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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癞蛤蟆吃天鹅     回到大周当皇帝txt下载     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风雨欲来(下)

    “不过见风使舵罢了。”祖安之说道。

    祖安之看着韩少保等人,似有不解,接着说道:“齐国五城将军表示支持,却也只是口头上承诺,并无什么书函凭证。倘若能赢,他们见风使舵表示支持,还能搏个功臣勋贵。若是败了,立马转换阵营,投靠公子纠,照样也能保其身份地位依然不变。”

    韩少保不满骂道:“一个个全他/娘的人精,敢情费劲巴拉的搞了这么多,就搞了个他们的空头支票啊,坐山观虎斗了这是。”

    众人不太理解韩少保说得话,一知半解猜测之下也都差不多能明白韩少保其意。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他齐王的家事罢了,谁上位都是他齐王子嗣,他们照样吃饭拿饷,丝毫不受影响。”祖安之一语点破说道。

    乔公旦等人一愣,心道是祖安之难道知道了世子小白未死一事?更是知道了他们心中所图谋的大事?

    韩少保试探性问道:“祖大哥,你此话何意?”

    “韩少保你也别瞒着我了,我祖安之又不是三岁小孩,昔日战场杀伐攻城略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阵仗没遇到过。你所图谋之事我心中早就明了,那些溧阳城等五城守城将军,也都不是傻子,能做到一城守将的有几个会是笨蛋,都**不离十能猜测到,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明说罢了。”祖安之淡然说道。

    “你们都知道了?”韩少保闻言一愣,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知道了什么地步,又试探说道:“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祖安之瞧着众人,见乔公旦等人面有惶惶,说道:“世子虽死,但是必定留下子嗣。你们所图谋的,就是打败公子纠,扶世子子嗣上位齐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子纠深陷这是非争斗漩涡之中,不一定能看透你们的真实用意,但是只要逃出这个圈子,就不难理解你们这些日子的种种怪异举动。溧阳城等五城守将,正是看出了你们的用意,知道这也不过是齐王的自己家事罢了。辛有枝掌握这五城守将把柄,他们虽然答应支持你等,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若能夺嫡成功,皆是皆大欢喜;若不成,拥护公子纠,那也丝毫损伤不到。这五城守将并不是公子纠的心腹,才会如此两面派,虽然坐山观虎斗令人不快,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若真能折腾出个胜算出来,那些两面派必然识时务的投诚表忠心。如此,也算一招妙计。”

    祖安之一番话说得众人甚为佩服,他们并不知道公子小白未死,只是以为公子小白留下子嗣,韩少保等人只是想搏个新朝功臣勋贵之名,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就是这个道理。

    祖安之的猜测料想,虽与韩少保等人实际操作的不太一样,但究其根本还是一致。

    “那祖大哥你的意思了?是支持我们还是反对我们?”韩少保问道。

    “韩少保你这话说得实在太伤人心。我祖安之要是反对,不回来便就是了。既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回来找你们,你等说说,我祖安之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祖安之略有不满说道。

    韩少保哈哈一笑,赔着笑脸说道:“祖大哥勿要生气,是我韩少保小气了,与你赔不是了。”

    “回来的路上,众百姓口耳相传,听说那世子明日下葬,不知道此事当不当得真?”祖安之问道。

    张阎罗点头回答祖安之,说道:“齐王已经下诏,明日辰时于不周山东面山脉下葬世子。”

    祖安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韩少保说道:“祖大哥,你的八百兵马了?”

    “全都分散藏在城外不周山西面,等候我的命令。”祖安之看着韩少保,说道:“怎么了?有事?”

    韩少保微微一笑,说道:“随口一问罢了。祖大哥风尘仆仆而来,先好生歇息一番。”

    韩少保示意乔四姑娘安排祖安之住下,祖安之与众人告别离去,韩少保看着眼前众人,心有新计,与众人说道:“现在形势巨变,于我等有利,适才我与各位说得的计划作废。如今有祖大哥和其齐国五城支持助阵,我韩少保有一完美之计!”

    韩少保先与樊无期说道:“二哥,你先去稳住彭生,不要让他跑了,可抽调公叔娄、古祁他们秘密保护彭生。”

    樊无期领命,韩少保接着又说道:“张叔,你等我命令进宫,向齐王告发齐王妃与公子纠有染,并说有田攀为人证。”

    “齐王必会召集公子纠和田攀进宫对峙,公子纠一旦进宫,姜伯你即刻带着南春、苏竞、季镰三人闯进公子纠府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太师魏璋,以此为人质,公子纠府邸亲兵必不敢妄动。”韩少保命令姜伯,随后又说道:“拿下太师魏璋后,交由南春控制,姜伯你迅速返回世子府邸,抬着棺材进宫面见齐王。”

    “抬着棺材进宫?此举怕是不妥。”张阎罗说道。

    乔公旦说道:“也未尝不可。大周有律,世子下葬,诸侯王必须率文武百官送行,亦或是亲来世子府邸相见最后一面。如今齐王病重,不论送行还是见面都不太现实,抬着棺材进宫拜王,于情理来说是为正常,或能一试。”

    “乔伯说得极是,大周律法早有拜读,确有这么一条。姜伯你带章寒、淮安和常山四人抬棺入宫。”韩少保接着又道。

    “倘若聂之荣不给入宫,或是齐王不见又该如何?”姜伯问道。

    “这时候就要看张叔了。这些日子我让张叔啥也别干,终日与聂之荣厮混一起,彼此增进关系,就是为了今日。拿下聂之荣,打开宫门,此处就按照第一个方案执行。”韩少保看着张阎罗,随后问道:“张叔,可有把握?”

    张阎罗难为情说道:“如此对待聂之荣,实在令我羞愧汗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等人殷切希望的看着张阎罗,张阎罗说道:“此事便就交给我来办吧。”

    “好!张叔你这一步乃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成功!”韩少保看着张阎罗说道。

    “既已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一切生死看淡。”张阎罗斩钉截铁说道。

    韩少保又与王乔烈说道:“我等进入青田王宫之时,老六,你带着乔二及其部下百余人猛攻敬池府邸。拿下敬池和万侯俊之后,即刻派兵前往天牢,放出天牢囚犯,使其祸乱王城,吸引城中禁军兵力。记住,正副左将军孟翼和丘荻,以及车骑将军斯于通都是公子纠的心腹,就地斩杀他们,拿着他们的人头去震慑公子纠其他心腹之人!”

    “乔大乔二乔三,你们即刻出城,将你们各自百余人队伍化为百姓混进城内,乔二你跟随你王乔大哥做事。乔大和乔三你们将人马分为三路,一路守护世子府邸,一路跟随姜伯他们,剩下七十多人盯着青田宫南门。”韩少保看着眼前众人,一一下达命令,说道:“举火为号!倘若宫中出现火光,乔大乔三你们带领人马猛攻青田宫南门。拿下南门之后,守好南门,若事败,这是咱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韩少保正给众人下达行动命令,祖安之一脚把屋门踹了开,气呼呼的走到韩少保跟前。

    众人闻言一愣,全都注视着祖安之,祖安之颇为不快说道:“韩少保,我祖安之把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上,豁出性命跟你去干,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既然不信我祖安之,早说便是,又为何要如此?岂不是让我祖安之现在里外不是人了?众人都有命令,就连乔氏那三个毛头小子你都委以重任,难道我这昔日的左将军祖安之竟连孩子也不如了吗?”

    韩少保处变不惊,微微说道:“祖大哥你知道我们在图谋什么事情吗?”

    祖安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道:“兵变,夺位!”

    “祖大哥既然知道,这事更不能怪罪于我。这等滔天大事,非是自愿,绝不强求,拖他人下水。我韩少保做事有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想拖祖大哥下水,还望祖大哥能守口如瓶!”韩少保淡淡说道。

    “谁说我要独善其身了?这等惊天动地之事,如何能少得了我祖安之!众位兄弟都是豪杰志士,我祖安之也愿与各位兄弟同生共死,黄泉路上有诸位相伴,倒也不算寂寞了。”祖安之豁然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韩少保看着祖安之说道:“祖大哥,你考虑好了?这可是条不归之路啊。”

    “这些年所受诸多苦楚,早已受过够。大不了一死而已,何足道哉!”祖安之坦然说道。

    “好,我韩少保就等祖大哥开口了。”韩少保瞧着祖安之,原来心中早有安排,非是他韩少保不信他祖安之,而是此事必须要其个人自愿,心甘情愿去做这件随时都能丧命的事情,若是强迫他人所不愿,必留有隐患,想要谋划成功,势必万分困难,韩少保说道:“祖大哥你待会潜出淄丘城,带剩下五百人混进城内。拿下淄丘城北门,守好北门出口。若是此次行动失败,众人迅速向北方秦国地界逃去,以待日后再图事变。”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伸出拳头,樊无期见状也伸出拳头,众人也都纷纷伸出左右拳,相互对碰,韩少保说道:“明日拂晓行动,举火为号,成败在此一举。各位,不论最后结局如何,我韩少保都已竭尽所能。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也算共事一场,赠送各位一句话:风风雨雨,感谢这一路上有你们相伴!虽死,亦是无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动员

    众人心有感触,却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全都散去各自准备。

    韩少保与温上、温若和温常三人抱拳行礼说道:“三位道兄,我所图谋之事与你等无关,更不想把你等牵涉其中,故让你等置身事外。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烦劳三位道兄答应。”

    温上说道:“少保兄弟你请说,定当竭尽所能!”

    “大师兄,我等在外,世子府邸烦劳你们守护,我留有一队人马给你们,务必保护世子府不受贼人攻破。”韩少保说道。

    温上看着温苏媚,并未答话,温苏媚有些埋怨韩少保说道:“臭小子,原来你所说的图谋大事,竟然会是这等事情。早知道是此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掺和其中。你也真是长本事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等凶险之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偏要自己撞将上来。你若真出了事情,我怎么办?我温苏媚就这样为你守了寡,岂不亏死了。”

    “媳妇,之所以没跟你提前说,就是怕你不同意。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再说这些抱怨的话,又有什么用了。你和三位道兄就不要搅合进来,世子府的安全我交给谁都不放心,只有交到你的手里我才能心安。老六攻下天牢,就会立即把三大文司的家人亲属送到世子府邸,倘若事败。你们不要停留,即刻带着三大文司族人退到淄丘城北门,带着他们迅速逃回白乌山,不要管我等死活,否则极有可能被一网打尽。记住,一定要记住!”韩少保额头靠在了温苏媚脑袋上,面色严峻,瞧着温苏媚,此处似是千言万语也却堵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韩少保,你可不能死!你若不死,我要你娶我,你欠我温苏媚一个名分!”温苏媚说着便就亲吻了韩少保。

    韩少保惶惶愣愣,随后笑靥如花,说道:“我若不死,此事能成,便就娶你,我让白弟替我们风光大办!”

    温苏媚说道:“上次在赵国,你也说了同样的话,这次你莫要在偏我了。”

    韩少保看着温苏媚,伸手拂去脸上秀发,双手握着温苏媚的脑袋,下定决心说道:“放心,这一次,我韩少保说到做到,世子府邸安全就拜托媳妇你了。”韩少保再次向温上、温若和温常三人抱拳行礼说道:“今日之恩,我韩少保铭记于心,我若不死,三位道兄恩情定会相报。”

    韩少保离开世子府邸,骑上小红马,那小红马似是认识主人一般,瞧见温苏媚在此,马嘶长鸣,发出低沉欢快的声音。

    温苏媚瞧着原是自己的昔日胯下坐骑,百感交集,喃喃自语与那小红马说道:“以后韩少保便就是你的主人,随他征战杀敌,建立功名去吧。”

    韩少保骑着小红马离去,随祖安之、乔氏三兄弟一起骑马离开世子府邸,出了淄丘城东门,向淄丘城外的不周山西面山腰而去。

    五人不多时便就到了不周山西面山腰处,乔氏三兄弟各自召集召集部众于韩少保跟前,乔大指着韩少保,与其部众说道:“这位是韩将军,以后你们都要听他号令调遣,从此以后是为韩家军,速速参拜韩将军。”

    韩少保看着乔氏三兄弟手下部众,皆是年轻之辈。而祖安之昔日旧部五百余人,年纪都已不小,都是中年之辈。八百余人全都化作平民装扮,三三两两分散藏在各处,见祖安之和乔氏三兄弟到来,众人重新围聚了过来。

    乔氏三兄弟下马,带头参拜韩少保,各自部众也是纷纷跪下行礼觐见。

    韩少保看着乔氏三兄弟的部众和祖安之部众区别,却是发现乔氏兄弟的部众都是年轻骁勇之辈,祖安之部众都是熟练战阵厮杀的老兵之辈,二者各有光芒,但仍是老兵更比新兵值钱,无一例外都是敢于冲杀不畏生死之众。

    韩少保以前虽没有当过统领兵马的军事高官,但是姜子先生曾经告诉过他韩少保,老兵培养不易,久经战场杀伐得以存活的老兵更是少之又少,一个步兵营中能有三分之一这种老兵,那其战力已是强悍,若有一半老兵,更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韩少保与乔氏兄弟说道:“你们三人按照安排好的,迅速带兵潜伏进淄丘城,各自准备去吧。”

    乔氏兄弟得令,招呼各自百余部众,迅速下了不周山西面山脉,分散消失,前行与淄丘王城。

    “祖大哥,你们才是这次的主角,你们身上的担子可比他们要重要得多。他们年轻者居多,有战场杀伐经验者甚少,所以这个重担只有交到祖大哥你们手里,我韩少保才能安心!”韩少保说道。

    “大哥明白,少保兄弟你就放心吧。我祖安之绝不有负你的期望,必将敌人斩于马下!”祖安之郑重的向着韩少保点头承诺,随后与其昔日旧部介绍说道:“此人是我祖安之救命恩人,以后再无祖家军这一名号,只有韩家军,你等以后都是韩家军之人,听到没有?”

