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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将军妾全全文阅读

作者:姗星     代嫁将军妾全txt下载     代嫁将军妾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柴逍病殁(2)加更

    终于捱到了中午,纤云早早携了小芬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一边品着清茶,一边尝着五月花园的美景。将军府很大,可与一年前的江相府比还是差了许多。父亲贵为一国丞相,荣宠极盛,加上他是先帝宠臣,更是非同凡响。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又如何,先帝大厦倾,江府终是树倒猢狲散,这其间不乏有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人。一年前的江丞相,一年后的礼部侍郎,两位哥哥也因为父亲被贬丢官降职,二哥不得不改成商人,大哥被流放肃州。

    绿柳逶迤,芳草萋萋,远处的高楼台榭若隐若现,五月风不懂风情,任远远近近的情物迷蒙扑人。花草簇拥的小径上移来两名女子,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衣着深紫色的华丽衣裳,风过,两女飞舞的裙裾似翩飞的蝴蝶。

    “奴姬见过冬姐姐。”

    如今的纤柔成为将军府的侍妾夫人——夏夫人,而她比纤柔早入府,纤柔唤她一声“冬姐姐”,虽还是姐姐,可一个冬字,让她们生份了许多,也击起纤云内心点点的涟漪。

    “夏妹妹,我正在赏景呢,不妨陪我坐会儿。”

    这些客套的话是说与纤柔身后的霍香听的。

    纤柔看着桌上的糕点,道:“霍香,今儿我令厨房做了一些桂花糕,你帮我取来罢。”

    霍香不悦地看着纤柔,虽未应话,所有的不快都写在脸上。

    “霍香,我知道你做我侍婢是委屈了许多。如果你不愿意,回头我回了将军便是。”

    纤云看出了纤柔的用意,几月不见,纤柔仿佛长大了许多。知道支走霍香,知道用将军来压这位狂妄的婢女。

    霍香犹豫了片刻,低低地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姐妹二人见霍香远去,纤柔转身捧住纤云的手:“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嫁给忠勇大将军?”她的好奇未改,还像在江府那样。

    “柔儿,不是令人护你去富贵候府了么?”

    纤柔听到“富贵候”几个字,松开了姐姐的纤手,眉头微颦,她不知道这该如何说起。可是她真的不想骗姐姐:“姐姐,逍哥哥他……”

    “他怎了?”纤云就知道,定是他那边出了事,否则纤柔不会沦落风尘。

    “死了……”纤柔道出两字。

    若是逍哥哥未死,她一定会守在他的身边。纤柔感动逍哥哥对姐姐的好,从小到大,除了父兄,逍哥哥是她们姐妹接触到的第一个男子。

    小芬道:“富贵候殁了?这怎么可能?还记得二月初,我们在京城郊外相见,他是何等的神采奕奕。”

    姐妹二人眼神交错,纤云努力要看清妹妹眼里的东西。她的眼神是肯定的,没有半点的隐瞒。

    “二月二十三,就在姐姐进入将军府二十日后,逍哥哥思念成疾,一病不起竟然殁了。姐姐身在洛阳将军府,难得外面消息,自是不晓。待我到了京城富贵候府,郑王府三王妃一看到我就非常生气,说是我们姐妹害了逍哥哥。又看了姐姐给逍哥哥的书信,更是不允府中上下收留,偏那郑王府的小厮是个视财如命之人,竟然将我卖给了人牙子……兜兜转转,我又进了百媚楼。后来的事,想必姐姐也都知晓。”

    给读者的话:

    和作者聊天,有人一天更一万多,才发现原来自己更的比较少。再加更一节,愿大大们今晚做个好梦。

第一柴逍病殁(3)

    “柴逍死了?”纤云脑海中浮过他鲜活的面容,浓密的虎眉,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笑,嘴角划出漂亮的弧线。

    柴逍自幼患有哮喘,长年与书为伴,如果说纤柔是才女,她一半的学识缘于柴逍。那时候,纤云时常带着妹妹去郊外放纸鸢,总会看到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人看书。

    他们相似在三年前的二月,那一日杏花开满了京城郊外的十里杏花溪,京城内外都能闻到杏花的芬芳。他也病殁于二月,当她知晓此消息时,却是在数月之后。

    “柴逍死了……”纤云再一次沉吟着,想到他,忘不了杏花树下那飞舞的衣袂。他就像这世界之外的人,虽出生皇族,却温文尔雅,待人和善。

    “听人说,逍哥哥死的时候,一直握着姐姐送的丝帕,声声唤着云妹妹……”纤柔泪水盈动,一阵辛酸,娇声厉喝道:“姐姐为何要弃逍哥哥不顾。若是姐姐早早嫁了逍哥哥,他也不会郁郁而亡。江家父兄个个都是无情之人,姐姐何苦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牺牲逍哥哥。为了给姐姐正妻的名份,逍哥哥为姐姐付出了多少,我们都是知晓的……”

    纤柔即便是伤心、愤然,也是如此的娇柔妩媚。从小到大,纤云没有看妹妹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对外人没有,对她更是没有。

    最后一次见他时,纤云要他放弃,他也说会忘掉,不曾想他竟然死了。这份情意,要她如何去还?

    泪水如决堤的洪,夺眶而涌,晶莹的泪泉很快在脸颊上淌出两道泪溪。

    “姐姐现在哭又有何用?逍哥哥死了,他已经死了。为什么生前姐姐就不肯待他好些?”“逍哥哥去了,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死了,早知姐姐这般无情,我真不该将他让与姐姐……”

    “柔儿!”妹妹又岂会明白当初她的无奈,她是江家的女儿,就不能见江家有危险而不顾。若是她嫁与了柴逍,而江家却没了,她一生都不会幸福的。

    “若是他一开始喜欢的人是我,一切都不会如此。”纤柔站起身,含泪看着一边呆住的纤云,“你总是这样,即便是哭,也哭得那样的令人怜惜。姐姐,我讨厌这样的你,我讨厌,讨厌极了。是你害死逍哥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原来,她的妹妹一直都在暗暗地喜欢柴逍。

    纤柔走到石阶,没有回头,停住脚步,愤然道:“小时候,所有人都说娘是被姐姐克死的。我从不相信,可我现在信了。姐姐真是个不祥之人,如果我还想活着,就得离你远些。”“我长大了,我是青楼女子奴姬,不是你的妹妹,从今往后,我们彼此自求多福吧……”

