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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之狐全文阅读

作者:奶瓶战斗机     法兰西之狐txt下载     法兰西之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四章,特邀嘉宾

    都柏林失守之后,爱尔兰剩下的几个沿海据点中的英国人便也都迅速地撤退了。如今爱尔兰全境都获得了解放。在大致上安排了爱尔兰境内的事务之后,拉塞尔会长就要准备正式地建立爱尔兰政府了。

    对于爱尔兰政府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形式,大多数联合会的会员都赞同直接抄法国的作业。也就是说,依葫芦画瓢的弄个执政府出来,然后再搞五个议会——反正法国这样先进,这样发达,人民生活这样好,那就说明法国的体制好呀。

    但是拉塞尔反而有点异议。他觉得法国的这个体制中,第一执政的权力还是太大,甚至在实际上远远地超过了以前的国王。法国人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样做效率很高。而革命的法国,几乎是整个欧洲的反动势力的眼中钉,为了打败全欧洲的反动势力的大联合,必须采取最为有效率的体制。

    但是如今爱尔兰的局面却不是这样,爱尔兰并不是世界的中心,也没有面临当初法国那样的危险,如今并不需要为了效率,而采取法国式样的体制。

    不过联合会是实行民主的,大家却都反对他的意见,于是拉塞尔会长自然是在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尊重了组织的决定。

    接着就是各种细节的安排,以及外交上的一些事情了。首先便是将建国的打算告知给友好国家,嗯,如今爱尔兰的友好国家还真不少。基本上跟着法国一起对英国宣战了的国家,都是爱尔兰事实上的同盟国家,就算那些还保持着中立的国家,也算是友好国家了。

    联合会向这些友好国家派出特使,商议建国建交的事宜。

    而在法国,拿破仑一家人已经再商量该如何处理有关爱尔兰的事情了。

    “一般来说,盟国有四种。”约瑟夫说道。

    一般来说,约瑟夫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只做原则上的指导,具体的操作,这事情,他真的不太擅长。事实上,除了科学上的事情之外,尤其是数学方面的事情之外,约瑟夫对于细节上的事情真的是基本不管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有个‘永不犯错的约瑟夫’的名字呢?”据说拿破仑曾经这样吐槽自己的大哥。不过吐槽归吐槽,但是约瑟夫的这种作风,其实拿破仑还是很喜欢的。相反要是约瑟夫什么事都乱插手,什么小事,什么具体的操作都要过问,那才真是让人无法忍耐。

    “哪四种?”拿破仑问道。

    “我们用四种动物来作比喻吧。”约瑟夫说。

    “第一种动物是猪,住这种动物,平时大家养着它,保护它,为的是什么呢?当然是为了过节的时候杀了吃肉。有一类‘盟国’,除了有钱有资源,就一无是处。这类盟国就是猪。对我们的意义就是必要的时候,杀了吃肉。”

    “嗯,我知道你说的是土耳其、北意大利、奥地利还有普鲁士和西班牙。”拿破仑笑得很灿烂。这几头大肥猪这些年来让法国吃得相当的饱,奥地利、普鲁士的自由劳动力、资源、市场都让法国受益不浅,当然大肥猪就比较倒霉了,劳动力流失,资源流失,市场上还都是法国货。这几个曾经欧洲大国,如今日子都不算好。

    不过日子不好归日子不好,但是这几个国家的国王或者皇帝的位置却还相当稳固,(奥地利已经和教廷和解了,教廷承认了弗里茨陛下被冤枉了,但是罗马人的皇帝的帽子却没法还给他了,于是他就变成了奥地利皇帝了。)因为虽然他们卖国,剥削,几乎就是带着王冠的买办,但是好在法国吸收了大量的劳动力,加上美洲那地方大,能接纳的移民多。所以,虽然老百姓日子不算好,但是因为国内的青年人少,倒也不容易出太大的乱子。

    “第二种动物是牛。”约瑟夫接着说,“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国家是我们的核心盟友,我们保护他们,他们则努力的劳作,来支持我们的事业。他们是我们的产业链上有益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我们的经济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的经济完全和我们融为一体,几乎就是帝国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说的是莱茵联盟,尼德兰和北意大利。”拿破仑说。

    “这一类国家,如今和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要爱护他们,保护他们的利益,就是保护我们的利益,因为……”

    “因为在事实上,这些国家的大资本都是我们的外围。”吕西安插嘴道。

    “耕牛和猪不一样,养着干活比杀了吃肉合得来。当然,到了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像遇到了大饥荒,没有吃的都过不了明天了,更不要说明年了,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希望我们这辈子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时候。”约瑟夫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晚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时候?”吕西安问道。

    “啊,世界上没有永久的帝国。”拿破仑回答道,“就像股市,任何一只股票都不可能永远上涨,它总会有崩盘的时候,说不定一周之内,就能崩盘好几次呢。”

    “第三类盟国是狗,这类国家在经济上对我们帮助有限,杀了他们都没多少肉。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能咬人。只要我们在后面支持,他们就能代替我们流血,拖住敌人的力量,就像是打猎时候的猎犬,为我们消灭猎物起到关键的作用。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猎物死了,我们该如何对待猎狗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爱尔兰人嘛。不过现在猎物还没有死呢。至于猎物死了之后——英格兰没那么容易死,它始终是一个威胁,留着爱尔兰时刻都可以用来压制英格兰。再说了,爱尔兰那地方,除了种土豆还能干啥?一点肉都没有,吃肉也吃不到他头上去。”

    “最后的一类盟国是狼。他们只是暂时性的和我们同路,更重要的是,它们有自己的野心,说不定今后就会和我们争夺利益。比如说……”

    “比如说美国。”拿破仑道,“不过现在,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西边是我们路易斯安纳,北边很快也会是我们的魁北克了。不过最好还是找个机会肢解它,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利益。”

    “那么俄国呢?”吕西安问道。

    “俄国呀,俄国和所有这些国家都不一样。”约瑟夫说,“俄国不是我们的盟友,目前也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嗯……他们现在算是蛮夷吧。从长远来看,俄国幅员辽阔,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天然地就是个强国坯子。不过他们内部民族众多,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在做了这样的一方战略性的研究之后,接着的研究方向就放到如何处理爱尔兰建国的问题了。爱尔兰的特使已经到了巴黎,并就建国的事情拜访了拿破仑和约瑟夫。

    约瑟夫和拿破仑对于爱尔兰的建国,自然是表示支持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法国应该以什么样的礼节去参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按照爱尔兰方面的想法,他们很希望能够邀请约瑟夫出席他们的开国大典,并在爱尔兰的开国大典上代表欧洲的先进国家致辞。

    约瑟夫推辞道:“你说我一个退休的将军,一个科学家,跑到政治场合去发表个什么讲话?”

    而约瑟夫又不是联合会的会员,所以特使也不能对他说“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于是特使便找到了他的学生卡罗尔。卡罗尔可是组织的成员,甚至还是挂名的中央委员呢。

    特使便找到了卡罗尔道:“卡罗尔,组织有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卡罗尔一听便笑了:“吉姆尼,你是想要让我劝我的老师去参加开国大典吧?嗯,这事情呢不太好办,您不了解我的老师的性格,他很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嗯,很奇怪是吧?毕竟老师当过将军,他对士兵们不止一次的发表过演讲,他在各种课堂上,也对很多人讲过课,他从来没有见人脸红,说不出话之类的问题。但是,他的确是不喜欢站在大庭广众之前的。就像他的防御阵地上,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人的一样。不过,我可以尽量试试。”

    加上卡罗尔的劝说,然后拿破仑也表示,既然爱尔兰现在还是非常有用的狗狗,所以约瑟夫你跑一趟也没啥。于是约瑟夫便只好表示虽然我不喜欢干这些事情,但是,只要对国家有利,那么个人做出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哪里能因为怕晕船就不去了呢?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趁机在科学院里胡搞瞎搞!

    对此,拿破仑很不高兴地表示:“你这家伙就是科学院里的暴君,院士们苦约瑟夫已久。但是那些院士都是怂货,哪怕你不在了,也没几个家伙敢跟着我胡搞瞎搞的。”

    考虑到英国海军依旧在海上保持着存在,经常有所行动。所以拿破仑派出了“凯撒”号战列舰,以及从北美赶回来“自由贸易号”和“共同市场号”超级巡洋舰,还有两条装甲巡洋舰名为参加爱尔兰开国大典的阅舰式,更重要的是负责保证约瑟夫一路上的安全。

    说起来英国海军的确是充满了大无畏的精神。即使在如今这样不利的局面下,他们已经在努力。这时候,英国海军已经无法保证自己的制海权了,于是他们的作战目标就变成了破坏人家的制海权。

    为此英国人对他们的巡洋舰进行了大胆的改进。他们意识到了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成败完全依赖于船只的高速度。所以他们将装甲巡洋舰的装甲都拆掉了,仅仅只在锅炉和弹药库保留一部分装甲。也就是说,英国人采取了裸奔的方式来提高速度,袭击欧洲各国的除了现代化的军舰之外的各种海上目标。

    拆掉装甲之后,船只轻了很多,这使得英国人的巡洋舰算上风帆时代,第一次比法国的同类船只更快。而他们不要装甲裸奔的做法居然也获得了另外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在几天之前的一个傍晚,一条英国巡洋舰在袭击尼德兰商船的时候,和一条莱茵联盟的老式装甲巡洋舰相遇,当时英国人正在控制缴获的商船,海上却起了大雾。然后两条军舰就在非常近的,只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上突然遭遇。然后大家便进行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火,最终莱茵联盟的这条装甲巡洋舰被打成重伤,要不是靠着海雾的掩护,说不定就会被英**舰击沉。

    而英国的这条巡洋舰呢,他也挨了十多发炮弹。但是这些炮弹都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过穿。因为英国巡洋舰上基本没什么装甲,结果那些针对装甲的炮弹在命中了英国巡洋舰之后,基本上都是直接从左舷穿透到右舷,将巡洋舰打了个三刀六眼。但是一枚成功爆炸的都没有。

    而因为海雾很大,那些莱茵联盟的海军士兵们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炮弹过穿了的事情,结果他们的说法全变成了:他们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命中了对方好多炮,但是这些炮弹全都被英国人的巡洋舰的装甲挡住了。

    这个消息甚至把法国人的蒙住了。一时间法国人还真的以为英国人在技术上获得了什么突破,以至于他们的军舰不但在速度上超过了法国人,甚至连防御都比法**舰强了。为此,特雷维尔海军元帅还特别下令,要求法**舰在没有数量优势的情况下避免和英**舰交火。

    而英国人呢,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军舰完全是在裸奔,只要人家注意到了,用弹药换一下,就能打得自己的那些巡洋舰浑身冒火,满海找牙。所以,他们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直到现在,法国人还以为英国人有了新的装甲技术了呢。

第四百九十五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1)

    在世界上最强的军舰的护送下,约瑟夫抵达了爱尔兰的卡罗尔港,并在那里受到了包括拉塞尔在内的统一爱尔兰人联合会高层的盛大欢迎。

    军舰进入港口前,爱尔兰人鸣响礼炮24次以示欢迎,虽然约瑟夫并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家元首,当然,理论上,约瑟夫是罗马帝国的凯撒。但凯撒是副皇帝,也不能算是国家元首。

    拉塞尔亲自在码头上迎接约瑟夫,当约瑟夫走上跳板的时候,军乐队立刻奏响了《奴隶战歌》。约瑟夫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这首歌,如今他听起来,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不过他还是立刻恢复了微笑,举起右手,向下面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

    走下跳板,约瑟夫的手和拉塞尔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因为太过激动,拉塞尔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约瑟夫的右手,使劲的摇晃。考虑到这些年拉塞尔可是经常和战士们一起训练,和农民们一起劳动的。而约瑟夫呢,嗯,却一直在养尊处优。所以,拉塞尔才刚刚用了一点劲,约瑟夫就已经疼得嘴都歪了。

    “拉……纳……拉塞尔同……同志……轻点……轻点……好疼……”约瑟夫歪着嘴呻吟道。

    拉塞尔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有点太过热情了,便赶忙松了手,很不好意思地道:“波拿巴院长,实在对不起,我弄疼您了。”

    约瑟夫微微的活动了一下右手,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只能原谅他了。

    两个人便沿着铺好了的红地毯向前走去,两边的群众们便一起朝他们欢呼。

    两个人一起上到了一个讲台上。拉塞尔作为主人,首先发言。他首先回顾了爱尔兰人民在英国的殖民统治下蒙受的痛苦,接着便高度称赞:“‘法兰西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革命思想,让我们看到了爱尔兰前进的方向’,正所谓‘太阳出来照四方,大革命的思想闪金光;太阳照得人身暖,大革命思想的光辉照得咱心里亮’。从此之后,爱尔兰人民的心中就有了主张,有了方向。爱尔兰革命的胜利,和法国革命的指导是分不开的。

    而波拿巴院长,不仅仅是一位科学家,一位将军,更是一位革命战士,一位革命思想家。他对爱尔兰革命做出的很多的贡献,他的思想,不止一次在最危险的时候挽救了联合会,挽救了爱尔兰革命。

    波拿巴院长不但在思想上指导了我们,还在行动上支持了我们。我们的胜利,和革命法国的胜利是密不可分的。没有法国同志给我们送来的野猪驱逐器,我们就不能最好地保护我们的庄稼不被英国野猪糟蹋;没有法国同志的舰队,我们就无法打破英国人的封锁;没有法国同志的大炮筒,我们也无法在现在就获得独立和自由。

    但是我们的敌人还没有完全失败,他们虽然暂时被迫退回了他们的巢穴,但是它们却还无时无刻不想着重新回来,重新压榨我们,奴役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和我们的朋友们坚定地站在一起,彻底地将这只害人的豺狼消灭掉……”

    在拉塞尔的演讲之后,约瑟夫也发表了较为简短的演讲。他首先高度的称赞了爱尔兰人民的勇敢和坚韧,赞美爱尔兰人民勤劳勇敢,和法国人民一样,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民。他表示,如果不是因为爱尔兰人民有这样的伟大的精神,再多的支持和帮助都解决不了问题。“鸡蛋能够孵出小鸡,是因为鸡蛋有这样的潜力。换成一块鹅卵石,就算把母鸡累死,也是无济于事的。爱尔兰人民自己的抗争,才是获得独立和自由的第一原因。”

    接着他强调,世界是一体的,每个人的解放都是更多人的解放,法兰西不可能做一个自由和民主的孤岛,法兰西需要朋友,需要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爱尔兰就是这样的朋友,爱尔兰人民和法国人民应该世世代代永远友好的朋友。

    最后,约瑟夫拉住拉塞尔的手,将两支握在一起的手举了起来,高呼道:“爱尔兰万岁,法爱两国人民大团结万岁!”