    众人齐呼韩家军,以后生死皆是韩家军,祖安之说道:“百夫长魏宁,百夫长齐陀,二人何在?”

    魏宁和齐陀走了过来,齐声说道:“末将在。”

    “魏宁,待会你精挑二十余名高手,跟随韩将军秘密潜伏进淄丘城北门,明日拂晓时分,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北门,守住北门,没有命令,死战不退!”祖安之严令说道。

    众人齐声得令,祖安之抱拳与众人行礼,说道:“明日生死存亡之举,我等日后能否洗刷昔日冤屈,就看明日一战。诸位,明日勿贪生死,还望你等与我祖安之浴血奋战,重回当年雄风,也好教齐国那般大臣们看看,我祖家军回来了!”

    祖安之昔日旧部士气高涨,本该是子孙满堂之际,却是因为五年前那场子虚乌有的冤枉,族人子女尽数被诛,每个人都身负血海深仇,听闻祖安之终于要拿起当年放下的屠刀,无不兴奋响应,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太久了。

    百夫长齐陀问道:“敬池那老匹夫是否在淄丘王城?”

    “当年陷害我们的那些文武大臣都在,一个也跑不了。”祖安之说道。

    百夫长魏宁兴奋叫说道:“杀敬池,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众人齐呼响应,跃跃欲试,似对敬池之恨,恨不能剥皮削骨。

    韩少保说道:“各位,敬池那老匹夫跑不了,我派人盯着了。但是明日有着比杀敬池更为重要之事,就是要守好淄丘城的北门,决不能被齐军守城士兵夺走。明日一战,你们身上的担子极其重要,势必是场恶战苦战,但是你们一定要给我硬抗下去。虽然你们无援兵,可你们有颗报仇杀敌之心,你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守住北门,必有重赏,事成之后你们都是功臣勋贵,你们的子孙从此以后就是侯爵公族身份,你们也因此一跃而成人上之人!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守住北门,你们就是此役最大功臣,届时我为你们请功!”

    祖安之抱拳向韩少保行礼,众人也纷纷向韩少保行礼,齐呼叫道:“夺城!夺城!夺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大战在即

    是夜,张阎罗去了禁军统领聂之荣府邸,找聂之荣喝酒,其意不言而喻。

    聂之荣连连拒绝,忙是说道:“前辈,明日有要事,喝酒还是不必了,恐会误事。”

    “统领大人现在连我老张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吗?明日世子下葬,我老张便就要请辞回乡,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与你见面了。今夜你我喝得不是酒,而是昔日情怀。我老张愿兄弟你能步步高升,不要像我这样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张阎罗说着说着,不禁情难自己,对着统领聂之荣有些伤感说道:“所谓人走茶水凉,想我老张昔日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如今已是孤坟野冢再无朋友。本以为聂之荣你不是他们那般宵小小人,却是连着分别酒都不与我老张喝。唉,罢了,既然统领大人不愿赏脸,我老张不过一贱民而已,如何敢拂统领大人心意。大人,小人打搅了,小人知罪,这就告辞而去。”

    张阎罗说罢就要走,禁军统领聂之荣赶忙拦住了张阎罗。

    “前辈,你何故说这些伤你我感情的话。昔时多被前辈关照过,我聂之荣绝不是那种眼巴踩低之人。这些日子与前辈相处,前辈不知吾意吗?非是晚辈驳了前辈面子,的确是职责所在。王上把青田宫安危交到晚辈的手里,晚辈如何能有负王恩啊。前辈不要生气,待明日诸事皆定,晚辈再与前辈痛饮一番!”聂之荣言辞真切与张阎罗说道。

    “明日是待不到了。世子下葬后,便就要马不停蹄离开淄丘城,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纠对我等这些世子府旧人,极为仇视,怕是不能容,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方为明智之举。”张阎罗转身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倒了两杯酒,与禁军统领聂之荣一人一杯,说道:“那就对饮一杯,当作是我老张的送行之酒罢了。”

    张阎罗看着聂之荣,聂之荣接过手里酒杯,与张阎罗对碰了一下,说道:“前辈,明日恕晚辈不能相送,一路走好,有缘再见。”

    聂之荣一饮而尽,张阎罗端着酒杯,走到了统领聂之荣跟前,一个故意踉跄扑倒在聂之荣身上,手中酒杯里的酒洒了统领聂之荣一身。张阎罗连忙伸手替聂之荣,却忘记了左手还拿着酒壶,情急之下酒壶里的酒全都洒在了聂之荣身上,更加手忙脚乱。张阎罗擦拭着聂之荣身上,趁机一个偷龙转凤,将聂之荣怀里的腰牌偷藏到了袖子里。

    张阎罗连声抱歉,赶紧叫来旁边伺候等着的婢女,说道:“快带大人下去换套衣服。”

    禁军统领聂之荣说道:“前辈,你稍等片刻,晚辈去换套衣服出来。”

    “适才无心之举,还请统领大人不要介怀!”张阎罗欲要作揖赔礼说道。

    聂之荣出手拦住了张阎罗,说道:“前辈莫要说了,此话有伤情分。”

    聂之荣离开此处,张阎罗见其走远,也便离开了他的府邸,迅速返回了世子府邸。

    韩少保等人见张阎罗返回,韩少保问道:“张叔,得手了没有?”

    张阎罗点头示意,世子府邸众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绪,等待天明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世子府邸熄灭所有火把,众人全部躲藏于屋内,四周万籁俱寂,偶尔听得几声轻微的鸟叫,好似初春已经来了。众人沉默不言,死死的盯着天上的月亮,在等待着第一缕东方鱼肚白划破黑暗天际,露出第一道余光。常惊呼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的韩少保,今天却是觉得时间异常漫长,煎熬的等待着,每个人心里都紧张到了极致,只闻扑通扑通心跳之声,其他再无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处于紧张兴奋之中的众人们毫无睡意,只觉漫无天际的黑暗之中有些许泛白之光穿破浓浓黑雾,在广阔的天际留下了踪迹,宣告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现在什么时间?”韩少保轻声询问说道。

    乔公旦说道:“还有两刻便是拂晓了。”

    韩少保看着张阎罗,说道:“张叔,该你出场了。”

    韩少保伸出右拳,张阎罗愣了愣,便就伸出左拳与韩少保对碰了一下,韩少保郑重说道:“必胜!”

    “必胜!”张阎罗说罢,便就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接着些许泛白余光离开了世子府,向青田王宫进发。

    “二哥。”韩少保又叫来樊无期,与其小声说道:“彭生现在是谁在秘密监视?”

    樊无期说道:“古祁在暗处监视。”

    “你现在即刻出发,带着公叔娄和其数名随从兵士去彭生府邸,稳住彭生。命令古祁继续暗处潜伏,严密监视彭生。”韩少保说道。

    “倘若碰到其他人等,要强行带走彭生,我们该怎么办?”樊无期问道。

    韩少保走到樊无期的意思,是在暗指敬池和公子纠人马,韩少保想了想,说道:“择机而断,自行处置!”

    樊无期得令,叫上公叔娄离开了屋子,出了世子府邸。

    韩少保转头看着身边的公子小白,与其说道:“白弟,待会齐阳侯抬着棺材进宫,你藏身于府邸,我让我娘子和三位道兄守护你的安全,并留有一位道兄贴身保护你。但是你要记住,不可妄动,一切事情全听我娘子做主,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公子小白说道:“白弟谨遵嫂嫂命令,不敢违背。”

    韩少保点头,接着又与齐阳侯姜伯说道:“齐阳侯,那口带有夹层的特制棺材,里面伪装白弟的有些腐烂死尸你安置妥当了没有?”

    “一切妥当。”齐阳侯姜伯说道。

    “刀剑兵器是否都已藏于棺材夹层之中?”韩少保又问道。

    “都已藏好,不知棺材结构之人,他们根本发现不了。”齐阳侯姜伯胸有成竹说道。

    “好,但是仍然不能大意。进入青田宫内,兵器全部收缴,这些刀剑兵器可是重中之重,万不能有失,否则我等赤手空拳如何跟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搏斗厮杀。”韩少保事无巨细,忍不住又查问了一遍,毕竟这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得不万分小心警惕。

    “少保侄儿你放心,我已经查探过多次,必无问题。”齐阳侯姜伯说道。

    此刻,天色渐明,但仍是有些昏暗,算着时间,张阎罗现在应该进入青田王宫了。

    众人翘首以盼,耐着性子等待着青田宫内信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齐王薨了

    青田宫偏殿寝宫,张阎罗跪在地上,齐王侧卧在塌上,冷冷的看着张阎罗。

    齐王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颤抖的身体,丁公公在旁服侍,端了草药喂齐王服下,齐王身体比以往更差了些,怕是支撑不了几日了。

    齐王缓了缓,稳了稳心神,说道:“如此时间你说有天大之事禀报,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偏殿寝宫内,此刻除了齐王、张阎罗和丁公公之外,再无其他人。

    张阎罗正色说道:“禀王上,草民得到密报,发现齐王妃竟与公子纠有染,并有人证。”

    齐王一愣,眼神从虚无空洞逐渐转化为阴狠毒辣,齐王看着张阎罗,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极力的克制自己,缓慢说道:“王妃与公子纠有染,张阎罗,你休要在本王面前信口开河,挑拨离间本王与公子纠关系!来人,把他给本王打出去!”

    齐王说未说完,身体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猛地咳出一摊血水出来,喷溅当场。

    丁公公见齐王突然吐血,陡然吓了一条,连忙擦拭着齐王嘴上血水,把另外一副煎好的草药端来,却被齐王推开。

    丁公公正要叫人轰出张阎罗,张阎罗出言制止说道:“慢着!王上既不信我,叫来公子纠和齐王妃一问便知。我有人证,是公子纠贴身心腹田攀此人,也一同叫来质问,到底有无其事,相互对峙自然一清二楚。”

    丁公公看着齐王,等待着齐王的示下。齐王微微点了点头,挥手说道:“也罢,去传令公子纠进宫,本王有话问他。”

    丁公公得令而去,离开偏殿寝宫,命令寝宫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迅速诏令公子纠、齐王妃和田攀前来寝宫问话。

    齐王侧躺卧榻,斜着眼瞧着张阎罗,良久,齐王缓缓说道:“张阎罗,本王原本以为你很跟以前一样是个置身事外之人,却是没想到你现在也搅合进了这是非漩涡之中。公子白已死,公子纠是个什么得性,本王比你们谁都要清楚,王位若不传给公子纠,本王还能传给谁?本王实在不懂,为何非要跟公子纠针锋相对?本王本想保你们一条活路,但是你们偏就要跟公子纠针尖对麦芒,本王护得了你们一时,却护不了你们一世,日后公子纠必不会放过你等。本王良苦用心,为何你等就不明白了。”

    齐王越说越激动,身体再次剧烈起伏颤抖,面容倦怠,神色憔悴病容,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日活头了。

    “王上心意,老张岂会不知。但是王上,老张心里为你感到痛惜,感到不公,王上你正值壮年,却得不治之症,难道王上你就没有想过您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张阎罗旁敲侧击说道。

    “此话何意?”齐王心有疑惑问道。

    张阎罗心有戚戚,故作伤心悲痛,说道:“王上,您本没有病,却是被贼人下了毒,才致您如此啊。老张心痛,这些事情老张以前不敢说,今日世子下葬之后老张便就要离开淄丘城,离开齐国了,我老张不吐不快,心中悲痛王上,便就在这最后日子里,把公子纠背着您做下的魑魅魍魉之事,全都一股脑的说讲出来。不然我老张,实在对不起王上您对我的昔日之恩。”

    “公子纠背后密谋指使宫中王太医,在王上你的日常饮食里下了种叫巴南星的草药,此草药偶尔食之不仅无毒,还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但是若食入过多,就会产生出毒素,危害身体。此毒素不易发现,但是往往发现时,患者已经毒入五脏六腑,难以救治。世子所患的痨疾,也亦是如此啊。王上,公子纠罪恶滔天,其罪当诛,齐国若交到他的手里,齐国必完!”张阎罗说道。

    齐王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听得是触目惊心,公子纠背后的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齐王心口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睁着眼睛气绝而亡。

    张阎罗和丁公公尚未反应齐王的不同寻常之处,却见齐王许久没有反应,身体也没有动弹,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偏殿寝宫外面,似在等候公子纠和齐王妃等人的到来。

    张阎罗和丁公公二人见势不对,张阎罗还是不敢造次,跪在地上看着齐王,丁公公小心翼翼的边走边叫唤齐王。

    齐王无甚反应,丁公公走到齐王跟前,见齐王睁大眼睛,对丁公公的呼唤置若罔闻。丁公公伸手推推了齐王身子,齐王依旧毫无动静,丁公公蹑手蹑脚的再向前一步,伸出右手靠近了齐王的鼻子跟前,已是察觉不到齐王的呼吸。

    “王上,薨了。”丁公公吓得呆若木鸡,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说道。

    张阎罗心头咯噔了一下,丁公公嘴里念念有词不断的重复着王上薨了一词,正要大声嚷嚷,叫着偏殿寝宫外的小太监们进来,却被张阎罗三两步迅速跑到了丁公公跟前,捂住丁公公的嘴,示意他安静下来。

    “丁公公,少安毋躁!”张阎罗凶神恶煞的看着丁公公,恶狠狠的说道:“不要大声喧哗,否则我老张即刻让你人头落地!”

