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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癞蛤蟆吃天鹅     回到大周当皇帝txt下载     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凉王妃智瑶

    姜子等三人拖着板车进入了凤鸣关,穿过大风镇,因是天色渐晚,还带着死人,太过引人注目,便就寻了处大风镇偏僻的山神庙借宿。

    众人在山神庙安置妥当,准备休息,那板车上突然有人叹息一声,吓得王乔烈等人心神不宁,连连退后。

    英夫紧张的问道:“大哥,诈尸了?”

    王乔烈稳了稳心神,说道:“怕什么,就算是诈尸,他是我们大哥,也不会害我们的。”

    王乔烈小心走上前去,准备扯开白布,看看到底是不是韩少保诈尸了。

    王乔烈慢慢向前走去,突然被姜子拦住,王乔烈正要问他什么,姜子作了嘘势,指着板车白布之下裸露出来的小半块红色衣料,和王乔烈两人,一左一右,拿着刀剑向前。

    姜子打了个手势,和王乔烈轻轻握住白布,二人同时用力,猛地掀开了白布,手中刀剑立时就要砍了过去。

    但见白布之下,板车之上,不仅躺着韩少保,还躺着一名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正是凉军骑兵寻找的凉王妃——智瑶。

    红衣女子智瑶,豆蔻年华,正值青春,面容秀丽,眉目如画。智瑶正仔细的打量着韩少保,面对旁边已是死人的韩少保,智瑶不仅不怕,还由来好奇。

    三人不知道板车里什么时候钻进了红衣女子,皆是大惊,王乔烈怒道:“你是何人,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英夫也道:“你给我下来。”

    姜子看着那红衣女子,以他之谨慎,竟然丝毫没有发现异样,姜子断定,此女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智瑶对王乔烈和英夫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在打量着韩少保,连呼可惜可惜,竟是死得这么早。

    王乔烈和英夫二人联手杀向智瑶,刀剑相向,智瑶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跳下了板车,与二人打斗起来。

    “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大哥身旁?”英夫质问说道。

    智瑶一个凌空侧踢,将英夫逼退,随后翻转身体,想要逃出山神庙。

    “想逃,也不看我王乔烈答不答应!”王乔烈单手抓住智瑶的左腿,一把拽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智瑶在地连滚数圈,起身后躲避王乔烈的追杀,那王乔烈手中寒月刀甚是锋利,招招皆要智瑶的性命。

    智瑶拿出怀中匕首,刺向王乔烈,那王乔烈急忙回档,智瑶忽的收手而回,斜刺王乔烈右肩而去。

    “骗你的,傻小子!”智瑶匕首并未刺向王乔烈肩膀,继而又刺向王乔烈腹部,王乔烈连忙躲避,却是又被智瑶耍了一番。

    “还是骗你的,笨小子!”智瑶一个凌空倒踢,把王乔烈踹飞出去数丈之远。

    王乔烈大怒,起身持寒月刀叫嚷杀来,猛的一刀劈向了智瑶,智瑶侧闪身体,英夫也持剑往其背后杀来。

    英夫和王乔烈一前一后夹击,智瑶一个劈叉,沉下身子,王乔烈和英夫收手不及,刀剑相交,俩人撞了个满怀。

    智瑶逃到别处,见二人互相撞到一起,哈哈一笑,说道:“两个傻小子!”

    王乔烈手握寒月刀,大力劈砍,斩断周遭横梁木材,弄得山神庙是一片狼藉。

    王乔烈被智瑶激怒,乱杀乱砍,误打了英夫,要不是英夫防护得当,当真要追杀他大哥韩少保而去。

    英夫叫道:“三哥,你打我干什么?”

    “五弟莫怪,你且先退到一边,保护好大哥和姜子先生,这妖女留三哥收拾,非逮了她今天不可!”王乔烈怒说道。

    王乔烈不再被智瑶牵着鼻子走,她打她的,我杀我的,没过几招就取得上风,压制住了红衣女子智瑶的气势。

    智瑶不敌,被王乔烈压住,差点被其擒获。想要逃出山神庙,使了个虚招,声东击西之策,迅速向山神庙外逃去。

    王乔烈准备追击,智瑶因是逃得慌张,没探明周围情况,在山神庙外与那守城的医官扁雀撞了个满怀。

    扁雀被智瑶撞得不轻,连连哀嚎,王乔烈、英夫还有三人见状,迅速出了山神庙,围住了智瑶。

    智瑶见逃脱不得,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舒展身体,面有疼痛之意。

    姜子见来人是医官扁雀,忙是问道:“将军怎么来了?”

    扁雀制止说道:“可不是什么将军,不过一小小医官罢了。”

    智瑶颇为不满的说道:“雀叔叔来此,也知道知会一声,把瑶瑶的身体都要撞散架了。”

    “是你出来太过激烈啦,怎么了?何至出个门这般火急火燎的。”扁雀说道。

    王乔烈听闻这红衣女子叫扁雀为叔叔,心是好奇,说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姜子忽然明白了,明白扁雀他小小的守城兵士敢与凉王统领置辩,说道:“在凤鸣关时,凉王统领要检查,那时这位姑娘便已钻进了板车里。”

    扁雀倒是坦然,说道:“不错,不然也不会跟太叔宁置辩了。”

    “原以为你身为小小守城兵士,深明大义,那时心中敬佩于你的胆识,也不过是为了掩护这位姑娘罢了。”姜子犹如被人欺骗了一样,对先前此人的由衷敬佩,原来也是有预谋的计划。

    “说得不错,事实就是如此。凉王无道,就不许我诓骗于他部下吗?”扁雀说道。

    扁雀见王乔烈和英夫手中各握刀剑,又见山神庙里满目狼藉,有打斗之像,便说道:“并无恶意冒犯。适才凉军骑兵追杀瑶瑶,逼不得已之下出此下策。”

    王乔烈愤恨说道:“你为救你亲人,你们就这般亵渎我大哥遗体吗?不觉太过无理了吗?”

    “实在是抱歉。瑶瑶,过来向他们道歉。”扁雀叫道。

    智瑶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向王乔烈三人鞠躬赔罪。既如此,王乔烈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扁雀也于他们有恩。若不是扁雀据理置辩,韩少保遗体怕是又要被凉军骑兵给亵渎一番。

    王乔烈等人告辞要走,扁雀拦住他们说道:“不忙不忙,里面那位兄弟还有气息,还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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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妙手回春

    “什么?”王乔烈、姜子和英夫三人闻听大惊,面露难以置信。

    王乔烈说道:“先生真能救活我大哥?”

    扁雀说道:“老夫自学医术十余年,生平从未遇见这等怪事。令兄脉搏尚在,气息微弱,说死不死,说不死也是死了,各位若是信得过老夫,老夫愿意一试,令兄或能有救。”

    “雀叔叔可是大周神医,救人无数,今天你们碰见了他,算是你们的造化,更是你大哥的造化。”智瑶说道。

    “哎,瑶瑶,不可胡说。”扁雀制止智瑶。

    姜子出于谨慎,实在不相信这世上当真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有些怀疑说道:“先生,你自学医术,世上真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

    智瑶听闻姜子此言,出言讽刺说道:“雀叔叔,你有心,愿救别人,别人却把你当成了江湖骗子。拿着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上,雀叔叔,这回可丢了老脸了吧。”

    扁雀瞧着智瑶,斥说道:“瑶瑶,休要在胡说。再要乱说,雀叔叔就生气了。”

    智瑶冷哼声,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姜子看着那红衣姑娘智瑶,心道是这姑娘如此伶牙俐齿,他只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竟被她这般冷嘲热讽,当真和那韩少保一样,嘴皮子甚是厉害。

    英夫听闻扁雀说韩少保还有救,扑通一声两腿跪地,向扁雀行磕头大礼,哀求说道:“神医,你若当真能救活我大哥,我英夫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伺候报答神医的恩情。”

    王乔烈也道如此,向扁雀跪下,拱手行礼说道:“神医救活我等大哥,我王乔烈以后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智瑶看着王乔烈说道:“若我雀叔叔救活你的大哥,本姑娘要你跟我赔礼道歉,适才在那山神庙里,你出手狠辣,招招皆是死手,要不是本姑娘逃得快些,还真要命尚你手。”

    “神医若能救活大哥,要杀要剐,悉听姑娘尊便。”王乔烈说道。

    “唉。”扁雀对智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忙是搀扶起王乔烈和英夫二人,众人进入山神庙内。

    扁雀率先进入,众人随后,扁雀走到板车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韩少保遗体,扁雀翻看了韩少保的眼颊,又瞧了瞧舌苔,搭手把量脉搏,连呼三声‘奇也’。

    “如何?”姜子问道。

    扁雀放下韩少保的右手,与众人说道:“令兄的面堂发黑,但是舌苔却色泽正常,脉搏细微。按照常理,中毒者,未及时得到解药,毒入心肺,必死无疑。不过令兄身体里,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阻止了毒发,在支撑着令兄的生命。”扁雀想了想,又问道:“令兄是否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能够抵御毒发的解药之类。”

    英夫说道:“解药的确吃过,不过那时已经毒入心肺了。”

    扁雀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是想问你们,令兄在中毒之前,是否已经吃过解药了?”

    姜子等人摇头,姜子说道:“谁人能料到自己会何时中毒,提前吃下解药。世上毒药种类数以万计,相应解药也是不同。即使少保兄弟当真提前吃了解药,他又怎能知道自己会中什么样的毒。胡乱吃解药,恐伤及性命。”

    扁雀摇头,众人还是未懂他的意思,智瑶说道:“雀叔叔的意思是,此人有没有吞食过类似于辟毒珠之类的百毒不侵神药。”

    “这倒不知。那辟毒珠乃是天子才有,大周诸王都不一定有此神药。少保兄弟,看其衣着,和这段时间相处,也不像是贵族王侯子弟。王乔烈、英夫,你们二人是他兄弟,想必对他了解。可知道韩少保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姜子说道。

    姜子如此一问,倒把王乔烈和英夫也问懵了,他们二人也根本不知道韩少保到底从何而来,英夫看着王乔烈说道:“我遇见大哥时,三哥已跟大哥在一起,三哥应该知道大哥家乡何处。”

    “其实我也不知。”王乔烈看着众人,回忆起当时的初次见面场景,无奈说道:“我与大哥相识,是在广陵城的会稽山。那日,大哥和嫂嫂在会稽山被火镰教的风火雷三大堂主围攻,我本就与火镰教有仇,见火镰教三堂主以多欺少,便就拔刀相助。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后面虽有问过大哥从何而来,也曾私下询问过嫂嫂,就连嫂嫂都不知道大哥到底从何而来。”

    智瑶说道:“难不成他还是从天而降吗?”

    “看样子,这个问题必须要他自己来解答了。”扁雀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毛笔,粘了粘嘴里口水,在王乔烈的手上写下了几副药方,说道:“老夫写方子给你,你去抓药熬来喂令兄服下。”

    英夫问道:“神医,我大哥是否有救了?”

    扁雀点头说道:“令兄能活,得益余他体内有神药,说他现在是百毒不侵亦不夸张。令兄原本无碍,是因为你们没有及时医治,才至病情拖成现在这般严重。”

    王乔烈、英夫和姜子三人尴尬一笑,姜子羞愧说道:“差点因为我们的无知,害了少保兄弟,实在是罪过,待少保兄弟醒来,定要向他好好的赔罪。”

    扁雀见王乔烈还未去抓药,愣在原地,问道:“为何还不去?还有其他事?”

    王乔烈不好意思的一笑,尴尬说道:“五弟,姜子先生,你们二人身上可有银子?”

    姜子和英夫各**了摸身上,两手一摊,表示没钱,姜子说道:“往日都是少保兄弟管钱,谁人都不准和他抢这差事。”

    姜子伸手在韩少保身上探了探,未找到银子,把目光看向了扁雀,扁雀也道:“老夫比你等还要穷,哪有银子。”

    众人再把目光转向了智瑶,智瑶无奈说道:“你们这么多男子,身上竟拿不出半分钱来,唉。”智瑶把头上的一枝金钗拿下来,与王乔烈说道:“这金钗还值些钱。我瞧了雀叔叔在你手上写得药方,竟是名贵药材,怕是要些金银。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找个当铺看看本姑娘身上哪里还有值钱的全都典当掉,好给你大哥换钱买药。”

    王乔烈不好意思,向智瑶抱拳行礼说道:“实在是麻烦姑娘了。”

    王乔烈和智瑶二人出了山神庙,扁雀与姜子闲聊了起来,英夫去附近找些热水替韩少保润润身子。

    扁雀说道:“姜子先生大名,老夫也是略有耳闻。老夫虽未涉足中原,但对中原之事也颇为关心。前些日子,听闻楚赵两国发生了摩擦,赵国开始一路势如破竹,连下两城三十三镇,原是胜券在握。却是峰回路转,一败涂地,不仅战果不存,还折损了数座城池。楚国新建新军战力强悍,至此也算打出了名堂,你兵家姜子的名气倒不如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新军有名,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你识得我?”姜子奇道。

    扁雀笑说道:“兵家姜子大名怎能不知,你我皆是诸子百家,自是要相互熟悉。”

    “那你是医家的扁子先生?”姜子猜测道。

    扁雀哈哈一笑,说道:“确是医家不错,但岂敢称呼扁子。”

    “先生的妙手回春,扁子之名亦能堪当。”姜子笑说道。

    “妙手回春不敢当,全是这位少保兄弟的百毒不侵体质救了他一命。如此奇人,大周恐亦难找出第二个。”扁雀说道。

    姜子看着躺着板车上的韩少保,想到他又能活过来,心中自是欢喜,又想到扁雀所说的话,更对韩少保来历有了万分的好奇,心道韩少保,到底从何而来。

    那王乔烈和智瑶去集市买了药回来,智瑶因自小跟随扁雀长大,也颇会医术,因王乔烈等人不懂医术,熬制煎药火候掌控不好,便就亲自动手熬来药,喂韩少保服下。

    王乔烈见那智瑶熬制出来的黑乎乎草药,像是一坨黑土,却也是奇臭无比,说道:“这药奇臭,是何道理?”

