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鹧下山信天游 第三十一章 仙人大战 暗影袭来
霹雳城,霹雳擂台
“五号擂台第十场姜家葛鹧对阵童爵爷二公子童星”
听闻轮到了自己登场,和柳一彪交流经验的葛财迷回转身来,和兴高采烈的小公子拍了拍手掌,大踏步走下了贵宾席。因为听雨阁会全程录制比赛的光影,葛财迷不敢再侠客打扮,重新穿回自己的墨竹道袍。
观众见一少年道人身披墨色青竹道袍,腰系水火阴阳丝绦,挥舞着水云长袖,脚蹬红云落日履,头戴阴阳双鱼冠,背背半人高的紫红色大葫芦,手中一柄龙首梨花枪。整个人造型十分拉风,仿佛从画中而来的少年英雄,还未出手,喝彩声就是一片。贵宾席上王家公子王仙安一指葛鹧,对着旁边一位青衫的俊美公子谏言道:“表哥,就是此人。去年是汪小蝶,今年是这个叫葛鹧的,都是麒麟仙府的正式弟子,表哥你可要小心啊。”
青衫公子身着白虎仙衫,看年纪约十七八上下,一对桃花眼泛着迷人的色泽,脸角透着一丝冷峻,目光微冷,看了半晌,也只是哼了一声。
在贵宾席的另一端赵仲衫和父亲杨戬正在议论从石梯而上的葛鹧。“这一场可谓焦点之战,那童星年方二十二,习武一十六年,童周童爵爷请遍了三山五岳的高人,五湖四海的好汉。练就了童星一身好本领,寻常壮汉,十几个近不到身,这葛鹧看样子十五六岁,纵然有仙家本领,怕是匆忙间也难以招架。”赵戬微微摇头,似乎并不看好葛鹧。
“父亲,我认为葛鹧此局必胜。以那日他造成的波动来看,这是一位成熟的炼气士,不然姜家主也不会追到城外才截住他。仙凡之别,不亚于滴水与汪洋。除了一些犀利的火器和毒水暗器,凡尘中的剑客,成了名的侠客也很难与刚出山的仙家弟子相斗。” 赵仲衫很推崇炼气士,觉得炼气士与武者相比,优势很大。
葛鹧走到擂台之上,见对面站着一个黑面青年,猿臂过膝,身着皂袍,双手抱着一根镔铁长棍,腰间斜跨百宝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十分犀利,看样子还精通内家功法。
两人素未相识,也不答话,彼此见礼之后,在裁判的宣布开始之后斗在一处。
童星见对面来人身着道袍,背背葫芦,知是道德之士。心中不敢怠慢,手中分外加紧,右手从百宝囊中摸出飞刀三柄,一甩手对着葛鹧
便是绝技‘蜻蜓三点水’。三柄化作三道寒星直奔葛鹧咽喉,心脏,小腹而去。葛鹧躲闪不及,只得抽空胸中六气,化作厚厚的一层罡气挡在身体之前。噗噗噗三声脆响,能洞穿门板的三柄飞刀仿佛刺中了坚硬异常的岩石,在空中爆发出三道火花,随后乱射而去。
童星见一击不成,又用了一记‘棍中夹刀’,左手大棍横扫葛鹧的头部,右手顺着棍影甩出一柄旋刀。葛鹧举枪招架,一招‘铁锁横江’架住大棍,力道之大手中长枪险些脱手。在惊异之间飞刀打着旋就到了,目标正是葛鹧的脑袋,葛鹧只好孤注一掷,将罡气汇聚到脑袋之上,飞刀仍然破不开葛鹧的罡风,再次被罡风击飞。
童星并不放弃,长棍连砸带摆,将葛鹧击退。双手在百宝囊中一抹,抬手寒星门绝学-‘北斗七星’。七把飞刀有大有小,先后升空,在空中化作七道寒星,向着葛鹧眼睛、咽喉、心脏、臂膀、小腹、膝盖、大腿根打去。葛鹧再次躲闪不及,大吼一声,胸中六气喷涌而出,将来袭的北斗七星冲散。
童星见连换了三种杀手锏打不倒葛鹧,心中着急,倒拖着镔铁长棍向后方败去。葛鹧三次强行抽取胸中六气化作罡风护盾硬憾对手的飞刀,消耗巨大。此刻见对手退去,心中忐忑,不敢再被对手试招。凝聚胸中六气于脚下,脚踩狂风追去,童星见身后有呼啸之声,右手偷偷在百宝囊取出三柄飞刀,一转身向着打去,这是他最后一个杀手锏-名唤败中取胜之法。
三柄飞刀化作三道寒芒而去,却打在空气之中。童星见身后无人就是一愣,一抬头赫然看到葛鹧立在空中,心中大骇。葛鹧在空中使了一招顺水推舟,一震龙首梨花枪挺枪向童星刺去,童星气沉丹田,手中大棒向上担去,用了一招‘二郎担山’,意图挡住这凌厉的一枪再战。
葛鹧怕夜长梦多,手一抖震动龙首梨花枪中的机关。枪头龙首睁开二目,喷出一股烈焰将童星罩住。童星被烈焰吞没,心中着急,在擂台边缘看不清距离,失足跌落擂台。
外行看热闹,葛鹧造型本就拉风,在与童星交战之时身上常伴淡紫色罡风。能在空中将来袭的飞刀冲散击飞,手中的长枪居然能喷出烈焰,不禁令观众看得津津有味,在葛鹧走下擂台之时,不少观众站起来欢呼,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激动。贵宾台上老爵爷童周一拍大腿
,大叫道:“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我儿学武一十六年,马上地上的功夫十分娴熟,更有一手飞刀绝艺,没想到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十几岁的仙童。可惜啊,太可惜了!”
老爵爷童周一把抓住霹雳山庄堂主诸葛狂风的肩膀,摇晃道:“那柄龙首梨花枪是不是你们霹雳山庄出产的火器?要不是有这杆枪我儿也不会输。”诸葛狂风无奈道:“确实如此,曾有一日柳一彪携重金来求此枪,我那时候还纳闷柳一彪不是用锤,怎么改换用枪了?咱们家是正经买卖,人家要买我家要卖,这是没办法的事,请您多担待。” 一旁的药堂掌柜典老、美凤楼大掌柜落雪夫人等连忙劝解。老爵爷手下早就冲进擂台,去抢救重伤的小爵爷,此事按住不表。
内行看门道,葛鹧作为一名炼气士赢一名凡人武夫竟然如此吃力,让人心惊。王家那名身着白虎仙衫的公子更是将嘴撇到天上,一旁作陪的王仙安,王仙宝兄弟俩只能相对苦笑。赵家赵仲言不屑的对赵仲衫道:“我道是和去年那个疯婆娘一样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他如此孱弱,兄弟不是我狂妄,我不出三个回合就能将他打下擂台。”
赵仲衫提醒道:“可能这位道友不擅长进攻罢了,这才要借助火器方能取胜。但是我刚才看了一下,此人身边罡风深厚,他运转真气的速率绝对超过了一瞬五百周天,兄弟你可莫要轻敌啊!”
葛鹧没空理会这些,他在走下擂台之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身影,那个诡异的蛇瞳青年。目光扫过擂台的对战牌,原来他唤作陆九莲。
七号擂台,陆家陆九莲。此刻他正在擂台之上苦战一名散修,这名散修在霹雳城颇有名气,是骆炎的弟弟骆风。只见骆风将真气汇聚在清风剑上,整柄剑闪耀着红色光芒,挥舞之间有朵朵火焰飞出伤敌。蛇瞳青年陆九莲明显招架不住,左躲右闪,却又在不经意间将一掌印到了骆风的身上。骆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眼见对手的长剑刺来,只好大叫认输。
贵宾席上散修领袖骆炎大呼可惜,转身恭喜站在身旁的陆家家主陆云,只是诧异地发现陆云望向陆九莲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葛鹧转过身,以飞一般的速度跑回贵宾台,将所见告诉了便宜师兄姜山河,姜山河沉吟道:“莫非是陆家吗?”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二章妙人君主动示好 赵仲衫苦战新锐
霹雳城,霹雳擂台
霹雳擂台第一轮的速度很快,大量浑水摸鱼的投机者被剔除。在刚才的一场比赛中一名投机者被一名红衣青年残忍地击杀了,连认输的话都没喊出来,鲜血染红了擂台。随后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擂台之上越来越血腥,很快死在擂台之上的参赛者就超过了十人,大量的参赛者弃权或者直接认输,十两纹银还不够用命来换。
“第一轮擂台赛战罢,除去弃权和重伤的,场上还留下两千二百名选手,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这次发言的是师爷公孙墨,此时已经正值晌午,城主李断山率领骑兵营归城处理琐事,许多观众返城休息。霹雳大擂仍在继续,贵宾席上早就走得七七八八,只有即将开始的选手留守。
姜山河与其余几家家主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葛鹧叔侄俩在一旁用膳,姜家家丁献上食盒,小哥俩有酒有肉凑在一起闲侃。
“这位道兄,可否能再添一副碗筷?”一道飘逸的身影出现在师侄俩的视野中。葛鹧抬起头见此人身高七尺,身着星辰道袍,国字脸,浓眉大眼,面带微笑,自己并不认识。姜一航知是赵家公子赵仲衫,星凤洞传人,炼气后期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是独一份,连忙客气道:“赵兄客气,进喜啊,为赵兄再填一副碗筷。”随后给双方介绍道:“这位是赵仲衫赵兄,星风洞传人,霹雳城青年一代的领袖。这位是葛鹧葛自一,麒麟仙府弟子,你们俩多亲多近。”
这赵仲衫也是妙人,丝毫不见外,有酒就喝,有肉便吃,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三人各怀鬼胎吃了好一会儿,赵仲衫见叔侄二人慎言笃行,知是自己唐突了,开怀大笑道:“是赵某唐突了,我与一航兄从小便熟识,也不需多说什么。今日来是与葛鹧兄交个朋友。你我同为听雨阁下属弟子,三洞十府本是一家,将来同为听雨榜上有缘人,早些熟悉未来也好有些照应。”
葛鹧真诚地赞叹道:“赵兄,年方二十五,已然是炼气后期的高手了,葛鹧佩服。”
赵仲衫哈哈大笑,烈酒染红了脸颊,回敬道:“葛老弟也不遑多让,年方十五岁就到了炼气中期。想当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在苦读《星月太玄经》,葛老弟此番下山更见师长期望。”
葛鹧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偷喝仙酒被贬下山的,只得谦虚道:“自一我不过是幸运罢了。”
赵仲衫一副你还瞒得过我的表情,随手指了指葛鹧身后的酒葫芦,称赞道:“葛老弟还在谦虚,如不是师长器重,如何在炼气之阶就赐予法宝啊!”
葛鹧讪笑,也没有解释宝葫芦的来历,这时只见赵仲衫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张口问道:“葛老弟,你现在一瞬多少周天了?”
葛鹧终于知道此人的目的,好家伙是来摸底来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说:“正好一瞬六百周天。”赵仲衫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见小公子姜一航听的迷糊,赵仲衫科普道:“在筑基之前,炼气都是吞天地六气,炼化在五脏六腑之中,此为胸中六气。此时可对外称炼气士,炼气士有开灵,入灵,化灵之说,区别普通人和开灵的区别是仙凡劫,开灵和入灵的界限是道心劫,入灵和化灵的界限则是真气劫,这就是著名的炼气士小三劫。中间很重要的参考就是在一瞬间,真气运转的周天数…”
就在赵仲衫侃侃而谈之时,一阵惊呼传来,三人举目远望,发现源头来源于擂台之上。
第一轮出现的那名红衣青年此刻又出现了,他的对手是赵家的门客张浪,有着炼气初期的修为。此刻张浪的尸体缓缓倒在擂台上,红衣青年用力一抽将张浪的内脏抽出,又是残忍的虐杀。
“冯家的人怎么如此嚣张?这红衣青年绝对是生面孔,如此残忍暴虐,是不是不想在霹雳城立足了?”姜一航义愤填膺道:“这个叫冯三山的人,明明可以将对手打败,为何执意要杀?
葛鹧仔细辨别着红衣青年身上的气息,总觉得似曾相识,又无法具体分辨出来。
赵仲衫目光阴冷,死去的张浪从小就投奔赵家,和他赵仲衫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如今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霹雳擂台上,这让赵仲衫如何能不气。
“十号台第三场赵家赵仲衫对阵冯家冯海洋”十号擂台的裁判提醒道
恰好有赵仲衫的比赛,对手还是冯家的二公子,赵仲衫辞别叔侄俩,一纵身越向空中。贵宾席高台足有五丈高,这一在空中现身,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的身影如梦似幻,竟然在空中飘逸地踏着风前行,从主席台直接飞到了十号擂台。对手冯海洋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身高六尺,体态纤瘦,看年纪二十七八左右,堪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冯海洋,你冯家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然如此挑衅我赵家?”赵仲衫质问道
“哼,皇帝还轮流做,几年四大家族的位置,我冯家要了,多说无异,你拿命来。”冯海洋取出疾风符,口中念念有词道:“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似真似幻,身化狂风”随后言出法随,疾风符缓缓燃尽,冯海洋身影在擂台上消失不见。
赵仲衫抽中腰间的长剑,舞了个剑势,静候冯海洋的攻势。冯海洋突然出现在赵仲衫的身后举剑便刺,赵仲衫仿佛身后有眼睛一般舞动长剑一转身架住,两柄长剑在空中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两道锋锐之气顺着彼此的长剑向对方刺去,赵仲衫退了三步,冯海洋则连退五步。
冯海洋又化作一阵狂风消失不见,赵仲衫阴沉着国字脸又在虚空之中和冯海洋碰了一剑。随后两人身法渐快,赵仲衫化作翩翩起舞的蝴蝶,冯海洋则是摧残万物的狂风,两人在风中斗剑,直接看呆了在场的观众。
众人只见两人在擂台之上乱舞,空气之中金铁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一刻钟后疾风符燃尽,冯海洋的身形现了出来。周身玄色战袍上遍布伤痕,有鲜血缓缓渗出,长剑遍布龟裂之纹,被冯海洋扔到了地上。他从怀中取出一红一黑两道灵符,警惕地望着赵仲衫。
赵仲衫也不好过,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淌到剑上,长剑之上遍布几道裂痕,令人心痛。他目光阴冷,涩声询问道:“冯海洋,你用了什么邪法,令修为强行提升到了炼气后期,化灵之境?”
