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已经死了
果然，到了顶楼，首先映入陈锋眼睑的是数十名体格健壮，皆着黑色正装的保镖，在往里走，各种红外线，报警器，错复杂。
“有钱还真的.......”陈锋摇摇头，将后半句话咽在肚子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时候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您说呢，左警官。”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陈锋过去，自己则在一保镖外停了脚步。
在一圈保镖正中，有一套淡蓝色的沙发，刘国正就坐在沙发上，闷闷的吸着烟。
听见了陈锋的动静，他本来毫无喜色的眸子突地亮了起来，“左警官来了？快坐。”
陈锋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保镖皮笑肉不笑的开玩笑道：“刘老板整这么多保镖，我怎么觉得不是很需要我的保护啊。”刘国正摇摇头：“他们怎么比的上左警官睿智？”
“凶手单枪匹马的肯定不会笨到要和我这几十个保镖面对面直冲，估计便是要来一个阴招，这阴招，靠这肌肉发达的保怎么成？肯定是要左警官这种与凶手过招很多的人来揭发其中的阴谋诡计，左警官说是不是？”刘国正笑着给陈锋递了烟，脸讨好的说。
“是那个理。”陈锋也不含糊，将烟点了嗪在嘴里，好不含糊的说。
刘国正笑笑，眼睛完成一弯月，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但是和这种老滑头打交道多了，陈锋其实很烦这样的笑，与其说那是弯弯的月不如说那是一把镰刀，一把弯勾，一把稍不注意就要了你性命的凶器。
陈锋站起身来，看了看对面的那栋已经坍塌，正在施工的大楼，他冲着刘国正吐出一口烟味，“刘老板要不要听听对面栋楼里发生的事？”
“嗯？什么事？凶杀案吗？那向我这样一个外人透露不太好吧。”刘国正笑问。
陈锋摇摇头：“无妨，反正案子里的那个人......”
“嗯？”
“已经死了。”
暴雨已至，飘飘洒洒的落在大地之上，行人匆匆，刘国正轻轻蔑的瞥了一眼楼栋下面奔跑的行人，他忽地想起自己小学时候那个一头棕色的女老师，总是会和他提起那句烂大街的话：“没有伞的孩子总是要努力奔跑。”
他轻轻的笑了笑，陈锋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对面那栋楼的事情。说句实话，要不是出于礼貌他早就将陈锋的话打了，那般下贱的性命与他有何关系？
说什么大道无常，人人平等，说什么兼爱众生，人命可贵。又说什么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夏花是何？不是一朵朝来开发暮来衰，任人采摘的花朵而已，和在地上苟活的任人踩踏的蝼蚁又要什么区别？
草民绝非空穴而来，有时候命如草芥还真是那么回事。
陈锋讲完了顾三的故事，喝了口水，望一望刘国正，刘国正知道他在等自己说点什么。
“嗯，”刘国正点点头：“的确很可怜。”
陈锋看着他的眼光更是幽深：“刘老板就只有这点感想？”
刘国正笑笑：“左警官要我有什么感想？又不是小孩子听课，听完了还要写个几百上千字的读后感。”
“刘老板在装糊涂吗？”陈锋直言道：“我刚刚可是说了，那电子感应锁应该是某科技公司定制的，那粒要伤了我的子更是从对面的楼层里打出来的。”
“哦，左警官是说凶手在我的公司里买了电子产品？左警官在为难我，顾客要买东西，难道还要我们询问一下是不是要去杀人吗？至于在楼层里打出子弹，只要有通行证都可以自由进出楼层，我又有什么办法？”刘国正摊摊手，表示极度的奈。
陈锋点点头，“是，不过要是刘老板愿意帮我查一下谁购买了电子锁，以及让我在楼层中走动走动，我会更加感激的。刘国正笑笑，“那左警官是要离我而去吗？”刘国正做出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就在自家楼层，凶手还不敢猖狂到这种地步吧。”陈锋站起身，站在楼层的边缘，他眯起眼目测了一下顾三的楼层对的高度。
全盛大厦虽说只有四十九层但每一楼层相较与顾三的那栋危楼都低了一点，综合到一起，应该是二十五？
见刘国正点了头，陈锋道了谢，便要往楼下走去。
当电梯刚在二十五楼停住，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左警官，董事长晕倒了，快，上来。”
陈锋眉头一皱，自己才离开一会就晕倒了？陈锋只好又按了四十九的电梯，原路返回。
“刘国正。”楼顶上此刻已经是混乱一片，刘国正的突然晕倒引得一众保镖慌张的站立在四周，将个个角落站住，好像群人要催动什么八卦阵一般。
“不要围着他。”陈锋喊一声，快步跑到刘国正身边，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刘国正此刻满脸青色的躺在地上，身体还不断抽搐，这是中毒了？
“愣着干嘛，打急救啊。”陈锋喝一句，让自己保镖带背着刘国正下了楼，急救车也适时的停在他们旁边，陈锋摸了汗，将抽搐不停的刘国正塞在救护车里。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刘狂赶到了a市的第二十七区，并成功将车停在了某个小区的停车场，在车子里呆了一个小时，确不下雨后，刘狂才放心的从停车场里出来。
二十七区，红虹小区，就是这里了。
刘狂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确定自己是个看起来风度翩翩六十岁绅士后才迈着步子提着一大串东西往小中走。
这个顾霖梦的老家，关于这一点刘狂并没有花费心力去调查，他只是旁敲侧击的问出了顾霖梦的家，再旁敲侧击的告诉霖梦自己要去那边找老同学，然后顾美人便主动的来找了他，让他帮忙将一大堆给老人的东西捎回自己家里。
刘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去调查顾霖梦与陈锋，最初他真的是因为好奇，好奇顾霖梦为什么老大不小了还不婚，好奇陈锋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或许是极其无聊的好奇，可是等你到了那个六十岁的年龄的时候，你才会明了整日事可做的寂寞，那种闲的发慌，死活想找点事情做却偏偏没事可做的感觉。
第153章 宝宝
最初他真的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等调查出来陈锋与顾霖梦曾经在一个学校读书的时候，他心中的好奇已经被完激发出来了，他有一种感觉，顾霖梦就是陈锋喜欢的人，他多事的认为陈锋应该给顾霖梦告白，要不这算什么事？
人老了就是那个样子，对于什么事都想说一句，插一脚，而且脾气犟的不行，整出来就一定要做。
所以说，刘狂一直觉得人的寿命可以分为两部分，在人生的前五十年人越长越大到了成熟地步，在人生的后五十年又开往回推，记忆力，身体，脾气，都在往后推，直到退成一个小孩回归最初的本真才是一个轮回，一个起始，一个因果。
按响了顾霖梦家的门铃后，好大的时间都没有响应。不会没在家吗？
隔了一会，刘狂听见门内传来一个好像小孩子的声音问：“你是谁？”
怎么会有小孩子？顾美人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吗？
“嗯，你好，我是刘狂，顾警官的同事，她托我给你们捎些东西。”
刘狂又听见那类似与小孩的声音，嘿嘿的笑“妹妹，妹妹。”她拍着门，好像高兴的要跳起来。
“妹妹？”刘狂更是疑惑，顾霖梦的姐姐？听声音是个小孩子哎，或许是萝莉音，刘狂悻悻的想。
“那个，请问可以开开门吗？我，这些东西...你看。”刘狂再次小心翼翼的问。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我谁都不开。”类似与小女孩的声音唱起了歌，这歌基本让刘狂确定屋子里面就是一小女孩，是个成年人都不会唱歌吧。
“吱扭”一声，刚刚还说着不开门的女生，一下便将门打开了，映入刘狂眼中的是一张几乎与顾霖梦一模一样脸。
“妹妹给我带了吃的吗？”那张脸虽说好看，但身体与脸庞的发育程度都是成熟的女性，在没看见脸之前刘狂还不觉得和小女孩一般的声音有什么奇怪，可现在......
