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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y耕天耘地     官场金身txt下载     官场金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一柱擎天

    对于赵偱的条件,吕沙洲心知肚明,就说请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赵偱说,我说过了,要给你物色一个豪门之女,你和人家相处一下,成,你们就走进店堂;不成,各走各的阳关道。这个面子你总是要给的吧?

    吕沙洲很爽快,绝对赞成。

    于是,赵偱说,你说的那个事是玄叔背后操作的。不过就是利用一下冷剑良,向对方要挟。这不是最近要动班子吗?县里的职位就那几个,不能让王书记那一派独吞了。冷剑良把水搅混,这个事就好办了。

    吕沙洲微微点点头,这一点他估计到了。

    可是,那个冷剑良不好驾驭,他得到那些材料以后,不依不饶,完全脱离了玄叔的控制,非要一告到底。而且,开始找他的时候,是通过一个冷剑良不认识的人,玄叔又不好亲自出面制止。眼看全县官场要有一场大地震,玄叔这回马失前蹄,正在打算和王书记联合应对。

    赵偱说完这些话,问吕沙洲你有办法吗?

    吕沙洲胸有成竹地说,有,我们一起去见一见玄部长。

    玄部长家里,谈锋和吉惠淑都在,看来正在商讨策略。见到吕沙洲和赵偱,纷纷起身招呼,玄部长连说稀客稀客。

    作为土管局党组成员、纪检组长,这个事吕沙洲也必须参加。这一点名正言顺。

    玄部长谦虚地对吕沙洲说,吕局长啊,这个情况你了能已经知道了,我们正在研究如何让应对,待会儿惠淑和小谈还要去向王书记汇报。你来了,正好在一起议议。

    赵偱说玄叔,您就别担心了。吕大局长有办法。

    屋里的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吉惠淑不相信的问,小吕啊,冷剑良可是以此为业的,那个人咱县从县委到政府没有一个不怕的,他可是个膏药,贴上就撕不下来。

    吕沙洲说吉书记我知道,他就是以上访告状挣钱,把他的儿子女儿供上了大学,让他在家的儿子进了村班子,这个人以告状为业。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服他,毕竟他是靠这个挣钱的,谈锋问。

    吕沙洲正要说话,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凯奇的声音急速传来,老学长啊,你到哪里去了,王书记要我们赶快过去,你想出办法没有?

    吕沙洲说你先去,我这就赶过去。

    放下电话,他对在座的人说,凯局长紧急召见,我先过去,大家放心,这个事交给我了,保证圆满解决。说完对赵偱说,赵总,还得麻烦你送我一下。

    面对吕沙洲轻松地表情,三个人疑窦丛生,连赵偱也半信半疑,这个吕沙洲有什么办法可以挽狂澜于即倒?

    玄部长说,小谈给王书记打个电话,在这个非常时期,大家要团结一致,共赴艰危。

    谈锋向王书记表示了愿意携起手来,应对危局的愿望,王书记在电话里表示了热情的欢迎。

    在吕沙洲走后,吉惠淑、谈锋相机赶往王书记办公室。

    王书记办公室里,冷剑良满面怒容,历数官场腐败,有一股忧国忧民的义愤。王书记不停地解释,说正在调查处理,一定给他一个答复。现在要开个常委会,具体研究处理方案,请他耐心等待。

    县委常委会紧急举行。由于事情牵扯到土管局,凯奇和吕沙洲列席会议。

    会议气氛紧张,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波,这些平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员们,一个个愁眉苦脸,束手无策。须知,如果这个事被冷剑良捅到省里京里,他们这些人都会被牵扯,谁屁股后面不是一摊屎啊?

    王书记心里认为,从玄部长那一派的积极态度来看,这个事不是他们背后操作的,这让他心里多少放心一些。但是,这个冷剑良如何打发,如何让他闭嘴,大员们莫衷一是,没有灵丹妙药。

    王书记问凯奇,凯局长,事情牵扯到你们土管局,你们有什么具体意见啊?

    他病急乱投医,须知,县委常委都拿不出好办法,一个小小的职能局能有什么办法?

    凯奇焦躁地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吕局长,你有啥建议没有,你经常善于出奇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可不要保守啊。

    皮球踢到了吕沙洲的脚下,他必须接球了。

    吕沙洲沉思了一下,缓缓地说这个冷剑良现在在县里吗?

    王书记说,他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立等县委的处理意见,不然明天就上省。现在不要问他在哪里,你就说有没有办法吧。

    王书记完全失去了一方诸侯的矜持和尊贵,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那我去和他谈谈吧,吕沙洲说。

    谈话没有用,县委常委每个人都和他谈了,甚至许诺了很多条件,可是他胃口太大,我们满足不了。比如,他要县里给他20万元封口费,还要安排他在村里当副村长的儿子做公务员。王书记急促地介绍。

    不是县里心疼这20万块钱,真给了他,就被他抓住了更多把柄,他随时可以利用这笔钱要挟县委,这个使不得。公务员现在有进必考,县里也无法安排。他的这些条件,我们难以满足。王书记一筹莫展的说。

    吕沙洲还是那样不急不躁,不管咋说,我要先见见他,然后才能有办法。

    吉惠淑和谈锋刚刚从吕沙洲那里得到承诺,知道他有办法,一致同意让吕沙洲先去见见这个告状专业户。

    王书记摆摆手说,那好吧,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去和他谈谈,我看不会有结果。

    吕沙洲轻轻拉开门,走出去后又轻轻带上,那种临阵不乱,胸有成竹的表情,让在座的常委们既目瞪口呆又心有不服。大家心里几乎发出了同样的评语,买什么关子,就不信你吕沙洲能让河水倒流。

    等待是让人心焦的,只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大家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整个常委会议室里烟雾腾腾,连平时不吸烟的谈锋也在吞云吐雾。作为女人的吉惠淑最怕烟味了,但今天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如果省里真的派调查组前来,他们这些人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丢乌纱帽事小,说不定还要进笼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凯奇心里更是焦躁,这个事直接和他有关系,受冲击的首先是他,别说升官了,弄不好这辈子就交代了。他不时地拉开会议室门朝外探望,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吕沙洲的出现。

    王书记不耐烦地朝他吼,小凯你干什么,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凯奇心事重重地坐下,脸上的汗顺着面颊不停地流。

    门开了,吕沙洲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同时站起来,完了,肯定没有结果,吕沙洲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王书记急急地问,小吕,怎么样?

    吕沙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他走了。

    走了?众人异口同声发问。

    王书记说,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啥时候再来?

    吕沙洲说,走了,不再来了,这个事到此结束,他不在纠缠这个事了。大家放心吧!

    所有的人就想拧紧的发条突然放松,全部跌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仰靠后背,像刚刚做完一次紧张的劳动。

    王书记不放心,这样难缠的冷剑良,这样确凿的材料,他会轻易放下?小吕,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真的放弃了?

    吕沙洲正襟危坐,郑重地说,我可以向县委常委立军令状,以我的党性、良心、乌纱帽担保,这个事到此结束,没有尾巴。请大家嘴巴严点,以后不要在任何场合提起此事。

    大家愣住了,这是真的吗?怎么像做梦一样?吕沙洲是神仙?用什么法术让这个频繁进京上省的人退缩?难道太阳真的可以从西边出来?这个吕沙洲真是县委的擎天一柱啊!

    这就是吕沙洲,正应了他在纪连天参加的汇报会上说的话:什么叫创新?创新就是出奇,就像打仗一样,以正和,以奇胜。所以,凡是善于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人们询问的目光全部盯在吕沙洲脸上,吕沙洲说这个很简单,过程就不说了,结果是一天乌云都散了。

    走出会议室,大家心中的疑云却没有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请看第四十七章:话说老冷。

第四十七章 话说老冷

    冷剑良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60多岁,五短身材,人送外号小日本儿。他对这个绰号一开始并不在意,有人和他玩笑叫他小日本儿,他只是笑着回骂几句,并不恼。后来,他觉得小日本儿这个绰号有点侮辱他的意思。谁再叫他小日本儿,他就恼怒不已,和人拼命。于是,大家一直改口,称他老冷。他有兄弟八人,三个儿子,家族势力比较大。原来在小镇上是一个街霸,收个地皮钱,欺负个小商小贩,每年也有不少收入。

    改革开放后,大部分青壮年都出去打工,小镇人口锐减,生意日渐萧条,靠他原来那一套挣钱越来越少,而且小镇痞子成群,商贩也很少光顾小镇。这个县小有名的小痞子,大多都出自这个小镇。

    老冷对小痞子影响他的收入很气愤,言语经常冲撞。又一次,几个知名的痞子纠结一起,半夜把他骗到小镇外,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至死不屈,声称打不死就要找他们算账。

    痞子们如今都承包着建筑工程、路桥工程,能挣大钱,而且县里的、镇里的头头脑脑都给面子,不愿意再出人命案子,就给他留下半条命。

    这老冷养好伤,就到处告状,告小痞子为害乡里。那些小痞子浑身上下都有摘不清的毛,虽然和公安都是朋友,但是公安说了,只要有人举报,他们也没办法硬顶。

    于是,在老冷的频频告状下,有几个就被网上追逃。公安告诉小痞子们,追逃期间尽量不要露面,不然肯定要抓。

    小痞子们感到了老冷的威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一旦告谁,谁就给他两万块钱。

    老冷得到钱,就到公安机关撤诉,小痞子们就可重新大摇大摆包工程、开酒店、开宾馆歌厅。老冷啥时候没钱了,就去县里、省里、进京告状,痞子们马上就拿钱来堵他的嘴。老冷来钱顺当,就把告状当做职业,每天专门打听消息,准备材料,很是惬意。

    后来,老冷发现,镇里的、县里的偷偷也怕告状。到省里、京城告状,上面就给县里发信、打电话,让县里去人领他。去的人对他客客气气,住宿、吃饭、坐车都免费,都有人报销。于是,他频繁进京、上省,慢慢和县里的书记县长、各大局的一把手都熟悉起来,成了这个县的名人。只要是当官的,人人怕他。上上下下都知道,老冷是个滚刀肉,惹不得。

    一次,几个交警查了两辆长途货车,外省的客商,准备好好捞一把。不料,老冷骑车经过,看到几个外地人可怜巴巴的哀求交警,就走上前去询问缘由。

    交警不耐烦,正要发作,其中有认识老冷的,悄悄说算啦算啦,这人是冷剑良。

    大家只好把那两辆长途货车放行了。

    足见老冷的威力。

    由于黑白两道都怕老冷,上次村里换届选举,老冷只是到镇委书记办公室走了一遭,他的儿子就成功当上了副村长。

    官员们都怕自己治下的一亩三分地出事,一有人上访就破坏建设和谐社会的大好形势,上面的大领导就会恼火,自己的仕途官运就完了。所以,当官的就怕上访告状。

    这给老冷创收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所以只要老冷出面,这个县的大小官员都要给三分面子。他有事没事经常到县长书记办公室坐坐,提醒一下这些父母官,别忘了自己。所以,逢年遇节领导慰问贫困人群,总也忘不了老冷。米面油肉,老冷不用花钱,啥都有了,尽管老冷并不缺钱。

    这就能够理解这次县里领导为什么如临大敌,如丧考妣了。

    这样一个人,吕沙洲用什么办法征服他的呢?

