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太和殿杀旧臣(上)
良久,韩少保双手抱拳,面色冷淡,死死的盯着新齐王小白,淡淡说道:“齐王教训得是,韩少保言语不到,请齐王赎罪。”
此话一出,裂痕已起,二人再也回不到昔日那亲密无间生死相依的时候了。
齐王小白忽的哈哈大笑,脸色说变就变,当真是反复无常,韩少保心中惶惶,心道:“白弟,你变了。”
“韩少保,淄丘城已被祖安之水淹攻破,你现在就去传本王令,招溧阳城的越骑校尉田密,景林城的越骑校尉公孙高、临江城校尉段西河、莒州城都尉慕容疆、墨州城都尉姜聘到太和殿前来封赏。”齐王笑说道。
韩少保没有答话,余光瞥见了身旁乔公旦,却见乔公旦出言说道:“王上,还有底层兵士也别忘记了封赏。”
“对对对,乔太师说得是,本王差点忘记了。韩少保,你命六城统兵将军前来太和殿,命六位统兵将军手下兵士前往青田宫西门进行赏赐。”齐王又说道。
韩少保抱拳行礼,看着齐王,觉得他笑脸如呼,背后藏着祸心,直觉不好,隐隐不安,心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便就说道:“知道了。”
韩少保反应了过来,不再胡思乱想,他见齐王高坐于王椅,一脸肃杀,冷冷的瞧着太和殿下站着的众人,一瞬间,韩少保好像瞧见了老齐王,眼神歹毒,冷视众人。
不多时,南春受韩少保之令前去招传,现已返回复命,祖安之随后一起在太和殿觐见。
齐王瞧见了祖安之到来,不冷不淡,祖安之依礼向齐王跪下行礼,面见新王。
齐王白并未让祖安之起身,而是问道:“听说你水淹了淄丘城,淹死了城内数不尽数的百姓,你还真是好手段,够毒够辣。”
齐王白说着说着竟是笑了起来,这让祖安之摸不着头脑,不知其意为何。祖安之瞧着韩少保,韩少保向其轻微摇了摇头,祖安子心有疑惑,正彷徨不解之际,却被齐王白一声大吼吓得在场文武大臣齐刷刷跪下。
“混账东西!”齐王指着祖安之大骂一声,斥说道:“祖安之,你简直狗胆包天!竟敢水淹淄丘城,使数万万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我齐国王城竟是因你而尸殍遍野,本王绝不饶你,必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祖安之愣住了,齐王忽然这么一说,祖安之彻底的傻愣住了,他也算是此役夺嫡的功臣,不受封赏也就罢了,竟却是要被问罪追责。祖安之被齐王此举弄得无所适从,惶惶愣愣,痴痴呆呆。
太和殿内众人全都跪下,除了齐王的新任太师乔公旦和韩少保之外,无一例外,齐王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韩少保身上,说道:“韩少保,你为何不跪?众人皆跪,你与他们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韩少保看着身边站着的乔公旦,乔公旦沉默不言,又看着齐王白,韩少保随后跪下行礼,心道:“慕容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处处针对我韩少保,现在大事功成,你若是现在容不下我,老子也不稀罕你齐国,走了便是,何必如此!”
“来人。”齐王白叫道。
两边禁军士兵齐声抱拳行礼说道:“末将在。”
韩少保看着那些跟随自己身后的禁军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投到齐王帐下,身边除了南春、苏竞、季镰和古祁四人外,韩少保已是孤家寡人,手下无一兵一卒。
韩少保冷笑了一声,这一幕何其的似曾相识,天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不论何人,亦或是亲兄弟,一旦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便就是六亲不认,只要对他王位构成威胁之人,全部杀光,斩草除根。
韩少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郁结难受,心道:“慕容白,你此举太伤我心,我助你上位,你却视我为心腹大患。我韩少保瞎了眼,认你做弟。”
齐王白说道:“祖安之水淹淄丘城,死伤我齐国百姓数万之众,其罪滔天,理当凌迟。但念在祖安之昔日有功,赏他个全尸,以儆效尤。”
众禁军兵士领命准备擒拿祖安之,祖安之心如死灰,看着齐王白大声呵斥指责,说道:“你和你父亲一样,为了堵百姓的悠悠之口,也为了坐稳你的王位江山,就准备杀我祖安之给齐国人一个交代,你卸磨杀驴其手段和你父亲一样卑劣无耻。我祖安之真是瞎了眼,为你谋事。”祖安之怒火中烧,转头看着韩少保,斥骂道:“韩少保,这就是你说的所谓明君?我祖安之当初是信你,才愿跟随于你,却是想不到被你们二人今日摆了一道。我祖安之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两个魑魅魍魉卑鄙小人。”
祖安之声声喝骂,心中失望悲痛愤恨不平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瞒着!”韩少保起身拦住了禁军士兵,那些禁军士兵并不听闻韩少保的话,依旧要擒拿祖安之,却被韩少保一脚把其中一名禁军士兵踹翻了出去,韩少保大喝说道:“滚犊子!老子说话不好使还是咋地?”
禁军士兵看着齐王,齐王又看着乔公旦,乔公旦眼神示意,命令禁军士兵先退到一旁。
韩少保这一脚,踹得太和殿众人俱是心头一震,跪在地上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祖安之愣愣的看着韩少保此举,韩少保走到祖安之跟前,扶起了他,说道:“祖大哥,我韩少保不是魑魅魍魉小人。我答应别人的事情,哪怕就是死,我也不会负他人之托。祖大哥,你误会我了。”韩少保忽的压低了声音,与祖安之说道:“我们可能都被公子白耍了,被公子白和乔公旦当枪使了。正如你所说,他们很有可能要卸磨杀驴,所谓鸟飞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便是如此。从现在起,祖大哥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待会朝会散去,咱们即刻就离开齐国。”
祖安之本是抱怨不公随口一说刚才的话罢了,竟是真被他说中了,祖安之看着韩少保脸上正色凝重模样,似觉韩少保此话为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韩少保转身面向齐王,说道:“祖安之劳苦功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齐王为何说杀就杀,丝毫不念昔日之旧情?想当初,我等为齐王所谋,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是我等豁出性命替齐王图谋,才有了今日齐王之位。齐王刚继位,便要对我们这些旧臣出手敲打,难道齐王也和别人一样,不讲情分,不念功劳,是和那公子纠一样的不仁不义不诚不信之人吗?难道我等也终究逃不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宿命吗?齐王若是如此,大周天下仁人志士还有谁愿意来你齐国效力?孰轻孰重,齐王自己心里要有杆秤,休要听不臣之心的卑鄙无耻小人挑拨。有些人,表面上忠心耿耿,实则暗地里包藏祸心,离间齐王和诸臣之心,意将齐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齐王你可真就悔之晚矣了!”
韩少保声声质问,口才精妙绝伦,一席话说得齐王是哑口无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太和殿杀旧臣(下)
乔公旦冷声说道:“韩少保,你口才不说是大周第一,那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我大周诸子百家,法墨儒医各色皆有,你如此能说,不如去自创辩家学说。我齐国庙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乔公旦,你什么意思?”韩少保似觉乔公旦话里有话,与其问道
乔公旦没有回答韩少保的话,只是向齐王说道:“王上,韩少保此言也算有理,祖安之有功,虽然水淹淄丘城使我齐国百姓死伤无数,但是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也能理解,不如功过相抵,就此罢了。”
齐王唯乔公旦话是从,本是冷脸相向,忽又态度温和,转而说道:“太师说得极是,那就依太师的建议,免去祖安之水淹淄丘城之罪,功过相抵,以后不予计较。”
面对如此结果,祖安之岂肯同意,脑袋别着裤腰带上去替他们卖命,末了最后来一句功过相抵什么也没有了,倒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心中愤恨郁闷,舒难平缓。
“那就谢过齐王,谢过乔公旦了。”韩少保与祖安之打了个眼神,随后祖安之也抱拳行礼拜谢齐王。
太和殿外,有兵士来报,溧阳城等六城将军已到宫殿外面,等候通传。齐王命令他们进宫,招呼跪在地上的文武大臣平身,齐王与身边亲兵耳语,叫齐王妃叫来太和殿,亲兵领命而去,却见这时宫殿门外,在丁公公的引路下田密、公孙高、段西河、慕容疆、姜聘六位将军走进了太和殿内。
六人向齐王行礼,恭贺新齐王继位大统,齐王白笑说道:“诸王将军皆是此役功臣,若不是各位将军的鼎力相助,本王失败还犹未可知,诸位将军快请起。”
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说道:“齐王雄才大略,有气吞山河之势。”
景林城越骑校尉公孙高也道:“振长策而御王内。”
临江城校尉段西河接着说道:“灭公子而亡其势。”
莒州城都尉慕容疆随后说道:“履至尊而制九合。”
墨州城都尉姜聘最后说道:“执敲打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
齐王闻听哈哈大笑,心情甚是愉悦。
六人齐声说道:“我等以后愿为齐王效鞍马之劳,赴汤蹈火,誓死不辞。”
韩少保嘴角未撇,极为不屑,心道:“慕容白连我这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大哥都不太能容,又如何能容下你们这些首鼠两端、见风使舵之人?!”
乔公旦笑说道:“各位将军客气了,今日唤你们前来,就是要论功行赏。”
齐王说道:“韩少保,本王要在太和殿内论功行赏,你等无关紧要之人先行退下。”
韩少保和祖安之各自行礼退下,南春、苏竞、季镰和古祁四人在后跟随退去。刚出太和殿门口,便就迎面碰上了先王王妃被禁军士兵押解进入宫殿。
齐王向乔公旦打了个眼神,随后呼唤三大文司随他到太和殿暗门,躲藏了起来。
太和殿宫门外,韩少保和祖安之等人出了宫殿不过数步,门外的禁军都统拦住了他们,说道:“在下禁军都统慕容奇,见过两位大人。王上有令,二位大人暂且不要离开此地,稍后还要召见,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禁军都统慕容奇挥手命令十余名禁军围住韩少保等人,韩少保不知何意,正要开口相问,只见太和殿大门突然关闭,从宫殿东西南三个方向出来三队禁军将士,每队约有百余人,全都铠甲林立刀剑挎身,每人背着长弓和利箭,将太和殿里外三层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
禁军都统慕容奇走上台阶,走到了太和殿门口,抽出配剑,高举于天,东西南三处严阵以待的禁军将士全部张弓搭箭,对准太和殿内部。
南冲等人大惊,韩少保和祖安之面露惊色,二人相视,却是没想到齐王当真要卸磨杀驴,早已准备妥当。
韩少保咽了咽口水,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心道:“慕容白早有准备,刚才凶险万分,倘若慕容白最后不让我们离开太和殿,今日必死无疑了。”韩少保心中明了,无奈感叹,喃喃自语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太和殿内众大臣都在等候齐王的封赏,欢声笑语,除了三大文司之前替公子白说过话之外,其他诸臣但凡说过慕容白坏话的,全部射杀。那些中立派,慕容白已先提前安排,留其性命,以观后效。此刻,这太和殿之内的众人今日在劫难逃了。
乔三站着乔公旦身后,全身铠甲戎装,突然呵斥众人,说道:“众文武大臣,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沆瀣一气,乃是我齐国蛀虫。首鼠两端,见风使舵,身为庙堂地方高官大员,不恪尽职守为国尽忠,而是官官相护、权钱交易、卖官鬻爵、盘剥百姓、贪污腐政、徇私舞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日,便就肃清吏治,整顿朝纲,重振法纪,还我齐国庙堂地方一片朗朗乾坤。”
众人惶惶不安,闻听此言,心中大骇,却听乔三接着说道:“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杀!”
太和殿外一枝利箭即刻飞来,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已被射杀,当场毙命。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要逃,乔三所带数十人全部拔出刀剑,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作势厮杀备战,众人手无寸铁身为铠甲,如何能与这些全副武装的兵士厮杀,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冲杀,为他人活命而作嫁衣。
“景林城越骑校尉公孙高,杀!”乔三又说道。
又是一枝暗箭从西边方向射出,正中公孙高喉咙,立时气绝而亡。
乔公旦站在别处,被六名兵士严密保护,乔公旦撇过头去,但听乔三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人死亡,心中惶惶,自言自语说道:“我大齐想要破茧成蝶,涅槃重生,重造风骨,锻造精魂,就不得不把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清除,就让他们当做我大齐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临江村校尉段西河质问说道:“你说我等有罪,红口白牙就让你血口喷人是吧?拿出证据,负责你就是污蔑我等,我等不服。王上,你出来,替我等主持公道!”
乔三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说道:“你等所犯罪行全都一一记录在册,纪州城的越骑校尉辛有枝你等可还认识?你们与他的私下肮脏交易一清二楚,你还敢说你们是无辜之辈?”
