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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前无吐     天罡伏魔记txt下载     天罡伏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九章,观战

    响箭升空,震耳的炸裂声回荡在荒漠上空。随着响箭的声音传开,几十个身着短袍,浑身横肉的大汉,自沙丘之后奔袭而出,凶神恶煞的围在了河六四等人不远处。

    自此,河六四等人向西而去的路途完全被这些人堵住。

    那几十个大汉之中,一个身材短小强悍男子越众而出。此人头上毫发无有,脸上带着恐怖的烧伤,手中还拿着一把与身材极不相称的巨斧,面目可憎,横眉怒目。

    黄长老见状,高声说道:“铁尘!河垚就在此处,你生铁剑若想得到他那几十年的土字诀修为,便拿出些真本事吧!”

    铁尘冷哼了一声,似是也十分不喜欢黄长老,可此时生铁剑与雷宗结盟,当以大局为重。

    河垚看了看生铁剑门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对河六四说道:“少顷,我会挡住生铁剑,此派属金,与我并无相克之数!雷宗之人,就拜托道友了!”

    河六四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樱芙,既仁哥和姑遥的周全就托付给你了!天扬,你在马车外守卫!云歌!”

    云歌抬起头:“我在!”

    河六四一笑:“约法三章,不可走远!”

    云歌欣喜的一点头:“成!”

    话音刚落,河垚忽地从马上腾空而起,直扑铁尘。而云歌也再一次跃向了雷宗众人,娇喝着俯冲而下。

    黄长老只是徒有虚名,修为比起云歌,简直是天上地下。云歌扑来,再一次犹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这些平日里在宗门之中算得上是一流好手的雷宗门人,此时面对云歌,竟是丝毫没有招架之力。一个照面,或是被一拳击飞,或是被扔上高空。

    黄长老尖叫一声,扑身来在云歌面前,招手便打。

    云歌并未与其硬拼拆招,而是轻盈的向后跳着,躲避黄长老那干枯的手掌。

    黄长老久攻不下,甚至连云歌的衣衫都未能碰到,胸中怒火更是燃烧,狂叫着猛然震出双掌!

    一团电光瞬间出现在黄长老身前,刺啦啦的炸响着。

    黄长老又是一声尖叫,将双手插进电光之中,而后用力撕开电光,向着云歌狠狠一甩!两条刺眼的雷电长鞭,一左一右抽向了云歌。

    云歌见状,双手急忙向两侧张开,一阵清风顿时涌起,化作两堵风墙,挡住了雷电长鞭。

    可如此一来,云歌身前空门大开。黄长老趁势松开长鞭,一个箭步冲向云歌,挥掌便打向了云歌的头顶。

    云歌目光一厉,银牙紧咬,竟是微微低下了头!

    黄长老扑身赶到,见云歌并未做抵挡,干枯的掌心电光四溅,狠狠的拍在了云歌的头顶。

    ‘轰’地一声巨响,云歌双脚周围顿时掀起一圈沙浪四散而去,而云歌的双腿也深深的陷入了黄沙之中,头顶上电光不断的闪烁着。

    黄长老的手按在云歌的额头上,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而云歌则是目瞪口呆,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黄长老阴笑道:“莫慌!只是片刻之苦,马上你就会因骨脉尽断,血肉灼烧而死!”

    云歌缓缓的抬起头,天真的双眼中满是不屑,嗤笑道:“原来就这点本事!”

    黄长老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手腕猛地被云歌抓住,用力一甩,整个人便被扔上了天!

    原来,云歌二次杀到之前,河六四叮嘱过她切莫轻敌,所以她才会躲避黄长老的攻击,想要看看她的斤两。可是云歌只是个贪玩的女娃娃,光凭双眼根本就看不出黄长老的实力来。见黄长老趁自己中门大开,扑上前来,云歌索性硬生生接下了她一掌。

    这一掌,云歌当即便知道了黄长老的实力。直接便把她与那些寻常高手一视同仁,扔飞了出去。

    在云歌看来,黄长老的实力在她面前,和这些毫无招架之力的高手一般无二,根本就没什么差别。

    而与此同时,河六四留在原地,却是没有理会云歌那边的战况,只是静静的看着河垚。

    自从结伴而行,这还是河六四第一次看到土哥出手。上一次元神化盾,河六四的注意力都在那无边无际的虫海之中,而且当时河垚有意掩盖自己的实力,河六四自然也没能看出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修为。

    生铁剑的一众高手,与雷宗那些并无太大差别。

    只是那铁尘,却是比黄长老的修为要高出很多。河六四看得出来,此人至少也能与大日圣佛教,十二圣令之首的武天平分秋色。

    然而,河垚是入圣境界的道人。当初,比武天要强出不少的蓝护法,面对刚刚入圣的河六四,瞬间便惨败致死。此时铁尘撞击河垚,一样是毫无招架之力。

    只不过,河垚仍旧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在人群中不断游走,时不时的击倒一人。

    论速度,还不及云歌那边来得快。

    河六四知道他仍旧有所保留,却也不点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毕竟河六四同样也是入圣境界的道人,此时已经用神识将河垚周围的空间全部包裹。河垚出手是调集阴阳五行之力的强弱和速度,皆是被河六四看的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河垚即便是有意隐藏实力,河六四一样也能看穿他的深浅。

    河垚的实力,河六四大致心里有了一个数,虽是与自己不相伯仲,但比起自己的师叔元阳子,河垚还是稍逊一筹。

    不过,元阳子已是百岁之身,用了百年春秋才修的如今的修为。

    而河垚之多是耄耋之年,却是已经修到了与元阳子相差不多的境界,倒是让河六四不由的感叹:丹鼎教的丹药之术果真是天下无双!

    河垚毕竟是丹鼎教中人,据他自己所说,他修道之多也只有七十年上下。能修道如今的境界,与丹鼎教的仙丹离不开关系!

    而与此同时,河六四能感觉到河垚的实力,与之交手的铁尘更是察觉到了他的恐怖。

    虽然他并未痛下重手,只是游走在人群之中,可众人无论使出怎样的看家本领,就是不能沾起分毫。

    铁尘知道河垚绝不是寻常道人,他能在这凶险的陷龙荒漠之中,仅凭一人之力便占据土行之地,实力可见一斑。然而铁尘也从来没和他交过手,只当河垚至多也只是生铁剑宗主的修为罢了。

    可是如今,铁尘终于明白,眼前这个耄耋老人,绝非是自己的宗主所能敌的!

    生铁剑与其它门派不同,它能在这陷龙荒漠立足,并非是靠绝顶的修为,而是靠绝世的兵刃!

    一把好剑对于修炼之人来说,绝对是一大战力。

    强如道门之祖华阳子,为了诛灭妖魔,一样要锻造七把神兵提升修为。可见兵器所能带给道人的助益有多强!

    此时亦是如此。

    眼见自己这几十号人拿河垚没办法,铁尘一声厉喝,猛然高高抬起手中的巨斧。而生铁剑的门人见状,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刃。

    河垚止住身形,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似是想要看看他们要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

    河六四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人,心想这所谓的生铁剑五行属金,却不是修功法的门派,那么他们到底厉害在哪里?

    忽然,河六四眉头一皱,他发觉脚下的地脉之中,竟是有源源不断的金字诀之力涌了上来,直冲生铁剑门人的脚下。

    河六四定睛一望,发现这些人脚下的金之力,居然全部涌进了他们的体内,然后顺着他们的经脉,直奔他们手中的兵刃。

    奇形怪状的兵刃瞬间充斥着精纯的金之力,甚至闪闪发光。

    众人齐声高喝,一同对着河垚挥下兵刃。

    这些人手中多是刀斧,几十把刀斧劈下,兵刃身上的金之力顿时化为如剑气一般锋利的虚无兵刃,像是将他们手中的刀斧放大了一般,雷霆万钧的劈向了河垚。

    河六四看到此处,忍不住摇头赞叹。

    生铁剑能将兵刃使到这般境界,也配得上一声赞叹了。同时,河六四也想看看,河垚会如何化解这样的攻击。

    河垚似是也从来没和生铁剑交过手,见到这冲天的刀斧之气,锋利无比,微微一顿。可只是一瞬,河垚便开始暴退而去,一双手在胸前不断掐诀。

    河六四仔细观瞧,只见河垚双手一拍,身背后猛然卷起一团狂风,迎着刀斧之气吹了过去。

    狂风撞上刀气,众人之间一时变得凌乱无比,飞沙走石,撕裂声此起彼伏。

    这令人发寒的撕裂声响,并非是绞杀了什么人,而是狂风吹乱了刀气,不断的劈砍在黄沙上,所发出的声音。

    黄沙虽是细小,可在这锋利的刀锋下,竟一样被削铁如泥般劈砍至更加细微。

    而河六四品味着河垚刚刚所施展的道法,看起来与天罡教五行怒中的断石怒道十分相似,只是威力查了很多。

    转念一想,河六四倒也释然。

    创立丹鼎教的天孤子,本就出身于天罡教,修习过天罡道法,却是未曾得到高深的法术,所以丹鼎教的道术看上去十分粗浅,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丹鼎教的目的,是修仙。道法并不是第一目的。

    不过,河六四看得出来,这一次河垚还是同样留了手,不然以他入圣境界的修为,即便是粗浅的法术,一样能焚山煮海。

    然而,站在对面的铁尘众人,看着自己所化出的刀斧之气,被河垚用一阵狂风便化解了,心中却是骇然无比。

    生铁剑众人,萌生了退意。

    就在这时,忽然几只蜚蠊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河垚消失

    看到这几只蜚蠊,铁尘急忙高喊:“退!”

    生铁剑门人闻听,纷纷暴退而开,跟着铁尘一起退了足足五丈有余。

    而河垚见此,也是轻飘飘的向后一跃,落到一片空地上。

    双方人马同时运功,在周身化出一片无形的灵力之盾,紧紧地的盯着那几只蜚蠊。

    河六四看到那几只蜚蠊突然出现,也是眉头一皱,急忙望向了另一边的云歌。

    云歌所在的地方,也一样出现了几只蜚蠊,正追在云歌的身后。

    此时的黄长老等人,已经被云歌打的如同丧家之犬,只顾着抱头逃窜。而那些蜚蠊似乎也没有攻击雷宗门人的意思,只是死死的跟在云歌的背后。

    “云歌!”河六四急忙高呼,“回来!”

    云歌有些不愿,可见河六四呼唤,也不敢不听,不舍的将提在手中的雷宗门人扔飞,纵身跃起回到了河六四身旁。

    河六四一把将云歌拉上鹿其,策马回到马车旁边,雄浑的元神之力瞬间将马车和众人包裹。

    这些蜚蠊,是漠野五雄中,老二的得意法宝!当初那无尽的虫海,便是老二唤出来对付他们的。

    当时河六四放走漠野五雄,为的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却又不敢真的离去,只能尾随在侧。如此一来,可免去源源不断的袭扰。

    河六四也知道,等到了荒漠的边界,漠野五雄一定会再次出手的,所以见到那些蜚蠊,河六四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先行让云歌回来。

    云歌本还不情愿,可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那些蜚蠊,只觉得浑身忍不住的痒,恶心至极!

    “师父!”

    姑遥跳下马车,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向河垚,可却被玉天扬拦腰抱住。

    见自己无法挣脱,姑遥更急了,大声叫道:“师父!快回来!!”

    当日虫海的恐怖,姑遥记忆尤深,此时又看到这可怕之物,他怎能不担忧师父的安危。

    “你放心!”河六四笑着跳下马,“你师父绝不会有事!”

    姑遥将信将疑,关切的望向师父。

    到处纷飞的蜚蠊越来越多了,傍晚本就昏黄的光线,被越来越多的蜚蠊挡下,使得视线变得乌黑昏暗。不同的是,当日的虫海,细看之下,蜚蠊的颜色是黑褐色。而今天的蜚蠊,漆黑透亮,隐隐的,还散发着青蓝色的光芒。

    铁尘和手下四十多个大汉盘膝而坐,双手齐齐举过头顶,化出灵力之盾隔绝蜚蠊。

    而对面的河垚却是一脸轻松,周身神识涌动,将蜚蠊挡在一丈开外。

    渐渐的,铁尘等人的灵盾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蜚蠊,双方之间也被无数的蜚蠊充斥,相互已经望不到对方了。

    “宗主!我们怎么办?”一个生铁剑门人焦急的问道。

    铁尘阴沉的看着盾外爬满的蜚蠊,说道:“慌什么!此乃是漠野五雄中的那个女子所养的异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话音刚落,铁尘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

    铁尘回头望去,只见灵盾的一处角落,已经被无数的蜚蠊啃出了一个大洞,无数的蜚蠊蜂拥而进!靠近破洞的生铁剑门人,瞬间被数不清的蜚蠊包裹,不消片刻便已经被啃成一具白骨!

    生铁剑的门人大惊失色,疯狂的挣扎着,拍打着,甚至还有人怒吼着挥舞刀斧,想要将蜚蠊击退。

    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只是转瞬之间,四十多个精壮的汉子,都已被啃噬成为森森白骨。只剩下铁尘在周身化出灵盾,苦苦抵挡。

    铁尘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相信,他本信心满满的以为,此乃是盟友的异兽,绝不会攻击他们,怎想到竟会是这般光景!

    而且,铁尘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化出灵盾抵挡,可是这些蜚蠊竟然附着在灵盾上,不断的啃噬着灵盾!

    蜚蠊以血肉和灵力为食,铁尘用灵力化出的灵盾,怎能抵挡这些蜚蠊的疯狂啃食?

    铁尘所化出的灵盾,和花族灵盾截然不同。虽然都是以灵力所化,但花族功法是在体内运转自身的阴阳五行灵气,辅以运转灵气是所产生的高温炼化,所化出的灵盾安如磐石,坚不可摧!而铁尘所化的灵盾,就只是将灵力化形而已,根本就抵挡不了蜚蠊。

    看着身前的灵盾越来越薄,铁尘最终还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而另一边,河垚化出的神识之盾,成功挡住了蜚蠊的进攻。

    神识和灵力并不相同,神识指的就是元神之力,而灵力则是炼化阴阳五行之力而成的力量。

    蜚蠊以血肉和灵力为食,可对于元神之力却是毫无办法。毕竟元神来自魂魄,而蜚蠊又是无智无魂的低级生物,对魂魄元神自然毫无办法。

    而且,经过上一次与河六四一起抵挡虫海,河垚对这些蜚蠊的路数也有了防备,神识之盾犹如一只蛋壳,将自己完全笼罩在其中。即便蜚蠊钻进地下,也不能乘虚而入。

    这一切,都被河六四用神识看在眼里。

    周围的蜚蠊越来越多了,遮天蔽日,无边无际。

    河六四望着河垚暗道:“如此局面,即便是有神识之盾,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倒要看你如何应对!”

    突然,河六四身侧传来一声巨响!

    扭头望去,只见那黑压压的蜚蠊竟是让出了一条路来,而黄长老正一脸得意的带着属下来到神识之盾外,挥出一道道电光,打在了神识之盾上!

    河六四微微皱眉,却是没有想到雷宗的人会先向他动手。

    毕竟雷宗如此大费周章埋伏于此,为的是诛杀河垚,可如今却是放着姑遥不管,先向自己动了手。

    正当河六四大惑不解时,玉天扬开口说道:“不对劲!”

    河六四转过头:“怎么了?”

    玉天扬皱着眉沉思道:“我觉得雷宗之举,甚是奇怪!你想那河垚能在陷龙荒漠中挣得一席之地,实力岂能小觑?雷宗和生铁剑想要将其诛杀,怎么会只派这寥寥近百人,而且还非是门中绝顶高手!如眼前这老妪,你我皆能看出她是个外厉内荏之辈,难道雷宗宗主看不出来吗?”

    河六四问道:“你的意思是?”

    玉天扬说道:“我的意思是,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河六四看玉天扬并非危言耸听,心中也信他所言,转过头来,河六四感知着河垚所在的方向,却发现生铁剑的那些人,已经全都死了!

    “生铁剑的门人,已全数被蜚蠊食尽了!”河六四沉声说道。

    玉天扬闻听,先是一怔,而后微微想了想,说道:“你看!生铁剑的那些人,明明实力高于那老妪,而且还为其分担河垚这个高人!可如今看来,生铁剑门人并不知道雷宗要放蜚蠊缠住我们!反而还被蜚蠊诛灭!如此不择手段,定是还有什么阴谋!”

    河六四边想边说道:“你是觉得,雷宗是想借机一并铲除生铁剑的高手。除此之外,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后手在等我们,对吗?”

    玉天扬点了点头,而后扭过头看着马车,说道:“或许,他们的目的并非是河垚,而是姑遥!”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河六四皱着眉望去,只见黄长老带着雷宗之人,齐齐将双手高举,天空上乌云闭目,惊雷滚滚!

    河六四不耐烦的一挥手,瞬间卷起一阵罡风涌向了雷宗众人。

    罡风一到,黄长老率众匆忙施法抵挡。

    然而河六四并非是随手挥风,这一挥,挥的是断石怒道!

