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夏姬捉鬼
加强夜班值守后白衣长袍无头鬼怪却不再出现,这让夏姬感觉异乎寻常。倒底是人怕鬼还是鬼怕人?
但是夏府的人心并未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鬼什么时候来,犹如将心时时悬在半空中。
夏姬在二个随身侍女的陪同下,仔细查看了竹林的情况,然后又到竹林对面的院墙内外看了个究竟。
竹林的面积其实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茂密,人如果站在里面,还是可以看到大致的轮廓;竹林靠近外墙,在竹林与外墙之间有一棵樟树。
与竹林遥相对应的另一头院墙也有一棵樟树,夏姬仔细看了这两棵树。
夏姬问夏蝉:“夏蝉,你怕不怕鬼?”
“回夏夫人,我从不怕鬼。小时候师傅为了锻炼我的胆量,让我在坟地里呆了几个晚上,夏天我还看到过老坟地里冒火,我都没害怕。”夏蝉大大咧咧地说道,旁边的春娥吓得直吐舌头。
“好样的,哪天我捉鬼你一定要陪着我。”夏姬说道,不过她心里明白,说不怕肯定是假的,没有人不怕传说中的鬼,特别是在黑夜,即使不信鬼存在的人,未必不岂禅。
“夫人都不怕我更不怕啦。”夏蝉答道,然后对春娥说:“春娥,我们一块去,好吧?”
春娥一听,一脸通红,不敢作声。夏姬微微一笑:“好了,你怕就不要去了,别到时候一声尖叫把别人给吓死了。”
鬼不来也就无法捉鬼,夏姬心想只能采取放线钓鱼的方式,让鬼自己现身。
当天,夏姬告知管平,鬼不再来,因而从今晚开始无须再增加值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
第二天晚上,一轮弯月悬在空中,夏府大院笼罩在微微月光之下的黑暗之中。
二更时分,夏姬和夏蝉来到竹林不远处,将手机用黑布包了起来放在隐蔽处,只露出摄影头,打开微光摄影,并将镜头对准竹林。
做完这些后夏姬和夏蝉退回到大堂内,静待三更到来。
三更时分,院内果然响起了咚咚不规律的敲击声,夏姬和夏蝉都明白,那个鬼怪又来了。
夏姬和夏蝉在没有掌灯的大堂内大气都不敢出,大堂的空旷增加了不安全的感觉,虽然是大门紧闭。
咚咚的声音消失后足足有半个时辰,夏姬判断应该不再会有什么动静,才让夏蝉去将手机取了回来,然后各自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大院再次被不安情绪笼罩,鬼怪又来了的话题让夏府内人心惶惶,甚至有女仆因为害怕不辞而别。
夏姬一整晚不敢看昨晚拍的东西,现在才打开。
视频里三更时分的画面首先是有两个人走进了竹林,看起来是两个士兵,因为他们是背对着镜头走进去的,所以没有看到两个人的模样。
不一会隐隐约约看到这两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抖出一件白色的长袍,然后在长袍里挂了一个木头架子,用绳子系在一个勾子上,然后其中一个人拿着这个袍子和一卷绳子走出了竹林,往竹林对面走去,在经过手机前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人的脸。
还在竹林中的那个人手里牵着两根绳子,只见他将其中一根绳子系在竹林尽头的大树枝丫上,另一根绳子又攥在手上,这根绳子显然是牵引绳。
过了一会儿,还在竹林中的人就开始一只手用木棍敲击竹子,一只手拉动牵引绳。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件白色长袍出现在手机画面里,悬在离地一尺高的空中飘荡着,给人以诡异的感觉。
白色长袍飘进竹林后,这人将绳子从树上解开,把长袍卷起放进包袱,另一个人拿着绳子又轻轻走回了竹林,将绳子卷好后放进布包袱里后一起又走出了竹林,走出来时两人经过镜头位置,虽然是在很暗的光线之下,但是微光摄像头还是清晰地记录了两个人的脸部影像。
看到这里,夏姬已经完全清楚了闹鬼的整个过程,只是这两个人她不认识。
夏姬料定:如此煞费苦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装神弄鬼,决不是恶作剧。现在要找出这两个人易如反掌,这两人的装束是士兵,一定是府内的护院士兵。
夏姬担心此人像王新一样死都不承认有人指使,照样也起不到挖出内幕的目的。
夏姬只得将管平招来。
“管队长,昨晚闹鬼,你可知情?”
“回夏夫人,下官也是刚刚获知。”
“前天才恢复正常值守,第二天就发生闹鬼之事,你如何看待?”
“下官以为也许是巧合吧?也许鬼害怕铜兵器。”
“此言差矣,鬼不是怕铜兵器,而是怕人。我手上有捉鬼宝盒,鬼的图像已被捉鬼宝盒获取,这鬼是内鬼,而且是你的属下。”
“啊?下官失职,请夏夫人明示其人,我现在就去将他正法。”管平说道。
“正法容易,但他所为必定有人指使,是谁在指使、装神弄鬼的目的是什么?必须彻查。你无须现在就抓他,最好是放长线钓大鱼,看他是在与谁联系,一层一层往下挖。”
“下官明白。”
“好,那我现在就将此人的样子给你看。”夏姬说着,拿出手机,将从视频中截取的那两个人的头像特写照片亮给管平看。
管平大吃一惊,一是吃惊这两个人确实是自己的下属,更吃惊的是女主人手上的宝盒居然如此逼真地将两人脸刻画出来,连脸上的每一根皱纹和眉毛都分毫不差。
“这两人一个叫范兵,一个是吴铎,下官这就派人秘密跟踪他们。下官告退。”管平说道。
管平即刻到士兵宿舍,看到范兵和吴铎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里面。
管平也不惊动他们,而是招来昨天调过来、范兵和吴铎不认识的两个老兵肖根和子良,让他们悄悄看了一眼范兵和吴铎,安排他俩分别悄悄跟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子嫣跟船
屈巫在安排好大毛他们装修事宜后,又策马去了姑苏码头,找到西门狐,商定租他的楼船太武号去楚国买粮食。
西门狐提出若空船去楚国买粮浪费运力,不如从吴国运一些楚国急需的物资过去,这样赚的钱也可多买些粮食回来。
屈巫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这样势必耽误时间,早一天将粮食买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决定带一些吴国的丝绸和其他特产的样品,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可以建立合作关系。
第二天一早,屈巫带着大毛、姬志、陈实和子嫣他们来到改造的宅院,这时负责装修改造的工坊的人也到了,屈巫与他们就装修的事宜再次交待清楚后才离开,在市场上采购了一些菜和生活日用品,还带了两百只一次性打火机和三箱白酒上了楼船,沿长江向着楚国都城----郢都的方向驶去。
因为寿梦王子提醒过有水盗,屈巫为此也做了一些应对准备:一副弓箭和一小桶油,并将几只箭镞缠上布条;一副红外线夜视眼镜,这是他之前开车时准备的;还有就是弹弓。此外他还送了一副夜视望远镜给西门狐,供他值晚班的兄弟们使用,西门狐得到这个宝贝十分高兴,这可是在当时拿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楼船在太湖通向长江的支流上行进,屈巫难得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出来放松自己的心情,此时也十分愉快。虽然并不是不愿意与那帮兄弟姊妹们在一起,但是在人多的环境呆的太久,往往人就会有想安静地一个人独处的想法,这样不用去考虑其他人,怡然自得。
船行驶了一个时辰,屈巫忽然发现有一艘小船紧紧地跟着楼船,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起初屈巫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后来发现这艘小船明显是在跟踪,就有些奇怪,他从船舱里拿出望远镜一看,赫然发现小船上除了划船的船夫,中间坐着的居然是子嫣。
屈巫无奈,只好让西门狐将船停了下来,等待小船过来。没有想到小船也停了下来,子嫣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屈巫已经看到她了。
屈巫见小船停下来,只好让西门狐将楼船回头,向小船靠拢。
子嫣见楼船回走,知道屈巫看见了她,也就没有回避,静静地等在那里。
“子嫣,你跟着我干嘛?”屈巫明知故问道。
“哥哥不愿意我随你去楚国,我自己去总可以吧?”子嫣忽闪忽闪着那双大眼睛,满脸自信地说道。
“那你跟着我的船干嘛?”屈巫有心逗她。
“谁跟着你的船了,这条江又不是只能行你的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子嫣嘟着嘴给屈巫一个白眼。
“那好,你走啊,我不走了。”屈巫又继续逗她。
“走就走,谁怕谁。大叔,开船。”子嫣对船夫说道。
“慢着。”屈巫让船夫停下,又对子嫣说道:“好了,子嫣,别耍孩子气了,送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吧。”
“谁说是在送你,我这是要回楚国。”
“你回楚国干嘛?你都没有请假就擅离职守。”
“我回楚国去找我弟弟妹妹,这理由充分吧?你若不准请假我现在就辞职,可以吧。”子嫣盯着屈巫的眼睛说道。
“我没有批准,你不能辞职。”
“我又没有卖给你,你说不准就不准啊,我逃离总可以吧?”子嫣说道。
屈巫知道子嫣是劝不回去了,以她的个性,不让她随行去楚国,她真的会自己赌气离开,再说她想找自己的亲人,也没理由不同意。
“好了,我同意你去楚国了。但是你能不能让这小船自己回去,你上我的大船?”屈巫只能妥协。
“这还差不多。”子嫣转怒为喜,然后给船夫商量了一会儿,并递上工钱。
处理完小船这边的事,想上大船时忽然发现自己上不去,因为小船太低,自己够不到大船的船舷。
这时屈巫拿着大船上的缆绳从大船上跳了下来,吩咐小船的船工拉紧缆绳以保持小船紧靠大船,不由分说蹲下来抱住子嫣的小腿把她举了起来,子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屈巫举起,羞得一脸通红,但是还是抓住大船的船舷用力攀上了大船。
屈巫见子嫣已经上去,又将子嫣带的两个大包举过头顶,让大船上的船工接应。然后对船工行礼道谢后抓住大船的缆绳攀上了大船。
屈巫上大船后,安顿子嫣到最好的一个小舱室,但是子嫣又不干了。
“屈巫哥哥,我一人睡这儿有点怕。”
“那怎么办?”
“这舱室里有两张床。”子嫣低头说道。
“你长大了,都成大姑娘家的了,我在这儿睡不方便。”屈巫挠了挠头,说道。
“可是上次去新郑,我们不都是一直睡一间房吗?”