冯海洋见疾风符没有立功,心中有些慌乱,见赵仲衫发问,昂起头倔强地回答道:“与你无关,你只需知道打败你的人是我冯海洋。”
赵仲衫大怒,从怀中取出雷光符,口中念念有词道:“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唯有雷霆,除恶扬善”随后雷光符化作恐怖的球形电弧,在晴日正午夺去了太阳的光华,周围的空气被球形电弧烧出一个空洞,赵仲衫扬起手,将手中的雷光符用力扔去。
冯海洋大骇,不敢被雷光符近身,连忙运行真气,催动法符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寒冰烈火,永镇恶魔”随后言出法随,烈火符化作一道灼热的火焰,寒冰符则化作冻结万物的臻冰,被冯海洋大吼一声扔了出去。
雷霆,烈焰,臻冰三股力量在空气中相碰,产生了巨大的爆炸。爆炸的光华夺人二目,产生的声浪震人耳膜,会场之中的所有人痛苦地捂着脑袋,巨大的冲击在擂台上出现,将十号擂台的裁判砸了出去。
烟雾散去,大家凝神细看,只见擂台之上被炸得坑坑洼洼,冰渣,火焰遍布在擂台之上。在一片废墟之间,赵仲衫拄着断剑跪在地上咳血,而他的对手,冯海洋被鲜血染红,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终究是赵仲衫胜了!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三章 老神仙浅谈仙路 真道人密谋锄奸
范进郡,霹雳城
明月如钩,照亮山川万物。星海为棋,天下谁能对弈?夜色中的霹雳城宁静又安详,更夫的打更声在城中回荡,长明灯闪烁,巡夜的官兵懒散地寻着夜。在长街的一侧,走来一队满身酒气的年轻人。
“什么人?”巡夜官兵领头的伍长喊道,官兵们大惊,此时正值霹雳围猎,流动的人员很多,极容易发生斗殴事件,巡夜官兵们也加着小心。
长明灯将阴影照亮,年轻人中领头一人锦袍元冠,一步三摇,稚嫩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周身上下酒气逼人。面对巡夜官兵的盘问,也只是拜了拜了,指使手下去报验身份。
“原来是姜公子,得罪了。”巡夜官兵们拿到宵禁条,心中大定,便礼貌地离开了。
小公子姜一航和葛鹧从赵家赴宴归来,柳一彪率领家丁在身后护卫,小公子已然喝得醉醺醺。他摇摇晃晃,在深夜的长巷里画着圈,开心地对葛鹧说:“小世叔,今日真的是沾了你的光,那赵仲衫为人最是势力眼,我们虽然同为四大家族的公子,但他平日里从不睁正眼看我。寻常日子,他们总欺负我是个读书人,不是他们修仙者,唉,今日真是痛快。”
葛鹧运转真气,每瞬六百周天的速度将酒精从身体中带离,眼睛渐渐恢复清明。闻言正色道:“依靠他人终是徒劳,人还是要自力更生。我最初进麒麟仙府是我师破格应允的,没有去攀爬天梯,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被同窗排斥。我努力了好久终于开灵,他们这才作罢,即使如此也常常用这件事恶语中伤我。如果我踏入筑基之境,还会有人提这件事吗?”
最终所有的酒水都从指尖逼出,葛鹧又恢复平时仙风道骨的模样。继续劝谏道:“小世侄,我并不能常伴在你身边,若我离开赵仲衫该怎么看你还会怎么看你,你有志向在庙堂之上,更应该发愤图强。若你高中举人或者进士,最差也是一方父母官,白里侯。谁人敢小看于你?”
小公子摇摇晃晃将葛鹧抱住,好奇地问:“小世叔啊,你我年龄相仿,说来我还大你一岁,为何你懂得如此多的道理”
葛鹧回忆起七岁孤身入山,一个人生活的点点艰辛,轻叹道:“无他,当你离家生活,自会体验人间百态,世态炎凉。人间如此,修真界亦如此。”
这时柳一彪快步走上前来,扶助摇摇晃晃的小
公子陪笑道:“葛先生说的是啊,我老柳这一生可是系在公子身上了。若是公子能搏个大官,老柳我也风光,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公子若能做上实缺百里侯,那我老柳也是堂前捕头了!”身后的一众兄弟也纷纷畅想未来的美好
一群年轻人浩浩荡荡从长街而过,他们的脸色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不变的是他们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一老一少两位陌生人和他们擦肩而过,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背着手踱步,近距离看了看葛鹧,点了点头。
年轻人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眼中闪过一丝锋锐,低声和老人说:“师尊,那个家伙又开始杀人了,不如让徒儿我将他除去,也为一方百姓除害。”
老人面无表情,眼角掠过街角处阴暗的小巷,刚才巡夜的那队官兵静静地躺在这里,鲜血染红了黑暗的弄堂。见年轻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严令道:“不准插手,还未到你出手的时候,积水成云,破茧成蝶,万事万物自有他的规律,岂可因为你的喜恶而强行干涉?”
“师尊,此等恶徒为祸人间,我等修道者怎么能将它放过?”年轻人不忿道
“何为善恶?你有你的恶,他有他的善,是非对错岂是你来评判的?我且问你,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老人慢悠悠地在长街上走着,感受着不一样的烟火气息。
“道心?或是进取之心?”年轻人不确定地回答道。
“不对,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不染因果!无论功法,道法,阵法,丹符都是极消耗精力的事物。寻常人眼中修道之人永生不死,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但是很多人往往死在不专心之上,以为有远超凡人的寿命就可以肆意妄为?白驹过隙,转眼千年,纵使一路顺风,还有三劫七难,斩三尸,天人五衰这些苦难。如果你肆意妄为,到处扰乱秩序,染过多的因果在你身上,你还哪里有时间格物明理,悟道长生?你懂了吗?”
年轻人称善,了然道:“难怪师尊常说司徒师兄是诸弟子中最为可惜之人。”
老人叹息道:“你司徒师兄天赋不在你之下,奈何年少得志,仗剑遍历天下,专管天下不平之事。扬善除恶,最恨欺辱弱者,这本是我辈分内之事。奈何他过于极端,越过诸国的法律,以自己的善恶来处刑恶者。他亲手种下了太多的因,最终被恶果反噬,后半生在追
杀和报复之中沉沦,最终泯然众人。”老人见即将走到下榻的客栈,脚步轻快了许多。
“这天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不平之事,人心就是如此。如果所有事都要修真者去惩恶扬善,你还有时间去读经诵道吗?如果所有修士都无视王法和规则,私自处置恶徒,天下必然大乱。另外你怎知你脑海里的善不是别人眼中的恶?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善恶。”
此时恰逢师徒俩下榻的客栈伙计出门倒水,见二人回来,惊喜交加,快步走到二人身前。
“两位客官,您二位去溜达的时间可是太长了,此番相遇甚好,速速回房休息吧!我啊也要落幌子了,这几日霹雳大擂,城中人多手杂,夜间在长街闲逛也不安全,您二位回来咱家也要关门休息了。”
老者拱手道:“多劳伙计了”随后和伙计,年轻人一起走进了客栈。
这间客栈在城主府之后,名曰王家老店,小店很快关门休息。而客栈对面的城主府可是灯红酒绿,正在举行一场奢侈的欢迎宴会。
“火云仙人,真是有劳您还跑一趟,断山我惭愧啊!”城主李断山和师爷公孙墨坐在两旁作陪。
一位眉清目秀的枯瘦道人坐在主座,只见他烈焰朱雀冠,红云道袍,烈焰九阳丝绦,背上斜跨剑鞘,双臂枯瘦如骷髅,此刻听闻师弟谦虚,连忙摆手道:“师弟你哪里话,我辈中人惩恶扬善乃是本分,此恶贼不断屠戮无辜百姓,天神共愤。我理应前来除掉他。”
李城主敬了杯酒,讲了一下极恶老人在自己管辖作恶的经历,同时将自己采用的钓鱼之计讲了出来。
枯瘦道人频频称善,正色道:“此恶徒威胁霹雳矿,不得不除,今我来协助师弟,如何行动还是由师弟负责。我仅来助拳,还望你我师兄弟合力将此恶徒消灭,不要让百姓受苦。”
李断山见这位从未蒙面的师兄如此的正直且和颜悦色,大喜过望。最喜欢这种不胡乱指挥,不颐指气使的援军,李断山和师爷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喜色。
“如此,明日我便带师兄去熟悉下场地,看如何布置阵法,如何设伏,如何斩杀掉他。今日我们师兄弟几人,不醉不归!”李断山一声令下事先准备的歌姬鱼贯而入,师兄弟几人频频敬酒,宴会越发地欢愉,快乐的笑声在城主府回荡。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四章 被水淹没 不知所措
霹雳城,霹雳擂台
“师爷,刚才梅于伯报告,昨日午夜巡夜的一只小队共七人被人抽魂而死。这恶人着实可恶,躲在暗地里伤人。”主席台上李断山怒拍桌子,千影剑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嗡嗡作响,剑鞘上花纹不断变化。
“大人,莫要失去了分寸,我们手中有他急需的养魂丹,只要耐得住性子,以此为饵,引恶贼露面并非难事。”公孙墨眼望明媚的山河,平静地说道。
李城主走到主席台边眼望激烈的霹雳擂台,沉声道:“在我任上的二十七届霹雳擂台,今年的这一届是最难熬的。”
此时的霹雳擂台正在进行五百进二百五十名的比赛,葛鹧斜靠在躺椅之上,抱着宝葫芦,眼望着越发激烈的擂台赛和宝葫芦窃窃私语。
“怎么样?葫芦弟弟你按照我说的做,咱奖励分给你一半,够大方不?北海玉髓可不便宜,我特意去托进寿去问的,要十两黄金一块,你不能赖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吧?”葛鹧正在哄骗河图阴阳大葫芦,小公子在旁边看着有趣,从怀中取出一块北海玉髓,有拇指大小,在大葫芦面前晃了晃。
大葫芦葫芦璧上立即出现一对水汪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北海玉髓,露出渴求的眼神。
小公子见有戏,继续晃荡着北海玉髓,和颜悦色地蛊惑道:“大葫芦,你要是同意了,这块北海玉髓就当作定金了哦。”随后把这块北海玉髓在手上颠啊颠,颠啊颠,大葫芦水汪汪的大眼睛随着北海玉髓的跳动而跳动,葫芦璧上人性化地出现五官,非常地灵动可爱,嘴角留着口水,痴傻地望着北海玉髓。
“你看哦,前二十名奖励有黄金千两。咱俩一人一半,你分到五百两,能买五十块北海玉髓,怎么样?你躺在玉髓堆里那是一幅多么醉人的画卷啊!你呢只需要帮助我战胜对手,也不会费什么气力”葛鹧终于漏出了狐狸尾巴,继续诱骗未成年法宝。
“好吧,不过你不能骗我,不然我天天喷火烧你”宝葫芦终于抵抗不住北海玉髓的诱惑,向奸商葛鹧低头,开始了悲催的打工生涯。
葛鹧连连点头,并以道心起誓自己绝不会哄骗未成年法宝。随后背起葫芦一阵风地离开了,只留下姜一航在躺椅上嘿嘿傻笑。
一人一葫芦偷偷跑到湖边,见四周无人,一人一葫芦跳进湖中潜入水底。葛鹧在水中打开了葫芦嘴,大葫芦用力一吸,顿时如鲸吞之势,顷刻间将大片湖水吸入体内。湖水肉
眼可见地浅了半寸,正在捕鱼垂钓的渔民受到了惊吓,哇哇怪叫。
葛鹧从小水湖的另一边浮起,微微一晃道袍重新变得一尘不染。大葫芦摇摇晃晃仿佛喝醉了一般,憨态可掬,在草地上被石头绊倒,从葫芦口中吐出一只小螃蟹来。
葛鹧抓起小螃蟹围着大葫芦绕了一圈,见它摇摇晃晃十分勉强,关心地问道;“葫芦弟弟你行不行,你可莫要将污水和美酒混到一起,我师父喝出怪味道要惩罚我的。”
大葫芦生无可恋,装了几百年美酒的它第一次尝试装浑浊的湖水,不过他常常用腹内空间储存不同种类的美酒,倒不至于弄混淆。
“肚子好涨啊,时刻都想把这些湖水喷出来,好难过啊”大葫芦躺在地上耍赖,葛鹧无可奈何只好把作为定金的北海玉髓交给大葫芦。大葫芦一轱辘身从草地上爬起来,带着北海玉髓跳到了湖里,躺在水面上开始吸收北海玉髓。
葛鹧不敢靠近,只得俯身将小螃蟹送回泥潭,站在草地上观察大葫芦吸收北海玉髓。
这块玉髓是红玉髓,通体半透明,质地细腻,晶莹剔透,色泽纯正浓厚,是家丁进寿在玉石行所购买的顶级玉髓。大葫芦上渐渐浮现一个个诡异的灵纹,灵纹讲述着鱼龙一族的历史。玉髓在葫芦璧上缓缓融化,仿佛被高温烫化的蜡,渐渐的红色玉髓全部融化,大葫芦身上的灵纹逐渐变红,葫芦本身也带了几分玉髓的细腻感。
大葫芦哆哆嗦嗦地从湖面上跑回来,抱怨道:“你不是有一手炼气化形吗?去年和血鹰不是也打得很热闹嘛,怎么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葛鹧没好气地说:“师兄给我准备的符咒太过贵重,肯定要留到后面冲冲名次,炼气化形也是同理。这次擂台师兄的期望很高,一航他没有独自生活过,师兄怕自己发生什么意外一航没人照顾。我本来寻思在阵杀中多赚些积分,没想到遇到了变态蛇瞳男,几个问题就把我问吐血了,现在还觉得脑袋里缺了点什么。”
大葫芦跳到他背上,葛鹧将葫芦捆在身后,眼望着霹雳擂台的方向道:“这个擂台还是蛮恐怖,前三轮的对手都是习武者,都把我逼到化气成罡,想来我还有什么攻击别人的手段嘞。”
霹雳擂台之上,王家公子王仙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二号擂台第五场正是葛鹧对战王仙安。
“裁判大人,对方怯战未来,可否判决对方失败?”王仙安忐忑不安,对手的罡风过于雄
浑,打起来就是一场恶战,如果此刻他能弃权那是再好不过了。
裁判一指擂台一角放置的计时香,“擂台规矩,一刻钟对手未出现视为弃权,稍安勿躁。”
在计时香燃尽的前一刻,一名少年道人从天而降,登上了二号擂台。王仙安凝神一看,来人宽袍大袖,背背葫芦,手中一柄龙首梨花枪,不是葛鹧更是何人?王仙安气得跺脚大骂:“你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着最后时间来,着实是气人,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葛鹧眼望燃尽的计时香,长舒一口气。挥舞长枪摆了一记仙‘仙人指路 ’这是太武长枪的起手式,枪尖斜指王仙安,等待对手出招。
王仙安不敢怠慢从怀中取出三道灵符,灵符上雕刻着白虎图标,这种灵符由符师制作,使用者只需要灌入胸中六气即可使用。并非赵仲衫冯海洋大战中两人使用的法符,需要完整地学会符咒上记录的道法。
只见王仙安一道灵符燃尽,在王仙安头上出现一个土黄色罩子,将王仙安罩住。二道灵符燃尽,印在王仙安胸前,两道火红色光晕出现在王仙安背后。二道灵符燃尽,凭空出现十道青色光环,套在王仙安双腿上。似乎觉得还不保险,又从背后抽出亢龙锏,双手执锏,一步步逼近葛鹧。
葛鹧识货,知道这是白虎仙府特有的灵符,名字换做‘岩山套’‘烈火圈’‘青木环’,不敢莽撞出击。王仙安将胸中六气灌进亢龙锏中,亢龙锏光芒大盛,王仙安挥舞单手锏向葛鹧砸去。