    丁公公吃惊的看着张阎罗,不知道张阎罗此举到底什么意思。

    “齐王薨了,现在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你知我知了。”张阎罗看着丁公公倒也识时务,配合着他并未出声,便就放开了他,拿开了捂着丁公公嘴上的手,与其说道:“丁公公,你也是个聪明人,公子纠为新王,断不会能容下我们。据我老张所知,当年你也得罪过公子纠,打碎了他的琉璃盏,若不是齐阳侯替你求情,你早就命丧当场。还有那前不久在这寝宫外面,你掌掴了公子纠,虽然是奉齐王令,但是公子纠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如此高贵身份,受你这等低贱奴才掌掴,此仇不会算在齐王身上,相反定会算在你的身上。如此种种,公子纠继位为王,你也绝对逃不了他的迫害。与其受公子纠迫害,不如你我合作,你看如何?若能事成,你就是功臣,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之首,岂不妙哉?”

    张阎罗一番话说到了丁公公心坎里去了,字字句句皆是切中其要害,颇为心动。

    “张将军,那你打算如何合作?”丁公公问道。

    “阻止公子纠上位。”张阎罗说道。

    “世子已死,王上只有公子纠如今一个子嗣,若不让他上位为齐王,恐生事端。”丁公公忧虑担心说道。

    “此事勿须你担心,我老张早有安排,你只需要配合,待那公子纠、齐王妃和田攀到此时,与我合谋困住他们便行,其他诸事你勿须去关,我们自有安排。”张阎罗说道。

    张阎罗此话一说,丁公公这个常年伺候齐王身边的人精,便就明白了大半,颇为识时务的与张阎罗合作共谋。若真能在此事相助他们一臂之力而得成功,那财富地位权位自然纷至沓来。

    丁公公向张阎罗行礼,表明心迹,心道:“公子纠上位必遭杀害,若是换他人为齐王,远比公子纠更为妥当划算。见张阎罗说话如此信誓旦旦,怕是他们所图谋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丁公公权衡利弊,说道:“老奴愿听张将军差遣。”(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动手(上)

    偏殿寝宫门外,齐王妃、公子纠和田攀三人已经到了,等候着通传。

    小太监在宫门外与丁公公通传,说是人已经带到。

    张阎罗与丁公公相视一眼,张阎罗说道:“挨个叫他们进来,擒拿住他们。若有反抗,就地斩杀。”

    “公子纠也是如此吗?”丁公公心有余悸问道。

    “齐王妃和田攀可就此斩杀,公子纠若要反抗,只伤不杀。”张阎罗说道。

    丁公公点头称是,二人把齐王身体翻了个面,将其翻到里面,背对着外面。二人整理一下衣襟,清理地上血水,走下卧榻,丁公公随后走到门口,张阎罗则躲藏了起来。

    丁公公稳了稳心神,打开偏殿寝宫大门,说道:“王上有令,有话相问,先招田攀进去问话,你等先在此候着。”

    三人各怀鬼胎,不知齐王这是何意,公子纠与齐王妃相视一眼,二人心里似有什么筹谋。田攀领命,跟随丁公公进了寝宫,随后关上大门,再无动静。

    不多时,寝宫大门再次打开,丁公公再次说道:“请王妃进殿觐见。”

    丁公公低头示意,齐王妃虽心中有所狐疑,却又不敢不进,偏殿寝宫大门再次关上,独留下公子纠一人跪在地上等候。

    偏殿寝宫内,田攀已经被张阎罗偷袭擒拿住,因是田攀剧烈反抗,被张阎罗扭断了脖子,藏尸于暗处。而那齐王妃胆小如鼠,忽见田攀已死,那死不瞑目模样,被张阎罗掐住脖子,吓得是浑身哆嗦,连连求饶。

    张阎罗要杀,丁公公向其求情留她一命,张阎罗忽的有了主意,与齐王妃说道:“脱衣服!一件也别剩!”

    丁公公瞧着张阎罗,想要求情,却被张阎罗伸手示意拦住,齐王妃顾及脸面,不想脱去衣服,张阎罗说道:“要么死,要么脱!”

    齐王妃要命不要脸,连忙脱了身上衣服,只剩下一件亵衣。

    “想要活命,就听我老张安排。待会公子纠进来,你冲出去,就说公子纠人面兽心强/暴于你,田攀为救王妃,竟被公子纠杀害。你若配合,我留你一命,你若不配合,将你全家全部杀光!”张阎罗瞧着眼前身上只有亵衣,浑身雪白的齐王妃,掐住他的脖子说道:“行,你就眨三下眼睛告诉我老张。”

    齐王妃想要坚持,丁公公倒是颇为不舍,似是对齐王妃颇有好感,连忙劝着齐王妃赶紧同意,不然当心小命不保。张阎罗瞧着眼里,心知这丁公公怕是想要与齐王妃对食,但是也未点破。齐王妃在丁公公的劝诫下,眨了三下眼睛,同意张阎罗的条件。

    “丁公公,去把公子纠叫进来,现在该收拾公子纠了。”张阎罗笑着说道,面露诡异笑容,看得齐王妃是呆若木鸡,惶惶不曾反应过来。

    丁公公瞧了齐王妃一眼,与张阎罗连连点头,随后从偏殿寝宫边上的内门走了出去,打开了宫门。

    “王上有令,大公子进来问话。”丁公公坦然自若说道。

    公子纠不明就里,虽觉今日有些怪异不同寻常,但也发现不了什么,怀揣着疑惑不解之心,进了偏殿寝宫,丁公公跟着进入了寝宫,关上了宫门。

    公子纠看着卧榻上躺着的齐王,却不见田攀和齐王妃哪里去了,心中更是狐疑。

    “王上在此,老奴不便在此,先行告退了。”丁公公说道。

    公子纠拦住丁公公,出声问道:“田攀和齐王妃二人了?”

    “老努不知,大公子自己去问王上吧。”丁公公说完,径直离开了此处,进入了另一侧内门。

    公子纠跪下向躺着卧榻上的齐王行礼,说道:“儿臣见过父王,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偌大的偏殿寝宫内一片寂静,只听四周空旷的余音回响,却不见有一人。

    公子纠跪在地上半晌,未听齐王说话,以为是睡着了,再次拜了一遍,声音更大,却仍然听不得齐王说话声音。

    公子纠起身,远远瞧着卧榻上的齐王今日有些不对劲,未见身体动弹,心中好奇,便就走了过去,连呼数声父王均不得回应。

    四周静谧如常,公子纠环顾左右,不见异常,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齐王,但见齐王翻身,面色已经铁青,浑身上下皆是无甚不同寻常之处。

    “父王,父王?父王!”公子纠三声父王,却得不到齐王半声回应,却觉齐王有些不对之处。

    公子纠伸手探了探齐王鼻息,大惊失色,惊觉之下,齐王早已断了气,又伸手在齐王脖颈处探脉搏,仍然没有动静反应。

    与此同时,内门里的齐王妃边哭泣边哀叫跑了过来,一身亵衣直扑而来,追在了公子纠怀里,与公子纠撞了个满怀,同时那田攀的尸体也从内门被张阎罗趁机拖拽了出来。

    公子纠见齐王妃如此衣不蔽体,实在有辱斯文,呵斥齐王妃说道:“王宫**之地,岂容你这般污秽,简直不成体统!”

    齐王妃一把抱住了公子纠,故在公子纠脸上亲吻留下印记,引得公子纠颇为嫌弃,一把推开了齐王妃。

    张阎罗和丁公公迅速从内门蹿出,齐王妃见机立即嚎啕大哭,捂住自己身体,指着公子纠僭越男女关系,公子纠斥说道:“你休要大放厥词!”

    公子纠心道不好,心中牢记临走时太师魏璋告诫他说的话,宫中一旦有变,什么都不要去管,立即逃出宫中,返回府邸。不然王宫之内,若真有危急之事发生,那他们也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公子不与齐王妃辩解,即刻要走,张阎罗看出他的心思,岂能让他轻易而走,迅速出手将其拿下。公子纠反抗激烈,与其搏斗厮打,竟也能与张阎罗打了个平手。

    与此同时,偏殿寝宫外面的禁军统领聂之荣正带领五十余禁军兵士赶了过来,张阎罗算好了聂之荣到来时间,曾提前让丁公公派小太监去通知聂之荣。

    禁军统领聂之荣到来的时间刚刚好,聂之荣全副武装带着五十余人径直闯进了偏殿寝宫,团团围住公子纠和张阎罗。(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动手(下)

    齐王妃见聂之荣带人前来,立即扑了过来,扑倒了禁军统领聂之荣怀里,大声叫嚷,梨花带雨说道:“大公子僭越,乱/伦父妃,小女子誓死不从,竟然用强胁迫。王上护妃心切,呵斥大公子,斥责大公子住手。大公子视若无睹,当面yin乱猥亵父妃,王上怒火攻心,气急之下倒悬人气,然则王上体弱,竟被大公子活活气死。还有田攀将军,得命王上,为保护小女子不受大公子侵犯,竟也被大公子给当场扭断了脖子。将军,聂将军你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为王上报仇雪恨哪。”

    “王妃,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无地造次。将军,你勿要听她谗言,挑拨是非。”公子纠急说道。

    公子纠要走,张阎罗拦住,禁军士兵也是拦住去路。

    禁军统领聂之荣解开身上披风,围盖在齐王妃身上,看着躺在地上他处的田攀尸体,和卧榻之上的齐王尸体,说道:“本将军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听他人的一面之词!”

    公子纠忽的换了口气,心中似是明白一件事情,怒斥说道:“聂之荣,现在父王已死,本公子就是新的齐王。本王命令你,拿下齐王妃和张阎罗等人,本王记你为大功一件,加官进爵不吝赏赐。”

    “公子,你说得的确不错,但是末将的职责是负责宫闱安全。”禁军统领聂之荣拔下手中长剑,向公子纠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末将只管抓人,至于怎么对大公子审判,自由王上的亲族宗人处理。”

    公子纠见禁军统领聂之人走了过来,甚为慌张,连连说道:“你别过来,本王命令你,不准过来。”

    聂之荣手中长剑指着公子纠,说道:“大公子,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末将动手抓你走?”

    “聂之荣,你放肆!”公子纠此刻已经慌了神,没有太师魏璋在他身边为他保驾护航,此时的公子纠面对如此情况,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

    “大公子,放弃抵抗吧。都是您的亲族宗人,不会为难您的。今日齐王突然暴毙,总要给齐国百姓一个交代。”聂之荣劝说道。

    “吾是齐国新王,要给他们什么解释!聂之荣,本王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公子纠斥说道。

    张阎罗说道:“统领大人,我亲眼所见公子纠适才出格猖狂之举,若不是我跑得逃,怕也是难逃其手。”

    “老奴可以做证,大公子刚才此举的确过分了。”丁公公也说道。

    公子纠看着张阎罗,愤恨骂道:“男盗女娼,你们一对奸夫**,诬陷本王,不得好死!”公子纠又看向了丁公公,斥骂说道:“你这个狗太监,当年就应该把你砍了,留着你这么个祸患,当狗的现在学会反咬主人了。”公子纠看着在场众人,脸上青筋暴起,怒骂道:“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都记着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必将掘你等祖坟,将你等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禁军统领聂之荣不为所动说道:“大公子,多说无益,你要再如此倔强,我也不再客气了。”

    “你敢!”公子纠睁大着双眼,斥说道。

    统领聂之荣挥手示意,命令禁军士兵上前擒拿公子纠,公子纠倒也不惧,禁军统领聂之荣手下都统冯克忽然掉转矛头,带着三分之二人马转换阵营,背叛聂之荣,转头公子纠帐下。

    五十余人的禁军兵士哗啦啦一大半都是禁军都统冯克心腹,跟随冯克背叛了统领聂之荣,此刻聂之荣身边不过只有十余人。

    聂之荣冷眼瞧着冯克等人,恶狠狠说道:“冯克,你竟敢背着我吃里扒外!”

    冯克说道:“统领大人,不是我们要吃里扒外,是你逼着我们没有活路了,才不得不如此。齐王已薨,大公子继位为新王是理所应当之事,你偏要与大公子过不去。你口口声声说要把大公子交到其亲族宗人来审判,他们都是一家人,此举又能有什么意义?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此事没发生没看见,咱们拥立大公子为新齐王,相信大公子也不会不计前嫌重新容纳我等。化干戈为玉帛,拥护大公子,替大公子效命,不求锦衣玉食,但求官位常在。统领大人,听末将一句劝,不要与大公子为敌,不要把兄弟们带上死路绝路。”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禁军统领聂之荣问道。

    众禁军兵士默不作声,沉默以对。

    公子纠见形势峰回路转,心中甚是欢悦,说道:“将军能迷途知返,本王定会高官厚禄赏赐,绝不过再与各位将军日后龌龊。”

    “统领大人,大公子已经答应我们不计前嫌了,您就不要再固执己见了,放下长剑,您还是我们的统领大人。”禁军都统冯克劝说道。

    “都统,难道你不知道这么一句话嘛,天下没有完好如初的裂缝,破镜重圆亦是难以长久。要么一生忠于王上,即使是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也要护卫王上,做个真正的忠心耿耿之人,叛徒永远为世人所不耻。要么你们当初就不要为我聂之荣禁军,我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甚为唾弃不屑,你们也绝不会有好下场。”聂之荣忠贞不二,依旧不为所动,即使是到了眼下这生死存亡之际,依然不改初心。

    张阎罗豪气说道:“聂之荣,跟这些弑君杀父不忠不义之人有什么话好说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即使是死,那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就算杀不死,也要啃他们一层皮下来。”

    “前辈虽老,但心中那忠贞正直之心却依旧未变。好,今日能与前辈一起战死,是我聂之人三生有幸!”禁军统领聂之荣哈哈一笑说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杀!”张阎罗一声大吼,赤手空拳夺下一禁军兵士手中长刀,与其厮杀搏斗,杀得极为酣畅淋漓。

    聂之荣见张阎罗如此气魄,笑说道:“前辈亦不负当年之威勇!”