刘狂咳嗽一下：“嗯，你好，我叫刘狂，你是顾霖梦的姐姐吧，你是？”
女生径直忽视了刘狂伸过来的手，一下子抓住刘狂提着的袋子往屋子里拉。
刘狂笑笑，将袋子递给了她，顺手关上了门。
“你好，请问你......”刘狂想再度打个招呼，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一瞬间觉的自己好像不用再去打招呼了。
女生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穿了一身碎花的睡衣，赤着有些通红脚，她胡乱的在袋子里翻来翻去，直到找到了个密封的的好像是膨化食品的零食，她使劲的晃晃，然后嘿嘿的一笑，抱着那袋零食便蹦了起来，笑过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上，叉着腿，玩命的咬着袋子，头发都飘进了嘴里仍旧是死命的咬。
“那个，我帮你撕开吧。”刘狂做了一个撕东西的动作，这个动作应该是经常有人做的，女生一下便看明白了，笑嘻嘻将袋子递给刘狂。
刘狂撕开后，将食物递给女生，有些不死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吃的满嘴都是，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刘狂叹了口气，打算放弃时，又听得那女生嘟嘟囔囔的念：“汝闲。”
“什么？哦，你是说你叫顾汝闲？”刘狂眼中闪现出一抹惊讶的光，看来可以沟通嘛。
“我是你妹妹顾霖梦的同事。”刘狂说。
“妹妹，妹妹。”一听到顾霖梦的名字顾汝闲立时变得精神起来，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喊着：“好人，好人。”
刘狂笑笑，“地上凉，坐在沙发上吧。”他起身将顾汝闲拉到沙发上坐下，还贴心的将吃了一身的零食屑打掉。
“只有你一个人？爸爸妈妈呢？”刘狂打量着这个两室一厅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问。
“爸爸？”顾汝闲好像思考了很久一般，然后忽地呜咽起来：“爸爸死了，妈妈说爸爸死了，妹妹也说爸爸死了，都了，宝宝，宝宝也死了。”
“宝宝？”刘狂不明所以的问：“宝宝是谁？”
顾汝闲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好像有些嫌弃他连宝宝都不知道是谁一般，她一言不发的走回一间屋子里拿出一个熊仔偶：“宝宝，宝宝。”
刘狂莞尔一笑：“嘿，原来是个洋娃娃啊，他本来就是死的，又不会说话，你哭个什么。”
刘狂的话本是无心之举，可顾汝闲听了他的话后，本来抽泣的哭一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嘟嘟囔囔的着：“坏人，坏人，宝宝会说话的，以前会说话的，死了之后才不会说话的。”
见顾汝闲哭了，刘狂急忙拿着零食好言安慰：“是，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不要哭好不好？”
正说着刘狂一抬头，顾汝闲刚刚进去的房间里门开的大大的，整个房间的景色都一览无遗。
“好多的照片。”刘狂看见那房间里大大小小的挂满了无数多的照片，照片上多是一个女子或许是顾霖梦亦或许是顾汝抱着一个小孩子笑的灿烂的照片。
“这小孩？宝宝？”刘狂呆滞的望着房间中的照片，真的有宝宝这个小孩？那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
见刘狂在看照片，顾汝闲立时便笑了，拉着刘狂的手带他走到房间中，一脸开心的指着照片中的小孩：“宝宝。”那表满是兴奋，好像在说，你看真的有宝宝，我并没有骗你。
刘狂盯着那大大小小的照片，照片不会造假，每张照片上的人都笑的很灿烂，看得出关系并不一般。
“宝宝是谁送给你的？”刘狂用了送这个字眼，虽然他也不确信自己用的对不对，但他只能这样问。
顾汝闲指着一张三个人的照片，将手指停在右侧的女子身上：“妹妹。”然后她又将手指指在左侧女子的身上：“我，是宝宝。”
说完，她嘿嘿的笑笑，那笑像天使一般，满是纯真。
“宝宝是顾霖梦的吗？”刘狂又问。
顾汝闲呆呆的玩弄着头发，听见刘狂说话，摇摇头，又点点头，片刻后，好像尽了绝大的力气一般阐述道：“妹妹的，妹给我，我的，我们的。”
第154章 宝宝（2）
孩子是顾霖梦的？顾霖梦给了顾汝闲？怎么回事？顾霖梦怎么会有孩子？又怎么会给顾汝闲？
刘狂一拍脑袋，哦，对了，二十二岁那年顾霖梦休学了一年，那一年顾霖梦在警校正上大二，整个学习成绩好的不行，就是那样关键的一年她休学了。
是因为这个吗？那在之后顾霖梦为什么不继续带孩子？给了妹妹就不能和别人说？宝宝又是怎么死的？
刘狂在想着的时候，顾汝闲打开了衣柜，将小孩子的衣衫一件件拿出来，“宝宝，宝宝。”她好像是要让刘狂看小孩子衣服，不住的往外面扔。
刘狂好心的将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折好后，又放回原处。
“这衣服应该是六七岁的孩子穿的吧。”刘狂拿着一件衣服左右看了看，他有两个孩子对于小孩的衣服虽说做不到一眼认但大概看的都不会错。
六七岁？那就是说宝宝是这一年才没的？要是孩子真的是顾霖梦的怎么不见她请假？也没见她多伤痛啊。
刘狂皱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宝宝什么时候没的？”虽然刘狂知道这个问题顾汝闲会哭但他还是像一个恶人一般的问了。“宝宝？”顾汝闲再次疑惑了起来，目光呆滞的打量这墙上的照片，随后果真像刘狂预料的那样，抽抽搭搭的哭了
来：“过年还有，过年还有的，妹妹是个坏人，她把宝宝弄没了，她把宝宝弄没了。”
听到这里刘狂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什么叫顾霖梦把孩子弄没了？孩子要是她的她怎么会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整没？
不是婴儿了，再不小心也不会整没吧。
“好了，乖，不要哭，一会爷爷给你买洋娃娃。”刘狂哄小孩一样拍拍顾汝闲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进顾霖梦的口袋里。
见了糖果，顾汝闲哭丧的脸又立刻转晴了。
真是个小孩子。刘狂笑着摇摇头，将顾汝闲拉过来，自己又将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
“去客厅吃东西？”刘狂拉着顾汝闲出去，将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给她不住的撕零食袋递到她手里。
“吱扭”门被打开了，刘狂急忙走到门旁边。
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素色衣衫和刘狂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太，她一只手擎这雨伞，一只手挎着菜篮，虽说是打了雨伞，可上也被雨淋得够呛，她见了刘狂立时显现出惊恐的神色，急急的望屋子里看了两眼。
刘狂也赶紧识时务的再度解释自己道：“你好，我叫刘狂，是顾霖梦顾警官的同事，她听说我要来此地看望我的老同学地托我给您带来些东西。”
听了他的介绍，老太才由危转喜：“哦，是同事啊，你好，您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外面的雨啊。”老太望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
刘狂笑笑，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也是那么大的雨，吓得我一路狂飙赶到小区的停车场，您被淋了，可以先去换身衣服，免得感冒，我也没什么事。”
老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么远来一趟怎么能不留您吃顿饭？外面又飘起小雨了，您坐着，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看得出老太的一举一动都是极其富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作风，知书达理，虽现在年事已长，但眉眼中还是自有一段风情，美人就是吸取了妈妈的长相吧。
“妈妈，妹妹，妹妹。”顾汝闲拿着零食吃的津津有味的朝着老太摇晃一下，只见老太温和而又慈祥的笑笑，轻轻理这汝闲乱糟糟的头发：“不是和闲闲说了吗？谁来都不许开门怎么不听话了？这次来的幸好是你妹妹的同事，要是以后来的是人怎么办？啊？”
顾汝闲撇撇嘴，立时有些要哭的姿态：“错了，不开，是妹妹，想妹妹才开。”
老太笑着摇摇头，给刘狂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拍了拍顾汝闲的小脑袋自顾自的去换衣了。
老太一会换好衣服出来后，抬眼望了望墙上挂着的表，也不待刘狂开口，便提起菜篮子：“抱歉，您还要再等一会，我给您做饭。”
“那个，谢谢，不过我能帮什么忙吗？”刘狂也不推辞，明白的问。
老太依旧是一副教养极好的笑脸：“要说帮忙嘛，您帮我照看好汝闲便是了，您也来一会了，也知道她，哎......”
刘狂点点头，任着老太去厨房了。
刘狂看着在厨房中不住洗菜择菜的身影，以及厨房中看起来早已经年代久远的厨具，和转起来后声音大的吓人却几乎没么抽油烟效果的油烟机，一时之间有些心酸。
顾警官那样的职位还是很不错的，平日里也没见顾警官有多穿的衣着华丽，更不曾听见她买卖什么巨额物品，钱应该大数都寄往家里了，可这家中......未免有些太过朴素困难一点。
老太若是没有工作，亦或者顾警官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那这一家的负担是不是都是顾警官一个人挑的？现在的年轻人个人在外就是能顾了自己不向家里要钱都很不错了，顾警官还每个月都往家里贴钱......刘狂叹口气，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三十岁的儿子，那时他在美国，三十岁了，还丫朝自己要钱！美其名曰“资”。不过幸好，现在他自己开了公司日子过得还不错，做老的，一辈子不都这点心愿嘛。
“汝闲，去洗手，洗完手带着客人来吃饭。”老太在厨房里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喊。
顾汝闲听见后呆呆的望了望刘狂，好像在思考，客人是不是自己眼前的这一位。
刘狂笑笑，“走，洗手，吃饭。”
顾霖梦家就一百零几平米的房子，还是两室一厅，洗手间简直不需要找，刘狂带着顾汝闲洗了手，将她安排在椅子上，己来厨房帮老太端菜。
“哟，真不好意思，还让客人自己来。”老太不好意思的笑笑。
刘狂接过盘子，开玩笑道：“没事，我还不好意思让您做这么多来招待我。”
第155章 合乎分寸
饭桌上，老太一边和刘狂说着话，一边不住的整理着顾汝闲吃的全身都是的饭汤菜肴。
“真是让您见笑了。”老太一脸歉意的说。
刘狂摇摇头：“没有，其实我一直觉得能像汝闲这样生活其实很快乐的，什么也不知道，心中只有小孩的纯洁，未尝不一件好事。”
老太摇摇头：“她是快乐了，可就是苦了霖梦，自从他爸爸去后，这一家的负担，我又要在家照顾她不能去工作，这一的负担都落在了霖梦身上。”
“那个，我唐突的问一下汝闲这个，是从小就这样吗？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老太点点头：“以前她小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医院不知道去了多少个，但一检查人家就说不行，根本就没法子治，她和汝是连体婴儿，您可能不知道，连体婴儿的成活率有多低，大部分时候只能保一个舍一个，她们两个都保了已经是万幸了，说....哎，算了吧，这都是命啊。”
刘狂也一脸惋惜的叹口气，只觉得现在饭桌上的氛围太过沉重，又夸赞老太道：“您真伟大，一直这么温柔的对待这们，霖梦又被您教育的这么好，您看起来还这么知书达理，真像那些个电视中走出来的大小姐。”
老太笑笑，随口回道：“我祖父在清朝做过知府。”
“哇，官宦之家，您还真的是大家闺秀，怪不得我看您一言一行都那么合乎分寸。”
老太笑着摆摆手：“现在还有什么分寸不分寸的，以前的分寸才叫多来，随便一个动作都要被说粗鲁，被姆妈教说个好时辰。”
“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到您？”刘狂笑笑，看了看客厅中的照片却偏偏不见老太与丈夫的合照。
“没有照片，他不喜欢拍照，太犟，就是不喜欢拍。”老太解释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和霖梦一样是个警察。”
“哦？”刘狂挑挑眉：“顾警官的父亲也是警察？怎么没有替她提到过。”
老太有些悲伤的叹口气，“他父亲以前是个很优秀的警察，有一次被派去做卧底，犯人拉着他一起去按摩店找那种不入的服务，他是卧底怎么能拒绝，怎么能被怀疑，于是也去了，但他并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和犯人待在那里，便遇上了前去扫黄的警察把他逮捕了，在监狱的时候他都说了是卧底，甚至还出具了证明，但就是不行，那时候怕再因为什么事连累我，我便决定暂且离婚。”
“我是相信他的。”老太的脸上还有幸福的回忆感：“他对我好的很，又憨厚的厉害，根本就不会那样做，但还是被了，警察的职位自然也除名了，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一气之下就去告法院，很多年都没有结果，因他卧底的失败犯人也没有被抓到，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是卧底，经常堵在我家门口，那段时间啊，霖梦十四岁，每次放我都是心惊胆战叫上了我表哥一起去接她啊，接了她便往我父母家赶，汝闲还在那里，我父母结婚完有我都三十了，那时候快七十岁了，还要为我担惊受怕......”