    “三小姐,你胡说些什么?你这么说,知道有多伤大小姐的心吗?”小芬觉得很难过,大小姐总是担心皇甫曜的阴谋得逞,而这一天来得很快。三小姐没有因为皇甫曜与大小姐反目,而是因为富贵候柴逍。

    给读者的话:

    大大,又见面了。温馨帖士:盛夏酷暑之日,最高气温一般都接近或超过37,皮肤不但不能散热反而会从外界环境中吸收热量,因而

第一柴逍病殁(4)

    “伤心?她会有心吗?”纤柔苦笑,与其说在笑,不如说她在哭,哭得那样的无助,“逍哥哥待你那么好,可是你呢,却害死了他。知道么?我以前多想与姐姐在一起,与您共侍一夫,我是那样的喜欢姐姐。可是逍哥哥死了,我才发现,他对我才是最重要的。逍哥哥真不该选你!”纤柔停顿片刻:“从今往后,我做我的夏夫人,你做你的冬夫人。总有一天,我要大将军真心真意地爱上我,我一定要他爱上我……”

    “柔儿!”纤云觉得很心痛,她欲唤住妹妹,可纤柔快速地跑开,那样的绝决,甚至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柴逍死了……”她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去了,可看纤柔那般伤心,不会是假的。因为柴逍去了,所以纤柔才如此不在乎、不在乎名节、不在乎被凌辱,一个人的心死了,什么都不在乎,会在乎尊严、声名么?不会,纤云突然明白了妹妹的改变。

    “大小姐,三小姐太单纯了,她不会了解你的用心。”小芬想要安慰几句,可纤云却淡淡地道:“我想静静。”声音浅淡得像薄薄的云雾,一阵风来都会吹得无影无踪。

    纤云望着后花园里层层叠叠、万紫千红却无法鲜艳她此刻内心的灰暗,她的世界下着漫天的泪雨,蒙着如珠的雨幕,也掩住了她心中所有的光亮、所有的明媚。

    霍香捧着桂花糕进入凉亭,纤云快速地倚在亭柱上,佯装观景。

    “咦,夏夫人哪儿去了?”

    “霍香姑娘,夏夫人刚刚走了,你还是把这些糕点带回夏院。”

    霍香看着纤云的背影,那样的落漠与孤寂,柔软得令人心疼。不,真正心疼的是夏夫人,她是那样的娇美,像是初晨含露而开的牡丹花。

    “冬夫人,奴婢告退。”

    “去吧,好好照顾夏夫人。”纤云淡淡地应道。

    霍香听不出纤云语调的欢喜悲愁,但她可以从怪异的气氛中感觉到异样,望向一边的纤去,神伤的倚在柱上,看不到她的模样,但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娇弱。

    周遭一片寂静,唯有午后的风轻轻地拂过,柳枝上有几只早到的鸣蝉,“知了!知了!”地唱着哀歌。恰似娇小美女的白蔷薇花瓣带着冷冷的寒意,多像她记忆中纤柔的妩媚,蜂黄的花芯暗自含羞,却唯有一两日花期,花终于谢去,亦如人也会改变。

    过了许久,小芬斟了一杯热茶,缓缓捧到她的跟前:“大小姐,三小姐也是无心说那些话,你勿须烦恼。”

    纤云摇头,“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柔儿昔日逃婚,是遭遇劫持还是真的?”

    直到今日,纤云才知道:妹妹纤柔原来一直暗暗的喜欢着柴逍。他的确是个好男人,如玉般的容貌,如玉似的性情,就像一块世间最完美无瑕的美玉。许是太完美了,这滚滚红尘终是留他不住。纤柔暗自喜欢很久的男子去了,纤柔的难过不亚于她。

    “不可能是真的。你忘了么,三小姐大门不出,她怎么可能一去就是三个月。还有她的丫鬟小苗也跟着失踪了。奴婢对大小姐多忠心,小苗对三小姐就有多好。三小姐实在没有道理把小苗也弄丢了。大小姐舍不下小芬,三小姐也舍不下小苗。”

    给读者的话:

    继上次:因而夏季赤膊会感觉更热,为了保护您的肌肤,请避免在烈日下赤膊。

第一贵客来访(1)

    第八章贵客来访

    小芬说的话也颇有道理,纤云轻叹一声:“许是我真的想多了。”顿了片刻,又道:“今儿什么日子?”

    小芬转动着乌黑的眸子,伸着手指细算起来:“五月十六。”

    “五月底时,记得说一声。”来到这将军府,她就忘了日期,记不得今昔何昔,去日何日,像一具无心的躯壳。

    “是!”

    纤云离了凉亭,沿着弯曲的小径,一步步往北边走去:纤柔真的太低估皇甫曜,他是有备而来,可她居然期望皇甫曜能够爱上她。往往这种事,总是事与愿违,最终陷入情网的却唯有纤柔。她十五年华,养在深闺,又岂知人心事险。只是现在,看书说的话纤柔已不会听,纤柔已经认定那个害了柴逍的人是自己。

    确是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柴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郁郁病亡。这一生她欠他的情终是无法还清了,若有来世,她希望还能遇见他,用来世的一生去偿还欠下的情债。

    “禀冬夫人,将军传话,请冬夫人去春雨阁用夕宴。”

    “知道了!”

    她来到将军府已经近四月,还是第一次与他共同用食。他曾说过:娶她而不碰她,是他给她的惩罚。他作践纤柔,也只是为了报复江家。

    婢女并未退去,而是继续道:“将军还说,今晚有贵客临门,请冬夫人好生打扮。”

    “有劳姑娘告晓。”小芬与婢女打着招呼,款款行礼,而纤云木讷地走到另一边小径上,看似平静,实则心波涟涟。

    纤云与纤柔虽是姐妹,可性情完全不同。三小姐有什么话都会讲出来,大小姐则是不同,她会装在心里暗暗地琢磨。从小到大,连相爷都说纤云的性情很像他,若是身为男儿,必会比两位儿子更有出息。纤云的性情淡漠、冷静,更能隐忍与担待。

    小芬备好香汤,侍候纤云换上衣衫。一边梳着她长得犹如瀑布的长发,捧在手里,柔滑细腻得像江南上等的丝绸,黑得发亮,黑得夺目。大小姐的容颜不及三小姐的美,可大小姐的头发却比三小姐的好看。