众人愣住,惶惶的看着乔三手里的好账本,原来账本的秘密乔公旦早就破译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告诉韩少保,而是藏有私心的利用账本将那些隐藏很深的高官大员全部拽下马来,就是等着今日跟他们逐一清算,一个也跑不了。
很明显,韩少保又被人摆了一道,但是耍他的此人若是他人也就罢了,却也是没想到会是自己最亲最爱口口声声所叫的乔伯,韩少保若是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乔三大喝一声,叫道:“临江城校尉段西河,杀!”
“莒州城都尉慕容疆,杀!”
“墨州城都尉姜聘,杀!”
“左将军孟翼,杀!”
“左副将军丘荻,杀!”
“车骑将军斯于通,杀!”
“...”
暗箭一枝接着一枝,阵阵箭雨射来,就如宫外的瓢泼大雨,轮番倾泄,只不过太和殿外下得是雨,太和殿内下得则是血。
尸山血海,血腥之气弥漫周围,经久不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姜还是老得辣
太和殿内,众人争相逃命,与乔三所带人马相互厮杀,想要推开太和殿宫门,却被外面禁军都统慕容奇命人死死顶住。
慕容奇说道:“若是放跑一人,其他人等一同受罚!”
宫门里的众人被暗箭射杀大半,幸存者十之难存一二。宫门上洒满血水,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悲惨。
韩少保瞧着太和殿方向,心下戚戚,心叹道:“手段如此之狠,慕容白,我韩少保当真是小瞧了你,竟未发现你也个雷厉风行之人。这些日子伪装的弱不禁风,当真是半点也没有发现你的异常之处,你不去他娘的演电影还真对不起你这精湛的演技。去你爷爷的,把我韩少保当傻逼是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枪使。慕容白,多谢你让我知道了人心险恶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何谓人心险恶?这就是人心险恶!”
远处,敬池和万侯俊二人正向此地赶来,却见他们并没有把绑住扣押,禁军将士而是以礼相待,不多时便就到了韩少保等人跟前。
祖安之见敬池这般大摇大摆进了青田王宫,再见禁军将士对他二人颇为礼遇,心中不解,说道:“敬池,你来此作甚?禁军弟兄,此人十分危险,为何不将他扣押捆绑?”
“放肆!二人是齐王请来的贵客,再敢胡言乱语,决不轻饶。”禁军士兵呵斥祖安之说道。
祖安之一愣,韩少保更是不解,瞧着敬池和万侯俊二人嚣张嘚瑟模样,心中百味繁杂,已经**不离十的猜到了原因。
敬池看着韩少保,微微笑说道:“你会偷龙转凤,老夫也会移花接木。以后,咱们就是同朝为官的幕僚,还要多多相助。不过以你现在之处境,幕僚估计悬了,再作敌人对手或许也未可知。”
“你什么时间投靠了齐王?我怎么不知道?”韩少保问道。
“其实早在纪州城,就已经开始相互接触,准备联手对付公子纠了。”敬池笑说道。
“我不信。他那时诈死,前路尚不可知,他就会如此跟你贸然接触联手,你休要胡说八道。”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以你之年岁,能有如此计谋城府已是十分了得,但姜还是老得辣。纸上谈兵终究是纸上谈兵,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怎会是老夫对手。不过老夫有件事情的确佩服于你,能把扁雀送到老夫身边为间,实在是没有想到。但你也该感谢老夫没有发现扁雀的间者身份,不然以老夫之性格,必然把那扁雀五马分尸,方能泄我心头之恨。”敬池看着韩少保,忽的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说道:“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从辛有枝身上夺来的账本,乔公旦早已破译,上面的确有老夫的诸多罪证。乔公旦曾经背着你们找过老夫,以此跟老夫谈判,希望老夫秘密支持世子,若能助其夺嫡成功,所有往事则一笔勾销。”
韩少保越听心里怒火就越大,双手握拳,面部抽动,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态,韩少保咬牙切齿说道:“原来,我韩少保只不过是别人手里一把冲锋陷阵的长枪,是他人的替死鬼而已。所谓苦我吃,罪我抗,命我丢,你们只等着吃现成的是吧?”
“倒也可以这么理解。”敬池嘴角微撇,得意一笑,继而说道:“你是有功,但若无老夫在后替你兜着,你当真以为凭你就能助其夺嫡成功?可别痴人做梦了。”
“你此话什么意思?”韩少保问道。
“既然咱们在这遇见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把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于你,也好了你的好奇之心。”敬池说道。
万侯俊接话说道:“韩少保,你等回淄丘城后,公子纠可主动来找过你们的麻烦?我若是公子纠,必定不信,必须想方设法瞧见真正的尸首方能安心。还有那日在庙堂上我与公子纠置辩,不惜说公子纠栽赃嫁祸,我万侯俊不是傻子,与公子纠如此对立,岂不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你还当真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圈套?我万侯俊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但是这点道理常识还是懂的。孰轻孰重,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为什么公子纠从未到世子府找过你们的麻烦?为什么我万侯俊会主动与公子纠矛盾激化?为什么你说要与我合作联手对付公子纠,想也没想便就同意?有些是我们在后面替你韩少保把屎尿擦干净,有些是水到渠成借坡下驴正好顺势而为。这些个中道理原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韩少保瞧着万侯俊,说道:“这些事情,乔公旦那老东西告诉你们不少吧。”
万侯俊正要说话,旁边站着的禁军兵士冷不丁的抽了韩少保一耳光,斥说道:“竟敢对太师无礼,欠打!”
韩少保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众人皆是一愣,南冲怒道:“敢打我四哥,找死!”
南春即刻就要拔剑跟那禁军士兵动手,却被韩少保一把抓住南春手腕拦住,斜着头瞧着那禁军士兵,说道:“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南春收手,退后而去,韩少保松开右手,与敬池说道:“再问你最后一句话,齐王与你同谋,他一无兵二无财,你不过是齐国早已引退的礼乐大夫,你如何能助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所幸一说到底。老夫虽是明面上的齐国礼乐大夫,但是老夫私下里更是先王的心腹,扁雀应该跟你说过,老夫的子孙根当年就是因为保护先王而被贼人所伤,先王愧疚,许我诸多大权。因是老夫不能生育没有子嗣,不能为子孙图谋,所以先王无比信任于老夫,有些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就只能由老夫出面暗地私下替先王解决了。也是在此过程中,掌握了许多惊天大秘,那些地方掌握实权的将军们多有把柄在手。乔公旦主动要与老夫同谋夺嫡,无妨也就是看上老夫手里那些实权将军们,让他们支持齐王,若是不然,仅凭你们那点人手兵马如何能威慑齐国三十二城,使他们不敢生出祸端!”敬池此话,彻底是解了韩少保心中疑惑。
祖安之按捺内心不悦,阴沉着脸看着敬池,与其问道:“五年前那桩子虚乌有的谋逆也是先王故意为之?”
敬池看着祖安之,淡淡说道:“要怪物就怪当年的将军风头太甚,不知收敛,多次顶撞先王却不知悔改,大言不惭之下说了那么一句齐国若没有你,先王如何能坐得稳他的王位。此话大逆不道,将军又功高震主,先王如何能容你?老夫深知这一点,不敢僭越半步,即使老夫在地方胡作非为,哪怕是杀人放火,先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而才能安然无恙。”
敬池的话,句句在理在节,说得祖安之毫无还口之言。祖安之以前不觉,后被关入天牢后,才开始反思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已经晚了。曾经有人旁敲侧击的点拨过祖安之,也是因为如此,祖安之这些年才会在纪州大牢老老实实,不争不求,打算就这么结束自己一生。谁知,韩少保的突然闯入,几句言语煽动,又把祖安之心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给撩拨开来,才会有了后面的一系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老子反了
太和殿宫门被乔三打开,在宫门外等候的禁军士兵纷纷收起刀剑,迅速进入殿内将死尸抬了出来,进行清理。
不多时,太和殿恢复往常模样,明亮干净,莫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气味,当真难以想象这里刚刚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敬池看了韩少保和祖安之一眼,随后与万侯俊说道:“咱们该面见王上了。”
敬池和万侯俊二人走上了台阶,进入了太和殿,却在这时,有禁军士兵高呼通报,一路大叫道:“青田宫西门守将章寒,不遵王令,不杀降敌,现已被擒杀,特此呈上人头,以儆效尤。”
韩少保等人一愣,似是听错,看着南春,说道:“五弟,他们说得是谁?”
“好像是十弟章寒!”南春惶惶说道。
祖安之也说道:“韩少保,好像是你的十弟章寒。”
禁军士兵快步跑来,韩少保忽的上前擒拿此人,将其摁在地上。旁边禁军士兵见状,呵斥众人不准乱动,手拿刀剑要砍杀韩少保,南春、苏竞、季镰、古祁和祖安之五人即刻动手,每人拿住一名禁军兵士。
韩少保腿下压住禁军士兵,那士兵连连呵斥韩少保滚下去,骂骂咧咧言语极为不敬,韩少保看着落在地上的黑布里正流淌着鲜血,右手一把抓住禁军士兵头发,倒提起来,指着不远处那个黑布方向,说道:“告诉你,那是谁的?”
“青田宫西门守将章寒,不遵王令,不杀降敌,现已被擒杀,特此呈上人头,以儆效尤。”禁军士兵再次重复说道。
韩少保犹如当头一击,内心翻江倒海,心口郁结难缓。韩少保右手拽住禁军兵士头发,用力过大,竟把头皮都撕扯下稍许,痛得禁军兵士连连哀叫,韩少保却是充耳不闻。
“告诉我,这是谁干的?”韩少保眼神有些呆滞,继而又是狠厉起来,看着禁军兵士,已经有些狂躁起来。
“禁军都统慕容非。”禁军兵士痛叫说道。
“慕容非?”韩少保喃喃自语说道。
“放肆!你们竟敢在王宫内行凶,赶紧放开他们,不然决不轻饶你等!”站着南春等人面前禁军兵士,呵斥众人。
韩少保斜眼瞧去,说话那人正是先前打了韩少保一耳光的兵士,韩少保似笑非笑似悲非悲,喃喃说道:“我韩少保带着兄弟们提着脑袋替你慕容白夺下了王位,却是害得兄弟丢了性命,九泉之下如何去见我的兄弟。慕容白,你不仁,休怪我韩少保不义。”
韩少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左手握拳,猛地一拳落下,将压住的那名禁军兵士打得面门脑骨皆然断裂,立时而亡。
“你大胆!你想要干什么?”禁军士兵慌慌张张说道,却见韩少保起身,抽出赤子剑,朝发夕至,一剑将那人脑袋砍下。
“五弟,我韩少保反了,你愿不愿随我一起反出这淄丘城去?”韩少保咬牙切齿说道。
“四哥到哪,五弟便就到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南春斩钉截铁说道。
“祖大哥,咱们分道扬镳,就此别过!”韩少保说罢就要走,却被祖安之拦住。
“既然你韩少保反了,那我祖安之岂肯落于人后,那也反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咱们也不寂寞了。”祖安之豪情万丈说道。
苏竞、季镰和古祁三人也应声说道:“我等亦反,生死相依,祸难同共。”
韩少保拿起地上章寒尸首,手中赤子剑砍杀,与祖安子等人迅速斩杀包围看管他们的禁军士兵,随后迅速向青田宫西门逃去。
太和殿内,有士兵来报,说道:“禀王上,韩少保祖安之等人杀了禁军弟兄,叫嚷反了,现在已经往西门方向逃去。”
“混账东西!本王原本看在他韩少保昔日之功份上,留他一命,没想到他们却如此不思王恩,敢杀我禁军兵士,实在罪无可赦!太师,还是你说得对,韩少保此人就是个祸害,决不能相留。”齐王大骂韩少保,愤恨不满说道。
乔公旦说道:“韩少保此人必不甘于人下,原本王上惜才,留他性命。如今看来,韩少保实在是个隐患,必要除之,否则后患无穷。若是逃脱他国,为他国计,对我齐国而言可是灭顶之灾,因为这个韩少保实在太了解我齐国了。既然不能留用,将其斩杀以绝后患方为妥当。”
敬池冷笑了声,齐王看在了眼神,说道:“敬池先生,你笑什么?”
“老夫以为不妥。”敬池说道。
乔公旦瞧着敬池,说道:“你不是最恨韩少保此人的嘛,现在倒为何替他说起话来了?”
