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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狼吞虎咽     道爷不好惹txt下载     道爷不好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你尽管去死

    这个犯人被押解来的时候脑袋上还戴着头罩,但从他走起路来时佝偻着肩膀和蹒跚的脚步上开看,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犯人,这也是王长生和崔总工特意交代过的条件,年龄越大越好,因为他受的因果也越小。

    王长生随即跟崔总说其他人全都上去,别留下太多了,就走向了被两个狱警押过来的囚犯身前,崔总连忙让其他人都离开山谷下,现场就只剩下了他和一位副总还有慧**师,徐木白。

    王长生伸手拉掉了犯人的头罩,对方的年纪确实很大,大概六十来岁左右,皮肤粗糙布满了皱褶,眼睛无神但表情很平淡,再往下他的手上都是老茧,这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如果换个场合看见这人你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王长生问向狱警道:“他的刑期是什么时候?”

    “判决已经下来了,是在五天之后,本来我们还有个在明天就行刑的,不过他死活不同意过来,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人了”

    “你们能站在旁边一点么,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狱警犹豫了下,崔总上前解释了两句说有自己作保,再说了这犯人戴着手铐和陈重的脚链,山谷下的路又不好走,人哪里能够逃的走?

    狱警离开,就剩下王长生和这个死刑犯,他从怀里掏出烟递了过去,问道:“大爷,贵姓啊?”

    “姓黄,我叫黄宝喜”对方颤着手接过烟,王长生为他点上然后就蹲了下来,黄宝喜两根手指夹着烟走到嘴边后贪婪的抽着,几口就把一根烟给抽没了,可能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抽过烟的缘故,他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王长生将剩下的大半包烟都递给了他。

    两人蹲在地上抽着烟,王长生就好像在和对方拉家常一样问了他的姓名和哪里人,最后仿佛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才问道:“黄宝喜你不怕死?”

    黄宝喜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喷着烟草油味,说道:“怎么会不怕呢,我还有儿子和孙子呢,只是死就死了怕有什么用,但是我不后悔,就这样吧。”

    “你犯的是什么罪?”

    “杀人啊”黄宝喜舔了舔嘴唇,低着脑袋咬着烟头说道:“他们抢我家里的地,那是我一家五口人吃饭的地,一共有二十几亩呢他们就想给两万块钱就算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是强盗么?我们不同意,他们就欺负我的婆娘,还打了我的儿子把他的一条腿都给打断了,强按着我在纸上按下了手印,扔下两万块钱就走了,这两万块是要买我们一家五口的命啊”

    黄宝喜说着说着就长叹了一声,然后掐了烟头又点了一根,接着说道:“他们不想让我家活,那就谁也别活了,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磨了杀猪刀,磨完了之后揣着刀我就过去了,正好碰见他们在村大院里喝酒,一共三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我冲了过去……杀了三个人,都死了,然后我也没跑,就等着警察过来抓我。”

    黄宝喜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他的遭遇用一句话来形容很对,千万不要去招惹一个老实人,老实人狠起来谁也惹不起。

    王长生轻声说道:“黄宝喜,早死几天你愿意么?”

    “反正都是死”黄宝喜低着脑袋说道。

    王长生伸出一根手指,从怀中抽出那把七寸桃木剑,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他又指向天边,说道:“昆仑观历代祖师在上,门中弟子观下行走王长生立誓,保黄宝喜三代后人富贵,平安,安生”

    黄宝喜愣了,似乎没想到会从这个青年嘴里冒出这句话,这是道门中最重的血誓,如有违背必将天谴,受因果反噬。

    王长生说道:“你尽管去死,家里人我来保他们。”

    黄宝喜颤巍巍的伸出两手抱拳,哆嗦着嘴唇说道:“谢谢,谢谢了。”

    “稍后,我交代你的事你照着做就行了……”王长生跟黄宝喜交代完,就走向了崔总工说道:“调一辆工程车过来,在我说的地方挖个坑,然后准备一块石碑两米高就行,不用太重百斤左右就可以了。”

    崔总工皱眉问道:“就只有这些?”

    王长生看着黄宝喜说道:“不只是这些,最重要的是有个敢去死的人。”

    崔总工随后就按照王长生的吩咐调了一辆挖掘车过来,按照王长生的吩咐在距离那跟桥桩一公里外的一处河岸旁挖了个坑,也不算太深,大概一米半左右,那块石碑埋下去正好还能露出一个头。

    王长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朱砂和一根笔,递给黄宝喜说道:“我在地上画一副图,你按照我画的描上去,不用太担心不是很复杂,画起来不会很难。”

    王长生随后用手指随意的在地上画了起来,他画的确实很简单,就是一把剑尖朝下的剑,黄宝喜看了几眼用毛笔沾着朱砂在运过来的石碑上描画着,不算太像但形态还是能看出来的,王长生最后掏出一张符纸在其上写下一串符箓递给黄宝喜说道:“贴在石碑上,然后你亲自抬过去,将石碑放进坑里埋上就行了。”

    崔总不可置信的插了一嘴,问道:“王先生,这就可以了?”

    先前慧**师的一番操作简直可以称为惊天地泣鬼神了,磅礴大气的很,但王长生的布置就显得有点草率和稀疏平常了,怎么看都好像是儿戏一样。

    王长生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对症下药就行了,跟过程没有太大的关系!”

    慧**师忽然感叹着说道:“好一手祸水东引,施主这么做真可谓是神来之笔了”

    王长生双手合十,说道:“稍后还请大师为黄宝喜超度一番,送他进轮回”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施主功德无量,死后当可免入地狱之苦”慧**师点头说道。

    黄宝喜生前虽然犯了杀孽,但杀的乃是恶霸一流,按理来说算是除暴安良也不一定会入十八层地狱,因为有句话叫杀一人而救万人,这乃善举,但是他一连杀了三个,这其中肯定有人罪孽不够,他不免就受了牵连。

    但是,经此一役铸就功德,黄宝喜估计可以免那一难了。

第32章你我皆因果

    其实黄宝喜对王长生和慧师的交谈是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他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管教找到了他,问他愿不愿意提前几天行刑,如果同意的话可以得到一笔所谓的抚恤金,黄宝喜一想左右都是死既然有钱拿那有什么不能同意的,还能给家里留下,于是就在执行书上签了字。

    但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被带到死地虽然早死了几天,却影响了他往后三代家人的人生轨迹,甚至还有他自己死后入阴曹地府到转世投胎的这一段。

    人的命天注定,黄宝喜老实了一辈子最后犯了杀孽,但冥冥之中又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

    死得其所了。

    黄宝喜没有犹豫,他的脑袋里一直都在回忆着王长生跟他说的那句话:“我保你黄家后三代,富贵,平安”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丧钟敲了起来,送着黄宝喜抬起了那块百斤重的石碑一步步的朝着前面的坑走了过去,崔总工和徐木白看着他的步子,忍不住的在想就只是一块石碑而已,能有什么用,难不成比慧师吐的血还要管用不成?

    黄宝喜来到坑边,看了眼坑下,双手用力一抬就将石碑送进了坑底,然后跪在地上将上面的砂石碎土埋在了碑上。

    “亢!”

    忽然间,很多人都听到了自地下传来的一声痛苦的呻吟,这动静有点像是打雷,但听起来到更像是某种东西在哀嚎,还有种压制不住的躁动。

    塘崖山上再次鸟惊飞,水中鱼乱跳,天边的云彩也翻滚了起来。

    王长生淡定的站在离那坑不远的地方,背着手仰着脑袋,略微有些皱眉的看着塘崖山的山顶,直到山头上翻滚的云彩有些逐渐要散了的痕迹,他皱起的眉头也才要散开。

    那块石碑也叫镇龙碑,镇住了南干龙脉络的龙头,石碑上的那把剑就是悬在龙头上的一把剑,让它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慧师双手合十,朝着黄宝喜宣了声佛号,然后恭敬的弯腰行了一礼,以他得道高僧的身份这一拜是祭拜将死的黄宝喜为这两山之间的苍生做的这件大善事。

    黄宝喜手中最后一捧土落在了石碑上,随即他的眼睛就开始迷离了起来,眼眶中的瞳孔正逐渐扩散,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额顶的抬头纹全平了,呼吸间全是一股股的冷气,不到片刻的工夫黄宝喜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这么看似平平无奇的死了。

    龙脉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凡人哪能随意去触碰其威严?

    王长生看了眼他的尸体,转过头跟还在惊愕的崔总工说道:“还请将他的名字和刚才的时辰刻在桥上,以慰他为两山苍生之死,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黄宝喜这种平淡无奇的小人物,他们可能一直都在温饱线上徘徊和挣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但不能否认的是也许他们就只是做了一件事,就远比这个世上任何的人都要高大许多,刻上他的名字,让每一个路过这座桥的人,都能瞻仰这个人。”

    “这个没有问题,但是,真的能够合桥了么?”

    “这个也没有问题。”

    黄宝喜死后尸体就被收了起来,放进了警车中,随后就会送到停尸房去,等着黄家的人过来签字认尸,至于他的死因呢就是静脉注射的死亡方式,王长生和来的狱警打听了下他的户籍情况,黄宝喜住在离岭西两百多公里远的一个村子里,家中现在还有四口人,他的老婆和儿子,儿媳还有个四岁的孙子。

    待到年后从家中回来,王长生会去一趟黄宝喜家,他以昆仑观名义立下的重誓,必然得要保黄家后三代富贵,平安,不管任何状况都不能有误,这就是因果。

    黄宝喜死后,施工方马上就进入到了讨论阶段,然后决定直接把第一个简易快捷的方案提出来再施工,明天就可以进行第一条主索缆的连接了。

    慧师和王长生道了声谢,其实早坐化几年和晚坐化几年,对于这位生死已经全看淡了的高僧是没啥区别的,但总归活着的话还是不错的,这个世上很少会有人不怜惜自己的生命的。

    “四年又一百三十二天,我会与岭南的北山寺坐化,施主如有需要,可前往寺中求去一颗舍利子。”慧师抬头和王长生说道。

    王长生听闻,当即震惊无比,同时脸上也露出一抹难忍的喜色,将近百年了都没有高僧坐化之后出现舍利子了,这种状况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多谢大师慷慨,这枚舍利子我可能会有大用。”王长生躬身行礼道。

    慧师说道:“不用谢我,你我也是因果,这四年阳寿可能会让我再为众生造福,我理应谢你才是。”

    王长生点头说道:“来日再见”

    一天之后,塘崖山上的斜拉索桥开始连接主索缆。

    这一次再施工,除了王长生以外所有的人还是把心都给再提了起来,尽管昨天的变故来的让人惊疑不定,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毕竟这个有点太玄了。

    徐木白看着脸上全无表情的王长生,问道:“你和我来,是不是让你有些麻烦了?”