葛鹧不敢怠慢以枪硬磕亢龙锏,在锏枪相碰之时,一道火气顺着龙首梨花枪撞到了葛鹧身上。葛鹧觉得迎面撞来一只飞驰的巨兽,他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手中长枪突然变得滚烫再也握不住扔在地上。王仙安见状大喜抽锏便打,葛鹧手臂末端六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手掌,凌空抓起龙首梨花枪,引动枪中机关对准王仙安就是一枪。
枪尖刺到土黄色罩子纹丝不动,枪上龙嘴一张,一道火焰喷出,将王仙安吞没。烈焰过后王仙安罩子稳如泰山,一抹绿色扎根大地,源源不断输送大地之力加固岩山套。
王仙安见葛鹧无法破防,面露狂喜。忽闻有水潮之声,回头细看只见一道水浪扑面而来,顷刻间就将王仙安裹在其中冲下擂台。
王仙安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五章 俏葫芦连胜强敌 狂书生不靠外物
霹雳城,霹雳擂台
巨大的水浪再次凭空出现,狂涌的水浪化作一道巨墙狂野地砸向李家门客钱九郎,钱九郎手执软鞭面漏绝望,狂叫着被水墙淹没。一号擂台上的裁判满脸苦笑,躲闪不及也被巨浪冲倒,裹挟着冲到擂台下。观众们满脸兴奋,吵吵嚷嚷,议论纷纷;贵宾席面面相觑,只有小公子姜一航在大声地欢呼。
水流冲下擂台,裹挟着地上的泥土,混合成泥浆,在平地上开辟出一条小溪。擂台下看守的城卫军遭了殃,被泥水裹挟着向下游冲去,李家的人连忙冲上来营救被淹的奄奄一息的钱九郎,擂台下咒骂声一片。
擂台上的葛鹧洋洋得意,背起大葫芦喜滋滋地回到贵宾席,小公子姜一航尖叫着赢了上来,迎接着姜家的英雄。落座后,大葫芦在旁边捅了捅夸夸其谈的葛鹧,葛鹧明白所以,偷偷滴塞了几块北海玉髓,大葫芦喜滋滋地跑到一边吸收去了。
姜山河凑了过来,“小师弟,这宝贝葫芦是师伯竹仙人送给你的吗?如果偷窃法宝下山可是要塞北海眼的。”
“你看,师兄你又不信我,河图葫芦是另一位前辈所赠,并非我私藏下山的。而且他的主要功能也就是储藏酒,我是无意间得知它需要北海玉髓来提高品质,这才和它约定借用它的力量来打擂台。”葛鹧连赢三场,成功跻身五十强,现在保底奖励是御赐武秀才(武生员),得黄金百两,丝绸十匹,自是春风得意。
“话虽如此,但是小师弟你拥有重宝的消息也已经泄露了,怕之后有无穷的麻烦啊!我之前未曾注意这是一枚法宝,我还以为是装饰品,是我考虑不周,”姜山河却为葛鹧的未来担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贵宾席的另一侧王仙安和王仙宝面面相觑,王仙安指着葛鹧的大葫芦,气愤地说:“就是这个大葫芦,昨天我用了表兄的三道灵符都没有挡住它释放的水浪,这葛鹧道法一般,奈何有宝葫芦护体,真令人羡慕。”
王仙宝接口道:“就是就是,如是我们也有那等法宝,在这霹雳擂台上不也是横着走?都是年纪相仿的人,凭什么他都使用上法宝了,我等还在勤练呼吸吐纳。”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桃花眼青年睁开了双眼,见两个表亲在这里不忿,训斥道:“你们两个不用功的东西,这时候来羡慕别人的法宝,如果你们肯努力,早日会进入筑基,到时候什么样的法宝没有?外力终究是外力,最重要的还是自身。”
兄弟俩被骂得哑口无言,恰在此时,桃花眼青年的比赛即将开始,他不再理会面红耳赤的兄弟俩,站起身一抖袍袖,转身下了贵宾席。
见他离得远了,王仙宝冲着他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痰,怒骂道:“孙彦良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呢,生下来就是庶子,要不是机缘凑巧进了白虎仙府,现在说不定在哪为奴做婢。”王仙安连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白虎仙府传人能听神鬼之言,不可妄言。”
桃花眼青年孙彦良缓慢踏上台阶,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几日的擂台比武下来,观众们各自找到了支持的选手,成为了他们的拥趸。孙彦良青衫公子身着白虎仙衫,俊美异常,起手落足间,显露出着温润的教养。在擂台上每次厮杀都干净利落地击败对手,显露出其他人没有的潇洒。此刻再次现身,迎来了看台上少女们的欢呼。
孙彦良似乎毫不在意看台上看客们的欢呼,腰悬长剑,负手立于擂台之上,斜眼瞧着对面的对手。
对面站着一个低矮的胖子,酒糟鼻,络腮胡子,显得十分的敦实。见孙彦良他上台迎战拱手相迎,客气道:“霹雳山庄堂主诸葛忠,散修出身,炼气中期,请多多关照。”
孙彦良见对手客气,也躬身还礼,两人礼毕裁判宣布开始。
孙彦良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尖遥指对手,仰着头开口道:“我这把剑,名曰长山剑,剑长三尺八,乃深海寒铁所铸,能吹毛断发,杀人无血。相逢即是缘分,我让你三招。”
诸葛忠性格敦厚,见对手说要让自己三招,心中大喜过望。从怀中取出灵符-三山力,将胸中六气灌入灵符,一道黄褐色灵气游走在骨骼血液之中,诸葛忠只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气涌来,有一种不破不快的畅快感。他缓缓从背后取出长柄宣花战斧,抖擞精神准备进招。
孙彦良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看着对手运气化灵,将气力调整到最好。
诸葛忠虎吼一声,舞动四十七斤长柄战斧杀来,双臂齐摇动,斧杆一转,斧刃横扫而来,浑身六气附着在宣花战斧上,将战斧包裹得严严实实。六气在斧刃上凭空暴涨,在斧刃上长出一道长长的真气气刃,现场之上惊呼不断,附灵开刃可是高级武者才拥有的技能。诸葛忠看起来年纪不小,但是也超不过三十五岁,竟然将附灵开刃运用得如此成熟,将来必然不能小觑。
巨斧横扫而来,直奔孙彦良的腰部,若是扫到腰上必然一斧两半。孙彦良纵身一跃,用长山剑点到斧刃之上,借着反弹的力量高高跃起,六气运转到脚上,在空中踏风借力身体扶摇而上,飘飘若仙人。
诸葛忠一斧扫空,心中一较力,三山力灵符上源源不断的气力传来,将去势未衰的宣花战斧急急停住,手一翻斧刃朝上,变招为野火烧天,对着空中躲闪不及的孙彦良捅去。孙彦良空中接风力,不敢硬接这一击,倒踩着狂风而上。奈何诸葛忠和他一样同为炼气中期,他踩得住狂风,诸葛忠也同样踩得住。诸葛忠双腿一蹬身形如同炮弹一般升空,身形在功法的辅佐下越升越高,手中的战斧不但没有余势见老,反而呼啸之声越来越烈。孙彦良人在空中无法借力,怀中一道蓝光,孙彦良在空中急速向后移动了两寸,堪堪避开这一斧,只是额头上数道青丝被斧刃上长出的那道真气气刃斩断。
两人在空中力量用老,踩不住风,两人缓缓下落,落到擂台之上,第一回合结束。
诸葛忠不等孙彦良反应过来,高高举起宣花战斧过头顶,重重砸到擂台上,石制的擂台经不住他石破天惊的一击,轰然粉碎。正当观众们费解这一击的原理之时,孙彦良还未做反映,怀中蓝光一闪,他的身体被强行地向后移动了两尺,一道斧刃从孙彦良刚才所在之地飞出,若是孙彦良再慢片刻,必然被一分两半。诸葛忠欺身而上,把宣花战斧当作撞城锤,一锤直捣黄龙,向着孙彦良的前心撞去。
孙彦良大骇,这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托大,眼见得宣花战斧直直奔胸口撞来,身上蓝光一闪,他的身体又强行地向后移动了两尺,堪堪躲过这一击。诸葛忠暗探可惜,斧刃之上气刃暴涨,噗地一声在孙彦良肩膀之上开了个小洞,血水喷涌而出,片刻染红了孙彦良的白虎仙衫,第二回合结束。
诸葛忠挥舞着宣花战斧还要进攻,已经重伤的孙彦良再也不顾三回合之约,从怀中取出一物,约有手掌大小。看模样像是玉符之物,正面雕刻着一只吊睛猛虎,孙彦良以血催动灵符,顷刻间狂风大作,一只真气汇聚的蓝色猛虎突兀地出现在诸葛忠身旁,诸葛忠属实没想到孙彦良会出手,被猛虎衔住衣袍,扑倒在擂台之下。
在擂台之下,传来诸葛忠的怒吼之声,“你不是说要让我三招吗?”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六章 龙首枪大战狂刀 葛仙童水淹擂台
霹雳城,霹雳擂台
激烈的擂台大战已经持续了四天,数百人在此丧生,数千人先后受伤,伤亡之惨重为历届之最。霹雳围猎早已染上了血色,为了拯救数万人的性命要牺牲掉数百人的生命,到底是对是错?城主李半山站在主席台上,不断地质问着自己的内心,终究他没有找到答案,最初加大筹码引动魔修的人是他,决定以霹雳围猎为诱饵的人也是他。
“也许,这原本就是一步错棋,错在我没有算到那么多人利欲熏心,命丧在霹雳擂台上。”李断山攥着伤亡报告,眼望如火如荼的擂台大战,平静地踱步。
“大人,木已成舟,无论如何您的鱼饵已经埋藏在水中,至于鱼儿能否上钩就看鱼儿是否足够贪婪了!”师爷缓缓站起,挺直了胸膛。
“那就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至于我们的功过就让后人评说吧。”
城主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霹雳擂台,声音坚定而又感性,“乡亲们,我们终究会迎来最终的胜利者,让我们拉开大幕,开始前五十名进二十五名的比赛。”随着城主的声音,十座伤痕累累的擂台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沉入地底,两座高高耸立的擂台出现在校场之中。这擂台呈长方形,神似巨大的麦田,通体花岗岩打造,长越二十丈,宽十丈,高约四丈,最终前五十名的比赛都会在这两座擂台上度过,只留下那最闪耀的两个人在决赛的至尊擂台上分出胜负。
“一号擂台第一场姜家葛鹧对阵冯家冯天来、二号擂台第一场姜家柳一彪对阵散修一阵风”首场进行的就是姜家双虎的比赛,姜家此时所有门客和族人已经全部淘汰,只留下葛鹧和柳一彪。
葛鹧深吸一口气,背好大葫芦,挥舞长枪从主席台一跃而下,柳一彪紧随其后,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天外飞仙。葛鹧踩着狂风落到一号擂台上,心中激荡万分,小公子在身后大声欢呼,完全不顾身边人的目光。姜山河也是目露激动,回想起自己年轻的岁月,那时自己也站在小师弟的那个位置,如今自己早已鬓角斑白。
“我们曾经见过,不是吗?我最终将得到你,我们终究会融为一体”冯天来单手执刀,身体隐藏在阳光之中,双目诡异地化作蛇瞳,他看着葛鹧舔了舔干涸的嘴角,毫不掩饰自己的**。
咚地一声巨响,大葫芦重重地砸到地上,河图葫芦释放出全部重量,砸得花岗岩大擂现出一道道裂痕
“生气了吗?小家伙,我是不会和你交手的,这样会弄脏我的新衣服,大幕渐起,我们皆在局中。下面欢迎你和我的血傀儡切磋,我想你会感到愉悦的。”冯天来蛇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眼神,冯天来手中的刀逐渐攥紧,一股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也许彻底地击败你,我就可以凑齐脑袋里丢失的那部分”葛鹧挺着龙首梨花枪狂飙而来,身后涛涛水声,一道水浪紧随其后席卷而来,葛鹧退后一步,六气聚集在腿上竟然身形站在水浪之上。
百丈石台(面积)之上一个一人高的葫芦漂浮在空中,喷涌出狂暴的水浪,葛鹧墨竹道袍飘扬,腰间丝绦乱舞,双手执枪踏浪而来。
冯天来的身影瞬间被水浪淹没,葛鹧灵海乱颤,自知危险来临,横枪斜躺,施展‘醉卧铁板桥’躲开自身下刺出的一枪,冯天来越出水面,双脚稳稳地踩在水面上。他手中刀光乱舞,葛鹧举枪遮挡,两人踏着水花就在擂台上斗在一处。
冯天来的刀光如电如光,身影如鬼似魅,围着葛鹧就是一顿乱剁。只把葛鹧忙得大汗淋漓,炼气化罡护住全身,枪尖乱颤,葛鹧不躲反攻,两人以攻对攻战在一处,把全场的观众看痴了。小公子姜一航看着那个势如疯魔,不躲不避,挺枪乱捅的葛鹧,害怕得抓紧父亲,吃惊地问道:“父亲,麒麟仙府的弟子都这么狂野吗?我觉得小世叔一点也不输给小蝶姑娘。”
姜山河目露凝重,“小师弟好像着了对面的道了,对面那个冯天来有问题,去年冬至我曾拜访过冯家,冯家家主也介绍过冯天来,那时的冯天来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在两三个月的时间从书生变成了和小师弟对攻的狂士?这里面必有蹊跷!”随后转身去找,果然冯家家主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冯家只留下不明所以,一脸惊讶的族人。
擂台之上,葛鹧身旁的护体罡气支离破碎,手中龙首梨花枪也早已伤痕累累,葛鹧连续三次驱动枪中的机关喷出烈焰意图阻挡住对手,却未想到这个叫冯天来的狂士竟然冲进火焰之中,任凭须发皆燃,满头黑烟也要砍杀葛鹧。
葛鹧真气供应不上,即使一瞬六百周天的转化速度也供不上消耗。护体罡气越来越薄,手中长枪越来越重。对面的冯天来却仿佛不知疲倦的机械一般,继续着他那狂暴的攻击,冯天来手中
的灵级宝刀早就被他砍碎,冯天来赤红着双目,挥舞着半截宝刀不躲不避,机械一般举刀劈砍。
葛鹧周身护体罡气已经薄如蝉翼,如此薄弱的罡气上也是伤痕累累,葛鹧自知若是最后的罡气护盾破碎,只在一瞬之间自己就会被砍成肉泥。他高声大喊:“葫芦兄弟,救命啊,快把这个疯子冲走。”
河图阴阳葫知他危在旦夕,不敢顽皮,现在自己的荣华都在葛鹧身上,只要葛鹧活着就有源源不断的北海玉髓,这些将是它进化的关键。
河图阴阳葫屏气凝神,血红色灵纹出现在葫芦璧上,一瞬间将体内容纳的所有湖水全部喷出,一号擂台之上上空出现半顷汪洋,汪洋倾泻而下,将两个擂台全部笼罩。柳一彪和散修一阵风正斗到酣处,突遭厄运,猝不及防之间被从天而降的汪洋淹没。观众席和贵宾席上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能出现此等变故,如果让半顷汪洋砸到观众席上不知要溺亡多少人。城主李断山一声大喝,背后的千影剑破空而起,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千,数千道剑影在天空呼啸,在空中结成剑阵,挡住了观众席和贵宾席上的半顷汪洋。身后公孙墨轻摇羽扇,空中现出一个大洞,将困住的半顷汪洋吸走。
葛鹧借着半顷汪洋砸下的瞬间逃遁,转身骇然发现冯天来竟然鬼魅一般尾随到葛鹧身后,人刀合一化作一道血茫砍来,葛鹧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中。贵宾席上姜山河一声大叫:“痛杀我也”,拿起盘龙铁枪就冲来下来。葛鹧的身体被破开一半,在倒下前拖着冯天来坠落到水浪之中,两人的身影随即在水中消失不见。
最终尘埃落地,千道剑影回归到剑鞘之中。擂台上早就狼藉一片,裁判不知道被湖水卷到哪个角落,另一个擂台上柳一彪凭借体重的优势留到了最后,散修一阵风被大浪拍成一阵风消失不见,负责看守的城卫军冲走无数,整个擂台一片大乱。姜山河扶起葛鹧的‘残躯’不禁潸然泪下,“师弟啊,为了为兄的私事竟然坏你道基,恶徒,我们不死不休!”