“那时你还是孩子啊,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吗?”屈巫好无奈。
“可是那是在二个月前,谁见过二个月人就会长大的。”子嫣继续耍赖。
屈巫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也睡这间吧。”
这时子嫣不自觉地流露出笑颜。
“早知道你会来的话,应该多带些食物。”屈巫说道。
“没关系啊,我带了一些啊,我还带了个小火锅。”子嫣说道,然后将背包里的一些腊肉之类的食物和火锅底料拿了出来。
大船继续前行,子嫣开心得像一只小鸟,在船上跳来跳去,让屈巫觉得很惊奇,这丫头与那么多人在一些疯都没这么开心过。
吃过晚餐,子嫣又缠着屈巫陪她下围棋,屈巫都没想到她居然将围棋都带上了船,不过这让屈巫也很开心,可以过一下棋瘾。
下了二盘围棋,屈巫有点累了,就督促她尽早休息,不过还很兴奋的子嫣并不愿意。
“屈巫哥哥,那天在陈大毛家时,你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呀?”子嫣又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因为在她看来,那件事太不可思议了,甚至都担心是有妖人闯入了屈巫的房间。
“你真的想知道?”屈巫说道。
“嗯。”子嫣点了点头。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屈巫知道老是瞒着她并不好,担心她胡乱猜想。
“好的,只要哥哥开心,我十件都答应。”
“那天发出声音的是我随身带的一台手机发出的声音,这台手机也可以给你用,但你不能将这事告诉其他任何人,能做到不?”屈巫问道。
“这有何难?子嫣一定做到。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子嫣的好奇心爆棚,心想屈巫哥哥这么慎重对待的东西一定是非同寻常。
屈巫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后点击出一部电视剧,递给子嫣。
子嫣见哥哥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长方形匣子,双手接了过来,只见这小匣子里面不仅有声音传出,还有活灵活现的人在里面活动,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这些小人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子嫣仔细看过后惊得眼睛睁的又大又圆:“哥哥,这个是什么呀?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东西。”子嫣吓得挥身开始颤抖起来,眼看捧着的手机就要摔下来。
屈巫担心手机掉地上摔坏,急忙接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秘密调查
范兵和吴铎自认为闹鬼做得天衣无缝,在宿舍里呆了一天后,第二天中午分别请假出去吃午饭。
两人来到株野最高档的酒楼羊羹鲜,有人请他们吃饭,不过他俩并不知道有两个人----着便装的肖根和子良在跟踪他们。
范兵和吴铎进入包间后,另外三个人也陆续进入,肖根和子良坐在大堂里看着他们进去却不知是何人,因为他们俩也并不认识,肖根灵机一动,乘小二不注意的时候假装小二为包间送水走了进去,听他们聊什么。
进去后刚好看到有人在敬酒:“范兄弟吴兄弟,你们俩这次让夏府不得安宁,我孔卯为表示感激之情,先敬了你一碗酒。”
“孔大人太客气了,这几次虽然是冒险,好在我们兄弟俩克服了许多困难,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夏府许多人都是谈鬼色变,有些人都不想再干下去了,哈哈。”范兵端起酒碗说道。
“如此甚好,看那妖女能嚣张几时,敢动我们这帮兄弟,必须让她付出惨重代价。这几次都是铺垫,好戏在后头,来,为预祝以后行动的成功,咱们共饮一碗。”那个自称是孔卯的人说道。
肖根见不便久留,退了出去。
肖根与吴铎随即回到夏府,给管平做了汇报。管平将俩人听到的情况告知了女主人夏姬。
夏姬早就怀疑孔卯,没想到对他的宽容没换来任何感恩,而是试图反咬一口。叫嚣装神弄鬼还只是铺垫,酝酿着更大的破坏行动,夏姬心知不可掉以轻心。
“夏夫人,要不要将范兵和吴铎抓起来,一审问便知道他们还想干啥了。”管平说道。
“不行,打草惊蛇,后患无穷。再说他们未必知道孔卯要什么。”
“那如何是好?万一接下来的事造成很大的损失怎办?”
以装神弄鬼为铺垫,接下来会釆取何种行动?应该是与鬼神有关的吧?夏姬陷入了沉思。
“范兵和吴铎是怎样的个性?他俩人谁听谁的?”
“范兵是十步长,性格很要强,对手下士兵很严苛,但对长官又百般奉迎,让人捉莫不透。吴铎是去年进来的新兵,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应该是吴铎听范兵的。”
“这样吧,你找机会将范兵支出去办事,然后把吴铎带过来,我亲自问他。”
“好,那下官告退。”
过了一个时辰,管平将吴铎带到了大堂。
“吴铎,你可知这几日做了什么?”夏姬问道。
“回夏夫人问话,这几天除了值守和训练,没有做什么啊。”吴铎并不知夏姬握有他不可辨驳的装神弄鬼证据。
“你现在自己坦白还有机会,别等到我拿出铁证,你就会后悔莫及。”夏姬严厉地说道。
吴铎一听女主人这样说,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干脆就沉默不语。
“你既然不想坦白,我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自己看吧。”说着,夏姬拿出手机,调出他和范兵从竹林走出的那一段,放给他看。
吴铎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仙侠主子饶命,我坦白,我什么都坦白。”吴铎哪见过这玩意儿?只见里面自己和范兵两人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早已吓得魂魄都散了一半,心里已经将夏姬当成神仙一般的人,在他看来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凡人有的。
“那我问你,你和范兵、孔卯一起吃饭,是在商量什么事?”夏姬厉声问道。
吴铎一听女主人问今天中午的事情,再次惊吓的不知所措,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主人的眼睛:“仙侠主子,今天中午孔卯叫我们去吃饭,主要是犒劳我们几次扮鬼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孔卯没有多说,只说到时候有什么事会告诉范兵的,也没有安排再扮鬼了。”
“你犯了这么大的罪,自己说说应该得到怎么样的惩罚?”
“仙侠主人饶命,小人中了范兵的圈套,是他威胁利诱我做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军法处置,另一条是立功赎罪减轻处罚。”
“小人愿意立功赎罪,一切听从仙侠主子的。”
“那好,你听好了:你还是回到你的宿舍,在范兵和大家面前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范兵交待你的所有的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管平。你要记住,你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住我。”夏姬说道。
“谢谢主子,我一定做到,谢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管平和吴铎退下后,夏姬再次陷入沉思:孔卯到底要做什么?想不到他的影响力这么大,之前是王新和李伟,现在又是范兵和吴铎,这些人还是在管平的管辖之下的人,夏府这些下人中一定还有他的人。
夏姬把姜鹿再次叫来,让他调查府内与孔卯走的近的人,拿出名单和事实出来汇报给她。
姜鹿调查后列了一个名单,按照与孔卯的亲疏程度列了一个表格,夏姬看后让姜鹿找人秘密监控那几个与孔卯走的较近的人,一旦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立即汇报。
快到傍晚时,夏御叔回到了夏府。
“夫人,听说这几天闹鬼,你没有吓到吧?”
“相公,妾身胆子不算小,这点小打小闹吓不到妾身。”
“夫人真乃女中豪杰,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件事已经到处疯传,范锐大人给我推荐了一个巫师,过两天巫师会来夏府驱鬼,以保夏府平安。”夏御叔说道。
“啊?请巫师?还是范大人推荐的?还是不要吧,巫师我们自己找不好吗?”夏姬很惊讶,但是她此时又不好揭穿是有人装神弄鬼,因为她并不想将手机给夏御叔看,一则不知他会如何反应,如果看成是妖术就太不妙了;再说既使对手机没有不良反应,夏御叔心一急马上抓人,反倒不能把隐藏更深、意图有新动作的人惊动而逃掉。
古人迷信,请巫师驱鬼在他们看来很正常,夏姬想的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有什么不对吗?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前些日子与范大人在堂上有过争吵,现在范大人推荐也是示好的举动,不方便拒绝。”
夏姬想到孔卯给范兵吴铎说过好戏在后头的话,心想也好,看这些人想玩什么花样,只是要加强戒备以防不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长江夜航
屈巫从子嫣手里接过手机后,开始觉得很好笑,但是仔细一想,这应该是子嫣的正常反应。试想一个连黑白照片都没有见过的人,猛然看到活灵活现的彩色视频,不惊讶才怪呢。
屈巫看见子嫣低着头,两只肩膀向上耸立着战栗不止,还处于在惊悚之中。屈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这是我们家乡的手机,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子嫣抬起头来,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不是吓人的东西?”
“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屈巫又安慰她,说道。
“那这个什么手机,是干啥用的?”子嫣看着屈巫手里的手机,虽然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但是好奇心的诱惑却无法抗拒。
“这个东西用处可大了。最主要的用途就是可以与很远很远的人通话。”
“那你现在可以和陈青他们通话吗?”
子嫣这个问题一下让屈巫觉得自己的回答不严谨:“不行,这个手机在你们这里用不了,只有再我们家乡才可以用。不过这个用处不行,其他还有些用处是可以用的。”
“那刚才里面的那些小人,是怎么进去的?会跳出来吗?”子嫣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不是什么小人,是影像。”
“什么是影像?”
屈巫被这问题又难住了,要让古人理解现代的东西实在是不容易:“影像就是人的样子用这个手机画下来,然后在想看的时候就可以在手机里面看了。”
“哥哥在骗人吧?画画都是用笔或者刀刻在布或者木片和石头上的,哪有用你这个画画的。”
屈巫无奈,只得用手机自拍了一段视频,本来是想拍子嫣的,但是担心她害怕,只得拍了张自己。拍完后在手机上点开举起手机给子嫣看。
子嫣看到手机里的视频,看到与屈巫的样子居然分毫不差,惊讶不已。
“哥哥,这个怎么这么神奇?你怎么做到的啊?”
“这时我们家乡产的,所以这么神奇啊。”屈巫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调出自己以前的照片,一张张给子嫣看:“你看,这时以前的我,还有我小时候的。”
“太不可思议了,还有其他人的像。”子嫣叹道。
“是啊,你看,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弟弟。”屈巫说道。
“你的像后面的是房子吗?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大?”子嫣看到那些高楼大厦彻底地懵了。
“是啊,那就是我们家乡的房子。”
“有多高啊?感觉已经修到云里去了。”
“这叫楼房,最高的楼房时常可以深入云层,有一百多层楼。”
子嫣听后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么高,怎么上去啊。”
“有自动楼梯,人无需自已爬楼。”
“这也太神奇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乡啊?太想去看这些楼房了。”
“好啊,等我想回家时就带你去。”屈巫苦笑着答应了下来,心知这只是愿望而已。
“哥哥,这里面有梦瑶姐姐的像吗?”子嫣忽然想看看这位让哥哥如此着谜的人是什么样子。
“有啊。”说着,屈巫将吴梦瑶的照片找出来给她看。
“哇,梦瑶姐姐真是仙女,太美了。”子嫣惊叹不已。
“现在不怕手机了吧?”屈巫问子嫣。
“嗯。”子嫣使劲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不早了,休息吧。”
“哥哥,让我看了这些东西,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子嫣嘟着嘴,说道。
“那怎么办?你自己要看的,还赖我了。”屈巫笑着说道。
“不行,你得让我再看会儿。”子嫣伸出手来,想拿过手机。
“好吧,我给你看剧吧。”
“什么是剧?”