“太师误会了。”敬池向太师乔公旦作揖行礼,随后说道:“老夫虽与韩少保此人相交不过数次,并不深入,但是当初也研究了解过此人。他的确不会甘于人下,但是此人重情义,只要我们不要逼之过急,他不会与我等撕破脸面。若是像太师所说,不为其用,便要斩杀,势必会把他逼急。王上昔日也与韩少保是为兄弟,此人秉性王上应该了解。我们若逼之太狠,很可能遭其反噬。再说了,适才众人全都听见,章寒是韩少保结拜兄弟,却被太师派出去潜伏在章寒身边的心腹慕容非斩杀,如此仇恨,他能有此举倒算正常。他兄弟不肯围杀降敌,太师心腹慕容非便就砍了章寒脑袋,章寒好歹也是在职武官,被下属砍杀,此事若是放在太师身上,你自己说气还是不气?”
敬池与齐王说道:“王上,现在庙堂初定,一切以稳妥为主,不宜操之过急。有些事情要急,有些事情则要缓,负责造成事情极端负面,就不是我等初衷了。”
敬池此话,不仅是为韩少保说情开脱,更是接着韩少保此事由头,来李代桃僵的暗示齐王,他敬池心中所虑,若是齐王逼之过急,怕是他敬池会是第二个韩少保。
“简直一派胡言!”乔公旦对敬池此言并不赞同,随后说道:“正是因为章寒是他韩少保结拜兄弟,韩少保必定把章寒之死算在我齐国头上,日后定会找齐国讨要报仇。趁着如今韩少保势小,等他势大成尾大不掉之势时,我齐国怕是要在他手上吃亏受难。”
“太师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齐国偌大的诸侯王国,竟还会怕他区区一个小小的韩少保,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韩少保日后为他的兄弟章寒复仇,只要交出凶手,齐国自然与他罢手言和,何惧之有?”敬池坚持己见说道。
太师乔公旦又要再说,却被齐王打断拦住,不耐烦说道:“好了,都别说了。区区一个韩少保,现在已是丧家之犬,就算日后他真要找我齐国复仇,本王也不惧他,让他尽管而来。”
“王上,斩草要除根哪。绝不能一时心软,否则后患无穷。”太师乔公旦仍然不死心说道。
“太师,本王事事听你,这些人本王原本不想杀,你非杀不可,本王也不拂太师之意。但是韩少保毕竟也是本王的大哥,替本王筹谋良多,若不是扁雀和他出手相救,本王早就痨疾而死。做人,不能无情无义。今日,就算本王还了他昔日救命恩情。来人,传令下去,打开宫门,打开城门,放他们走,不准追杀。若有违本王令者,立斩不饶!”齐王说罢,看了太师乔公旦一眼,随后离开了太和殿,末了,与敬池和万侯俊说道:“敬池,万侯俊,待会你们俩留下,其他退去。”
敬池和万侯俊领命,其他人等也纷纷退出太和殿而去。
太师乔公旦离开太和殿,与殿外的禁军都统慕容奇小声说道:“传我令,命令张阎罗和姜伯二人速速截杀韩少保等人。不必请示,这是王上口谕,万万不可跑了他们,否则军法从事!”
禁军都统慕容奇点头领命,随后迅速离开了太和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章寒被杀
一个时辰前,青田宫西门。
莒州城都尉慕容疆传令,所带千余步兵营全部放下兵器和脱下铠甲后,一身素衣根据指令前往青田宫西门等候封赏。
莒州兵士虽有疑惑,封赏为何要如此,但是其都尉慕容疆传令兵安慰众人无妨,都尉已经进入太和殿等候新王赏赐,众人这才安下心来,跟随齐王所派来的亲兵心腹一路浩浩荡荡前往青田宫西门。
溧阳城等其他五城步兵营人马,分别各受王令前往青田宫其他宫门接受封赏。
莒州城步兵营在校尉方不同带领下,到达了青田宫西门,进入青田宫内,内外宫门前后关闭,莒州将士立时被困在青田宫狭长的通道里。两边高大的城墙使得他们插翅也难逃,章寒带领的数百禁军兵士分立城墙两侧,刀枪剑戟严阵以待。
莒州城步兵营将士闻见城墙两侧众多人马,纷纷大惊,千余人被困在这狭长的宫道走廊,可谓是上天有路入地无门。
章寒和慕容非站在宫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兵士,章寒说道:“速去禀报齐王,莒州城步兵营已经全数拿下,请齐王示下。”
慕容非说道:“不用了,齐王已经密令口谕,莒州城犯上作乱,都尉慕容疆食君禄背君心害君忧,已经擒杀。麾下步兵营一个不留,全部射杀,以正视听。”
宫墙下,莒州城校尉方不同抬着头,握手抱拳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章寒看着宫墙下说话的都尉方不同,还未说话,乔公旦心腹都统慕容非冲着宫墙下的莒州城校尉方不同和其兵士说道:“莒州城都尉慕容疆不忠不义,寡廉鲜耻,食君禄却害君忧,其心歹毒,天理难容,其麾下步兵营本是齐兵,却随慕容疆犯上作乱,更为可恶,今日,替天行道,诛杀恶贼。”
校尉方不同闻听大惊失色,急忙辩解说道:“将军,我等冤枉!我等并不知道都尉慕容疆领兵是要犯上作乱,我等若是知晓,绝不为虎作伥。将军,还请将军替我等向王上解释,我等感激不尽。”
说罢,校尉方不同双腿跪下,行磕拜大礼于禁军都统慕容非,身后千余人等也纷纷跪下,高呼冤枉,请求开恩。
“哼!”禁军都统慕容非不为所动,抽出配剑,高举于天,大叫道:“弓箭手准备!”
“慢着!”章寒拦住说道。
“章寒大人,王上口谕,你也敢违抗不成?”都统慕容非呵斥说道,丝毫不把章寒放在眼里。
“将军误会了,此事需慎重。这等大事,关呼千余人生死,不能仅凭口谕就要将他赶尽杀绝。”章寒抱拳行礼与都统慕容非,说道:“辛苦将军去请王上王旨。”
“章寒,你昔日不过就是赵国底层的奴隶,今日能当上青田宫西门守城将军,是你来之不易的造化,可别因为你的妇人之仁而毁于一旦,到时可真就悔之晚矣了。”禁军都统慕容非看着章寒,似在警告又似在劝说别多管闲事,随后又道:“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
宫墙上禁军兵士不知道该听谁的,按官职章寒为大, 该听他号令;但都统慕容非乃是齐王太师乔公旦的心腹,如今太师乔公旦在齐王面前极为受宠,众兵士却又不得不顾忌到慕容非的脸面。禁军兵士谁也不敢得罪,面面相觑,竟是一个不动,全都站在一边无动于衷。
禁军都统慕容非瞧着章寒,已面有杀气,再次说道:“章寒大人,你到底下不下令?”
“麻烦将军去请王上王旨!”章寒坚持己见说道。
禁军都统慕容非杀意已定,脑海里想起了临走时太师乔公旦对他们说的话,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若是不令配合,当断则断。
“好,大人稍等片刻,本都统即刻去请王旨。”禁军都统慕容非忽的态度温和,与章寒笑说道。
章寒点头,慕容非转身离去,章寒正要与宫墙下的方不同等人说话,未及防备,更无设防,都统慕容非去而复还,突然转身,手中长剑猛地从背后刺入章寒身体。
众禁军兵士大惊,都统慕容非大喝一声叫道:“谁敢上前,与乱党同处!章寒密谋勾结乱党,想要放走乱党,幸被本都统发现。章寒恼羞成怒之下,欲要袭杀本都统,却被本都统反杀。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禁军兵士惶惶不安,相互而视,随后纷纷收起刀剑,与禁军都统慕容非跪下行礼,齐声说道:“将军明鉴,将军所言甚是!”
章寒不敢相信慕容非胆敢杀他,始料不及之下被其偷袭,从背后刺穿了身体,血水立时染红了衣襟,章寒傻傻愣愣的看着胸前血剑,只觉心口猛烈疼痛起来,整个人都懵了。
禁军都统慕容非猛地拔出手中长剑,章寒发出惊天一声惨叫,使得宫墙下的方不同等人心中咯噔了一下,虽看不到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冥冥之中有股不安迅速涌上心头。
章寒重重的摔倒在地,嘴里血流不止,身体再也无力动弹,只得拼尽最后力气瞧着慕容非,喃喃自语说道:“四...四哥...为我报...报仇...”
章寒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昔日结拜的弟兄,已经先他韩少保一步离开,韩少保如何不暴跳如雷,我可以不要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但是你不能杀我兄弟,谁要杀我兄弟,我韩少保就与谁翻脸,至死不休!
禁军都统慕容非挥手说道:“把他的脑袋给本都统割下,迅速上呈太和殿,与王上禀报。”
禁军士兵得令,把章寒的尸体拖拽下去,慕容非走到宫墙边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方不同等人,说道:“弓箭手准备!”
宫墙上数百名禁军士兵全部张弓搭箭,随着都统慕容非的一声令下,数百枝利箭齐射而下,犹如箭雨一般,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将宫墙下的方不同等千余人士兵全部射杀毙命,不留活口。
立时,堆尸如山,血水弥漫了整个宫道,足有一尺之深。
与此同时,溧阳城兵马等其他五城步兵营也皆是如此,一场接着一场的惨绝人寰大屠杀在青田宫轮番上演,此刻的青田宫犹如人间炼狱,十八层地狱修罗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兄弟合兵
韩少保等人杀到青田宫西门,禁军都统慕容非正率领禁军士兵下了宫墙,正在清理尸体。
前行路上,韩少保遇见了樊无期、常山和公叔娄三人,正被禁军士兵追杀,韩少保等人出手相救,杀出此地,冲到西门。
禁军都统慕容非瞧见韩少保等人,却并不相熟韩少保,以为是一般兵士。
韩少保说道:“青田宫西门守将章寒,是哪位壮士斩杀?太师有赏,命我等前来传令。”
都统慕容非闻听太师,未加怀疑,走了过来,与韩少保说道:“末将禁军都统慕容非斩杀章寒,受太师密令,监视此人,果然如太师所料,章寒其心不轨,已被末将当场斩杀,人头已经差人送往太和殿。”
南冲死死的握着拳头,面部轻微抽动,眼露寒光,瞧着禁军都统慕容非,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韩少保拍慕容非肩膀,说道:“你做得不错,太师特许嘉奖,还有密令要你去办。”
都统慕容非赶忙跪下接令,韩少保手中赤子剑即使出动,但见寒光一闪,禁军都统慕容非已被韩少保手中赤子剑刺死,一命呜呼。
在场众禁军兵士皆然愣住,樊无期说道:“这是太师密令,莫要多问,有不服者可去找太师询问。”
众禁军兵士不明所以,都知太师乔公旦现在如日中天,哪个敢问,随即继续清理死尸,视若无睹。
“四弟,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咱们即刻去东门,六弟此刻把守东门,久未见六弟身影,东门应该还在六弟手里,那里便是咱们出宫的最后一条路了。”樊无期与韩少保耳语说道。
“好,二哥你带路。”韩少保说道。
当下,樊无期带路,众人火急火燎奔向青田宫东门,待到了东门时,果然如樊无期猜测那样,东门在王乔烈手里,太师乔公旦派出去的心腹,本也想趁机除掉王乔烈,却被王乔烈早一步发现。王乔烈性格暴躁莽撞,不似章寒樊无期等人,做事会深思熟虑,王乔烈则不然,全凭心情喜好,他见乔公旦的心腹亲兵想要偷袭刺杀于他,顿时暴露,手中寒月刀反是先他一步砍了那人。
王乔烈骂骂咧咧,说道:“还想偷袭本大爷,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
身边兵士有人说道:“将军,此人是太师心腹亲兵,贸然斩杀此人,恐是不妥。”
“怕他作甚!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四哥外,谁也别想算计老子!”王乔烈一脚把此人踹到边上,说道:“太师也如何?就是齐王来了,我王乔烈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等不用担忧,此事我自会去解释。”
“将军说得是。将军,那宫墙下墨州城千余人将士,该如何处理?”身边兵士问道。
“你去太和殿请王旨,仅凭口谕就要将这千余人杀光,恕难从命。”王乔烈说道。
兵士得令迅速离开,宫墙下的墨州城百夫长惠善抬头叫道:“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乔烈没有说话,却见这个时候韩少保等人一路杀将上来。
王乔烈看见韩少保等人到来,急忙前迎,欢喜说道:“四哥二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六弟,老十死了!”南春哭腔着说道,原本一路忍耐,却是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心中悲伤,情难自已。
“什么?老幺不是为青田宫西门守将嘛,好好的怎么会死了?”王乔烈脸色巨变说道。
“被乔公旦那老匹夫的心腹亲兵给偷袭杀害,割下了十弟脑袋,上呈于齐王!”南春悲痛欲绝说道。
“乔公旦杀害了老幺,这怎么回事啊四哥?”王乔烈惶惶不解问道。
“好了,哭个毛,人都死了,老五你哭就能把老十给哭活过来吗?现在不是哭得时候,得赶紧先离开这里再说。”韩少保心头烦躁,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心里难受,随后说道:“老六,见你完好,想必东门还在你的控制之下,现在有多少兵力可调动?”