    那天吕沙洲一走进王书记办公室,刚叫了一声大爷,老冷就楞住了,端详半天忽然大呼你是吕啊?

    吕沙洲点点头,关切地说,大爷,几年不见,您老人家还是这样壮实啊?

    吕啊,大爷找你好几年了,就是找不到,今儿可算老天有眼。扑通,老冷跪下了。

    吕啊,大爷谢谢你!

    吕沙洲赶忙把他拉起来,不安地说大爷,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您咋能给我下跪啊!

    吕啊,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别说下跪,你就是要我死,大爷眼都不眨,要是做不到,大爷不是人养的。

    吕沙洲把他扶到椅子上,亲切地说,大爷您这话说重了。施恩不图报,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您要是这样,我不成了欺世盗名的人了?

    老冷赶忙站起来,吕啊,大爷可不是这个意思,大爷就是感激你。啥都不说了,今儿个大爷请你吃饭,大爷有的是钱。

    吕沙洲说,吃饭就不要大爷请了,我来请您吧,我现在到土管局上班了,有工资,也不像从前那样,要卖自行车才能救大爷。

    吕啊,你到土管局了?

    是呀!

    老冷神秘地关上门,在吕沙洲耳边低声说,吕啊,我正在告土管局和县政府那帮龟孙呢,他们天天贪污受贿,吃香喝辣,这回他们得出血,让他们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吕沙洲说大爷,您老这样做我可不同意呀。

    咋啦,吕啊,这里面牵扯到你了?

    没牵扯到我,我一个表哥牵扯在里面,您要是发虎威一直告下去,我那表哥可就完了。

    老冷一下子泄了气,吕啊,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你表哥的事呀,要是知道,他们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告啊,那我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吕沙洲拉住老冷的手,大爷,我现在在土管局上班,您老把土管局弄垮了,我可就没地方去了。

    老冷立即发誓似的说,吕啊,要是影响到你,大爷就拉倒了。

    您说话当真?

    见吕沙洲怀疑,老冷说吕啊,大爷要说话不算话,天打五雷轰。

    吕沙洲笑了说,大爷,我和您开玩笑呢。

    老冷执拗地说,吕啊,走,我请你吃饭。

    吕沙洲说大爷,要不这样吧,改天我到您家去,咱爷儿俩好好拉拉。

    老冷说好,到时候我把全家老小都叫来,说啥也得让他们见见大恩人。说罢,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样一个黑白两道都怕的人,见了吕沙洲如此乖顺,让吕沙洲举手之间消弭了全县官场大崩溃的灾难。

    吕沙洲在这里可以有大动作了,如果对他越级提升,他担心的那种派别之间的倾轧,不会伤及到他了。他应该可以向米力通报情况,让米力按照那天在酒店里说的话去办。

    回到办公室,他拨通了米力的电话……

第四十八章 提前运筹

    吕沙洲简单通报了县里的情况,认为对自己的使用已经创造了相应的环境,不会引发什么波澜。

    米力停了一会儿,然后高兴地说,那好,我把情况汇报一下。

    刚放下电话,凯奇来到了吕沙洲办公室。

    慌忙让座以后,凯奇说,老学长啊,你是神仙下凡啊,这么大的事,县委领导全力解决都没用,你用半个小时就解决了,你有什么法术啊,教教小弟!

    吕沙洲为凯奇倒水,对凯奇说,凯局长啊,我哪有什么法术啊,我只是和他以心换心,用真诚的力量感动他。人都是感情动物啊,再刁蛮的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就像金钟罩铁布衫,总有命门的,找到了他的命门,就可以事半功倍,一击而中。

    凯奇没有弄懂吕沙洲的话,他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理论,但吕沙洲说的好像有过程,好像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也没告诉他。他没有完成王书记交代的任务。

    王书记让凯奇详细了解吕沙洲说服老冷的过程,这是一个谜团,县委的人都想解开这个这个谜团。解开了这个谜团,就少了一个可怕的人,不然,一个老冷就够棘手了,再添上一个可以把老冷摆布于掌股之间的吕沙洲,他这个书记就更难做了。

    可是,凯奇没有办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一个党组书记、局长,总不能打破沙缸问(纹)到底吧,那也太没尊严了。

    吕沙洲见凯奇沉思,知道他想了解什么,但他已经告诉他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可能再深入地说得太明白。他要转移话题,就关切地说,凯局长,我看你要进一步了。

    凯奇连忙摆手,老学长,你就不要叫我局长了,说不定以后你还是我的领导呢,你就叫凯奇、小凯都成。

    吕沙洲显出诚惶诚恐来,那不行,我开始就说了,这是规矩,到啥时候都不能坏了规矩。

    凯奇说,王书记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他怕别人不服气,而且还要得到市委的支持。你知道的,市委也挺复杂。

    吕沙洲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绝对让你心想事成。你就先做个副县长吧,站稳了脚跟再说。

    凯奇感激地说,有老学长筹划,我就没什么担心了。那你呢,你连续给县里争光,为县委分忧,是有大功的人。我走了,这个局长我一定力挺你来做。

    吕沙洲摇摇头,我还做这个党组成员、纪检组长吧。王书记把水灵局长安排来做副局长,肯定是来接你的班,我不争这个。要与县委保持一致嘛,个人的荣辱得失要以大局为重。

    凯奇感叹老学长角度高,看得远,但是毕竟人家是自己的再造者,没有他的到来,自己在这个局长位置上还不知盘桓到何年何月。虽然,王书记明确告诉他,考虑水灵接替他的位子,他和水灵也都是王书记的人,但是他还是想提吕沙洲争取一下,不然内心不安。

    吕沙洲另有考虑,对凯奇说,我看你走以前,是不是调动一下中层干部?办公室的几个人经过这一阵子培养锻炼,都很成熟了,是不是做一个安排?

    凯奇爽快地说,老学长看怎样摆布?

    吕沙洲说,我不可能一直兼着这个办公室主任,让撒果来做吧,你另外再物色一个司机。

    让撒果做主任,凯奇当然愿意,毕竟他是自己的人,但是凯奇担心地说,这会不会引起矛盾?大家对撒果都不是太服气。

    吕沙洲不接他的话,继续他的思路,林叶这个女同志比较稳重,在办公室也做了很长时间,各方面都得到了提高,是不是让她到业务股负责?

    凯奇立即赞成,林叶学历不低,工作年限也很长了,人员也不错。

    还有许鑫,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办公室摸爬滚打,很辛苦,又是大学毕业,让她做撒果的副手吧,这样撒果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凯奇说好,就要培养几个年轻干部。

    其他的我不太了解,凯局长你就斟酌取舍吧。

    凯奇说,我再考虑考虑,人的问题相当复杂。

    就在这时,吕沙洲手机响了,他立即站起来接听,呵呵,你好贤弟,是吗,好啊,那我立即赶过去。对的,纪书记是一个英明领导。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吕沙洲转身对凯奇说,凯局长,省城一个朋友让我过去,你看家里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办,做好了我再走。

    凯奇说,你走就是,家里有我在,你放心出去。让撒果开车去吧,他技术好。

    吕沙洲摇头,不用,我借一辆别的单位的车,自己开车去。

    凯奇对吕沙洲去省城猜测到,这是去省委,那个电话绝对是省里领导打来的,因为吕沙洲提到了纪书记。这个吕沙洲,转瞬之间就在省里拉上关系,自己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却茫无头绪,不服不行呀。

    然而,吕沙洲到省城却遇到了一件让他头疼的事……

第四十九章 娇兵临城(一)

    吕沙洲为什么不用土管局的车呢?一是不想让县里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二是避免以后有人拿此做文章。

    他在路上给高知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可不可以一起去省城。高知爽快地答应。

    车到省城近郊,吕沙洲让高知开车。因为自己第一次来省城,对这儿的路不熟悉。

    高知接过方向盘,熟练地在车水马龙中穿行。一路上不停地向吕沙洲介绍省城的名胜,城隍庙、中心汽车站、大广场、省委省政府、大学园区、省委党校。

    吕沙洲对所有建筑影像模糊,唯独对“省委党校”凝视了很长时间。车子过去了,他还扭过头去看。

    高知说,贤弟对党校情有独钟啊!不怪是知识型的领导干部啊。

    吕沙洲笑笑,没吭声。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感。当年,省委组织部举办后备干部专训班,就是在这里。自己早就该认识这儿,早就应该和凯奇、毛娃(也就是今天的桃蕊)一起,坐在某一个教学楼里。可是,由于身份,自己虽然站到了这个大门前,还是没有没有能够走进去。

    如今,自己以如此身份、如此心境、如此目的来到省城,见到早就应该见到的这个地方,内心感慨。自己走了很大一圈,又回到了当年的起点。人生无常,天象多变,自己当在这无常和多变中运筹帷幄,决胜官场,实现自己年少时的理想:执掌三州六县,造福黎民苍生!

    小车驶进米力安排的宾馆,两人下车,环顾四周。

    高知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来,只要是米力安排,肯定在这儿。

    吕沙洲第一次来,需要熟悉这里的一切。

    这宾馆坐落僻静,环境优雅,但不是省委省政府会见外宾,召开重要会议的南郊宾馆。对南郊宾馆,吕沙洲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而这里却从未耳闻。

    对吧台说出米力的名字,领班立即笑靥如花,扭臀摆胯,袅袅婷婷地把他们带到房间。

    两个单人间,宽敞明亮,中央空调温度适中。

    吕沙洲对高知说,大哥,小弟到底是省里的领导啊,安排房间都与众不同,这是人为把我们兄弟俩分开啊。

    高知就笑,这是小弟给你准备条件呢,这儿的女孩特别不一般,等到晚上你就明白了。

    时近中午,米力急匆匆地赶来,带他们到餐厅吃饭。

    在包间里,米力说,纪书记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中午不能赶过来。我请咱们省的第一大富豪陪两位哥哥。

    高知说,呵呵,赵得光今天这么给你面子啊?有时省领导让他陪客人,他还要扭捏一下呢。

    哪儿啊大哥,这是给你面子呢,米力说,我告诉他高大部长来了,是否可以抽空作陪,他不假思索,一连声地说了三个好。

    高知谦虚说,贤弟可不要在他面前叫什么部长,我毕竟还不是,别给人家轻浮的感觉!