    智瑶白了王乔烈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又不是医官,犯得着跟你解释嘛。”

    扁雀说道:“令兄体内之毒,淤积于胸,需要催吐杀毒。野菊花开过客稀,野藤络树金银花。”

    “啥意思?”王乔烈不解。

    姜子说道:“还请姑娘替少保兄弟解毒。”

    智瑶把那熬制好的黑乎乎草药一半涂抹于韩少保脸上,一半合少许水喂韩少保服下。

    众人在边上翘首以盼,王乔烈见韩少保服下药,脸上又被涂抹的黑乎乎一片,久不见韩少保醒来,心中焦急,按捺不住,在边上来回踱步而走。

    智瑶说道:“能不能别在我眼前走来走去,这又不是仙药,那有那么快见效。”

    “这位壮士莫急,再稍等片刻,令兄中毒不浅,需要些时间。”扁雀劝慰着王乔烈说道。

    英夫突然大叫,兴奋的说道:“大哥醒了!”

    王乔烈立马冲了过来,姜子和扁雀寻声望去,智瑶紧紧的盯着韩少保。

    韩少保忽的吐出一口黑血,淤积于胸口的毒血被药物催吐出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有了些感觉,他睁着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忽的看见了王乔烈和英夫,又瞧见了姜子和扁雀,最后兜兜转转之下把目光落在了那红衣女子智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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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智瑶身世

    “我在哪儿?难道我又穿越了吗?”韩少保瞧着附近陌生的环境,喃喃自语说道。

    “大哥,是我,老二,还有老五和姜子先生都在这里。”王乔烈看着韩少保,甚是开心。

    韩少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众人,这才知道自己没有死,还是在这个世界。

    韩少保死而复生,王乔烈和英夫二人再次跪地,向扁雀磕头,感谢的救命之恩。扁雀扶二人起来,道是不必如此,王乔烈和英夫两个响当当的汉子,此刻竟是喜极而泣,却又怕被别人瞧见,连忙擦干了泪水,数番向扁雀道谢。

    “姜子先生何在?”韩少保刚醒,身体空乏虚弱,有气无力。

    姜子握住韩少保的手,轻声说道:“少保兄弟,我在这儿了。”

    韩少保看着姜子,面露微笑,轻声慢语说道:“姜子先生无碍,我就放心了。”

    姜子看着韩少保,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找他,对韩少保这份情谊,更是多了几分。姜子虽未像王乔烈和英夫那般大喜大悲,却也心中十分开心,对韩少保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兄弟心头添了几分认同之感。

    扁雀说道:“这位壮士刚醒,还需静养一番,方能痊愈。我们暂且先不要去打扰他了,瑶瑶你留下照顾这位壮士。”

    王乔烈和英夫找些了草,铺陈于地上,把韩少保从板车上抬下来,随后退出了山神庙,王乔烈向智瑶行礼说道:“麻烦姑娘了。”

    智瑶挥手让王乔烈等人退去,扁雀与三人说道:“如今令兄初醒,不知日后各位何去何从?”

    “神医妙手回春救活了我大哥,是我等恩人,也就不瞒着您了,实诚相告。待大哥身体痊愈,便就动身前往龙城。”王乔烈说道。

    “龙城?可是大周秦王殿下的王城之地?”扁雀问道。

    “不错。大哥重信守诺,受人所托前往龙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王乔烈说道。

    扁雀说道:“三位不是凉国人,亦不是官宦贵族人家。在凤鸣关第一次见各位时,尤其见到王乔兄弟为护他大哥,不惜性命与太叔宁起争执,这份勇气和担当老夫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老夫觉得,你们与其他人不同,身上有股不一样的王者之气。”

    王乔烈听闻倒是心里舒坦,说道:“神医客气了。”

    姜子却拦住扁雀说道:“先生,王者之气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

    扁雀向众人行礼说道:“老夫的确觉得你们有成大事之貌。既如此,老夫有一事相托,还望各位能够成全。”

    姜子制止扁雀,说道:“老先生但说无妨,不必行礼。”

    扁雀看了一眼庙里正在照顾韩少保喂其吃药的智瑶,说道:“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在凤鸣关时太叔宁凉军骑兵称瑶瑶为凉王妃。实不相瞒,瑶瑶是我故人之女,从小养于老夫身边,凉王要纳瑶瑶为新的凉王妃。瑶瑶不愿意,凉王用强逼迫老夫故人,瑶瑶为救她父亲只好顺从。前些日子,凉王准备迎娶瑶瑶,瑶瑶趁机逃了出来,恰巧碰见你们当日推着那位壮士准备过关,便就借此甩脱了凉军骑兵的追击。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老夫相求,请你们带瑶瑶离开大凉。”

    姜子瞧着庙里的红衣女子智瑶,说道:“凉王妃地位尊崇显贵,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为何不愿?”

    “三位有所不知,凉王为人好色,喜新厌旧,性格暴戾,残忍无道,瑶瑶已是他的第八任王妃了。”扁雀说道。

    “第八任?那前面七人都被凉王罢黜了?”姜子问道。

    “唉,若是如此,也算是好的结局了。凉王一旦厌烦,连由头都没有,或赏赐给武将,或直接砍杀。无论两者是何结果,其下场都是凄惨。”扁雀无奈的说道。

    王乔烈说道:“那她的父亲了?”

    “瑶瑶父亲,乃是凉王帐下大将越骑校尉智伯,替凉王南征北战数十年,一身战疮,立下汗马功劳,也是老夫的一生挚友。”扁雀回想起和智瑶父亲智伯初次相识的场面,是在与沙陀的阴山之战中相识,扁雀说道:“那年,瑶瑶只有六岁。老夫医术还不娴熟,跟随越骑校尉将军智伯一起出兵攻击前来边界掠夺的沙陀军。在阴山一战中,智伯还不是越骑校尉,当时的越骑校尉是凉王族弟担任。沙陀军在阴山设下埋伏,并其派出大军引诱,智伯劝诫越骑校尉不可轻率而动,越骑校尉不听,领三万凉军步兵追击沙陀军。在阴山中伏,三万精锐凉军步兵全军覆没,就连越骑校尉本人也都战死。智伯身中九箭,箭箭皆是命中要害,老夫拼死救下智伯,替他拔箭治伤,竟也被老夫将智伯从阎王爷手里救了回来。因此,与智伯结下过命交情,智伯常年征战,其妻因生瑶瑶时难产而死,便就把瑶瑶托付给老夫照顾。阴山一战后,智伯因功升为越骑校尉,便被调到了与沙陀作战的一线位置,常年镇守。凉王忽听智伯有一女,生得花容月貌端庄美丽,便向智伯提出纳为王妃之意。智伯以凉王现有王妃为由拒绝,那凉王竟然当夜就把王妃杀死。如此王上,智伯如何愿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去,岂不是把瑶瑶往死路上推嘛。智伯不愿,左右推脱搪塞,凉王便派兵把智伯抓起来下入大牢,瑶瑶为救父亲,只好同意,在凉王派兵接亲之日逃婚而去。”

    “原来那姑娘是逃婚,怪不得那些凉军骑兵苦苦追寻。不过智瑶姑娘,勇气可嘉,敢逃大凉王上的婚,怕是大周立国以来第一人吧。”王乔烈听扁雀说起他们的事情,倒是对智瑶佩服了起来,女子能有如此胆量,实在罕见。

    “为父如此,智瑶姑娘不容易啊。”姜子感叹说道。

    扁雀说道:“今日之请求,各位如能相助,老夫感激不尽。若是不能相助,还望各位瞧在救活令兄的份上,请不要去向凉王告密。”

    “先生放心,我等不是那样的人。”姜子说道。

    王乔烈说道:“神医莫急,待会问我大哥意下如何。”

    扁雀不无担心的说道:“不知令兄其意何为啊。”

    英夫说道:“神医莫要担心,我大哥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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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抗生素

    智瑶向山神庙外的姜子等人招手说道:“过来一下,他要找你们。”

    王乔烈等人连忙进入庙里,走到韩少保跟前,韩少保在智瑶的搀扶下,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韩少保身体已恢复大半,如此之快的恢复速度,让这个神医扁雀都叹为观止,连呼世间罕见。

    “奶奶个求,下阴刀子害我,差点真的嗝屁了。”韩少保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把那两个下毒害他们的沙陀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听得扁雀和智瑶一脸疑惑,姜子等人却已是习以为常。

    姜子说道:“少保兄弟说话,想来如此,不用大惊小怪,日后自会习惯。”

    韩少保双手抱拳向扁雀和智瑶行礼,说道:“今日韩少保不死,多亏你们二人相救,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扁雀回礼说道:“这位壮士多礼了,是你有齐人之福。”

    “我叫韩少保,别叫我什么壮士了,搞得我有多壮是的。”韩少保说道。

    扁雀被韩少保的话说得一知半解,笑说道:“少保兄弟的奇言怪语,甚是少见,敢问哪里人士?”

    智瑶一改往日泼辣逗趣的样子,于一旁安静的看着韩少保,听着他们说话。

    “我是中国人,我们那里都说新世界普通话,不像你们这里竟说文言文,所以你们听不懂也就不难理解。”韩少保随口一说,倒把众人说得一阵云里雾里,皆是不懂。

    韩少保向王乔烈和英夫二人招了招手,让他们二人过来,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韩少保没好气说道:“老子还没死了,你们就想把我给埋了啊。”

    王乔烈和英夫委屈,英夫说道:“大哥错怪我们了,我们也不知道大哥的身体百毒不侵,我们对大哥之心,天地可鉴啊。”

    “是啊,五弟和我,对大哥丝毫没有不敬陷害大哥之意,要怪就怪大哥的身体百毒不侵,却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误以为大哥死了。”王乔烈不满说道。

    “我尼玛,老子啥时候百毒不侵了?要真像你们说得那样,还能被那王八蛋沙陀人给下毒放倒了?”韩少保说道。

    姜子说道:“少保兄弟,的确怪不得他们,的确是你的身体百毒不侵,沙陀人在米酒里下的毒,并未对你造成伤害。”

    韩少保好奇,心道:“百毒不侵,我啥时候还有这种本事?那以后不就不怕被人下毒了嘛?”

    韩少保还是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心中嘀咕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副本?对嘛,这才像穿越的样子,给点金手指特殊技能啥的,要不然老天爷你让我韩少保这么一个废物穿越到这个世界干嘛啊,找虐啊这是。”

    扁雀说道:“少保兄弟,老夫好奇,你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有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

    “其实我也不知,跟你们一样,你们吃啥我吃啥啊,又没有单独开小灶啥的。”韩少保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小灶?这是什么东西?”扁雀不明白,看着韩少保。

    智瑶一脸好奇的瞧着韩少保,对韩少保的奇言怪语甚是觉得好奇,没来由的想要去了解韩少保。

    “哎哟,就是那个烧饭的土锅,就是个头小一点。”韩少保解释说道。

    扁雀明白韩少保的话,又道:“难道是少保兄弟家乡用得的灶台有特殊之处,能有百毒不侵的效果?”

    扯犊子玩意,这不扯淡嘛!韩少保想说放屁,突然间想到了一种情况,他说道:“或许是抗生素救了我的命。”

    “抗生素?”扁雀不解那是何物,众人也是不懂。

    韩少保越想越对,不然也实在没有合理的解释能说清楚他为何中毒不死的状况了,韩少保说道:“抗生素是我家乡一种特别的草药,平时在身体里潜伏着跟动物冬眠一样,一旦身体被什么外在的有毒东西倾入,就会苏醒过来把那有毒的东西吞噬吃掉,继而可以活命,救人于生死危难之中。你们以为的百毒不侵,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样解释,你们应该能听得懂吧?”

    扁雀对韩少保所说的抗生素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说道:“你口中所说的抗生素能有此奇效,可否拿点给老夫研究揣摩?”

    韩少保心道:“这抗生素几千年后才有,你让我怎么拿给你?难道再穿越回去给你拿来不成?”韩少保摇摇头说道:“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这东西就算拿来,你们也整不明白。而且那东西不易保存,要在零下二三十度才有效果,不然很容易就坏掉了。”

    “老夫自认为大周已是文化先进之地,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大周文明更为先进之地吗?”扁雀难以置信。

    “跟你说,你还真别不信,我家乡的文明,可是比你们这里高上好几个档次了。一个流行性感冒就能传染致死一大片人,在我的家乡,那是分分钟就能治好的小毛病,搁你们这儿,你们能吗?”韩少保提起几千年后的高科技发展,不由的引以为豪。

    韩少保的话,众人半信半疑。

    智瑶说道:“抗生素像你说得这么神奇,真有百毒不侵的效果,可重金买之。”

    “可拉倒吧你!”韩少保摇摇手说道:“有钱你都买不到。这位姑娘是?”

    姜子指着扁雀和智瑶姑娘,向韩少保详细介绍,把刚才在山神庙外扁雀与他们说的话又向韩少保讲解了一遍。

    “既如此,日后定要去少保兄弟的家乡好好参见一番。”扁雀一番心有戚戚的模样。

    扁雀说道:“听说少保兄弟要前往龙城,路上可愿再多带一人?”

    “没问题,只要不怕苦不怕死,我韩少保倒是喜欢热闹。也不知道是不是点子背,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下毒,跟我同路,需要万分小心。倘若丢了性命,我可不管。”韩少保说道。

    “生死之事,存于自己。”扁雀说道。

    韩少保说道:“不过放心,只要我韩少保不嗝屁,我的兄弟朋友就不会有人比我先挂。”

    众人一愣,韩少保笑说解释,随后众人皆是大笑,对韩少保的奇言怪语说话,不觉好笑。

    智瑶说道:“雀叔叔,你不与瑶瑶一起走吗?”

    扁雀说道:“老夫再走,你的父亲可真无知心之人了。老夫在此,多少还能与你父亲相互照料。瑶瑶,一旦逃出了凉国地界,就再也不要回来了,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智瑶不舍,面有伤心,但是无奈之举,说道:“雀叔叔,我父亲托你照顾,以后有机会,瑶瑶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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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大凉玄甲军

    韩少保在山神庙休养了几日后,自觉身体已无恙,便就准备继续出发前往龙城。

    韩少保觉得智瑶一身红衣太过招摇,便就把怀里仅有的一锭金子拿出来,替智瑶置办了身平民百姓衣服,又备了些干粮和水,准备次日清晨出发。

    姜子见韩少保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锭金子,奇道:“少保兄弟,适才我左右找寻不到,你倒是从何拿来?”

