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凶手来杀你
“等着凶手来杀你。”常国笑嘻嘻的替顾霖梦回道。
王三一听，立刻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下来，呲牙咧嘴道：“不行，这怎么行，你们警察应该保护我的安全，怎么能让凶手杀我？”
顾霖梦无奈的叹了口气：“冷静一点，王三，你要知道，到了现在，我们都没有与凶手有任何接触，对于凶手的了解也是你的只言片语，更何况你的只言片语还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你提供的唯一的证据我们也无法取证，要是你真的拿到凶手，目前我们只能拿你当诱饵，等凶手出来我们将他抓捕。”
王三那眼睛瞅瞅顾霖梦，低着头，闷声思考着顾霖梦的话语，说来说去，好像还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自己没有证据啊。凶手那么强大，看他说的那样子不想开玩笑，要是这几个警察有一点疏忽了怎么办？自己这老命岂不就？ 王三还未搭话，顾霖梦只好再次耐着性子道：“你看你现在在警局的确没事，可你在警局待一天可以，两天可以，但是待半个月，一个月吗？更何况你真的能天天待在这里不出警局一步？凶手知道你的住处，甚至很可能有你住处的钥匙，对于的谋杀他很可能是谋划了很久的，所以他绝不可能说过几天便放弃杀你，因此你一旦离开了警局，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是不要我多说的。”
王三支支吾吾了半天，神色复杂的抬起头来：“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常国笑着摇摇头，又带着戏谑的口气补充一句道：“除非你直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我们把他捉来，虽说不能按凶杀判，但还是能整个威胁恐吓，非法进入民宅的罪行判个几年。”
“才几年啊，我自小就要算命先生看过了，说我很能活的，几年之类我还死不了，万一那凶手被放了出来我不是又要遭了。”王三嘟嘟嘴不满道。
看王三那个样子，常国莫名的想笑，这老头怎么就感觉像一个孩子？
“那没办法，你只说凶手要杀你，但他又没杀你啊。”常国道。
“总之，现在的选择权在你手中，你看你要不要协助我们当诱饵？”顾霖梦问道。
“那要是你们没有保护好我怎么办？万一凶手比你们想的强大，万一你们哪里疏忽了，万一.......”
“打住。”常国不耐烦的摆摆手：“合着我们警察在你眼中就这么无能？一个凶手我们这么些人就抓不到？不相信我们报什么案？”
“不是，我是，我，那行，我答应了，不过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王三挠挠脑袋道。
常国嘿嘿的笑了笑：“你刚刚不是还说那算命的说你很能活吗？现在怕什么？”
“好了，我先出去了，不喜欢这里面，压抑的厉害，我去和陈哥汇报一下，看诱引凶手的计划怎样实施。”顾霖梦将资合上，整理了下自己的物品，对着常国说了一声便推开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陈锋懒洋洋的头靠着椅背，双手耷拉着，一只脚高高的跷在桌子上。
“陈哥，还困呢？九点了啊。”顾霖梦拿着资料带着笑，轻轻的拍一下陈锋。
“嗯，”陈锋哼唧一声，打了个哈欠道：“真的困得厉害，昨晚两点才睡着四点就被搞醒了，七点睡到九点也不过两个时，合着我这一天才睡了四个小时。”
“你昨晚失眠了？哎，我那里有一床被子，特别舒服，还是专门治失眠的被子，你要不？改天上我那里去拿。”顾霖梦刚刚询问整理好的资料放在陈锋桌子上，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被子？现在被子还能治失眠？”陈锋揉揉眼睛将资料翻开来看着。
“对啊，我一同学在日本买的，给我寄了三床被子来，我自己一个人睡哪用得着三床被子？他只说那被子里的材质是对眠有用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盖着还真的挺舒服的，改天你来拿啊，反正我们住的那么近。”顾霖梦道。
陈锋好像没怎么听见，只是盯着那份资料将眉头皱了皱。
“又没听见。”顾霖梦撇撇嘴，嘟囔了一声，自顾自的将自己手掌的纱布揭开来看了看，见皮肤还有一点红便将那纱布上了。
“王警官的手怎样了？”陈锋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撞见顾霖梦轻蹙着眉头缠纱布的样子，那样子莫名的让陈锋想到了儿读《红楼梦》时，曹雪芹对于林黛玉的描写“两弯似蹙非蹙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啊，不是很疼了，就是还有一点红，估计过几天就没事了。”顾霖梦回道。
见陈锋已将资料翻看了一遍又问道：“陈哥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那个抓捕计划你看怎么整？”
“抓捕计划我们可以随后和常国一起商量着定，我们手头关于凶手的资料实在少的可怜，不能贸然行动，且不说那凶手高又又有钱的，王三说当时有两个男人，那么另一个比较斯文的男子去了哪里？”陈锋敲着桌子道。
“昨晚上恐吓王三的兴许不止那一个男子，兴许两个人都去了，那一个比较斯文的男子只是没有插手，默默的跟着也有能。”顾霖梦分析道。
陈锋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那么现在便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这两个男子是什么关系？兄弟？朋友？那个西西又两个男子什么关系？一个孩子会和两个成年男人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弟弟？可你的资料中说了，凶手杀他是早有谋划的，西这个事件很有可能是间接加快了凶手的行动。”
顾霖梦叹息一声：“是啊，的确有很多问题，那个西西我也查了，可是没有结果，墓地上只有西西两个字，当初买这个地的人是一个老婆子，孤家寡人一个，已经去世了，我看是那两个人假借这老婆子之手买的墓地，哦，对了，那老婆子是买两个墓地，一个放了西西，一个留给了自己。”
第123章 死不起
“那就是了。”陈锋顿了顿道：“凶手出的钱，买通了那老婆子，承诺借她的名给西西买了墓地后，给她也买块墓地，在老婆子死了，死无对证，我们什么也搜寻不到了。”
“最起码这证实了王三说的凶手很有钱那一点，要知道现在的墓地啊，那简直是死不起。”顾霖梦嘟嘟嘴，一脸无奈的道。
隔了一会，顾霖梦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慢慢道：“其实我也想过从王三的人际关系着手，看谁会想杀他，但是王三经历...”
顾霖梦皱皱眉颇无奈的继续道：“感觉要杀他的人好像很多。”
“噗”陈锋笑了笑：“怎么说？”
顾霖梦将水杯放下，再次走到自己的电脑旁边不住的一栋鼠标。
“喏，王三是有前科的，这前科还不止一点，十几年前因为偷窃进了被判了两年，八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了三年，三前又因为涉嫌抢劫，注意是涉嫌抢劫，虽说并没有直接参与，还是进来住了六个月。”顾霖梦轻念道。
“对了，他刚刚还说和昨个去世的司徒楠是一个村子的，当初还一起干过活，他的前妻与儿子现在都在美国，这证明么？证明王三在最初的时候一定有富裕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娶妻生子，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离婚，妻子也走了，王落魄到了现在。”顾霖梦一只手握着水杯补充道。
陈锋点点头：“要是你愿意，你可以今天下午去了解一下王三的具体情况，如果我们要实行诱捕计划的话，那么目前就该将王三放了。”
“嗯，也不对。”陈锋又摇摇头：“说句老实话，要杀王三的这个凶手很厉害，其实我都觉得我们没必要去制定什么计了，因为那个凶手他就是要杀王三，就算他明知道王三是个诱饵他也要杀王三，这就在侧面说明了这个凶手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自己的实力一定能杀王三，就算我们会保护他。”
“又是一个自大的凶手？像牛奶案一样？”顾霖梦随意的问道。
“嗯，最近的凶手都很强大。”陈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也许有可能本来就是一个凶手，我是说，都是牛奶案。”顾霖梦点头道。
陈锋淡淡的笑笑，附和道：“也许。”
说完后，陈锋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哈欠。
“不行，我实在是太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想睡觉，头儿今个不在吧，要不你们在这里我下午再来？”陈锋瞅瞅顾霖梦，一脸贼兮兮的说道。
“啊？那王三的案子来？”顾霖梦笑问道。
陈锋报摆摆手：“王三的案子连立案的资格都够不上，没有证据，片面之言，从昨晚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凶手说这几天对他动手，那就是这几天，应该是后面几天，不是今天，所以...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陈哥怎么就那么确定是后面几天而不是今天？”顾霖梦反问道。
“直觉。”
“噗，陈哥难道忘了在警官学院时高教授上课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作为一个警察，要凭证据说话，不要盲目相信自的直觉。”顾霖梦回道。
“嗯，他的确这样说了，但王警官是忘了他下一句说的话了。”
“什么话？”
“直觉虽然荒谬，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它很有效。”陈锋笑笑，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
“我走了，回去歇一会，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嗯，编故事会吧。”打着哈欠，陈锋朝顾霖梦摆摆手，开了门便走了去。
“哎，刚刚是陈哥走了？”陈锋刚走，常国便从审讯室走了出来，朝着顾霖梦问道。
“嗯，他太困了，先回去睡一会，毕竟今天还是周日来。”
“我去，凭什么他可以回去休息？我也快困死了，哼，昨个我要休息他都不让，今天自己回家睡觉去了，哼。”常国气狠的抱怨道，说完还朝着陈锋的位置连丢几个白眼，好像陈锋现在能感受到那白眼一样。 “昨天我没来，你们还工作了？”顾霖梦问道。
“对啊，整理资料了，整理了一天，简直了，从周野到薛海洋，还有牛奶案的大概资料又全部整理了一遍，因为要给头申请专案组嘛。”常国摇摇晃晃的坐在椅子上，揉着眼睛说道。
“那整理出来什么没？常国，你觉得王三这个案子和牛奶案有关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两者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关系，因为没有证据，也说不上来，但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例如凶手都很强大，都很自信。”顾霖梦咬咬嘴唇，思索着说道。
常国摇摇头：“不知道，昨晚我也问陈哥了，他没说，好像在思考什么，总之这案子很难，不管是王三这个还是牛奶案很难，这么些时候了，什么都没整理出来，连个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男的吧。”顾霖梦猛地回答道。
“嗯？”常国挑挑眉，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一个女子她怎么会有力量杀害那么多人？就拿刘长旺那个例子来说一个女子他是怎么让他造成那样的伤害？就是去人，那一个女子又是去哪里找的人？”
“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但现在我们的所有关键在于没有证据，陈哥都说了，这种案子急不得，越急越办不成案子，要破案必须要有抽丝剥茧的耐性。”常国看看顾霖梦道。
顾霖梦点点头，表情里尽是认同，常国打了个哈欠，又趴在桌子上眯起了眼睛。
虽说马上就要处暑了，但a市上午九十点时候的太阳还是毒辣的厉害。趾高气扬的悬挂在城市的东边，照的街上的行人个哈巴狗一样急喘着粗气，快步的从滚烫的柏油路上穿过。
打哈欠打的陈锋的小眼睛都泛起了泪水，他用手背沾染下泪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缺乏点睡眠不仅困得厉害，脑也昏沉的像一滩黏糊糊的浆糊，连太阳穴都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本想开着车回家的，但在石子路时他还是转了个弯，往王三那栋危楼去了。
第124章 送你下地狱
陈锋点燃了一支烟，在那栋危楼面前下了车，昨晚天黑的厉害，路灯也昏黄昏黄的，这栋危楼隐藏在黑影里活像一个身庞大的怪兽。可现在站在这栋楼下，陈锋不得不承认，虽然裂痕很重，很危险。但如大地黄一样的色彩以及略带一点西方哥式教堂的建筑风格，还有爬满了墙壁绿的不能再绿的爬山虎，都让这栋楼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厚重的历史感。
陈锋四处望了望，现在正值上班的时间段，附近竟没有什么人。
这地方也偏僻的厉害，摄像头也没有。
陈锋径直走了进去，他本想向房东打听一下关于王三邻居的事情，但见四下里无人，便只好一层层的往上走。
