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组建骑兵(4)
乔大年纪稍大,比乔二和乔三更能吃苦些,训练起来更为刻苦奋发。
樊无期教授弓马骑射,讲解要领,以身示范,三个孩子虽刚开始磕磕碰碰学得结结巴巴,但是越往后越纯熟,渐入佳境,只是半日功夫,三个孩子已经掌握了基本要领。
背手抽金镞,翻身控角弓。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樊无期张弓搭箭,百步之外,一箭命中树枝杈头,接着又是两箭齐发,同时命中两百步之外的树杆之上,看得那三个孩子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弓马骑射,尚武精神,不欺他凌,不畏敌寒。带长剑兮挟弯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有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樊无期朗声高歌,向其三个孩子讲述弓马骑射的尚武精神。
时间晃晃而过,下午时分,王乔烈对其三个孩子进行刀枪剑戟手脚功夫的教授,与其说道:“练好功夫,先要把基本功学扎实了,而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就是要把马步扎好,做到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王乔烈右脚一勾,便就将扎马步的乔三勾倒摔地,呵斥说道:“马步都蹲不好,你以后还能干什么?”
王乔烈右脚又是一勾,把乔二和乔大勾倒在地,三个孩子不服输,迅速爬起身子,重新蹲好马步。
韩少保和樊无期看着三个孩子,韩少保说道:“二哥,说实话,这三个孩子如何?”
“孺子可教。”樊无期说道。
韩少保说道:“既如此,还需好好培养**,日后必有大用。”
“不知四弟以后要这些孩子作何用处?”樊无期问道。
“我说了,组建骑兵!”韩少保说道。
樊无期笑说道:“四弟,你莫要说笑了,就凭他们三个孩子想要组建骑兵,未免有些高估了他们。”
“二哥,你知道传/销吗?”韩少保不答,反问樊无期说道。
“传/销?不明白。”樊无期摇头说道。
“这事我记着清楚了。小时候四弟跟随李大伯出来打工,一年后,跟着工地上工友去了外地参加什么一零四一大工程去赚大钱。谁想到,钱就没赚着,落到了传/销窝里去了。那传/销头子跟四弟要钱,四弟那是穷光蛋一个,浑身上下就两块钱家当。那个传/销头子让我打电话写信给家里亲戚要钱,他哪里知道我韩少保家中已经穷得都快要揭不开锅了,更别提去跟亲戚朋友借钱。”韩少保回想起小时候受的苦难,已经看开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纠结,过不了那个心坎,韩少保接着说道:“二哥,你知道以前我家那些亲戚朋友是怎么说我韩少保的吗?”
樊无期听得一知半解,多半是韩少保说得词语不甚明白,但其大意还是能够听懂的,樊无期看着韩少保,等待着韩少保继续说下去。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韩老幺来借钱。”韩少保淡淡一笑,随后又说道:“那时我年纪小,也不知道跑,借不到钱,又特能吃,因从小跟随母亲常年干农活,练就了一副结实强壮身体,在那个传/销窝里食量惊人。他们不给我吃,我就动**着吃,他们三四个人想要打我,又干不过我。没办法之下,就给四弟派了差事,跟着当时一个小头头负责出去拉人头骗无知又想发大财的人进来,控制他们,发展下线,以裂变的方式,也就是一个发展一个这样模样,比如:我发展你和老六,你和老六又分别发展其他两人,以此类推,就是数不计数的人被拉了进来。”
“还是不懂。”樊无期摇头说道。
韩少保看着那三个男孩,说道:“待他们学成之后,放他们出去,行走江湖,能拉回来一个人,就能拉回整个骑兵营。”
樊无期瞧着韩少保,虽不是很明白韩少保的话,但其真正大意还是多少懂了些,不由的对韩少保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知道,此方法到底能不能切实有效。
“对了,二哥,地下暗室都是些黄金白银,数量众多,以后这可是大有用处,你平日多留心注意一些。老六性格大大咧咧,粗心大意,我也指望不上他,还需麻烦二哥注意一些,莫让存有不轨之心的人惦记上,那就大大不好了。”韩少保说道。
“二哥心中有数,四弟你就放心吧。”樊无期说道。
“还有,这些日子训练他们,体能消耗肯定大,伙食上面一定要保障好,多买些精粮鱼肉给他们进补。”韩少保说道。
“四弟这就宠溺他们了,我等昔日训练,也不过就是吃些糠咽菜罢了,不可过于溺爱,否则他们岂能成大器。”樊无期说道。
“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叫科学训练,才能更加的卓有成效。二哥,你听我的,不会有错。”韩少保坚持说道。
樊无期见韩少保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对于韩少保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虽闻所未闻,但不可否认的是,往往都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有奇效。
“也不知道智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樊无期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倒也让韩少保想起了他们。
韩少保说道:“待我们有了自己的人马,足可以保护瑶瑶他们的时候,再把他们接过来吧。现在大周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怕是要不了多少昔日就要乱了。趁未乱之前,还是赶紧扩大自己势力方为根本,不然一切皆成空,日后连自己兄弟朋友都不能保护,到时岂不悔之晚矣。”
“四弟说得极是。”樊无期看着韩少保,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与韩少保说道:“四弟,对于帮助齐王公子小白夺嫡一事,二哥心里一直没底,今儿个就想问问四弟,你心中到底有几成胜算?四弟你不要瞒二哥,我们是兄弟,兄弟要坦诚相待!”
韩少保瞧着前面正在扎马步的三个孩子,想了想,回头看着樊无期,说道:“二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本来只有一成胜算,后来有了二哥你们的鼎力支持相帮,就有了两成胜算,现在已经拿下纪州城辛有枝,便有三成胜算。前面三成胜算稍微容易一点,可是后面就再无那般容易,怕是步步皆是死招,若是一着不慎,就怕满盘皆输。”
“既然胜算如此之低,四弟为何不坦诚与公子小白述说。如此巨大风险,四弟真不该贸然答应!”樊无期有些埋怨说道。
韩少保问道:“那二哥以为,十绝城风险与夺嫡风险哪个更大一些?”
“风险一样巨大,十绝城之险怕是更大。”樊无期说道。
“四弟一直秉承的做人信念就是,只要有机会,就要做人上人,绝不甘于人下!我之前也问过二哥,今天在这里也再问一次,二哥你是想做统领千军万马威风凛凛的一方将军?还是愿意做凉王玄甲军里那寂寂无名的底层军官?二哥今年怎么着也该有三十多岁了,三十多岁的二哥在凉王玄甲军中只不过是名小小的百夫长,哪天说没便就没了。请问二哥,你人生还有几个三十多年?既然过着一眼都能望到头的平淡庸碌日子,为何不奋起勃发,趁着大周如今局势,轰轰烈烈干它个惊天动地。即使失败了,那也无怨无悔,无愧于自己伟大的一生,无愧于心中梦想。就像四弟经常挂在嘴边所说的那句话,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了?四弟把它改一下,叫做做人如果没有梦想,就跟死人一模一样!”韩少保侃侃而谈,与樊无期敞开心扉交流着。
韩少保所说的话皆然在理,樊无期陷入沉思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齐国兵马都尉
乔氏三兄弟在王乔烈的**下,已初入门槛,微微有些上了门道。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黑,张阎罗从葫芦山下骑马而来,直奔韩少保之处,与韩少保说道:“少保,辛有枝骑马出城了。”
韩少保连忙问道:“带了多少人,往什么方向而去?”
“只带了四名随从,往东南方向而去。”张阎罗说道。
韩少保翻身上了小红马,与樊无期和王乔烈说道:“二哥,六弟,我不在这些日子,你们好好**他们。”韩少保又与乔氏三兄弟说道:“乔大乔二乔三,可别偷懒,要是你王乔大哥和樊大哥告诉我,你们偷懒。你韩大哥绝不轻饶你们。”
乔大说道:“韩大哥放心,我们心中有数,绝不敢偷懒懈怠,必勤加练习,待韩大哥回来,受韩大哥考核检查。”
樊无期说道:“四弟一路保重!”
韩少保跟随张阎罗迅速下了葫芦山,根据张阎罗指的方向,迅速尾随纪州城守将辛有枝而去。为防被其发现,韩少保骑着小红马远远的跟在后面,只见那纪州城守将辛有枝一路快马去往东南方向,出了纪州城,穿过了溧阳城,行了三天两夜最终到了齐国淄丘王城,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将军府邸。
韩少保隐藏于一处,辛有枝亲自下马敲门,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
此时天微微亮,都尉府邸尚未开门,门里走出一个五十余岁的将军府管家。
那管家睡眼朦胧,打开了门,满是不情愿,说道:“大清早的何人敲门?有何要紧之事?”
“在下纪州城守将辛有枝想求见都尉将军,烦劳管家通报一下。”辛有枝赔着笑脸说道。
“都尉大人尚未起床,若不是什么天大之事,先在门外候着。”那管家颇为无礼,若不是背后主人是齐国兵马都尉,辛有枝早就两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辛有枝熟门熟路的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塞进了管家手里,又拿出了敬池先生所写的一封书信,交给了那管家,辛有枝依旧笑说道:“管家大人,这是敬池先生书信,烦劳通报一下,绝不敢耽搁都尉大人宝贵时间。”
那管家瞧在手中金子的份上,与辛有枝说道:“等着,我去跟都尉大人通报一声。”
辛有枝点头笑脸说道:“麻烦管家大人了。”
韩少保把辛有枝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道:“还真他/娘是县官不如现管,你辛有枝好歹也是纪州城一城守将,官任越骑校尉,竟对一个下人如此的卑躬屈膝,实在辱没了堂堂的越骑校尉之职。”
管家稍时便就出来,让辛有枝到后院书房相见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将军。
辛有枝道谢连连,命其四名随从门外等会,自己快速进了都尉将军府邸,熟门熟路的直奔后院书房而去。
韩少保骑马绕到都尉将军府邸背面,看着那高大的围墙,韩少保摸了摸小红马马鬃,与小红马说道:“我的宝马,待会借你的肩膀一用,主人稍后回落,可别给我跑没影了。要是不听话,回到白乌山,就让媳妇温苏媚好好的教训你!”
小红马嘶鸣一声,似是答应韩少保一般。
韩少保背着赤子剑,双脚一蹬马鞍,跳上小红马马背,接着猛地双脚发力,蹬着马背,翻身跳上了围墙。
韩少保吹了声口哨,小红马离开了此地,韩少保随后跳进围墙之内,潜伏进了都尉将军府邸。
都尉将军府邸格局陈列摆设跟纪州城辛有枝的府邸基本一样,就连假山假石都不差分毫,韩少保看着齐国兵马都尉将军万侯俊府邸,恍惚间有种错觉,以为来到了辛有枝家中,韩少保心道:“这要不是亲自一路跟随至此,还真以为是在纪州城了,搞得跟商品房似的,一模一样的格局,古人也搞这种类似商品房的建筑结构?待以后有机会,你韩大爷让你们见识下工地盖房小能手的绝世好手段。”
韩少保穿过前院走廊,进入后院,布局如纪州城辛有枝府邸一般,后院门口有齐军士兵把守,韩少保不能明闯强进,便就退到一处。
韩少保抬头仔细打量着齐国都尉将军府邸的后院围墙,那围墙高大,不是轻易就能翻进去的。韩少保拿出怀里匕首,钉入墙壁之中,随后退出去十数步,猛地全身发力,双脚踩踏墙面,借助墙壁匕首弹力,右脚猛蹬匕首,双手趁机抓住围墙边沿,两手发力,翻身爬上了围墙,进入后院子之中。
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府邸后院布局,亦如纪州城守将辛有枝后院府邸一般,韩少保熟门熟路进入后院,寻着声音,找到了书房,听见了都尉将军万侯俊正与纪州城守将辛有枝正在密探。
书房内,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手里正拿着毛笔,练习写字,头也不回的与站在一边的辛有枝说道:“听管家说,你从纪州城赶来,有十分要紧之事禀报,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辛有枝毕恭毕敬的站在万侯俊身后,说道:“都尉大人,庙堂之上有人正在密查下官。”
“密查?”都尉万侯俊正在书写毛笔字的右手,忽的停住,随后又继续在纸上写着字,依旧头也不回,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齐国庙堂有人正在密谋调查你?”