    韩少保嘚瑟说道:“开玩笑,我藏起来的东西还能让别人找到。现在身上就这最后一锭金子了,以后两手空空,穷光蛋一个。”

    “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姜子说道。

    在山神庙休养生息了数日,平日皆是靠着扁雀先生救济,韩少保自觉身体已恢复差不多,众人决定次日清晨出发,离开凤鸣关。

    扁雀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帮助韩少保等人出了凤鸣关和曲鸣关十镇,在凤鸣关与曲鸣关交界处的凤鸣山脚下与韩少保等人告辞分别。

    智瑶颇为不舍,数次叫住准备要走的扁雀,那扁雀与智瑶说道:“瑶瑶,一人在外,不可在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少保兄弟众人有大义,他们必会善待于你,等你一切安排妥当,我和你父亲自会去找你。”扁雀向韩少保等人作揖行礼,说道:“各位,万望勿托,老夫拜谢。愿你等一路平安,福星高照。”

    韩少保等人回礼,智瑶眼含泪花,一把抱住了扁雀,犹如小女子一般哭哭啼啼不舍,扁雀狠心掰开智瑶双手,头也不回的骑马走了。

    王乔烈看着智瑶如此伤心哭泣,说道:“姑娘放心,有我王乔烈在,定保姑娘一路平安。”

    众人骑马上路,借道凤鸣山,往北而去。行了小半日路程,穿过凤鸣山,到达了休屠城城门下。

    姜子说道:“过了休屠城,前面就是河东草场,穿过河东草场,再行半月路程便可进入秦王封国。”

    韩少保长叹一声说道:“好啊,终于要到了。这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啊。走,咱们即刻进城。”

    韩少保等一行人骑马前行,进入休屠城内。那休屠城因地处大周边界,受沙陀文化影响,城内建筑颇有沙陀影子,大气磅礴简洁明了,不像大周内陆诸王封国那般雕栏繁琐富丽讲究。

    大周尚武之风在内陆诸王封国内不是那般太强烈,但在边疆休屠城池却是尤为明显,城内几处标志性建筑皆有特色,如演武场、云台阁、天策堂、死士行馆等等,无处不透露出浓烈的尚武之风。

    街道上,凉军黑铁骑兵来回巡逻,虽是此时处于和沙陀交战之中,却仍旧城门大开,各地东南西北商人络绎不绝,人人皆背着刀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有一副天朝上国舍我其谁的霸气。

    韩少保等人未见过这等极富特色的建筑风情,与在中原地区所见的其他诸王城池大不一样,又见这里彪悍的民风习俗,甚是好奇,东张西望瞧着,不由的赞叹说道:“此地民风强悍,人人尚武,比之中原诸王兵民,更有一番新气象。”

    “这里因地处大周边疆,常年与沙陀为首的北方蛮族交战,故而这里全民皆兵,战时为兵,和时为民。常年的战场杀伐,其兵力远比那中原诸王之兵强上数倍。凉王帐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万玄甲军,曾经大败北方十六族三十万大军,以折损三万的代价,斩首除沙陀族外的十六族三十万骑兵几近全部,将北方十六族打得远遁北海,几近灭族。而沙陀族亦是抓住这次机会,统一了北方大半草原,成为草原新的霸主。放眼天下,大周除秦王殿下的北府军,无人能匹敌凉王的玄甲精锐铁军。”姜子说道。

    姜子一些话,让韩少保等人了解了凉王的精锐玄甲军竟是如此凶猛厉害,不由的感叹佩服。

    韩少保心有所想,心叹道:“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在这里当个镇守一方的将军。若能,岂不威风凛凛,风光无限。”

    智瑶不屑说道:“沽名钓誉罢了。”

    “此话不对,在下曾经见识过玄甲军的兵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胜不死绝不撤兵。”姜子说道。

    英夫也道:“大哥,我也曾有所耳闻玄甲军之威名,大周中原诸王皆不主动与凉王发生摩擦。其父曾在赵王帐下大营服役。原先也和智瑶姑娘一样不信,曾有一次老赵王因两王封国边界城池划分一事发生过摩擦,二王互不相让,以致于兵戎相见,相互陈兵于各自边界。凉王派出玄甲骑兵八百人,打得老赵王两万人马丢盔弃甲,两万步兵竟被八百骑兵杀得溃败。而我的父亲,二哥和四哥的父亲,皆是在那场冲突中,死于凉王玄甲军之手。”

    英夫又道:“凉王的玄甲军,并非浪得虚名。老赵王两万步兵打不过凉王八百玄甲骑兵,老赵王此战大败,见识过玄甲骑兵威力,也是基于此次原因,准备开始组建云骑营。”

    “别说得那么玄乎,我还真就不信。”王乔烈说道:“赵王败于凉王,借此组建云骑冲锋营。老赵王没学到玄甲军十成,怎么也该学到了两三城,那为何被陈留王侵占了八年的宁县从不敢派兵夺回?云骑营骑兵又为何被姜子先生训练的楚军新军打得溃不成军?这是何道理?五弟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韩少保看着王乔烈,说道:“老三,你这不是抬杠吗?”

    “我抬什么杠?哪里有杠给我抬?”王乔烈一脸不解。

    英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乔烈的话,姜子说道:“云骑冲锋营不弱,赵王实力也不比楚王和陈留王差,赵王缺得只是一个可以帮他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不过赵王性格优柔寡断,禁不住左右近侍心腹的劝说,关键时刻拿不定注意。韩少保的叔父韩成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赵王若能用人不疑,自始至终相信韩成子,或许谁胜谁败鹿死谁手也未尝可知。”

    “姜子先生的话,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其他人不清楚,老三你能不知吗?那日我和你各为我叔父的执戟郎,对赵王为人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禁不住那百里云和其武将的三两句挑拨,便就改了初衷坏了规矩,这样的王上,焉能不败!那陈留王虽然无道,把军国大事交给慕容纨一人处理,绝不插手,那慕容纨未出一兵一卒,邀请楚王出兵解决调和。虽最后割了城池赔于楚王,但又从赵王处拿了两座城池,这么算来,慕容纨也算是个人物,最后还是他陈留王赚了。而赵王,就因为朝令夕改犹犹豫豫,才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少保的话通透在理,两相互为比较,一目了然,姜子连连点头认同,韩少保此话在理。

    王乔烈被韩少保这么一点拨,倒也明白了,赵王之所以会打败,即是性格决定命运,成也败也皆早已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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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想什么来什么

    众人穿过休屠城,出了城池,快马加鞭往北又走了两关十二镇,即将到达太鸣关。

    姜子指着前方不远的太鸣关,说道:“过了前面太鸣关三镇,便就出了休屠城地界,进入河东草原。”

    韩少保开心大叫道:“过了前面那两百里草原,就是秦王的地盘,龙城已经近在咫尺了。”

    众人骑马而去,呼啸奔腾,欢呼雀跃,甚是开心。

    太鸣关城门前,站着一队凉军骑兵,韩少保远远瞧去,隐隐有队人马正翘首以待他们。

    韩少保边骑马边心中嘀咕道:“这里我又没有熟人,前方那些人难道是仰慕小爷的大名,想一睹小爷的风采,故而列队欢迎我们?”

    随着众人骑马越来越近,渐渐看清了太鸣关城下的那队人马,韩少保心道:“别他娘的是凉军人马,那不完犊子了嘛。”

    “不好!”姜子突然大叫一声,赶紧勒住胯下坐骑,说道:“前面是凉军骑兵统领太叔宁,行踪已败露,咱们赶紧绕道走。”

    众人纷纷勒马停下,韩少保问道:“太叔宁是谁?”

    “少保兄弟有所不知,智瑶姑娘是凉王王妃,前些日子逃婚出来,凉王派统领大人太叔宁正到处搜捕。看样子,我们的踪迹被太叔宁发现了。一旦骑兵发现,后面大队人马随后便到,咱们要赶紧走。”姜子说道。

    韩少保看着一身素衣的智瑶,再看前面太鸣关城下的凉军骑兵,心中坑骂了一句,骂道:“娘的,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众人勒马绕行,姜子先行带路,众人跟后。那太鸣关城下的凉军士兵见姜子等人不进反退,当下拍马来追。

    韩少保等人往东北方向骑马而逃,行不过百米,前方杀出一队十余人凉军骑兵,拦住了韩少保等人的去路。

    姜子抽出长剑,叫道:“冲杀过去,决不能被他们前后包围夹击!”

    姜子一马当先,余下众人也纷纷手握刀剑向其凉军骑兵冲杀过来。

    凉军骑兵清一色黑色玄甲,个个身负弓弩长剑马刀匕首,韩少保看了心中一愣,难道他们是玄甲军?

    不容分神多想,姜子带领韩少保等人已经冲入凉军骑兵之中,相互厮杀起来。

    那些玄甲骑兵个个都是高手,十余人将韩少保等人团团围住,韩少保奋力拼杀,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斩杀一名玄甲兵。

    玄甲兵极难对付,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手脚功夫厉害,更是因为他们身上穿戴的黑色玄甲,寻常刀剑根本砍刺不透,不能伤其分毫。再加上胯下宝驹皆是良配,行如风,攻如锋,不动如松,稳如泰山坐钟。如此作战,焉能不是一鼓作气长驱直入所向披靡。

    智瑶手中长剑砍在玄甲兵身上,长剑竟是被那玄甲震断两截。智瑶赤手空拳和玄甲骑兵作战,玄甲骑兵重装保护,智瑶怎能是其对手。数招之下已被玄甲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即刻就要落败被俘。韩少保拍马挺剑来刺智瑶身边玄甲兵,智瑶被那几名玄甲兵压制得数番险境,几近生死。韩少保手中赤子剑乃是大周名剑,极为锋利,能砍断玄甲,将其玄甲兵斩落马下。

    韩少保护住智瑶,与姜子等人大叫道:“姜子先生,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

    英夫护在姜子身边左右,俩人合力砍杀凉军玄甲兵,姜子大叫道:“太叔宁迫在眉睫,一旦被其合围,咱们插翅也难逃。少保兄弟,你我各自分开,引兵而去,决不能被他们合围。”

    “好,就听先生之言,那咱们在什么地方汇合?”韩少保一边护在智瑶一边厮杀于玄甲兵之中。

    “太鸣关三镇之外草原汇合。”姜子避开两名玄甲兵左右夹击,与英夫二人马上作战与玄甲兵。

    “老规矩,老三老五,你们二人保护姜子先生,我负责去引开太叔宁的玄甲骑兵。”韩少保叫道。

    王乔烈叫道:“大哥,那智瑶姑娘怎么办?跟你,还是跟我们?”

    韩少保赤子剑一剑刺中玄甲兵胸膛,将其玄甲刺透,当场毙命了那玄甲兵,溅了韩少保一脸血水。

    韩少保看着被玄甲兵围住厮杀的智瑶,向智瑶伸手说道:“智瑶姑娘,跟我走吧,我的小红马迅极如风。”

    智瑶看着王乔烈,又看了看韩少保,伸手握住韩少保,被韩少保一把拉了过来,骑在了小红马上。

    姜子见太叔宁所带骑兵只有十数步之遥,再不走便被合围,大声说道:“听我命令,散开!”

    “哪里逃!”太叔宁骑马冲来,手中长枪直刺韩少保而去。

    韩少保压下智瑶身体,大叫道:“抱好马颈,死不松手!”

    韩少保挥舞手中赤子剑与太叔宁马上厮杀,姜子带着王乔烈和英夫二人迅速向另外一处逃去。

    英夫见韩少保被太叔宁缠住不得脱身,想要回身,被韩少保呵斥离去,大骂道:“你们二人敢不听姜子先生命令,老子弄死我们。给我滚蛋,老子命大,死不了!”

    “一个也别想跑!”太叔宁大叫一声,命令道:“都统大人,那三人就交给你了,要是跑了他们,我定斩不饶!”

    王乔烈、英夫和姜子三人骑马迅速冲出玄甲兵,引得先前那队玄甲兵迅速追击他们而去。

    那韩少保与太叔宁剑枪厮杀,马嘶长鸣,被太叔宁缠住不得走脱。智瑶双手抱住马颈,低头闭眼吓得面有死色,听闻耳边韩少保与玄甲兵作战,血洒衣襟,嘶吼之声不觉于耳。

    太叔宁长枪刺向韩少保,韩少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握赤子剑,照面劈下,就把太叔宁的长枪劈断两截,韩少保见太叔宁无乘手兵器御敌,赤子剑在手,连忙抢攻,竟是打得太叔宁连连退后,被其上来两名玄甲兵救下。

    韩少保斩杀两名玄甲兵,指着相反方向,大叫一声说道:“看,那里有飞碟!”