    徐木白也猜出来了,之前王长生推三阻四的没有出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便指点一二,但后来他还是做了,这就不得不付出点什么代价了。

    王长生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我要是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我,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徐木白静静的看着他,说道:“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忽然间,施工方那边发出了一声声的欢呼,第一条索缆被从桥梁底部牵引到了桥顶,嫁接完成。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要不了多久所有的索缆将会被逐一连接上,这条斜拉索桥要不了多久工程就会竣工了。

    再有半年左右,这条高速公路就可以通车了。

第33章潜移默化下的关系

    过了一天,王长生和徐木白返程回岭南,走了一趟岭西回来之后,很明显的是徐木白对王长生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他们两个之间别管离得有多近但基本上全无交流,最多就是眼神上的交汇,言谈间几乎一天加在一起都说不上五句话,不过现在有了不少的改善,至少话多了起来。

    徐木白在车上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了些公事后,就看着靠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王长生,向前探着身子,问道“王先生不管如何,这次的事要谢谢你了,如果工程被耽误公司会有不小的损失,所以按照规矩,回去后我会让财务给您结算这一次的车马费。”

    王长生也不推辞,点头说了声谢谢,价钱什么的也没问,他觉得的是你高兴就好了。

    “王先生是哪里人?”

    “长安人”

    长安是古都,曾有十三朝在此建都,底蕴丰厚,这座城市充满了浓浓的厚重的历史人文气息,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此地人杰地灵,因为这片土地上最出帝王。

    徐木白兴趣大起的说道“长安?我很喜欢的地方,去了几次都流连忘返,公司也正在打算那边筹备分公司已经提上了日程,大概年后就会成立了,我喜欢吃那里的泡馍和油泼面。”

    “我也会做”

    “真的?”

    王长生说道“我十二岁之后,基本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我……家里的人都比较懒,懒到吃饭这种事都得落在我这孩子身上了”

    徐木白抿嘴笑了“这倒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也很懒的”

    王长生看向他露出了询问的神色,那意思是你从哪里感觉到我懒的,徐木白说道“我看你好像连话都懒得说一样”

    徐木白后面还有句话没有说,比如你懒得和我说,在她二十几岁的人生经历中,见惯了最多的就是身边的男人总会想方设法的和她套着近乎,有事没事都能找个话题出来,王长生这就比较例外了,很明显这是一个你不主动和他开口,他就绝对不会多浪费一点唾沫的人。

    最开始,徐木白以为这人是特立独行,可是十来天都过去了,王长生依旧如此,她就觉得这人真的是懒得和她说话,而不是在欲擒故纵什么的。

    王长生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罢了。”

    徐木白“……”

    在昆仑观里,几位师兄都是闷葫芦那种类型的,除了二师兄的话多了一点,绝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之间都没有任何的交谈,都是各干各的,要么是拿着本经书或者道藏一看就是大半天,要么就是在玉虚峰上习练道术,两三个人坐在一起唠嗑的状态,几乎都是没有的。

    所以这也造就了王长生沉闷的性子,除非是太过感兴趣的事或者东西,否则他多数都是抿着嘴唇不吭声的。

    两台车连续赶路,将近傍晚时分,从岭南的一条高速口上下来,此时已经到了晚高峰时段,再开到徐行村的话恐怕得要很晚了,徐木白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一个饭店,打算吃完饭之后再散了。

    一行人来到一家粤菜馆里,徐木白的口味比较清淡,主要以青菜为主,助理点菜的时候就未免往她的口味上偏了下,徐木白听见后,主动跟助理说道“再要个烧腊和白切鸡。”

    助理顿时一愣,这两样都稍微有点油,据她所知自己的老板以前可是从来都不会碰的,但助理反应的很快看了眼王长生后,就又下了两道菜。

    吃饭的时候,徐木白第一次主动给王长生介绍了下自己身边的班底,助理叫静雯平时负责她的一切生活事物,已经跟她有五六年的时间了,秘书叫马媛某大学中文系毕业,这得算是徐木白身边两个最亲近的人了,除此以外就是那个负责她日常安保的保镖头子了,名叫阎朝,至于这人徐木白只说了个名字就没再往后介绍了,阎朝和王长生的风格几乎非常类似,那就是如果不是有人正对着他说话,阎朝也绝对不会多吭声一个字。

    老板领着员工吃饭,在加上一个懒得说话的王长生,这顿晚饭理所当然就吃的比较沉闷了。

    于此同时,岭南火车站,这个时间段也是火车进站的高峰期,出站口里人头涌动,大批从全国各地来到岭南的人鱼贯而出。

    人群里,有个穿着民族服饰的男子,背着个简单粗糙的蛇皮包,他一走出火车站感受着冬季里还有点闷热的气息,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九阳师弟啊,你到底死在了哪里呢?”

    巫门一位长老的孙子,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在异乡而悄无声息了,为此有人专程赶到了岭南来调查九阳的死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么,这是毋庸置疑的。

    重回岭南之后,徐木白的工作和生活又开始恢复了正轨,依旧是早晚都处于连着转的忙碌中,不过身体却在持续恢复着,要不了半个月估计就能满血复活了。

    王长生照旧,还是徐木白身后的那道影子,不怎么说话也不关心任何的闲事,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挺过两个月,然后和王长蓉一同回家。

    十年未归,他也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只是师傅曾经告诫过他,这一辈子亲缘都很浅,命中犯了三缺,注定和家人是要远离天各一方难常聚的,不然他可能早就从岭南归乡了。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底,距离年关还有一个月左右。

    年底的时候,徐木白更忙了,这个时间段是公司里年终总结的时期,也是商场里各种聚会的时候,徐木白的上班时间提了一个小时,下班则是到了晚上七点,甚至有时要出席什么活动,还得要更晚。

    这天临近晚间的时候,徐木白很难得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办公室ol套装,然后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向来不施粉黛的她还化上了淡妆,脖子上佩戴着串能闪瞎人眼的项链,耳朵上点缀着价值不菲的耳坠。

    徐木白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王长生就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沁香扑鼻而来,他抬起脑袋一扭头就看见了徐木白从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然后他就愣住了。

    当你看惯了一个人同样的一种装束后,对方冷不丁换了一身,那无疑是相当吸睛的。

    更何况,徐木白的自身条件确实不错,各种本钱都很丰厚,要啥有啥。

    “很难得看见你居然也有发呆的时候”徐木白抿嘴笑道。

    王长生更加难得的点头说道“看起来不错……”

    徐木白莞尔一笑。

    今天晚上,徐木白要代表公司参加一场聚会,这个聚会堪称是国内商界的春晚,规模和实力不够的想进也进不来,能来的都是大佬级别的。

    徐木白收拾完,然后忽然扭头看向王长生,想了想说道“我们要去的酒店旁边有一间商场,你是否需要换一件衣裳?”

    王长生常年穿的就是一身长袍,两套换着穿,除非尺码不合适,不然一穿就是多年,身上的长袍已经穿了两年,所以看着有点旧,有些地方都洗的发白了。

    对于穿什么衣服,王长生向来都没有什么追求,只是觉得合身舒服就行了,至于样式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

    王长生轻声道“如果不合适,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徐木白也没强求,摇头说道“那到不用,这个场合没有特定的规矩一定要穿什么”

    埃尔法和奥迪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此时的酒店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放眼望去价值七位数以上的车子,几乎一抓一大把。

    王长生跟在徐木白的身后前往酒店,乘坐电梯往顶层的宴会厅去,他们到达上面的时候厅中已经有不少的人了。

    这种很有局限性的聚会,说白了就是给某一阶层的人创造出个维系交情的机会,毕竟平时大家都很忙,满世界的跑,想要坐下来喝点酒谈谈心什么的很不容易。

    徐木白走到宴会厅门前,回头跟助理和秘书说了声让他们留在外面等着,但是到王长生和阎朝的时候她就顿了下,来参加的人当然不可能带着大把的手下进去了,不然多大的地方都不够用。

    “王先生和我进去,朝哥你领人去休息区等我”徐木白稍微停顿了下说道。

    阎朝没什么表示,他旁边的三位保镖明显明显面色有点不顺,自从王长生忽然跟到徐木白的身边后,他们就感觉自己的存在感被往下拉了不少,曾经寸步不离的待遇,已经被王长生给取代了。

    王长生和徐木白进去后,一个保镖低声说道“朝哥,这算什么事?我们现在成摆设了?”

    阎朝淡淡的问道“不要废话,好好做事,跟你们无关的不要去管,工钱又不会少你们一分”

第34章这个男人

    王长生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一是他常年生活在昆仑山上养成的性子,二就是他们这一类人通常都会有意避开人多的地方,因为人越多气息就会越乱,如果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会受到磁场的影响,十分不利于自己的判断。

    徐木白倒是习惯了,常年游走在这种聚会中,她早就游刃有余了,一踏进宴会厅的时候就俨然成了位忽然降临的女王,她那出类拔萃的身材和颜值,再加上徐行村集团半个掌舵人的身份,她无疑是相当瞩目的。

    明显感觉到有目光汇聚过来,王长生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徐木白的身后,刻意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但仍旧有不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没办法啊王长生的一席长袍在这种场合有点太扎眼了,不过多数的目光看向他后稍微停留了片刻马上就转开了,继续落在了徐木白的身上,她绝对是场中最闪亮的那几朵花之一,因为除了徐木白之外还有几个女性同样比较耀眼。

    有相熟的人看见徐木白进来就来到这边打了声招呼,有侍应生主动过来递给她一杯红酒,王长生往前探着身子小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多喝酒。”

    徐木白说道“我会注意的,点到即止,一会我可能会有些忙你可以在这里随意的逛逛,如果饿了这里也有餐食”

    王长生点头道“是有点饿了。”

    宴会厅二楼,有个很私密的房间,里面坐了七八个人,年龄层次普遍都是中年左右,穿的不见得有多么华丽,但你一看气质的话就能品出来,这些人远比下面宴会厅里的要内敛和雍容了一些。

    “徐盛堂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最近几年徐行村集团的几次商业操作都是出自徐木白之手,评价的话可圈可点,手笔大气,成效斐然,国内商场里能和徐木白这个年龄段比肩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再让这个小姑娘锻炼几年,她可能就是国内唯一的一个女伴巴菲特了,不过也恰恰就可惜了这一点,徐盛堂生的这个是女儿,要是儿子的话他尾巴都得翘上天了,可惜了,以后早晚还得嫁为人妇。”

    落地窗前站着三个手拿酒杯的中年,正低头看着下面的会场,有人看见徐木白走了进来就点评了两句。

    后面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她抿嘴笑道“不是听说徐盛堂要招个上门女婿的么?”

    刚才说话的那人回头说道“生出来的孩子可惜姓徐,可血流的却是异性,总归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这女子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做生意的眼光还可以,但观念就差太多了,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男尊女卑啊,女人怎么就不能接掌家业了呢,我不照样是接的风生水起被人叫一声巾帼女子么”

    “这世上能有几个商界孙二娘啊,你算是个另类,不过么现在看来徐盛堂的女儿也差不多,没准还能把你这个前辈拍死在沙滩上呢,不过话说回来孙常香你都芳心暗许了人家那么久,他怎么还一点表示都没有呢,真打算和你来场只是灵魂上的沟通啊?”