    “大小姐,这些都是当日你离开相府,几位夫人为你置备的妆奁,选几样戴上吧。”小芬捧着满满一盒的首饰,妆盒内小到从头上的珠坠到手链、脚链,大到东海珠链,粒粒圆润,颗颗均匀,光泽夺目。

    “不,将军的侍妾夫人乃是夏夫人,你把这盒东西都给她送去。”纤云瞧也没瞧,锦衣玉食又如何,得不到真正的快乐,这些珍宝虽可以装饰女人,却难以装饰快乐。快乐是花多少金银都换之不来的。

    “大小姐还是留上几样罢?”小芬看着这么一大盒的首饰,有些不舍,全都送去,以三小姐的性子,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拿去打点下人。

    “不留了。我们身上还有五千两银票,足够我们主仆花销,但是夏夫人不同,她什么都没有,又在将军身边侍候,花钱的地方多。给她送去罢!”纤云坚持自己的意见。

    给读者的话:

    这几天真热啊!姗不要西瓜,不要冰淇淋,请把你们的砖头砸来,留帖时请记得评分。再次感谢读友“下弦月”!

第一贵客来访(2)

    到底是姐妹连心,小芬道:“大小姐,今儿中午她那么说你,你就真的不生气?”

    “你不也劝我别和她计较么?”

    小芬哑然,虽然是姐妹,可三小姐那么说,分明就是毫不顾忌姐妹之宜。小芬应了一声,捧着妆盒,拐角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启开盒子,从翡翠镯子到凤钗、步摇……样样都是精品,一件比一件漂亮,其间更有价值贵重之物。

    大小姐说不留,可她们不能留些东西也便将来不时之需。小芬如此一想,挑了几样值钱的物什,暗自送回房中,方才捧着妆盒往南院移去。

    母亲说:不争即是争。

    母亲还说:有时候远离男人就是远离是非。

    母亲过世后,纤云看多了几位姨娘之间的争斗,个个都想做正室夫人,争得你死我活,兄弟姐妹们都欲从父亲那儿得到更多的疼爱与赏赐,争商铺、夺宠爱,偌大个丞相府就没有安宁、消停的日子。而她呢,只与妹妹住在母亲生前居住的院落,那里安静,她们姐妹平静地长大,除了每月初二、三父亲会过来坐坐,他几乎会忘掉,还有两个女儿也住在相府之内。

    母亲的性子淡然,或许正因为如此,母亲虽是第三房妾侍,可父亲还是在正室夫人过世后第二年立母亲做了填房正室。她们姐妹也因为母亲成为嫡出小姐,吃穿用度上也与两个哥哥等同。这些年下来,纤云便在不知不觉间攒下了五千两银子。

    铜镜里映衬出一个清丽女子,脂粉淡扫,眉似远黛,肤若凝脂,唇似娇瓣,纤云只有在对镜理云鬓时,才会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今昔的她,像极了当年的母亲,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淡然,甚至是一样的安静。

    纤云正想得痴迷,只听小芬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穿这件袍子。穿去岁过年时新做那件紫色袍子,若是大将军不高兴,你又要讨顿好骂。”

    纤云辩道:“我管他高兴作甚,到了这里自在的日子本就不多,我穿这件更自在。再说这件是浅蓝色,而柔儿最不喜蓝色,万不会与她撞衣。”

    小芬小嘴一撅,“这个时候,你还是关心她。”

    小芬想到先前送妆盒过去,她直接问:是她挑剩的么?罢了,虽然式样旧了些,也是她一番心意,我免难收下便是。小芬听得很不舒服,大小姐连整个妆盒送过去了,她竟然说这样的话。一大盒的首饰珠宝,加起来也值不少银两,比那一千两黄金多出数倍。

    一千两黄金!

    小芬突然明白了纤云的真实用意,她不希望纤柔再受将军的要胁。下人们动不动就说,夏夫人是将军用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而现在夏夫人却有超出千两黄金的珠宝。

    “大小姐对她可真是一番苦心啊!”

    纤云回眸,浅然一笑。

    这样的笑,只有小芬看中她的用意时才会有。

    “但愿她能理解你的苦心。”小芬看看外面的天色,“黄昏了,再不去,怕是将军又该生气。”

    主仆二人离了北院,穿过长廊,饶过假山,来到东院。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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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贵客来访(3)

    东院内,传出一阵悦耳的声乐,很纯熟,也很优扬,可小芬怎么听都觉得还是大小姐与富贵候的曲子更胜一筹,只是大小姐不常弹琴。小芬有幸听到的,也只有可数的几次,是大小姐与富贵候的合奏。

    “禀大将军,冬夫人到了!”

    “传——”

    纤云在婢女带领下来到东院花厅。

    花厅内,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一侧,还有位青袍少年,在她出现的刹那,皆是齐刷刷地锁定在纤云的身上。她脚步轻盈,落落大方,打扮普通,并不似夏夫人那般浓妆艳抹,首饰堆头,与之相比,犹如赘花与幽兰,一个妖艳媚惑,另一个清丽脱俗,不可同语,各有其美。

    “纤云拜见大将军,大将军万福安康!”

    皇甫曜此刻才将目光从一边弹琴的纤柔身上收回,淡淡地扫了一眼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靖王府三小王爷,这位是本将军的结义兄弟、先锋将军**。”

    靖王府三小王爷,名柴运,因其是庶出之子,虽才华横溢却与皇位无缘,是靖王府最喜欢的儿子之一。

    “小王爷金安!张将军万福!”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令众人听得清楚明白。

    “纤云,来,坐本将军身边来。”

    纤云起身,款款移到皇甫曜的身边,恰坐在与靖王府世子柴运中间。

    “义兄真是好福气,得了一位绝色妩媚的夏夫人,还有一位清丽脱俗的冬夫人。”柴运看看纤云,又看看那边弹琴的纤柔。

    “纤云,斟酒。”

    两位美人,姐妹二人,一个弹琴跳舞助兴,一个侍酒,可谓人间美事。可皇甫曜此刻无心听乐赏舞,而是侧目审视着柴运,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尽情飞舞的纤柔,大红色的水袖飞舞,狂热而张扬的。

    明明是江相府中的三小姐江纤柔,却说成是洛阳百媚楼新赎身的姬妾。纤云在柴运的神情间捕捉了丝丝异样,与皇甫曜恒久不变的冷漠相比,柴运更能引起她的好感。

    “小王爷,请——”纤云举起酒杯,而柴运依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花厅上翩翩起舞的纤柔,微眯双眼,若有所思,听纤云说话微微回过神来。