    米力调侃他,大哥这样低调,是不是怕人家说你是八旗子弟啊,呵呵。

    高知纠正,不是怕人说八旗子弟,就是八旗子弟也无妨,八旗子弟中也有励精图治,建功立业的角色。历史往往以大趋势留给后人,历史的细节就淹没了。

    米力还是一副调侃相,大哥就是那样被历史的大趋势淹没的角色,呵呵。

    吕沙洲对他俩的来言去语不甚明了,用疑惑的目光扫视他们。

    米力就说,二哥你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

    米力伏在吕沙洲耳边,说出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中央大员的名字,然后骄傲地说,咱大哥是他的亲外甥,他没有儿子,把大哥当儿子培养的。所以大哥大学毕业被安排到这个贫苦的中部省份,这是在镀金,知道吗哥哥?

    吕沙洲在心里对高知肃然起敬,不是敬佩他的背景,而是敬佩他那种平民表现,绝对没有那种颐指气使的神态,他很平和,做到这样不简单。

    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小姐让进一个人。西装革履,头发丝丝发亮,精瘦,腰板挺直,大概在60岁左右。

    米力慌忙站起来,伸过手去,谦恭地表示欢迎,赵总,您好您好!

    吕沙洲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赵得光了。

    介绍一下,米力殷勤引荐高知、吕沙洲。

    高知,我的大哥!

    赵得光疾步上前,仅仅握住高知的手,高部长,如雷贯耳,如雷贯耳,早就想认识。

    其实赵得光早就知道一位大员的至亲在这个省,但是他弄不清此人姓甚名谁,被安排在哪儿高就。据说,那位领导只给省委主要领导透露了此人的真实身份,别的人谁也不知道。今天听米力说,这位神秘的公子前来省城,他推掉一切应酬,关掉手机,如约前来。

    吕沙洲,我的二哥!

    赵得光同吕沙洲握手,有一种程式化的寒暄,吕局长,幸会幸会。

    赵得光在米力此前的电话介绍中,知道这位青年俊才将要担任县委常委,但是,这离他很遥远。不用说,这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不然,一个小局长,以自己寒微的身份,不会和高知有如此关系。然而,赵得光觉得自己以后和他接触的机会不多,就像所有和赵得光有一面之交人一样,一面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当他和吕沙洲握手对视,他心里颤了一下。此人目光中透出一种高傲,神情平静,没有一丝献媚的表情,尊敬中透露出拒绝,就像赵得光很平常,并不是省内首富。这和在赵得光面前低三下四,祈求关照的那些厅局长、市委书记、市长相比,绝对鹤立鸡群。

    受到这样的对待,让赵得光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有被平等对待的心理准备,在他的惯性习惯中,这个人肯定要点头哈腰,一脸谦恭。而且能攀上高知、米力,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小跟班,今天的宴席他就是一个斟酒的,服务的,一定会被支使得团团转。

    吕沙洲对赵得光瞬间的变化很反感,对高知、对米力、对他,这种不一样地微妙的情绪变化,让吕沙洲瞬间对他产生强烈的鄙视。看来钱不能买到一切,特别不能买到超凡脱俗的气质。

    吕沙洲在和赵得光握手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

    赵得光把吕沙洲鄙视的目光看成了高傲,心里有一丝赞赏。当他回到家里,面对赵偱的时候,他才感悟到,那目光不是高傲,而是鄙视。悟到这层含义的时候,他心里哆嗦了一下。想我赵得光阅历深厚,富可敌国,见到的大人物不可胜计,今天竟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年轻人鄙视,他百感交集,一是生气,二是不服,三是产生了要再见一见此人冲动,四是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这当然是后话。

    宴席开始后,吕沙洲并没有像赵得光想象的那样,点头哈腰,低三下四地给他们三人斟酒,反而是米力不停斟酒相劝,吕沙洲一直面带浅浅的微笑,恰到好处地与他们推杯换盏。

    赵得光心里说,这人绝对是一剂清醒剂,对昏昏然者,霸气十足者,横行霸道者都有疗效。

    酒宴间,高知无意中说到那个贫困小县最近化解的一场风波,称吕沙洲我的神仙小弟。

    这让赵得光说话谨慎起来。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失态,就说今天不能再喝了,我女儿回来了,他就在吕局长那个县帮公司管一些事情,喝多了回去要挨她批评的。

    高知笑着开玩笑,赵总啊,您叱咤风云,纵横捭阖,怎么还怕女儿啊?

    赵得光说,我这女儿哪儿都好,就是和这个社会隔隔不入,凡是这个社会流行的,她都反对。而且对别人温顺得很,对我这个老爸非同一般的严厉,只要我喝酒回家,她就不依不饶。

    米力说,女儿关心您,您就幸福着吧。

    哪儿啊,赵得光诉苦,她在我面前想风就来风,想雨就来雨,这不,今天早上给我电话,说要回来,我说那边的业务太多,就不要急着回来,她把电话啪一下就放下了。我看,现在差不多到家了。

    大家都笑了,高知说,赵总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啊!

    吕沙洲说您女儿很优秀,我认识她。以您这样的家庭,有如此不同流俗的女儿,说明她将来可以把您的事业发扬光大,反之,会把您的事业败光。

    赵得光立即感到这不是恭维,这是评判,然而这种严峻的评判中藏着另一个角度的赞赏,让人听了五味杂陈。赵得光在这样的场合,没有时间分析吕沙洲的用意。他说,吕局长在那个县是一方大员,偱儿可是需要您的照应啊。

    吕沙洲微笑,赵总您客气了,您是我们省的半壁江山,荫庇万里,我哪有能力照顾啊。

    就在这时,赵得光手机音乐声响起,是赵偱,她已经回到家,让赵得光赶快回家,不许喝酒!

    赵得光有幸福在脸上闪现,你看,我的领导回来了,要我马上回去!

    米力说,赵总啊,回去的路上准备好检讨腹稿,不然您可过不了关啊。

    大家哈哈大笑,宴席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大家不会知道,赵偱心急火燎地赶回省城,是冲着吕沙洲来的……

    (为不影响亲爱的读者过春节,本书大年三十、大年初一将只更新一章,大年初二开始恢复更新两章,敬请关注!)

第五十章 娇兵临城(二)

    赵得光回到家的时候,赵偱刚刚洗过澡,正坐在客厅看电视。闻到他满嘴酒气,就生气地撅起嘴,埋怨说,我不在家妈妈管不住你,你以为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赵得光嘿嘿笑着说,今天这场酒不一般,中央那个大员的公子今天来省城,米力让我陪客,别人可以不陪,这个人将来我们拓展事业,还是要借重的。

    哦,这就是你今明天喝得醉醺醺的理由?

    嘿嘿,我还在酒桌上遇到你一个熟人!

    谁?

    叫个什么吕沙洲的,一个副局长,据说马上就当县委常委。

    你说吕沙洲?你和吕沙洲在一起吃饭?

    赵偱立即睁大了眼睛。

    赵得光有点奇怪,女儿的表情说明她对这个吕沙洲特别关注。一个小小副局长,值得如此神奇?就说,和他在一起吃饭咋啦?他又不是中央领导,你惊奇什么?

    赵偱说,爸爸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和他在一起吃饭,我也去。

    赵得光说,你们在县里经常见面吧,他也说认识你。

    赵偱不满了,他说只是认识我?

    是啊,他说和你见过面。

    赵偱有点委屈,心里说吕沙洲你就傲吧,哦,我费尽心血追你,去看望你的母亲,你竟说只是认识。

    看到女儿情绪突然间有点失落,赵得光凭着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感到,女儿和他之间一定有点什么。就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吧?

    赵偱一仰脖子,对,有事,我要让他做你的女婿!

    啊?赵得光有点突然,那么多高官子弟、豪门公子你不答应,你看上他啦?他哪个地方比那些人优秀?

    我不管,我就看他好,你同意不?反正你也见过了,省得我还得专门让你们见面。

    赵得光有点生气,哦,他和我女儿恋爱,他见到我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的目光中不仅仅是高傲,他对我还带点鄙视,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不行,我不同意!

    赵偱一下子站起来,你不同意?那我打一辈子光棍儿好了。他鄙视你?他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你一定做了让他不舒服的事。他这个人不怕权贵,不怕富贵,再高傲的人只要尊重他,对他平等相待,他都会礼遇有加。

    赵得光想了一下,没有啊,我就是和他握手的时候,没太有热情,只是应付。这怎么啦,毕竟我们是初次见面,我又不知道你们认识。

    爸啊,您看你,他一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庸俗不堪的人,有这样一个庸俗的爸爸,他还会理我吗?真丢人!

    赵得光生气了,那小子要做我的女婿,见了我竟然那样对待我,还说我丢人。就这小子?打死我也不同意!

    赵偱也生气了,你有没有搞错?不是人家要做你的女婿,是我要人家做的女婿,人家还看不上我呢,让你这样一弄,我更没戏了,都怨你!

    赵得光更来气了,哦,就我的女儿还有看不上的?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敢娶我女儿,我打断他的腿!

    赵偱一下子跳起来,你敢!你要对他不利,我不活了!

    父女俩怒目相视,互不相让。

    赵母听到吵声从厨房里出来,埋怨说,见面就吵架,有你们这样的父女没?

    赵偱一下子哭出声来,跑进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把夫妻俩愣愣地晾在外面。

    赵偱感到非常郁闷,感到生活很没意思。没有爱情,物质上的高度满足让她厌倦,世间什么是自己可以留恋的?

    那天在吕沙洲家里,她和吕沙洲的谈话效果很不好,不仅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反而产生了小小的理念上的矛盾,这让赵偱很苦恼。她急着想改变吕沙洲对自己的印象,他要吕沙洲知道,我赵偱不是他想象那样的纨绔子弟,我赵偱并没有那些富家子的毛病。

    可是,她找不到吕沙洲,打电话他在移动转移。焦急地跑到他家里,周姐告诉她,吕沙洲去省城了,她心急火燎地感到省城,想在这儿扭转吕沙洲对自己的印象。但是,还没容她见上面,爸爸就给吕沙洲一个这样的影响,这不是添乱吗?吕沙洲,你小子把我折磨死了。

    赵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吕沙洲,既然不能相伴终生,上帝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个人?这是难道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赵偱越想心里越难过,越想悲痛难抑,不禁嚎啕大哭。

    听到赵偱的哭声,赵母一下子心疼起来,不住地抱怨赵得光,都是你做的好事,女儿两个月不会来,回来你就让她伤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那个小子就是个败家子,你也给我把他弄给偱儿,他总不能把这么大家业都败光吧?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都28了,你还在这儿使什么横劲啊?