    这帮人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就飘向了房间角落里的沙发上,那里坐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魁梧男子,身材很高但体型绝对很匀称,坐在那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四平八稳,再细看的话还有种掩不住锋芒的味道,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修剪着一根雪茄。

    孙常香眼神幽怨的瞥了过去,唉声叹气的说道“谁让我眼光太独到了呢,大把的护花使者不要,偏偏要剑走偏锋啊。”

    屋里的人谁都知道这个商界孙二娘一直芳心暗许沙发上的那位,但这人的性子似乎太平淡和低调了些,从来没有谁看到过他在公开场合带过什么女伴,多少年了向来都是孑然一身的。

    这时落地窗前有人看见了徐木白身后穿着身长袍的王长生,就说道“说到剑走偏锋你可能比徐木白要差了点,见过这姑娘几次了,她可从来都没有带过什么男人来参加聚会,小道消息上也没提过她和哪家的公子有什么暧昧传出来,今个怎么忽然带个男人来了,还穿着一身褂子,但是长得也有点太普通了些,平平无奇,没啥显眼的地方。”

    王长生确实寒碜了些,他这个人你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一类,走在街上扔一块砖头砸到十个里有七八个是长成了他这样的,然后他还是这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个。

    孙常香忽然回头朝着沙发上的男子说道“秋实,我记得你以前也很喜欢穿这种褂子来的?”

    叫秋实的男人手里刚修剪完的雪茄一顿,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他一走过来窗子前的人马上就朝两边挪了过去,直接就把c位让给了他,很明显这屋中的几位大佬都是以他为贵的。

    秋实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眼神直接掠过场地里所有的人然后看向了王长生,然后他就歪了下脑袋,笑了。

    旁边无人看见的是,秋实的那种笑容特有种春风拂过,温柔一吹的感觉。

    孙常香说道“你们穿的好像料子和样式都差不多呢?”

    秋实转过脑袋,看向旁边刚才点评王长生的人,问道“你说他是跟徐盛堂女儿一起来的?”

    这人顿时略微前倾着身子笑道“是一起的。”

    秋实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徐盛堂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王长生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给注视上了,抬起脑袋张望了几眼,但楼上的那个落地窗私密性很强,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是啥状况,遍寻不到他就又低下头,此时徐木白已经被人给围了起来,他就走向餐桌拿起个盘子随意的捡了几样食物还有一瓶酒,端着走到了宴会厅角落的休息区,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了下来吃着东西,但眼神一直都留意在徐木白那边。

    作为那朵最亮的花,徐木白是很忙碌的,她的身边从来都不缺打招呼和敬酒的人,其中多以年轻男子居多,一茬接着一茬的过来献着殷勤。

    没办法,徐行村集团的名头在那摆着呢,坊间传闻谁要是能搭上了徐行村这艘商业核航母的话,那就等于是一步登天少修炼了千百年,直接就能成仙了,这些年徐行村的发展势头太猛,俨然已经成为了商场中独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在华南至岭南地区,徐行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或者跺跺脚,这片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都得要抖上那么一抖。徐木白是徐盛堂的独女,徐茂公下面最器重的子孙,从她现在的行走轨迹上来看,以后徐行村多半是要由她来掌舵了。

    二楼房间里,叫秋实的人眼光一直随着王长生落在了角落里,然后一看就是半天,孙常香的心思很细腻,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后就忍不住的在他身边小声问道“你认识?”

第35章这个可以有

    秋实没有回她的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八卦了一句,问道“你觉得徐木白和这个年轻人,登对么?”

    孙常香惊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对男女之间的情事这么上心了,你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呢,居然还关心起了两个不相干的人?”

    孙常香说的时候特别幽怨,那种小女人的姿态,看得我见犹怜。

    秋实答非所问的说道“恐怕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那个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好像第一次吃着沙拉,直接拿起瓶子对嘴喝着红酒,连鹅肝酱都不知道该放在面包上吃的年轻人,和徐行村未来的掌舵人之间应该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关系吧?”

    孙常香说道“可能,他身上有什么闪光点是别人看不到的。”

    王长生确实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桌子上那个小碟子里放着的是价格不菲的法式鹅肝酱,只以为是咸菜酱一类的东西,不过吃起来味道倒还不错,于是就用勺子舀起来直接就送到了嘴里,然后就着红酒喝下了肚子。

    也幸亏是他坐在了偏僻的角落里,不然这种另类的吃法恐怕得要贻笑大方了,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有个坦露着肩膀扭着好像水蛇腰一样的女子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王长生的对面,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在大快朵颐。

    王长生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女人愣了许久,直到对方皱眉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王长生才回过了神,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早生几千年的话,恐怕就没有苏妲己什么事了。”

    妲己,通常是狐狸精的代言人,惑乱众生的尤物,王长生对面的女人就是如此,如果非得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这个女人长得很妖。

    妖娆的身材,妖艳的脸蛋。

    徐木白是知性,她则是野性。

    苏妲己听到王长生的这句评价就呆了一下,然后很夸张的仰头笑了,这种花枝乱颤的笑有种特别能颠倒众生的味道,但是苏妲己的余光却发现,对面的人眼睛里看着她的时候很干净,完全没有那种想要一口把人给吞下去的感觉。

    久违了的目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在看着她的男人眼中看到过了。

    王长生刚才说的那句话确实是由衷而出的,那不是撩,是他觉得自己对美好事物的一种称赞,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是王长生生平所仅见的,他自然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本来挺和谐的一幕,在王长生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红酒,然后凑到嘴边直接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小半瓶以后被打乱了,苏妲己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向来都是这么喝酒的嘛?”

    “一直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

    “但这是红酒”

    “不太好喝,有点甜,可惜我在这里没有找到烧刀子,哪怕是青稞酒也行”王长生很正经的说道。

    苏妲己继续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长生,她以为对方是在调侃或者故意在跟她逗闷子,但后来她发现这似乎不是,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都无比的认真,就好像他说的话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一样,这是一个很奇怪和有意思的人。

    苏妲己看了一眼宴会厅那边,问道“这是一个结交或者攀附的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和搭讪着自己想要的关系,怎么就你偏偏坐在了这里?”

    王长生摇头说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进来,那些人……没有我所感兴趣的。”

    如此装比味道非常浓重的一句话,如果换个人来讲的话,苏妲己可能会觉得你吹得有点太大了,但不知为何,她觉得王长生说出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于是她就发现面前这人的身上有种给人很独特的感觉,就仿佛他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一样,这不是贬义的评价,而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出尘。

    当你把一个人扔在与世隔绝的昆仑山玉虚峰上十年之久的话,恐怕你想不出尘都不行了。

    王长生常年与冰雪为伴,面朝雪山背朝天,通读道藏三千三,在气质这方面他确实拿捏的比较另类。

    宴会厅中正在与人交谈的徐木白眼神寻觅着各处角落和旮旯,当她看见沙发上的王长生还有他对面坐着的女子时,眉头不经意的就拧了一下,心里略微有那么点的腻歪,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在她有种自己饲养的宠物忽然间被人给搂抱在怀里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徐木白笑着和面前的人解释了一下,然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拎着礼服的裙摆,朝着这边走了过去。王长生和苏妲己同时转过头,徐木白礼貌的朝着他对面的女子笑了笑,然后跟王长生说道“吃的还合适么,我看你拿的东西好像不是很多。”

    王长生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道“这个咸菜酱的味道不错,就是酒淡了一点,还行吧。”

    两个女人一低头,看着那盘子鹅肝酱,顿时一脸懵逼。

    此时宴会厅里开始有人上台致辞,这种场合总归是要说点开场白介绍下什么的,比如展望未来总结过去一类的,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掌声,一连上去三个人之后,作为华南商界的领头羊,徐行村集团的人肯定也得露面,于是徐木白就被邀请了上去。

    苏妲己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是跟徐木白一起来的?我听说,她参加公众场合的时候,似乎从来都没有带过什么男伴的。”

    王长生摇头说道“不是男伴,是保镖……”

    苏妲己又上下打量着对方,抿嘴笑道“你保她什么啊?”

    王长生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保她无恙,不管是天塌下来还是地陷进去,我都要保她无恙,一根汗毛都不会出事的那种”

    苏妲己看他说的认真,忍不住的追问了一句“你能办得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王长生点头说道“在我这里,这个可以有”

第36章霉运当头

    王长生很认真的在说着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人在饭馆里点菜一样,我说点这个那就会有这个,我说要保她无恙,那徐木白就会一根汗毛都不会掉。

    苏妲己本来想笑,她觉得对方说话的时候有点像是一本正经在赌气的小学生,但他说的那么认真,苏妲己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个看似很普通很平淡,却又透露着一股强悍自信的人。

    自信的男人她见得多了,但像这么自信的,好像还真没有。

    当王长生的话说完之后,忽然间宴会厅棚顶上挂着的水晶吊灯突然就闪了一下,忽明忽暗,紧接着四周墙壁上,走廊里,所有的灯都在顷刻间忽闪忽灭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很多人都愣了愣,想着有可能是电压的问题导致灯光出现了反复。

    台上正在讲话的徐木白也呆了下,但反应很快的笑道:“我想可能是我刚才的发言引起了什么共鸣,来灯光都开始示意了,看来我刚才讲地似乎很好。”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徐木白机智的化解了个小尴尬,酒店的经理冲着衣服上的耳麦说道:“看看一,电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快一点的。”王长生忽然长生而起,抬头看着上面的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还在略微的小幅度的晃悠着,他又低下脑袋眼神在人群中开始寻觅着。苏妲己也有些发愣,嘴里轻“咦”了一声,朝着四周张望起来。楼上那个私密的房间里,秋实抽着雪茄的手就顿了下,低声嘀咕了一句:“有人动了这栋大厦的风水?”

    就在这个瞬间,大厅里有九成九的人都以为是电压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灯光忽闪忽灭了一下,但还有不到一成一的人看出来了,是这栋大厦的风水布局出了问题。

    但凡是几十层以上的大厦,不管是居民住宅,还是办公用地,其实只要是摩天大楼几乎全数在开建之时都会有风水布局,绝大多数是来招财的,也有一部分是用来挡灾或者去煞的。就拿最著名的沪上那块金融中心区域来讲,当年有一栋大厦兴建的时候,被鬼子别有用心的将外观打造成了一把冲天利剑的形状,此种布局在行内来讲叫冲煞,压过这边其他高楼一头,这种做法就是损人然后利己,于是乎当这栋冲天的利剑建成之前就遭遇了强势的反对,到最后不得已稍微改动了一下,就没有搞得那么剑拔弩张,同时在这栋大楼的两旁又再起了两栋,造型都各有千秋,其目的就是用来挡煞,然后来化解这场风水布局的。当年,那是一场内地和鬼子之间的风水大师最经典的布局之战,双方你来我往,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墙梯,你有先招我有后手,斗的是不见硝烟但也照样火药味弥漫。

    后来,双方都知道这么下去的话,几乎就没有谁能是赢家了,肯定得两败俱伤,于是只能握手言和了,所以不知情的人从那几栋大厦下面经过,总会非常诧异,这里的摩天大楼造型为何会如此的怪异,这其实全都出自于一种布局。

    现在的这栋酒店也是如此布局,这都是行业内属于半公开的秘密了,酒店是经营性的场所,古话就讲了开门做生意利字当头,做买卖么赚钱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在兴建之初这家公司就请人看过了,然后就着重的部署了一番,一砖一瓦一层楼都是有心布置的,还有商场那一类的也是一样,全部都有招财或者挡灾的局。