    众玄甲兵疑惑,掉头看去,韩少保赶紧脚底抹油,拍马而走。那群玄甲兵什么也没看到,知晓被韩少保所欺骗,大怒之下,奋而追之,一副至死不休的态势。

    韩少保胯下小红马,脚力极快,是为天下宝驹,虽负有两人,却仍将太叔宁等玄甲兵甩落在后,一路向西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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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虽死犹生

    韩少保和姜子分散逃去,各引一队凉军玄甲兵追击而去。

    韩少保和智瑶共乘小红马,那小红马也极为争气,虽驼负两人,仍旧迅极如风,把太叔宁那队玄甲兵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凉军骑兵统领大人太叔宁见胯下坐骑脚力不及,心生一计,命令余下玄甲兵继续追击,自己折道另走他路。

    太叔宁对休屠城地势烂熟于心,抄近道追击韩少保和智瑶。

    韩少保和智瑶骑马,向东北方向太鸣山上逃去,在那半山腰上被抄近道赶来的太叔宁拦住。

    韩少保见前方出现太叔宁一骑,心下歹心,手中赤子剑高举,骑乘小红马冲杀过去。

    太叔宁长枪先前已被韩少保赤子剑砍断两截,拿出身上佩剑与韩少保接敌厮杀,以硬碰硬,将韩少保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和后面追赶的玄甲兵把韩少保和智瑶死死围住,任凭韩少保左右冲击,都不能杀出包围。

    韩少保已杀得性起,浑身上下无不鲜血淋淋,就连小红马都被血水沾染成了匹血马。

    智瑶抱着马颈,听闻身后的韩少保与玄甲兵杀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心下不忍,松开马颈,拿出长剑助其韩少保杀敌玄甲兵。

    太叔宁率领的七八名玄甲兵恐伤到凉王妃智瑶,命令暂且后退,围而不攻,太叔宁说道:“凉王妃,只要你跟我们走,这小子本大人或可留他一命。”

    智瑶看着韩少保血战不退的样子,心中疼惜,见眼前这个才与他见面不过两三次的韩少保因为她如此受难,实难过意,便与韩少保说道:“韩少保,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认输吧,性命或能留。”

    “认个毛!”韩少保大怒,绝不服输,说道:“虽死犹生!小爷的新华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就算打不过,小爷也绝不给人卑躬屈膝求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再说了,那瘪犊子玩意算个鸟啊,要我给他低三下四的,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

    韩少保的话,智瑶听得是一知半解,却也能明白韩少保的意思。那太叔宁见韩少保说得乱七八糟话,虽不太明白,却是知道是什么态度。

    智瑶虽钦佩韩少保的大义,也正如他的兄弟朋友所说那样重情重义,扁雀也未所托非人。但是现在已到死境,万无翻身的机会,不忍韩少保为他惨死,劝说道:“放弃吧韩少保,你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因为我丢了自己的性命。”

    “智瑶,老子说过,谁想要我的朋友性命,就先把老子给砍了。老子不先死,就绝不让朋友有半点伤害。”韩少保大义凛然的说道。

    智瑶瞧着韩少保如此,心中宽慰说道:“雀叔叔,你现在能宽心了,你替瑶瑶找的这个人,的确是值得托付的英雄。”

    太叔宁见韩少保如此冥顽不灵,大怒之下,命令玄甲兵斩杀韩少保。

    太叔宁怒指韩少保,大叫道:“玄甲兵听令!斩杀此人,活捉凉王妃!”

    原本十余名的玄甲兵除去折损,仍有七名兵士,虽人数不多,却也能打得韩少保无还手之力。

    “来吧,不就一死而已。老子都他、妈死过两回了,也不在乎再多死一次。”韩少保双手紧握赤子剑,与玄甲兵相互交战厮杀一起。

    智瑶也来助阵,但是她功夫不高,长剑不利,根本就不是玄甲兵对手。

    那玄甲兵向智瑶杀来,智瑶不敌,已有险境,韩少保手中赤子剑斜刺而来,刺透玄甲,杀死兵士,救下智瑶。韩少保虽救下智瑶,却被背后另外一名玄甲兵士偷袭成功,长剑刺中韩少保肩膀,韩少保痛入心肺,仰天大吼,反手赤子剑将其偷袭玄甲兵士斩落马下。

    太叔宁一旁观战,见韩少保甚是勇猛,已连杀两名玄甲兵。太叔宁知道玄甲兵继续围攻,必能拿下韩少保和智瑶,却也怕是要多出几条玄甲兵士性命。玄甲兵性命金贵,皆是久经战阵之士,老兵得来不易,倘若把性命丢于这里,实在可惜不值,便就命玄甲兵全部退下。

    太叔宁瞧着韩少保和智瑶二人,见其各有负伤,浑身血迹,便说道:“我再问一次,凉王妃你跟不跟下官走?”

    “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小爷刚才说得不是中国话啊!”韩少保怒说道。

    智瑶看着韩少保一身血渍,血水散落地面,稍时成聚,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鲜血,这般多量,与那太叔宁一字一句,态度坚定的说道:“不走!不走!不走!”

    智瑶三句不走,一次比一次坚决,一次比一次高声,其意已是明显,太叔宁明白了。

    “好!王上有令,凉王妃既不想活着重回王廷,那就令下官带着死尸回来复命。”太叔宁佩剑高举,五名玄甲兵纷纷张弓搭箭,对准智瑶和韩少保,高声叫道:“玄甲兵听令!”

    韩少保和智瑶相互看了一眼,作势备战。

    “放箭!”太叔宁一声令下,五名玄甲兵齐刷刷射出弓箭。

    韩少保和智瑶互以长剑阻挡玄甲兵弓箭,力不从心,渐有不敌,太叔宁张弓搭箭,瞄准韩少保。韩少保命在旦夕之间,太叔宁长弓蓄力到极致,此箭若是射中韩少保,必将他身体穿透,神仙难救,必死无疑。

    韩少保丝毫不知,正和智瑶阻挡弓箭,太叔宁准备松手弓弦,却在此时弦断弓裂箭落。

    太叔宁说时迟那时快,反应迅速,拿起佩剑就向背后刺去。手中佩剑却被背后那人夺下,以太叔宁之剑杀得太叔宁跌落马下。

    那人手握太叔宁佩剑,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五名玄甲兵杀光,救下了韩少保和智瑶二人。

    “不好玩不好玩,怎么没过几招就全都死了。”那人不满玄甲兵如此不堪一击,发着牢骚说道。

    那人把目光落在了太叔宁身上,笑嘻嘻的说道:“你倒是有些本事,来来来,跟我老乞丐过两招,好久没打架了,手痒难耐啊。”

    声音似曾相识,韩少保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便就顺着声音放眼瞧去,竟是大惊,那偷袭太叔宁斩杀玄甲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会稽山祸水东引随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不老顽童李三通。

    “李三通,怎么会是你?”韩少保脱口而出,惊喜连连。

    “坏了坏了,真是冤家路窄,这也能碰见你们。”李三通一看是韩少保,当下也顾不得和太叔宁打架,夺了太叔宁的马,骑马狂奔,一路往太鸣山上而去。

    智瑶问道:“你们认识?”

    韩少保哈哈一笑,说道:“何止认识,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李三通,你个老东西,别跑!”

    韩少保双腿夹马肚,小红马长嘶一声,在韩少保的牵引下,赶紧追着李三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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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临阵学剑

    太叔宁被李三通打落马下,玄甲兵皆已阵亡,独留他一人苟活,想要拦住韩少保和智瑶,却也不是对手。

    智瑶说道:“今日机会千载难逢,斩草还需除根。”

    智瑶下得马来,手持长剑要结果了太叔宁性命。

    那太叔宁武功不弱,智瑶有些大意,被太叔宁打翻在地,手握半截短剑想要刺死智瑶。韩少保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前来抢救智瑶,却被太叔宁虚晃一枪,骗了过去,被太叔宁抢了一匹马逃走。智瑶要追,韩少保拦住说道:“那太叔宁武功不弱于我等,一时半会拿下不得,必有后招。若碰上后面尾随而来凉军骑兵,当真是要嗝屁,至死也难逃。咱们还是先跑路要紧,其他事情日后再说吧。”

    话已至此,太叔宁已经跑远,智瑶也无可奈何,当下便和韩少保共骑小红马,追赶李三通而去。

    小红马良驹宝配,骑行经过太鸣山,在另一侧下山之路追上了李三通。

    李三通见韩少保追赶到来,呼喝驾马,加快速度。

    韩少保大叫道:“李三通,你停下,我有事问你。”

    李三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也不肯停下,拼了命的骑马前行,超过了韩少保。韩少保喝呼小红马卖力奔跑,再次追上了李三通,叫道:“你耳朵聋了嘛!再不停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李三通充耳不闻,一往直前,忽的瞧见韩少保面前那素衣女子,和智瑶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愣了愣。

    韩少保见李三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中高举赤子剑,照着李三通马屁股刺去。马儿受惊,长嘶高鸣,蹦跳折腾,把李三通掀翻于马下。

    李三通轻功不弱,一招蜻蜓点水,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就稳住身体,未受其伤。

    韩少保勒停小红马,迅速翻身下马,拦住李三通。那李三通还是要逃,韩少保不让,二人厮打了起来。

    李三通使凌虚剑法,韩少保也使凌虚剑法,同一种剑法不同的人使用,效果竟是天差地别。李三通和韩少保同使一招劈山填海,韩少保却是败下阵来,要不是仗着赤子剑威力,将李三通手中长剑劈断,只怕韩少保输得更惨。

    “臭小子,怎么许久未见,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还和那时一样,武功太差,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李三通说道。

    “少废话,接着打。”韩少保大喝一声,冲杀李三通。

    “凌虚剑法第四式:直捣黄龙!”李三通使出凌虚剑法第四式,手中半截断剑直奔韩少保胸口而来。韩少保见状,连连退后,李三通攻势甚猛,出剑之快,令人咂舌。韩少保退后数十步,后面便是参天大树,退无可退之下,韩少保右脚踹住树盘,手中赤子剑横拦,腰部发力,一个翻身,避开了李三通的攻击。

    “好小子,能避开老乞丐的杀招,也不是一无是处。”李三通收身,半截短剑在手,一个琅琊侧踢,把韩少保踹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式凌虚剑招,说道:“第五式:金戈铁马!”

    李三通全身力量突然暴涨,半截短剑刺来,韩少保以赤子剑格挡,却被半截短剑传来的巨大力量给震飞,使其韩少保飞出数丈之远。

    “臭小子,若你能接得住老乞丐凌虚剑法的第五式,老乞丐今日就大方一点,送你一份礼物。”李三通瞧着摔倒在地的韩少保,嘿嘿一笑说道。

    智瑶见韩少保被那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老乞丐给打得这般狼狈不堪,便要提剑来相助韩少保,攻杀李三通。

    李三通看着智瑶,轻松将其击退,与那韩少保问道:“姓温的那个歹毒丫头了?”李三通若有所悟,笑说道:“臭小子,你艳福不浅啊。适才以为你跟温苏媚那歹毒丫头在一起,老乞丐才想着要跑。没想到在这遥远之地碰见了你,带着这个丫头来游山玩水了是吧。这丫头瞧着比姓温的要不错,臭小子你不如就听老乞丐一言,换了那个娘子,娶眼前这个小娘子倒是妙得很。”

    智瑶被李三通如此的乱点鸳鸯谱,颇为生气,长剑指着李三通,怒斥说道:“臭乞丐,胡说八道什么,再要瞎说,把你舌头给割了!”

    李三通见智瑶如此脾气,不仅不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韩少保说道:“你怎么净是找这类臭脾气的歹毒丫头为娘子。天下娘子千千万,不要贤德要丑恶,你韩少保口味可真天下无双啊。哈哈哈...”

    李三通这番话,搞得韩少保脸面彻底挂不住,想要找李三通算账,却被智瑶抢先一步杀了过去。

    智瑶被李三通的话给激怒,怒不可遏,斥道:“口出污言秽语,实在可恨!”

    智瑶跟李三通交手,哪里是不老顽童的对手,仅仅两招就把智瑶给拿下。

    “放了她!李三通,我跟你打!”韩少保手中赤子剑怒指李三通。

    李三通这才注意到了韩少保手里的赤子剑,说道:“老乞丐还以为赤子剑被火镰教风火雷三堂主夺走了,没想到竟是落到了你的手里,好小子,有些本事啊。这赤子青铁剑可不是俗物,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可是大周有名利器。”

    韩少保看着手里的赤子剑,说道:“那日,你自己为了逃命,眼见打不过火镰教风火雷三堂主,便就把祸水引给我们,留下赤子剑,自己跑路去了。我们被火镰教追杀,若不是得墨家古冶子先生仗义出手相救,当真要因为你而死于火镰教之手。你这种无耻行为,就该浸猪笼、下油锅里炸死。小爷早就想找你报仇去了,要不是有事在身,岂会让你快活到现在?今天巧了,老天爷把你送上门来,不把你大卸八块难消小爷的心头之恨!”

    李三通听闻韩少保此言,不仅不气,反而笑说道:“能从火镰教手里逃出来,还算有些能耐。来来来,今日你夫妻二人一起上阵,看看老乞丐能不能败于你们之手。”

    李三通满嘴胡言乱语,智瑶怒气难平,虽被李三通拿住不得动弹,智瑶张嘴就咬了李三通的手面,痛得李三通赶紧松手。

    “哇哇哇,臭小子,你看看,你找的瓜婆娘怎么都是些这么个玩意,属狗的啊,还咬人。你咬我,老乞丐也咬你,咬死你。”李三通有时令人厌恶,有时却像个孩子一样令人忍俊不禁。

    李三通也学智瑶那样张嘴去咬,韩少保脑子里想了刚才李三通使出的凌虚剑法第四式直捣黄龙,以赤子剑之威力杀向李三通心窝。李三通惊奇,却见韩少保不知道何时学会了第四式的凌虚剑法,不敢大意,连忙躲了过去。

    韩少保说道:“智瑶,你让开,这老东西我来收拾他。”

    “收拾我?臭小子,不要夸下海口,在你娘子面前丢了脸,可就大大不妙了啊。哈哈哈...”李三通笑说道。

    智瑶也知自己根本不是李三通的对手,只好先退一边。

    李三通瞧着韩少保,说道:“臭小子,学会第四式并不能打败老乞丐,你还差得远了。”

    “那便试试这第五式如何!”韩少保手中赤子剑紧握,全身蓄力,将其身体全部力量聚于手腕,猛地推出赤子剑,奔杀李三通而去,韩少保喝道:“凌虚剑法第五式:金戈铁马!”

    李三通并未选择躲避,而是决定硬接,他倒像看看韩少保这临阵磨枪学来的剑法到底能有多少斤两,毫不畏惧,叫道:“临阵学剑,甚是少见!来吧,就让老乞丐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韩少保赤子剑刺中李三通半截短剑剑面,二人皆是使出全力,不分上下。

    李三通凭借深厚的功底,硬是接下了韩少保这一剑。半截短剑剑面开裂,韩少保猛地使力,想一鼓作气拿下李三通,却被李三通左掌拍出,逼得韩少保不得不撤剑回避。半截短剑碎裂,全部没入周遭树木之中不见踪迹,难以寻找。韩少保两手颤麻,不停的在发抖,智瑶见状,伸手握住韩少保的手,紧紧的抓住,努力让韩少保镇定下来。

    韩少保以凌虚剑法第五式金戈铁马交手于李三通,却也只是平手。李三通基本无碍,韩少保虽表面看起来无特殊状况,实际上已是败于李三通,身体剧烈的起伏抖动,用力过猛,不堪重负。

    李三通倒也有些佩服韩少保,能在转瞬间学会了凌虚剑法两式,已是极为不易,非是常人所能做到。

    “臭小子,你这临阵学剑,也并无大用,不还是照样打不过老乞丐我。”李三通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嘲讽韩少保说道。

    “那我今日再教你个新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韩少保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意思?”李三通不解。

    韩少保咽了咽口水,背后肩膀上本已愈合的伤口又重新绽裂开来,痛得韩少保身体打了个冷颤。智瑶见韩少保脸色不对,脸色汗珠颗颗滴落,再见其肩膀上伤口血水横流,便就从身上撕扯下片素衣,蜷成一团,按住出血伤口,替韩少保止血。

    李三通见韩少保受伤,智瑶斥说道:“要不是他有伤在身,又与玄甲兵厮杀搏斗数番,你以为你能接得住刚才那一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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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来,跟哥学说话

    “笑话,臭小子再练十年也不是老乞丐的对手!”李三通不屑说道:“你是臭小子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智瑶说道。

    李三通不信,笑说道:“你还真的是臭小子的第二个娘子?”