    赵得光一肚子委屈,哪有见了老岳父不理不睬的女婿?要怪只能怪那小子不懂礼数,想我赵得光何许人也?省里的大小领导都得恭敬三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冒犯我。我受了怠慢,最后还是我的不是,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夫妻俩正在争吵不休,赵偱忽地拉开房门,脸上挂着泪水,直直地问,爸,你们在那个酒店吃饭?

    赵得光猛一愣,顺嘴说花香苑,你要干啥?

    赵偱拿起自己坤包,转身就走,边走边擦眼泪。

    赵母问,你干啥去偱儿?

    我死去!赵偱丢下这句话,跑到车前,猛然发动车,油门儿加得很大,车后尾喷出一股浓烟冲出大门,把个门口的保安吓了一跳,嘀咕道,这位公主生气了!

    赵母猛推赵得光,你还不赶快跟去看看,出了事咋办啊?

第五十一章 娇兵临城(三)

    在高知房间里,三个人借着酒劲,谈兴正浓。

    米力对吕沙洲提供的县里的情况很满意,短短几天时间,吕沙洲扫清了越级提拔的所有障碍。现在,哪个小小官场,无论哪一派,对重用吕沙洲都已经不会再出阴招。

    高知也对吕沙洲的挥手之间相当赞赏,就问,贤弟有何妖术,使得那个以告状为生的老冷如此听话,屁也不放一个,就偃旗息鼓了?

    吕沙洲说,不瞒两位兄弟,好几年前,老冷上访路上被一辆汽车撞上了,倒在公路沟里,黑天半夜,天气又冷,要是不及时救治,冻也把他冻死。我正好去县城为母亲买药,见死不救良心上过不去。我用自行车带着他,推着步行20里,送到县医院。

    可是,我身上钱不够缴押金,那个时候咱穷啊,没办法,把自行车便宜卖给医院看大门的,才凑够钱数。

    走的时候医生问我名字,我说姓吕。

    这老头儿后来带着他三个儿子,到处找我,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呵呵。

    三个人都笑了,米力说,哥哥积土成山,关键时候有潜力啊。

    高知转移话题,提醒吕沙洲,小弟啊,你就要进入那个县的决策中心,老是打光棍儿不行啊,这给人不稳重的感觉,要抓紧时间解决个人问题啊。

    吕沙洲说,这个事不是可以着急的,总得有点感情基础。

    米力说,这个简单,我和大哥在市里省里给你物色,包你相貌、背景、气质三满意。

    吕沙洲说,咱是农民的儿子,还是要找从农村出来的,高官巨贾的千金咱打扮不起来,也没有共同语言。毕竟,生长环境和生存环境不同,决定了生活习性迥异,弄个少奶奶在家,早晚出事故,两位兄弟就不要费心了。

    实际上,林叶已经和吕沙洲说过好几次,要把许鑫介绍给他,而且许鑫已经答应。

    可是,吕沙洲一直犹豫。按照许鑫的条件,和吕沙洲的要求正好相符。这丫头农村出身,性格温柔,皮肤白皙,大眼柳眉,重要的是很贤惠勤快,而且父母尚在农村,吕沙洲见过,很淳朴善良的一对农村老人。但是,吕沙洲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许鑫太瘦,几乎没有三围,属于骨感美女那种。而吕沙洲喜欢丰满,喜欢丰乳肥臀,这一点,吕沙洲不好接受。

    许鑫对吕沙洲已经展开攻势,经常从家里带一些土特产给他吃,在平时工作中,她对吕沙洲一直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关心着吕沙洲,把他的冷暖挂在心上。因为家不在城里,她下班时间经常去吕沙洲家,陪老太太聊天,帮周姐做家务,连周姐也经常在吕沙洲面前夸奖她。

    如果不是身材太瘦,吕沙洲早已向她发起爱情的进攻了。可是,吕沙洲对骨感美女提不起兴趣,面对许鑫的时候,他心里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毫无激情,不得不犹豫徘徊。

    其实,赵偱绝对符合吕沙洲对女人的要求,三围明显,特别是她的乳房和臀部,绝对性感毕露,很能引起吕沙洲的冲动。但是,这个符合标准的赵偱却有着那样的家庭背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面前,吕沙洲有着天生的压抑,他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压抑中。况且,今天见到的赵得光透着俗气,这让吕沙洲更加坚定了拒绝赵偱的心理。

    高知提出的问题,吕沙洲也考虑过。一个未结婚的县委常委,无论如何都会给人乳臭未干的感觉。这对他以后行使权利绝对是不利的,别人会有发自内心深处的轻看。

    米力说,哥哥如此看问题也有道理,出身不同,生活习惯不同,难有共同语言,将来家庭生活避免不了磕磕拌拌。

    高知说,我看这样吧,我和米贤弟都给你物色机关里那些从农村来的姑娘,你先接触一下,咱们尽快把这个事确定下来。

    米力也赞同,省党代会、人代会即将召开,接着就是市里县里的了,哥哥要在县里两会召开之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大家都积极努力,这个事不在话下。

    正说着,米力手机响起,他看了一下,冲高知、吕沙洲摆摆手,小声说,是纪书记!

    嗯,纪书记,我小米,在啊,怎么了?啊?哦,哦,哦,有这事啊?

    米力在电话里谦恭地哼哼哈哈,不停地用神秘的目光扫视吕沙洲,然后露出一脸坏笑。

    吕沙洲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打鼓,怎么了?纪书记在电话里肯定说的是我吕沙洲的事情,不然米力不会那这样的眼光看自己。

    呵呵,纪书记英明啊!米力继续在电话里和纪书记说话,哦,正愁这个事呢,他可能不接受,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好,按纪书记的指示办,我一定努力,嗯,嗯,嗯,要是这样,他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好,保证落实好您的指示,嗯,我挂了纪书记,嗯。

    米力放下电话,冲吕沙洲一笑,哥哥啊,你这婚姻问题惊动省委高层了。

    吕沙洲吓了一跳,纪书记插手了?

    米力神秘一笑,你知道谁看上你了吗?

    谁啊?纪书记的亲戚?

    呵呵,米力说,不是,是……

    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间的门被很响敲起,敲门声急促而焦躁。

    谁呀?高知对这样的敲门心存反感,有门铃不按,敲什么门啊?

    拉开房门,高知愣在门边……

第五十二章 娇兵临城(四)

    门前站着满脸泪痕的赵偱。

    还没等高知往里请,赵偱自己走进房间,用高跟鞋踹了一下门,门砰地一声扣上,她一屁股坐在高知床上,也不说话。

    米力陪着小心地开玩笑,想调节一下她的情绪,大美女啊,谁惹你生气了,怎么梨花带雨的?

    高知见过赵偱一面,不好说话,用疑惑的目光看米力,心里想,前门送走老子,后门进来女儿,这个米力,玩什么把戏啊?

    米力神秘地冲高知摆手。然后对吕沙洲说,吕大局长啊,赵大美女可是你们县的财神爷,如今遇到困难,你要好好帮助解决啊!

    吕沙洲从赵偱一进来就皱眉头,那么响地敲门,那么没有涵养的踹门,那么任性地坐在床上,一副目中无人的公主派头,绝对一个现代版还珠格格,大家闺秀的傲慢暴露无遗。

    于是,吕沙洲应付说,赵总的事就是我的事,请尽管吩咐!

    赵偱凤眼圆睁,冲吕沙洲就是一通吼,不准你叫我赵总,你干嘛叫我赵总,我是什么总?

    没来由的突然冲撞,把吕沙洲闹了个大红脸,辩解说,在县里大家不都是叫你赵总吗?怎么了?

    赵偱起身,怒视吕沙洲,别人叫可以,你叫不行,就不行。

    吕沙洲心里立即明白了,赵偱今天绝对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还和纪连天的电话有关。

    米力说,大美女啊,有什么事你先到洗手间把脸上的雨水洗一下,这样可是有失风度哦,呵呵。

    高知一头雾水,不停地拿眼睛询问米力。米力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赵偱收敛一下怒气,停了半分钟,放下坤包,走进洗手间。

    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水声,米力招收让高知、吕沙洲靠近,小声说,二哥桃花运来了,瞧见没?这位大美女就是冲着二哥来的。

    高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呵,贤弟艳福不浅啊,这位千金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你没事偷着乐吧!

    米力摆摆手,制止高知的话,刚才纪书记打电话,把任务交给我了,要我一定让二哥接受她,这要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吕沙洲心里升起强烈的反感,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啊?为这个事把省委领导搬出来,这也太自以为是了,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公主,我受用不起!

    米力说,二哥你别怪赵偱,给纪书记打电话的是他爸。赵偱刚在家和她爸吵了一架,她爸说二哥不尊重他,不同意赵偱找二哥,赵偱要死要活的,把车开得风快。她爸后悔了,怕她有闪失,就搬动纪书记。他后面还要来找二哥呢,要当面做二哥的工作,我对纪书记说不让他来。

    吕沙洲很生气,这是什么事啊?八字还没一撇,就弄得惊天动地,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啊?不行,我这就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米力就笑,二哥啊,躲不是办法,你来省城,她追到省城,你回县里,她追到县里,你躲得了吗?纪书记刚才安排,考虑到你的性格,特别关照不要采取过激的方式,要从政治大局考虑这个问题。纪书记的话你也不听啊?

    吕沙洲愣住了。

    米力说,纪书记已经答应赵得光,一定把这个事办好,你要让纪书记丢面子啊?

    高知说,贤弟你也别按照你的想法一条路走到黑,说不定赵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富家千金呢。

    洗手间的门开了,赵偱情绪平稳地走出来。

    米力说,美女有什么吩咐,我们兄弟三人一定照办。

    赵偱浅笑一下,对吕沙洲直呼其名,我是来给吕沙洲介绍对象的,几天前我和他说过这个事,对不吕沙洲?