“你看了就知道了。”屈巫一边说,一边点开《琅琊榜》第一集,然后递给了子嫣:“不过你今天只能看一集。”
子嫣接过来后再次惊讶得不知所措,那些精美的画面和人物形象让她目瞪口呆,而当看懂剧情后更是不能自拨。
乘子嫣在船仓看剧,屈巫走出船仓并关上房门。
外面一片漆黑,春天的风温柔地吹拂在脸上,远处江面上另一艘船上一豆昏暗的灯火隐隐闪现,让屈巫感觉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是孤独的存在。
船头高悬的灯笼下方,西门狐和另一个船工摇着船浆,时不时地观察前方水情,以免将船冲到岸边。
在外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感觉有点冷,屈巫又回到了船仓。
屈巫回到船仓,只见子嫣已经窝在被子里,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屈巫心想,子嫣应该是这个蓝色星球第一个手机迷。
“子嫣,你能完全看懂吗?”屈巫担心那些台词子嫣不理解。
“有些词我听不懂。屈哥哥,这剧里的事情怎么如此精彩传神?”子嫣当然不能理解许多尚未出现的东西,也不知道电视剧是人演绎的,在她看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成为胡歌的粉丝。
等子嫣看完第一集,屈巫就将手机拿了回来,督促她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船已过了邗越,屈巫走出船仓,只见江边杨柳依依,长长的柳枝像美女的长发低垂,随风轻轻摆动;江边不时出现一些洗衣妇,挥动着棒槌洗衣,岸上有农夫在干着农活,一片怡然自得的景像。
吃过早餐,子嫣又向屈巫要手机看剧,屈巫知道她已经入谜,只好掏出手机,并告诉她如何打开、如何选剧、如何用太阳能充电宝充电。
子嫣看剧,屈巫就与那些船工们聊天,听他们吹牛,甚至于有时还亲自操浆划一会儿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权当是锻炼身体。
午时,楼船经过**,江面也渐渐变得更加狭窄,水流也快了一些,楼船行进速度慢了下来,没多久就进入了楚国的江域。
傍晚时分,楼船经过舒城,继续向上游行驶。第一次在楚国的江面上过夜,让屈巫的神经紧绷,毕竟这里是陌生水域,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屈巫将所携带的装备都放在顺手好拿的地方,特别是那副红外线夜视眼镜。
果然,在半夜,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偏偏降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巫师作法
夏姬明知道巫师驱鬼仪式不过是一些江湖骗子的小伎俩,以此来蒙骗迷信的人,应该说除了夏姬,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迷信的人,对妖魔鬼怪深信不疑,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这些广为流传的故事不是神话传说,而是人们心目中的历史。
而令夏姬无法拒绝巫师的最大理由,是夏府主人夏御叔认为这是赶走夏府鬼怪的唯一方式。
为了防备江湖骗局对夏府的伤害,夏姬将手机的摄像功能使用方式告诉给了夏蝉,让她秘密全程拍摄巫师的做法过程,并令夏蝉及时带给她看。
夏姬原以为巫师驱鬼只是一个巫师而已,没有想到的是来了二十几个的一大帮人,夏御叔亲自出面迎接巫师。
领头的巫师自称牛魔仙,号称是法外高人,而跟着他的那一帮人,有的是他的徒弟,有的是他的信众,而为首的徒弟是巫师的儿子。此外还有一些吹鼓手,拿着奇奇怪怪的吹奏乐器和蒙皮鼓,这些人神气活现地走进了夏府大门,然后集聚在院中间,并搭设了一个驱鬼屋。
夏姬因为是女眷,不便参加驱鬼仪式,除了夏姬安排的护卫,夏府的其他人都被吸引过去。
巫师的那帮随从分成两列站好后,就开始呜哇呜哇地奏乐,迎接巫师粉墨登场。只见这巫师身穿一袭亮眼的黄色大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号的深色罗汉珠,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巫师走到中央,挥了挥手让这帮乐手停下,盘着腿开始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念完咒语,巫师宣称这大院内厉鬼太盛,必须辟谷三天方能施法。如捉不到鬼,分文不取,把大家的味口吊得老高。
巫师为了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宣布在夏府大院外面的小广场公开辟谷过程,全株野的人都可以来监督他。
说着,这帮人抬了一个大木头笼子放在小广场上,随后巫师的那帮人用一个绣球抛向人群让人接,连续抛了三次,用这种随机的方式从围观的人群中挑出三个男人来,让他们为巫师搜身,并说找到食物奖励黄金一百两,其结果是三人将他全身摸完都没找到任何东西。
搜完身,就直接将巫师送进木笼子,木笼里除了放有一碗清水什么都没有。巫师在笼中坐定后他的那帮徒弟用一个很密的网完全罩住整个木笼,外面的人可以看到笼子里的所有情况,但又没有任何能塞进东西的缝隙,四周打上铅封,巫师端坐在里面开始辟谷,也就是连续三天不吃任何东西。
巫师宣布三天后的午时末结束辟谷出关捉鬼。
巫师开始辟谷,巫师的那帮徒弟则开始各种花式表演,杂耍、变戏法、插科打浑,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一直闹到快天黑,围观的人才渐渐散去。
接下来的三天,巫师一直坐在笼中辟谷,由于是公共场合,来来往往的人透过那张密集大网的网眼,都可以看到笼子里的巫师端坐在木笼中间闭目养神,这让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虽然晚上有宵禁没人过来看,但铅封是当众打下的,没有人怀疑巫师辟谷的真实性。
巫师的那帮徒弟这几天依然是一个接一个地轮流表演。夏姬看了夏蝉录的视频后感觉这里成了民国初年的天桥,尽是些耍把式的小丑,还拼命向围观者讨赏钱。
巫师不吃不喝,他的那些徒弟却不是吃斋的角色,夏御叔为他们在巫师辟谷笼子周围不远处设了几顶帐篷,好酒好菜敞开供应,这帮人就在里面吃喝玩乐,享受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当然,夏御叔在夏姬的劝说下并没有拿出夏府的神仙酒招待。在夏姬的心目中,这帮人与地痞无赖没有区别,而他们的头则是个大骗子。
夏姬从管平那里获知,吴铎接到范兵的指示,要尽量在夏府院内渲染厉鬼的可怕,并说巫师在判定厉鬼后,要鼓动大家一定要揪出厉鬼,不管厉鬼是谁,必须给予清除。
夏姬得到这个消息后,敏锐地觉察到这是发生内乱的征兆。立刻去见夏御叔。
“大人,妾身得知消息,在巫师做法捉鬼当日会有府内卫兵作乱。”
“啊?谁有那么大的狗胆?”夏御叔大惊失色。
“现在妾身能确定的只有一个为头的,还有一个他手下给我告密的,具体还有多少人参与还不能确定。”
“管平知道吗?他这个队长怎么当的?除了士兵,还有没有其他人吗?”
“管平已知,但是我让他暂时按兵不动。”
“那夫人的意思是怎样的?”
“妾身担心内乱,又担心打草惊蛇,因此稳妥的办法是在巫师辟谷结束的当天上午秘密换防,将现在的守卫府兵带到院外控制起来,大院内由可靠的其他士兵接防,在辟谷当天增加士兵秘密防卫。”
“好,就按夫人的想法去办。”
巫师结束辟谷的前一日,夏御叔秘密将院外的家族武装调了三百人在株野郊区夏府五里之外处安营驻扎。而夏姬也为巫师结束辟谷有可能采取的行动作了应对准备。
巫师结束辟谷当日天还没有亮,夏府院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时这支部队在队长常威的带领下携带兵器从后院大门进入院内,进入后绕着大院一圈站立,然后是管平对院内所有府兵下达紧急集合的命令,不准带任何兵器在院内中央集合,接着守护大院门的值守士兵也下岗,放下兵器后进入集合队列。
管平对手下简单地说了一下要执行重要任务,必须安静地离开夏府,如果有人以要到宿舍拿东西离开队伍,或者发出什么声音给外面的人听到,就地正法,绝不留情。然后常威带来的士兵分出一百人带兵器一一对应地与他们一起离开,以防他们中有人闹事或者传递消息,常威给他的士兵下达的指令是原来的府兵若有人闹事,不问理由,格杀勿论。
这一百个原来的府兵大部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而范兵立刻预感到大事不好,此时已经身不由己,只能听任摆布。但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期待出大院后逃跑,哪知管平已经将他列为重点防范对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水盗来袭
接近三更,屈巫乘的楼船在行驶在一片毫无光线的水域,西门狐和另一个船工执浆划行,西门狐隐隐听到不远处有划浆的声音,但看不到任何指示灯光。
西门狐急忙操起屈巫送给他的红外望远镜,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有三只小船从左中右三个方向驶向楼船,每只小船上有四个人,有的持矛,有的操弓,一付杀气腾腾的模样。
西门狐急忙用乘浆打掉头上的灯笼,立时整个船上一片黑暗,然后西门狐与那个船工一边将船转向,一边用浆敲击船板,向同伴发出危急信号。
由于楼船较大,掉头并不容易,眼看三只小船在渐渐靠近,好在没有了指示灯笼,也增加了对方靠近的难度。
船仓里的船工听到信号后,立刻起身,持矛和弓箭走出船仓,其中一个船工走到屈巫船仓门口,敲门将屈巫叫醒。
屈巫得知有水盗后急忙戴好夜视镜,手持弹弓,身负弓箭、箭袋和铜箫,走出船仓,并嘱咐子嫣千万不要出来,说完后从外关好舱门。
屈巫一眼望过去,只见三只小船已经离楼船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西门狐见自己人都已就位,招呼大家注意隐蔽防箭,然后开始向小船喊话:“道上的兄弟们,兄弟我们借道出行,船上并无货物,还望兄弟们高抬贵手予以放行。”
之前屈巫与西门狐有过商议,在遇到水盗时以防卫为主,尽量避免发生冲突,若是所费不多,也可以买路通过,因此对水盗相当客气。
屈巫还与西门狐商定若不能达成和平通过,也以尽量不伤他们性命为原则,因为这些水盗只是以抢劫谋生,不以害人性命为目的。再说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不杀生也是为自己留后路,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
“兄弟,没有货物那就得留点买路财,我们兄弟出手从不空手返回。”中间船上一人说道,船中有人用火镰点燃了一个火炬。
“兄弟们,我也知你们的规矩,但我们此行是为灾民去筹粮,身上的钱财有限,还望兄弟们网开一面。这里有黄金一两,兄弟们拿去喝茶,多了真的没有。”
“你当我们是乞丐啊,一两黄货就打发我十几个兄弟,我告诉你们,没有一百两休想通过。”
“百两?兄弟你在说笑话吧?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百两黄金长什么样子,你就是把我们这个船倒过来抖干净,也不会超过十两黄金。”西门狐说道,看来是遇到了悍匪,这些人就不是仅仅几个小钱就可以打发的。
“少费话,你们不给就别怪我们上船自己取。”那人说着就单手持一根绑在竹杆上的长钩子向楼船伸了过来,眼看就要钩住了。
屈巫忍无可忍,用弹弓包裹着一颗小钢珠向这人手上射去,只听得啊的一声,这人疼得惊叫后竹杆落入水中。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敢先打我们,兄弟们,给我打。”被屈巫弹弓射中的人叫道。
立时这三个小船上的人用鸡蛋大的卵石密集地砸向楼船,楼船在攻击之下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屈巫和西门狐他们不敢露头,因为在火炬的映照下,楼船上的人影看得到,大家只能趴在船板上躲避,有两个船工被卵石击伤头部,痛得死劲问候小船上水盗的家人。
由于楼船高于那三只小船,小船对楼船射箭存在死角,因而屈巫趴在楼船上没有致命危险,但一旦露头就很危险,而总是趴着无疑是坐以待毙。
屈巫向后退到隐蔽处,持弹弓射向那个单手持火炬人的手,将火炬打入中,立时整个水面一片漆黑。
双方在黑暗中对峙,水盗一边用石头攻击,一边不停地大喊大叫,并试图接近楼船,而楼船上的船工也不敢探出头当箭矢的靶子,只能趴在船舷边伸出长矛左右摆动阻止小船靠近。
屈巫灵机一动,用铜箫挑起那个掉落在船上的灯笼,走到离三只小船较远的楼船尾部,自己射在死角位置,将灯笼慢慢抬高,在黑暗微弱光线之中,灯笼宛如伸出来的一个人头,立时三只小船上的箭就射向这个灯笼,屈巫就将灯笼降低高度,又从另一个位置抬高,箭立时又射向灯笼。
三番五次抬高和降低灯笼后,小船不再向灯笼射箭,屈巫估计小船上的箭矢已消耗大半,不敢再消耗箭矢。
这时小船上的人也改变了战术,三只连着绳索的铜钩同时抛向楼船,将小船与楼船的距离拉近,同时几只长矛伸过来守护铜钩和绳索,三条绳索上各有一人背负大刀就往楼船上爬。
西门狐和另外几个船工手持的长矛伸了过去,那三个人见有长矛在头顶也不敢贸然露头,而是一手握紧绳索、双脚蹬在楼船上稳住,另一手将大刀抽出后砍向长矛,立时有就一只长矛的矛头被削掉落入海中。
屈巫持弹弓走到船中间的位置,远离长矛攻击的位置,戴着夜视镜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由于对手箭矢已经不多,因而也没有人持弓箭射他,而只有卵石砸来,其中有一个卵石打中他的右肩,虽不致伤,但也有几分疼痛,让屈巫怒不可遏。
屈巫在船舷边用弹弓射向那三个抓住绳索向上爬的水盗,专打手部,几乎是弹无虚发,这三个人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只得松开手又跳回小船。
这时,小船上的人见久攻不下,居然开始出毒招,持矛向楼船水线以下刺去,企图将船戳漏。
屈巫见此情形,不敢怠慢,若木船被戳穿将有致命危险。于是用弹弓将弹珠射向持矛戳楼船水盗的头,立时打得那人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屈巫用弹弓接连射击,接连击中小船上那几个持长矛的人,以免楼船受损。由于是单向透明的攻击,小船上的人看不到屈巫,而屈巫清楚地看见水盗,因而水盗根本意识不到弹珠攻击来自哪里,因而无法有的放矢地还击。