    刚猛的强风掠过众人,呼啸着向后吹去,连同周围密密麻麻的蜚蠊尽数被吹飞出去。蜚蠊在这罡风之中,直接破碎成了青黑色的汁液。而黄长老等雷宗之人,齐齐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只有黄长老艰难的听起身,惊惧无比的望向了河六四。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冰冷无比的年轻道人,挥手间竟是翻山倒海之威能!

    再加上力大无穷的云歌,神箭无双的玉天扬,他们这些雷宗高手,反而成了乌合之众。

    挥手击溃雷宗,河六四也不再理会他们的生死,而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河垚的身上。

    可没想到的是,只是挥手打发雷宗的短短一瞬,河垚竟然消失不见了!

    河六四惊愕不已,自己的神识早已笼罩在周围,虽然只是为黄长老稍稍分了分神,可神识范围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是绝不可能逃过河六四的双眼。

    然而话虽如此,河垚就是这样活生生的从自己的神识之中,消失不见的!

    河六四急忙将神识无限外扩,却发现,周围除了黄沙便是蜚蠊,仅有的几个活人,也只是雷宗的门人!

    苦寻无果之下,河六四只得沉声喝道:“前辈遁身何处?还请早些归来!”

    声音虽是不大,但河六四却用元神之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方圆百丈之内,尽是河六四的声音。

    然而声音回荡许久,还是不见河垚的踪影,河六四不禁皱起眉来。

    玉天扬见状,赶忙问道:“河垚不见了?”

    河六四点了点头,忽地一惊,低声说道:“不好!或许是雷宗宗主赶到了!”

    玉天扬一怔:“何出此言?”

    河六四说道:“那漠野五雄的老二放出蜚蠊,其实为的就是拖住我们。而前辈曾说那雷宗宗主的修为与他不相伯仲,能从我的神识中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也就只有入圣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小心,此人只会比前辈所说的更加厉害!”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蜚蠊之中,忽然显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

    只见这个身影犹如飘浮在空中,缓缓的从虫海中穿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明明生的俊朗,却是一脸阴邪,额头上还刺着一道雷电刺青。

    与其说是飘浮在空中,不如说,他是被无数的蜚蠊,托在半空中。

    “道长真是未卜先知,还未与我交手,便知道我是个厉害人物!”

    男子笑盈盈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火云阵

    河六四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将神使裹向此人,想要感知一下此人的实力。

    然而神识包裹上来,却好像是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河六四的神识完全隔绝在外。

    河六四不由得一怔,自己打从入圣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挡住了神识!

    那人笑道:“道长真乃人中之龙,如此年纪,便达到了入圣境界,后生可畏!”

    河六四沉声回道:“你也不弱!竟能挡住我的神识。”

    那人说道:“你的元神虽强,却非能利之于我!你们这些道人自是甚高,孤陋寡闻、观世上繁星功法,区区元神,安能独步天下?可笑!”

    河六四闻言,心道此人如此狂妄至极,而且对道家似乎怀有偏见。难道,此人也和大日圣佛教有干系?

    而一旁的玉天扬,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当即说道:“莫非此人也与邪教有牵连?”

    河六四细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陷龙荒漠并非是外界之土,此地地脉怪异,虫兽奇特,朝廷也不愿理会,是个与世隔绝的异世。此处门派为的只是在这小小的荒漠之中称王称霸,若是当真和大日圣佛教有联系,那大日圣佛教只需借助漠野五雄的虫害,便能随意荼毒生灵。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谋划毒计,深入朝堂,以营造出生灵涂炭的局面,由此来获得无尽魂魄。

    想通此节后,河六四高声回道:“道法自然,万物循阴阳五行而存,阴阳五行循宇宙而在。宇宙,则循道之!世上功法修为,本就是我道家所立,只是透过阴阳五行而生出的浅显心得罢了!何来高低之分?能分出高下的,只是修炼的人而已!”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伶牙俐齿!果然不负道家坐而论道,道貌岸然之名!”

    河六四也是一笑,说道:“既是论道,坐下又有何妨?论道之时,当是庄重严肃之神态,难道阁下整肃雷宗,是一副嬉皮笑脸之相?”

    那人一挑眉:“你知道我是雷宗之主?”

    河六四嗤笑道:“区区雷霆之力,还进不了我的眼!”

    虽是如此说,可河六四还是对此人的手段十分惊惧。他能格开自己的神识,并非是以神识相抗,而是用雄浑的雷霆之力,硬生生格开自己的神识的。

    修道之人的灵力,是由阴阳五行炼化而成。而眼前此人的灵力,却是只单单以木之力炼化而成。虽是看似无形,可实则惊雷隐遁,暗藏杀机。

    河六四从来就没听说过,能有人将自身的灵力炼化成为只有至纯的雷之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雷虽属木,可其本身就是个极端不稳定的能量,极其难以控制。

    所谓阴阳薄动,雷雨生物者也。

    雷,虽是木之力所演化出的能量,可其本身却拥有着许多不同的能力。

    雷霆之力,迅疾威猛,爆裂无常,可震天声,可贯万钧势!千变万化,极为厉害。

    一开始河六四见到雷宗之人召使雷霆,他便以为雷宗是有着什么木字诀功法,能够调引雷霆。

    可是如今看来,雷宗并非是用功法调集雷霆,而是其本身的灵力便是由雷霆所化!

    “不错,我就是雷宗宗主,雷朔!”雷朔阴笑着淡淡说道。

    河六四并不意外,河垚曾说雷宗宗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再加上他如此修为,不难猜测。

    忽然,河六四一皱眉。

    河垚方才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而这雷朔的灵力中蕴含雷霆之势,雷本以闪现著称,若是他突然出手从自己的神识范围中掠走一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河垚那般修为,怎么可能会被雷朔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呢?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丁点都没能察觉到!

    而且虽然现在河六四并不能感知雷朔的修为深浅,可从其身上所带的气势,河六四能看出来,他并非是拥有如此通天修为的存在!

    那么,河垚到底去了哪儿?

    雷朔看到河六四暗自紧皱眉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当即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放肆!你竟敢无视本宗主!”

    说着,一条湛蓝色的雷电巨蟒凭空出现,雷朔大手一挥,雷电巨蟒气势磅礴的甩向了河六四的神识之盾。

    河六四急忙将外放的神识收回,凝在神识之盾上。

    雷电巨蟒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气势横扫而来,终于重重的撞在了神识之盾上。顿时,无数的蜚蠊犹如暴起的尘烟,掀起了几丈之高。

    河六四等人身在其中,只觉得大地一阵地动山摇。

    虫海掀起的巨浪落下,再一次将神识之盾掩埋。

    雷朔此时早已飘浮到了半空中,脚下踏着一个青黑的云彩,仔细望去,那竟是由无数的蜚蠊聚集而成。

    望着脚下一望无际的虫海,其中根本就找不到河六四等人的身影。雷朔邪邪的一笑,双手如抚开窗帘一般轻轻一抹,脚下的虫海当即便向两边散开,将河六四等人所在的地方显露出来。

    然而,雷朔双手刚刚抚开虫海,只见河六四周身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圆圈,周围还插在香,摆着法器黄符,正在闪闪发光。

    河六四竟是趁着虫海掩盖神识之盾的空隙,在脚下布了个火云阵!

    雷朔一疑,还未等他再作反应,河六四脚下的阵圈里突然出现了火团。河六四随手一招,火团像是冲天而起的烟火一样,射向了自己。

    见此情形,雷朔闪身一躲,一团火焰擦身而过。可刚刚闪过这团火焰,雷朔的余光便看到脚下的河六四单手掐了个指决。

    雷朔心头一跳,果不其然,方才擦肩而过的火团应声炸裂。

    冲天的阳气卷着炽热的高温喷涌而散,炸的雷朔身形一歪。

    紧接着第二团火焰,第三团火焰,第二十团火焰接连冲天而起。

    本踩着蜚蠊云彩的雷朔,一时间变得狼狈不堪。

    河垚之所以忌惮雷朔,皆是因木克土,雷朔的灵力刚刚极为克制河垚的灵力。而如今,河六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火之力对付雷朔。所谓火克木,而且火云阵所唤出的火焰并非寻常火焰,而是带有灵力的阳火,雷朔自然不愿硬抗!

    河六四所布的火云阵,其实是要在天空中化出一团火云,然后犹如下雨一般降下火焰。此阵是专门用来对付多数敌手的,可如今到了河六四的手里,竟是将火云阵调过来布了一遍。

    原本划出阵圈激活大阵,阵圈上空便会出现火云。可河六四调过来布阵,激发大阵之后,火云又不能出现在地底下,只能出现在了河六四的脚下。如此一来,便有了火焰冲天而起的局面。

    河六四天纵奇才,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修改阵法道法了。

    而如此不循常理的布阵,也着实让雷朔惊慌失措,狼狈不已。

    正当怒不可遏的雷朔准备硬吃一团火焰,好施展出自己的雷霆之术时,河六四仰望着雷朔,青炎剑不知何时被握在了手中,遥指雷朔。

    “天王破幻剑!”

    金色剑气乍现,长龙呼啸而出。

    望着那金色的长龙飞向自己,雷朔不敢硬挡,大喝一声用力缓缓举起双手。

    随着双手举起,周围的虫海卷起一层层滔天巨浪,拍向了金龙剑气。

    金色长龙在虫海巨浪中,被拍打左摇右晃,可却仍旧气势磅礴的冲向雷朔。

    雷朔只得催着蜚蠊云彩继续上升,躲避长龙剑气的追击。

    无数的蜚蠊开始附着在金龙身上,金色的长龙转眼间就变成了青黑色,剑气表面竟是满满的爬了一层蜚蠊!

    而且,长龙剑气上升的速度,也开始减缓了。

    雷朔踩在云头,放声大笑,狂妄至极。

    河六四仰头望着雷朔,忽然微微一笑。

    雷朔一愣,猛然发现蜚蠊之中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长龙剑气直接当空爆裂。

    附着在龙身上的蜚蠊瞬间便消为虚无,天空中只剩下亮如白昼的强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雷朔也眯起了双眼,顺便踩着蜚蠊云彩升高了几分,以防河六四再施什么道法。

    强光散去,雷朔急忙望向河六四。

    却发现,河六四刚刚挺起神来,而他脚下的阵圈,也已经换了一个模样。

    河六四举起青炎剑,猛地插在了自己身前,阵眼被刺,大阵激发。

    一道旋风平地而起,围着众人开始旋转。渐渐的,这团旋风越演越烈,到最后竟然成了一道粗壮高耸的龙卷风。无尽的蜚蠊和黄沙被卷进风中,使得这道龙卷风黑黄丑陋。

    雷朔一皱眉,河六四望着他冷冷的一笑,随手将手中的黄符飘散了出去。

    黄符轻飘飘的被卷进了龙卷风中,顿时起火。

    眨眼间,满是黄沙和蜚蠊的龙卷风变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狂风,而且还在隐隐变大变高。

    雷朔望着这高大几十丈的火焰龙卷风,目瞪口呆。雷朔心惊胆战的咬了咬牙,心中暗道若是这火焰狂风将自己席卷,自己必定会落得重伤下场!不行,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趁这龙卷风还未完全成型,先行破了他的法!

    于是,雷朔急忙降下蜚蠊云彩,来到低空,双手一阵虚幻舞动,天空中顿时雷声大作!一团黑压压的乌云,正缓缓飘来!

    雷朔看着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忍不住得意了起来,他低头望向河六四所在的方向,隔着火焰漩涡大吼道:“火克木又如何?一场雨皆成空!哈哈哈哈哈!”

    火焰漩涡内的河六四,自然是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

    河六四嗤笑道:“且要看你这场雨,能否浇灭昧火!”

    说完,河六四怒吼了一声,双手狠狠的在胸前一拍。

    火焰漩涡如同波澜滔天的巨浪,四散而去。所过之处,虫海尽被昧火吞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苦不堪言

    随着虫海被昧火吞噬,整个陷龙荒漠上一片火海。

    雷朔怎么也没有想到,河六四的目并非是疾风般击败自己,而其实是蜚蠊虫海。

    而随着火焰散去,火海下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结界,笼罩着玉天扬等人。在几人现身的那一刹,玉天扬已经弯弓搭箭,对着雷朔狠狠的放出了箭矢。

    尖锐的破风声响起,雷朔心惊肉跳,仓惶一躲。箭矢擦着雷朔的头皮飞过,箭矢上所带的灵力,瞬间带下雷朔的片缕黑发。

    雷朔怒极,扭过头狰狞的望向玉天扬,方才那一箭虽是当着雷朔的面放的,可还是让雷朔猝不及防,险些被射中头颅。

    双手间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滋啦啦的围绕在雷朔的双臂上,雷朔愤恨难当,誓要报那一箭之仇!

    可还没等雷朔将手中的雷电甩向玉天扬,脚下忽然一阵热浪袭来。雷朔低头一看,只见河六四不知何时又布成了一门火云阵,炽热的阳火火团汹涌而来。

    雷朔一咬牙,只得将手中的闪电砸向脚下,以抵挡火团的攻击。

    巨大的火团被闪电击中,当空炸裂,灼热的热浪四散而开。火团不断被闪电劈碎,一时间完全不能接近雷朔的身形,而雷朔祭出的雷电仍旧刺眼粗壮,毫无减弱的迹象。

    雷朔忍不住一声冷笑:“哼!虚有其表!想要以火压制本宗主,痴人说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相克之道皆是虚无缥缈!”

    说罢,雷朔周身忽然电光大闪,天空中本就已经被雷朔招来的乌云更是惊雷滚滚。

    紧接着,雷朔遥指天空,猛然垂下手指,指向河六四。

    乌云之中顿时传来一声炸响,一道腰粗的惊雷直劈河六四。

    河六四一阵仓惶,急忙闪身向一旁躲避,惊雷擦着河六四的身子劈在地上,炸的电光四散,地面上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河六四见状,急忙掐决,可又是一道惊雷劈下,逼得河六四只得闪躲。

    一道道惊雷劈下,河六四闪转腾挪,堪堪躲避着腰粗的雷电。

    雷速狂妄的大笑了起来,俯身冲向地面,如魔王降世一般落在河六四身旁,右掌电光闪烁,抬手打向河六四的面门。

    河六四抬手一挡,只觉得右臂**无比,被电的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整个人也暴退而去。

    雷朔一击得势,瞬间加快拳脚,对河六四穷追猛打。

    雷电之力本就疾迅无比,此时雷朔的身形快若闪电,河六四根本就看不清雷朔的拳脚。而且雷朔拳拳带着刺眼的闪电,河六四本就看不清他的拳路,加上电光更加睁不开眼。

    一声历喝,雷朔一拳砸在了河六四的胸口上,河六四急忙抬起双臂一格,死死的夹住了雷朔的手臂。雷朔见状,猛地再一用力,拳劲直透河六四后背。

    河六四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摔出,重重的砸在地上,滑出几丈之远。

    雷朔得意至极,狂笑着一跃而起,如同铁鞋踏虫一般踩向河六四的头颅。

    河六四嘴角流出了鲜血,急忙翻滚着向后躲闪。

    雷朔轰然落地,右手猛地一扬,一道闪电自黄沙之中翻滚而起,卷向河六四。

    河六四半跪起来,双手飞快掐诀,双掌齐出,一记炎焱怒道轰向雷朔。

    雷朔不以为然的一笑,电光更加刺眼,扭曲的闪电竟是将炎焱怒道所带起的罡风瞬间一分为二。

    “哈哈哈哈!好一个入圣的道人!天罡教法术当真天下无敌!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朔狂妄极了,而河六四闻听此言,不禁眉头一皱。

    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天罡教之人,为何雷朔会有此言?

    以雷朔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基本上可以断定,他是绝对没有见过天罡道术的。即便是有所耳闻,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此时他这般指名道姓的嘲讽,定然是有人告诉过他,自己是天罡教之人。

    来到陷龙荒漠之后,除了身边的几人外,也就只有河垚和姑遥知道河六四是天罡教的道人。雷朔为何能知道,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雷朔不会给河六四思考的时间,狂笑声中,雷朔如雷公降世,浑身缠绕着闪电扑上前来。

    河六四脸色难看至极,与雷朔对招,自己苦不堪言。那闪电雷光只要触身,便是钻心的**和疼痛,使他有些无力招架。

    而雷朔也看出了这一点,虽是洋洋自得,可却也想要速战速决。

    又是一阵眼花缭乱的快拳飞腿,打的河六四连连后退。恍惚间,雷朔抬手格开了河六四的双手,一掌轰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河六四犹如被流星撞上,整个人贴着地面倒飞而出,推起一人多高的沙丘来。

    雷朔收掌挺起身来,并没有继续追打,而是轻蔑的一笑,随手向天一招,一道腰粗的霹雳轰然落下。

    沙丘被惊雷劈中,炸起一丈多高的土浪,一个直径两丈有余的大坑,出现在荒漠之中。

    雷朔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阴阳怪气的笑着走到了坑边,低头一看,河六四浑身血肉横飞,伤口恐怖至极,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坑底。

    “啧啧啧,好一个道门之祖!入圣境界,竟是这般不堪一击!”雷朔揶揄道。

    河六四躺在坑中,气喘吁吁的回道:“休要狂妄!你以为,你胜了我,便是,便是胜了天罡教吗?”