    讲话结束之后,约瑟夫便下榻于卡罗尔港的“独立宾馆”。第二天一早,他还列席了统一爱尔兰人联合会的建国筹备会议。

    因为大家都决定要将首都定在都柏林,所以开国大典什么的,自然应该在这里进行。但是约瑟夫对此却非常的反对。

    “拉塞尔同志,您要知道,在爱尔兰海,我们是没有制海权的,英国人的水雷封锁了这片海域的入口,我们的军舰过不来,英军人的军舰确能过来。如果在我们进行开国大典的时候,英**舰突然出现,并且对城市发起炮击。我们该怎么办?

    开国大典是一个隆重的仪式,和肯定会有很多的群众和朋友参加的。如果在这个场合上遭到炮击,很可能会让群众蒙受巨大的伤亡。所以,我认为爱尔兰的首都可以遵从传统顶在都柏林,但是开国大典,还是应该放在更安全的地方。另外,包括中央政府机构,在短时间内,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还没有能力确保都柏林的安全的时候,也先不要设在都柏林。我们为了建立一个独立的国家,已经等了很多年了,这点耐心应该是要有的。而且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等都柏林的防御设施,尤其是对海的防御设施得以巩固了之后,爱尔兰的中央政府,就可以前往都柏林了。”

    约瑟夫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所以最终,开国大典的位置就被设置在了卡罗尔港。这里是爱尔兰独立运动的根据地所在,这里的群众都是非常支持革命的,而且群众组织得力,英国刺客特务什么的要混进来非常困难。而在海面上,有法国舰队,陆地上,还有法国援建的炮台。英国海军要是不要命跑这里来,那简直就是汤姆找斯派克打架,绝对是找虐。

    除了来参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的仪式。约瑟夫还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和爱尔兰人商议爱尔兰重建的事宜。

第四百九十六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2)

    长达几年的独立战争,给爱尔兰带来的破坏是巨大的。整个根据地,几乎个村子,都有牺牲的烈士,而在争夺激烈的地区,更是几乎没有一家人的房子没有被大火焚毁过。虽然联合会一直本着一手抓革命,一手促生产的原则。但是,大量的精壮劳动力当了兵,农业劳动很多时候都在靠女人、老人和孩子撑着,还有英国人时不时地跑来捣乱,搞什么“三光政策”,所以农业生产也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如果不是法国人一直在后面无私的支持,爱尔兰早就该发生饥荒了。

    所以,爱尔兰如今,首要的任务就是恢复农业生产。

    为此,爱尔兰独立军要进行大规模的复员,人数要在现有的基础上减少一半。只有最有经验,最有战斗力的战士才会继续留在军队里。其中的一部分最有战斗力的军队还将承担起自己的国际责任——为推翻英帝国主义而继续战斗。

    爱尔兰多沼泽,所以有不少的泥煤。这也是很多爱尔兰人家庭使用的燃料。不过泥煤的热量很低,作为家庭做饭的燃料还行,作为工业燃料却不太好用。另外一些低位泥煤也可以用作肥料。这东西,在法国人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经济价值。但是对于现在的爱尔兰,确实非常重要的。尤其是低位泥煤的开采,对于爱尔兰农业的恢复至关重要。所以,对泥煤的开采是第一个重要的方向。

    除此之外,依照英国人的勘探,爱尔兰还有一些铜矿和银矿,但是储量都相当有限,品位也不算好。倒是铅锌矿相当好。这大概是今后爱尔兰发展矿业的一个重点了。

    只是爱尔兰的矿产基础中缺少了最为至关重要的煤矿和铁矿,所以发展重工业什么的,基本上就很困难了。不过,一个定位为猛犬的国家,需要个什么重工业呢?哪有当了狗还要自己去买骨头的?凡是要自己买骨头的,其实都是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的肥猪。

    不过爱尔兰有不错的水力资源,在爱尔兰南部和西北部的山地,有众多的落差较大的河流,倒是很适合进行水电开发。而有了电力,不仅对于农业非常有好处,也使得很多轻工业的发展成为了可能。

    “下一步,爱尔兰国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经济的重建。因为缺乏煤铁资源,爱尔兰并不适合发展重工业,但是就我了解,爱尔兰南部和西北部的山地地区的水力资源确实非常的丰富的。依靠大西洋带来的水汽,爱尔兰有丰富的降雨,而南部和西北部山地和中部的平原之间的落差,为我们建造梯级电站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大家可能都知道,如今在欧洲,法兰西的农业是最有保障的。水旱从人,不知饥馑。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基于电力的灌溉系统。有了电力,旱灾的时候,我们可以将河水,甚至是地下水利用电力抽上来灌溉农田;内涝的时候,我们能将多余的水抽到河里面去。这就使得我们法国的农业生产对于自然灾害的抵抗力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也使得我们法国几乎每年都是丰收年。而爱尔兰如果能建立起一套这样的,依托于水电的灌溉系统,爱尔兰人今后也会年年都是丰收年的。

    充足的电力,还将使得轻工业的发展成为了可能。纺织、以及食品工业都将可以得到快速的发展,而这些工业的发展,也将使得爱尔兰变得富裕起来。

    同志们,朋友们。此时此刻,又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那是我的弟弟拿破仑,在击败了欧洲大陆上的那些反动势力对法国革命的干涉之后,在法国国民大会上在谈到革命的根本任务的时候说的一句话。他说:‘法兰西人民要赢得富足的,幸福的生活!他们获得美好的富足的生活的权利,不能再任由那些贪婪的封建统治者们践踏。’同样,同志们,爱尔兰人民为什么要革命,归根到底,不也是为了追求美好的富足的生活吗?

    同志们,过去几年的战斗充分的说明了,我们是多么的善于摧毁一个旧世界;而在今后,更伟大,更艰巨的目标在等待着我们,那就是,向全世界证明,我们是多么地善于建立一个新世界!”

    在建国筹备会议上,约瑟夫的发言激起了代表们一片热烈的掌声。

    在此后的几天里,在约瑟夫的牵线搭桥之下,罗马银行向爱尔兰提供了大笔的无息和低息贷款,以扶植爱尔兰的经济发展。同时,约瑟夫还代表法国科学院,以及巴黎大学,和爱尔兰,确定了教育帮扶计划。

    “教育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基础。‘再穷不能穷教育’,当年腓特烈能够带着普鲁士崛起,靠的就是大力兴办教育。如今爱尔兰要想有好的发展,一样需要重视教育。比如说,我们要建设大量的水电站,就需要有大量的电力方面的工程人员。短期内,我们可以靠聘请法国工程师来解决问题,但是从长期来说,爱尔兰必须培养出足够的,自己的建设者。所以,教育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不加以重视。

    英国殖民统治者在统治爱尔兰的时候,不但不在爱尔兰建立学校,还禁止爱尔兰人到外国留学,禁止爱尔兰人在英国的大学申请学位和奖学金。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为的不就是能让我们变得愚蠢,以便于持续地压榨我们,奴役我们。

    我们的法国同志们,愿意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无私的帮助。我们两国将一起设立一个教育基金,用于普及教育。我们的法国同志,将每年向我们派出一批教师,支持我们的基础教育。帮助我们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初级教育系统。

    除此之外,我们的法国同志还将为我们的优秀的学生提供享受全额奖学金的留学机会。每年都会依照我们的中学生毕业生的一定的比例,来提供这样的名额。这样经过若干年之后,我们的人民的文化素质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我们的文化和经济,都会得到长足的发展。

    当然,我们的法国同志给我们了这样无私的帮助,我们不能一点回报都没有。虽然法国同志们帮助我们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些,但是我们爱尔兰人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坏种。我们的能力有限,难以帮助我们的法国同志,但是我们愿意在任何时候,都和我们的法国同志一起并肩作战。法国的朋友,就是我们爱尔兰人的朋友;法国的敌人,就是我们爱尔兰人的敌人。因此我请求联合会给我授权,允许我代表联合会,代表新的爱尔兰政府,和法兰西共和国政府,签订一份基于平等和相互帮助的《法爱友好合作条约》。”在最后一次筹备会议上,拉塞尔会长向整个大会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

第四百九十七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3)

    在此后的几天里,其他国家的代表也纷纷来到了卡罗尔港。不仅仅是法国的盟国,比如北意大利共和国、尼德兰共和国、莱茵联盟、西班牙王国、普鲁士王国以及奥地利帝国和土耳其帝国都派来了代表,而在教廷那边,教皇庇护七世冕下也亲自来到爱尔兰,参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

    对于教皇来说,爱尔兰的独立,意味着天主教在欧洲的版图又扩大了一块。这是多少年来,天主教的版图第一次扩张呀。虽然这事情上,基本上没教皇什么功劳,但是能蹭一点是一点呀。

    此外,此前一直保持中立的俄国人也派来了观察员,并且也开始和爱尔兰人接触,商谈双方建交的可能。

    各种接待和准备让同意爱尔兰人联合会忙成了一团。毕竟他们还不是一个完备的政府,也没有足够的外交人才储备。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友好国家的代表,甚至有些国家元首都跑过来了,这接待任务真是让拉塞尔的头都大了一号。

    如今联合会中,几乎所有的,到过外国,会说外语的人都被动员起来,作为外事接待人员使用了,但是人手却依然不足,因而很多时候,参与接待的人甚至连外语都不会。而且他们的英语也因为爱尔兰味道太足,让一些懂英语的外宾都听不太明白。以至于甚至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所有来参加的国家对此都表示能够理解。当然,有些家伙,表面上可以理解,回到自己房间里,立刻开嘲讽说爱尔兰人真不愧是种土豆的。

    1813年3月3日,终于到了爱尔兰开国大典的日子,这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我们小学三年级一班——啊,错了,是我们统一爱尔兰人联合会的同志们在会长拉塞尔同志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席台上。

    这座主席台设置在二号炮台附近的一片空场地上,主席台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二号炮台附属的一个测距台。这时候,也只是对这处地方稍微做了一些小的调整,拆卸掉了那些用来测距的仪器,然后摆上了一排桌子,一排椅子,又在上面挂了一个横幅,就算是主席台了。

    这个主席台相比其他国家举行重大仪式的那些地方,比如说法国人的和平宫什么的,自然是太简陋了一点。不过拉塞尔会长认为,爱尔兰还是一个穷国,爱尔兰人民的钱来之不易,所以能节俭一点就节俭一点。

    这样一来,爱尔兰的开国大典就相对的相当简朴了。用卡罗尔的话来说,和法国农村里面选举村长的感觉有的一比。

    约瑟夫自然是被请到了主席台上,和教皇庇护七世坐在一起。

    “啊,约瑟夫院长,您好。”一见到约瑟夫,庇护七世的胖脸上都笑开了花,“能够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天主的眷顾呀。”

    庇护七世这是第一次见到约瑟夫,但是对于约瑟夫在波拿巴家族中的真实地位,他却是非常清楚的。这倒不是因为有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忏悔的时候说的,而是因为,教廷如今和波拿巴家族的经济往来非常多。

    教廷在若干个世纪里,积累下了惊人的财富。这些财富总不能白白的放在那里吧?然而,要让这些财富高效的运转起来,最好的手段自然就是搞银行业了。不过天主教的戒律是禁止靠放贷赚钱的。所以教廷自己是没法办银行的。

    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好像当年,圣殿骑士团一样是天主教的组织,但是照样搞出了世界上最早的跨国银行。当然,圣殿骑士团后来成了异端,但是圣殿骑士团成为异端的罪名当中什么搞基呀,崇拜魔鬼呀,亵渎神圣呀什么的样样都有,就是没有放贷。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圣殿骑士团的确是不放贷的,他们只是收取租金而已。比如说,他们将一笔钱或者一块产业租给你,然后收点租金,这有问题吗?完全没有呀。基督他也不敢说,收租金不对。他要是真的这样说,而且他的门徒们还坚持不忘,那基督教就永远别想得到罗马的承认,更不要说成为罗马的国教。最多,也就能成为一个幽灵,一个在欧洲上空游荡的幽灵。

    圣殿骑士团完蛋之后,教廷并没有否定出租财物,获取租金的合理合法的致富手段。此后意大利先后兴起的一些大银行,尤其是美第奇家族的银行,后面都有教廷的影子。

    罗马银行兴起后,和教廷也有很多来往,教廷将不少的钱和产业委托给罗马银行经营,而罗马银行则按照双方的约定支付相应的租金,或者作为产业代理者,每年按时给教会分红。

    正因为教会如今和罗马银行在经济上的往来这么多,所以教廷对于波拿巴家组内部的情况知道不少。他们知道虽然这个人很少抛头露脸,存在感远不如老二和老三,但在这个家族中,这位不声不响的凯撒才是真正掌舵的人。

    “冕下,能见到您也是我的荣幸。说真的我很惊讶,您居然会不远千里地亲自来到这里。要知道这里严格来说还是战区呢。说不定还存在什么危险呢。”约瑟夫说道。

    “啊,如果罗马帝国的凯撒能来这里,我一个老祭司,又有什么不能来的呢?”庇护七世笑道,“爱尔兰教区沦陷已经很久了。独立战争开始后,教廷就一直站在追求自由的爱尔兰人民一边,并且还派出神父帮助爱尔兰人民。如今英国异端已经被驱逐了,教区应该重新建立了,我又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爱尔兰人是信仰天主教的。但是现在,天主教内部也有好几个派别。别的不说,法国教会的那个天主教,那就是个异端,而且教廷还不敢说他们是异端。这真是……不过法国教会的家伙还算诚实守信,基本上不太向外面传他们的那一套。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打着天主教旗号的异端——革命神学呀!

    当然,如今革命神学的那帮子家伙大都跑到美洲去建设地上天国去了。但是欧洲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下的。这些家伙的这套东西,可是非常有煽动性的,万一这些家伙跑到爱尔兰,趁机弄出点什么,那对于教廷就真的是……所以教皇必须赶紧把正宗的天主教送过来。

    除此之外,就教皇了解到的消息,法国人和爱尔兰人准备了一个爱尔兰重建计划。用后脚跟想一想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赚钱的机会。嗯,教廷当然不爱钱了,但是有钱不是更有利于传播主的福音吗?别的不说,望弥撒分圣餐的时候,准备的耶稣基督的血和肉多一点,(再圣餐中,以掰开分食的饼,代表耶稣的肉;以葡萄酒代表耶稣的血)愿意来参加弥撒,领受祝福的人就会多一些嘛。然而教会又不会五鱼二饼的奇迹,自然只能是“小钱钱,真心甜”了。

    所以,能在这里遇到约瑟夫,对于教皇来说,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于教皇冕下之所以不远千里而来,很大一个目的就是要就一些重要的问题,和约瑟夫谈谈。

    当然这个时候,并不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约瑟夫便对教皇道:“冕下,是乘坐什么船来的?路上晕船了没有?”

    教皇立刻明白了约瑟夫的意思,便微笑着回答道:“我乘坐赫德航运的船来的。我不应该太挑剔,不过这船真的不算太舒服。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一个老人来说。”

    约瑟夫听了,便回应道:“冕下,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不如你坐我的船,我们一起回去?”