“确是,还请都尉大人施以援手,若有得罪庙堂之上的各位大人,望都尉大人明察告知,下官必备厚礼向各位大人赔罪。”辛有枝抱拳行礼说道。
“此事我知道了,我自会帮你留意,你先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都尉万侯俊说道。
辛有枝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乱转,心中似有事情,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与万侯俊小声说道:“都尉大人,秘密调查下官的那人,似乎是齐王公子纠的人。”
“公子纠?”万侯俊忽的停住,随后放下手中毛笔,转过身子,走到了辛有枝跟前,看着他问道:“来人承认了他的身份?”
“这倒没有。”辛有枝如实回答说道。
“那你查到了来人身份的确切证据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又问道。
辛有枝依旧摇头回道:“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来人的身份。”
“哼,什么都不知道。”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突然冷笑了声,忽的狠狠抽了辛有枝一耳光,打得辛有枝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路货色
那耳光响亮清脆,使得躲在书房外的韩少保吓了浑身一哆嗦,心道:“你爷爷的,要抽人你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没把你家韩大爷吓个半死!”韩少保心里妈妈匹,颇为不爽,忙附耳贴在门上仔细探听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州城守将辛有枝被都尉万侯俊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辛有枝愣愣看着万侯俊,想发怒却又不敢,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心里又十分不悦。
万侯俊看着辛有枝,说道:“辛有枝,本大人看着老师的份上,一手把你从底层提拔到纪州城一城守将,也算是小半个王侯身份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看样子你也不堪纪州城守将一职了,该要退位让贤了。”
“还请都尉大人指点!”辛有枝连忙跪下向都尉万侯俊磕头行礼说道。
“齐王公子纠如今风头正甚,这种无凭无据空穴来风的话,乡野村民说说也就罢了,你身为一城守将,没有确凿证据调查清楚,你不三缄其口,反而是大放厥词。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这种蠢货去死!”都尉万侯俊蹲下身子,看着辛有枝说道:“秘密调查你的人,不管是谁派来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最好什么也别乱说,当心被人割了舌头!”万侯俊拍了拍辛有枝肩膀,又说道:“此事即使真是公子纠所为,他既然不想别人知道,咱们也别自讨没趣戳破了他,到时候惹得他一个不开心,让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辛有枝匍匐在地,不敢直视万侯俊,连声说道:“都尉大人说得是,是下官疏忽了,下官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等事情。”
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衣服,说道:“我会替你秘密留意,这段时间你也收手吧。王上最近身体越来越严重,在这个动荡的关口,什么也别做,把自己的屁股好好擦干净。别到死得时候还是稀里糊涂,做个糊涂鬼。”
“都尉大人教训得是,那个人若再来,下官怎么应对?”辛有枝嗫嗫的问道。
“先由他去,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一切都顺着他办。待公子纠上位后,诸事皆定,再引他出来收拾他。”都尉万侯俊说道。
辛有枝领命应道:“是,下官一定谨遵都尉大人之命。”
“好了,你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庙堂朝会该要开始了,我也要上朝了。”都尉万侯俊说道。
辛有枝跪着退出了书房,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看着离去的辛有枝,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道:“老师也真是的,这种货色不堪大用之人,也要推荐给学生。唉...”
韩少保藏于别处,听闻都尉万侯俊如此说他,心道:“就凭你,也想收拾你韩大爷?做梦去吧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能任用辛有枝这等货色为一城守将,想必你也不是什么有才之人。”
辛有枝和万侯俊二人先后出了书房,离开了后院。韩少保见偌大后院此刻空无一人,既然来都来了,不好好查查找找,岂不白来一趟。
韩少保从怀里拿出黑布蒙面,四处瞧了瞧,心道:“十官九贪,我还就不信找不出你违法犯罪贪赃枉法的罪证出来!”
韩少保见四下无人,迅速进了书房,轻手轻脚,左右翻看,连着找了三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都尉万侯俊的犯罪证据,韩少保心道:“格老子的,藏得还挺深,小爷偏就不信你还真能是个清官不成?你要是清官,小爷就是当代包青天!”
出了书房,韩少保挨个进入房间翻找,愣是毛都没找到一根。韩少保见时候也不早了,不能在多耽搁,要是被下人发现,可就不妙了,便就打算离开这儿,以后再来图谋。
走出去还没有百余步,韩少保瞧见了东边最里面有个房间,大门上密密麻麻上了七八把铁锁,有些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怕是用钥匙估计都打开不了。
韩少保心中好奇,心道:“这么多锁,锁着这个房间,里面肯定有宝贝,不然也至于会如此。”
韩少保伸手拽了拽那些铁锁,不仅沉重,而去锁眼极为细小难开,应该是特制过的铁锁。韩少保推了推四周的窗户和木门,倒不是那么牢固,估计用力一撞或是拿刀剑劈砍,都能进去,韩少保正要动手,忽的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道:“进去容易,要是里面有陷阱被困入其中,那不完犊子了嘛,到时候被齐军抓住,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啊。不行不行,待想个又安全又不会引起都尉府邸亲兵下人们的注意。”
韩少保前后左右仔细寻找着看有没有其他出入口,正抬头仰望天空之时,看到了屋顶红瓦,心中忽的有了主意。
古代的房屋建筑结构都是木质材料,屋顶也多是用红砖红瓦封顶,不像是三千年后的新社会都采用水泥墙进行封顶,红砖红瓦并不固定,所谓封顶采用的是可活动的错落顺序,利用错落差倒流雨水之类。
韩少保翻身上了屋顶,小心躲避着府邸里的齐军和下人婢女们,轻手轻脚的拿开了屋顶红砖红瓦,裸露出一个缺口出来。
屋内尘封已久,韩少保细眼瞧去,里面的家具物件都有些时候了。韩少保下了屋子,跳落地面,随即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处边角之处,查看周围是否有陷阱暗器。所幸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韩少保左右瞧着,屋子里摆放的都是齐军骑马都尉昔日的文书奏折,全都一一密封归置妥当。
韩少保走到了案桌跟前,那案桌上面都是厚厚灰尘,案桌边上有卷文书,韩少保信手拿来,本想看看上面写得是啥玩意,刚看第一个字就满脑袋浆糊。这里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只是对文书上印着的玺印好奇,觉得那玺印图案挺漂亮的,便就多看了两眼,想研究研究这到底是谁的玺印。韩少保见四下也无危险,这里倒像是荒废了的老屋子,就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本想坐下来研究玺印的韩少保,却是大意了,那太师椅另有玄机。韩少保刚一坐下,脚下地面突然开裂,露出一个宽大缺口,太师椅后倒,韩少保猝不及防,于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了太师椅椅把,身上发力,想要借机逃了出来,却是千不及万不料,太师椅椅把开始开裂,裂纹迅速扩展开来。
“草!真特么喝口凉水都塞牙!”太师椅椅把断裂开来,韩少保跌入黑不见底的地下暗室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墨家旧友
韩少保跌入地下暗室陷阱之中,本以为已经必死无疑,却是峰回路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上骨头发出咔嚓咔嚓声音,痛得韩少保问候齐国都尉万侯俊祖宗十八代。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都难见五指,韩少保正痛声哀嚎之际,忽觉东南方向有疾风窜来,一股极强的杀气直冲韩少保而去。
韩少保下意识的拔出赤子剑,稳住身体,照着那阵疾风猛烈砍去,但听哐当一声,赤子剑好似击中了铁锁链铐之类东西,强大的后座力震得韩少保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连心都要颤跳出来,整个人都被颤麻之感包裹,令韩少保心里连抽数口寒气。
周围漆黑,三步之外双眼根本不能视物,韩少保忽听地上发出哐啷声音,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地面,努力稳住心神,双手紧紧的握紧赤子剑,小心戒备黑暗之处不知名的敌人。
韩少保咽了咽口水,心道:“娘希匹,今天算是倒了血霉,千防万防,还是中了那狗/日的圈套陷阱,今天即使是死,那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嗝屁!”
黑暗之中敌人迅速从另外一个方向冲来,只觉阴风阵阵,刹那之间,已经杀到韩少保跟前。韩少保赤子剑即刻劈砍下来,却是被其逃脱,杀了个空,被敌人一脚踹飞出去,滚落数米之远。
韩少保一个懒驴打滚,起身他逃,只觉身后阴风不断,黑暗之中的敌人正紧追不舍。韩少保跑到地下暗室边缘墙壁,三两步踩着墙壁,一个凌空翻滚,落到那敌人身后,赤子剑横来一剑,倾全身之力就要结果了那敌人性命。韩少保始料不及,那黑暗之中敌人武功奇高,饶是如此惊险之际,那敌人轻松便就化解。左手一把抓住韩少保的握剑剑柄右手,压住韩少保手上赤子剑之力,敌人右手一把掐住了韩少保脖子,发声怒吼,将韩少保拧起来,将之重重的压摔在地上,掐住韩少保喉咙,听之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能将韩少保千刀万剐了。
本以为刚才一击能扭转局势,却是没想到黑暗之中敌人如此强悍厉害,不仅轻松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还将韩少保他逼至如此险境,只觉喉咙气息难喘,似要窒息而死。
韩少保翻着白眼,渐有不行,身体慢慢不再剧烈反抗,直至完全停止。黑暗中的敌人见韩少保已死,松开了右手,左手拿来韩少保手里的赤子剑,这一看,触目惊心,大惊失色。那人正要叫唤,忽见韩少保死而复生,双手猛地拽住那人衣服,韩少保双腿从其胯下而过,一招倒挂金钩,双腿双手同时发力,将敌人顶飞了出去,韩少保趁机从其胯下而逃。
原来,刚才韩少保眼见自己不能逃脱其毒手,便就兵行险招,以装死骗过了那黑暗之中敌人,再趁其放松不备之际,借机而逃。
黑暗中的敌人被韩少保顶翻在地,随后并没有像韩少保想象的那样迅速再次进攻,只听黑暗之中那人说道:“你是韩少保?”
“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少保就是你爷爷我。要打就打,你爷爷我可不怕你,刚才是我大意了,咱们再来!”韩少保怒说道。
韩少保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忙说道:“你是何人?怎么认识我?”
黑暗之中那人喃喃自语说道:“没想到最后来救我古冶子的,竟然会是只有两面之缘萍水相逢的韩少保。”那人说着说着,不仅怅然若失,继而又狂笑不止,十分癫狂。
韩少保心道:“古冶子?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了。”韩少保惊道:“你是墨家的古冶子先生吗?”
黑暗中那人慢慢走了过来,未确定真正身份之前,韩少保也不敢大意,心里紧张戒备,细眼瞧向了那逐渐靠近的自称是古冶子的男人。
四周实在漆黑,根本看不清楚,直至走到了三步之内,已是贴身咫尺之间,才最终看清了那人是谁,原来真是墨家的古冶子先生。
古冶子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肮脏不堪,臭不可闻,好似野人一般。古冶子掀开披着脸上的头发,韩少保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确定真是其人。
韩少保心喜,激动说道:“墨家古冶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机缘实在是妙不可言啦!”
古冶子处变不惊,冷淡说道:“老夫被困在这里,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了。这种机缘,老夫实在无福消受!”
韩少保看着墨家古冶子先生,见他如此模样,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必有蹊跷,问道:“先生,你为何会在这里?那日广陵城一别,时时刻刻惦记着先生,却是当真没有料到先生已经身陷囹圄之中了,害得小子实在难找!”
墨家古冶子并没有回答韩少保的话,他把赤子剑狠狠的刺进地面,怒不可遏说道:“万侯俊,老夫今生与你不死不休!”
韩少保心中一惊,心道:“难道古冶子先生是遭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的暗算陷害不成?”韩少保看着古冶子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手上铁链刚才被不知情况之下的韩少保用赤子剑砍断,正掉落一旁,脚上铁链仍然将其束缚,韩少保拔出赤子剑,说道:“先生,来,小子这就砍断脚上铁链,救你出来!”