    雷朔嗤笑道:“胜了你,本宗主并不觉得荣光,反倒颜面尽失!你这般孱弱,根本就不配我出手!”

    河六四虚弱的大笑了起来,笑的雷朔不禁皱起了眉头。

    雷朔喝问道:“你笑什么?!”

    河六四咳嗽了几下,说道:“你以为,此地只有一个我吗?”

    雷朔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轻松至极的说道:“哼,与你同行的那几人,的确有些本事!不过他们的修为还不如你,那在本宗主眼里,更是如蝼蚁尘埃,不值一提!待我取了你的性命,便教他们与你一同上路!”

    河六四闻言,嘲弄的笑了起来。

    雷朔越看越怒,招出一道闪电,捆住了河六四的喉咙,将他生生提了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雷朔恶狠狠的问道。

    河六四被闪电捆住,痛苦至极,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我笑你鼠目寸光,竟是看不出我的底细!你也只配在这小小的荒漠中称雄,你才是蝼蚁尘埃!”

    雷朔气急败坏,捆在河六四身上的电光更加刺眼,大骂道:“休要在此呈口舌之快!本宗主今日便叫你生不如死!”

    可还没等他做什么,眼前的河六四忽然如残影梦幻一般,消失不见了。

    雷朔一怔,突然一道尖锐的破风声传来,一支箭矢如闪电般射向雷朔的额头!

    雷朔急忙偏头躲闪,箭矢擦着头皮飞过,所携带的灵力再一次削下片缕黑发。

    可是这一次,雷朔并未发怒,而是警惕无比的向后跃起,落在一处沙丘后躲藏了起来。

    雷朔如此惊惧,并非是被玉天扬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到了。而是刚刚河六四那虚幻消失的场景,使他大惑不解。

    不过,雷朔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河六四此时绝对已经陨灭了!方才那虚幻的场景,很可能是天罡教道人身死时,独有的一种情形罢了。

    可虽是如此想,雷朔却不禁回想起,河六四消失前所说的话,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乱麻。

    “他言说笑我看不出他的底细,难道此人背后还有什么高人?”雷朔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是先飘到半空,观察观察吧!”

    说罢,雷朔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手指用力,将其捏碎。

    玉瓶破碎,竟是飞出黑压压的一片蜚蠊来,汇聚到雷朔身前,成为一朵青黑色的蜚蠊云彩。

    雷朔跳上蜚蠊云彩,整个人飞速上升,飘到了十几丈高的半空。

    可是,雷朔刚刚飘起,便看到沙丘的另一头,正站着一个身穿道袍,气韵冰冷的年轻人。

    正是河六四!

    看着毫发无损,一脸嘲弄的河六四,雷朔目瞪口呆。

    他一直都在猜测,河六四背后一定还有什么高人,所以他才会说那一席话。他怎么都没想到,河六四居然没有死!

    两个人,一个飘在半空,一个站在地上,静静的对视着。然而雷朔却是忍不住流下一丝冷汗来。

    终于,雷朔怒不可遏的一声狂吼,整个人再次俯冲下来,浑身散发着电光,与河六四打在了一起。

    而在两个人不远处的一处沙丘上,玉天扬和樱芙,以及云歌,正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那两个人拼斗。在他们的面前,似乎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像是水,又像是因高温而扭曲的空气。

    在这道屏障下,黄沙上不知何时划出了一道圈来,四个方位上还插了赤砂香,摆了黄符以及其他法器。

    这是一个隐阵。

    众人站在隐阵之中,看着河六四再一次落了下风,被雷朔逼得节节败退。可众人却是毫不担心,只是安静的看着雷朔的一招一式。

    “这个人怎么浑身都在发光啊!而且拳脚快得出奇,看的我眼睛都酸了!”云歌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高兴的说道。

    樱芙笑着揉了揉云歌的脑袋,说道:“此举是为了试探出雷朔的修为深浅,云歌若想让六哥哥赢,就要仔细的看!”

    云歌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不耐烦的说道:“为何要试他?我们直接一起打败他不好吗?”

    樱芙闻言,笑着望向了身旁一人。

    而在樱芙的身旁站着的,竟然是河六四!

    河六四轻笑道:“就让分身对付他吧!我们还要别的事要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玉天扬的分析

    早在河六四召唤昧火焚烧蜚蠊虫海的时候,河六四便趁着滔天火海遮盖了雷朔的视线,悄悄布下了一个隐阵,将众人隔绝开来。

    而雷朔在火海散去时,突遭玉天扬箭矢袭击,又被河六四用火云阵逼的狼狈逃窜,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隐阵。

    河六四顺势便分出了几个分身,逐一上前,与雷朔缠斗。

    之所以这样做,河六四为的,是找到凭空消失的河垚。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入圣境界的道人,河六四怎么也不能接受。

    尤其是分身与雷朔交手之后,河六四更加确定,仅凭雷朔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在自己眼前掠走河垚。

    雷朔的修为固然高,若是与河垚单打独斗,或许真能凭借灵力属性的相克,压制河垚。

    但若论一息之间掠走河垚,基本上只有大罗金仙能做到。

    这时,一直在外面从旁协助的玉天扬也回来了,隐阵的位置从一开始他便知道。

    河六四见玉天扬归来,沉声对众人说道:“好!此处沙丘繁多,极易藏身!我们分头行动,寻找河垚子前辈的下落!樱芙与云歌同行,我和玉天扬同行。切记,绝不可被雷朔发现自己的行踪!”

    说完,几个人分作两组,一东一西转身走开。

    姑遥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欲言又止。此时的姑遥,知道自己的修为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可这样被人无视的感觉,让姑遥觉得无比难受。

    河六四的余光瞥见姑遥落寞的低下了头,心中也清楚他在想什么。

    于是,河六四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姑遥!”

    姑遥急忙抬起头来。

    河六四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留在此处把手,若有异动,放响箭通知我们!我师兄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姑遥呆呆的看着河六四,转而大喜,重重的点了点头。

    河六四一笑,转身走了。

    玉天扬对姑遥说道:“行囊中装有响箭,你可拿出一支,以备不时之需!”

    姑遥急忙跑到马车边,从行囊中翻出了响箭。姑遥抬起头刚想道谢,却发现河六四和玉天扬已经走远了。

    “喂!”忽然一声银铃般的轻叫传来。

    姑遥闻声望去,只见云歌和樱芙也在看着自己。

    云歌极不信任的看着姑遥说道:“别偷懒!”

    姑遥一样不服气的哼了哼,说道:“要你管!”

    “你!”云歌大怒,作势就要上前。

    一旁的樱芙急忙拉住了她,而后樱芙看了看姑遥,心中也知晓了河六四那番话的目的。

    “小心点!”樱芙叮嘱了一声之后,便带着云歌一起走了。

    就这样,河六四的分身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没完没了的与雷朔拼斗。

    而众人则是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细细的寻找着河垚的踪迹。

    玉天扬跟在河六四身旁,忽然说道:“六兄,你有没有发觉,此事极其怪异!”

    河六四知道玉天扬是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你如何想的?”

    玉天扬说道:“按照河垚子的修为,这世上能将他无声无息掠走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河六四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玉天扬又说道:“所以,我觉得,或许此事....”

    见玉天扬欲言又止,河六四急道:“你有话直说!”

    玉天扬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当时你的神识将方圆一里全部笼罩,在你的神识感知下,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河垚子的修为无人能将他掠走,除非...”

    河六四一皱眉:“除非什么?”

    玉天扬认真的说道:“除非他是自己走出去的!”

    河六四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玉天扬。

    “你是说,河垚子前辈,是故意走出我的神识范围,其目的便是消失不见?”河六四问道。

    玉天扬点了点头。

    “不可能!纵使雷朔有克他的本事,但若想要他的命,也绝非易事!河垚子前辈怎可能会丢下爱徒,独自逃命!况且我也在此,我二人联手,那雷朔才应忧思自己的性命才是!”河六四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并非此意!”玉天扬急忙解释道,“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

    “疑点?”河六四疑惑不解。

    玉天扬索性伸出手来,竖起一根手指,说道:“首先,雷宗想要置河垚子于死地,为的是天溪观所在的那块荒漠。既然河垚已经走了,如此追杀还有何意义?第二,雷宗这么多年都没能攻下天溪观,足以见得河垚子的实力。追杀这般修为之人,只派着区区百人前来,一无陷阱机关,二无章法策略,想凭借如此之少的人拦住我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第三,雷宗得到土之力,为的是帮盟友生铁剑。可方才那惨烈的景象你也看到了!如此残忍的将盟友铲除,世间会有这般结盟吗?第四,这一次的蜚蠊虫海,和我们之前所见到的蜚蠊,并非是同一种!漠野五雄中的老二刚刚就在此地,然而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难道他们落荒而逃了?绝不可能!第五,就是那个黄长老!虽然那老妪言说是要将河垚诛灭,可从头到尾,她却一次都没对其出手!反倒是趁着虫海,开始攻击我们了!”

    玉天扬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无根手指也都竖了起来。

    河六四认真听完,想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不信!首先,雷宗要的不仅是土之力,他们最想要的是姑遥!雷宗宗主亲自前来,若是雷朔缠住了河垚,那百人部众,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孩子?这便是他们的章法策略!至于那蜚蠊,并非是漠野五雄所放,而是雷朔所养的异兽。雷朔为人狂妄无情,误杀盟友,不足为奇!而那漠野五雄之所以会悄然离去,还是因为他们曾与我们有过来往,他们不想被人发现罢了!最后,你说那老妪突然调转矛头,对我们下手。我猜想,当时定是雷朔已经与河垚战在一起,那老妪的目的是抓住姑遥!”

    河六四一条一条的将玉天扬所说的疑点反驳了回去。

    玉天扬叹了口气,问道:“那我问你,河垚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河六四想了想,回道:“黄老妪破阵的时候!”

    玉天扬点了点头:“当时你的神识全都集中在河垚身上,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手段抵挡虫海。而此时黄老妪忽然袭击,引得你分神。当时你全神贯注的盯着河垚,黄老妪靠近时你浑然不知,等到她突然破阵的时候,你先是心头一惊,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什么危局。所以你当时瞬间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黄老妪身上!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河垚便不知所踪了!你仔细想想看,这难道不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术吗?”

    河六四呆呆的看着玉天扬,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玉天扬所说的,句句在理。听他这样一分析,河垚果真更像是自己从虫海中悄然离去的。

    “那,那他为何如此?”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

    玉天扬深吸了一口气,凝重的说道:“我猜,河垚和雷宗其实才是真正的盟友!”

    “什么?”河六四听得大吃一惊,“你休要胡言乱语!雷宗的目的是姑遥,河垚子前辈对姑遥视若己出,怎会和雷宗同流合污!”

    与此同时,在寂声林公主墓中,一个黑衣少年,从当初河六四与樱早第一次下墓的墓道,来到了墓穴当中。

    黑衣少年从布兜子里拿出半截蜡烛点燃,开始查看四周。

    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墓室,在墓室的墙上,还有几个烛台。

    黑衣少年走过去,发现这些已经存在了不下几百年的烛台,竟然还能点燃,点燃烛台之后,墓室里变得灯火通明。

    在这间墓室的地上,有着四个长方形的凹槽,镶嵌着绝世美玉,闪烁着柔美的微光。

    黑衣少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用来藏贵重随葬品的单独墓室,只不过都被人搬空了而已。

    墙上还有几幅壁画,工艺精美,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无功而返的黑衣少年,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墙上的壁画上。壁画的内容,是一个女孩儿在追逐天上的神仙,那些神仙个个仙风道骨,回头望着那个追逐自己的小女孩儿微笑着。

    黑衣少年看着墙上的壁画研究了半天,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无奈的往地上一坐,黑衣少年背靠着壁画上的公主像,欲哭无泪。

    “师父啊师父!徒儿真是倒霉透顶啊!”

    说着,忍不住一仰头,重重地撞了一下墙壁。

    可是,就这么一撞,正好撞在了公主画像的耳朵上,刻画而成的壁画,竟然被黑衣少年撞的塌陷了下去。

    ‘轰隆隆’一阵响,一道半米高的正方形小洞,出现在黑衣少年眼前。

    黑衣少年看着暗道目瞪口呆,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开启了机关。

    “师父哎!您还真是我的护身符,念叨念叨都能得救!”

    兴奋的爬起身,黑衣少年一头钻进了这个正方形的暗道里。

    等黑衣少年爬了进了暗道,暗道门‘轰隆’一声,自己关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葵枨闯墓

    “天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黑衣少年嘶声喊叫着,一边用手敲击着沉重的石壁。

    忽然,黑衣少年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我有何惧之?”

    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支蜡烛,点燃后照了照,看着狭长黝黑的暗道,黑衣少年叹了口气,弯腰走了过去。

    这黑衣少年进入公主墓的方式,与当初河六四带着樱早进入时,如出一辙。

    黑暗幽深的暗道里,黑衣少年吃力的匍匐前进着。

    “师父啊师父!你叫我做什么不好,非要我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真是难为死我了!待我回到可劫城,一定要去涪云楼,找两个姑娘,好好陪陪我!”

    黑衣少年一边爬,一边嘟囔着。

    当初河六四与樱早之所以能够开启那道暗门,是因为开启那道暗门的钥匙,必须是花族血脉。以血脉浸染壁画,方能开启暗道之门。

    而这个黑衣少年能够打开暗门,说明他也是花族之人,而且,还是居住在花族圣城可劫城的花族族人。

    方才他坐在地上用后脑撞了一下壁画,后脑上当即便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直接打开了暗门。

    黑衣少年爬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尽头,伸手摸了摸,便摸到了机关。

    轻轻扭动机关,暗门应声而开。

    不过,黑衣少年却是没有像河六四当初那般冒失,直接从暗道跳了下去,掉进了飞刀闪现的机关大阵当中。黑衣少年似乎是知道这座公主墓葬的机关布置,他从暗道中探出头来,极力的伸出胳膊,用蜡烛那微弱昏黄的光芒,照耀着黑暗的密室。

    虽然当初这里的火把被河六四点燃过,可那也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此时墓室中一片黑暗。

    看了许久,黑衣少年忍不住嘟囔道:“这是第几道墓室啊?”

    边说,黑衣少年边从暗道中探出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的滑了下去。

    落地之后,黑衣少年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掏了一会儿,竟是拿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飞鸟。

    黑衣少年抚摸着飞鸟的头颅,说道:“小家伙,看你的啦!”

    说罢,将飞鸟扔了出去。

    那飞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扑棱着落在了地上。

    就在那飞鸟落地的一瞬间,飞鸟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便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黑衣少年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只飞鸟,见它忽地闪现,差点没能找到飞鸟的身影。

    那飞鸟忽然移形换影,当即便受了惊,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墓室中出现了无数把锋利的飞刀,瞬间将那只飞鸟绞杀。

    几片羽毛在空中飘落,黑衣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丝冷汗也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师父果然没骗我,这个地方简直太危险了!”黑衣少年拍着胸脯说道。

    而后,黑衣少年紧贴着墙壁,慢慢向着墓室深处走去。

    隔绝在每个墓室之间的沉重铁门早就被河六四毁了,黑衣少年没费什么功夫,便走到了玉石兵马俑所在的墓室当中。

    玉石兵马俑早已被毁坏成人头大小的碎块,满满的堆积在地上,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墓室照耀的一片通明。

    黑衣少年看着脚下的巨大玉石碎块,依稀的还能看到玉石兵马俑的面庞,腰身,刀剑。

    “乖乖,这个该死的道人,简直是暴殄天物!”黑衣少年摇头叹息着,伏下身搬起一块玉石,“有朝一日,我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不过也好,碎成这样,我也容易拿走!”

    一抬头,一尊身穿甲胄,手持巨剑的白骨,坐在一道大门之前。正是已经化为白骨将军的花族战神,葵星云。

    黑衣少年一愣,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翻了起来。

    最后,翻出一副画像来,画像上画着一个星美剑目,英朗无双的男人,身穿甲胄,手持巨剑。

    黑衣少年拿着画像和葵星云对照了一番,而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收起册子倒头便拜。

    “战神在上,请受葵枨一拜!”

    这黑衣少年,正是花族族长葵盛之子,葵枨!

    当初,与十二圣令之首的武天一同追击李氏的,也是他。

    只不过,当时的葵枨,是个二十多岁年纪,面色轻佻的成年男子,而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葵枨看着葵星云的遗骨, 眼中尽是兴奋的光芒,葵枨对着葵星云的遗骨说道:“我族战神至死守卫公主墓葬,真是感天动地!战神大人,晚辈奉家父和师父之名,前来探寻公主墓葬!公主遗命,待我族为难之际,可尽取墓葬珍宝,振兴花族!此番晚辈前来,正是为取回珍宝,振兴我族!战神大人之遗骨,我也会带回可劫城的!”

    说完,又是一拜。

    而后,葵枨站起身来,望向了葵星云身后的大门,眼中也迸发出了一丝贪婪的光芒。

    紧张而兴奋的搓了搓手,葵枨迈步走向了葵星云身后的大门。

    可刚刚走到葵星云身前一丈处,两侧的棚顶忽然射出几道冷箭,葵枨急忙暴退而去,冷箭射在鎏金地面上擦出数道火星!