斑驳的墙壁上被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亦或者是被刷上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要是用艺术家的眼光看或许还能勉强捕捉一丝美感，但在陈锋看来，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一层层的走了上去，到十八层时他停住了脚步。王三的门户还是紧闭着，王三对面那一家的铁门已经被蜘蛛网包围。
家门户中间，是一个只剩下一半玻璃的窗子，从这里往下看，正是这栋楼大门处的场景。
许是这窗子破烂的缘故，两家的铁门被风吹日晒生了很多的铁锈。王三家的还好，毕竟有人居住，看起来还有一点生的象，而对门却是个空房。
陈锋定定的看了看两家门户。按照王三的说法，凶手在杀了大黄，拍醒王三之后便不见了。那凶手是顺着楼道跑下去吗？
王三醒来之后是惊慌，惊慌下肯定不会想着去追凶手，所以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大摇大摆从十八楼走下来。
可是凶手明明有足够的时间杀害王三，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楼层里走出来，为什么不呢？
“我这几天很忙，但我还是会在这几天送你下地狱的。”陈锋认真的将这句话思考了一遍。已经很忙了，为什么还要分步走？凶手明明能预料到王三会报案的，为什么还不杀他？
是为了慢慢的折磨王三？是为了挑衅警察？证明自己的聪明？
陈锋定定的想着，突然他听见一声响声，好像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样。
陈锋急忙扭转过头，望着王三的门户。
不，是对面。
“啪”陈锋一脚揣在对面那家门户的铁门上，两扇门应声而开，屋内的景物立时呈现在他的面前。
陈锋咽了口唾沫，他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手心里微微的出了汗，他的确是个刑警，但不代表他可以时时刻刻将手枪在身上。
“出来。”陈锋冲着门户大喊一声。
“喂，常国，带人，来王三家里，快。”他还是拨通了电话，简单的吩咐了几句。
陈锋定定的盯着屋子里屋内并没有人回应他。陈锋犹豫了，门锁是从里面打开的，开门的人很可能就在屋子里面，但自没有武器倘若凶手不仅有武器，还不是一个人呢？
会是凶手吗？要是的话，他为什么要将门锁开了又不出来？他明明可以从门孔里看见外面站着的人，要是看见了自己为么还要将门锁开开？专门为了引自己注意？那他现在还在里面吗？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若是他现在还在里面一会儿怎么办？
陈锋思考的太过专心，导致他并不知道在无形之中一把枪像瞄准一个靶子一样瞄准了他。
楼下传来警车的响声，陈锋没有动，还是紧紧盯着室内。
“陈哥。”常国爬楼梯的叫声混杂着顾霖梦高跟鞋的声响传进了陈锋的耳朵。
“陈哥，陈哥。”常国叫的更加厉害了。
陈锋只得走上前几步应道：“这儿来。”
“佟”一粒子弹从室内飞速崩出，射进了王三生了锈的铁门上。
“啊，陈哥，陈哥。”听见了子弹响，常国跑的更快，三步并两步跑到了楼层上。
“哎，陈哥，你没事啊，吓死我了。”常国看着发呆的陈锋，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说道。
“没事吧，啊？”同样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的顾霖梦握着手枪一副防御姿势的说道。
陈锋摇了摇头，定眼看着钳在王三门户里的子弹，那个位置是刚刚自己站立了半天没有动的位置，要不是常国一直在喊己，自己往前移了半步，那么这颗子弹现在应该在自己的脑袋里了吧。
陈锋朝着屋子里努努嘴。
常国递给陈锋一把手枪，并着身后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没有人，陈哥。”常国打开卧室看了看说道。
那边顾霖梦也朝着陈锋示意道没有人。
身后的小辈们又各自将这室内的房间搜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人。
“看来凶手已经跑了。”常国有些失望的说道。
陈锋轻轻的摇了摇头：“或许凶手本来就不在这里面。”
“那刚刚的子弹该怎么解释？天哪，陈哥，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你怎么能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太危险了。”顾霖梦白一眼陈锋，有些埋怨又颇带着担心的说道。
说起了子弹，陈锋立刻吩咐后面的小辈道：“哎，小周，你去将钳在门上的子弹给我整下来带回警局。”
常国也回头望了望王三门上的那个子弹，摸摸脑袋道：“说来也奇怪，如果凶手是从这里面开的枪，那么按照子弹的力王三的门应该能穿透的啊，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只钳在王三那破烂门上？”
陈锋笑了笑：“因为这颗子弹根本就不是从这里面射出来的。”
“啊？”
“刚刚我也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人，要是凶手在里面，那等我们的人上来了那人该怎么走？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为那里，喏，阳台的窗子，我怕凶手真的会一跃而下，但当凶手打出那棵子弹的时候，我才明了，凶手根本就不在屋里。”陈锋站在屋子里将四方环看一周慢吞吞的说道。
常国听得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顾霖梦点点头，又立刻跑到门锁那边去看：“陈哥，真的是这样，这门锁是好像是远程控制的感觉，这里有个红灯，哎高科技喽，不太认识。”顾霖梦无奈的摇摇头。
第125章 香水
常国也跑过去，将那门锁左右看了看：“嗯，真的是远程控制，凶手将原先传统的门锁改成了扣合式，只要暗下按钮这扣子变会从这放空里出来，门就打开了，很简单的原理，但是市场上并没有这样的东西，估计这还要专门有公司来设计。”
常国说着，顾霖梦一边翻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不住的赞叹。
“怎么了王警官？”跟着的几个小年轻发问道。
“没怎么啊，只是觉得这个人好有钱。”顾霖梦赞叹道。
“你们闻到没，屋子里有一股香水味，范哲思经典男士香水，一定是这个味道，一定是的。”顾霖梦点点头道。“王警官怎么能识别出来这是范哲思经典男士香水的味？”常国嗅嗅鼻子，虽说真能闻到一点点香味，但这味道也太了，太难分辨了吧。
顾霖梦淡淡一笑，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道：“从我十八岁开始我便开始买范哲思系列香水，从那之后，所有追求我的男生上一定是范哲思男士香水的味道，我曾经也一度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后来我又发现他们与我搭讪的第一句话永远是‘好巧哦我们都用的同一款香水’嗯，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我去，王警官，姐，长得漂亮就是好啊，我也好像和你用同一款香水哦。”常国嘿嘿的笑着，又恬不知耻的给顾霖梦了个媚眼。
然而，很显然，顾霖梦忽视了他的媚眼继续指着屋子里的摆设道：“家具都是宜家买的，这都不用说了，这把椅子看成与颜色是全小红木制作的，这个手帕，爱马仕的新品，腰带班宝丽出的，拖鞋卡迪侬的，还有.......”
“我去.......”常国愣愣的盯着这个屋子，不自觉道：“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拿走吧，还能卖个大价钱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身后的小辈起哄道。
“咳咳。”陈锋瞪了他们一眼：“给我严肃点，丫的，没看见你陈哥刚刚命丧黄泉和死神擦肩而过吗？”
“哦。”常国吐了吐舌头，又道：“看来这是凶手的巢穴啊，就这么悄咪咪的在这里居住，别说王三不知道，我看房东不一定知道，毕竟这楼危险不说，还丫是十八层。”
“估计在这里有段时间了，要不怎么会把王三的事情搞得一清二楚？这里也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样是蜘蛛网的门，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面。”陈锋说道。
他定定的站在屋子中间，眼光在屋内打量了一番，洗漱台上还有一点水迹，毛巾被胡乱的搭放在架子上，浴巾又扔在了上，凶手昨晚或许就在这里居住了。
“凶手还会回来吗？”常国突然问道：“他要不回来这么些东西怎么办？”
“派人守着吧，估计是不会回来了。”陈锋道。
“咦，这个窗子正对着的是新建的全盛繁华区。”顾霖梦站在窗户旁边，仰着脸看了看那边。
陈锋无意的瞟了一眼，对面的窗子像是用绫罗绸缎擦拭的一样干净的厉害，阳光照在上面后反射的光彩有些许刺眼，陈锋眯着眼，望着那边的窗子。
两栋楼之前隔了一条大街，可这一条大街就像银河一般，这侧是六七十年代破旧的危楼，那侧是新型的大厦。像是幼儿于老人的对望。陈锋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在被阳光反射的，看不清面相的双层玻璃里面，是不是也有人在望着自己，就自己望着他一样？
子弹被拉上了膛，陈锋朝着对面那个玻璃举起了手枪，就是这个位置，自己与死神一擦而过的位置。陈锋深呼吸一口，觉得空气里还有刚刚子弹穿过空气残留下的**味。
“陈哥，你干嘛？”顾霖梦不解的皱着眉，看着陈锋举着手枪，好半天也没做出下一步动作。
“没事。”陈锋笑了笑，又将手枪收了回来：“就是很久没练习射击了，刚才想试一下。”
“好了，收队吧，下去找房东。”陈锋吩咐了一声，又留下两个人在屋子里便带着人群走了下去。
在楼下一层，常国费了好大的事才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大爷，你是这个楼的房东吗？”常国扯着嗓子嘶吼道。
“啊？什么？东面？朝着走，是东。”老大爷拄着一个拐杖声音浑浊的回应道。
“不是，大爷，你是不是管着这楼？就是收钱。”常国捏了捏嗓子说道。
“啊，钱？没钱，没钱，还没给钱来。”老大爷摆摆手说道。
“没给钱？是没人交房租吗？”顾霖梦嘟囔了一声。
“不是，哎呀，这姑娘真俊，我是说，没给拆迁费来，往哪里走？”老大爷说道。
“我去，这耳朵聋还分人吗？怎么王警官声音那么小一句话就听得清清楚楚？到了我这里用喊得还不行。”常国撇撇那头，引得后面的小辈，发出一阵笑声。
“这里是准备拆迁了？怪不得没什么人，现在还没走的都是拆迁费没给的人吗？”顾霖梦又问道。
老头子摇摇头：“老头子我也不知道，反正啊，这钱给是给了一点，还欠的多来。”
见那老人年老的很，顾霖梦道了谢后，扯了扯常国：“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回去再做调查。”
常国点点头，带着人往外走。
“那你们回去吧，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回家睡觉。”陈锋站在自己的车旁边道。
“真的？陈哥，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你睡得着吗？”常国开玩笑道。
“就是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所以才睡得着。”陈锋朝他们摆了摆手，调转了车身驶出了巷子。
“哎，”常国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哥就是这样。”
陈锋这一次是真要回家了，不过在他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往那新开的全盛大厦走了一遭，没有下车，只是经过的时候瞟了眼。
也就那一眼，陈锋看见，全盛大厦外的logo上贴着：“全盛科技有限公司。”
“哦，是个科技公司啊。”陈锋默默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第126章 披萨
汽车穿过条条大道，回到了陈锋的住处。他看了下表，指针已经转到了十一点，上了楼后，陈锋打开冰箱，随意的吃了片面包便累的要往卧室走。
“叮咚”
“谁？”陈锋皱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先生，快递。”
陈锋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自己买快递了？
“放在门旁边就好。”陈锋说道。
从门孔里，陈锋望着穿着穿着快递公司的人走远，才将门打开，快速的将那快递取了进来。
“披萨？”陈锋满脸带着疑惑的将圆形的盒子拿出来。自行切开之后，陈锋在披萨下面看见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次不要拿枪指着我。”
陈锋随意的将那个字条扔在了一边，笑着拿起一块披萨品尝了起来。
“嗯，谢谢你的披萨。”陈锋在屋子里大声的喊道。
远处有人笑了起来。
“他应该很喜欢我送到披萨。”一个男人说道。
坐在对面吃饭的人并没有理他，脸色里有一点说不出的不耐烦。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大虾，特意给他点的带虾的披萨，还不便宜的。”男人自顾自的说。
“房间里的那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吃饭的人问道。
男人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道：“他放了人在屋子里，我总不能硬闯进去将那两个人干掉，然后再明目张胆的整个卡车将西拉走吧。”
“可是那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我们可以再买。”男人财大气粗的说道。
“我恋旧。”
............