王乔烈看着韩少保,又看着众人,最后看向了身边百余人禁军兵士,说道:“青田宫东门的确还在我的手里,也有乔公旦的心腹亲兵想要暗杀于我,却被我给反杀处理。现在禁军兵士有百余人,但是人员组成复杂,虽有二哥那时打乱重建,但毕竟接受时间尚多,愿意跟随我的心腹人马怕是没几人。”
韩少保闻听又道:“罢了,没人便就没人,老六,齐王现在和乔公旦沆瀣一气,和敬池早有合谋,我们被他们耍了。现在他们想要我们性命,齐国是不能待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什么?公子白他现在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王乔烈难以置信,大骂说道:“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算计我们!四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一出心头之恶气!”
“拼什么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慕容白和乔公旦等人如此对待我们,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如今保命要存,待日后势力大增卷土重来,必将找他们清算这笔旧账。”樊无期说道。
“二哥说得是,我韩少保以心待人,视他们为自己亲人父兄,慕容白那王八蛋竟然阴我。亏得是当初还救他性命,却半点情分也不讲,他们那帮人竟连畜生都不如。我韩少保今日发誓,绝不会放过他们,必要跟他们讨回昔日的公道!”韩少保愤恨说道。
祖安之也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我等今日会流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实力太弱,手上没兵,如何能与他们分庭抗礼?那敬池和其他人等一样首鼠两端,但是实力却是他们最强,转换门庭,他人被杀,可他却依旧高官厚禄享受着荣华富贵。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讽刺?韩少保你为公子白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却是最后是这么个下场,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中原因到底是什么吗?”
“祖大哥教训得是,我韩少保此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如何还能不长记性。”韩少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喃喃自语说道:“人不狠,站不稳!”
樊无期焦急说道:“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撤吧。”
王乔烈看着眼前禁军兵士和宫墙下的墨州城步兵营,说道:“二哥,这些人怎么办?”
樊无期一愣,看着他们,说道:“能为我用最好不过,收归麾下,正如祖安之所言,没有兵马,就处处受人欺负。若是不能用,建议杀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各为其主
祖安之拦住说道:“不可!他们人多,我等人少,容易激起兵变。”
韩少保心生一恶毒之计,与众人说道:“全部带走!当作探路先锋斥候!”
不待众人反应,韩少保走到宫墙边上,与下面墨州城百夫长惠善叫说道:“齐王要杀你等,溧阳城等其他六城兵士已经尽数被屠,你们的将军也被斩杀。我韩少保不忍,放你们条生路,是走是留全凭各自心意。齐王现在正派兵前来追杀,我不愿与之为伍,得罪了齐王,齐王却不念我昔日之功劳,要置我韩少保于死地。我亦如此,你们难有活路。不如,跟随我韩少保,杀出淄丘城去,自己闯出个活路出来。自己的生死自己做主,如何被他人左右,我命由我不由天!”
韩少保言语极具煽动性,就这么几句话,加上现实所逼,便就将众人说得按捺不住,不论是宫墙下的墨州城千余人步兵营,还是宫墙上的禁军兵士,也都纷纷如此。
“兄弟们,不想死的跟我韩少保杀出去!想死的,就在这坐以待毙吧!老六,开宫门!”韩少保大叫说道。
王乔烈命人打开宫门,有迟疑不动者禁军兵士,被王乔烈迅速斩杀。
宫墙下百夫长惠善叫道:“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跟韩少保你干了,杀出淄丘城去!”
其他兵士纷纷叫嚷同声附和,千余人全都响应韩少保号召。
“再说一遍,开门!”王乔烈怒斥禁军众人,手中寒月刀登时再斩一人。
众禁军兵士迫于眼前形势,即刻顺从领命下了宫墙打开大门,韩少保等人紧随其后。
青田宫东门被打开,被围困在里面的百夫长惠善带人迅速出了宫道走廊,与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韩将军,其他六城将士和其大人们真的都被齐王斩杀了?”
韩少保正要说话,樊无期叫说道:“四弟,张阎罗和齐阳侯带兵来了。”
韩少保转头看去,但见张阎罗和齐阳侯姜伯二人各带了数百人而来,从他处宫门绕行,堵住了韩少保他们出宫之路。
韩少保与墨州城百夫长惠善说道:“现在知道我说得话是真还是假了?”
“小将军放心,我惠善虽然不过是名小小的百夫长,但是重诺守信,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反悔。我惠善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大将军,但困住他们护送小将军你们离开,倒也不难。”百夫长惠善双手握拳,作势备战,准备冲杀。
韩少保看着百夫长惠善,右手握住惠善之手,说道:“你倒比那些高坐庙堂自诩光明磊落的大人物更要堂堂正正,我韩少保愿意相信你。”
韩少保将惠善双拳拦下,随后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张阎罗和齐阳侯姜伯二人。
张阎罗和姜伯下了马,与韩少保等人面面相视,姜伯说道:“少保侄儿,放弃吧,叔父会替你向太师说情,保你一命。”
“少保,听我们一句劝,不要把你的兄弟带上绝路!”张阎罗也说道。
“齐阳侯,我韩少保无福消受你这叔父之名,咱们不熟,你也别自找难堪了。慕容白他把我韩少保当猴一样耍,替他卖命,替他图谋,最后事成,就要卸磨杀驴,以绝后患了。这样的人,为齐国之王,齐国必不久矣。”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王上名讳不是你能叫的。本念着昔日之情,留你一条性命,可别给脸不要脸。”张阎罗没好气说道。
“张阎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和乔公旦都是垃圾中的垃圾,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上了天堂被人唾弃,下了地狱被人遗弃。若不是我韩少保,你们岂能有今日之耀武扬威?”韩少保怒斥说道。
“韩少保,你休要大放厥词!你别以为我老张不敢杀你,惹怒了我老张,把你碎尸万段!”张阎罗愤怒说道。
“好啊,我韩少保今日就瞧瞧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伪善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心嘴脸。”韩少保斥骂说道。
张阎罗拔出手里长剑,身后兵士全部刀剑出鞘。王乔烈拿出寒月刀,其他人等作势备战,百夫长惠善命令千余赤手空拳的步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上阵厮杀。
齐阳侯姜伯伸出左手,示意停下,与韩少保说道:“韩少保,你与我们的确有恩,解救于齐王昔日痨疾之恩,相助于夺嫡出谋划策之恩。我姜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现在各为其主罢了。我不知道王上为何会如此大变,但是我相信王上肯定有他的苦衷。昔日亲密无间的手足兄弟,沦落到今日的大打出手,我姜伯不忍,今日便就还了你昔日恩情,可以放你们走,但是只允许你和你的兄弟离开此地,墨州城人马不可以。”
“齐阳侯,你这是违背王令,我张阎罗不敢苟同。”张阎罗说道。
姜伯说道:“此事我自会跟王上解释,自己独自承担,绝不会连累张将军。”
张阎罗急说道:“齐阳侯,太师昔日对你我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韩少保此人实在厉害,绝不甘于人下,日后王上继位为王,他就是最大的祸害,必须将其歼灭。否则放虎归山,难免不保证他会反咬齐国一口,以他的才能城府,日后定不会是凡夫俗子寻常之辈。只有将他杀了,齐王之位才能高枕无忧,做得更稳更远!”
“张将军不要再说了,本侯其心已定。”齐阳侯姜伯拒绝张阎罗说道。
韩少保看着二人,冷笑一声,心道:“乔公旦你怕我将来会夺了齐王之位,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韩少保了。就是因为你的子虚乌有胡思乱想事情,就要杀我韩少保而后快。我呸,去你大爷的,人面兽心的玩意,都没了一只胳膊,心地怎么还这么歹毒。都说敬池和公子纠凶恶,与之相比,你乔公旦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既然你以为老子会夺了慕容白的齐王之位,若是不满足你的猜测,岂不愧对了你如此的处心积虑苦心筹谋了。乔公旦,慕容白,你们给老子等着,这笔账,迟早会跟你们讨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割袍断义(上)
“张阎罗,姜伯,今天我韩少保要告诉你们,不仅我和我兄弟要走,他们更是一个不少都要离开这里。不论你们放与不放,今日,老子是走定了,谁来都不好使,我说的!”韩少保暴怒说道。
众人齐声大喝杀字,士气大涨,响应着韩少保,全都做好厮杀了准备。
“弟兄们,我韩少保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你们做好了没有?”韩少保大喝一声叫道。
樊无期等人和其身后百夫长惠善众兵士纷纷高呼,齐声大叫,求死,求死,求死!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韩少保不禁哈哈大笑,豪情万丈说道。
祖安之及其昔日旧部公叔娄、苏竞、古祁、季镰、常山五人,全都蓄势待发,准备厮杀。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樊无期、王乔烈和南春三人早已将身世置之度外,今日即使战死于此,心中亦是无憾。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也!”
百夫长惠善及其墨州城千余将士,也都傲然屹立,悍不畏死,即使赤手空拳,也丝毫不惧。
韩少保拔出赤子剑高举于天,这一刻,犹如统领千军万马的上将军,威风凌冽,霸气宣武。
韩少保大叫道:“弟兄,跟我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
韩少保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进则死,退则还是死!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杀出条血路出来。
短兵相接,相互厮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刻,拼得就是谁更能不畏生死,全凭一口勇者之气吊着,若是这口气没了,便就输了。
众人各自为战,季镰被张阎罗厮杀缠住,张阎罗凶狠,季镰不敌,数次生死,公叔娄见状急忙上前助阵,却被张阎罗一方士兵冲杀截住,拦住了公叔娄去路。
公叔娄救援不得,大叫道:“苏竞,古祁,你们二人速去救援常山!”
二人领命,杀退张阎罗,张阎罗身后亲兵数十人蜂拥而上,再次把苏竞和古祁打退。
“我老张要杀的人,必死无疑,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张阎罗打叫一声,手中长剑左右劈砍,将想要逃跑的常山截杀拦住。
常山杀得性起,见张阎罗如疯狗一般死咬住他不放,当下也不一味逃跑,掉转身来,与张阎罗对阵厮杀,却不是张阎罗对手。
张阎罗虚晃一剑,骗过了常山,手中长剑斜刺常山腰部,贯穿腰部,剑面横来一转,拔出长剑,血溅一地,随后迅速离开此地,杀向别处,独留常山跪坐地上,活活疼死。
公叔娄等人见常山命丧张阎罗之手,昔日兄弟又折损一个,心头暴怒,剑指张阎罗,喝斥道:“独眼贼,拿命来!”
公叔娄持剑杀向张阎罗,张阎罗以一招袖里藏花应对,左手拍向公叔娄,右手长剑从袖里子突然窜出。公叔娄反应不及,躲避不及,只得兵行险招,以手中剑面为盾,格挡张阎罗刺来的长剑。
张阎罗见公叔娄如此慌张防备,突然收剑,左掌拍出,猛的打中了公叔娄右边肩膀,将其击退。公叔娄内心翻江倒海,极为难受,一口鲜血喷出,连连退后。张阎罗趁机,二次冲杀,持剑杀来,公叔娄无法躲避,心中暗呼:吾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韩少保杀到,手中赤子剑一剑砍断了张阎罗手中之剑,断为两截。韩少保挺剑刺去,直刺张阎罗眉心位置,张阎罗无剑防身,即刻退户,暂避锋芒。
“独眼贼!适才如此嚣张,就让我韩少保来领教你的高招!”韩少保使出凌虚剑法,一招套着一招,杀得张阎罗快速退后,毫无还手之力。
韩少保持剑刺杀,张阎罗危机关头竟拿旁边自家兄弟兵士为掩护,做了他张阎罗的替死鬼,一脚把那人踹到了韩少保跟前,随后而退。
韩少保拔剑,侧身相让,却见张阎罗已经逃至他处,韩少保想要追杀,但被一波接着一波的兵士围住厮杀,不得而走。
青田宫东门外,两方人马杀得昏天黑地,厮杀声响彻天地,没有了瓢泼大雨的淄丘城现在露出满目的废墟疮痍,昔日繁华昌盛车水马龙的淄丘城此刻已隐隐露出破败之象,数场战乱已把淄丘王城给毁于一旦了。
两方人马厮杀正酣,忽听东南方向响起了轰天战鼓,隆隆之声迅速掩盖住了厮杀嘈杂之声,却见东南方向有大队人马正向此处有条不紊走来。
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国现任的齐王,也就昔日的公子小白。
众人颇有默契的全部住手,分列两边,对峙敌对。
韩少保看着眼前众人,常山战死,其他人等各有负伤,百夫长惠善和其麾下千余人兵士受损颇重,已有近半折损。张阎罗一方损失也不小,本是三百余人精锐禁军兵士,此刻也只有百余人罢了。
双方人马厮杀之前,韩少保便就让王乔烈手下的百余人禁军士兵当作先锋,逼着他们与张阎罗那方人马厮杀搏斗,原有百余人的禁军士兵已经全部战死,但也消耗了张阎罗帐下不少精锐将士。但饶是如此,墨州城人马折损仍然巨大,势力差距实在太大。
齐王左右身边簇拥着数名全副武装的兵士,乔公旦跟随其后,走了过来,离韩少保尚有十余米之远。
“大哥,是我,别打了!”齐王叫道。
韩少保浑身是血,阴冷看着齐王,极为不屑说道:“慕容白,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你又有什么幺蛾子?我韩少保绝不会再受你所骗!”