    皇甫曜笑道:“小王爷,夏夫人很会侍候男人。若是喜欢,今儿本将军令她侍寝如何。”

    话音落时,**与柴运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纤云斟酒的纤纤玉手微微颤动。

    “她出身娼女,是本将军抬举,令她做了将军府夏夫人。哈——说得不好听,她就是本将军的床奴,床奴哈……”

    飞舞的纤柔听到此处,娇脸一凛,随即恢复了喜色,继续跳舞。

    皇甫曜只是想羞辱她们姐妹,视她们为仇人,就必不会给她们有亲近其他男子的机会。想到此层,纤云反倒不为妹妹担心。既为他的妾侍,就算知份卑微,也不愿意真的给他戴上绿帽子。南越朝豪门候府之内,哪家不是如此,一旦发现妻妾有苟且之事,哪个不是气得神情俱变,又愤又怒。

    纤柔回到洒宴,在皇甫曜与**中间落坐。

    “来!来,自北国一役之后,我们兄弟快半年未聚,来,畅饮此杯。”

    纤云看着端酒杯,而是端了清茶。

    皇甫曜微微皱眉:“纤云,你为何不端酒杯。”

    给读者的话:

    读友大大,明日再见,祝大家身体健康!今天没有5块砖头,明日姗不加更了哦!嘻,把您的砖头砸来吧!

第一贵客来访(4)

    不待纤云说话,纤柔道:“回将军,姐姐她自小对酒不适,倘若饮酒,次日定会起满身疹子,所以她从不饮酒。”

    从不饮酒?说到饮酒,她最近一次饮酒是在今年的正月,那天晚上残月如勾,纤柔缠着她,硬是要她饮一杯试试。在纤柔看来,哪有对酒不适之人,她就想知道。纤云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施,便饮了两杯,结果次日满身起疹,脸上更是花团锦簇难以见人。不得已,纤云放弃与纤柔一并去甘泉寺进香的打算。

    今儿被纤柔这么一提起来,纤云越发觉得纤柔的失踪很蹊跷。就如小芬所说,大门不出的纤柔不可能抗旨逃婚,可是那晚的饮酒又太怪异,早不饮,晚不饮,偏在姐妹二人决定次日敬香时饮了。害得她次日因为起疹难以见人,不得不取消行程。

    “姐姐,你叫她姐姐。奴姬,你倒说说,四季先后如何?”皇甫曜面含笑意,虽在笑,可纤云看来,比寒霜更为可怕。他的笑里分明就是十分的讽刺,七分的戏谑。

    “回将军,自然是春、夏、秋、冬之序。”

    “你既知晓夏排在冬之前,她应唤你姐姐。”皇甫曜说得轻淡,姐为妹,妹为姐,姐为妾,妹为娼、为妾,这们的报复算不算狠。正得意,只听纤云波澜不惊地唤了一声:“夏姐姐,冬妹妹失礼了。”

    皇甫曜正欲得意,待纤云唤出“夏姐姐”几字,竟无惊无窘。他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很期盼看到姐妹二人为难,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么随他之意成了。

    皇甫曜并没有逼纤云饮酒,而纤云总是起身为柴运与**斟酒,那样的平和,又那样的优雅随意,虽言语不同,但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个温和的眼神足可以温暖人的内心。

    酒宴完毕,皇甫曜道:“来人,撤去酒宴。小王爷、二弟,我们去习武堂,手正痒痒,好久都没与人切磋。”

    纤云早就烦了,可是又不能先提出告退。道:“大将军,婢妾告退,愿大将军、小王爷、张将军玩得尽兴!”

    “奴姬,你若累了,可以一并退去。”皇甫曜道。

    “回将军,妾身不累,正想见识一下我南越朝第一勇士的威风。”

    纤云声称“婢妾”,而纤柔则是“妾身”,虽同为妾侍,二人的地位悬殊已经由此可见。

    “好!走吧!”皇甫曜一手拉着柴运,一手握着**,纤云半俯腰身立于门侧:“恭送将军!恭送小王爷!恭送张将军……”

    同是姐妹,一个中规中矩,另一个妩媚可人。柴运很不喜欢纤云,就如同靖王府的家婢一般,个个见人就行礼问安,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类似声音不绝于耳。

    自从柴运、**来过将军府之后,纤柔似乎越发得宠了。

    冬霜馆一如以往的静寂,夏季至临,每到中午时分冬霜馆总是很热。树上的蝉子,在枝头烦燥地鸣叫,树叶摇动,可纤云却感觉不到夏风的来临。

    “大小姐,今儿已是月底了。”

    “月底了……”这么快,马上就要六月了。

    给读者的话:

    感谢读友“下弦月”,您给姗姗发了好多帖子哦。还有读友“红叶”,您也很好哦。最近都好热,大家保重身体,小心防暑。

第一贵客来访(5)

    去年的六月,她还与富贵候在郊外茅屋里做冰冻茶。每年冬天,柴逍都会在茅屋的地窖里储茂下冰块,只待来年六月她做几口美味的冰茶。

    每每想到柴逍,纤云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暖与回味。或许她这一生都要在追忆柴逍中度过,皇甫曜不会碰她,但却为她保留了过往的美好。只要她的心里没有别人,她就永远属于柴逍。

    “大小姐,需要小芬为你准备什么?”

    纤云回眸,她又看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可没有那么聪明。昨儿收拾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小芬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荣华富贵过眼云,名利权势终成空。一壶浊酒一茅屋,一琴一箫一双人。”这正是当日柴逍相赠的定情之扇,他终是去了,留与她的唯有这柄折扇,上面的兰花是他绘,上面的诗作也是他亲题。

    “小姐不是情伤忧重之人,这几日见你拥折扇入眠。小芬猜想,不日你必会去京城祭奠百期,旁人不了解你,我跟在你身边多年还不知晓你的心思。”小芬缓缓道出,说得无波无澜却流露出对纤云体帖与了解。

    纤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了,老前辈相赠的易容膏还有多少?”知己已逝,如若她还能拥有知己,小芬就是一个。

    “你尽管放心,就算你日日易容,也够你用上大半年。咱们还是按照京城时的老规矩,你早些出门,随便还可以在外面散散心。”小芬半似玩笑,期望能带来几分轻松。

    “小芬,这次你就要留下了。”

    “我知道。”

    “可是你最怕一个人呆着。”

    “我忍着!”