    抬头看了看两侧,葵枨怒道:“这么多机关!难道连本族之人也要射杀?”

    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两侧竟然传来一声声沉重的铁器碰撞声,像是有人搬走了什么重物一般。

    葵枨见状,心中一疑,缓缓的向前挪动了过去。

    走到方才冷箭射出的范围前,葵枨试探地挥了挥手,两侧机关毫无动静。

    葵枨咬了咬牙,迈步向前走了一步,完全踏进了机关之内。

    然而,这一次机关并没有再次射出冷箭,墓室中一片寂静。

    葵枨见自己几句话竟然让机关失灵,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得意至极。

    一边笑,葵枨迈步向前走去,路过葵星云的遗骨时,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葵星云的肩头。

    来到大门门前,葵枨依稀还能看到当时河六四与葵星云恶斗时,所留下的痕迹。

    葵枨啧啧称奇,口中忍不住骂道:“这些道门中人没一个好东西,把我族公主的墓葬毁成这副样子!也不知他顺走了多少好东西!哼!”

    说完,葵枨伸手推了推门,大门纹丝未动。

    又推了推,一样毫无动静。

    葵枨又不耐烦了,抬头望着头顶,调动灵力大声叫嚷道:“自己族人前来取宝,还不开门?”

    然而这一次,葵枨的叫嚷却并没有换来什么响动,大门仍旧紧闭。

    葵枨气道:“不就是一个公主,把墓葬弄的这么复杂作甚?你藏的这些珍宝,还都是我花族之物?真是小题大做,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动。

    葵枨一喜,急忙伸手推门,可却还是推不动。

    葵枨彻底没了耐性,破口大骂了起来。而在他那难听至极的叫骂声中,坐在他身后的葵星云,缓缓站了起来。

    骂了许久,葵枨口干舌燥,喘着气说道:“这个葵平,不是说对墓葬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吗?怎么不告诉我开门的玄机?岂有此理,废物!混账!唉,还是看看师父给的图册里有没有线索吧!”

    说着,葵枨从怀中重新拿出那本册子,极不耐烦的翻了起来。

    葵枨的注意力,全都在册子上,根本就没有察觉,身后的葵星云已经走到了他背后。

    葵枨翻着翻着,忽然发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住了。葵枨一愣,缓缓转过身来。

    “啊!!”

    一声惊呼,葵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葵星云缓缓抬起手中的巨剑,对着葵枨的脑袋怒劈了下来。

    葵枨连滚带爬的一躲,巨剑堪堪擦着他的身子落下。

    见葵枨逃窜,葵星云提剑追赶。

    葵枨被吓得大呼小叫,不断的叫着:“战神大人!我乃是花族之人!与你同根同源!你休要伤我!!”

    可是此时的葵星云犹如追赶当初的河六四一般,不把葵枨诛灭在巨剑之下决不罢休,任凭葵枨如何怒骂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其实,公主墓葬中的确拥有只对本族之人有效的机关。

    葵枨仅凭一句话便让机关失效,就是因为他的花族灵力被机关感应,这才会放他进去。

    其实当初樱早如果独自前来,一样会收获这样的效果,只不过当时河六四在侧,这些机关一样会继续守卫墓葬。

    而那道最后的大门被开启的方式,也和开启密室暗门的方式一样,只要将鲜血滴在门上,大门自会被开启。

    可是葵枨为人轻浮,专横跋扈,见不能打开大门,便破口大骂。而这一骂,便唤醒了守卫墓葬的葵星云。

    葵星云化作白骨却仍旧守护墓葬,是因为葵星云生前是以身中诅咒为代价,永生永世守护墓葬。而花族之人进入,葵星云也会和那些机关一样,不会对本族之人出手,并且放行。

    而葵枨那几句对公主极为不敬的污秽之言,直接让身中诅咒的葵星云醒来,将这个无礼无耻的同族之人,视作盗墓的恶贼。

    葵枨的修为和武天在伯仲之间,面对葵星云的追杀,起先因为惊恐而狼狈不堪。可久而久之,葵枨冷静了下来,便开始和葵星云打的你来我往。

    打着打着,葵枨见葵星云只是以蛮力攻击,花族的功法一概不用,葵枨提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我当我族战神是何等的威风无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着,手中灵力化成一面圆盾,伸手一格,挡开了葵星云的巨剑。而后葵枨翻身一掌,灵力瞬间化成一只巨拳,狠狠的打在了葵星云的脸上。

    葵星云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葵枨嗤笑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族长之子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坦诚相告

    其实玉天扬的猜测,并非是空穴来风,只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巧了。

    从一开始河垚决定与他们同行,到后来遇到虫海袭击,河垚从始至终所展现出来的修为,不过是个寻常道人的样子,任谁观瞧,都看不出他是个入圣境界的道人。

    再到后来漠野五雄被河六四拿下,并且观看了老大的记忆,得知了一些真相。而同为入圣境界的河垚,竟是对营地之外的事充耳不闻。

    以河垚的实力,早在漠野五雄到达营地的附近的时候,他便会知晓。可他却并未作出提醒,只是安心等着河六四处理一切。

    而今天,河垚被逼无奈,不得已出手对敌,可却还没等他展现真正实力前,这个人便活生生的消失不见了。

    河六四知道,河垚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隐藏实力,加上后来河垚将自己少年时的经历讲述给他听,河六四多少也对河垚表示理解。少年求道几经受骗,自此之后不信任任何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即便自己的同伴都说河垚并非善类,但河六四却每每都在为他解释。

    然而,如今河垚消失不见,河六四却怎么找不出说辞来为他解释。

    最重要的是,玉天扬怀疑河垚其实与雷宗才是一丘之貉,河六四竟是无法反驳。

    玉天扬的话脉络明确,条理清晰,河六四实在是想不出借口来反驳他。

    终于,河六四叹了口气,问道:“那依你所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玉天扬见河六四终于有所动摇,急忙说道:“既然河垚或许和雷宗结盟,那我们何不直接从雷朔下手!”

    河六四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围攻雷朔,逼河垚子现身?”

    玉天扬摇了摇头:“我是要你降服他,观看他的记忆!”

    河六四闻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可知那雷朔是什么修为?他虽是不及我与河垚子的修为,可也是即将入圣的所在!这般强手的神智何其坚定,你竟要我破了他的神智防备,观看记忆?”

    面对河六四的恼怒,玉天扬也不在意,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且说你能不能做到!”

    “我!”河六四恼怒不已,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这这并非易事!”

    玉天扬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但如果你能做到,想必这陷龙荒漠中的所有迷雾,都会迎刃而解!你道友是黑是白,届时便会水落石出!总比我们这般苦寻来的痛快吧?”

    看着玉天扬那玩味的笑容,河六四想发怒,却又没有理由。

    这一路行来,玉天扬所展现出的能力有目共睹。玉天扬在军中多年,熟读兵法,对时局的判断极为精准老练。河六四虽是恼怒,却也不得不承认,玉天扬的计策是如今最为直接有效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河六四摆了摆手:“罢了!你去把樱芙和云歌叫回来吧!”

    玉天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消片刻,玉天扬便带着樱芙和云歌走了回来。

    樱芙也不多言,开门见山的说道:“天扬的计策可行!”

    此言一出,河六四顿感沮丧不已。他本想待樱芙赶到,与她商议一番,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如果真的按照玉天扬的计策行事,就等于是确信了河垚是个两面三刀的狡诈之徒。

    在河六四的内心当中,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河垚会是那样的人。

    可没想到,玉天扬直接在来的路上便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樱芙。樱芙本就对河垚没有好感,怎么可能会不同意玉天扬的想法?

    河六四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去找樱芙和云歌了。

    樱芙见他如此,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玉天扬笑着说道:“雷朔并非寻常之辈,观读他的记忆难如登天!六兄心中忐忑,想要樱姑娘说些知心密话,激其之勇!”

    樱芙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瞬间便羞红了面庞。

    而河六四更是窘迫至极,低声怒道:“你胡说什么?!”

    玉天扬耸了耸肩,拉着云歌说道:“云歌,我们走!樱姑娘有话对你六哥哥说!”

    云歌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玉天扬离去,一边走,一边不忘问道:“她要说什么呀?”

    沙丘后只剩下了河六四与樱芙两人,樱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住的捏拽着衣角。河六四方寸大乱,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之状,尴尬至极。

    两个人就这样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樱芙先开了口。

    “你,没把握降服那个雷朔吗?”樱芙低声问道,连头都不曾抬起。

    河六四干咳了一声,说道:“呃,也不是没把握!只是那雷朔修为甚高,我有把握败他,却无把握破开他的心智,观读他的记忆!”

    樱芙抬起头,脸上一片惹人怜爱的羞红,问道:“若是强行破开他的心智,会伤到你自己吗?”

    河六四皱着眉想了想,摇头说道:“不会!神识硬冲其心智,不成功也只是被挡住神识而已,不会伤到我自己!”

    樱芙如释重负,说道:“那你降服他之后,强行去破便是,有我们为你护法!”

    河六四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观读记忆犹如硬闯山门,对方的心智便是那道门,修为低下之人,心智并不坚定,我只需一念便能冲碎!可心智的高低,取决于其修为。修为越高,心智越难攻破!如若硬闯,需以碾压之势相冲。可是这样做,或许会将对方的记忆和神智全部冲毁,到时候就别想再观读其记忆了!修为低下之人,无需太多神识,只要一念之力便能将其破开!而如雷朔这般强手,需要极为庞大的元神之力!我怕我掌握不好深浅,毁了他的记忆和神智!”

    听完河六四所担忧的事情,樱芙却有些不以为然。

    “此人看上去也并非善类,毁便毁了,有何可惜?”樱芙说道。

    见樱芙如此态度,河六四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道出了自己的心事:“天扬怀疑河垚子与雷宗勾结,而这雷朔,便是证明河垚子清白的最后一点希望!如果我不慎毁去,那就再也不能替河垚子正名了!而你们又是我亲近之人,届时无论河垚子是黑是白,我都会与你们站在一边!这便是我踌躇犹豫的原因!”

    见心上人对自己说出了心里话,樱芙一阵欣喜,柔美的一笑,说道:“你只需依循本心,我们绝不会为难你!倘若那河垚是个十恶不赦之人,而你却要保他,我们也会与你站在一边!”

    河六四听闻,心中也是舒服了许多。人生在世,最为畅快的事情,便是有人理解自己。

    痛快了些许之后,河六四站起身来,说道:“罢了!反正也找不到河垚子前辈,我且先去会会那个雷朔!”

    说完,迈步便向沙丘上面走去。

    樱芙见此,急忙叫住了河六四:“等等!”

    河六四漫不经心的回过头来,问道:“何事?”

    樱芙绝美的脸上又添起一抹羞红,低声说道:“小心些!”

    河六四郑重的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跳到了半空之中。

    而此时,雷朔刚刚将第十个河六四诛杀。这时候的雷朔已是满面的狰狞,暴怒非常!

    从一开始自己摧枯拉朽的击败了第一个河六四的分身,雷朔得意至极,心道这天罡教也是个徒有虚名的门宗。然而第二个河六四分身的出现,让雷朔惊惧万分!与之交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河六四藏有什么杀招。

    然而打了许久,雷朔发现第二个河六四与第一个也没有什么分别。于是,雷朔的信心再次暴涨,势如破竹般诛杀了三个河六四分身。

    渐渐的,雷朔发现无论自己用多么高绝的功法诛杀河六四,还是让河六四死前经受什么样的痛苦,只要眼前的河六四消散,下一个河六四便会如期而至。

    雷朔又开始怕了。

    他怕自己是中了什么阵法,被困在一片幻境当中,里面有数不尽的河六四在等他,可事实上那全都是梦幻泡影,目的是将他彻底拖垮。

    于是,雷朔开始施展大范围的雷电功法,将周围方圆百丈之内的沙土,劈的一片狼藉焦黑。

    但是,不管雷朔如何努力,河六四还是源源不断的出现。

    雷朔已经发觉自己的灵力消耗过半,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因为灵力枯竭而死。雷朔有心寻找河六四不断出现的玄机,可想破了头皮,瞪瞎了双眼,雷朔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终于,雷朔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最终彻底爆发了。

    河六四在半空中看着脚下的情形,不由的挑了挑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分身对付修为与自己相差不多的高手,而且还收获了奇效!此时的雷朔暴跳如雷,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河六四甚至有信心能一击致命!

    而雷朔灭掉了河六四分身之后,开始狂怒地咆哮:“出来!还有没有!都给本宗主出来!本宗主会将你们这些障眼法全部杀光!!”

    可是这一次,河六四的分身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雷朔一愣,正当他疑惑之际,河六四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在了雷朔的眼前。

    “引颈受死!”雷朔一声暴吼,扑身抓向了河六四的喉咙。

    雷朔打了十个分身,此时见到河六四本尊,竟还以为是分身。

    闪烁着电光的大手抓来,河六四双眼中精光一闪,伸出右掌,与雷朔抓来的手对了一掌。

    这一掌,雷朔只觉得浑身好似被大山撞上,整个人倒飞而出,口喷鲜血。

    河六四威严的说道:“天罡教的道术,你领教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战

    雷朔猝不及防,与河六四硬拼了一掌,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的他,瞬间被击飞了出去。

    惊惧的坐起身来,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冰冷的河六四,雷朔发觉,他与之前所出现的河六四完全不同。

    雷朔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河六四,浑身上下尽是无穷无尽的威压,使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法术?”雷朔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河六四冷冷的说道:“分身道!”

    雷朔闻言,不禁嘲弄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如此也好,既然你真身出现,那本宗主便也使出真本事了!”

    河六四微微皱眉,紧紧的盯着雷朔。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对视着,谁都不肯先出手。

    河六四虽是比雷朔的修为高出一层,可此时自己不能出手诛杀他,河六四的目的,是降服,从而观读他的记忆。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卷起丝丝黄沙。

    细沙吹在脸上,河六四忍不住眨了眨眼。

    就这在世,半坐在地上的雷朔忽然消失在原地,紧接着便带着阵阵电光,出现在了河六四身前,抬腿便是一脚。

    河六四一惊,急忙抬手一挡。

    惊叫肆虐的电光打在手臂上,河六四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随后便是钻心的疼痛。

    挡下雷朔这一脚,河六四身形后退,而雷朔却是步步紧逼,拳脚更是密不透风。

    河六四闪转腾挪,愈发的感到不可思议。雷朔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快到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清他的拳路。

    又是凌空一脚,河六四逼不得已,在身前化出花族灵盾挡住了这一脚。

    这一脚踢在灵盾上,顿时响起洪钟之声。河六四只觉得灵盾上传来一阵巨力,推着他向后滑出了一丈有余。

    雷朔周身布满了肆虐的雷电,双脚落地,两手飞快交叉。怒吼声中伴随着沉闷的雷声,一条腰粗的闪电自雷朔双手暴涨而出,直扑河六四。

    河六四双手一拍,随身的布袋子里瞬间飞出两道黄符,河六四猛然双掌齐出,狠狠的拍在了那两道黄符上。黄符暴射而去,喷射出冲天的昧火,与那腰粗的雷电撞在了一起。

    荒漠上瞬间雷光火光交错闪耀,好不刺眼。

    河六四站在火焰前,心中一阵惊愕,自己用分身之道拖住雷朔,可没想到雷朔竟然没有使出全力。

    正当河六四惊愕之时,忽然身旁身形一闪,雷朔凭空出现,又是凌空一脚。

    河六四并未硬接,而是同样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道残影,向后飞去。

    残影飞现,河六四不住的向后暴退。而雷朔见河六四退去,邪邪的一笑,消失在了原地。

    河六四一皱眉,雷朔的速度已经快到肉眼难以察觉,如此神速,自己怕是要吃大亏!

    花族灵力急速运转,一层金黄色的灵力自河六四体内涌出,化成灵盾,将河六四包裹在其中。

    用球形灵盾包裹住全身之后,河六四停下脚步,眼球飞快转动,寻找着雷朔的身影。

    “到底在哪?”河六四咬着牙低声道。

    “在你身后!”雷朔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河六四一惊,急忙转身。可刚刚转过身,一只闪着雷光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灵盾上。

    灵盾犹如被踢出去的蹴鞠,飞一样落向远方。

    可在灵盾落地之前,河六四竟是发现脚下身形一闪,雷朔凭空出现在了自己身下,冲上来便是一脚,灵盾再次被击飞。

    一时间,球形灵盾真的像是一个球一样,被到处闪现的雷朔踢来踢去。

    河六四躲在灵盾之中,天旋地转,根本没办法止住身形。

    恼怒之下,趁着灵盾落下,雷朔一拳轰来之际,河六四猛然将身前的灵盾散去,狠狠的与雷朔对了一拳。

    如海如潮般的灵力倾泻而出,雷朔瞬间暴飞出去,河六四这才能够落地,稳住身形。

    河六四暴怒非常,抽出青炎剑便要施展华阳十三剑。

    可华阳十三剑的起手式还没摆好,一道桶粗惊雷自云层劈下,直劈河六四的头顶。

    河六四想也不想的朝旁边一扑,桶粗的雷电擦着他的身子劈在了沙地上,掀起几丈高的土浪。

    河六四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向着雷朔所在的方向,狠狠的使出了一记玄宝灵霆剑。

    剑气暴射而去,然而雷朔却突然出现在了河六四的身旁,拧身便是一腿。

    河六四再也无力格挡,这一腿结结实实的抽在了河六四的肩头上。河六四如同被射出的箭矢一般被击飞,撞在了一座沙丘上,尘烟暴起。

    雷朔没再继续追击,而是又一次得意忘形的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任你道术通天,灵力无边!摸不到我的身形,看你如何击败我!”