    吕沙洲说,有这个事,你说谁吧?吕沙洲心里说,反正这个样子了,就随她的便吧。

    我给介绍的对象就是本姑娘,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无语,谁也没想到这个赵偱如此开场。

    沉默,三位俊才同时失语。

    赵偱凝视吕沙洲,好一会儿才说,不行啊,不行我就走,绝不再打扰你!说罢,有泪水在眼眶里转悠。

    吕沙洲笑了,看来还要缓和一下气氛,不然搞僵了纪书记那里不好交代。美女啊,你这个方式有点生硬啊,这样吧,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吧,总要有一个相互熟悉的过程啊。小生这厢致礼了!

    赵偱扑哧一下笑了,接着就声泪俱下,沙洲啊,你尊口就这样难开啊?你折磨人手段这样高超啊,我恨死你了,呜呜……

    高知向米力招手,两人悄悄退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间,赵偱猛地搂住吕沙洲脖子,轻轻地说,沙洲,原谅我这种方式,我被你逼的没路了……

第五十三章 娇兵临城(五)

    吕沙洲轻轻离开赵偱的怀抱,让她坐在沙发上,推心置腹地凝视赵偱说,许多年前,我在和云霓相处的时候,她说过我一句话“你在爱情上急功近利”,这句话用在你这儿正好合适。

    赵偱脸红起来,什么?你说我在爱情上操之过急?

    吕沙洲郑重的点点头。

    你!赵偱真的很生气,有你这样说一个姑娘的吗?

    吕沙洲说,赵偱你别生气,实际情况是我们两人彼此并不了解,在这种情况下说到爱情,基础就是不太牢靠啊。

    赵偱问,我们认识也不是三个月两个月,你对我总要有个印象吧,那你今天就说说这个印象,如果我在你心目中印象太坏,我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这点自尊我还是有的。

    吕沙洲说,赵偱啊,在我的眼中你真的很漂亮,包括身材、面容等等,我所担心的是我们生活环境不同,所以生活态度、生活习惯、生活理念都有差异。说句心里话,我有一种心理障碍,对你的家庭背景有一种强迫型的心理反应。

    赵偱说这个我知道,你说下去。

    我特殊的生活阅历让我心中埋藏的阴郁的东西太多,而你很阳光,如果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两种性格特点和心里状态会在每一件细小的事情上发生碰撞,你会感到很委屈。我们能不能相互融入?这是我最担心的。

    赵偱说,我相信爱情的力量!

    而且,吕沙洲说,你的做事作风我也难以接受。

    赵偱睁大美丽的眼睛,请你试举一例。

    比如,吕沙洲说,你今天这么远赶到省城找我,本来我很感动,真的为你的对爱情的执着感动,我在心里是赞成的,有一种要走近你的冲动。可是,你把这个事捅到省委高层领导那里,用权力向我施压,这就不是爱情了,这就有点向我示威的感觉。我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这种居高临下的威压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这点你理解吧?

    赵偱疑惑了,我没有啊,我来省城谁都没见,直接从家里来宾馆的。只是和我爸爸说起你的事,并没有对别人说。

    可是,吕沙洲说,纪书记已经打电话给米力,要我从政治大局考虑和你的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赵偱低头想了一下,忽地站起来,我明白了,肯定是我爸爸。

    她掏出手机,气愤地说,我告诉他了,让他别管我的事,可是他还这样多此一举。

    吕沙洲上前夺下赵偱的手机,别这样,这说明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你不要对他使性子,你这样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出来了,以后我和他怎么相处啊?你要在中间架起我们沟通的桥梁,而不是制造矛盾。

    赵偱听到吕沙洲这样说,心里一下子变得很温暖,这说明吕沙洲接受了自己,在考虑以后怎样和父亲相处。她说,那我听你的!

    吕沙洲满意地笑了,温柔一点,这才是成熟的美女啊!说完,抓住赵偱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

    赵偱一下子倒在吕沙洲怀里,动情地说,我真的放不下你,心里全是你,你把我折磨死了。说罢,眼泪就涌现在眼眶里。

    吕沙洲温存地拍拍她的后背,别这样,我们好好相处,相信爱情的力量。

    赵偱仰起脸,重重地点头。

    敲门声响起,吕沙洲拉开门,米力伸头说,没打扰两位吧。

    吕沙洲说,哪儿的话,贤弟请进。

    米力进来,对赵偱说,大美女啊,赵总可是在楼下呢,你把老头子急坏了。

    赵偱撅起小嘴,又生气了,谁让他多管闲事的?不理他!

    吕沙洲碰碰她的胳膊,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不要对老人家这样,你下去安慰他一下,让他放心回去。

    赵偱满脸洋溢着幸福,温顺地走出房间。

    米力关上门对吕沙洲说,哥哥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就把这位大美女征服了。你可能不知道,省城里很多帅哥都被这位美女冲撞过,一个个在她面前有的空手而归,有的落荒而逃,有的颜面尽失,哥哥艳福不浅啊!

第五十四章 暗流涌动

    这个临市的豪华宾馆流光溢彩,彰显着铅华和锦绣。

    这里离那个小县城25公里,是邻省的一个重要经济发展窗口。处于四省交界处,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有四省通衢之称。

    县委王书记王哲,神秘地出现在宾馆大厅。他没有用自己的司机,甚至也没有自己开车,他坐了一辆的士,悄然走进宾馆,直接乘电梯来到了18楼118房间门前,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房门刚开了一丝缝,他一侧身就钻了进去。

    门后站着光着脚丫,穿着睡衣,袒胸露背的水灵。

    王哲一下子抱住她,两人的舌头纠结在一起,同时发出呜呜之声。王哲的手在后面撩起水灵宽松的睡衣,在她圆圆的臀上肆意的揉搓。

    水灵脸上红红的,轻轻推开他,娇羞地说,快去洗澡,我等你,想死了。

    王哲急切地说,不洗了,等不及了。然后,一下子就把水灵的睡衣从双肩剥落到地毯上。

    水灵柔情万种地说,看你个馋猫,这么猴急呀,总得把衣服脱光吧,这样怎么做?

    在王哲手忙脚乱撕扯自己衣服的时候,水灵扭着雪白的肥臀,招摇地爬上床,仰面而卧,很大的岔开白腻的大腿,冲王哲不停地催促,快点啊亲爱的,里面浪花翻卷,快快进来!

    王哲在水灵的挑逗下,像一条饿狼扑到床上,轻车熟路地进入到水灵身体最深处,水灵轻呼一声,我的妈,弄到我的心尖子上了。

    王哲不说话,一口气做了几百下,才气喘吁吁地趴在水灵耳边问,舒服吗?

    水灵媚眼闪烁,抱着王哲的屁股狠狠用力往下压着说,你都快50了,还是这样厉害,太满意了。我还担心你不能让我满足,现在不担心了。

    王哲说,在家里和老婆总是疲软,见到你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水灵欣慰地说,这是爱情的力量。你别停下,慢慢做,让我慢慢品味,边做边说话,嗯,就这样。

    王哲听话地轻揉,不停地呼气。

    你多长时间没做了,水灵问。

    半个月了,不想和老婆做,一直在等你。

    我也是,有时候很想,但是见到他就兴趣全无,就一直给你留着。

    唉,王哲叹气,最近事情太多,把我们享受的时间也挤没了。

    是啊,水灵也叹气,多少该我们彼此享受对方的时光,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浪费了。说着,把王哲的双手放在自己颤悠悠的双乳上,让他捏住两只红红的奶头,同时发出一声痛快淋漓地叫声。

    当两人大汗淋漓地同时达到顶点的时候,已经在逍遥快活中度过了一个半小时。水灵不让王哲下去,就这样压在身上说话。

    王哲说,最近省里县里都要召开两会,凯奇先走一步,你接替他的局长职务,只是我不好安排吕沙洲。

    水灵动动屁股,拍着王哲的背说,我也在担心,弄不好会起风波。他可是省里市里看中的人,最近又是咱们市的名人。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去市里征求石书记的意见。你看把他安排在哪个局里呢?你做局长,我肯定不能让他留在那里,不然你驾驭不了他。

    水灵又挪了一下身子,我也没有好办法。

    王哲发现了水灵的挪动,就问,你累了吧,我下去。

    水灵撒娇说,人家不累,你好好趴上面吧。

    不然让他去纪委做副书记,也是正科级,可以缓和一下矛盾。王哲思考着说。

    恐怕不行,玄部长他们会不会借此发难,然后把吕沙洲拉倒他们那里去。

    我也担心这个事情,如果吕沙洲跑到他们那一边,整个政治力量对比就会发生重大变化。

    水灵想了一下,破釜沉舟似的说,要不然这样,你别生气啊!

    什么办法你说,王哲期待地添了水灵额头一下。

    要不然,我用身子去换他,我相信他会就范。

    王哲一下子撑起双臂,激动地说,那不行,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别人染指,不行,绝对不行。

    水灵嗔怪地拍拍他的屁股,娇羞地说,看你,不是和你商量吗?你别这么大的动作,你变小了,再动我夹不住了,趴下。

    我看还是向石书记汇报一下,他是玄部长的后台,他作出安排,不怕玄部长他们生事。王哲顺从地趴下,下面稍稍用力,趴在水灵耳边絮语。

    嗯,真好,又进来了。水灵把王哲的手压在自己乳房上说,你揉一下。我看只能这样了,也一起把你的事说说,你都这个年龄了,再不进一步,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哲说,是啊,我也担心自己的安排,可是没有空位子啊。

    水灵说,你今天好好陪我睡一觉,明天抓紧去市里。这一夜不许偷懒啊,事情这么多,下一次不知多长时间再有机会给我,你今天要卖点力。

    王哲拍拍水灵的脸蛋儿,贪婪地说,你放心,一定让你满意!