    纤云笑,小芬一直都是待她最好的人。

    “别说谢,我担当不起。只要你平安无事便好。”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原本沉重的话题,从小芬嘴里出来,变得轻悦无限。看到纤云的笑,小芬觉得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大小姐笑了。

    确定了离开的日子,纤云携小芬来到东院。纤云不想出现在皇甫曜的面前,他烦她,亦她厌他一般。

    “禀大将军,冬夫人求见。”

    “进来!”

    纤云轻轻地推开书房门,刚推开复又合上,若是事先无知晓屋内春光弥漫,她绝不会来,而是会站在门外说完自己的话。

    “进来!”皇甫曜道。

    桌案上,躺着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纤柔,酥胸半露,秋波荡漾,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妖娆而媚惑得像是一个妖精。再见纤柔,纤云隐隐觉得,似乎纤柔越来越喜欢皇甫曜。倘若喜欢,她就不会觉得痛苦,就像她被皇甫曜冷落,反而甘之如饴。

    皇甫曜刁难则罢,偏现在连她自己都不大了解纤柔所为。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清纯温顺的小姑娘,变得媚惑而妖艳。

    纤云定定神,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推开房门,转身快速地合上。“禀大将军,小芬前日偶遇一同乡,据说她在京城还有一位亲人在世。”

    给读者的话:

    对于情节构架,您有什么好的建议,请留言告诉姗姗。月,姗姗狂热地抱个,您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到姗姗都怕一抱就中暑。哈哈——

第一血泪祭柴逍(1)

    第九章血泪祭柴逍

    “啵——”皇甫曜亲吻着纤柔红艳的小唇,故意亲出声响,虽然纤云在说,二人却犹如未听见一般。巧胜灵蛇的舌头掠过纤柔的脖颈,纤柔身子发颤,低低地笑开,像一粒石子落入湖中惊出的涟漪。

    纤云快速低头,继续说道:“所以……小芬想告假去趟京师打探亲人下落,望大将军准允。”

    “奴姬,你这裤子的结打得太死,下次别穿这种裤子。”皇甫曜欲解,却发现这结好难解开。“纤云,来,帮本将军把她的裤子脱下来。”

    纤柔听到此处,翻身扒在桌案上,“咯——咯——”地娇笑起来,如银铃在风中摇摆。

    “贱人,下次本将军不许你穿这种裤子。本将军要你学后宫嫔妃穿开裆裤。”

    “咯——后宫嫔妃真穿开裆裤呀?”纤柔好奇的笑问,“哪有大人还穿那种裤子的。”

    “难道本将军还诳你不成。”皇甫曜说完,并未见纤云过来,正欲喝斥,纤云款款下拜道:“打扰大将军与夏夫人兴致,婢妾知错,请二位继续,婢妾告退。”

    要她帮忙解裤结,她可没有这样的兴致。纤柔分不清轻重,她却分得清。纤云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低眸合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甫曜听脚步声远去,一把拉起纤柔,严肃而认真地道:“奴姬,你再与本将军说说江府的事。今儿,就说你姐姐。”

    “我……姐姐?”纤柔用手搂住他的脖颈,秀目微垂:“这一生,她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上次回京,我刚刚得知,富贵候因她而死了。”

    “富贵候真真是傻瓜,你这样的绝色女子不要,居然地喜欢她那木头人。”皇甫曜好奇地道。

    “对啊,她就是木头人,哈——哈,不要说别人,我要嘛……”

    一屋旖旎,一室春光。

    夏日的风从窗外刮过,未入房,那里不需要风,那里的火焰太烈,比夏日的烈阳更甚,风大了,会上火燃得更旺。

    主仆二人沐浴之后,各自易容:菱花镜里,依旧是小芬与纤云。

    “大小姐,这些天很热,你要一路保重。你将易容膏置抹在人皮面具上,奴婢也省事不少,不会妨碍我洗脸沐浴。只是你还是要尽量早些回来。”

    “我明白!”

    人还是原来的人,可声音变成对方的。

    小芬在纤云眼睛捕捉到几分不安,道:“你放心,你走之后,我尽量不出门,整日规规矩矩呆在屋子里。我少说话,即便说话,我会含着易声丹……”

    “小芬,辛苦了!”纤云难以表达此刻的心境,小芬一直都是她最好的帮手,无论是在相府还是在将军府,也是她最信赖的人。

    次日天亮后,“小芬”告别“纤云”。夜时,纤云又再三叮嘱了几处关键地方:一,人前唤纤柔为夏姐姐;二,尽量不去招惹皇甫曜;三,不要外出,呆在冬霜馆就成。

    纤云一身丫鬟装扮,租了马车往京城方向奔去,近了京城直奔郊外茅草屋。

    给读者的话:

    稍后还有一更,敬请关注,昨儿重新调整了故事大纲,许有一些变化。

第一血泪祭柴逍(2)

    房门上,挂着一把锁,纤云从怀中掏出脖颈处的钥匙,推开门,一股尘土扑面而来。屋梁、家具、物什上结满蛛网。所有的摆设依如以往,可是这里的主人却不再。

    书架上,摆放着一张琴,挂着一支箫,去年此时,她曾在朝暮之中与他和乐……

    他们曾那样的走过近三年的光阴,相识、相知,从朦胧的少女情怀,直至相依。这样的黄昏,曾无数次映出他们相依的画面。

    “逍哥哥,你真的去了么?”每一次问自己,她都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柴逍去了,她欠他的情再也无法还清。

    她记得,每次自己来这里,逍哥哥总会在篱笆门前,含笑远望,虽不说话,他一个自然而浅淡、宠溺的笑容足可以给她温暖。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她后悔那时候没有鼓足勇气去握他的手。他的手一定很温暖,也很有力,明明心里有彼此,却连平常情侣间的牵手都没有。他的笑,是她心中最美的风景,就如此刻绚丽如锦的云霞。他的去,成为她一生都解不开的心结。

    这把琴、这支箫,这张桌案……都曾被他的大手轻抚过,留下了他的记忆,却不能留下他的温度与气息。这座落漠的草居,静静地倾诉对主人的怀念。

    不要这里沾上尘埃,这里的一切应该是干净的、温馨而舒适的,她一定要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就似他还在,他还真实地活着。纤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茅草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明日就是他的百日祭奠,她要准备他生前最爱吃的东西去坟前祭祀。