船上的船工也乘势猛烈反击,将水盗扔上船的卵石拾起来居高临下回击水盗,水盗被打得哭爹喊娘,有几个还狼狈地落入水中,虽然被同伴救起,但浑身湿透,在小船上瑟瑟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被动挨打的三只小船上的大部分水盗都挨了打,终于支持不住了,随着一声哨响,他们自己松开绳索,丢弃铜钩、脱离楼船,落荒而逃。
见他们逃跑,屈巫也没再发射弹珠,西门狐也没驾船追击。只是看着他们离开后全速驶离这片水域。
看小船已经很远了,西门狐才把灯笼重新点亮,屈巫也从船舱拿来跌打治伤的药膏给那两个被卵石砸伤的船工疗伤,然后继续向上游进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巫师神功
株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夏府有巫师在今天要结束辟谷,夏府小广场已经集聚了大量的围观者,大家都对三天不吃不喝的巫师充满了好奇,毕竟这是常人所不具备的本事。
结束辟谷仪式的第一项铅封验查,在众人的目光监督之下,随机拉进查验的观众宣布铅封完好,无人为打开痕迹,然后就是拆除铅封和大网,并将木笼子打开。
这时人们看到巫师从盘坐状态之中站立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出木笼,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三天前并无二致。
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带头欢呼起来,齐声高喊:“大师,威武;大师,威武。”让围观的人也深受感染,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巫师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很有风度地举手回应,俨然是一副大师作派。
不一会儿,巫师的徒弟们又在这个小广场架起了一个大铜锅,倒进了几坛早已准备好的油,然后就生火烧了起来。
铜锅烧了一会儿,就看到大锅里开始冒起了泡,巫师走到大锅旁边,说道:“这夏府大院的厉鬼非常厉害,必须用下过油锅的手才能捉到。”说着,巫师挽起双袖,在围观人群惊讶的目光之下将双手伸入油锅之中,在油锅里放置了很久,人群中发出了许多啧啧啧啧的惊叹声,对巫师的功力心悦诚服。
巫师将双手从油锅里抬了起来,大家一看,除了微微有些发红,与正常状态没有什么不同,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又欢呼起来。
巫师的徒弟给他递过来一块抹布,巫师接过来擦了擦双手,一脸气定神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线来,说要用这根线来捆绑厉鬼,说着在大锅底下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将线点燃,奇怪的是这根线点燃后并未烧毁,而是一直保持原样,令众人感到非常惊奇。
做完这些功力展示,巫师又盘坐在地上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宣布进夏府捉拿厉鬼。
巫师进入夏府后,大院已经集聚了府内的仆人看热闹的人,常威将自己还剩下的两百个士兵分了一半着便装携带短刀混在看热闹的人中间,每个便装士兵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带有记号,所携带的短刀也都在尾部扎了一根红色布条。
巫师的徒弟们在大院架起一张案台,台面上有铺有一块黄色的麻布。巫师进入院内后,坐在案台后面念咒语,接着又拿着一把桃木剑先是对着空中左刺右砍,过了一会儿又将桃木剑劈向案台,劈了几下后端起案台旁边的一碗水,喝了一满口后喷到案台上的麻布上,只见麻布上赫然出现了几个红色肢离破碎的人形图案和血迹,看上去是妖身分离、头分尸残。
然后巫师宣称所有小妖已经被他斩杀,但是还有大鬼要捉拿。说着又是一番拳脚并用的表演,最后拿出那根前面烧过的绳子绕来绕去几个来回,最后打了一个活结。
巫师宣称厉害的恶鬼已经被绳子套住,然后将这根绳子给放在一块麻布上,将麻布放在香火头上开始烧,麻布首先被烫出了一个洞,然后黑洞不断地扩大,麻布上出现了一条蛇的样子,他告诉大家,这个恶鬼是一个蛇妖。
巫师宣布虽然蛇妖的灵魂已经被控制,但是蛇妖的真身还在夏府之内,而且是附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必须要将府内所有的女人招来查验,看清楚是附在谁的身上。
之前大家都认为厉鬼是孔笃化身为孤魂野鬼来夏府寻仇,而现在巫师却说是女鬼,这让大家都十分意外,大家的胃口掉得更高了,都想知道这个蛇妖是附在哪个女人身上。
在夏御叔的首肯之下,夏府除了夏姬以外,所有的女人都被告知必须尽快到大院中间集合,接受巫师的验身。
夏姬在听到夏蝉的报告之后,立刻就明白这场闹剧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联系到吴铎所提供的范兵要他参与鼓动大家要求一定要揪出厉鬼,不管这个厉鬼是谁的情报,基本可以推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目标非常明确的阴谋。
夏姬让夏蝉立刻将夏御叔请了过来。
“大人,这场捉鬼闹剧是一场阴谋。”
“夫人为何有这种想法?夏府闹鬼可是的确存在啊。”
“闹鬼是存在,但是闹鬼不是鬼在闹,而是人在装神弄鬼。”
“是吗?但是有不止一个人看到鬼啊。”
“大人,装神弄鬼的人都已经被我探知,看到的鬼根本就是有人作乱的一个道具。这个道具还在夏府府兵宿舍内,现在就可以去搜查到。本来抓住这两个装神弄鬼的人就可以止住鬼的出现,但是我获悉他们只是将闹鬼作为铺垫,要有更大的行动,所以才没有动这两个装神弄鬼之人,而是想看他们如何作下一步。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所谓捉拿的女鬼,巫师到时一定会说不在院子集合的女人中间,而是将女鬼的栽赃到我的头上。”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将这帮人全部拿下。”夏御叔一听就急了,转身就要出门,敢动夏府女主人,这些人是吃了豹子胆了。
“大人慢着,这帮人现在还没有完全露出真面目,如何能抓?再说他们是范大人介绍的,虽然也许范大人是被利用,但是毕竟要拿到证据才能让范大人信服。”
“那我现在就将这帮人赶走。”夏御叔说道,在他现在看来,夏姬的名声不容玷污。
“妾身倒是想看他如何收场。过会儿除了妾身之外的女人集中到院中后,巫师一定会宣称女鬼不在其中,这时就可以证明这次阴谋是针对我的了。”
“夫人是打算让巫师这样做吗?”
“如果不让他这样做,巫师会将捉不到鬼的责任推给夏府,夏府也难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但是如果任其所为,岂不是将夫人推向不利?”
“那就要看这个巫师有多大本事来证明妾身是女鬼了。这样吧,大人,如果巫师确定女鬼不在院中集聚的人中,就让常威将巫师带到大堂来,妾身这大堂等着这妖人,妾身光明磊落,不怕任何栽赃。”
“夫人,这样好吗?你能对付的了这个巫师?”
“大人请放心。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怕这个巫师。”
“好,到时候我先把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全部控制起来。”夏御叔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到郢都
屈巫的船经过七天日夜兼程的航行,终于抵达了楚国的中心城市——郢都。
此时的楚国已是华夏最大的国家,楚国经过二百多年的励精图志,以武力吞并邻国,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变成了一个疆域宽广、人口众多的强国,傲视群雄。
楼船靠岸后,子嫣就随着屈巫下了船,这个几年前她一直生活的城市,不仅有她无数的童年记忆,还有她失散的弟弟妹妹以及她经常想念的小伙伴。几年过去了,她心里念叨着能不能见到她们。
而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熟悉的街道和邻居,都多次出现在她这几年的梦境之中,今天终于故地重游,这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状。
春天的郢都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城市内青砖陶瓦的房屋居多,人民的穿着和精神状态,都要比姑苏和株野强很多,乞丐也明显比姑苏和株野少,显示这里更为富庶。子嫣介绍说她记忆中郢都手工作坊和商户无论数量和规模都远远超过了姑苏,更不用说株野了。
屈巫见子嫣下船后走路似乎是在跳跃中前行,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他也知道郢都就是二千多年后的荆州,是他当兵时第一年服役和训练的地方,在参观荆州博物馆时,也曾了解一些古代楚国的历史。
子嫣见到的郢都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码头、街景和那些商业区的门面,都还是过去的模样,只是物是人已非。在去客栈的路上她不停地给屈巫介绍着郢都的一些人文历史、饮食、文化。
他们找的客栈是郢都最好的一家,名字叫恒昌客栈,是子嫣推荐的,不仅安全,卫生条件和饮食在郢都也是一流。这里离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也很近。
安顿好住宿,屈巫与子嫣就开始了最重要的事情——购买粮食。屈巫为了购买粮食也是不惜本钱,不仅带有寿梦王子给的三斤黄金,还带着自己酒楼赚来的十七斤黄金,一共二十斤,也就是折合现代社会的十斤重量的黄金,全部缠在腰里来购粮,甚至还带来一颗夜明珠,再加上还有二百多个打火机。
他俩来到商业区,寻找几家大的粮食商铺,联系购买粮食的事宜。
郢都地处长江中游,洞庭湖平原历来是有名的渔米之乡,土地肥沃、粮产丰富,因而粮食特别是大米产量较其他地方要高,粮价也相对便宜。不过现在是青黄不接之时,粮价比平时高,而且要筹备大量的粮食并不容易。
子嫣操一口本地方言,让屈巫与商铺谈生意没有任何语言障碍。但是购粮事宜并不顺利,几家商铺能够提供的粮食都不多。
屈巫无奈,只能釆取商铺能提供多少就买多少的方式,一家家地软磨硬泡,买下就先装船的方式,到了午时,才勉强凑了几万斤,刚好可以装满太武号,由商家送到太武号楼船上。
这几万斤远远不够,屈巫的想法是多多益善,将所携带的黄金全部用于购粮,甚至不惜卖一颗夜明珠,多雇几艘船装运。
屈巫知道这些商铺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在惜售,等待更高的价格。对于这些商铺老板来说,握在手中的粮食无异于闪亮的黄金,当粮食极为紧缺之时,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们会倾其所有购买粮食以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如此一家家釆购,费时费力不说,收效太低。屈巫向这些商铺打听如何才能一次性购入大批量的粮食,有家热心的老板给他介绍说只能去找茂源商铺的大老板芈洪才有可能解决。
不过要见茂源的老板似乎并不容易,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屈巫了解到:茂源商铺可不是一般的商铺,而是打着民营商铺招牌的官商。而且从芈的姓氏上,就可以看出其楚国贵族的身份,子嫣更是十分清楚,芈姓多半与楚王沾亲带故,而茂源商铺的实力更是非同凡响。
屈巫回到太武号船上,换上一套华美的绸缎衣服,子嫣也打扮得焕然一新,往茂源商铺而去。
两人昂首走进茂源商铺大门,商铺伙计见他们衣履光鲜、气势不凡,料定不是小打小闹的买货人,急忙走上前来打招呼:“这位先生,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屈巫掏出早已备好的名帖递了过去:“鄙人屈巫,乃吴国商人,来专门拜望你家老板芈洪,望能转达。”
“不知屈巫先生是否有预约?”
“未曾预约,因鄙人乃远道而来,可否通报芈老板?”
“好吧,既是远道而来,我这就去通报。”伙计接过用竹片精制的名帖,急忙过到里室向老板汇报。
一会儿伙计又走了出来,对屈巫说道:“屈巫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老板正在接待官府客人,不便相见,望能见谅。”
“那我想问问,可以再约时间见芈老板吗?”
“我老板最近实在是太忙,预约都己排在四天之后,要不您五日之后再来吧,我帮您做预约登记。”
屈巫深感失望,五天是等不起的时间,只得谢绝并与子嫣一起退了出来。看到现在已是午时,肚子也有些饿了,就与子嫣两人自己先吃饭后再作打算。
两人找到一家酒楼,找了大堂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菜后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这时,屈巫听到邻桌四个年轻人一边喝酒,一边在议论着当下的时政,看起来是楚国的年轻菁英。
“郑国之战,一雪城濮战之耻,我大楚应乘势将陈国先行拿下,扩张版图。一路借道郑国进攻陈国北方边境、另一路从陈国南方边境进入,两边夹击,可一击而得。”其中一着蓝色长衫的青年侃侃而谈,有气吞山河的豪迈气势。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灰色布衣的青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反驳道:“子反兄此言差矣。楚师强但切不可轻易言战。郑国之战虽然获胜,但也要看到此战并不是以夺取郑国为目的,因而战争规模可控。而若要吞下陈国,必定是一场浩大的战争。虽然陈国小于郑国,但陈国战力并不弱,况且有北方邻国支持。再加上现在正值青黄不接、春播之时,劳师远征,靡费更多国力不说,更会造成春播无法完成,夏粮减产,得不偿失。”
“叔敖兄太过谨慎,小小陈国岂敢与我楚军对抗,我大楚军只要在陈国南北边境形成高压势态,那陈共公必定不战而降,归顺大楚。若楚国以叔敖兄此番高论一样畏畏缩缩、不思进取,楚国一统天下何以能实现?”