    “面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宵小小人,我老张即是耄耋老人,亦能饭否!”张阎罗凶猛异常,接连砍杀数名禁军士兵,大喝一声说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老张,到底为什么叫张阎罗!”

    话音刚落,张阎罗手中长刀所到之处,那些叛变的禁军士兵无不纷纷人头落地,看得躲于一旁的丁公公和齐王妃二人吓得呆若木鸡,二人相拥蜷缩着角落里。

    “前辈威武!我聂之荣当夜不甘人下!”聂之荣手中长剑左右突刺,杀得冯克招架不住,就地翻滚,没命似的逃脱聂之荣的追杀。

    禁军统领聂之荣率领十余名禁军士兵与都统冯克等人厮杀震天,血溅四处,尸籍遍野,张阎罗趁机点燃了大火,偏殿寝宫迅速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青田宫兵变(上)

    世子府邸,季镰急匆匆的跑了进后院,轻敲了瞧屋子,与里面的韩少保等人说道:“公子纠进宫了。”

    韩少保忽的打开了房门,问道:“已走了多久?”

    季镰回道:“半个时辰有余。”

    “半个时辰脚程,怎么也该进入青田王宫。齐阳侯,你即刻带着南春、苏竞和季镰,并带一队人马赶往公子纠府邸。记住,单刀直入,直插公子纠的心脏,拿下太师魏璋,控制公子纠府邸亲兵,我有大用。”韩少保与齐阳侯姜伯说道。

    姜伯领命,迅速带着人马离开世子府邸,直奔公子纠府邸。

    韩少保又与乔公旦说道:“乔伯,伪造公子纠和敬池相互勾结的书信,现在何处?”

    乔公旦从怀里拿出书信,交到了韩少保手中,说道:“书信在此。”

    韩少保转手把书信交到了王乔烈手中,与其说道:“你现在带人先行潜伏到天牢附近,等待青田宫中大火为信号,一见火起,即刻带着乔二和其部众猛攻天牢,接下来一切按照昨日定下的计划实行。”

    王乔烈带着乔二出了屋子,离开了世子府邸。

    温苏媚突然指着青田王宫方向,叫道:“快看,王宫起火了,张阎罗他得手了!”

    “好,张叔好样的,现在就看齐阳侯姜伯和老六他们了。”韩少保激动说道。

    公子纠府邸外,门外执勤守卫的两名公子纠府邸亲兵,被苏竞和季镰二人迅速截杀。

    苏竞和季镰二人正以叠罗汉姿势翻进了公子纠府邸,打开了府邸大门,却是在此时,被巡逻的府邸亲兵发现,即刻围追了过来。

    齐阳侯姜伯立即命令藏于各处民房之内,化为百姓的兵士,抢攻杀进公子纠府邸。

    “南春,你带人迅速进入公子纠府邸,我来吸引此处兵力,前去捉拿公子纠的太师魏璋,不得有误。若有闪失,军法处置!”齐阳侯姜伯命令道。

    南春领命,迅速带着四五人绕道别处,翻进围墙,直奔太师魏璋所在屋子,单刀直入,一剑封喉,擒拿住太师魏璋。

    太师魏璋见来人如此大胆,呵斥说道:“你们是谁,敢来大公子府邸放肆,不要命了嘛。来人,来人。”

    南春耍手就是一巴掌,命令左右兵士说道:“堵上他的嘴,迅去通知。”

    太师魏璋被南春一巴掌给打懵了,连牙齿都掉落了两颗,也是年纪大了,这一巴掌打得太师魏璋眼冒金星,身体晃晃悠悠。

    公子纠府邸外,齐阳侯姜伯已经命人迅速杀进府邸之内,以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压制着公子纠府邸亲兵,齐阳侯姜伯与南春说道:“南春,此处交由你来负责,莫要辜负你四哥对你的期许。”

    “在下领命,大人放心,绝不会再次失败。倘若此次又失败,在下自裁以谢罪。”南春说道。

    “好,这里兵士交由你来指挥,按照计划行事。”齐阳侯姜伯说道。

    齐阳侯姜伯离开公子纠府邸,骑着马迅速赶回世子府邸,路上已偶尔遇到些囚衣囚服的囚犯,正在城内民宅百姓之家内胡作非为,心知王乔烈也已经得手了。齐阳侯姜伯快马而过,路上碰见那些囚犯想要拦截夺他马匹,被其迎头一件刺死,片刻不停奔向世子府邸而去。囚犯越来越多,往日车水马龙如花似锦的街面上此刻已经闭门关户没有一个人了,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守城兵士和狱卒四处追赶围捕囚犯,那些囚犯东躲西藏,翻墙进入民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真是无恶不作,淄丘城内隐隐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齐阳侯姜伯心叹道:“唉,真是造孽,死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快马加鞭,齐阳侯姜伯稍时便就回到了世子府邸,跳下马来,丝毫不停,直奔后院。

    韩少保见齐阳侯姜伯返回,心知公子纠府邸已经拿下,便就与齐阳侯姜伯说道:“王乔烈派人来报,已经攻下天牢,放出囚犯,吸引城内守城兵力。现在正强攻敬池府邸,要不了多久便就能拿下。齐阳侯,现在事不宜迟,即刻抬棺进宫。”

    韩少保命令兵士将臭不可闻的棺材从屋子里抬出,走后院后门,将棺材放于马车之上,韩少保等人纷纷上马,韩少保说道:“姜伯,速速出发。”

    姜伯喝令兵士赶着马车,向青田宫方向奔去。

    韩少保正要走,温苏媚一身素衣,与韩少保说道:“臭小子,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在家等你回来娶我!”

    韩少保点头,随后带着数十人一身百姓平民装扮,跟随齐阳侯姜伯后面而去。

    到了青田宫南门,守卫攻城都统将军拦下齐阳侯姜伯等人,都统警惕问道:“齐阳侯你们这浩浩荡荡一行人,这是要作甚?”

    禁军都统闻到了边上马车里的阵阵臭味,看着齐阳侯姜伯,姜伯说道:“今日世子下葬,依礼,需要告别最后一面。齐王病重,不能动身,我特地带着世子寿体进宫与王上作别。”

    “世子都已经如此,我看就不必了吧,齐阳侯你们其心末将会替你们上报齐王,况且现在王宫内走了水,都在忙着救火,这个时候齐阳侯大人就不要再去添乱了。”禁军都统劝说道。

    齐阳侯姜伯拿出怀里的聂之荣贴身腰牌,禁军都统见状连忙说道:“原是奉了统领大人的命令,得罪了。”

    “开门放行吧。”齐阳侯姜伯说道。

    “齐阳侯请见谅,现在宫内形势有些复杂,根据条令,这个时候不准进不准出,还请齐阳侯大人能理解,在下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禁军都统还是不放心,赔着笑脸与齐阳侯姜伯说道。

    “你什么意思?”齐阳侯姜伯愠怒说道。

    “末将岂敢有别的意思,现在不准进不准出。”禁军都统不再笑着脸,正色说道。

    齐阳侯姜伯看着眼前高大的宫门,以及宫门口和宫门上的守门上千禁军,心道是若贸然强攻必是不妥,还须想个兵不血刃就能进入宫门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青田宫兵变(下)

    “禁军统领聂之荣的腰牌在此,你也敢拦?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齐阳侯姜伯斥说道。

    禁军都统瞧着眼前齐阳侯等人,见他们来着不善,心中更是不敢大意,韩少保骑马上前,到了禁军都统跟前,韩少保下了小红马。

    “都统大人,我们是奉了齐王命令,今日世子下葬,特来与齐王告别,并无其他意思,还请放行。”韩少保和颜悦色说道。

    “那你等这么多人马来此作甚?”禁军都统问道。

    韩少保解释说道:“他们都是要准备抬棺的农夫,都统大人应该知道,不周山上道路崎岖难走,马车难以前行,需要人力才能上山,世子棺椁用料讲究,十分厚实,要用这些农夫轮换着才能抬上山腰。进入王宫需要下车步行人力抬棺,齐阳侯这才带着这些农夫一同前来,并无其他意思。都统大人,还请明鉴。”

    禁军都统看着眼前这些一身素衣赤手空拳的农夫众人,觉得韩少保说话在理,便道:“原来如此。但是王宫现在走水,此刻进宫怕是不便,不如稍等片刻,等宫中火势平息,再行进宫拜别王上。”

    齐阳侯姜伯说道:“世子下葬日子都俱已定下,若如你所说,等火势平息再进宫拜别,耽误了下葬良辰,此罪你是否能担当得起?”

    “将军,真若误了时辰,可是天大的不敬,齐王怪罪下来,到时候是算你的还是算我们的?”韩少保也说道。

    禁军都统再次看着眼前众人,心有踌躇,思索片刻,便说道:“也罢,那就放你们进去。”禁军都统挥手说道:“副都统大人,你带一队人马护送他们进宫面王。”

    齐阳侯姜伯知道禁军都统此举何意,也不点破,下了马,抱拳说道:“谢了。”

    “开门,放他们进宫!”禁军都统命令道。

    齐阳侯姜伯招呼着身后韩少保、章寒、淮安和常山四人上了马车,抬下棺椁,一阵刺鼻的腐烂臭味熏得众人不禁眉头紧皱,铺天盖地的烂肉臭味充斥着附近,使人隐隐作呕,但都强忍着不敢吐出,此举是为大不敬。

    齐阳侯姜伯带队,全部步行,韩少保等四人抬着棺材,剩下二十余人农夫在后跟随,禁军副都统带着一队十余人兵士,护送着韩少保等人向齐王所在的偏殿寝宫进发。

    行了约有五百米,拐了两道路口,瞧不见了禁军都统等人,齐阳侯姜伯与韩少保打了个眼神,放下棺材歇息换人,韩少保向着其他农夫等人眼神示意,众人心中皆都明白。齐阳侯姜伯径直走到禁军副都统跟前,那禁军副都统以为齐阳侯有事相说,故未防备,却被齐阳侯姜伯一剑刺进心口,当场死亡。

    韩少保等人纷纷动手,章寒、淮安、常山三人立时冲杀禁军跟前迅速扭断脖子,夺下手中刀剑,其他农夫也各自为战,只是稍时,便就将这里十余人禁军士兵全部斩杀。

    齐阳侯姜伯剑指前方寝宫,大叫说道:“兄弟们,跟我速去支援张阎罗,拿下齐王。”

    众人打开棺材,纷纷各自拿出藏在棺材夹层里的刀剑,即刻跟随齐阳侯姜伯冲杀而去。

    路上所遇太监、宫女、禁军兵士,一个不留,全部杀光,齐阳侯姜伯带着韩少保等二十余人,迅速冲杀到了偏殿寝宫,见一路上皆是死尸,寝宫大门敞开,处处鲜血,却道寝宫内张阎罗和聂之荣二人苦苦厮杀,身边跟随兵士已经全部战死,二人杀得犹如血人一般,身上战疮颇多。

    偏殿寝宫大火之势已经汹涌澎湃,宫中的太监宫女原本正急匆匆赶来救火,却被寝宫里正在厮杀的众人吓得无人敢再来救火,纷纷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此事宫中已经大乱。

    禁军士兵瞧见偏殿寝宫大火,虽有心而力不足,齐王曾经下令,没有王令,禁军兵士不得进入后宫之地,有违令者,杀无赦。

    正是这道命令,隔绝了禁军士兵救火之心,齐王早已薨了,如何能下令,没有王令,只能眼看着熊熊大火迅速吞噬着偏殿寝宫,火势越来越大,已有蔓延之势。

    公子纠被禁军都统冯克保护,虽无性命之危,但也亦难逃脱,被张阎罗和禁军统领聂之荣死死缠住,而不得逃出偏殿寝宫。而眼看大火愈加凶猛,似有大厦将倾之势,怕是再不离开偏殿寝宫,众人都要葬身于这火海之中。

    公子纠大叫道:“都统大人,速速斩杀了他们二人,本王封你们为齐国兵马都尉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闻听公子纠承诺下令,禁军都统冯克带着所剩不多的十余人禁军兵士,发了疯似的围杀张阎罗和聂之荣二人。

    禁军统领聂之荣虽已处这等劣势,但却丝毫不惧,哈哈大笑说道:“今日能和前辈一起战死,亦是无悔人生。”

    “老张这辈子从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虽瞎了只眼睛,即使四肢皆断,哪怕是用嘴,老张我也能把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小人啃下一层皮来。”张阎罗豪气万丈说道。

    “前辈豪气,晚辈敬佩不已!”禁军统领聂之荣坦然说道。

    禁军都统冯克见二人如此强悍,竟将他打得这般狼狈不堪,三十余人竟被十余人打得如此丢盔弃甲,心中无名之火涌起,在公子纠面前丢了脸面,怎能不大发雷霆,已是到了生死关头,二人还敢这般肆意嚣张,气得都统冯克连连问候二人爹娘,下令叫道:“砍了此二人,赏黄金二十两!”

    都统冯克手下兵士蜂拥而上,张阎罗和聂之荣与其打斗,死战不退,拼死守护着门口,不让公子纠逃脱。

    张阎罗手中长刀都已砍刃了,重新夺了把长刀,再次杀退禁军兵士,自己右腿却是中了一刀,险些踉跄倒地,亏得是用长刀掷地,勉强撑住了身体。腿上血水溢流,侵染了衣服,流淌了地面大半。本是**威武之地,如今却是成了修罗战场,满地死尸,遍地血水,偏殿寝宫周遭之内充斥着大量血腥之气。

    张阎罗撑住身体,缓了缓心神,虽已到如此地步,嘴上依旧不服输,看着禁军都统冯克等人,笑说道:“我老张竟然这么不值钱,在你那里,只值二十两金子,看不起谁了,这么也得二百两金子!”