“大哥,今日你们是逃不掉了,此处全是齐国兵马,投降吧,我会善待你们的。”齐王说道。
“我韩少保不是你慕容白粘板上鱼肉,任你宰割。你骗了我一次,难道还会再受第二次欺骗吗?你给老子滚犊子,我韩少保今生今世不想再看见你!”韩少保愤恨不满心有莫大怨气。
“我们是兄弟,我不会骗你的,你再相信白弟一次吧。”齐王又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割袍断义(下)
“我信你大爷!你无情无义,欺骗于我,此生与你不共戴天!你要不今日就把老子给弄死了,不然日后我迟早会回来跟你讨要今天这笔账,为我兄弟章寒讨要公道。”韩少保拿起手中赤子剑,割下自己身上衣袍,扔向天空,说道:“今日,我韩少保与慕容白割袍断义,
以后再无兄弟情分。见面厮杀,有我无你,有你无我。”
乔公旦煽风点火说道:“王上,老臣早就与你说了,韩少保此人冥顽不灵,与他讲不通道理的。他韩少保适才放出话来,以后要与王上你不死不休,与其最后让他成势不能所灭,不如今日就将其斩草除根。王上,听老臣的建议,杀了他吧,以绝后患。”
“韩少保,你既然要与本王割袍断义,那也罢了,就如你所愿。”齐王抽出身边亲兵配剑,割下衣袍,扔向天空,与韩少保叫说道:“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无兄弟情分。倘若见面,是为仇人,不必留情。”
韩少保与慕容白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韩少保笑着笑着眼含泪花,昔日生死之情、兄弟之情,在利益权利面前都不值一提。
齐王说道:“太师,动手吧。”
乔公旦得令,与身后亲兵心腹说道:“弓箭手,准备!”
众亲兵纷纷张弓搭箭,忽有一兵士快速冲到齐王跟前,大声呼喊紧急军情。
兵士跪下抱拳行礼,说道:“禀报王上,秦国龙城公主城外求见。”
“秦国龙城公主?”齐王狐疑,不知何意,与乔公旦说道:“齐国与秦国相来无所交集,龙城公主来此作甚?”
乔公旦想了想,说道:“王上,射杀韩少保等人要紧,暂且别去管他,不见。”
齐王点头称是,正要说话,又有一兵士飞马来报,下马冲到齐王跟前,火急火燎说道:“禀报王上,秦国龙城公主放话,若韩少保有损,秦国三十万北府军将踏平齐国都城!”
“放肆!龙城公主实在猖狂!”乔公旦怒斥说道:“这里是齐国,不是她秦国!容不得她在这耀武扬威!”
接着,第三名兵士来报,与齐王说道:“报,龙城公主请见齐王,若齐王不见,半个时辰后强攻淄丘王城,血洗王城!”
此刻,乔公旦才觉事态的严重性,齐王没了主意,看着太师乔公旦,说道:“太师,此事该如何是好?却是没想到韩少保会与秦国的龙城公主相识,他韩少保与龙城公主是什么关系?竟会让龙城公主为他不惜跟我齐国交恶。太师,诛杀韩少保一事,可能错了。”
“王上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到底什么关系还犹未可知。”太师乔公旦嘴上依旧强硬着。
敬池也是好奇韩少保身份,他韩少保不过就是毛头小子罢了,当真想不到会与秦国龙城公主有非比寻常的关系,竟会让龙城公主不惜如此。
敬池说道:“王上初登大位,数番厮杀齐国已伤了元气,此刻不宜擅动刀兵。秦国北府军战力乃大周第一,除了凉国玄甲军能与之一战外,大周诸侯国皆不是对手。老夫本就不同意对韩少保赶尽杀绝,但是太师执意要杀,王上为难也不得不如此。倘若韩少保真的与秦国
龙城公主关系匪浅,我齐国得罪了韩少保,便是得罪了秦国,恐怕事情没那么容易平复了结。”
“敬池,你休要在王上面前信口开河。老臣偏就不相信韩少保会有什么特殊身份,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见见龙城公主,一切自然明了。”太师乔公旦说道。
齐王看着韩少保,心有所思,面有疑惑,心道:“韩少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与秦国龙城公主相识?难道本王这件事情,真的误听了太师谗言了?”齐王说道:“好了,都别说了。若是龙城公主与韩少保相交不深,当然最好;若是他们关系匪浅,被敬池先生所猜
中,那我齐国便是有灭顶之灾了。”齐王看着太师乔公旦,面无表情,冰冷说道:“太师,你说了?”
太师乔公旦心中齐王之意,也不敢出言再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言。
“报...报...”后方又来一兵士,数声大叫,冲到齐王跟前,急切说道:“王上,龙城公主攻城了。淄丘城北门已经被攻破了,中郎将司马同战死!”
“什么?!”齐王大惊,不禁踉跄了一步,被敬池赶忙扶住。
先前淄丘城处厮杀,中郎将司马同与祖安之所部交战,被祖安之水淹破城,后不知所踪,被太师乔公旦派人找到救下,敬池命令齐国其他诸城派兵勤王,太师乔公旦抽调三千余人交由司马同指挥,重新守卫淄丘王城。官职不变,依旧是齐国兵马中郎将,司马同指挥三千
兵士迅速将城内的祖安之人马肃清,打出城外,重新守卫王城,将其犯上作乱旧部快速绞杀。祖安之五百余众旧部,此刻死伤惨重,百夫长齐陀战死,百夫长魏宁率领仅有的五十余人逃出了城外。
淄丘城外,龙城公主率领北府军先锋营五千余人,已抵达淄丘城外,此事大雨停歇不久,满地泥泞,淄丘城残垣断壁,还未来得及修补秦军便已经杀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齐国淄丘城刚遭遇了祖安之水淹强攻,好不容易肃清打退了城内之敌,秦军突然杀至城下。司马同虽未见识过秦国北府军战力,但其大名早已声名远播,尤其是龙城公主亲自带队,实在出乎意料,但出于职责,又不能视若无睹望风而降,只得好话说尽
,暂且稳住龙城公主,命传令兵即刻将军情呈报齐王。
五千余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北府军精锐之士,分成五纵队一字排开,龙城公主骑着高头大马,红黑两色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龙城公主慕容语边上,有四人骑着马位于一旁,不是别人,正是温苏媚和其三名师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失策
龙城公主慕容语叫道:“本公主要见韩少保,你如此虚与委蛇,休怪本公主不讲情面了。”
“龙城公主,请您稍等,已经命人通传王上,即刻回禀,你容本将军点时间,再忍耐片刻。”中郎将司马同站着城墙上,大声叫嚷说道。
“本公主说了,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见不到韩少保,便就强行攻城。如今时间到了,却未见韩少保其人,你胆敢戏耍本公主,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龙城公主慕容语手中配剑高举,呼说道:“将士们,听我号令,不分主副,一拥而上,强攻淄丘城!”
秦军北府军五千人马,五路纵队,分从五处强攻淄丘城。淄丘城刚刚不久遭受水淹破坏,城墙到处都是坑洞,大门虽勉强修缮能用,却也不堪重击,被秦军撞击冲杀,轰然倒塌。
北府军凶猛,常年与北方蛮族厮杀,对付大周内陆养尊处优惯了的其他诸侯国,简直是手到擒来,丝毫不废吹灰之力,一鼓作气,一阵冲杀便就攻破了淄丘城北门。
中郎将司马同第二次丢了城门,心中有愧,耻难当,不再逃跑,而是选择与城门共存亡。
北府军犹如恶虎下山,战力彪悍,将齐军打得溃不成军,四散逃跑,狼狈不堪。
龙城公主慕容语冲杀进入淄丘城北门,温苏媚和温上、温若、温常四人紧随其后,砍杀齐军。龙城公主慕容语一马当先,冲杀到齐军中郎将司马同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结果了司马同,使其当场毙命。
“听我号令,速速归队,目标:青田宫东门,进!”龙城公主慕容语大叫道。
正在四处厮杀的北府军兵士迅速归队,收拢队伍,留下四路纵队把守城门,慕容语率最后一队千余人北府军向青田宫方向禁军。
行不过片刻,齐王带着上千兵士赶来淄丘城北门方向。路上,齐王命令敬池速去调兵以壮兵力,紧急之下人数兵力达到了两千余人。
韩少保等人见齐王大部撤走,剩下数百人立刻尾行,跟后而去。
如此,淄丘城内此刻容纳了近万人各方人马,淄丘城从未像今日这般拥挤不堪。
齐王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北门,碰见了相对方向而来的龙城公主等部。
两方人马各自停下,太师乔公旦呵斥慕容语说道:“龙城公主,你身为秦国人,竟带人马进攻我齐国王城,杀我齐国将军,屠我齐国百姓,这是要与我齐国宣战吗?秦国未免太过猖狂了吧!”
“呸,独臂老贼,是你等忘恩负义在先,害我相公,枉我相公这些日子为你们殚精竭虑图谋策划,若无我相公相助你们,如何能有你等现在的高官厚禄!你等狼子野心,不思回报,竟要卸磨杀驴,实在可恶,魑魅魍魉,卑劣无耻!”温苏媚和那韩少保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口无遮拦,伶牙俐齿,狠狠的骂了他们一通,字字句句皆是戳在了他们心窝子里。
太师乔公旦知道温苏媚的身份,所说皆是事实,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无妨反驳。
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韩少保乃是秦国的贵客,更是与本公主私交笃深。这些日子与他常有书信往来,忽闻韩少保有难,竟被他昔日的白弟发难反杀。本公主听后触目惊心,生平最恨无情无义之人,韩少保与本公主关系匪浅,哪怕是不惜与你齐国交恶,本公主也要相救于他。”慕容语看着不远处被众人围护住的齐王,说道:“齐王,你与韩少保昔日也是兄弟,怎会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难道不怕天下人所耻笑吗?耻笑你齐王不能容人,连昔日为你四处筹谋劳苦功高的大哥都要杀之而后快,以后大周天下,能人志士有谁还敢到你齐国效力?这等连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你贵为齐国一国之主的齐王却如此不识大理,真是骇人听闻。想你齐国,日后也不过如此!”
“放肆!你不过他国公主,怎敢有用这种语气跟我齐王说话?简直是目中无人!”张阎罗呵斥龙城公主慕容语,颇为不快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冷视着张阎罗,面有杀气,睥睨说道:“你又算什么个东西!本公主贵为王族,你这个独眼老贼竟敢呵斥于本公主。齐王,你就是这么管教部下的?你若不会管教,本公主替你好好管管!”
齐王看了张阎罗一眼,张阎罗沉默不言,太师乔公旦又要说话,齐王却先说道:“太师,你还是别说了吧,你的锦囊妙计就是把本王放在火上烤!本王原本就不想采用你的计策,与韩少保交恶,你非要如此。谁知这韩少保与秦国竟有莫大关系,龙城公主不惜为他与本王翻脸。倘若当初依本王之意,通过韩少保有秦国这么个强大盟友,我齐国日后何人敢惹?太师,你真的替本王出了个天下第一等的锦囊妙计!”
太师乔公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敢置否,乔公旦心中此时又不禁懊恼起来,心道:“韩少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何时与秦国背后有这么深的关系?却从未听你说起过。我失算了,竟让一相对我言听计从的王上开始厌恶于我,韩少保,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这笔账,日后定要跟你好好清算。”
敬池身为事外之人,此刻由他说话方为妥当,便与龙城公主等人解释说道:“全是误会一场,可谓不打不相识。龙城公主,娘子,你们莫急,韩少保是为我王大哥,龙城公主又与韩少保为朋友,自然也就是我齐国的朋友。对待朋友,我齐国向来礼遇,若不是个中有些误会导致,断然不会如此。”
龙城公主慕容语见敬池如此说话,也不能太不知好歹,便就借坡下驴,说道:“既然是误会,那你们就赶紧放人吧。”
敬池转头看着齐王,齐王微微点头示意,敬池赔着笑脸说道:“好好好,即刻就撤兵让路,那龙城公主你们是不是也该...”
龙城公主慕容语挥手示意身后北府军,说道:“退!”