    韩少保说道:“李三通,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我与她,路上相识,不是你想得那样。”韩少保看了一眼略有羞涩的智瑶,心道:“开玩笑,我韩少保哪里有那齐人之福,娶两个老婆,做梦了吧。”

    智瑶懒得理会李三通,替韩少保处理好伤口。

    韩少保问道:“李三通,你怎么会在这里?”

    “适才见有人打斗,老乞丐喜欢热闹,便就赶紧过来瞧瞧,见那些人以多欺少,其中有个领头的正在偷偷放暗箭,那老乞丐哪能答应啊。便就偷摸到了跟前,要把他弄死,哎,你还别说,那家伙武功不弱,被他发现逃了。老乞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便就把其他那些人全杀了。哼,要是老乞丐知道他们杀的是你这臭小子,老乞丐打死也不救,谁叫你娘子一直想要杀我。”李三通说道。

    “那也怪不得她,是你先杀她的养父母在先,还不允许别人杀你报仇啊。”韩少保说道。

    “罢了罢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想起来老乞丐就生气。”李三通连连摇手说道。

    韩少保看着李三通,问道:“那日在会稽山,你为何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火镰教人杀死在那里?人心歹毒,你也不能这么毒吧。”

    “哼,要毒也没姓温的臭丫头心肠歹毒。”李三通不满说道。

    “放屁。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说谎扯皮,瞎话张嘴就来,都是一路货色,也好意思说道别人。”韩少保斥说道。

    李三通倒也不气,有些泼皮无赖,笑说道:“老乞丐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臭小子你自己蠢笨,活该你倒霉,哈哈哈...”

    “**!”韩少保见李三通这样无赖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说道:“你个老犊子,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别嘚瑟,迟早叫你哪天阴沟里翻船,死都骨头渣子都不剩。”

    李三通不太明白,只知道韩少保在骂他,也不在意却对韩少保刚才说得那句英文十分好奇,忙是韩少保询问,说道:“臭小子,你刚刚说的那什么特,又是你家乡语言啊?挺新奇好玩的,教教老乞丐我。”

    韩少保胡编乱造,自创了英语,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说得:“o.”

    “对对对,就是这个,好玩有趣,快教教老乞丐,老乞丐想学。”李三通开心的手舞足蹈,跟个孩子似的。

    智瑶也从未听过这等语言,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话?还挺新颖的,倒是未曾听过。”

    韩少保说道:“这是我的家乡方言,我家乡老大了,你们这些小门小户小地方的,乡下土包子,当然没有听过。”

    “大周地界地阔方圆,从北疆走到南界,常以数年时间,如此之大,难道还不如你的家乡?还有土包子又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吃过肉包、菜包,就是没吃过土包子,难道是用泥土做陷不成?此等土包子,如何能下得了口?”智瑶不信说道。

    韩少保听智瑶这番话,尤其是那后面几句,差点没把他笑出心肌梗塞出来。

    韩少保本着教书育人的态度,向智瑶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周这点土地还真算不上大,我的家乡是你们这好几倍。至于你说得那个土包子,不是吃的那种包子,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说法,形容一个人的见识孤陋寡闻,胸无半点墨,装什么大头蒜。”

    “你说得话我又听不懂了。”智瑶撇撇嘴说道。

    李三通见韩少保迟迟没有回他的话,倒是有些急了,又道:“臭小子,快快快,把你家乡话教教老乞丐我。”

    “想学也不是不可以,世上可没有白吃白占的便宜啊。”韩少保故意拿捏起来,摆出姿势,想从李三通那边坑点东西过来。

    李三通下意识的两手护住胸前,连连摇头说道没有。

    “唉,某人既然不想学,那就算了。ok,撒有拉拉,goodbye.”韩少保故意这样说,他知道李三通身上肯定有好东西,心道:“想蒙我,小爷十几岁就坑蒙拐骗了。你号称不老顽童,那小爷就是小顽童。从会稽山到此路程千里,你不远千里跑到这大周边疆,别给我说是过来游山玩水陶怡情操的,你李三通没那个雅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李三通肯定又是看上了什么好玩意,才会千里迢迢来此。小爷我要不是身负天子使命前往龙城送信,傻笔才愿意来这鬼地方,找个地方睡觉做梦不好啊。”韩少保看着李三通,李三通站到一边,心里在思量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韩少保知道李三通心里的小九九,心道:“以你李三通的秉性,又是穷光蛋一个,看上的东西必不会花钱去买,肯定偷盗而来。”

    李三通想了想,与韩少保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绝不反悔!”韩少保坚定说道。

    “行,臭小子我信你。”李三通把怀里藏着的宝贝一股脑的全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件件皆是精品,看得韩少保眼睛都直了,虽不知道到底价值何许,但外表瞧来却觉这些非是寻常东西。

    李三通说道:“这些都是老乞丐近日寻得的宝贝,臭小子你若有看得上的,尽管拿走便是。”

    “你这些东西名贵得很,又是从哪偷盗过来的?”韩少保笑问道。

    “臭小子,什么叫偷盗,这是借,老乞丐不过是借来把玩几天,稍后自是会还给他们的。”李三通说道。

    韩少保懒得跟他置辩,蹲在地上翻拨着李三通拿出来的宝贝,韩少保看见了支金钗,拿在手上端详,见那金钗造型独特,雕刻花物盘绕钗头,美轮美奂,精美绝伦。

    韩少保拿着金钗,在阳谷下照耀,泛发出一种华贵感觉,韩少保说道:“这支金钗不错,从何得来?”

    “若是喜欢,拿走便是,问那么多干什么。”李三通说道。

    韩少保把金钗插在了智瑶发髻上,左右看了看,点头说道:“果然是个美人。”

    智瑶连忙拒绝,说道:“此物贵重,不可。”

    “好马就要好鞍来配,美人需要名花来点缀。如此一配,那真是漂亮的一塌糊涂。”韩少保拦住智瑶说道。

    智瑶却是羞涩,爱美之心自古有之,女人都想天生丽质,既是老天爷赏赐了一副盛世容颜,不以面露,示于众人,岂不浪费可惜。

    韩少保又道:“前些日子为救我,姑娘典当了自己的金钗。今日,我就还给姑娘一副更好的金钗,以示谢意。”

    智瑶默许,心中欢喜,李三通却是不合时宜的说道:“这位小娘子戴上金钗,远比姓温的丫头要美上数百倍。臭小子,要不你就娶了她好了,姓温的臭丫头不要也罢。”

    智瑶倒是没有再斥责李三通胡言乱语,韩少保说道:“还想不想学我的家乡话了?”

    李三通嘿嘿一笑,忙说要学要学。韩少保便就随便胡扯了两句英文教了李三通,说道:“来,跟哥学说话。以后你跟人打架,别人要问你的名号,你就这样说。meislisantong.舌头往上卷一点,哎,对对对,就是这个调调。”

    李三通一人独乐,来回重复着韩少保教他说的话,眉开眼笑,看得韩少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开心。

    “臭小子臭小子,这个学会了,再教点别的给我。”李三通说道。

    韩少保心道:“你奶奶个球,我也就会这么几句,自己都不会,教个毛线啊。”韩少保想了借口,说道:“你先把这个练得烂熟于心,我再来教你别的,别不会走还想要学跑了。”

    “老乞丐会了,很简单嘛。”李三通依旧想学别的。

    韩少保问道:“行,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老乞丐李三通啊。”李三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道。

    “错!大错特错!”韩少保把李三通拉到一边,与他说道:“下次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要这么说。”韩少保捏着嗓子,用英文说道:“meislaoqigailisantong.”

    韩少保和李三通旁边讨论英文,智瑶忽的瞧见了地上那堆东西里有块银色令牌,先前那银色令牌被其他东西遮盖住未被发现,此刻智瑶发现,拿起那银色令牌,发现那令牌上刻着凉字,竟是休屠城守将的令牌。

    智瑶不动声色,不知道李三通真实身份是什么,未敢声张,若是李三通是凉王的人,岂不诸事皆休。智瑶收起那银色令牌,再见韩少保和李三通俩人在一边喋喋不休,想着太叔宁已离去多时,返回调来骑兵时间也是足够,估计就在这时间左右,太叔宁和其玄甲兵便会杀到。

    智瑶走到韩少保和李三通跟前,韩少保说李三通蠢笨,李三通不服,说韩少保不会教,二人谁也不让谁,相互骂着,就要动手。

    韩少保骂道:“你个老东西,我家旺财都比你聪明。格老子的,气死我了,你个瓜皮,朽木不可雕也。”

    “放你娘的屁,你才是瓜皮,你是瓜蛋,老乞丐聪明得很。”李三通不服说道。

    韩少保突然大笑,说道:“老不死的,你这英文学得不咋地,骂人这块可是深得精髓啊。对对对,就是这个调调,这个态度,骂了人对方还不知道你说得是啥,岂不过瘾?!”

    李三通也是大笑,二人一老一少,可真是世上少有,刚才还要叫嚷着要动手,如今却是相逢一笑而过。

    “今日给你打折促销,再教你几句良言。可听好了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想吃这个馒头就没了这个面啊。”韩少保笑说道。

    李三通也照着韩少保的话说了一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想吃这个馒头就没了这个面。”

    “这个不用学。”韩少保一愣,说道。

    “这个不用学。”

    “你个十三点。”

    “你个十三点。”

    “...”

    韩少保哈哈大笑,李三通也哈哈大笑。韩少保做什么,李三通就学什么。

    韩少保叫道:“傻笔啊你,这些不用学。”

    李三通也重复了一遍韩少保的话。

    韩少保拉起智瑶的手,二人迅速翻身上了小红马跑了出去。

    智瑶拿着长剑,用剑背把李三通的马拍跑了。

    李三通要追他们,韩少保指着地上的那些宝贝,叫道:“你宝贝不要啦,费劲巴拉的偷过来,不要你不心疼啊。”

    韩少保的话,让李三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实在是心疼那些宝贝,回去收拾了起来,追着韩少保而去。

    “臭小子,等等老乞丐...”李三通一边追着韩少保,身上宝贝一边七零八落的散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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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中计

    韩少保和智瑶二人骑乘小红马出了太鸣山,寻了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潜伏了躲藏了起来暂避风头。等待天黑时,悄悄绕回太鸣关,准备用凉王休屠城守将令牌过关。

    二人来到太鸣关南门,一支长箭从城门上射下,落在了马前,韩少保等人勒马停行,城上守兵喝止说道:“什么人?太鸣关实行宵禁,不开城门。”

    智瑶低着头,韩少保抬头向城上守兵抱拳行礼,说道:“我等是奉凉王令,过关前往河东草原传令。”

    “可有王书凭证?”守兵问道。

    韩少保从怀里拿出那块银色令牌,向守兵示意,说道:“凉王口令,这是令牌。”

    太鸣关城楼上下来一队凉兵,手握火把分立两侧,为首的是名副都统,开了城门,接过韩少保手里的银色令牌查看,随后双手恭恭敬敬交还给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凉**使,失敬了。现在我大凉正与沙陀交战,还请信使大人见谅。”

    韩少保回礼说道:“特殊时刻,可以理解。”

    那守兵瞧了瞧坐在韩少保身后那低着头的素衣女子,问道:“敢问信使大人,这位是什么人?”

    韩少保随口说道:“这是下官的妾室。”韩少保转头与智瑶斥说道:“还不赶紧见过统领大人。”

    智瑶在马上向那副都统行礼,副都统忙说道:“岂敢,在下只是副都统而已,哪敢冒统领大人官讳。”

    “信使大人真是好雅兴,传令也不忘携带妾室相伴,实在是令人羡慕。”副都统说道。

    韩少保心道:“羡慕你妹,要不是被你们凉军追,何至如此。”韩少保说道:“在下奉凉王令,急着出关,还请将军开关。”

    副都统命人打开城门,放韩少保和智瑶进城。

    “信使大人先请。”副都统说道。

    韩少保愣了愣,看着前方波澜不惊的城门,黑乎乎一片,根本不知道里面真实的情况,没有动身的打算。

    凉军副都统见韩少保发愣,问道:“信使大人怎么了?”智瑶见韩少保发愣,在其背后轻声说道:“大人,大人?”

    韩少保反应了过来,智瑶轻声说道:“大人,该出发了,凉王命你今夜前去河东草场传令,待会还要赶回来复命了。”

    韩少保右眼皮子跳得厉害,直觉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韩少保看着旁边的副都统,微微点头一笑,副都统作势请字,韩少保随后骑马往前走去。

    “请教将军尊姓大名。将军尽忠职守,为我大凉楷模,下官归来,必在王廷之上替将军向王上表功。”韩少保说道。

    “末将申屠归,世受王恩,实乃本职,理所应当,怎能居功。”副都统说道。

    韩少保说道:“申屠将军恪尽职守,下官都看在了眼里,有功之人必要得到赏赐。”

    申屠归哈哈一笑,向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末将那就谢过信使大人了。大人,请!”