赤子剑为神兵利器,极为锋利,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对付这些铁链更是轻而易举。
韩少保砍断了古冶子脚上铁链和背后铁制枷锁,与古冶子盘腿坐下说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家古冶子先生缓缓说道:“那日在广陵城,老夫利用机关鸟,掩护你们先行逃去,后本想追赶你们,到了齐赵边界时,听闻赵国与陈留国开战,想必法家韩成子先生已经投奔赵国,得到了赵王重用。老夫见赵国已有法家,便就不再去赵国,转道去了齐国,想拜会齐王,经人引荐,先面见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将军。可是那万侯俊早有贼心,早有预谋,早有计划,引骗老夫来到他的府邸,假借齐王之名,说想要一观墨家的钜子令牌到底是为何物。”
“钜子令?”韩少保心头忽的一愣,心道:“原以为这是无中生有出来的,没想到历史上还真有钜子令这么个东西。”
“那钜子令本是我墨家至高无上宝物,岂能轻易示人。万侯俊以齐王不观钜子令不见墨家门人为借口,老夫不敢贸然拿出钜子令,倘若丢失,老夫便是墨家千古罪人。那万侯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要先给他一观,他命人将其钜子令临摹描绘,呈上齐王一阅。老夫未想到,此人如此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无比,趁此借口,引老夫到此,当老夫拿出钜子令时,设陷阱将老夫困在这永无天日的地下暗室之中。”墨家古冶子细细回想前当日情景,说得他面有憎怒,双手握拳,万分憎恨,怒说道:“万侯俊,老夫就算食你其肉,啖你其血,敲你其骨,抽你其筋,吸你其髓,寝你其皮,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难解老夫心头之恨!
韩少保听得墨家古冶子如此憎恶齐国都尉万侯俊,即使没有当初的亲临其境,也足可以想象古冶子当时所遭受的屈辱折磨。
“那钜子令最后落到了万侯俊手里,为何还要把先生困于此处?”韩少保不解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钜子令
墨家古冶子冷哼说道:“他贼老夫也不笨!”
韩少保看着古冶子,见他胸有成竹,猜测说道:“先生难道偷梁换柱了不成?”
“钜子令是我墨家圣物,数万墨家门人皆听钜子令号令,岂能轻易示人。那日给万侯俊的钜子令,不过是老夫提前准备好的赝品,真正的钜子令早已藏于他处。”古冶子说道。
“那万侯俊没有发现钜子令是假的嘛?”韩少保问道。
“他从未见过钜子令真正模样,又从何能发现真假。”古冶子瞧着韩少保,随后又说道:“万侯俊囚禁于老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之中,逼问老夫如何使用钜子令,老夫誓死不说,他也奈何不了老夫,便就一直将老夫囚禁于此。”
韩少保说道:“先生万万不能说,一旦说了,先生对他而言,就再无用处,必会遭他毒手!”
“哼,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识过,就他那点伎俩休要瞒骗老夫。”古冶子颇为不爽说道。
韩少保知道了那日广陵城之别后,墨家的古冶子先生为何一直杳无音信的原因,原是被齐王的兵马都尉万侯俊设计诓骗到了齐国,被囚禁于地下暗室之中。
韩少保心知墨家古冶子先生这些日子该是极为的难过不易,如今阴差阳错之下能在此处与墨家古冶子先生再见,真是机缘使然缘分所至,兜兜转转之下却又与老朋友再次相识相见。
“古冶子先生,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先生,不知当讲不当讲。”韩少保试探性问道。
“我与你韩少保有着两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无需他虑,但说无妨。”墨家古冶子说道。
“墨家贏苏先生,不知道古冶子先生识不识得?”韩少保问道。
古冶子一愣,两手拨弄开挂在脸上的头发,把头凑到了韩少保跟前,四目相对,说道:“你怎么会认识贏苏大师兄?”
韩少保说道:“在秦国时,与贏苏先生偶尔相识。”
古冶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少保,说道:“你都已经去过秦国了?”
韩少保点头应是,古冶子问道:“外面现在是什么天气?”
“已经入冬两月有余。”韩少保回道。
古冶子喃喃自语说道:“看来老夫被困在此处,已快有一年了。”古冶子收回了身子,淡淡说道:“贏苏大师兄,是老夫平生最敬重之人,只是可惜了贏苏师兄,与巨子掌门理念不同,三年前已被巨子掌门逐出了墨家。韩少保你能有幸结识贏苏师兄,算是你的福分,贏苏师兄为人磊落光明,老夫幼年投入墨家巨子掌门帐下为徒,生活学习颇受贏苏师兄的照顾和指点。”
韩少保见古冶子对贏苏并无恶意,便就如实相告说道:“现在我韩少保,已经结拜认了贏苏先生为大哥,那古冶子先生自然也就是小子的三哥了。”
古冶子看着韩少保说道:“你说你已经认了我师兄为大哥,此事当真?”
“当真,绝无虚假!而且贏苏大哥现在好像自建了青衣墨门,不知道此事古冶子三哥知不知晓?”韩少保说道。
“青衣墨门?这些年巨子掌门不让我等墨家弟子与贏苏师兄联系,但是私下里和贏苏师兄还保有书信往来,的确在信中听他提起过自建青衣墨门之事。那时我还劝诫师兄,不可如此,这般自建青衣墨门明显是要与巨子掌门对着干,必会遭到掌门的清算,没想到师兄还是如以前那般执拗,不肯妥协,创建了青衣墨门。”说到这,古冶子先生忍不住叹了口气,平时如此不可一世的墨家古冶子何人都不怕,就连大周各王都不放在眼里,那些王侯贵族更是不值一提,唯独对他的大师兄贏苏牵挂羁绊甚深,从心底里对他尊重敬护,不愿他渐行渐远,最终走上与巨子掌门的彻底对决之路。
古冶子说道:“韩少保,你的确与我墨家机缘颇深,我师兄贏苏现在是你结拜大哥,今日你又能来此与我相见,实在不是一般缘分。要我做你三哥也不是不能,只是待日后巨子掌门知道了,我倒不怕,怕得是你会被巨子掌门下钜子令追杀,那就得不偿失了。”
韩少保闻听心道:“我今日落入那万侯俊的陷阱之中,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即使真出去了,大不了最后一死罢了,用他们的话说,就叫何足道哉!多个朋友多条路,多抱根大腿,以后就能多一分安全保障。”韩少保说道:“在我韩少保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无非一死,人又不能长生不老,早死晚死罢了!”
“说得好,韩少保你很对老夫的胃口,老夫就喜欢与你这种快意恩仇之人相交,万分讨厌厌恶那些装腔作势之人,尤其是那楚王,沽名钓誉之徒,无耻小人也!”古冶子连连欢喜,与韩少保颇为对味,笑说道:“老夫今日就收了你这三弟,日后你就是我墨家古冶子的三弟,谁要跟欺负你,我墨家数万万门人弟子必与其为敌,替三弟一出胸中之恶气。”
韩少保心道:“哟,又认了个三哥,倘若日后真能有墨家数万万门人弟子相助,那么公子小白的夺嫡之路,十绝城的密谋之举都能大事可期了。”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既如此,我韩少保就却之不恭了,以后还要墨家三哥多多照顾了。”
“三弟客气,我贏苏师兄结拜的兄弟,看人自然不会差。”古冶子笑说道。
韩少保左右打量着附近,古冶子知道韩少保用意,说道:“此处地下暗室四周无门,想要出去,唯有从你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其他皆然无路。”
韩少保看着上面已经关闭密封起来的地下缺口,心中感叹,手中赤子剑指着上面,与古冶子说道:“三哥,想要从那里出去,怕是极为困难。”
墨家古冶子先生看着韩少保手里的赤子剑,说道:“以前老夫一人困于地下暗室时,的确没有办法出去。但是今日有三弟在此,又有神兵利器在手,或许尚有办法。”
韩少保看着古冶子,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又看了看头顶那道密封石门缺口约有十余米高度,四周光不溜秋,一马平川,没有可以借力助力的东西,那顶上石门又着实不轻,想要从这里突围出去,怕是不太容易啊。
“这里平坦,又有高度,三哥你该不是在跟我扯犊子了吧。”韩少保不信说道。
“扯犊子?”古冶子一脸不解,看着韩少保。
韩少保赶忙解释说道:“想要从这里出去,很是困难啊三哥!”
古冶子坦然一笑,突然冲到韩少保跟前,一把夺了韩少保手里的赤子剑。
“借三弟的赤子剑一用!”古冶子叫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灭门
韩少保还没有反应过来,古冶子已经从韩少保手里取走赤子剑,冲到南面墙壁,翻跳身体,腾空而起,将赤子剑钉入墙壁之中,右手发力,以赤子剑之锋利,在墙壁上剜出一个手掌大小缺口。
古冶子落下身体,随后照葫芦画瓢又来三次。手脚并用,在光滑的墙壁上剜出缺口,每每缺口之间长度约有两米,共挖出四个手掌大小缺口出来。
古冶子见韩少保站在底下看着,便就右脚一勾,将韩少保左腿勾倒跪地。韩少保不解,正要询问古冶子这是何意,那古冶子已经踩上了韩少保脊背,两脚相互踩踏缺口,借助其缺口为后续之力,三两下便就爬了上去。
韩少保瞧那古冶子身手如此矫捷,看得傻了,只见古冶子手拿赤子剑,左脚踩在剜出来的墙壁缺口,发全身之力,仗着赤子剑神兵利器锋利,竟然将那密封的石板砍断出一道缺口出来。
“真是好手段!”韩少保忍不住赞叹说道。
古冶子右手拿住赤子剑,左手伸进被砍断的缺口里,将赤子剑刺入缺口之中,古冶子发声怒吼,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开’,将那缺口砍出道可容一人出入的大小。
“赤子剑果然锋利!三弟,接剑!”古冶子把赤子剑从上而下扔给了韩少保。
韩少保一愣,伸手接住赤子剑,再抬头往上看去时,古冶子已经出了地下暗室,翻身上了地面,不见了踪迹。
“三哥,你慢点,等等我啊。”韩少保学着刚才古冶子的样子,踩着墙壁上缺口,犹如猿猴一般矫健,不一会儿便就翻身出了此处地下暗室。
韩少保上了地面,先一步出来的古冶子已经破门而出,不见了踪迹,韩少保心道:“该不会是找那万侯俊算账去了吧。”
韩少保赶忙追了出去,却见后院没人,所到之处路上皆是万侯俊府邸中的亲兵下人婢女尸体,血腥之气充斥着整个后院。
“坏了,三哥该不会去把万侯俊灭门了吧。”韩少保心中咯噔一下,四处寻找着古冶子,却根本找不到他,只是一瞬间,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前院忽听打斗之声,韩少保正要赶去前院,无意间瞥见后院西边房子里房门虚掩,有道金光一闪而过。韩少保好奇,耐不住性子走了过去,进入了屋子,却见屋子里的所有柜子都已经被人打开,柜子里藏着的木箱里全都是黄金白银,密密麻麻,约有二十余个木箱。
韩少保看得傻眼了,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黄金白银,一时间恍神愣住,犹如痴呆了般,韩少保心道:“我勒个去,上行下效啊这是?纪州城的辛有枝跟他万侯俊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万侯俊你还真他娘是个人才!”韩少保本就是财迷,此刻一门心思的放在了眼前这些黄金白银上面,哪还有时间去管墨家古冶子的生死,韩少保心道:“送上门来的宝贝不要,岂不脑子有问题。得想个办法,怎么才能把这些黄金白银运走!”
前院厮杀震天,刀枪剑戟碰撞声不绝于耳,鬼哭狼嚎痛苦声此起彼伏。
韩少保现在可没心思去管那些,正苦苦思索想着什么办法能把黄金白银运送出城。韩少保抓耳挠腮,无意间看见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的红色玺印,心中忽的有了注意,赶紧在这里四处翻找,果然让韩少保找到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的个人玺印。
“这他/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万侯俊的,这里文字又不认识。管他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韩少保把那玺印揣在了怀里,准备就开始把黄金白银往外搬,刚搬了一箱忽的便停住,心道:“得先找一个马车啊,不然根本搬不了多少啊。”
韩少保出了屋子,把门关好,往那前院走去,所到之处已渐无声音,满地尸首,血水成河,不论男女老幼,全部被古冶子杀死,看得韩少保不忍侧目,赶紧离开了这里,走到了前院大门。
偌大的齐国兵马都尉将军府邸此刻已被古冶子杀了个干干净净,彻底灭了门。要是搁以前,韩少保无论如何也要阻拦古冶子和其理论一番,只是现在见多了这样生死的韩少保,再无闲心去多管闲事了,况且那齐国都尉万侯俊将军府邸一应大小人等,虽有无辜,那也是命不好,投作了他亲人,被其昔日设计陷害之人来灭门报仇。若论对错,孰是孰非,殊难评定。
韩少保走到了前院大门,探头探脑朝外面看了几眼,却是大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吓得韩少保转身就要跑,以为是万侯俊帮手回来了。
马车里传出来了古冶子的声音,说道:“韩少保,我是你三哥,马车我替你备好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韩少保回过身子,看着马车里的古冶子,不解说道:“看我什么本事?”