“家里的钱用了多半也没整出个所以然，后来，基本处于半荒废状态，有一天他出去买菜，一个人，路过街口胡同的时冲出来几伙人，一刀子便捅进了他的身子里，腊月的天，厚厚的棉衣一下子就全成了血，人也不行了。”
老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听得刘狂一会气的想要拍桌跳脚一会又心疼的生生要哭成来。
“真是难为您了。”万种思绪到了后来也只能化为这剪断的一句，刘狂一时之间有些痛恨这苍白的语言。
老太摇摇头，眼角还似有泪光闪现，“都是过去的事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警官才会选择做个警察吧。”刘狂说道。
老太点点头：“按理说有了她父亲的事我以为她会十分痛恨那个职业，我也不是很想要她做警察，女孩嘛，再腔强调男平等在骨骼与气力上那是能比的吗？但那个丫头思维就是反常从那件事后便要和我说她要做个警察，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做警察便不怕那些堵在我们门口的犯人了，我又问她不怕发生像他父亲那样的事吗？她说打死都不会做卧底。”
“那也是，那时候还小，估计给她留下了阴影。”刘狂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对了，那个宝宝是什么？”刘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刚刚汝闲一直在说宝宝，又拿了很多衣服给我看，了好大功夫我才将那些衣服折好放回她柜子里，宝宝是顾警官的吗？”
老太点点头，倒是有点奇怪：“你们不是同事吗？她没和你说起过？”
刘狂尴尬的挠挠头，心里寻思着这种事你女儿怎么会和我一个老头子说啊，我老头子还一直以为她单身来。
“宝宝过年的时候还去她那里住过来，你们都没见？”说到过年，老太的表情立时沉重起来：“也就是过年宝宝丢了，几乎哭了一个假期。”
“丢了怎么不找？我是说，有没有试一试，虽然过年的时候的确很杂乱。”刘狂补充问。
老太看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的顾汝闲，低低的说道：“丢了只是说辞，宝宝的坟墓现在和我家那口子葬在一起。”
刘狂身体一震，说不出的震惊，丧父之悲，丧子之痛，他简直不知道顾霖梦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宝宝和汝闲一样，先天智力不足，霖梦那时候大二谈了男友，结果就怀孕了，说是要打了，可汝闲莫名其妙的对霖梦个肚子感兴趣，一直宝宝叫个不停，一合计就生下来了，一直都是汝闲带的，真的，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您看现在汝闲自都照顾不好，可就是将宝宝照顾的特别好，又是穿衣洗澡，又是抱着哄着睡觉，根本就看不出来说她也有问题。”老太摸了顾汝闲柔软的发，宠爱极了的说。
刘狂看看顾霖梦道：“那还是挺神奇，怪不得汝闲一直抱着娃娃喊宝宝。”
第156章 何其幸运
用餐结束后，刘狂也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在客厅中又陪了顾汝闲一会，便和老太道了别，临走的时候顾汝闲拉着他一副恋不舍将他当亲人的样子，那小孩的表情一下便打动了刘狂的心：“乖，叔改天再来看你。”
因为顾汝闲的原因，刘狂没有再让老太送他，他心情复杂的走出了顾家的家门。
将车开出小区后刘狂的指尖一直吧嗒吧嗒的在方向盘上敲打，到底要不要告诉陈锋呢？顾警官也太可怜了吧，又好看，聪明，又上进。这样的好女孩不是值得被更好的对待吗？怎么就这么苦？老天不公啊。
思来想去刘狂还是决定先和陈锋打个电话：“喂，陈锋，你在哪？”
“在医院。”
“在医院？”刘狂下意识的问：“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刘国正，你不认识，你有什么事？”那边的陈锋拿着一份食物中毒的报告，脸色阴沉的问。
“你猜我刚刚去哪里了？不，准确的说你猜我刚刚从哪里回来了？”刘狂得意的笑笑：“猜不到吧，哈哈，你爷爷我刚从顾美人的老家回来了。”
“什么？”陈锋的声音果然变了语调：“你去哪里干嘛？”
还没等刘狂再瑟一把，又听陈锋慌慌张张的说：“先不说了，晚上聊，刘国正醒了。”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刘狂胡子一厥：“死孩子，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老子都跑断了腿，还不领情，挂老子电话，哼，能有顾警官一半就好了。
与此同时，顾家老太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霖梦啊。”老太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妈，刘狂去咱家了吧，东西都带去了吧。”
老太嗯了一声：“都带来了，我也按照你说的向他那样说了，不过我就是不知道干嘛要对一个外人说我们的事？让人家怜我们吗？你可别这样，咱要靠本事，不能让别人可怜我们。”
顾霖梦轻轻的笑笑：“妈，你多想了，外人怎么了，都是真事有没胡编乱造，就是和他说说而已，姐姐还好吗？”
“汝闲，来，妹妹的电话。”老太叫了一声。一听是自己的妹妹，顾汝闲立刻光着脚丫跑过去，紧紧的攥着电话，一声声的喊道：“妹妹，妹妹......”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宝贝的不行似的。
老太站在旁边，听着他们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却幸福的笑了笑。
叔本华说，人活着本来就是痛苦，追求幸福本来就是妄谈，能避免痛苦就很不错了。
何其幸运，活了大半生，她终是避掉了一部分的痛苦。
医院里，刘国正缓缓睁开双眼，刚刚经历了手术，他的脸色还很苍白。
“我这是怎么了？”他有些虚弱的问。
陈锋将检查报告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中毒了，食物中毒，你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食物？”
刘国正下意识的看看恭敬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助理，小龙。小龙依旧是恭敬的低着头，声音不响但有力的说道：“董事长食物都是经过专业营养师调配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营养师？”陈锋挑挑眉。
“是的，张温和，张先生不仅是国内，甚至在国际上都大有名声，只要你打开一档美食节目，十有**就可以在电视上到他。”
“张温和？我还真的听过他，但是保守起见我看还是把他叫过来，看看刘老板的食谱吧。”陈锋说道。
见刘国正点了头，小龙也恭敬的走了出去。
刘国正看着插在自己手臂上的细针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防住，那个人真的无孔不入吗？”
“无孔不入？”陈锋神情庄重的摇摇头：“他又不是水怎么会无孔不入，再说了，就算他是水，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克不住？”
刘国正笑笑，“真难为陈警官了，还要今晚在医院陪着我。”
“一会在问问医生，如果你能出院就最好出院，医院是公共场合，人多眼杂，更危险，还是你家里更安全。”看着小龙来了，陈锋站起身。
“让小龙先看着你，我去找下医生。”陈锋走出了病室。
病房里，刘国正眯着眼，看了小龙两眼，低声问：“怎样交代那个张先生的？”
“一切都按照董事长的意思做的。”小龙回道。
“嗯，”刘国正满意的点点头：“记着，钱要给足。”
陈锋刚拿了刘国正的出院单，刘狂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好像失去了耐性，陈锋一接通便听见他破口大骂：“个小兔崽子，龟孙子，到现在还不给我打电话，给我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为了你的事我都操断了肠子，你丫还这么不给面，热脸贴冷屁股，我刘狂是那么下贱的人？哼，不想听算了，算了，挂了，挂了！”
陈锋失声一笑，立刻找了个安静的临窗的地方站住：“别，别啊，到底什么事？我的事？”
“当然是你的事，你和顾警官的事。”
“我去，”陈锋立马倒吸一口冷气，他真的是低估了刘狂的调查能力：“我们俩一所高中你调查出来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跑到人家家里调查啊？刘狂，我这个警察应该由你来当啊。”
“那是，”刘狂自傲的笑笑：“我刘某人的确要比起强一点。”
“不过，”刘狂转折一下，坦白道：“不是我主动要去顾美人家里的，我只是说我要去那里看我老同学，她听见了，就找我让我捎点东西给她母亲，地址什么的，可是她主动交代的。”
“哦？”陈锋掏出一支烟：“你真有同学在那里？”
“有没有关你屁事，我要是想有别说是老同学就是好兄弟也立马能有。”刘狂依自己一贯的口气咆哮一句，转而又换了种深沉的语调：“哎，陈锋，我跟你说，你这小子要是日后真和顾美人在一起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像顾美人这样亮，贤惠，聪明，又上进的女孩现在多少啊。”
陈锋吸口烟：“到底是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说？”
第157章 早年丧父
“没什么，只是觉得顾美人好可怜喽。”刘狂一改往常的自傲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语调，淡淡的说。
只可惜陈锋的关注点奇怪的厉害，“你说话能不带什么喽这样的语气词吗？一想到这样的语气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发出的，我这个汗毛啊，蹭蹭的就.......”
“嘟”
陈锋看着被刘狂无情按灭的电话，哑然失笑：“这老头，脾气还和以前一样臭。”
陈锋又将电话打了过去，一次，没人接，两次没人接......