第四百九十八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

    两人又说了两句,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首先自然是由拉塞尔发言。拉塞尔首先宣读了《开国公告》,在《开国公告》中,拉塞尔宣告了爱尔兰共和国的成立,并宣布爱尔兰共和国将模仿法国的政体,建立执政府和五个议会。同时将效法法国宪法和民法,建立自己的司法体系。同时,拉塞尔还宣布,爱尔兰共和国将在相互尊重,共同合作的基础上,和一切愿意和爱尔兰平等相处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以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

    在演讲的最后,拉塞尔庄严宣告:“爱尔兰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在拉塞尔的演讲之后,约瑟夫代表法国,以及所有到场的,愿意和爱尔兰共和国基于平等互利的精神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发表了讲话,他首先祝贺了爱尔兰共和国的建立,并称赞了爱尔兰人民在赢得独立的过程中,展示出的英勇无畏,坚韧不拔的精神。最后他表达了对爱尔兰共和国和爱尔兰人民的祝福:

    “我相信,在以拉塞尔同志为核心的联合会的领导下,在全国人民的团结奋斗之下,必然能创造出更多的人间奇迹。先生们,朋友们,想一想吧,在赢得自由独立的过程中,面对着强大的敌人,爱尔兰人民曾经战胜了那么多的困难,创造出过那么多的令人印象深刻的人间奇迹。那么在赢得了的自由和独立之后,在得到了整个欧洲的热爱和平的友好的国家的普遍的支持之后,还有什么样的人间奇迹是不能创造出来的呢?”

    在约瑟夫的讲话结束后,最后登台的则是教皇庇护七世冕下。教皇冕下首先赞颂了爱尔兰人民的虔诚,并代表天主给爱尔兰共和国,以及爱尔兰人民赐福。

    接着便是阅兵式了。拉塞尔会长,啊应该是拉塞尔执政骑着一匹白马,来到了检阅场上。首先通过的是由在爱尔兰独立战争中立下战功的战士们组成的方阵,他们手持着缴获的各种敌军的旗帜(其中大部分的都是所谓的“治安军”的,老实说,正宗英**队的军旗可不容易被缴获,尤其是在他们和“治安军”的家伙一起撤退的时候。)。

    这些战斗英雄们将缴获的这些旗帜抛掷在地上。接着出场的是独立军的骑兵部队。

    骑兵是相对昂贵的兵种,一匹战马的开销要远远地超过一个士兵,哪怕是以下马作战为主的龙骑兵的战马也是一样。所以虽然爱尔兰独立军的规模已经不小了,但是骑兵部队却并不多。第一师和第二师都只有一个独立的骑兵营。而这个独立骑兵营的规模放在英国人那边,多半只能叫加强连。

    爱尔兰的骑兵其实是一支只能下马作战的骑马步兵,他们甚至连制式的马刀都没有——反正用不上,也不会用。

    不过到了开国大典之前,准备阅兵的时候,还是有人提出,说骑兵如果手里不拿一把马刀,实在是不好看。所以才临时从法国人那里租借了一批马刀,用来装装样子。

    骑兵们骑着战马(前排的和靠主席台一侧的战马都是缴获的正宗战马,后排的,以及从主席台方向看不太清楚的战马则基本上原本都是用于种田的挽马。)从那些被丢在地上的敌军的旗帜上践踏而过,围观的群众发出欢乐的笑声。

    接着出场的是步兵队伍,爱尔兰的步兵队列自然没办法和拿破仑的阅兵仪式上的那些步兵队列相比。别的不说,单就士兵的身材来说,法国阅兵式上的步兵们的身高基本一致,身高差不会超过五厘米,但是爱尔兰士兵在这方面就不一样了,高的高矮的矮的看起来就不整齐。

    但是真正懂行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眼前这些从身高到穿着到动作看起来都不太整齐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锐。就像在后世,穿着整齐的军装,带着头盔,拿着崭新的步枪的毛子都是普通毛子,只有穿海魂衫、裤衩,不带头盔,手里拿着缠满了胶布的akm的毛子,才是真正的精锐毛子一样。

    然后出场的就是炮兵。爱尔兰的炮兵在战争中进步非常大,不过他们的大炮还是以轻型火炮为主,在这里他们也只拖出了几门小炮转了两圈。

    接着就是友好国家军队的分列式了。受到邀请的国家基本上都没派几个人来,(其实来多了,爱尔兰也接待不了)只有法国人的海军陆战队跟了一些人上岸来保护约瑟夫的安全。这时候,他们便临时作为所有友好国家的代表,参加了分列式。

    最后的一个项目是军舰的分列式,因为这里在海边,可以直接看到海上的舰队。首先接受检阅的是“共同市场号”超级巡洋舰,不过在这个时候,这条船已经被法国政府作为贺礼赠送给了爱尔兰共和国。

    当然,爱尔兰此时根本没有足够的海员来控制这条船,也没有懂得海战的人来当这条船的舰长,所以所谓的“赠送”,其实就是换了一面国旗而已,军舰上的舰长、水手还是清一色的法国人。只不过他们现在被派遣到了“爱尔兰海军”来了而已。而爱尔兰海军,也将他们的这唯一的一条现代化的军舰交给了法国爱尔兰联合舰队指挥,以便继续和英国人作战。

    这条军舰后面则是参加阅舰式的其他国家的军舰了。这里面最为出色的自然还是法国人的舰队。毕竟其他国家基本上是没有现代化的战列舰和超级巡洋的。他们也就只有几条装甲巡洋舰而已。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爱尔兰海军倒是一下子成为了少有的拥有超级巡洋舰的海军,硬要算,立刻就可以被视为海军强国了。

    阅舰式之后,整个仪式便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约瑟夫便向拉塞尔亲切地告别。然后和教皇冕下一起在群众的欢呼声中登上了“凯撒号”战列舰。

第四百九十九章,慈善帝国

    在“凯撒号”大饭店,不,应该是“凯撒号”战列舰的豪华客厅里,约瑟夫和教皇庇护七世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并就爱尔兰的精神文明建设的问题和教皇进行了亲切的讨论。约瑟夫向教皇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认为教廷最好以医疗和教育方面作为自己主要的发力点,这样既能够保证收益,也能维护教会的形象。

    庇护七世教皇对约瑟夫的建议表示了赞同和感谢。同时他也对爱尔兰共和国不打算设立国教,准备学习法国,执行“宗教自由”政策表示了一定的担忧。

    “我并不是说,法国的政策不好,只是爱尔兰和法国还是有区别的,法国一直以来都是天主教的核心地区,法国人世代都是正信者,也是最受天主青睐的人,所以即使不设立国教,法国人民依旧会坚持正确的信仰。但是爱尔兰不一样呀,这些天,我和爱尔兰的教士们交谈,发现了很多的问题,因为那些万恶的异端的迫害和压制,爱尔兰的兄弟们对教义的认识已经存在不少的问题了。虽然他们一支忠于正信,但是这么多年来,异端的毒害还是渗透进来了。这时候,怎么能采取宗教自由的政策呢?”庇护七世教皇说道。

    “冕下,”约瑟夫说,“如今在欧洲,除了正信的天主教会,还有哪些重要的异端呢?无非就是东边的正教会,以及那些自称新教的异端了。这些异端虽然狡猾,虽然善于蛊惑天主的羔羊,但是如果有秉持正信的神父,向那些羔羊传播真正的福音,秉承着天主的威能,难道还比不过那些异端吗?”

    说到这里约瑟夫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依靠着天主的威能,正信的公教会,在传教的能力上,完全是其他的两个异端没办法比的。冕下,您看我们有多少的神学院,而那些异端才有多少神学院?他们的神学理论和我们一比本来就比不上。而且,我们每年能培养多少神父,他们才能培养几个人?所以在传教的能力上,再加上有了我们的帮助,正信的公教会,在进行慈善事业的时候,能够做到的事情也远远超过那些异端。

    比如说,教皇冕下您也知道,就医学水平而言,我们法兰西的医学水平那是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的异端流行的地区的。而公教会如果和我们精诚合作,在欧洲开设各种隶属于教会的,慈善性质的医院。您想一想,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我就不信那些被异端带偏了的羔羊能不得病。得了病,他们是进异端们的低水平医院,还是进我们的高水平医院?

    也许个别的,太过固执的人会坚持他们的迷信。但是我们的医院的医疗效果,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虽然理论上,医学水平的高低,和信仰的纯正与否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但是,老百姓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觉得,既然这医院是公教会的,而它又这样的能拯救他们的生命,那就说明公教会才是正信。

    教皇冕下,耶稣基督说过:‘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的不虔诚呀。是没有奇迹给这个时代的人看的。’但是医疗的进步,岂不就是一种奇迹吗?耶稣在传播真理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行过奇迹吗?没有在海上的行走,没有五鱼二饼,还真的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他吗?即使现在,那些信仰异端的信徒,又有多少不是被奇迹影响的呢?现在奇迹在我们的手中,还担心羊群会跟着异端走吗?”

    庇护七世点了点头道:“医学的进步,本来就是天主对我们的虔诚的奖励嘛。只是要大规模的建造慈善性质的医院,也是非常大的工程。”

    庇护七世话里的意思,约瑟夫一听就明白,说白了,就是这个老家伙心疼钱了。显然,在没有接受过现代生活洗礼的时代,即使是一位教宗,也还是不明白,慈善,才是最赚钱的买卖。

    “冕下,其实有一件事情您想过没有?”约瑟夫说道,“耶稣说过:‘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其实,凡是一心只想要把钱留在身边的,也必然失去钱;而将钱舍弃掉的,必得着更多的钱。慈善医院可以接收募捐,以我们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在欧洲很多国家范围内为慈善性质的医院弄到免税的待遇。另外,我们还可以进行分级医疗,也就是我们的慈善部分只针对底层收入非常低的人群,而在我们这里接受治疗的有钱人,我们可是要收费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明确的说,从他们身上收的费用,都会用于慈善事业——不过老实说,教会的什么活动不是慈善事业呢?”

    的确教会的什么活动不能打上慈善的标签呢?就算是建造豪华的大教堂,配上各种奢侈的玩意儿,那也可以说是为了显示人们的虔诚并取悦上帝——这难道不是公益,不是慈善?甚至于,就算是拿到那些钱,把它全放在银行里不用,只拿一部分利息,比如每年拿个百分之三的钱出来做善事,那也是为了可持续性的做慈善嘛?后世的不少慈善机构,每年真正用于慈善的经费,都只不过是总资产的百分之三,百分之四的——这几乎就是常态。

    很显然,约瑟夫的话一下子给庇护七世教皇打开了一扇大门,让庇护七世教皇一下子看到了此前从未看见过的风景。

    “啊,波拿巴院长,这真是……真是值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庇护七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带得让他的暗黄色的眼睛里面的瞳孔似乎都变成了一条缝。

    两天之后,“凯撒号”战列舰回到了勒哈佛尔。在约瑟夫的邀请下,教皇冕下和约瑟夫一起乘上列车,前往巴黎,对法国进行一次顺访。

    依照在船上制定的临时计划,教皇冕下将前往巴黎,拜访拿破仑执政,吕西安部长,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建立一个“慈善帝国”的事情。

第五百章,联合声明

    在教皇到来之前,拿破仑便已经通过电报知道了约瑟夫邀请他到法国来进行一次友好访问的事情,并且也知道了约瑟夫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和教皇的接触,渐渐地将教廷在经济上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于是拿破仑在巴黎相当热情地接待了教皇。接着他们在执政府进行了友好的谈判,拿破仑对教皇冕下打算大力推动慈善事业的想法表示赞同和赞赏。并表示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此给与配合。

    紧接着教皇又和吕西安部长就一些具体事务进行了坦率的讨论,确定了双方的责任和义务。接着教皇便在吕西安部长的陪同下,对巴黎的各处大学和医院进行了考察访问。然后教皇冕下何在拿破仑执政一起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

    “梵蒂冈教宗庇护七世冕下和法兰西共和国第一执政拿破仑·波拿巴,分别代表教廷和法兰西共和国,共同发布声明如下:

    法兰西认为,确保宗教自由,确保任何民族,任何国家,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选择信仰或者不信仰宗教,信仰这种或者那种宗教,乃是天赋的人权,不应受到任何世俗力量的干涉。

    教廷认为,依照耶稣基督的教导,‘上帝的归于上帝,凯撒的归与凯撒’。世俗的政权不应该干预宗教信仰方面的事情。事实上,在教会的历史上,因为世俗政权对宗教的干预,造成了教会的分裂,以及大量异端信仰的产生,这是有历史教训的。所以教廷认为,在现在,任何试图依靠国家力量干涉宗教的行为,都是违背了宗教的基本原则的。

    法兰西人认为,尊重任何人的天赋人权,乃是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处于被迫的战争之中,对于敌对一方的作战人员,我们也有责任保障他们的基本人权。为此,法兰西政府作出承诺如下:

    敌对一方的作战人员如果被俘,他们的基本人权,仍然将得到法兰西共和国政府的保障。法兰西政府及其武装力量,在对被俘人员进行讯问的时候,不对他们使用暴力以及恐吓手段。

    对于被俘人员中的伤病人员,法国政府将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医治他们的伤病,绝不允许对被俘人员的生命和人身施加任何危害或暴行,尤其是不允许谋杀、酷刑、供生物学实验或故意不给予医疗救助及照顾。

    法兰西政府及军队还将承诺,不刻意攻击敌对方的医院设施,保护对方的医护人员的安全。

    法兰西政府认为,即使在战争中,也应该保证平民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法兰西政府承诺,在战争中,不刻意袭击民用设施,不攻击、劫掠、或以其它方式伤害敌对放平民。

    教廷认为,一切人类都是天主所创造,都应该是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之间出现战争,乃是巨大的悲剧。即使战争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消失,但在战争中尽可能的避免过分的暴行,却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的。

    教廷对法国政府的相关承诺非常赞赏,并期待其他国家也能做出对应的承诺,以减少战争对于各国的兄弟姐妹们的伤害。

    为了表示对法国政府的善意行为的支持,教廷建议从今以后,交战各国的受到保护的医护人员,可以佩戴红色的十字标志,已表明身份。医院等设施也应当设置明显的红色十字标志,以便交战各方识别。

    教廷将组织医护人员,在战争中帮助双方的伤病人员,这一举动乃是体现了耶稣对人类的爱。教廷要求交战各方应保护教廷组织的医护人员的安全和尊严。”

    通过这一份联合声明,法国和教廷都将自己放倒了道德的高位上。现在,任何不遵照法国和教廷的联合声明来进行战争的国家,几乎都要自动的被视为蛮夷了。

    同时,教廷在转向建立一个“慈善帝国”的路线上,迈开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在北美,战争的局面也开始发生的巨大的变化。