“那些黄金白银是老夫送给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你若能安全的护送老夫离开淄丘王城,老夫还有厚礼相谢。”古冶子看着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急说道:“喂喂喂,三哥你看看,你刚刚把万侯俊全家灭了门,用不了多久,就会满城抓你,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把你带出城去啊。”
墨家古冶子不慌不忙说道:“三弟你忘记了吗?万侯俊满门被灭除了万侯俊,有谁会知道是你我?那万侯俊尚未回府,只要赶在他回府之前咱们出了淄丘城,便就万事无忧。到了江湖上,老夫还不信他能有通天彻地之本事来抓老夫!”
韩少保经由墨家古冶子先生这么一点拨,明白了过来,忙说道:“对对对,三哥,你快把马车引到后院后门。”
韩少保关上大门,原路返回万侯俊府邸后院,古冶子驾着马车来了后门,韩少保火急火燎的搬了四个木箱黄金白银,那马车内便就再也塞不下去了。
“你还真是个财奴!”墨家古冶子看着韩少保对那些拿不走的金银念念不舍,颇为无奈说道:“再不走,咱们可真就走不了。那些金银,日后有得是机会来拿,何至于如此念念不舍!”
韩少保吹了声口哨,引来小红马,古冶子将刚才砍杀万侯俊府邸族人溅得满身是血的衣服,脱下扔掉,换了身从下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随后驾着马车,迅速奔向淄丘城北门而去。
两人到了淄丘城北门,守门的齐军伍长见马车车轮深入地面数寸,猜测车上必有重物,便就拦下马车,要检查马车里的东西。
墨家古冶子与韩少保相视一眼,韩少保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心理,同时也做好了舍弃马车闯门而去的准备,韩少保向其眼神示意,古冶子心中有数,静待时机。
韩少保拿出怀里玺印,齐军伍长接过韩少保手里递过来的玺印,看之大惊失色,忙跪下请罪,双手奉还玺印给韩少保,说道:“小的有眼无珠,竟不知是都尉大人的马车,还请都尉大人赎罪。”
齐军伍长迅速放行,韩少保收回玺印,心道:“想不到那万侯俊的个人玺印还挺管用!”
韩少保与墨家古冶子示意,韩少保骑着小红马带路,古冶子驾着马车紧随其后,出了淄丘王城北门而去,一路快马加鞭没日没夜的行了三天两夜,出了齐国溧阳城,返回了纪州城下辖地盘。
韩少保和古冶子没日没夜狂奔逃命,见后面彻底无人追赶,这才停下马车歇息。
“三弟,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三哥会放出消息,吸引那些齐军追击老夫而去,替你转移危险。不过马车里的金银,三弟要早些处理,带着这么多金银,实在不便,恐遭歹人惦记。”古冶子说道。
“三哥要走?”韩少保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藏金
墨家古冶子说道:“齐国是不能待了,万侯俊知道老夫的存在,却并不知道三弟的身份,老夫若与你们待在一起,必会招来祸端。”
韩少保说道:“刚见面就要分别,三弟颇为不舍!”
“山水有相逢,你既与我墨家有缘,日后自然还有机会相见。”墨家古冶子先生拿出一块用布包裹好的东西,交到了韩少保手里,与韩少保说道:“三弟以后若能见着我贏苏师兄,请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韩少保收下古冶子递来东西,藏在了怀里,与其抱拳行礼说道:“三哥,一路走好保重!”
古冶子与韩少保告别,忽又回过头来与韩少保说道:“三弟你此行去而复还,想必是奉了秦王密令,日后若有需要三哥的帮忙,可用刚才信物,于每月月初前往武士行馆。我墨家门人墨者在大周武士行馆里皆有内应,可与墨者联系,寻求他们的帮助,亦或是相求三哥。三哥即使千里之外,也必会赶来相助你一臂之力!三弟,切记,墨家墨者在武士行馆有内应一事,除了我墨家巨子掌门和我,今日你是第三个知道这秘密的,也是非墨家弟子第一人知道,三哥相信你的为人,才将此等秘密告之与你,还望三弟你能保守秘密。”
韩少保再次抱拳行礼说道:“三哥放心,我韩少保绝不做背信弃义之人!若有违背,五雷轰顶!”
墨家古冶子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去,消失不见踪迹。
韩少保骑着小红马,赶着马车,准备返回青涟镇,却又改变主意,直奔葫芦山而去。
葫芦山上樊无期和王乔烈正在特训乔氏三兄弟,忽见韩少保归来,甚是兴奋,命令乔氏三兄弟自己练习。
王乔烈说道:“四哥,你这一去就是小半月,让老六好是想念你啊。”
“四弟,事情办妥了?”樊无期问道。
王乔烈看着韩少保赶着一辆马车,指着马车好奇问道:“里面有客人?”
韩少保下了小红马,拉着樊无期和王乔烈走到马车边上,用赤子剑撬开木箱,樊无期和王乔烈看着木箱里的金灿灿黄金,二人傻眼了,王乔烈看着马车里四个大木箱,说道:“那些都是吗?”
韩少保点头,王乔烈兴奋说道:“四哥,怪不得你那日急匆匆而走,原来是去发财了呀。”
樊无期极为好奇韩少保到底从何处搞来如此黄金白银,只是出去一趟就拿了这么多宝贝回来,韩少保当真是有些非凡手段!
韩少保作了个小声嘘势,与二人说道:“此黄金白银是我从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府中夺来的,本想一起放在青涟镇乔公旦的地下暗室里,又觉不妥。这批黄金白银,或是咱们日后做事的资本,还是自己收置妥当一些才能安心,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地方?”
樊无期和王乔烈明白了韩少保此举用意,樊无期说道:“大坪村现在已是座荒村,村里有座废弃的土地庙,那里是藏金的绝佳之地。”
“二哥你去过大坪村?”韩少保问道。
樊无期点头说道:“这些日子我和六弟半日分工相教乔氏三兄弟,闲来无事,便就把附近村落都转了个遍。那大坪村因遭齐军伪装的贼人洗劫,已经空无一人,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黄金白银藏于那里。”
“既如此,那就马不停蹄,咱们现在就去。”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也要同去,被韩少保拦住,说道:“六弟你留在这里,若你我都去,那三个孩子必生疑窦,告之乔公旦等人,便就不妥了。”
樊无期也说道:“六弟,四弟说得极是,需你留下稳住那三个孩子,不能让他们发现什么。”
韩少保和樊无期如此说,王乔烈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便就依命各自分工而行。
樊无期赶着马车前面带路,韩少保骑着小红马跟随其后,一路向东而去,稍时便就等了大坪村。
二人来到大坪村西北角位置的土地庙,四下查看,左右戒备,探查无人,便就把马车上四个装着黄金的木箱搬了下来,搬进了土地庙里。
樊无期把土地庙里的土地公搬开,二人用刀剑扒拉泥土,不多时便就抛出了坑洞出来,把四个木箱子藏了进去。然后封土填埋压实掩盖,再把土地公重新搬了回来。
樊无期双腿跪地,叫来韩少保说道:“来来来,四弟咱们今日也拜一拜,祈求土地爷保佑这些东西稳稳当当。”
“我韩少保是个无神论者,才不信这些玩意。”韩少保说道。
“四弟,不可不敬。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樊无期拉着韩少保跪下,郑重的向那土地公拜了三拜。
韩少保看着那土地公,再见樊无期如此诚恳,心道:“罢了,入乡随俗,还是拜一拜吧,有些事情,还真不能用科学去解释!”韩少保磕了三响头,边拜边说道:“土地仙公,今日就借着你的地盘,麻烦你替我向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十八罗汉、山神谷灵等等,帮我跟他们问个好。我韩少保若能事成,以后香火供奉不断。”
二人拜了过后,将这里一切都恢复原样,便就匆匆而去。
出了大坪村后,樊无期将马车拆了,骑着马和韩少保返回葫芦山,见王乔烈躺着地上,翘着二郎腿,让乔氏三兄弟自己练习,他倒落个清闲,躺在地上愣神发呆。
韩少保和樊无期下了马,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王乔烈身后,韩少保冷不丁的踢了王乔烈一脚,把他吓得浑身一哆嗦,上蹿下跳的,引得那乔氏三兄弟哈哈大笑,韩少保和樊无期也是忍俊不禁。
王乔烈发现背后是韩少保等人,见二人回来,正要相问,却被韩少保示意拦住。
韩少保走到乔氏三兄弟跟前,忽的出手,想要试试乔氏三兄弟这些日子手脚功夫练得如何。
乔氏三兄弟见他们韩大哥突然出手,只是愣了一愣,便就全都明白了,即刻联手与韩少保作势。
王乔烈叫说道:“乔大乔二乔三,陪你们韩大哥好好练练,把你们这些日子所学的全部展示出来,让你韩大哥考试一下你们的功课。”
“王乔大哥,得命!”乔氏三兄弟异口同声说道。
韩少保赤手空拳与乔氏三兄弟对阵,只是两个回合便把他们全部放倒。韩少保扶起三人,乔大羞愧说道:“韩大哥太厉害了,我们只是两个回合便就打不过韩大哥了。”
韩少保笑说道:“你们也不过练习了小半月功夫,能接得住韩大哥的第一招,已是不错。日后勤加练习,必能超越韩大哥!”
樊无期扔了把弓箭给乔大,与三人说道:“你们挨个向韩大哥演示一下你们这些日子所学的弓马骑射!”
“谨遵樊大哥之命!”三人齐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送锦盒
乔氏三兄弟挨个射箭展示近日所学,虽不能百发百中,却也达到了基本骑兵骑射的水平。随后三兄弟又分别骑马来回奔跑于葫芦山谷之中,颇具一名骑兵的基本素养。
韩少保夸赞乔氏三兄弟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练得还是不错,看样子你们没有偷懒!”
“我等绝不敢偷奸耍滑,辜负了韩大哥、樊大哥和王乔大哥的期望。”乔二说道。
乔三也道:“三位大哥尽心尽力教授我们,我等人虽小,但是谁真心对我们好,心里还是知道的。”
韩少保等人哈哈一笑,韩少保说道:“还真是人小鬼大啊你们!”
“乔大。”韩少保叫来乔大,与他说道:“今日不练了,你们三兄弟去替韩大哥办件事情。”
乔大说道:“韩大哥尽管吩咐!”
韩少保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万侯俊的个人玺印,不过这玺印是假的,是在回来的路上,韩少保请墨家古冶子先生亲自替他雕刻的一个赝品,那古冶子不仅墨子剑法了得,还掌握不少精湛的墨家机关术,更是一名巧夺天工的雕刻大师,经他手仿制的赝品常能以假乱真,寻常人等根本瞧不出真假。
“纪州城守将越骑校尉辛有枝将军府邸,你们三兄弟可知道在什么地方嘛?”韩少保问道。
乔二和乔三摇头,乔大说道:“我曾经跟随乔公去过一次辛有枝将军府邸,我知道在哪。”
“可认识他长什么样子吗?”韩少保问道。
“记得!之前乔公带我去过他的府邸,向其请求派兵追杀洗劫村子的贼人们。去过数次,每次都是当面承诺,贼人之事却一点也没有成效,我绝不会忘记他那副嘴脸!”乔大说道。
“好,既然如此,乔大你带队,你是队长,带着乔二和乔三,把韩大哥手里的锦盒亲自交到辛有枝将军手里。”韩少保说道。
樊无期似有担心,与韩少保说道:“四弟,你让他们三人去纪州城送东西,二哥以为不妥。”
韩少保看着樊无期说道:“二哥你见过养在温室里的老虎吗?”
樊无期不解,问道:“四弟此话何意?”
“他们三兄弟就是老虎,我们就是温室。总归有一日是要放出去捕猎的。如果一直圈养在我们身边,就会把他们磨没的没有一点老虎的兽性!如此最后结果,根本就不是当初教授他们弓马骑射和手脚功夫的初衷。”韩少保说道。
“此话虽不假,他们不过也才学习了十二天左右,现在就把他们放出去历练,未免有些过早了吧。”樊无期担心说道。
乔大说道:“樊大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三兄弟倘若连简单送信一事都做不了,岂不让韩大哥笑话我们。”
乔二和乔三也同声应和说道,樊无期还要说,被韩少保拦住,韩少保说道:“你们现在出发,天黑之前不论能不能送到辛有枝手里,必须返回青涟镇。”
乔氏三兄弟同声说道:“谨遵韩大哥之命!”