“我去，这都第六次了，我陈锋哄女朋友都没这么有耐心。”陈锋朝着终于接通电话的刘狂抱怨一句。
“谁让你丫乱说话。”
“好，我错了，你说吧，继续你的话题，顾警官到底怎么可怜了，我看这她平时很好啊。”陈锋问。
只听电话那边的刘狂深深的叹口气：“早年丧父，后来丧子，姐姐与宝宝全部都是在智力方面有问题，一家的负担都落顾警官一个人身上。”
“什么？”陈锋猛吸一口烟，只觉得这信息量大的惊人。
“什么丧子？姐姐宝宝的？”陈锋疑惑的问。
“不要急，听我慢慢说。”
有时候陈锋真的觉得刘狂其实很适合当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的语调随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时而紧促时而缓慢，时而有恨恨痛意，时而有淡淡的忧伤，听的陈锋的心情跟随着刘狂的语调节奏上下起伏。
“完了。”说的人与听的人都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陈锋将烟头按灭，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猜测十有**都是正确的，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会怎么办？
“挂了。”陈锋回了一句，将电话按灭，一抬头，那个小龙带着笑意站在他面前。
“陈警官的电话打的可够久的，这都有一个小时了吧。”小龙看看手表，说道。
“你也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不可能吧，没发现。”陈锋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刚刚是真的太投入了，一个大活人站在己身边都没发现？
小龙摇摇头：“刚到，我只是从陈警官离开病房的时间推算出来的，董事长在等您，已经收拾好要回去了。”
“嗯，那走吧。”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刘国正的病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又重回全盛大厦的大楼。
安排了饮食后，刘国正邀着陈锋和他同坐用餐，饿了一下午的陈锋也不客气，一边赞叹了美食，一边想着刘狂说的事情
要怎么开口？
“陈警官有什么事吗？为什么看着这般心不在焉的？”刘国正笑问道。
“哦，”陈锋抬头看看刘国正，若无其事的说：“无事，在想凶手而已。”
刘国正还是那般笑了笑，忽地说：“一般来说，我有什么事可能会骗着我的父母，朋友，员工但绝对不会去骗一个混迹场多年的人，因我从开始便知道这样的谎话根本骗不过他，对着他说谎就好比当着一个赌徒耍老千一般，毫无趣味有时候还惹得一身骚。”
“刘老板厉害。”陈锋淡淡说一句，并没有一点谎话被拆穿的尴尬。
“刚刚听小龙说，陈警官只是打电话便打了一个小时，谁能让陈警官这么上心啊，依我的消息，陈警官应该是单身吧。
陈锋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国正，实在不是很明白他对于自己的事情怎么那么上心：“单身，刚刚打电话的也只是一个人。”
“故人？故人久未见啊。”刘国正感叹一声，又吩咐道：“小龙，去拿两瓶上好的红酒，今晚我与陈警官要把酒言欢。
陈锋摸摸鼻子，有点想不透刘国正到底是怎么想的，对自己那么感兴趣吗？
“把酒言欢？”陈锋的挑挑眼皮，似笑非笑的重复了这四个字。
“是啊，”刘国正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自古有言，美酒美女美景乃是人间不可辜负事，陈警官莫不是要辞了我，错这上好的美酒？那未免有点太傻了吧。”
“是啊，那真的是太傻了，不过，有时候人生总要傻几次，要是放在平常我就真走了，可今晚...陈锋便舍命陪君吧。”陈锋笑笑，眼睛眯到一起，目光深邃而带有寒意。
几杯酒进肚，话匣子都打开了，毕竟两人一个是从商之人大起大落经过许多，一个是警局之人生生死死看过许多，阅历丰厚，真够聊得几天几夜了。
“陈警官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这上面。
陈锋摇摇头：“像我这种职业的，这种工资的，这个年纪的，以及平时的加班度，说句老实话，我要是有个女儿我都不让她选择像我这样的男人。”
“刘老板呢？年少有为，家大业大，身材面容保养的都好，应该有不少人会倒贴吧。”陈锋问。刘国正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旁边，伸着自己的手：“实不相瞒，这双手摸过一线的女星，**，还往无数十岁的小女孩，二十八岁的少妇衣服里伸过，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夸张的整个娱乐圈都摸过，实际点，一半的娱乐圈都摸过可是啊......”
刘国正将双手放下，从西装的口袋中抽出一块极其不错的手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双手：“也只是摸过而已，仅限于摸而已。”
陈锋疑惑的看看刘国正：“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刘老板那个...不行？”刘国正摇摇头：“不，我很正常，只是一想起自己手中的人不是她，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一想起自己这双手摸了那么人，她又有洁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以一种很嫌弃的目光看我，我便害怕的厉害，有多害怕？我会一整天不断的去洗手，不的用搓澡的东西去搓我的手，直到双手都搓出了血，我才觉得干净了点。”
“她？”陈锋笑笑：“这是心理疾病吧。”
刘国正仍旧是摇头，转而又问道：“在陈警官的世界里有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她干净，温柔，坚强，长相好，学习好，乐于助人。她既有女子的贴心细致又兼具男子的坚强仗义。她一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就已经成了台风眼，她总是喜欢穿白色衣裙，背着个书包。
第158章 配不上
一头的黑发散着有时也扎着，一张脸素面朝天但好看的很，走起路来像猫一样优雅，要是偶尔走的快了你会觉得她像是蝴蝶就要飞走了，走的慢些则像精灵，悠悠的欣赏人间姿色，站在月光下譬如仙子将飞升，站在日光下则似虹贯苍穹，永远那般熠熠生辉，永远那般干干净净。”
“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美的，出了汗都让人感觉香的不行，你身上要是带着一点脏你都不想，不，准确的说是不愿让她接近你，你想对她好，无条件的对她好，不让她累着，疲着，就想让她坐着，歇着，你去照顾她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国正喃喃的说道，似真若假，如梦似幻。
陈锋沉默的听了很久，他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人吗？那个人在是否真的在他心口藏了几十年，真如仓央嘉措写的那般“下过天地未放下过你”？陈锋喝了口红酒，赞叹道：“刘老板很有文采，这样的句子要是换了我肯定说不来，不过倒是想到那一句‘斯人若虹，遇上方知有’。”
“既然那么重要，刘老板为什么不和她说？”陈锋又问，只觉得这个问题熟悉的厉害，好像不久前也有人这般问过自己
只见刘国正深深叹息一下，轻轻吐出三个字：“配不上。”
“配不上？”陈锋呢喃低语，这三个字自己当初不是也这般说？
“为何？刘老板家大业大，还有你配不上的人？难道对方的老爹是世界五百强？”陈锋笑问。
“不是，很普通的家庭。”刘国正说道：“又时候配不配不是家庭的问题，只是......”
“只是觉得人家干净，自己脏？”陈锋笑道。
刘国正眼睛睁了一下，认同的点点头：“差不多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凡人一个，成天跟钱打交道，俗的不行，人家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仙女，配不上。”
“这样的女生是在高中认识的？”陈锋问。
“嗯，”刘国正点点头，“我高中是在‘建江高中’就读的。”
“咳咳。”陈锋像是呛到了一般，猛地开始咳嗽起来。
“怎么了？陈警官这是？”刘国正走过来，帮着陈锋拍拍背。
“啊，没事，呛到了，呛到了。”陈锋咳嗽了一会，又朝着刘国正确认道：“刘老板在建江读的高中，就是那个中学高合到一起的建江？”
“啊，是啊，不就那一个建江嘛。”
陈锋笑着摆摆手，低声说道：“有缘的很，我也是在那里读的高中。”
刘国正的眼中同样露出吃惊的神情：“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借读，就读了一年，再说我还比你大几岁，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说道。
片刻后他挠了挠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好像能猜到刘国正心里的人是谁，整个建江中学，能符合刘国正那般评价的也有那一个人吧。
这件事也是她主导的？刘国正又是为了什么？
“董事长，”小龙悄悄走了进来：“顾先生道门口了。”
“请他进来。”刘国正点点头，“陈警官，你和顾先生见面总是有那么一点审讯的意思，他一直是我的营养师，我在场不是有些不合适？这样吧，我去里面的卧室歇一会。”
陈锋轻轻嗯了一声，刘国正喘口气，又吩咐仆人将两人的酒杯收起来，自己转到后面的卧室中，叫了按摩师，舒舒服服享受着按摩。
营养师张温和看年纪应该和陈锋差不多大，一身蓝色的西服，金边眼睛配着大背头，脸部的线条并不是传统男士的硬朗而是像他的名字一般，很温和。
他走进来先是轻轻的做了自我介绍，等陈锋也介绍过后，两人面对面坐着才开始问话。
“刘老板的事情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吧。”陈锋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张温和点点头，随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张专业营养师的资格证，他指指证件上自己的名字，轻轻的但同样又坚定说：“我十六岁便开始研究食物中的营养成分，在这一方面前几年我们这个城市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我先后在日本，美国法国，瑞士，四个国家留学，学成归来至今日已经好几年了，是的，也许每个人都会出错，也许我也会，但我的错误最多只
是没有将食物中的营养完全发挥出来，而绝对不可能是将食物搭配错，引发食物中毒。”
“我愿意以我的性命担保。”张温和又附加一句。
陈锋点点头赞同又客气道：“知道，张先生在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我肯定信的过，但是......”
陈锋皱皱眉：“张先生管的是刘老板整个的饮食吗？还是说只是一日三餐？”
“整个饮食，包括上下午中间段所要补充的水果谷物等，你要知道刘老板是个对自己身材很严格，或者说是很严苛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更不允许自己有啤酒肚像个油腻的中年男一般，但他这个职位，忙的要死，应酬又多，熬夜多，运动也没有时间，所以只能在食物上下功夫。”张温和解释道。
“哦，”陈锋想了想：“就是说你建议刘老板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平时不会主动吃别的？”
“大概这样吧。”张温和点点头，但还是说道：“基本上这样，但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他又不是小孩子。
“我问了刘老板，他说这几天的的确确是按照你说的吃的自己一点都没加，哦，这个就先不提，平时整理好饮食后是由送过去的吗？”陈锋问。
“是的，”张温和继续解释：“食物很多，怎么吃也是有讲究的，平时都是我去送，然后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告诉他怎样用。”
“今天也一样。”张温和说，或者他说的更为准确一点，他每天去送饭的过程都是一样的。
“中间没有在哪里停留吗？或者说，您搭配好食物后，你有没有离开那些放了食物的盘子往哪里去一趟？”
第159章抓不到凶手
张温和皱皱眉，摇摇头：“我一般整好食物后，洗个手就直接给送去了，一路上不会停留。”
“洗手？”陈锋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问：“实在厨房洗菜的地方洗手吗？”
张温和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陈锋：“洗菜就是洗菜怎么能在那地方洗手？”
“嘿，你们营养师这么奇怪？”陈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都是水吗？为什么不能？”
“或许是我奇怪吧。”张温和笑笑：“反正我从来不在洗菜的地方洗手，再说那上面也没洗手液啊，我一般都是去卫生洗手。”
“刘老板特意在顶楼给你整了个很大的厨房，可卫生间距离厨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哦，你洗手多长时间？”陈锋忽地得自己的问题问的好奇怪。
“洗手，整理衣衫，顺带这在镜子面前臭美一会，应该三分钟吧。”张温和回道。
那段时间也够凶手进入厨房去整个毒了。
或许是猜想到了陈锋在想什么，张温和搓搓手：“不知道陈警官发现没有，顶楼并没有摄像头。”
“啊？”陈锋惊讶了一声：“坦白说，我上过顶层，刚刚回来后就径直被带到这里用餐了，还真没发现。”
“那就是了，”张温和笑笑：“顶楼是刘老板的地方，一般人是上不来的，平常的电梯并没有这个楼层的键，刘老板专的电梯才有，而专用的电梯是指纹应用的，只支持指纹与人脸识别，你可以从这里下去，但你要下去了，再上来可就是难了，因为安全系数很高，所以并没有在楼层放置摄像头，对于刘老板来说这一层就是自己的家，虽然有人有喜欢在家里装监的癖好，但大多数是不会的吧，被监视的感觉可不好。”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就处在被监视的状态？”陈锋嘿嘿一笑，将张温和听了这消息一下子黑了脸的样子完完整整在眼里。
“不要担心，开个玩笑。”陈锋又宽慰道。
“可现在有人要毒死刘老板，”张温和有些不相信的强调：“这楼层能进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服务员与清洁工都是定由小龙引着来打扫，一般进来的干完活就立刻被送走了，不会有时间在这里停留，你看，陈警官，这下毒的肯定是我们内部人，越是内部的人越不好抓，陈警官，你......”