“子反此言叔敖不敢认同。叔敖并非无进取之心,而是希望我楚军知彼知己、稳妥推进,先把眼前最重要的春播做好,待夏收之后再论伐陈之事才是上策。”
此时屈巫听出这两人分别叫子反,而另一位叫叔敖。屈巫不禁感叹,难怪楚国强大,因为楚国人的血液里流淌着征服和强权的基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揭穿骗局
夏府的人除了四十个未着便装的护院底兵和夏府的男女主人,几乎全都集中到院内,女性站在院中央,而男性则围成几圈看热闹。
两个士兵在夏姬的命令下,在前面的位置高处横向拉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大家也不清楚是干啥用的。
巫师听闻人已到齐,便开始在案几前念咒语,绕着案几挥手舞脚地施法,做完这些后,让他的徒弟领着这些女人一个一个从巫师面前经过,接受巫师的当面验视。
验视完这些女人,果然如夏姬所言,巫师宣称女鬼还在夏府之内,但是不在这些女人当中。然后又煞有介事地再施法,突然将手指向夏府大堂位置,称女鬼就在大堂之内,让几乎所有人大惊失色。
由于大堂是夏府要地,不是谁想踏入就踏入之地,巫师因此向姜鹿提出要带徒弟入大堂捉鬼。
姜鹿不敢怠慢,急忙进入大堂向司马大人夫妇请示。
听完姜鹿的请示,司马大人让姜鹿和常威一起将巫师一人带进大堂,其他人不得进入。
不一会儿,巫师被带进了大堂,司马大人给常威使了个眼色,常威随即退了出去,带士兵到大院中,先将那二十几个巫师的随从请到后院,然后将他们控制起来,关在后院。
巫师给司马大人夏御叔夫妇揖手行礼后,夏御叔问道:“大师,听闻你已经将鬼的灵魂控制,可有此事?”
“司马大人,正如您所言,贫道已将女鬼灵魂控制,但女鬼真身尚未捉拿。”
“女鬼真身在何处?”夏御叔问道。
“贫道不知该讲不该讲?”巫师说道。
“大师但说无妨。”夏御叔说道。
巫师作揖后说道:“望司马大人和司马夫人恕小人不敬之罪。恕贫道直言,夫人头上凝有妖云,女鬼已附身夫人体内。”
“大胆妖道,怎敢如此无礼?”夏御叔怒道。
“司马大人息怒,贫道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不敬之意,若司马大人不信,贫道愿收回所言。”
“大人,让妾身来跟他说。”夏姬对夏御叔说道。
“你可知罪?”夏姬对巫师说道。
“贫道何罪之有?”
“瞒神弄鬼、诳时惑众、钓名欺世之罪。”
“愧不敢当,贫道可消受不起如此高的评价。此言若出自他人之口,尚有讨论余地,而您已妖魔附体,如是夏夫人所说当可信之,但若是妖魔之言岂可信哉?现在不能断定这话出自谁之口,再说即使是出自夏夫人之口,也需真凭实据,不然何以指责贫道瞒神弄鬼、诳时惑众、钓名欺世?”巫师似乎有胜券在手,并不惧夏姬指责。
“既然你自诩为大师,敢不敢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与我对质,你尽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指出本人是女鬼的证据,相应的,我亦可以将你身上的画皮一层一层剥下来。”夏姬又说道。
这巫师一听正合他的心意,心想自己并无柄落入夏府,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欣然接受:“恭敬不如从命。贫道从此业已二十年矣,捉鬼无数,从未失手,贫道就得罪了。”
于是夏御叔夫妇与姜鹿、巫师一道来到大院,大院所有人见主人夫妇亲临,全部都安静下来。
夏姬平静地对大家说道:“适才,巫师说夏府的女鬼灵魂已被他控制,而女鬼的真身则是妾身,也就是说在巫师看来,妾身是一个灵魂被他控制的人。现在,就请巫师来证明妾身就是女鬼。”
“夏夫人多有得罪。夏府有鬼,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也是夏府众多人亲见的。贫道施法三日,已设法将女鬼灵魂围困,而今日施占术之法,大家都已看到贫道用魔神捆住女鬼的灵魂,而女鬼的真身之上空,有妖云凝聚,这丝毫没有逃过贫道的法眼,现在夏夫人女鬼缠身,须由贫道施法驱鬼,方能保夏府上下平安。”
那一众人等,听闻巫师所言无不骇然,都不敢看女主人,担心下一刻女主人变身恶鬼。
“巫师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全说出来。”夏姬说道。
“没有了。”巫师说道。
“好,既然巫师说完了,就轮到我这个没有灵魂的所谓女鬼来说了。妾身想让大家见两个人。”夏姬说着,对旁边的常威说:“将那两个人押上来。”
范兵和吴铎被押了上来。
“除了这两个人,我还要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夏姬命令把从范兵私人衣箱中搜到的白色长袍挂在早已悬挂好的绳索上,一个士兵拉动另一根牵引绳,只见这个长袍从绳索的一端滑到另一端,同时另一士兵用木棰敲击竹子,发出呯呯呯的敲击声和竹叶沙沙的摇动声音,此情此景夏府见过的鬼一模一样。
“大家看到了,这东西就是夏府闹了几个晚上的鬼,始作痈者就是这两个人:护院士兵范兵和吴铎,他两人均已经供认不讳。”夏姬说道。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夏府没有真正的鬼。”巫师辨道。
“好,既然巫师自称捉鬼大师,从未失手,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大师。”夏姬对大家说道。
“大师施法,从辟谷而始。请问大师,何为辟谷?”夏姬又侧目问巫师。
巫师微微一笑:“所谓辟谷,乃三日之内无食任何东西,依然精力充沛是也。”巫师听闻夏姬提辟谷之事,就如同看到所有人钦佩的目光。
“既然是任何东西都不吃,那请问大师:您进入木笼开始辟谷之时,脖子上挂的那串大号罗汉珠是三十六颗,为何出木笼时才三十颗了,那六颗去哪了?”夏姬厉声问道,然后吩咐一个士兵:“去,扯下他一颗罗汉珠,掰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听闻夏姬此言,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而巫师脸色徒然一变,脸上一下沁出汗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几十年都没人注意的辟谷细节就这样被当众揭穿:原来他的罗汉珠饰物是真正的食物,是由多种食物秘制揉合而成。
士兵扯下巫师脖子上的一颗罗汉珠,掰开后给大家看:原来真是由粮食揉成的。士兵顺手又将这罗汉珠丟在一只狗身边,那只狗咬住就开始吃了起来,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虽然辟谷可能有误,但是那大家都看到了油锅和案台上被我斩杀的小妖和那根绑魔绳绑住的蛇妖。”巫师狡辩道。
“你非要我将你所有的骗术都揭秘?”夏姬说道,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这两个士兵随即端来一个火盆和一口锅,在锅里倒上早已准备好的油,烧了一会儿油锅就开始冒泡,夏姬命那两个士兵将手伸入到锅里,那两个士兵将手伸入锅里,一会儿抬起手来,大家看到他们毫发未伤。
夏姬告诉大家,这锅里只是上面有一层油,而油下面是醋,醋的沸点低,只是热水的温度就开始冒泡了。此时巫师尴尬的脸上汗水更多了。
这时夏姬又挥了挥手,另外两个士兵抬了一个案台过来,并在上面铺上一块浅色的麻布,还端来两个装着液体的碗。
夏姬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其中一碗的水后,在麻布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骗字,大家看到她写的字并没有显示,因为这水没有任何颜色。
写完后夏姬端起另外一只碗,喝了一口水后又均匀地喷在麻布上,只见麻布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骗字,夏姬平静地告诉大家,写字的水是碱水,而她喷出口的是姜黄水,两种无色的水相遇就变成了红色。
立时大家恍然大悟。此时,巫师已是大汗淋漓,他心想这应该是同道之人,哪知夏姬看过几本有关行骗的现代小说,里面都曾详细描写这类骗局的全过程,其中许多比这几个版本更为惊悚。
夏姬又拿出两根绳子,从旁边的火盆中拿出一个火种点燃,只见这根绳子一下就燃烧殆尽。夏姬又拿用另一根同样的绳子,放在卤水中浸泡了一会儿,然后甩干后点燃,结果是这根绳子就和巫师的那根所谓魔绳一样,怎么也烧不烂。
夏姬告诉大家,烧不烂的绳子是因为绳子泡了卤水。
不待夏姬继续揭秘巫师在麻布上烧出蛇形的骗术,巫师已经跪在地上了,他知道今天是彻底地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夏御叔怒不可遏,令常威率人将这个骗子和跟随他的徒弟、信众全部捆了起来,压送官府。
而范兵和吴铎则关押后院待详细审问,以挖出操纵他们的后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结识叔敖
屈巫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听他们几个谈论国是,没有想到他们四人一会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子反和另外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拂袖而去,夺门而出,留下叔敖一人呆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酒楼的小二见他们那一桌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只剩下一人,就走过去催叔敖结账。
“店家,刚才来时是朋友讲明了请在下吃饭,所以在下并未带钱,可否先记账,待日后归还欠款?”叔敖说道。
“这位先生,本店从不赊账。先生如有抵押之物?可先行抵押,取钱付款后赎回。”
“除了这身衣裳,在下无任何抵押物,可否容在下出去取回钱再来。”叔敖道。
这时小二斜眼瞟了一眼叔敖,说道:“这位先生,你也不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你这身衣服丢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愿意捡,如何抵押?再说你出去取钱,一出门就逃之夭夭,哪里还会回来?”
这时屈巫听不下去了,走过去对小二说道:“店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又没有说不给酒菜钱,何必如此挖苦?”
“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遇到过几次吃饭跑单的事,这跑了单就得我们这些下人赔,如何赔得起?”
“那是两回事,人家跑单了吗?为何如此逼迫人家?他这桌的饭菜钱我先垫付,可否?”
那位青年急忙拒绝:“不可,大丈夫不食搓来之食,你我素昧平生,叔敖决不接受别人施舍。”
“先生此言差矣,如果在下认识公子,不算素昧平生吧?在下既然认识公子,就会将公子当成朋友,为朋友垫付,又不是不让你还,又岂能算是施舍?”屈巫说道。
“这位先生如何能认识我?我昨日刚来郢都,除了今日与在下吃饭的子反,在郢都没有其他朋友。”
“在下当然认识公子,公子姓孙,孙叔敖,我没说错吧?”屈巫说道。
原来屈巫听得他自称叔敖,想到自己在荆州当兵服役时在荆州博物馆曾看过孙叔敖的事迹介绍,看他一脸正气,就猜度他是青少年时代的孙叔敖——楚国未来的令尹,也就是宰相。事迹介绍中说他在任期间新修水利、农商并重,深受毛**主席的赞誉。
“先生为何知道我姓孙?”
“我不仅知道公子姓孙,还知道公子年幼时曾杀死一只双头蛇,并悄悄埋了,对否?”
“啊?此事只有在下至亲知道,而他们远在期思,从未到过郢都,这位先生是何处高人,竟然能知晓如此隐秘之事?”孙叔敖大惊。
屈巫当然也是在参观孙叔敖事迹介绍时看到的这个故事:说孙叔敖年幼时在野外碰上了双头蛇,他把蛇杀死并埋掉。回家后告诉母亲自己快要活不成了,母亲听了非常吃惊,忙问他双头蛇在哪里。孙叔敖说为了不再危害别人已经杀死埋掉。母亲对儿子的善良和勇敢非常赞同,因为那个时代传说双头蛇是不祥之物,谁见了都会发生灾难。为了鼓励儿子与人为善,坚强勇敢,她安慰儿子说:“请孩儿不要担忧,我听说凡是修善积德的人必定有好的报应。一心为他人,老天爷会报之以福,你怎么会死呢?”
