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告辞
祖安之说道:“借道韩国虽然路程短了一半,但是由南向北仰攻天歌城,其道路多坎坷崎岖难行,怕是不易。若是借道郑国,虽然路程较远,但都是一马平川的广阔大路,适合大军作战。天歌城周边天子领地约有三十八城,大部主要城池都在北方,其兵力自然众多。而南方虽然道路泥泞多山路难行,但是城池少,兵力弱。总之各有千秋,各有优劣,就看领兵将军的统兵水平了。韩少保,如果是你领兵,你会选择哪条道进行攻取天歌城?”
众人纷纷看着韩少保,韩少保笑说道:“若是我领兵,我两头下注,两方人马齐头并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战争本就是真实不一,领兵之人的个人军事水平往往就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走向。”
韩少保此言,倒是让众人闻所未闻,竟还有这种打法。
祖安之说道:“韩少保,你这种统兵之道还真是少见。我祖安之有生之年若是能有机会与你各统率千军万马,相互厮杀对阵,我祖安之也不枉此生了。”
“战争是为了和平,以战而战,必不长久,最后受伤的还是广大穷苦老百姓。”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看着龙城公主慕容语和楚国公主慕容然,与二人说道:“两位公主,秦王和楚王各召你等回去。现在天色渐黑,若要返回各封国,需要立即行动了。适才我的建议,你们二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魏王起兵造反,攻杀天歌城而去,此时十绝城必已经落入了三王之手,倘若现在要出兵夺取十绝城,怕是十分的不易啊。”楚国公主慕容然摇头说道。
韩少保转头又看向了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龙城公主,你了?是同意携手合作还是毫不犹豫拒绝于我?”
龙城公主慕容语心中彷徨,不敢轻易承诺答应韩少保,她见韩少保如此信心满满,心中却也有些狐疑,便就问道:“韩少保,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败了,该当如何?”
“公子殿下放心,若是夺城败了,此事我韩少保自是一人独力承担,不论何种结果都绝不会连累公主殿下你。我韩少保从来不跟你们扯淡吹牛逼,说话自是说到做到。”韩少保拍着胸脯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认真说道:“本公主不是不信你,只是兹事体大,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韩少保忽的转身面对樊无期、祖安之、惠善等数百余人,大声说道:“各位弟兄,告诉公主,你们怕不怕死?”
众人只是稍稍一愣,便就齐声高呼叫道:“不怕!不怕!不怕!”
韩少保看着众人,再次说道:“我等的命早已丢在了淄丘城里,现在的我们,已经是涅槃重生!你们再告诉公主,愿不愿与我韩少保一起同生共死赴汤蹈火,夺取十绝城?”
“愿!愿!愿!”众人又一次高声齐呼大叫。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众人如此士气高涨,再看楚国公主慕容然,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二人各怀心思,各怀鬼胎,只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龙城公主沉默,没有回答韩少保。楚国公主默言,其意甚是明了。
韩少保无奈苦笑,抱拳行礼说道:“罢了。当真是靠人不如靠己,我也不为难你们。二位公主,咱们就此别过,一路小心,后会有...算了,还是后会无期吧。”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各自开始领兵撤回,离了不周山,一路向西,一路向北,各带兵马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撤退。
温苏媚握紧韩少保的手,目送着龙城公主慕容语和楚国公主慕容然离开,与韩少保说道:“臭小子,你也不用伤心,你不是还有我了嘛。”
百夫长惠善也与韩少保说道:“韩将军不必为此耿耿于怀,没有他们相助,我墨州城尚存数百人马也不一定不如他们,我等以后皆愿以韩将军马首是瞻。”
韩少保看着眼前仅有的不到五百余人,连连点头说道:“百夫长说得好,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你们这些兄弟与我韩少保同生共死,也算值了。我韩少保就不信,没有了他们,难道就谋不成大事了。”
温上、温若和温常三人走到韩少保跟前,与其抱拳行礼,温上说道:“韩少保,我等奉师父命令下山与四大文司的人汇合,但见现在他们皆无性命之忧,我等也该回山向师父复命了。今日与你别过,他日再相见。”
韩少保抱拳回礼,看着温苏媚,说道:“你也要随三位道兄一起回去吗?”
温上与温苏媚说道:“大师姐,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怎样答应师父的,可不能辜负了师父的嘱托,要说到做到,随我等返回白乌山。”
“三位师弟,你们先行回去,过段时间我自会回去跟父亲解释的。”温苏媚说道。
“不可!当初我等下山,都是答应过师父,现在反悔,万万不能。大师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温上劝说道。
温苏媚爆脾气又上来了,看着三人,呵斥说道:“大师弟,你这是在逼迫我吗?我温苏媚从不受他人要挟逼迫,你们要滚就赶紧滚,再敢跟本姑娘不敬,当心本姑娘现在就要你们好看!赶紧滚,一刻也不想多看见你等。”温苏媚拔出长剑,剑指温上等三人,说道:“再不走,现在就砍杀了你们。”
“唉,大师姐整天喊打喊杀的,脾气又急为暴躁,真不知道韩兄弟如何能受得了你的。”温常无奈叹息,自言自语说道。
温若看着韩少保,也说道:“既如此,烦请韩兄弟好生照顾大师姐,我等感激不尽。”
韩少保笑笑,说道:“放心吧,有我在,绝不会让我媳妇受到半点伤害。叔父韩成子,还要烦请三位道兄多多照顾,日后必定备厚礼重谢。”
“韩兄弟宽心,既如此,各位,我等先行告辞了。”温上向着樊无期、祖安之等人抱拳行礼告辞。
王乔烈说道:“三位慢走,绝不让嫂嫂受到半点伤害,我王乔烈必定贴身守护,保嫂嫂安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拉人头
温上、温若和温常三人与韩少保等人告别,随后离开了不周山。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韩少保与众人说道:“各位弟兄,今夜暂且先在这里过夜。明日天一亮,咱们就向十绝城方向进发。”
众人应诺,各自寻了处地方休息,三三两两,三五成群,韩少保与百夫长惠善说道:“将军,秦楚两国兵马撤回,我等现在还身处齐国的不周山上,万勿大意,值哨巡逻兵士还是要用,麻烦将军安排一下。”
“在下领命。”百夫长惠善抱拳行礼说道。
惠善离去,韩少保又叫来祖安之,与其说道:“祖大哥,此次你的损失最大,折损了昔日旧部精锐,几乎是全军覆没,我韩少保有愧于你。不过放心,今日你损失的人马,来日我一定还你十倍!”
“唉,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也是深受其害,以后事以后再说吧。”祖安之无奈叹息,看着眼前昔日弟兄仅剩这么点人,随后又说道:“韩少保,接下来每一步,都万分凶险,如履薄冰更是要步步为营,千万不能大意。”
韩少保点头说道:“祖大哥,你是齐国昔日的中郎将,统兵经验丰富,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说破大天,咱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才能发展壮大,不然四处寄人篱下,到处流落,岂能成功。”祖安之喃喃说道。
韩少保说道:“祖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祖安之赞同说道:“此言甚是有理!”
“既然你决定要拿下十绝城作为咱们自己的地盘,那我祖安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十绝城地处三王领土封地交界处,属于共同管辖地方,想要攻破拿下十绝城,非是易事,仅凭我等这点兵力是万万不够的,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首要问题,就是要快速壮大自己的兵力。若是不然,即使趁着三王大军挥师进军天歌城无暇顾及之际,偷拿下十绝城,一旦三王军队反应过来,必被三王群起而攻之,十绝城虽有得天独厚的巨大地理优势,但是凭借数百人兵力想要据险而守,必是极为困难。”祖安之忧虑说道。
祖安之所说诸话皆是在理,手里没兵,说破大天也无甚大用。韩少保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今这般处境,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韩少保叫来樊无期、王乔烈、南春、祖安之、公叔娄、古祁、苏竞、季镰、魏宁、惠善等十人,与其说道:“明日咱们就要向十绝城方向进发,则必定要经过魏国或者吴国领土封地。我等数百人想要顺顺利利通过,怕是不易,况且十绝城地处魏吴晋三国中间地带。假如以后真能拿下十绝城,但是兵力不足,仅凭十绝城地势天堑怕也抵挡不住反应过来后的三王大军轮番强攻。各位将军,你们也都知道十绝城为何会是三王共同管理,谁要控制住十绝城,凭借十绝城优越的地理位置,进可俯攻冲击而下攻城拔寨,退可依据天险而守扼据后营。十绝城建造在地势高耸之处,四周全山环抱,周边峭壁悬崖,皆是山路,入城之路只有三条,但都有重兵把守。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说得如此,只要在十绝城三个城门口派遣千余人兵马防守,便能抵御十倍敌人大军,所以十绝城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无位无官的平民最佳立足之地。”
“四哥说得不错,十绝城地势可以说是大周境内第一等的优越,若不是如此,三王也不会要求共同管理此城了。”王乔烈附和说道。
众人也纷纷是赞同韩少保所说的话,祖安之对大周各封国地势俱是了解,也不由的认同韩少保的分析。
韩少保接着说道:“适才我和祖大哥讨论,目前有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眼前。我等现在总共也就四百余人,兵力人手武器装备奇缺,总之样样都缺,说是一穷二白也不无过分。不过现在我们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招兵。对于招兵一事,我倒是有个办法。”韩少保看着樊无期等人,抱拳行礼说道:“今日我们能突破生死活着走到这里,各位就都是我韩少保的弟兄,我韩少保对待弟兄,向来以命相交。跟随我韩少保的弟兄,绝不会亏待他们。你们当中有不了解我韩少保为人的,可以向了解我的人咨询。今日,我们大家都是同坐一条船上的弟兄,我活着弟兄们便活着,弟兄们要是有危险生死,也必定是我韩少保死在各位弟兄的前面。如今共处这不周山,昔日我等或许是仇人,但从现在起,咱们冰释前嫌,一起风雨同舟闯出我们自己的地盘势力出来。我韩少保在此承诺各位,不论现在各位弟兄是何种身份,只要投到我韩少保帐下,全部一视同仁,废除奴籍身份,以军功而进爵封赏。你们不要怕有功而不得封赏,我韩少保在此对天发誓,你们奋力杀敌立功,必定能封侯拜相荫蔽子孙后代,绝不与大周其他祖国沆瀣一气,十绝城在我的治理下,必定人人有功而得封赏,有田而得温饱。”
韩少保的话非常有激励煽动性,祖安子等十余人闻听纷纷受其影响而内心激动难平,尤其是第一次与韩少保接触的百夫长惠善等人,对韩少保承诺的无比向往,全都欢呼愿意誓死追随韩少保。
韩少保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又说道:“弟兄们,我决定,明日不再进军十绝城。而是明日早上给各位将军和其四百余名弟兄分发路费,各自回到家乡,你们当中不论是谁,不论现在官职是什么级别,亦不论是否奴籍身份,只要你们能带回十个人,全部废除奴籍身份封他为什夫长,带回一百个人,就是百夫长,带回一千个人,就封他为校尉。十五日为期,我在十绝城里等你们。”
除樊无期和王乔烈见怪不怪之外,其他众人从未听过如此行事,纷纷呆愣,不敢相信当真有这等好事。
公叔娄说道:“将军,你此话当真?不分身份高低贵贱,什么人都可以吗?”
“对!公叔娄你要有本事拉回一千人,你就是校尉将军,待拿下十绝城后,亲自为你册封!”韩少保斩钉截铁说道。
惠善还是不敢相信,满是疑惑说道:“韩将军,你莫不是在耍骗我等吧?这等美事岂能砸到我等头上。”
“千真万确!惠善将军你要不想做百夫长,更上一层楼为校尉将军,你就要去想办法拉回一千个人跟你过来,我韩少保在十绝城为你们有功之人一一册封。”韩少保再次肯定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明修栈道(上)
祖安之说道:“韩少保,你此招倒是甚为奇妙,真是闻所未闻。”
韩少保说道:“各位弟兄,若你们愿意,明日咱们便就按计划行事,你们意下如何?”
“倘若说到做到,我等愿意一试。”公叔娄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唾沫一个钉,我韩少保若是欺骗你们,就让韩少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韩少保拍着胸脯向众人承诺说道。
“有此一言,我等心安!”百夫长惠善说道。
“既如此,各位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各自启程而归,以十五日为期,十绝城相见。”韩少保说道。
众人应诺,颇为欢喜兴奋,但见此刻天色已经大黑,众人三三两两各聚于一处休息。
韩少保叫来樊无期、王乔烈、南春,与三人说道:“二哥、五弟、六弟,你们待会各自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心腹之人,借着夜色,绕道青涟镇,取回埋藏在乔公旦家里地下暗室的那些金银,带着包裹,分散四拿,谨防有失。”
众人得命,韩少保看着樊无期,嘱托其说道:“二哥,还有一个地方,你可别忘记了,一起取来。记住,一定要小心,万不可大意。”
樊无期说道:“四弟放心,我自是知晓。”
“明日分发金银之后,你和五弟也各自外出招兵,老六跟随于我。”韩少保看着樊无期和南春二人,郑重说道:“二哥、老五,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兵马,手里有枪有人啥都不怕,我们的生死决不能系于他人手上。你们二人一个是昔日的凉国玄甲军百夫长,一个是昔日的赵国云骑冲锋营什夫长,都有统兵领兵之才,外出招兵,一定要给我争口气,绝不能输给祖安之、惠善等人。”
樊无期和南春齐声说道:“放心,必定不输给他们。”
“好,那就拜托了,路上小心,速去速回。”韩少保向三人抱拳行礼说道。
樊无期等三人回礼,随后各自挑选了四五名精锐心腹,下了不周山,借着茫茫夜色掩护,绕道纪州城而去。
温苏媚看着远去的樊无期等人,站着韩少保身边说道:“臭小子,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让他们深更半夜的这是要去干什么?”