    出门前,纤云看看天色,是柴逍告诉她如何识天。什么样的云预示有雨,什么的云预示有风。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按照他所说,今儿许有雷雨。纤云转身从屋子里取出油纸伞,手提食盒、负上琴,出门时天色刚蒙蒙亮。

    她要做第一次去祭祀他的人,尽管他已去,但他依旧活在她的心中。在她的心里,他是她永远的逍哥哥。

    有些人、有些事,会和着似水流年而淡去。但有些人、有些事,却在心中留下岁月无法磨灭的记忆。每一次回味,都倍感温暖;每一次追忆,都会觉得美好。纤云想:或许逍哥哥留在她记忆中的正是如此,那是她用一生时光都不会忘去的人。

    柴逍的坟孤零零座落在林间,天色一亮,就有鸟儿在周围歌唱,蝴蝶在丛间飞舞。纤云她蹲下身子,将食物摆放在坟前,看着那几个漂亮的魏碑字“富贵候萧逍之墓”,她终是相信:他去了!

    他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又是那样富于才华,这个尘世终究留不住谪仙般的他。他离去,只因要带她最干净的他。

    “逍哥哥,我会继续活下去,为你,为我过世的母亲……”

    闪电之后,一声巨响“轰隆隆——”淹没了纤云的话,豆大的雨点击落大地,惊起一层迷蒙的水雾、尘雾,纤云感激柴逍所授的观风雨之法,撑起油纸伞,将伞支撑在身后的石头上,自己则坐在草上。“逍哥哥,你说最爱听纤云弹琴。今日我就为给弹上几首你最爱的曲子……”

    给读者的话:

    该文的男角不会太多。呵呵,抢劫了,交出砖头、收藏,大大记得评分哦!感谢读友“懒鱼儿”的关注!

第一血泪祭柴逍(3)

    无边无际的悲伤袭来,纤云仿佛又回到多年前母亲离世的那些日子。没有欢喜,有的只人拽着她的手,声声要“娘”的妹妹。此刻,她的孤寂、她的无助又有谁知。一声声如叙如泣,一段段似迷蒙的烟雾,又似云彩聚散,音律之中,似女子的低泣浅吟,那两道如泉的珠泪,倾诉对故人依依之情,突变的风云,吹散了云彩美景,唯留一地哀愁,一世伤悲。

    雨,止了。

    两名男子离开草亭,继续往山林移去。

    林间传出悦耳而感人的琴声,让人听了不由得想落泪。

    “有人比我们更早?”

    “看样子,定是富贵候生前的知己。走,我倒要瞧瞧这位弹琴之人是何方高人?”

    两名男子往山林深处移去。

    一顶油纸伞下,坐着一袭白衣,只看到清秀的倩影,看不清面容,她的声音很好听:“比翼莲理终成梦,镜花水月难觅踪。君似莲藕高玉洁,妾如珍珠陷浊泥。悲,悲失知音;痛,痛君命薄;悔,悔伤君心……从今往后,妾毕身不再弄琴;自至之后,妾似琴弦肠断绝心。天下虽大,何处觅寻知音……”她声声如哽在喉,句句伤痛肺腑,话音落时,只听“当——当——”数声,琴弦断折。

    少顷,白衣女子缓缓起身,步步慢移,近了坟前,手指微微颤动,白玉似的纤指淌出鲜红的血液,沿着墓碑上的字,一笔一划地落下,墓碑上印下斑斑血迹,触目惊心。“逍哥哥,你人已去,妾本不该再苟活于世,可我还得活下去,牺牲你、我只为保住三百余人的性命,今日妾将心埋葬此地与你相伴,愿来生你、我得以相见,妾必倾其一生以报君心、酬还君情……逍哥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纤云悔当初怀疑你的真情,你却用死向纤云证实:皇族之中有痴情。若有来世,愿你不在帝王之家,而我也不生于相府候门……我们做一对尘世间平凡的男女……”

    如果她不是自以为是的离开,还在分别之时说出那些无情的话,或许柴逍就不会病故。天人永隔,她的后悔又有何用。她不能死,因为她答应过母亲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纤柔。

    男子看她痛不欲生,字字说来都是悲绝,打乱她的话。惊呼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

    纤云倏然起身,大树后面出现两个男子。心中一惊,弯腰拾起篮子,转身就奔,相隔较远,来人应该看不清她的容貌,而她也辩不清来者长相。

    虽是惊鸿一瞥,少女眉眼如画,清丽卓绝,男子只觉此等美人天下难股,尤其在一袭白衫的衬映下,玉洁冰清赛过仙子。

    “姑娘,姑娘……你别走啊!”

    纤云哪里肯听,步子越发加快。近乎快跑,径直沿着山路往茅屋方向去。

    推开房门,纤云扑到床上,痛哭起来,压抑那么久,一朝爆发,心痛心悲如泛滥的洪从四面八方包涌而来。今日亲眼看到逍哥哥的坟墓,方才知晓他真的已经死了,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不会与他琴箫合鸣,更听不到他温婉的声音。

    给读者的话:

    早上好啊,大大们。昨晚睡得好吗?姗姗做了一晚上的梦,还好,不是恶梦。关于有朋友们问,该文什么时候能完结,预计时间为十月。

第一血泪祭柴逍(4)

    哭得累了,纤云沉沉地睡去。

    睡得正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纤云启开双眸,用湿帕子擦罢脸,外面风雨大作,“有人在吗?外面风雨交加,我等想在此避雨。”

    她定定神,移近门口,启开房门。抬眸时,外面的男子怔在门外:“江纤云,你怎会在这里?”

    这,不是靖王府的三小王爷柴运么?

    “你认错人了。”纤云淡淡在地道,将手一摊,请客入门的动作,只差未说“请”一字。

    柴运打量着她红肿的眼睛,一袭素衣还在,这身装扮正是他在柴逍坟前所遇女子。进入屋中,细细地审视一番,不愿纠结在她是不是江纤云的事上,因为他已断定:她就是江纤云。那个令柴逍郁郁而终的女子,记下这名字,是因柴逍至死不忘。能让柴逍钟情的女子自有特别之处。

    “不错,将柴逍的草居打扫得很干净,这几日本王正心烦,想到此处静养两日,你不会怪我相扰吧?”