“公子让在下先垫付您的饭菜钱,再说好吗?”屈巫见小二一直在旁边等着,不想让他为难。
“叔敖还不知公子姓名,何方人士?”孙叔敖稽首后说道。
“在下姓屈名巫,自姑苏而来。”屈巫行礼后道,说着掏出零钱袋,付了两桌的饭菜钱。
“谢过屈巫先生,先生垫付的钱日后一定会奉还。”孙叔敖找小二问过自己那一桌的价钱后,向屈巫行礼感谢。
“不用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位是尊夫人?屈夫人也是姑苏人?”孙先生看到屈巫身边的子嫣,问道。
子嫣一听,一脸通红,但是她今天不知为何反应出奇地快,突然挽起屈巫的手臂,还不等屈巫解释就抢先用当地的方言说道:“是的,孙先生,妾身是屈巫先生的夫人,妾身是本地人。”
屈巫一下愣住了,刚想再解释,猛然感觉子嫣将自己的手臂搂的更紧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屈巫、子嫣与孙叔敖一起走出酒楼,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屈巫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从何处而知在下杀死双头蛇的事了吧?”孙叔敖说道。
“孙公子,我可以保留一点秘密吗?”屈巫笑着说道,心想我不仅知道你以前杀死过双头蛇,还知道你以后来会做宰相。
“好吧。不知先生从姑苏而来,是经商还是访友?”
“不瞒孙先生,现在吴国粮荒严重,在下从吴国来,是想采购一些粮食救济吴国饥民。”屈巫说道。
“先生气宇轩昂,一见就不是凡夫俗子。救饥民于水火,善莫大焉。”
“孙先生过奖,其实这话更适合孙先生您。”
“听说现在楚国粮食也有些紧张,不知先生购买粮食是否顺利?”
“正如先生所言,在下正为购买不到粮食发愁。”
“既是为饥民购买粮食,在下倒是愿意效力,只是不知有没有效果,孙叔敖要试试再说。”
“啊?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在下代吴国所有饥民感谢孙先生。”
“在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其实这次我来这里,是来投奔我舅舅而来,刚才与在下吃饭的子反告诉在下,在下的舅舅现在是茂源商铺的老板,而却茂源有很多粮食上的买卖,也有很大的粮仓。刚好我今天是准备去拜望舅舅,我看看他能否卖一些粮食给屈巫先生。”
“孙先生是芈洪的外甥?”
“屈巫先生认识在下的舅舅?说来惭愧,我至今未见过我舅舅。当年我母亲认识了我父亲,两人私订终身,非我父亲不嫁,与我姥爷脱离了关系,家母就随家父迁到了期思。母亲生下我后不久父亲因故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将我抚养大。可是她在上月也去世了,临终前怕我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央求我一定要来找舅舅。唉,可怜天下父母,为子女殚精竭虑。”
“哦,孙先生节哀顺便。今天我专门去求见过芈洪先生,但是芈老板太忙,没有见着。要不这样,孙先生您先去拜望您舅舅,过会儿晚餐我们去明月酒楼吃放,由在下做东,一来庆祝你们舅甥团聚,二来我与芈洪先生还可以谈一些其他合作事宜,不光是粮食采购。”
“吃饭的是我可做不了我舅舅的主,不过我倒是可以提出来。只是让屈巫先生做东,似乎不合规矩,毕竟屈巫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做东的应该轮不到客人。”
“先生此言差矣,屈巫先生虽然是姑苏人,但是他是郢都的女婿,是半个郢都人,怎么算是客人呢?”此时子嫣说道。
屈巫听子嫣这么说,看了她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心想:这丫头今天为何如此大胆,难道是看了那些电视剧中的故事有样学样了?
“既然是这样,容在下先试试,看舅舅今天晚上能否来明月酒楼。不知屈巫先生住哪里?”孙叔敖说道。
“好,我们在明月酒楼等孙公子。我们住在恒昌客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竹苑生活
夏御叔命护卫底兵将巫师一干人押入官府后,立即对幕后指使孔卯展开抓捕,没想到这家伙闻风而逃,不知去向。
而巫师被抓的消息让国卿范锐十分尴尬,因为巫师是他介绍给夏府的,没有想到这帮饭桶的行骗伎俩居然被夏府扒得干干净净。
范锐为此事专程向陈共公请罪,声言自己被此巫师蒙蔽,陈共公让他亲自前往夏府道歉并令他彻查巫师诳骗的犯罪事实。
范锐携重礼前往夏府,并诚恳地向夏御叔夫妇道歉,夏御叔夫妇很大度地接受了歉意,但婉拒了范锐带来的重礼。
处理完这些事情,夏姬终于松了一口气。
闹鬼事件平息,春天的来临又开始让她增添新的烦恼:随着气温的升高,穿着渐渐减少,夏姬渐渐隆起的肚子已开始掩饰不住这新生命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信息,如果是让株野的好事者来推断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这对好面子的夏御叔夫妇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经过夏御叔许可后,夏姬将夏府管理大权交给姜鹿,带着少数亲近的侍女和姜维等几个男随从和护卫来到远离株野城中心的夏府别墅----竹苑,在这里开始待产休息,避开人们关注的目光。
在来到竹苑之后,夏姬特地将所有的随从召集起来,给他们严明纪律: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情况外传,如有违反,将家法处置。
此时已是仲春,泥土散发出春天的气息,许多不知名的小草纷纷从泥土里伸出茎叶,迫不及待地展示它的昂扬身姿,竹苑里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在竹苑生活两天后,悠闲的夏姬觉得这里是个养鸡鸭和山羊的好地方:这里依山傍水,环境舒适宜居,像个世外桃源,林间草地有许多蚱蜢之类的昆虫,溪水潺潺、湖水清幽,场地和气候都很适合养点动物陪伴自己。
养猪因为猪与人争食粮食而无法规模养殖,如果是禽类和食草动物,则会好很多。
但是夏姬知道让鸡完全吃蚱蜢不现实,蚱蜢只是它们的零食,主食还得靠人供给。
夏姬记得以前读过一篇文章,介绍一个女大学生养土鸡的故事,这篇文章之所以特别介绍这位大学生养土鸡,是因为她养的土鸡吃的不是饲料和粮食,而是苍蝇的蛆,其养殖土鸡的过程很大程度上就是养殖苍蝇并让苍蝇繁殖生蛆的过程。
这听起来有些恶心的养殖真事其实操作起来并不难,只是绝大部分人忍受不了苍蝇养殖的恶劣环境,因为苍蝇最喜欢恶臭的地方,苍蝇有着惊人的繁殖能力和适应力。
夏姬的生物老师曾说过,假设两只一雄一雌的苍蝇在适宜的环境之下繁殖,它们的后代全部成活的话,那么这些繁殖的苍蝇数量在两周之内可以完全覆盖整个地球陆地每一寸土地。
因为繁殖能力强大,其固态蛋白质的增长能力同样惊人,虽然苍蝇的蛆生长的环境的确让人感到恶心,但是似乎小鸡小鸭并不在乎,很喜欢这种高蛋白的营养物质。
最重要的是这种固态蛋白质的生长无需投入粮食资源,这也是可以让其成为鸡饲料的重要原因。夏姬确信,在粮食饲料短缺的时候,这是转换动物蛋白最可行的办法。
夏姬想到这些没有犹豫,要试验在不用粮食的情况下解决鸡鸭的饲料问题,只能接受恶臭的养殖环境。
她让手下人即刻到株野集市作坊订制二个非常密集的大网,网目密集到不能跑出一只小苍蝇,然后在市场上购买鲜鸡蛋和鲜鸭蛋。
鸡鸭蛋各买了五百只,然后腾出一间房,铺上干草,将鸡蛋、鸭蛋放在干草上面,盖上冬被并用火盆升高室温。
夏姬深知温度的把控是鸡蛋孵化的关键,而以母鸡自然孵化鸡蛋的例证来看,夏姬判断常温是不会孵出小鸡的,不然超市放鸡蛋的货架也许就会出现小鸡仔。孵化温度应该是略高于母鸡体温,也就是摄氏三十八度的样子,因而夏姬命人将那间孵化房间的温度升至人进去后会流汗的温度并予以保持。
定做的网需要时间,而夏蝉告诉她孵化小鸡小鸭要二十来天的。
养鸡的筹备正在进行,另一边的水稻栽培也开始安排。
此时春天的农忙也已经开始,农夫们开始了农作,整理沟渠和农田后开始在湿润的土地里播种稻子。
夏姬用作对比栽种的两亩实验田也已准备就绪,一亩是湿润但未浸水的稻田,另一亩则是浸满了水的稻田。
夏姬讯问老农和夏蝉每亩要播种多少稻种,得到的回答是四十斤,即相当于现代的约二十斤稻种,于是夏姬就以这个重量的稻种吩咐夏蝉开始在那一亩湿润的土地上播种,而另一亩将会以插秧的方式来种植,同样重量的稻种在另辟的一小块湿润而肥沃的土地上集中育秧。
泥鳅的室内养殖也开始见成效----有泥鳅开始繁殖后代,这对夏姬的实验是否成功也很关键,用泥鳅来为水稻施肥和翻土,是维系水稻的快速生长的重要一环。
夏姬虽然没有做过农活,但是在生物课中也曾学过一些植物如何培育的知识,自己的理论再加上夏蝉实际农活经验,将水稻的种子发芽和育苗做的还算顺利,出苗率很高,而用于对比的那一亩水稻因为缺乏管理,明显出芽率要低很多,而且那些水稻幼苗是长在一片杂草之中。
稻种发芽后,就将幼苗的生长交给了时间。
一边是水稻的育苗的生长和小鸡小鸭的孵化过程,一边是竹苑的忙碌充实中等待着孩子的成长,夏姬慢慢在适应着新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芈洪夫妇
与孙叔敖分手后,屈巫与子嫣先到太武号将吴国的丝绸等产品样品和打火机、白酒等物品以及一对精美的白瓷茶杯带到明月酒楼,等待孙叔敖和芈洪的到来。
“子嫣,你今天怎么了?”在酒楼包房里面,屈巫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子嫣。
“什么怎么了?”子嫣装傻,说道。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可以乱开玩笑,让陈青他们知道会笑你的。”
“没有开玩笑啊,你给我看的剧里面,你们那里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子嫣低头小声说道,不敢看屈巫的眼睛。
“那是剧,不是一样的。”屈巫心想自己估计得没有错,这孩子看电视中毒了。但是他也无法向她解释剧和真实生活的不同,因为春秋时期连皮影戏都没有,如何能解释演戏的事?