    宴会厅是在酒店的最顶层,占据了整整一层的面积,从内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如果你看平面图,或者是从外部高空向下来看的话,这一层的宴会厅造型呈现了四平八稳的龟壳状,也就是很有名的玄武望天局。

    此局着重体现在了聚财上,宴会厅在酒店的最顶层,稳稳的压住了下方共四十八层的楼层,将财气十拿九稳的给禁锢在了下面。

    而那盏挂在棚顶,高度足有十米左右的巨大水晶吊灯就是玄武望天的阵眼。

    刚才,那盏吊灯忽闪忽灭又晃了几下,就明显是有人动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王长生谨慎的张望着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脚下却朝着宴会厅前面舞台那边走了过去,他的做事作则就是,在出现什么不明变故以后首先要保证自己的状况不出现任何的问题,他现在的状况不包括自己,也包括他说要护着的徐木白。

    一场小变故过后,压根就没引起多少人的留意,几乎眨眼间就过去了,台上的徐木白此时也刚好结束了发言,就将麦克风交给了旁边的主持人,自己提着礼服的裙摆从台上往下走,下来的时候她会经过几步台阶,也不知道是徐木白没有注意脚下,还是礼服的裙摆太长了点,她走到第二个台阶的时候,高跟鞋就踩上了裙摆,随即脚下一个踉跄,人就要从上面一头栽下来了。

    徐木白嘴里冒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裙摆,想要挣扎着抓向什么,下面的人看得也是心头一紧,眼看着徐木白就要从台上摔下来的时候,忽然间一道人影快速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前,王长生上前一步单手就抓住了徐木白的胳膊,然后另外一只手搂上了她的后腰,稳稳的将人给接了下来。

    徐木白被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笑道:“谢谢你了,差一点就出糗了。”

    “没事,正好碰上了。”

    王长生随意的回了一句,然后想可想就盯着看向了她的脸。

    徐木白的面相上出现了略微的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她的面堂有些暗淡,眉心上出现了一抹不可以就看出来的青黑色。

    这是典型的霉运当头的征兆。

    电视或者小说里就有这样的情节,有人走在街上,碰见算命的先生,对方会上前一把拉住你,然后正经的说道:“先生,我看你面堂发黑最近可能要倒霉了啊,我这里给你算一卦如何?”

    这种情况,有八成左右可能是碰到了江湖骗子,但也有可能他真的面堂发黑了,俗称霉运当头。

第37章关于信任,很难

    王长生扶着徐木白从台上下来后,手也并未离开她的腰间,而是直接向下就握上了她的左手,还是五指紧紧相扣的那种握,顿时这姑娘的身子就绷紧了,下意识的就想要把手给抽出来,但她挣扎了两下都没有挣脱开。

    王长生手握得很紧,也很认真的对徐木白说道:“跟我走,这里你不能呆了,过会我在和你解释。”

    徐木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来着,可听着王长生不容置疑和笃定的语调,她到嘴边的问话就又给咽了回去,嘴里就轻轻的“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顺从了。

    王长生拉着徐木白穿过了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见状就诧异的问了一句:“徐小姐,这是临时有事要走了?”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先失陪一下”

    两人走的太过突兀,不免就让人有些疑惑,但徐木白这人的性子就是我高兴了就解释两句,我不高兴了我就是霸道女总裁,话都懒得说两句。

    当王长生和徐木白穿过人群,走向宴会厅门口的时候,靠近门的方向站着个手里端着餐盘,盘子上放着几杯香槟酒的服务生,他见到两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本能的反应就是让到一旁,但他刚往旁边挪了两步,不知怎么的脚下忽然一滑,就朝着一边踉跄着倒了过去,他的身体失去了重心,手里的托盘顿时就不稳了,脱手而出之后正好就朝着徐木白的这个方向甩了过来,盘子上的几杯香槟离开托盘酒水眼看着就洒向了她,王长生伸手一拉就把人拽了过来,同时自己侧身挡了一下。

    “哗啦”托盘掉在了地上,玻璃杯砸到了王长生的脚下,酒水顿时泼了他一身,后背都湿了。

    徐木白略微有点惊慌,还没等她说谢谢呢,王长生直接拉着人快步走出门口,侍应生在后面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徐小姐,这位先生我要不要帮您处理一下?”

    王长生头也没回的拉着徐木白走了,只留给了宴会厅里众人两道背影,他又瞥了眼徐木白的脸上,印堂持续发黑愈发浓重了些,他俩的离去引起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苏妲己站在沙发那边摩挲着下巴,诧异的说道:“这是有人,要祸害徐木白?不过,那个家伙是怎么断出来的……”

    楼上的房间里,秋实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旁边的孙常香很不解的问道:“徐木白这是有什么事了,被人急匆匆的给拉走了,后面还有个年度的评选,听说她也是榜上有名了,奖都不要了么?”

    秋实回过头,朝着后面桌子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说道:“今晚的活动是你主办的,待会给我一份宾客的邀请名单。”

    这中年愣了愣,然后赶忙站起来,拿出手机说道:“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秋实“嗯”了一声转过头,抱着胳膊看着楼下,心里念道:“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级的人物下了这个套,这个我倒不是特别关心,我更好奇的是……你第一次下山,就碰上了这种硬茬子,能交出一份多少分的答卷出来?”

    再说王长生拉着徐木白出来后,休息厅那边阎朝和助理还有秘书也赶了过来,按照预定的时间,他们至少还得要一个半小时才会离开这间会场的,也很惊讶他俩为啥会提前离去。

    王长生也没解释,这种事他就是再多长一张嘴,解释了别人也未必会信,他本来性子也懒,既然没人会信,他就更懒得开口了。

    “电梯在那边”徐木白指着两人后方说道。

    王长生摇头道:“不走电梯,走楼梯。”

    静雯惊诧的说道:“呃,四十九层呢。”

    “咣当”王长生推开楼梯间的门,接着说道:“让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来,现在”

    阎朝皱眉说道:“王先生,徐小姐平日里的安保工作,都是我来负责的,也包括她行动时的安排,你至少也得要和我解释下,我们现在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吧?”

    王长生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好意思,现在不是你做主了,还有,至少这两个月以内你也不是。”

    阎朝身边另外四个保镖,顿时脸色就不善了,徐木白有些头疼的问道:“其实,我也很好奇的”

    “你有什么异议,去问你爹或者你爷爷……”

    徐木白无言以对。

    阎朝扭头朝着一个下手说道:“你从电梯下去,把车开到门口来等着。”

    对方冷笑着说道:“这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有些人总得需要点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的举动来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不然哪能体现他的作用在哪啊”

    阎朝摆手说道:“快去,别废话。”

    王长生无所谓的拉着徐木白开始顺着楼梯往下走,四十九层楼的高度就算不是爬的,是往下,走起来用不上一半也会让人两脚发软的,下到第三十二层的时候,除了阎朝和王长生,另外几人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了,等到第二十几层的时候,体力基本都有些跟不上了。

    这个时候牢骚不免就出来了,除了徐木白以外没人看王长生是有啥好脸色的,他这种完全不讲理的无厘头举动,简直把人都得要折腾个半死了,明明有电梯可以坐不需要两分钟就能下去的事,他偏要走四十九层的楼梯,咋的,当我们都当是属骡子的呢,没事遛腿脚玩啊。

    王长生不敢乘坐电梯,是因为在那个环境里,不受控的因素太多了。

    等下到十几层的时候,所有人的汗水已经把衣服都给快湿透了,特别是徐木白她穿着高跟鞋,明显感觉自己两脚都磨出了血泡,每下一步楼梯脚都疼的特难受。

    “虽然之前我忍了,但不代表我同意你随便支配我的举动,我只是不想忤逆我爷爷和爸爸的安排,王长生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胡闹么?”徐木白终于有点要发火的意思了。

    王长生沉默了一下,回头看着徐木白的一张脸,除了累的香汗淋漓,脸色发红外,她印堂上缭绕的霉运,已经越来越重了。

    “如果今晚你没有任何事,明天一早我主动和徐先生交代,这份工作我胜任不了了。”王长生平淡的说道。

第38章有人要你的命

    王长生生硬的一句话就把徐木白给怼了回去,气氛顿时有些僵硬,但他的手依旧紧拉着她的手,王长生要保证的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徐木白都不能离开自己身旁一米远的距离,更不能走出自己的视线。

    于此同时,阎朝的电话响了,车子已经开到了大厦的正门方向,王长生说了声“知道了”,他们一行人现在来到了第八层,到了这一层一直盘旋向下的楼梯就到头了,从这层往下是一共八层的商场,不管是紧急出口还是电梯都在商场里面。

    王长生推开楼梯间的门,商场这个点人已经很少了,再有半个多小时左右就到了关门的时间了。

    王长生拉着徐木白走过了楼梯口旁的电梯,她忍不住的问还得要走下去么,王长生不为所动,但是等他们走过扶梯的时候徐木白彻底要崩溃了。

    “王长生,我的脚上已经磨出泡了,我实在走不动了,你知不知道穿着高跟鞋下了几十层的楼有多痛苦?”

    王长生看了她一眼,说道:“再坚持一下行么?”

    徐木白的眼睛里顿时红了,她咬着嘴唇说道:“我没有让你解释为什么,但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感受?”

    助理和秘书也连忙说道:“王先生,你看我们已经马上就要出去了,徐总明显已经要坚持不住了,你就算不让坐着电梯下去,我们从扶梯走也没关系啊”

    阎朝皱眉说道:“不过就是下几层楼而已,你觉得天会塌下来么?”

    王长生说道:“天不会塌下来,但是我怕她会出什么事”

    徐木白崩溃的说道:“我不知道从电梯上下去会出什么事,但我知道再走下去,我的脚明天肯定得肿了,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可你总得有个限度吧?”

    王长生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当一个人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时,不管怎么解释其实都是徒劳的,这种质疑下所带来的压力,其实特别让人无奈。

    虽然从宴会厅上下来到现在已经走了四十二层都平安无事,但王长生一点都不敢懈怠,他知道不知什么时候肯定早晚都会出事的,因为有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动了这栋楼的风水,同时勾连上了徐木白,让她自身的运道出现了某种改变,导致她今晚在午夜十二点前必然要出现风波。

    曾经有一部港片就演过类似的情节,电影里的男主角活到三十来岁一直都在倒霉,他小时候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考试门门挂科,后来成年了以后干什么工作都不顺,经常出现各种事端,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喝口凉水都会塞牙,走路脚后跟都会砸到脚面子的倒霉种,曾经有算命的先生说他终生命理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后来,有一位大师看出他的运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原来他家的祖坟被埋在了一个公厕的下面,祖先的尸骨长年累月被屎尿给泡着,这人的运道你说能好到哪里去?