“男人做事,女人没事别老问东问西的,该干嘛就干嘛去。”韩少保说道。
温苏媚白了韩少保一眼,不服说道:“臭小子,一年未见,不仅本事比以前大了,这脾气更是不小了啊。”
韩少保嘿嘿一笑,忽而笑脸说道:“莫生气莫生气,跟你侃大山扯犊子玩了。”
“侃大山?扯犊子?什么意思?”温苏媚不解问道。
“跟你闹着玩了。”韩少保笑说道。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还真以为你现在这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温苏媚没好气说道。
“哪敢啊,我十个韩少保也打不过你一个温苏媚,你那凌虚剑法不把我虐得不要不要的。对了,你这次不和那三位道兄返回白乌山凌虚道观,我叔父韩成子岂不无人照料了?”韩少保说道。
温苏媚说道:“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叔父虽然双腿遭受了髌刑,不能行走,但是与我父亲相谈甚欢,二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道观里其他师弟好生照顾你叔父,倒也无忧,每人与父亲论道,甚是欢喜。”
韩少保缓了口气,心安说道:“如此最好。叔父韩成子受了此番大罪,本想着这次替慕容白夺嫡成功,把他接到齐国来养伤颐养天年,却没想到会是如此这般光景。现在,也就只有等我拿下十绝城,再把叔父接来侍奉,为他养老送终。”
“想不到臭小子你会有如此孝心,当真少见。”温苏媚微微有些对韩少保佩服,更是对韩少保这一年所经历发生的种种无比好奇,与韩少保说道:“臭小子,长夜漫漫,闲来无事,借着今夜月色,不如把你这一年来的经历细说与我听吧。”
韩少保瞧着温苏媚,一缕秀发被风吹起,吹到了韩少保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但见温苏媚一脸的期盼和好奇,韩少保不忍拒绝,说道:“你当真想听?”
温苏媚点点头,说道:“我如今既是你的妻子,你不该再有事情隐瞒于我。你如今成长的如此地步,是为翻天覆地之变化,与一年前在白乌山下初次相见于你时,大为不同,不似那般玩世不恭毫无心计城府,只怕个中艰辛酸甜苦辣亦是不易。”
韩少保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也不瞒你。自打赵国与你等分别之后,进入了凉国,恰逢那时凉国正与沙陀交战,我不幸中了沙陀人的毒,差点身死沙陀人之手。二哥樊无期便就是那时候认识,从沙陀人手里救下了二哥,二哥原本是大凉玄甲军中的百夫长...”
韩少保细细的说起了这些日子的过往,个中凶险,万分危急,再加上韩少保适当的添油加醋,听得温苏媚连连惊呼,脸色突变,对韩少保这一年来的经历种种,甚是心疼不舍。
不周山下,惠善布置的巡逻兵士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人,押到了惠善跟前,百夫长惠善将此人又押解到了韩少保跟前。
惠善指着眼前那名三十岁上下的一身素衣穿着的人,与韩少保说道:“韩将军,巡逻士兵抓到了此人,他口口声声说要面见你,要大事禀报。末将把此人押了过来,将军你来审问于他。”
韩少保瞧着眼前那人,似是眼熟,便就相问道:“说有大事禀报,到底什么大事?”
那人说道:“不知道将军是否还记得在下?在下卫八。”
“卫八?”韩少保心头一愣,如此熟悉的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喃喃自语说道:“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哎呀,别卖关子了,赶紧直接说你是谁,搞这个幺蛾子,老子猜不着。”
那人闻听又道:“在下卫八,现在卫三。昔日的赵大、张二、钱三、李四、冯五,有些与北方蛮族人交手厮杀过程中战死,有些已经升为越骑校尉。故而昔日的卫八,如今已是卫三。”
韩少保猛地想了起来,怪不得如此熟悉这个名字,原来他竟是秦国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暗部高手,官任北府军中校尉。
“你是龙城公主慕容语麾下的暗部高手?”韩少保问道。
“正是在下!”卫三回说道。
众人一愣,龙城公主不是已经离开了此处,又派人秘密潜伏回来,不知是何用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明修栈道(下)
韩少保不解问道:“龙城公主不是已经领兵撤回秦国了嘛,怎么又派你秘密而回?到底是何用意?”
卫三看着惠善等人,不太方便而说,韩少保挥手先让百夫长惠善带着他的人马先行离开回避,随后说道:“现在没人了,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卫三看着边上站着的温苏媚,韩少保说道:“他是我媳妇,不是外人。你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不说不放就给我滚蛋。”
卫三想了想,随后便说道:“公子殿下遣我秘密而回,告诉将军,将军语图谋十绝城,人手紧缺,特地留下一千精锐北府军,交由在下指挥,听从将军统领,效命将军。”
韩少保看着卫三,与温苏媚面面相视,不知道此话真假,韩少保一边心喜却又一边担心,心道:“天上从来都不会掉下馅饼,更不会主动砸到我韩少保头上。龙城公主先前拒绝我的请求,现在又秘密派人而回,同意派兵相助,怕是中间有什么鬼魅伎俩。”韩少保决定诈一诈他,突然手指卫三,呵斥说道:“你竟敢欺骗本将军,真是胆大包天!这就命人把你拖出去砍了,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将军莫急。”卫三出手拦住韩少保,从怀里拿出了龙城公主的贴身玉牌,交到了韩少保手里,与其说道:“公主殿下知道将军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特地给我留下贴身玉牌。公主殿下说将军见过她的玉牌,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韩少保拿过卫三递过来的玉牌,左右细看,果然是龙城公主的信物,态度和蔼友善,与其说道:“还真是龙城公主的信物,公主好好的去而复还,留下人马相助于我韩少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说你们公主的要求吧。”
“公主只有八个字,命在下转述给将军。”卫三看着韩少保,四处看了看,除了温苏媚别无他人后,与其小声说道:“知恩图报,勿忘初衷。”
温苏媚一愣,不知道韩少保与龙城公主私下达成的勿忘初衷协议是什么,不禁好奇。
韩少保也瞧了瞧周边,四处漆黑,万籁俱寂,忽闻几声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才知春天已经来了有些时日了。
“请公主放心,初衷绝不敢相忘。”韩少保压低了声音,神色有些紧张,与卫三说道:“你部麾下一千人马现在何处?”
卫三说道:“都在溧阳城与纪州城之间葫芦山上潜伏等候,将军有何指示?”
韩少保拍着卫三肩膀,小声说道:“校尉大人,你即刻返回葫芦山,听我命令,千余人秦军北府军全部卸下衣甲,卖掉兵器战马,化身为平民百姓,从吴国和魏国两地分散潜伏,秘密行至十绝城里,藏匿于各处,等候我的命令。”
“将军此举何意?若没有衣甲兵器战马,遇上贼敌,拿什么来御敌保命?”卫三不解问道。
“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若不按照我说得去做,如此全副武装怎能不让人心生怀疑?一旦被他人怀疑,则处处受其掣肘,想要谋事更是不易。做事多用用脑子,仅凭武力难道你还能以一抵十不成?”韩少保没好气说道。
“以一杀十,自是不在话下。”卫三看着韩少保,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少保一愣,似是较上劲来,随后说道:“那以一抵百了?”
“尚能勉强应付!”卫三似乎在跟韩少保抬杠说道。
“不吹牛逼你会死还是咋地!”韩少保白了卫三一眼,不屑说道:“还勉强应付,你要真牛逼,有本事以一杀万,那我韩少保真的佩服你!”
“以一杀万,不要说我和将军了,就是放眼整个大周,都不会有人能做到如此。”卫三再次置辩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一把拧起卫三胸前的衣服,说道:“我勒个去,你爷爷的,你啥意思?跟我抬杠了是吧?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里那么多废话!你要不服就滚回你的秦国去,老子没有她龙城公主相助,照样也能成功!”
“公主殿下有令,任务未完成前不能返回秦国。”卫三倔得像头牛似的,看着韩少保说道。
“我靠!”韩少保要抓狂了,颇为不爽说道:“龙城公主怎么派了这么个死心眼的人过来助我谋事!我韩少保还真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到底他娘的是帮我还是来害我的啊?”
温苏媚见韩少保那般抓狂,便就与卫三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要你先行返回葫芦山,衣甲兵器战马先妥善保管收藏起来,日后再来相取。如今有一天大之事,需要你们素衣装扮平民百姓,分从魏国和吴国秘密潜伏进入十绝城内,等待将军命令一举拿下十绝城。因是人手远远不够,其意在于智取,而不是武力强攻。你明白了吗?”
“在下明白,这就奉将军之命返回葫芦山。”卫三向韩少保和温苏媚二人抱拳行礼,随后迅速下了不周山,向葫芦山方向而去。
韩少保好奇的看着温苏媚,说道:“真是见鬼了,此人竟如此听你的话?”
温苏媚懒得解释,随后说道:“如今秦国的龙城公主愿意秘密留兵相助于你,大事或能真的可期。”温苏媚看着韩少保,心中似有疑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臭小子,你与秦国的龙城公主到底什么关系?和楚国公主又是什么关系?如果彼此之间的关系很是平淡一般,为何两国公主不惜为你起兵而兵临齐国的淄丘王城之下,强行向齐王索要于你。你可知她们如此用兵而逼至城下,其意可认为是与齐国不宣而战。如此天大的脸面人情,本姑娘不相信以你这等昔日的小乞丐,会对她们有如此情分,以致于为了你而不惜大动干戈!”
韩少保闻听心道:“秦国龙城公主出兵相救小爷,或许能理解为秦国图谋而身陷囹圄,龙城公主出兵相救于情于理也能说得通。但是楚国公主慕容然就当真不能明白了,我韩少保与她不过就是当了几日练功书童,后在赵国的逍遥山有过一面之缘,以后便就再无交集了。与楚国公主毫无昔日恩情,当真不能理解楚国公主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韩少保说道:“媳妇,这我还真解释不了,说毫无交集全无恩德只有数面之缘你会相信吗?”
“你说了?”温苏媚反问韩少保。
韩少保无奈说道:“唉,罢了,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此事以后休要再问,就此打住!总之,我韩少保跟她们二人都是清清白白的,绝无什么牵扯纠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我终于来了
次日晨时,樊无期等二十余人背着沉甸甸的包裹返回了不周山上,满身都是清晨的露水,风尘仆仆颇是疲惫不堪。
韩少保迎了上去,紧紧的握着樊无期等手,说道:“各位兄弟辛苦了,路上可还一切顺利?”
“四弟,乔公旦太贼了,藏于地下暗室的黄金白银早就被乔公旦派人秘密取走了,我们过去扑了个空。”樊无期歇了口气说道。
王乔烈愤恨骂道:“乔公旦那独臂老贼,早就想好算计我们了,不然也绝不会如此。那地下暗室里的黄金白银有大半是我们的,是昔日从秦国出发时秦王和龙城公主赠送于我们的,也被他们一扫而光。”
“其实我昨夜也大概猜测到了,只是心中还抱有希望,对他们存心不死。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他们,垃圾到哪里,都还是垃圾!”韩少保感叹说道。
樊无期向韩少保拍了拍了身上沉甸甸的包裹,说道:“幸亏四弟早有准备,提前藏起来一批金银,不然还真是人财两空了。”
王乔烈笑说道:“还是四哥精明,早就留了一手,也不至于我们如此狼狈,也算是扳回来一局了。乔公旦那独臂老贼,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也对他留了一手。”
“行了,废话就不要说,你们卸下身上包裹,统一放在这里,速去把众人召集过来。”韩少保说道。
樊无期、王乔烈和南春三人拿下身上包裹,各自心腹也都把包裹放下,密密麻麻,约有百余个。
惠善召集四百部众正列队等候,祖安之等人也纷纷列队站好。
韩少保看着众人说道:“每人同等黄金和白银,人人均分,谁也不会多占,很是公平。拿走金银之后,接下来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十五日为期,若有兄弟能回来,赏赐加倍!”
韩少保叫来温苏媚和樊无期等四人,分发金银,领到金银的兵士直接下山而行,离开不周山,消失于四面八方之地。
不多时,金银分发完毕,众人全部告辞离去,樊无期和南春二人也领了金银,与韩少保、王乔烈和温苏媚三人拜别之后,下山离去。
昨日还是热闹繁多的众人兄弟,现在眨眼之间就只剩下韩少保等三人了,惶惶之间,还微微有些不太适应。
“他们都走了,咱们接下来也该走了。”韩少保说道。
“四哥,十绝城凶险,咱们现在已无帮手,凡事要小心啊。”王乔烈担忧说道。
温苏媚也说道:“老六说得极是,十绝城里不论兵士还是百姓,亦或是监牢囚犯,民风都非常彪悍,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你们俩倒还是好好担忧自己吧。你们俩那个暴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与其劝说与我,还是好好的克制控制自己才是要紧之事。”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和温苏媚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韩少保,三人不仅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天地...
当下,三人骑马南去,一路飞奔十绝城而去。
行进路上,处处弥漫着一股大战在即的气氛,越往南,气氛便就越加浓烈,隐隐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态势。
韩少保等三人权衡利弊,花了些钱混进南来北往的商队之中,借道魏国地界,与商队吃住同行,走了约有**日路程后,才穿过魏国地界,到达了十绝城东门城郊雁荡山山脚下。
韩少保三人与商队分手告别,见其商队走远,迅速兜了几个圈子之后,没有发现背后有人跟踪,便就走到了雁荡山脚下。
雁荡山地处十绝城城郊东面,想要进入十绝城内,则必须穿过雁荡山。
十绝城地势走向与大周其他城池大不一样,其他城池与城郊大山都是分割两块,互不相连。譬如:淄丘城和不周山,纪州城和葫芦山,鸡岭镇和越岭山,宁县和逍遥山等等都是如此。但是十绝城和雁荡山则不同,两者是为一体,想要进入十绝城,则必须经过雁荡山才能入城。十绝城建造于群山环抱之间,地势高,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高高在上,大气磅礴,浩然正荡。
雁荡山的东面、西面和南面分别通往魏国、吴国和晋国,每处山脚底下都有道山门,拦住了通往十绝城的上山之路。十绝城内有座天然的巨大湖泊,鱼类资源异常丰富,哪怕十绝城被三王大军围困十年,也绝不会因断粮而开城投降。
韩少保、王乔烈和温苏媚三人远远的站着,看着前方雁荡山,韩少保心中似是涌起波澜,翻江倒海不再平静,喃喃自语说道:“一年多了,我韩少保兜兜转转之下又回来了。一年前这里是起点,一年后这里就是我韩少保的终点,来了,此次我便就不走了。”
王乔烈看着山上那座磅礴巍峨大气凌然的十绝城,座落于群山之间,城池宛如从天而降一般,如此地势,当真是绝无仅有。
“十绝城虽经常听闻,却也从未真正进去过,若论见面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第一次相见于此,当真巍峨凌然,果然是天下第一座城。”王乔烈不禁感叹说道。
温苏媚瞧着韩少保和王乔烈,不解说道:“不就是一座城池,值得你们二人如此大呼小叹,难道这十绝城比其他城池更有不同寻常之处?”