    骑马前行,众人向城内走去,韩少保见那副都统申屠归紧紧跟随自己左右,那些凉军兵士也都神情严峻不苟一笑,心中预感不好,似会有大事发生。

    周遭一片寂静,就连喘息微弱之声都能听见。韩少保瞧着眼前这些凉军士兵,并未发现异常,只是众人各有心思,天气渐寒,现场气氛不禁冷到极致。

    黑夜当空,月亮残缺不全,火把照耀,点亮了周遭大片。韩少保鼻子作痒,打一个喷嚏,随之一阵强风吹来,竟将火把悉数吹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凉军士兵中有些焦躁不安,纷纷拔出刀剑相峙,四处查看。

    韩少保和智瑶听闻刀剑出鞘声音,心头紧张,不敢大意,左右仔细观察戒备。

    申屠归呵斥众人,说道:“不必慌张,只是一阵风而已。来人,速去重新点燃火把。”

    申屠归向韩少保说道:“久经战场,未免有些紧张,让信使大人见笑了。”

    韩少保点头微笑,智瑶把头靠在韩少保背后,贴着韩少保身上,小声担心说道:“韩少保,我感觉不好,那个申屠归不像好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已到这个地步了,你看看他们左右将我们包围,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韩少保安慰着智瑶心中不安,小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弃你一人而去。”

    韩少保等人已行至城门下,申屠归命令士兵重新点燃火把,却是在这时,又是一阵大风吹来,再次把火把吹灭。

    申屠归斥责说道:“怎么回事。既有大风,何不把火盆端出来!”

    凉军士兵听命连忙离去,进入城门里,消失于黑夜。

    韩少保瞧着那名离去的凉军士兵,申屠归请韩少保进城。胯下小红马也一反常态,马嘶长鸣,暴躁蹦跳起来,差点把韩少保和智瑶掀翻马下。

    如此种种反常情况,韩少保心中疑惑之心更甚。韩少保稳住小红马,身后的智瑶双手伸出,玉臂横展,缠绕在韩少保的腹部,两手紧紧的抱住了韩少保,俯身轻言说道:“韩少保,我心跳得厉害,直觉不好,你要当心。”

    韩少保盯着眼前这些凉军士兵,见从城门里跑出来的士兵重新点燃火把,照亮了附近。申屠归再次作势相请,韩少保已经骑虎难下,被申屠归推着往前走去。

    进了城门,忽见火光跳动,一道银色寒光从黑暗之处闪起,转瞬即逝。

    韩少保大叫不好,回头看那申屠归和凉军士兵已经迅速退去,城门开始关闭。

    “我靠,真的中计了!”韩少保先前还对此事抱有幻想,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却是没想到真的被埋伏设计包围。

    韩少保拿出赤子剑,与此同时,从黑暗之处射出无数支弓箭。

    “抱紧我!”韩少保大喝一声,跨下小红马迅速向城门冲去。

    申屠归急叫道:“快关城门!”

    韩少保以赤子剑格挡暗箭,胯下小红马迅极如风,那原本开始退去的凉军士兵为防止被藏于暗处的另一队兵士误伤,又重新蜂拥杀来,欲要堵住韩少保的退路。

    那些凉军步兵躲避不及,被暗箭射死射伤无数,看得申屠归连忙命令弓箭手停止放箭!

    太鸣关城门即将彻底关闭,倘若被堵住城里,韩少保和智瑶必死无疑。

    韩少保已离城门数步之遥,见那城门有凉军士兵拼死推动大门,即将合闭。韩少保放手一搏,手中赤子剑猛地扔出,刺中那名推门凉军步兵,将其刺飞。其他凉军士兵见状,迅速填补上来,却是已迟。

    韩少保骑马已到城门跟前,拿起刺在凉军士兵胸前的赤子剑,左右砍杀,冲了城门出去。

    申屠归大怒,如此功亏一篑,愤怒异常,大叫道:“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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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沙陀来袭

    申屠归带领凉军士兵纷纷上马,追击韩少保而去。

    刚出太鸣关不久,忽有凉军士兵飞马追上申屠归来报军情。

    “副都统大人,校尉将军命你即刻返回北门。”

    申屠归问道:“你告诉校尉将军,末将追击诱拐凉王妃之人,此刻无法脱身。”

    那士兵报道:“校尉大人有令,放下诸事,速到北门集合,有要事与诸位将军相商。”

    申屠归无奈,只好作罢,引兵而回,前往太鸣关北门。

    申屠归一行人到达北门时,城门楼上已经站满凉王守将,正在眺望西北方向,指指点点,似在研究观察什么。

    太鸣关主将校尉乌师见副都统申屠归到来,招呼他向西北方向看去。

    校尉乌师年纪不小,已有四十余岁,为人小心谨慎,跟随凉王征战多年,虽未立有什么大功,却也无过。凉王看中其为人谨慎,做事小心,常能三思而行,性格沉稳,不莽撞冲动,故而把太鸣关守城重任交于他。

    太鸣关地处一线,过了太鸣关前面就是大凉控制的两百里河东草场,沙陀若是突袭进攻大凉,太鸣关首当其冲,是为通往内地的关隘险阻。

    乌师见西北方向似有大军集结调动,不知在此驻守的五千玄甲军深更半夜频繁调动,所为何事。

    乌师说道:“西北方向,有兵马调动,本将接连派出三名斥候前去探信,皆未有人归来,不知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

    “前面两百里草原地界皆是我大凉所控制,前方驻军乃是玄甲军。难道玄甲军半夜得到王上密令,调兵偷袭沙陀?”申屠归猜测说道。

    “我看不像。校尉将军派出的三名斥候皆未有人回来,具体什么情况实难知晓,太鸣关地处冲突最前沿,如此反常,必有古怪。”校尉乌师旁边站着的年轻统领宗正说道。

    宗正指着西北方向的玄甲军驻军营地,与众人说道:“务必要密切注视玄甲军动向。速派人前往王廷,向大王禀明情况,以防大王治我等守关不力之罪。”

    “宗正将军说得是。”乌师叫来卫兵说道:“来人,即刻赶赴王廷,将玄甲军秘密调兵集合之事呈报大王。”

    那卫兵领命而去,另一名副都统司无良突然大叫一声,指着西北方向叫道:“各位将军快看,他们朝我们这里赶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校尉乌师出于以防万一的目的,命令守城兵将严防死守,非他命令不可擅自开关。

    有队玄甲兵向太鸣关骑马而来,约有一千余人,骑行至太鸣关城下,为首的玄甲军骑兵校尉向太鸣关城楼上守将叫道:“我是玄甲军骑兵校尉栾亦名,奉大王令,进关赶赴王城,速开城门。”

    申屠归和宗正、司无良等步军将领分带人马守住关隘,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乌师说道:“既是大王令,可有王书?呈上末将一览。”

    栾亦名叫道:“大王口令,何来王书。”

    “校尉大人,职责所在,请您见谅,恕在下不能打开城门。”乌师说道。

    栾亦名抽出手中长剑,利剑出鞘,怒斥道:“大王的命令,你也敢质疑吗?”

    “大王既把守城重任交于末将,定不能有负王上所托。将军稍待片刻,待末将派人面见大王,再行开门。届时,末将亲自向将军赔罪。”乌师不为所动,没有王书,坚决不开城门。

    申屠归冷哼说道:“又是口令。王上很少传口令,玄甲军调兵这等大事,王上怎会如此草率,只有口令,没有王书。你若拿不出王书,绝不开门。”

    乌师赞同说道:“申屠将军此话不错。”

    骑兵校尉栾亦名见守将乌师油米不进,死活不开城门,骑马后行,与后面一将附耳细说。因是距离离得远了,乌师等人瞧不清楚玄甲军中军位置那将究竟是谁。

    那将与栾亦名细说目前情况,栾亦名得到强攻命令,所带千余玄甲军开始强行攻城。

    栾亦名张弓搭箭,一箭射向了乌师,申屠归和宗正二人见状迅速上前救下乌师,躲过了弓箭射击。司无良迅速指挥太鸣关兵士进行戒备,准备与来防之敌拼杀。与此同时,太鸣关下的千余玄甲军全部弯弓射箭,一轮箭雨下来,射死射伤太鸣关守城士兵大半,杀了个凉军守城兵士猝不及防。

    “攻城!”栾亦名一声令下,玄甲兵开始强行进攻太鸣关。

    乌师等人大惊,迅速指挥凉军步兵应敌守城,乌师大叫道:“不好,他们肯定不是我大凉玄甲军。宗正,你速去休屠城搬兵救援,与休屠城将军禀明战况。”

    宗正领命而去,申屠归一边指挥着凉军士兵杀敌一边叫道:“统领大人,怎么回事?我大凉玄甲军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了?”

    “他们肯定是沙陀人假冒的。”乌师叫道。

    “沙陀人?”申屠归难以置信,说道:“不太可能吧,若是沙陀人,如何能越过我大凉五千玄甲军,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

    骑兵校尉栾亦名命令千余人士兵猛攻北门,乌师速调东西南另外三门守城士兵来救,支援北门,支撑休屠城援军到来。

    太鸣关下非大凉兵马正紧锣密鼓的强攻太鸣关,双方人马死伤颇多,乌师知道太鸣关三镇驻军兵马不多,只有千余人,再行分散部分兵士至其下辖三镇,最后落于太鸣关守城兵士也不过只有五百余人。因太鸣关地处咽喉要冲之地,受制于地形地势因数,太鸣关城池不能修建的高大,不易防守,凉王并未在此驻军过多,避免被其敌人围歼而至全军覆没。便就在休屠城屯精锐步兵六万、骑兵玄甲军两万,若是太鸣关及其他关隘各镇遇袭,可半日之内集结大军机动下派到各个关隘位置。

    大凉步兵校尉乌师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兵阻击攻城之敌,忽有一士兵火急火燎迅速来报,大叫道:“将军,西门遭袭,沙陀军正在强行攻城,西门已危在旦夕。”

    乌师惊住,连忙问道:“有多少人马,何人领兵?”

    “黑压压一片,难以看清,估摸约有万余。沙陀军旗帜打着的是武灵二字,不知何人领兵。”那士兵急说道。

    申屠归闻听武灵二字,脱口而出,与那乌师同时说道:“武灵公主娄平君?”

    “不好!”乌师恍然大悟,说道:“我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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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把人忽悠自刎

    “武灵公主不能小觑,就连久经沙场的乌巴奇将军都败于她手。”申屠归说道。

    司无良急说道:“校尉大人,太鸣关下攻城的肯定也是沙陀军,这是沙陀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把我军兵力全部吸引至北门,削弱其他三门防守兵力,聚集大军强攻,西门危矣!”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保住西门,不能让沙陀军攻入,否则我等就是大凉的罪人。”申屠归说道。

    又有一士兵来报军情,急道:“将军,西门守城兵士死伤惨重,请将军速派兵力救援。”

    乌师说道:“司无良,本将命你速带你的卫兵支援西门,西门绝对不能丢!”

    “将军,我的卫兵只有二十余人!”司无良实在难以想象以二十人去支援西门,如何能抵挡住沙陀的万余大军。

    “宗正已经去休屠城请兵,你一定要撑到援兵到来,哪怕就是死,也绝不能把西门丢了。”乌师看着司无良,态度坚决,以示决死之心。

    “好!我若不死,西门不失,西门若失,除非我死!”司无良带领卫兵二十余人迅速骑马赶赴西门而去。

    乌师说道:“申屠归,你我各于一处指挥,绝不能让沙陀人攻上北门!”

    话分两头,从太鸣关南门逃出来的韩少保和智瑶二人,却见后面并没有凉军兵士来追,心中疑惑,实在不解。

    韩少保不解说道:“格老子的,差点没被他们瓮中之鳖了,怎么这会倒没人来追杀我们啊?”

    “或许是发生比追杀我们更为重大紧要的大事,不得不先不管我们。”智瑶猜测说道。

    韩少保和智瑶二人骑着小红马借着黑夜掩护,逃进了密林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唉,郁闷得很。现在想要出关已是难比登天了,也不知道三弟他们现在在哪,有没有逃出太鸣关。”韩少保怅然若失,喃喃自语说道。

    连日来的生生死死,智瑶和韩少保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早比初次见面时更为的浓厚,说不上生死相依,却也荣辱与共了。

    智瑶把头贴在韩少保的背后,说道:“就算是死,我智瑶也会陪着你韩少保。”

    韩少保笑说道:“这倒不错,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也不寂寞了。”

    韩少保和智瑶漫无目的走着,忽听远处有动静,赶紧下马藏于一边,四周漆黑,十米之远便就难见其物。

    韩少保瞧见,有一人一骑正快速向南而去,路过韩少保和智瑶所在地方。

    韩少保和智瑶打了个眼神,心有灵犀般相互明白,韩少保拿出赤子剑,智瑶手里也握着长剑,待那人即将到达跟前时,韩少保骑乘小红马侧面杀出来,手握赤子剑向其杀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太鸣关守将乌师派往休屠城请兵的凉军将军统领宗正。

    韩少保的突然杀出,宗正猝不及防,想要拿出兵器交战,虽勉强躲了过去,却被韩少保接下来一招打翻马下,摔倒在地。智瑶迅速出来,手中长剑置于宗正胸前,使其束手就擒。

    韩少保跑到宗正跟前,那宗正一身泥土狼狈不堪,呵斥韩少保和智瑶,说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截杀我大凉将军,活腻味了嘛?”

    “杀得就是你大凉人,要不是你们,老子何至于如此。”韩少保一把拽起了宗正,赤子剑架着他的脖子上,说道:“大凉将军?干啥去啊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偷井盖去的啊你?”

    宗正一知半解,智瑶说道:“如此深夜,看你行色匆匆,必是有紧急之事,所为何事?”

    宗正瞧着智瑶,认出了智瑶身份,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凉王妃?”

    “是又如何?”智瑶毫不避讳。

    宗正说道:“申屠归曾命人来报校尉将军,发现凉王妃行踪。校尉将军不信,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你既已知晓,那我问你,你这般火急火燎的是要干什么去?”智瑶问道。

    宗正看着韩少保,韩少保瞪了他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问你话了,赶紧的。要不老实,把你做成人彘。”

    “人彘是为何物?”宗正一本正经的问道。

    韩少保恶狠狠说道:“就是把你四肢剁掉,挖出眼睛,以铜灌耳,用毒药灌进喉咙,再割去舌头,我就问你怕不怕。”

    宗正咽了咽口水,智瑶说道:“如此手段,的确残忍之极,”

    “你要不老实交代,小爷就拿你来练手。”韩少保说道。

    宗正年纪与韩少保一般大小,少年心性,受封建思想影响,为人古板,不知变通,他说道:“凉王妃好歹也是我大凉人,今日我就把紧急军情告知凉王妃,愿凉王妃通报休屠城大将军。”

    “沙陀军偷袭太鸣关,北门和西门危在旦夕,失陷在即,我奉校尉将军命令,赶往休屠城请兵。此刻,我落于你手。不堪受辱,生死已定,但愿凉王妃看着凉人身份,前往休屠城报信。”宗正说罢,双手握住韩少保的赤子剑,抹了脖子,自刎而死。

    韩少保呆住,想要阻拦,却是不及,急叫道:“喂喂喂,干什么啊你,我就吓唬吓唬你,过过嘴瘾,你怎么还当真了啊?我没想要弄死你啊?”