张温和的性子很柔，柔和的脸在三十岁的年纪仍旧有那么一点楚楚动人，陈锋的心情莫名的很好：“张先生是觉得我这警察对刘老板的安全很不上心？”
张温和点点头。
陈锋又是一笑，无奈的耸耸肩膀：“又抓不到凶手，再上心又能怎么办？”
“你...陈警官也太消极了吧，再说什么叫‘再上心又能怎么办？’陈警官，希望您别忘了您肩头的责任。”张温和好脾的提醒一句。
“放心，虽然抓不到，但我掐指一算已经知道下毒人是谁了，无需担心。”陈锋说着做出一个电视中故弄玄虚的掐指作。
张温和蹙蹙眉，叹了口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陈警官好好歇息。”
陈锋点点头，周到的将他送出门外，又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多谢顾先生配合。”
等张温和走后，刘国正悠悠然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陈警官已经知道下毒人是谁了？这么快？”
陈锋沉默着点点头。
“谁？”刘国正侧着头问。
陈锋摇摇头，跃过刘国正躺在沙发上“既然是掐指一算，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刘老板早些歇息吧，莫问，今晚我就睡沙发上，守着你，放心睡，会护你周全的。”
见陈锋不说，刘国正也不再问，自顾自的回卧室睡觉去了。
夜色一会便浓重了，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刘国正睡的很沉，一道黑影在他的房间里走动都没有将他惊醒，那个黑影轻的走至他的身边，屏息凝气的将耳朵伏在他的嘴巴边，听着呼吸声，似要判断他睡的熟不熟，可只听刘国正睡觉的时候嘴里嘟囔囔的胡乱念这一两个字。
“汝？霖梦？”黑影不再倾听，四处在刘国正的房间里搜找着，一会便找见了刘国正的手机，黑影好似并没有拿走手机意思，只是把玩了一会，便又放回原处了。当夜色更浓重的时候，黑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常国早上是被陈锋的电话声吵醒的，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拿起电话，“喂，陈哥，干嘛呀？”
“什么？请假啊，好的。”常国又糊里糊涂的将电话放下。片刻后他在床上翻了几个神，猛地睁开眼，“什么？陈锋请了？我曹，他请假了，他竟然会请假！”
常国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脸颊，确定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在做梦，之后他感觉打开微信群，恨不得向天下的人宣布这个上班十年，请假次数不超过一把手指的变态人物终于请假了！
常国风一般的赶到警局，从警卫室开始一路走到办公室，逢人便说陈锋请假了，一时之间引得众人纷纷猜测，陈锋为什会请假？什么事情能重要到可以让他请假？事业，爱情，我去！
于是众人立马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因为爱情，陈哥一定是有这方面的事。
刘狂听了陈锋请假的消息后，立马往办公室跑了一趟，他来的有些早，顾霖梦那时还没有到，见顾霖梦没到，刘狂胡子厥，立刻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免感叹一句：“这小子，还挺懂事，没白费了我的苦心。”谁知道刘狂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在楼道里便撞见了顾霖梦，惊得刘狂不住的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怎么会在里？”
顾霖梦疑惑的看看刘狂，又看看自己一身警装，反问道：“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不是，你不是应该和...那个，陈锋请假了，你知道吗？”刘狂眨巴这小眼词不达意的问。
“知道啊，大早上的微信群都响个不停，从门口到这里那一路的，我想不知道都难。”顾霖梦笑笑。
第160章 相亲了
刘狂捋捋胡子，怎么觉得顾美人这语气里有一点不太又好啊？
生气了？吃醋了？
“陈哥去相亲了？”顾霖梦问。
她这样理解？这死小子，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瞎说，他怎么会去相亲？别听那帮小兔崽子乱说，别信他们的话。”刘狂急急的纠正道。
顾霖梦更是疑惑的看着刘狂，今天他怎么这么不对劲？
“那没什么事，我就去办公室了？”顾霖梦问。
刘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去吧，去吧。”顾霖梦刚走出几步后面刘狂的声音又跟过来：“别多想啊顾美人，陈锋没去相亲。”
顾霖梦回过头向刘狂摆摆手，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走进了办公室。
她一反常态的将桌子前面，几乎没怎么碰过的小镜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这自己映在镜子中姣好的面孔。
其实她在十二岁之前跟本就没有美的概念，她只知道，小的时候，经常会有阿姨夸她可爱，抱在怀里亲亲脸蛋，逗逗她她也不介意，毕竟那是阿姨亲热的表情。
后来她上小学，刚入的小学，就像很多小孩一样很喜欢玩，那时候学校要搞文艺汇演，文艺汇演上需要主持人，升旗手这两者都会在学习前几名里挑。她看着自己倒数几名的成绩摇了摇头，可就在第二天，班主任就让她做了主持人，她穿着一漂亮的白色裙子站在台上，整个灯光都照在她身上。台下无数的闪光灯不住的闪烁，她听到无数的赞美之词从他们嘴中传来。
后台的老师都在感叹着为她鼓掌，她扭过头朝着老师笑了笑，同时看见全年级第一的孩子坐在后台不住的擦眼泪，看着的眼睛都是讨厌，她委屈了一下，是老师让自己当的，又不是自己要来抢你的位置的。她已经忘记有没有和那个年纪第一话，只记得那是一个黑胖的小女孩，当时那件白色的裙子她穿上应该不好看吧，不，她能不能穿上还是问题。
之后她发现她的所有事情都来的很简单，就像国旗手的竞选，班委的竞选，甚至与各种文艺汇演，有时候她站在上面还怎么讲话，票数都已经蹭蹭的往上涨。
一起去春游她几乎不用拿东西，一路上总是有不住的男生或者想要和她亲近一点的女生过来给她送零食礼物。
及至到了初中，她是在建江读的寄宿制学校，一周回家一次，学校是初高中连在一起，人多的厉害，不仅要自己去买饭要自己去打热水。
对于很多女生来说都是挺痛苦的两件事，但对于她来说？顾霖梦随着镜子笑了笑，她永远没有这些烦恼，还没到吃饭时都有人提前买好了饭，占好了座位，甚至还为了接她在返还回教学楼，再陪她一起去。至于开水，只要她拎着壶出来自动就人接过去，一路上她只要笑几下就可以了。
早上有早自习，很多人没有时间吃饭，她的桌子里除了书本便是吃的，但没有一个是她自己买的。
从男生的殷勤与女生嫉妒的目光中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很漂亮，以往她还会傻傻的觉得那些帮助自己的人都是好人，乐于人而已，要是换了别人也会去帮忙的。但事实并不是那样，食堂的阿姨见了她都想给她多加两块肉，忍不住的说句：“俊头，瞧瘦的，多吃点。”
只可惜等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女生越来越排斥她，不住的说她怎么怎么，今天和这个吃饭，明天和那个饭。水性杨花，暧昧不清。甚至她自己经过好好的努力考第一名她们都会说，“哦，也许她和老师睡了，哈哈哈。”
她开始不喜欢自己的样貌，总觉得妨碍了她的发展。她一次次的想要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金丝雀，不是靠脸的。
但那时候她还太小，不懂得，这世间有一条很奇怪的规则，那便是：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就像侦破案件一样：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自杀的，所以他就是自杀的；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凶手，所以他就凶手；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个好警察，所以她就是一个好警察。
所以每当她回忆起自己的小学生涯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怀念的，她只是觉得害怕，都是那般小的年纪，世界里已经那么明显的美丑之分了。果真是天使亦是恶魔。
她折着胳膊，斜斜的靠在桌子上，脑袋放在胳膊上，将束着马尾的皮筋扒拉下来，比瀑布与银河还要美丽的发直泄下来
她开心的对着自己笑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蛋，很漂亮，她自己也这么觉得。长得好看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她想。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常国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顾霖梦又将发束好，拿了一身衣衫，便往外走。
才是清晨的光景，安陵墓地寥寥无人，昨日的雨水刚过，城市还未从潮湿中苏醒，空气总还带着几分湿易。
顾霖梦在车里换了一身白色的吊带裙，其实她一直没有说，她心里也有一个假小子的梦，她也梦想着将头发剪得短短的穿一身酷酷的工装，脚踩板鞋，在晴好的天气里，顶着一头湿漉漉是头发肆意奔跑。
但她从小到大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裙子，很少有裤子，她的母亲是旧时候的大家闺秀，一言一句，一动一行都要她合乎数，大方而又优雅。
那时候她没有权利去自行选择衣服，等她大了一点，又有无数的男孩围着她转，他们总是说：“你穿裙子的样子真好看就像天仙下凡一般。”诚然，她不是天仙，凡人的七情六欲她都有，夸赞的多了，她自己在逛街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买起了子。
看吧，这个世界不仅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什么，而且啊，别人要你怎么样，你就要怎么样，可怕的厉害。
顾霖梦慢悠悠的在那块刻由“西西”二字的墓碑前停住脚步，一停住脚步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第161章 墓碑
这个孩子她并没有多仔细的去照顾过，甚至抱她的次数都很少，但因了是低能儿的缘故，不仅不认生，看见她便要咧开傻笑，笑着笑着，哈喇子便流了一身，她皱皱眉，用纸巾帮她擦干净但一会便又流了一身。
多数的时间是自己的姐姐在照顾她，嗯，也好，两个人最起码交流起来无障碍，她有时候会这般阴毒的想。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低能儿，顾霖梦一直觉得她能毫无烦恼的活到老，但有一天却突然没了！顾汝闲为此不吃不喝哭的死，自己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活脱脱的一个小孩怎么就会没了呢？
顾霖梦蹲下身子，裙子的边沿蹭在脏兮兮的土地上，她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冰冷的墓碑好大一会，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住的落，尽管她已经将自己好看的唇咬的几乎要出了血，她以前来这里还会抱抱这冰冷墓碑。冰冷的墓碑自然比不上活生的孩子来的可爱，舒服，但最起码可以给她几乎已经荒芜比撒哈拉大沙漠还要过的心灵一点点慰藉，可现在，别说拥抱，就抚摸这个墓碑的勇气她都没有。
她看着那墓碑，小小的一个，冰冷的一个，活脱脱的像那个小小的，已经死去的全身冰凉的孩子的尸体。她总觉得里面一双眼睛不住的盯着她，小小的嘴唇一开一合的问她：“妈妈，你怎么不接电话？”
她捂着那张许多人为之倾倒的面庞，失声痛苦。西西这两个字好似恶魔巨大的口要将她囫囵吞下，将她拉入永久永久，边无际的黑暗黄泉之中。
她哭了很久，久到来往的人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目光，或许他们觉得自己是疯子，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想道。
可她早就疯了，从过年的时候西西死去开始她便已经慢慢的坠入魔道了。一个计划慢慢的在她的心中升腾，那个计划阴毒辣，但又完美无比，无懈可击。