秦军北府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开始有条不紊进行后撤。
敬池转身命令齐军说道:“左右两边靠拢,让出条道路出来,放他们走!”
齐军听令左右两边后退,一条康庄大道豁然出现在韩少保眼前。
韩少保等人纷是好奇,齐军为何会突然如此,忽见前方龙城公主和温苏媚二人站立于此,心中疑惑全都明白了。
祖安之等人,百夫长惠善和其墨州城现在仅剩的三百人马,皆是好奇不解,刚才不死不休拼死厮杀现在却能罢手言和,当真是少见。
韩少保说道:“各位,救我们的人来了。跟我韩少保离开这里,我答应过你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跟我走。”
韩少保手中赤子剑剑尖拖地,快步而走,身后数百人跟随,离开了此处,到达了龙城公主慕容语身后。
温苏媚看见韩少保满身是血,多有负伤,心疼不已,一把扑倒了韩少保怀里,小女人似的捶打韩少保,不满说道:“为什么每次你我想要结为夫妻,却都要出这等生死之事?赵国那次便是,今日齐国还是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啊?”
“好事多磨呗,或许是上天在考验你我的诚心。”韩少保看着温苏媚,微微笑说道。
“韩少保,此刻不是缠绵时候,赶紧先离开这里。”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温苏媚离开了韩少保怀里,有些不好意思,韩少保走到了龙城公主慕容语身边,与其说道:“今日之事,若我龙城公主出手相救,我韩少保必丧命于此。世风不古,人心险恶,此次经历,于我韩少保而言,是个天大教训。与其事事指望别人,不如自己先强大起来,总不能日后但有危险,全要龙城公主你出手相救吧。你不计较,可我韩少保要脸。我韩少保今日立誓,此事便是最后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绝不!”
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少保不答龙城公主慕容语,而是看着对面的齐王、乔公旦、张阎罗、姜伯等这些昔日旧人朋友,说道:“太师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师乔公旦心头忽的一紧,面无表情,其心已是翻江倒海。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太师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韩少保再次说道。
王乔烈和樊无期二人相视一眼,跟随韩少保齐声说道,祖安之等人也都在后同声附和,百夫长惠善和其帐下兵士见状也跟后大叫。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太师乔公旦的内心更是一次比一次难受,内心翻江倒海,郁结于胸,竟是冲天吐出了血水,重重的摔到在地。
张阎罗见状急叫道:“都别说了!”
韩少保等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见太师乔公旦如此,甚是兴奋,声音较之刚才更甚。
“韩少保!我与你不共戴天!”太师乔公旦仰天大叫,立时昏死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代价
韩少保等人先行退去,龙城公主慕容语带人殿后,众人迅速离开青田宫,退出淄丘城,在城外不周山上暂时驻扎。温苏媚已提前把扁雀先生安全带了出来,一直保护在后方。
韩少保瞧着扁雀到来,走到跟前,说道:“扁雀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扁雀叹息说道:“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夫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也就罢了。”
“先生这些日子替韩少保图谋为间,无以为报,本想着事成之后央求齐王厚赏于你,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了。不过先生的恩情,我韩少保心里记着了,日后一定还先生人情。”韩少保向扁雀作揖行礼,正色说道。
“无妨无妨,你此次受到的伤害远比老夫要大,老夫也能理解于你。”扁雀说道。
“先生在敬池身边,那敬池老谋深算,十分狡猾,可又被他发现什么,身上可有损伤?”韩少保又道。
“不打紧,不打紧,敬池求子心切,爱护老夫尚且还来不及,又如何会伤害于老夫啊,老夫可是他生子路上的良师益友啊。”扁雀笑说道。
韩少保收起笑容,看着眼前一路跟随他风风雨雨杀过来的众人,颇有感触,随后说道:“此次行动是我韩少保人生最大的败笔,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兄弟背叛,害得众位兄弟丢命得丢命,受伤得受伤,本想带着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却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什么也没有,还凭白折损了淮安、章寒、常山、齐陀等四位兄弟,以及数不尽数的兵士弟兄。”韩少保突然跪下,向着众人磕头行礼,说道:“我韩少保,对不起你们,给你们磕头赔罪了!”
樊无期和王乔烈连忙拦住,祖安之等人也纷说不可,惠善及其部下更是对韩少保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人磊落,有情有义,惠善说道:“韩少保,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身上的气概非是他人所能比拟,你重于情义,信守承诺,把我们这些人当作身世弟兄,不分彼此。所有我惠善决定了,决定以后跟着你韩少保干了,与你一起上阵厮杀,搏出个天地出来。即使是死,能为你这样的主公将军战死,亦是我等之幸事!”
“各位,我韩少保感激你们相信我。我韩少保是什么样的人,跟过我的弟兄都知道,绝不是齐王白之流所能比之。就借百夫长你的吉言,搏出个天地出来,我韩少保必定带着你们走上条光明的康庄大道之路!”韩少保再次向众人拜谢,温苏媚和其她的三位师弟亦是颇受韩少保的赤子之心感动。
众人高呼韩少保,愿意至死相随,不离不弃。
祖安之看着韩少保,心中亦是对这是耿耿于怀,为了他人做嫁衣,自己却险些丧命身死,对齐王等人恨之入骨,祖安之说道:“韩少保,你不用如此自责,我们没有人会怪你,如今这下场结局,不是你所为之,而是齐王的首鼠两端,利用欺骗我等为他做事,大事可期之后,便就想把我等一踹了之,实在是混账头顶,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齐王的头上!”
“好,多谢祖大哥和各位体谅!有你等此话,我韩少保甚是开心!”韩少保心有触动说道。
樊无期提醒韩少保,龙城公主慕容语来了,韩少保即刻示意众人安静。
“何事如此热闹?”龙城公主慕容语走来与韩少保问道。
韩少保向其行礼,并未回答,看着眼前这些一眼难见尽头、满山都是的秦军北府军,与龙城公主问道:“公主殿下,你此次所带五千余人北府军是如何过来的?需要借道穿过他国地界,其他诸侯国怎能同意?”
“王兄亲自去见凉王,从凉国借道而至齐国。”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凉王能那么痛快答应?”韩少保有些不信说道。
“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慕容语看着韩少保踌躇说道。
韩少保见龙城公主突然如此,似觉不好,心有准备,问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智瑶你可还记得?”龙城公主问道。
樊无期闻听智瑶急忙过来,看着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智瑶怎么了?”
“她现在已是凉王妃了!”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怎么可能?智瑶妹子不是跟随贏苏大哥他们离开秦国,去往大周内陆腹地了嘛!”韩少保惊说道。
“听闻,凉王以智瑶父亲为要挟,智瑶姑娘不得返回凉国。”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扁雀听闻心中也是焦急,说道:“瑶瑶现在是生是死?可有消息?凉王有无为难报复于她?”
“这你等放心,智瑶姑娘现在为凉王妃,王兄与凉王会晤,要借道凉国。凉王原本不同意,便是智瑶姑娘出来说情,凉王才同意借道我秦军过境。王兄与我说,智瑶姑娘颇受凉王恩宠,凉王对智瑶姑娘有求必应,应该不会遭受什么苦难。”慕容语说道。
扁雀稍稍放下心来,却又忽的一把拧着韩少保胸前衣服,呵斥说道:“韩少保,你曾答应过老夫,要好好照顾瑶瑶,你就是这么答应老夫的?老夫让你寸步不离,你倒把瑶瑶推得远远的,你什么意思?”
韩少保不可至否,无言以对。
王乔烈劝说道:“扁雀先生,我四哥当初也是为了智瑶妹子的安全才行无奈之举。你不知道我等那时候就和现在一般凶险,时时刻刻都会有死亡危险,我等死了不要紧,若是智瑶妹子因此身死,岂不有负你的所托。所以四哥便就让智瑶妹子跟随贏苏大哥他们离开秦国,到大周内陆避难,以待日后与先生你再次相见。”
“他说得是真的?”扁雀看着韩少保,问道。
“是真是假,我韩少保不红口白牙跟你乱说,先生你自己就看此次之举,是否凶险万分?若是把瑶瑶带着身边,假如龙城公主此次来得又迟了些,我等便就身首异处了。至于凉王擒拿瑶瑶父亲为质,逼迫瑶瑶回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韩少保说道。
樊无期听闻韩少保和王乔烈一席话,事实的确如此,虽刚才心中有些不快,但也能理解,与扁雀说道:“先生,我樊无期是凉国人,四弟说得话在理。四弟的人品,我是相信的,若是不然我也不会放弃了凉国玄甲军百夫长一职,自愿追随于他。”
扁雀松开了手,温苏媚上前护住韩少保,颇有些心疼他,埋怨韩少保,指桑骂槐说道:“臭小子你总是乱给别人承诺,豁出性命付出了那么多,他们哪一个领你的情了?”
温苏媚心里却是真的把韩少保当作了自己的相公,处处为韩少保着想心疼,令韩少保欢喜不已。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和温苏媚你侬我侬,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韩少保与慕容语说道:“公主殿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齐国遭难了?”
“韩少保,难道你忘记了在大碛镇外,秘密隐藏潜伏保护本公主的暗部高手了?”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韩少保忽的想了起来,猜测说道:“难道你派人暗地里跟踪我?”
“此言差矣,不叫跟踪,而叫保护。若无本公主的暗部高手发现了他们的不轨之处,及时回传通报,你今日早就命尚于此了。”慕容语说道。
温苏媚也道:“龙城公主公主说得极是,你让我和师弟守护世子府,世子后被王乔烈接走,我们想要离开世子府,却被人围住想要擒拿我们,幸亏龙城公主的暗部高手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后趁之祖安之水淹破城大乱之际,逃出了淄丘城外,遇见了带兵前来的秦国龙城公主。”
“原来公主殿下不仅是我韩少保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媳妇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我韩少保必定为龙城公主肝脑涂地,以示报答。”韩少保再次抱拳行礼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你助公子小白夺嫡,怕是想着以后借助齐国的兵力,为己所用,夺下十绝城是吧?”
韩少保瞧着慕容语,见她点破了心中猜想,说道:“龙城公主惠眼如炬,韩少保佩服。”
“只不过现在你原先的计划失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似乎想知道韩少保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随后接着问道:“今日你与齐国彻底撕破了脸,我秦国为了你亦是如此,就如你刚才在青田宫外所说的那样,自己不能强大,你如何想要保护自己,保护你所想要保护的人!如今本公主在此,你或能安然无恙,倘若本公主撤兵回,齐国必不会对你善罢甘休,你到时又该如何是好?难道坐以待毙等死不成?”
“龙城公主,你也别拿此话来激我,我韩少保恩怨分明,睚眦必报,谁于我有恩,谁于我有仇,我都记着了。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我韩少保既然能把公子白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送上齐王之位,也就自然会有办法做下自己想做之事,不用龙城公主你为我多虑。”韩少保似乎心中已有对策,与其慕容语颇有信心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楚国公主
龙城公主慕容语故意有些嘲讽说道:“你这般有信心,别又着了别人的道。”
韩少保倒也不气,说道:“我韩少保也不是傻子,还能在同一件事情栽两个跟头不成?”
“那你接下来可有计划?”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
“我韩少保要成为十绝城城主!”韩少保斩钉截铁说道。
山脚下,有一秦军传令兵火速上山,跑到龙城公主慕容语跟前,禀报说道:“公主,西南方向二十里处,出现楚军!”
“楚军?楚军来此作甚?楚军有多少人马?打着什么旗号?领兵将军是谁?”龙城公主慕容语狐疑不解,急忙问道。
“约有三千,号称新军,统兵将军乃是楚国公主慕容然。”传令兵报道。
“楚国公主慕容然,她来这里作甚?”韩少保喃喃自语说道。
龙城公主看着韩少保,说道:“你认识她?”
韩少保说道:“有过几面之缘。”
“真没想到你韩少保与楚国公主也是相识,本公主倒从未听你说起过。何时相识?什么交情啊?”慕容语颇为好奇韩少保与楚国公主的关系,数声问道。
“怎么着?龙城公主你这是查户口了啊?”韩少保笑着问道。
“查户口?什么意思?”龙城公主慕容语不解问道。
韩少保说道:“一年多前,受命天子,从十绝城而下准备前往秦国,被楚国公主慕容然抓了当了几天她的练功书童,这才与她有些相识。”韩少保忽的压低了声音,与龙城公主说道:“天子剑和神木令都落在了楚王手里,龙城公主有机会,还是要派人拿回这两样信物,有备无患。虽说秦国实力强大,万一哪天能用着了,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一些反对者,岂不是更好,你说是也不是?”
龙城公主慕容语瞧着韩少保,说道:“此建议倒是不错,若能真如你所言,当真是最好不过。”
龙城公主玉传令兵说道:“敌不动,我不动,大军驻守不周山,没有本公主命令,谁也不许妄动,看看楚军到底想要干什么!”