    徐木白的问题没有那么夸张,那位风水大师只是动了这栋楼里的风水布置,以这栋楼中的风水改变了徐木白今晚的运道,王长生不确定的是这个改变到底是会让她倒霉,还是会要了她的命。

    王长生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危险的苗头全都扼杀在摇篮里。

    看着楚楚可怜,明显挺痛苦的徐木白,王长生拉着她转身走向了扶梯,说道:“跟紧我,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乱动。”

    徐木白顿时松了口气,这脚磨的确实相当难受,她明显感觉到脚底有点潮湿,肯定是血泡都给磨破皮了。

    扶梯缓缓向下移动,从第八层到了第七层,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第七层再向下,依旧如此。

    直到来到了第二层,眼看着都望见商场出口的大门了,好几道鄙夷的目光落在了王长生的后背上,但没有人看见,只有徐木白感觉到了,王长生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危险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呼!”徐木白吐了口气,身子就靠在了扶梯的扶手上,感觉脚下实在太难过,她就抬了下脚把高跟鞋给蹬了下去,然后活动着脚踝松快着被鞋子勒疼了的脚丫,扶梯正在向下移动,不过几秒钟后就已经要到达一楼了,眼看着要到底的时候徐木白这才要把鞋给穿上,脚丫子蹬在鞋里脚后跟这时就卡了一下,于是徐木白用力的往下踩了一脚这才穿了进去,于此同时她的脚下传来了“咔”的一声轻响,鞋跟卡在了电梯的槽里。

    你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情形实在是太巧了点,但绝对不是偶然事件,以前曾经就有新闻报道过,一个女子的卡跟鞋被卡在了电梯上,差一点就酿出了大祸。

    徐木白明显也是此种状况,可这时候电梯刚好到达一楼,她还没来得及把鞋跟抽出来,脚下顿时就给绊住了,下行的电梯随即一顿,措手不及的徐木白当即就栽到了地上,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一直防着意外的王长生抖没有反应过来。

    徐木白倒在地上的同时,紧拉着王长生的手就把他也给往地上带了一下,王长生没有抓稳身子就靠在了电梯扶手上,顺着也往下面倒了过去,后面传来了几声惊呼,但仍让人没想到的是,徐木白摔倒以后她的头发就被卷进了扶梯里面,向下移动的电梯瞬间就把她的脑袋给拉了过去,眼看着她大把的头发都被卷了进去以后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王长生顿时松开她的手,右手一掀长袍就从中抽出那把七寸桃木剑,然后手气刀落从她的发间划了过去,他的左手向前按向了电梯下面红色的紧急按钮。

    徐木白的头发瞬间和脑袋分离,一缕长发留在了戛然而止的电梯里,她急促的喘息了好几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王长生要是再晚一步她的脑袋整不好就得卷进去了,就算是不死的话,头皮也得被生生的给扯下一大片来。

    电梯一停,这不到几秒钟的惊魂一幕也过去了,助理和秘书连忙把徐木白给搀了起来,阎朝后面的一个保镖,有些愤慨的说道:“走他么什么楼梯啊,早上了电梯都已经进车里了,哪他么来这么多麻烦事”

    王长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就拉起惊魂未定的徐木白,也没有解释直接说道:“走,快点”

    徐木白被她生硬的拉了起来,秘书从电梯上把她的鞋子给拽了出来,然后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已经停在门前的埃尔法车门被打开,王长生推着她就坐进了车里,后面的阎朝等人上了奥迪a8,两台车开出了商场门前。

    “咕嘟”徐木白咽了口气唾沫,拍了拍胸口,说道:“吓,吓死我了……”

    王长生脸色凝重的看着她,说道:“有人想要你的命,我不确定是谁,但应该不是之前想要谋害你的那些人。”

第39章黑暗里的斗

    王长生的话使得徐木白又是一阵惊愕不已,她很茫然的问道:“怎么又有人要杀我?”

    这个又字用得很好!

    但是王长生却没有解释,因为他很懒,懒得去解释,更因为他也知道,无论怎么说都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今天晚上所有的判断。

    这就像没有人会相信,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未卜先知一样。

    “开车吧!”

    于此同时,在后面那栋大厦里,酒店的某个房间中,窗帘全都拉上了,灯光也都给熄了,一张桌子上放着盏红色的蜡烛,正跳跃着烛火,蜡烛旁边摆着一个草人,就是那种最常见的稻草扎出来的草人,样式很粗糙,跟田间小孩子玩耍时扎的没什么两样,但是这草人的脑袋上贴着张黄纸,纸上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正是徐生白的出生年月。

    此时,草人脑袋上黄纸的光泽已经暗淡了不少,上面的字迹也略显模糊了一些,桌子前的老者拧着眉头盯着草人,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声:“她身边,莫非还有什么高人相助不成,居然没能把她困在这里,反倒是给跑了?”

    这老人也看不出多大的年纪,看起来就是老态龙钟的,穿着一身唐装,须发皆白,脸上除了几道老褶以外,居然还生着几处脓疱,其中有两个不知道是被他给戳破了还是怎么的,脓疱里流出了淡黄色的脓,味道还有些酸臭。

    卜算和风水一道上有种传闻,就是泄露天机太多者会命犯五弊和三缺,更有甚者则就会出现天人五衰之征兆,那就是命不久矣了。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为命,钱,权,犯这些症状都是和一个人的命理有关系,唯天道所不容。

    有句话说的很好叫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其实这句话说的不是善恶终有报这种事,而是对那些行走在江湖上真正能洞彻天机的算命先生和风水大师们所说的。

    天地之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可言,就像人的生老病死,富贵贫穷一样,这都是定数是已经不可更改和忤逆了的,但算命和看风水的却可以凭借自身改变其定理,从而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又或者是为人卜算前事。

    如此一来泄露天机太多,必然会触怒天道,自然就会命犯五弊三缺。

    直到最后出现天人五衰,也就是衣服垢秽,腋下流汗,头上华萎,身生浓疮,到最后的不乐本座,死于非命。

    这老人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银针,捻了两下后在烛火上烤了烤,随即他忽然抬手就插在了草人的胸膛上。

    “我都已经占了先手,这就是个死局罢了,我看你身边有何高人能一直护着你无恙,今晚我来和他斗斗法……”

    其实今个晚上,除了王长生以外,从徐木白开始他们所有人都是云里雾里的谁也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王长生为什么会突然间在宴会厅里就把徐木白给拉走了,也搞不懂明明有电梯可以很快的下去,他却偏偏选择走楼梯,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老说徐木白会出事,然后在下扶梯的时候,她差点就被卷进了电梯里。

    哪怕是现在上了车以后,王长生的眉头也没有松开,脸上一直都挂着担忧的表情。

    那是他们没人知道,王长生感觉出那栋大厦的风水被人动了以后,徐木白的面上出现了霉运当头的面相,这种事往小了说她可能会走路摔个跟头,吃饭会噎住,严重点也有可能会犯血光之灾,但要是霉运太盛的话,徐木白完全都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在从扶梯上下来的时候,王长生就觉察到了这一点,那位大师级的人物,为徐木白设下了个死局,也就是要她命的算计。

    埃尔法从酒店开出来后,行驶在岭南的街道上,徐木白问了他一句要去哪里,是不是回徐行村,王长生跟司机说道快一点开,别顾忌什么违法不违法的了。

    司机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就快速的蹿了出去,王长生伸手就把徐木白的手给拉了过来,说道:“忍着点。”

    徐木白茫然问道:“什么?”

    王长生也没搭话,随手从长袍里抽出桃木剑和一张符纸,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了上,桃木剑随即在她的食指上一划,徐木白的一滴血就滴在了上面,她顿时“哎呀”了一声,王长生的手指在符纸上沾着这滴鲜血快速游走,纸上跃然而出了一道符咒。

    “把这纸贴身带好,不要弄丢了。”王长生卷好符纸递给了她,徐木白捂着流血的手指,无语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礼服说道:“你觉得,我有地方可以放么?”

    王长生沉默着,忽然一拉她的领子,就把那张符纸给扔了进去,徐木白当场就懵逼了。

    这是一道可以挡灾的符箓,总有街头的算命先生为人看卦之后,就会画上一道挡灾符然后说道:“我观你最近有难,这符可以为你挡下一道血光之灾……”

    这种符十个人里九个人画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因为你不到境界是根本画不出来的,王长生此时也有点遗憾,徐茂公当初给他的那串由慧**师炼出来的念珠要是带在身上就好了,前段时间回到岭南就被他放了起来,因为这念珠平时若是带着有点浪费,得需要用红布包上然后供起来,才不会让念珠里的功德消失了,不然今晚给徐木白带上倒是正好了。

    徐木白眨了眨眼睛,看着王长生说道:“你这样都要吓坏我了”

    “嘎吱”突然之间,埃尔法的车身猛地就急刹顿了一下,车挡风玻璃前,一道强光透了过来,车里的人都被惯性带着往前撞了过去,短暂的视线受阻之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见,前方一辆渣土车横着朝这边撞了过来。

    这个地方正直十字路口,一辆超速超载的渣土车来不及刹车,车身顿时失控横着正好撞向了正常行驶的埃尔法。

    “咣当”渣土车的车身,撞上了埃尔法之后向前又推了足有四五米远的距离,直接把埃尔法就给撞到了路边的路灯杆上,倾斜的车厢瞬间就压到了埃尔法上面。

第40章

    埃尔法被路灯杆和渣土车挤在了一起,车厢在惯性下发生了侧翻,将近十五吨的渣土眨眼间就倾泻下来,全都埋在了埃尔法上,几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把整个车身都给埋的严严实实的。

    车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徐木白惊恐的抓着王长生的胳膊,前面的助理和秘书惊声尖叫着,刚刚的撞车就已经让她们受了伤,此时被十几吨的渣土全部掩埋了车里,这种密闭的环境让人瞬间就产生了恐慌感,再加上车中的空气绝对无法让五个人坚持太长的时间,顿时就让他们处于生死徘徊之间。

    惊魂一刻过后,渣土车的司机满脸惊慌的从车里爬了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此时后面的奥迪a8也跟了过来,开车的保镖一脚急刹就停了下来,阎朝和几人快速下来,急促的吩咐道:“快,报警,挖土救人。”

    所有的人都慌了,唯独王长生还算是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这场车祸意外,是因为徐木白今日霉运当头的原因所带来的,但他就在不久之前及时的给了她一道可以挡灾的符,这个意外绝对是有惊无险的。

    酒店房间里,老者看着面前的草人,那根插在脑袋上的银针,突然“啪”的一下就断了,这老者随即“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他豁然起身很是不解的看着桌子。

    “咣当”门外忽然有人开门,走进来后看见断了的银针,还有地上的血滴,就皱眉问道:“三叔公,怎么了?”

    “被反噬了,我有点失策了,跟在徐木白身边的应该是个高人,我强行改变了她今日的运道,连续下了几次手,但每一次都被这人给挡了过去”

    来人不可置信的说道:“在岭南还有能强得过您的先生?”

    老者回头问道:“今天跟在徐木白身边的都有什么人?”

    这人寻思了下,回忆着说道:“除了她平时的随从外,就多了一个年轻人,岁数应该和我差不多,穿着一身长袍,在宴会厅里的时候,徐木白也是被他给突然带走的,就在您动了这里的风水布局以后。”

    “年轻?”