韩少保缓了缓神,与王乔烈和温苏媚说道:“走吧,咱们进城,或许这里真有不同寻常之处,我韩少保第一次来这里,必要好好欣赏一番。”
韩少保看着王乔烈,接着又说道:“老六,别忘记给他们留下暗号。”
王乔烈点头,见四下无人,拿出寒月刀,在树上留下了个x字痕迹暗号。这是在不周山分别之时,韩少保与众人商议,日后用于联系的特殊暗号,凭借此暗号,便于快速找到自己人和其他们行进的方向方位。
“四哥,好了。”王乔烈收起寒月刀,与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点头,随后牵着马步行向雁荡山东面山脚下的山门方向走去。
韩少保边走边与王乔烈和温苏媚二人说道:“这里不比其他城池,凡事都要克制忍耐,大事未成之前,切不可引他人注意,暴露了身份。”
二人点头,心中各自有数,韩少保在前,温苏媚和王乔烈在后,不多时便就走到了山门之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十绝城往事
雁荡山东门山门建造得极为大气,整座山门卡在了通往上山路上,想要进入十绝城,除了经过此次山门,再无第二条上山之路,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绝壁,根本无路可行。
韩少保看着山门边上的岩石绝壁约有五丈高度,山门虽然没有两边岩壁同等高度,但即使只有一半高度但仍然令人生畏。
十绝城东面的雁荡山脚下山门,乃是魏王亲自为其书写题名,西面和南面的山门则分别是由吴王和晋王亲笔题写,是为东山门、西山门和南山门。
字体龙飞凤舞,从其字体之中就能看出三王的野心和态度,一个比一个张狂,但却强压着嚣张,收敛着字体态度,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已见他们心中那隐藏不住的野心。
韩少保虽不太认识这里的文字,但见山门上的三个大字,写得的确是漂亮,张狂有力,配上十绝城这样的得天独厚地理优势,实在是令人啧啧赞叹。
韩少保等三人牵着马分别排队等候查验,行至山门城下时,东山门守将舒哈田拦住了韩少保三人。
舒哈田年岁四十,原代国人士,曾经跟随过定阳王慕容攻四处征战,获得了定阳王的赏识和信任。一年多以前,天子前往泰山封禅归来,落脚十绝城歇息。而当时十绝城城主便就是定阳慕容攻兼任,因是定阳王深得天子信任,常年半随天子左右,而十绝城又因地势原因,天子才将十绝城单独列为独立之城,除了大周天子不受其他诸王管辖统治。所以这十绝城城主的位置,自然就成了香饽饽,大周诸王都在暗地里较劲,想把自己的人送上去,尤其是三王人马更是密切关注,毕竟十绝城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能拿下控制十绝城,就是控制得到了周边大量土地。倘若日后战乱,便可借机夺地灭国。
大周诸王都明白这个道理,天子又何尝不知,对于选择十绝城城主之位,向来慎之又慎,思之再思。天子选派十绝城主自然是要选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而不是包藏祸心的魑魅魍魉之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不防,不能全信。定阳王慕容攻常年替天子征战讨伐,自然是天子最为信得过之人,天子封定阳王为十绝城城主,却也不放心,把定阳王常年带在自己身边,名为十绝城城主,实在只有一个空头名号罢了。一切生杀任命大权必须都要上报天子定断,十绝城日行运转下达命令,最后上报天子定断之前则需要先经过二部三司五人共同商议决断,医治达成统一意见之后才最后上报天子,倘若其中一人反对,此事便不能上报,返回讨论商议,直致达成一致。
这种怠速缓慢、积弊甚多的行政机构,天子宣帝不是不知道,造成这般局面,真是宣帝刻意为之。一旦十绝城上下合一,高效运转,则势必会生出祸端,生出反抗兵变之心。假如此城真的要兵变独立,大门一关,即使派出数十万大军也不能平定叛乱,是为祸害。而天子为了彻底的控制住十绝城,使十绝城不生反叛之心,除非了设置积弊重重的行政机构,还故意造成了一种重罪轻罚的社会局面,使其大周臣民都知道十绝城的卑劣恶毒风气。但凡在家乡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全都跑到了十绝城躲避灾难,因为这里有着重罪轻罚的不成文周律规定,也是天子默认故意授权为之。这些歹毒犯罪之人一旦离开十绝城,就要受官府兵差擒拿抓杀,所以这里也渐渐成了那些犯罪之人的最后天堂,十绝城逐渐成了个民风彪悍之地。
天子深知,若不想让一座城市发展壮大,最好的办法就是搞乱这里,使其生产建设发展全都被那些罪犯破坏,而停滞不前。如此,方能更好的控制,适时的给些小恩小惠,更能效忠于天子,才能永远的拿捏住十绝城,而使其不敢生反叛之心。所以,十绝城里的那些歹毒囚徒,对天子感恩戴德,而天子也是利用此点,每当十绝城罪犯人满为患之时,便就带着大半罪犯到达与少数蛮族的前线战场,将他们改编为军人,并且承诺恩惠。而往往这些囚徒改编为军的战力,异常凶悍,常能把那些少数蛮族打得兵败如山倒,不说以一挡百,但是以一杀十,却甚是轻松。囚徒爆发出的战力,往往是大周那些贵族子弟和奴籍百姓组成的军队数倍之强。天子利用此手段,不仅确保十绝城永远控制在自己手里;更是让囚徒去为他拼杀征战,四处扬名,建功立业,保境安民;又能利用战争杀伐快速的消耗掉囚徒,把这些人渣物尽其用。可谓是一箭三雕,手段甚是毒辣。
周天子这般手段,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也把十绝城彻底变成了个绝忠、绝勇、绝仁、绝智、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之地,犹如人间地狱,非是寻常人等,还真不敢轻易来此。
舒哈田看着韩少保等三人,见其三人不似普通之人,身上隐隐约约有股杀伐之气,不是行走江湖的剑客,便就是战场攻杀的军人。
“你们三人,从何而来,到何而去?”舒哈田问道。
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将军,从别国而来,到十绝城而去。”
“来我十绝城作甚?”舒哈田又问道。
“听闻十绝城乃是大周第一城,慕名而来,想去拜访见识一下。不知我等此举,是否触犯了十绝城之律法?若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我等即刻退去。”韩少保恭恭敬敬说道。
东山门守将舒哈田见韩少保等人还算客气知礼,又瞧不出他们的不同寻常之处,便就说道:“十绝城律法非是严苛,既然慕名前来参观的倒也无妨,不过本将军劝你们一句,十绝城可不是大周其他诸城,一旦进入城里,生死自理,一切大事全由自己决断做主。你们三人,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去与不去。”
“我等早就想清楚了。”韩少保走到了舒哈田跟前,悄悄向他怀里塞了两锭金子,小声客气说道:“将军大人,我等也听闻过十绝城风评,但如今亲临第一线,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发怵,对于城内规矩,自然有颇多地方不懂,还需向将军大人请教。不知道将军大人能否屈尊,与我等交个朋友?”
舒哈田看着韩少保,忽的一把抓住了韩少保的手,严厉呵斥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贿赂于本将军?是不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是吧?”
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见状心中纷是大惊,韩少保此举冒失了,二人见韩少保似有危险,全都做好了准备,若是形势不对,即刻动手强行夺下韩少保而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民风彪悍
十绝城雁荡山下,东山门口。
守将舒哈田右手紧紧的抓住韩少保,两眼死死的盯着他,却见韩少保镇定自若,毫无波澜,平静如常。
韩少保背着右手,向其温苏媚和王乔烈招手示意,暂且不要妄动。
韩少保处变不惊,瞧着舒哈田,不动声色,想看看舒哈田到底想什么。韩少保双眼如炬,丝毫不乱,却见舒哈田突然大笑了起来,松开了抓住韩少保的手,如此怪异举动,令韩少保等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何用意。
守将舒哈田笑说道:“本将军适才与你逗趣打闹,莫要往心里去啊。”
韩少保见其笑脸相迎,也是赔着欢笑,不愿与舒哈田闹僵,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温苏媚和王乔烈按耐住性子,但也仍然不敢放松,紧紧的盯着周边十绝城守护山门兵士。
舒哈田让开身子,作势请字,指着上山之路,与韩少保说道:“壮士,请吧。”
韩少保虽不知舒哈田突然反复是何用意,但也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韩少保心道:“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本想以此为敲门金砖,却遭遇这等事情,难道是我低估了此人的忠心?或许是用金银手段来收买行贿,有些大意冒失了。哼,小爷偏就不信,这个世上当真有不爱金银美女之人。”韩少保抱拳行礼笑说道:“那就多谢将军了。”
韩少保牵着小红马进入山门,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在后跟随。
东山门守将舒哈田见韩少保等三人走远,挥手招来身边一卫兵,与其说道:“派人去盯着他们,想办法查清楚这三人的真实身份底细,若有异动即刻来报。密切注视他们三人见过哪些人,事无巨细,一一回报本将军。”
卫兵得令,迅速离去。舒哈田看着逐渐远去的韩少保等三人,面有思虑,眼有打算。
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上了山路,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到达了十绝城东绝城门之下。
三人抬头仰视城门,但见城门上与山脚下同样有人题了东绝门三个大字,高高悬挂于城门之上,字体刚劲有力,魄力十足,笔走龙蛇,行如草书,乃是昔日的大周天子周宣帝所题写。
温苏媚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上东绝门三个大字,似有感触,头也不回,牵着马站到一边,边看边自言说道:“臭小子,刚才你以金银贿赂东山门守将,我觉得有些冒失了,怕是此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嫂嫂说得话在理,四哥,那人不是庸碌之辈,本已抓住却突然又放了我们,必不会有那么好心,想必心里在想着怎么算计我们。”王乔烈想着刚才在山脚下发生的事情,颇为古怪,抓了又放,绝不那么简单,心中不免担忧,与韩少保说道。
“我知道了,适才的确大意了,日后我再做什么事情自会小心。此人想要在背后算计我们,我等也不是吃素的,岂能如他所愿。”韩少保铿锵有力,看着比山门还要高大的东绝门城墙,与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说道:“走吧,咱们进城,看看着传说中极为恐怖的十绝城到底有多恐怖。”
三人进城,守城兵士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便就放韩少保等人进去,与在东山门脚下所遇到的严密盘缠则是天差地别,令韩少保等人对这一现象十分好奇,到底为何会如此。
韩少保等人进入十绝城,只见十绝城内部布局走向与大周其他诸城大体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街道两边的贩商走卒个个都带着刀剑,好像在做着小生意的同时,随时准备提着刀剑就要跟人厮杀斗殴而去。就连本地的六七岁小孩,所玩的玩具都是真的刀枪剑戟,相互殴打厮杀,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当街将同伴杀死,在这里也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民风实在彪悍,看得韩少保等人是瞠目结舌。
温苏媚三人牵着马一路向前走着,小心翼翼,不敢大意,仔细观察,街道边上的小商贩看着韩少保三人,犹如是看着块垂涎三尺的肥肉,眼露馋意,凶相毕现。
韩少保边走边与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小声说道:“媳妇,老六,小心点,他们来者不善,可别大意中了他们偷袭。”
两人应是,三人呈品字形队伍,韩少保在前,温苏媚和王乔烈在后左右两侧,步步为营,小心向前走去。
街道两边小商小贩,全都抽出了刀剑,两边人士颇为仇视,韩少保心觉不好,说道:“快走,他们准备要动手了。”
“四哥,难道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嘛?”王乔烈担忧说道。
“谁他/妈知道,与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毛都不认识一根,哪个晓得为何如此,赶紧撒丫子麻溜的跑吧!”韩少保急说道。
韩少保刚一说完,还来不及跑,街道两边小商小贩拿着刀剑冲过来厮杀。
“他们来了!”韩少保一愣,抽出赤子剑,继而与二人说道:“成三角之势,别慌,稳住!”
王乔烈不禁咽了咽口水,手里拿着寒月刀,与温苏媚和韩少保二人背靠背,作势备战。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昔日在陈留国境内的广陵城那一战,与陈留军在广陵城内大打出手,若不是墨家古冶子先生关键时刻相救于他们,当真不知道那日是否能逃脱得开。只不过今日,不在广陵城,而在十绝城,没有了墨家古冶子何其墨者弟子,只有他们三人,是否能够逃脱险境,当真难料!
街道两方小商小贩相互冲了过来,韩少保等人正要与其厮杀,却见两边商贩目标不是韩少保等人,而是为相互对方,本都在做些小生意,却因相互指责对方抢了自己生意,便就大打出手,拿出刀剑,似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厮杀震天,血流成河,遍地狼藉,满目废墟疮痍。
韩少保等人即刻逃到别处,原本街道上尚有些其他人等,却见两边商贩相互砍杀,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两方人马相互打砸抢杀,掀翻了摊位,砸烂了物品,你来我往,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更有甚者,正在摊位后面屋子吃饭的商贩,闻听与对方正在厮打,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马刀,边砍边吃,白面馒头吃成了人血馒头,却是见怪不怪之事了。
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牵着马躲在别处,看着眼前正在厮杀的小商小贩,实在想象不到,刚刚还是和颜悦色两边做着小生意的邻居,下一刻已经刀剑相向生死两处了,韩少保不禁感叹说道:“果然如老六和媳妇所言,此地民风甚是彪悍!”
半个时辰后,两方人马厮杀的差不多,早已在外等候的周军兵士走了过来将刚才参与厮杀的小商小贩全部围住,为首的乃是百夫长齐梓看着商贩,说道:“打坏一个摊位罚一锭银子,砸烂一个摊位罚一锭金子。交完钱后,自家各扫门前雪,若有哪家整改不到位,就别怪我齐梓手下无情了。”
百夫长齐梓一番话,听得韩少保等人真是闻所未闻,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竟会有这等奇特之事。心中更是好奇,纷纷看着商贩,是不是真会向百夫长说得那样照做。
两边参与厮杀的小商小贩,似乎颇为害怕百夫长齐梓,无人不敢不从,纷纷按照要求拿出金银,自觉的向周军交上罚银,周军士兵捧着一个大铜锣,挨家挨户去收罚银,有毁坏严重交不足罚银的商贩,竟然相互借钱,两方人马彼此凑足了份额,补上了罚银。刚才还杀得你死我活,现在却又如兄弟朋友一般替对方凑足罚银,这等奇闻,当真是世上罕见,滑天下之大稽!