    河六四缓缓从沙土中爬起,一张脸阴沉至极。

    “哼!蠢材!”这时,炁刃的声音忽然从元神内壁中传来。

    河六四一愣,这老东西已经有些时日没出现了,此时怎么说话了?难道就是为了羞辱自己一句?

    炁刃像是嘲笑河六四,又像是自嘲一般说道:“明明神识如海,却非要用那花族的灵盾对付他,粗浅功法有何效用?本尊千年道行竟是被你这愚蠢之人得了去,当真是暴殄天物!”

    河六四闻言,急忙恭敬的说道:“还请炁祖指点!”

    炁刃说道:“你放出神识,他纵使快若流星,你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难道本尊的元神之力,只是让你用来窥探别人记忆的吗?”

    河六四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忘了用神识感知雷朔的行踪!

    到底还是因为修道没几年,河六四虽然晋升飞快,可功法和经验上的欠缺,马上就显露了出来。

    入圣境界的道人,施展法术只需短短一念,便能调集阴阳五行之力,何须借助法器和指决呢?而且自己的神识浩瀚如海,刚刚自己还用来感知河垚的一举一动,怎么此时就给忘的干干净净了呢?

    其实也不能全怪河六四,河六四从出关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数十天的时间。而且这些日子他们大多都在赶路,河六四根本无暇稳固根基,修炼功法。

    所以,此时与雷朔这样的高手交手,河六四还是改不掉之前与人打斗的习惯,出招之前总是会掐诀念咒,借助法器。

    经过炁刃的提醒之后,河六四缓缓站起身来,神识如浪潮般四散而去,将方圆一里之内的范围,全部包裹了进来。

    而后,河六四抬起头,对着还在得意的雷朔说道:“再来!”

    雷朔冷哼了一声,顿时消失在原地,紧接着便出现在河六四的身侧,一掌轰向河六四的头颅。

    但是,雷朔这一掌,却是打了个空。

    雷朔一愣,急忙扭头,正看到河六四一样一掌轰来。

    面对同样的招数,虽是没有闪电肆虐,却一样是劲风沉沉。雷朔根本来不及抵挡,被狠狠地轰中了面庞,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重重的砸在地上,雷朔却是一动未动,躺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般雷霆神速,河六四根本就躲不开自己的攻击,可河六四却真的躲开了,而且还打伤了自己。

    难道,这个河六四也在隐藏实力?

    凝重的坐起身来,雷朔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得意忘形,而是十分严肃的看着河六四。

    河六四一样回望着他,笑道:“原来你的神速是这么一回事!”

    雷朔听得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河六四笑道:“我是说,我看穿了你的神速之谜!”

    雷朔听闻此言,虽是想狂笑嘲弄河六四一番,可看着河六四那信心十足的表情,雷朔反倒有些心虚。嘲笑,也变成了苦笑。

    “难道他真的看出什么了?”雷朔不禁暗暗想着,“哼!是真是假,试试便知!”

    于是,雷朔再一次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河六四的头顶,铁拳重重的砸了下去。

    而这一次,雷朔不仅在发动攻击,还在死死的盯着河六四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后,雷朔便惊愕的发现,在自己消失在原地的同时,河六四便已经向一旁撤了一步,做出躲避之态。

    看着自己的铁拳砸了个空,雷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雷朔瞪大了双眼,心说难道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招数?

    而就在雷朔目瞪口呆的时候,河六四猛然抬膝,正巧打在了还在下落的雷朔腹部。

    雷朔腹部吃痛,一声闷哼,身体也被击的微微升起。

    河六四顺势一记断石怒道,直接将雷朔轰飞了出去!

    雷朔飞出,在地上滑出几十丈远,口喷鲜血,竟是受了重伤!

    “你,你,你为什么?”雷朔已经开始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河六四冷冷的说道:“我说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底细!”

    于此同时,铁牛村中,院子里一片狼藉,白河也没心情收拾,这几天以来在石柱上吸取灵气,虽然身体和内劲,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是脱胎换骨所承受的痛苦,也让白河的身体一直处于一个十分脆弱的状态。

    加上摔下石柱所受的伤,白河自己也需要调养,可是白河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马归厄身上。

    只是在夜里的时候,打坐入定,恢复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晃,十几天过去了,马归厄终于醒了过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移形换位

    雷朔并非是神速无匹,他其实是在施展某种功法。

    河六四发现,当雷朔从原地消失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息也会完全消失,紧接着便会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如果是速度奇快,即便是快到肉眼难以发现,可是他的气息不会消失,再快的速度也有迹可循。雷朔的功法,能将他移形换位,其实比风驰电掣的速度,更加实用。

    因为快若闪电也非无懈可击。

    如河六四这种入圣的道人,再快的速度,在他眼里也和寻常行走无异。因为入圣之后的元神,能将方圆几里之内的阴阳五行之力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不是阴阳五行之力被抽干,雷朔就算是比闪电还快,也能被河六四看的清清楚楚。

    河六四是通过元神之力感知阴阳五行,来观察外界的一举一动。雷朔修为再高,也始终在阴阳五行之中,如此就无法逃出河六四的双眼。

    之所以一开始河六四并没有用神识感知雷朔,是因为河六四刚刚入圣不久,经验不足,潜意识还是会用之前的方式应战,而非运用元神。

    可是如今经过炁刃的提醒,河六四使用元神之力包裹方圆百丈,却发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那便是,他仍然无法琢磨到雷朔的行踪。

    倘若雷朔真的是快若闪电,那在河六四的神识包裹之下,他根本无处遁形。可是如今雷朔的功法是移形换位之术,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纵使河六四神识如海,却仍旧看不出雷朔的步法!

    之前挡住雷朔的攻击,也是因为在雷朔突然出现时,河六四通过感知身侧的阴阳五行之力的波动,瞬间做出的反应。

    雷朔的移形换位之法固然令人头疼,可也并不是无法应对,他总要闪现出来偷袭。只要他出现,空气中的阴阳五行之力便会一同出现波动。只要有波动,河六四便会知道他在哪里!

    然而,尽管雷朔伤不到河六四,可河六四同样也无法伤到他。因为河六四根本不知道雷朔下一瞬间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而他出现的时候,必定是全力一击,自己只能防守,却不能反击。

    这种被动的局面,让河六四十分恼火,可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

    正在沉思之际,一直半躺在地上的雷朔忽然消失不见。

    河六四眉头一皱,紧接着就发觉自己背后的阴阳五行之力出现了波动。

    先是电光一闪,随后雷朔现身,狂吼着将满是闪电的右手刺向河六四的喉咙。

    河六四急忙暴退而去,雷朔却没有马上消失,而是大吼了一声,浑身电光暴起,右手上的闪电更是凭空变长,如一道长鞭追向河六四。

    见此情形,河六四沉喝一声,周身火行之力翻涌而来,瞬间在身前化出一团火焰,挡住了闪电长鞭。

    而后河六四停下身形,趁着火焰挡住闪电的间隙,翻手一掌,直轰雷朔。

    炎焱怒道卷起冲天火海,如海啸般扑向雷朔。

    雷朔看着火海席卷而来,双眼怒睁,像是惊惧不已,急忙从原地消失不见。

    河六四感知到雷朔再次消失,紧接着身侧传来波动,在电光刚刚出现的一瞬间,对着空气便是一掌。

    雷朔刚刚显出身形,眼前便出现了一只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河六四一击得手,冷哼了一声,调起空气中的火行之力疯狂的灌向雷朔。

    雷朔一声闷哼,狂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然而刚刚飞出几丈远,背后便又遭一掌。雷朔根本就看不到背后是何人发难,身子直接被拍飞了出去。

    可又飞出了不到三丈,眼前一闪,河六四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刚猛的打出一拳,将雷朔再次轰飞。

    就这样,雷朔如同一只皮球,被人不断的击飞着。

    雷朔终于看到,将自己一次次轰飞的,是一个个一模一样的河六四。河六四一击得手,不断的分出分身,根本不给雷朔移形换位的机会。

    又一次被狠狠击飞,这一次雷朔飞向了河六四本尊。

    河六四等着雷朔被打飞回来,又是一记炎焱怒道,冲天的火海汹涌而来,直接将雷朔吞噬。

    惨叫声中,河六四傲然挺立,右手掐着一个阳雷法诀,冷冷的注视着火海。

    原来,方才河六四正在沉思对策的时候,雷朔猛然发难,却让河六四察觉到雷朔移形换位的规律。

    虽然不知道雷朔功法的奥义,可河六四发现,每当雷朔移形换位的时候,空气中的木行之力会发生波动,转化为雷电之力,而后雷朔便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河六四猜测,雷朔的移形换位之术,是通过将木行之力化为雷电,撕开空间,让他移形换位的。

    在他移形换位的时候,必定需要用雷电之力将空间撕开缺口,自己钻进其中。想要出来,同样也要撕开一个缺口,作为出口。

    而撕开出入之门的时候,会先出现一丝电光,那便是雷电之力在撕开缺口。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短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可还是被河六四察觉到了。由此,河六四当机立断,在身侧的木行之力化作雷电撕开缺口的同时,河六四直接对着那个方向轰出一掌。

    雷朔怎能想到河六四这么快便发现了破解移形换位之术的法门,现身的同时就毫无防备的受了这一掌。

    雷朔虽然距离入圣仅是一步之遥,而且修为比蓝护法和陈陌更高,可面对已经入圣的河六四,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河六四只是一记炎焱怒道,便调起雄浑的火行之力,化作火海将雷朔吞噬。

    最重要的是,河六四用火海吞噬了雷朔之后,右手掐着一个阳雷法诀。周围的木行之力尽数被他调集过来,火海当中已经没有了半点木行之力。如此一来,没有了木行之力化出雷电,雷朔根本无法施展移形换位之术,只能在火海中被烈焰焚身。

    片刻之后,河六四估算着时间,大手一挥,在火海中撕出一条通道来。通道的尽头,是被烧的焦黑的雷朔。

    河六四化作一道残影,顿时出现在雷朔身前,一把掐住了雷朔的喉咙。

    雷朔奄奄一息的被河六四提起,神智已陷入昏迷,毫无反抗能力。

    河六四见状,消去火海,提着雷朔纵身一跃,跳到了隐阵当中。

    玉天扬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河六四提着雷朔归来,当即站成一个三角形,将河六四围在中间。

    他们要为河六四护法,好让他安心观读雷朔的记忆。

    河六四也不多言,直接伸手按在雷朔的额头上,将神识缓缓注入雷朔的脑海。

    姑遥站在马车旁边,看着几人如此雷厉风行,配合默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向往。于是,姑遥紧了紧手中的响箭,也开始全神贯注的看着周围,守卫着马车。

    雷朔到底是距离入圣境界只有一步之遥的高手,心志极为坚定,河六四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破开了雷朔自保的潜意识,将神识送入了他的记忆森林。

    于此同时,一声巨响自寂声林深处传来,惊得鸟兽四散。

    公主墓的墓门,被人打开了,翻起滚滚尘烟。

    与其说是被打开,倒不如说是被人生生撞开。而这个撞开沉重墓门的人,便是葵枨。

    此时的葵枨,浑身一片狼藉,遍体鳞伤,披头散发,好不狼狈。而且嘴角还留着鲜血,正努力的向远处奔跑。

    在他的身后,葵星云的遗骨提着巨剑,气势汹汹的追杀着他。

    “混账!一个死人竟是如此难缠!好你个葵平,你居然想将本少爷置于死地!待我逃出这个鬼地方,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边暗骂着,葵枨一边在树间跳跃。

    而时不时地,一道道剑气擦身而过,是追在后面的葵星云所挥出来的。

    葵枨叫苦不迭,心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这尊传说中的战神,竟然要遭他如此穷追不舍。

    一开始葵枨与葵星云交手,本是惊惧又慌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葵枨觉得这尊传说中的战神也不过如此,尤其是化了白骨之后,只会用蛮力进攻,丝毫没有章法。葵枨自信自己有与他一战之力,甚至他隐隐感觉,自己甚至能够击败葵星云!

    可是,慢慢的,葵枨越打越心惊,越打越难以置信。

    眼前这具忘记了功法,没有了灵力的白骨,却是无比的棘手。

    纵使葵枨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可葵星云却是越战越勇,遇强则强!

    其实这也是葵星云被花族奉为战神的原因,相传葵星云的飞羽部,修炼了一种极为奇异的功法,这种功法的神奇之处,就是遇强则强,敌盛我盛。

    也就是说,葵星云凭借这般神奇的功法,能与任何修为层面的敌手交战。

    这一点,从葵星云追杀河六四,与追杀葵枨便能看出来。

    当时的河六四虽然是天纵奇才,可修为比之现在,乃是天差地别。而此时的葵枨,则是有着和武天不相上下的修为。要知道,当时的河六四根本就不是武天的对手。

    可即便这两个人以不同的修为在不同的时间遇到葵星云,结果却是如出一辙。

    先是措手不及,而后胶着激战,最后无力应对。

    如今的葵枨,所能做的和当时的河六四一样,都是竭尽全力想要甩掉葵星云。

第三百二十八章,神秘清水人

    雷宗门派所在,是在一片用黄沙堆砌而成的城堡之中。说是城堡,倒不如说是一座矮小的地堡。

    而在地堡之中,陈设极其奢华,墙壁上刻着云雷纹,仔细一看,上面还镶着银子。虽然桌椅家具皆是由黄沙堆砌而成,可造型却极为精美,看上去是花了大功夫打造而成的。

    推开一道道门,地堡中越来越黑暗,因为窗子在一扇扇的减少。

    最后,在地堡最幽深,防卫最严密的一件大堂中,雷朔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河六四通过雷朔的视角,观察着地堡中的情况。

    自从神识探入雷朔的记忆森林,河六四便极力寻找着关于河垚的记忆。可是事与愿违,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记忆之外,河六四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结盟的记忆。

    见找不到线索,河六四反倒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里,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河垚与雷朔真的结了盟。

    于是,河六四便打算将神识抽出,不再探寻记忆。

    可就在河六四要退出记忆森林的时候,他猛然发现了一段,似乎是雷朔在练功的记忆。

    起初河六四并没有对此感兴趣,可转念一想,雷朔的父亲是被河垚所伤,修为尽失,这才惹得雷朔非要报此大仇。

    而且关于河垚与雷朔之间,最让人理解不了的是,雷朔的修为明明不及河垚,可河垚却是对他极为忌惮。

    一个入圣境界的道人,对一个实力远逊自己的敌手瞻前顾后,这是任何人都想不通的事情。

    这也是河六四怀疑河垚的原因。

    此时来到雷朔的记忆森林,看到他练功的场景,河六四不由得想要观读一下他到底是在练什么功法,能让河垚如此忌惮。

    于是,河六四便进入到了这段记忆当中,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地堡的最深处,像是雷宗的练功房,墙上堆满了书籍,屋中央还有一个用来打坐的沙台。

    雷朔盘膝入定,面前摆着一口巨鼎,鼎中满盛着清水。

    河六四看着这口巨鼎,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不过河六四也没在意,他的目的是看看雷朔的功法有何神秘,如能找到什么破绽,今后河垚也不用如此惧怕他。

    可是,看了许久,河六四大惑不解。

    因为雷朔盘膝入定,心神却是浮躁遨游,周身也没有灵力呼应,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练功。

    正当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雷朔面前巨鼎中的清水忽然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像是有水滴滴在了上面。

    河六四急忙望去,只见水面上涌起一张脸来,正要从鼎中翻涌而出。

    这张脸越浮越高,到最后,鼎中竟然站起来了一个完全由清水化成的人形来。

    “如何了?”清水人开口问道。

    “上使功法奇绝,想要融会贯通,还需多给些时日!”雷朔有些拘谨的说道,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这清水入相见了,可却像是极为惧怕清水人一样。

    “废物!”清水入阴沉的骂了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今晚他们便到!三天之后,这一行人必定已经走到了边界,届时你再练不成,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雷朔被清水人一通喝斥,竟是没有恼怒,反而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说道:“三日足矣!这期间我会派漠野五雄前去阻拦他们,尽量拖慢他们的速度!”

    清水人闻听,嗤之以鼻:“漠野五雄?这五个废物怕是连你都不如,如能能挡那一行人?”

    雷朔谦卑的笑了笑:“漠野五雄虽是修为粗浅,可他们精通御兽之道!那一行人从来没到过陷龙荒漠,被异兽攻击,想必也会手忙脚乱吧!”

    清水人轻蔑的笑了笑,冷声说道:“哼!那御兽之道,不也一样被你强行学去了么?本王赐你无上功法,你却将时日荒废在这些旁门左道上

    !当真该死!”

    雷朔尴尬的赔笑着,低下头说道:“上使息怒,三日之内,小人必定炼成移形换位!”