    “对,也就二十几岁,脸很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肯定不是岭南的人。”

    这老者惊讶的说道:“什么时候,后辈中都有这种身手的人了,他绝对不会比我差上多少,连升,能有他的相片么,我要看看”

    “我之前就留意过了,还曾经让人查过他,但是这人全无任何底细”连升从身上掏出手机,找出相片递了过去。

    一共四张相片,从王长生和徐木白进入到宴会厅开始,再到他后来端着餐盘坐在沙发上,之后就是王长生和苏妲己的交谈,最后一张照片是王长生拉着徐木白走出大厅的一瞬间。

    三叔公端详着手机里的王长生的照片,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凝重起来,正常人来讲不管长得是丑还是好,年龄大或者小,一个人的脸上都会有面相,可以观出其人的运势,富贵,长寿与否,或者有无灾病,所有的人都不能避免得了,但也有一种例外完全让人看不出来,那就是此人被刻意的遮掩住了他的命格。

    当年,王长生被他师傅带上昆仑观后,他小师叔为了避免他身上的隐秘被人看出来,宁可损了十年的阳寿也帮他遮掩住了命格,自然无法让人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

    “怎么了叔公?”

    三叔公抬头说道:“如果我今天有什么不测,你马上离开岭南返乡,记住,千万不要想着为我报复对方,这个人我们有可能动不了,唉,贪财了,这份活计不好接啊。”

    连升一把拉住三叔公的胳膊,说道:“叔公,你和我一起走就是了。”

    三叔公摇头说道:“难了,他完全有可能把我给锁上了,不过我今天说什么都得要和他耗一耗,我就想看看所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到底谁会死在沙滩上,我就算敌不过,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三叔公的反应很快,他从王长生被遮掩的面相上就看出来了,此人的背景肯定不一般,毕竟有人肯损耗阳寿替他遮掩命格这种事,他至少就办不到,也没有那个底蕴,三叔公估计对方完全有可能通过徐木白反过来追查上自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三叔公接了这桩生意就断然没有半途毁约的因果,这一行没有这个说法。

    另外一头,被渣土车埋在下面的埃尔法里,王长生按着惊魂未定的徐木白,说道:“把我给你的那张符纸拿出来”

    徐木白从领子里把他塞进去的符纸取了出来,摊开后符纸上赫然已经断开了两截,上面的符咒已经彻底全都花了。

    王长生吐了口气,说道:“没事了,等着外面的人救我们出去。”

    这就是挡灾符箓的效用,只要应验了,不管你出现什么天灾**,都能安然无恙的给避开。

    不光国内有这种挡灾符,离我们不太远的有一个信四面佛的国度,其实更流行这种方式,他们很多人都擅长佩戴佛牌,这种佛牌都是被寺里佛法精深的大师所祭练过,牌里镶嵌着一些大师的头发,指甲更或者是骨灰,被人常年供奉和佩戴了以后,也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阎朝和保镖爬到渣土堆上,直接用两手生生的把土堆给刨出了一道缝隙,全部挖开自然很难,但是只要让车里能有空气流通就没事,埃尔法的车身很坚固,这个吨辆的渣土肯定不能把车给压瘪了。

    十几分钟之后,消防和交警赶了过来,全力挖土救人。

    不到二十分钟,埃尔法一侧的车门就被挖开了,用破拆的工具把车门打开后里面的人就被解救了出来,除了王长生以外其他的人不过就是受了点轻伤和惊吓,并无什么大碍。

    渣土车的司机也被控制住了,然后被警方给带走调查了。

    这个时候,阎朝他们看王长生的眼神就很怪异了,就跟看鬼似的,今天晚上的事来的都太莫名其妙了。

第40章如此莫名其妙

    埃尔法被路灯杆和渣土车挤在了一起,车厢在惯性下发生了侧翻,将近十五吨的渣土眨眼间就倾泻下来,全都埋在了埃尔法上,几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把整个车身都给埋的严严实实的。

    车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徐木白惊恐的抓着王长生的胳膊,前面的助理和秘书惊声尖叫着,刚刚的撞车就已经让她们受了伤,此时被十几吨的渣土全部掩埋了车里,这种密闭的环境让人瞬间就产生了恐慌感,再加上车中的空气绝对无法让五个人坚持太长的时间,顿时就让他们处于生死徘徊之间。

    惊魂一刻过后,渣土车的司机满脸惊慌的从车里爬了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此时后面的奥迪a8也跟了过来,开车的保镖一脚急刹就停了下来,阎朝和几人快速下来,急促的吩咐道:“快,报警,挖土救人。”

    所有的人都慌了,唯独王长生还算是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这场车祸意外,是因为徐木白今日霉运当头的原因所带来的,但他就在不久之前及时的给了她一道可以挡灾的符,这个意外绝对是有惊无险的。

    酒店房间里,老者看着面前的草人,那根插在脑袋上的银针,突然“啪”的一下就断了,这老者随即“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他豁然起身很是不解的看着桌子。

    “咣当”门外忽然有人开门,走进来后看见断了的银针,还有地上的血滴,就皱眉问道:“三叔公,怎么了?”

    “被反噬了,我有点失策了,跟在徐木白身边的应该是个高人,我强行改变了她今日的运道,连续下了几次手,但每一次都被这人给挡了过去”

    来人不可置信的说道:“在岭南还有能强得过您的先生?”

    老者回头问道:“今天跟在徐木白身边的都有什么人?”

    这人寻思了下,回忆着说道:“除了她平时的随从外,就多了一个年轻人,岁数应该和我差不多,穿着一身长袍,在宴会厅里的时候,徐木白也是被他给突然带走的,就在您动了这里的风水布局以后。”

    “年轻?”

    “对,也就二十几岁,脸很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肯定不是岭南的人。”

    这老者惊讶的说道:“什么时候,后辈中都有这种身手的人了,他绝对不会比我差上多少,连升,能有他的相片么,我要看看”

    “我之前就留意过了,还曾经让人查过他,但是这人全无任何底细”连升从身上掏出手机,找出相片递了过去。

    一共四张相片,从王长生和徐木白进入到宴会厅开始,再到他后来端着餐盘坐在沙发上,之后就是王长生和苏妲己的交谈,最后一张照片是王长生拉着徐木白走出大厅的一瞬间。

    三叔公端详着手机里的王长生的照片,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凝重起来,正常人来讲不管长得是丑还是好,年龄大或者小,一个人的脸上都会有面相,可以观出其人的运势,富贵,长寿与否,或者有无灾病,所有的人都不能避免得了,但也有一种例外完全让人看不出来,那就是此人被刻意的遮掩住了他的命格。

    当年,王长生被他师傅带上昆仑观后,他小师叔为了避免他身上的隐秘被人看出来,宁可损了十年的阳寿也帮他遮掩住了命格,自然无法让人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

    “怎么了叔公?”

    三叔公抬头说道:“如果我今天有什么不测,你马上离开岭南返乡,记住,千万不要想着为我报复对方,这个人我们有可能动不了,唉,贪财了,这份活计不好接啊。”

    连升一把拉住三叔公的胳膊,说道:“叔公,你和我一起走就是了。”

    三叔公摇头说道:“难了,他完全有可能把我给锁上了,不过我今天说什么都得要和他耗一耗,我就想看看所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到底谁会死在沙滩上,我就算敌不过,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三叔公的反应很快,他从王长生被遮掩的面相上就看出来了,此人的背景肯定不一般,毕竟有人肯损耗阳寿替他遮掩命格这种事,他至少就办不到,也没有那个底蕴,三叔公估计对方完全有可能通过徐木白反过来追查上自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三叔公接了这桩生意就断然没有半途毁约的因果,这一行没有这个说法。

    另外一头,被渣土车埋在下面的埃尔法里,王长生按着惊魂未定的徐木白,说道:“把我给你的那张符纸拿出来”

    徐木白从领子里把他塞进去的符纸取了出来,摊开后符纸上赫然已经断开了两截,上面的符咒已经彻底全都花了。

    王长生吐了口气,说道:“没事了,等着外面的人救我们出去。”

    这就是挡灾符箓的效用,只要应验了,不管你出现什么天灾**,都能安然无恙的给避开。

    不光国内有这种挡灾符,离我们不太远的有一个信四面佛的国度,其实更流行这种方式,他们很多人都擅长佩戴佛牌,这种佛牌都是被寺里佛法精深的大师所祭练过,牌里镶嵌着一些大师的头发,指甲更或者是骨灰,被人常年供奉和佩戴了以后,也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阎朝和保镖爬到渣土堆上,直接用两手生生的把土堆给刨出了一道缝隙,全部挖开自然很难,但是只要让车里能有空气流通就没事,埃尔法的车身很坚固,这个吨辆的渣土肯定不能把车给压瘪了。

    十几分钟之后,消防和交警赶了过来,全力挖土救人。

    不到二十分钟,埃尔法一侧的车门就被挖开了,用破拆的工具把车门打开后里面的人就被解救了出来,除了王长生以外其他的人不过就是受了点轻伤和惊吓,并无什么大碍。

    渣土车的司机也被控制住了,然后被警方给带走调查了。

    这个时候,阎朝他们看王长生的眼神就很怪异了,就跟看鬼似的,今天晚上的事来的都太莫名其妙了。

第41章伤人最狠乃最亲者

    王长生丝毫不管他人怪异的目光,依旧也是懒得去解释,然后再次拉上徐木白的手,掉头就走了:“车祸的事你留下人来处理,还有,这里你们家有多远?”

    “很近了,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徐木白很顺从的跟助理说道:“静雯你留下处理一下,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好的徐总。”王长生和徐木白走在前面,后边跟着阎朝犹豫了半天后问道:“王先生,还有一辆车”

    “不用了,走一会也行,我和她聊一下”

    徐木白落后王长生半步左右,看着对方一席洗的发白的长袍,脚下穿着千层底的布鞋,如此普通和平凡的人她总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自从认识他以来王长生带给她的一直都是跟迷一样,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看不透,再到现在王长生处处透着的神秘,徐木白的心里冒出了一种想要掀开前面那片迷雾的强烈感觉。

    好奇害死猫,尤其是对男人产生出好奇感的女人,通常的下场都会很惨,比如沦陷!

    徐木白的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王长生忽然头也不回的说道:“见到你父亲之后,有两件事你要和他讲,第一是你的生辰八字都有谁知道,我相信这么隐秘的事,你家里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应该没人会知道,第二个就是我们今天去的那栋楼是谁的,两个问题你和你父亲一定要搞清楚了。”

    这次徐木白没有发问,而是很顺从的说了一声好的。

    幕后的那位大师级的人物,如果手里没有徐木白的生辰八字,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她的运道和那栋楼的风水勾连在一起的,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很重要,这可不是身份证号码,除非是父母或者长辈,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特别像徐家这种大户的人家,对八字的看重更是尤为的注重。

    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泄露了出去,被有心人所知道,对方完全可以估计八字来改变你的一生,甚至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你的命,也无人知晓,往前百年左右大清宫廷里妃子们之间争风吃醋时上演针扎小人的桥段可不少,那都是用八字来做底的。

    就像今天徐木白的遭遇,她的运道被人给篡改了,导致霉运当头,她在扶梯上一头栽下来如果不是王长生见机行事得当,她的死就是一场意外,再到后来那辆撞过来的渣土车,也同样如此。

    哪怕是警方在调查也没有用,因为这完全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真正的做到了杀人不用刀也没见血。

    动那栋楼的风水布局然后再和徐木白的八字勾栏到一起,得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对方完全知晓这栋楼的风水布局,或者更有可能是这栋楼本来就是他布置的,所以不管怎么说都绝对会这楼的所有者有关。

    所以,王长生很轻易的就判断出了,这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谋害徐木白的,绝对是她们徐行村内部的人,甚至更大的可能就是她的哪位亲属。

    至于到底是谁,王长生不关心,他只需要点出来就可以了,王长生在意的是那位幕后风水大师,对方的手段很高,应该位列于风水大师这一级了,按照等级来划分的话,可能会和自己一样,都属于出神的境界。

    穿过两条街就回到了徐行村,到了村里的时候,徐茂公和徐盛堂等徐家人都已经出来了,意外碰上一次可以说叫偶然,要是连续两次的话,就是王长生不说,他们都知道背后肯定有什么问题了。

    徐盛堂连忙迎过来,低声问道:“王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她的命,具体的问题我已经交代给她了,你问她就行了,还有…………”王长生指着徐家门前的徐氏宗祠说道:“把祠堂打开,让她进去,我不回来别放她出来。”

    徐盛堂顿时诧异的问道:“送进祠堂?”