韩少保、王乔烈和温苏媚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实在想象不到大周竟会有这等奇闻。本是杀父杀子杀兄杀弟之仇,现在却恍如是亲密无间的兄弟父子一般,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韩少保感叹说道:“十绝城,怎会是这种模样?”
“我昔日也多少有过耳闻,常一笑置之并不当真,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温苏媚也是连连感叹。
“我王乔烈常自诩自己手段毒辣,今日与他们这些小商小贩相比,却连他们半点也比不上,实在是自愧啊。”王乔烈自愧不如说道。
“十绝城的民风,我韩少保总算是真正见着了,怪不得天子仅仅凭这些人马,就能将北方少数蛮族杀得溃不成军,有民如此,其军更是了得啊!”韩少保忍不住赞叹说道。
百夫齐梓收足了各家各户交上的罚银,带兵撤退,小商小贩们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理各家门前破烂废墟,更有甚者,两方人马还相互帮忙打扫,遇上些比较重的东西,互相搭把着手一起把活干了。如此亲密友善的邻里关系,若不是有幸提前见过了他们之前的厮杀,还当真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要迷惑,令韩少保等人瞠目结舌。
韩少保见两方商贩收拾清理的差不多了,便就走到最近处,与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客气的作揖打了声招呼。
壮年男子见韩少保等人不俗,不是一般人等,心中戒备,又见作揖行礼颇是有礼,不是寻常人等百姓,便就有些紧张,忙拦住韩少保,不让其行礼,说道:“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壮士怎么称呼?”韩少保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减丁之法
“草民杨蒙,见过大人。”壮年男子不知韩少保等人底细,便就跪下,恭恭敬敬回说道。
韩少保忙扶起杨蒙,说道:“壮士客气了,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莫要多礼。”
杨蒙看着韩少保,微微一愣,似乎对韩少保过于客气礼貌之举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随后站起身子,与韩少保说道:“我等不过是一介贱民,十绝城内能有你这样的大人对待,倒是少见,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韩少保看着街道两边厮杀的众人,与杨蒙说道:“适才你们杀得你死我活,为何现在又这般亲密无间?”
“大人难道不知吗?”杨蒙看着韩少保,对韩少保的身份有些怀疑,又有些好奇,随后接着又说道:“大人不是十绝城之人吧?”
“初来贵宝地,有打搅之处,还望海涵见谅。”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
杨蒙看着韩少保、王乔烈和温苏媚三人,心中似有戒心,但见韩少保与他如此有礼,不似十绝城内其他将军大人,心中戒心又顿时消散不少。
杨蒙身后,来了两名与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壮年男子,看着韩少保等人,瞧着他们骑马配剑,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虽不能确定,但也多少能猜测到韩少保等人身份,浑身上下自带肃杀之气,想必多少也是战场杀伐之人,亦或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之人。
杨蒙与韩少保介绍说道:“大人,此二人分别是曹古和刘今,是草民杨蒙的二弟和三弟。”
曹古和刘今二人正要跪下向不知具体身份的韩少保等三人行礼,却再一次被韩少保一手一个拦住,与其说道:“不是说了嘛,不必行这般大礼拜我。”
二人被韩少保拦住,二人面面相觑,似对韩少保等人身份好奇,却也怕言语冲突冒失,虽心中也万般好奇和不解,却也不敢直言相问。
韩少保与杨蒙说道:“壮士,适才你问我的问题,已经如实相告,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
“大人不是十绝城之人,乃是外来之人。”杨蒙和曹古、刘今三人相视一眼,心中似是有了些许计较,对韩少保等人是不是十绝城之人,颇为敏感,微微放下心来,瞧着韩少保等人不似奸诈之徒,随后杨蒙作出了手势请字,与韩少保说道:“大人,这边请。”
杨蒙带路,进入摊位里屋,韩少保等人不明就里,见其他们商贩不像有恶,况且这是在十绝城,周兵刚走不旧,应该没有几人再敢在十绝城里厮杀。当下韩少保三人把马系在了外面,便就跟随杨蒙进入了里屋。
众人进入里屋,走了一会便就到了内院,走进了一处屋子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里面灰尘散落,颇有些时日没有人居住了。
杨蒙作势相请,韩少保正要踏门而入,忽的又停下了脚步,缩了回去。
曹古和刘今在后,相请韩少保等三人进去,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面面相视,各自把手放在了刀剑把柄之上。
曹古和刘今催促韩少保等人进入屋子,韩少保向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打了个眼神,即刻俯身而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曹古和刘今。韩少保猛地拔出赤子剑,大步上前,赤子剑架在了杨蒙的肩膀上,正要动弹反抗,却被韩少保一个转身,反手擒拿住杨蒙,呵斥说
道:“别动,当心老子手抖,一剑抹了你的脖子!”
杨蒙、曹古、刘今三人忽见韩少保等人以极快的速度拿下了他们,不免心中大惊,啧啧赞叹,三人功夫实在太过于高深莫测,只是一招便就拿住了他们,不免心惊肉跳。
“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杨蒙说道。
“少跟我装模作样。本想着与你等诚心相交,你们却想密谋害我等性命,实在可恶,罪大恶极,真是无耻小人!”韩少保斥骂道。
杨蒙说道:“大人你误会了,草民岂敢图谋陷害你等。只是外面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才要带大人们来到里屋说话,还请大人明鉴。”
韩少保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见其四周并无特殊之处,便就与温苏媚和王乔烈打了个眼神,放了杨蒙等三人。
韩少保收剑抱拳说道:“行走江湖,不免小心,还请壮士不要生气。”
“不妨。大人小心,自是应该,倘若是别处倒不必如此,只不过这里是十绝城,不能不谨小慎微。”杨蒙招呼曹古和刘今二人先行进了屋子,与其二人说道:“让婆娘们出来,倒些茶水过来,就说来客人了。”
曹古和刘今二人进入屋子,里面还有暗屋。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也走了进来,不敢大意,四下仔细查看。
杨蒙说道:“自打太爷死后,好久没来客人了,因此这里不免有些灰尘,落得厚了些。”
温苏媚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这里本是隐晦之地,你就这样贸贸然把我们三个素未谋面之人带到了此处,当真不怕我等是歹毒之人?”
“之前也有怀疑,但是刚才看到你等如此紧张,比我等还要谨小慎微,当下也就大概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杨蒙边说边用衣服整理出三个干净的椅子,招呼韩少保等人说道:“远来是客,坐下说话吧。”
王乔烈看了韩少保和温苏媚一眼,好奇说道:“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杨蒙淡然说道:“总之你们不会是十绝城之人!十绝城里的将军大人向来高傲跋扈,与我等说话向来都是趾高气扬,更不会有你等那般彬彬有礼,与我等着罪臣后裔子孙这般有礼相待。只要不是十绝城的将军大人,那便就算是我杨家众人的朋友。我杨家好客,对待朋友
,自然也要以礼相待。只不过陋室苦寒,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等,也就只有苦茶一杯,了表心意了。”
正说着,从里屋走出一名麻衣麻布的年岁三十左右的中年女子,端着三杯茶水,送到了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手中。曹古和刘今拿着三把椅子,放在了韩少保等人跟前,随后坐了下来,中年女子退了出去。
韩少保与曹古和刘今二人端茶示意,说道:“适才冒犯了,两位壮士多多担待。”
二人点头,不再说话。
杨蒙说道:“大人,在屋外你问草民的问题,草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为了什么。”杨蒙看着韩少保等人,又看了看曹古和刘今,随后说道:“可听说过减丁之法?”
“减丁之法?”
温苏媚和王乔烈不懂其意,二人不解,看着杨蒙。
杨蒙看着韩少保,韩少保心道:“幸亏平时没少听些百家讲坛之类的广播剧,多少知道了些,不然还真一问三不知了。”韩少保说道:“减丁之法,略有耳闻。其实说得直白简单一点,就是通过杀人来控制人口数量。”
杨蒙一愣,看着曹古和刘今二人,实在好奇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韩少保怎会知道这种秘闻,杨蒙说道:“今日与大人第一次相见,却是没想到大人竟然知道何谓减丁之法。大人厉害,我等佩服,请问大人,你和天子是什么关系?”
“我跟天子有个毛关系,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韩少保故意隐瞒了些事实,因为韩少保深知杨蒙突然提起大周天子,必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好事早就说了,何须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等待如此。
王乔烈和温苏媚听闻韩少保说话半真半假,当下也不拆破,等待着杨蒙等人的反应。
“毛关系?是什么关系?”杨蒙不解问道。
韩少保解释说道:“这是我的家乡俗语,就是没有关系的意思。”
杨蒙明白,说道:“原来如此。既然大人识不得天子,为何会知道天子这个秘传的减丁之法?”
“这个减丁之法还真不是天子告诉我的,不是刚才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嘛。”韩少保说道。
杨蒙看着曹古和刘今,二人向其微微点头示意,杨蒙笑说道:“倒是草民糊涂了,自己说过的话倒不记得了。这个减丁之法,十分狠毒,若有战时,尚能好些,天子会派我等上阵杀敌,是为减白丁。而若无战,便就会强行命令原本是一个家族的两方人马相互争斗厮杀,
我们若不照办,十绝城的将军大人便就会秘密派人来暗杀我等,这个是为减阴丁。而这项阴毒之策,便就是天子想出来,专门对付我等这些罪臣罪人之后。总之,不会让我等好生活着,而是物尽其用之后再用其他手段将我等强行杀死。”
三人听得触目惊心,想不到表面上仁慈和善的周天子,背地里却是如此的阴毒卑鄙,头顶着王冠,却行着无耻龌龊的令人不齿手段,实在是有辱他周天子的威名和形象。
韩少保心道:“世人都说周天子四处征战,讨伐敌族,夺地千里,四海臣服,功劳堪比天地,成就为历代天子之中最高,原来是靠着这些蝇营狗苟手段才有如此杰出成就。厉害厉害,真应了那句话,无毒不丈夫,但是你也太毒了些吧。现在魏王、晋王和吴王手段和你比
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样学样,都是不安分之人。”韩少保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故意说道:“唉,真没想到,真正的周天子竟会是这样的人。”
王乔烈也说道:“坚定之法过于残暴,逼着你们族人兄弟自相残杀,太过歹毒!”
“还从未听过世上会有这等阴毒之法,真是令人瞠目结舌!”温苏媚摇头叹惜无奈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纳投名状
曹古说道:“天子太过残暴,也太过偏袒他的子孙,我杨家为楚国东征西讨,征战一生,却被突然一句子虚乌有的诬陷,不听辩解,将我杨家当年数百口全部发配到十绝城。我家太爷向天子喊冤申述,天子却充耳不闻,不为我杨家主持公道。后来西南苗疆叛乱,天子又慌骗我家太爷,说是只要奋勇杀敌,打退苗疆,便就答应重新审查此事,还我杨家一个公道。可又有谁能料到,苗疆一役,统兵将军不听我家太爷建议,中了苗人陷阱埋伏,我杨家数百口当时除了我等三十余人年幼,未能跟随大军上阵杀敌留守十绝城,其他人等全部战死在了苗疆,一个也没有回来。这份屈辱冤仇,我等杨家子孙绝不敢相忘,有生之年必要找楚王讨回这份血债!”
杨蒙说道:“二弟此言,绝无半分虚假。当年幼小的杨家三十余人,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人口子孙一度恢复到了百余人。十绝城将军便就想到了减阴丁这么个阴损的法子,让我等杨家子孙相互残杀,若是有人从中手下留情被他瞧出,便会遭到他们大队人马一个不留的惨绝屠杀。所以我们私下里也商议,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能复仇雪恨,便就把女人都藏了起来,每次厮杀都会商量好,把那些年纪大的,有残疾的人给杀死,以此向十绝城将军交差,就这么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苟延残喘下去。”
“你们今日与我们说了这么多,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我们去向十绝城将军去告发你们的真实意图吗?”韩少保试探性说道。
“你不会!”杨蒙说道。
“何以见得?”韩少保问道。
“我杨家以前好歹也是世家大户,战场杀伐了数百年,即使现在被囚于此处,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但仍然还能多少猜测对方的真实意图。比如你们三人,虽说是第一次来十绝城,但是我相信十绝城的名声在外,想必你们也都有耳闻。能在如此情况下,还继续前来十绝城之人,除了恶霸匪徒罪臣歹人,便就是怀揣着歹心,想要图谋不轨之人。”杨蒙看着韩少保等人,淡淡说道:“三位,不知道草民猜测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三人面面相视,并未答话,杨蒙接着又说道:“你们三位,看其行为举止颇为有礼,并不是匪恶之流。又见你等手中刀剑,不是寻常物件,必是珍贵东西,能有此高贵东西,身份也必是不俗,非富即贵。再有,十绝城乃是臭名昭著的东西,天下人唯恐避之不及,你们却迎难而上,若说你们没有什么包藏祸心准备想图谋不轨,我就是死也不会相信。”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少保心骂道:“格老子的,你他/娘的有火眼金睛啊?怎么啥事都知道啊?是不是老子身上有几根毛你都一清二楚啊?”
众人相视看望,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韩少保突然一笑,说道:“这位兄弟,还真是好眼力,我等甚是佩服。”
杨蒙见韩少保忽然一笑,与曹古和刘今相互看着,随后三人离开椅子,突然行大礼跪拜韩少保等人,惊得韩少保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连忙要扶起他们。
“三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快请起,此礼太大,使不得,我等如何能受得起。”韩少保急忙拦住说道。
杨蒙伸手示意,拦住韩少保,抱拳说道:“三位大人,草民知道你们必定不是寻常人等。我等势微,虽不能帮助大人太多之处,但拳拳之心表寸天地。草民不管大人到底是何身份,只要与十绝城为敌,就是我杨家朋友,必要帮帮场子。哪怕身死,亦在所不惜。草民无甚他求,只想事成之后,愿大人能替我杨家做主,向楚王讨个清白,还我杨家一片光明磊落身份。我杨家,绝不是乱臣贼子!”