此时只听身后擂台上一道声音传来。“师兄,我在这里,我还活着”姜山河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发现一道身影立在擂台上,不是葛鹧还是何人?
“好厉害的炼气化形之术,竟然连我的眼睛都骗了,不错,这才有资格成为我的新衣服。” 随后冯天来倒转短刀,插进自己的心脏,死尸栽倒在地。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七章 葛鹧初尝仙丹 城主绞杀大龙
霹雳城,霹雳擂台
书接前文,河图阴阳大葫芦水淹擂台,冯天来战败挥刀自杀,死尸直挺挺地倒在师兄弟面前。
“师弟,此间凶险,且随我回看台吧。”冯山河的自杀着实吓了姜山河一跳,事发突然且诡异,姜山河不敢在险地多留。
葛鹧此战的消耗颇大,身体早已精疲力竭,在姜山河的搀扶之下勉强回到贵宾席看台。
不多时师爷公孙墨神神秘秘地来到看台上,礼貌的和各家打过招呼之后,笔直地冲着葛鹧而来。
葛鹧正在静坐吐纳,吞噬烈阳之气补充消耗过多的六气。奈何与冯天来相争消耗颇巨,短时间的呼吸吐纳都只是杯水车薪,相比真气的消耗更严重的是葛鹧的身体,枪刀强行对碰,虎口到现在还在颤抖。小公子在一旁端茶倒水,颇为心焦。
姜山河见公孙墨直奔葛鹧而来,怕他打扰到葛鹧恢复灵气,起身行礼,拉着师爷坐到了一边寒暄。
“公孙师爷,不知您有何贵干,或是城主有什么吩咐的吗?”姜山河吩咐家丁献茶,心神不宁地问道
公孙墨,羽扇轻摇,扇动着寒冬中的寒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轻饮香茗,品了品舌尖的茶香,不慌不忙地说:“我此行来事关葛鹧葛小子,城主和我都认为葛小子的葫芦法宝太过危险,刚才若不是城主救援及时,不知道要伤亡多少观众。即使如此,我们也有一名裁判,九名兵丁失踪,不知被水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城主决定以大局为重,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无妄之伤,要禁用葛鹧的宝葫芦。”
眼见得姜山河脸色大变,公孙师爷连忙将后半截话讲出来:“不要激动,也不可能让葛娃娃吃亏。因为咱们霹雳擂台的规矩就是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法宝和道法,所以城主大人决定补偿葛鹧一颗回灵丹。这颗灵丹能让道法灵力枯竭之人一瞬间恢复到巅峰状态,并且允许葛鹧下一轮轮空直接进入十强,这也算给你姜家的补偿。”
姜山河面露难色,如果禁用师弟宝葫芦如同斩去师弟双臂,只怕擂台之路彻底堵死。如果不禁用宝葫芦确实会有危险,师弟根本控制不住那狂暴的力量。
就在姜山河犹豫不绝之时,闭目吐息的葛鹧睁开了双目,接住公孙墨的话头,回答道:“既然城主和师爷执意如此,那么此事
便这么定了。不过轮空的资格我希望让给柳一彪,下一场我不会带着河图上场了。”
公孙墨眼前一亮,用欣赏的目光看了葛鹧一眼,笑道:“小伙子未来可期,放心吧绝不会让你吃亏。紫耀石记录着一切,无论是听雨阁还是当今圣上,城主和我都会将你的贡献如实上报。”言罢塞给葛鹧一个小盒子,满意地离去了。
姜山河轻轻地拍了一下葛鹧的肩膀,随着师爷公孙墨离去了。傻大个柳一彪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葛鹧道了谢,小公子姜一航楞了一下随后又楞了一下,然后会心地笑了出来。
葛鹧正襟危坐,取出了公孙墨送给自己的小盒子,小盒子手掌大小,上面绣着仙山古洞。轻轻打开盒子里两颗圆滚滚,胖乎乎的丹药露了出来,浓郁的清香充斥在整个擂台上。凡夫俗子轻轻嗅一嗅便觉得神清气爽,炼气士眼中这阵清香则是浓郁的天地灵气,贵宾席上的炼气士们频频回头,四处寻找清香的根源。这回灵丹能将损失掉的灵气全部回复满,堪称炼气士的第二性命,颇为珍贵,甚至超过了当做奖品的辟谷丹。
“这就是筑基期才能触及的丹药吗?”葛鹧喃喃自语,拿起一颗光溜溜的丹药,发现丹药竟然在手中不断跳动,一时间竟然不敢服用。他壮着胆子将回灵丹放入口中,回灵丹无色无味,在嘴中轻轻一抿就化了,药力散开,快速散到五脏六腑之中。葛鹧只觉得干涸的灵力疯狂生长,连丧失掉的体力也急速恢复,不多时他就像一个神清气爽,刚刚睡醒的年轻人,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葛鹧缓缓站起,不但神采奕奕,而且斗志昂扬。回灵丹效果并非仅止如此,葛鹧内视身体发现原本黯淡的灵脉在回灵丹的影响下渐渐变得圆润壮大、吸收转化入体灵气的速率增加到一瞬六百三十周天、身体中的一些暗伤被抹平、原本无法排除的废物被药力裹挟着冲出体外。
“都说丹山药海出天才,果是如此。这还是恢复灵力的回灵丹,药效就这么霸道。若是能直接改造身体的造化丹,怕不是能将我的灵脉直接改造成法品!”葛鹧叹息着离去,身体排出的杂质太多,他需要尽快去清洗一番。
柳一彪面露激动,这是他参加这么多届霹雳擂台唯一一次进入前十,这是他最后一届霹雳擂台也是最成功的一届。小公子凑了过来,见柳一彪嘿嘿只顾傻笑,打
趣道:“柳叔是不是寻思霹雳擂台之后娶媳妇啊!”柳一彪并未理会小公子,自顾自地傻笑。
主席台上李断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冯家的另一位选手冯三山,在刚才的比赛中他极其残忍地打断了王家门客的双腿,狂像毕露,十分令人怀疑。
师爷从缓缓走了上了,李城主知是师爷,头也没回地问道:“姜铁枪怎么说?葛鹧同意吗?”
师爷公孙墨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和颜悦色道:“非常顺利,葛鹧这孩子虽然人小,但是颇为聪明,能趋利避害,是个修仙的好苗子!咱们也不能白占他便宜,我送了他两颗回灵丹。”
李城主点头称善,看了半晌,指了指冯三山,问道:“师爷,你对冯家怎么看?擂台上出现的冯家弟子无一不是道行精进,甚至有书生数月变为炼气士的诡事。”
公孙师爷寻思了一阵,“冯家必和那名叫极恶的魔修有联系,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令人费解的事情。冯家家主冯安保我已经派林海率骑兵营去搜捕了,冯家的家宅已经被团团围住,纵然那魔修和冯家结盟也翻不起大浪。”公孙师爷轻摇羽扇,任凭冰冷的空气在脸上胡乱地拍。
“养魂丹我已经带到霹雳擂台了,就在我身上贴身带着,并不怕出事,只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们的对手似乎已经完全洞察到了我们的计划,我记得那一日定计之时,我并没有邀请冯家家主前来。也就是说那一日参会之人有人背叛了霹雳城,将我们定计的消息透露给了那名魔修,然后魔修将计就计策反了冯家,意在擂台上浑水摸鱼。”李城主言罢,等待着公孙师爷的意见。
“城主大人,听闻你这样一分析我觉得此事极有可能。不过我以为并不需要太在意,此地有你我还有隐在暗处的火云道兄,三位筑基修士对阵一位身受重伤的筑基魔修,万无一失。即使他曾经是了不起的高人,但他被万剑心重创,被连杀了三世,早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这一点情报剑宗是绝对不敢欺骗我们的。”
“千影剑频频示警,我和它沟通了一下,它说它感受到了邪恶的气息,就在擂台之上。看来我们和极恶都在下一盘大旗,迷雾将散尽,到了绞杀大龙之时。”
城主李断山眼望着霹雳擂台,那里只留下十九人,他们将争夺最后的荣耀,霹雳擂台十强!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八章 霹雳擂十强已定 阴影中暗潮涌动
霹雳城,霹雳围猎,第五天
霹雳擂台的观众并没有因为频发事故,伤亡选手平民军士数百人而无人问津,反而在重奖的消息广为流传之后越来越火爆,无数的外乡之人远道而来只为目睹最终丹药落入谁家。观众之中还夹杂着居心叵测之人,他们是丹宝猎人,专门掠夺别人暴露的灵丹法宝倒卖牟利,擂台诸人中仅仅炼气中期就携带法宝葫芦的葛鹧作为第一大肥羊被无数人盯上。
“这届霹雳擂台伤亡为历史之最,你们都是踏着鲜血走过来的勇士,今日是荣耀之日,也是你们未来无限可能的起点,去吧,给我一个答案”随着李城主动情的祝福,霹雳擂台十九进十大幕拉开。
第一场,姜家柳一彪,气体双修,炼气初期,炼体初期,手使两柄四十斤重的蒜头骨朵,本轮轮空,直接晋级十强。
第二场,姜家葛鹧对阵赵家门客元芳。听闻葛鹧的法宝葫芦被禁,元芳的心中大定。裁判刚刚宣布比赛开始,元芳将手中的双刀舞动得和刀山一般,半尺长的锋刃附灵在双刀之上,显然能走到这里的选手没有弱者,这一手附灵开刃已到臻境。葛鹧手中龙首梨花枪虚点三枪,枪式名曰‘三山赶月’,枪口烈焰喷涌,意图逼退元芳。元芳舞动刀阵冲入烈焰之中,双刀合击,一道刀光过后,龙首梨花枪被斩为两段。元芳心中大喜纵身追到葛鹧身前,葛鹧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二,两个葛鹧一人手持枪头,一人手持枪尾双战元芳。不多时葛鹧的身影再次一分为二,新出现的葛鹧从怀里掏出麒麟冤家,三个葛鹧一模一样,同样宽袍大袖,同样丝绦乱舞,直把元芳打得手忙脚乱。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霹雳围猎至今从未出现能出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选人。李断山沉默,公孙墨骇然,人族竟然有人将妖族的炼气化形之术炼至臻境。擂台之上战至酣处,两道炼气化形分身栖身而上,硬挨双刀,一人用枪头,一人用枪尾强行锁住元芳双臂,两道分身拖着元芳跳下霹雳擂台。葛鹧用滑稽的方式战胜对手,跻身霹雳擂十强。
第三场,赵家赵仲衫,星风洞弟子,霹雳城年轻一辈中唯一达到炼气后期,化灵之境的弟子。对手是栗家公子栗华,赵仲衫不敢怠慢,取出法符雷光符,“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唯有雷霆,除恶扬善”雷光符燃尽
随着手指附身在长剑之上,赵仲衫整个人恍如雷神在世,单手执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来,无视栗华召出的两道灵符,一击击溃栗华,以无比强势之姿态晋级十强。
第四场,陆家陆九莲,炼气中期修为。对手正是军中硬汉施琅,陆九莲不敢怠慢,只一瞬间四道灵符护住自身,白的是‘金光盾’,绿的是‘枯藤盾’,蓝的是‘冰镜’,黄的是‘大地甲’,两人一个回合未斗,陆九莲先将四道防御灵符套在身上。眼见得陆九莲从百宝囊中又掏出一沓子灵符,约有几十张,硬汉施琅忍无可忍,大喝道:“没赢过吗?晋级名额给你了,爷走了。”随后转身一跃,跳下擂台。举族之力陆九莲,‘强势’击败对手,跻身十强。
第五场,王家孙彦良,白虎仙府弟子,炼气中期修为。手执长山剑,剑锋三尺三,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一手‘太祖三十三剑’加附灵开刃已到臻境让他在同等级修士中鲜有对手。他的对手是神秘的流浪剑客剑三,此人以剑为名,修为只有炼气初期,一手剑法已然通玄。孙彦良数次欺身而上,意图和剑三硬碰硬,都被剑三巧妙地避开,剑三每次都预测到了孙彦良进攻轨迹,将长剑提前竖在空中等着孙彦良自己撞上去,孙彦良数次险些将周身要害送到剑尖之上。
寻常习武之人分出胜负只在一瞬之间,而修仙者的对决则旷日持久,往往打到其中一人力竭。孙彦良和剑三一交手就是三百回合,三百回合竟然没有碰到对手的剑,便知道对手的剑法远高于自己,每次自己的进攻轨迹都被看穿一般。
孙彦良再不惺惺作态,从怀中取出怀中取出白虎玉符,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到玉符浮雕吊睛猛虎上。孙彦良以血催动灵符,顷刻间狂风大作,一只真气汇聚的蓝色猛虎在孙彦良身旁凝住身形。孙彦良一指剑三,猛虎长啸一声,架着狂风冲向剑三。剑三和孙彦良相斗全凭自己看穿对手的剑法,如今对方突然用魂符召唤出一头妖兽的精魂,措手不及。孙彦良欺身而上,一人一虎双战剑三,战至八十回合,猛虎一扑咬住剑三胳膊,将剑三扑倒。孙彦良怨恨剑三看穿自己的剑法,一剑斩断剑三的胳膊,剑三痛入骨髓大喊认输,孙彦良这才放过剑三,成功晋级十强。
第六场,李家孙宇,太山双贤的头一位,炼气后期的修为,是太山著
名的炼气士,也是极少数散修中能炼至炼气后期的人。孙宇一身青衣罗衫在大雪纷飞的寒冬里显得颇为刺眼,孙宇将全部灵力灌注在点苍剑上,一出手就是绝学点苍十三剑,出招既快又狠,不出三合将赵家门客赵雷击败,随着赵雷投剑认输,孙宇强势晋级十强。
第七场,李家孙澜,太山双贤的第二位,炼气中期的修为,也是太山著名的炼气士,是孙宇的亲妹妹。孙澜身着锦袄,手中两把峨眉刺,走轻击刺杀之路。对手是军中的大汉匡然,匡然手中一把车轮板斧,同样炼气中期的修为,在擂台上舞动如飞,斧影如同旋风一般。孙澜数次接近匡然无果,反倒被匡然逼到角落里,孙澜施展诡计,将‘烈火灵符’埋藏到地上,匡然不慎踩中,烈焰缠身被孙澜推下擂台。
第八场,冯家冯三山,炼气中期修为,是霹雳大擂最大的黑马。冯三山一改往日儒雅的形象,在擂台之上狂性大发,七场比赛连杀七人,凶名一时无两。冯家家主消失被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冯三山却毫不在意,连续击杀四大家族和城中的散修,一时间树敌无数。这场比赛冯三山的对手连露面都没露面,直接放弃比赛,冯三山进入十强。
第九场,赵家赵仲言,赵家公子,曾师从于异人,绝学蝴蝶迷踪步在擂台上每次都是险胜对手,这一场的对手是霹雳山庄诸葛烟。诸葛烟不过是炼气初期,能走到这一步全靠霹雳山庄独步楚国的火器,通过炼制劣质霹雳砂,将火器的威力提升,甚至将六气融入砂弹之中,威力极大。赵仲言在台上施展蝴蝶迷踪步,身形在擂台上翩翩起舞,诸葛烟无数次火器打空,最后无奈认输,将晋级的机会拱手相让。
第十场,王家王仙宝,王家小公子,炼气中期修为,使用表哥所赠白虎仙府特有的灵符:‘岩山套’‘烈火圈’‘青木环’勉强进入十九强。他的对手是最后一位散修步天,也是炼气中期修为,实力同样孱弱。王仙安三道灵符攻防一体,步天虽然实力和他相仿奈何敌不过灵符之力,苦战小半个时辰最终一招不敌,王仙安有惊无险拿到十强的最后一席。
至此霹雳擂台十强全部诞生,他们是赵仲衫,赵仲言,冯三山,陆九莲,葛鹧,柳一彪,孙宇,孙澜,孙彦良,王仙宝。
葛鹧下山信天游 三十九章 柳一彪无奈认输 葛自一苦胜仲言
霹雳城,霹雳擂台
十强的出现在观众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议论纷纷,讨论最终冠军的人选。
“这位仁兄,你觉得谁能获得最后的冠军?”一位包子脸的小胖子正在采访身边人
“我觉得最有希望的是赵家公子!不是赵仲衫就是赵仲言,绝无二人。”
“哦?为何你老哥如此笃定是赵家的两位公子呢?”