    禁军统领聂之荣闻听也道:“前辈都值二百两金子了,那我怎么着也要值一百两黄金啊。”

    “你二人已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都统冯克怒说道。

    “弟兄们,给本都统速速砍了二人脑袋!”都统冯克下令,指挥着禁军兵士再一次冲杀过去。

    张阎罗和禁军统领聂之荣相互背靠背,互为犄角,挥舞手中刀剑,与其禁军兵士厮杀,打得是难解难分,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公子纠急叫道:“杀了此二人,护送本公子出宫,必有重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尸山火海

    “喂,公子纠,你爷爷我来了,往哪里跑!”韩少保大喝一声,手握赤子剑一马当先,冲杀偏殿寝宫之内。

    与此同时,齐阳侯姜伯率领二十余人随后冲杀,解救张阎罗和聂之荣二人于倒悬危难之中,杀得都统冯克和公子纠二人不能招架,步步退后。

    公子纠大惊,脱口而出说道:“齐阳侯,韩少保,你们怎么也会来此?”

    齐阳侯姜伯带人杀退都统冯克等人,救下张阎罗和聂之荣,藏于内门里的齐王妃和丁公公被这场面吓得蜷缩依偎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忽被齐阳侯姜伯发现,正要去砍杀了此二人,却被张阎罗拦住,小声说道:“暂时不能杀,还留有用处。”

    齐阳侯姜伯命人把此二人先行看管扣押,韩少保则带章寒、常山和淮安三人迅速冲杀禁军都统冯克而去,都统冯克身边禁军兵士已被韩少保身后的农夫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章寒、常山和淮安三人斗杀禁军都统冯克,只是稍许功夫,便就将都统冯克给乱刀砍死。

    韩少保手握赤子剑,与公子纠对峙而立,韩少保说道:“公子纠,你弃剑投降吧,小爷我不想杀你,但你也别逼我。”

    公子纠见禁军都统冯克等人已经全部被斩杀干净,此处现在只有他一人,心中大骇,看着韩少保,眼露恐惧之色,惶惶说道:“韩少保,你不是答应本公子,要与本公子合作的嘛,你现在这又是作甚?你背信弃义,寡薄廉耻,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

    “去你大爷的,公子纠你个瘪犊子,少在那儿叽叽歪歪的,说小爷我出尔反尔,放你娘的狗臭屁,到底是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跟那敬池老王八蛋勾勾搭搭的,你当我韩少保眼瞎是不是?背后做那些宵小行径,心里都给你记着了。我呸,格老子的,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韩少保骂骂咧咧,颇为不爽,看着公子纠在那反咬一口,心中火气不打一处来,接着又骂道:“你个瓜皮,自己不义在先,也休该小爷我不仁。”

    韩少保赤子剑剑尖拖地,步步逼向了公子纠,公子纠惶恐,手中长剑劈砍韩少保,却被韩少保赤子剑一剑砍断两截。

    公子纠退后,忽的踉跄倒地,韩少保说道:“公子纠,一路走好。”

    韩少保眼冒寒光,杀气必现,赤子剑正要刺去,偏殿寝宫内的房梁横木被大火烧断,猛地砸落下来,正中韩少保所在位置。

    韩少保大惊失色,即刻收剑,一个就地翻滚,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迅速逃了过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韩少保刚才所在位置被掉落下来的房梁砸出了个巨大坑洞。房梁横木被大火包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零零点点火星,在众人身上点燃了火焰。众人慌张,急忙扑打,却是没想到越是扑打火就越大,迅速成了火人,烧死了两三人。

    “都别慌!所有人,听我号令,脱下着火外衣,相互拍打,就地翻滚灭火!”韩少保大喝一声说道。

    众人全部照着韩少保的话去做,果然卓有成效,立竿见影,迅速扑灭了身上大火。

    韩少保正要说话,寝宫上又有一道房梁横木被大火烧坏垮塌,齐阳侯姜伯急叫道:“少保小心!”

    房梁横木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将下来,待韩少保反应过来时,那房梁横木已经到了韩少保跟前,韩少保想逃,怕是已经来不及了,韩少保心道:“我韩少保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大事未成,就这样丢了性命,我韩少保心有不甘!”

    “四哥!”章寒急叫一声,想要相救韩少保,却是无能为力,心有悲凄。

    韩少保陡觉身上有外力进入,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推了出去。韩少保回过神来,细眼瞧去,才发现原是淮安在那万分危急时刻冲将过来,一把将韩少保推了出去,随着一声轰天巨响,淮安被落下的房梁横木砸成了肉饼,血肉迸溅,溅了跌倒在地的韩少保一脸。

    淮安死了,被落下的房梁砸得尸首都不落完整,偏殿寝宫掉落无数木头,或大或小,各不一样,大火渐成蔓延之势,寝宫摇摇欲坠,即刻就要坍塌。

    齐阳侯姜伯四周打量着寝宫,汹涌大火已成滔天之势,再不走,都要死在这里了。

    齐阳侯姜伯一把拽住韩少保,与众人大叫说道:“快走,宫殿要塌了,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全都要葬身火海。”

    众人闻言,纷纷退出了寝宫,但是火势甚是凶猛,宫门全部被大火蔓延,形成了一道火圈,难以通过。

    “找几具死尸过来,快去!”齐阳侯姜伯大声命令道。

    兵士迅速找来了十几具敌人死尸,齐阳侯姜伯指挥说道:“每人扛着一具尸体,以尸体阻挡火势,避免大火上身,随我冲出寝宫。”

    众人得令,迅速照做,纷纷冲出寝宫。

    张阎罗看着远处卧榻上的齐王尸体,与齐阳侯姜伯说道:“你们先走,我老张去把齐王寿体带出来,绝不能让他受其火刑。”

    张阎罗说罢,撕扯下身上衣布,包扎好腿上伤口,便就冲了过去,韩少保一把拉住了他,与其说道:“张叔,不可,火势太大,去了你就回不来了,先逃出此地,再做图谋。”

    “不行,齐王是我齐国之主,如何能受这等火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张阎罗即使是死,也绝不能不管。”张阎罗说道。

    张阎罗挣脱了韩少保的手,齐阳侯姜伯说道:“张阎罗,我和你去!”

    “好,咱们走!”张阎罗急道。

    禁军统领聂之荣拦住二人,与张阎罗说道:“前辈,还是我跟你去吧,咱们二人再次联手,必能成功。”

    张阎罗看着聂之荣,又看着齐阳侯姜伯,火势愈加猛烈,阵阵热浪吹得众人浑身燥热,面色赤红。

    “齐阳侯,他们需要你,你把兄弟们带着条活路出来。此事我和聂之荣前去,就这么决定了。”张阎罗不容置疑说道。

    张阎罗和禁军统领聂之荣即刻冲进火海,左右躲闪,冲向了齐王卧榻之侧。

    韩少保扛着一具尸体,与齐阳侯姜伯大声叫道:“齐阳侯,走了,还看个毛,逃命要紧,赶紧离开此地!”

    齐阳侯姜伯看着张阎罗和聂之荣二人方向,无动于衷,韩少保踢了齐阳侯姜伯屁股一脚,叫道:“叔父,发什么呆啊,赶紧撒有拉拉了,兄弟们都撤出去了。再不走,你我就真成烤乳猪了。”

    齐阳侯姜伯反应过来,扛起地上一具死尸,以死尸为掩护,其他兵士各自逃去,押着齐王妃和丁公公也速速逃离了此处,和韩少保一前一后冲出了偏殿寝宫外,远远躲着,暂避火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真相

    韩少保等人冲出火圈,公子纠一人躲避着大火和寝宫各处掉落的横梁木板,却是躲避不及,不辛被数块梁木砸中,伤了左臂,又被大火蔓延到身上,就地打滚,拼尽了全身力气才扑灭身上之火。

    韩少保和齐阳侯姜伯正要以死尸尸体为掩护,冲出火海,忽见躲于一处的公子纠正被大火逼得数番险境,极尽危险,实在狼狈。

    齐阳侯姜伯放下死尸,与韩少保说道:“少保,你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韩少保知道齐阳侯姜伯的用意,也不做阻拦,与其说道:“记得做的干净点,人头留有大用。”

    齐阳侯姜伯点头应是,随后手中拿着长剑躲避火势,冲到了公子纠跟前。

    公子纠一愣,忽见齐阳侯姜伯气势汹汹到来,又见他手里沾着热血的长剑,知晓姜伯用意。

    大火汹涌,噼里啪啦炸响不断,阵阵热浪连番吹来,使得众人脸上赤红一片,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此刻却是比夏季还要炎热。

    公子纠看着齐阳侯姜伯,其意心中已是明了,说道:“齐阳侯,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本王虽死不能为王,但是你的主人世子也同样如此,只是可惜这齐王之位流落旁系庶出之手了,实在可惜。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保留王家体面,留本王一个全尸。”

    “好,我答应你。”齐阳侯姜伯手中长剑横峙,顶在了公子纠的胸口,姜伯接着说道:“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防告诉你个秘密,让你死的明白,不做那糊涂之鬼。”

    公子纠看着齐阳侯姜伯,眼有不解,面有疑惑。

    “世子,他没死!”齐阳侯姜伯轻声说道,那声音似有得意、似有嘲讽、似有嚣张、似有鄙视。

    公子纠闻言如五雷轰顶,惶惶愣住,傻傻的看着齐阳侯姜伯,公子纠摇头不信说道:“不可能,我的人早有监视,从你们进入淄丘城开始时,就对你们严密监视。白弟已死,尸体腐烂,发出恶臭,府邸之外便就能闻见。你休要骗我,这绝无可能!”

    “你的人都是些歪瓜裂枣,不堪大用,早就被我们发现,不过是与你将计就计罢了,演了场大戏给大公子看着。怎么样,大公子,我等演技如何呀?”齐阳侯姜伯故意嚣张嘲讽说道。

    公子纠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握拳,低沉着头,继而大喝一声,吓得齐阳侯姜伯连退数步,公子纠怒斥说道:“好一招移花接木!齐阳侯,你们够恨,竟瞒骗本王如此之苦。若不是今日宫内大火,本王至死都要被你们这些无耻小人蒙骗在鼓里,未免欺人太甚!”

    齐阳侯姜伯稳住心神,处变不惊说道:“骗你又如何?自己技不如人,活该如此!”

    “你!”公子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好了,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接下来就该送你上路了。大公子,万勿见怪,一路走好。”齐阳侯姜伯手中提着长剑,一步步走向了公子纠。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张阎罗和禁军统领聂之荣二人左右躲闪,向前走去。

    偏殿寝宫此刻完全陷害了火海之中,大火燃烧着寝宫发出噼里啪啦声音,阵阵热浪呼啸而过,迅速升高的温度使二人全身燥热,脸色赤红。

    齐王躺在卧榻之上,周边已被大火包围笼罩,最近处也已经燃烧到齐王脚下。

    张阎罗左右看了看,手中长刀将着火的木板劈砍挑拨开去,与统领聂之荣迅速行动起来。

    张阎罗看着已经薨了的齐王,长刀砍断已经着了火的被子,把剩下没有着火的衣被包裹起齐王,随后背起齐王,解开了身上腰带,紧紧的缠住齐王,手中拿着长刀,躲避火势,寻找机会,准备冲闯出去。

    张阎罗叫道:“聂之荣,咱们走!”

    张阎罗瞅着时机,先行一步闯出了此处火海,而那统领聂之荣似有心思般,愣愣的站着原地看着张阎罗。

    “都火烧屁股了,还发什么呆啊,赶紧走啊。”张阎罗见聂之荣愣在原地,急叫说道。

    “前辈,我想问你件事情,还请你不要隐瞒,如实相告。”禁军统领聂之荣看着张阎罗,忽的问道。

    张阎罗一愣,不知聂之荣忽然如此说,到底何意,只是直觉不好,似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张阎罗说道:“你想问什么?”

    着火的木板突然掉落,斜砸向禁军统领聂之荣,聂之荣右手挥舞,手中长剑将其着火木板劈砍两半。

    张阎罗看着聂之荣有些阴寒的眼神,心头微微发怵,统领聂之荣说道:“起先我不明白,但是当我看到齐阳侯姜伯等人时,便就一切都明白了。前辈,今日之举,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联合齐王妃和王上身边亲信太监丁公公一起陷害公子纠?”

    张阎罗沉默不言,无言以对。

    禁军统领聂之荣心中舒了口长气,坦然说道:“前辈沉默不答,想是就该如此了。”

    “我老张是骗了你,但也是无奈之举。”张阎罗说道。

    “前辈无奈之举,偏就要对晚辈如此欺骗?我视前辈为父兄,诚心相待,前辈却是玩弄我于鼓掌之中?不觉太过分了嘛!”禁军统领聂之荣声声质问张阎罗,心中悲痛,犹为痛心。

    “此举老张的确不对,这是我欠你的,待事成妥当之后,我老张会把欠你的都还给你。”张阎罗说道。

    “前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世子若是不死,你有此举晚辈尚能理解,为世子图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世子已经不在人世,你这般算计,最后又是便宜何人?”统领聂之荣甚是不解,对张阎罗所作所为,根本不知其用意到底何为。

    “我若告诉你,世子不仅没死,其身上痨疾也已经治愈。若你选,你是选择公子纠,还是选择公子白?”张阎罗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

    禁军统领聂之荣愣住,难以置信,问道:“你说什么?世子没死?这怎么可能!世子身上痨疾连宫中太医都不能医治,已是病入膏肓之态,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不可能存活!”