    清水人又冷哼了一声,随后便缓缓沉入到巨鼎当中,在消失前,说了一句:“三日若练不成,以后就别活在这世上了!”

    话音落下,清水人完全消失在局鼎当中。

    雷朔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一般,头上更是冷汗直流。随后,便开始专心修炼起功法来。

    河六四并没有继续观读雷朔练功,而是缓缓抽出神识,从雷朔的记忆森林中退了出来。

    移形换位之道,对河六四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河六四也不屑于偷学其它门派的功法。最重要的是,河六四已经知道如何破解这移形换位了,对他来说,这高深的功法并没有什么威胁了。

    为河六四护法的几个人,见河六四把手从雷朔额头上收了下来,脸上满是凝重,纷纷围了过来。

    玉天扬问道:“有什么发现?”

    河六四自然还没想通其中的迷惑,便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几个人听完之后,脸上也都涌现出一抹不解。

    按照河六四所说,雷朔如今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奉了那神秘的清水人之命。完全不是河垚所说的那样,是因为父仇而追杀至此。

    而且到最后雷朔所施展出来,着实让河六四头疼了一番的功法,竟然也是这个神秘清水人所赠。

    这个清水人既不是雷朔的师父,也不是雷朔的亲朋,言语间尽是斥责和刁难。而雷朔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好像小命就捏在对方手里一般。

    雷朔的修为虽然不及河六四,但放在世上也算是一流好手,加上那一手移形换位的功法,和摆布雷电之力的修为,入圣之下,应是鲜有敌手!

    这样的人物,会对一个人这般俯首称臣,倒是让众人对那清水人的来历更加好奇。

    不过,虽是想不通其中的疑惑,但河六四的心里还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即便雷朔的背后真的有着一个神秘的清水人,可却不是河垚,这让河六四长出了一口气。

    玉天扬站在一旁,看透了河六四的心思,当即说道:“此人虽不知来历,可也不能就此判定,河垚与此事无关!”

    河六四一愣,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河垚?”

    樱芙也看向玉天扬,问道:“你是觉得...”

    “对!”玉天扬斩钉截铁的点点头,“我觉得那个清水人,就是河垚!”

    “不可能!”河六四当即一摆手,“那清水人的身形轮廓,声音语气都与河垚大不相同,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玉天扬叹了口气,说道:“樱姑娘擅易容之术,易容之后举止行为,声音语气都会有所变化,这并非难事!”

    樱芙也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河六四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怒,却也在极力压制怒气,低声问道:“你有何根据?”

    “漠野五雄!”玉天扬平静的说道。

    “漠野五雄?”河六四与樱芙一同说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河六四问道。

    “按照你说描述的,那清水人似乎是什么门派派来的使者,地位极为尊崇!雷宗这样一个雄霸一方的门派,都要如此俯首帖耳,更加能说明此人来头之大!可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也认识漠野五雄这等宵小之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玉天扬说道。

    “这有何奇怪?”河六四反驳道,“或许是之前雷朔就提起过呢?”

    玉天扬摇了摇头,说道:“六兄早前前去淮南府搭救赵兌赵司空,可知道赵司空麾下两员福将何名何姓?”

    河六四顿时哑口无言:“这...”

    玉天扬一笑,继续说道:“那清水人言说那漠野五雄是废物了,说明他知道这五个人的本事!如此修为,还见过漠野五雄修为的,除了你,还有谁?”

    河六四一皱眉,忽地想到了当时漠野五雄的记忆。

    当年,河垚前去救王平的时候,正是他出手打退了刚刚出山挣名的漠野五雄!

    河六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说道:“可,可这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我与河垚两个入圣的道人!”

    玉天扬点点头:“不错!世上入圣之道人并非只你二人。可在这陷龙荒漠里,除了你与河垚,还有第三个入圣修为的强者吗?如果有,这陷龙荒漠还会被分隔成五方势力吗?”

    河六四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盘坐在原地,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这几天以来的每一件事。

    河垚说,陷龙荒漠分为五方势力,分别为金木水火土。金木水火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而河垚所代表的土行,坐镇中央。

    起初河六四便感到奇怪,如果这些门派是按照地脉灵气流动,来决定自己门派所在的地界,那河垚的土行之地绝不应该在正中才对!

    因为地脉的走向,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布局的。

    陷龙荒漠的地脉虽然奇特,可世间万物皆在阴阳五行之中,若是此地以五行之力划分为五个方位,那么也应该是金木水火土占据四周,而阴和阳坐镇中央才对!

    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地脉布局走势,阴阳五行的分布是绝对不会乱的!

    即便是分成了五份,那么阴和阳也不应该消失才对。

    但当时河六四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此地奇异,阴阳之力分布在另外一个方位上了。

    此时回想,金木水火如众星拱月,将土行之地围在正中,倒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于是,河六四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令他极度厌恶,始终阴魂不散的邪教。

    想到大日圣佛教,河六四突然想起了陈陌的记忆。

    当时,河六四在陈陌的记忆中,将大日圣佛教的所有高手几乎全都看了一遍。

    其中有一个身影,令他极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正是那位天觉法王!

    方才雷朔记忆当中的那个清水人,自称本王,而且声音和那天觉法王极为想象。

    难道,那个清水人就是大日圣佛教的天觉法王?

第三百二十九章,云翎子

    “你在那个陈陌的记忆中,曾看到了大日圣佛教的三**王?!”

    樱芙和玉天扬极度震惊的问道。

    河六四点了点头,在有了河垚便是那位天觉法王的猜测后,河六四便将当日在陈陌的记忆森林中所看到的事物描绘了一遍。

    当时河六四并没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给众人听,一来,是因为急于赶路。二来,他也不想将这些事告诉他们。

    陈陌记忆中所展现出的大日圣佛教,六护法只是极为低微的地位,而当日那位轻而易举,就将刚刚吞噬了炁刃所有元神之力的自己击退的耳秋,也只是排在三**王的第三位。

    河六四能感觉到,耳秋的修为最起码也是入圣境界,入圣境界的修为只排在末尾,可想而知地觉法王和天觉法王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在三**王之上,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尊,更是不知是什么修为。况且,在圣尊之上,还有一位教主!

    大日圣佛教,向来以实力为尊。实力越高,地位也随之越高。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河六四自知他最多也只是法王的境界而已。

    这些未知的压迫力,让河六四如坐针毡,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明明已是入圣境界的修为,却是如此的渺小。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杀到京都,手刃大日圣佛教的教主司徒强,这祸乱世间如此之久的邪教,便会土崩瓦解。

    然而现在,就连司徒强都只是一个傀儡,修为至多也只是个护法而已。河六四越来越觉得,大日圣佛教犹如一头隐藏在迷雾中巨兽,自己与之激斗一年以来,仅仅只撕开了半片迷雾。

    这些,都是河六四不想和身边人谈及的原因。

    他深知自己想要救出孙既直,必定是困难重重,凶险万分。想要彻底覆灭大日圣佛教,更是难如上青天。

    这般凶险之举,河六四并未退缩,而是打定了心思,想要独自面对。

    但是今天,为了弄清河垚的真正身份,河六四还是将当日在陈陌的记忆森林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讲了一遍。

    “大日圣佛教竟有这般底蕴!当真令人难以置信!”玉天扬凝重的说道。

    而樱芙则是一脸埋怨的看向了河六四,说道:“这些事,你为何不曾对我言讲?”

    河六四微微撇了撇嘴,尴尬的笑了起来:“我觉得,大日圣佛教也不过如此!故而未曾谈及!”

    “那是自然!”云歌得意的一扬头,“区区一个邪教,我还不放在眼里!”

    河六四急忙应和,笑着点了点头。

    樱芙理都没理云歌,只是紧紧的盯着河六四,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今日我樱芙坦诚而言,你若想将大日圣佛教连根拔起,必定有我在你身侧!”

    “还有我!”玉天扬真挚的说道。

    “还有我还有我!你们玩耍,可不能忘了我!”云歌争先恐后的说道。

    河六四看着这三人那诚恳的目光,不由得一笑。这三人跟随他的时间长短不一,可彼此之间的情感却是同样深厚,这让河六四感到十分温暖。

    “罢了!”河六四无奈的摊了摊手,“无论前路如何,我们共同进退!”

    几人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言。

    不远处的姑遥望着几人,有些落寞,又有些向往的喃喃道:“我也想随你们而去,看看这世间是甚等面目!”

    玉天扬想了想,问道:“你为何猜测那天觉法王就是河垚?”

    河六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此二人极为相像!可具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樱芙问道:“是身形?或是,声音?”

    河六四又摇了摇头:“那天觉法王始终隐在斗篷之下,看不得身形体态!而他的声音阴冷苍老,可河垚则是中气十足!此二人身形声音皆不相同!”

    樱芙疑惑不解:“那你为何会有如此猜测?”

    河六四眉头拧成了一团,苦思冥想了许久,叹了口气:“不知道!”

    如此一来,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那要不要,再去观读一下雷朔的记忆。看看他是如何与那神秘清水人相识的?”

    河六四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慢!”

    正当河六四将手伸向雷朔额头的时候,玉天扬抬手拦住了河六四。

    “你想到了什么?”樱芙急忙问道。

    玉天扬说道:“你之所以会将河垚与天觉法王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我曾告诉过你,河垚与雷朔暗相勾结!你虽然难以接受,可却因为信任我,而认定河垚与雷朔真的有瓜葛!所以,当那个清水人出现的时候,你便直接将他当做了河垚!其实与那天觉法王真正相似的,是那个清水人才是!”

    河六四闻言,一时间只觉得醍醐灌顶。

    “的确!”河六四回过神道,“那清水人言行举止与那天觉法王如出一辙,我也不知为何,便直接将他当做了河垚!”

    玉天扬又说道:“可这也并不代表,河垚就不是那天觉法王!”

    河六四一愣,全然没有料到玉天扬竟然会如此说。

    其实河六四自己也十分的纠结,他相信玉天扬的判断,可又不愿意接受河垚是个阴险的心机小人。这让他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可当玉天扬说出那番话之后,河六四原本欣喜的认为,河垚身上的疑点已经被洗清了,却是么想到玉天扬还是咬着河垚不放。

    “天扬,你到底对河垚有什么偏见?”河六四看了看姑遥,确定他听不到之后,才低声问道。

    玉天扬闻言,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问起此事,那我就讲讲,我是如何学到道门玄妙的吧!”

    炤德十二年,玉天扬已进入军营一年之久。此时的玉天扬,刚刚在军中崭露头角,在平定西境内乱的战役中,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功。

    可是,肃成军与其它州府的官军不同,肃成军并不会以功勋提拔兵将,他们和大日圣佛教一样,看重的,是实力!

    武功修为是实力,兵法造诣是实力,就连人脉、财富、学识,各类技艺,甚至是偷盗之计、行骗之策都是实力。只要能为军中所用,强大军力,都是实力!

    而玉天扬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十五岁从军入伍。立下功勋靠的是一腔热血和无所畏惧的勇气!他没学过功法武学,也没读过兵书,甚至连一样傍身才能都没有。这样的人在肃成军中,必定一生都是普通的兵丁。

    然而,在玉天扬所在的营中,就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重甲兵。

    此人年纪四十岁上下,看起来平平无奇,为人谦逊有礼,出开口便能成章!

    但是这般年纪还只是个兵丁,说明这个人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玉天扬觉得,这个人绝不简单。

    于是,玉天扬便对此人极为上心,平日里总会不远不近的跟着,就算行军打仗,都会尽量与此人拉近距离。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玉天扬发现,这个平平无奇的重甲兵,竟然是个修为极深之人。

    几次面对敌军围困,他都能从刀光剑影中安然脱身,并且重伤敌军。

    此后,玉天扬便极力想要与之亲近,学些本事。可那人却是对玉天扬极为排斥,不许玉天扬太过靠近。

    玉天扬并不气馁,终于,在一次大战当中,玉天扬所在的军营被敌军逼到了悬崖边。

    敌军凶猛冲击军阵,不断有兵丁被挤下悬崖。

    直到最后,玉天扬也掉了下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石洞之中,身旁还躺着一个同营的兵丁。

    在石洞洞口,那个神秘的重甲兵,也坐在地上望着洞外。

    这是一处山谷,谷内有一条河流过,想必他们掉下悬崖大难不死,就是被这条河带到此地的。

    谷内的生活极为惬意,没有世间的纷争,没有生活的烦恼,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玉天扬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那个叫做凌宇的同营兵丁却是还没完全康复。

    这时,玉天扬此时便想起了拜师。

    起初,这个叫做云翎子的重甲兵,并不想收他为徒。

    可玉天扬机灵古怪,想出了一个十分荒唐的办法,逼云翎子收他为徒。

    首先,等到凌云康复之后,玉天扬便开始拉着凌云练武。而且非要在云翎子在的时候,故意练给他看。

    这一天,云翎子从山中打猎归来,玉天扬和凌宇急忙装腔作势的摆好了架势。

    只见玉天扬和凌宇两个人骑马蹲当,正在练习扎马步。

    说是扎马步,其实跟蹲下了没什么两样,屁股都快贴到地上了。两只手举到了头顶紧紧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云翎子早就看不惯这二人所谓的练功,瞪着眼珠子走了过来喝问:“你二人这是作甚?!”

    玉天扬眼皮都没抬:“师父说,这样可以呼唤天地间的神明为身体祈祷,引领天地之间无主的灵力进入到体内,然后变得极为强大,哎哟!”

    云翎子抄起烟袋锅子就敲在了玉天扬头上,一个通红的大包瞬间鼓了起来。

    云翎子气急败坏:“胡说八道!你当修炼是请神?!”

    一丝冷汗从凌宇的发间流到了下巴上。

    此时的凌宇忐忑极了,吓得身子都快发抖了,心想这玉天扬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不存心想要害死自己吗?

    心中如此想,可凌宇还是保持住了镇定,起码四平八稳的样子彻底骗过了云翎子。

    玉天扬揉着脑袋上的包慢慢的站起身,猛地又是一个白鹤亮翅,口中呜呜的叫着:“这是师父教我的单腿剑法,看招!”

    云翎子悲愤啊,陨落在自己手里的强者不计其数,什么奇形怪状的招数没见过?眼前的玉天扬蹦跶蹦跶的对着自己嚷嚷,这招要是剑法,云翎子情愿自断经脉。

    抬手一巴掌将玉天扬拍翻在地,又一把揪起一旁的凌宇,云翎子气的都不会说话了。

    半天之后,才憋出一句:“滚洞里去!狗屁不通的东西也敢往外教!”

    又看了一眼噘嘴的玉天扬,云翎子更气,

    “一个还愿意学!”

    “我觉得凌宇哥教的挺好的,从来没觉得剑术会这么迷人,优美的姿势中蕴藏着巨大的威力。”

    说着,玉天扬挥舞着棍子在眼前上下乱捅。

    “放屁!就这还优美?”云翎子大吼,“以后不准练!”

第三百三十章,阴阳五行之道

    晚饭时分,三个人围坐在简易的桌子前,看着眼前的饭菜,却是谁都没有动筷子。

    最后,云翎子叹了口气,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玉天扬冲凌宇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刚刚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玉天扬开口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既然不通晓剑术,就不要干涉我二人如何练剑了!”

    云翎子大怒,见凌宇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忽地站起身。

    “我不通晓剑术?我?好好好,明天跟我去南山,老夫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剑术!”云翎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光看有什么用,我二人怎知你是不是乱耍一气?你修为如此之高,若存心想诓我们,我二人也看不出来啊!”玉天扬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嘟囔道。

    “那我便教给你们如何?,老夫教给你们,如此你们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玉天扬和凌宇对视了一眼,皆是一喜,然后齐齐站起身,对着云翎子跪了下去。

    “多谢师父!!”

    云翎子一愣,猛然发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是夜,温暖舒适的石洞中,云翎子抽着烟坐在椅子上,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玉天扬和凌宇规规矩矩的跪在他面前。

    云翎子不住的抽着闷烟,唉声叹气。

    玉天扬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义!”

    “老夫知道!”云翎子气哼哼的说了一句,狠狠的瞪了一眼玉天扬。

    而凌云却是对玉天扬如此执着,感到有些不解。

    他曾问过玉天扬,为何非要揪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重甲兵学本事。在肃成军中,这般年纪还只是个甲兵,说明此人根本没什么实力才对。

    玉天扬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告诉他,此人看上去至多四十岁上下,可言语间却自称老夫!且不论两军乱战时他如何勇猛,就是平日里穿梭在几十里长的峡谷中,连一口粗气都不会喘,这些都说明,此人绝不简单。

    凌宇年纪虽是比玉天扬大一些,可却没什么主见,见玉天扬如此执着,便也都听他的了。

    云翎子越想越气,抄起烟袋锅子照着玉天扬和凌宇的脑袋就敲了下去。

    玉天扬和凌宇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

    像是稍稍解了一点气,云翎子幽幽说道:“老夫会教你们合适的武技,你们两个要是不成器,老夫一定断你们的腿!”