“傻孩子,你懂什么!这擂台明着是谁都可以参加,谁都可以夺冠,其实是有剧本的。你看这前十名,姜家两人,王家两人,赵家两人,李家两人,冯家一人,陆家一人,恰好是霹雳城最有势利的几家,你还不懂吗?”被采访的黑大汉侃侃而谈。
“那您觉得姜家的葛鹧胜算大吗?” 包子脸的小胖子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基本没戏,虽然这娃娃会在台上变戏法,能变成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真假身,但是姜家不行。姜家最厉害的家主老了,姜家公子还是读书人,怎么可能让姜家夺冠。对了娃娃,你看起来有些面熟啊,你叫什么名字?”黑面大汉问道
“我就是葛鹧,多多感谢老哥您的肺腑之言。”黑面大汉闻言以手掩面,转身就走。欢乐的气氛在看台上蔓延,先不提葛鹧在观众席上胡闹,主席台下姜山河陪伴着柳一彪前来弃权。
嘈杂的声浪响彻云霄,城卫军正在清理两座擂台,清洗血迹,填补裂缝,姜山河和柳一彪一路走来,一路闲谈。
“我说一彪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前五名和前十名的奖品截然不同,有仙丹有妖兵,你若得之必然能在境界方面更进一步,为何放弃?”姜山河挺直了胸脯,此次霹雳擂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姜家凭借两席的优势都能牢牢占据四大家族,得偿所愿的他自然是红光满面。
“老爷,我这身能耐你是知道的,我对上其余九位任何一位都是白给啊!霹雳擂台我从小打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届炼气初期的炼气士能打进十强,今年葛鹧小哥慷慨,将轮空的机会让给了我,我老柳感激,也算圆梦了。”柳一彪神态轻松,得偿所愿的他满脸笑容,神态轻松。
二人踩着主席台的木梯徐徐而上,将柳一彪退赛的消失上报给了城主。
城主坐在主席台上监视着冯三山的一举一动,听到汇报笑道:“这倒是让我颇为意外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柳一彪你能悬崖勒马,见好就收,难得,颇为难得呀!五到十名会得到一处房产,师爷,你给一彪挑一处好房
产,让一彪好娶媳妇。”
师爷闻言也是大笑,拉着柳一彪说了许多鼓励的话。等到姜山河、柳一彪心满意足走了,师爷拿出名单询问何人轮空。
“冯三山轮空吧,这家伙好似鬼迷心窍连续击杀七名对手,仗着有邪修撑腰,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还是让他轮空吧,免得其他无辜之人命丧他手”师爷点头称善。
一切准备就绪,城主李断山走到一号擂台,宣布了柳一彪退退赛的消息,同时宣布冯三山轮空,直接晋级五强,又在观众之中引发了一阵议论。
“姜家葛鹧对阵赵家赵仲言,两位请下场,为了防止无辜杀戮,由我来兼职裁判。”十强赛非同小可,李城主也存着私心,要近距离观察冯三山,背起千影剑,堂堂城主做起了裁判。
葛鹧武器龙首梨花枪在上一战中被元芳一刀挥为两段,此战又被禁用了河图阴阳大葫芦,只好求助师兄,将姜山河的盘龙铁枪借了过来。葛鹧在台下掂了掂重量,勉强能使用,这才拖着长枪来到擂台。
擂台对面赵仲言早已恭候多时,只见他身着狐裘大衣,头上青丝飘散,手中三尺青锋剑,说不出的飘逸潇洒。葛鹧这里身披墨色青竹道袍,腰系水火阴阳丝绦,挥舞着水云长袖,脚蹬红云落日履,头戴阴阳双鱼冠,手中拇指粗细的盘龙铁枪,也不遑多让。台下的观众自发地为二人欢呼鼓掌,从某种角度说,这并不是凡人之战,这是两个炼气士之战。
赵仲言躬身拱手,轻声言道:“葛兄,时间过的好快,前日咱们在酒席上把酒言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此刻就要作为对手要厮杀了。”
葛鹧微笑道:“我此番来参加霹雳围猎的目的尽人皆知,万幸我成功了,接下来我们俩的厮杀无关成绩,只是朋友间的切磋,赵兄请了。”葛鹧扬起铁枪,挽了个枪花,真气在铁枪之上不断环绕,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响声。
赵仲言在不多言,点头表示认同,舞动三尺青锋剑,剑光纵横,两个人在擂台上滴溜溜乱转,彼此试探对手。葛鹧身法较弱,枪重体沉,以不变应万变,赵仲言转了几圈都找不到破绽,心中难免急躁,一挺身迷踪蝴蝶步启动,身影如真似幻,恍若空中的蝴蝶让人无迹可寻,不多时整个台上都是赵仲言的身影。
葛鹧没有修炼过身法,跟不上赵仲言的速度,只得龟缩在擂台一角,盘龙铁枪乱舞,意图将赵仲言逼退。赵仲言三转两转转到葛鹧身后,对着葛鹧后脑勺就是一剑,葛鹧躲闪不及急忙施展炼气化罡,厚厚的罡气凝聚在后脑
勺上,硬接赵仲言一击。
赵仲言手中长剑只在罡盾上轻轻一点,一道青色的剑罡就刺入了罡盾,葛鹧大惊回身挺枪就刺,赵仲言不愿意拼个两败俱伤。迷踪蝴蝶步启动一转身又绕到葛鹧的侧面,一剑刺向葛鹧软肋,葛鹧避无可避,炼气化形之术启动,一道人影化作两人,炼气化形分身替本体挡了一剑,赵仲言一剑仿佛刺到了棉花上,他虽然早料到如此,但真正地见识到两个一摸一样的葛鹧,也不禁面露苦笑。
赵仲言一跃而起踏风而舞,身法俊秀飘逸,一剑刺真身后颈,一剑刺炼气分身正胸,恰如一日北风起,漫卷枯叶染苍生,这身法简直俊到极致。炼气分身没有六感,不惧怕刀砍斧剁,全靠靠葛鹧本体控制,相当于真气外放。面对当胸一剑,避都不避,挺手中假枪就刺。葛鹧本体面对这诡异的一剑,避无可避,葛鹧无奈再次使用炼气化形之法,用假身挡剑,真身再次遁走,不料没走出几步又被赵仲言赶上,一剑直刺膝盖,这一件刁钻得厉害,葛鹧无奈再次使用炼气化形之术,利用分身硬挡这一击。
连续三道分身,葛鹧的灵力已经枯竭,再无可能分裂第四道分身。赵仲言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擂台上追着葛鹧的真身刺杀,葛鹧的处境顿时险象环生。
葛鹧心知擂台之路也就走到这里了,命令三道分身将赵仲言拦住,从怀中取出一道灵符,脸上肉痛不已,这是姜山河花重金为葛鹧物色的保命灵符。看台上姜山河见葛鹧取出落雪符,知他已经别无他法,大呼可惜。
将最后一丝灵力灌入,落雪符被催动,一股恐怖的波动伴随着符咒的燃尽而出现。整个天空迅速转暗,铅云遍布,天空降下鹅毛大雪。赵仲言一开始没觉得如何,只是奋力和三道分身相斗,渐渐的他感受到了恐怖之处,漫天的大雪虽然也飘向他出,但绝大多数的雪花是直奔自己而去,自己仿佛一块巨大的磁铁,这些雪花犹如磁石碎屑。
赵仲言手中剑越来越重,这狂暴的雪花隔断了他和周遭六气的联系,将他困在一小片空间之中。赵仲言的四周是葛鹧的三道炼气分身品字形地车轮战牵制,与周遭六气的联系被割断,狂暴的雪花不断吸到赵仲言身上,不多时赵仲言已经化身为大雪人,他速度的优势彻底被打破。
葛鹧真身缓了好一会,从怀中取出‘麒麟冤家’,加入战团,黑琉璃石弹在空中呼啸。赵仲言舞剑反击,连连挣扎了一刻钟,最终最后一丝真气耗尽,无奈只得投剑认输,葛鹧底牌尽出,勉强获胜,进入霹雳擂台五强。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章 陆九莲绝对防御 王仙宝反伤而亡
霹雳城,霹雳擂台
书接前文,葛鹧搀着已经化作雪人,冻得瑟瑟发抖的赵仲言回看台,赢得观众们的欢呼和掌声。擂台赛从头打到尾,竟是勾心斗角彼此残杀,如此友爱的一幕还是头一回。赵仲衫走下擂台,向葛鹧一拱手,感激地接过兄弟,带到一旁抢救不表,单说擂台。
裁判李断山命人火速清理场地,去除积雪,公孙墨亲自带领军丁除雪,足足忙了一刻钟,一号擂台才显露出来。
“第三场,陆九莲对阵王仙宝,请两位赶紧登场,我们角逐第三位进入五强的选手。”李断山公布了下一回合对阵双方。
坐在座位上喝茶的葛鹧愣住了,偷眼细看陆九莲,只见他面带春风,脸带和煦,身着貂皮皮衣,水獭帽子,插着手就走上了擂台,哪里像一个进入十强的选手,更像是出门溜达的土财主。
“师兄,陆九莲的事情你和城主说了吗?这个陆九莲我绝不会认错,他就是那日伤我的蛇瞳青年。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道法,竟然将那日阴冷的气息隐藏的严严实实,现在的他和伤我那一日判若两人。”葛鹧虽然被蛋爷隐藏了记忆,但是他天生六感灵敏,虽然陆九莲一直一副笑眯眯的形象示人,葛鹧总感觉不妥,似乎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躯壳。
姜山河今年霹雳擂台的目标完成,心情大好,整日里乐呵呵的。见宝贝师弟询问,坐在椅子上答道:“师弟你告诉我缘由之后我就通知了城主大人,将那一日蛇瞳魔人重伤你的经历详细地描述了出来。城主结合这几日擂台上发生的事情,推断出这可能是那名叫极恶老人的魔修放出的烟雾弹。这个陆九莲在当时可能中了附魂之术,极恶老人强行将自己的一缕残魂俯身到陆九莲身上,然后在围猎场高调重伤你,意图混淆视听。师爷分析蛇瞳魔人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以你为烟雾,现在擂台之上的冯三山最有可能与魔修勾结,师爷推算最终这名魔修将浑水摸鱼,在暗处窃取养魂丹。”
葛鹧见城主早有防范,心中大定,缓缓落座,和姜家众人有说有笑地欣赏比赛。
陆九莲一步三摇,摇摇晃晃地来到擂台之上,见对面站立着一个漂亮小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怀中抱着一把青罡剑,正冷冰冰地望着自己。陆九莲知是王家公子王仙宝,他俩自由熟识,连忙脸上挤出笑容,举手作揖。一咧嘴满嘴的大金牙,两双大手露出来珠光宝气,什么叫翡翠的戒指,哪个叫珍珠的手链,两双手上密密麻麻全是珠宝。不经意
间露出短小粗壮的脖子,胸前大粗金链子搞了好几根,最细的都有小拇指粗细。
再加上身上裹着的貂皮大衣,水獭皮的帽子,一股铜臭之味扑面而来。王仙宝看着暴发户一样的陆九莲,骂道:“傻根,你是不是疯了?这还是我认识那个酷爱吟诗作对的陆九莲吗?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像你爹了,好好呆在家里卖酒好了,老出来做什么?简直辣眼睛。”陆九莲不敢还嘴,只是满脸赔笑,连连作揖。
裁判李断山打断了两人的寒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在李城主宣布比赛开始的同时,陆九连从怀中抓了一把灵符,花花绿绿也不去仔细辨认,直接燃符。只一瞬间擂台之上五光十色的光华将陆九莲罩住,明晃晃刺人的二目。七道灵符将陆九莲死死罩住,最外一层白色的金锐之气是‘金光盾灵符’,在一刻钟内可挡刀砍斧剁;向内一层绿油油的是‘春野源灵符’,能大幅度提高其他护盾的强度,本身也有防御之能;再内一层冷气逼人的是‘冰镜铠甲灵符’,不但能大幅度减少伤害,还能反弹部分天地灵气;在内一层黄的是‘大地甲灵符’,源源不断的大地之气盖在陆九莲的貂皮大衣上,将貂皮大衣染成金灿灿的;最内一层是‘白雾衣衫灵符’,形成一道柔软的气垫在身体肌肤周围,隔绝任何灵力攻击;第六道灵符是著名的‘陷空灵符’能将出现在陆九莲的敌人禁锢住;第六道灵符是‘大地之靴灵符’能够隔绝脚下的攻击。
七道灵符仿佛七道龟壳一般将陆九莲前后左右上下全面罩住,陆九莲恍如一颗巨大的鸟蛋,出现在王仙宝面前。
王仙宝听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从怀中掏出师兄所赠,白虎仙府的灵符:‘岩山套’‘烈火圈’‘青木环’,只见在王仙宝头上出现一个土黄色罩子,将王仙宝罩住,两道火红色光晕出现在王仙宝背后,十道青色光环套住王仙宝的双腿之上,王仙宝心中大定,抬头刚要讲话,便看到对面七彩斑斓的灵符之光,竟然晃得他看不清陆九莲的面目。
陆九莲在七道灵符形成的绝对防御圈内冲着王仙宝咧嘴一笑,满嘴的的大金牙在五颜六色的灵符照耀下烁烁放光,只把王仙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王仙宝虎吼一声,拔剑便刺。
王仙宝的青罡剑是王尤尤花重金从鬼市上求来的,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此刻王仙宝含怒一击,全身灵气聚集在剑尖之上。剑尖直接触碰到‘金光盾’上,‘金光盾’上白光一闪,卸掉青罡剑的锋锐之气,王仙宝只觉得手中
削铁如泥的青罡剑在一瞬间软的如同面条,剑尖在‘金光盾’上乱颤,青罡剑无论如何都刺不进去。
王仙宝大怒,他将全部的六气集中在一起,聚集在剑尖之上,虽然青罡剑刺不进去,但是半尺长的剑锋气刃捅了进去。很快第二层绿油油的‘春野源灵符’应声而破,剑锋气刃捅到了冷气逼人的‘冰镜铠甲灵符’上,不但没有再刺进去半寸,反而反弹出一道剑锋气刃,王仙宝聚精会神地向内捅着,突遭变故躲闪不及,被反弹回的剑锋气刃刺伤了小臂,鲜血直流。
王仙宝大叫一声急忙退后,套住双腿之上的十道青色光环挨个亮起,王仙宝的手臂缓缓止住了鲜血,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正常。陆九莲见王仙宝无法刺穿自己的绝对防御,心中大定,站在原地也不进攻,只是站在原地瞅着王仙宝傻乐。
王仙宝性如烈火,被陆九莲这般嘲弄,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王仙宝全然不顾刚才全力一击并未建功,舞剑而上,身影如鬼似魅,在陆九莲上下左右连刺了数百剑,看台之上众人观看只见一道鬼影围着龟壳陆九莲乱刺,陆九莲周身上下五颜六色的符光乱闪,晃得看台上众人睁不开眼睛。