“那好，我尽量把东西整过来。”男人无奈的承诺道。
“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朝他开枪，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王三，不应是他，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不想，但是他很有趣，很久，我都没遇上这么有趣的人了，他竟然拿枪指着我，哎，说实话我都有点怀念被别人枪指着的感觉了。”男人笑了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迷人。 吃饭的人将刀叉放了下来，钢铁的刀叉与盘子碰撞发出刺耳的不太愉悦的声响。
“我不喜欢你这副吊儿郎当，自作聪明的样子。”
“怎么了？这幅样子怎么了？我一直认为自作聪明的前提是有聪明可做，那群蠢蛋连聪明都没有，那么他活该被我们玩在手掌之中，更何况......”
“闭嘴。”男人的话被坐着吃饭的人无情的打断。
“我们的初衷只是杀了那些该杀的人，不是去招惹警察，不是去挑衅刑警，更不是去浪费时间陪他们玩游戏。”坐着吃的人好像生气了，话语说的一字一句清楚的厉害，但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男人张了张嘴，看了看那人，又笑了笑：“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再招惹那个警察了。”
房间里又回归了最初的宁静，只剩下刀叉相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曲交响乐。
“哦，对了，那个王三你打算怎么办？”吃饭的人已经放下了刀叉，细致的用纸巾沾染了嘴角。
“王三在警局。”
“我知道，但王三是最近在警局，他又不会永远在警局。”
“那等条子把王三放出来再说吧，我找机会。”男人说道。
“要是他们真的肯把王三放出来，那肯定是拿王三当诱饵引你出去，你要仔细一点。”
男人笑着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放心，他们的钓鱼计划在我这里行不通的，我只会让他们的鱼钩也掉了，鱼竿也断了渔网也烂了。”
“嗯，还有，要是条件允许，不要直接将王三杀了，王三的账户里是不是有一定的钱，你看怎么把那些钱整出来，然后着他的面，一张张撕给他看。”
“一张张撕给他看？”男人嘿嘿的笑了笑：“你倒是狠毒的厉害，他那样爱财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撕钱，要是不疯怪来。”
“要想让其亡，必先让你狂，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随后穿上了鞋子走了出去。
石子街，桐花巷。
顾霖梦一脸汗的站在一颗法国梧桐下面，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馒头白发的老头。
“大爷，您说你好王三都认识几十年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王三的事情？”顾霖梦一手拿着笔一手不住的擦着汗，道。
那大爷穿着普通的背心拖鞋，正是在安陵墓场与王三攀谈的老常子。
“王三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财了，哎，都这把年纪了，还整天拿墓场里死人的东西，晦气不晦气先不说，这也不道德了。”老常子摇了摇竹制的八角扇说道。
“大爷，王三就这贪财的一点吗？他还因为打架斗殴进过监狱来。”
“嘿，我知道，那一次啊，也是因为钱，做了一趟车，结果钱包丢了，他就费揪着一个青年说是人家偷了他的钱，对方没拿，他不信，搜了包还没有，还不信，最后逼急了双方就打了起来，哎，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啊，他个快六十岁的头怎么打的过，肋骨都断了几根，还要打，为了钱他是真的把命都拼上了。”
“可拼上了又有什么用？他就不知道财是下山猛虎这个道理？”
顾霖梦迎合着笑了笑，还没再张口问。
又听那老常子说：“其实啊，他也是富有过一段时间的，就是那段时间，他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但后来妻子散他又成了那个样子，还是因为他太贪财，永远都不知道收手，总是想挣一点再挣一点。”
“那当时他是靠哪个途径挣的钱？”顾霖梦又问道。
“股票，那几年股票厉害着来，他挣了很多钱，后来不知怎地就喜欢上了赌博，有一段时间他真的是逢赌不输，捞的个钵满盈，可运气这东西它是不会一直在你身上的，后来就开始输，钱输了还不行，房子和车都输了，最后，哎.......”老常子息着摇了摇头，认识了那么些年，明明这个人什么都很好，怎么就会对与钱那么着迷？
第127章 金土村
“那么之后呢？王三之后肯定不好过吧？”顾霖梦问。
老常子点点头：“肯定不好过，怎么会好过？但在那之后他就开始更加沉溺与挣钱了，在钱上拼了命的去奋斗，可这又什么用？半截身子都埋在泥土里了，早晚都要下去的，留着那些钱干嘛啊。”
“好嘞，大爷，谢谢您来。”顾霖梦站起身来，朝着老常子道了谢又问道：“大爷您知道王三老家在哪吗？”
“他啊，就我们城市边那个金土村的，穷的厉害，小时候都是放牛娃，来城市打工的时候才是十二三的孩子，老家里应没什么人了，前年我回去，看他家的院落早就破烂成一堆土了。”老常子回忆似的说道。
“嗯，知道了，再次感谢大爷的帮忙，天热，大爷歇着吧，我走了。”顾霖梦擦擦额头上不住流淌的汗，挥了挥手，拿自己的笔记本便走了。
阳光毒辣的钻进人体的皮肤里，王三在警局打了个喷嚏，空调吹得他有些发冷。
冷就冷吧，要搁以前还没空调来。王三想了想，哆嗦着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因为寒冷他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空的遥控就在他的手边，但他终是没有去按灭关闭空调的那个键。
“阿娘，老师说，如果明天还不交学费我就不能去上学了。”穿着破烂的灰色小褂的男孩，一头脏兮兮的头发，乌黑着伸出小手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衣衫。
“小瘪三，没看娘正在忙？和你爹说去。”妇女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团，油亮亮的光彩闪耀耀的，汗水从她的脸颊滑来，混合着灰尘与烟土，带着黑迹，啪嗒啪嗒滴在正在沸腾的锅里。
那口锅很大，沸腾的也很厉害，好像里面煮了满满的牛羊杂肉一般。妇女用铁勺在锅里搅拌了两三下，只这两三下，铁便像有着邪魔一般的力气似得将沸腾的锅抽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能照出人影的清汤寡水。
小男孩也不过是九，十岁的样子，听了阿娘的话竟然将眉头皱的像条刚出生的毛毛虫。他的阿爹刚从地里回来，正坐在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干旱持久了很长时间，黄土地争先恐后的裂开大大的能将人类囫囵吞吃的口子。
“阿爹，老师说......”