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跪地,向韩少保等人郑重的行最高规格之九拜大礼。
韩少保双腿跪下,杨蒙欲说不可,韩少保同样拦住,与杨蒙面对面跪拜,说道:“兄弟,我叫你声兄弟不过分吧。”
“是草民的荣幸,能与大人论兄弟,乃是光耀门楣之事!”杨蒙说道。
“好,那我也不妨实话跟你说了。我所谋之事,万分凶险,不要说你们,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等又如何能帮我们?况且稍有不慎,就会横死当场,累及族人。我不想拖累你们,你们能活下来已是颇为不易,千万别随随便便再把性命给丢了,把你杨家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韩少保说道。
“大人,就如你所说,我等活下来已是极为不易。这般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的活着,不如死了罢了。我等如此逆来顺受奴颜谄媚,就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有大仁大义之人替我们杨家沉冤昭雪,还我们杨家一个清清白白。就算失败了,我等杨家子孙,族人亲朋,也不会怪罪埋怨大人。起码,我等是真的尽力了,只是奈何天意不遂,哪怕到了地下,见着我家太爷,也无愧于他的嘱咐了。”杨蒙跪在地上,向前跪走了几步,到了韩少保跟前,神神秘秘与其小声说道:“大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但是为表诚心,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向大人证明我等心意。”
“什么秘密?”韩少保问道。
“一年多前,天子泰山封禅而归,魏王、吴王和晋王三王邀请天子留宿十绝城,当夜十绝城便就发生兵变。三王密谋起兵造反,想要擒拿天子,逼迫天子禅让。在十绝城里,三王勾结江湖第一大教火镰教和第一大宫灵鹫宫,利用他们身份,追杀大周天子,三王率大军围堵十绝城外面,外部有其他诸王大军要进入十绝城,全被三王人马堵住而不得入内。大周天子被火镰教和灵鹫宫两方人马追杀逼至雁荡山上,定阳王慕容攻为保护大周天子而被火镰教和灵鹫宫两方几十余名高手联手杀死,大周天子身边的亲随禁军统领夏侯典重伤跌落山崖失踪,其他诸人全部战死,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唯独失踪不见了大周天子,直到现在仍然杳无音信。据传闻,大周天子的贴身信物神木令和天子剑出现在楚王归云城雨刹宫内,晋王曾经秘密派遣火镰教人前去楚王宫打探消息,听闻天子剑和神木令是从楚王从一乞丐少年身上所得,楚王说那乞丐少年要向北方投奔亲属。三王便就派遣大量人马向北搜索,三王怀疑,乞丐少年是北方龙城秦国人士,便就派遣事外之人火镰教众前往北方秦国秘密找寻。”杨蒙为示诚心,把自己知道的秘闻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随后说道:“这些秘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今日草民说给大人听,是相信大人的为人,更是对大人以示自己投诚之心意。”
韩少保与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相互看了看,三人心中狐疑,杨蒙这等低贱奴籍身份,为何会知道这么隐秘之事?
三人不解,韩少保心道:“知道前面和后面之事,倒也不是太惊奇。不过中间之事,乞丐少年,天子剑和神木令这等绝密之事,此事连媳妇和老六都尚不知道,他一介草民又是如何知道的?当时此事除了我和楚王父女在场,其他人绝无一人知晓,他到底怎么知道此事的?难道他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不成?”
韩少保瞧着杨蒙,见他脸色正常,处变不惊,看不出什么来,便就问道:“此事绝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蒙无奈叹息,颇为痛惜,说道:“实不相瞒各位大人,家父曾在一年前受奉十绝城二部三司五大人之命,跟随百夫长齐梓一起秘密听命晋王指派,去调查过此事,追查过乞丐少年。后来事情真相大致已明,唯独没有了乞丐少年的消息,晋王为求妥当,便就让齐梓那王八蛋秘密杀害父亲等人。父亲知晓此事的严密性,必不能留他们存活,便就提前把他知道的书写记录了下来,临终之前告诉草民,这才能知道这等绝密之事。”
韩少保闻听杨蒙如此解释述说,却也是严丝合缝,一点破绽也找不到,心道:“难道还真是句句属实,没有瞒骗小爷?还是要留点心眼,齐国慕容白夺嫡一事,把老子欺骗得太惨,与此人不过第一次见面,如何能全信?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小心使得万能船,总不会有错!”韩少保瞧着杨蒙,故意装作不知说道:“魏吴晋三王勾结火镰教和灵鹫宫,密谋图害大周天子,此事怎可胡说,污蔑王侯贵族,可是天大之罪!”
“家父信中还预测说,此事发生,最多不超过两年,若找不到当时的乞丐少年,三王两年之内必定会起兵攻占天歌城,自立为天子。如今只不过刚过一年有余,三王便就已经按耐不住,就在前不久起兵挥师攻杀天歌城而去。三位大人才外边来,是真是假应该比我们这些身陷囹圄之人更加清楚吧。三王现在既已起兵,便就证明家父所说断无虚假,三王勾结江湖势力火镰教和灵鹫宫,秘密杀害大周天子,更是板上钉钉之事!”杨蒙坚定说道。
王乔烈走到韩少保身边,小声与其说道:“四哥,我所知道的,他们说得没有半点虚假,皆是真实。或许他们的话,值得一信。我们初来十绝城,一切事物皆是不熟,正好需要他们这些熟悉这里情况的人相助。”
温苏媚也小声说道:“臭小子,他们真假我亦难评论,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可别忘记了齐国的慕容白夺嫡一事。你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们,以致于你差点身死齐国。”
“我心中自是有数!”韩少保与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杨蒙等人,说道:“暂且相信你等说得话,你等虽有心表自己诚意,但是远远还不够。若想成为我韩少保的兄弟朋友,你得纳投名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敲诈勒索
“纳投名状?什么意思?”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杀个人,以示诚心,是为纳投名状!”韩少保说道。
“杀谁?”曹古问道。
“杀个老百姓有什么意思。要杀,就杀当官之人。大官守卫森严,得手不易,那就杀百夫长齐梓吧。十绝城里的百夫长不下十余个,杀他一个不多,死他一个不少。三位,你们看如何?”韩少保说道。
刘今说道:“齐梓与我杨家有深仇大恨,早晚都要杀他,不如就趁这次把他给宰了,也算是为大伯报仇雪恨了。”
韩少保看着杨蒙,说道:“三人已同意其二,你的意思了?”
曹古和刘今看着杨蒙,杨蒙看着韩少保,说道:“杀他不难。事成之后,就怕大人反悔,不愿意接纳我等,届时我等便就骑虎难下了。”
韩少保心道:“好你个杨蒙,你这是在将本大爷的军啊!”韩少保拔出赤子剑,猛地插/入地面,赤子剑直挺挺的立在地上,韩少保指着赤子剑,说道:“我韩少保说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答应别人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若有反悔,天诛地灭,就犹如这地面,受其万剑穿心而死!”
“好!有大人此话,我心甚安。大人这几日就在这里小住,待我们兄弟三人宰杀了齐梓,向大人纳我等的投名状!”杨蒙说道。
曹古和刘今二人同声附和说道。
韩少保扶三人起身,又说道:“杨兄弟,曹兄弟,刘兄弟,你们居于十绝城时间日久,可认识二部三司他们其中之人?”
“我等不过一介草民,还是罪臣后裔,就算想与其结识,怕也是有心无力。”杨蒙说道。
“罢了,我自己想办法吧。”韩少保说道。
杨蒙说道:“不过大人你们可以去城中神武台打探消息,或能在那里有些意外收获。”
“神武台?那是干什么的?”韩少保不解问道。
曹古说道:“大人有所不知。神武台是十绝城特有的产物,与大周其他诸城的武士行馆差不多。昔日的十绝城城主定阳王慕容攻受封大周天子之令,为了给犯罪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每月都会在神武台举行招勇令。胜者,可免减罪责一等,日后战场冲杀有功可以按照功劳大小进行减免罪责。我算了日子,三位大人来得巧了,三日后便是神武台的举行的招勇令,届时热闹非凡,去神武台打探消息,或能有些许收获。”
韩少保看着杨蒙,杨蒙点了点头,韩少保抱拳说道:“如此,三王兄弟,那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抱拳回礼,随后韩少保等人告退离开此处,出了内屋,取了马匹,与杨蒙等人告别。
杨蒙说道:“大人,我等日后如何联系你?”
“时候到了,我们自会来找你的,你安心等待便是。”韩少保说道。
“那我等恭候大人,望大人恪守承诺。”杨蒙殷切希望说道。
“好,你等放心,我定会说到做到。”韩少保挥手告别,随后三人牵着马匹离开此处。
王乔烈边走边说道:“四哥,嫂嫂,你们觉得他们几分真几分假?到底能不能与他们合作同谋?”
“是真是假,就看他们纳的这个投名状如何了。”韩少保说道。
温苏媚也说道:“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齐国慕容白一事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总不能在同件事情栽了两个跟头吧。”
“媳妇此言有理,不管怎么说,用熟悉十绝城情况的人手帮忙,总好过单打独斗。他们若真能宰杀了十绝城里的百夫长齐梓,后路肯定自我堵死了,起码不会怀有三心二意。不过对于他们那些人,既要用也要防,不能不用,也不能不防。”韩少保说道。
“四哥这样安排,倒也稳妥。齐国慕容白那件事情的确是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训之课,现在除了自家兄弟,谁人都不可信。”王乔烈牵着马匹,三人向城中心走去,王乔烈边走边说道:“四哥,听杨蒙等人说起那神武台招勇令,明日怕是要喧杂热闹了。这等热闹,岂能错过,或真能如他们所言,有些出乎寻常的发现倒也未尝可知。”
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在城中投了官方经营的道台行馆住下,与其他诸城的武士行馆基本一样,只不过价格比外面要贵上不止一倍,一间屋子一锭金子,心疼得韩少保心里直骂娘,心骂道:“什么狗屁环境,一晚价格竟然要一锭金子,七星级酒店啊这是?格老子的,破破烂烂的,床板格吱格吱作响,这狗屁地方还寸土寸金了,魔都还是京都啊?”
韩少保心疼他金子,本想三人勉强挤一个房间,后来考虑到温苏媚实在不方便,便就会王乔烈同处一屋,替温苏媚单独开了个房间。
是夜,韩少保和王乔烈二人睡得正酣,忽听隔壁房间有打斗厮杀之声,二人一骨碌爬了起来,各拿刀剑冲出了屋子。
正要说话,但见隔壁屋子里有三人正在厮杀,韩少保和王乔烈不明所以,手里拿着刀剑,误让隔壁正在打斗的之人以为他们二人要上前助阵,其中一人呵斥说道:“没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的事情,即刻滚回去睡觉!”
王乔烈来了脾气,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冷不丁的呵斥谩骂,正要回骂,却被韩少保拉进了屋子,此刻温苏媚也出了屋子,见此情形,其他各处屋子众人也都纷纷进去房间,视若无睹一般,实在让人好奇,到底为何。
隔壁屋子三人厮杀正酣,刀剑相碰之声噼里啪啦,到处都是砸击撞击之声。
不一会儿,动静消停,想必厮杀打斗已经结束,韩少保等人正要说话,因是夜深安静,听见了隔壁有人说话,好像是道台行馆的掌柜。
掌柜说道:“各位打完了?这些砸碎损坏的物件,我合计合计,这样吧,一口价,三锭金子。”
隔壁屋里有人说道:“掌柜的,我等也算是熟客了,上次还是两锭金子,今夜怎么就涨价了?掌柜的你不地道啊。”
掌柜又说道:“两位有所不知,最近物价上涨的厉害,老头最喜欢吃的那个猪耳朵都翻了一倍多,都许久不曾吃了。老头就涨了一锭金子,连一倍都没有,还说老头不地道。”
“掌柜的,我们这可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说不定下次我们兄弟两个就被别人砍死了,你就瞧不见我们了。”那人又说道。
掌柜的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这样吧,咱们啥也不说了。还是三锭金子,这里我老头来给你们收拾,包括替你们处理了地上那具死尸,你们直接走人便可,如何?”
那人想了想,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唉,这次算是白干了。也罢,大哥,下次再接活,咱们也要跟金主涨价了,最少得要五锭金子,不然不划算啊。”
“二弟说得是,那就这么说定了。”那人啪得声把三锭金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上,但听脚步声,已知二人离开了屋子,走远消失。
韩少保、王乔烈和温苏媚三人在隔壁屋子里听了许久,心中惶惶,实在不甚理解。
王乔烈说道:“十绝城里怎么净是这些稀奇古怪之人?在这里,杀人如同捏死只蚂蚁般简单,难道没有人管管吗?”
温苏媚冷哼说道:“这里本就都是些十恶不赦的罪人,哪怕他们杀得尸山血海,只要不威胁到那些高官大员的安全,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去管。”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三人相视,这里又没有相识之人,何人会来找他们。
韩少保向王乔烈和温苏媚打了个眼神,韩少保走过去慢慢打开了房门,原是隔壁说话的掌柜。
那掌柜年纪五十左右,满头白发,一脸慈祥,笑呵呵的看着韩少保等三人,说道:“既然你们三人都在此处,也替老头子省了些许路程。”
掌柜伸出手心,笑呵呵的看着韩少保。
韩少保不解,客气说道:“什么意思?”
“不懂?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十绝城啊。那老头就告诉你们,刚才你们三人是不是在外面看热闹了?”掌柜说道。
韩少保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那就对了嘛。十绝城规矩,看热闹可以,一个人头一锭金子。”掌柜依旧笑呵呵说道。
王乔烈叫嚷说道:“凭什么?看热闹还要收钱,你还真掉进钱眼里去了。”
掌柜忽的收住笑容,面有严肃,说道:“一颗人头一锭金子,良心价格了,不算贵了。”
温苏媚瞧见掌柜的神色,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地处十绝城,再匪夷所思之事都有可能发生。王乔烈正要反驳,却被温苏媚拦住,说道:“掌柜稍等,金子这就去拿给你!”