说罢,乔大拿过韩少保手里的锦盒,藏进了怀里,随后三人迅速走下葫芦山去。
王乔烈说道:“四哥,辛有枝什么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那王八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什么重要东西你非送不可,即使要送,也不该让这三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去送东西,让我和二***行啊。”
“二哥老六,你们也莫急,让他们送锦盒给那辛有枝,自然心中是有所计较的。此去齐国淄丘王城,失踪一年之久的墨家古冶子先生,原来被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设计困于其府邸地下暗室陷阱之中。我无意中发现,救古冶子先生脱困,那古冶子是大哥贏苏的小师弟,岂有不相救之理。古冶子憎恨齐国都尉万侯俊,将其灭门,除万侯俊外一个不留。我趁机拿了万侯俊的四箱黄金,和古冶子一路逃回了纪州城,古冶子虽说会放出消息吸引万侯俊人马追击,但我和古冶子先生马车最后消失于纪州城附近,此等秘密迟早会被齐国都尉万侯俊查到。所以必要早作筹谋,何不利用纪州城守将辛有枝与万侯俊本就不是太相信,且双方互有防备戒心的关系,引诱他们彼此争斗、相互狗咬狗,然后再其对症下药,如此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嘛!”韩少保跟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接着又说道:“所以前去送锦盒人选,他们最合适,我等不论谁人去送,都必遭辛有枝怀疑,只有他们才不会引人注目,同时也是想考验一下他们三人的临场应变能力。”
“怪不得这一年来,从未听到过关于墨家古冶子先生的消息,原来是被齐国都尉万侯俊设计困在了自家地下暗室之中。那万侯俊,真是无耻至极!”王乔烈听闻韩少保说起墨家古冶子先生这近一年来的行踪,忍不住大骂。
樊无期说道:“但是我心中还是不安。若能成功必是最好,若是失败泄露了行踪,不仅是乔氏三兄弟之死那么简单,恐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就凭公子小白的身份,便会遭到数不尽数的敌人追杀。”
韩少保思索片刻,随后说道:“二哥担心也是有理。不如这样,咱们稳妥起见,二哥和老六秘密跟随乔氏三兄弟后面,隐藏于暗处保护他们。若有危险,即刻出手相救。你们看,这样如何?”
“这般安排,倒是可以。”樊无期点头说道。
韩少保说道:“行,就这么安排,你们二人小心。纪州城守将辛有枝已见过我,我不方便出面,你们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贸然出手,即便出手,也要做好伪装,不可暴露了自己。”
王乔烈说道:“四哥放心。”
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骑马,韩少保喋喋不休,跟个老妈子一样,说道:“切记切记,甩掉尾巴!”
二人骑马离去,下了葫芦山,跟随乔氏三兄弟进了纪州城而去。
韩少保随后骑上小红马,返回青涟镇,到达了乔公旦家中。
韩少保敲门,开门的是乔四姑娘,乔四姑娘欢喜的打开了门,与屋内的公子小白等人叫道:“白哥哥,是韩大哥回来了。”
公子小白听闻乔四姑娘叫说韩少保回来,与姜伯、乔公旦等人走到门口相迎。
公子小白说道:“大哥此去数日,事情办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神医送子(上)
韩少保点头应道,随后与乔公旦、张阎罗和姜伯行礼。
乔公旦见韩少保身后无人,问道:“他们人了?”
“有些事情,让他们去替我走一趟。”韩少保说道。
乔公旦问道:“何事需要五人同去?”
韩少保笑说道:“乔伯不用担心,有我二哥和六弟在,孩子不会有事。事情尚未办妥,不方便说。”韩少保叫来张阎罗,与其说道:“对了,张叔,待会你带两个村民,去青涟镇外两里处的夹河沟守着,准备接应他们。”
张阎罗看向了乔公旦,乔公旦点头示意,随后张阎罗便离去准备了。
韩少保等人进了屋子,与公子小白说道:“白弟,开始了。”
公子小白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韩少保说得话,韩少保又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一切妥当,下面就是步步险招了。”
公子小白坦然说道:“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日子,辛苦大哥了。”
“无妨!对了白弟,万侯俊这个人你是否了解?”韩少保问道。
“略有耳闻,但是不太清楚。”公子小白说道。
姜伯接话说道:“万侯俊此人,现在是齐国的兵马都尉将军,在齐国庙堂上倒也有些影响力。少保侄儿,忽然提起他作甚?”
“这些日子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找到了万侯俊这条线索,现在已是接触到了齐国庙堂。此人,就是我们进入齐国庙堂的契机,通过此人,深挖与之有关的背后之人,或许能逮到一条大鱼也未可知。”韩少保说道。
众人看着韩少保,韩少保接着又说道:“不过此人异常狡猾,想要挖出他背后的人,着实要费些功夫。你们可知道,此人是怎么发迹的嘛?”
乔公旦说道:“我倒知晓。昔日为公子太师之时,曾去拜访过齐国的礼乐大夫敬池,在其府邸见过他的门生万侯俊。当时敬池还向我老乔头特别引荐过此人,故而对此人印象颇深。敬池引退之后,便就向齐王推荐万侯俊。后来之事,全因公子后来得了痨疾而无暇他顾,也就不再清楚了。至于怎么发迹,多半是打着礼乐大夫敬池门生的名号,而步步高升。”
韩少保大致对万侯俊此人有了了解,随后又说道:“齐国的礼乐大夫敬池现在可知在什么地方?”
“看似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乔公旦说道。
“怎么讲?”韩少保问道。
“礼乐大夫敬池原是纪州人,引退之后便就告老还乡返回纪州城颐养天年。”乔公旦说道。
韩少保心生一计,与众人说道:“齐国礼乐大夫敬池或许是条门路,可从敬池那里进行突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韩少保与乔公旦说道:“乔伯,敬池此人你可有深度了解?”
“了解谈不上,只是知道他有个难言之隐的隐疾,这也是当年与他喝酒,酒后失语,无意之中说出来的。”乔公旦说道。
“什么隐疾?”韩少保急问道。
乔公旦看着众人,说道:“敬池一生无半点子嗣。妻妾纳了不少,但是无人替他生育一子一女。数年前,那时我为公子太师,公子也还未得痨疾,庙堂风头无两,诸多大人皆想与我交好。我谨守师德,绝不敢结党营私,为公子惹是生非,只与礼乐大夫敬池有些交集。只是看重敬池是齐国礼乐大夫,只管齐国礼乐制度,其他不碍,便就相交朋友,故而得知他的难言之隐。是故敬池收养了诸多门生,尤其是对那万侯俊常以其子看待,想必也多数是因为这个难言之隐,想以此了表缺憾罢了。”
韩少保听后心道:“原来是得了不孕不育男科毛病啊,你那鸟玩意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真是鸟用都没有。”韩少保说道:“身体有毛病,就得治。”
“敬池大夫把宫中御医瞧了个遍,各种偏方密闻也来者不拒试了一番,身体不仅未见其好,还生了场重病,差点就没挺过来。打那以后,敬池大夫也就放弃了,后来必是全心全力扶持那万侯俊了。”乔公旦说道。
韩少保心中有了计较,直勾勾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扁雀,众人也都随着韩少保目光全都看向了扁雀,倒把扁雀给看毛了。
扁雀说道:“你们看我作甚?老夫又不能替他生孩子!”
韩少保笑说道:“扁雀先生,你不能替敬池生孩子,但是你的手可以啊。”
众人一脸懵懂,皆是不解,韩少保赶忙解释说道:“可别误会了各位。我说的手,指的是医术。”
众人恍然大悟,各叹原来如此。
“扁雀先生为神医,不知道神医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疗这方面的毛病?”韩少保问道。
扁雀想了想,点头却又摇头,倒把韩少保等人瞧得急了。
韩少保问道:“先生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什么意思?”
扁雀说道:“老夫点头的是办法倒是有一个,摇头的却是这个办法乃是古籍所记载,未曾用过,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卓有成效。”
“我当是怎么回事。这倒无妨,这怀孕生孩子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要能获得敬池的信任,后面我自有办法搞定。”韩少保说道。
乔公旦说道:“假使能获得敬池大夫的信任,但是孩子一事不能解决,终究是要败露的,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填补?”
韩少保笑笑,说道:“这倒不用乔伯你担心,山人自有妙计。”韩少保又与扁雀说道:“先生,你尽管按照古籍上面记载的药方为其配药,其他你不用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小子来处理。”
扁雀看着韩少保,问道:“少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我等配合你,没问题,好歹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想的。”
“先生别急,时候到了自会告诉你。”韩少保笑说道。
公子小白与姜伯相视一眼,不知道韩少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见韩少保不愿告知,也无甚他法。
韩少保与公子小白说道:“白弟,大哥需麻烦你件事情。”
“大哥但说无妨,白弟竭尽所能。”公子小白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请白弟写几个字。”韩少保说道。
“大哥不识字?”公子小白难以置信如此聪明、如此心计的韩少保竟然不会写字。
韩少保嘿嘿一笑,不以置否,说道:“我来说,白弟你来写。”
韩少保请姜伯和乔公旦二人帮忙把扁雀打扮成了江湖郎中模样,又让公子小白在挂帆布上一面写了这么八个字‘妇女之宝,男人救星’,又在另一面写了八个大字‘专治不孕不育疾病’,横批:神医送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神医送子(中)
扁雀读着挂帆上写的字,与韩少保不满说道:“真是闻所未闻,老夫好歹也是名医者,经你这么一写,确觉自己都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
姜伯与乔公旦也觉韩少保这几个字写得实在粗鄙不堪,令人闻所未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光明正大的把隐晦之病说得这么堂而皇之。
倒是公子小白没有那么大反应,他见韩少保如此怪异行为,必是有所安排,非是无缘无故,便就帮衬说道:“大哥此举,必有深意。”
“你们看看,还是白弟有见识,你们一个个的,头发长见识短。”韩少保听闻公子小白如此帮衬他说话,倒是心中欢喜说道。
众人也不再坚决反对,只是对于韩少保说得那几个字太过粗俗不堪,不忍直视。
“若不这么写,那个叫敬池怎么会知道纪州城里今日来了个神医?也不知道动动脑子。”韩少保看着众人,随后没好气说道:“扁雀先生,敬池若问你从何而来,你只需说从淄丘城而来便行,其他诸话皆不要多说。现在,我再教你最后三句话,你进入纪州城只需反复说着三句话,便就能见到那位昔日的齐国礼乐大夫敬池大人。”
扁雀看着韩少保,韩少保想了想,说道:“非齐国人不治;非纪州人不治;非礼乐世家不治。”
扁雀朗朗上口,熟记于心,韩少保看着扁雀说道:“先生,你放心自去,我等会在暗处秘密保护你。”
“韩少保,你们所密谋之人,老夫毫无兴趣。今日所帮,是替瑶瑶还了你的恩情,你不要以为日后事事皆可指挥老夫。”扁雀说道。
韩少保说道:“扁雀先生今日恩情,我韩少保绝不敢相忘,瑶瑶是我家妹,护她周全是我本分,岂有恩情之说。今日烦劳扁雀先生与我等同谋,以后万万不敢再使唤先生。”
公子小白亲自向扁雀先生作揖行礼,说道:“谢先生出手相帮之恩。”
姜伯和乔公旦等人也是向其扁雀作揖行礼拜谢,扁雀回礼,随后背起韩少保为他准备好的江湖郎中行头,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挂帆,边走边叫着韩少保教他的说辞,高声叫道:“妇女之宝,男人救星,专治不孕不育疑难杂症,神医送子咯。”
扁雀出了青涟镇,往纪州城方向而去。
韩少保与公子小白说道:“白弟,万侯俊的笔迹你能否伪造?”