“老师说什么说，明天就给我上山上割草喂猪，都十岁了，什么都不会干，你看隔壁王二妞，一个姑娘，才八岁，每天草做饭，喂猪放羊的，你看看你！”男人的语气越说越变的强烈，旱烟在土地上磕了两三下，惊的小男孩一个劲的往后退，像这旱烟已经烫在了他的身上，留下大片大片的疤痕。
小男孩点了点头，轻轻的哦了一声，又耷拉着脑袋，推头丧气的对着自家老爹道：“那阿爹，我先去山上看看，吃饭不等我，我不饿。”
小男孩说着便光着脚丫跑到了自己同样破烂的房屋中，从床铺里翻出一本皱皱的书本，塞在自己的短裤里，风一阵的蹿家门往后山上跑。 等跑到了后山上，小男孩才长叹一声，从短裤中将那本皱皱的书拿出来端坐在石头上，仔仔细细的阅读着。
山的那边的是什么？海又是什么样子？海到底有多大？所有的溪水都往海里汇？那海是不是比村子还大？一定比的上两村子了。雕栏花栋，栏是什么？为什么要雕？
小男孩脑子里想旋了一个特大的问号，一直转啊转的，转个不停。
“哎，小瘪三，你在干嘛？看书来？现在看什么书啊，明天在课堂上看不就好了。”远远的一个年龄比他稍大的男孩背一筐子青草拿着小石子扔在了小男孩的背上，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小男孩吃痛揉了揉自己的背，恶狠狠的瞪着那大一点的男孩：“老师说小瘪三是骂人的，你不能叫我小三。”
大一点的男孩，又是笑嘻嘻的说：“哈哈，小瘪三，你明天是不是不能去学了？你家交不起学费了吧，哈哈，从此之就要和隔壁那王二傻妞一块割草种地了，黑的像个煤球一样。”
“谁说我交不起学费了？谁说我要和她一样了？别忘了我可又考了第一，老师说我要是继续学下去一定能考上大学，大生，你知道吗？县长，省长到时候任我选。”小男孩咬咬嘴唇，毫不留情的反击道。
大一点的男孩，仗着身高的优势一个巴掌拍在小男孩的头上：“做梦，小瘪三，你就是交不起学费了，你考第一怎么了你不上学了，以后第一就是我的了，我会一直上学，我才是以后的县长，省长，我以后还会去看海，你就只能在这里，哈哈割草喂猪，永远在这里。”
“你放屁，我不会。”像是戳到了小男孩的痛楚，小男孩一瞬间眼睛变得通红，咬牙切齿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
“啦啦啦，我才不管你承不承认，上堂课不是教了吗？‘事实胜于雄辩’你就要在这里，在这鬼地方一辈子，割草喂猪辈子，你走不出这里的，你也看不到海，哈哈哈，来，好好求求哥哥，等哥哥以后去看了海就给你写信，告诉你海到底有大。”大个子的男孩嘿嘿的笑着，顺手扯了一把狗尾草嗪在嘴边。
小男孩的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着，莫名的情愫让他一拳砸在了坐着的石头上，眼眶中也浸出了泪，红着眼眶，像头愤怒的苍狼望着自在的笑的大个男孩。
“哟，怎么了？哭了？我就和你说着玩玩，哎王二傻妞来了，你不想和我说话就去和她讲吧，哈哈，你们之间肯定说来，毕竟明天你们要一起去割草，喂猪。”大个男孩笑笑，在小男孩还没再度愤怒前，一蹦三跳，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下坡。
那个被他喊做王二傻妞的人，是个胖嘟嘟的七岁小女孩，头发剪得短短的，因为长期没有洗，再加上发量稀少，怎么看觉得远远走来的不是一个带着头发的脑袋，而是一个湿了水的用过了的拖把。
王二妞穿着一件碎花的短袖，因为胖乎乎的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总给人一种那些肉要冲破衣衫尽情呼吸清新空的感觉。
第128章 闭嘴吧你
一张圆圆的脸蛋也黑的像煤炭一样，小男孩厌恶的看了那王二妞一眼，猛地发现她抓着筐子的两只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长里面尽是灰尘。
小男孩的厌恶之情立刻冲上了顶点。连最起码的勤洗手，剪指甲都做不到？小男孩背过脸去，他想起自己的老师，那个十多岁的姐姐，脸皮白的就像刚出笼的馒头，说话也温柔细雨，指甲从来剪得干干净净，头发又长又黑像爹说的上好的绸，身上也是香香的。
城里的女孩都是这样的，小男孩想起老师无意间说的话语。
城里的女孩都是那样吗？都一个个像个仙女一样？小男孩无声的咽了口唾沫，自己也要去城里，娶个城里的女孩，每天仙女过日子。
“阿三，明天我们一起去割草......”
“谁要和你去啊，闭嘴吧你。”王二妞还未说完的话硬生生被小男孩打断，小男孩皱着眉毛，就像厌恶一条爬在自己皮上冰冷又黏腻的蛇一样，转过头拿眼角瞟了王二傻妞一眼。
“可是，你不是交不起学费了.....”
不知名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小男孩浑身的戾气顷刻散发出来：“谁说我交不起学费了？我交的起，我要去上学，念书，大学，谁要和你一样啊，成天胖的跟个猪一样就不说了，还脏的跟个猪一样。”
“你......”被小男孩这样说，王二傻妞一时气的红了脸，但因为皮肤黑的缘故红的看不出来，只是让人感觉脸蛋变得更了黝黑发亮的。
“哇”王二妞哭了起来，声音嘹亮的都觉得她应该去当个女高音歌唱家。
小男孩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更加厌恶的说道：“你能去别的地方哭吗？别影响我看书。”
王二妞一边哭着一边往家里走，等她走过去好一会，小男孩也开始啜泣着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林子静悄悄的，王二妞哭是因为他骂了她，但小男孩哭，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见小男孩的眼泪真如断了线的珍珠，嗒啪嗒的落在皱皱的书本上，印的书本上的图案清楚了不少。可一看见眼泪落在了书本上，小男孩就慌了，他将小褂子还算净的一片轻轻地在书本上沾染，整颗心都悬在一起生怕书本不小心被沾染坏了。
沾染干净眼泪后，小男孩才恋恋不舍的将那书本又塞回自己的短裤里，猫着腰往家里跑。
“阿爹。”还未跑到屋里，迎面他的阿爹便走了过来，对着年幼的他飞起便是一脚。
“啊阿爹。”小男孩含着泪捂着被踢得生疼的屁股。
“你骂人家王二妞干嘛？还说人家比猪还脏，你小子厉害了，也没见你干净到哪里去......”隔壁又传来王二妞的哭声，是为了向王二妞证明自己已经狠狠的揍了小男孩，男人叫骂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度，打在小男孩身上的巴掌以及踹在男孩上的脚更是不间断的落下来。
“妞儿，别哭了，你看，你看叔已经揍他了。”小男孩的阿爹揪着小男孩的小褂，像展示一个被猎杀的物品一样在王二面前晃来晃去。
“妞儿，别哭了啊，明天叔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来，明天他要和你一起去山上割草，你照看着点他，他皮的厉害。”
“不，他不割草，他说了，他要去上学。”王二妞抹干了眼泪带着哭腔向男人说道。
“上学，上个屁学，别听他瞎说，连饭都没得吃了，还上个狗蛋学。”男人说着又狠狠的踹了小男孩两脚。
小男孩扑通一下被男人踹倒在地上，藏在短裤里的书一下落在黄土飞扬的土地上。
“这是什么？”男人走过来将拿书拾起来。
“阿爹，我的书，你给我。”小男孩一脸黄土的从地上爬起来，提了提裤子，声音小的像个蚊子一样说道。
“书，就这破玩意还要花老子那么些钱？当个烧火纸都不够格。”男人说着，便要动手去撕那书。
“不”小男孩大叫一声，看着像蝴蝶一样被撕的零碎的书页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刮起风，书页伴着黄土在空中起舞，小男孩像着了魔一样，在黄土地上，跪着，爬着，跑着，奔着，去捡拾一片片的页。
男人一腔的怒火，看着浑身都脏兮兮的男孩，更是火从心头来，一把拎着男孩的小褂将男孩拎了起来：“给我起来，整跟个猪一样，这衣服就是这样在地上爬的吗？这衣服是自己洗的吗？给我住手，别再捡了。”
令男人意外的是小男孩竟然翻滚着从他手里跳了下来，也不回答他的话，疯了一般去捡地上的书页。
男人更加生气，一把从男孩怀里抢过拾起的破烂书页，更加用力的撕的粉碎。
“有用吗？老子问你有用吗？啊？看着书有用吗？能挣钱吗？老子告诉你，这些书没用，钱才有用，钱才有用。”男人吼一声，将本来就破烂的书页撕的粉碎，一把撒在风中，任着风卷进漫天的尘土里。
小男孩呆呆的坐着，他看见那张滴了自己眼泪的蓝色的像大海一样的书页被撕的粉碎，他看见他的父亲一脸凶象的站在沙里，像一尊要吃人的野兽，他看见他的母亲冷着脸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的父亲将拳头，脚印狠狠的印在他的身上像看一出无的黑白电影。
他看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他的父亲撕碎了他的书本，撕碎了落了他眼泪，被他藏在短裤里，每天晚上要枕着睡觉的书本，那书本里有大海，有流，有成片的森林，有浩瀚的宇宙。那本书里有常白，有杜甫，有孟浩然，有他不认识又很想认识的人。那本书里还有他一想知道的雕栏画栋，曲折游廊，袅袅婷婷，出水芙蓉。
小男孩很想哭，可眼泪却流不出来。“你永远都要在这里，每日割草喂猪，哈哈，永远都在这里，你看不到大海的，也不会知道雕栏画栋是什么样子，哈。”
我真的永远都要在这里吗？
第129章 我不会忘记你
小男孩抿了抿嘴，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呆呆的扬起头望了望宽阔的厉害的蓝天。
“小瘪三，该快滚去给我喂猪去。”男人的声音又在他身后想起。
他又叫了自己小瘪三。
小男孩沉默着往猪圈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定定的看着站在黄沙之中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真不敢相信，他更宁愿相信那个男人是个凶狠的吃人的野兽。
男人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因为吸了一口旱烟而愉悦了起来。
小男孩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他的眼球里生出了一个画师要将男人的鼻口嘴耳统统仔细的画下来一样。
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都不会。小男孩的心里莫名的蹦出这样一句话。
随后踏着步子便去喂猪了，黄土刮来又挂去，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黄土中还带着书卷的香气。
“阿嚏”不知是黄土钻进了鼻腔里还是怎样，小男孩打了一个喷嚏，莫名的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去，王三，你丫都冻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把空调关一下？”走进来的常国看着王三哆嗦成一团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嘟囔一句，随即按灭了空调的开关。
哦，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啊。王三低低的想。
“怎么了？看起来不怎么好啊。”常国拍拍王三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我过世十几年的老爹。”王三皱着眉说。
“你老爹？过世十几年了？亏你还记得起他。”常国笑笑。
“我当然记得起他，我怎么会忘了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王三呆愣愣的回道。
“哦，那你倒很孝顺啊。”常国随口接了一句，未了又问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要吃人的野兽，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啊？什么？”常国疑惑的看看王三。王三低着头不说话，好像还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样，等常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三才低低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话：“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当初撕掉的根本就不是一本书，那是个梦，一个小孩刚刚会做梦时对于未来绚烂多彩，满赋憧憬的梦，他撕掉了我的梦，想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一辈子都在那个地方，一辈子都看不见大海，哈哈哈，可惜我王有出息啊，哈哈哈哈。”
王三突然笑了，浑浊的嗓子里传出不连续的，嘎嘎的笑声，莫名带着些悲凉，让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常国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明所以：“你丫到底在说什么？别冻傻了，你也真是睡在地板上不盖被子还一直不关空洞。”
“嘿嘿。”王三笑了笑：“那不是想着不费自己家的电嘛，不开白不开。”
“那你就宁愿被吹得发抖也不关空调？”常国不可思议的看看王三又加道：“空调不要钱，但吹感冒之后的医药费我们不管。”