听闻温苏媚答应拿钱,掌柜本是肃杀的脸庞忽又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令韩少保瞧得呆了,竟能从容的来回切换面容,观止使人后怕。
韩少保也觉掌柜不同寻常,十绝城里处处透露着诡异,瞧见温苏媚拿了三锭金子过来,交到了掌柜的手里,并未阻拦。
“还是这位姑娘懂事。能有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就怕你等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愚昧之人。”掌柜笑呵呵说道,随后拿着三锭金子离开了此处。
韩少保见其走远,关上了房门,王乔烈埋怨说道:“为何要把金子给那个老东西?不给他又能怎么着?他说是要,其实不就是跟明抢一样嘛!”
温苏媚做了嘘声手势,与韩少保和王乔烈小声说道:“那老头能说出这样的话,跟我们索要金子,必是有些底气的,大事未成之前,切勿节外生枝!”
“媳妇说得在理,暂且先忍忍吧。待大事可期之时,必要把这些魑魅魍魉小人一扫而光!”韩少保赞同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神武台招勇令
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沉默不言,此刻谁也没有睡意,就这么相坐到天明,看着窗外天上的月亮,三人各有心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为免生事端,这三日便就住在房间之内,哪里也没去,等候着十绝城神武台的招勇令之日子慢慢道来。
次日辰时,韩少保等人收拾妥当,便就与道台行馆掌柜商量将马匹暂存于此,果不其然,一匹马一锭金子,三锭金子就这样又没了。住了一晚,九锭金子没有了。
韩少保忍不住嘀咕骂道:“真他/娘是个黑店!我呸,比黑店还要黑,说什么官府经营,跟拦路抢劫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披着合法的外衣行那不合法之事!”想到这,韩少保忍不住又连呸了好几口,王乔烈见韩少保如此,也吐了好几口口水,意欲难平。
此时,路上人微微多了起来,全都是向神武台方向而去。
韩少保等人到时,神武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等,三教九流之辈,偷鸡摸狗之辈,那是应有尽有。相较于大周其他诸国的武士行馆招募令,神武台的招勇令才是真正的放开身份限制,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只要有本事,照样能得到封赏。
王乔烈瞧见了东南方向有六七个身穿囚衣的死刑犯,好奇说道:“难道十绝城的神武台招勇令,连这些死刑犯都可以参加不成?”
韩少保顺着王乔烈说得方向看去,果然如此,心中也是好奇,心道:“如此开明之举,与大周其他祖国当真是不一样,这样的才叫不问出身,不分贵贱高低。此举,倒是比三千年后的现代社会还要开明,没想到这最为开明之举,竟是在人人喊打人人唾弃的十恶不赦的十绝城之中发生,还真是**裸的讽刺!”
神武台周边各色人等纷纷翘首以盼,百夫长齐梓正带兵维持此处秩序。
百夫长齐梓所到之处,皆是噤若寒蝉,各路人等对其纷纷胆寒,不敢大声喧哗嘈杂。齐梓不怒自威,天生自带一种威严之气,饶是韩少保这样不相熟之人,瞧了几眼都微微有些怯懦。齐梓双眼犹如鹰眼一般,极为凌厉,只是一眼便就好似能看穿他人内心一般,使其心中包藏的蝇营狗苟之心,顿时吓得烟消云散,再也不敢使将出来。
神武台上走出一年岁五十左右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负责主管十绝城书文历史方面的左司,与主管城建的南司,主管刑法的御马司,主管军政的枢密部,主管土地的治栗部,并称为二部三司。
左司夏侯匀望着神武台下众人,说道:“今日是十绝城每月的盛事,规矩大家都知道,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了。就说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次神武台招勇令不保生死,是福是祸各安天命。”
百夫长齐梓在旁大声呵斥,意在震慑众人,说道:“若有人敢借机从中起哄闹事,本将军决不轻饶!”
韩少保向旁边一慈祥眉目老者,轻轻碰了碰其胳膊,打了声招呼,向其手里塞了锭金子,说道:“这位大哥,我等第一次来,不知道是什么规矩,能否劳驾大哥替我讲解一下?这么多人,是怎么个比试法?”
那老者年岁和左司夏侯匀差不多大小,这个年纪还要前来参加神武台的招勇令,韩少保心道:“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老者见韩少保颇为客气,便就说道:“神武台上站着的是十绝城里的左司夏侯匀大人,此次神武台招勇令虽然最终夺冠不易,但却是我等罪人能获得宽恕降低罪责的唯一机会,如何能放弃。至于小兄弟你所问的比赛规则,便就没有规则,不限手段不限人数,若能找到与你一同而战的同伴,皆是可以。若能最终胜利,就能得到二部三司五人接见,可趁机投入其中一人门下,从此改换门庭而浴火重生,人生一跃而走向康庄光明大道,永世不再为罪人身份。”
韩少保抱拳说道:“多谢,在下知晓了。”
王乔烈靠了过来,与韩少保小声说道:“怎么样四哥,打听到什么了没有?”
“不便过多过深入的打听,恐引起他人怀疑,只是询问了解了这神武台的比赛规矩。”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便就与王乔烈说道:“想要见到主管十绝城的二部三司其中一位大人物,最快最不令人怀疑的办法,就是参加神武台的招勇令,最终胜利着可以收到二部三司五位大人物的共同接见,可择期投入一人帐下,获得他们信任。我想了想,十绝城不比大周其他城池,本就是特殊之处,二部三司全是大周天子的心腹之人,想要用其他法子都太过冒失了,势必会引起他们怀疑。只有通过眼前这条复杂而又危险之路,才能不必生疑,才能最终获得他们信任而行我等之事。”
“四哥,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最后真的贏了这次神武台招勇令,但是想要获得他们信任又岂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的。他们乃是大周高官侯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举办这神武台招勇令,无非也就是略施薄恩,收买十绝城内犯事之人,实则真实目的就是招收他们的走狗鹰犬罢了。我们与二哥他们约定十五日为期,如今已过了五日有余,四哥你有把握十日之内取得他们信任?若是不能,到时候则更容易暴露,更受掣肘。”王乔烈心中担忧,对韩少保的计划并不认可,他接着又说道:“二部三司之人,我虽未见过,但想必个个都是人精,哪那么容易迷惑住他们。倘若不慎,打草惊蛇,露出了破绽,日后再想要图谋十绝城,怕是难比登天。”
温苏媚也赞同王乔烈的话,否定韩少保的建议,见四下无人注意到他们,压低着声音与韩少保说道:“老六此言甚是有理。现在我等有心图谋十绝城,本就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不要说他们想象不到,起初就是我也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如今我等真的为此事而用心算计密谋,必要一击而中,绝不能失败,更不能做无把握之事。倘若失败,我等身死是小,臭小子你身后的诸多兄弟,成百上千人都要因此而受牵连遭受祸端。到时候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如此境地,臭小子你岂能甘心?岂能一朝全无?”
韩少保的提议,被温苏媚和王乔烈联名反对而胎死腹中。
韩少保思虑再三,还是求稳妥之当,细之想想,此提议着实大胆,想要在诸多人中杀出一条夺冠血路出来,又谈何容易。这些人都指望着这次神武台招勇令而获胜,来减少罪责,改换命运,哪个不是豁出性命来冲闯,丝毫不输于韩少保等人拼劲,或有更甚之者。
“也罢,再想别的办法,你们二人说得在理。”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看着温苏媚和王乔烈二人,忽又笑说道:“你们二人脑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我韩少保现在都不如你们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臭小子你心心念念想要拿下十绝城,可万万不能被这执念所影响,没了冷静,失了正确判断,一步错,可能步步错,遭遇那万劫不复,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温苏媚有些担忧说道。
韩少保心道:“媳妇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韩少保何时会犯下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难道还真如媳妇所说的那样,我被执念所困扰影响不成?”韩少保一笑置之,宽慰二人,说道:“你们多虑了,这可是天大之事,我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
“如此最好。不过臭小子,你以后但凡有什么想法举动,都不可贸然独自行动筹谋,一定要与我们商量后再行定断!”温苏媚还是有些担心说道。
韩少保笑着向二人点了点头,此刻,神武台上的左司大人夏侯匀退了出去,随着轰隆一声战鼓响起,观礼台两边的三面战鼓在鼓手的敲打下,战鼓隆隆而响,同时神武台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一哄而上,相互厮杀偷袭,你来我往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不多时,神武台上已是尸籍遍地,血流如注,周遭空气中充斥着大量血腥之气。
韩少保看着台上厮杀的满目狼藉,心下戚戚,先前询问比赛规矩的那名老者,上台之后,还未与人厮杀,就被人从背后偷袭,一剑刺死,尸体早已被覆压盖在地下,不知处于何处。
韩少保心叹道:“还是媳妇和老六说得对,想要从这些人当中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哪有那么容易。韩少保啊韩少保,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鬼迷心窍啊你?若不是媳妇和老六拦得及时,我韩少保就要把他们带上死路了。要不是人多,真想给自己来两大耳光,好好长长记性,怎么就脑子秀逗,不听使唤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浑水摸鱼
神武台上,众人杀得昏天黑地,惨叫声不绝于耳,韩少保听得台上有不少人大喊我要活下去,其声音甚是悲壮,颇为不甘就这么死去。神武台周边本是人山人海,此刻经过第一论的厮杀消耗,已有一半之众死去,原本比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之地,现在却是无比的宽敞稀松。正当众人的目光被神武台上厮杀之人全都吸引过去之时,正有三人在台下人群里慢慢的靠近了百夫齐梓方向。
百夫长齐梓也被神武台上厮杀正酣的众人吸引住了目光,未察觉到有三人正怀揣歹心向他走去。
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低沉着头,杨蒙边走边小声说道:“刺杀齐梓之后,就地隐藏,不要四处乱逃,趁混乱之际,隐藏于众人之中,再相机而逃。”
曹古和刘今二人点头应道,三人随后伸手在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涂抹在脸上,彻底掩盖住了自己的面容之后,三人背对着百夫长齐梓,走到最近之处,各自握好手中刀剑,只待杨蒙一声令下,便就展开刺杀行动。
神武台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相互厮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百夫长齐梓率领十绝城周兵百余人,正严密注视着神武台上众人,谨防有人怀有不轨之心伤害了左司大人夏侯匀,却是没有想到大胆之人,于此刻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刺杀十绝城百夫长将军。
台下众人喝声叫好,一片嘈杂,就在此时,曹古和刘今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过去,迅速斩杀了两边周兵卫士,杨蒙持剑刺来,以雷霆手段,恍如闪电一般快速,即刻冲杀到了百夫长齐梓跟前。
百夫长齐梓惶惶不及反应,千不及万不料,没想到想到有人敢在今日今地今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于他。百夫长齐梓急忙抽刀阻拦,却是已拦不及,杨蒙长剑已经刺入了百夫长左胸心脏之处,穿身而过,回天乏术,已必死无疑。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杀我!”百夫长齐梓话刚一说完,杨蒙猛地拔出长剑,齐梓身体跪地,登时气绝而亡。
杨蒙、曹古和刘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三人迅速将其周边兵士斩杀干净,逃入了神武台上众人厮杀之中。
所有的事情全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十绝城周兵还未来得及反应,杨蒙等三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周军兵士想要追杀刺杀之人,哪里还有他们的踪迹,只见神武台上三教九流之人杀得昏天黑地,个个都杀红了眼,此刻想要叫停搜查,又谈何容易。
百夫长齐梓被刺杀身亡,这个消息立时传遍了整个神武台,只怕不多时整个十绝城便就都知道了。
十绝城左司夏侯匀大人,忽得兵士密报,百夫长齐梓被人刺杀而死,夏侯匀震惊,看着神武台下厮杀正酣的众人,心知此刻强行阻拦台上众人停止厮杀,怕是不易,恐遭其反噬,也尤为可知,便就说道:“传我令,迅速调兵围困此处,不准放走任何一人!刺杀百夫长的贼人匪徒,老夫必定将他擒拿,明正典刑。待招勇令结束,挨个搜查,老夫不信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兵士得令迅速而去,韩少保等三人本想置身事外,却被此刻已经杀红了眼的众人卷入其中。
韩少保、温苏媚和王乔烈三人背靠背成犄角之势,各拿刀剑防备,严密警戒周围众人。
“媳妇,老六,此刻已经乱了,这些人都他爷爷的杀红了眼,咱们想要置身事外怕是难了,但尽量不要搅合进去,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只要不过锋芒,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韩少保嘱咐二人说道。
王乔烈倒是见到此刻情面甚是兴奋,对砍人一事情有独钟,若不是韩少保三令五申不可贸然与其众人厮杀,王乔烈早就冲进去杀个欢快快活了。
“四哥,你瞧见没有?百夫长齐梓那个狗东西不见了!”王乔烈说道。
韩少保向齐梓所在方向看去,果然不见了百夫长齐梓,韩少保似觉不对,再见周边兵士兵力突然增加了一倍,心中更是笃定了想法。
韩少保在人群之中发现了杨蒙、曹古和刘今等三人,与王乔烈和温苏媚说道:“你们看西南方向,里面有杨蒙、曹古和刘今三兄弟。”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来参加神武台的招勇令比赛的?”王乔烈不解说道。
“我看不像,你们瞧他们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韩少保看着杨蒙等三人说道。
温苏媚说道:“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三人边走边战,互为犄角,各为彼此防备,一路打退了合围厮杀的神武台众人和周军士兵。三人杀到跟前,逼退周边附近囚犯和兵士,分别出手拦住杨蒙等人。
杨蒙说道:“原来是大人你们。”
“你们在这里作甚?”韩少保问道。
杨蒙等人脸上虽没有了泥土,但仍然没有擦拭干净,头发上还沾染些细碎泥土。杨蒙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发现注意他们,便就与韩少保说道:“大人,你要的投名状,我等已经纳了。百夫长齐梓已被我三兄弟刺杀身亡,就在刚才,现在大人应该相信我等诚意了吧?”
韩少保等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说道:“昨日才说,今日便就行动,当真如此之快?”