公子小白说道:“若有拓本临摹,或许可以一试。”
韩少保从怀里拿出从淄丘王城万侯俊府邸偷来的一封他写过的书信,交到了公子小白的手里,公子小白不知韩少保又要干什么,拿出书信看了一番后,眉头紧皱,连连摇头,说道:“万侯俊字体受礼乐大夫敬池影响,字体偏内含收敛,不太好伪造。”
乔公旦从公子小白手里拿过书信,看了一会儿,与韩少保说道:“我倒可以一试。”
“乔伯可有把握?”韩少保问道。
“试一下便知。”乔公旦说道。
姜伯拿过一张纸来,乔公旦与韩少保说道:“替我左边按一下。”
韩少保见乔公旦左胳膊已断,无法按住左边纸张,便就伸手紧按,看着乔公旦临摹书信,不多时便就完成了。
乔公旦把那临摹出来的成品拿给了韩少保,说道:“瞧瞧看,有无不一样之处!”
韩少保一手一张纸,两两对比,伪造的几乎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谁真谁假,韩少保连连称赞说道:“妙极妙极,实在妙极,乔伯真是好文笔。”
“乔伯,我说你写。”韩少保重新拿来一张纸,铺陈在桌子上,与乔公旦说道:“淄丘来人,神医送子;纪州有变,密谋除之。”
乔公旦按照韩少保的话写下了十六个字,韩少保从怀里拿出万侯俊都尉将军的个人玺印红章,哈了口气,摁在了纸上,留下了万侯俊之印。韩少保将玺印和伪造的书信藏于怀里,公子小白不懂韩少保此举为何,问道:“大哥这是要作甚?”
“替白弟你拔掉夺嫡路上的魑魅魍魉!”韩少保嘴角微微一撇,笑说道。
公子小白等人皆是一愣,公子小白说道:“难为大哥为白弟如此操心劳累,白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韩少保笑说道:“答应过白弟,岂能说话不算话。”
韩少保出了屋子,骑乘小红马往纪州城方向而去,在青涟镇外两里处瞧见了独眼的张阎罗正带着两个断了手指的村民,正躲在夹河沟里等待着樊无期等人,忽见韩少保到来,爬上了夹河沟。
“少保,你怎么过来了?”张阎罗问道。
“我过来看看。”韩少保指着纪州城方向,说道:“可有他们的消息吗?”
张阎罗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韩少保看着纪州城方向发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韩少保说道:“张叔,这里我帮你盯着,你进城去替我送封信到辛有枝府邸。辛有枝若问你是何人,你不必理睬他,只需告诉他十个字:有人要杀你,主人愿救你。”
张阎罗接过韩少保手中的书信,说道:“少保你放心,此封书信一定给你安全送到。”
“切记,一定要在樊无期和王乔烈等人把东西先送出去,你才能再送。不要和他们同一条路返回,绕道而行,尽量多绕些,以防屁股后面有尾巴。”韩少保握着他的手,郑重与张阎罗说道:“张叔,切记不能意气用事,送完东西迅速出城回来。假如被人跟上,自己想办法甩脱,万万不能带到青涟镇。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不能忘记。”
“放心,我老张事情轻重缓急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张阎罗说道。
张阎罗随后翻身上马,替韩少保到纪州城送信而去。韩少保则牵着小红马下了夹河沟,潜藏起来等待樊无期和王乔烈等人。
话分两头,扁雀先生令了韩少保的密令,出了青涟镇,进入了纪州城,想办法接近昔日的齐国礼乐大夫敬池先生而去。
一路上,扁雀的挂帆布上书写的文字,引得众人围观,纪州城众老百姓颇为新鲜,不多时,便就在扁雀身边围了数十人。
扁雀手中铃铛哐啷啷响,一边走一边叫道:“妇女之宝,男人救星,专治不孕不育疑难杂症,神医送子咯。”
围观百姓大是好奇,一路跟随扁雀,从纪州城外,一路走到了纪州城中心,形成了不小的规模,里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们。
纪州城来了个奇人异士,专治不孕不育这方面,自然而然,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敬池府邸,传到了敬池耳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神医送子(下)
敬池叫来管家,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城里来了个奇人异士,去查查看,是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歹人。”
那管家是敬池远房亲戚,年岁四十左右,无一子女亲朋,敬池是故将其带回府邸,跟随敬池二十余年左右,是那敬池的心腹管家。
敬管家听命而去,刚要离开,未走几步,敬池忽又叫住管家,说道:“查探清楚,不论他真假与否,都把请他到府中,老夫要亲自审问他。”
敬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敬池,说道:“大人,是请吗?”
敬池正品着茶,忽听下人两次相问,放下手中茶杯,瞧着敬管家,说道:“需要老夫说第二遍吗?”
敬管家连忙告退离开府邸,叫来一下人带路,走向纪州城中心,寻找那神医扁雀而去。
与此同时,扁雀如此荒诞不经行为,引得众多百姓争相围观。有大胆的好事者,打趣扁雀,是否真能根治隐病,被扁雀大声呵斥离退。也有真正需要治病的男子,硬着头皮前来向扁雀询问,却被围观的好事者们起哄说退,口出污言秽语脏污不堪,受不了众人嘲笑,只好放弃看病如惊弓之鸟般仓惶逃走。
人群中有人说道:“神医,经你妙手回春,是否能生一百个儿子啊?”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李大嘴,就你这样,一个估计都危险,还想生一百个,赶紧请妇女之宝的神医替你瞧病,早治早生儿子。”
众人哈哈大笑,场面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扁雀卸下身上行礼,坐在了行礼上歇息,与在场众百姓乡民说道:“在下世外神医,专治男性难言之隐疾病。不过在下有三不治,一非齐国人不治;二非纪州人不治;三非礼乐世家不治。”
看热闹的众百姓们听闻扁雀如此说,便就一哄而散,不多时便就全部走光。
扁雀故作神态,闭目养神,却见这时敬池府邸敬管家走到了扁雀跟前,与扁雀赔着笑脸说道:“叨扰先生了。”
“何事?”扁雀头也不抬,依旧闭眼养神说道。
“可否移步?”敬管家笑问道。
“作甚?”扁雀问道。
“我家老爷想请您移步一叙。”敬管家回说道。
“你家老爷可知老夫的规矩?”扁雀装腔作势说道。
“适才听见了,小的知道先生的规矩。”敬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塞进了扁雀手里,笑说道:“这是定金,先生若有妙手回春手段,报酬丰厚。”
扁雀把金子扔在地上,故作生气说道:“这是何意?老夫若需要钱,何时轮得着你来相送。随便替人把脉瞧病,便就财源滚滚。”
敬管家忙命人捡起地上金子,依旧赔着笑脸说道:“先生说得是,是小的唐突了。那请问先生的规矩是?”
“老夫瞧病,自有规矩,一非齐国人不治;二非纪州人不治;三非礼乐世家不治。请问你家主人有无相符之处,但凡一处不符,还望另请高就,不要耽误老夫的时间。”扁雀趁机说道。
“那还正是巧了。”敬管家与扁雀笑说道:“我家老爷还真是样样都丝毫不差。”
扁雀故作生气,起身指着敬管家说道:“信口开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你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夫报官抓你。赶紧走,休要在我这里无所事事。”
“先生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起气来了?”敬管家不明白扁雀此举何意,接着说道:“小的刚才说得字字句句皆无半点虚假,为何要欺骗于你啊。再说了,即使你报官也无甚大用,这纪州城里大大小小官老爷们,哪个不卖我家老爷脸面。”
扁雀心道:“难道还真被韩少保那臭小子给猜着了?敬池真的派人来请了?”扁雀不知真假,便就试探说道:“你家老爷如此厉害,还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姓甚名谁啊?”
敬管家颇为自豪说道:“我家老爷就是昔日的齐国礼乐大夫敬池敬大人,你说厉害不厉害?”
“当真?”扁雀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敬管家说道。
“哎哟哟,失敬失敬了,齐国礼乐大夫的名声老夫还是听说过的。”扁雀连忙向其敬管家作揖行礼,说道:“不知道敬大人找老夫,有何要紧之事啊。”
“老爷并未交待,你跟我走,到了府邸,老爷自然就会告诉你的。”敬管家说道。
扁雀说道:“大人稍等,老夫这就收拾一下。”
扁雀背上行礼医箱,跟随敬管家而回,小半个时辰后进了纪州城南边的敬池府邸。
敬管家将扁雀带进了敬池府邸,走到了敬池所居住的屋子跟前,通传了声,便就依敬池之命退了出去。
扁雀走进了屋子,敬池正在练写毛笔字,见扁雀进来,放下手中毛笔,十分客气的安排扁雀坐了下来。
扁雀随即又起身与敬池作揖行礼说道:“草民参见礼乐大夫。”
敬池扶住了扁雀,笑说道:“早就引退了,已不再是什么礼乐大夫了,先生如此赞说,岂不折煞我了嘛。”
“齐国的昔日礼乐大夫帮助齐王重制礼乐制度,功不可没,大齐境内谁人不知礼乐大夫之名。”扁雀称赞说道。
敬池哈哈一笑,一笑置之,扁雀问道:“大人唤小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听说你很特别,与一般医者大不一样,还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你那三不治,为何三不治?”敬池不答反问,先行试探扁雀说道。
扁雀早有准备,与其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草民这一身医术都是齐国一位老神医所教,而那位老神医就是纪州人,老神医十分崇倡大周立国之初的礼乐制度。而如今放眼大周天下诸国,也就只有齐国近些年重制了礼乐制度,其他诸国无不任其凋败覆灭。所以草民便就立了这三不治的规矩,借此回报老神医当年的授业解惑之恩,是为如此。”
“原来是这般因果。”敬池说道。
“草民原本也想着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没想到今日,还真就碰着了,大人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缘分?”扁雀笑说道。
敬池哈哈一笑,说道:“听你这般说,还真是缘分使然,命中注定之事。”敬池心道:“莫不是上天当真看我可伶,五十多岁尚无子嗣,今日特派使者前来为我送子的吗?”
扁雀心道:“你还真胆大,这样的说辞也敢相信。”扁雀说道:“今日既是缘分,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这个不急,待会再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便就先住下歇息,明日再说也不迟。”敬池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挑拨离间(1)
话分两头,樊无期和王乔烈跟随乔氏三兄弟进入纪州城,但见乔氏三兄弟在乔大的带领下,借着自己孩子身份,迅速到了纪州城守将越骑校尉辛有枝府邸。
乔氏三兄弟把自己身上衣服弄得破破烂烂,伪装成要饭的小乞丐,蹲在辛有枝府邸大门前,却被门口的卫兵呵斥滚开。
乔氏三兄弟离了辛有枝府邸,远远的蹲在别处,忽见辛有枝出府,三人连忙冲到辛有枝跟前。
三人冷不丁的冲了过来,使那辛有枝以为有人要刺杀他,着实吓了他一跳,原来是三个要饭的小乞丐。
纪州城守将辛有枝想要发怒,却碍于光天化日之下人多眼杂只好忍住作罢,呵斥说道:“哪里来的小乞丐,赶紧滚开,误了本将军的大事,全把你们给抓起来。”
越骑校尉辛有枝被齐兵保护,乔氏三兄弟根本靠近不了。不接近辛有枝跟前,锦盒就无法趁机塞进他的怀里。
乔大向乔二和乔三打了个眼神,三人扑通跪地,身上破破烂烂,蓬头垢面,手里拿着个破碗,想借机挤进去。
辛有枝随身亲兵将其保护得严严实实,身边亲兵纷纷拿出刀剑,呵斥乔大三兄弟赶紧滚开,否则刀剑无眼。乔氏三兄弟只是愣了一愣,便就卖力的大叫,哭天喊地的大喊大叫,吸引了众多百姓纷纷前来围观。
藏于暗处的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见乔氏三兄弟如此装扮模样,王乔烈说道:“二哥,想不到他们三兄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还真是孺子可教啊。”
越骑校尉辛有枝见情势不对,命令亲兵收起刀剑,从怀里拿出一锭碎银子,一改刚才凶恶态度,和颜悦色的说道:“拿着钱,赶紧去买些吃的去吧。”
乔大突然一把抢过了辛有枝手里的碎银子,乔二乔三见状,装模作样向乔大抢夺厮打起来,竟把辛有枝给撞了个踉跄。
辛有枝心有怒气,但还是忍住,劝说他们说道:“不要抢,我这里还有!”
乔氏三兄弟等的就是这句话!