    实际上,对吕沙洲的安排上面已经有成熟的考虑,王哲和水灵实在是杞人忧天。这大概就是整治胸怀的问题了。

    此刻,在市里石达的办公室里,他对吕沙洲已经全盘说出了市里的安排……

第五十五章 大局既定

    石达的办公室和别的官员的办公室没没什么两样,座椅沙发饮水机空调,还有几盆花草,透露着千篇一律的格局。

    从省里回来,吕沙洲和高知同时接到石达的电话通知,让他们到市委来。石达先见了高知,十几分钟,高知就走出来了,告诉吕沙洲,石书记召见。

    走进石达办公室,石达热情地邀请吕沙洲坐下,充满欣赏的目光,一直在吕沙洲的脸上扫描。他心里不住地赞叹,这个年轻人以自己微弱的能量,几乎改变了全省官场的政治力量对比。两会就要召开了,那个干部约谈警戒制度在全省推开后,受到北京高层的关注,这对两会的人事安排产生了重大影响,直接影响了高层对省里领导层的安排。石达自己也因此分到了一杯羹。

    纪连天通过米力向石达透露,因为这个干部约谈警戒制度的,改变了党风廉政建设的被动局面,他将担任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省委研究让石达升任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常开全升任市委书记。高知因为和吕沙洲署名发表几篇文章,又是首先在报上发表这方面的理论文章的人,加上北京高层对省领导有明确指示,要顺理成章地提拔高知,不要留下把柄,所以,他直接升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让石达对县里的班子提出建设性意见。

    石达的意思在市委常委研究通过,这个县出了个如此有分量的经验,县委书记、纪委书记肯定要动一下的,市委决定,县委书记王哲升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吉惠淑升任县委书记;原来的县委副书记、县长调任外县县委书记;吕沙洲破格升任县委副书记、县长,这也是米力通过电话透露给石达的省委领导的意图;凯奇升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这样安排,这个县的政治力量基本上是平衡的,加上吕沙洲没有派别,对这个县的政治力量平衡起到了制衡的作用。

    石达没有将这些全盘端出,他语重心长地对吕沙洲说,沙洲同志啊,省里领导、市里领导对你相当器重,最近召开两会,市委决定重新安排你的工作。你们那个县情况也很复杂,现在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吕沙洲谦恭地微笑,他说,石书记,我是农民的儿子,政治上没有什么非分的要求,只要能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就行,组织上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请您明鉴!

    吕沙洲当然是在客气,赤裸裸地伸手要官要权不可取,那样会给石达急不可耐的感觉,会影响他的决策,吕沙洲不做这样的傻事。但在他心里,他坚定地相信自己会进入县委常委行列。

    但是只是客气不行,这会让石达发觉他不求上进,不可造就,同样会影响他的决策。于是,他说了下面一段话:

    石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让我到哪里绝无微词,服从组织这是最起码的党性原则。但是,人一生谁不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发挥最大的光和热?多大的官职就有多大的能量,有职才能有权,才能发挥最大的能量,才能施展抱负,改造世界。作为新时代的人民公仆,我们不能像古代的封建士大夫那样求政不得而求山水,政心不顺而求文心,不求闻达,布衣躬耕,躲在终南山里而窥京城。我们应该以积极的心态,担负起民族和历史赋予的使命,鞠躬尽瘁,造福苍生!

    石达满意地望着吕沙洲,胸有成竹地说,沙洲同志,市委的意思让你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长,你的意见如何?

    吕沙洲沉了一下,他对这个新的职务有思想准备,但是要谦虚一下,用一句民间不雅的话来说,就叫既要当婊子,还得立牌坊,不偏不倚才能恰到好处。他说,我服从市委的英明决定,但是我担心自己能否胜任这个工作,如果因为自己才能的欠缺而玷污了市委的英明,那我就将是千古罪人。请石书记和市委慎重考虑。

    石达摆摆手说,沙洲同志,市里对你是经过多方面考察的,很慎重,省里也有这个意向。你上任后,大胆工作,有省委、市委在,有县委一班人,相信你不辜负组织上的期望,把那个县经济社会发展不停地向前推进!我期待着你的伟大成就!

    石达说完,站起身来,吕沙洲疾步上前,两人紧紧握手。

    走出石达的办公室,吕沙洲在阳光下的市委大楼前,遇到正在等他的高知。吕沙洲心情很激动,那个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贫困小县,即将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将怎样实现少年时就立下的雄心壮志:执掌三州六县,造福黎民苍生。

    高知看出了吕沙洲心情的不平静,他说,贤弟来到市里,我要尽地主之谊啊,走吧,我让薛崖作陪,咱们好好喝几杯……

第五十六章 姐弟相约

    酒宴上,三个人心情都很好,薛崖首先举杯,她满面春风地说,小女子恭祝高部长、吕县长荣升!

    吕沙洲和高知同时举杯说,谢谢大姐,然后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吕沙洲在这个时候对薛崖油然而生万分的感激,若不是这个看上去相貌平平,但一腔侠肝义胆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发挥才干,执掌一个百万人大县的生杀予夺之权?而且她那样真诚热烈的爱自己,没有任何功力目的爱自己,这在当今物质至上,金钱万能的时代,实在是太难得了。吕沙洲要借这个机会,为薛崖争取进位的机会。

    他对高知说,大哥,薛老师品德才华俱佳,性格平和,应该得到重用的。您作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也需要一个得力的部下啊!

    高知大手一挥,爽快地说,贤弟举贤任能,哥哥当然不推脱,待我真正人在其位的时候,定当不负贤弟所托!

    薛崖摇摇头,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像你们男人那样期望建功立业,期望主宰世界,我在政治上没有什么要求,安安稳稳地熬到退休,没有什么风险就满足了。

    吕沙洲说薛老师你就不要谦虚了,我求大哥的事,他一定会办好。来我们为大哥将来驰骋官场,纵横天下干杯!

    三个人气氛融洽地吃完饭,高知回家了。吕沙洲和薛崖来到酒店为吕沙洲准备的客房,薛崖喝酒有点晕,进门就倒在吕沙洲的怀里。

    吕沙洲将她抱到床上,为她倒茶醒酒。大姐你歇歇,我去为你放水,等会儿你泡个澡。

    薛崖温顺地听从。

    在吕沙洲进入卫生间后,薛崖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她要让吕沙洲毫不费力地进入状态。

    从卫生间走出的吕沙洲猛然看到横陈的酮体,一股冲动升上脑门,下面立即雄风必现。他感动于薛崖的善解人意,他无论如何不能辜负这个女人溢满心怀的爱意。

    来,抱我去泡澡!薛崖张开双臂渴求地望着吕沙洲。

    吕沙洲脱光衣服,抱起薛崖,进入浴缸,仰躺着让薛崖睡在自己身上。

    薛崖伸手抓住那具硬邦邦的物件,满怀深情地说这么厉害啊,想不想进来?

    吕沙洲点头。

    薛崖欢喜地用手引导他进入,浴缸里的水立即汹涌溢出,发出哗哗的声音。

    吕沙洲问,这样不动,你有感觉吗?

    薛崖幸福地回答,只要是你,怎样做我都感到痛快无比。我还没有在水里做过呢,真的感到很刺激!

    吕沙洲说,给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说罢,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最近有一个姑娘在追我,我想和她处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共同语言,这样我就不能再和你发生两性的关系了,你看……?

    吕沙洲说着,用力向上顶了顶。

    薛崖配合地扭动一下屁股,让他又进来一点,温和地说,我有这个思想准备,毕竟你以后要娶妻生子,老是单身对你的仕途也不利。我能理解!

    吕沙洲抱住她的双乳,感慨地说,大姐,你这样善解人意,这样无私地爱我,我用什么报答你啊!

    薛崖又扭动一下,发出轻微的呻吟,动情地说,你健康平安,做好你的官,不发生意外的事情,别让我担心,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我别无所求!

    我以后不能在肉体上满足你,总觉得对你不公平,觉得亏欠你太多。吕沙洲满怀内疚。

    薛崖说,人和兽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智,人要接受道德规范的约束。那位姑娘既然爱你,你就要全身心的爱她,如果我们还有这样的性关系,那对她才是不公平。我愿意忍受自己的强烈渴望,让你在面对她的时候没有内疚感。

    吕沙洲感动地猛烈地动作了数十下,薛崖发出惊天的呻吟。

    有人说,幸福的男人要有两个条件,有一个美丽端庄、温柔贤惠的妻子,有一个剑胆琴心、侠骨柔肠的红颜知己。我已经有了你这个红颜知己,不知道哪位姑娘是不是美丽端庄、贤惠温柔。吕沙洲也在喘息着说。

    会的,薛崖坚定地说。

    今天是我们告别性关系的一夜,我不再怕你劳累,我要把以后的爱在今天全部抢过来,然后用回味来打发以后漫长无奈焦渴的时光。薛崖喘息着说。

    吕沙洲亲亲她,无限深情地说,我保证今天一晚上都不睡觉,直到你满足为止。

    那我们到床上去吧,我煎熬得太难受。薛崖渴望地哀求。

    吕沙洲抽出来,把薛崖转过身来,抱住她的屁股,薛崖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激情四溢地扑向宽大的睡床……

第五十七章 碰撞感情(一)

    撒果驾车来接吕沙洲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吕沙洲见到撒果,调侃他说,呵呵,撒主任亲自来接,小弟感动不已啊!

    撒果认真地说,吕弟你就别羞我了,要是没有你,凭我撒果的能耐,八辈子也当不上什么主任。

    看到站在车旁满脸忧郁的薛崖,他又说,表姐你放心,我开车十几年了,绝对保证吕局长安全。自从上次吕沙洲说薛崖是自己表姐,撒果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表姐了。

    薛崖忧郁的不是安全,她的忧郁都在心里,望着生机勃勃的吕沙洲,她知道,从此一去,她就是真正的表姐了,再也不能得到他,再也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爱的撞击了,她心疼的像要死了一般。

    吕沙洲凝视薛崖片刻,心里也是很疼的。但是,人不是动物,既然答应和赵偱相处,他就不能再和薛崖藕断丝连,他要把对薛崖的感情藏进心灵深处,从今往后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把那种姐弟深情看做像天一样重要!

    大姐,我走了,我会经常来看你。你要是有空也要经常去看我,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因为撒果在,吕沙洲说话只能点到即止。

    薛崖重重地点头,朝他们挥挥手,转身离去。她不能再呆了,因为她的眼泪说什么也压不住,她不愿让吕沙洲看到她的眼泪,那样会给他增加心灵负担。

    车到吕沙洲门前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辆红色尼桑停在门前。撒果刚刹住车,赵偱就闻声而出,后面跟着摇头摆尾的老白。

    赵偱欢天喜地地问,大局长,还知道回家呀?

    撒果对赵偱的出现有点诧异,疑问的目光不断在他俩脸上扫描。

    老白扑到吕沙洲面前,不停地跳跃呜咽,那种别后重逢的喜悦表露无疑。

    吕沙洲爱怜的拍它的头,捋它雪白的毛。

    赵偱说,老白可乖了,给它洗澡,它温顺得很,和它说话都好像能听懂的样子。

    吕沙洲肯定地点点头,它听得懂,我以前经常和它聊天的。

    快进家吧,撒主任也别走,沙洲刚从省城回来,我给他接风,你就在这儿陪客吧!