    “这里就三间茅屋,我住西屋,你们住东屋便可。各自方便,互不相扰!”纤云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结,退离回到西屋。

    以前她每次借敬香为名,总会在柴逍的茅居之中暂住两日,而每次来她住的都是西屋,柴逍则住东屋。西屋是柴逍的书房,无聊时看书,烦闷时弹琴、下棋,她已经习惯了在西屋居住。茅居只有三间,有一间单独的小厨房,后面还有一间小茅厕,东、西屋之间是正屋,东西屋又各有一门,但无论进入东屋还是西屋,都必须先入正屋。

    柴运还想与她说话,她已经转身离去。西屋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柴运站在门口,低声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柴运主仆在东屋躺了一回,实在无趣得紧,西屋那边更是一片寂静。柴运勾勾指头,随仆近身道:“郡王爷!”

    “你去瞧瞧她此刻在做什么?”

    随仆应了一声,出了东屋,站在西屋门口,越想瞧清里面,却越是瞧不清楚。随后一想,屋子里看不清,院子里正好瞧个明白。出了正屋,小心翼翼地近了西屋窗下,悄悄地探出眼睛:屋内,江纤云手捧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但见她全神贯注,似已忘却所有的痛苦悲愁。看上良久,便在棋盘之上走上一粒,时执白子,时执黑子。

    随仆转入东屋,道:“回爷话,她正在那儿看书,一边还下着棋。”

    “看书?下棋?”柴运心中实在好奇,这个木头样的女子心里又藏匿多少悲忧。今日雨后看她在柴逍坟前哭得肝肠寸断,也是痴情、重情之人,可再遇她时,她淡定、冷漠,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现一般。冷漠淡然的她,重情知性的她……这样的女子是一个人。

    柴运暗自琢磨,想得入神,只听随仆道:“爷,她出来了。她去厨房了……”

    柴运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溜入西屋。

    给读者的话:

    最近的留言帖涨得很快,姗很开心,就像“下弦月”读友说的那样,叫我不要太见外,以后我都不会太客气了,因为大家是朋友!

第一血泪祭柴逍(5)

    棋盘之上乃是千古棋局,金钩垂钓之势,柴运细看棋子,中间还有一粒杏仁,若将杏仁视棋子,杏仁一落,全盘皆活。

    如此一瞧,柴运大惊:江纤云绝非他看的那么冷漠淡然,能让柴逍情动的女子,也非世俗之辈。难怪柴逍不爱绝色妩媚的江纤柔,独爱此女,乃是其才。

    说到纤云之才,京城之中知晓她的人无几人,倒是其妹纤柔名动京师,谁人不知江相府的三小姐才貌双绝,歌舞超群。今日他在山上听到的琴音,远在纤柔之上,初以为是男子之音,若非见到其人,他真看不出,一个女子也能弹出如此绝妙美奂之音。

    “爷,这是什么书啊?点点圈圈的。”

    “《千古棋谱》!”柴运翻将开来,不由得被书中所说给迷住,看得正起劲,江纤云手拿着碗,冷冷地凝视着二人,无惊无波:“自行方便,互不相扰,你若喜欢只管借去。”不喜欢两个男子私闯她住之屋,更不喜欢看到蹑手蹑脚之手打探她的**。

    纤云进入西屋,走到书架下,打开书架下的柜子,从瓦坛中取出一碗米。近了门口,淡淡问道:“忘了问两位,今儿要在此用晨食么?”声音中不带丝毫的情感。

    柴运很难想像,一个原来婉约动人的女子,硬是要将自己扮成一个木头人,这是何等艰难。

    随仆看着柴运。

    柴运答道:“天色易变,我们要在此处住上几日。”

    “请便!”纤云顿了片刻,又道:“山野之地也无佳肴招待二位,你们就将就些。取了屋里需要的东西就请离去,毕竟此屋是我闺阁,请两位忌讳两分。”言下之意,男女有别,授受不清,还是少些瓜葛的好。

    饭好了,纤云在正屋里摆上三样菜,又盛了一大钵米饭。

    “用饭了!”她唤了一声,盛好两大碗米饭,自己盛上小半碗,各拣了一些菜,捧着饭碗转身离去。

    这日黄昏,她依旧如此,正欲离开时,柴运注意到她的手指,上面包裹着一层布条。“江小姐,你的手……”

    “一点小伤,不碍事。”许是近来她想得太多,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皮。

    两日了。她总会按时送饭菜,但从不与他们主仆共坐一桌用餐,只在西屋吃饭。吃完之后,她会收拾碗筷,也不说更多的话语。她用很多的时间去看书,除了棋谱,她还看《官略》、《兵策》等书。她每取下一本,柴运就令随仆去拿一本。如此往复,她也从不生气。

    第三日,待柴运主仆醒来时,敲开西屋的门半掩,轻轻一推,并未瞧见人。

    “郡王爷,她走了。”

    西屋空空荡荡,桌案上放着一封信,只有寥寥几字:随缘而去,各自珍重!望郡王爷替妾保秘。

    替妾保秘!她只身一人,身边没有婢女,甚至她何时离开,他也未能警觉。柴运细细想来,她的出现就是了为祭祀柴逍的百日期。

    “郡王爷,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随仆铁蛋在厨房里欢喜地大喊。

    主仆二人用罢了晨食,夕食是铁蛋做的,他堂堂郡王爷,靖王府的三公子,总不能要他下厨。

    给读者的话:

    今日更毕,明日再见,各位保重,呵呵!

第一纤柔怀孕(1)

    第十章纤柔怀孕

    待铁蛋的饭菜上桌,柴运突然开始想念江纤云。

    “臭小子,这是给人吃的么?”

    “郡王爷,将就吃吧。她走了,我也找不到其他的材料。”“不过爷,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江平之任左相之时是何等威风,丞相府中家奴无数,堂堂大小姐竟会做厨房之事,还只身从洛阳城来到山野小住,越想越觉得奇怪……”

    铁蛋故意拉开话题,免得被他再骂。

    被铁蛋一提,柴运突然定下心来,如今想来,这江纤云的确令人深感好奇。她一个纤纤弱女,如何从洛阳到的京城,这一路上她就不怕遇到坏人。在她冷漠的外表下,是她的痴情与悲伤,她又掩藏了多少心事。

    “我说郡王爷,你在山野也享受了几天清静。靖王府我们也去过了,是不是该早日回洛阳郡王府了。”

    柴运闻了几口,实在难以下咽。初还不觉,此刻很饿,方才发现江纤云做的饭是何等的可口中。“回去,自然是回去的。明儿一早就回洛阳。”

    “是——”铁蛋欢喜起来,主子喜欢山野,他可不喜欢,这里连鬼影子都少见,除了这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就再无别的。

    纤云骑马快奔,她必须尽快回到洛阳城,担心小芬应付不来,时日长了露出破绽,又是一场风波。夏日的洛阳,太阳一出来就显得有些灸热。每日早晚赶路,中午遇热就稍作歇息,待得气候渐凉继续赶路。从京城到洛阳走了三日。

    纤云在洛阳城郊外客栈租了马车,一路驰进城内。

    近了忠勇大将军府,纤云下了马车。付完车钱,叩响偏门。

    门丁启开房门,见是“小芬”,道:“小芬姑娘,找到家人了么?”