    自从法国向英国宣战之后,路易斯安纳便迅速地组织起了一支多达五万人的义勇军,并开始向加拿大发起进攻。但是法军在这一系列的进攻行动中的表现却说不上好。阿瑟·韦尔斯利将军的部队,依托防御,连续击退了法军的多次进攻。

    不过战术上的成功,并没能改变战略上的被动。在这几次战斗之后,英军的物资已经非常紧张了,因为海路被封锁,各种至关重要的物资都运不进来。所以阿瑟·韦尔斯利将军手下的军队现在连弹药都严重不足了。

    也就在此时,更要命的事情却发生了——魁北克的那些说法语的家伙突然宣布独立,并且宣布退出战争,并在战争中保持中立。

    魁北克的这些家伙的背叛,英国人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了。但是有所准备,并不等于就能够有效应对。虽然魁北克的那些家伙宣称他们将保持中立,但是英国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一点。更重要的是,魁北克控制了水道,他们的态度的转变,使得英国人的后勤问题变得越发的突出了。

    魁北克“中立”之后,法国人的商船立刻就驶入了圣劳伦斯河,将大批的物资送到了魁北克。这使得英国人开始担心,魁北克人的“中立”其实只是想要为囤积起足以发起进攻的物资做准备。

    于此美**队也开始重整旗鼓,重新向着加拿大发起了进攻。他们从东方杀了过来,而“中立”的魁北克,却向美军提供了各种便利,包括向他们出售各种物资补给。

    阿瑟·韦尔斯利将军意识到,如果他继续在五大湖区域和法军对抗的话,那些魁北克人,以及美国人很可能会切断他的本来就孱弱的补给线,于是他不得不下令全军向渥太华撤退。但是在敌前撤退谈何容易。尤其是北美的法国义勇军,几乎每个士兵都有马匹,这使得他们在追击战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他们在阵地战中的表现。最终阿瑟·韦尔斯利退回到渥太华的时候,他手中的军队已经损失了二分之一。

第五百里一章,坑盟国

    1813年2月20日,美法联军就已经将英军包围在渥太华了。阿瑟·韦尔斯利将军一开始还组织了几次反击,而且效果也还不错,甚至还从防备不严的说德语的法国人那里缴获了一些宝贵军火。

    总的来说,这几次反击获得的交换比虽然不错,但是还是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尤其是弹药。所以阿瑟·韦尔斯利将军现在也不再试图进行反击了,他如今只能尽可能地在渥太华坚持,期待战争局面会有所变化。

    但事实上,包括阿瑟·韦尔斯利将军在内的人都知道,即使战争局面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渥太华的英军也是很难支持下去的。

    首先,即使英军在欧洲取得了什么胜利,在如今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向北美派出多少力量了。即使派出力量,因为魁北克的背叛,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地将物资送过来,即使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嗯,在他们把宝贵的物资送过来之前,渥太华的英军也都已经饿死了。

    所以这个时候,继续打实在是打不下去了,以阿瑟·韦尔斯利将军为首的英军就开始考虑投降的问题了,反正英**队向美法联军投降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本到这时候,大家谈一谈,然后按在老规矩,英国人把指挥刀一交,也就完事了。但是这一次,却突然冒出了两个前一次没遇到过的难题。

    第一个难题当然是如何分赃的问题。当年北美独立战争的时候,还不存在如何划分领土的问题。法国人肯定不可能说从闹独立的北美十三州里面分一两个归法国。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加拿大可是好大的一块呀。

    美国人觉得法国人已经得到了魁北克的那一大块了,加拿大最好的港口,沿海部分,都已经被法国人占据了,剩下的部分自然应该归美国了。而且魁北克人趁着美军主力去进攻英国人的机会,嘴巴上喊着中立中立的,却不声不响地跑过去把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范围内的土地还占了不少。算算法国人真是已经赚了。

    但是法国人却表示,这事情不是这么说的。首先,魁北克只是独立了,并没有归入法国。所以魁北克是魁北克,法国是法国,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作一谈。至于说将来魁北克会不会加入法国?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嘛,反正现在魁北克就是独立国家,而且是已经得到了美国承认的独立国家,它不能算在大家瓜分加拿大的范围里面!

    好吧,就算除去了魁北克,加拿大剩下的能够用来瓜分的地方也还是不少的。靠近五大湖的那一大片都是很不错的土地,这里大家分一分,也还是不错的。

    但是法国人动作快,因为在此前的战争中,英国人和加拿大人在美国境内干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他们都非常担心,如果自己这里被美国人占领了,会不会同样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加拿大和美国人都已经很熟悉了,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所以哪怕美国人不会追究他们,他们也不敢信。更何况,美国人还真不敢说宽宏大量地要赦免他们呢。他们真敢这么说,信不信南方的那帮子被三光了的州分分钟造反给你们看看。

    而此时,加拿大人也都知道,这场战争肯定是败了,如今他们也只有投降一条路了。而向谁投降就成了决定命运的事情了。

    在后世,**匪帮被毛熊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虽然元首一直希望他麾下的部队在东西两线都能拼死挡住。但是三德子的军队还是很明智地做出了,在东边拼命挡住,尽可能地到西边去投降的选择。

    加拿大人并不比三德子傻,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想得明白的,所以他们也采用了类似的做法。除了渥太华之外,其他的城市和据点,基本上都是只要看到来得是法国人,就立刻开门投降,如果是美国人就奋力抵抗。

    这样一来,带来的一个后果自然就是法国人迅速地占据了大量的重要据点,比如说“泥巴约克”,(就是后来的多伦多。英国人在丢失了北美的新约克之后,就在这里又建了一个约克。只是这里的发展远远比不过新约克,所以美国人便给它取了个外号叫做“泥巴约克”)就一枪不放的投降了法国人。

    这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法国人占领的地方远比美国人多。如果直接按谁占领的地方归谁,那这一仗美国人还真是白打了。而且这一仗的主要代价还是美国人承担的。

    因此虽然英国人还在渥太华抵抗,但是美国人已经在和法国人吵翻天了。

    美国人觉得,法国人应该把他们占领的地方让一点出来给美国。但是法国人则毫不犹豫地表示,这是老子凭本事占来的,为什么要让?

    美国人还觉得,既然如今咱们是盟国,一起打击万恶的英国人,那咱们以前为了打仗,借的那些钱,是不是可以减免一点呢?想当初,路易十六陛下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可是非常慷慨的。

    如今的法国比起路易十六那会儿的法国自然是富有得多,如果美国是爱尔兰,那拿破仑的法国肯定会大笔一挥,表示,这些债务呀什么的就减免了吧。但是这是美国呀。

    按照约瑟夫的分类,美国和爱尔兰不是一种动物。爱尔兰是狗狗,美国是狼。爱尔兰本身距离英国近,从资源上来说没有煤铁,基本上不可能成为脱离法国的,拥有独立力量的强国。所以,法国人不需要防备爱尔兰。

    但是美国不一样。美国都是刁民,一个个好勇斗狠的,喜欢扩张也是出了名的。在法国人重返美洲之前,他们把西班牙人欺负的——当然,法国人重返美洲之后,法国人把西班牙人欺负得更厉害。

    所以路易·波拿巴早就接到了他的哥哥拿破仑的指令:“战争的目的之一当然是削弱英国,夺取他们的殖民地,扩大我们的地盘。但是还有一个即使不是更为重要,至少也是同样重要的目标,那就是削弱美国。如果可能,最好是分裂美国。”

    有了这样的目标,法国人的表现自然就可想而知了。已经占据了的据点那肯定是不会白白地交出去的。其中的一些当然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过得加钱。

    还有一些据点,那是保证法国和魁北克共和国能够有陆地上的边界的,嗯,加钱也不行,除非加钱的平方,啊,不对,应该是加钱的立方。

    至于说债务的问题,嗯,我们是盟国,我们不谈钱,谈钱伤感情是不是?这样吧,以国家的名义,借给你们美国的钱,我们就不要利息了。啥?你说你主要借的是路易斯安纳开发银行的钱。哎呀,这个事情可就不好办了,真的不好办呀。

    你看,这个路易斯安纳开发银行,他是一家私人银行,是私有财产,明白不?这不是你们向法国借的钱,这是你们向法国公民借的钱。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可是我们第一地球,啊,应该是第一共和国最神圣的一条法则。即使是法国政府,也是无权减免你们欠他们的钱的。

    所以欠债的事情是没得谈的,至于土地,能谈的也不多。在这场战争中,美国人流了最多的血,受了最大的损失,但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得。

    其实倒也不全是一无所得,北方的一些州多多少少的还是得到了一些土地的。但是南方确实是啥都没弄到,除了被焚毁的城市和被屠杀的人民之外。

    这就带来了两个后果,首先是南方要重建,需要很多钱。南方希望北方各州能够支援自己,就像在战争中,他们派出的军队支援了北方一样。但问题是,北方也没有钱,他们只能指望两件事:第一,打下了渥太华,抢一把,看看能在渥太华的仓库里面抢到多少钱。第二,等打败了英国之后,让英国政府赔款。

    根据美国人的估计,渥太华的仓库中应该已经没多少钱了。所以那只是杯水车薪,完全不顶事。至于英国人的赔款,那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另一个后果就是,该如何处置在渥太华的英军的问题。阿瑟·韦尔斯利将军已经派出人来试探投降的条件了。法国人根据了法国和教廷的联合声明的原则,认为只要英军投降,他们的人身安全,私有财产都应该得到保护。而美国人,尤其是美国南方人则认定,这些人都是罪犯,都应该为他们在战争中的暴行付出代价。依照佐治亚州的那些家伙的看法,这些人在投降之后,都应该被送到佐治亚,接受法庭的审判,并依照他们的罪行,给与公正的处罚。

    英国人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投降条件。就连法国人都觉得,这就是完全不打算接受投降。什么“公正的处罚”,这玩意儿你哄谁呢?当我们没见过你们是怎么给印度安人“公正的惩罚”的?就算我们没见过你的法庭是如何审判印第安人的,我们难道还不知道“革命法庭”是怎么运转的吗?说起来,你们的法庭在给印第安人处以绞刑的时候的效率比我们的“革命法庭”都要高呢?英国人又不是傻了,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但是美国人却没法在这个问题上让步,因为无论是谁要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立刻就会被整个南方视为“叛徒”。就南方的那些蛮子的习惯,高呼一声“天诛国贼”,然后打光两支左轮手枪都是非常正常的行为。

    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打了。

    然而法国人对于继续进攻缺乏兴趣,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在大局已定的时候,不应该再让战士们继续牺牲了。他们甚至还劝美国人不要着急,先慢慢围着,多围困一段时间,等他们饿得不行了,在进攻就好了。

    美国人一开始觉得法国人的这个建议还是不错的。英军的防御还是相当的坚固的,如果硬攻,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还是慢慢等,等他们饿死比较好。

    然而美国人很快就发现,这个想法未必靠谱。因为英国人向法国人那边发起了一轮反击,然后……然后他们就从法国人那里缴获了不少东西然后撤回来了。

    美国人当然很不高兴地抱怨法国人怎么搞的。而法国人呢,法国人表示,那块地方是归顺法国的印第安人驻守的,你不能对印第安人要求太高。

    “啥?你们居然用印第安人驻守阵地?印第安人怎么守得住呢?”

    “可是雇佣他们便宜呀。而且很快就要春耕了,士兵们都急着回家种田呢。如果耽误了种田,我们就要花更多的钱给他们补助。活见鬼,那可不是一点点钱。反正英国人也没突围出去。怕什么?”

    然后呢,法国人的军队中,印第安人越来越多,法**队也来越少。理由嘛,当然是快要春耕了,路易斯安纳的法**队主要是民兵,民兵的主体都是农民,而路易斯安纳政府财政有限,所以……

    所以就只能将阵地交给友好的印第安人,当然,如果美国人愿意接手,法国人也不反对。当然要接手这个阵地,美国人就需要继续增加军队,增加军队不用钱吗?美国政府哪有钱?

    美国人对法国人的不负责任的做法提出了抗议。但法国人反驳道:“如果不是你们坚持要审判英国人,英国人早就投降了,我们也早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围城的美法联军就渐渐地变成了美印(第安)联军,然后就渐渐的变成了纯粹的美军。

    通过长时间围城来解决问题,当然能大幅度的减少伤亡,但是,美国人要维持长时间围城,需要很多的钱,而如今,美国人偏偏没有钱。或者美国人也可以通过承诺不追究英国人的战争暴行来换取他们投降,但是这在美国是非常的政治不正确的。所以如今美国人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强攻渥太华。

第五百零二章,

    自从海上的交通被切断之后,英国人的局面就非常的危险了。其中最为危险的一件事情就是粮食安全。自从当年“圈地运动”之后,英国本土出产的粮食就越来越少了。再加上英国人也没个什么“xx亩耕地红线”,再考虑到英国从自然条件上并不适宜发展种植业。无论是种小麦还是种什么,都没法和法国、乌克兰以及其他的欧洲国家相比。

    所以多年以来,英国的粮食问题,都是靠国际市场来解决的。毕竟只要有钱,怎么会买不到粮食?人家也不会封锁你的,除非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洋米洋面它不香吗?

    当然,英国人这样做本来也是有保障的,英国海军一直都是超强,想要从海上封锁用过不容易。只要海上没有封锁,凭借海外殖民地的耕地也足够了。所以,当年英国的这个国策,还真的不算错。

    但是随着法国的崛起,尤其是法国海军引领的技术革命,英国海军的可靠程度大幅度下降了。这时候,政策本来就应该加以调整了。甚至于实际上,法国人也给英国人留出了调整政策的时间。

    早在第一代“自由贸易号”出现的时候,英国人就已经发现他们越来越难以保证自己在海上的运输线的安全了。即使是纳尔逊,那个时候也已经不敢说英国舰队能够保证航道的安全了。

    如果这个时候赶紧退牧还耕,实际上还是来得及的。虽然即使全都退牧还耕,英国本土的粮食产量还是不足以支持他的消耗量,但是毕竟会好很多。

    但是,毛纺业是英国最为重要的行业之一,在和平时期,它也是最能出口赚钱的行当,要退牧还耕?那毛纺业怎么办?没了毛纺业,哪还有钱搞军备竞赛?所以,退牧还耕是不会退牧还耕的,这辈子都不会退牧还耕的,也只有努力加强海军,来勉强维持粮食安全了。

    不过要说英国人没有准备,那也是不对的,英国人建了更多的仓库,增加了储备粮的比例,这样一来,即使海军那边暂时出现困难,理论上英国也可以支撑很长的时间。

    而且在英国国内,英国人的统治效率还是相当高的,所以也没有发生太多的粮仓着火的事情。至少现在封锁时间还不长,粮食价格还没有涨得太高,所以这样的事情倒还没发生。不过时间长了,粮食真的开始紧张了之后,会怎么样,那就真的难说了。

    靠着粮仓中的粮食,如果立刻退牧还耕,那也来得及。但是牧场变农场了,等将来又要变牧场,这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不少人觉得,要是退了不过一年,立马又要变回来,那还不如不折腾呢。

    所以英国政府虽然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来鼓励退牧还耕,但是,土地的主人们响应了号召的却并不多。这不是因为他们不爱英国,而是因为他们更尊重经济规律。而且他们也更愿意将宝押在海军的复兴,甚至是和平谈判上。

    海军复兴,嗯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当初法国提出了新的造舰计划之后,英国人立刻就跟进了。为了应对法国人的奥古斯都级战列舰,英国人紧急设计了排水量高达一万五千吨的“狮心王”级战列舰,并且已经在船台上开始建造了。而且一口气就开建了三条!