    王长生点头说道:“你们徐家,运势正浓家势兴旺,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让她进去可以庇佑她,再让她给列祖列宗上三炷香,三拜九扣。”

    本来女子是轻易不会入祖宗祠堂的,不过特事特办,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北方可能稍微差一点,在南方很多地方,一个大家族的祠堂其重要性可能比家族产业都要重要,总的说来就是宗祠兴则家族旺,宗祠若破败,后背子孙必然无富无贵,最多也就是平安一生罢了。

    王长生交代完以后,随即就离开了徐行村,他还得要回头去找那位幕后的大师,两人已然已经交过两次手了,那这个梁子肯定就已经结下了,他们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那就是两位大师级的人物若是结仇,几乎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必须最后得分出一方胜负来才可以。

    就两个目的,要么就是打得对方服气,要么就是打得不给他日后有任何报复的可能。

    王长生刚走,阎朝开了一辆车就过来了,停在他旁边放下车窗,说道:“我送你,王先生”

    “好”王长生想了想,点头说道。

    王长生上了车,最初时两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交谈,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阎朝最开始对王长生这个人的印象,是完全没什么印象的,早先徐木白中了九阳的算计后人一直没醒,后来王长生来解决了这事,他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阎朝对王长生产生出兴趣,是在岭西的时候对方找出了南干龙的那条龙眼,然后让那个死刑犯放了一座镇龙碑,当时的阎朝才觉得,王长生很有可能是江湖中传言的那种算命或者风水先生。

    阎朝对这种人并不太了解,甚至以前把他们都归类为了江湖骗子。

    自从那次过后,再加上今晚的经历,阎朝隐约觉得似乎一切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抽烟么,王先生?”阎朝一手开着车,一手抽出烟来递给了他一根。

    王长生接过烟,很直白的说道:“有什么想问我的?”

    “是很好奇,不知道问了您会不会说”

    “又不是什么见得不得人的事,能说的我自然会说的……”

第42章第一次王对王

    阎朝一手开着手,一手夹着烟搭在车窗上问道:“从岭西回来以后再到今天,王先生您似乎改变了我的世界观,我发现我那几年义务教育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有些课本上所说的明明没有的东西,在您这里却真实体现了出来,我很想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是虚构的,但似乎并不是,我很想听您很确定的告诉我一声,这都是真的么?”

    “你才义务教育啊?”王长生惊讶的扭头问道。

    阎朝无语的说道:“先生,这不是重点,好么?”

    但阎朝绝对不知道的是,他旁边这位王先生,连小本都没有毕业呢,十二岁那年就已经辍学了。

    “额,好的”王长生抽着烟,吐了口烟圈,淡淡的说道:“其实真的假的跟你的关系并不大,你前二三十年是怎么活的,那现在该怎么活也怎么活,没有任何的影响,你这么钻牛角尖那就没意思了。”

    阎朝沉默着,然后说道:“我不会自欺欺人”

    王长生叹了口气,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事是真的,泉下有知这句话也是对的,明白了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当然不是说,你的头上三尺有什么神了,指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

    泉下有知指的是九泉,人死后并不是一把火就给烧没了,死人还有死人的去处,那里叫阴曹地府。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前一直以来都有的那些传闻,也不一定是假的。

    阎朝觉得自己抽的烟有点苦,尽管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当王长生亲口承认了以后,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好像被颠覆了一样,就好像母猪忽然之间就可以上树了。

    车停到了酒店的楼下,此时里面的宾客早已离去了,整栋楼上下大多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上面酒店几层中还有房间拉着窗帘亮着灯。

    王长生和阎朝从车上下来,抬起头看着上方,阎朝问道:“王先生是说,背地里下手的那人还会在这里?”

    “应该是的!”王长生认为,既然他和那位大师彼此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那今晚不见个真章分出个胜负,不来场王对上王的对决,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知道对方在这里,自己若是不来那就是他自认弱了人家三分,同理,对方知道他会来,自己若是走了,也照样认为是自愧不如。

    大师都有大师的骄傲,这个尊称可不是空口无凭白叫出来的。

    况且,就算对方不在了,王长生也有办法顺藤摸瓜的找上他,他用这栋楼的风水勾连上了徐木白的生辰八字,改风水局的时候此人也必然会留下自己的气息,王长生是完全可以凭此推断出他的去路的。

    当王长生来到楼下的时候,第八层的某一个房间里,紧闭着的窗帘忽然被拉了开,一道人影站在了窗前,远远的王长生和这人对视了一眼,虽然看不太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他们都知道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于此同时,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里有一辆房车,那位叫秋实的人正坐在车里翻看着手中的一个名册,这是今晚来参见宴会的嘉宾名录,他略微皱着眉头从上扫到了下,也没发现什么他觉得异常的名字。

    “想来这是有人刻意的回避了啊,做得还算干净,仔细。”秋实合上了名册,揉了揉脑袋两边的太阳穴,然后抻了抻懒腰。

    “叮”这时停车场的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快步走过来,到了房车这里后弯下腰说道:“老板,小先生又回来了”

    秋实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种果不其然的表情,他从烟灰缸上拿起雪茄凑到嘴里一边抽着一边想了想,说道:“他要是不回来那这二十几年可就把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开车吧,我们走了。”

    来人诧异的问道:“老板你不留在这里看着小先生?”

    秋实咬着雪茄两手一摊,含混着说道:“虽然说他刚下山就碰到个硬茬子,但真要是因此就折在了岭南,那他还不如收拾铺盖打包滚回山上继续扫雪去,一辈子都别下来得了,我看着他干嘛?小的打不过,老的出来护着?我丢不丢人啊,真是懒得操心”

    “对方想来背景不太简单,在岭南风水大师可不多了,小先生要是因此和对方后面的背景结上仇,恐怕会有点麻烦吧?”

    秋实惊讶着说道:“就你觉得,我们师兄弟需要在乎他是谁么?”

    来人顿时沉默不语,然后拉开车门就准备坐上车里,秋实想了想,忽然说道:“那个,阿南你留下吧,我明早要飞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

    阿南收回腿,点头说道:“明白了,老板。”

    秋实的手指点了点他,慎重的提醒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目标,没有我的指使,你绝对不可以插手,否则你别怪我一脚把你踢出去,保持沉默明白了么?”

    阿南笑道:“老板,我向来都是很听话的。”

    “咣当”秋实翻了翻白眼,拉上车门后说道:“开车,回去了。”

    房车驶离了车库,阿南看见车尾灯消失以后,才从下面乘坐电梯回到了地上,此时正是王长生和酒店八楼那人对视的时候。

    离得虽然有点远,但感觉是很明显的,都是彼此要等的人。

    王长生忽然抬起手朝着上面招了招,那人则是点了点头,他就扭头和阎朝说道:“这附近有没有稍微偏一点的地方?”

    “离得不远,有个城中公园,这个时间了应该没什么人”

    “好,谢谢”

    片刻后三叔公从楼上走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长生,对方的年轻比相片里看着还要有点冲击力,估计也就二十三四岁最多了。

    王长生也在打量着对方,但却看不见三叔公的脸,这人除了身材比较瘦削佝偻着肩膀以外,上身还穿着类似套头衫一样的衣服,将整个脑袋都套给套上了。

第43章好像压了一座山

    虽然没有看见对方的容貌,但这人身上的那股气息让王长生很不舒服,仿佛是垂暮之人临死前从身上透出的那股淡淡的阴气。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有很多将死,阳寿将到的老人都会散发一股很难闻的体味,这种味道你完全说不清是什么,但闻着就是不舒服,会忍不住的让你退避三舍。

    这种味道不是因为人老了不注意卫生冒出来的,而是随着人年龄增大,体内和体表的机能能在逐步丧失大不如前,然后老化之后冒出来的,味道越重离死期越近。

    就像男人身上的汗臭味。

    女人身上的体香。

    都是同一个道理。

    王长生看着对方,良久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何必呢?”

    三叔公淡淡的说道:“我要不是如此,也犯不上冒险去得罪徐行村的人了,那么大个家族要是没有坐镇的供奉,也不太现实,只是我没想到,徐行村请来的人会这么年轻,你有点让我意外了,更让我意外的是你的手段也超乎出了我的意料。”

    王长生摇头说道:“我只是恰好赶上了,我不是谁家的供奉”

    三叔公一愣,然后“嗯”了一声也没多问,伸手说道:“请吧?”

    王长生点头,也伸手示意道:“年长者为尊,您先请。”

    在王长生和对方之间,是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的,言语上自然不会有撕逼的现象,他们简单点来说那就是各为其主,有人花钱请三叔公出手对付徐木白,王长生则是为期两月为对方保驾护航,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而已,此时的交锋是规矩使然。

    在他们这一行中,既然对上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王长生和三叔公一前一后的跟着阎朝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公园,此时的时辰已经过了午夜,路上行人罕至车子也没几辆,他们三人走过去后进到公园里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有不在不远处有两道人影暗中跟了过来,一个是秋实的随从阿南,还有个就是连升。

    王长生和三叔公来到公园里,此时季节已经到了中冬左右,天虽然有点发凉不过公园里的树木还郁郁葱葱的,两人先是对站着,然后不约而同的各自往后退了两步。

    王长生说道:“虽然你年长,我也不会欺你阳寿将近,你划个道出来,你出手我来接。”

    三叔公抬起脑袋,露出一抹深邃的目光,说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出自于何处,据我所知年轻一辈里应该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倒是也有些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可你看着太面生了,我能问一声贵姓么?”