那晚她像往常一样去给她的西西热牛奶，等热好了，她才发现西西已经不见了。谁会理解那种感觉？倘若你没有身为一母亲你应该永远无法理会到。你只能用类比的手法去给想象，想象你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上的重要会议去等一个女生，你早早到了，等了老半天，结果她说不来了；想象你为了一个考试，整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学习，结果到了考试那天
突然说不考了。呵，那可真够操蛋的，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可就不仅仅是操蛋的事情了。
顾霖梦手中的牛奶杯“嘭”的一声落地，透明的玻璃杯与纯白的牛奶在地上四溅开来，牛奶像一滩血一般淌到了的脚下，她呆愣愣的低下头，轻轻的挪挪脚，看着破碎的牛奶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震，也裂开了一条口子，继而无条细细的，密密麻麻的纹发狂一般缠绕上她的心脏，裂纹越来越多，口子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同样“”的一声，她的心脏也碎裂了，就像地上破碎的牛奶杯，就像已经被黄土掩埋的西西，碎了的再也补不回来，逝去的也不能复生，她的心脏一直到了现在还是一片一片的零落在她的胸腔里。
“你哭了好久了，莫要哭了。”高大的男子给她递了一块黄色的印着碎花的丝绸手帕，那是爱马仕出的新品，他知道她水喜欢范哲思，丝织品喜欢爱马仕，出了新品他总是在第一时间买来给她。
她猛地抬起头，一脸泪痕，但眼神凌冽的看着来人：“常楠木，我不会原谅你的，死都不会，不要以为你杀了那么些人能弥补什么，要不是你，西西会没有吗？”
看着男子递过来的手帕，顾霖梦一脸恶心的看看，樱唇轻启，只吐出一个“滚”字。
常楠木将手帕再次放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低着头，望着地上还有些湿漉的泥土。
“听闻我怀孕了，便立刻回美国了，常楠木你真是有心。”顾霖梦嘲讽的笑笑，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大，威猛，帅气，识储备多，又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当初追她又是那般用心，她终是答应了，可答应后呢？
她真想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对不起，可我，我已经说过了，当时我那边真的有事，我必须服从命令。”常楠木解释道。
“滚。”顾霖梦大喝一声，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常楠木叹了口气，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好是黯淡。
“常楠木，西西在死前给我打了将近十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到。”顾霖梦忽地又呆呆的说：“其实，我们都有罪的是不是？”
“这个世界上存在无罪之人吗？”常楠木反问道。
顾霖梦呵呵的笑，摇摇头，不说话。
“常楠木，你还爱我吗？”顾霖梦忽地又问。
常楠木点点头，“爱，很爱。”他说的很诚恳，却换来了顾霖梦似有些不屑的嗤笑。
“真的？”顾霖梦问。
“霖梦，我真的爱你，回美国那几年我一直都在想你，可我，我必须服从命令，但请你相信，我爱你的心是真的。”常木再次说道。
顾霖梦用手肘擦擦眼泪，施施然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你说三天要取刘国正的性命，今天是第二天了。”
常楠木点点头：“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会做到，可刘国正与西西有关吗？”
“无关。”顾霖梦摇摇头：“但你刚刚说了，这世间的人谁无罪呢？”
顾霖梦擦干净眼泪，不再瞧常楠木，径直往回走。常楠木站在原地，有些出神的望望顾霖梦的背影。总听人家说‘头脑单四肢发达’。常楠木四肢发达，但他的头脑并不简单。
“我们都有罪，我承认。”常楠木低语一句，出了安陵墓场，便往全盛科技驶去。
刘国正难得又是一觉睡到了九点，他揉揉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心情很是愉悦。
“陈警官呢？”刘国正出了卧室门，小龙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朝着小龙问。
第162章 怕死吗
“陈警官回家换身衣服，八点回去的，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小龙答道，又将翻开手中的资料，先是将一天的行程说一下，转而又问道：“这几天是特殊时期，要不要先将工作推了？过了明天再说？”
刘国正笑着摆摆手：“需要吗？”
“可...”小龙犹豫了一下，作为一个助理他没有资格质疑刘国正的判断，但还是略有担忧的说：“可是昨天您才中毒了而下毒的人，陈警官还没有抓到。”
刘国正整理了衣衫，带着笑看着小龙，猛地问道：“小龙，你怕死吗？”
小龙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答道：“如果我今年九十多岁，我不怕，但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很怕。”
“回答的很诚实，”刘国正拍拍小龙的肩膀，又说道：“可如果每日度日如年的话，还不如死了好。”
“嗯？”小龙不解的望望刘国正，后者没有看他径直走进了洗浴间。
“董事长，张先生送早餐来了。”小龙在外面轻喊一声。
刘国正待了一会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了来，他朝着张温和点点头，招呼他坐下。
“今日刘老板起的又有点晚了，现在不是很好的食用早餐的时间。”张温和摆放着餐具说道。
刘国正笑笑：“张先生总是喜欢教训人，昨晚教训了陈警官还不够，现在又来教训我。”
“陈警官？”张温和皱皱眉：“我怎么会教训陈警官？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很奇怪。”
“因为他说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张温和摇摇头：“他明明知道了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去抓？任凶手逍遥法外？”
“嘿嘿，”刘国正拿起刀叉，往了张温和一眼，说道：“有些凶手是不可以主动去抓的，你要等他乖乖的送上门来。”
“不关我事，我只负责刘老板的饮食，仅此而已。”张温和安排好饮食后便退下了。
刘国正细嚼慢咽的吃着早饭，思索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去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刘国正吩咐道。
“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瑞安的董事长发来了几条，盒子科技的总经理发过来几条，广利的总裁......”
“好了。”刘国正不耐烦的摆摆手，自己将手机拿过来，上上下下翻看几遍，随后叹息着将手机扔在了旁边，还是没有发来的信息，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吗？
“董事长，今天早上安家的小小姐来了两次。”小龙提醒一句道。
“安娜娜？名字都俗的要死，她来干嘛？安家要把她往我身边送，她不仅不反抗还这么主动？小屁孩一个，真是烦。”刘国正皱皱眉，顿时觉得这两天来的好心情顷刻消散。
“可是，安家这几年的确发展的厉害，家里五个孩子，只这一个女儿，比掌上明珠还掌上明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不驳回吧。”小龙心有余悸的说。
“她来是送邀请函的，后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小龙补充道。
“哼，”刘国正更是厌烦：“我对五分熟的牛排从来不感兴趣。”
末了，刘国正又挥挥手：“去整个礼物给她，顺便和她说清楚，就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比她好看几百倍，温柔几百倍优秀几百倍，让她以后不要缠着我。”
“这...这样说不太好吧。”
“嗯，是不好。”刘国正点点头，不屑的一笑：“不好也这样说，不就是安家的小小姐嘛，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刘国正摆摆手，让小龙下去了。他自己也烦躁的将刀叉一扔，找了本书，静静的看起书来，刚看了几页，门便“咚”的响起。
“丫的，谁这么大胆，敢捶我的门？不是有门铃吗？”刘国正低声咒骂一句，还未去开门，只听的外面竟传来一阵咒声。
“刘国正，你个贱人，你干嘛不见我？我那么喜欢你！”尖锐的女子声音大声的喊叫着。
刘国正皱皱眉，这就是安家小小姐的气度？
“开门，刘国正，你给我开门，我要见你，要和你约会，快点给我开门。”安娜娜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声喊叫着。
安娜娜有些生气，她一脚踹在门上，再度提高了音量：“你敢不给我开门？我们两家的合作你还要不要进行？你信不信现在，现在我就回去告诉我大哥和老爸。”
刘国正脸色一暗，他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
他猛地将门打开，本来打算踹门的安娜娜一个趔趄几乎要跌在刘国正身上，刘国正嫌弃的一躲，任着安娜娜往前趔几步
“你...”安娜娜今年十七岁，但看脸和身材倒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自小到大太过于娇生惯养，脾气差到让刘国正分分钟要揍死她。
“哼，不还是给我开门了嘛。”刘国正嘟嘟嘴，踩着尖尖的高跟鞋一屁股在刘国正的沙发上坐下。
看着安娜娜那一脸骄傲的样子，刘国正咳嗽了两声，不悦的解释道：“我给你开门并不是因为多想看到你，我是想跟说。”
“说什么？”安娜娜笑笑，打断了刘国正的话，忽地跳起来，张开柔弱的臂膀勾住刘国正的脖子：“说你喜欢我，和我欢你一样多？大叔呐。”
“放开，”刘国正将安娜娜推开，拍了拍自己的浴袍，继续说道：“恰恰相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安娜娜的脸一瞬间变了颜色：“你说什么？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欢你的。”
说着，安娜娜竟然变得眼泪汪汪的。
刘国正坏心眼的一笑，“不要哭，万一把你眼上画的状哭花了，就更丑了。”
“你说我丑？”安娜娜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刚刚小龙和我说，你有女朋友了，比我好看，现在你有说我丑，刘正，是不是长得好看你就喜欢？”
刘国正浅浅的笑笑：“男人不仅是下半身动物更是视觉动物，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安娜娜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突然大声喊道：“你也没碰过我啊，我已经丑到引不起你半点**了吗？哼，我去整容。
第163章 你凶我
刘国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安娜娜狠狠的看了一眼刘国正，“要是我整不了容，我就去毁了那个女人的脸，让她变得比我还要丑。”
刘国正心头一震，要是她真的去找霖梦了怎么办？不对，没有人知道自己和霖梦的事。
“她变得很丑我也会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不仅是喜欢她而是爱她。”刘国正一字一句道。
“叮铃”刘国正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屏幕是的名字一下子让她犹豫要不要接。要是不接的话，她的电话自己么舍得挂啊，就是上一次全公司的大会议，他也抛下一众人去外面接电话。
“喂，”刘国正小心翼翼的接通，连顾霖梦的名字都不敢喊，他瞟了一样安娜娜，然后往卧室走了几步，急忙将门关住
安娜娜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出于一个女生的直觉，她立马跑到刘国正的卧室门前，咣咣的拍门。
“刘国正，你和谁打电话？你给我出来，是不是和那个贱女人？”安娜娜大声的喊。
任着刘国正怎么将电话捂住，但电话那边的顾霖梦好像还是听见了写什么：“你那边是有女生吗？“
送命题......