“嘿嘿。”王三还是挠着头，傻傻的笑笑，并未说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于金钱太过执着，这份执着让他丢失了很东西，他本来美好的家庭，可人的妻子，可爱的孩子，理解他的朋友。他落得这样的下场，因为他对于金钱太过执着。
可，不能没有钱啊，钱是万能的，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哦，对了，你前几次入狱都是怎么回事？闲来无事，和我说说呗。”常国拿了个苹果，嘎嘣的咬一口，两腿一翘，坐桌子上问。
“那能有什么事？没事。”王三嘟嘟囔囔的，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说说呗，因为什么因素你丫进了那么几次？”常国催促道。
王三皱皱眉，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常国，忽问道：“你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嘛？二十六，怎么了？”常国挑挑眉，疑惑的看他一眼。
王三摇摇头，又拢了拢稀疏的像玉米须一样的头发，低沉这声音道：“我三十多岁才结婚，三十三岁有了大儿子，四十有一个小儿子，我小儿子今年和你一样大。”
“哦，你想你儿子了？资料上说他们在美国，真抱歉。我帮不了你。”常国耸耸肩，表示无奈。
“我想他们干嘛？一群小畜生，他们走的时候我小儿子才三岁，大儿子九岁，这么些年了，估计，早就忘了我这个爸爸吧。”王三叹了口气，那棵圆圆的脑袋，不自觉的低了几分，脸上的皱纹顷刻见显露的厉害。
“那他们干嘛要走？”常国问。
王三撇撇嘴，不住的叹气道：“他们必须要走，我赌博赌输了，输了家产，输了房子，输了车子，什么都输了，连我妻的嫁妆都输进去了，她受不了我了，她的家庭也受不了我了，他们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嗯，他们也该走的，也该留我个人的。”
“我去，这么悲催，不过你丫曾经很有钱？车子，房子都有啊。”
王三点点头：“那时候股票厉害，我炒股票挣了很多钱，后来我迷上了赌博，运气也好，经常一场下来能捞别人一年的资，我着迷了，你看，就往赌场上一坐，什么都不用干一年的钱就来了，干嘛不赌呢？我跟我自己说赌完这一场，挣的可了就不来了，每一次我都这样说，可钱这种东西，太过于诱人，你总想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总觉得不够，总觉得少了。”
“可运气不会一直眷顾我，后来我开始输，一输我便想着翻盘，就去赌，不再一场一场的赌，我在赌场里一坐就是一天，我总以为下一场就会翻盘，可是没有，等到最后我输的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没有翻盘。”
“因为钱没有还完，我被人绑在了树上，他们将我脱得精光，一吊就吊了三天，他们是不会让你死的，他们要折磨你，直折磨，等折磨够了，就把我放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的尊严。”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些感冒的缘故王三的声音总是不是很清楚，可就是这样的不清楚，听得常国的心还一揪一揪的。
第130章 和钱有关
“哎。”常国应和着叹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顾三的肩膀。
“你不是问我几次前科都和什么有关吗？钱，都和钱有关。”顾三忽地说道。
“财是下山猛虎，钱这东西就和酒一样，劲酒虽好，不能贪杯。”常国摇着头说道。
“没办法，我小时候太穷了，真的穷怕了，一想到要再那么穷我连死的心都有。”顾三神色复杂的说。
“砰”枣红色的门突然被打开：“常哥，陈哥呢？他人来？怎么打电话也不接？”来人是小周，领了陈锋的命令看守顾三对门户那家。
“哦，陈哥回家睡觉了，应该是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常国答道。
“我去，见鬼了，那家的家具都没有了。”小周扯开嗓子一脸惊恐的喊道。
“什么？”常国皱皱眉：“怎么回事啊？顾警官来？哦，对了，她去调查....嗯，你先说怎么回事吧。”
“哎呀，咱先去那里，走吧，边走边说。”小周扯了一把常国说道。
常国点点头，又回头看看顾三：“你在这等着啊，别乱跑，你自己知道凶手要杀你，别出去送人头，我会打电话给刘狂一个老头，让他看着你，别乱跑。”
顾三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知道，知道，我很惜命的。”
听了这话，常国才跨开步和小周快步走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常国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就是不见了，沙发，电视，日常用品，衣柜里的衣服，床下的拖鞋，都不见了，就剩了一个大件的衣柜和站床，说实话那张床要不是小刘在躺着睡觉估计也不见了。”小周语速飞快的报道。
常国听得更迷糊了：“什么？你是说凶手将东西拿走的时候小刘正躺在床上睡觉？那，那他不知道？”
“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我回来之后他还在睡，我把他喊醒问他，他也懵了，他说没听见。”
“你去哪里了？”常国问。
“下去买点东西，你说我们，早上本来就没吃早饭的习惯，中午还没吃饭来就被陈哥留在那里了，饿的不行，那屋子里巧没有冰箱，什没有做饭的玩意，只能下去买，我就去临着街的超市买了两包泡面，加上上下楼梯以及走路到超市，应该半小时左右。”小周回忆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买的东西？”
小周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嗯，应该是两点四十左右出的门，那时候小刘以及躺在床上要睡觉了。”
“半个小时？我去，真丫遇见鬼了，那么大的行常物件，半个小时凶手能整到哪里去？十八层啊，还没电梯。”常国挠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要给陈哥再打电话吗？”小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不用了，他要是醒了，看见你们的电话一定会回过去，估计还是没醒，让他再睡一会吧。”常国想了想说道。
车子又一次到达了石子路，常国看着这栋摇摇晃晃的危楼，不情不愿的再度踏了进去。
“真是日了狗了，这几天都要爬十八楼，感觉这以上一下的都爬了个泰山。”常国喘着粗气抱怨道。
刚走到第十二层，常国莫名的觉得这楼层晃了晃。
“我去，小周，你感觉到没有，这楼晃了晃啊。”常国心惊胆战的问。
“有吗？不会吧，虽说是危楼，那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倒塌。”小周笑了笑，只觉得常国多心了，又催着他往上走。
那种震荡的感觉来的愈发清楚：“不对，这个楼就是晃了，撤退，你下去，每门每户都拍一拍有人的话赶紧拉着撤退，去叫小刘，快点。”
话还没说完，只听的“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直炸的常国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爆炸了？”
“别管了，快下去，快。”常国大喊一声，随后扯着已经酸痛的腿，大跨步的往十八楼跑，等到十四楼的时候，那种晃感来的更强。
楼下传来小周不住的拍门，喊叫声，常国一边尽着力气跑，一边大声的喊叫着：“小刘，小刘，快下来，楼要塌了，快来。”
“常哥，就救我，救我，我的腿被手铐扣住了。”十八层的小刘，双手双脚都被手铐扣在一起，听见了常国的喊叫后，能一蹦一蹦的出门回应。
“我曹。”看见手脚都被铐上的小刘，常国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这是你的手铐？钥匙来？”常国慌张的问。
小刘点点头：“是我的手铐，没有钥匙了，被凶手扔进马桶，冲走了。”
“什么？我去，那救个屁啊，没有钥匙只能找铁匠打开，我......”话还没说完，楼层晃荡的更厉害，扑啦啦的开始掉下块来。
“啊，常国哥，怎么办？我跑不成啊。”小刘欲哭无泪的望着常国。
常国一咬牙，来不及半点犹豫：“我背你，我曹，十八层啊，小刘，今天你常哥真是要被你累死。”常国深吸了一口气将小刘放在背上，又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
土块落得更厉害，扑啦啦的，掉在小刘的背上，头上。
“我去，从来没有觉得十八楼这样远过。”常国浑身发虚，急喘着粗气吼道。
“常哥，加油，再不快点，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给我闭嘴，什么死不死的，你常哥不会让你死的，快点喊，快喊楼塌了，万一还有居民没有撤退怎么办？”常国呵斥声，再度吩咐道。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土块，谁会不知道？”
“赶紧喊，万一还真有几个二货现在在睡觉，觉得是在做梦来？”
“楼塌了，楼塌了，快跑啊，听见没，快跑啊”小刘扯着嗓子喊，常国扯着两条腿发了疯一般跑。
等跑到下面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响着号角开了过来。
“常哥，小刘。”小周喊叫一声，连忙跑过来将常国背上的小刘接了下来。
第131章 车祸
等跑到下面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响着号角开了过来。
“常哥，小刘。”小周喊叫一声，连忙跑过来将常国背上的小刘接了下来。
“啊，我去，累死了，累死了，哥的两条腿啊！”常国瘫倒在车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周一边安顿了小刘上车，又赶紧跑过来，帮着常国按压了腿：“常哥，没事吧，还好吗？真是奇了怪了，这好好的楼平地里倒塌。”
“没事，腿酸，死不了。”常国挥了挥手，又看着撤出来的居民不过寥寥几人还都是六十朝上的年纪。
“这楼里没人了？”常国问。
“应该没了，我每家每户都拍了，就这些，估计这楼里住的本来就没什么人，加上现在是下午三点，很多人不在家，就么点。”小周将常国拉起来，回道。
“嗯，还好没人伤亡，对了，你弄清我们听到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了吗？哎，不是啊，那几辆消防车怎么就走了？往哪去？”常国定眼看着两辆消防车，驶向对面的街区，问道。
“哦，对面出车祸了，我们听到的爆炸声应该就是汽车爆炸的声音。”
“出车祸了？”常国示意小周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路人说的，说是一辆小轿车撞上了一辆装了瓦斯的卡车，致使那辆卡车冲到了路边停着的轿车上，引爆了瓦斯连着八辆车都爆炸了，幸好车里都没人，卡车司机一看控制不住，在中途跳了下来，也只是受伤了而已。”小周说道。
“八辆车都爆了？这样看来我可不觉得这楼层是自己倒塌的，估计是那爆炸引起的楼层震荡。”常国心有余悸的说。
正将着话，顾霖梦的电话打了过来：“喂，顾警官，怎么了？我在石子路，就顾三那栋楼，我去，楼榻了一点，幸好我跑的快，没事，具体的回去再说，你有什么事？”
顾霖梦握着电话，秀眉皱成一团，她回来的时候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又去顾三睡得地方看了看，刘狂那里转了转都没人：“顾三不见了，刘狂也不见了，给刘狂打电话也不接，我有点担心。”
“什么？顾三和刘狂都不见了？难道是刘狂带着顾三出去了？”常国挠挠头，真心觉得这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烦？
“我刚刚又去门口问了一下，说是看见刘狂开着车出去了，关键是现在刘狂联系不上，万一，我是说万一出来事怎办？”顾霖梦叹口气，忧虑道。
她这样一说，连带着常国都是忧虑的，但还是安慰道：“应该没事吧，刘狂那老头子一把手术刀玩的溜来，这样吧，你调查一下监控录像，看看他们的行踪，我现在回去。”
顾霖梦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将电话按灭，拿着资料又往信息部去。
“怎么了常哥？怎么看着你又这么心烦啊？”小周好心的问道。
常国无奈的摆摆手：“算了，先回去吧，先把小刘送回去，看能不能找钥匙开了，我得回去把补齐一下装备，这眼皮一跳，难不成真是有事发生？”
常国将手机里的日历打开，一方面惊叹着现在这手机黄历都能看，一反面又觉得自己身为人民警察成天看黄历，真是有搞笑。
但当他将今天的黄历翻出来的时候，他的笑容一下子停止了。
“戊戌年，庚申月，乙酉日，忌出行。”
陈锋睡醒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他自己都想不到这一觉能睡这么些时候，像大多数睡醒后便要拿起手机的人一样，陈锋躺在床上先将手机划拉了一遍。
微信里小周发来了好多条长长的语音，陈锋一个个听完后，本来还有点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的不要不要的。
他胡乱抓抓头发，努力的理清了小周说的事情。
一，凶手房间里的家具莫名其妙没了。
二，家具没的时候小刘正巧在屋里睡觉，不仅没听见还被凶手用自己手铐扣住了自己的手脚。
三，常国去了，一去那里附近便发生了车祸，紧接着楼就倾斜的塌了一半。
四.顾三不见了，刘狂也联系不上了
............