辛有枝从怀里又拿出几锭碎银子,乔氏三兄弟突然冲到了辛有枝跟前,故意撞翻了保护辛有枝的亲兵,三人全都涌向了越骑校尉辛有枝。
乔二和乔三先拿到碎银子,二人故意放水,乔大上前一把抓住二人手里碎银子,二人不让,乔三故意叫道:“这是我的!”乔二也叫道:“这是我先拿到的。”
三人故作撕扯,一起扑向了越骑校尉辛有枝。乔二和乔三掩护,乔大趁机把锦盒塞进了辛有枝怀里。
越骑校尉辛有枝身边亲兵一人一手一个拧起乔氏三兄弟,面有恶意,似有杀意。
藏于暗处的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做好准备,若辛有枝心起歹意,便就迅速出手相救。
四周围观百姓全都目不斜视的看着越骑校尉辛有枝及其一众随身亲兵,乔氏三兄弟大喊大叫,辛有枝不想犯众怒,看着眼前百姓,心道:“如今是风头浪尖之际,都尉有命,一切等过了这个月底再说,到时候可要跟这些人好好清算。”
“放了他们。”越骑校尉辛有枝挥了挥手说道。
随从亲兵听命放了乔氏三兄弟,三人迅速离开此地,绕道向城门方向逃去。
藏于暗处的樊无期和王乔烈心里松了口气,二人跟随乔氏三兄弟,消失于此地。
围观百姓众人也都纷纷散去,越骑校尉辛有枝带着亲兵随从也都骑马离去。
辛有枝带着骑兵赶赴西城门外的齐军步兵营,准备亲自接管统领这支千余人的步兵营,兼任步兵营校尉一职。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向纪州城西城门而去,张阎罗等候多时,见辛有枝所带六名随从正快速过来,骑着马慢悠悠的站在街道上,拦住了去路。
辛有枝见前方有人拦路,便就勒马而停,呵斥说道:“赶紧本将军滚开!若误了本将军大事,拿你是问!”
张阎罗骑着马,背对着辛有枝,冷冷说道:“辛将军真是好大的口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你是何人?”辛有枝见前面那人骑马背对着他,听他如此处变不惊说话,心中彷徨,不知来人到底什么身份,不由的说话客气了点,随后又说道:“你有何贵干?”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我有何贵干,自然是有事找你,不然老子才不想看见你那张肮脏之脸!”张阎罗冷淡说道。
“大胆!敢与我家将军如此说话,活腻味了是吧!”辛有枝身旁一亲兵呵斥张阎罗说道。
“的确是有些活够了。”张阎罗背对着辛有枝等人,挥了挥手说道:“来吧,让老子看看你越骑校尉辛有枝的随身亲兵到底有哪些本事!”
那亲兵说罢就骑马冲了过去,张阎罗忽的抽出挂在马腹的长刀,头也不回,身子猛地往下一沉,那辛有枝亲兵一刀落空。与此同时,张阎罗单手横来一刀,手中马刀缠在辛有枝亲兵脖子,张阎罗抽刀而回,那亲兵骑着马走了没几步,便就轰隆一声倒地而死。
辛有枝心头一惊,怒斥说道:“竟敢在本将军的纪州城行凶,实在大胆!”
张阎罗手里拿出书信,头也不回说道:“你的手下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若辛将军不会管理部下,不如趁早辞了纪州城守将一职,退位让贤吧。我替我家主子送信给你,本想救你一命,你却不知死活,你这种人注定不会长寿!”
辛有枝一愣,看着张阎罗手里的书信,又听闻张阎罗如此说话,忽的想到前几日在府邸遇见的那青年男子韩少保,转而又想到了在郊外府邸抢夺了他账本和黄金白银的蒙面男子,最后不禁再想到了淄丘城的兵马都尉万侯俊将军,这些日子如此诸多各色人等,倒把辛有枝弄得几近崩溃,不知道真真假假,根本弄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要干嘛,只说需要他的支持,又不说到底支持些什么。如今齐国庙堂也不安生,齐王命不久矣,公主纠虎视眈眈,另外一股不知身份的大人物也在秘密筹谋,就连都尉万侯俊都让他先收手,诸事先停一停。辛有枝想着这些日子的突变,又不能知道事实真相,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越骑校尉辛有枝忍住心中怒火,命亲兵上前取来张阎罗手里书信,交到了辛有枝手里,辛有枝正要打开书信来看,却被张阎罗叫住。
张阎罗说道:“我劝你最好现在不要贸然打开看来,还是找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再看吧。”
说罢,张阎罗骑马而去,不多时便就无影无踪了。
辛有枝看着身边亲兵随从,众人识相的后退,辛有枝命令说道:“去,跟着那人,看看他待会要去哪里,到底是受何人指派。”
四名亲兵随从听命而去,留下另外两名亲兵护在辛有枝左右,辛有枝看着那两人,指着前方,颇为不爽说道:“我说得是全都去,全部都给本将军去跟着此人,听到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挑拨离间(2)
那两名亲兵唯唯诺诺快马离去,辛有枝打开了书信,却见书信上只有十六个字:淄丘来人,神医送子;纪州有变,密谋除之。
辛有枝看着书信下方还有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的个人玺印红章,心中思量,心道:“淄丘来人,神医送子;纪州有变,密谋除之。都尉大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越骑校尉辛有枝心中忽然有了匪夷所思猜测,再来细看书信上十六个大字,每句都印证了辛有枝心中所想,辛有枝心道:“如果神医送子是真的,那么都尉大人真的要对我辛有枝下手了。”
辛有枝本要出西城门,前往齐军步兵营,现在掉转马头,直奔敬池府邸而去。
越骑校尉辛有枝骑马到达敬池府邸时,天已微黑,辛有枝想要进府拜访敬池先生, 却被府邸门口卫兵拦住。
卫兵说道:“先生正在会客,暂不迎接新客。”
辛有枝说道:“会客?难道连本将军也不可见吗?”
卫兵毫不犹豫绝技说道:“先生说了,纪州城不论何人,一概不见,望越骑校尉大人见谅。”
越骑校尉辛有枝见门口卫兵态度冷淡拒绝,不容商量,丝毫不顾他纪州城守将的脸面,辛有枝心有不满,他好歹也是一城守将,官任越骑校尉,竟被小小的门口卫兵这般回绝反驳,实在是下不来台,心道:“好你个敬池,我敬你尊你,你却如此对待我辛有枝。”
辛有枝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敬池府邸,骑马迅速向西城门方向而去。
越骑校尉辛有枝一路快马加鞭出了西门,行了三四里路程,在夹河沟发现了自己派出去跟随送信那人的亲兵,已经全部都被此人拿下。六名亲兵,已全部被张阎罗杀了。
夜色渐黑,间距尚远,辛有枝看不清张阎罗具体样貌,只见自己亲兵与此人厮杀,想要上前帮手,待到跟前,六名亲兵已经全部战死。
越骑校尉辛有枝见状不对,迅速骑马而逃,张阎罗骑马在后追击,边追便说道:“越骑校尉,下次再敢派人跟踪于我,老子保证,下一个死得绝对是你!”
辛有枝骑马狂奔,一路向西而起,逃向齐军步兵大营。在后追赶的张阎罗勒马而停,待韩少保跟上来时,辛有枝已经逃得没影了。
“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城守将,竟是如此胆小,呸,真是白贱了他这个越骑校尉之职。想我齐国边城守城大将竟然这等宵小浪徒之辈,我老张便就痛心疾首,恨不能把这些在其位不谋其政之人全部坑杀个一干二净!”张阎罗骂骂咧咧说道。
韩少保说道:“他现在已是惊弓之鸟,遭遇数次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恐吓,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他既投于万侯俊帐下,万侯俊自己都尚且自身难保,他又如何能身在覆巢之下保持完卵。”
樊无期和王乔烈带着乔氏三兄弟也赶了过来,樊无期说道:“四弟,被他跑了吗?”
韩少保看着乔氏三兄弟也各自骑着马,说道:“韩大哥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学会伪装自己了。不错,值得夸奖,今晚给你们三人一人奖励一个大鸡腿!”
乔氏三兄弟欢声笑说道:“谢韩大哥。”
韩少保看着纪州城方向,喃喃自语说道:“现在就看扁雀先生能不能打入敌人内部,获得敌人的信任了。扁雀先生若能成,离成功路上又近了一步。”
“走吧,先回青涟镇。张叔,你带那两个村民断后。”韩少保随后说道。
“好咧,保证把咱们屁股后面那些尾巴给他清理的干干净净。”张阎罗说罢便就带着那两个村民,即刻骑马离去。
韩少保等人分批次,返回了青涟镇。
众人进入青涟镇,各自藏好马匹,乔公旦和公子小白等人正等候着韩少保等人,乔四姑娘见乔大乔二乔三安全归来,欢喜的说道:“看见你们能平安的回来,我就放心了。”
韩少保与公子小白说道:“明天咱们该搬家了,明天大事一出,此处就绝不能再待着了。”
公子小白问道:“大哥,明天有何大事?”
韩少保笑而不答,与乔公旦和姜伯说道:“明日我一出发,你们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青涟镇。”韩少保随后又与乔公旦说道:“乔伯,可知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暂时躲避风头?”
乔公旦想了想,说道:“不如去大坪村吧。那里现在是座荒村,想来一时半会儿能够藏身于此。”
韩少保与樊无期和王乔烈等人相视一眼,各怀心思,韩少保说道:“乔伯此话在理,那就先去大坪村,暂时躲避,日后再图他谋。”
公子小白说道:“大哥,明日之举怕是凶险百伏,要不让姜伯去助你一臂之力吧。”
韩少保看着姜伯,随后说道:“白弟心意,大哥领了。姜伯叔父还是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吧,大哥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地妇人,寻常人等也奈何不了我。”
“那地下暗室之中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乔公旦问道。
“先每人随身带些,留作他用,拿不走的先留在原地,将其出入口伪装好。倘若日后真要离开青涟镇,再来取走。”韩少保说道。
众人见韩少保主意已定,各已安排妥当,便就不再多言,各自晚膳过后歇息,于那次日晨晓时分起床收拾行李。
韩少保叫来樊无期和王乔烈到屋外,与二人小声说道:“二哥六弟,你们跟我走。”
三人翻身上马,跟随韩少保到了溧阳城外五里处。此时,天已微亮,清晨的天气实在寒冷,冻得韩少保等人全身哆嗦一阵接着一阵。
韩少保向二人比划拳头和剪刀,说道:“待会你们看我手势心动,我若伸出拳头,二哥先动手,伸出剪刀,六弟你再动手。二哥六弟,你们记住,不要跟他们过多纠缠,袭扰过后便就迅速各自退去。到时候我故露行踪,把他们引诱到纪州城辛有枝府邸,你们先行一步进入纪州城,到时在辛有枝府邸掩护我撤退。”
三人各自拿出怀里的黑布蒙面,分骑高头大马散去,韩少保叫了声王乔烈,与其说道:“六弟,待会袭击偷杀,不要用你的寒月刀,容易引人耳目,随便拿把兵器吧。”
王乔烈见韩少保一本正经,便说道:“六弟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挑拨离间(3)
随后三人各自分开,藏于东西北三个方向,静候溧阳城方向出城人马。
一个时辰后,溧阳城方向快马而出一队十余人骑兵,出了溧阳城,以极快的速度前行纪州城方向而去。
韩少保右手高举,算着时间,待那队骑兵快马而去的时候,韩少保并未发现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其人,韩少保心道:“难道万侯俊没有亲自过来?”
樊无期和王乔烈等候着韩少保的信号,见韩少保迟迟没有发出信号,那队骑兵已经快速而去,王乔烈着急,数番忍耐,想要冲出去,只是苦于没有得到韩少保的信号。
韩少保心道:“难道是我失算了?那万侯俊满门被灭,丢了个人玺印,失了四箱黄金,又跑了墨家古冶子,心中难道不是怒火中烧吗?我和墨家古冶子三哥最后消失于纪州城方向,万侯俊想要追查行踪,必不是难事。在过淄丘城时,曾向守城齐军出示过万侯俊的个人玺印红章,沿途穿过溧阳城,也都是以此。我和古冶子三哥在纪州城外分道扬镳,那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想要查探,极为容易。只要沿途一路查问守城齐军士兵便就能追查过来,知道我等最后是在纪州城外消失不见。如此万分紧要之事,他万侯俊也当真能放得下心,竟能如此沉得住气,不想亲自手刃了灭他满门的墨家古冶子,却是派人过来,而不是亲自前来?当真是少见此等人!”