“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女儿。”刘国正解释说。
“她是在骂人吗？我怎么还听见有什么贱女人的词？”顾霖梦又问道。
刘国正按着太阳穴：“她，不是很有教养，你也知道，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哎。”
“好吧，”顾霖梦说道：“你那边怎么样了？陈锋一直和你在一起吧？他今天还给警局请假了。”
“嗯，他今早是回家拿几件衣服，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过一会他就要来了。”刘国正语调温柔的说。
“这几天你要注意一点，保护好自己，不要真的受伤了。”顾霖梦叮嘱道。
刘国正只觉得心头一暖，紧紧的握着手机：“没事的，霖梦，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能搞定的。”
“嗯，那没事，你继续忙吧，我还要上班。”顾霖梦说道。
“嗯......”刘国正张张嘴，他多想问问她可不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多想告诉她自己好想她，好想她；多想和她再多通一电话，就是不说话他也会感觉那根电线在连通这他们两个。
电话嘟嘟的挂了，刘国正脸色不好的推开门走出来，他狠狠的盯着安娜娜，眼神凌冽的，一瞬间让安娜娜不自觉的有些怕：“你刚刚骂了什么？”
“你凶我？”安娜娜又红了眼。
“滚。”刘国正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不，我要去你卧室，我要和你睡觉，现在。”安娜娜扯了外套，便要往刘国正卧室里冲。
刘国正急忙拦住，但他伸手一拦，错让安娜娜以为是要抱住她。安娜娜钻进刘国正怀里，推着他往卧室里走，还伸出尖的手指要去扯刘国正只有一件的浴袍。
“你里面没有衣物吧，大叔，承认吧，你想要。”安娜娜笑笑，一个劲的要去扯刘国正的衣物。
两人正在纠缠之际，陈锋抱着一大堆衣物来了。
一进门他便听见了卧室里动静，打起来了？陈锋赶忙抱着衣物往卧室里去。
“刘国正，怎么了？”人未到声先到，刘国正出了一口气，立马感觉轻松了不少。
“哎呦，我好想来的不是时候。”陈锋见着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摸了摸鼻子准备要退出去。
“不，来，陈锋，安娜娜，听着我给你介绍一下。”刘国正挣脱了安娜娜，一下拉住陈锋。
“陈锋，我男朋友。”刘国正说着，手在陈锋的腰上掐了一下，踢了踢他的脚后跟。
“什么？”安娜娜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国正，你别骗我，小龙明明说你有女朋友的。”
刘国正挑挑眉：“对外的确是女朋友，实际上...”刘国正看看陈锋，装作一副关怀的样子：“衣服都拿来了？”
安娜娜这才看到陈锋抱了衣服过来，她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哼的一声，高傲的像个孔雀一般扭头便走。
陈锋将刘国正的手拍掉：“刘老板撒的好慌，但要知道，我还没结婚，这要是传出去，我该怎么办？”
刘国正笑笑：“没事，传不出去，我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
“嗯，也是，我倒忘了刘老板的实力了。”陈锋笑笑，找了位置将衣服摆放好。
安娜娜气呼呼的冲到了二十多楼，抓住正在帮刘国正处理文案的小龙，一脸生气的问：“你不是说刘国正有女朋友吗？么是男的？陈锋？他男朋友？”
小龙放下手中的文件，哑然失笑：“嗯，陈锋啊，他男朋友。”
“真的吗？”安娜娜见小龙笑了，心中虽说不相信，但还是问道。
“小姐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小龙说道。
“哼，假的，就是假的，那刘国正的女朋友是谁？”安娜娜问。
小龙摇摇头。
“你不知道？不可能，人家都说，刘国正身边有条龙，助他飞腾高升，那条龙不就是你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娜笑笑说道。
小龙摇摇头，神情淡然的开口说道：“一条龙我倒是没听说过，倒是要听过一条狗。”
小龙笑笑，继续说道：“龙这种的东西虽然很好，但你知道，人都想猎龙，狗吧，虽说摇头摆尾，但是只要叫几声总是得到食物与奖励的，有时候，做狗可比做龙好。”
安娜娜眼神一变，她轻轻的靠近小龙，盯着他好一会，忽地一笑，血红的嘴唇弯成一个弧度。
“他们都以为我很笨的。”安娜娜笑笑：“其实他们才笨。”
“你以前在虎龙集团干过。”安娜娜轻轻的说：“后来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本来发展的虎龙集团就破产了，然后全盛吞并虎龙，莫名其妙的你便成了刘国正的私人助理。”
小龙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整个事情很诡异，很莫名其妙，你说呢？”安娜娜笑笑。然后她猛地朝着小龙眨眨眼，趴在小龙的耳朵上说道：“我爸在等你的回复，等了很久，现在，我也要等你的消息，但我没那么有耐心。”
“没有耐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第164章 行走的荷尔蒙
“是吗？”安娜娜自顾自的说道：“没办法，谁让我今年才十七岁呢，要是我今年二十七说不定会比我老爹还有耐心，是年纪小也有小的好处吧。”
安娜娜顿了顿：“最起码从不计较什么金钱之类的，赌的也大，利润也大，回报也丰厚。”
“我走了。”安娜娜拍拍小龙的肩膀，迈着猫步，优雅的走了出去。
到了全盛的楼层下后，安娜娜将手机打开，看着信息里，发过来简短的文字。
“顾霖梦，市警局工作。”
只有这么点信息？看来刘国正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嘛，安娜娜关了手机，朝着司机打了个响指：“去警局。”
“警局？小姐要去报案？”司机问。
“去看个美人。”安娜娜应了一声，不再搭话。
车辆在警局门前停住了，安娜娜仍旧是一脸高傲的踩着高跟鞋进了警局。
。值班的是小周，他望着来人，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报案？”小周看着来人身后高大的男子，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
“找人。”
“嗯？”
“顾霖梦。”
“顾警官啊。”小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吗？”
“这还需要和你说吗？”安娜娜不耐烦的看他一眼。
小周耸耸肩：“可是顾警官现在不在，我只能给她留个口信，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给她留口信？”
“她不在？”安娜娜看看手表，“现在可是上班的时间，她怎么能不在？”
小周摇摇头：“她是警官，又不是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的公务员，出外警也很正常。”
安娜娜不悦的瞥一眼小周，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里等着。”
“这我可不知道。”小周诚实说道。
安娜娜想了想还是决定在等顾霖梦一下，她太想知道顾霖梦长得什么样了，什么样的人能将刘国正那样的人迷得七荤八的。
说句老实话，安娜娜是真的喜欢刘国正，刘国正这人有独属于他那个年龄层次的成熟，那种成熟气息正好是极其吸引的“行走的荷尔蒙。”她见了便觉得喜欢的不得了。
“哎，”安娜娜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敲敲桌子，对着小周问：“陈锋是不是也是你们局里来？”
小周点点头，倒是有点惊讶：“你知道顾警官，还知道陈警官啊。”
安娜娜笑笑，还未说什么，只听的小周长叹一声：“虽然我也觉得陈警官和顾警官很配，但是，眼看着一个大美人就要陈哥带走，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什么？”安娜娜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去了全盛一趟，不仅是找了刘国正，更是发现了一出年度大戏啊。
“怎么？你两个都认识会不知道她们出去约会了？顾姐今天不在，几十年几乎都没请过假的陈哥竟然也请假了，你想她去哪里了？当然是约会啊。”小周嘿嘿的笑笑。
安娜娜倒吸一口气，这关系够乱啊，不过，好像很有趣。
正说着，同样的一阵高跟鞋在外面响了起来。
“肯定是顾姐回来了，就她穿高跟鞋。”小周笑着说道。
他这样说，引得安娜娜赶紧起身要往外面走要去看顾霖梦。顾霖梦白色的衣裙还没有换，但因为她哭过，妆容并不比安娜精致，可就是这种不算很精致却让她有另外一种气质。
“你就是顾霖梦？”安娜娜语气不善的问。
顾霖梦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没事。”安娜娜盯着她好一会：“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我？有什么好看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不都是一样吗？”顾霖梦问。
“你长的很好看，”安娜娜赞美道，但转个音她又说道：“可这种长相，我不喜欢。”
“所以呢？”顾霖梦挑挑眉：“我并不认识你，你不喜欢我的长相就算了。”
“你的确不认识我，可你敢说你不认识刘国正？”安娜娜狠狠的说道，她伸出一根指头，气势汹汹的指着顾霖梦：“我经和他订婚了，你听见没？”
“呵，”顾霖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上班了。”
顾霖梦也不在看安娜娜气愤的通红的脸，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安娜娜望着那走起路来的确比她妖娆多姿几千倍的背影，只得咬咬牙，狠狠的带着自己的司机往外走。
“去联系钩子，让她今晚来见我，我非得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安娜娜吩咐自己的司机道。
自从安娜娜在顶楼闹过一番，咒骂的声音还正巧被顾霖梦听了去，刘国正便没有了任何心情。本来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都被取消了，让小龙将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件拿到客厅，他卧在沙发里，一待便是一天。
陈锋也在顶楼待了一天，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很宅的人，但今天在顶楼一天不出去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闷。
毕竟这层楼有独立的健身房，有独立的书房，书房里的书满满的排了好几个大书架，还有拳击室，游泳池等。简直就是个小型私人别墅。
有钱就是好，陈锋还是止不住的感叹一句。
刘国正听了也只是笑，有钱是好，但钱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有个人，他永远都送最好的物品，但永远都没有得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温和将刘国正的晚餐带着陈锋的那份推了进来，晚餐摆放好后，张温和便急急的出去了。
“他不喜欢我。”陈锋无奈的摇摇头，“我肯定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嗯，是不好。”刘国正无情的应和一声，埋下头，吃起了平时明明很不错今日却平淡无味的饭菜。
陈锋看的出来刘国正今天一天都懒洋洋的，他本以为刘国正是在为凶手的事情担心，不免安慰一句：“放心吧，凶手伤了你的。”
“嗯，我知道。”刘国正自然的说道。
他这样说倒引得陈锋一阵疑惑，那语气也太过淡然了吧，好像他真的就是知道凶手伤害不了他。
第165章 跟踪她
“对我这么信任？”陈锋故意使了个圈套问。