    “如何不可能?没死就是没死。世子身上痨疾原先也的确是病入膏肓,但是世子碰上了奇人和神医,经他们的妙手回春,的确转危为安化死为活。不要说你不信,当初我老张也不信,直到看见世子生龙活虎的站着我老张跟前,才不得不信。”张阎罗指着远处的公子纠,愤恨不满,接着说道:“聂之荣,我再问你,你可知世子和王上的病到底是如何得的嘛?”

    统领聂之荣看着张阎罗,默不作声,等待着张阎罗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是公子纠所为!”张阎罗面有怒色,心有不满,气说道:“公子白得痨疾,齐王得绝症,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公子纠,是他公子纠暗地指使宫中王太医,在饮食之中下了毒药。”(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自杀

    “断无可能!宫中一切饮食都经由我手检查试菜,若有毒药早就被我发现擒拿。”禁军统领聂之荣不信说道。

    “聂之荣,你只是一名武夫,又不是医官,这世上草药有千万种,每种又大不一样,公子纠命令宫中王太医下得是一种奇毒。为何叫奇毒,是因为这种草药偶尔食之无关紧要,倘若进食过多,便就成了毒药。而且此毒潜伏周期长,能有数年之久,一旦发现,那时已是病入膏肓之态,绝无良药相救。你若不信,待会命人抓来王太医,一问便知。”张阎罗说道。

    张阎罗言之凿凿,不像有假,统领聂之荣看着张阎罗,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偏殿寝宫已成火海,周遭四处全部处于大火焚烧之中。

    张阎罗说道:“聂之荣,我老张问你话了。若你选,你是选择公子纠,还是选择公子白?”

    禁军统领聂之荣沉默片刻,看着张阎罗说道:“本统领既不选公子纠,也不选公子白,我选王上!”

    聂之荣此言,倒是和了把好稀泥,谁也不得罪。

    “你此言倒也不错,只不过现在王上薨了,你需要重新做选择了。”张阎罗说道。

    “前辈,我谁也不想选。”统领聂之荣摇头说道。

    “你现在必须选,不是你想不想,而是现实逼着你选。”张阎罗拍着统领聂之荣肩膀,与其说道:“现在齐王薨了,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此刻,你一定要看清形势,选好队伍,切勿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就是诸天神罗也救不了你。聂之荣,你尊称我老张为前辈,老张也把你当作是我自己孩子一般对待。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老张的心意,我又岂能不知。如今齐王薨了,公子纠也败了,放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你必须得选!你若不选,没有活路!”

    张阎罗声声真切,旁敲侧击的替禁军统领聂之荣指出一条康庄大道,但是那聂之荣充耳不闻,油盐不进,仿佛铁了心要跟着张阎罗他们对着干。

    砰的一声!

    偏殿寝宫殿石被浓烈的大火温度给震碎裂开,发出一声爆炸声,炸裂四处,碎石溅洒到张阎罗和聂之荣身上,立时便在衣服上化出一道小窟窿出来,二人不为所动,面面相视,已是较上劲来。

    “前辈,我聂之荣要想选,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早就选择了公子纠。但是我不选,一心忠于王上,即使是为了维护王上而得罪公子纠也在所不惜,为得是什么?我若图谋高官厚禄富贵荣华,不必等到今日,投靠到公子纠帐下,助他上位,富贵高官便纷至沓来。我聂之荣明明知道王上时日无多,却仍然不惜冒犯公子纠,因为在我心里,我聂之荣今生就认一个主子,那便是齐王。”禁军统领聂之荣手中长剑缓缓而动,剑指张阎罗,使得张阎罗心头一愣,作势备战,聂之荣接着说道:“就如前辈那样,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不在他人面前摇尾乞怜。我聂之荣认了齐王为主,便就至死不渝。我也深知,公子白远比公子纠更适合为齐王,公子白经历此劫难,能体谅民间疾苦,会是个好王。前辈,我祝贺你,遇见了那个自己心中所认同的主人,你今生有此,何复他求。”

    “你也可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一起辅助公子白,还齐国百姓一个太平安康的家园。”张阎罗再次诚心相邀统领聂之荣,迫切说道。

    禁军统领聂之荣忽的收起了指着张阎罗的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张阎罗大惊,忙要出手阻拦,却先一步被统领聂之荣出手制止。

    “前辈,你昔日为齐国青田宫禁军统领时,曾对我多有照顾,于我有恩,我聂之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便就送份大礼给前辈,相谢于前辈昔日之恩。拿着我聂之荣的人头,踩着我聂之荣的残躯,跟随世子,锻造大齐的风骨,肃清大齐的吏治,还大齐百姓一个安康天下。我聂之荣,虽死亦是无憾!”聂之荣说罢,长剑一闪,抹了脖子,自杀于当场。

    张阎罗数声呼喊制止而不得,待他冲将过来时,禁军统领聂之荣已经自杀而身死,命丧于此。

    张阎罗重重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死不瞑目的统领聂之荣,张阎罗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聂之荣,你放心吧。大齐必会有脱胎换骨之变化,一扫往日阴霾,驱除那些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踏着他们的尸体建立起我大齐的脊梁!”

    禁军统领聂之荣自杀死了,而另一处的公子纠也离死不远了。

    张阎罗背着齐王寿体,躲闪着火势,走到了齐阳侯姜伯跟前。

    齐阳侯姜伯看着张阎罗,又瞧见了他身后被子包裹的齐王寿体,最后把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而亡的禁军统领聂之荣身上,齐阳侯姜伯没有说话,张阎罗也没有说话,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公子纠侧着身子看着已经死了的禁军统领聂之荣,再见张阎罗和齐阳侯姜伯二人,公子纠此刻彻底是慌了,心知今日难逃一死。

    “大公子,你也该上路了!”齐阳侯姜伯冷淡说道。

    公子纠咽了咽口水,此刻他又不想死了,刚才的豪迈气概全都荡然无存,扑通一声,双腿跪地,向二人连连磕头,说道:“齐阳侯,张将军,你们若放我一马,我就远走他乡,再也不回齐国,求求你们放本公子一马,本公子愿重金回报。”

    “大公子,适才你那般豪情万丈,怎么如此九转十八变?不就一死而已,你如此畏死,岂不丢了王族脸面?当初你下毒陷害世子,就应该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本侯答应你,给你留个全尸。”齐阳侯姜伯说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此事?此事万分隐秘,谁告诉你们的?”公子纠闻言心惊,慌里慌张问道。

    “要怪就怪你太自私自利了,出了事情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推别人当替死鬼。殊不知,往往改变局势走向的,恰恰就是像彭生那等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若能妥善安置彭生,不派杀手杀他,彭生当真还不会把这等天大的事情告诉我等。本侯实在不明白,你的太师魏璋老谋深算,如此聪慧,竟也会容你做下这等没脑子的事情,难道太师魏璋也是徒有虚名不成?”齐阳侯姜伯摇头无奈说道。

    “什么?”公子纠闻听吃惊,似是不知道此事一般,公子纠仰天长叹,无奈苦笑,大喊大叫道:“这帮狗奴才,竟敢瞒骗本公子说是解决了彭生。”公子纠精神似是受到了刺激,这般大喜大悲,已让他有些痴狂,疯疯癫癫,喃喃自语说道:“非是本公子不明,非是太师不智,而是这帮狗奴才不诚不实,欺瞒哄骗。”

    “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手下便就是什么人,上行下效,跟你公子纠学得一手虚假欺瞒手段。”张阎罗看着公子纠,极为不屑,随后又说道:“公子纠,你休要装疯卖傻,今日无论如何你都逃不了一死。齐阳侯,结果了他,咱们速速返回,相助乔大和乔三他们,控制宫门。”

    齐阳侯姜伯持剑刺去,长剑未到,公子纠脚下踉跄,失足跌入大火之中,整个人立时被大火覆盖笼罩,顿成火人之势。

    公子纠满地打滚,惨叫连连,使人看了极为不忍。

    齐阳侯姜伯不忍公子纠如此痛苦,一剑刺死了公子纠,张阎罗则手中拿着长刀割下了公子纠脑袋,弄得满手皆是血水肉渍。

    “张阎罗,非要如此吗?”齐阳侯姜伯问道。

    “少保之命,必要时刻,公子纠人头是退兵神器。”张阎罗说道。

    齐阳侯姜伯听罢,无奈叹息一声,不再多言,随后二人相互掩护,以刀剑劈砍打出一条道路出来,左右躲避大火和从寝宫顶部掉落下来的木块横梁。越往前走,脚下地面温度就越是高热,烫的二人根本难以下脚,只得借着地面尸体,踩着地上尸体,一路闯出了偏殿寝宫。

    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二人,刚一逃出偏殿寝宫,那寝宫便就轰隆一声坍塌在地,发出惊天巨响,齐国青田宫里的偏殿寝宫被大火付之一炬,从此再无。

    偏殿寝宫外面的众人见张阎罗和齐阳侯姜伯逃了出来,纷纷上前接应,远远的躲着。

    韩少保看着坍塌倒地的偏殿寝宫,里面的大火映照了大半个天际,照出了红光万丈,韩少保喃喃自语说道:“真是可惜了。就如那项羽把阿房宫付之一炬,齐国宫殿也因我韩少保而毁于一旦,不知道千百年后,我韩少保在历史书上,会不会也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毕竟,我韩少保一手主导了齐国公子夺嫡一事,焚烧了齐国宫殿,殃及了池鱼,成千上万的人被我韩少保算计而死。唉,今番作恶,也不知道我韩少保以后会不会遭了报应!”

    韩少保看着张阎罗手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发现是公子纠的,知道张阎罗已经得手,当下沉默不言,看着公子纠的人头,韩少保心头悔恨之心更是浓烈,只觉太过惨烈。虽然韩少保也知道此次夺嫡,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仍然心有余悸,不忍直视,韩少保心有预感,心道:“公子纠如今败了,按照惯例,大清洗的时刻也快到了。唉,造孽啊韩少保,实在是造孽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拿下宫门

    韩少保问道:“禁军统领聂之荣了?”

    “死了。”张阎罗淡淡说道。

    韩少保说道:“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韩少保与齐阳侯姜伯说道:“齐阳侯,你带几人押着齐王妃和丁公公,去收缴齐王王印。”

    齐阳侯姜伯点头应是,招呼了四五人押着齐王妃和丁公公迅速离去,韩少保看着张阎罗背后的齐王寿体,说道:“张叔,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背着?”

    张阎罗沉默,韩少保说道:“不如这样吧,把齐王寿体交给齐阳侯,让他先带着齐王寿体,先行安置一处。你随我即刻去支援乔大和乔三兄弟他们,此刻青田宫宫门必定已经血流成河。”

    韩少保带着剩下十余人,马不停蹄返回青田宫南门,正如韩少保所料,乔大和乔三兄弟带着数十人兵士正与守卫宫门的禁军士兵厮杀,乔大和乔三他们正被越来越多的禁军士兵包围,苦战支撑。

    “张叔,你不是叫张阎罗嘛,那你就让我韩少保瞧瞧,你到底当不当得起阎罗二字。”韩少保手中赤子剑,直指守卫宫门的禁军都统,说道:“擒贼先擒王,我命令你,即刻斩杀此人,稳住局势,拿下宫门!”

    张阎罗手中长刀拖地,豪情万丈说道:“韩少保,你就瞧好了吧,我老张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今天就拿他们练练手。”

    说罢,张阎罗快步奔前,手中长刀连连砍杀,将其拦路禁军士兵全部砍翻在地,犹如无人之境,杀得张阎罗是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憋死我老张了,今天实在快活!”张阎罗仰天大叫。

    乔大和乔三兄弟二人闻听张阎罗声音,寻声望去,发现韩少保带人冲杀了过来,赶来支援他们。二人心有底气,与禁军厮杀更为凶猛,凭着死战不退的决死精神,竟也挡住了禁军三百余人的冲锋,不再后退。

    乔大鼓舞士气,大叫道:“弟兄们,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届时,你们都是大功臣,此刻关键,决不能退却,跟我杀上去!”

    众人高呼大叫,喊杀震天,韩少保所带众人一头扎了进来,与禁军士兵交/叉厮杀,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令宫门上的弓箭手失去了威力。

    韩少保见张阎罗杀得正欢,似乎忘记了正事,仗着手中赤子剑锋利,一路杀退眼前之敌,冲到了张阎罗跟前,一把拍在了张阎罗的肩膀上。

    张阎罗以为敌人,手中长刀回转,从腋下突出,偷袭后刺而去,却被韩少保及时发现,赤子剑往下压住长刀,以赤子剑拦住了张阎罗手中长刀,说道:“张叔,是我!”

    张阎罗及时收手,说道:“你跑我老张后面干什么?差点误伤了你。”

    “我让你去斩杀禁军都统,你又在这干什么?我若不来找你,是不是都把这事给忘记了?”韩少保质问道。

    张阎罗嘿嘿一笑,手中长刀转手砍翻了右边前来偷袭的禁军士兵,不好意思说道:“我老张一时杀得性起,忘了韩少保你的命令。莫怪莫怪,老张这就去结果了他。”

    章寒跟随韩少保左右,护着韩少保安全,张阎罗即刻冲杀禁军都统而去。

    章寒担心说道:“四哥,禁军人数太多了,后续兵力正源源不断向其增援,此处宫门难守。”

    “老幺,现在什么时辰了?”韩少保边杀边问道。

    章寒抬头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刚要说话,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声音之巨大,吓得正在厮杀的众人纷纷住手,全都抬头看着天空,却见这时本是晴空万里烈焰似火的天上,陡然巨变,天空中迅速充斥大量黑雾,一场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韩少保看着如此诡谲天气,心中惶惶不安,心里不禁胡思乱想,心道:“难道上天发怒了?”