陈锋使劲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不住的深呼吸着害怕下一刻自己会暴走。这才几个小时，自己才睡了几个小时，怎么过来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叮铃铃”手机的铃声又响了，陈锋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还是接了电话：“喂，哪位？”
对面久久没有声响，陈锋皱皱眉，有点不耐烦：“到底哪位？有事吗？”
还是沉默，沉默的让陈锋想破口大骂，然后挂掉电话，可就在他想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不我求你，不要撕，不要撕我的钱，啊，那是我一辈子的积蓄，你还给我，还给我！”
陈锋的心脏立时漏跳了一拍，这是顾三的声音，浑浊又沙哑，但听起来悲凉又沧桑像天空中孤独的兀鹫，伸着脖子撕心肺的叫。
“你抓了顾三？你要杀他吗？你在哪里？”陈锋对着电话咆哮道，常国不在他身边，他自己一个人无法使用电脑去追踪话的来源位置，一瞬间他有些恨自己，是自己太过无能了。
对面是一阵沉默，只有顾三的哭喊声传入陈锋的耳
朵，接着陈锋听见了一阵低低浅浅隐忍的笑声，那笑声哼哼唧唧的却满带着高傲与嗤笑，陈锋生平最烦这样的笑声，也讨厌发出这样笑声的人，他都不用想，这样的笑声一定是个自大的自诩为上帝的男人发出来的，他目中无人，不顾礼仪，高自大，蔑视一切，自作主张，惹人厌恶。
“顾三，顾三，不要那样，你给我有点尊严，不就是钱嘛，可以再挣，你给我有点尊严！”
“刘狂？”陈锋紧握了拳头，电话里的哭喊与嘶叫
声不住的刺激着他的耳膜，导致陈锋总觉得是有人正在他耳朵里举办一场婚礼，敲锣打鼓，噼里啪啦的惹得他不安宁。
“你要让顾三做什么？刘狂是我们唯一的法医，
事情与他无关，你们在哪里？我去，我把刘狂换回来怎样？”陈锋尽量保持着冷静，商量着说。他知道凶手听得见。
第132章 有前途
“你要让顾三做什么？刘狂是我们唯一的法医，
事情与他无关，你们在哪里？我去，我把刘狂换回来怎样？”陈锋尽量保持着冷静，商量着说。他知道凶手听得见。
可那个给他送了披萨的凶手还是选择没有听见。
“顾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不要听他的，站起来，给他一拳，和他拼了，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怕他不成，三。”刘狂咬牙裂齿的生意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陈锋猜得到，凶手一定拿钱让顾三做了毫无尊严的事情。
“你懂什么？你自小就有钱，你吃过没钱的苦吗？刘狂，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顾三哭的很痛，言语中是颇的无奈。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啊，你给我过来，做一个男人，给我过来。”
“我不，我要我的钱，我要我的钱，那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滴挣下的钱，还给我，不要撕，不要撕，那是我积攒了几十的积蓄，几十年啊！”
啪凶手不知在什么东西上拍了一下，两个人的声音瞬间便消失了。
“城市南郊，安南路西侧，废旧仓库，过来把刘狂带走，我不喜欢动不动就拼命的老头。”低沉的男腔冲着电话说道。
陈锋还未回话，电话已经被那头按灭了。
陈锋飞快的下床，边走边着衣衫，胡乱的抹了把脸冲到楼下开着车便往南郊驶去。
“常国，你现在在哪里？凶手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去南郊，安南路西侧的废旧仓库，我们在那里碰面，你们正赶着哪？
到了等我。”陈锋草草的挂了电话，一踩油门开的更厉害。
那边常国与顾霖梦带着一帮后生也正在火速赶往南郊，凶手的障眼法太过厉害，一路上光是车辆都换了两三辆，加上不地变换车道，在车流中穿梭。光是查找道路上的监控录像，都要了好大一会，直到现在要不是陈锋没有打话，他们估计也好找，毕竟那监控在郊区便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也是长年失修，模模糊糊的一大片。
“安南路西侧的废旧仓库，陈哥说在那里。”常国挂了电话，吱呼了一声开车的小周。
“陈哥怎么知道在那里？”顾霖梦不解的问。
“因为凶手给他打电话了。”常国尽量放缓了语速用一种极其平常的语调说道。
“什么？”车里的几位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呼，顾霖梦蹙着秀眉一脸疑惑的问：“凶手给陈哥打电话了？他怎么知道陈哥话？不对，那么强大知道一个电话也很正常，不过他怎么会给陈哥打电话，还和陈哥说了刘狂的所在地。”
常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陈哥说的，他说凶手给他打电话了，或许，或许凶手是个有道德的杀死，只说了杀顾三没说杀刘狂，所以就...嗯，亦或许凶手敬重陈哥也是个人才，你知道，高手之间惺惺相惜嘛，就像古龙小说里的一样。”
“嘻嘻，”开车的小周笑了笑，仿佛觉得常国的回答很有趣一样，随口加了一句：“常哥，你怎么不说凶手和陈哥认啊，还是老相好来。”
“哎，”顾霖梦看了一眼两人，纠正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凶手杀了那么些人是在犯罪，我们的职责是要抓到他们，是真真切切的刑事案件，可不是什么推理片，更不是什么满是悬疑小游戏的小说。”
“嗯，是的，我说错了，谢谢姐的教导。”小周立刻认错，一脸严肃的说。
常国噗嗤的笑了起来：“你丫以后要是谈了女朋友，你这认错态度要是也这样，那倒可以啊，小伙子，有前途啊。”
小周也嘿嘿的笑笑：“我不急，常哥还没找女朋友来，我急什么啊。”
常国白一眼小周，也顺推道：“我也不急，陈哥还没找女朋友来，我急什么啊。”
“哈哈，”顾霖梦忍不住笑了起来：“哎，你们可别这么说，你陈哥多有魅力啊，你们能比吗啊，万一那一天带回来一绝世大美女，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到时候可别都傻了眼。”
“大美女？”常国嘿嘿的笑笑：“我怕什么，我身边就坐着一个大美女来，我才不怕陈哥带一个大美女回来。”
此话一说，车里的年轻小伙子多不安分的哄笑起来。
顾霖梦一个白眼丢过去：“有这油嘴滑舌的本事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呵，要不姐帮你介绍一个？”
“哎，哎，别啊，姐，我是现在还不想，别给我介绍，我这魅力，需要你介绍？”常国赶忙说道。
顾霖梦瞥了他一眼，又开玩笑道：“要是刘狂知道我们在去救他的路上还这么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估计要给气了。”
“哈哈，刘狂那老头子，这次被凶手抓了，估计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那暴脾气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肯定手刃凶手。”常国说道：“不过，他干嘛要带顾三出来啊，真是，都吩咐过他了，两个老头，真是月老脾气越臭。”
车子到达那个废旧仓库的时候，刘狂正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手脚绑的紧紧的不说，嘴里还给塞了布条，致使刘狂只能呜呜咽咽的讲不出话来。
“刘狂，刘老头子。”常国不知死活的喊叫在仓库的大门响起。
刘狂听见后，呜呜的发出声响，又怕常国听不清楚，不住的晃动着椅子使动静更大一点。
“哦，在这里。”常国含着笑意，立刻跑过来将刘狂的绳索解开来。
“呸”刘狂扯出口里的布条，双眼通红的望着常国。
“怎么了？救你还不乐意吗？”常国无奈的问。
“我呸，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来救我啊，你怎么不留着我刘狂老头子在这里过夜来？还笑着来的，怎么这一路来的轻松吧，陈锋那死小子又滚去哪里了？白让我对他那么好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来救我，净让这那个死男人来折磨我。”刘狂子一翘，做出一派颇委屈的样子。
“凶手折磨你了？不是，我看你好好的啊，他对你动手了？”常国一听，急忙将刘狂拉过来，上下检查一遍。
“滚滚滚，他那龟孙子敢动我老头子，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他敢吗？是语言的折磨，视觉的折磨懂不懂？看他我都觉得恶心的厉害，就是一种折磨。”刘狂说道。
第133章 贪财
“我呸，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来救我啊，你怎么不留着我刘狂老头子在这里过夜来？还笑着来的，怎么这一路来的轻松吧，陈锋那死小子又滚去哪里了？白让我对他那么好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来救我，净让这那个死男人来折磨我。”刘狂子一翘，做出一派颇委屈的样子。
“凶手折磨你了？不是，我看你好好的啊，他对你动手了？”常国一听，急忙将刘狂拉过来，上下检查一遍。
“滚滚滚，他那龟孙子敢动我老头子，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他敢吗？是语言的折磨，视觉的折磨懂不懂？看他我都觉得恶心的厉害，就是一种折磨。”刘狂说道。
常国笑笑，一边吩咐小辈们观测仓库，一边讨好的冲着刘狂哄道：“那是，那是，咱们刘老头子那厉害着来，陈哥见了害怕，别说那个死男人了，哎，这次是一个男人？”
刘狂再度将胡子一翘，看着常国目光里尽是一种常国是傻子的感觉：“傻了吧唧的，不是一个男人还是两个啊，一个高子男人，年龄应该比你大比陈锋小，身材魁梧，行动敏捷，和他过手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他是练过的，而且练得极其错。”
“那肯定了，要不怎么能拿下你来。”常国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刘狂好像没有听到，又问了一遍。
“哦，我是说你和他过手了？那他高是有多高？体重又大概怎样？整体的描述你能再精确一点不？”常国问。
刘狂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身高应该将近一米九，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裤，上衣是连帽衫，所以他带着帽子，带着口罩低头，我看不到脸，应该很喜欢运动，经常去健身房，因为他穿了运动鞋，牌子我不认识，但一眼看上去很贵。”
“你怎么知道他经常去健身房？有运动鞋不代表会经常去健身房，你不是说他是练家子，也许他平时只练习武术就可了，要知道你这个去健身房很关键的，也许哪天我们就你能在健身房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常国深究着问。
“他就是经常去健身房，虽然我没看见他那六块腹肌，但他的臀很翘，一看就是经常去健身房深蹲蹲的。”
“我去，你个老头子，平时出门两只眼睛对着美女转悠就很那个什么了，你丫还看人家一个大男人，哇。”常国像是听了什么劲爆的消息一般，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像朵花一样。
刘狂狠狠的瞪常国一眼：“怎么了？我就是看看而已，我又没说要搂在怀里，摸在手里，就是看看，咋地年纪大连看都能看了？看个人还犯法了？来，你是刑警你厉害，你抓我啊，来。”
常国又笑笑，按住刘狂：“不犯法，不犯法，啊，我错了，我说错了，来，继续说，凶手还有什么特点。”
“没什么特点了，就和顾三说的一样，高，壮，有钱。”刘狂说后，又解释道：“妈的，有钱的死男人，你知道他做了么嘛，他当着顾三的面，将顾三几十年的积蓄全部撕了撕，烧了烧，当着顾三的面啊，你知道顾三那个人，他...哎！”