终于光华尽散,那刺耳的金铁相交之声也消失不见,看台上众人捂着耳朵眯缝着眼睛细看。只见陆九莲身上闪耀白色金锐之气的‘金光盾灵符’和绿油油的是‘春野源灵符’消失不见,冷气逼人,能反弹攻击的‘冰镜铠甲灵符’大幅度减少伤害的‘大地甲灵符’支离破碎,只有最里面一层的‘白雾衣衫灵符’和著名的‘陷空灵符’毫发无伤,‘大地之靴灵符’诡异地出现在陆九莲胸前。
陆九莲似乎被王仙宝的数百道剑击吓懵了,在原地呆了半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身上的胳膊腿儿似乎没多没少,狂喜地呐喊着。
在观众目瞪口呆之时,陆九莲抬头看向自己的对手。王仙宝站在原地,高傲的头颅低低垂下,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数百道反弹剑气将他的身体刺得七零八落,‘岩山套’‘烈火圈’‘青木环’早就化为碎屑。噗通一声王仙宝的死尸栽倒,炼气中期的王仙宝竟然因为数百道反噬剑气的瞬间攻击而死在当场。
王家家主王尤尤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当场昏厥了过去,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的王仙安狂叫着冲下擂台就要找陆九莲拼命,陆九莲缓缓走到王仙宝身边,像踢死狗一样将王仙宝的死尸踢下擂台。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一章 化灵两虎相争 顷刻两败俱伤
霹雳城,霹雳擂台
王家大丧,虽然之前王家就已经战死了几名门客,虽然报名时早有准备,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眼前,王家家主王尤尤依然伤心欲绝。冲上擂台找陆九莲拼命的王仙安被城主李断山一掌拍了回来,随后被孙彦良强行拽了回来,整个王家乱成一片。
几家欢喜几家愁,姜铁枪望着哭天抢地,痛不欲生的王尤尤也不禁摇了摇头,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痛。“世间最悲惨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航啊,你读书走仕途真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母亲离开的早,为父也不求你修仙得道,现在只希望你能混个一官半职,平平安安一生就好。官场虽然险恶,但即使你被贬官为民,父亲我还为你攒下了大把家财。这修仙之路,一不注意便是身死道消,最为凶险!”姜铁枪见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王尤尤落得如此下场,将心中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小公子转头望向父亲,发现父亲的头发早已白了一片,大受感动。姜铁枪又转头唠叨葛鹧,“小师弟,为兄劝你一句,莫要强求。我年少之时明明准备不足却强行冲击筑基,最终悔之晚矣!你天性洒脱这一点我不担心,我只担心你与人起了争执,动了好胜之心,这王仙宝如此下场,你可千万要引以为戒。”葛鹧点头称善。
“诸位!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生命。请余下的诸位莫要勉强,该放弃就放弃,不要白白送了性命。下一场赵家赵仲衫对阵李家孙宇,请两位上场吧。”
赵仲衫闻言站起身来,和父亲,弟弟道别,一纵踩着风飞到擂台之上。太山大贤孙宇青衣罗衫,手握点苍剑,脸上带着警惕,两人在开赛后并没有急着动手,反而热情地套上了近乎。
“赵道兄请了” 孙宇拱手行礼道:“赵兄之名在霹雳城可是如日中天,我和妹妹是为钱财所累,才接受了李家主的邀请参赛。没想到今年居然以听雨榜名额作为奖励,我等散修修仙之路举步维艰,等这么个机会也不知等了多久,此战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如有得罪之处请赵兄原谅。” 孙宇不敢得罪大家族,对谁都是客客气气,言语间透露着散修的卑微。
“孙道友放心,无论此战我们谁胜谁败,都是实力使然,绝无纠缠报复一说。听雨阁的名额对我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世家也好散修也罢对于听雨阁这种超级门派来说都只是蝼蚁,我等
炼气士还是全凭自己。”孙宇放下心来,从剑鞘之中抽出点苍剑,果然是好剑,抽出的瞬间,擂台之上仿佛有一道闪电出现,原本相貌平平的孙宇在剑光的衬托下也显得俊逸不凡。
赵仲衫不敢怠慢从腰间抽出赤炼剑,紧握剑柄严阵以待,观众们渐渐安静了下来,赵仲衫和孙宇两大炼气后期修士的对战令人期待。
孙宇深知夜长梦多,自己的底蕴和举族之力的世家弟子比不值一提,一颤点苍剑,起手便是绝学‘点苍十三剑’,孙宇的身法快若流星,围着赵仲衫顷刻间便攻了一十三剑,一十三道剑气直奔赵仲衫而去。赵仲衫聚精会神,见十三道剑气刺来,从怀中摸出一道‘坚冰灵符’,浑厚的六气灌注其中,七八道冰盾出现在身边,挡住了其中的七道剑气。其余六道剑气穿过冰盾被赵仲衫浑厚的罡盾阻挡。赵仲衫强忍胸中真气的激荡,拔剑强攻孙宇。
擂台之上两道人影仿佛是舞动的蝴蝶,一道红色剑光,一道白色剑光充斥在整个擂台,两人身影似聚还离,上下翻飞斗得煞是好看。两人均是化灵之境,度过了真气劫,生死搏杀间真气源源不断,这一番斗剑就持续了一刻钟。看台上观众们看得过瘾,可急坏了擂台上的一人。孙宇见自己久攻不下,心中暗暗着急,赵仲衫剑法不乱,步法不散,气息越来越稳。虽然一直以防御姿态被动防守,如果一旦给他机会反击,自己必然有失。
“赵兄大才,无论修为还是剑法都令人佩服,小弟还有三招保命技法,名曰离人三恨,请赵兄千万要小心。”孙宇突然停止进攻,收剑而立。赵仲衫不敢怠慢,连忙凝气化罡,又从怀中取出另一道‘坚冰灵符’,将周身大穴死死罩住。
“离人一恨-身若浮萍”孙宇剑若流光,如梦似幻,人影若隐若现,身影化身万千,无数把点苍剑飘飘荡荡向赵仲衫刺来,时快时慢,各不相同,宛若无数浮萍,伴着赵仲衫起舞。只一瞬间赵仲衫身旁的坚冰全数被刺为碎片,赵仲衫大叫一声不好,身影似陀螺一般转动,带动着赤炼剑将半边擂台照耀成半边火海,将来来袭的剑罡全部打飞,堪堪躲过这璀璨的一剑。
公孙师爷摸着山羊胡子,赞叹道:“这孙宇年纪不大就掌握了战技,来历必然不凡,寻常散修连好功法都不配拥有更别说战技了。”身边一群人连忙点头称是。
孙宇见第一剑没有击败赵仲言,心中大急,将浑
身上下所有灵力抽空,酝酿着第二剑。赵仲衫身形显露而出,四道剑伤触目惊心,身上的白色锦袍被血染红。
“赵兄好身手,请接我第二剑,离人二恨-南柯一梦。”孙宇手握点苍剑,一道肉眼可见的雾气传来,将整个擂台笼罩住。孙宇的身影在迷雾中穿梭,寻找着刺杀赵仲言的机会,不时露出一道残影。赵仲衫在迷雾之中只觉得杀机四伏,突然心中一动,手中赤炼剑向后一架,架住了孙宇毫无声息的一剑。孙宇点苍剑上暴涨出一道长长的真气气刃,毫无预兆地刺中赵仲衫,正是高级武者才拥有的技能附灵开刃。赵仲衫肩膀上一朵血花绽放,痛得他一个趔趄。孙宇见一击得手,身影在雾中散去,不多时又在赵仲衫上方出现,一剑刺向赵仲衫后脑,赵仲衫听闻剑啸声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孙宇的身形彻底消失在迷雾中。
赵仲衫拿对手的剑技毫无办法,咬着牙从怀中取出雷光符,口中念念有词道:“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唯有雷霆,除恶扬善。”雷光符化作恐怖的球形电弧,赵仲衫不断地将体内真气注入其中,雷光弧在他的手中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炙热太阳。周围笼罩的迷雾被球形电弧驱散,孙宇的身影暴露在擂台之上。
“孙兄,小弟的修为不足以挡住你第三剑,所以恕我不能一睹你离人三剑的全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请你吃我一记雷光符。”赵仲衫扬起手,将手中的雷光符用力扔去。孙宇感受着雷光符中毁灭性的力量不敢硬接,身形不断变化,意图甩掉炙热的能量团。未曾想雷光符有追踪之能,贴在赵仲衫身后如附骨之蛆,孙宇在空中不断辗转腾挪也无法避开球形电弧,他心中发狠,举剑就向赵仲衫冲来,意图拼个两败俱伤。
赵仲衫看得明白,哪里敢让孙宇近身,一念道诀,随后言出法随,拳头大小的炙热电弧在孙宇身后瞬间引爆。轰——!!坚固无比的石台被炸塌了半边,狂暴的电弧将擂台吞没。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云霄,滚滚浓烟腾空而起,伴随着爆裂的火焰绽放。擂台四周的城卫军一阵大乱,师爷公孙墨跑过来指挥救火,擂台四周的旗帜,台梯,围挡熊熊燃烧。
李家和赵家人心纠在一起,也纷纷下看台帮助救火。在火焰之中城主公孙墨踏空而出,左胳膊夹着孙宇,右胳膊夹着赵仲衫,两人均重伤昏迷不醒。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二章 十强赛最后一战 俏孙澜阵斩恶徒
霹雳城,霹雳擂台
一号擂台已经完全被摧毁,火焰被扑灭,整个擂台被烧的黑漆漆,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味道。看台上看客们瞠目结舌,依照凡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能炸塌石头的电弧和能在空中行走城主大人。
李断山检查了一下伤亡随后落到了二号擂台,示意最后一场十进五大战在二号擂台进行。李断山脚踩虚空,其伟岸的身影仿佛镇定剂一般,刚才还一片混乱的看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一号擂台第四场十进五大战,赵仲衫的雷光符在第一时间击中了孙宇,随后两个人先后倒在擂台之上。从倒地的时间和战斗中表现来看,赵仲衫应该稍胜一筹。”李城主淡淡地宣布了上一场的胜负,两个人都在抢救,如果不是城主大人做裁判,寻常人还真的不好判断谁胜谁负。
“最后一场,李家孙澜对阵王家孙彦良,请两位准备比赛吧”最后一场十强赛,其中还有二十强内唯一一名女性孙澜,观众们的期待很高,比赛还未开始欢呼声已经响彻在校场之中了。
孙澜和李胖子正在抢救孙宇,听到城主催促,心中犹豫不决。李家主看了出来,将胸脯拍得山响,承诺道:“孙姑娘放心,我已经请了霹雳城最好的大夫们抢救孙小哥了,你大胆去擂台,如果你得胜归来看到孙小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李半山的脑袋送你了。”
孙澜个子并不高,生得靡颜腻理,明眸皓齿,一头短发雾鬓风鬟,显得既俏丽又英气十足。听到雇主的保证,她心中稍定,也知哥哥并无太大的危险,在脸上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孙澜倒提峨眉刺,大步向擂台走去。
响彻云霄的喝彩声伴随着孙澜,当他一步步走到擂台上时,孙彦良已经等不及了,见一短发女子身着狐裘,倒提双刺长舒一口气。孙彦良轻言道:“似你这种女儿家就应该找一糙汉成家,相夫教子,了此一生。何必出来抛头露面,好不成体统。”
孙澜不怒反笑,出言讽刺道:“像你这种毫无修真天赋却不自知的傻子才应该躬耕南山,真不知道除去魂玉你还有哪一点能立在这个擂台之上。”
孙彦良闻言大怒,一字一顿地骂道:“臭-婊-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孙澜一甩短发,丝毫不惧,手中
峨眉刺摆出起手势正是‘二鬼拍门’,两根峨眉刺冷森森一左一右向前探路,准备随时雷霆一击。
孙彦良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长三尺八的长山剑上青色光泽闪烁,剑尖轻点,直刺孙澜的小腹。孙澜见剑至,知道这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不敢硬招架,一踩擂台,身体横空而起,在避开孙彦良试探性的一剑同时一震手中峨眉刺,对着孙彦良的太阳穴刺去。孙彦良不敢怠慢,一转身挥剑向空中的孙澜割去,长山剑上突然暴涨出半尺长的灵力剑刃,这一击若是挥实,孙澜必然会被一挥两半。孙澜长吸一口气用出绝技-蝎子倒爬天,虎头战靴勾住空中的凝结的天地六气,身形倒立而上,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孙彦良精心设计的一击。
两个人在一个回合三次交锋直接看呆了众人,两人话不投机彼此战在一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断一寸险,两人的交战接近贴身肉搏,凶险万分。