    智瑶倒是见怪不怪,见韩少保如此,不解问道:“你刚才那番话,其意不就如此吗?被俘之人,使这般手段对待,也是预料之中事情。”

    “那么残忍手段,我怎么会真的用啊?说说而已的嘛。”韩少保无奈说道。

    “凉军俘虏敌国士兵,虽没有你刚才说得手段那么残忍,但也不分伯仲。烹煮火刑,拔指绞肠,挖眼戳耳,哪个也不比你说得那般和善。”智瑶一脸淡然说道。

    “唉。”韩少保看着死在眼前的宗正,无奈叹了口气。

    智瑶见韩少保如此反常,实在不解,说道:“韩少保,你到底怎么了?死则死了,为何替敌人叹息?适才我们差点被凉军副都统申屠归设计伏击,若不是反应迅速,惨死于他手,又有何人为我们叹息。”

    “算了算了,不提了不提了。”韩少保虽也杀人,从未像今日这样三言两语将人忽悠自杀,一时情难自已罢了。

    智瑶说道:“适才此人所说沙陀军偷袭太鸣关,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韩少保,咱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逃出太鸣关,逃出大凉。”

    “你有什么好办法?”韩少保问道。

    “我们伪装成休屠城方向派来的信使,混进城去。那时,太鸣关凉军与沙陀军交战正酣,相互厮杀,局势必乱,咱们可趁机而逃,绝不困难。”智瑶成竹在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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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谈判

    韩少保见智瑶如此胸有成竹,便就依她所筹谋那般,重新返回太鸣关。

    “你我二人,凉军士兵皆已相识,尤其是你,更是凉军众将抓捕的对象。如今三次返回太鸣关,不得不伪装一下,避免被他们认出。”韩少保从地上抓了把泥土,吐了几口口水在泥土里,揉搓涂抹在脸上进行伪装。

    智瑶颇为嫌弃,不肯涂抹,韩少保不由分说,把智瑶脸上涂满了泥浆。

    “韩少保,你可真不是个讲究之人。”智瑶撇嘴说道。

    “讲究个屁!性命重要还是讲究重要?”韩少保说道。

    二人分别骑马,各自伪装,第三次前往太鸣关南门。二人到达南门之时,虽其依旧平静如常,但是内部已是翻天覆地。

    韩少保和智瑶一人一马骑行到城下,太鸣关上凉军士兵射箭警告。

    韩少保叫道:“吾是休屠城信使,将军命我先回禀军情,大军随后就到。”

    “你是休屠城方向过来的信使,大军何时能到?”城上有凉军士兵听闻大军即将到达,甚是兴奋,连忙问道。

    韩少保指着后方,随口胡说道:“将军统兵三万,玄甲军一万,步兵两万正在整顿兵马,两个时辰之内必到!你等速开城门,我要去校尉将军处回禀军情,若有耽误,拿你等是问!”

    城上凉军士兵打开城门,韩少保和智瑶二人迅速骑行进入城门。

    韩少保等人刚进城门,从其后方飞来三骑,顷刻间已到跟前。

    城上凉军士兵见又来三骑,心中疑惑,按例询问,那三骑之中为首者回复是休屠城方向信使。

    “怎么又来一队信使?”那凉军士兵狐疑。

    韩少保眼尖,瞧见那三骑竟是姜子、王乔烈和英夫三人,忙与城门上凉军士兵叫道:“城门勿关!”

    韩少保和智瑶两骑出了城门,到了姜子等人跟前,王乔烈兴奋,连忙要叫大哥,被韩少保作势嘘字,拦了下来。

    韩少保与太鸣关南门城楼上凉军士兵叫说道:“他们是玄甲军斥候,前方探路甄别军情。”

    姜子明白韩少保此话何意,立时应和说道:“玄甲军即将抵达,特命我等三骑前方探明军情,你等赶快打开城门,若误了军情,丢了太鸣关,拿你等问罪。”

    太鸣关南门城楼上凉军士兵命人重新打开城门,韩少保等一行五骑迅速进入太鸣关,寻了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勒马而停。

    王乔烈见韩少保和智瑶安然无事,甚是开心,连连说道:“大哥,智瑶姑娘,看见你们无碍我就放心了,可让我担心,怕你们被玄甲军的太叔宁拿住。”

    智瑶与王乔烈绾绾一笑,王乔烈倒是有些羞涩了。

    韩少保看着他们三人,说道:“姜子先生,你们怎么也冒充休屠城方向信使?难道也截杀了太鸣关方向派出来的传令兵?”

    姜子点头,说道:“能看见少保兄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甚是欣慰。我们冒充信使,想以此蒙混过关,逃出太鸣关。”

    “姜子先生所想竟与智瑶姑娘不谋而合。”韩少保说道。

    姜子与智瑶点头示意,智瑶微笑回应,姜子说道:“如今沙陀军偷袭太鸣关,凉王大军天亮之前不到,太鸣关必破。但愿太鸣关守将派出两路以上的搬兵信使,不然关破,余下三镇百姓恐遭祸端。”

    “姜子先生,如今太鸣关北门和西门皆有沙陀军攻城,尤其是西门,沙陀军约有万余,咱们怎么突破沙陀军和凉军逃脱出去?”韩少保问道。

    “去见太鸣关守将乌师。”姜子说道。

    众人不解,那凉军士兵正到处抓他们,此行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韩少保说道:“先生,去见他们干什么?那些人正满世界的找我们了,过去了不就自投罗网了嘛。”

    “你等放心!”姜子宽慰众人,说道:“此行太鸣关危急时刻,可与之谈判。”

    “谈判什么?”韩少保问道。

    “待会去了便知。”姜子说道。

    众人见姜子所言好似胸有成竹一般,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自是知道姜子的为人,又知晓姜子乃是用兵大家,该是有了可以救他们于危难的法子。

    五人向北而去,前往太鸣关北门,谎称是休屠城方向信使,在士兵的带领下,上了城门,拜见了乌师等人。

    申屠归一眼就瞧出了韩少保和智瑶,二人虽脸上涂抹泥土伪装,却仍然没有逃过申屠归的法眼,认出了二人,当场就命士兵拿住他们。

    凉军士兵围住姜子等人,韩少保、王乔烈、英夫和智瑶纷纷手持刀剑相对,姜子说道:“校尉将军,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有件事情比捉拿我们更为迫切紧要。沙陀军正在北门和西门强行攻城,你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申屠归说道:“已有传令兵赶赴休屠城请兵,即刻就到。”

    “你们派出去的传令兵已经被我等砍杀解决了。”王乔烈说道。

    “什么?”乌师大惊,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救你的人。”姜子说道。

    “救我?既然救我,为何要杀我的人?”乌师又道。

    “形势所迫,只能如此。”姜子回道。

    “将军,休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先拿下他们再说。”申屠归怒道。

    乌师不信说道:“休屠城距此不远,就算如你等所言,派出去前往休屠城搬兵的传令兵被你们截杀,再行派去,也不是来不及。”

    “远水难救近火!在下估言,一个时辰之内,太鸣关必被沙陀军攻陷!”姜子说道。

    众在场凉军士兵皆是一惊,经历了轮番沙陀军攻城,守城之兵已是不多,幸存下来的士兵也都伤痕累累,皆有负伤,难以再有效组织起一次防守之战。

    此刻,沙陀军数番攻城不得,已经退去,沙陀军正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正在酝酿着更大更猛烈的进攻。

    城楼上,尸横遍野,刀剑散落,满地血水,哀嚎不断。

    “你看看你的士兵,再看看远处的沙陀军,你觉得你们能扛得住沙陀人接下来的这一次更加猛烈的进攻嘛?”姜子看着乌师,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击退沙陀军,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我们走,送出河东两百里草场。”

    “将军,不可听他妖言惑众,凉王有令,捉拿王妃智瑶,我王军即刻...”申屠归根本不信姜子说得话,见校尉乌师似有动摇,连连劝诫,却被乌师打断。

    “副都统!”乌师大叫一声,说道:“你觉得你能顶得住沙陀军接下来的再一次进攻吗?”

    申屠归无言以对,乌师大喝道:“说!”

    申屠归悻悻作罢,无奈说道:“不能!”

    “你既然不能,但有人能,为何要把兄弟们往死路上带!”乌师再次问道。

    “他们是王上捉拿的要犯!”申屠归不依不饶说道。

    “为了五个人,却要置我数百士兵于死地。他们若能击退沙陀军,就是大功一件,我自会跟王上解释。若是不能,本将也不会放过他们。”乌师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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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空城计

    韩少保看着凉军校尉将军乌师,倒是佩服起他来,能够关心在意底层士兵的性命,在大周这个贵族至上、等级森严、阶级分明的社会,实属不易。

    乌师话已至此,申屠归也无话可说。挥手命士兵散开,回到各自战位。

    乌师与姜子抱拳行礼,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只要击退沙陀军,保住太鸣关,我送你们出关,亲自送你们离开河东草场。”

    “好,一言为定!”姜子说道。

    姜子看着关下两里远的沙陀军营帐,说道:“现在敌众我寡,敌优我劣,需利用城池关隘御敌,方有胜算。”姜子问乌师,说道:“现在可用机动兵力尚有多少?”

    乌师说道:“除去守城之兵,可机动兵力不足两百。西门情况,怕是更加不容乐观。”

    “两百,够了。”姜子想了想,心中筹谋安排,随后说道:“统兵之道,在于虚实真假。命令现在即刻打开城门,不得有误。”

    “什么?打开城门?你疯了嘛?”申屠归十分不满,叫道:“你肯定是沙陀人的间者,竟要打开城门,实在可疑可恶!”

    乌师也道:“打开城门,这是何道理?岂不让沙陀军长驱直入,那我等之前苦苦死守所是为何?”

    韩少保听闻姜子说得话,忽的想到了姜子的用意何在,心道:“难道姜子这是要摆龙门阵,唱空城计不成?”

    “兵者,诡道也。制胜,需骑兵也。打开城门,沙陀军必因之前数次攻城不得而心存疑惑,不敢进城。再派一支骑兵,从东门绕道,袭击沙陀军后方,造成凉王大军援兵已到的虚假声势,沙陀军必会退兵。”姜子说道。

    “此招甚是凶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容我考虑考虑。”乌师犹豫不决,实在不敢冒这等大险。

    姜子指着前方已集结完毕的沙陀军队伍,说道:“沙陀军队伍已集结,新的一轮攻击即将开始。校尉将军要早做决定,太鸣关存在与失陷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乌师握紧拳头,看着眼前这些伤痕累累的兵士,狠狠的把拳头砸在了城墙上,似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就信你一次,来人,开城门!”乌师命令道。

    申屠归拦住说道:“将军,不可!若是失败,你我可是大凉的罪人,王上不会放过我等家人。”

    姜子看着乌师,韩少保等人也无一例外的瞧着乌师,凉军众士兵纷纷侧目乌师,众人皆在等待他的决心。

    乌师铿锵有力,每一个字犹如千钧之重,沙陀大军已整军完毕,向太鸣关方向而来,形势迫在眉睫,乌师看着姜子及其在场众人,说道:“传我命令,开城门!”

    “遵命!”

    凉军士兵听命,迅速打开城门而去。

    姜子又道:“把那两百骑兵交给韩少保统领,绕道东门。”姜子给韩少保安排任务,说道:“沙陀大军一旦离开营帐,你带两百余骑迅速杀进营帐,放火烧掉大营,并大造声势,凉王大军赶来救援。”

    韩少保领命,带着王乔烈和英夫下了城门,智瑶也要跟着同去,韩少保说道:“姜子先生虽有妙计,但是此行万分凶险。我们就是敢死队,前方趟雷的,带着你恐怕死路一条。”

    “死便死了,本姑娘何时惧怕过生死!”智瑶态度坚决,怎么也不肯放弃,韩少保只好同意。

    英夫和王乔烈二人答应韩少保,护佑智瑶周全。

    申屠归也要同去偷袭沙陀军营帐,被姜子拦住,说道:“将军另有重任!”

    韩少保等人带领两百凉军骑兵出发太鸣关东门,姜子站在城头,看着逐渐靠近的沙陀大军,乌师也站到了姜子身边,说道:“先生用兵如此头头是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乡野村夫尔!”姜子说道。

    “乡野村夫若都是先生这种本事,那我大周还真是藏龙卧虎。”乌师不信说道。

    姜子置之一笑,盯着那沙陀军队,皆是骑兵。

    乌师说道:“先生有多少把握能击退沙陀军?”

    “原本只有一半,现在有全部把握。”姜子说道。

    乌师好奇,看着姜子,姜子手中长剑指着前方沙陀军骑兵,说道:“用骑兵进行攻城战,沙陀人以己之短来碰敌之所长,岂不可笑?我大周诸王只有秦王和凉王军队善于骑射攻城战,其他诸王皆善守城。沙陀人不利于自己的骑兵优势,反用骑兵大举攻城,好比如拿着树枝却想把人打死,真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沙陀军何人领兵,竟是如此的蠢笨。这般不知兵善兵用兵,必是酒囊饭袋,在下的计谋必能奏效。”

    乌师见姜子一分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的担心紧张之情也随之消散,乌师心道:“若他真能令沙陀军退去,是为大才,可引荐给凉王,为我大凉所用。得此一将,如得千军万马。”

    姜子问道:“校尉将军,沙陀军的营帐好似大凉的玄甲军营帐所在地,这是为何?在下听闻,大凉有五千玄甲军在此河东草场驻守,眼前这些千余人沙陀骑兵人如何越过玄甲军的封锁,到达这太鸣关城下?”