    当然这样的大军舰,建造的再快,没有两年时间,绝对是造不好的。不过理论上英国的粮食储备也还是能勉强支撑到这个时候。至于其他,英国有煤,有铁,钢铁什么的,也还是可以保证的。

    只是真正懂行的人也明白,临时设计出来的船只,抢工期的建造,然后多半还没有充分地训练时间,这几样加在一起,几乎就意味着这种军舰真实的战斗力其实是非常成问题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建造这东西一方面是赌国运,另一方面,也未见得不是想要提高一点未来谈判的资本。

    此外在如今的局面下,这几条正在建造的军舰,几乎就成了支撑整个英国继续战斗的勇气的来源了。

    因为都柏林的战斗中,法国人使用了新的280火炮,英国人自然就怀疑,这种炮就是法军的“奥古斯都级”战列舰的主炮。于是“狮心王”级战列舰的大炮又要重新研制了。

    事实上约瑟夫也很愿意让英国人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幻想。带着一支八国联军(法国、爱尔兰、尼德兰、莱茵联盟、普鲁士、奥地利、北意大利、西班牙,正好八国。)登陆英格兰,然后一把火烧掉白金汉宫,这样的事情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神往,但是……

    但是登陆英格兰,还真是不容易。

    英国最靠近法国的那一片海岸,全是该死的悬崖,只有几处能够靠岸的缺口。当年诺曼底公爵威廉登陆英国的时候,那些缺口还都没有什么防御。但是如今,那些地方全是防护严密的炮台。而且附近的海面上英国人还大量的布设了水雷。就算把整个法兰西海军都拖上去,也不见得能在这些炮台面前讨到好。

    当然法国人也可以绕得更远一些,绕到苏格兰那边,面对着大西洋的方向上去登陆。那里的地形要有好很多。但是从这里登陆,船队在海上航行的时间要翻好几倍,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运输能力会下降到原来的几分之一。而在登陆战中,如果不能在登陆后迅速的将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的军队和补给送上岸去,那他们就算上了岸,也会被敌人赶下海去的。

    英国有相当发达的铁路系统,依托它们来运兵,效率非常高,至少比绕过半个不列颠岛的海路要快得多。所以,在英吉利海峡的那几个点上登陆很危险,但是绕远路从苏格兰那边登陆,其实也一样的危险。

    既然这样,通过一次海战,彻底地打掉英国人的希望,然后迫使英国人签下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在法国人看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了。

    当然,以目前法国海军的力量是不足以对付三条“狮心王”级战列舰的,但是军备竞赛中法国人也没闲着。虽然“狮心王”比“奥古斯都级”要大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就能比“奥古斯都级”更强。因为法国人的工业更发达,造船业水平更高。所以法国人的军舰在服役的速度和数量上都能超过英国人。

    据情报人员得到的消息,英国人的“狮心王级”战列舰基本上就是“伊丽莎白女王号”的放大版。也就是说,这是一艘装甲更厚,大炮口径更大,速度同样缓慢的铁乌龟。毕竟,在上次的海战中,在劣势兵力下,“伊丽莎白女王号”依旧换掉了敌军的一条战列舰,在英国人看来,这就是英国的设计思想正确的表现。所以,英国式的铁乌龟,强过法国人的跑的飞快的薄皮。虽然英国人并不确定,法国人的战列舰的装甲到底有多厚,但是出于鼓舞士气考虑,他们还是将它们描绘为碎弱的鸡蛋壳。

    但是“奥古斯都级”相比此前的“英白拉多级”的进步可比“狮心王级”比“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进步要大很多。

    法国科学院院长,约瑟夫·波拿巴亲自参与了这款军舰的设计。这使得这条军舰充满了来自后世的味道。

    首先是中轴线阶梯式布置的炮塔。在这条战舰的中轴线上,以阶梯的方式,先后各布置着两座两联装炮塔。这炮塔将安装全新的203毫米炮管退炮,整整八门大炮,这使得这条军舰的火力相比以前的“英白拉多级”提高了一倍以上。

    当然装上了这么多的大炮,会消耗不少的重量,这使得这条船剩下来的,可以用于装甲的重量已经不多了。如果还依照当初“英白拉多级”的方式来布置装甲,那“奥古斯都级”的防御最多也就是和“英白拉多级”差不太多。在大家都升级了大炮之后,这样的装甲倒真的可以说是薄皮大馅了。

    但是约瑟夫却又提出了一个来自后世的新的防护理念,那就是“重点防御”。

    在后世,随着舰炮的威力越来越大,但是军舰的排水量却无法无限增长,如果继续试图用足够厚的装甲将军舰全面包裹起来,那只会带来一个结果,那就是这条军舰一下水,就会因为太重了而直接沉下去。就像当年古二爷的那条战列舰,或者后世西班牙的那条在设计的时候,把小数点放错了位置的潜水艇。

    所以后世在设计军舰的时候,放弃了那种在军舰所有位置都布置装甲的做法,而是采取了只在最为关键的,直接影响到生存力和战斗力的部分布置厚重的装甲,其他的非必要区域,干脆就一点装甲都不要的做法。

    这样一来,如果对方的穿甲弹打在没有防护的地方,那多半就会直接穿透舰体飞出去,能造成的伤害有限。如果是普通的高爆弹——反正那些地方不是什么要命的地方,打上了虽然会受损,但是影响有限。而且如果海战中,对方使用这种炮弹,那就意味着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对真正重要的区域构成什么威胁,乘着这个机会,用正宗的穿甲弹糊对方一脸的它不香吗?

    所以,虽然在装甲总重量上“奥古斯都级战列舰”远远低于它的对手,但在实际的防御效果上来说,“奥古斯都级战列舰”的防御水平却不见得比更大更重的“狮心王”差。

    而在法国人的船台上,有五条“奥古斯都级战列舰”以及五条“赫尔墨斯级超级巡洋舰”正在建造,如果不出意外,法国人的这几条战舰的完成时间都会在英国人之前。

    当时候,通过一场海战,再次击败英国之后,英国的一切希望就都破灭了。而且……

    “而且英国说不定还会发生一场革命了呢。”拿破仑微笑着对吕西安说,“这件事情,你要好好安排一下。不过现在,嗯,你还是集中力量,先完成关于北美的事情吧。”

    就在几天前,美国人向着渥太华发起了总攻。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美国人几乎是用人命消耗完了英国人的弹药,杀进了渥太华。接着一些事情很自然地就发生了,美国人在渥太华开始了大屠杀。

    美国人杀死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活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子。

    一队美国士兵,手握着装着带血的刺刀的步枪,包围了一处建筑——很多的英国人都逃进了这座建筑。美国人将这座建筑团团包围,他们甚至拖来了大炮,瞄准了这座建筑。很多的英国人都躲进了这里。不过美国兵却没有冲进去,因为在这座建筑上,飘扬着一面法国国旗。

    这是渥太华城中最大的一座天主教堂。而且,这座教堂还真的是可以挂出法国国旗的,因为教廷已经将在北美的护教权交给了法国人。

    另外这座教堂中的托姆神父,也的的确确的是一个法国人,虽然他是个说德语的法国人。如今这座教堂就成了不少的加拿大人的庇护所。托姆神父站在教堂门口,法国国旗飘扬在教堂的小尖顶上,这里便成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美国人并不想和法国人,哪怕是一个说德语的法国人发生矛盾,如果躲进教堂的,只是一些平民,美国人大概也就算了。但是有人亲眼看到,有十多个穿军装的英国人跑进了教堂,他们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美国人将教堂包围了起来,要求托姆神父将躲进教堂的英军士兵交出来。而托姆神父则坚持这些人已经并没有携带武器,因而不能算士兵,而且教堂不能驱逐任何一个试图在上帝的庇护下寻求安全的人。

    “你们要尊重圣殿,尊重圣殿避难权!”托姆神父这样坚持道。

第五百零三章,裂痕

    一开始美国人还真的被这个神父吓了一跳。但接着就有人在后面嚷嚷:“神父,你不能包庇罪人!你让开,我们不想对你动手!”

    随着喊声,一个皮肤偏黑,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的美军少尉走了过来。他站在到托姆神父的面前,一只手放在挂在腰间的左轮手枪上,用通红的眼睛盯着托姆神父道:“神父,很多杀人犯,很多罪人都逃进了你的教堂,神圣的教堂不应该被用来包庇他们。请您将他们交出来,交给我们处理。”

    但是托姆神父却依旧站在那里,微笑着说:“我的孩子,神圣的教堂不会维护真正的罪人。但是我的孩子,从宗教上来说,判断谁是罪人的权力是在天主的手中的;从世俗的角度来说,你是战士,但并不是司法人员,你也无权进行任何执法行动。

    此外,少尉,我并不是瞎子,你们在进入城市之后的举动,我并不是没有看到。少尉,您向四周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整个城市都在燃烧!你不要告诉我,这些火是自然燃起的,或者是加拿大人自己烧的!现在我将躲进神圣的教堂避难的人交给你,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少尉回去吧,在天主的圣殿前,请你和你的人退却吧!”

    “神父,这是战争,是附带的伤害。而且焚烧城市并不是我们先起的头。要说焚烧城市,英国人在焚烧我们的城市的时候,神父,你站出来阻止过了吗?”美军少尉显然并不打算后退。

    “少尉,看到我身后的那么旗帜了吗?我们站出来阻止没有?几十年前,当你们被英国人欺压的时候,是我们法国人站了出来,和你们并肩战斗,你们能够赢得独立,我们法国人是出了力的。而这次战争,当英国人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后,为了天主的正义,我们法国人同样站出来了。少尉,如果我们没有站出来,现在的战线还在纽约呢!”托姆神父义正辞严地回答道。

    那个美军少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知道,托姆神父在这里用了一个典型的诡辩技巧——偷换概念。少尉说的明明是“你站出来阻止过吗”,但是神父却将它换成了“法国人站出来阻止过吗”。当然,即使这位少尉发现了这一点,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神父已经通过这样的一手,让美国人感觉到他们在那面三色旗下面是处于下风的,他们的气势,已经被打压下来了。后面的事情只要神父控制得当,不要让美国人恼羞成怒就行了。

    另外,传教士什么的,一辈子的功夫都在一张嘴巴上面,一个美国南方的小奴隶主,一个美军的少尉,拿什么去和一个传教士嘴皮子?所以说,不要用爱好去挑战人家的职业,这样做肯定不会好。就好像在另一个时空里,俄罗斯文学之父普希金向沙皇的近卫军军官丹特斯提出用手枪决斗一样。

    现在少尉就很后悔,如果刚才,他直接下令,让两个士兵和平的控制住神父,然后再进去将那些加拿大人都抓出来,也就了事了。什么?圣殿避难?对不起,俺是农民,俺不懂;什么法国国旗?对不住,俺眼睛不好,没看到。剩下的扯皮的事情,交给那些专业人员去做难道不香吗?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前面的举动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他知道这是教堂,他也知道上面插着法国国旗。所以他现在再来这一手的话,就会让那些专业为他们擦屁股的外交人员很难做的。所以,少尉现在已经很为难了。

    但是少尉并不想就这样认输,于是他便道:“神父,但我们的人的确看到了有英国士兵逃入了您的教堂。这些士兵并没有投降,而且即使投降了,他也应该被关进战俘营而不是待在您的教堂里。所以,至少应该让我们将这些士兵带走。”

    “少尉,您准备将这些士兵带到哪里去?”托姆神父问道。

    “当然是带到战俘营里面去。”少尉回答道。

    “那么少尉你敢将手放在圣经上,以你的灵魂的得救保证,他们会被送进战俘营,而不是直接被你们在街道拐角上杀掉?”托姆神父问道。

    “神父……我……”少尉的声音低了。毕竟美国南方的家伙还是普遍非常虔诚的。一般的说谎倒也罢了,将手按在圣经上,以灵魂的得救来代价来说谎,这个,对于真的信仰上帝的南方佬来说,还真是很有压力。

    “少尉,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战俘营在哪里吗?我想,现在这不应该是一个军事秘密了。我希望能到那里面去看看,如果你们的战俘营真的能人道的,按照符合《教廷与法兰西共和国联合声明》的人道主义精神。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让这些可怜的人进入你们的战俘营。好吧,我的孩子,告诉我,我可以到你们的战俘营去看看吗?”托姆神父又说道。

    然而,美国人根本就没有准备战俘营,甚至就连后世的莱茵大营那样简陋到了极致的战俘营也没有——要战俘营干什么?抓住了英国人,问一问,到过美国南方没有。如果说到过,那直接一枪毙了他就是了;如果没到过,那一定是在骗人,也一枪毙了就行了。要战俘营干什么?

    所以,少尉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少尉迟疑了,托姆神父便趁机表示:“少尉,如果这件事情不好处理的话,你可以去请示一下你的上级。”

    那位美军少尉听了,便点点头道:“那好……不过神父,现在城里面很乱,很多英国人还在抵抗,还在乱开枪。您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接着少尉又对旁边的士兵道:“你们保护好这里,不要让那些危险的罪犯跑进去了。”

    士兵们便都向他敬了个礼,少尉还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那个少尉的离去,托姆神父松了口气。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些美国士兵,便开始向他们布道了起来。当然,讲的都是关于宽恕呀,救恩呀之类的东西。

    只是一边布道,托姆神父还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望向那边的道路。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道路的那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举着法国国旗飞驰而来。托姆神父望着这飞奔而来的法国骑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法国人在围城战中这时候基本上只留下了象征性的军队了,其中的主力,就是这个骑兵营。但是这个骑兵营却是带着重大的任务的。那就是在城防崩溃的时候,迅速地赶到这处教堂,和这里的托姆神父会和。至于托姆神父,他除了是一位神父之外,也在真理部和公安部拿两份津贴。

    如今托姆神父,以及这一个营的法国骑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救下一些加拿大人,以便为今后的舆论宣传做准备。

    而这个为舆论宣传做准备,主要的就是将美国人和英国人都描述为野蛮人。然后再更进一步,将盎格鲁撒克逊人都归结为未开化的野蛮人。所以在留下的那个法军骑兵营当中,除了有不少的医护人员之外,还有不少的记者。

    而老实说,这个时代的美国人还非常的淳朴,是的,非常的淳朴。他们还不知道操纵世界舆论的能带来的效果。这种效果甚至可以直接撕裂整个的美国。

    在这场战争中,美国南北方之间的矛盾本来就已经显露出来,甚至有所激化了。南方人觉得战争中损失最惨重,牺牲最多的是他们南方人,但是仅有的一点点好处事实上都归了北方,他们已经觉得很不公平了。而北方人却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南方人的偏执,战争早就该结束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南方人那样偏执,战争后期,那些最重要的,最好的领地也不会大都被法国人占领了。如果他们愿意给那些投降的英国人一条活路的话,那些人怎么会面对美国,拼死抵抗,一旦看到三色旗,立刻举手投降?