“战技-闪光刺” 孙澜的身影消失不见,孙彦良不敢怠慢将长白剑舞动得风雨不透。突然孙澜出现在孙彦良身后,手中峨眉刺化作两道闪光刺向孙彦良。孙彦良本人躲闪不及,胸前却蓝光一闪,他的身体横挪而去,惊险万分的躲开这一击。孙彦良趁着横挪的功夫,轻舒猿臂,伸手在孙澜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孙澜大骂登徒子,随后再次消失将火焰灵符取出,扔向孙彦良。孙彦良胸前却蓝光一闪再次躲开炙热的火焰,却没想到一道火焰灵符已经放置到他的脚下,一道火焰将他吞没。在他手忙脚乱之时一把峨眉刺狠狠划破他的后背,顿时 孙彦良的后背鲜血淋漓。
孙彦良连遭重挫,险象环生,再也不敢有所隐藏,从怀中取出白虎魂符。此魂符在孙彦良手中刚一露面,正面雕刻的一只吊睛猛虎仰天长啸,一声洪亮有力的虎吼回荡在擂台之上。孙彦良咬破食指,以血催动灵符,龙行云虎行风,顷刻间狂风大作,一只深蓝色的猛虎魂魄出现在孙彦良身边。头生竖纹,虎视眈眈,虎魂刚一出现就朝着孙澜冲去,孙澜手中峨眉刺上气刃暴涨,身体辗转腾挪躲过虎魂一扑,手中两道气刃狠狠刺向虎魂肚皮之上。虎魂并无**,整个身体由六气凝聚,被峨眉刺气刃刺中毫不在意。猛虎趁着孙澜一愣神,灵敏地向后一掀,双爪直扑孙澜的后心,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孙澜再次施展‘蝎子
倒爬天’身影急速向后退去,孙彦良鬼魅一般出现在孙澜身后,悄无声息一剑刺中孙澜左腿,长白剑削铁如泥,孙彦良手腕一抖,残忍地用长白剑在孙澜左腿乱捣乱刺,将许多筋脉血管削断。把孙澜痛得不断哀嚎,孙澜刚欲挣脱,虎魂扑至,木棍粗的巨尾横扫,恍如巨石横空正砸到孙澜胸前,这一击不知道砸断了多少根肋骨,孙澜飞出倒在擂台一角。
孙彦良狂笑,拎着长白剑施施然走了过来,虎魂跟在身后不断咆哮。孙澜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半瘫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衫,见恶徒逼近,仰天长叹;“天啊!真的是天亡我孙家吗?恶徒,我岭南孙家岂容你亵渎!战技-月弧”
孙澜倒在尘埃之中,双手在虚空连点,全然不顾越来越近的孙彦良。孙彦良原本慢悠悠地靠近,突然感觉到孙澜身前有着恐怖的波动出现,孙彦良大惊失色,一手执长白剑,一手指挥魂虎,急速扑杀孙澜。
在一人一虎距离孙澜有一丈远时,一道皎洁无瑕,散发着无尽威严的月弧出现,恐怖的波动扰乱了空间,月光翩跹着,低吟着,围绕在孙澜周围。孙澜的满头短发瞬间白了一半,原本清新俏皮的面容只一瞬就苍老了许多,脸上开始出现浅浅的皱纹,整个身体再无一丝血色。月弧已经恍如实物,狂暴的能量从月弧上蔓延,仅仅是一部分的灵力风暴就逼退了孙彦良。
孙彦良心中大慌,却没有举手认输,他缓缓向擂台角落退去想凭借速度躲避这狂暴的一击。孙澜缓缓睁开双眼,双眸之中早已被月白填满,她被月光一照,恍如神灵,只见她对着孙彦良一指,月弧化作一道光向孙彦良斩去。看台上众人凝神细看,只见一道月形弧光顷刻间就穿过一人一虎,随后消失在天际。不多时在远方的云海之中,撕裂出一道巨型弯月裂缝,随后轰隆隆的咆哮之声才传来。
孙彦良满眼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魂虎早已被劈成两半,随后他缓缓睡去,死尸倒在擂台之上。孙澜见恶徒伏诛,硬撑着的精神再也支持不住,身体重重地倒在尘埃之中。
看着两位年轻才俊再次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同归于尽,李城主也不禁感慨万分,探了探双方的鼻息,大声宣布道:“这最后一局十强战,孙澜胜。”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三章 陆九莲喜得冠军 柳一彪一日暴富
霹雳城,霹雳擂台
十强战全部结束,之前还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十强转眼间一弃权一轻伤三重伤二死亡,擂台的残酷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号擂台还冒着滚滚浓烟,二号擂台被孙澜施展的战技斩去一角,切口处光滑如镜面。城主李断山无奈只好提前将决赛的擂台放出,大地轰隆隆裂开,两座还在冒烟的擂台渐渐沉入大地之中,葛鹧偷眼细看大地裂缝,巨大的铁链拽着两座巨大的擂台落入其中,只留一缕黑烟从大地中飘出来。
一座巨大宏伟的擂台从大地之中缓缓升起,十二道狰狞粗壮的火红石柱均匀分布在擂台周围,像极了十二只巨兽的爪子。擂台长三十丈,宽三十丈,高六丈,整座擂台由黑晶石建造,通体漆黑一片,烈阳一照,反射出黑幽幽的光芒。整个擂台就仿佛地底巨兽伸出爪子将一座黑暗擂台举出大地,举向苍天。
初见之人眼睛都看直了,巨大的决赛擂台升到校场中央,大地缓缓合拢,两座伤痕累累的擂台消失不见。兼职裁判李城主来到这座宏伟的擂台之上,心情也有些澎湃,血色之擂终于要有了收官之战。
“本届霹雳城五强分别是冯三山、陆九莲、葛鹧、赵仲衫、孙澜,接下来诸位选手将在这座宏伟的擂台上角逐,来争夺你们的最终成绩,同时这也是一座登天长阶,见证着各位的成神之路。”
李断山在擂台上说得唾沫横飞,将看台上观众的热情全部带动了起来,这些压抑了一年的人们山呼万岁,能够见证一名天才修士崛起也是一种荣誉。
“好了下面欢迎五位天之骄子抽签。”李断山胳膊一扬,等待着五位天之娇子上台。
第一位是冯家的冯三山,一身褐色劲装,背背开山刀,摇头晃脑而来,面容桀骜,也不去理会城主,站在了城主的左侧。
第二位是陆家的陆九莲,他面带春风,脸带和煦,身着貂皮大衣,施施然走到擂台之上。躬身行礼先和城守大人打过招呼,陆九莲站在冯三山身边。
第三位是姜家的葛鹧,少年道人身披墨色青竹道袍,腰系水火阴阳丝绦,脚蹬红云落日履,头戴阴阳双鱼冠,背背半人高的紫红色大葫芦。葛鹧上台躬身施礼见过城主,站在了城主右手边。
第四位是赵家公子赵仲衫,已经脱离昏迷的他拄着拐棍,在弟弟的搀扶下艰难地来到擂
台之上。他脸色苍白地向城主打过招呼,在葛鹧的搀扶下来到葛鹧的右手边。
第五位是李家的孙澜,太山二贤的第二位,孙澜折了一腿,夹着主板,在李家的前呼后拥下勉强来到擂台,在赵仲衫的身边站定。
“五位在抽签之前可有话说?”眼见得赵仲衫和孙澜已然重伤,没个十天半月都难以下地,城主李断山好言劝解着,希望他俩能够知难而退。
“弟子赵仲衫,重伤未愈,难以行动,自愿放弃五强赛”赵仲衫脸色苍白,全靠葛鹧扶着才能站稳,听出城主的弦外之音,出言退出。
“弟子孙澜,腿伤难以行走,自愿放弃今后的五强赛”孙澜站立不稳,拍开葛鹧前来搀扶的手臂,倔强地拄着拐棍站立着。
葛鹧好心好意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大囧,“弟子葛鹧,自知本领低微,自愿放弃五强赛”葛鹧微笑向城主示意。
“弟子冯三山,不愿意在比试中受伤,自愿放弃即将进行的五强赛”最为嚣张的冯三山仿佛中邪了一般,也跟随着众人一起放弃五强赛。
李城主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退出的四人,想在他们身上找出被胁迫的证据。四人面色如常,有说有笑地交谈着,毫不在意。反倒是路家的陆财主陆九莲一蹦三尺高,和退赛的四人频频握手,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
“黑幕!黑幕!冠军是内定的!这是一场假赛,其他人收钱了!”看台上的观众再也忍受不住,纷纷将手中的杂物扔进会场,把负责护卫的城卫军砸得抱头鼠蹿。
李城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蹦蹦跳跳的陆九莲,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宣布陆九莲为此届的冠军,因为你们四人同时宣布退赛,另一个进入听雨榜的资格将由听雨阁来定夺。下面直接进行颁奖仪式,请擂台赛前二十的选手来到现场领奖。再有乱扔杂物的行为视为藐视皇权,再有聚众闹事者全部入狱处理。”李断山也是果断,直接宣布进行颁奖仪式。
城卫军连忙上台清理擂台,将观众扔上来的酒瓶、石头、烂苹果等等收拾干净,又用水反复清理了三次,整个擂台才焕然一新。其余各名次的奖励已经在昨日全部颁发完毕,今日冠军擂台只有前二十名有资格踏上。
前二十强中除去昏迷不醒和已经阵亡的选手外,其余人都聚在台下,因为
紫耀石需要录制的原因,大家要身着华服一位位登上擂台。看台上各家家主凑在一起闲聊此行的成绩,推算今年的霹雳矿份额,奋斗了七八天终于到了瓜分胜利的时候了。前二十名分别是霹雳山庄诸葛忠,赵家门客元芳,栗家公子栗华,军中硬汉施琅,独臂剑客剑三,军中莽汉匡然,霹雳山庄诸葛烟,散修步天,赵家门客赵雷,楚国剑客卫护。赏二十名赏京城百兵阁所铸凡品神兵一把,黄金千两,御赐武举人头衔,写入霹雳城县志之中。
葛鹧见好几位拎着造型拉风的武器喜滋滋走下擂台,身后仆人抬着千两黄金,高举武举人象牙腰牌,威风凛凛,就有十分羡慕。赵仲言搀扶着哥哥,见葛鹧面带羡慕,打趣道:“葛兄,你前五名的奖励只会更好,何必羡慕啊?”葛鹧郁闷道:“我的龙首梨花枪是师兄送给我的,用起来颇为顺手,可惜被赵家门客一刀劈碎了,前五名虽然奖励妖兵,但是我恐怕选不到趁手的家伙。刚才见一柄长枪颇为灵异,故有此叹息。”
赵仲衫拄着拐杖喘了一会儿,闻言安慰道:“葛兄弟不必如此担忧,万事万物皆分道、法、理、灵、凡五种品质,百兵阁所铸凡品神兵虽然对于寻常江湖人士来说是神兵利器,对于我们炼气士却作用不大,葛兄弟不必担心。”
恰在此时,擂台上传来了城主李断山的声音,“请五到十名上台领奖,快些,莫要耽误了时间。”柳一彪屁颠屁颠第一个窜上了领奖台,不多时,得意洋洋地大踏步走了下来,后面进福和进喜抬着霹雳城中一座庭院的房契,黄金千两,珍珠百颗,高举武进士黄金腰牌走下擂台。姜铁枪连忙迎上,命令姜家铁骑将奖品运回姜府,柳一彪神神秘秘地走到葛鹧身边,往葛鹧怀中塞了一物。葛鹧不明所以,就向怀中摸去,柳一彪连忙阻止,叮嘱葛鹧到无人的地方再看。
姜铁枪大手一挥送柳一彪万两纹银作为祝贺,柳一彪乐得合不拢嘴,此行完成了进入十强的愿望,御赐武进士的他可入宫参加殿试,成绩最差也可当上守备将军。更别说霹雳城的一处住宅,珍珠百颗,黄金千两,纹银万两。
葛鹧父母在葛家村是富户,家中良田百亩,鱼塘一座,牛羊数十头,再加上父亲葛青天编筐,母亲经营杂货店,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十两纹银,柳一彪一日暴富,可谓人生赢家。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四章 匕上有毒 卑鄙之喉
霹雳城,霹雳擂台
葛鹧一步步走上辉煌的长阶,身后无数的欢呼声,擂台上城主李断山微笑着将他引入紫耀珠下,将桌子上的红布一把拽开。桌子并不大,最显眼的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一堆金条,十两一根,正好一百根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一边。在金条旁是一枚代表武进士身份的黄金腰牌,在黄金腰牌旁是一百颗杏仁大小的珍珠,闪烁着温润如玉的光芒,最内侧是一个小瓶子,浓郁的天地灵气透过瓶塞露到半空之中。另一张桌子里摆放着几件造型怪异的兵器,浓郁的妖气从兵器上散发而出。
葛鹧连忙解下大葫芦,和葫芦商议将黄金放入葫芦体内。“我拒绝,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酒葫芦,并不能放一些乱七八糟还影响美酒味道的铜臭之物。”河图阴阳大葫芦贼溜溜的大眼睛来回乱转,拒绝了葛鹧将自己改造成仓库的建议。
葛鹧哪里会不懂,从怀中取出一块紫色的北海玉髓,在手上颠啊颠,轻叹道:“我还寻思将这块北海玉髓放到你肚子里呢,为了美酒的味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大葫芦眼睛都被迷住了,他哪里见过这么纯净的北海玉髓,直接从地上蹦到葛鹧肩膀上来抢玉髓。葛鹧将玉髓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可把大葫芦馋坏了,追着北海玉髓在葛鹧脚下直转圈子。
“怎么样,能装这些黄金吗?会不会影响酒的味道啊?”葛鹧打趣问。“哎呀人家和你开玩笑呢,我肚子里的空间自成一体,怎么可能会串味呢?给我嘛,哎呦给我嘛”大葫芦绕着追着玉髓已经追了七八圈了,直把看台上的观众看得哄堂大笑。葛鹧用一块北海玉髓成功收买了大葫芦,大葫芦不用提醒将黄金和珍珠都吸入体内。
葛鹧拿过那枚代表武进士身份的黄金腰牌,看了一会也随手扔给了捧着玉髓乱蹦的大葫芦。葛鹧又伸手拿过玉瓶,怀中还有一颗回灵丹,见辟谷丹倒也不怎么激动,恐怕大葫芦贪玩将玉瓶打碎,这时葛鹧将目光放到了另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有五把形态各异的妖兵。自从见识到了豪猪二哥的雷劈木大棍之后,葛鹧对于寻常的妖兵兴趣缺缺。
一柄虫族尾刺制成的长剑,剑长三尺有余,整体锋利异常,虽然刃身很窄,但还是在长剑的两旁开了血刃。葛鹧拿起来舞动了一下,只觉得重量和手感都蛮好,奈何他并不会用剑,拿着这柄剑也发挥不出他的威力。“此件名曰蜂皇剑,以西皇蜂后的刺针做原料制作而成,你细看此剑剑中有中空,使用者可以自由选择放一些毒液,让这柄剑划破敌人,即可封喉。”
第二柄妖兵是一对薄如蝉翼的蝴蝶翅膀,不知由哪位蝶族大仙炼制,虽然很薄,在手中却很坚韧, 葛鹧用尽全力也扭不动薄薄的翅膀,“此物名曰大玉蝶翅,是这是一种寄