这时,屈巫看到子嫣一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子嫣的心思,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过去让她分散思想:“你喝点水吧。”
没成想子嫣却把水杯推开了,将头扭向一旁,看得出她此刻内心的激烈冲突与挣扎。
屈巫只得说担心孙叔敖找不到他们要去大堂等待而走了出去,让她自己冷静下来。
走出包间,屈巫坐在大堂自己也认真地沉思起来。按说青年男女接触一段时间,一方和双方产生情愫实在是太正常,只是之前吴梦瑶一直占据着他的内心,而亲手将梦瑶掩埋后,梦瑶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这也是他没有想过恋爱这件事的原因。
现在子嫣的反应,显然是动了真情,这种少女怀春的萌动要说屈巫孰视无睹,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屈巫不愿给子嫣希望,是不愿让子嫣成单相思,这觉得这样对子嫣太不公平,爱情从来都只能是两情相悦。
包间里的子嫣此刻也是心潮起伏。她很清楚自己对屈巫的爱恋已经让她不能自拨,以至于经常梦到屈巫。而看手机中爱情剧情时也常常将男主误认为屈巫,幻想着自己成为女主。剧中的情爱剧情更让她变得有些跃跃欲试,想通过主动进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今天孙叔敖的唐突一问让她惊喜不己,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会那么主动地认领屈夫人身份,这种之前会认为羞死人的事情竟然自己也能做得如此没羞没躁、顺理成章。
不过屈巫的态度又让她没了自信,毕竟女孩的被动心理一直存在,何况是在这样的时代。
还有一点,之前从未觉得自己长相不好,在同龄女性中也从未自卑自怜,即使在吴国王宫的宴会上,她也没觉得那些莺莺燕燕的宫女有什么好看。但是,自从看过梦瑶的照片后,梦瑶仙女一般的美貌和优雅气质却令她自愧不如、自形渐秽。
不过心里总存有一份希望,毕竟梦瑶已经离去,而自己一直守在屈巫的身边。
快到天黑时,明月楼的大门终于出现了孙叔敖影子,只见他与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并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孙叔敖看到屈巫后,走了过来,为屈巫和那个中年人做介绍。
“舅舅,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吴国人屈巫先生。”又对屈巫介绍道:“这是我的舅舅芈洪。”
“幸会幸会。”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作揖打招呼。
“屈先生,听说你今天去找过我,真是不好意思,官府的人有事找我,一直脱不开身,多有怠慢,还望屈先生海涵。”
“芈先生有要事,是在下唐突,不赖芈先生,应该是芈先生海涵在下才对。”屈巫说道。
孙叔敖又将随行的几个人介绍给屈巫,是孙叔敖的舅妈和表弟,屈巫与他们一一行礼致意。
“我舅舅已经派人安排了包房,现在酒菜都已经备齐了,我们一起过去。尊夫人呢?”孙叔敖又问屈巫。
“芈先生太客气了。好吧,我现在就去叫她。”屈巫答道,而对于孙叔敖询问子嫣,屈巫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屈巫来到子嫣的那里,将她一起叫了过去。
屈巫和子嫣在孙叔敖的带领下来到芈洪定好的包房后,孙叔敖又将子嫣介绍给大家,说这是屈巫的夫人云云,子嫣听到后一脸通红,十分兴奋,心底里十分感激这位孙叔敖先生。
这时,孙叔敖的舅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子嫣身边,对子嫣说道:“你莫不是成玉的女儿子嫣?”
子嫣很惊讶,因为自己离开郢都时才十岁不到,六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没想到还会有人说出母亲的名字并认出自己,而自己对这位夫人虽然感觉面善,但是却记不起姓名:“您认识我母亲?我是子嫣,但不好意思,我却没认出您来。”
“我是你母亲年少时最好的伙伴潘红,你的样子与你母亲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
“啊?是潘姨,我记起来了。”子嫣见是母亲的好友,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眼圈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
潘红一下抓住子嫣的手,眼里也含着眼泪说道:“孩子,见到你让我太高兴了,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是好歹你还活着,这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郢都?你是来处理你们家宅院的事来的吗?”
“我刚到郢都。您说的处理我家宅院的事是什么意思?子嫣不清楚。”子嫣说道。
“哦,这事说来话长。此时说这些不太方便,等你忙完眼前的事后再来找我,我详细说给你听。”潘红牵住子嫣的手,将子嫣拉到芈洪的身边,说道:“夫君,这是成玉的女儿子嫣。”
“啊?子嫣,小时候你经常来我家玩啊,你父亲子伍先生也是我的好友,你爷爷子伯还是我的恩师哩。”
大家都落座后,芈洪首先说道:“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首先是见到了我优秀的外甥。我姐和姐夫不在了,我们是孙叔敖的唯一亲人,今后我的家就是孙叔敖的家。其次,我又见到了旧友的女儿子嫣和她丈夫屈先生,非常高兴。”
“谢谢舅舅舅妈。孙叔敖一定会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你们。”孙叔敖说道。
“芈伯伯、潘姨,子嫣也很高兴见到你们,见到你们如见到家人一样,很亲切。”子嫣说道。
“屈巫先生,您既然是我外甥的朋友,又是我家旧友孩子的丈夫,那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一样,千万不要客气。”芈洪有对屈巫说道。
“谢谢。好的,那在下也不把自己当客人,今天有幸认识芈洪先生一家人,深感荣幸,在下有个提议,想请大家品尝一下在下从海外弄过来的美酒,不知可否?”屈巫说着,将两瓶晶莹剔透的白酒提到桌上。
“好啊,但是屈巫先生,这真是酒?怎么看起来像是水一样,再说,这一点酒似乎不够我们喝哦。”
“您千万不要小看这个酒,不信您先尝尝。”屈巫说着打开了一瓶,到了一小杯递了过去。
芈洪接了过来,一口喝下,差点呛到,然后大声说道:“屈巫先生,这是哪里的美酒?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是水,相比之下,我之前喝过的所有的酒才是水,你这个才是真正的酒。”
芈洪的家人一听芈洪这么说,也都好奇地将杯子递给屈巫,屈巫给他们各到了一小杯,他们喝过后无不惊讶,孙叔敖说道:“这么好喝的酒,还这么纯净,实在是不可思议。”
“屈先生,这酒从哪里买的?”芈洪问道。
“这酒是我在下从海外带过来的,非常遥远。”
“屈巫先生,既然这样,您的这些东西是否可以直接提供给我,我愿意为您在楚国售卖,咱们共同盈利。”
“当然,除了酒,在下还有些好东西,比如这个打火机。”屈巫说着又拿出一支打火机,轻轻一按一串火苗就出来了,让芈洪一家人再次大吃一惊。
“如此神奇的火种,令我等眼界大开,若屈先生愿意供货,茂源一定会惊艳郢都。”芈洪又说道。
“当然,只要芈先生愿意,平等合作可共同获利。”
“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因为听我外甥说屈先生来楚国是为了购买粮食赈灾?”
“是啊,吴国粮荒,现在很多人在生死线上挣扎,在下是丢下其他生意后专程来楚国购买粮食的。”
“屈先生高风亮节,令人佩服。不过现在粮食楚国也紧缺,现在粮食外销不多。”
“楚国毕竟是产量大国,据我所知去年是丰年,而吴国去年因灾歉收。虽然现在是青黄不接,余粮还是有一些的。芈先生,若您能帮上忙,吴国饥民都会对您感恩戴德,我也愿意与您长期保持合作关系,吴国的丝绸等产品质量也是闻名遐迩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御叔说楚
夏姬让人订的大网到货后,即开始找人开始养蛆试验。为此,夏姬找女仆缝制了几副口罩、手套,并定下为四个养蛆人增加补助的规定,以激励他们认真去做。至于具体实施,由他们自己去总结经验,不断改进。
没几天,果然传来已经有成果的消息,竹苑之前养的十几只鸡都很爱吃那些高蛋白的蛆虫。
夏姬很高兴,令那几人尽量扩大规模,增加产量,竹苑的鸡若暂时吃不完就将这些高蛋白虫子晒干碾成粉,以备小鸡孵化成功后使用。
而夏姬的育秧和泥鳅养殖也很顺利,秧苗的成活率高,长势也很好;而水池里的泥鳅也繁殖的很好。这让夏蝉等一些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女主人怎么会想都到这些农民都想不到的办法。
不过夏姬知道这远还没有到要庆功的时候,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是开头而已。
夏府的舍粥铺已经停办,被太后在宫廷外设的太上舍粥铺所取代,之前购买的那些粮食也一并送到太上舍粥铺。这也是夏姬希望的结果,自己办舍粥铺的初心也只是想帮助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并没有想过要从中得到任何的赞誉和影响力,只要他们能够活下来,谁出面都是一样的。
夏御叔这些天并不轻松,虽然楚国攻打郑国的战事已经结束,但是这对陈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为夏御叔接到线人密报,楚国让郑国俯首称臣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陈国,现在楚国在与陈国的边境线上已经出现异动,初步估计几个月以后就会付诸行动。
夏御叔将这个密报告知陈共公后,陈国上层立时又陷入隐隐不安的情绪之中。
这天,夏御叔来到竹苑看望夏姬,将这个情况也告知了夏姬。
“夫人,我前天接到密报,说楚国在郑国战事结束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陈国,现在已经开始备战。”
“啊?楚国为何如此好战?”
“楚国人自称是火神祝融的后裔,当初在商纣王时期,这些楚人一起参与了推翻商王朝的战争,有一定的战功。西周建立之时,分封诸侯,但是爵位高、封地好的都是姬姓诸侯,而楚国人却没有封侯,因而也没有得到任何分封。直到周成王时期才被封为子爵,封地不过五百里,主要任务是抵挡南方的蛮夷部落。”
“所以楚国人对大周非常不满,是吧?”