    “姓王,名长生。”

    三叔公愣了愣,拧着眉头仔细思量了很久,他首先是搜罗了下脑袋里有哪个王姓人家会有这种子弟,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轮廓,就又问了一嘴你师从何处。

    这回王长生摇头说道:“师门凋零,师兄弟也没几个,我说了你也未必知道”

    昆仑观人下山,从来都不会标榜自己为观中弟子,这一点主要出自于昆仑观独特的地位,因为曾经的昆仑观树敌太多。

    见对方不说,三叔公也未强求,而是深深地点了下头,他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几跟树枝和石块,又从怀中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罗盘,看着罗盘中的指针转起来以后,他就说道:“阵八为方,天元主四象,坎为离,乾为坤,东有青龙为首,北有玄武坐镇……”

    三叔公手拿罗盘游走四方,随着嘴中轻声吟唱,一根根的树枝被他错落有致的插在了地上,此时这里忽然无风自动,吹得四周的树枝发出“哗啦,哗啦”一声声响,再往后四块普通是石块被他摆在了四方。

    悄然间上空有乌云飘来遮挡住了夜空,一下子就黑了不少。

    树林不远处一条小河的河水,忽然流的稍微快了一点。

    但凡是风水大师级的都有调动天地元气的本事,这种大师在布下风水阵的时候都需要以此为根基的,这跟寻龙点穴差不多,不管是寻龙还是点穴都不只是用眼睛去看的,因为真龙都是在底下不知有多深,人的眼睛能看到哪里去,所以风水师通常都会调动天地元气来深入地下。

    这元气不但能用来布阵,自然也可以用来杀人,早先风水阵本来就是用来对阵杀敌的,比如诸葛武侯最拿手的奇门八卦阵中的八门金锁阵,就是当时最声名卓著的风水杀敌阵。

    阎朝在旁边看起来惊疑不定,外面风和雨顺此地却突然大风吹起,枝叶被吹得“哗啦”直响,地上的树叶和尘土也是被一阵风给带的飘了起来,这种神乎其神的现象明显又超出了他的世界观。

    王长生不为所动,垂着两手静静的看着三叔公下阵,直到对方将那面罗盘放在地上,他忽然抬起脚,重重的踏了下去:“离象杀阵……成!”

    三叔公这一脚跺完,从他布下的阵中忽然升起一股带着强烈杀气的气机,轰然就砸向了对面的王长生。

    这种离象杀阵,脱胎于阴宅风水,是杨公所创。

    当年,风水一脉中的顶级地师级人物,号救贫先生的杨公杨筠松曾经发现了一处上佳的阴宅风水地,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个地方欠缺了一点,那就是此地的位置被四象所钉,人若埋进这片地里就会后人主杀,于是杨公杨筠松就根据撼龙经创出了这座离象杀阵,破了此阴宅的风水,成就了这上佳的阴宅地。

    这离象杀阵冲的四象格局都被冲散了,用来对人自然不在话下。

    那股气机悄然升起后就锁定上了王长生,直接向他袭来,他脚下忽然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伸手一拍长袍,那把七寸长许的桃木剑就从身后“嗖”的一下升上了半空。

    王长生张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剑身上,然后伸出两指遥遥指向身前:“斩!”

    桃木剑身上“嗡”的发出一声颤音,剑尖直接就朝着离象阵斩了过去。

    剑尖斩向气机,两相接触下离得稍远一点的阎朝,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冲击扫向了自己,人顿时被冲的往后止不住的“蹬蹬蹬”一连退了好几步,后背顶在了树上。

    七寸桃木剑一寸寸的向前递进着,好像被一道屏障给遮挡住了一样,悬浮在了空中。

    但是桃木剑每向前递进一寸,三叔公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道冷汗,此阵耗的是他体内的灵气,损耗让他有些吃不消。

    “噗”突然间,三叔公喷出一口鲜血,脚下踉跄着晃了晃,王长生见状两指一绕,以气引剑继续催发。

    当桃木剑眼看着就要冲破离象阵的时候,三叔公瞪着眼睛,也同时凄然的笑了,他忽然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单手指天嘴中说道:“列祖列宗在上,杨家第三十二代后人,杨上堂号晋公,肯请祖宗先人祈福,我愿奉一年阳寿效尤……“

    远处的林中,秋实的那个随从阿南听闻到三叔公的一声爆喝,心中就颤了一下,脱口而出道:“杨公后人?”

    一直以来都有个据说,那就是杨公自他以后就没有后人了,因为当年救贫先生泄露天机太多从而导致无后,其实则不然,他还是留了一脉的,只不过从那以后起,杨家人基本上就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了,很少为人寻龙点穴看山看水了,哪怕就是有出过手的,多数也没有用杨家的名号。

    杨家后人都谨记祖宗留下的遗训,天机不能再泄了,否则杨家之后尽断。

    杨上堂跪地指天,就见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大盛,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这是损耗了自己的阳寿以此为根基强行为离象阵平添了杀机。

    王长生心里又说了句“何必呢”但手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忽然间的他的手腕好像挽了个花,那桃木剑上也不知道是刻着的还是印着的昆仑山脉络,其中有一道山峰居然闪了一闪。

    此地无人,阎朝在后,只有王长生和杨上堂,对方看见那一座山峰后,满脸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昆仑第八峰格桑峰(此为杜撰)你是……”

    杨上堂的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把桃木剑就重重的斩了过去,他只感觉自己身前的离象阵仿佛瞬间就重有千斤,万斤了一般。

    好像,上面被压了一座山。

    “咔嚓!”杨上堂身前的罗盘顿时应声而碎,四分五裂开来以后,碎片甚至被崩向了远处。

    杨上堂身子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两眼中有点茫然和不解也有一道欣慰的表情,因为他最后知道了自己今夜对上的,到底是何人了。

    离象阵一破,身为阵主的杨上堂自然就受了反噬,加上他本就阳寿不多,已然出现了天人五衰的征兆,这最后一剑直接把他身上所剩无多的生机都给耗的一干二净了。

    最后一口气,从杨上堂的嘴中吐了出来,人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气散了,人也走了。

    唐三

第44章还是年轻啊

    杨上堂的尸体趴在地上,脑袋上还扣着那顶帽子,王长生走过来蹲下身子缓缓的翻过他的尸体,摘下帽子后露出了对方满是浓疮的一张脸,还有他身上刺鼻的酸臭味。

    杨上堂为了于他抗衡,以损耗自己一年的阳寿为代价想强行将离象阵提上一层,却没想到自己却倒在了那把桃木剑下。

    这把七寸长许的桃木剑是昆仑观的镇观之宝,剑身上刻着昆仑山的一副山水脉络图,一面印有九座山峰,从主峰玉虚峰开始直到第九峰噶岚峰,为昆仑九峰。

    一面印有两条波澜壮阔的长河,翻滚而来。

    万山之祖的山水脉络,九峰两河,各有神通。

    昆仑第八山格桑峰,重有万万斤,一峰出则压天下。

    王长生看着杨上堂的尸体,站起来后缓缓的朝着地上鞠了一躬,他和对方之间本无任何仇怨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噗嗤”王长生手拿桃木剑一剑插向地下,掀起一片尘土,片刻之后就挖出个深有两米左右的坟坑将对方的尸体放了进去,又把尘土封在坑上铺平。

    王长生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前,用剑尖在树下刻上了一行字。

    “杨家第三十二代杨上堂号晋公,墓于此”

    杨上堂藏在这,可能以后多年都不会有杨家人知晓,也可能一年半载后就被人发现,不过这已不重要了,对王长生来说两人之间已是过眼云烟,再有那就是和他后面杨公家的恩怨纠葛。

    王长生回头看了眼走过来的阎朝,对方看着地上那处微微隆起的土包,问道:“就这么死了?”

    “嗯”

    “这是杀了人啊,你就这么草率的将其埋在了这里,不怕事后警方追查过来?还是说,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法律或者警方?”阎朝好奇的问道,人他也杀过,但绝对不会像王长生这么草率。

    王长生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们不会随意的杀人,因为这是一种因果,轻易没人会去沾染,有句话你一定听过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有一句话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是杀生为孽缘耗三年大功德,我们这种人也是会在乎的,至于你说的法律和警方什么的,也会在意,但不会特别在意,因为我们有都是方式不让他们追查到自己的身上来”

    阎朝愣了愣,才张嘴感叹道:“好羡慕你们啊……”

    随后,王长生和阎朝就离开了这里,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径直回到了徐行村。

    就在他俩离开以后没多久,三叔公的侄子那个叫连升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王长生和杨上堂动手的时候他一直就在远处盯着,当三叔公以离象阵和他对阵之时,连升就知道自己站出来也一点都不会管用了,没必要凭白当个炮灰。

    连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着眼角的泪水,用双手开始刨着地上的土坑,新坟刚起土质较为松软,挖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叔公,叔公啊,我叫你和我一起走的,你怎就不听呢?你本就阳寿不多了,为何不回杨家颐养天年?”杨连升挖的十指上都渗出了血迹,血肉模糊的,指甲都崩裂了,土坑很快就被挖了出来,渐渐的露出了被埋着的尸体。

    “叔公,我带你回家,你还得要送入家中祖坟里呢。”杨连升抹着眼泪,忽然阴狠的咬牙说道:“你放心三叔公,我带你回家以后,就同父亲讲那个叫王长生的人,我杨家一定和他誓死血战到底,还要将他的尸体送入绝阴地里,后代子子孙孙都为奴为娼,永远都无法逃过这个轮回。”

    “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可能想多了。”阿南悄然站在杨连升的身后,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说道。

    几分钟之前,当王长生离去之后,另外一侧观望的阿南就给秋实去了电话。

    “老板,对方报出名号了,是杨公后人杨上堂,应该还有一个他的小辈在附近,没有露头”

    秋实的声音充斥着一股无奈和惆怅的说道:“他下山的时候莫非是踩了狗屎么?一出来就碰到了副本里最难搞的boss,还是那种全回避状态的,杨公啊?我记得他的后人都有多年不出来走动了,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了两个,还让他给遇见了,这狗屎运我真想说一声去他奶奶的。”

    “对方死了,似乎这个杨上堂本就阳寿不多了,强行损耗了一年的阳寿想于小先生对峙,但最后也没能如愿,他死了还有另外一个小辈来了。”

    秋实沉默了半晌,说道:“孩子还是年轻,出手虎头蛇尾的不懂得善后,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年呢?阿南,你知道怎么办了?”

    “明白了,老板。”

    “他的事我不想在正面指手画脚,但不介意在背后帮他处理一下尾巴,杨公后人可以碰上,不过整个杨公家让他现在遇上,就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你做的干净一点,给他一段缓和,成长的阶段,以后过个三年五载的这件事被人再查出来,那我也就袖手旁观了。”

    阿南笑道:“小先生确实有点嫩,不懂得杀个回马枪”

    “挫折和现实会教给他足够的经验的,嗯,还是年轻啊。”

    阿南和秋实结束通话,就悄然间来到了杨连升身后,对方听见后面的声音,就惊恐的回过头,他瞪大了眼睛却只看见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头顶天灵上。

    十几分钟后,杨上堂的坟坑旁边又多了一处坟坑。

    阿南低着脑袋,轻声说道:“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的,但你们错在不该碰上了我们家的小先生,他还年轻是需要锻炼和成长的,你们恰好可以称为他的磨刀石,不过整个杨家要是来磨他这把刀,那就有点太奢侈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阿南朝着两座新坟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心理说了一声:“一路走好吧,逢年过节如果有空,我会给你们烧点纸钱过去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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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爷不好惹介绍:
西有昆仑,昆仑山瀚海八百里,八百里瀚海无人烟,连绵不绝。玉虚峰上昆仑观弟子世代镇守着这片土地上的二十四条龙脉,通读道藏三千三,可铁口直断,能降妖,驱邪,走阴阳通风水。道爷不好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爷不好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爷不好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