生妖兵,需要融入使用者的身体,以血肉精华养之。一旦寄生成功,使用者便如生了双翼,不但小范围的辗转腾挪速度会变快,而且长距离的飞行也会省力许多。”
葛鹧摇了摇头,修真者进入筑基便可踏空而行,金丹老祖常用五行遁法,元婴老祖常用金光纵地法,真正需要自己飞行的机会很少,想到此处葛鹧将这对坚韧的蝴蝶放下。
第三柄妖兵是不知名妖圣的一根尖趾,尖趾浑圆天成,一头锋锐无比,另一头较粗,通体坚韧无比。简单来说这就是不知名异兽的一根尖爪,被炼制作为枪尖。“这是斑斓虎的利爪,当然只是指骨的前端,你是用枪的,可以将这枚利爪当作枪头。这枚虎爪虽然没有其他效果,但是坚韧无比,也比较锋利。”
葛鹧有些心动,询问道:“城主大人,以您来看这根虎爪要配什么样的木材制枪最好?”“这根虎爪有辟邪之威,如果能以雷击木做柄,炼制出一把枪来那是极好,与邪魔歪道交战效果更好。”
葛鹧心中大定,不行去豪猪二哥那里舔着脸要一根雷击木嘛,反正二哥有收集雷击木的习惯。葛鹧走到第四柄妖兵前,第三柄妖兵是一根腿骨,看起来像人骨,只是极其粗壮,重量也是极重。葛鹧屏息凝神用力一抬,居然没有抬动,恐怖的重量令人惊叹。
“这么重的一块骨骼能做什么?拿都拿不动!”葛鹧十分费解。见葛鹧问了出来李城主答疑道:“这是一根古猿的腿骨,如果论材料珍贵,这根腿骨是最珍贵的。只不过他不是给炼气期修士使用的,这是制作法宝的珍贵材料,可以制作一些类似于番天印、开天珠。打仙砖的重法宝,用法力驱使自然无所谓重量。”
“这个我还是算了吧,不怕您笑话,我看到这根腿骨的第一个想法是将他它撬开炖肉。”葛鹧摇晃着大脑袋看向最后一件妖兵。
第五件妖兵很奇怪,这是一根巨大的螳螂前肢,镰刃早就被打磨得锋利无比,看样子他的主人想要将其制作成臂刃,但是最终失败了,葛鹧用手指轻轻敲动,发出咚咚的回声。“这是撕风螳螂的前肢,这种妖族也是较为稀有,但是啊这个臂刃是未成品,如果你没学过臂刃,很容易伤到自己,建议你还是选虎爪枪尖或者那根古猿猴腿骨。”
正在葛鹧凝神选择时,大葫芦凑了过来,大葫芦看了半晌在葛鹧耳边耳语了一番,葛鹧作吃惊状,随后选择了那根螳螂前肢。见葛鹧选定城主李断山便不再说话,示意葛鹧取走螳螂飞爪,此物入手极其轻便,葛鹧偷偷用桌子试了一下,切硬木如切豆腐,葛鹧知是好东西将螳螂前肢扔进大葫芦之中。
葛鹧下擂台和姜家众人聚到一处回归看台,孙澜,赵仲衫,陆九莲,冯三山陆续上台选择妖兵,孙澜选
择了那对薄如蝉翼的蝴蝶翅膀,赵仲衫选了斑斓虎爪枪尖,冯三山选择了尾针长剑,陆九莲则选择了古猿猴腿骨。随后四人先后下了擂台,师爷公孙墨尾随冯三山走下擂台。
李城主见冯三山老老实实,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格的地方,不由得心中疑惑不已,“下面有请冠军陆九莲上台领取养魂丹三颗。”
校场的气氛空前热烈,观众们纷纷鼓掌喝彩,为陆九莲取得冠军而庆贺。土豪陆九莲神色激动,在跑动之间把昂贵的水獭帽跑丢了,露出光秃秃的头顶。不过他毫不在意,在擂台上不断向四周鞠躬致谢,这又为他迎来了一阵阵掌声。陆九莲颤抖着手从李断山手中接过一个古朴的琉璃瓶,将装着养魂丹的琉璃瓶高高举过头顶。
就在会场气氛达到顶峰之时,台下的冯三山动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化作一道电痕,飞到擂台之上,三晃两晃来到陆九莲身前,伸手抢到了陆九莲手中的琉璃瓶。陆九莲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整个人懵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紧盯冯三山的公孙墨大喝一声:“孽畜,等你多时了,今日你插翅难飞!”随后轻摇羽扇,一道突如其来的空间空洞横在冯三山身前。城主李断山呵呵冷笑,长啸一声,千影剑升空,无数道剑气在空中凝聚出恐怖的大阵,迎头罩下。眼见冯三山即将被乱剑分尸,擂台的另一边台阶之上,陆家家主陆云连滚带爬跑到擂台之上,以手指着愣在原地的陆九莲,陆云凄厉的哀嚎之声传来,“城主,小心啊,陆九莲才是真正的魔修!”
李断山大惊,转头看去,面前陆九莲脸上哪有一丝憨厚之色,他双目赤红,脸带狞笑,周身上下魔焰纵横。陆九莲原本肥胖的身躯急速膨胀,就在李断山面前轰然自爆。轰——!!,血肉精华在魔焰的加持下不断的翻滚着,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向四方,天空升起一道黑云,凄厉的尖叫声在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纸片一般向四周飞去,在这一刹那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李断山站在陆九莲旁边,剧烈的冲击首先冲向他,空中数千道剑影在呼啸而下,组成一个巨大的防御剑墙,将李断山和前来提醒的陆云护在其中。爆炸的力量无可匹敌,无数的剑影被击碎,李断山不得已使出全部法力支撑防御剑墙不崩溃。
突然,一道漆黑的利刃从李断山胸前刺出,飚起一道血箭。他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陆云。陆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双目之中赫然是蛇瞳!!!陆云手中的漆黑匕首前后挥舞,捅破布一般在李断山脊柱上连捅了数十刀。
匕上有毒,卑鄙之喉,闻者落泪,碰者封喉!!!
葛鹧下山信天游 四十五章 欲问九天谁除恶 十二星宫诛魔阵
霹雳城,霹雳擂台
爆炸的亮光夺人二目,巨大的轰鸣裹挟着猛烈的冲击席卷而至,葛鹧还没来得及撑起气罡就被巨大的冲击直接砸飞,转瞬间被压在乱石之下。整个校场化做一片废墟,人群尖叫着,茫然地奔跑着,慌张地躲避着接下来的攻击。葛鹧推开压在身上的一道木围,找到被炸得七荤八素的河图阴阳大葫芦,熟练的背在身后。一转身见小公子姜一航躺在父亲姜山河的身下,脸上鲜血淋漓,葛鹧大惊连忙上前将姜家父子从废墟中挖出来。一旁的土堆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随后一位孔武有力的壮汉从土堆中爬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柳一彪,两人护送着姜家父子向远处撤离。身后擂台中央,又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一股可怕的气息从那里蔓延开来,整个霹雳擂台一片混乱。
且不说葛鹧护送着姜家父子离去,单说霹雳擂台中央,在那阵猛烈的爆炸过后,陆九莲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滩黑色的血迹。城主李断山倒在尘埃之中,双目圆睁,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云会偷袭自己,千影剑在空中千道剑影合而为一,在空中发出一阵悲拗的剑啸气,自投东南而去。师爷公孙墨目眦欲裂,挥舞水墨羽扇直奔陆云而来,数道禁锢之力将陆云困住。陆云脸上还是他那招牌的诡异微笑,他收回那枚剧毒的匕首,整个人仿佛一堆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公孙墨抢步来到陆云身边只见陆云浑身黑紫,遍体水肿显然早死多时。
就在公孙墨在一愣之间,一条毒蛇破体而出,张口向公孙墨咬去。公孙墨临危不惧一扇子将火红的毒蛇扇走,背后人影晃动,冯三山来到公孙墨身后,蜂皇剑一闪已经刺穿公孙墨的肾脏,公孙墨惨叫一声回头用力一扇将冯三山扇到擂台一角。筑基之境最讲究以身为器,命化周天,追求的就是一个身体完整,从养胸中六气到炼化身体为器皿,最忌讳身体损伤破功。此刻冯三山被蜂皇剑刺中了右肾,功力被废掉大半,一时间竟站立不稳,跌坐在李断山的尸体旁边。
冯三山狂笑不止,火红的毒蛇落在冯三山身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公孙墨望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冯三山的皮肤缓缓裂开,整个人仿佛一件衣服般缓缓缓落,蜕皮一样从中钻出一个怪异的老者。老者身材高大,披着大红血袍,光头不带帽子,面如枯槁
,脸上刻满了血红的符咒,眼神冷酷而残忍。
“公孙师爷,我们终于见面了。”老者张开干瘪的嘴,呵呵狂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血红战袍,傲慢地望着瘫坐的公孙墨。
公孙墨倚着李断山的尸体,取出羽扇交到右手,也是一阵大笑,随后道:“极恶老人吗?果然不愧是被万剑心追杀三世,依然逍遥法外的高人,老夫佩服!在你下手之前,我希望你能给个痛快,让我做一个明白鬼,黄泉路上也好讲给城主听。”
“讲给城主听?哈哈不用了。”随后极恶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通明珠子,晶莹剔透,有手掌大小,珠子之中有一道人影困在其中,腰悬利刃,锦袍大袖,背背长剑不是城主李断山更是何人?
“你,你,你好恶毒,竟然囚禁了李城主的灵魂,让他不得六道轮回,永世在魂珠中受苦!”公孙墨神情激动,破口大骂,可惜没骂几句,大口的血沫就从他嘴中喷了出来,他的声音转而变得中气不足,嘶哑着仿佛狂风吹过乱石岗。
极恶老人不屑地望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撇着嘴,“恶毒?别傻了!似你们这些筑基修士也不过是强壮一些的蚂蚁罢了,你们以为你俩能投胎转世再续仙缘?入了轮回也不过是一缕残魂,只有金丹以上的修士才能兵解重修,还不如老实做我的口粮。” 极恶老人张开嘴,从魂珠上满足地吸嘬着李断山的灵魂力量,身体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公孙墨痛心疾首,胸口剧烈起伏,也只引动伤口让血液流淌得更多罢了。极恶老人毫无怜悯,继续打击着公孙墨的精神,“我确实是极恶老人,也确实被万剑心这狗贼追杀!年前我只是路过此地,补充一些新鲜的灵魂便要离去,不过在吸收这个家伙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说着一指陆云的身体,陆云的眼睛同样睁得大大的,污黑的血液从他的身下流淌出来。
“我听说你和李断山定计要以养魂丹为诱饵,定下这铁树开花之计,老祖我将计就计用我魂蛇道友和蛇傀儡附身来参加霹雳擂台,一举得到养魂丹,冯三山也好,陆九莲也好,陆云也好他们都是死人,都是我驱使的躯壳罢了。你们一开始就错误地判断了我的目标,养魂丹只是锦上添花的添头罢了,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你和李断山,你们两
个纯净无比的筑基期灵魂,这才是疗伤的良药,哈哈哈哈” 极恶老人一阵狂笑,公孙墨痛心疾首,是他错判了极恶的目标,这才连累李断山身死道消。
“你也不要挣扎了,实不相瞒,那柄蜂皇剑上被我喂上了魂蛇道友的剧毒卑鄙之喉,你也该上路了” 极恶老人神色轻松,这就要上前结果公孙墨的性命。
“恶徒,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公孙墨万分激动,从怀中取出一枚骨质的哨子,吹响了传音哨子。极恶老人神色一变以为公孙墨有什么压箱底的法术,一时间不敢轻易上前。
霹雳擂台的地底是一片巨大的空洞。遍布钢索和齿轮,整个擂台由上古奇人打造,这才能在阵法的驱动下升降如此沉重的擂台。火云仙人朱真就隐匿在地底,当日三人定计听到哨声再从地下杀出。头顶上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让他心惊肉跳,但是没有李断山的传音哨子,他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一阵急促的哨子声传来,火云道人心中大动,连忙驱动阵法,舞动火云剑,一阵风从地底杀出。十二道巨兽爪子般的火红石柱齐齐颤动,一片片炽热的火红符文在石柱上亮起,擂台之上一道澎湃的火之力直冲云霄。天边厚厚的云层被染成红色,一朵朵诡异的火焰之花在天地间绽放,擂台边逃难的人群更加惊慌,这末日一般的灭世景象深深地震撼着他们。
十二道火红石柱上燃起烈焰,澎湃的火之力将霹雳擂台死死罩住。周天十二星宿之力穿过厚厚的火云注入十二根巨大的火柱之中,一刹那火鼠乱窜,火牛乱撞,火虎狂啸,火兔疾奔,火龙飞腾,火蛇乱舞,火马长嘶,火羊乱跑,火猴乱走,火鸡乱飞,火犬打滚,火猪乱拱,火热凶猛,烈焰纵横。
极恶老人目露慌张,抢前一步走到公孙墨身前,逼问道:“该死,你到底做事了什么?”公孙墨瘫坐在地上,斜倚着李断山的尸体,眼望着惊慌失措的极恶老人,脸上流露出快意的神情,大叫道:“恶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这里就是你殒命之所!哈哈哈哈!”
极恶老人大怒,挥掌就要解决公孙墨,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喝,“恶贼,此乃十二星宫诛魔阵,诛的就是你这邪魔外道,今日你气数已尽,受死吧,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