传令兵得令而去,温苏媚也是颇为好奇韩少保与楚国公主私下身份,伸手掐了韩少保大腿一下,小声与其说道:“臭小子,这一年多不见,你在外面可真是如鱼得水啊,不仅与秦国公主关系匪浅,还与楚国公主交情颇深,就连凉国的王妃都是你的妹子,当真是小看了韩少保你。快说,你还和哪国公主有交情,也让我这个大娘子早有心理准备。是赵国公主?还是魏国公主?亦或是晋国公主?”
“什么都什么呀,媳妇你这话说得我韩少保就不爽了。怎么着?我韩少保是种/马啊,到处勾当他国公主?我呸,我韩少保可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好吧,这辈子就只有温苏媚你这么一个老婆媳妇!”韩少保这么一番说话,倒认温苏媚有些含羞了起来。
温苏媚性格本就大大咧咧,韩少保与她在白乌山下初次见面时,便就知晓了她的性子,是个爱恨分明快意恩仇之人。虽然也有过昔日旧爱,但韩少保却丝毫不在意,因为温苏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女子,第一个没有嫌弃于她的奇女子,韩少保上世被女人欺骗,伤其颇深,或许其中也有久旱逢甘霖之意在此吧。
温苏媚莞尔一笑,如沐春风,甚是迷人,韩少保看得痴傻了,哈喇子都不禁流露了出来,惹得王乔烈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韩少保,小声说道:“四哥,你这个模样太丢人了,别人都以为你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实在有辱斯文,你也矜持一点啊。”
韩少保回过神来,擦拭着嘴角口水,却见祖安之、惠善等人都在瞧着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温苏媚有些脸红,低沉着头,埋怨韩少保说道:“臭小子,说话也不知道分些场合,这下好了,你我二人的脸面都丢得干干净净了。”
话分两头,淄丘城青田宫太和殿外,齐王正带着一行文武大臣准备进入殿内商议接下来的齐国分工安排,准备重建淄丘王城。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倾洒在众人身上,勾勒出了道道人影。
“报...”齐军兵士火速冲到齐王跟前,险些撞了个满怀。
张阎罗呵斥齐兵,说道:“何事这般慌张?差点冲撞了王上。”
众大臣纷纷转身看着兵士,齐王问道:“又怎么了?”
“楚军来了!”齐军兵士说道。
“什么?楚军来此作甚?”齐王不解问道。
张阎罗说道:“齐国与凉国、楚国、魏国都有领土接壤,楚军来此,侵入他国领地,可视为与我齐国不宣而战,其性质和秦国是为一样。”
“将军所说,我等都明白,但是齐国现在孱弱,刚经历动乱,元气大伤,若贸然与秦国和楚国开战,无疑于是把齐国逼上绝路。”敬池说道。
“那难道就任凭他**队在我齐国领土封地上这般肆意妄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不给他们些教训,还当我齐国无人了!”张阎罗愤恨不满说道。
敬池刚要说话,齐王已是烦躁,打断说道:“好了,都给本王闭嘴。你们一个个嘴上功夫厉害得很,现在叫得缓,刚才秦国龙城公主在此,为何不去跟她厮杀,哪怕就是同归于尽了,也好比在这嘈杂。哼!”齐王伸手指着齐军兵士说道:“你说,楚军领兵是谁,有多少兵力,来我齐国作甚?”
齐军兵士说道:“楚国新军三千余人,领兵将军是楚国公主慕容然,要王上释放韩少保,若如不然,楚军强行攻城!”
齐王一愣,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等人也是一愣,身边其他大臣更是愣住,心中各有嘀咕念道。
“这韩少保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劳动了秦国公主和楚国公主要来保他性命!你们给我去查,去查韩少保的底细,查不到韩少保的底细,本王把你们全都砍了!”齐王气急败坏,实在没有想到韩少保身份背景如此复杂高贵,与秦国公主和楚国公主都有交集,竟都率领兵马前来相救于他,可谓是一招不慎,听信了太师乔公旦的妙计,想要除掉韩少保,却不想反被韩少保背后势力给震慑住。
齐王气不过,一脚接着一脚把这些人踹了个遍,众大臣无人敢躲敢说话,张阎罗当真没有想到韩少保会有如此身份,此刻才深深感到恐惧。
齐阳侯姜伯与齐王说道:“王上,我心里早就有话想说,却是不敢。但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说出来,不吐不快。昔日我来引荐,让王上与韩少保拜为兄弟,韩少保那时身份谁也不知道,但其真心日久都已知晓,为王上图谋所计,劳心劳力,从未怨言。自己散尽千金,命令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尽心尽力教授乔氏三兄弟,把他们培养成能统领一方的将军,其功劳甚大。当初我便反对过太师乔公旦的计策,这样算计韩少保,实在是毫无情义。可王上不听,偏要采纳太师之言,以致于今日我齐国陷入万难之地。秦国和楚国为了韩少保,都不惜与齐国一战,他们都深知韩少保此人的用处,不然断不会如此。我们齐国占据着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韩少保与王上论兄道弟,愿为王上计,但我齐国却把韩少保这么个大才之人给亲手推送了出去,与之为敌。倘若韩少保真的死在了我齐国,秦国和楚国绝不善罢甘休,我齐国或许真得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日在太和殿里,太师要杀,敬池先生要救,陈述利弊,王上采纳敬池先生之议,已与韩少保和好,但太师竟敢阳奉阴违,背着王上继续下令擒杀韩少保,当真是目无王上。现在,我齐国危矣,还请王上不要再一味的信奉太师之言,多多听听其他文武大臣的忠言良策。广开言路,我齐国方才能有起死回生之转机啊。”
敬池闻言,立即附和齐阳侯姜伯之话,也说道:“王上,齐阳侯之言字字句句皆是在理,不能再事事唯太师计较。”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附议。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原本这些唯太师乔公旦马首是瞻的众大臣,此刻转换门庭,立刻成了敬池和齐阳侯的人,想来那太师乔公旦苏醒知道此事后,怕是气得要再次吐血昏死。
张阎罗本是太师乔公旦身边坚定的心腹跟随者,此刻也不得不屈于眼前现实,附议齐阳侯姜伯和敬池。
“诸王说得话,本王记着了,此事便是个狠狠的教训,太师乔公旦陷齐国于危难之中,本王心中有数,自会相算。”齐王看着眼前众人,随后又说道:“不过眼前有件更为紧要之事,就是想办法令楚国新军退兵,方为重中之重!你们之中何人能有何办法去替本王妥善处理了此事?”
敬池说道:“若王上信得过老夫,老夫愿往,替王上分忧。”
齐王看着敬池,说道:“好,本王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从现在起,你依旧是齐国的礼乐大夫,楚国公主退兵之事便就麻烦了礼乐大夫了,若能事成,再有重赏。”
敬池跪下领命,作揖行礼说道:“老臣谢过王上,万死不辞,替王上和齐国分忧。”
“齐阳侯,张阎罗,你们二人随礼乐大夫同去。”齐王给二人下了命令,二人正要领命,齐王忽的改变了主意,与张阎罗说道:“张阎罗,你就别去了。齐阳侯,你跟随礼乐大夫同去,以策他的安全。”
“臣领命!”齐阳侯姜伯跪下领命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什么关系
淄丘城西门外,楚国新军慕容然公主正骑着高头大马,在城外等候,慕容然为新军师帅,这支楚国新军乃是兵家姜子所训练出来步兵营,战力不俗,与楚国其他军营人马大不一样。兵家姜子后被赫勃连和慕容纨联手逼走,其训练的新军队伍便就落到楚国公主慕容然手里,慕容然颇为赏识姜子,接手新军后,在其统率下,新军俨然成了楚国境内兵马最为强悍的一支,虽人数只维持在三千人左右,但其战力远超过周边他国万人军队战力。
前些日子,楚国公主慕容然听闻齐国兵变,周边各城兵马调动频繁,便就派人前去查探消息,听闻韩少保为世子府效力,与大公子纠和敬池斗得如火如荼。慕容然自打在赵国境内的逍遥山与韩少保一别之后,已有一年未见,忽闻听韩少保突然出现在齐国,而齐国与楚国又有边界领土接壤,慕容然本想孤身一人秘密前往齐国,去找寻韩少保,但又恐身份泄露,引起齐王不必要的猜测,心中踌躇,忽听密探来报,韩少保偷梁换柱,打着世子已死的消息欺瞒骗过了所有人,在其关键时刻,击败公子纠,助其公子白上位为新齐王。然则,新齐王似是忌惮韩少保,密谋杀之,其昔日结拜兄弟章寒已被新齐王斩杀,韩少保为此与新齐王翻脸。
楚国公主慕容然以此为借口,带领三千新军趁机出兵齐国,因是两国相邻颇近,再加上慕容然昔日在楚国新军时,兵家姜子多有兵法上的指点,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只消一日便就杀到了齐国淄丘城下。慕容然不似龙城公主慕容语那般胆大妄为,敢直接派兵强行攻城。而是令人通传,在淄丘城外率军等候。
淄丘城城上,齐阳侯姜伯和礼乐大夫敬池二人匆匆赶到,礼乐大夫敬池与城下楚国公主慕容然说道:“楚国公主,你率军侵入我齐国领土,不先请命齐王示下就突然闯进,无疑于楚国要与齐国宣战,难道这是楚王的意思吗?”
慕容语抬头看着城墙上的敬池,说道:“将军误会了。只是本公主听闻韩少保身陷齐国囹圄,私下又与韩少保相交甚深,故而担心其安危才会如此。还请将军,上报齐王释放韩少保,本公主这就退去,日后自向齐王请罪。”
“公主,老夫有一事不解,你与韩少保到底什么关系?为何为他不惜如此?”敬池问道。
慕容语身边骑着马的武英,手拿银铁枪指着城上的敬池,斥说道:“让你释放韩少保,你等照做就是,哪里那么多废话相问。”
齐阳侯姜伯不满说道:“你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敢如此猖狂,当真以为我齐国没人了是吗?”
武英正要答话,忽被楚国公主慕容然出手拦住,示意退下,不可造次。
楚国公主慕容语抬头看着城墙上的敬池,眼神彷徨,忽听敬池如此相问,不禁扪心自问,心中惶惶一愣,喃喃自语心道:“是啊,我慕容然到底是他韩少保什么人?为何要为他不惜出兵相救而如此?”慕容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与韩少保之间真正的关系,说是爱慕却也不对,说是毫无感觉也无可能,或许是出于他韩少保身上那异乎常人的特殊感觉,更或是韩少保从当初一个小乞丐短短一年时间迅速成长为能颠覆他国政权的一方强者的好奇之心,亦或是韩少保的口出奇言怪语令她闻所未闻,如此种种,许是好奇,许是崇拜,冥冥之中引领着她不自觉的想要追寻韩少保脚步,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成长的何种地步。以致于当慕容然公主听到韩少保落难遭受陷害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相救于他,或许在楚国公主慕容然心里,韩少保已是她未来人生路上的引路石,只有跟随着他,或能觉得人生路才不会如此平庸无常。
敬池对武英呵斥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楚国公主慕容然。
楚国公主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韩少保原是本公主昔日书童,听闻他有难,才会如此。”
“哦?一个小小的书童,竟会劳得楚国公主这样劳师动众率领新军前来我齐国要人?”敬池哈哈一笑,随后说道:“楚国公主,实不相瞒,你来迟了一步,韩少保已被秦国的龙城公主带走。你要去救韩少保,就去那不周山上。此刻,天色将暗,龙城公主一应人等都在不周山山休息过夜,并未走远,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秦国龙城公主?韩少保与秦国也有交集?”慕容然心中疑惑,喃喃自语嘀咕说道。
楚国公主慕容然顺着敬池指得方向看去,果然隐隐可见山上似有大队人马在此歇息。
“既如此,本公主便就告辞了。”楚国公主抱拳行礼,随后扯马缰绳,武英随后,带领新军迅速掉转方向,往城外三里左右的不周山方向而去。
礼乐大夫敬池看着楚国新军离开,站在身边的齐阳侯姜伯颇为惋惜,忍不住说道:“若是王上不一味听从太师之言,说什么韩少保久不甘于人下之类的话,非要杀他。如今有韩少保助阵,其背后的秦国和楚国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不愿与我齐国结盟,但也碍于韩少保面子不会对我齐国交恶发难,我齐国能有此二国背后相助,再团结周边诸侯国关系,齐国必能强大,而不是如今这般任由他们带兵长驱直入我齐国境内,所率大军逼至王城脚下。如此耻辱之事,大周开国数百年,怕是开天辟地的让我齐国遇上了这么一回,唉,真是羞愧我齐国先人。”
礼乐大夫敬池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话,又有何益?为今之计,就是赶紧重建王城,辖下诸城需抓紧时间厉兵秣马,稳定朝纲庙堂与地方,重复生产建设,绝不允许再有他**队进入我齐境耀武扬威。”
“大人说得极是,现在这个才是我齐国重中之重。”齐阳侯姜伯赞同说道。
“将军,你先留守此地,以防再有些魑魅魍魉小人趁机作乱。老夫先行返回太和殿,向王上回禀军情。将军,一定要密切注视不周山上动静,以防有变。”礼乐大夫敬池嘱咐说道。
齐阳侯姜伯明白敬池的意思,随后说道:“大人放心,有我齐阳侯在,一切妥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姐妹相争
不周山下,龙城公主慕容语、韩少保、惠善等人正在山下严阵以待,等候着楚国公主的大军到前。
楚国公主慕容然瞧见前方韩少保等人,命令新军停下,带着武英等十余人随从快马骑到了前面。
慕容然等人下马,按照大周礼节,与龙城公主慕容语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大姐来了,四妹慕容然参见大姐。”
龙城公主慕容语态度冰冷,不苟一笑,淡淡说道:“四妹来齐国又是作甚?”
