施,争取尽量把春耕抢种好,不荒废掉一亩田地。”

    “大家一起耕种,到夏收之前,由县仓向百姓们借粮,并向他们提供租借耕牛、农具、种子等,待夏收之后,到时有了收成,再让百姓偿还这些借出的粮食和种子等费用。”

    陈观向张山报告了自己的计划。

    “很不错的计划,有了粮食接下来会很好办,但你能想到这种统一春耕,甚至统一修复水利设施的计划,很不错。百姓得由官府帮助组织,不然很难有效率。我也提几点意见,其一,一定得做好田亩清理登记工作,不能让地方豪绅趁机兼并田地。其二,那些主人逃亡在外的田地,不要让他荒了,先让外来的流民种起来,如果他们回来了,那么等当季收获过后再把田还给原主人。其三,这次征购的这些粮食,花费了数万块银元,这些要记在县里帐上,现在是我们代付的粮款,以后县里得把这批粮款还给我们。还有一个,现在有粮食了,不能简单的发给百姓,要组织他们修复城池、水利设施,让他们修复春耕,粮食可一天一给,或者两三天一给,不能一次性的发下去,明白吗?”

    “现在到夏收还有好几个月,这些粮食就是整个襄城县的存粮了,你们得保管好。好好利用这些粮食,稳固好襄城的秩序,恢复好生产。”

    “属下明白。”陈观认真的点头。

    “还有记得告诉百姓,这些粮食不是免费给他们的,是暂借,等夏收秋收之后,是得还的。”

    “那些外地来的流民,看情况,也可以安置在本县落户。”

    当天,稍后些时候,陈观做为代理知县,正式上任。襄城县的主簿、县丞、典吏等,多是原来县中的吏目胥员,还有一些是本县的举人秀才等临时征召,加上招募的一些青壮,便组成了新的襄城县衙官吏班子。

    新的县班子,手里握着数万石粮食和乡绅们捐献的三千块银元券,倒是自信满满。陈观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招募了二百人的保安团,以及招募齐了三班衙役,然后给他们先预发了一月薪水。

    然后开始登记人口、田地,开始组织修复水利,集体春耕。那些富户地主们,也开始忙活着春耕。

    张山在离开前,最后又召集县里的新班子和那些缙绅百姓代表,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上,张山宣布了一项来自朝廷的命令。

    “朝廷最新政令,天下各地推行减租减息!”

    “根据朝廷最新的命令,龙武元年开始,所有田地的佃租最高不得超过土地超物的三成半。所有农民龙武元年以前欠下的旧债,按年利一分半,一本一利清理,如债务人付息已超过原本一倍者,停利还本,如付息已超过原本两倍者,本利停付,原借贷关系视为清除。今年所有民间借贷,不得超过一分半,也就是年利率百分之十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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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称雄介绍:
一个穿越者的明末奋斗史,从小小武生到争雄天下!
时间从公元一六三九年开始,这一年,是大明崇祯十二年,张献忠降而复叛再起于谷城,李自成蛰伏两年重出于商洛,吴三桂刚被擢为宁远团练总兵。明清最关键的一役,历时三年的松锦大战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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