    撒果询问地望着吕沙洲。

    吕沙洲说哥哥别走了,今天咱们喝两杯。

    撒果爽快地说,那好,既然领导有命令,我恭敬不如从命。

    吕沙洲纠正说,什么领导,咱们私下相处的时候就是兄弟,领导是给别人看的。

    撒过心里一阵感动,被领导称为兄弟,这是只有在吕沙洲这里才享受到的尊重。

    赵偱俨然家庭主妇,做饭炒菜,井井有条,周姐只能打下手。

    吕沙洲惊异的看她忙前忙后,不知道这位富豪千金何时变得像小家碧玉一样贤惠勤快。

    其实,在吕沙洲从省城离开后,米力按照纪连天的指示,专门约赵偱谈了一次。对她深入地分析了吕沙洲的性格特点,心理状态。米力告诉她,吕沙洲之所以答应和他相处,有权利的成分,他在给纪书记面子。但是,按照他的出身环境、成长过程,不会总是给权利留面子。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吕沙洲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他不接受比自己高贵的女子,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理和感情障碍。这没办法,以他的果断、智商、经历,我们不可能改变这种感情上的心理定势。所以,你要逐渐把自己平民化,这样才能拉近和吕沙洲的距离。这人因为出身底层,绝对有强烈的百姓情结,这个情节将伴随他一生,你无法改变。他们局里正有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在追他,如果不是那女孩子身材太瘦,你恐怕就没戏了。

    米力呵呵笑着,分析说,吕沙洲心里怎么想?他肯定想把你的身材换成那个小姑娘,或者把那个小姑娘的出身还成你,这样他就满意了。你冰雪聪明,相信你知道如何征服他!

    赵偱心里知道,吕沙洲喜欢贤惠的女人,不喜欢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女人;喜欢丰满的女人,不喜欢骨感美女;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她在吕沙洲下车看到自己那辆红色尼桑时皱了一下眉,就知道他不喜欢有豪华轿车这样招摇地停在门前。她身上的贵族情结,需要时间改变。但她心甘情愿为吕沙洲而改变。

    赵偱学做菜,学洗衣服,学做家务,把个周姐感动得不住夸。

    才上来了,色香味俱全。吕沙洲很惊奇地问,赵偱啊,你会做菜啊?

    赵偱嗔怪说,你以为我就是纨绔子弟啊,你以后要改改你的思维定势,纨绔子弟里面也有贤惠温柔的女人!

    吕沙洲笑了,你的观点和高知总编一样,呵呵,自我欣赏呗。

    赵偱说,就你清高,就你伟大行了吧?大局长!

    撒果从赵偱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上,感到了他和吕沙洲的关系。在意识到这种感觉时,他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

    看来许鑫没戏了,那是一个多么温顺的好姑娘啊,她的性格绝对适合吕沙洲。而这位高贵的富家千金会给吕沙洲带来幸福吗?撒果不免为吕沙洲担心。

    赵偱对吕沙洲的低调虽然不能一下完全适应,但是以后发生的事件证明,正是她选择吕沙洲做丈夫挽救了她,也挽救了赵得光,挽救了那个财大气粗的公司。这是后话。

    饭后,赵偱忙着收拾菜汤剩饭,吕沙洲说,赵偱你歇歇吧,让周姐收拾吧,你今天很累了。

    赵偱顺从地脱下罩褂,和两个酒后喝茶的男人聊起了题外的话。

第五十八章 碰撞感情(二)

    回到宾馆的赵偱面对形影相吊,又感到了那种无以言表的孤独。

    和吕沙洲有这种朋友关了,但是,她没有走近吕沙洲心灵。她想起了水灵的那句话:吕沙洲为自己的心灵构筑了坚硬的堡垒。

    怎样才能让心灵封闭的吕沙洲对自己敞开心扉?难道出身豪门也是罪过?赵偱一筹莫展。

    其实,吕沙洲是想在和赵偱确定关系之前,也就是说在把赵偱放到自己心中之前,要彻底让赵偱摆脱那个背景,让她成为普普通通的人。在吕沙洲的感觉里,她的那个家庭绝对是危险的。自己如果不改变赵偱,这个显赫的家庭不会给自己带来仕途上的帮助,还会为自己的官场生涯画上一个绝望的句号。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没有一点攀上富贵的喜悦,却满心忧郁。

    以后的事实证明,吕沙洲的感觉准确而精明,若不是他提前防范,他会被赵得光牵累,一个跟头栽下深渊。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由于情绪波动,赵偱晚上没有睡好。清晨,已经阳光普照了,可她慵懒地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想着吕沙洲,不愿起床。

    时钟响过十下,她的手机响起了流行歌曲《读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

    她不用看就知道是吕沙洲,这个铃声是她特地为吕沙洲下载的。

    嗯,沙洲!她的声音充满无限温馨。

    吕沙洲立即听出了她的慵懒。还没起床啊?懒猫!

    还没呢,以后你不来叫我就不起床。赵偱撒娇。

    他昨天把房间的钥匙交给吕沙洲一把,多希望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捅开房门,站到自己床前,这也是她没有睡好的原因之一。因为她总是在侧耳细听,哪怕是门外的一丝响动,都让她激动地期待,然而,这一夜没有故事。

    吕沙洲在电话里呵呵地笑,快起床吧,中午有个饭局,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参加。

    赵偱一跃而起,欣喜地问,你在哪儿?

    我在局里,中午在聚英楼吃饭,桃蕊和吉星照要来揩我的油,可能会喝不少酒,你来帮我当当驾。

    那你来接我,我不想开车。赵偱知道,吕沙洲不喜欢她那辆超豪华的车子。

    你不用开车,十一点钟我让撒果去接你。

    赵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里弥漫。

    土管局办公室主任撒果现在不给局长凯奇开车了,凯奇把他外甥安排到土管局做临时工,他的座驾就由这个年轻人开了。撒果把局里那辆闲置的桑塔纳2000当做机动车,实际上就是吕沙洲的坐车。实际上局里还有一辆奥迪,但吕沙洲偏要坐这辆老掉牙的破车。

    撒果准时在十一点的时候来到宾馆楼下,他用手机请赵偱下楼。

    环顾宾馆停车场,赵偱那辆轿车很扎眼地停在楼前。撒果心里想,这么好的车不坐,偏要坐这辆老掉牙的破车,吕沙洲脑子真的进水了。

    花枝招展的赵偱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风姿卓越地出现在门厅,让撒果感慨万千。吕沙洲真的艳福不浅,这样漂亮的女人那是只有皇帝才配消受的。撒果历来对女人没有什么非分想法,但是看到性感俊俏,青春洋溢的赵偱,他的心里还是冲动了一下。

    聚英酒楼还是那样辉煌招摇,那个叫溪水的女老板在撒果下车的一刹那,幽灵一样出现在面前,夸张亲昵地叫撒主任啊,你好几天没来了,然后趴在她耳边说,想死人家了。

    撒果心里一哆嗦,心里说权利就是一根魔杖啊。平时自己经常开车带局领导来吃饭,这女人连正眼也不瞧他,如今刚刚当上这个芝麻官,他对自己就和以前判若两人。

    赵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溪水立即欢天喜地地扑上去。拉着她的手,说不尽的亲热。

    两人来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桃蕊、吉星照、吕沙洲。

    赵偱看到吕沙洲的时候,心里怦怦跳动,初恋的感觉真好。

    酒菜上齐,吕沙洲简短开场。很早就想请家乡的父母官畅叙一番,怎奈诸事缠身,没能如愿,今天特地请赵偱和撒主任作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桃蕊和吉星照在吕沙洲介绍撒果的时候,心里赞叹,这个什么撒主任不就是土管局那个莽撞的实际吗?怎么转眼之间成了土管局的中层干部了?至于赵偱他们熟悉,经常在玄部长那里见到。

    吉星照说,我吕弟是县里的领导,今天我做东,哪敢让吕弟破费啊!

    桃蕊也说,县城坐落在城关区,我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吕沙洲说,你们两位都是正科级了,我才混个副科,算哪门子领导呦。桃区长想做地主,咱们饭后斗一圈,一直让你当地主。

    吉星照说,吕弟说的不对啊,相府丫鬟七品官,你那衙门大啊,呵呵。

    桃蕊也附和说,洲哥是政治新星,我们都很崇拜你啊。

    赵偱对他们的话,都没往心里去,他只是不停地打量吕沙洲,好像要把他装进自己脑子里。但当她听到桃蕊说崇拜的时候,心里就一百个恼怒,你崇拜?你靠边站!

    吕沙洲对赵偱的文静很感动,这样一个在任何场合都非常活跃的女子,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很在乎我吕沙洲。但他也怕赵偱被冷落,就对她说,赵偱,你今天喝点饮料吧,昨天晚上没睡好,喝酒伤身。

    从赵偱一进来看吕沙洲的目光,到吕沙洲直呼其名,桃蕊就知道,上次在这儿吃饭跳舞的时候自己的估计应验了,赵偱真的把吕沙洲弄到身边了。她心里有一股悲凉升腾,叹息自己无福享受吕沙洲这个优秀的男人。

    对吕沙洲的关照,赵偱脸上立即洋溢起幸福的花朵,妩媚地说,行,我喝什么都行。

    吕沙洲回想自己在桃花乡、城关区经历的坎坷和磨难,环顾坐在自己身边这两个一把手,内心里有一种“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的略带痛感的快意。于是,他大杯斟酒,与他们开怀畅饮。撒果不时地添水夹菜,赵偱不失时机地关照一下吕沙洲,让他少喝点。

    面对着一切,吕沙洲觉得自己很幸福。心里感叹,是啊,自己一介贫民,生活在最底层,如今就要执掌这个县的生杀予夺之权,这些自己原来高不可攀的一方诸侯,很快就会匍匐在自己脚下。又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爱着自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他一下子对赵偱产生无限的感激,人家爱自己什么呢?而且爱得这样执着。他不由得朝赵偱投去爱怜和感激的一瞥。

    赵偱吓了一跳,吕沙洲那温柔的目光她第一次感受到,以为在梦中,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怀疑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站起来,雍容地笑,款款地说,两位是沙洲的父母官,我替沙洲敬两位一杯,来,撒主任,给我斟酒。

    撒果殷勤地斟上酒,三个人很响地碰杯。

    吕沙洲赞许地一直看着赵偱。

    赵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那种来自心上人的触电感觉,席卷了她心灵的世界……

第五十九章 感情碰撞(三)

    第五十九章感情碰撞(三)