    一般来说,南方人觉得北方佬太奸猾,把好处都捞去了,占了便宜还要卖乖,还要装圣母。人家法国人装圣母倒也罢了,你和我们是一个国家的,不想着帮我们报仇,却跟着法国人装圣母,真是太坏了。而北方人觉得,南方佬死不开窍,实在是太蠢。总之,就是一个觉得对方坏,一个觉得对方蠢。

    然后呢,法国人又跑来插一杠子。这些年来,法国人的媒体在美国也渗透了不少进去。当然,很多的报纸什么的,名义上也还是美国人自己的,但在实际上,他们后面往往都有一个法国金主。在他们的操纵下,这种矛盾便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当然不能明着挑拨,所以法国人的手法往往是这样的。南方的报纸在报道这场战争的时候,先强调局面危急,然后歌颂南方战士,奋勇作战,又一次保住了北方,挽救了北方。这样宣传下来,南方的家伙们看得很高兴,同时隐隐地就对北方的家伙形成了一个刻板的印象——北方佬打仗怕死,爱耍滑头,全靠我们给他们撑着,要不然光靠他们,他们早就投降了。

    而北方的报纸呢,在报道北方的军队奋勇作战的故事的时候,总喜欢描述一下头脑简单。只知道蛮干,偏执傲慢,总是在战略上惹出麻烦的南方佬。

    这样的报道,单看任何一篇,似乎都是在夸自己家乡的人,提到北佬或者南方佬似乎都不是主要的,只是顺手做个比较。但是这样的报道一多,这类刻板的印象就都被双方普遍接受了——分裂的种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埋进了美国人的心里。

第五百零四章,软实力

    对于美英战争的宣传不仅仅要在美洲进行,也要在欧洲进行。尤其是最近,法国人从葡萄牙人手中买下的弗洛里斯岛上的通讯铁塔总于完工了,借助这座铁塔,以及其他的几座铁塔中转,路易斯安纳和欧洲之间,终于可以直接通过无线电来联系了。

    这可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在此之前,欧洲和美洲远隔重洋,消息的传播速度完全限于船只航行的速度。一件事情在美洲发生,要好几个月才能将消息传回欧洲,而欧洲这边做出反应,再将决定传回去,又是好几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事情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本土做出的决定,只怕早就不合适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欧洲的母国和它们的殖民地有这样的问题。事实上,任何一个幅员辽阔的帝国,都曾经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信息传播的速度存在上限,这些国家对边缘区域的控制就都遇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坚持中央集权,整个帝国就会变成了一只雷龙。考虑到神经传导的速度,有人在它尾巴上砍一刀,它都要过半天在知道。而大帝国的反应速度会比这更慢。当然,比起几十年之后才知道赤兔国是信仰马列主义的肥蓬还是要强不少的。

    所以,就像古代的那些太大的帝国一样,欧洲国家对于美洲的殖民地,以及其他地方的殖民地,就都只能委托给总督来全权统治。总督除了不能世袭,在权力上几乎就是一个封建主。但这样一来,欧洲的母国就又要担心总督什么的,会不会闹分裂,闹独立,干脆自己搞出一个国家来,自己当国王。为了牢牢地控制住这些殖民地,欧洲的母国就必须保证,它的的力量对于殖民地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哪怕是只派出一支偏师,也必须拥有能将整个的殖民地推到重来的征服一遍的能力。而要拥有这样的能力,就必须抑制殖民地的发展,尤其是殖民地的工业的发展。

    比如说,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的那一套倒行逆施,其实也不是没有缘故了,这当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抑制这些殖民地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母国对殖民地的统治。

    但是自从北美独立之后,情况就变了。在原本的历史上,美国独立之后,身边都是这种认为削弱的殖民地,于是美国得以迅速的扩张,除了世界最强的英国的加拿大,得到了母国的支援,得以存活之外,没有一个国家的殖民地能顶住美国。即使是在这个时空,在法国人重返美洲之前,西班牙人在美洲也被美国人花样欺负。

    于是,这些欧洲国家就陷入了两难,如果继续压制殖民地的发展,让殖民地哪怕是一颗子弹都做不出来,那自然容易控制,但肯定就要不停地被美国欺负,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美军又至矣。

    如果发展殖民地,让他拥有哪怕是稍微比美国弱一点的工业能力,这当然能让他在面对美国的时候变得强大一些。但它却会导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殖民地很可能像美国人那样干脆就独立了。

    考虑到美国人打来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卖殖民地求财;要是殖民地独立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原本的历史上,大家的选择几乎都是,继续压制殖民地的发展。而当拿破仑拿回路易斯安纳,并且开始路易斯安纳大开发的时候,有不少的欧洲人都在等着看法国人的笑话。他们觉得用不了多久,发展起来了的路易斯安纳殖民地多半就会出现独立风潮,然后说不定就又有一场北美独立战争可以看了。

    当然,也有人怀疑,拿破仑会不会想的是将自己的儿子或者某个兄弟送到那边去当国王。比如说隔壁的弗朗茨就一直是这样想的,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如果拿破仑让路易斯安纳海外省变成路易斯安纳王国,他们可以为路易斯安纳王国提供一位可以当王后的公主。

    不过无线电通讯技术的出现,使得在幅员辽阔的大帝国各个地方都进行高效的中央集权式的统治成为了可能。在这条通讯线通畅之后,路易斯安纳海外省就真的成了一个大一点,远一点的外省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这条线路开通之后的最直接的影响之一,就表现在了新闻上。

    随着这条线路的开通,美洲的新闻几乎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出现在欧洲的报纸上。欧洲的消息同样也会在几小时之内出现在美洲的报纸上。

    这种信息传播上的优势,是的法国本来就处于明显优势的媒体系统的优势变得更加的明显了。比如说,如今在欧洲,对美洲新闻的报道,基本上就被法国人垄断了。其他国家的媒体都只能转载消息而已。而在美洲,对欧洲情况的报道,也成了法国媒体的专利,毕竟,除了法国人,其他人那里都只有旧闻。

    如今,法国报纸的报道重点当然是战争。不过如今欧洲的战争并不激烈。八国联军依旧没有在英国登陆,而在西班牙那边,也不过就是继续封锁直布罗陀要塞。但是此前英国人有一定准备,储备了不少的物资,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物资困难,没饭吃的问题。至于强攻,看看直布罗陀要塞,大家都表示没了兴趣。

    所以如今欧洲的战争几乎就是静坐战争。这样的战争,实在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来。说起来因为欧洲的战争至少到现在,水平虽然很高,但是烈度并不算大,至少并没有让欧洲大陆上的人感到多少切肤之痛,相反,因为战争的影响,经济倒是有了点起色。所以欧洲的家伙们对战争不但没有畏惧,反倒是有不少的看戏的感觉。如今欧洲的静坐战争实在是太不过瘾了。于是北美那边的战争报道一过来,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在此前,法国报纸上已经报道过了英军在北美沿海的烧杀行径,不过那都是几个月之前的旧闻了。而且因为信道不通畅,报道得也相对简略。新的通讯通道开通之后,《科学真理报》和《生意人报》对北美的战况都进行了细致的描述。

    《科学真理报》先是用了整整一个版面,系统的回顾了法国参战前的战况,包括英军占领华盛顿,以及此后英军一路火烧美国沿海城市的情况。总之,那时候美国给人的印象就是不堪一击,被英国人花样吊打。

    接着便是对法国加入战争之后的描述了。法国一加入战争,整个战局立刻就改变了,英国人开始节节败退,法**队则连战连胜。虽然《科学真理报》也指出了在北美参战的法**队主要其实都是民兵,战斗力远远不能和法国正规军相比。而英国人此时不断退却,更多的还是因为后勤方面的困难。但是不断获胜的战报,还是让法国人民都骄傲不已。

    “呵呵,我们法国的民兵,都可以打得英国人节节败退。我法兰西果然天下无敌!”一个看报纸的年轻人得意的说。

    “路易斯安纳海外省的民兵,其实大多都是说德语的海外公民,就连他们都能获得这样的胜利,这真是。”另一个年轻人也忍不住道,“这要是我们去,那还不把英国人打得屁滚尿流?”

    “为什么我们还不登陆英国?”还有人说道。

    “不过报纸上也提到了,我们节节胜利主要是因为我们的海军切断了他们的补给,再加上我们的兵力又有明显优势,而且因为某些原因,英国人更愿意向我们投降,因为我们是文明人。”

    “在哪里?还有这样的事?”

    “你往后面翻,上面说了,一些美国兵不肯接受英国人的投降,甚至会用私刑处死俘虏。你看这份报道,就提到记者亲眼见到美国人用刺刀杀死那些被俘的英军。还有,这一处就有……”这人干脆便读了起来。

    “‘……在奥罗拉附近,大约一个连的英军向博克营长的骑兵营投降了。博克营长因为急于追击敌军,便将这些俘虏交给了在附近美国友军——佐治亚第三军团的一位叫做安德鲁的上尉,让他们将这些俘虏押送到位于富勒的我们的战俘营。安德鲁上尉满口答应,并保证会将这些俘虏送到战俘营中去。

    但是在完成了作战任务后,博克营长却发现,战俘营那边根本就没有接收到这些俘虏的记录——这些俘虏都消失了。为了证明博克营长并没有谎报战功,我军和佐治亚第三军团取得了联系,并找到了当时接收俘虏的安德鲁上尉。安德鲁上尉证实了他和他的步兵营在奥罗拉一带接收了来自我们的的九十二名俘虏。至于俘虏的去向,据安德鲁上尉的说法,在押送他们前往富勒的途中,这些俘虏却发动叛乱,试图抢夺美军的枪支,然后出于自卫,美国人便将他们都杀光了。’

    嗯,你们看看,你们真的相信,一群已经缴枪投降了,手无寸铁的俘虏会主动攻击人数比他们多的全副武装的军队?英国佬都不是好东西,但英国佬并不是傻帽。这些人毫无疑问,就是被那些美国佬屠杀的。”

    “那帮子美国佬是佐治亚的?我记得他们的老家被英国人折腾得不成样子,嗯,英国人在他们那边搞了个‘三光’,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想象的。”一个人说。

    “可不是吗?”另一个人说,“不过他们这样做虽然有一定的原因,但是却不是文明人的做法。而且,如果这些英国人是他们俘获的,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英国佬也是些野蛮人,野蛮人野蛮人之间,随他们的便好了,反正野蛮人也没什么荣誉可言。但是在这件事情中,英国人是向我们投降的!我们保证了他们在投降后,能得到《教廷和法兰西共和国联合声明》中所保证的一切权利的。他们这样做,不是在践踏我们的荣誉吗?”

    “野蛮人哪里懂得这些!”另一个人说。

    “可恶,然而……”

    “然而他们还是我们的盟友。这真是,土耳其人都比他们开化和文明。”

    而在北美,法国人的报纸则会反过来,介绍欧洲的文明成就,比如说重点介绍了《教廷和法兰西共和国联合声明》,宣传宽容大度的精神,并将这上升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不是文明人的地步。

    这里面当然就少不了对美国人的各种战争暴行的明确的,或者拐弯抹角的指责。而这些报道呢,在美国不同的地区,引起的反响也是不一样的。

    在南方,南方佬根本不在乎这些说教,管你文明不文明,总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可是摩西法则!

    但是在北方,北方佬却相对更看重欧洲人对他们的看法。所以北方人总有点责怪南方佬做事情太过分,影响了美国的国际形象,还拖累了他们。当然北佬也知道,这话不能直接说,直接说的话,南方的奴隶主们还不得炸锅了?所以他们便换了一种方式,那就是跟着法国的圣母白莲花们一起歌颂宽容的精神,歌颂《教廷和法兰西共和国联合声明》,并且强烈要求,美国也应该尊重普世精神,主动加入这一声明,从而真正的成为文明人的国家。

    靠着法国的先进和强大,法国人宣称的普世精神总是特别的好,特别的有精神。在美国民间,尤其是北方民间特别的有吸引力。于是在美国境内,尤其是在北方各州便出现了很多的,虽然未必会说法语,但是在精神上却非常认同法国这一套的精神法国人。

    而这些人呢,战争刚刚一停下,他们便立刻注意到,美国的确还有太多的“不文明”的地方。比如美国的奴隶制。

第五百零五章,洗黑

    随着新闻报道的深入,渥太华大屠杀的消息也被广泛地报道了出来。当然,在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法国人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你们记住,对这件事情的报道,一定要秉持如下几个原则。”在红磨坊的一间沙龙中,吕西安斜躺在沙发上,将头枕在红磨坊如今的头牌阿黛尔的腿上,一边懒洋洋地给几个手下作指示。

    嗯,这就是吕西安的工作方式之一,一般来说,能在这里的吕西安谈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心腹了。

    “美国佬虽然都是野蛮人,但是至少目前,他们还是我们这边的野蛮人。”吕西安说道,因为嘴巴里还有阿黛尔喂进去的半个葡萄,所以这话有点含糊不清。

    “既然他们还是我们这边的野蛮人,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攻击他们的野蛮行径。这样显得我们太不厚道了。但是,我们又有必要让欧洲人民都知道,美国人和英国人一样是野蛮人。嗯,盖亭,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盖亭是《科学真理报》的新任主编,前一任主编刚刚退休,带着一大笔钱,在巴黎郊外买了个小庄园过好日子去了。而盖亭才刚刚上任,这时候自然要做出点成绩出来,要不然,凭什么让他坐在这个大家都想坐的位置上?

    如今吕西安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当然要好好地表现一下。于是他便回答道:“部长,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附带杀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吕西安,见吕西安并没有其他的表示,便继续说道:“我们报道这类事情的时候,表面上还是要做出是在歌颂我们法国人中的英雄上。附带着,带上那些美国人。比如说,在渥太华,托姆神父,还有莱贝克营长,他们在渥太华救下了不少的和平居民。我们可以将报道的力量集中在他们身上,大力报道他们身上展现出的人道主义精神。然后顺带着就把美国人搞大屠杀的事情报道出来。

    嗯,考虑到美国人毕竟是我们这边的野蛮人,光说他们也不好。我们可以在提到他们的暴行的时候,将他们描写成被英国人的暴行激起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或者是在战斗中杀红了眼,反正就是既要把暴行揭露出来,又要帮我们这边的野蛮人洗洗白,当然,这个洗的手法要特别注意,不要真的把他们洗白了。有些时候,甚至要故意留下让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在洗白他们的地方,而效果呢,却是越洗越黑。这样既打击了美国人的形象,又不至于让人觉得我们包藏祸心——毕竟,您看,我们都这样努力地为他们洗白了。”

    说完这些话,盖亭便满怀忐忑地又向吕西安望了过去。

    吕西安点了点头,将阿黛尔刚刚喂给他的一片橘子吃了下去,然后道:“这个设想不错!盖亭先生,您会成为一个好主编的!嗯,比如说,一个美国兵就在托姆神父的眼前,用刺刀将一个小女孩捅死了。怎么洗,才有让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在洗白他们,而效果呢,却是越洗越黑?”