楚国公主慕容然瞧见了韩少保,韩少保也看见了她,更是瞧见边上站着的武英。韩少保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武英,楚国公主说道:“姐姐来齐国作甚,妹妹便来齐国作甚。”
韩少保牵着温苏媚的手,这一幕被楚国公主看在了眼里,伸手指着韩少保身后的温苏媚,颇为好奇说道:“请问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我老婆,我媳妇,咋地?有何指教?”韩少保说道。
楚国公主慕容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嘴角微撇,随后恢复正常,掩盖住了她适才的不悦,望着韩少保说道:“韩少保,你什么时候成亲立家了?怎么本公主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没?本公主还想喝你的喜酒了。”
慕容然的脸色虽是转瞬即逝,但仍然被温苏媚瞧在了眼里,同为女人,这点心思又岂能不解。
龙城公主慕容语也瞧见了楚国公主适才一瞬间模样,心中多少知道了楚国公主对韩少保的心意,龙城公主沉默不言,面无表情,见是如此,更是把心中那份特殊的情谊深埋心底。
“得了吧。我韩少保真要成亲,喊谁也不敢喊你呀,你身边那个叫武英的,要是醋坛子打翻了,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我韩少保还想多活几年,过几年快活日子了。”韩少保瞧着武英,没好气说道。
“韩少保,你休要胡说八道。”武英不满说道。
“拉倒吧你,就你那模样,老子早就看出了你喜欢楚国公主,搁我这儿装什么犊子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喜欢就喜欢,非要装逼干嘛了?等楚国公主被别人勾搭别了,到时候让你没地哭去。”韩少保口无遮拦说道。
“韩少保,你再敢对公子言语不敬,我武英要对你不客气了。”武英手中寒铁枪峙于韩少保,樊无期、王乔烈和南春三人作势准备刀剑,要与武英厮杀。
楚国公主慕容然面对韩少保如此大放厥词胡说八道,要是昔日脾气,早就暴跳如雷大发雷霆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无动于衷对韩少保不愠不怒,连武英都不禁有些好奇了。
温苏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楚国公主慕容然脸上,见她那般面堂绯红娇羞,瞧了几眼韩少保却是满脸笑容,但又不敢过多的看着韩少保,随即低下头去,心中信思温苏媚已猜中了大半。温苏媚看着身边侃侃而谈的韩少保,不禁心道:“韩少保啊韩少保,这一年来,你背着我在外面,到底勾搭了多少姑娘?不禁龙城公主与你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系,就连楚国公主也对你暗生情愫,更有那个名叫智瑶现在身为凉王妃的姑娘。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妹子,我温苏媚偏就不信,虽未见过她,但见他人的反应表情,就知你们二人关系匪浅。唉,我温苏媚这次找了个什么样的相公,竟是个不输丘之鹤的情种!”
温苏媚对于这些事情,倒也不生气,但见韩少保走到哪处处与别人介绍娘子身份,并未遮遮掩掩,而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反而令温苏媚宽慰放心,即使韩少保外面真有勾勾搭搭的不良人,只要不欺瞒于她,学那丘之鹤一般外面养了诸多小妾,温苏媚倒也能接受,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倒也正常。
楚国公主慕容然直勾勾的盯着韩少保看,倒把韩少保看毛了,韩少保心头发怵,忍不住说道:“看个毛啊?我脸上有钱还是咋地?”
楚国公主有些失态,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瞧着韩少保,武英见楚国公主忽然如此,心中有些猜测,心里不禁难受不平,颇有怨气的看着韩少保,十分不快。
“你又来看我?是不是有病?老子有你那么好看吗?要看回去看你妈去!”韩少保与武英没好气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四妹,韩少保已经脱离险境,你是否该领兵撤回楚国了?”
“大姐你了?秦国距此路程约有千里,不惜领兵前来齐国淄丘城,请问大姐何时带兵而回秦国?”楚国公主慕容然也说道。
慕容氏两姐妹,唇枪舌剑,言语间**味颇为浓厚,谁也不服谁。一个秦国公主,一个楚国公主,一个北府军领兵将军,一个新军统兵师帅,二人势力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韩少保,此次你身陷囹圄,足以证明你的计划是不行的,跟随本公主返回秦国,在我秦国大展你的拳脚。”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秦国地处苦寒之地,都是些未开化的蛮人,与其去秦国受其困难,不如来我繁华昌盛之地楚国为官为将,本公主奏报父王,封你为新军车骑将军,与本公主一起训练新军,在我楚国施展你的本事。”楚国公主慕容然也说道。
二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容。
韩少保听闻二人如此,说道:“等会,啥意思?我韩少保哪个也不去,我和我的兄弟有自己的筹谋安排。”
龙城公主慕容语与韩少保说道:“你有什么安排?随我回秦国,王兄自然会有重任委托于你,与其在这一事无成,不如返回秦国。
“韩少保,你跟我回楚国,楚国现在正在改革,本公主后来也知道兵家姜子先生与你关系,不能辜负姜子先生心血,我与你一起把姜子先生组建留下的新军训练得更为强大起来,留在楚国比去秦国更为值得!”楚国公主慕容然也说道。
韩少保见两人突然争夺起他来,心道:“哟呵,我韩少保啥时候这么抢手了?果然人才不论到哪里,都非常的抢手啊。”韩少保看着二位公主,心生一计,随后说道:“老师说,我韩少保既不想去秦国,也不想去楚国。别人有的那始终是别人的,自己有的才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既然秦国和楚国这么看好我韩少保,赤手空拳的带着我的兄弟媳妇一大帮子人不论去哪一国都显得太没诚意了。不如这样,我有一计,你们两家各借点兵马相助我韩少保,待我拿下十绝城,再与两家交好,彼此相互有个照应,岂不更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魏王造反
“什么?借兵夺下十绝城?”楚国公主慕容然难以置信,祖安之、惠善等人更是惶惶不敢相信,韩少保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武英嗤之以鼻说道:“简直是痴人说梦!你韩少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拿下十绝城,你可知十绝城为何是魏王、吴王和晋王三家共管?”
韩少保摇摇头说道:“咋地,十绝城里难道都是些刀枪不入的妖魔鬼怪不成?”
“哼,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武英嘲讽说道。
秦国龙城公主慕容语倒是见韩少保刚才说得话见怪不怪,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等隐晦之事,韩少保竟会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告诉众人,似是觉得韩少保此举冒失了。
韩少保颇为不爽,与武英说道:“你给老子滚犊子!你没胆,不代表老子没有。又没让你替老子冲锋陷阵,搁这废什么话?你没个屁用,我韩少保自诩比你强多了。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小子不是挺狠的嘛,不就偷了村里几个果子,你狗日的拿起石头就要照着老子脑袋招呼。那时候的狠劲了?全他娘的还到你娘胎里去了?真是越活越不如人,看样子你跟随赫勃连后面也没学到啥玩意啊,还不如我韩少保四处流落大周天下学到的本事多了。”
“你!”武英被韩少保冷嘲热讽噎得不知道该所说些什么话。
“你什么你?废物就是废物。就算猪肉涨价,你这个废物都上涨不了一分钱!”韩少保嘲讽说道。
武英不擅言辞,被韩少保气得心头暴露,拿着手中寒铁枪就要冲杀韩少保而去,韩少保还未动手,王乔烈和南春二人已经冲到跟前,正要与武英厮杀,楚国公主慕容然呵斥武英住手。武英悻悻退下,韩少保把王乔烈和南春叫了回来。
慕容然与韩少保说道:“此举的确大胆,若是旁人本公主绝不相信你图谋成功,但是你韩少保所为,或许真能有所期待。”
“楚国公主,你同意了?”韩少保问道。
“兹事体大,此事还需回禀父王,才能再作定夺。”楚国公主慕容然说道。
韩少保闻听心道:“说得都是屁话,这话跟没事一样!”韩少保正要说话,楚军新军和秦军北府军两方斥候全都火速来报,急叫紧急军情。
楚军新军斥候冲到慕容然跟前,急说道:“报...魏王称帝,自立为天子,率领十万兵马正向天歌城禁军。王上有令,命令公主即刻领兵回国,守护城池,提防三王兵马,谨防形势有变!”
秦军北府军斥候也冲到龙城公主面前,奏报急道:“吴王和晋王起兵拥护支持,各率五万人马,攻击二十万大军杀向天歌城而去。秦王传令,命令龙城公主率领五千北府军速速回国,秦王已向凉王借道,凉王边界城池大门已开,明日晨时,必须通过凉国边界,否则日后凉王不再借道于秦。路途遥远,秦王有令,命龙城公主即刻动身回国。”
众人震惊,三王竟然敢擅自起兵,实在是骇人听闻。众人有感于三王的胆大包天,韩少保却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结局。忍耐了一年,三王终究是不能再忍耐下去,三王合兵,起兵杀向天歌城,点燃了大周动乱的第一把大火。从此以后,大周陷入了相互征战攻伐的背景时代,十八诸侯王相互攻讦厮杀,狼烟四起,遍地烽火,战鼓不断,生死不息。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是如此。
“三王反了,效仿之人怕是要比肩接踵了。如此,大周要乱了,天下要乱了。”祖安之忍不住怅然若失悲叹说道。
韩少保听闻秦军和楚军斥候奏报紧急军情,不禁自言自语说道:“天下大乱,重新洗牌,打破原由格局,消灭旧势力,创建新势力,不过如此罢了。是机遇,也是挑战!”
韩少保说得话都被温苏媚一五一十听了去,温苏媚小声与韩少保说道:“臭小子,你的要搅合进这是非漩涡之中?不能独善其身远离此处吗?”
“媳妇,有些时候你想独善其身,但是困难危险偏就自己找上门来。不是我韩少保非要如此,而是我不想坐以待毙。我韩少保不愿等到有一天自己的亲人朋友遭遇危险,却无能为力不能保护的时候而去追悔莫及!大周乱了,诸王为了天子之位必会大打出手,他们有着王侯贵族高官大户身份,或可幸免于难不受战火荼毒。但是我们这些广大的穷苦百姓,没有人会去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只有联合收拢他们,才能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形成一股自己的势力,才能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家人朋友。”韩少保看着温苏媚,二人含情脉脉,眼波流转,韩少保接着又说道:“媳妇,你可愿意与我韩少保同生共死?”
二人相视许久,温苏媚嫣然一笑,与韩少保说道:“你是男子,我是女子,男子身上担子远比女子要重些,臭小子你所说得这些我也懂,可我不管,我只要求你从此以后不再离我而去便就够了。我要与你风雨同进,生死相依,便就心满意足了。”
韩少保紧紧的握着温苏媚的手,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从此以后,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在旁沉默许久的祖安之,忍不住说道:“魏王起兵造反,杀向天歌城,而天歌城位于大周腹中地带的天子领地范围,与郑国、韩国、代国、晋国、定阳国、南越国都有领土封地接壤。魏王大军想要杀进天歌城,只有两条路,一是借道郑国,绕道靖江城,从北向南俯冲杀下天歌城,较为容易。二是借道韩国,走捷径穿过石头城,虽然路程大幅缩短,但是要由南向北仰攻天歌城,则有些困难。”
韩少保听闻祖安之如此熟悉大周地势,说的头头是道,顿时来了兴趣,便就接着问道:“祖大哥,依你看,三王大军会走哪条路进攻天歌城?”
秦国龙城公主和楚国公主二人听闻祖安之刚才所说皆是不差,也都不由的安静下来,想听听祖安之的意见。
樊无期和王乔烈等人也纷纷好奇,竟没想到祖安之如此博学,对大周各封国了如指掌,宛如一个活地图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