    “行,行,只要您教就行!”玉天扬喜上眉梢。

    云翎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宇,你在从军之前,像是修过几年功法!我观你体内灵力沸腾火热,能调起本身的血气,催动灵力。此功法虽威力巨大,却对身体伤害至深,不可多练!老夫教你清魂诀,可以助你抵化此功法所带来的内伤,清魂诀乃是我派绝高之剑法,修到第五层便可以翻山倒海,如果有幸能修到第九层,鬼神辟易,毁天灭地!”

    凌宇听闻,大喜过望,急忙俯下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然后,云翎子将目光转向了玉天扬。一看满脸期待的玉天扬,云翎子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辈心机叵测,我教你道家心法,修身养性,归化三清!”

    玉天扬一怔,忙道:“师父,您授凌宇那么厉害的剑术,为何却只传我道门心法?这...”

    听到凌宇要学的剑术如此厉害,本来还以为云翎子能教给自己同样厉害的功法。没想到居然要教给自己修身养性之道,玉天扬急的都快跳起来了。

    “你毫无根基,如何修炼剑术功法?”云翎子一瞪眼,喝斥道。

    “我可以从头学啊!”玉天扬叫道。

    云翎子拿着烟袋锅照着玉天扬的脑袋又是一下。

    “你这满腹心机的小辈!我道门之中最忌心术不正之人!你今日以计谋强迫我收你二人为徒,那老夫就先把你这心眼杀一杀!”云翎子严厉的说道。

    “心机叵测有何过错?两军交兵若无兵法心计,如何取胜?世间争斗皆是如此,若无计策便是莽夫!修为再高也终将会败!而若计策得当,战胜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也并非难事!”玉天扬同样激动的说道。

    “莽夫?”云翎子冷笑了一声,“肃成军以实力为尊,你既然如此重视计谋兵法,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凌宇跪在一旁,伸手偷偷的拉了拉还想要说话的玉天扬,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玉天扬不要顶嘴。

    玉天扬本有一肚子的怨怼,可见凌宇偷偷阻拦,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气哼哼的别过头,不说话了。

    云翎子叹了口气:“先睡下吧!明日再说!”

    说完,云翎子走开了。

    凌宇站起身来耸了耸肩膀,也回到了床上。

    洞外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几个人相继进入了梦乡,唯独玉天扬久久不能入睡,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云翎子所说的话。

    玉天扬从小心细如发,很多事情他都会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观察,看的也特别透彻。所以,玉天扬天生就是个冷静的谋略家,他认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可以计算的,世间的一切都在规律当中,只要能够掌握世间的规律,就能掌握世间的一切。

    但是想要掌握世间的规律,首先自己的实力决不能如此孱弱。这也是玉天扬想要拜师的原因。

    此时,凌宇已经睡着了,还在梦中说着呓语。

    一旁的玉天扬转过头,看着已经开始说起梦话的凌宇,微微笑了一下。

    云翎子答应教凌宇清魂诀,玉天扬还是很凯西你的。

    和凌宇相处了半年,玉天扬早就已经把凌宇当做了自己的好兄弟。

    凌宇喃喃梦呓,玉天扬又是一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为何不睡?”

    玉天扬猛地睁开眼睛,云翎子直勾勾的站在床边。

    见云翎子站在一旁,玉天扬急忙坐起身来。云翎子却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摆摆手示意玉天扬悄悄走出了石洞。

    石洞外的山谷里,月光凄美。

    云翎子背着手站在洞口望着月色下的山谷,良久之后才对身后垂手直立的玉天扬说了一句。

    “我教你阴阳五行之道,你可愿学?”

    玉天扬闻言,问道:“可是无上之功法?”

    云翎子摇了摇头:“只是坐而论道,并非是什么通天神功!但若你能潜心修习,今后对你一样有大用处!”

    玉天扬一愣:“大用处?”

    云翎子笑了笑:“我方才为你卜了一卦!卦象说,几年之后,星宿临凡救你于危难。届时,才是你晋升的好时机!”

    就这样,半年的时光一闪而过。

    这一天,山谷南边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云翎子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双目紧闭,胸前的胡须随风飘摇。

    玉天扬和凌宇站在一旁,过了大约十分钟,云岭子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瞟了一眼凌宇,一改平日里脏兮兮的模样,一派宗师大家的样子缓缓说道:“凌宇,你随我耕种狩猎半年之久,可发现自己如今有何不同了?”

    凌宇仔细想了想,并没觉得自己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除了不能说话,干的活多,受的委屈多了之外,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啊?

    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哈哈哈,你整日与我穿行在山水林泉之间,以耕农之苦,平血腥杀意,以太清之气,养修炼内伤,这难道不是变化?”云翎子抚须笑道。

    凌宇恍然大悟。

    其实来到山谷刚刚三个多月的时候,凌宇已经发现体内多年来修习血龙玄术所造成的内伤,已经不像从前一般折磨自己。

    血龙玄术,是用人体内的血液融进灵力当中,发动攻击的。加上以血龙玄术做基础的血龙剑法,修炼之人往往能够激发出超越自身实力极限几倍的威力。

    但是代价就是,每次施展都会在体内留下内伤。

    威力越强,内伤越深。

    凌宇多年来饱受内伤的摧残,虽然有独有的疗伤心法,但却是杯水车薪。

    可后来,云翎子带着凌宇满山谷的转悠,凌宇每天只是单纯的使用灵力,跟着云翎子飞天遁地。

    刚开始的时候,凌宇相当的不适应,也基本上跟不上云翎子的步伐,但数月之后,凌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本来凌宇对于云翎子的做法十分的不理解,可如今云翎子话里的意思,这样做是为了给凌宇治疗内伤,凌宇也就全都想通了。

    清魂诀的威力毋庸置疑,但是凌宇从前修习的血龙玄术,血腥气息太过浓郁,并不适合至清至纯的清魂诀。

    所以,将从前的修为尽数忘却,也是为了让凌宇以后能够的突破。

    对着云翎子一抱拳,凌宇微微弯了弯腰。

    “你既然明白了,那么从今日起,需将多年所学尽数忘记,好好修习腹语。你的灵力因血龙玄术的加持,已经到了焚怒境界,放弃之后,可能要回到第四重,问。”

    凌宇点了点头,放弃了血龙玄术之后,灵力的境界一定会有所倒退。

    但凌宇并不觉得可惜,他知道,云翎子会带他到达更高的境界。

    玉天扬看着两个人玄而又玄的问答,早就听懵了。

    心说这俩人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些什么意思?自己在这站了半天没人搭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胡思乱想的等了半天,总算听到了有关于灵力的内容,玉天扬急忙竖起了耳朵。

    玉天扬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唯独灵力二字对他的吸引力最大,听到云翎子说凌宇的灵力境界要倒退,玉天扬忍不住插嘴了。

    “太清之气是什么啊?”

    云翎子瞪了一眼玉天扬:“天地之间,游荡着一种自然力量,不是灵力,但却能够让吞噬之人将其化为灵力,只有修到第五重境界才能够运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凌宇的背叛

    此后,冬季来临,大雪给山谷盖上了一层冰冷的白色。

    云翎子每日都带着凌宇早出晚归,留玉天扬一人在家打坐入定,运气调息。玉天扬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外面是如何修炼的。

    玉天扬天赋奇高,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凡人,修炼出了一丝灵力。

    云翎子对此也十分惊愕,他原本只是教了玉天扬阴阳五行的学说,说白了只是让他知道阴阳五行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教他什么修炼灵力的法门。

    可玉天扬却是硬生生的通过学习阴阳五行之道,自行悟出了其中的奥诀,每日打坐入定之下,开始试着将阴阳五行之力引入体内进行炼化。

    于是,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云翎子感叹玉天扬当真是个天上的道人,便就此认真传授他修炼灵力的法门。

    除此之外,云翎子还为玉天扬做了一张弓,闲暇之余便教他射术。让他将灵力注入到箭矢当中,并将灵力化形的诀窍告诉了他。

    “后来呢?”河六四听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春天,我们三人离开了山谷,回到了军营!原本营中已将我三人归作战死,但见我们归来,对我们三人好生询问核查,以防我们做了逃兵,去而复返!可师父也不知和校尉大人说了什么,我们三人便各自归营了!几天之后,师父所在的重甲营便又出征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与师父同去之人,都告诉我,师父战死了!”

    “所以,此后你就开始自学道术了是吗?”樱芙问道。

    玉天扬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出征前,似是察觉到自己此番有去无回了一般,专程找过我一次,给我留下了两本秘籍,要我勤加修炼。师父羽化之后,我便拿着那两本秘籍自修,才有了如今这一身修为!”

    听完玉天扬的讲述,河六四也十分感叹,不过玉天扬所讲的,和他为什么对河垚有偏见,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是,河六四问道:“既然你蒙了道教之恩,也算是道门之人,可你为何还对道门同宗心怀成见?”

    玉天扬闻听此言,脸色骤然冰冷,冷冷的说道:“我由此成见,皆是拜凌宇所赐!”

    “凌宇?”樱芙疑惑,“他不也是云翎子前辈的弟子吗?”

    玉天扬点了点头,带着一股嘲弄的笑意说道:“的确!他与我们同甘共苦,我早已当他是同胞兄弟!可是他在从军之前便已经修炼多年,他说他修的是血门的血龙玄术,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血门弟子!”

    河六四听得满头雾水,问道:“那他是什么门派之人?”

    玉天扬冷笑了一声:“丹鼎教!”

    河六四与樱芙听的皆是一愣,惊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玉天扬则是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继续讲述了起来。

    回到军营之后,云翎子重回重甲营,而玉天扬因为高超的射术,被调入箭营。箭营之中尽是善射之辈,而射术最高绝,实力最深厚的,便会被调入神箭营。

    进入神箭营,乃是无上的荣光,神箭营最普通的兵丁,也比寻常的百夫长地位更加高崇。

    玉天扬进入箭营之后,便将进入神箭营当做了目标,每日刻苦修炼,实力突飞猛进。

    而凌宇在回到军营之后,便悄无声息的从原本的营属消失不见了。

    那时云翎子已随军出征,玉天扬苦寻无果,也只能当他被编入了重甲营,和师父一同出征了。

    半年之后,玉天扬实力愈发高绝,立下的功勋也越来越多,便被破格编入了神箭营,驻守齐州,成为神箭营最年轻的兵丁。

    半年以来,玉天扬日日思念云翎子和凌宇,虽是每个月初一都会跪拜天地,拜祭师父好友,可平日里也从来没有放弃打探这两个人的下落。

    可没想到,来到齐州城之后,玉天扬竟然见到了分别半年之久的凌宇。

    神箭营驻守在齐州城,却并非是齐州城属军。神箭营直接受府君节制,驻守在齐州,也是因为齐州乃是兵家重地而已。齐州太守根本没有节制神箭营的权利。

    但是在齐州,有着另一只神秘的军营,虎举营。

    虎举营同神箭营一样,都是直属肃成府君,位属平级。而且虎举营招兵更加严苛,营中兵将尽是万里挑一的精锐。

    所以,在齐州城中,虎举营一直压着神箭营一头。

    玉天扬年轻气盛,自是不服气。终于有一天,玉天扬和几个虎举营的兵将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

    半年的苦修也让玉天扬已经掌握了灵力化形之道,所射出的箭矢被灵力包裹,化成无形的利刃,使箭矢变得更加锋利。再加上玉天扬头脑冷静,多谋善断,竟然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三名虎举营的精锐。

    此番大挫虎举营嚣张气焰,使得玉天扬名声大噪。可第二天,那三个惨败的虎举营将士便再次找上门来,甚至连虎举营的督军校尉都来了。

    督军校尉,便是一营之首。虎举营的统帅亲自前来,势必是要讨得一个说法。这让神箭营的督军校尉感到十分凝重,甚至已经做好了惩处玉天扬,以息事宁人的准备。

    然而玉天扬来到虎举营督军校尉的面前,赫然发现,这个虎举营的统帅,竟然就是自己的至亲好友,同门同宗的凌宇!

    玉天扬惊喜万分,这半年来的思念,让他有着说不尽的话想要告诉凌宇。

    可玉天扬很快便发现,凌宇神情冷漠,面对自己欣喜的呼唤,表现的十分不悦。

    似乎,是介意玉天扬直呼其名。

    玉天扬也冷静了下来,再看凌宇,这位昔日好友,同门师兄,已经成了一营之统领,地位超然。在这齐州城中,甚至连齐州太守都要敬他几分。

    这半年来,凌宇到底经历了什么事,玉天扬百思不得其解。

    而凌宇这般冷漠排斥,或许也是因为身份所碍。

    见到挚友尚在人间,玉天扬终归还是十分喜悦的。他忍着冲动,按照军中礼数参拜了凌宇。而后,玉天扬便想着能与凌宇私下说几句话,好让他一吐思念之情。

    然而令玉天扬没有想到的是,凌宇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虎举营的将士败于你手,就让我领教领教,你到底有什么高招!”、

    说罢,还不等玉天扬有所反应,凌宇便扑上前来,对着玉天扬的面门就是一掌。

    玉天扬惊慌失措,慌乱的闪身躲开了这一掌。玉天扬刚想说话,凌宇却再次逼到近前,排山倒海般轰出一掌来。

    此时的玉天扬,至多也只是修炼了一年而已。而凌宇则是已经修炼了多年,玉天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凌宇招招毒辣,根本就没有留情,出手更像是想要了玉天扬的命一般。

    好在玉天扬刻苦修炼,虽然不是对手,却还是能够勉强周旋,堪堪躲避着凌宇的毒手。

    神箭营的督军校尉本想出手阻拦,可原本就打算息事宁人的他,转念一想,便放任凌宇大打出手。在他看来,自己惩处玉天扬,和凌宇亲自要了他的命,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他何必还要得罪凌宇呢?

    玉天扬惊险的躲避着凌宇的攻击,脑子里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眼前这位至亲好友,同门师兄,此时已经性情大变,对以往的情谊早就视如粪土。再回想当初三人一同回到军营,师父随军出征,而后战死。自己被编入箭营,一路坎坷。只有凌宇不知所踪,此时再见,竟然已经成为了虎举营的督军校尉。

    要知道,当初这三个人都是普通的兵丁,自己能被进入神箭营已经是破例。而凌宇竟然能一跃成为一营的校尉,而且还是虎举营这样直属府君的特殊精锐之师,怎么看都是超乎常理的。

    难道,他是贿赂了高官,得以平步青云?

    可转念一想,玉天扬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即便是贿赂得来,也不可能成为虎举营的督军校尉。这就好比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半年之间便成了入圣境界的道人。这根本就不是钱银能买的到的!

    玉天扬边躲边想,不消片刻就被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

    无可奈何之下,玉天扬摘下背后的长弓,弯弓便是一箭。

    箭矢呼啸而去,撕扯出刺耳的破风声,射向凌宇的右眼。

    凌宇见状,猛然顿住脚步,平地腾空而起,翻身躲过了这一箭。

    而后,凌宇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你的修为怎会有这般境界?你至多也只是个修炼不足一年的草芥而已才对!”

    玉天扬并未回答凌宇的问话,怒声反问道:“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这半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何等遭遇?!”

    凌宇闻听,开始恶毒的冷笑了起来,有些狰狞的说道:“你这愚鲁无知的蚂蚁!你如此发问,是还念着同门之情,对吗?哈哈哈哈哈!”

    玉天扬大怒:“我当然还念着同门之情!我日夜思念你和师父,此时好不容易相见,我...”

    “住口!”玉天扬话还没说完,便被凌宇粗暴的打断了,“谁和你是同门师兄弟?我告诉你!我乃是丹鼎教定虚子真人座下二弟子,从军入伍,只为诛杀云翎子!”

    听到这句话,玉天扬愣住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大仇得报

    “诛杀云翎子!是什么意思?!”玉天扬怒问道。

    凌宇冷笑道:“诛杀便是诛杀,还能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玉天扬难以接受。

    凌宇笑了笑,说道:“你可知云翎子是何门何派?”

    玉天扬一怔,他还真不知道云翎子是那一派的道人,一时间竟是不知作答。

    凌宇像是猜到了他答不上来一般,说道:“哼,告诉你也没用!总之,他乃是我进入内阁修习无上功法,服用绝代灵丹的最后一道关隘!只要杀了他,我便可以成为丹鼎教丹阳阁的成员!我费尽心机笼络山匪,好不容易挑起战乱,然后与云翎子一同前去平乱!本来我只是想趁着乱军势强,使他跌落山崖致死!谁曾想你竟然从半路杀出,还和他一起掉了下去!不仅如此,你竟然将我也拉了下去,当真该死!可是没想到,我们大难不死之后,你竟然想拉着我拜云翎子为师?哈哈哈哈!我本看不上他的功法道术,可他竟然愿意将清魂诀传授给我!愚蠢至极!有这等好事,我便暂时不想杀他了!等到我们一道回营,我使些钱银,将云翎子派上前线。再联络一些高手,暗中刺杀,哈哈哈!他自然身首异处!”

    玉天扬呆呆的看着凌宇狂妄的大笑着,表情越来越狰狞,到最后咬着牙吼道:“无耻小人!!枉费师父对你一片苦心,你竟然如此诓骗我们!!”

    “诓骗?”凌宇挑了挑眉毛,“你可知他为何明明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却自称老夫?我告诉你,他已经是个进百岁的老妖怪!从一开始,他就在诓骗你我!我只是如数奉还罢了!”