“兵贵神速,夜长梦多,当真就是这么快!”杨蒙说道。
王乔烈和温苏媚向百夫长齐梓适才所站位置看去,地面上一摊血迹,虽不见尸首,但见周边突然大增兵力,如此反常,又见左司夏侯匀大人脸色愠怒,身边尽是卫兵,仔细的看着神武台上厮杀的众人,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如此种种,也不得不信了。
“你们三兄弟这招浑水摸鱼,还真是妙得很!”王乔烈说道。
杨蒙一剑斩杀了身边冲杀过来的他人,向韩少保抱拳说道:“十绝城周军百夫长齐梓虽然成功被我等刺杀,全是因为他疏忽不及防备,更是大意没有想到敢有人会在这里刺杀十绝城之官,可谓开天辟地头一回,从未有过之事。但这也彻底震怒了十绝城二部三司五大人,现在只有左司夏侯匀大人知道此事,等南司、御马司、枢密部、治栗部四位大人也知道此事之后,十绝城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怕是要有数不尽数的人因此而人头落地!大人,在下有件事情祈求大人。”
韩少保面无表情,不动声色,说道:“什么事?直说便是。”
“如今左司夏侯匀已经派重兵围住了这里,仅凭我等三人想要趁机冲出去极为困难,如今大人也身陷囹圄之中,不如我等携手,相互帮扶,共同进退,一起冲杀出去如何?”杨蒙建议说道。
“此话甚是有理,六人总好过三人,或能搏出个生机出来也尤为可知。”王乔烈赞同说道。
“不可!以我等六人之力,面对数百全副武装的周军士兵,想要冲出去,难比登天。一旦冲不出去,泄露身份,反遭包围,再无援手相机而救,真是要嗝屁死翘翘了。”韩少保不同意说道。
“死翘翘?大人这是何意?”杨蒙看着韩少保,不解问道。
韩少保没有解释,而是看着观战台上的左司夏侯匀,与众人说道:“我有一计,不过着实大胆,你等敢不敢与我一试?”
“大人有何妙计?”杨蒙问道。
韩少保眼神示意远方被兵士层层保护的左司夏侯匀,说道:“干票大的!我去刺杀夏侯匀,把周边兵力全部吸引过去,你们再相机而逃,此举或有生机。”
“不行!”温苏媚闻听韩少保如此建议,毫不犹豫反对拒绝,说道:“此计太过凶险,绝不能这般冒失。一旦有失,诸天神罗亦是难救。”
韩少保正要说话,杨蒙说道:“大人建议虽然凶险,但是不失为条奇计,可以一试。草民前去刺杀左司夏侯匀,大人你带他们择机冲逃,杀出条生路出来。”
曹古和刘今二人欲要同去,却被杨蒙呵斥退下,说道:“以后一切你等兄弟必须要听从大人调遣,若敢有违大人之命,你等便不再是我杨家子孙!”
杨蒙这般说话,温苏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韩少保拍着杨蒙的肩膀,似是满意认同。
韩少保不慌不忙,与杨蒙说道:“还未到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不必搞得这般凄凄惨惨戚戚。杨兄弟,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你等诚意我皆看在眼里,以后咱们就以兄弟论处,曹古和刘今两位兄弟亦是如此。”
杨蒙知晓韩少保已经认同了他们,或许是卑贱身份许久,心中自卑不敢逾越,连连疾呼不可,意在坚持,与韩少保说道:“不可大人,如此便就僭越了身份之别,我等草民一无官职二无身份地位,岂敢这般,大人万万不能为我等坏了规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乔烈见此,与韩少保说道:“四哥,你是外乡人,不知道我大周的规矩,你与我等这些昔日的底层奴籍贱民称兄道弟,或能可行。但是与这些有过荣光地位的昔日高官将军就万万不能,昔日职位越是高,他们便就越是规矩森严,其意识认知已经是根深蒂固,深深的烙在了心底里,想要改变,难比登天。四哥,既然你来到我大周之地,便就入乡随俗吧。”
“他们为何会如此?”韩少保不解问道。
温苏媚说道:“说到底,就是他们这些昔日的高官之人有着等级森严的规矩,而我等贱民奴籍则是毫无规矩之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没有六礼的粗鄙不堪之人。”
“嫂嫂说得极是!”王乔烈附和说道。
既是如此,韩少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当下也便就随杨蒙等人而去。
杨蒙与韩少保等人说道:“大人,那就拜托你了!”
杨蒙撕扯下身上衣服,蒙住面庞,持剑冲杀十绝城左司夏侯匀而去。
左司夏侯匀大惊,见有蒙面贼人前来刺杀,慌张之际,快步退后,身边卫兵即刻出刀剑杀退杨蒙。
左司夏侯匀叫道:“抓住此人,此人必定就是杀害百夫长的凶手!”
杨蒙听闻,故意闹出更大动静,周边警戒的兵士闻听左司夏侯匀大人如此大叫,全部涌杀了过来,周边兵力立时减少大半。
“各位,趁现在,杀出去!”韩少保大叫一声,当头冲杀此处,众人随后,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即刻便就冲出了十绝城周兵的包围圈。
杨蒙步步退后,退至神武台上,十绝城周兵追杀而至,与神武台上众人厮杀混战一片,彻底打乱了左司夏侯匀的部署。
神武台上众人忽见周兵杀向他们,不明就里,只是稍一迟疑,就被周兵斩杀,命丧当场。
杨蒙不敌十数人周兵围杀,眼看命悬一线之际,韩少保携赤子剑杀到,仗着赤子剑威力,大开大和,到处劈砍,杀得周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左司夏侯匀看着蒙面的韩少保,正与同样蒙面的杨蒙合于一处,再次命令叫道:“此人是其同党,拿下此二人,老夫重重有赏!”
四周兵士蜂拥而至,一哄而上,韩少保与杨蒙联手厮杀,相互倚靠,面对越来越多的周兵杀来,韩少保心生一计,大叫一声。
韩少保看着神武台周边的各色人等,心有一计,突然大喝一声叫道:“各位弟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言一出,不仅左司夏侯匀等官兵一愣,就连参于招勇令的众人也纷纷震惊,此话杀伤力极大,挑拨了众人内心最敏感之地。
所有人都看着韩少保,就连官兵都皆然愣住,罢手不斗。
十绝城左司夏侯匀在后看着韩少保,实在好奇韩少保的身份,如此惊世骇俗之话出于此人之口,此人到底是何来路!
“给老夫抓活的,不许放箭!”左司夏侯匀大叫命令道。
两边弓箭手退下,周边兵士得令于夏侯匀的命令,不敢下死手攻杀韩少保和杨蒙二人。
杨蒙杀退身边之敌,心中惶惶愣愣,对韩少保刚才说得话,心里颇受震撼,有些恍然,心里从未听过这等金玉良言,不由的对韩少保身份更加好奇和不解。
神武台上的众人忽的听闻韩少保刚才此言,全都反应了过来,此话的魔力令这些三教九流之人无不趋之若鹜,本是在参与十绝城的招勇令,现在却是个个都受韩少保此话撩拨,纷纷罢手,与周边厮杀扭打起来。
“苟富贵,勿相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周天下取之于百姓,必将还于百姓!”韩少保再次大声说道。
字字句句,皆是击中人心最脆弱之处。韩少保深知眼前这些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其中既有真的十恶不赦之徒,也有不少受人陷害诬陷的良臣百姓。他们自知自己进入这十绝城,人生已经毁了,把最后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每月的神武台招勇令之上,哪怕是于千人万人之中争夺那仅有的一个,也要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如今,有人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是为希望,既有希望,人生亦当不是那般黑暗,为了心中仅有的丁点希望之光,这些已经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众人们,再次拾起心底埋藏尘封许久的热血拼搏之心,势要与这些高高在上万恶的王侯贵族们拼个你死我活!
韩少保大叫道:“各位弟兄,苟富贵,勿相忘。只要你们愿意随我拿下十绝城,事成之后,我将废除你们奴籍身份,恢复你们昔日荣光。不论你们昔日是何种身份,我保证你们有功而得封赏,有田而得温饱。无贵贱之别,全都一视同仁,视为我的手足兄弟。”
左司夏侯匀大惊,急忙说道:“快给我拿下此人,休要再让他胡言乱语!”
众人已经按耐不住的内心再次被韩少保撩拨,最后一层防线被韩少保三言两语彻底给狠狠的撕破开来。
大周积弊日久,已是积重难返,就如那座行将朽木的房子,各处都已经烂得不可救药,只待有人抽开其中一根梁木,便就轰然倒塌在地,再也不能树立起来。
大周在天子宣帝的这三十年治理下,虽有过短暂的辉煌,但终究还是倒下了。宣帝三十年来率领大军南征北战,不是宣帝他好大喜功,而是内部各种矛盾再也无法调和,只有进行外部战争转移矛盾,以此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大周十八王不仅各藩王之间充斥着种种矛盾,王侯贵族与穷苦百姓之间的矛盾更是愈演愈烈,富者越富,穷者越穷,王侯贵族四处侵占土地,以至于广大穷苦百姓们无立足之地,无遮瓦之砾,有功不能封赏,有田不能温饱。虽然宣帝在时,利用外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但是战争又不能打一辈子,这三十年来的穷兵黩武,虽在领土封地上多有建树,但是劳民伤财,死伤无数,大周国力一点点被耗空殆尽。不仅百姓反对战争,大周诸王更是反对,上阵冲杀死伤最多的便就是他们。周天子四处发动战争,一是为了转移国内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二也是为了通过战争消耗各诸侯王的王侯贵族,培养亲近于天子的新贵势力。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代勇武天子,竟被三个儿子联手勾结外人偷袭刺杀而消失不见踪迹。
周天子消失,外部战争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内部的矛盾依旧不可调和,各诸侯王通过手中权力和军队强行压制住百姓,百姓们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但是心中那份憋屈愤恨之心愈加浓烈,只待有人出头,率领他们起兵造反,便就要一呼百应。
十绝城大量周兵,迅速围杀韩少保,韩少保不敢大意,被其周兵逼得步步退后,已是万死之险境。
神武台上下场地还有五六十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突然一致掉转枪头阵营,全部敌对于十绝城周兵,将其拦住,护住韩少保和杨蒙二人。
众人之中有一年轻人,年纪和韩少保差不多大小,穿着囚服,高呼叫道:“这位英雄说得极是!大不了一死,大家既来到十绝城为奴,按照十绝城惯例,最后寿终正寝的又能有几人?与其你我自相残杀,让十绝城那些狗官们看我等笑话,不如就跟随这位英雄,杀了这帮狗官,夺下十绝城,反了他们,自己摇身做主人,不必那般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就如小英雄说得那样,苟富贵,勿相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曾傲,愿为他人先,第一个反了,杀了那般狗官,替我父母报仇雪恨!”
那个名叫曾傲的少年大声叫嚷,第一个表示要造反报仇,其他五十余人等纷纷响应,受其鼓舞,全部表示反了。
韩少保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本想只是利用此话挑拨他们与十绝城周兵大打出手,他和杨蒙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机而逃。却是没想到,十绝城之人竟有如此血性,敢大呼造反,放眼整个大周天下诸城,怕也是只有十绝城里的众人敢如此大胆了。
韩少保心叹道:“十绝城的确是座凶神恶煞鬼城,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只不过想挑拨你们相互争斗罢了,你们却是扯起大旗就这样公然造反了。就你们这些人,还不够十绝城里的周兵塞牙缝了。做事全凭一腔热血,脑子都不带,这等大事也不知道好生筹谋,就这么仓促起事,这下肯定要完犊子了。小爷本想图谋十绝城,现在被你们这些人突然打乱了计划,提前了时间,祖大哥他们都还未到达,没有帮手,就凭这点人手,估计他爷爷的死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韩少保不能理解这些人的贸然举动,杨蒙全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杨蒙说道:“大人是不是不能理解曾傲等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经过精密的安排计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要造反,打乱大人原由的计划,大人是不是恨不能把他们千刀万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反他娘的
韩少保心道:“我擦,你爷爷的是我肚子里蛔虫不成?怎么啥都知道?”韩少保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其实曾傲他们能有此举动并不反常,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等一个人,等一声呼唤,便就追随于他,舍生忘死,冲锋陷阵,还自己和族人一个清白干净。据我所知,曾傲的族人三百七十八口杀得就剩下他一个人。而当时他正在外地平乱,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本想在其回师路上,偷袭暗杀于他,却被曾傲挫败。曾傲相信他的王上,他和王上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不会对他族人做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可是在权力王位面前,这些所谓的兄弟之情根本不堪一击。”杨蒙与曾傲相识,与韩少保说起了他的过往,随后接着又说道:“他胜负血海深仇,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全是靠着那份复仇的执念支撑他走到现在。如今听闻大人你这番闻所未闻的惊世骇俗之言,就和草民一样,必定认为你就是我等苦苦等候的明主,你也必定会还我们一个朗朗乾坤世界。”
“曾傲是哪国人?如此少年英雄,他的王上为何要灭他满门?”韩少保问道。
“西南代国人士。至于代王为何要杀他全家,就是因为一则子虚乌有的谌言。”杨蒙说道。
“什么谌言?”韩少保不解问道。
“西南有子,武星下凡,五代为将,贵不可言。”杨蒙说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韩少保不解说道。
“在大周西南方向,有一子出生,乃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武曲星下凡转世为人的这家乃是在庙堂为将,已经传承了五代,其子将来会贵不可言。至于有多贵,就要各自的理解了。而曾傲,为代国人士,大周地处西南位置的只有定阳国和代国。谌言上说,武曲星下凡投胎这家乃是武将世家,已经传承了五代,而定阳国和代国,武威世家且已经传承了五代的,便就只有代国的曾家了。”杨蒙解释说道。
韩少保嗤之以鼻说道:“这等滑天下之大稽的谌言,竟也有人会当真?简直是愚昧透顶愚不可及!”
杨蒙说道:“代王为将自己王位坐稳,哪怕是自己昔日一起长大的玩伴,也照杀不误,可伶了曾家三百七十八口族人,五代世家,就因为这句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谌言,而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烟消云散。大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此事发生在您的身上,你又如何自处?曾族三百七十八口人一朝被灭,这等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
无毒不丈夫!
为了稳固自己的权位,遇神杀神,佛挡**!不论何种身份何种情谊,在权位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韩少保看着年纪与大差不多大小的曾傲,曾经以为自己身世已经够悲惨了,如今与他相比,却又根本不值得一,小小年纪心里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曾傲一声反,将神武台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全部挑拨起来,一传十,十传百,本就是受其压迫伤害甚久,现在一个反,便就处处反,犹如那星星之火,已建成燎原之势。
曾傲及其他人全部与十绝城周军兵士厮杀,双方大打出手,你来我往,杀得甚是惨烈,将围困韩少保和杨蒙的周军士兵杀退,救下韩少保和杨蒙二人。
曾傲冲了过来,看见了杨蒙,二人相识,曾傲赞叹说道:“杨兄弟不仅有魄力而且还有胆气,我曾傲佩服之至!今日敢行刺十绝城左司夏侯匀,心中图谋必是已有成效!”