刘狂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顾三被凶手带走了。”顾霖梦的语气似是陈述又是疑问。
“早就带走了，四点就带走了。”刘狂道。
“四点就走了？这么早？那现在怎么办？去哪里救他啊，没有一点的头绪。”常国拍拍脑子，烦躁道。
“嗯，不用去救，那个死男人说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要和顾三去兜兜风，到时候会送他回家的。”刘狂摆摆手说。
“能相信他吗？顾三真的没有危险？”顾霖梦问。
刘狂揉着被捆的发酸的手腕：“现在不相信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无所畏惧，好无所牵绊，你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也不知道他在何方。”
“不是，你怎么和顾三出来了？又是怎样遇见凶手的？”常国端坐在刘狂对面，一副审讯的样子，问道。
“哈，你走之后，顾三就来找我了，他要去银行提钱，一直央求我，他说要是我不去他自己就去了。”
“他要钱干嘛？”常国问。刘狂摇摇头：“不干吗啊，就是想看看，他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到月底都要去银行将活期存款的钱全部取出来，
看，然后再把钱存进去，要不他不安心。”
“我去，顾三这是贪财贪到了什么程度，一个月不见钱就不行？”常国皱皱眉，示意刘狂继续讲下去。
“然后我想了想，我要是不去，他自己一个人去那岂不是更危险，而且我们就去个银行，那死男人敢胆大到在银行下吗？所以我就陪他去了，开着我的车去的，一路没停，一路也没事，可等我们取完钱出来之后，走了一段时间，顾三说他想厕所，很急，刚巧那路边就有公厕，顾三就进去了，好大一会都不出来，他不出来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慌得我赶忙去里面找一进去，丫的，那死男人迎面就是一拳给我打晕了。”
听到这里，常国的心情很是复杂，明明不应该笑的，可不知道为何这老头子讲话总是自带一股喜剧色彩，恐怖的故事一了他嘴里，常国总能从那紧张刺激中找到几分幽默搞笑。
“丫的，我老头子活了五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易就被撂反，太阳穴疼，到现在我太阳穴还疼。”刘狂按压一下阳穴。
又接着叙述：“之后我们就被装在这车里了，哪个车我也不知道，我的车现在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来，反正我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
“顾三呢？他也被凶手直接撂倒了吗？那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两个大活人，凶手撂倒后是怎样装到车里的？那可是大马啊。”常国思考了一会，突的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那公厕就在马路旁边的话，怎么在监控录像中自己就没看见来？
什么监控录像显示的是刘狂的车一路没停，只是在几个停车场换了车？
“我怎么知道，都他丫晕了，到了这鬼地方还是顾三的喊叫声将我吵醒的，那死男人要撕顾三的钱，顾三哭着跪着去他，那叫声啊，哎。”
“那个死男人和顾三说，他的运动鞋鞋底沾染了一些赃物，要是顾三每将他鞋底的赃物舔掉一块他就给顾三一百块钱，后，顾三就真的给他...我知道，他是穷怕了，可...哎！”刘狂摇摇头，他不能评价顾三的对错，他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他小便是锦衣玉食，曾经淋在顾三身上的风雨有多大他不晓的，因此他不能评价。
第134章 直面凶手
“我怎么知道，都他丫晕了，到了这鬼地方还是顾三的喊叫声将我吵醒的，那死男人要撕顾三的钱，顾三哭着跪着去他，那叫声啊，哎。”
“那个死男人和顾三说，他的运动鞋鞋底沾染了一些赃物，要是顾三每将他鞋底的赃物舔掉一块他就给顾三一百块钱，后，顾三就真的给他...我知道，他是穷怕了，可...哎！”刘狂摇摇头，他不能评价顾三的对错，他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他小便是锦衣玉食，曾经淋在顾三身上的风雨有多大他不晓的，因此他不能评价。
“凶手只和顾三说了这些？没有别的吗？”常国追根问底道。
刘狂摇摇头：“没有了，凶手很少说话，只是让顾三那样干，别的都没说。”
常国沉默了好一会，“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这个凶手懂得少言，懂得隐忍，一个懂得隐忍的男人往往是强大的。
他太过于强大了，常国一想到他只觉得本来热热的手心生出了细细的汗。
他将顾三摸得太清楚了，连定期取钱这个习惯也晓得。所以他不急，他知道顾三一定会从警局出来，自己一定能拿到局。
可他与顾三到底是有什么仇？
“凶手很有钱。”常国喃喃低语道：“既然很有钱怎么会和顾三因钱结怨？顾三那个人我们都知道，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钱的事情进的局子，他自己也说全部的发因只是因为钱，照这样看，凶手与顾三之间的纠纷应该有极大的可能与钱有关，可手又是个很有钱的人？”
“有钱不代表慷慨，也许他是个吝啬鬼，因为顾三欠钱了，或者骗了他的钱，想要报仇。”刘狂随口说一句，说完之后己都觉得可笑。
“那也不对，因为欠了钱就要这般痛下杀手那也太变态了，再说凶手将我们两个打晕的时候，我车里还有很多钱，是顾刚取出来的，他大可以将钱拿走，怎么还要在顾三面前一张张撕了。”刘狂自行补充一句。
“因为他想让顾三痛苦。”
“啊，陈哥？你这么快就来了？”常国回望着来人，明明不过几个小时不见，常国竟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几个小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起大落，大生大死，全在一线之间，一念之中。
“一路踩着油门冒着几乎超速的危险狂飙过来的。”陈锋手指缝间夹着烟淡淡的回道。
刘狂一见陈锋来了，立刻胡子一翘，快步冲到陈锋面前，一把抓起陈锋的领口：“你个死小子，现在才赶来救我，让我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平白受这么多折磨，你忍心吗你？你去哪里去了？”
陈锋笑着将刘狂扯着自己领子的手抚掉，抽了口烟，不好意思的冲着刘狂笑笑：“没去哪里，在家睡觉。”
“我去，你个贱人，贱人！”刘狂一下子跳起来，对着陈锋破口大骂。
陈锋也不管他，只是慢慢的抽着烟，在这破仓库里踱步。
常国跟上前，尽数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嗯，那小刘没事吧，一个人直面凶手，也难为他了。”陈锋盯着地上钞票被烧完的纸屑询问道。
“小刘没事，不过陈哥你倒是要小心一点，凶手肯定是盯上你了，要不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啊。”常国担心的说。
陈锋摇摇头：“没事，他不仅下午给我打了电话，中午还给我送了披萨，还是带虾的披萨，嘿，你说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海鲜？哎，要不是他是凶手，丫的，还以为他要追我来。”
“凶手给你送了披萨？”顾霖梦同样担心的问：“陈哥你吃没有？”
“吃了啊。”陈锋一副心大的不得了的样子：“不仅吃了，还吃的我撑得不行，送来的还正是时候，我刚到家正发愁没西吃来，他就送来了，真是贴心，嗯，味道还极其不错，改天有空我给你们买来尝尝，就是不知道他具体买的哪一款，还要个时间问问啊。”说完后，陈锋还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对不知道哪一款而忧郁。
“你”顾霖梦带着几分忧愁的美目狠狠的撇了他一眼，本欲争辩一番结果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死皮赖脸的陈锋面前本说不出话来。
“哈，”陈锋裂开嘴露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别担心，那有什么，不就是个杀人犯吗，咱们又不是没见过。”
“陈哥，你，你就不能稳重一点？你就不怕那凶手下毒？什么叫不就是个杀人犯？从万暖暖，刘长旺，叶柔，到周野，海洋，他可是已经让五个人命丧黄泉了，你怎么能...”
“不，”陈锋摆摆手：“万暖暖是自己吞的安眠药，叶柔是自己开的煤气盖，薛海洋是自己跳的天桥，严格的来说凶手正动手的也只有那两人，这两人凶手也没大动干戈，是用的阴谋诡计，这样看来，凶手的攻击性其实不强，他阴柔而内敛，在不费一兵一卒的诛心，而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战。”
“不强大？要是不强大他怎么能让所有的牛奶杯凭空出现在案发现场；要是不强大他怎么能将刘狂整成那样的伤；要是强大他怎能进入薛海洋的私家停车库去剪断刹车？要是不强大他又怎能随意的进入顾三的家里，将顾三与刘狂都打晕，哦，将他窝巢里的家具全部挪动走？”顾霖梦哑着声音，连声发问。
陈锋有点呆愣的看着顾霖梦，或许是因为这长期的侦破工作导致她压力太大了，现在提起凶手陈锋竟发觉顾霖梦有那么丝发抖，说起话来虽然逻辑分明但声线也颤抖的厉害，眼眶中更是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好似下一刻那双真美如杏仁一般的睛便要崩出眼泪。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陈锋情不自禁的拉了顾霖梦一把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不要怕，没事，有呢。”
世间好像真的有天仙下凡，一瞬间用魔法暂停了时间，连总喜欢吵闹的刘狂与安静不下来的后辈们都定定的站在原地一懵的望着拥抱的两人，常国更是大张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他喵陈哥是没睡醒？
我去，陈哥果然厉害，转眼可将刚刚坐在老子身边的大美人抢走了。常国装作一副苦闷的样子抿抿嘴，也不说话。好像是顾霖梦先反应过来的有些不对劲，立刻轻轻的推了陈锋一把从陈锋怀里挣了出来。
她这一推，陈锋也立马清醒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泛红的顾霖梦再看看带在原地大张着嘴巴的常国等人，不自觉得咳嗽几声试图掩饰尴尬。
第135章 诛心
“那个，顾，顾，顾...我，那个我.......”陈锋一着急就喜欢两只手左挠挠脖子右挠挠头发的像个猴子一样。
一看他这样，刘狂胡子一翘，一个巴掌拍在陈锋头上：“怎么，刚刚抱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成这样啊，现在说个话都紧的结巴？你个臭小子，喜欢人家顾警官就直说，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锋一脸愤恨的瞪一眼刘狂，又窍兮兮的看看顾霖梦，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后才开口：“那个，对不起。”
说完只觉得这气氛变得更尴尬了，又瞅着常国还是那副大张着嘴的样子，不禁挑挑眉，带着挑衅意味的说道：“怎么了常国，看我抱了你顾姐不高兴了？哈哈，我就是要抱......”还未说完，陈锋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话语有多流氓了，赶忙住了口，点燃了一支烟，-咳嗽几声：“那个，我们继续说子，说案子。”
顾霖梦与一众人点点头，都表示可以将刚才的小插曲撇开来继续讲话，但只见常国，猛地一蹦，跳出老远。
“还说什么案子啊，啊啊啊，陈哥抢了我的大美女，抢了我的女神，他抱了我的女神，啊，爱是一道光，绿的我发慌，不活了，我不活了。”
陈锋......