樊无期和王乔烈看着那队十余人齐军骑兵已经快速离去,想要追击已是来不及了。
韩少保正要给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手势信号,准备追击刚才那队齐军骑兵,却见前方溧阳城又出来队十人左右的齐军骑兵。
待那队齐军骑兵到了近处,韩少保一眼便就看见了处于中间位置的都尉万侯俊,全副武装,骑马快速向纪州城方向而去。
韩少保再次高举右手,樊无期和王乔烈看后即刻做好准备,待那队齐军骑兵队伍行到一半时,韩少保左手握拳,樊无期手持长剑快马冲出,冲进齐军骑兵队伍,将其拦腰斩断,一分为二,砍杀了一名齐军骑兵。
万侯俊忽见有蒙面刺客突然冲杀进他的队伍,不慌不忙,抽出配剑,留下那半队骑兵与之周旋,带领剩下半队骑兵继续向纪州城方向冲去。
韩少保见万侯俊带领剩下五骑向北而去,向藏于西边的王乔烈打出剪刀手势,放出袭扰信号。
王乔烈从路的左侧骑马杀出,与樊无期一正一反两个方向,王乔烈冲击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队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名齐军骑兵。
万侯俊见又有一名蒙面刺客冲杀他的队伍,命令随从亲兵发出口哨信号,召换前面那队骑兵返回支援。
万侯俊手中配剑直指王乔烈和樊无期,怒斥说道:“如此歹人,敢截杀齐国大员,实在无法无天,给我拿下他们,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先前那队十余人骑兵得信号已经返回,在万侯俊的命令下,快马冲杀王乔烈和樊无期而去。王乔烈和樊无期各自杀退面前之敌,引马往两个方向跑去。
“该我出场了!”韩少保双腿夹马肚,一声喝令,胯下小红马迅速带着他从北边冲杀而来,直奔万侯俊而去。
韩少保使出凌虚剑法,接连杀伤数名齐军骑兵,眼看就要冲杀到万侯俊跟前,却被其左右亲兵保护,将韩少保硬生生给逼退。
韩少保一招劈山填海,打退了齐军骑兵,那些齐军骑兵像狗皮膏药一样又紧紧的贴了上来。韩少保寻了个破绽,冲出包围圈,迅速向纪州城方向退去。
万侯俊手中配剑指着韩少保方向,怒说道:“那两人别管了,给我盯着此人,本将军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万侯俊带领剩下齐军骑兵,马嘶长鸣,一股脑的追击韩少保而去,故意放慢脚步,跟随韩少保后面。
韩少保直冲纪州城南城门而去,守城的齐军士兵见韩少保蒙着黑面,手持长剑快马冲来,纷纷持长枪要阻拦韩少保,却被韩少保以赤子剑全部砍断,冲进了城里而去。
纪州城南门守城齐军士兵阻拦不住韩少保,却又见后面又有一队素衣打扮的骑兵冲了过来,喝令他们停下,接受检查,被万侯俊呵斥一声‘滚开’,带着余部跟随韩少保冲进了纪州城而去。
韩少保骑着小红马快速跑到了辛有枝府邸,早已等候多时的樊无期和王乔烈迅速上前砍杀了辛有枝府邸两个守门亲兵,将辛有枝亲兵尸体拖到了西北角民房,故留虚掩,清理地上拖拽尸体产生的血迹,留有余迹,接着又扒下他们身上铠甲,换上了樊无期和王乔烈的衣服,进行身份伪装互换。随后,两人跑到大门处,猛敲数下大门把手,在大门外故作大喊大叫说道:“将军救我!”
韩少保骑马冲到辛有枝府邸门前停下,拿下脸上黑布,以赤子剑割下小半片黑布,故在门前落下,随后把剩下的蒙面黑布挥手扔进了辛有枝府邸,便就快速骑马离去。
王乔烈和樊无期伪装辛有枝府邸门口守卫亲兵,站于两侧。
万侯俊等十余骑到达纪州城守将辛有枝府邸门口时,便再已找不到韩少保的踪迹,万侯俊左右查寻不到,转头一看,把目光落在了辛有枝府邸大门上的三个字:将军府。
万侯俊看着将军府三个字,陷入沉思之中,面有思考,心有打算,随后手中长剑指着樊无期和王乔烈伪装的齐军亲兵,说道:“你们刚才可有发现什么?”
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摇头,樊无期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大人,一切照旧如常,没有丝毫不平之处。”
“那为何刚才听到有人叫将军救我?”万侯俊问道。
王乔烈说道:“或许是将军听错了。”
“放肆!谁让你说话了!”万侯俊身边的亲兵扬起了马鞭,照着王乔烈身上就是一鞭,打得王乔烈疼得心里倒抽了口寒气。
王乔烈心有怒火,樊无期向其眼神示意不可冲动。
万侯俊问道:“你家将军了?越骑校尉辛有枝哪去了?”
樊无期回道:“将军尚未早起,还在歇息。”
“哼,都日上三竿了,还在歇息,你们俩去,让辛有枝赶紧滚过来见我。”万侯俊怒说道。
樊无期和王乔烈赶忙打开了大门,跑进了府邸,正巧撞上了纪州城守将辛有枝,差点撞了个满怀。纪州城守将辛有枝听闻府邸外面嘈杂,早有下人来通报,虽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听下人说派头不小,又听府邸外有人直呼他辛有枝的大名,能有如此胆量之人,必是官职大过他的庙堂之人。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走路不长眼睛啊。”辛有枝被樊无期撞了个踉跄,幸亏被后面的下人搀扶住,不然还真要摔了个狗吃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挑拨离间(4)
樊无期和王乔烈二人低着头,隐蔽自己身份,樊无期说道:“将军,门外有人指名道姓说要见您。”
辛有枝预感不好,赶忙带着下人亲兵快步走向府邸大门外。樊无期和王乔烈见辛有枝走远,二人相视一眼,嘴角微撇,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子,把还沾着人血的刀剑抽出鞘柄,扔到了辛有枝院子里的假山假石之上,简单伪装好,故露破绽。
二人见辛有枝府邸左右无人,以叠罗汉的姿势,先后翻出了围墙,逃了出去。
纪州城守将辛有枝慌慌张张走到了府邸门外,见外面那队骑兵领队竟然是齐国的兵马都尉万侯俊,吓了个半死,连忙走到跟前,跪下行礼。
“越骑校尉,你好大的排场,可让我这齐国的都尉好等啊。看来你在这纪州城这些年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惬意到竟然有人敢在你的地盘上杀人放火了。”万侯俊不怒自威,一番轻描淡写的话吓得辛有枝魂魄都丢了大半。
越骑校尉辛有枝忙声解释说道:“都尉大人,你误会了,你听末将跟你解释。”
万侯俊目光突然落在辛有枝屁股后面的地上一小块黑布上,下马走了过去。越骑校尉辛有枝以为万侯俊似来要动手收拾他,吓得头磕如捣蒜,却见都尉万侯俊径直走过了辛有枝身边,在其身后停下了脚步。
都尉万侯俊放下手中配剑,配剑落在辛有枝右边,吓得辛有枝浑身一哆嗦。都尉万侯俊捡起地上那一小块黑布,左右查看,随后又把手里黑布与辛有枝身上穿的衣服作了比对。
都尉万侯俊摇摇头,四周仔仔细细巡视一圈,却见地面上能隐隐约约发现血迹,虽被清理掩盖,但是仍能发现一星半点。万侯俊顺着那点点痕迹一路看去,目光落在了西北角一处民房。
那民房大门半开虚掩着,万侯俊挥手指着民房方向,其亲兵立马会意,四名亲兵手持刀剑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打开了民房木门,发现了两具尸体。
万侯俊亲兵把那两具尸体抬了出来,放到了万侯俊和辛有枝跟前,辛有枝见那两具死尸,分别是他的亲兵高乙和薛甲,惊叫道:“高乙,薛甲,怎么会是你们?”
“哦,越骑校尉你认识他们?” 万侯俊看着那两具死尸穿着打扮,和之前在溧阳城外袭击他的蒙面贼人一模一样,却见辛有枝竟然认识这两人,心中更是狐疑,说道:“此二人和越骑校尉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末将的亲...”越骑校尉辛有枝那个兵字尚未说出口,忽觉事情不对,赶忙闭嘴不言,看着都尉万侯俊那冷冰冰的面庞,和其身后这些刚刚经历过厮杀的亲随骑兵,辛有枝惊觉大事不好,忙要解释,却被都尉万侯俊拦住。
万侯俊说道:“你先别忙着解释,继续回答本都尉刚才的问题。”
越骑校尉辛有枝连声说道:“都尉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万侯俊身旁的随从亲兵呵斥说道:“越骑校尉,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派人行刺都尉大人!”
“冤枉,末将冤枉!”辛有枝急说道:“都尉大人,这万万不可能,末将怎么敢有如此胆子来行刺大人,必定是有小人栽赃陷害。都尉大人,你万不可信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啊。”
“呵。”万侯俊冷笑了一声,手中配剑架在辛有枝肩膀上,淡淡的说道:“越骑校尉,本都尉一手提拔你为纪州城一城主将,你不思汇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想要本都尉的性命,你实在是可恨至极!”
“误会,都尉大人,这肯定是误会,末将绝不敢如此,你就是借末将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啊。”越骑校尉辛有枝连连辩解,但是眼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是他三言两语说不认便就能不认的。
“混账东西!”万侯俊突然大喝一声,斥叫道:“你口口声声说误会冤枉,那这两具死尸你又作何解释?”
越骑校尉辛有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呆傻傻的看着高乙和薛甲的尸体,傻愣住了。
都尉万侯俊挥手叫来两名亲兵,说道:“去,进去给我找,哪怕就是把他的将军府给本都尉翻了个底掉,也要给我找出他心有不诡的证据出来!去,都给我进去找!”
万侯俊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万侯俊亲兵进去一半人马,在辛有枝的将军府邸到处翻找。
“搜,搜他身。既有通敌,身上必有凭证,把他衣服给我扒了,哪怕他身上就是有多少根毛今日也要给我查得清清楚楚!”万侯俊指着辛有枝怒不可遏说道。
越骑校尉辛有枝身边的亲兵随从见如此情况,无一人敢来上前替他说话,全都吓得呆若木鸡,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万侯俊亲兵从越骑校尉辛有枝身上搜到了一个锦盒,呈给了都尉万侯俊。
“这是什么?”万侯俊问道。
辛有枝看着万侯俊手里的锦盒,惶惶不知,摇头说道:“末将不知,这锦盒到底什么时候进了末将的怀里。”
“好,辛有枝你厉害,被本都尉但凡问你,现在你都是一问三不知是吧,行,你给本都尉等着!”万侯俊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正是他前些日子失踪的个人玺印红章。
万侯俊看着锦盒里的玺印,气得把那锦盒狠狠的砸在了辛有枝额头上,砸出伤口,立时血流不止,脸上满是血水。
“你自己看看,看看锦盒里到底什么东西!”万侯俊怒叫说道。
辛有枝已经面如死灰,此刻无论什么解释都已苍白无力,那万侯俊原本就瞧不上他,若不是看着他的老师敬池面上,早就让他滚蛋。
万侯俊见辛有枝并未看着锦盒里他的个人玺印红章,命令左右亲兵说道:“去,把他眼睛给本都尉弄开,让他好好看看锦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两名齐军亲兵走到辛有枝跟前,伸手将他的眼睛扒拉开来,摁着他,让他死死盯着锦盒里的玺印红章。
将军府内,万侯俊亲兵拿着搜出来的刀剑和蒙面黑布,呈到了万侯俊跟前,那刀剑上面还滴着血迹。
亲兵说道:“禀都尉,这是从辛有枝府邸搜出来的贼人刀剑,上面还有血迹,是早上偷袭我们的贼人所用刀剑。”
万侯俊拿过刀剑,分别查看,果然是偷袭他们的贼人所用刀剑。随后又拿来黑布,与手中的小半块黑布完全能对接重合,丝毫不差。
“贼人兵器在此,贼人死尸也在此,贼人的蒙面黑布还是在此。越骑校尉,你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本都尉相信你说得话?还有,锦盒里的印章,你又如何解释?”万侯俊掷地有声问道。
都尉万侯俊接着又说道:“你未来本你都尉府中时,本都尉一切安好。可是自打你来了过后,就彻底不再平静了。你说这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此言一出,犹如五雷轰顶,已经把辛有枝彻底判了死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