    纤云口含易声丹,用舌头一压,道:“多谢小哥相问,唉,还是去晚一步,说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留口信给邻里,托他们帮忙打听。”

    “小芬姑娘,你莫要着急,相信早晚会找到他们的。”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纤云挎着包袱,沿着熟悉的小径回到冬霜馆,已入院门,但见房门紧闭,用两重一轻之法,依旧无人回应。心里暗道:许是小芬出去了罢。“两重一轻”叩门法是她们主仆约定的暗号,只是这种方法叩门,反复两次,就知道是对方归来。纤云推门而入,打了清水,正在沐浴,从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小芬进入房中,骂骂咧咧地道:“这鬼天气,快热死我了!”松松衣襟,呢喃道:“大小姐,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三小姐就要生疑了,还说要把霍香拨过来使唤。老天保佑,大小姐快回来吧!”戴着大小姐一样的面具,还得应付这些事,虽说只是与纤柔坐在一起喝茶,可小芬哪里学得来,今儿露出好几次破绽。

    纤云轻声笑道:“我今儿回来,不算太晚吧?”

    “大小姐——”小芬一阵欢喜,转向屏风后面,大浴桶中有一个人,不是她心心念挂的大小姐还会有谁?顾不得纤云正在沐浴,张臂就将她抱在怀里:“大小姐,你回来太好了。三小姐还说今晚要与你一起用饭呢。”

    给读者的话:

    办公室生存秘诀:每天带笑容进办公室,自己疏漏自己补,勇敢接受挑战,不在办公室里议论别人。周末到了,可以睡懒觉了!!

第一纤柔怀孕(2)

    大小姐回来,她就能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大热的天戴着这东西,脸上都捂出痱子了,可她却不能摘下。

    小芬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的衣裙,束身紧袖,活动起来也很随意,穿上侍妾夫人的衣袍,漂亮是漂亮,可她总觉得太不方便,袖子太宽,裙摆也太大,因为大小姐的身材和她不同,她还得在屁股上叠一叠,更得在肩上叠上一块,大热天,浑身都似在蒸笼里一般,好不难受。

    主仆二人沐浴之后打开门窗,躺在凉床上小憩,日子甭提有多惬意,纤云就只当回到了江府的日子,好吃好睡、好穿地享受即可。睡醒之后,主仆二人各自沏上一杯菊花茶,坐在桌案前闲聊起来。

    时光如逝,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

    霍香来禀:“冬夫人,夏夫人已备好酒宴,有请!”

    纤云挽起高髻,穿上华丽的袍子,沿着熟悉的小径,纤柔成为夏夫人已经好些日子了,而她却是第一次进入夏风院。

    夏风院周围,开着如火如荼的蔷薇花,一名婢女正捧铜盆浇灌着花儿。因为天气炎热,原本鲜艳的蔷薇花似从开水里烫过一般,虽至黄昏依旧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花朵,叶子更是枯蔫得没有半分生气。满园的花依旧,只因近日异常炎热,少了春日时的繁花似锦,隐隐透出秋的凋敝。

    “冬夫人请——”

    纤云提着裙摆,院子中央身着蝉翼盛装的纤柔正在杨槐树下荡秋千,满腹心事,见到纤云眼前一亮,轻呼道:“冬……夫人来了!”是该唤姐姐还是唤妹妹,索性改成了“冬夫人”几字。

    纤云看着身着轻纱的纤柔:衣衫薄如蝉翼,薄得能清晰地看到她洁白如玉的肌肤,看到纤柔里面穿着的粉色肚兜,酥胸半露,这……完全就是标准的青楼女子装扮。此念一闪,纤云在心里狠狠地骂起自己,妹妹沦落风尘非己所愿,她怎能嫌弃于她。妹妹还是她的妹妹,无论纤柔做了什么,永远都是她的妹妹。透过薄衫,纤云未再看到妹妹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瘀痕,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如此看来,皇甫曜近来并未折磨妹妹。

    “我今儿令下人们做了一些酸梅汤,今儿上午见姐姐的样子,似乎有些炎热难耐。”拉着纤云的手,像还在江家时那样,纤柔捧着一碗酸梅汤递与纤云。

    纤云浅尝一口:酸,实在太酸了!

    “这是我亲自调的,是不是很爽口!”纤柔笑问。

    “是,好喝。”纤云浅笑着,笑得浅淡无波。纤柔在家中时,并不喜欢喝太酸的东西,相反她喜欢吃甜,西瓜不甜不尝,酸梅汤也只能淡淡的酸味。

    “这天气实在太热了,近来我吃什么都没胃口。唯独能喝点酸梅汤解暑,你若喜欢,往后每日我令人给你送一壶过去。”

    “多谢夏夫人好意,近来我更爱莲心茶。小芬寻亲归来,带了一些江南的桂花茶、菊花茶,都是解暑上品。今儿也捎了一些桂花茶过来,送给夏夫人聊表心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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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将军妾全介绍:
江纤云,左相府大小姐。妹妹逃婚,为救父兄,江纤云放弃良人,自愿进入将军府为妾。数月后,妹妹归来,否认“逃婚真相”。 皇甫曜,南越第一名将。他诡异地附在她的耳边说:“娶你而不碰你,这是本将军给的惩罚,至于你的妹妹,本将军自会处罚。”他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传她侍浴,撩开重重珠帘,青楼娼人竟是她的亲妹妹,她吃惊地看着他与妹妹上演痛彻心扉的鸳鸯戏水,不得不在一旁帮忙相助,还得承受他的羞辱打骂……
代嫁将军妾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代嫁将军妾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代嫁将军妾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