    玉天扬已经有些恍惚了,这一连串的真相所带来的冲击,让他头脑发昏,根本就无法冷静。

    他一遍遍的嘟囔着,情绪终于爆发了:“无耻...无耻...无耻!!”

    凌宇得意至极,嗤笑道:“这就怒极了?如果我告诉你,云翎子在出征前,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你会作何感想?”

    “你说什么?”玉天扬一愣。

    凌宇哈哈大笑:“那个老东西!那一日我暗中布置,飞鸽传书,竟是被他发现了!他本已制服了我,可他居然念及师徒之情,并没有为难我!哈哈哈,他不杀我,那就别怪我无情!而他也像是知道我起了狠绝之心,竟然在出征前,偷偷见了中郎将!想不到,他一个重甲营的将士,竟然能让中郎将亲自下令,将你编入箭营,好生栽培!这件事连我都被瞒了过去,若不是后来你被编入神箭营,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你!这个老不死的,临死之前还不忘保护你这个废物!呵呵呵,也对!他所有的心血尽在我身上,等他知道我的目的之后,才悔不当初!觉得对不住你玉天扬!哈哈哈!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凌宇的讲述,玉天扬只觉得心如刀绞,灵魂仿佛都被抽了出去。

    玉天扬低下了头,眼眶迅速湿润。

    渐渐的,玉天扬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紧握长弓,弯弓便是一箭!

    刺耳的破风声骤然响起,凌冽的箭矢发出红色的光芒,闪电般射向凌宇。

    凌宇见状大吃一惊,那红色的光芒不是别的,正是玉天扬的灵力!

    能够让人看到灵力的颜色,这说明玉天扬的灵力已经雄厚到了一定地步!

    凌宇也没想到玉天扬竟然会有这般雄浑的灵力,急忙飞身闪躲。

    可是凌宇刚刚腾空而起,玉天扬第二道箭矢接踵而至,直接射在了前一支箭矢上。顿时,冒着红光的箭矢凭空炸裂,纷乱的灵力四散开来,直接将凌宇卷入其中。

    轰鸣声中,红光刺眼无比。众人纷纷举手挡着眼睛,等到红光散去,凌宇身上的铠甲竟是千疮百孔,其本人也是头破血流,好不狼狈!

    众人惊愕万分,尤其是神箭营的督军校尉。

    能做到虎举营的督军校尉,凌宇的实力毋庸置疑。然而玉天扬一个小小的神箭营将士,居然能施展出这般实力,当真让人瞠目结舌!

    “此子日后必定前途无量!”督军校尉这般想着。

    而凌宇吃了大亏之后,已然变得暴跳如雷,狂吼着抽出钢刀,扑向了玉天扬。

    玉天扬眼含热泪,却是敏捷的躲避着凌宇,尽量与其拉开距离,时不时的放出一箭!

    尽管玉天扬心如刀割,可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要为师父报仇,他也知道自己和凌宇的差距。他要做的,就是拉开距离,发挥自己的优势。

    凌宇果真是近身之功甚高,被玉天扬像是放风筝一般周旋,竟是毫无办法。玉天扬一箭接着一箭的射来,凌宇已经无法全数避开,身上开始出现了被箭矢划伤的伤口!

    就这样,凌宇愈发的狂躁,而玉天扬却愈发的冷静。

    他双眼中尽是复仇的怒火,没一箭都带着对师父的思念和愧疚,这使得玉天扬越战越勇。

    终于,凌宇一个不慎,被玉天扬一箭射穿了琵琶骨,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玉天扬大喜,急忙将手身上箭袋,想要射出致命一击!

    然而,玉天扬的箭袋,空了。

    方才射穿凌宇琵琶骨的,竟然是最后一支箭!

    正当玉天扬焦急至极,忽然眼前一黑。玉天扬抬起头,只见一个箭袋被人抛了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在玉天扬的手里。

    玉天扬抬眼一望,只见督军校尉正一脸深意的望着自己,还极为难以察觉的点了一下头。

    玉天扬深感大恩,接住箭袋抽出一支箭矢,调起所有的灵力,怒射一箭。

    这一箭,饱含着怒火、思念、和痛彻心扉。

    凌宇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死当场!

    玉天扬大仇得报,却没有半点欣喜,而是跪倒在地,对着西方遥遥一拜。

    后来,玉天扬因以下犯上,诛杀朝廷将领而被拿下,押上囚车,运往天牢。

    一路上,玉天扬没有一丝言语,只是直勾勾的发着呆,努力消化着今日所知晓的一切。

    街上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对着囚车上的玉天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高声叫骂。玉天扬心烦意乱,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他们。

    走在囚车前的两个官军,叫喝着推开挡在路上的行人。

    而在人群之中,一个身穿黑衣的黑衣人,神秘兮兮的出现在人群后面,一直跟随在囚车左右。

    走着走着,路旁猛然飞出几只鸭子,扑腾着砸在了官军的身上。

    还没等这两个人反应过来,漫天的鸡鸭不断的从路边被扔了出来。

    伴随着小贩的哭喊,整条街乱成一片,一团团羽毛天女散花一般四处乱飞。

    混乱中,那黑衣人猛地冲了出来,拔出一名官军腰间余长的钢刀,顺着囚车的缝隙刺了进去。

    钢刀像是刺进了玉天扬的身体里一般,可却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想象中鲜血喷发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本来紧闭着双眼的玉天扬缓缓的睁开了眼。

    转过头盯着黑衣人,在低头一看,发现一把钢刀,正深深的刺进了锁在玉天扬手上的锁链里。

    哐一声,铁索落下,而钢刀也被玉天扬抓在了手里。

    黑衣人对着玉天扬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将赶过来的那两个官军打倒在地。

    囚车里的玉天扬一声闷吼,刀光四射,囚车瞬间四分五裂。伴随着四溅的碎木,红色的灵力猛然扩散,将囚车周围的人全部掀翻在地。

    玉天扬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还躺在地上的一名官军。

    这时,黑衣人跃上墙头,高喝道:“不可久留,快走!”

    而玉天扬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向了那官军。

    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玉天扬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熄灭,他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看着玉天扬走来,手中的钢刀垂在地上,刀尖磨着青砖地面,尖锐的声音像是死神的笑声, 那官军甚至都不会呼吸了。

    终于,玉天扬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官军,那官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身背血海深仇,不思如何雪恨!却要用滥杀无辜泄愤!无能之辈!”那黑衣人怒斥道。

    玉天扬听闻此话,猛然醒悟,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那官军偷偷张开了一只眼,只见玉天扬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跟着黑衣人跳上房顶,奔袭而去。

    一口气猛然呼出,那官军狠狠的喘着气。大难不死,喜极而泣。

    这时另一个官军这时候跑了过来,扶起了这名官军。

    “你没事吧?”

    “没事,快追!”

    说完,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急匆匆的跑出了街口。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上千名官军全副武装,四处搜捕着黑衣人和玉天扬,而黑衣人两个人早就趁着夜色,带着玉天扬溜进了一所破宅子里。

    顺着门缝看着街道上官军来来往往,黑衣人忍不住摇头感叹:“这些没用的卫军,如无头苍蝇一般,真是丢尽了肃成军的脸!”

    玉天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问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一笑,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竟然是神箭营的督军校尉!

    “校,校尉大人?”玉天扬大吃一惊。

第三百三十三章,对道门的偏见

    “你为何救我?”玉天扬问道。

    校尉神秘的一笑,说道:“因为,云翎子真人生前所托!”

    “师父生前所托?!”玉天扬惊愕道。

    校尉点了点头,说道:“云翎子真人乃当世之高人也!所谓大隐隐于市,云翎子真人云游四海,最后的归隐之处,竟是选择了隐在军中!”

    玉天扬闻言,反问道:“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师父不是寻常之人,对吗?”

    校尉说道:“云翎子真人于中郎将有救命之恩,隐在军中之事,只有中郎将一人知晓。就连府君大人都不知道,肃成军中,隐着一位绝世的高人!”

    玉天扬神情激动,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尉摆了摆手,示意玉天扬低下声来,而后席地而坐,娓娓道来。

    原来,云翎子如今已是近百岁的年纪,修道一生,修为奇高。可他对求仙飞升的**,却并没有那么强烈,在修了近百年的道之后,云翎子突然便顿悟了,打算效仿道门之祖华阳子,体验一番不同的人生。

    以云翎子的修为,已然可以用修为改头换面。他做过商贩,做过佃农,甚至还做过官。肃成军中郎将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被他救过一次。后来,云翎子便打算从军,做一名普通的步军将士。

    等到玉天扬从军,认识云翎子的时候,云翎子真人已经做了五年的重甲步军。

    至于凌宇,他比玉天扬早一年从军入伍,从一开始便极力的想要靠近云翎子。

    云翎子自然察觉有异,便暗中托中郎将祥查一下凌宇的身份。

    中郎将专司军务,在肃成军中的地位仅次于肃成府君,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番祥查之后,凌宇的身份终于被查了出来。

    尽管凌宇在从军之前做足了准备,假身份十分真实,可他丹鼎教弟子的身份,还是被翻了出来。

    云翎子在得知了凌宇的身份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让中郎将再做些什么。

    所以,凌宇贴近云翎子的目的,没有人知道。

    后来,玉天扬从军,细心的他发现了云翎子的不同之处,便也开始试着与云翎子亲近。

    直到那次在悬崖边的混战,三人跌落山崖,流入山谷。

    其实,云翎子是打算跌落山崖,造成战死的假象。而后便再次改头换面,开始全新的人生。

    可没想到玉天扬一腔热血,竟然想要抓住云翎子,不慎一同跌落了下去。

    而凌宇也在慌乱之中,被玉天扬一同拽下了悬崖。

    这才有了三人隐居山谷养伤,玉天扬出奇谋拜师。

    云翎子之所以一直拒绝玉天扬,其实是因为凌宇在场,他其实也知道凌宇的目的是刺杀自己,所以他也不想收徒。

    然而之后的相处,让云翎子极为喜爱玉天扬,而看着凌宇年纪轻轻便修炼了戾气极重的功法,云翎子也于心不忍。

    再后来,云翎子便假作中计,收了二人为徒。

    他试着将能够化解戾气的清魂诀交给凌宇,使他步入正途。可凌宇非但没有领情,私下里还在修炼着血龙功法。甚至凭借着丹鼎教的独门丹药,让他融合了清魂诀和血龙术两个功法的精华,使之修为大增!

    云翎子眼见自己无力回天,也不再做幻想,便将自己毕生所学之精华,全部传授给了玉天扬。

    阴阳五行之道,便是云翎子修为的奥诀!

    而后,云翎子也不打算再居住在山谷中,他打算先将这两个孩子送回军中,然后自己再逍遥而去。

    所以,这三个人没有被当做逃兵惩戒,就是因为云翎子找了中郎将。

    但就在这时,凌宇竟然用丹鼎教的奇绝丹药,收买了肃成府君!让他下令派云翎子所在的重甲营出征,而后凌宇再联络山匪,在半路伏杀。

    凌宇也算是下足了功夫,所勾结来的几千山匪,皆是修为高强的高手。重甲营至多也只是一千多人,几千人设伏,顿时全军覆没。

    而后,在尸山之中,云翎子的尸身还真的被找到了。

    凌宇完成了目的,却并没有回丹鼎教,而是被府君一手提拔,直接成为了虎举营的督军校尉!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听到此处,玉天扬心如刀绞。他一直以为师父最喜爱的弟子是凌宇,然而最为喜爱的,竟然是自己!

    无尽的羞愧和心痛,让玉天扬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玉天扬喘着粗气问道。

    校尉说道:“还记得云翎子真人在临走前,给了你两本秘籍吗?其实早在出征之前,云翎子真人便先找到了中郎将,要他好生照料你,却也不必过分爱护,还是要你吃些苦头,磨炼心志!后来中郎将把你编入箭营,还找到了我,让我多多在意你玉天扬!而你也不负众望,军功卓著,我便顺势将你编入了神箭营!”

    听到这,玉天扬对所有的一切都知晓个通透了。他忽然一怔,急忙问道:“师父在临走前如此关照,定是已经知道了凌宇的毒计!是不是...”

    校尉哈哈一笑,说道:“你果然聪敏过人!没错,云翎子真人告诉中郎将,此番他会诈死,而后改头换面,远遁江湖!”

    玉天扬怔怔的看着校尉,脸上的悲痛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了狂喜!

    师父还活着!

    这是玉天扬从军这么久以来,最让他激动不已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师父此时身在何方,可师父还活在世上,自己有朝一日就还有机会能见到他老人家!

    玉天扬怎能不为之兴奋!

    但是,玉天扬并没有太过忘形,因为还有两件事摆在他面前。

    那就是,丹鼎教为何要诛杀云翎子。

    第二,自己的犯上之罪,该如何是好?

    校尉看着玉天扬脸上的凝重,似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笑道:“你不必太过忧愁!你杀了一名督军校尉,虽是死罪,可并非无解!中郎将已经想好了对策,凌宇暗中勾结莫科,欲举兵反叛!神箭营及时察觉,将其射杀!虎举营将士对其阴谋一无所知,皆不问罪!神箭营杀贼有功,全营将士赏一月军俸!”

    听完校尉所言,玉天扬点了点头:“中郎将的安排真是周密,可既然如此,校尉大人又何必冒险劫囚,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校尉又是一笑,说道:“凌宇欲反,怎能没有同党!我劫囚之时伤了你,让人们看到你随我而去,其实就是为了掩人口实!如此一来,你当时随我而去,就变成了是在追击凌宇之同党!”

    玉天扬恍然大悟,暗叹眼前的校尉怪不得能受中郎将之托保护自己,而且中郎将还将云翎子的所有秘密都告知与他。看来,校尉定是中郎将的心腹之人。

    见玉天扬顿悟,校尉又说道:“你师父留给你的秘籍,你可带在身上?”

    玉天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怀中所揣正是那两本秘籍。

    校尉点了点头:“如此便好!中郎将托我转告你,两本秘籍的封面里,夹着两封书信!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待无人之时,你再拆开看看吧!现在,随我回营!”

    就这样,玉天扬射杀凌宇的事,被掩盖了下去。

    肃成府君本就受贿于凌宇,凌宇身死,府君自然不会过多追究。毕竟此后自己受贿之事,便死无对证了。

    玉天扬拆开了两本秘籍的封面,里面果然夹着两封书信。

    其中一封信中如此写道。

    ‘吾徒天扬爱鉴。古语谓师者传道解惑,为师虽传道,然遗深惑不曾解!凌宇得道丹鼎,志竟不谋。汝不可究也!为师闲散于江湖,逍遥怡然,大乐耳!传你阴阳五行之道,切记勤勉修行!不尽晓阴阳五行之奥妙,得遇星宿,焉能与之共同进退?星宿缘到之前,汝当留军中效力!需果勇不顾,临敌力战!然修为亦不可废!待到你飞升之时,便是你我师徒再见之日!’

    而另一封,便是如何修炼这两本秘籍的诀窍。有了这诀窍,玉天扬便再也不用独自钻研修习之法。

    玉天扬拿着这两封信,泪流满面。

    既感动,又心酸。既迷惑,又通达。

    此后,玉天扬逢敌力战,军功卓著,很快便升到了百夫长之职,成为了肃成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百夫长。

    同时,玉天扬刻苦修炼道法,修为也在飞速晋升。

    可是在他心中,对丹鼎教的仇恨却是越来越深。甚至连整个道门,他都十分的敌视。

    他觉得,师父没有告诉他,丹鼎教为何要刺杀他的原因。所以玉天扬自然而然的认为,师父是在保护他,防止他前去青一山报仇!

    而且师父着重嘱咐的星宿,玉天扬也极为不解。按照云翎子的意思,玉天扬会遇到星宿下凡,届时便是他修为大进的好时机。在此之前,需要他刻苦修炼。

    可是,星宿下凡之人是什么样的,玉天扬根本就不知道。

    比起为师父报仇,得遇星宿这件事,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并且,玉天扬的野心,也已经从荡平丹鼎教,为师父报仇。变成了荡平道门,还师父一个公道!

    虽然玉天扬自己修的也是道法,可他觉得,师父被道门同宗追杀,那么这个道门,就不是一个纯净的宗门了。丹鼎教想要将师父置于死地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云翎子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

    这样的道门,根本不值得留在这个世上!

    直到玉天扬遇到了河六四,这一观念,才被慢慢扭转。

    玉天扬没有想到,河六四所代表的天罡教,心怀天下苍生,为镇守妖魔不惜放弃飞升。如此道门,才是最纯粹,最精奥的道门!

    而且,玉天扬隐隐觉得,河六四便是师父所说的星宿下凡。加上河六四等人待他毫无心计,同甘共苦。虽是短短几日,也足够让玉天扬放下心中的偏见了。

    可就在玉天扬放下了对道门的偏见时,河垚的出现,让玉天扬对丹鼎教的仇恨,再次燃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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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伏魔记介绍:
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有着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童尸虫蛊、阴巫煞魂,僵尸厉鬼、民间五大仙。河六四阴差阳错地闯入鬼宅,经过了一番生死机遇,险象环生,竟走上了一条,寻道伏魔之路。天罡伏魔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罡伏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罡伏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