“你给我闭嘴，还说不说案子了，再给我嚎叫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赶紧给我过来。”陈锋脸色一冷，语气一种吓得常国个哆嗦，老大不情愿的往陈锋那边走。
陈锋瞪他一眼回转过神：“我们讲到哪里了？”
“讲到，别怕，没事，有我在了。”常国小声回应一句。
陈锋一伸手，一个巴掌拍在常国背上：“这你倒记得清楚，怎么平时的资料记得那么不清楚。”
常国嘟嘟嘴，也不说话，只是目光仇恨的看了一眼陈锋，然后有凄凄凉凉的望着顾霖梦，搞得顾霖梦只得堆着一脸尴尬极的笑。
“哦，就是说凶手的强大之处，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凶手和牛奶案的凶手不是一个人，可却有很大的关联，你们仔细想下死去的几个人是不是都是以一种诛心的方法杀死的，而顾三这一种我估计...等会，刘狂你说凶手不会杀顾三了？”陈锋突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问道。
刘狂点点头：“那个死男人带顾三走的时候拍着顾三的脸说的，说不杀你，只是带你去兜兜风。”
陈锋沉默了一会，似在思考什么，又转开话题：“其实凶手并不强大，他之所以能进入顾三的门户，只是因为他已经观了顾三很久，配了顾三门户的钥匙，那又是一栋没人的危楼，基本等同于这个破旧仓库的概念，别说凶手住进了顾三对面，要我们想，我们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住进去，至于进入薛海洋的车库？薛海洋的上下班的时间准的像个钟表一样，略加手段是简单很。”
“所以凶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也是个普通人，哦，至于将家具移走，到时候我会去看看的，要是楼没有全塌话。”陈锋附加一句，又看见脏兮兮的地上扔着一条布。
“这是什么？”陈锋走过去，将那张布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好好休息，我会把顾三安全的送回去的。”左笑笑，这语气还真不像凶手倒真像是一个正在追他的人再向他献殷勤。
“那是那个死男人塞到我嘴里的布条，怎么了？有字？我怎么没看见。”刘狂说道。
陈锋将那块布翻到另一面，指给他们看。
“呦呵，”常国勾起一抹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可以回去睡觉？我也困了，我丫可是没午休跑了一天啊。”
陈锋摸摸下巴，望着这仓库，实在没什么可找寻的了，便对着常国吩咐：“你让那些个后辈带着刘狂去找他们的车，我就先回局里。”
常国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回局里干嘛？从城郊到局里也都快八点了，都下班了，你下午睡了那么半天，我可是没啊。”
那边顾霖梦也赞同道：“说的也是，八点到局里还是开的快的，现在我们回去估计车多，会开的慢一点，真到局里应该八点多了，的确是下班时间了。”
“那好吧，你们先回去，你把你顾姐送回去，我刚睡醒一点都不困，去局里拿点东西。”陈锋说道。
一行人点了点头，回归到自家车里，陈锋与他们说了之后开着车便往警局去了。
常国带着顾霖梦往她住的小区行驶，但走着走着，顾霖梦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常国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瞟。
“常国，你老看我干嘛？难不成我脸上有花？”顾霖梦问。
常国嘿嘿的笑笑：“顾姐你脸上没花，你本身就是一朵花。”
顾霖梦淡淡的笑笑，知道常国说话没个正经喜欢开玩笑，也不再说什么。
半晌后，又忽听的常国深深的叹口气：“哎，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被猪拱了。”
这样一听，顾霖梦才发觉常国这是在想陈锋抱自己的事。一时之间脸颊又泛起了红晕，那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虽说算上多好闻，可一点也不刺鼻，反倒给人一种想趴在那人宽阔的肩膀上深深的呼吸两口的感觉。
肩膀也厚实，手臂也有力量，这大概是属于男性独有的身体特征，身强力壮，被包围在里面只觉得身为女性自己是如此娇弱，小巧，那种被力量包围的安全感，让她在一瞬间失了神。
等她反应过来将那人推开时，温暖在顷刻间便消失了，破旧仓库毫无人气的冰冷的腐烂味立刻像一条条湿湿黏黏的毒蛇她包围。
在那一刻，她才猛地发觉，坚强如自己这般原来也渴望被保护，被呵护，被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
推开他后，他那说话结结巴巴的样子还留在她的脑海里，紧张的像个第一次拥抱姑娘的青年一样，哼，我就不信他以前抱过女生。
“顾姐，顾姐，想什么来？”常国的喊叫又将她拉回现实，顾霖梦才忽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为了陈锋失了神。
第136章 纯情小处男
“哦，没什么。”顾霖梦摆摆手：“只是在感叹你的胆大，你竟敢说你陈哥是猪，哈哈，他有那么不堪吗？”
常国笑笑：“比喻，比喻而已，我可没真的这样说他，不过他倒是真的挺不堪的，哈哈，我跟你说个大秘密，我陈哥他，他没有谈过恋爱。”
顾霖梦一挑眉，有些不相信：“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从来没谈过恋爱？你骗我。”
“真的，我骗你干嘛，陈哥真的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来。”常国挤眉弄眼的看看顾霖梦。
顾霖梦还是摇摇头：“你就是想在我面前说你陈哥有多好罢了，我还是不相信，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女生心动过？难不他喜欢......”
“咦，”常国摆摆手：“顾姐你想哪里去了，要是陈哥喜欢男生，刚刚抱你干嘛？”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顾霖梦点点头。
她忽又想起那次在办公室里刘狂说的话，立刻又道：“他心里有人，证明他一直暗恋着别人。”
常国露出个流氓一般的笑：“那要是陈哥心里的人是你来？”
一听这话，顾霖梦急忙的摇摇头，一口咬定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我，这都一起工作几年了，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我的话他怎么会没有一点表示？”
常国笑笑：“顾姐就没有听过一句很矫情的话吗？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既然是暗恋陈哥怎么会让你知道？”
“可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那种眼神，心跳，细微的动作都是情不自禁不可隐藏的，这些年你哥可曾表现出对我一丝一毫的特别关心？口口声声的顾警官，客客气气的办事方法，哪来的真爱。”顾霖梦凭着一个女人的觉摇了摇头。
“万一陈哥恰恰是那种很会隐藏的人，又喜欢将所有情绪埋在心底，所有喜怒哀乐打破了牙硬往肚子里咽的人来？你别了，他是个刑警，更别忘了他曾经为了一桩案子做了三年的卧底，三年的卧底啊，每日与那毒枭同吃同住都没有被发现。”讲起陈锋往日的功绩，常国的脸上立马迸发出一种的仰望之情，那种仰望之情简单而又纯粹是独独的来自后辈的钦佩。
话说到这里顾霖梦低下了头，一时有些迷茫。是啊，陈锋那样一个令人钦佩的刑警，他的心里要是真的藏了什么，别说他的脸上看不出来，就是靠在他的心口，将耳朵对准他的心脏去倾听估计也听不出来什么吧。
不，顾霖梦还是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听刘狂的口气，那人应该早早的就在他心里了，要是很晚在他心的话他怎么会在那么美的校园时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心里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很早之前，或许是在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时便上的，自己以前并不与他相识，他心里的人也定不是自己。
“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了，只不过是抱了一下而已，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别说抱一下就是直奔酒店又有什么？更何况那我是有些害怕，陈哥是发挥了一个头儿，一个类似与哥哥的关怀而已。”顾霖梦眼睛瞅着窗外闷闷的说。
“哎，”常国叹口气：“虽然我很不想坐在我身边的大美女被抢走，但是要是陈哥把她抢去了，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道破谓天道无常。”常国悠悠的吐出一句不符和他气质的别有深意的话语。
这句话传到顾霖梦耳朵里的时候，顾霖梦只觉得浑身一阵，从头皮开始沿着脊椎骨一路发麻，她的全身几乎都动弹不得曾几何时自己也那般奋不顾身的去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明明比自己大十几岁可自己还是爱他爱的疯狂。然而爱到最后又下了什么？沉默寡言，冷眼相对，大打出手？
她暗暗的抱住了自己，此时此刻她真的需要一个温暖又安全的怀抱，可是她没有，她是一个人，所有的风雨她都要一个抗。
没关系的，她想，从小到大的苦难让她领悟了不少人生道理，其中有一条便是习惯就好。
其实陈锋回警局也没有什么事，他只是不困，想要将资料整理一下。
他没有将工作带回家的习惯，在他的世界里工作就是要在办公室做的，家就是休息用的，两者相混淆算是什么个意思？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在他看来，在家工作与在办公室工作都并没有区别。不都是几平米的地板，几十分长的桌椅不大不小的电脑配着半杯不热不凉的清茶吗？
陈锋将电脑打开后，他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目光根本就不能集中在电脑的屏幕上，反而不住的往自己右侧的公桌上瞟。
那张桌子比着自己这张还有对面那张都干净的太多。都是一样的黑木的桌子，不知为何自己这张总感觉有些灰蒙蒙的带点脏，可那张却是漆黑发凉给人一种在夏季定要趴在那张桌子上睡觉才睡得着的感觉。
桌子上同样摆放着电脑，文件，但一眼望去就是觉得又干净又整齐。是因为电脑旁边的鲜绿鲜绿的绿萝？陈锋点点头，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桌子，嗯，也许自己也该去买一盆植物陶养一下神情。
就这样望着那张现在无人办公的桌子，陈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起往日里那人的一颦一笑，或许是想起那人淡蹙起的细眉，或许是想起那人有些害怕轻微颤抖的睫毛，亦或者是想起今天拥抱时那人身下淡淡的香水味。
范哲思？她说她从自己十八岁就开始用这款香水了。真的挺好闻，陈锋着了魔一样侧着脸，抬起肩头，轻轻地嗅了嗅自的衣衫，仿佛还能闻到那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嘀”微信传来的信息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我去，这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
打开了微信，一看是顾霖梦发过来的，陈锋立刻便不淡定了。
“陈哥，你回来没？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家的饮用水没有了，大米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