    章寒伸手摸了摸脸上雨水,惶惶说道:“现在应该快到晌午了。”

    瓢泼大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倾洒而下,天际犹如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天上银河之水倒灌大地,雨势之大,世所罕见,转眼之间地面雨水就已淹没了众人脚踝。

    韩少保身上衣服全被淋湿,原本火势滔天的偏殿寝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迅速浇灭熄灭,周遭充斥大量烟熏火烤之味。韩少保瞧着这瞬息万变的天势,本是处于劣势的韩少保等人,因为这场大雨,正在厮杀的众人打成了平手。

    张阎罗此刻已经拿下禁军都统,手中长刀抹了脖子,割下禁军都统头颅高举,大叫一声说道:“你们将军已死,人头在此。放下兵器,缴械投降,不然就跟你们将军一个下场!”

    韩少保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见此刻形势于他们有利,立即说道:“放下武器,既往不咎,官位不变,荣华不变。公子纠不孝,弑君杀父,齐王不惜遇难。我等奉诏进宫讨伐公子纠,现已拿下公子纠,齐王临终有令,着世子白继位为王。”

    “世子白不是已经死了嘛!”人群中有禁军士兵大叫问道。

    “世子未死,存活世间,稍后进宫,继位新王。你等不要再执迷不悟,否则你等族人皆以公子纠乱党同谋处理,夷灭三族!”韩少保大叫道。

    “统领聂之荣大人了?我们要见统领大人!”人群中又有人叫说道。

    韩少保擦拭脸上雨水,赤子剑高举,但听四周稀里哗啦雨水滴落砸击之声,韩少保发出丹田之气,一声大吼道:“统领聂之荣,为护齐王安全,已被公子纠偷袭刺杀而亡。齐王临终有令,封我为新任禁军统领,命我主持大局,迅速稳定局势。你们之中若有不服者,站出来,告诉我,我送他下去亲自相问齐王殿下!”

    众禁军兵士面面相觑,被韩少保这番言论震慑住,无人敢冒头出来说话,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不再抵抗。

    “将军,我等尽忠职守,并无针对,还请将军明鉴,知晓我等心意!”禁军兵士中有人大叫道。

    “你等放心,我说了,放心兵器,既往不咎。现在,我命你们迅速清理此处战场,准备迎接新齐王。”韩少保大叫道。

    青田宫南门此处众禁军兵士正各自有序退去,抬走地上死尸,清出一条通道出来。

    韩少保与章寒说道:“老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现在世子应该在老六的护送下向青田宫赶来,你带些人速去接应他们,以防有失。”

    章寒带上自己人,即刻离开此处,前去接应他们。

    张阎罗把禁军都统的脑袋扔到了地上,迅速被地面雨水所吞没,张阎罗说道:“是想做功臣还是要做乱党,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众禁军兵士无人敢说话,放下手中兵器之后,纷列站于大门两处,全部跪下待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水淹淄丘城(上)

    话分两头,淄丘城北门外,祖安之正率领数百人数次强攻而不得,两方相互僵持之际,突然天降大雨,雨势甚大,不多时便就把护城河沟里填满了雨水。

    祖安之心头颇为不悦,进攻北门却是不得,原本提前安排人混进城里,待浑水摸鱼之势打开大门,与祖安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淄丘城北门。却是没想到,淄丘城守将中朗将司马同颇为厉害,提前发现那队人马,将其斩杀。

    淄丘城守城中郎将司马同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将,不知祖安之兵力到底有多少,不与他贸然开门对阵,而是凭借着城高墙厚的地利,严防死守之下,竟让祖安之一时找不到破绽攻城之处,惹得祖安之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但是中郎将司马同充耳不闻,任凭祖安之在城下如何叫阵,就是不应战,把祖安之弄得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

    中郎将司马同命令守城传令兵说道:“你们速去溧阳城、纪州城、景林城、临江城、莒州城、墨州城等周边六城传令,就说王城有兵难,命令他们速速派兵前来支援。”

    传令兵迅速领命而去,淄丘城守将司马同又道:“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准开门出战,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大雨磅礴,雨水已经渐有半人高势,祖安之抬头看着天上黑乎乎一片,瞧着那雨势,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停歇,却也不能就这样与司马同干耗着。

    祖安之喃喃自语说道:“我祖安之在韩少保面前夸下海口,拍着胸脯答应不负他之所托。如今青田宫着火,想必他们都已按部就班相继得手,而我祖安之却被阻挡在这里不得前进半步,实在丢人。这日后,我祖安之还有何面目相见韩少保等人,也必被他们所耻笑。不行,得想个办法,想个破城的办法。”祖安之看着那高大的淄丘城,心道是强攻肯定不行,况且兵力也不多,不过五百余人,如今已阵亡三分之一,倘若继续强攻,最后必会全军覆没。不过淄丘城墙厚城高,守城的中朗将司马同还是名经验颇丰的老将,想要从他手里拿下淄丘城,除非内部突破,不然难矣。

    雨水势大,已淹没半人之高的雨水此刻又上涨了些许,祖安之所到人马只好连连退后,暂避脚下雨水,越退越远,竟是退出了一里之远。

    淄丘城的地势是北高南低,越往北地势越高,越往南地势就越低。如此地势,早就了淄丘城现在处于下水口,阻断了南北雨水流淌之势。淄丘城外的护城河不仅用来防止敌军攻城,更具有泄洪的作用,数百年都遇不到今日这场出乎寻常大雨,磅礴雨势在地势的作用下,淄丘城外的雨水越聚越多,越围越高,淄丘城整个大门都浸泡在了滔天雨水之中。

    淄丘城守城中郎将司马同看着退去一里之远的祖安之等叛军,再见城下围聚的雨水,喜忧参半,叫来身边亲兵说道:“这场雨太大了,命人立即去疏通泄洪出水口,把水排出去。”

    亲兵领命而去,中郎将司马同心中隐隐有股担心,他看着远处的祖安之等叛军,喃喃自语说道:“但愿叛军没有发现,否则淄丘城的百姓真的要遭灭顶之灾了。”

    祖安之带着兵马继续向后退去,以避雨势,祖安之看着越来越远的淄丘城,顺着雨水望去,一眼到头,发现淄丘城此刻像是泡在了水里,祖安之心里忽的生出一计。

    祖安之叫来身后百夫长齐陀,说道:“百夫长,你速去挑几个水性好的弟兄,潜伏进水里,游到淄丘城下,带着工具,凿空城墙。”

    “大人您这是...”百夫长齐陀问道。

    “我要水淹淄丘城!”祖安之咬牙切齿愤恨说道。

    百夫长齐陀得令,挑选了七八名水性好的兵士,脱下身上铠甲,轻装前行,带着榔头锤子等破拆工具,跳进水里,游到了淄丘城下,开始两两配合在城墙上凿击打孔。

    中郎将司马同发现了城下水里有些异常,忽见水里有人冒出进行换气,心头大惊,此特殊地势还是被祖安之给发现,连忙命令弓箭手对着水里射箭,射死射伤大半,百夫长齐陀迫于无奈只好先行撤退回去。

    祖安之见百夫长齐陀等人而回,去时七八人,回来时一半都不到,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城上守将发现了我等,他们往水里射箭,我等难防,死伤过半,无奈只好先退了回来。”百夫长齐陀说道。

    祖安之想了想,又生一计,叫道:“百夫长魏宁何在?”

    “末将在!”百夫长魏宁说道。

    “魏宁,你水性如何?”祖安之问道。

    “尚可。”百夫长魏宁回道。

    “这样,你们俩听我安排。齐陀你重新挑选水性好的弟兄,继续潜伏到淄丘城下开凿打孔。魏宁,你再挑选数十人,轻装上阵,带足弓箭,掩护齐陀他们,与城上齐军对阵射杀。”祖安之说道。

    “诺!”二人领命,随后各自准备而去,进入水中。

    百夫长魏宁和齐陀二人游到城下,此次虽有魏宁和其弟兄助阵保护,但城上齐军占据地利之便,滚木礌石,暗箭标枪,轮番招呼,把魏宁和齐陀他们二人打得大败,丢下十数具尸体,再次狼狈而逃回来。

    祖安之气得大怒,手中长剑一剑砍断了旁边小树杆,怒不可遏,手中长剑指着淄丘城方向大骂道:“司马同,你个老匹夫,我祖安之与你不共戴天!”

    祖安之手中长剑猛地刺进了水面上被他砍断漂着的小树干,想要将其钉在水下地面,却是被水里的浮力顶了上来,后座之力把祖安之顶翻摔坐地上,百夫魏宁和齐陀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祖安之,数声连呼小心。

    祖安之看着眼前浮在水面的小树干,上面还插/在他的长剑,心中好奇,与众人问道:“这小小树干,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力量?”

    百夫长魏宁和齐陀面面相觑,二人哪里能知晓个中原理,纷纷摇头以示不知。

    祖安之走了过去,拔出长剑,拿着树干仔细打量,似有不解,又似有所解。祖安之把树干放在水面上,但见那树干漂浮水面,并不下沉,祖安之伸手按住树干,使力将其按入水里,似觉水上有股相反的力量正与他反抗对峙,用力越大,反作用之力也就越大。

    祖安之来回重复摆弄,灵光一闪,心头有了个主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水淹淄丘城(下)

    “来人,把周边这些大树全部给我砍倒,我有破城妙计!”祖安之兴奋说道。

    百夫长魏宁和齐陀二人带领人马冒着瓢泼大雨,刀剑枪戟全部上阵,迅速砍下了数十棵一人粗细的大树。

    那大树重大百斤,倒落地上,漂浮水面,却也不沉没。祖安之手中长剑出力连连劈砍,但见大树岿然不动,只是表面有些轻微的磨损,但根本伤及不到内部。

    祖安之与百夫长齐陀说道:“齐陀,你带人四人一组,躲藏在树干底下,分为三组,潜进水里,再攻。”

    百夫长齐陀领命,再次十二人水性好的弟兄,以巨大树干为掩体遮挡,游行到淄丘城下,继续在水下城墙里开凿挖孔。

    此次有巨大树干为遮挡物,城墙上的滚木礌石、暗箭镖枪根本伤不到水下百夫长齐陀等人分毫,接着树干与水面的缝隙之处,进行换气,完全无虞。百夫长齐陀等人不用顾忌防备自身性命,一心不二用,进展神速,不多时,便就把城墙凿孔挖出了一半有余,城墙墙面被打出的孔因是雨水侵蚀浸泡,一处开裂,处处开裂,一处破损,处处破损。

    淄丘城北门城墙上中郎将司马同焦灼不安,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他见城下敌军用巨大树干为掩体遮挡,不论城墙上放出何种工具兵器,都不能伤其一丝一毫,心中急躁,若是再无良策应对,一旦城墙被他们开凿贯通,大水成泛滥汹涌之势淹进城内,城内数万万百姓都要遭殃,受那灭顶之灾,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岂不是人间惨像。

    中郎将司马同身边亲兵以手遮挡漫天雨势,指着北方远处,黑压压一片,似是大队人马赶到,看其来路方位,应是溧阳城方向的援兵赶了过来,亲兵兴奋叫道:“将军快看,有援兵,好像是溧阳城方向!”

    中郎将司马同大喜,连忙看去,说道:“溧阳城离此最近,快马加鞭不消半日便就能到,统兵之人必是溧阳城守城越骑校尉田密。去告诉各位弟兄,让他们一定要坚持住,援兵到了,我们有救了。”

    北方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带着步兵先锋半营五百余人,第一个赶来,却见祖安之正带兵驻守前方,命步兵营暂且停下,带领四名亲随冒着大雨骑马赶来,发现领兵之人却是前不久刚刚见过面谈好条件的祖安之。

    祖安之挥手命令亲兵让行,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下马走了赶来,走到祖安之身后,祖安之丝毫不慌,坦然自若说道:“越骑校尉好快的速度,半日不到便就赶到,行动之快,甚感佩服。”

    越骑校尉田密看着祖安之,说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越骑校尉看不见吗?正在进攻淄丘城。”祖安之说道。

    越骑校尉脸色有些未变,但仍然镇定自若,甩去脸上雨水,与祖安之说道:“淄丘城中郎将司马同下令周边六城前来支援,你横拦其中,让我如何是好?不如你领兵退去,我也不派兵追击,放你们安全离去,也算咱们两清,你看如何?”