    吕沙洲喝的太多了,走起路来都摇晃。但是,他清醒,像平时一样清醒。

    撒果最佩服吕沙洲这个本事。在他的印象中,无论多大的官,遇到合适的环境需要开怀畅饮的时候,喝多的大员们,和小老百姓一样,也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小道消息,黄色段子随意道来,也是丑态百出。而吕沙洲不,撒果和他一起出来喝酒记不清多少次了,吕沙洲喝多的时候从来都是有理智的,甚至他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但头脑却相当清楚,没有一点胡言乱语。

    今天,从中午喝到晚上,吕沙洲无疑喝到了九成,舌头已经打卷,可是说话滴水不漏。在赵循的搀扶下,他把醉醺醺的吉星照,晕晕乎乎的桃蕊都送上他们的坐车,然后才晃晃悠悠地上来撒果的桑塔纳,对撒果说开车,送赵循回宾馆。

    赵循不同意,担心地说,我不回宾馆,你喝这么多,晚上要喝点茶水,不然会出事的。

    吕沙洲也不反对,大着舌头说,那行,你们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们再回去。

    车到门前尚未停稳,就听到老白在门里的呜呜之声,还沙沙地扒门。这真的是一条聪明绝顶的狗。

    吕沙洲说什么不让撒果和赵循下车,他要看着撒果掉车头。在雪亮的车灯照耀下,吕沙洲嘱咐撒果开慢点,一定要把赵循安全送到宾馆。然后挥挥手,转身在老白的陪伴下,走进院门并轻轻地关上。

    车上的赵循和撒果都默不作声,那种对吕沙洲的感动同时在两颗心里弥漫。

    周姐见吕沙洲喝酒不少,马上给他泡上浓茶,让他醒醒酒。

    吕沙洲抱歉地说周姐我喝多了,又得麻烦你。

    喝了一大杯浓茶,吕沙洲轻轻来到母亲的房间,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老母,他在心里和她对话。娘啊,儿子就要做这个县的一县之长了,您老人家受人欺压,遭人白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您可以扬眉吐气了。可是,您神志不清,已经不能和儿子同时分享这种感觉了。可怜的娘,您的命运就是这样残酷。儿子独自一个人,一双拳头和整个社会厮打,如今儿子胜利了,可是您却不能感知。儿子的奋斗成果没有您来享受,还有什么意义啊?

    在这个春夏之交安静的夜晚,就这样坐在母亲的床前,吕沙洲感慨万千。也许是酒的缘故,他没有一点睡意,他的思绪很亢奋。他想到了远在乡下的父亲坟茔,想起了那个给他无尽灾难的桃花庄,想起了为他遮风挡雨地农家小院。他有一种要见见的强烈冲动。

    替母亲掖掖被子,他装上一包烟,一瓶饮料,一瓶酒,走出母亲房间,对正在做家务的周姐说,大姐我胃里不好受,想出去走走,你就不要等我了,忙完了就睡觉吧。

    周界关切地说,沙洲啊,天也不早了,你自己要注意啊!

    不碍事,有老白陪着我,你放心吧。

    周姐蹲在老白身边,用手拍着它的头,叮嘱说老白啊,你可要护好沙洲啊。

    老白用头蹭着周姐,嘴里呜呜有声,表示着自己的理解。

    踏上自行车,吕沙洲在微微的夜风里慢慢地蹬着。老白忽前忽后地往来穿梭,异常地兴奋。

    这条通往桃花庄的公路,吕沙洲已经走过何止千遍,但每一次从这条路上走过都没有今天心情复杂。路上静静悄悄地,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繁星满天,好像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人、一条狗。吕沙洲心里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贫困大县太落后,说明吕沙洲即将面对的这副胆子很重。

    父亲的坟茔在桃花庄东面,一片桑林中孤零零的一座土坟。吕沙洲将酒洒在坟前,泪水喷涌而出。父亲,苦命儿子来看您了!但是今天不是来向您诉苦的,是来向您报喜的。您来桃花庄受尽屈辱,没有一天扬眉吐气过,一直在弯着腰做人。儿子无能,不能在您健在的时候给您创造舒心的环境,现在,儿子开拓出一片新天地,可是您却看不到了。

    在吕沙洲泪水满脸的时候,老白表现出无比焦急,它不时地用头去拱吕沙洲的腿,呜咽之声在静静地夜空回荡。

    吕沙洲爱怜地捋着它雪白的毛,安慰它说,老白别担心,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就是怎样面对即将发生的我们不熟悉的一切。老白,你要陪着我勇敢地朝前走!

    老白摇着尾巴,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

    走,吕沙洲说,咱们回老家,去看看咱们那个曾经和我们走过风雨的农家院落……

第六十章 感情碰撞(四)

    紧闭的柴门,落满灰尘。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心事重重的吕沙洲筋疲力尽地回到这扇柴门前,盼望着母亲来开门,盼望着善解人意的老白给他人类之外的另类的安慰。

    今天,母亲被自己接进城里,老白一直陪在身边,这个曾经给了吕沙洲无数灾难,无数慰藉的小院,再也没有吕沙洲需要牵挂的一切。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柴门还是那个柴门,但是今夜没有风雪,也没有犬吠,吕沙洲也不是归人。他要在这个晚上彻底在感情上告别这个地方,告别在这里的伤痕累累的记忆。以后托人把这儿转让给别人,他将永远不想再做这儿的主人。

    小院黑幽幽的,一片狼藉,一片落寞。吕沙洲坐在一块砖头上,点燃一支烟,他的心被往事的凄苦缠绕。他的苦难的童年经历、忧伤的少年时光、挣扎的青年时代,像电影镜头一样在眼前回放、淡出、闪回。

    他对自己说,吕沙洲啊,你曾经有过怎样的梦想、怎样的清高、怎样的苦斗,这个小院都曾亲眼目睹。如今那个纯洁的少年、青年都成为历史了。你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一个官僚,你能保持过去的清高孤傲、愤世嫉俗、正义凛然吗?不,你不可能了。在这个染缸一样的官场,如果你是那样的,你很快就会跌落尘埃。你既要适应环境,又要保持内心的干净。要永远在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你是农民的儿子,顶着满头的高粱花子长大,在政治、经济、家族三座大山压迫下屈辱地成长。以后那些官场的潜规则和显规则要遵守,但绝不以势压人。为什么要以势压人呢?那些厉害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用温柔的方式去做呢?

    吕沙洲啊,你曾经在开水里煮过,在盐水里泡过,在苦水里挣扎过,如今要在官场这滩黑水里游泳,要把自己的外表涂黑,但也不能呛水,要保证一颗心是洁白的。

    在你的人生路途上,钱曾经怎样煎熬着你啊?没钱的日子暗无天日,以后这个东西会很懂事的不断上门,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定要守住这个道。要有分寸,有尺度,有拿捏啊!

    你是孤独的,你心里很累,就像云霓说的那样,是一种心灵的累。普天之下,茫茫人海,谁人是真正理解你的?母亲是吗?花溪是吗?云霓是吗?薛崖是吗?赵循是吗?都不是!能够走近你心灵,完全理解你的只有两个人和一个动物。一个是你自己,一个是地下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在苦难中一直不离不弃陪伴你的人类的异类——老白!

    想到老白,吕沙洲在黑暗中寻找他这个心灵的朋友。

    老白正趴在自己以前的狗窝里,神情专注地凝视吕沙洲。像过去一样,只要吕沙洲半夜里坐在院子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这个聪明的生灵就一声不吭地躲在自己的窝里,默默地陪着他。它不可能替吕沙洲排忧解难,但它可以为吕沙洲担忧。

    过去,忧伤无比的吕沙洲经常在深夜里踏上田埂,孤独的徘徊。这个时候,只有老白远远的跟在他身后,既不叫唤,也不撒欢,就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夜深了。吕沙洲吸完了一包烟,喝光了一瓶饮料,他站起身捋了一把满头的露水,向老白发出轻轻地呼唤,老白,咱们该走了,以后永远不再回来了。

    老白听话地钻出狗窝,回身留恋地在窝里闻着,然后围着小院转了一圈,在四个方向抬起狗腿洒了几泡狗尿,好像是告别,又好像是为这个自己陪主人风雨同舟的地方,留下最后的痕迹,向世界宣示这里仍然是它的势力范围。

    骑上自行车,吕沙洲觉得很有劲,车子飞快地穿行在黑夜里。老白很兴奋,在吕沙洲的自行车前蹿蹦跳跃,全没有来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和满腹狐疑。

    老白虽然是一条狗,但它是幸运的。它经历了一个优秀人物成长的全过程,它见证了这个人内心的崇高、卑琐、忧思、智慧。当吕沙洲当选后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时候,谁能知道,这个普遍被人看做前途无量的政治明星,在自己上任的前夜,曾经有过这样的心灵独白?但是,老白经历了,虽然它仍然只是一条狗!

    自行车就要驶入公路了,吕沙洲发现,一辆小车黑暗中静静地停在路边。这个小县的社会治安很糟糕,半夜里停在路边的小车,让吕沙洲马上想起了劫道儿。要是这个即将上任的县长,在上任的前夜被人劫持,敲诈许多银子,那将是一个政治笑话。他轻轻呼唤,老白!

    呼唤的声音刚刚落下的同时,那辆小车突然亮起来大灯,车门轻轻推开,老白随着喊声,没有来到吕沙洲身边,而是亲昵地在车前摇尾。

    一个亲昵温柔关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脆,沙洲!

    赵循随着声音站到了灯光里。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景,吕沙洲心里一凛,随即放下自行车,紧紧地将赵循抱在怀里。

    把自行车放在后备箱,让它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吕沙洲和老白同时上了这辆豪华轿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吕沙洲,又一次抱住了赵循。你怎么来了?

    赵循拍着吕沙洲的背,轻轻地说,你喝了那么多酒,我实在不放心。撒果走后,我开车去你家,老远就看到你带着老白向城外走。我怕你出事,你这个身份不能出事。我不敢开大灯,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从这儿走下公路,我知道你肯定是回老家,就在这儿等你。

    吕沙洲心中有一股暖意升腾,他说我很累,后面就呜咽了,说不出话来,泪水蹭在赵循脸上。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此时的吕沙洲就像一个婴儿,需要母亲般的关爱!

    赵循在这个时候给了他这种关爱,她一下子将吕沙洲的心占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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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金身介绍:
一个从农村最底层走出来的青年,以失败为起点,在官场厮杀,最后修炼成金刚不倒之身,进入高官行列。其权谋的老到,思维的幽深,行事的神秘,策划的精彩,堪称官场神人,百毒不侵,万击不倒。若要洞悉此人真面目,请跟着老耕的笔,持续点击经典官场长篇小说《官场金身》,你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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