杨蒙忽的跪下,向韩少保抱拳行礼,故在曾傲面前说道:“大人要草民纳投名状刺杀百夫长齐梓,草民已经如约做到。如今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我等再也不能忍受十绝城这帮宵小之辈,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我杨蒙在此立誓,此生追随大人,愿替大人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还望大人不嫌弃我等草民身份,收其大人麾下!”
曾傲听闻杨蒙如此说,心中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韩少保,瞧其平平,没想到背后竟是大人身份,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曾傲见状也连忙跪下向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草民曾傲与杨大哥多有私交,今听闻杨大哥如此称赞大人,草民也愿追随大人,为大人效力,望大人不要嫌弃草民身份。”
韩少保看着杨蒙和曾傲,心道:“好你个杨蒙,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说是受我的指派,刺杀十绝城百夫长齐梓,向其纳投名状,不就是强行逼迫小爷收你于麾下,是为咱们合伙一起做下这等大事。罢了,要不是小爷也有心图谋十绝城份上,与你目标是为一致,当真今天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韩少保一手一个扶起二人,借坡下驴说道:“杨蒙,曾傲,既然你等诚心追随,我韩少保岂能做那等无情无义之事!咱们以后就是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不敢!身份有别,您是大人,我等是低贱奴籍草民,但是能与大人同生共死,是我等福分!”曾傲再次抱拳行礼说道。
“好,那今日,咱们便就带着这五十人反了,拿下十绝城,将那些狗官全部赶尽杀绝,一个不留!”韩少保豪情万丈说道。
韩少保伸出拳头,曾傲和杨蒙二人愣了一愣,便就明白韩少保的意思,也都伸出拳头,三人拳头对碰了一下,韩少保说道:“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曾傲和杨蒙也同声高呼,三人于此刻神武台上,立下誓言决心,就在今日今时,以五十部众,公然造反,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皮,露出了凶残之相,与十绝城周兵敌对而立,竖起了反字大旗。
韩少保看着神武台上各处厮杀的众人,心中惶惶,心叹说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二哥,五弟,祖大哥,惠善大哥,离十五日之期,只有两日了,你们到底能不能如约而至?计划赶不上变化,起事时间突然提前,仓促之下,万物皆缺,尤其是人手兵器,我韩少保生死全系于你等之手了!赶紧!赶紧!!赶紧!!!”
韩少保赤子剑剑指前方,说道:“事发突然,万分仓促,咱们必须即刻占据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固守待援。”
“我知道有一处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便是位于十绝城南边的天安阁。天安阁有九十九层之高,上通天六十六重天,下入地三十三重地,乃是大周第一阁,可容纳十万于人共聚于此!而且天安阁防守不严不密,趁现在十绝城之兵尚未反应过来,可一鼓作气迅速拿下天安阁,是为我等暂且栖身之地!”曾傲说道。
“好,曾傲那便听你的,你即刻带领神武台上众人,前方开路,杀出去,抢占天安阁!”韩少保命令说道。
“谨遵大人之令!”曾傲倒提手中朴刀,接连砍杀冲出此处。
十绝城左司夏侯匀见神武台上众人纷纷起势造反,殊难预料,仓惶不及之下,那些犯罪服刑之人犹如恶狼猛虎,已经杀出包围,仅凭五十余人打得十绝城两百余人周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左司夏侯匀心中彷徨,继而是暴露起来,大声呵斥命令周军士兵说道:“这些了乱臣贼子,速速砍杀了他们,老夫重重有赏。”
周军士兵再次承诺重赏之下,果然又再次围杀了过来,追杀着韩少保等人。
韩少保和杨蒙二人各自厮杀,杨蒙殿后压阵,韩少保居于中间指挥。
韩少保边厮杀边与周军士兵说道:“弟兄们!人生一世,如果不为自己而活,只是一味的卑躬屈膝于他人,那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具行尸走肉的干尸罢了!十绝城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更加清楚,大周更是积弊日久积重难返。十绝城外魏晋吴三王大军起兵二十万,魏王称帝,已经派大军进攻天歌城而去。大周天下乱了,大周天子死了,你们忠心耿耿卖命君王之心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你们现在只不过是替十绝城里二部三司那五位大人做枪杆子,是为他们自己的私心卖命。他们才是乱臣贼子,你们做出的奉献,乃至于献出生命都无人知晓。有功而不得封赏,有田而不得温饱!你们愿意相信我韩少保,便就掉转枪头,杀了那些狗官,拿下十绝城,我韩少保保证你们人人都可以有功封赏,有田温饱,人人平等,没有贵贱身份之别!没有王侯贵族的特殊对待,我必将还你们一个清白干净的朗朗乾坤新世界!”
众周军士兵被韩少保如此一说,皆然心动,不由的放缓了攻势,似乎对韩少保为他们构造的蓝图新世界颇为心动向往。
左司夏侯匀见此不对,大声呵斥,叫道:“休要听此贼人胡说八道!此人摇唇鼓舌,搬弄是非,你等不可相信,现在听我号令,迅速砍杀拿下这些乱臣贼子!有违令者,杀无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北府军名声
十绝城下,秦国龙城公主慕容语部下卫三率领所部千余人全部隐藏身份,化为百姓,身份各异,三三两两已经如约来到了十绝城东山门下,正等候东山门守将舒哈奇检查过山门百姓。
卫三所部千余人,比韩少保约定时间早到了三天左右,从昨日晌午开始,卫三便就安排千余人分成十路,每路百余人分批次进入十绝城。卫三为防止大部一起涌来,引起不必要十绝城守将不必要的怀疑,便就每隔一个时辰指使众人以百姓身份,赤手空拳进入城里。直到此刻,卫三才跟随最后一路众人准备进入十绝城之中。
卫三正排队等候守将舒哈奇的例行检查,肩膀上忽被人拍了一下,心中不禁一颤,稳住心神,转头看去,竟是樊无期。
卫三对樊无期不太相熟,樊无期却是认出了卫三的身份,半年多前在秦国大碛镇时,龙城公主慕容语遇袭,樊无期当时跟随韩少保前去相救龙城公主,故而对保护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暗部高手相识,自然是认得当时还是卫八,现在是卫三之人了。
樊无期看着卫三说道:“怎么着?将军贵人多忘事,这就不记得在下了?”
卫三似有眼熟,忽的想了起来,惊诧说道:“我在大碛镇时见过你,你是韩少保的兄弟?”
樊无期左右看了看,说道:“你不是随龙城公主返回秦国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龙城公主去而复还?”
樊无期的三连问,倒把卫三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处人多眼杂,不方便过多细说,先进城再说。”卫三说道。
卫三突然出现在此,樊无期冥冥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用意,便就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在东山门之处排队接受十绝城守将舒哈奇的例行检查。
十绝城方向,有数名兵士急匆匆跑来,与东山门守将舒哈奇报说道:“将军,城里贼人反了!枢密部大人命令将军即刻关闭山门,停止放人进城,速调将军进城叛叛!”
樊无期和卫三闻听心头大惊,正要细听,却见守将舒哈奇拔出佩剑,一剑刺死了那周军士兵,吓呆了旁边众兵士。
舒哈奇呵斥说道:“此人本将军早已查明,乃是包藏祸心意图祸乱我十绝城的歹人,适才胡说八道想要乱我军心,现已被本将军斩杀。现在本将军准备带人肃清歹人,先行关闭山门,待将歹人清杀干净,再重新开山门放人进城。”
众周军兵士得令,舒哈奇看着面前百姓,手中佩剑鲜血淋淋,横峙一方,冷冷的瞧着眼前这些约有百人的过山门百姓,身边亲兵全部严阵以待,刀剑相向。
樊无期和卫三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察觉不对,恰逢此刻十绝城里有叛乱,时机如此之巧,与十五日之期只有两日误差,这般种种巧合,又各自按照韩少保事先留下的记号一路寻来。此时的十绝城里,除了韩少保等人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路人马了。即使还有其他人马,例如十绝城周边的三王军队密探,但是大部精锐主力应该跟随大军进攻天歌城而去了,留守在十绝城里的人手根本不值得多虑。
二人心中大胆猜测,十绝城里叛乱,十有**是韩少保所为。二人也都深知,一旦通往十绝城方向的山门关闭,依照十绝城的优越地势,想要再后行强攻,难比登天,必要折损大量兵马。二人心中定下注意,不论城里叛乱之人是不是韩少保等人,必须要先行出手控制住东山门,保住他们最后的退路,即使不幸输了,还有后路,仍然可以他日图谋东山再起。
樊无期心中所想,也正是卫三心中所想,二人即刻动手,夺下周军士兵手里刀剑,樊无期和卫三联手合力厮杀东山门守将舒哈奇。与此同时,周边百余人的百姓,除去部分真是低贱草民之外,其他大部都是他们二人各自乔装打扮的兵士,迅速与周兵接手交敌,杀了个守卫山门的十绝城周兵一个措手不及,即刻夺下山门,控制住东山门,清理绞杀此处周兵。
舒哈奇不敌樊无期和卫三联手厮杀,带着残部狼狈逃向山上城里。
樊无期见其舒哈奇逃跑,与身边这些日子新收的兄弟樊归说道:“樊归,我留两百人给你,东山门的安危交给你来防守,若有丢了山门,你提头来见!”
卫三也说道:“我也留两百兵士给你,务必守好山门,这是我们的最后退路,绝不能有失!”
“两位将军安心,山门若有失,不必将军过问,我樊归自裁谢罪!”樊归斩钉截铁说道。
樊无期点头说道:“好,有魄力!大事可成之日,我亲自替你向四弟请功!”
“多谢将军!”樊归再次说道。
“卫将军,既然我等的目标都是一致,全都是奉韩少保之命率部而来支援其十绝城谋事,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再掖着藏着了。”樊无期瞧着卫三,又看向了上山之路,随后说道:“我樊无期此行招募了九百余人前来支援四弟,你又带了多少北府军兵士?”
“不多,也就仅比樊将军多上百余人罢了。不知道将军问这个做些什么?”卫三不解说道。
“我等算是第一批最早抵达十绝城的人马,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四弟他们提前了动手时间,我等来得巧,现在四弟他们身在十绝城中,必定腹背受敌,势必需要我们的援助。但是东山门和东绝门,这是咱们最后的退路,必须牢牢的控制在我等手里。卫将军昔日也算秦国北府军中久经战阵的将军,必定知道我刚刚此话的含义。控制东绝门和东山门必定要牵制住我们二人所带的大部兵力,没有过多兵力支援四弟他们,其他人等还未到达,此刻四弟他们恐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樊无期分析说道。
“樊将军你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我卫三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现在这个紧急关头必须当断则断。龙城公主临走时,秘密留下我这一支奇兵,身处他国腹地,自然是有千万分凶险,生死之事早就置之度外。在秦国与北方蛮族年年交战,昔日兄弟朋友早就成了一捧黄土,我卫三能活到今日早就知足了。我卫三乃是秦国人,虽不惧生死,但对此处不熟,而樊将军与韩少保又是结拜兄弟,关系更是烂熟,此刻但听樊将军安排。”卫三说道。
“好!将军明事理,就斗胆指挥将军了!”樊无期手中长剑指着上山之路,与卫三说道:“守卫东山门的舒哈奇带着残部逃向了山上城里,我有一破城之计,名为浑水摸鱼之计。假装舒哈奇残部,故意追击不敌,被其逃脱,随后命令兵士趁乱混进舒哈奇队伍,进入东绝门,混进十绝城里。再行里应外合之计,打开东绝门,一鼓作气拿下东绝门。我樊无期虽招募了九百兵士,但事急仓促,还未来得及有效训练,其中有杀敌作战的经验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所有我想让战场经验丰富的北府军打头阵,混进东绝门,拿下东绝门!但是损伤必定过大,所以想要与将军商量一番!”
“无妨!公子殿下临走时便就交代过我,此次韩少保等人图谋十绝城,万分凶险,我等秘密相助,要不畏生死,切勿贪生怕死,丢了北府军的名声,坏了北府军的羽毛!”卫三铿锵有力说道。
“想不到北府军如此通晓事理,秦国龙城公主的情谊我等必铭记于心!”樊无期说道。
卫三说道:“从昨日晌午开始,我北府军兵士大部都已混进入了十绝城里,我带着最后一路人马今日准备进入城中,却碰上了这等事情,也该是天明使然,大事或许当真可期。”
樊无期大喜,说道:“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我即刻发信号,让城内的北府军兄弟猛攻东绝门,与我等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夺取东绝门。”卫三说道。
樊无期拦住说道:“这个不急!既然北府军有大部已在城里,而城里此刻发生叛乱,北府军人马必定会出手相助四弟他们。你若现在发信号招唤他们,一来会暴露有些还未暴露之人的身份,二来没了北府军兵士相助护卫四弟他们必会重重困难。将军,城里的北府军不论如何,都暂且不要去惊动他们,还是按照我刚才的提议,分兵而行,最为切实可行,也能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倘若能拿下十绝城,反应过来的三王岂会允许卧榻之侧容他人酣睡,必会大军围攻,而那时更是紧缺人手守城。所以咱们现在,尽量要减少伤亡,留下充足兵力留备后用,方为立足之根本。”
樊无期的话犹如拨开云雾见天日,卫三闻听不禁佩服,说道:“韩少保能有你这样聪明绝顶的二哥,想必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庸庸碌碌无为之辈。我卫三佩服,能如此考虑周到诸事,甚是厉害,大为佩服!”
“将军过赞了,与四弟相比,我这点伎俩手段根本不值得一提。在他面前,未免有些鲁班面前班门弄斧了。”樊无期说道。
卫三心叹道:“樊无期就已这般厉害,与韩少保相比却是不值得一提。早就听闻公主殿下时常夸赞韩少保聪颖,却不以为然,今日未见其人,却见其兄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真是了不得!怪不得公主殿下为了他不惜如此大费周章也要相助救他于危难之中,与此人相交为友,利大于弊,是为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