“是啊,夫人。从血统上看,楚人只是子爵,处于公侯伯子男五个等级中的低位,封地又是身处边缘蛮夷,楚国人心中不服,加上楚人尚武,不断地以武力兼并小国或者蚕食周边国家的领土,楚国变得越来越强大,雄踞一方。由于他们的地处偏远,对大周又心怀不满,因此在进贡上不怎么积极。这引发了周昭王的忌恨,于是周昭王出马三次攻打楚国,结果不但徒劳无功,自己还淹死在了楚国的汉水,这更加深了楚国与大周的矛盾。”
“大人,看来楚国还是很能打啊,周昭王都被他给打败了。”
“是啊,打败周昭王后,楚国便与周室和中原各国形成分庭抗礼之势,现在已经是诸侯国面积最大的国家,后来干脆直接自称为王,与周天子相提并论。”
“但是这种随意攻占别国,至少应该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呵呵,夫人,楚国攻打小国通常都是不需要理由的。随国被楚国攻打时,随国的君上被俘虏后问楚王,说我无罪,你们为何打我们,楚王说因为我是蛮夷。”
“这等好战而又蛮不讲理的强国如若攻打陈国,司马大人和君上会以何种方式抵抗?”夏姬忧心忡忡地问道。
“依靠周定王看来是不可能的,楚国根本就不把大周放在眼里。陈国要自保,还得联络晋国等北方国家来一致抗击。”
“妾身是女流之辈,对国事不敢妄言,只是希望天下少一些杀戮。”夏姬自知春秋战国战乱是常态,大国兼并小国也是正常现象,而最后的结局是秦国一统天下。至于陈国何时被何人所灭,夏姬只恨自己读书时没有留意这段历史,所以只能抱着听天由命、随遇而安的想法。
“你也不用太担心,即使是发生战争,也是要讲规矩和战礼的。如不搞偷袭、逃跑超过五十步不杀等。战争都是双方约定日期,然后列阵完毕同时发起冲锋,如果战车从对方君主战车旁边驶过,还要下车行礼。”
“啊,这还真是君子之间的战争啊,妾身受教了。”夏姬说道,读书时对宋襄公因为拘泥于礼仪而将宋军葬送之事十分不理解,现在才知在春秋时期的确是很讲礼仪,即使是战争都有礼仪。
“楚国人似乎更注重战场礼仪。楚国和晋国邲之战,楚国大败晋国,晋国的车马在前面奔逃,楚国的人在后面追,晋国人的战车陷入泥坑不能前进,于是追赶的楚国人停下了脚步,告诉晋国人车前横木太碍事,应该抽掉,然后晋国人才得以继续逃跑。可是没跑多远,晋国人的马盘旋不前,楚国人又教他们拔掉大旗并扔掉车辕头上的横木,这样就能跑得动了。于是靠着楚国人的帮助,晋国人最后顺利逃了出去。”
“这也太迂腐、太君子了吧?”夏姬笑道。
“是啊,后来逃出去的晋国人转过头来说:我们不像你们楚国人有丰富的逃跑经验啊,反倒是羞辱了帮助他们逃跑的楚人。”夏御叔说道。
“哦,楚国人还真是有趣啊。妾身也知道一些楚国人的趣事,画蛇添足、自相矛盾、刻舟求剑,还有叶公好龙都是发生在楚国人身上的事情。”夏姬说道。
“啊?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啊?说说看。”夏御叔说道。
夏姬一听夏御叔说不知道这些,心知可能这些是楚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己因为是读过这些课文,所以记得。
“那我先讲刻舟求剑的故事。”夏姬说道,然后将刻舟求剑的原文背诵给夏御叔听:“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
夏御叔听得哈哈大笑,说道:“这事只能发生在楚国人生上,他们的处事风格就是这样的。”
“不过笑归笑,这样的对手很难对付,司马大人一定要当心。”夏姬担心地说道。
“是啊,战争打的是国力,我们国小而力弱,要自保不容易。现在除了备战、准备粮草、还有联络北方国家之外,唯有等待时局的变迁。”夏御叔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子嫣初吻
在孙叔敖的撮合下,屈巫与芈洪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互相成为对方的供货方和代理人。而第一次合作,就是芈洪提供屈巫购买的所有粮食,一共十船;而屈巫将自己带过来的二箱白酒、二百只打火机,再加上寿梦给的三斤黄金,作为货款付给芈洪。
为了方便下次合作,芈洪将一块刻有字的郢爰金斜切成二半,芈洪和屈巫各持一半,这样不管是其他什么人去找对方,只要郢爰金能严丝无缝地合在一起,就如面见对方,从而可由下属替代与对方联系。
完成粮食采购任务后,接下来是由芈洪先生安排送货、上船,屈巫和子嫣这才松了一口气。
屈巫和子嫣回到恒昌客栈时已是一更二点,按宵禁规定,一更三点没有特殊的原因就不许在街上走动,所以夜晚还算是比较安全。
之前屈巫总是将子嫣当小孩子对待,所以并未忌讳与子嫣住同一间客房,可是回到客房后,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屈巫有了些与之前不同的感觉。
“子嫣,这几个月一直当你是小孩,但今天忽然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虽然你也是将我当成你亲哥哥,但兄妹还是男女有别,我现在去楼下找店家再开一个房间。”
子嫣一听,非常惊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不行,我一人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我开隔壁的房间就是了,再说都已经宵禁了,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我怕鬼,你不能走。”
“这世上哪有鬼啊?鬼是大人骗小孩才编出来的。”
“不是,天黑真的有鬼,你不在我会被吓死的。”
“子嫣,你都是大人了,不能孩子气了。”
“谁孩子气了?”子嫣扭头说道。
屈巫很无奈,既无法说服她又感觉与她在一个房间不方便了,虽说是这房间有两张床,但毕竟还是在一个空间。
屈巫实在拗不过她,只能随她,等她睡下后,自己也洗漱后睡下了,窝在被子里看手机里的剧。
子嫣见他看剧,也要看,屈巫见她今天不听话,故意不理她,哪知子嫣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过来从屈巫手里抢夺,屈巫忙将手机往被子里藏掖,子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屈巫的被子就扑上去抢夺。
人说男追女隔着山、女追男隔层衫,屈巫之前极力避免与子嫣有肌肤接触,子嫣也因为害羞也不敢牵屈巫的手。
可是此刻两人都穿得单薄,平时刻意回避的肢体接触一下子就被逾越,此刻本是去抢夺手机的子嫣忽然意识到是与她一直敬仰的男神如此亲密地在一起,一瞬间捅破了两人男女大防的界限,几个月积蓄的爱恋瞬间像雪崩一发而不可收,抢夺手机的手不再抢手机,而是死命地抱住屈巫。
屈巫毕竟是血肉之躯的男儿,如何能抵御这软玉温香蛇一般的纠缠?一会儿两人就拥抱在一起了。
子嫣的初吻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屈巫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推开了子嫣,说道:“子嫣,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将来你若跟着我会吃很多苦头的。”
“我不信,那你说说看,你哪些方面不好?”子嫣说道。
“不太会照顾人,而且心很野,总想着有一天周游列国,观景看天下。”
“这算哪门子不好?男人是受女人照顾的,想周游列国是因为你年轻,等过二年你真正成熟了就会静下来的。”
“如果我周游天下,你不反对?”
“你是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为什么要反对?只要你心里牵挂我就足矣。”
屈巫听子嫣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其实自己也曾想过有一天会娶子嫣,只是因为经过了与吴梦瑶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屈巫那时急切地想品尝禁果的好奇心己经淡去,深知很多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真正得到对方的感受才是最甜蜜的,容易得到的往往也容易失去,保持适当的距离感更可以看清对方,也可以看清自己。
第二天,子嫣决定去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子嫣带屈巫来到一座大院前,只见院门紧闭,门外站着两个守护院门的士兵,院门门额上的有一个扁额木牌,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司空府邸。子伯交给屈巫的那卷简牍里,载明这个大院是子嫣家的世袭家产。
屈巫不知司空为何人,问子嫣。子嫣告知屈巫,朝廷设有司马、司寇、司徒、司空四个大臣,司马执掌军队、司寇执掌刑罚、司徒执掌人员、司空管理土地。司空的主要职责是测量土地的远近、辨别土地的好坏,以便授予民众耕种,并编定赋税的征收数额。
物在人已非,子嫣落寞地看着这个已被他人占据的院子,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这里有她金色童年的全部记忆,有父母家人的温馨与爱抚的回忆,而现在她却只能以不相干人的身份眺望,这种悲凉与哀伤有如钝刀割肉,痛彻心扉。
屈巫见子嫣难过,虽然也理解她心里的苦楚,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而子嫣在感受到屈巫的那只大手的温暖后,身上骨节一阵松软,顺势就靠在了屈巫的臂弯围着的怀抱之中。
屈巫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子嫣,帮她擦了擦眼泪,对她说道:“我去大门看看。”
屈巫松开子嫣,走到院门口,对守院门的士兵说道:“军爷吉祥,是这样的,这位女子曾经在这儿住过,她离开郢都很久了,所以想看看,以解相思之愁,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就看一会儿。”屈巫指着子嫣说道。
守院士兵中的一个说道:“既是如此,请你们稍后等我通报。”说着就开门进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御叔问计
夏姬虽然知道在春秋时代,女人不能议论国事,但是由于即将发生的楚国入侵陈国事关自身安危,不得不向夏御叔了解一些军国大事,以便做出自己的判断。
“相公,之前我不怎么关心军事,但是前些日子听姜鹿说起我们夏府除了守卫大院府兵,还在一支世族武装,是这样的吗?”
“的确如此。这些世族武装就在不远专设的军营内,等夫人方便的时候我会带夫人去视察。以夫人的见识,理应知道一些军国大事,只是因为前些时候的确太忙,也就没有和夫人讨论这些事情。”
“妾身也只是好奇而已,相公为国事忍辱负重,妾身非常理解,因此相公若向妾身倾倒一些苦水,妾身会欣然接受。”
“我先给夫人介绍一些兵制常识吧,便于夫人理解。按现行的兵制,国与国之作战方式以车战为主,车兵是主要兵种,兵力的强弱,往往以战车的多少衡量。每辆战车多由四匹马驾挽,一般配有甲士十人。”
“那就是说战车的多少决定了国家军队的力量强弱?”
“是的。在之前,大周朝有规定,诸侯国一般不超过一千乘,所谓千乘之国;而各国卿大夫也可以建立自己的世族武装,但规定是不超过一百乘,所谓百乘之家。这些世族武装虽然不受国家制约,但遇国难当头,亦须为国征战。”
“哦,所以我们家的世族武装也有七十乘。那陈国有多少乘?若是军事机密这个问题就当妾身没有问。”
“我们陈国国力不足,战车虽然号称有千乘,实际上只有八百多乘。但是国力强大的楚国根本就无视周天子的规定,已有战车五千多乘。”
“除了战车,难道就不应该有一点步兵吗?”夏姬记得在电视剧中的古代战争都是以步兵为主。
“你说的步兵,准确地说是叫徒卒,每乘战车都配有徒卒二十。军队由士和农组成,士以习武打仗为主要职事,作战时充任甲士,驾驭战车和充当主力;农即庶人,平时种田,战时充军,充任徒卒。”
“奴隶呢?他们不能在军中任职?”夏姬因为实在现代社会中长大,习惯了人人平等的社会,但是现在身处奴隶制的春秋时期,因而对奴隶制一直颇有微词。
“奴隶没有充任甲士和徒卒的资格,只能随军服杂役,也就是充当挑夫、修路等。”
“现在陈国兵源不足,为何不用这些奴隶来补充?如果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对于他们是莫大的激励。不过妾身不知这个想法是否过于大胆,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夏姬说道。
“夫人的想法是有些大胆,不过细细想来不失为解决兵源不足的应对之道。过会儿为夫再考虑一下,写个奏章,明日早朝御前会议,我会奏请君上。”
“相公,妾身尚有一些积蓄,愿拿出一些壮大我夏府的世族武装。”说着,夏姬从内室取出两个布袋交给夏御叔,夏御叔打开一看,里面足有三十斤黄金。
“夫人真是解了为夫的燃眉之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第二天,早朝上的议题即围绕着楚国的军事威胁而展开。
“各位爱卿,有报称楚国在进攻郑国得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吾国,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应对之策。”陈共公忧心忡忡地对大臣们说道。
“君上,现在郑国已被楚国降服,而陈国处于楚国与郑国夹击之下,若拼死抵抗,凭我国弱小的兵力,必招失败。窃以为应主动与楚国求和,以保全疆域完整。”国卿之一的管奎说道。
“管大人此言差矣。楚国虽然国力强大、气势汹汹,但也要看他分兵多少进攻我国,再加上楚军劳师远征,将士疲惫,而我军以静制动、以逸待劳,未必我国没有取胜的可能。轻易言和必会动摇军心,助长楚军嚣张气焰。再说主动求和,如何保持疆域完整?你以为楚军是来玩过家家游戏的吗?”司马大人夏御叔听到有人言和就火冒三丈。
“司马大人勿激动,管大人只想让大家正视现实,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郑国这次付出了多少。郑国的国力远在陈国之上,其疆域几倍于陈国。如果与楚国发生大规模战争,陈国必有亡国之危。因此,如何止战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制止战事发生,避免亡国之危,不如献上两座城池主动求和,壮士断腕以求国之平安。”另一国卿范锐说道。
“范大人,如此卖国之举亏你说的出口。若未抵抗就俯首称臣、主动献出城池,只会助长楚国的贪婪,而使陈国国力更加弱小。我认为只有不惧战争才能制止战争的发生。陈国虽弱,但只要上下一心,定能挫败强敌。”
“司马大人,喊口号很容易,但喊口号无法御敌。不知司马大人有何具体御敌良策?”范锐用讽刺的眼睛余光瞟了一眼夏御叔。
“君上,下臣认为应将各国卿大夫的世族武装统合起来,统一指挥,这样加上我陈国所有的千乘之军,可以形成一支强大的战车军团;而弥补徒卒上的不足,应该放开奴隶充军,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这样可以对他们形成莫大的鼓励机制。”夏御叔奏请道。
“司马大人,祖上的规矩岂可擅自改动?奴隶充军成何体统?”范锐说道。
“君上,我觉得范大人言之有理,与楚国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正如司马大人所言,若未加抵抗就俯首称臣,势必令楚国得寸进尺,亡我陈国。因此,臣以为应以战求和,即不必作拼死抵抗,但必须有抵抗的姿态,一手备战一手求和,方能化险为夷。”御史大人韩哲说道。
“没想到韩大人精通和稀泥之道,若按你所言,我军将士决无必胜之信念,也许未等敌人前来,先自逃矣。既然要战,就须抱定死战的信念,没有任何军队是抱着畏战的心理取胜的。”司马大人对御史大人的两边讨好十分不满。
“士兵自当有必胜心理,但将领必须有战略眼光,这样才能灵活驾驭强大的军队以免进退失据。”御史大人反唇相讥。
这时陈共公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道:“各位爱卿的意思寡人已知,容寡人仔细斟酌,各位爱卿先行退下吧。”
陈共公不愿即时作出决定,一则要综合各位大臣的意见深思熟悉,二则也不想当大家的面给与自己意见不合者下不了台阶。
早朝过后,陈共公经过思考,决定部分采纳司马大人夏御叔和御史韩哲的建议,放开奴隶充军,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加强战备、以战求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