    “就说因为刻骨的仇恨,以及激烈的战斗,美国士兵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嗯,最近科学院那边不是对‘精神类疾病’进行了不少研究吗?比奈尔院士还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精神疾病治疗中心’,获得了很不错的效果了吗?我们可以在描述中,将这个士兵描述成精神病人,而他之所以有精神病,那是因为英国野蛮人给他带来的伤害太大。然后我们还可以请比奈尔院士出来说两句话,暗示一下美**队普遍的都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于是……”

    “于是整个美军,都被我们洗成神经病军队了!”吕西安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补充道:“这个法子很好,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深挖,要把根子挖到英国人的文化影响上。美国虽然和英国是敌对国家,但是他们在文化上是一脉相承的。我们要将他们的问题一只归结到他们的文化上。

    嗯,英国人对殖民地原住民种族灭绝,对国内不宽容,任意欺压和他们不一致的人。美国就是因此而走上反抗的道路的。但是美国人并没有认识到,在英国的文化中潜藏着的暴虐的红龙,也一样潜藏在他们的精神深处。

    你们看,即使是在反抗英国的时候,美国人也没有停止屠杀其他弱小民族,比如说印第安人。他们的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就是个善于用原住民的皮来做皮靴的野蛮人。他们一方面受到英国野蛮人的欺压,另一方面又受到野蛮人的文化的侵害。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们就渐渐地变成了他们最憎恶的人的样子。

    所以,美国人真是太可怜了,他们受到英国的毒害太深了。而他们自己却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就更提不上防范了。他们就像,嗯,就像《克丽丝童话》中的屠龙勇士,拼尽全力,杀死了恶龙,却没有注意到恶龙的血溅到他的身上。于是,就在他砍下了恶龙的脑袋之后,他……嗯,那个童话里是怎么说的?”

    “‘他坐在恶龙的血泊里,他的眼睛开始变红,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他的皮肤上开始长出了鳞片——他变成了他刚刚杀死的恶龙。’那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另一个下属回答道。

    “对的,虽然恶龙还没有被杀死,但是美国人的皮肤已经在痒痒了,已经要长出龙鳞来了。除非他们能发自内心的觉醒,能从内心爆发出一场革命,一场针对他们的文化的,发自内心的革命。否则,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停止。所以,我们还要提醒我们的美国朋友,他们要多学习法兰西先进的,人道主义的文化精神,以祛除他们灵魂中的恶念。最终让自己变成真正的文明人。我们的宣传,就要按这个套路来。”最后吕西安这样总结道。

第五百零六章,最危险的敌人插了一手

    真理部的工作效率不算特别高,尤其是在处理那些被他们垄断了,公安部插不进手的事情方面,他们就像一切的官僚机构一样,总是能拖就拖。能拖到下午完成,绝不在上午解决;能拖到明天再干,绝不在今天动手。

    要说针对美国的舆论宣传,本来是公安部根本就插不进手的地方,所以虽然吕西安那里的原则已经定好了,但是距离工作真正地全面展开却还相当的远,直到有一天,吕西安得到了一份报告为止。

    这是一份保密级别非常高,整个的真理部,甚至于整个法兰西,除了吕西安之外,就没几个人有资格看的报告。甚至包括拿破仑,包括约瑟夫,都看不到这份报告,甚至于都不知道这份报告的存在。整个法国,保密程度这样高的报告据说只有两份,一份在真理部,一份在公安部。

    真理部的这份报告的标题是《公安部近期行动的研究和判断》。我们有理由相信,公安部那边的那份报告的标题多半是《真理部近期行动的研究和判断》。一般来说,职能有交叉的部门之间的敌对总是非常严重的。甚至于,其他的一切敌人都要排到第二位。就像海军马鹿和陆军马鹿,又或者像军统局和中统局。

    “彼得森,打个电话,马上把盖亭、维克托、贝克朗都叫来。让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马上到这里来见我,立刻,马上,要快得像闪电一样!”

    虽然吕西安要求这几个家伙立刻赶来,但是路上还是要花不少时间的。再加上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吕西安习惯于从下午,甚至傍晚才开始工作)所以几个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吕西安这里。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吕西安已经基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们看看这个。”等几个人都坐下了,吕西安便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让大家看。

    大家便都一个一个传阅了这张纸。吕西安等大家都看完了,又将这张纸放回到文件袋中,然后道:“大家都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负责北美的情报工作的贝克朗立刻道:“他们这是在抢我们的饭碗呀!按照分工,文化方面的事情,是归我们负责的,他们跑进来胡闹,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

    “他们肯定会说宗教方面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权限的。他们肯定会这样说的。”盖亭说。

    “公安部的这些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只要能不要脸,他们就一定会不要脸。”维克托说,“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家便一起痛骂公安部都是混蛋,富歇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变色龙。

    吕西安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唾沫横飞地骂公安部。等大家骂了一阵子了,他才开口道:“你们大家从今天下午骂到明天天亮,能骂死富歇吗?”

    于是大家便都住了口。

    “好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对策了。”吕西安说。

    刚才的那张纸上,写着他们的人注意到公安部的家伙,通过牧师培训之类的手段,往北美派了一大堆的间谍。甚至于,他们可能已经了解到了真理部下一步的打算——这不奇怪,因为就像真理部把公安部当做第一敌人一样,公安部也一直将真理部当做最大的敌人。据说,如果真理部有谁能弄到小皮特(英国首相)抽屉里的秘密文件,那就肯定能获得吕西安部长的表扬;但是要是有谁能弄到富歇的抽屉里面的秘密文件,那一定会成为吕西安部长最为倚重的心腹的。当然,在富歇部长那边,也是如此。

    维克托想了想,开口道:“公安部的家伙们已经动起来了。我们要进行的事情是阳谋,不可能瞒得过富歇部长——那只老狐狸实在是太狡猾了。所以,部长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双管齐下。

    一方面,部长阁下应该去找第一执政,将我们的计划和第一执政细细地讲一下,进一步争取他的支持;另一方面,我们的动作也要加速。第一执政阁下一向是个急脾气,而且即使我们得到了第一执政的支持,第一执政要求富歇部长少搞些小动作,富歇部长就会听吗?他表面上当然会听的,但是和我们抢功劳,甚至挖坑坑我们的事情他绝不会真的停下来不做。就好像,如果第一执政要求我们不要找公安部的麻烦,不要拆他们的台,我们也只会在表面上答应,其实该干的事还是要干,最多不过是干得隐蔽点。但是做得隐蔽点,天然的就会降低效率。我们加速一点,他们降低一点效率,这样,蛋糕主要就还是我们的。部长先生,如今,我觉得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吕西安也点了点头。其实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想清楚了,只能这样双管齐下。于是他便对其他人道:“我现在就去找拿破仑,你们赶紧把事情弄起来,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要快,要快,越快越好!”

    于是吕西安立刻就去了执政府,向拿破仑告状,痛斥富歇侵权。拿破仑却不以为然地指出:“吕西安,你这个笨蛋!你手中的资源远远超过富歇,你居然自己摆不平,还要跑来找我?你可真不怕丢人!”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是拿破仑还是让人去提醒了富歇一句:“不要把整个事情弄坏了。”

    拿破仑的意思也很明确,你们相互争功可以,相互拆台不行。

    在有了“公安部”的威胁之后,“真理部”的行动效率立刻就高了起来,毕竟,这事情的功劳要是被公安部的那些混蛋抢去了,那大家的绩效什么的就都不用想了。所以,整个真理部在这个时候,都紧密地,或者是装得紧密地团结在了吕西安身边,以最高的效率开始推动在美国掀起一场触及灵魂的,针对万恶的英国海盗文化的,名为“连根拔起英格兰海盗匪帮的反动思想”的大批判。

第五百零七章,教育和竞争

    这么多年来,法国对其他国家的软实力输出,主要有两种手段。一种更为明显一些的,就是通过兴办报纸之类的媒体;另一种呢,更为隐蔽一些,但是从长远上来说,影响也许更为重大一些,那就是教育。

    法兰西的科技天下第一,现在已经成为了几乎是整个世界的共识了。所以各国都免不了派留学生到法国学习。而留学生呢,天然的就会维护法国在学术上的权威地位。这并不是说留学生都爱法国超过爱他们自己的祖国。事实上,怀着“师法长技以制法”的想法的留学生不在少数。但是他们在法国学习,不可能真的在政治思想上不受法国的影响。更何况法国的普世价值本来听起来就格外的高大上。

    所以那些怀着“师法长技以制法”的想法的留学生的想法也开始渐渐变化。一开始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只以为学学法国的科学和工业技术就够了。尤其是一些有志贵族,并经他们对于革命、平等什么的,那是深恶痛疾的。但是在法国待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就发现,法国的体制和法国的工业,以及科学密不可分。

    尤其是一些学工科的家伙,比如说那些俄国佬,回到自己的国家,搞起了法务运动,但是他们发现,很多在法国理所应当,而且必不可少的东西,在俄国,就是不行。结果法务运动弄出来的那些工厂,一个个花钱多,质量差,成本还高出天际。原本那些俄国留学生回国开工厂的时候还觉得,俄罗斯地大物博,什么矿产都可以自己挖,加上工人人工成本和法国一比,超级低廉,应该非常适合开工厂。结果呢……

    甚至有些留学生,跑回俄国去,为了办工厂,把家里的土地都抵押了出去。结果不过两三年时间,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一个笔记本都写不完的奇葩原因破了产,然后卖了机器,跑回法国来,在法国工厂里面当工程师了。

    而那些学文科的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法国的说法国的体制不好,法国的普世价值不普世,那他们花了那么多钱,出去学那些东西,不是白学了吗?那钱不是白花了吗?

    所以,留学生们天然的,普遍的就是会歌颂法国的软实力的。这些人留在法国,就是建设法国,回了他们的母国,就是在宣传法国。而基本上学理工的,大部分都留在了法国。学文艺的大多都回了他们本国。

    留学生们从法兰西学到的先进经验之一便是重视教育。法国每年都投入大笔的资金用于教育事业,法国政府在教育上,不仅仅是投入的总数字世界第一,就连占财政收入的比例都是欧洲最高的。

    留学生们,尤其是那些学文艺的留学生,回到国内之后,最常见的一种主张就是:学习法国好榜样,大力发展教育。

    而法国,对于欧洲的教育,也非常的支持——反正培养出了理工人才,会跑到法国来;培养了文艺人才,会宣传法国的普世价值。你看这多好的事情。所以在普鲁士因为战败赔款,经济困难而不得不削减教育经费的时候,拿破仑却从普鲁士的赔款中,拿出一部分来,用于普鲁士的高等教育。

    “当年腓特烈二世陛下大力发展教育,所以普鲁士一度称雄欧洲。现在法兰西第一执政拿破仑阁下大力发展教育,所以法兰西全面领先世界。由此可见,教育实在是立国之本,富国之基,强国之由。因此,要发展国家,我们也必须大力发展教育。法国政府每年都会给通过了法国政府委托法国科学院审核认证的大学的每个每一位拥有法国国籍的大学生一笔津贴。并且可以为他们中的穷困学生做保,在罗马银行以低息获得贷款,以支持学业。这正是法兰西的科学领先世界的重要原因。我们也应该加以学习。”据说这是哈佛大学校长约翰·桑顿·柯克兰先生在刚刚就任的时候写给总统的信件中说的话。

    只是美国联邦政府手里根本没钱,所以国家办教育这事情,当然在美国是遇到了“我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了。后来又发生了战争,这种事情自然更没人管了。

    不过约翰·桑顿·柯克兰校长还是努力地为美国教育的发展而努力。除了尽可能地从热心人的手中获得资金之外,提高教育水平的一个方法就是聘请法国留学生,甚至是法国学者来哈佛任教。

    这个时候的哈佛大学,在学术地位上和欧洲的那些大学,尤其是法兰西的那些大学完全没法比。在这个时代欧洲人眼里,哈佛什么的,就是野鸡大学。它的地位大概和民国时期的清北类似——虽然在国内是顶级学府,但是在欧美文明人看来,即使作为大学预科都不一定够格。也向那时候的清北一样,一个从国外回来的留学生,往往就能靠着一张外国文凭,甚至是假冒的外国文凭,以及一个小有名气的外国老师,就成为这样的“顶级学府”的教授。

    在美国,这样的事情同样存在。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美国学生到法国来留学。老实说,一开始,拿破仑对这些美国留学生并不是特别欢迎,尤其是对前来学习科学和技术的美国留学生不太欢迎。

    拿破仑这样对约瑟夫说:“你说这些美国佬,跑到法国人留学,学学莫里哀、高乃依、卢梭、伏尔泰也就行了,学什么科学技术?美国距离欧洲这样远,学了科学技术,回美国去搞起了工业,因为运输成本高,我们的工业品对他们的打压力度可不太够。这不好,真的不好。”

    不过后来路易斯安纳大开发了,拿破仑也就不提这事情了。反正美国工业干不过路易斯安纳的工业。

    但是也因为美国的工业被路易斯安纳打得很惨,不要说在世界市场上来竞争,就是美洲市场,都没了他们的份,甚至就连国内市场都处境艰难。所以如今来法国留学的美国人,倒真的是学里哀、高乃依、卢梭、伏尔泰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回到美国,很多都成为了美国各所大学中的教授。而他们要为自己争取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收入,就要让人们相信,他们到他这里来能学到的东西是值得这个价钱的。所以,如果要问在美国,什么地方的精神法国人最多,那肯定是美国的那些大学。

    所以,除了媒体,美国的各家大学,都是真理部的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

    当然,盯上了留学生的,绝不仅仅只是真理部——真该死呀,那些下水道里的耗子,恶心的变色怪物,断头台残留下来的死剩种,公安部的家伙也盯上了留学生。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到法国来留学的留学生当中,有非常爱国的,但是也有只是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个人命运的。公安部的家伙们先顶着这些留学生,然后从当中筛选出可能的目标,然后再找机会进行试探性的接触,包括直接的经济收买,或者利用诸如消费陷阱,赌博之类的手段,让他债台高筑,然后再威逼利诱。总之,都是些老掉牙的老办法。但是这些老办法能够一直存在,实际上就说明一点,这些招数很有用。