    “其实个中原由,我也不知,曾经派出三名斥候去往玄甲军营帐,皆未有人归来。具体情况,无从知晓,怕是...”乌师的话没有说下去,姜子明白他的意思。

    沙陀千余人骑兵,因是强攻太鸣关,已经折损近半。

    姜子实在不解沙陀人反常举动,如此用兵甚是少见,心中疑惑,说道:“沙陀军仅有千余人骑兵,不仅以己之短强行攻城,如此少的兵力对着太鸣关北门死战不退,与凉军较上劲,到底为何?”

    姜子忽然明白过来,知道沙陀军的用意何在,说道:“此处沙陀军,必是诱饵,真正的沙陀大军肯定另有图谋!”

    “西门!西门的沙陀军!”姜子恍然大悟,与乌师说道:“西门兵力如何?”

    “已调东门和南门大部兵士前去支援,只是那沙陀军约有万余,情况比这好不到哪里去。”乌师无奈说道。

    “申屠归,你带十余人亲兵埋伏城门两侧,只要沙陀军靠近城门之下,你带亲兵藏于黑暗之处,只需放箭,故露行踪。沙陀军若退,不准追击。事成之后,关闭城门,原地待命。”姜子说道。

    申屠归看着乌师,乌师命他照办。

    沙陀军伪装成大凉玄甲军,穿上玄甲军铠甲,在栾亦名的带领下,五百余人的沙陀骑兵逼近太鸣关北门城下。

    栾亦名忽见太鸣关城门大开,左右边上皆无一个凉军士兵,事出反常,心中疑惑,命令骑兵暂且先停下,容他后禀。

    栾亦名骑马后回,与其沙陀军师邬陀那说明情况。邬陀那心有千百计,一计环一计,年纪四十左右,原本不是沙陀人,是大周人士,昔日被仇家追杀,被武灵公主娄平君所救,带回沙陀,自此为沙陀人效力。那日韩少保等人中毒,智救武灵公主娄平君的计谋就是出自他的手里。如今与武灵公主兵分两路攻击,以此路人马做饵,娄平君率大军强攻太鸣关西门。只不过他低估了大周凉军士兵的反抗之心,凭借城池有利地形,与沙陀军死战不退,才致原以为能一个时辰拿下太鸣关,却硬生生拖了两个时辰而不得。

    栾亦名说道:“军师,前方太鸣关城门大开,无一凉军驻守。”

    邬陀那说道:“是公主拿下西门,在此会师的嘛?”

    “此处也亦无我沙陀军。”栾亦名说道。

    邬陀那和栾亦名骑马来到队伍前面,看着前方大开的城门,里面皆是黑暗,无法瞧见真实情况,再见城墙上也空无一人,只有残破旗帜迎风飘扬。

    栾亦名猜测说道:“军师,或许是凉军得知太鸣关已久守不住,便就弃城而逃了。”

    “我看不尽然,凉军之前那般死守,不会轻易弃城。”邬陀那说道。

    “难道是凉军援兵到了?”栾亦名猜测说道。

    “若真是凉军援兵已到,此刻却大开城门,其中必然有诈!”邬陀那分析目前战况,对凉军此举用意做出了各种猜想。

    邬陀那为防万一,命令说道:“先撤兵,静观其变。”

    栾亦名却向邬陀那请命说道:“军师太过小心了,末将倒认为凉军极有可能弃城了。不如末将领队人马前入城内,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如此,倒不是不可,将军要小心。”邬陀那说道。

    栾亦名领命而去,亲自带队二十余人骑兵,骑行至城门下。

    栾亦名等二十人骑兵,缓慢前行,慢慢进入城门,仔细观察周遭动静,各握刀剑,蓄势以待。沙陀骑兵跟随栾亦名进入城门,闯进那黑暗之中,不见踪影。

    邬陀那军师见栾亦名所带骑兵进入城门之内,迟迟没有动静,正准备继续派兵前去探明情况,忽听城门里数人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

    “军师快撤,有埋伏!”栾亦名当头杀出,一人一马迅速退出城门。

    邬陀那心头一惊,却见栾亦名从黑暗之中冲杀出来,甚是狼狈,胳膊中箭,快马而逃,余下骑兵也只有三两骑跟随他逃了出来,其他骑兵皆被黑暗之中埋伏的凉军射杀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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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雪耻

    邬陀那迅速命令沙陀军开始后撤,那追击栾亦名的凉军士兵,十几名弓箭手在其射击,瞄准邬陀那。与此同时,城墙上躲藏起来的凉军守兵也纷纷射箭,全部集中一个点猛射沙陀军师邬陀那方向。

    沙陀军骑兵纷纷靠近保护邬陀那,立时死伤数十名骑兵。

    城门内藏于暗处的申屠归等凉军,命令众士兵拼命大喊大叫,以造大军声势,每个凉军士兵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与城墙上的凉军士兵相互比赛高呼,看谁的声音大。一时间竟似有数千兵力之错觉,令沙陀骑兵成为惊弓之鸟,开始后撤。

    “凉军援兵已到,快撤!”邬陀那命令沙陀骑兵迅速退去。

    忽见后方大营起火,暗觉不好,恐大营被劫。邬其那命令沙陀骑兵迅速回救大营,带领骑兵行至一半路程时,遭遇韩少保带领的凉军伏击,沙陀军大败,迅速调转兵马,向西而去。

    太鸣关上的姜子见沙陀骑兵向西而去,命令申屠归关闭城门,北门除留必要守城之兵,其他兵力全部调往西门。

    乌师见沙陀骑兵被击退,连连大喜,向姜子行礼作揖说道:“先生大才,解我太鸣关北门之危。”

    “北门微不足道,西门才是重中之重。西门沙陀军约有万余,甚是棘手。沙陀骑兵向西而去,应是去了西门,校尉将军,速带人马前往西门。”姜子说道。

    沙陀骑兵被韩少保带领的千余人大凉玄甲兵伏击,打了伏击战,以不到一千人马对战沙陀骑兵五百,就是个个拿命去填,也能吞了沙陀骑兵,况且是大凉玄甲兵个个愤怒异常,对沙陀人行下毒这等的卑劣手段所不耻,恨不能噬其肉咬其骨。

    沙陀骑兵军事邬陀那未进埋伏圈,就觉不对,没有丝毫恋战,迅速放弃大营,转道向西。

    韩少保所带的千余人被扒了皮的大凉骑兵,对沙陀人有万腔怒火,沙陀大军在玄甲兵的日常饮用的水源上下了毒,因是水源有流通性,毒性散发,未将五千人全部毒死,却也毒杀了玄甲兵大半人数。

    韩少保所带两百骑兵绕道东门,偷袭了沙陀军营帐,未加细查,韩少保领队直接杀进营帐。

    此战,不是要求歼灭沙陀军数量,而是横冲直撞给沙陀军造成凉军援兵已到的声势。

    只是令韩少保没想到的是,当韩少保等两百人进入营帐时,沙陀军在此并未有过多的驻军。韩少保等人在数十个营帐里发现了大量大凉玄甲兵尸体,皆被拿走玄甲和兵器,只留底衣,死尸分为一处,中毒不深苟延残喘活着的大凉士兵则三三两两被绑在了一起。

    王乔烈见此等状况,心中明了,说道:“原来河东草场的五千玄甲军被沙陀人下毒毒倒,沙陀人借机夜袭玄甲军营帐,俘虏了大凉士兵。”

    韩少保所带太鸣关骑兵将营帐内的沙陀军全部斩杀干净,说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王乔烈和英夫各带一队人马,四处在营帐内查找,看着数十个营帐里堆积如山的玄甲兵死尸,中毒症状皆与那日韩少保等人所中之毒是为一样,看得英夫和王乔烈等人触目惊心,心下戚戚,如此数千大凉玄甲兵没有马革裹尸死在冲锋的路上却都死于中毒,实在令人可恨可憾可悲可叹。

    众人救活中毒不深尚有气息的玄甲兵士,约有五百余人,正集结于韩少保跟前,韩少保说道:“待我击退沙陀骑兵,便就带你们回家,你们先在这里稍待片刻。”

    韩少保叫道:“王乔烈、英夫,你们带人放火烧了营帐,给姜子先生信号。”

    王乔烈和英夫遵命而去,智瑶贴身跟随在韩少保身边。

    营帐内火光冲天,顿成一片火海。

    “你们留此看护好同伴尸首,沙陀军见营帐有火,必会回援,我们要去打他个伏击。稍后,会有人过来安排你们。”韩少保说完,就要带着两百骑兵离去,奉姜子给他的命令,一旦沙陀军撤退回援,带人阻击沙陀骑兵,逼他们向西而去,跟西门的沙陀大军汇合。

    只穿底衣,没有铠甲兵器的大凉玄甲士兵纷纷向韩少保请命,要同去截杀沙陀骑兵。

    韩少保见众人纷纷要求同行阻击沙陀骑兵,要报仇雪耻,硬留不得,再加上现在的确很缺人手,便问道:“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是谁?”

    众人不解,韩少保又道:“你们的将军了?”

    众人之中走出一中年男子,抱拳向韩少保行礼说道:“将军已被沙陀人毒死,末将是玄甲军中百夫长樊无期。”

    “樊无期将军,你们玄甲军能否再战?”韩少保问道。

    樊无期没有回答韩少保,反而是转身看着面前这些被沙陀人盗了铠甲和兵器的玄甲士兵,问道:“小将军问我们,玄甲军能否再战?我要你们告诉将军,玄甲军到底能不能战!”

    众玄甲兵士齐声高呼,一浪高过一浪,大叫道:“能战!能战!能战!”

    韩少保见玄甲军有如此决心,实在佩服。

    樊无期伸手示意他们停下,转身与韩少保说道:“小将军,今番我玄甲军受此大辱,必要杀沙陀人以洗刷耻辱。宁可战死,也绝不苟延残喘!”

    韩少保瞧着眼前这些玄甲士兵,心道:“军人看重荣誉,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军人以战死沙场为荣,的确令人敬佩!”韩少保随后说道:“你们身无铠甲,手无刀剑,胯下无马,如何杀敌?”

    “身无铠甲,以肉身为甲;手无刀剑,以尖牙血口为剑;胯下无马,双腿便是我等宝马!”百夫长樊无期态度坚决,无论如何也要与沙陀人决死一战。

    “好!既有这等决心,岂能辜负!”韩少保命令从太鸣关里跟他出来的骑兵,说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有多的就分给他们,没有多的,那就扳成两截,一人一半。”

    “听我命令,跟我冲!”韩少保大喝一声,胯下小红马一马当先而出,太鸣关两百骑兵随后而行,五百余人玄甲士兵在后步行向前冲锋。

    五百余人的玄甲士兵,加上韩少保从太鸣关带出来的不到两百余人骑兵,除去折损,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六百人左右,其中大半还是身有余毒未清、无兵器宝马的大凉玄甲士兵。

    韩少保带着这样七拼八凑的六百士兵,如恶虎下山一般猛扑对手沙陀骑兵,在玄甲兵百夫长樊无期的带领指挥下,以血肉之躯硬生生顶住了沙陀骑兵攻击。

    砍马腿,使其沙陀骑兵发挥不了作用。无刀剑厮杀,便就拳打脚踢、张嘴撕咬。樊无期的玄甲兵让韩少保真正领会到了玄甲军的凶猛之处,似荣誉大过生死,宁为战死也绝不折眉。

    玄甲兵虽无兵器宝马,以步兵厮杀起来却也丝毫不落沙陀骑兵下风,打得沙陀骑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沙陀骑兵将军栾亦名见凉军如此凶猛,实在招架不住,与军师邬陀那商量,撤兵欲要东逃。

    韩少保大叫道:“樊无期,沙陀骑兵往你们那边去了。决不能让沙陀骑兵从你的防线突破出,带上你的人,把他们给我顶回去。”

    “小将军,你看好了。除非玄甲兵死绝,战至一将一卒,也绝不会让他们冲出我的防线!”樊无期指挥玄甲士兵,面对面,硬碰硬,与沙陀骑兵厮杀起来。

    韩少保速带骑兵从后突袭进来沙陀队伍,大砍大杀,将沙陀骑兵杀得招架不住,若不是军师邬陀那苦苦撑住,早已崩溃大败。

    栾亦名叫道:“军师,凉军疯了,我们顶不住了,赶紧撤吧,向西跟公主大军汇合。”

    邬陀那眼见如此,也不得不向西退去。五百余人沙陀骑兵与凉军此番冲杀,已不到百骑。

    韩少保瞧见沙陀骑兵中间保护着的军师邬陀那,心道是此人必是沙陀军头目,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韩少保迅速拍马来战,想要偷袭邬陀那,却被沙陀骑兵发现,护住邬陀那,前赴后继的堵住了韩少保的去路,将其逼退。

    韩少保赤子剑连番砍杀沙陀骑兵,身边跟随智瑶,也是杀得血染衣襟,浑身上下皆是血水。智瑶被沙陀骑兵围住对打,智瑶不是对手,王乔烈和英夫二人杀得性起,未照顾保护好智瑶,两人已是杀到一边,喝声连连,尸籍遍地。

    韩少保且战且退,将其智瑶身边沙陀骑兵砍杀,救下智瑶,叫道:“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沙陀骑兵蜂拥而上,韩少保引马后退,从其身后冲杀过来数名凉军骑兵和玄甲步兵,又将沙陀骑兵的攻势压住,给顶了回去。

    王乔烈和英夫杀得浑身犹如血人一般,虽把沙陀骑兵打退,但其伤亡亦是惨烈。六百余人的凉军士兵,此刻只有不到两百骑而已。

    樊无期带领活着的玄甲兵夺得马匹,抢得兵器,个个杀红了眼,愤怒张狂之极。

    “玄甲军何在!”樊无期怒吼道。

    “我等在!”只有数十骑的玄甲军士兵齐声高呼。

    “跟我追击!替死去的玄甲兵雪耻!”樊无期再次怒吼。

    众玄甲兵高呼:“雪耻!雪耻!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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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周当皇帝介绍:
现代人韩少保新婚夜媳妇跑了,为救母亲卖肾感染细菌离世,重生穿越回到了大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大周使者,开启了新的传奇一生。在这个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与法家、墨家、兵家一起纵横捭阖,从一介草民,一步步最终登上九五之尊皇帝的宝座。回到大周当皇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大周当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