    祖安之转过身子看着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冷冰冰说道:“你这买卖做得还真是划算。”

    “一本账本,换你们数百人性命,你划算,我不划算。”越骑校尉田密说道。

    “哼,田将军,你就当真以为我攻不下这淄丘城?”祖安之反问道。

    “淄丘城城高墙厚,仅凭你这点人马,断然攻不下。祖将军,你就别勉强硬撑着了,现在只有我溧阳城一路人马到来,倘若其他六城六路人马全部到此,你和你昔日的旧部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劝说道。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若攻不下,账本交出,从此一笔勾销。我祖安之若能攻下这座淄丘城,你当如何?”祖安之说道。

    “好!我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大军不动,两个时辰后你若攻不下大军便就与你厮杀。你若能攻下,我越骑校尉田密即刻城头换大旗改换门庭,投靠到你的帐下。”越骑校尉田密说道。

    “大丈夫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祖安之说道。

    “一言九鼎,若有反悔,天诛地灭!”越骑校尉田密立下誓言说道。

    淄丘城上守城中郎将司马同忽见溧阳城越骑校尉大军停下不前,不知是何意思,连忙叫来亲兵说道:“绕道东门,速去请越骑校尉派兵支援。”

    亲兵得立即刻离去,中郎将司马同隐觉不安,觉察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突然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惶惶不安,怕是二人背后早有勾搭图谋。

    中郎将司马同说道:“传令下去,严防死守,城池绝对不能丢,若失了城池,全部自杀以谢罪。”

    此时,从西北方向来的莒州城守将都尉慕容疆和东北方向来的临江城守将校尉段西河,他们所统领的两路大军,规模皆在千余人左右,和溧阳城越骑校尉田密一样,命令大军停滞不前,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看得淄丘城上中郎将司马同心急如焚,大骂这帮将军耽误军情,不知轻重,其罪当诛。

    淄丘城下水里的百夫长齐陀以树干为遮挡,破拆城墙工具轮番作业,已经将淄丘城的城墙打通,钻出一道小口子出来。百夫长齐陀拿着长剑,沿着小孔往里刺去,守护在另外一侧的齐军见城墙开裂出口,迅速准备拿东西进行填补,却被百夫长齐陀刺进来的长剑给刺穿了手掌,痛得那士兵声声惨叫,血水在雨水里迅速四散开去。

    俗话说,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有了一个出口,便就有第二个,强大得水波冲击力,使得城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处处开裂坍塌,冲破了淄丘城城墙,百夫长齐陀冒出水面,招手示意,但见水势极速增大,形成的漩涡之势把百夫长齐陀等人纷纷吸了进去,一头扎进了城里,不见了踪迹。

    祖安之瞧见百夫长齐陀招手,又见面前雨水慢慢向南流淌,越来越大,本已有两人之高的水势,随着向南流淌,水位逐渐降低,裸露出了被雨水淹没覆盖住的地面。

    祖安之手中长剑高举,随后落下,直指淄丘城方向,叫道:“跟我杀进城去,擒杀司马同。”

    祖安之跨下战马,一马当先冲杀而去,百夫长魏宁带着剩下两百余人在后紧紧跟随,冲进淄丘城,追杀落荒而逃的齐军士兵。

    “完了完了,我大齐完了。田密、段西河、慕容疆你等皆是我大齐的罪人!”中郎将司马同连声痛呼,捶胸顿足。

    身边亲兵急说道:“将军,大势已去,赶紧退吧,敌军已经杀进城里了。”

    “我不走,本将军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中郎将司马同大声呼喊,却被身边亲兵拖拽着离开此处,逃命去了。

    此刻,淄丘城内大乱,齐军、囚犯、祖军、府兵、禁军、狱卒全都乱成了一锅粥,大水涌进了城里,房屋田舍全都毁于一旦,被淹死者不计其数,水面上漂浮着大量死尸,众百姓纷纷携老扶幼爬上了屋顶躲避着大水。

    这一处喊救命,那一处屋子垮塌;这一片来不及逃脱,那一片已经数十人沉没于大水之中;这一刻生死相依,那一刻已天人两隔。

    水浪滔天,似如猛兽,席卷了淄丘城内百姓之家,死伤者不计其数,被困着难以计数,在灾难面前,人类是相当的渺小,何故是这个三千年前的封建社会。

    祖安之看着齐军如此溃不成军,又见齐国百姓被大水袭击到如此狼狈不堪,心中越发欣喜,像是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杀,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屠戮的干干净净。

    祖安之骑着高头大马,犹如恶魔一般,带着他的部下四处杀伐,释发了他们压抑许久的内心暴躁一面,手中长剑斩杀了数百人,不禁仰天大笑,继而又是大哭起来,叫道:“父亲,娘子,还有我的孩子们,父亲今日终于替你们报仇雪恨了!你们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祖安之大喜大悲,黑乎乎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身惊天炸雷,吓得祖安之跌落马下。祖安之四处查看,并无异处,随后骑马迅速离开此地,带着昔日部下杀将敬池府邸而去。

    敬池府邸已被王乔烈带兵拿下,王乔烈留下乔二看守敬池府邸,自己带人护送公子白迅速进宫,继位齐王。

    祖安之带领十余人来到敬池府邸,下马后迅速进入其府邸之内,乔二见是祖安之到来,连忙出来相迎。

    “敬池那老匹夫了?”祖安之边走边问道。

    “被王乔大哥给绑了,现在正在后院里屋关着。”乔二急忙说道。

    “带路,我要见他。”祖安之说道。

    “好,祖伯伯你跟我走。”乔二当前带路,穿过前院走廊,迅速进入后院,到了那里屋跟前,指着屋子说道:“他们一应人等,都关押在里面。”

    敬池府邸和其他大人府邸皆是一样被大水浸泡着,因是建造府邸奠定地基时,要比寻常百姓家要高上许多,再加上齐国大人官府建造位置全都位于北方地势较高一侧。所以敬池府邸,也就是都尉万侯俊府邸虽有雨水淹没浸泡,但是也不过只有小半人高度,不似其他百姓之家那样被全部淹没。

    祖安之说道:“开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风云变色

    乔二推开了木门,敬池和万侯俊以及相应人等全部被反手绑着,坐在地上,忽见门外有人进来,纷纷抬头望去。

    敬池一愣,没想到来人竟会是祖安之,更是没有想到也与他们同谋,加入了世子府阵营之中。

    祖安之看着敬池,眼有杀气,说道:“敬池,你可还记得我吗?”

    敬池惶惶没有说话,祖安之手中长剑猛地照头劈砍,敬池吓得瘫软在地,乔二见状急忙出手,出剑拦住了祖安之。

    乔二说道:“祖伯伯,不可,王乔大哥临走有令,此人暂时还不能杀。”

    “你让开,稍后我自会去向王乔烈解释。”祖安之说道。

    乔二没有相让的意思,祖安之又道:“你个臭小子,你难道忘记当初是谁救了你们三兄弟性命的吗?忘恩负义的家伙!”

    “祖伯伯,你误会我了。小二也听过你的经历,深是理解。只是王乔大哥嘱咐我的事情,若是有负所托,岂不是不诚不信。祖伯伯,你就稍等片刻,待王乔大哥他们护送世子安全达到青田王宫,返回此处,你无论杀谁,小二都不横加干涉。”乔二言辞恳切说道。

    祖安之看着乔二,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这般有诚守信,是为不易。也罢,便就听你的。”祖安之斜着头,恶狠狠的看着敬池,斥说道:“老匹夫,就再容你多活片刻!”

    “老夫追随先王一生,替先王做下诸多大事,却是没想到最后会中了你们的奸计,败于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实在是耻辱!”敬池不满说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非是他敬池不智,而是新人辈出,不论智谋还是胆量更胜老人一筹。

    乔二呵斥说道:“韩大哥乃是人中龙凤,你败于他手上,是你的福气,何必说这等臭不可闻的话。你若真有本事,就不会中了韩大哥设下的圈套,怕你也是沽名钓誉之徒。”

    “韩少保啊韩少保,你还真让老夫小瞧了,大周何时出了你这么个诡谲狡诈小人。老夫大意了,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敬池感叹说道。

    万侯俊没好气说道:“你我今日沦为阶下之囚,全是老师你择主不当。当日齐阳侯姜伯愿与我结盟,本已同意,老师您来过后,二话不说直接拒绝,非要和公子纠联手,还要拉着我去给公子纠赔罪。若是当日老师能听我万侯俊的,咱们也不致于落到现在这般下场。”

    “谁也没想到,那韩少保来了招偷龙转凤,放出世子已死消息。要怪就怪老夫大意了,竟这般大意轻信,早知如此是个祸害,当日在纪州大牢外就该强行杀了他,以绝后患。”敬池心有不甘说道。

    “老师你不仅大意轻信,还察人不甚。那扁雀竟然会是韩少保的间者,隐藏在老师身边,老师你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察觉。想着我们行动处处受到限制,必定就是那杀千刀的扁雀背地里给他们通风报信,以致于我们如此功亏一篑!”万侯俊再次抱怨敬池,怨气颇深。

    “唉,老夫察人不甚,竟被韩少保那臭小子钻了空子,敢派人到老夫身边为间者,从未有之,真是闻所未闻,也是因为如此麻痹大意了。”敬池无奈叹息了声,与万侯俊说道:“罢了罢了,此时再说这话,已经晚了,休要再提,恐惹人耻笑。”

    万侯俊只好沉默,脸上怨念甚深。

    祖安之听着敬池和万侯俊二人对话,回想着昔日种种,竟是当真佩服韩少保,对此心计城府大局控制不得不钦佩,能做到如此者,若说是老谋深算者敬池或是太师魏璋倒也不足为奇,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策划主使之人竟会是不过二十余岁的韩少保,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祖安之与乔二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都在青田王宫。”乔二说道。

    祖安之收剑离开屋子,丝毫不避,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之中,离开敬池府邸,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奔向青田王宫南门。

    祖安之到时,青田宫八座宫门已经全部落入樊无期掌控之中,樊无期奉韩少保命令将彭生收押看管,赶来宫门收编了禁军士兵,利用他昔日为凉军玄甲军的百夫长之职时的经验,将收编后的禁军士兵迅速打散重建,与他们的士兵混合新建禁军,职务迅速对调,主要领导职务全部安排自己人担任。王乔烈为青田宫东门守将,公叔娄为青田宫西北门守将,章寒为青田宫西门守将,常山为青田宫东南门守将,乔大为青田宫东北门守将,樊无期为禁军统领。

    南春、苏竞、季镰和古祁四人则各带新编部分人马跟随韩少保身旁,保护世子白和乔公旦等人身边,不离左右。

    齐阳侯姜伯拿到了齐王印玺,乔公旦伪造齐王笔迹重新写了封诏书,加盖印玺,并由齐王昔日贴身心腹太监丁公公传旨讣告,指派世子白继位新齐王。

    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二人,各带部分禁军,将宫中太监宫女后宫嫔妃一应人等,全部斩杀,凡是先王用过的,不论东西还是人,一概不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朝宫、正信宫、双寿宫、永陶宫...华阳苑、茗申苑、善岚苑、淳芗苑...等九宫十六院,各宫小主各苑才人全都被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二人杀绝...尸横遍野,几乎将整个青田王宫内的人给杀光了。

    韩少保不忍,劝说道:“王上,那些小主才人太监宫女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杀他们作甚?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此住手,把他们放了吧。”

    “韩少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留不得,都是先王用过的东西,送他们下去见先王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公子小白冷冷说道,丝毫不顾情面,当着众人面拒绝了韩少保的请求。

    韩少保愣愣的看着已经王冠在身继位齐王的小白,一瞬间,好像有些不认识小白了,仿佛眼前这个叫小白的人已经变了,不再是昔日那个唯他之命是从的最亲最爱的白弟了。韩少保心有股异样的感觉,看着小白,看着乔公旦,看着此刻他们身处的太和殿之内,曾经无比熟悉的众人,此刻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韩少保从小白身上看到了他的翻天覆地变化,刚刚还是心善和蔼的亲爱白弟,可在他王冠加冕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变成一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齐王。

    韩少保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幕,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莫名的压抑难受。

    公子小白在青田宫太和殿内进行王冠加冕,继位为王的仪式,在场的文武百官里,包括昔日敌视的三大文司和三大武将,全都被以韩少保为首的武将威慑朝拜。

    车骑将军斯于通不服,质问小白说道:“大公子现在身在何处?我等要见他。”

    小白走下高堂,从张阎罗手里拿过用布包裹起来鲜血淋淋的公子纠人头,扔到了车骑将军斯于通跟前,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大公子,已被本王砍了,这是人头,你们自己打开来瞧瞧。”

    小白说得话虽轻描淡写,但是平静之下隐藏着波澜,小白如此处变不惊的态度,着实让韩少保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昔日尊亲爱兄手足情深的公子小白,活脱脱就是个带着人皮隐藏的恶魔。

    车骑将军斯于通惶惶的看着脚下人头,不敢打开,公子小白冲到跟前,扯开了黑布,拿着公子纠的人头捧在斯于通跟前。

    车骑将军斯于通不忍直视,公子小白命令左右亲兵,说道:“来啊,把车骑将军的眼睛给本王掰开,让车骑将军好好看看这是谁的人头!”

    公子小白表情极尽夸张,面目有些扭曲,见车骑将军斯于通越是挣扎不敢直视,便越就兴奋欢喜,大笑之声不绝于耳,使得太和殿文武大臣个个低沉着头,不敢出言答话,更是不敢直视公子小白。

    韩少保走过来,拦下公子小白,说道:“白弟,够了。”

    公子小白拿着公子纠人头走到了韩少保跟前,依旧笑嘻嘻说道:“大哥,你看看公子纠现在这个模样,他再也不能陷害我了。死得好,死得妙,死得恰到好处。”

    公子小白拿着人头在韩少保面前晃悠着,韩少保不胜其烦,一掌打开了过去,公子小白忽的收起了笑容,阴阴的看着韩少保,淡淡说道:“韩少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庙堂之上胆敢出手,你视本王为无物吗?”

    “白弟,人都死了,你还在亵渎他的尸体,太过分了。”韩少保不满说道。

    “白弟?哼,韩少保,我现在是齐王,你直呼本王为白弟,难道你想做王上之王吗?”公子小白脸色说变就变,反复无常,看着韩少保,愠怒说道。

    韩少保心头一愣,似是不信他竟会说出这般话来,韩少保看着公子小白,公子小白同样也死死的盯着韩少保,二人谁也不相让,身在一旁的乔公旦故意咳嗽了声,站出来笑说道:“少保侄儿,如今公子为我齐王,身份有别,庙堂之上还是要注意些言辞,私下里相互称呼白弟大哥方为妥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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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周当皇帝介绍:
现代人韩少保新婚夜媳妇跑了,为救母亲卖肾感染细菌离世,重生穿越回到了大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大周使者,开启了新的传奇一生。在这个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与法家、墨家、兵家一起纵横捭阖,从一介草民,一步步最终登上九五之尊皇帝的宝座。回到大周当皇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大周当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