    于是公安部的家伙们手中也有一大堆的留学生间谍。正因为有这些人,整理不得某些举动刚开始,就被公安部的家伙发现了。然后……

    “显然,美国的一些特性,对于我们法国来说是不必要的,甚至是很危险的。比如说,美国人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想要成为大国的期待,就是非常不好的东西。所以,我们的老对手开始行动了。嗯,最近在耶鲁,有一位姓法夫尼尔的文学教授,写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叫做‘我不在乎大国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严’。嗯,这篇文章立刻就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真理部的影子。

    当然,这样的行动,肯定不是真理部自己搞的。这是国家的大战略。我知道大家对真理部看法不好,老实说,在我们的部门的人,谁会对那群家伙有什么好看法?这些笨蛋浪费资源,**低效,他们的那个花花公子部长,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个好哥哥,根本不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这件事如果交给我们来干,花同样的钱,我们干的效果肯定比他们好不少。”在简朴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的办公室里,富歇正在和他的几个下属讲话。

    “就是,真理部就是浪费支援,他们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好了。”

    “要是我们有他们那样的资源,我们早就……”

    几个下属纷纷表达着对真理部的不屑。

    “诸位,这种话不用多说。你们知道,这些年来,真理部的家伙们不知道给我们捣了多少乱,这一次……”

    “我们也好好地给他们拆一下台!”一个下属恶狠狠地说。

    “对呀,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另一个下属也说道。

    富歇瞟了他们一眼,他知道他们这样说,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对第一敌人痛恨。他们其实都是人精,都知道那些事情是可以说,但是不能做的。

    “好了,不要瞎扯了。”富歇道,“对付美国,对美国的文化进行和平的演变,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在这种事情上,我们如果有意地去进行破坏行动,那就是叛国行为。吕西安在很多事情上,能力的确不算很好,但是波拿巴执政和波拿巴院长都是聪明人。你们可觉得如果我们去搞破坏,他们会发现不了?一旦他们发现,我们为了部门利益,而损害整个国家的利益,那会有什么结果?到时候,到底是谁会成为失败者?所以,如果我们真的在这件事情上给真理部拆台,那才是真理部最希望看到的。因为那是在拆整个国家的台,归根到底就是拆我们自己的台。

    事实上,我们两个部门之间的矛盾,第一执政非常清楚——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但是第一执政对此定下过一个最基本的基调,那就是可以有竞争,但是绝不能有互相拆台的事情。

    你们想想,第一执政为什么要让法国有两个情报机构?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互竞争。因为竞争能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

    说到这里,富歇笑了笑:“以我们自己为例,如果我们知道一个案件,真理部的人可能也在跟进,那么我们的效率立刻就能提高一大截,嗯,真理部那边也是这样。这就是第一执政想要的。但是如果我们相互拆台,那就不是他想要了。我们和真理部的斗争,最后谁胜谁负的裁决者是第一执政。他是吕西安的哥哥,虽然第一执政阁下是一个非常非常公正的人,但是兄弟关系对他也不可能没有影响。所以,我们比真理部更不能做拆台的事情——我个人倒是希望吕西安能多来拆拆我们的台。”

    于是一个下属问道:“那么部长,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难道就……”

    “我们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第一执政希望的是我们能互相竞争,我们就和真理部竞争,争取干的比他们更好,同时盯紧他们,注意他们有什么缺失和漏洞,如果有,我们悄悄的给他们补上,然后将这件事情记录下来,交给第一执政阁下,这才是对付真理部最好的做法。诸位,明白吗?”

    大家便都点头。接着富歇又笑了笑道:“当然,因为他们自己对各种信息的分析能力不够,出了什么篓子,只要我们能不损害国家的目标,能够报篓子补上,那就最好了。”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大家都明白,富歇的话是什么意思。直接拆台、挖坑那是不行的,但是引诱对方犯错,然后自己出来成功救场,却是完全可以的。

第五百零八章,海夭

    法夫尼尔教授的那篇文章一发表,立刻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因为这篇文章,公开的要求美国人民放弃“不切实际的大国梦想”,追求那些看起来很小,却更为实实在在的幸福。

    法夫尼尔教授在文章中说,美利坚合众国已经偏离了他建国的时候的基本追求,在建国的时候,北美人民并不想建立一个所谓的“大国强国”,因为他们都见证过一个“大国”、“强国”是如何欺压,奴役他的人民的。

    当年,正是为了逃避一个“强国”的宗教迫害,才会有先民逃到北美。而此后,北美之所以会掀起独立战争,完全也是因为一个“强国”的压榨。

    而北美独立的时候,美国人民的一个忧虑就是,当人民赶走了三千英里外的那一个暴君之后,会不会面对一英里内的三千个暴君。所以,一开始,北美人民对于政府是非常的警觉的。对于政府的权力,是给了很多的限制的。

    也正因为如此,北美人民才得以在一定时间内享受到了自由和平的幸福生活。但是,这种自由幸福的生活却有被追求成为“强国”的野望破坏的危险。

    因为“强国”的一个必须就是政府必须集中起巨大的财力物力。当年英国之所以压榨奴役其国内,以及其属地的人民,不就是为了将这些财力物力集中起来吗?

    天下的财富只有那么多,这些财富不在人民手中,就在政府手中。“强国”其实指的是强大的政府,所以想要成为“强国”,就一定会搜刮百姓,就一定会与民争利。

    如今在美国,出现了一个很不好的倾向,就是想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正是在这样的倾向下,美国才会不断地试图扩张领地,和周围的印第安部落以及北边的敌对国家,甚至和帮助北美赢得独立的友好国家发生武力摩擦。并最终导致了战争。

    法夫尼尔教授担心,这一切都是一个大阴谋。一些人在利用战争,试图建立一个能任意干涉人民的自由的大政府,追求成为“强国”正是这一阴谋的表现。

    所以最后,法夫尼尔教授呼吁大家提高警惕,拒绝成为“强国”的诱惑,守住属于小民的尊严。

    老实说,法夫尼尔的这篇文章漏洞百出,根本就站不住脚。别的不说,法国难道不是强国吗?法国人民难道就没有尊严了?

    所以当然就有人站出来批判法夫尼尔了。只是他们批判的方式却很有意思。

    他们首先指出,法夫尼尔将“大国崛起”和“小民尊严”对立起来,是非常的不严谨的。因为在世界上,有既能保证“大国崛起”也能维护“小民尊严”的典范,那就是法兰西共和国。不考虑如何向法兰西共和国这样好榜样学习,却将“大国崛起”固定在英国这样的邪恶国家的路线上,这显然是不对的。

    那么为什么法国的大国崛起和小民尊严可以兼顾,而英国的却不能呢?

    “这当然要归之于英国文化和法国文化的区别。”哈佛大学教授,巴黎大学法学博士葛雷德先生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法国从传统上来说,是一个农业国,农业的特点是内敛的,合作的,追求和世界的和谐的。所以法国人在面对矛盾的时候,总是愿意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法国人民特别的具有共情能力。因而在建立强大国家的时候,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维护人民的权利,自由和正义。

    我们就以法兰西第一执政拿破仑·波拿巴阁下为例。很多美国人喜欢将乔治·华盛顿总统和拿破仑·波拿巴执政相提并论。但是在事实上,他们是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

    首先就功绩来说,在抵抗英国暴政的战争中,华盛顿总统虽然是大陆军的总司令,虽然也获得过一些胜利。但是我们实事求是地说,在法国派兵参战之前,华盛顿总统同样是败多胜少的。独立战争中的那些最为关键,最为艰难的战役,即使不能说全部都是拉法耶特将军和他麾下的法**队打的,但大部分都是法军的功劳,这却是非常确定的。

    而拿破仑·波拿巴执政呢,那是在全欧洲的暴君的围攻下,力挽狂澜,彻底地打垮了欧洲的暴君们,以军事上的成就而论,拿破仑·波拿巴执政完全可以和亚历山大大帝这样的军事家相媲美。

    而在治理国家的成就上,华盛顿总统同样不足以和拿破仑·波拿巴执政相提并论。美国执行的是联邦制,各州基本上处于自治状态,总统,尤其是华盛顿总统,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各州之间的协调者而已。但是拿破仑·波拿巴执政可不一样,他是法兰西的真正的管理者。在他的领导下,法国的进步真是让整个世界都感到惊讶。也正因为如此,拿破仑·波拿巴执政在法国,乃至在全世界获得的拥戴都要远远的超过此前的任何一位领导者。即使是奥古斯都和查理曼在这一点上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所以,华盛顿总统在政治成就和威望上也无法和拿破仑·波拿巴执政相提并论。除此之外,拿破仑·波拿巴执政还是伟大的法学家,以及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从各方面来说,拿破仑·波拿巴执政都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伟人,甚至是这个时代的完人。

    所以,当人们称赞华盛顿总统维护了民主制度的时候,不要忘了,华盛顿总统从来没有足够的权力和威望来破坏民主,建立独裁。

    但是拿破仑·波拿巴执政呢,他的权力、他的威望,都足以让他更进一步,法国人民并不反对他成为狄克推多甚至是奥古斯都。但是拿破仑·波拿巴执政依然忠于民主,维护民主。从这一点来说,拿破仑·波拿巴执政才是真正的直面了权力的诱惑并且战胜了它。

    为什么拿破仑·波拿巴执政能战胜这样的诱惑,一直不忘初心,忠于法兰西人民呢?这当然要归结到法兰西的内敛的,合作的,追求和世界的和谐的文化上。

    相形之下,英国的文化是什么样的呢?英国的文化是海盗的文化,因为缺乏温暖而肥沃的土地,大量的英国人是以当强盗,劫掠为生的。如果注意一下英国的各种传说,你就会发现,英国人的故事中有大量的赞颂盗贼,赞颂海盗的内容。他们丝毫不把劫掠和杀戮为耻。

    所以我们就可以看到,为了利益,对外英国人会以海盗手段来对付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对内英国人会利用恶法剥夺农民的土地,压迫不同信仰的国民。因为在英国的文化中,这些都不是耻辱,而是光荣。

    我们美国人,就只这种可耻的文化的受害者。当年我们的先辈在英国,因为信仰而备受迫害,因此不得不冒险逃到北美。后来同样是因为无法承受英国人的压榨,我们才发起了独立战争。

    但是正像另一位波拿巴,法国科学院的波拿巴院长说的那样:‘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民族,像我们这样饱受英国的迫害了,也没有哪个民族和我们这样长时间地和英国人纠缠不休了。我们一边在反抗着英国的暴虐,但另一方面,英国人的暴虐又深深地渗入了我们的文化,甚至是我们的灵魂。

    所以,当五月花在北美登陆之后,曾经得到过当地印第安人的帮助,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期。但后来我们和他们因为信仰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发生了矛盾,结果呢,我们杀光了他们。我并不是说印第安人完全无辜,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先进的文化,正确的信仰去感召他们,而是采用了这样暴虐的方式?想想耶稣基督在受到别人的否认,在遭到别人的侮辱和迫害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我们呢?我们还有资格自称是他的信徒吗?

    此外,我们的《独立宣言》本来可以更加伟大的。但是在临发表的时候,却被删去了一些关键的字句。这些字句批判英国人侵略、绑架一些从未的罪过他们的民族——非洲的黑人,将他们卖做奴隶来获得带血的利益。

    我们为什么会删掉这样充满了人道的光辉的字句?因为我们同样在利用英国人的暴行获利,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英国人的罪行的同谋,我们不愿意为了正义牺牲自己的利益。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英格兰的贪婪和暴虐同样存在于我们的身上。

    我们再对比一下法兰西,在王政时代,法兰西也曾经参与过奴隶贸易,也曾经依靠压榨黑人奴隶来获得利益。但是当自由、民主、博爱的旗帜高高飘扬起来之后,我们看到,法兰西是如何应对圣多明各的黑人的正义要求的。

    以当时法兰西的军事力量,扑灭一些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的黑人的反抗几乎就是易如反掌。如果统治圣多明各的是英国,甚至是我们,这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毫无疑问,黑人的血会将整个圣多明各染红的。

    但是法兰西是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的?法兰西并没有为了利益而背叛良知,他们不但没有镇压这些黑人,还承认了这些黑人的公民权,还主动地扶持这些黑人建立自己的国家,让过去的圣多明各,现在的海地共和国,变成了黑人们的乐土和天堂。这才是真正符合基督精神的做法,法兰西文化的优越性在这一刻表现得如此完美,令人敬仰。

    只有根植于厚实的大地的文明,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博大而厚重的文化,才能孕育出像拿破仑·波拿巴这样的千古完人,才能产生像法兰西共和国这样的伟大的国家。而从狂暴的海洋中产生出来的海盗文化,却只能带着我们不断地在对别人也对自己人的掠夺和屠戮中痛苦挣扎。人类毕竟不是海洋生物,人类的双腿必须站立在坚实的大地上。

    忠诚于大地吧,就像忠诚于自己的良知;拥抱大地吧,就像拥抱着我们的母亲。只有站在厚实的大地上,我们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完整的,强大的人。

    我并不反对美利坚成为一个‘强国’,我也不会认为‘大国崛起’和‘小民尊严’存在矛盾。但是‘大国崛起’必须建立在我们离开暴虐的原始的大海,登上敦厚宽仁的大地的基础之上,否则,‘大国崛起’就这能成为对‘小民尊严’的践踏。

    逃离大海,登上陆地吧,美利坚!”

    这样的一篇文章,当然引起了更多的争议,尤其是南方的那些奴隶主,更是愤怒至极。他们在自己的报纸上疯狂的诅咒葛雷德,宣称他一定会下地狱。

    一开始,这些人还试图在报纸上和葛雷德辩论。但是很显然,那些土包子奴隶主,连最基本的三段论都弄不明白,逻辑水平差得和懂王都有的一比。结果自然在辩论中被批驳得张口结舌,最后只能用一句“你说的都是假的”,来结束了。

    既然批判的武器对付不了葛雷德,那些武德充沛的南方佬自然就想到了武器的批判。而这也正是真理部希望看到的。

    真理部已经注意到一些南方的报纸上甚至公开地呼吁要“天诛国贼”了。而且一些参与了屠杀的士兵,对于葛雷德对他们的批判极为不满,比如说佐治亚州的一个叫做“纯洁信仰”的南方民兵组织在练习打靶的时候,已经将葛雷德的画像和名字贴在了靶子上了。

    他们的报纸自然立刻将这些事情在马塞诸塞州的报纸上揭露出来。然后马塞诸塞州的舆论自然是一片哗然,虽然马塞诸塞州一样有大量的人并不赞同葛雷德的观点。但是言论自由毕竟是得到了权利法案的保护的。所以马塞诸塞州的州长甚至都不得不站出来向佐治亚州喊话,要求他们尊重言论自由。

    而佐治亚州的回答却是:“将那个家伙的名字贴在靶子上,同样是一种表达,一种言论,同样也是言论自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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