“嗯。”刘国正沉闷的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将晚餐用完了。
“我要洗洗睡觉了。”刘国正将晚餐一推，百无聊赖的站起身要往浴室去。
“哎，刘国正。”陈锋叫住了他：“今晚是第二夜，凶手的期限是三天，要是今晚他不来就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我看，晚还是注意一点。”
“怎么个注意法？”刘国正问。
陈锋看看了刘国正，又看看自己，提议道：“我们两个体型差不多，我可以穿着你的睡衣睡在你的卧室里，然后你...你室里不是有个衣柜嘛？你可以将衣柜中放置一个长板，铺个床单，凑合一晚上。”
“我不会弄，你帮我吧。”刘国正耍赖一般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陈锋。
“相信陈警官是个很贤良淑德的警官。”刘国正又加了一句说道。
陈锋抿抿嘴，将自己盘中的食物吃完，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笑了笑：“看在晚餐不错的份上，我帮你。”
将衣柜整理好后，刘国正给陈锋找了和自己一样的睡衣，两人默默无言的睡在自己该睡得位置。
睡前陈锋特地叮嘱刘国正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因此等刘国正睡在衣柜里的时候，陈锋在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倒是让陈锋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刘国正已经挂在衣柜里了。
陈锋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他在床前放了一个看起来平白无奇的穿衣镜，当然这个镜子的确没什么特别，可外面淡淡的色透进卧室时，镜子上总能反射出一两点黑影。
刘国正好像很喜欢听钟声，卧室里那英式复古老爷钟，滴滴答答的不住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
陈锋只觉得那钟声是在敲打着自己的心房，要不是她的心脏还算不错，估计他的心脏早就要跳出胸腔。
他只能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可今晚，偏偏是那么漫长。漫长到在衣柜里的刘国正大睁着双眼，双目无神的盯着衣柜顶，是要发生什么吗？
这么漫长的夜应该发生点什么吧，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岂不是太无趣了。
“无趣。”顾霖梦郁闷的将指尖的香烟掐灭，“这么难吸，怎么他就那么喜欢抽烟？”
顾霖梦皱皱眉，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她莫名心烦的捋了捋头发，将办公室的窗子关闭。
挎了包，按灭了办公室的灯，她从警局里走了出来。车子的前照灯在她按响车钥匙的时候明了一下，橘色的大灯，看起活像万圣节时的骷髅南瓜灯那般，在黑夜中大张了血盆大口。
顾霖梦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后，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一支烟，学着陈锋的样子嗪在嘴里但是不点燃。
慢慢的驶到外面，不知怎地，平时车流极多的街道，今夜车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顾霖梦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她欢空旷的感觉，就像喜欢一间偌大的空旷的屋子一样，一个人独处于其间便是自由自在的感觉。
她扭开了音乐，舒缓的音乐像一阵溪流从她的身上经过而不是身旁经过。
“嗯？”顾霖梦皱皱眉，有人这么喜欢自己吗？大半夜的还要跟踪她？
抱歉，我顾霖梦好歹是个刑警，是你们能跟踪的吗？她笑笑，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城市的彩灯流光溢彩照耀在她的车上，这样漫长的夜果然是要发生点什么啊。
她还是笑，全然没有一点惧色。她会害怕吗？她今年三十岁，十几年前当她还是个孩子，每日里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担受怕过，现在她再也没有害怕过了。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现在不会害怕？
或许是因为以前害怕的足够多，已经将她这一生的害怕透支完了。
“当当”卧室里的敲门声响起。
睡在床上的人和睡在衣柜里的人都是猛地一惊，是他们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吗？如果是的话，他倒是真有能耐，竟然能直到达顶楼，还能进入刘国正房间的门，站在他的卧室外面。
陈锋将手机拿出来，给刘国正发了微信，一会，便听得刘国正清了清嗓子，问道：“谁？”
“董事长，是我，小龙。”
“什么事？”刘国正在衣柜里问道。
“安小姐要见你，现在闹着不走，估计一会就要闯上来了。“小龙答道。
隔着衣柜，陈锋都能感觉到刘国正身边的气氛低了一个度：“我已经睡了。”
“嗯，”小龙迟疑了一下：“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可安小姐还是执意要来找您，她说要和您一起睡。”
“还有，这次她带了保镖来，拦的人已经打起来了，情况有些......”
刘国正冷冷的笑了笑，只听得他提高了音量，玩味一般的说道：“小龙，人家都说你是我身边的一条龙，怎么现在连这事情都处理不好？”
“不好处理。”小龙的语气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恭敬。
“哼，是不好处理还是不想好好处理？”刘国正嗤笑一下，继续提醒道：“小龙，别忘了当初你说过什么。”
“小龙并不是一条龙，在董事长面前小龙永远是一条忠诚的狗。”这话语听得陈锋一个打颤，这话中话，琴外音，不要明显。
“呵，”刘国正一笑，“现在我都不能说了？”
“小龙，我再重申一遍，我的身边需要一条能腾云驾雾，点石成金的金龙而不是一个只会摇头摆尾吐着舌头的癞皮狗，做你的龙，去。”这几句话，刘国正说的字正腔圆，气势极足，陈锋都觉得这功底简直可以去做配音员了。
“是，小龙知道。”小龙走了，屋子中再次是沉默。
“外面的月光很漂亮，只可惜不现在看不见。”陈锋轻轻的说。
刘国正在黑暗中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不需看月色，因了我心中有月光。”
“顾霖梦是吧。”陈锋坦诚的问道。
刘国正心头一跳，“秘密被戳破的感觉令人很不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陈锋笑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秘密生来便是要被戳破的，要是不被戳破就不叫秘密了。”
第166章 不问对错
“奇怪的逻辑。”刘国正叹口气。
“她杀了人。”陈锋再次淡淡的说道。
“你.......”
“继续说下去。”刘国正说道。
“你知道的，你还加入她了。”陈锋说的更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在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刘国正沉默了一会，这也很正常，当一个警察亲口和你说你杀了人，你不站起来跳脚就已经很厉害了，平静着实是一种界。
“最初刘长旺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她怎么让我做我就怎么做。”刘国正沉默了半天后缓缓说道。
“不问对错？”
“她永远不会错。”
“丧心病狂。”陈锋低声咒骂一句。
刘国正却浅浅的笑出了声：“随你，你不懂，也不知道。”
“你会对她动手吗？”刘国正问。
陈锋又长叹一口气：“爱情使人盲目，你那么聪明，应该也看得出来，我现在手里并没有证据。”
“嗯，幸好你现在手里没有证据。”刘国正说道。
“怎么？”陈锋挑起眉：“要是我现在手里有证据，你会怎么办？”
“杀掉你。”刘国正说道：“然后对外说，凶手要杀我，你为了保护我而牺牲了，你是个大英雄，怎样，我对你还不吧。”刘国正自顾自的笑笑。
陈锋也自嘲的一笑：“我果真就那般命如草芥吗？你杀的了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陈锋又立刻点点头：“你杀的掉我，假设你刚刚静静的出去，然后找来你那几十个保镖，我陈锋，胳拧不过大腿，肯定要在这里过活了。”
“由此观之，能杀掉你的人从来不是什么臭名远扬的杀手，而是你身边最亲近你最相信的人。”刘国正说道。
陈锋认同的点点头：“说的不能再对了。”
“她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吗？”陈锋问。
“答应了。”刘国正勾起一抹笑：“在梦里。”
“嘿嘿，”陈锋不厚道的笑笑，从衣兜里摸出揉的已经发软的烟，“要抽烟吗？虽然我很穷，也很小气，但是对于烟，自认为买的还不算赖。”
刘国正从衣柜里伸出一只手来，陈锋将一支烟点燃，塞进了他手里。
“我不太吸烟。”刘国正说道：“她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真的？那她岂不是很讨厌我？我总是在她面前抽烟，办公室里，警车里，会议厅里，全部都是我的烟味。”陈锋笑笑
“那你可真的够讨厌。”刘国正也笑。
笑完之后，换来的更深的沉默，一如醉酒之后不是忘了所有的烦心事，而是换来头痛欲裂与眼昏目涨。
“你看动画片吗？”陈锋又莫名其妙的问道。
“嗯？你觉得呢？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有时候忙的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答道。
“其实美国有一个动画很受人欢迎《马男波杰克》还挺不错的，我有时候会看看，里面有一句话让我记得很深刻，‘你次感到快乐是什么时候？’嗯？我想问问你。”陈锋说道。
刘国正还是笑，好像他真的很喜欢笑一样，“不知道，笑的时候很多，从商之后便一直都是笑了，但快乐嘛，记不起了。”
陈锋将手臂交叠枕在脑袋下，“多可悲，活着竟然感觉不到快乐。”
“法国作家阿贝尔.加廖在《局外人》中写过的，‘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刘国正回道。
陈锋眯起了眼睛，说的有些累了，他有点想睡觉，他知道那句话，是《局外人》中的主人公的妈妈说的，但是他更信奉的妈妈说的那句话：“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睡了，晚安。”陈锋掐灭了烟，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外面的月色依旧尽情的撒在屋中，夜晚过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会不会平静度过？
刚眯上眼没一会，陈锋的手机便开始叮铃铃的响起。
他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喂，常国，什么事？”
“陈哥，你在哪里？快来医院，顾警官受伤了，很严重，快来医院。”常国说的很急促，整个语气里是明显可闻的颤栗
“受伤了？受什么样的伤？”陈锋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扯下睡衣，要换衣物。
“她...”常国犹豫了一下：“顾警官毁容了。”
“什么？”陈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毁容了？”
那她是怎样的心情？陈锋简直不敢想，一张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对于一个一直被别人夸赞漂亮的女人又有多要？
“等我过去。”陈锋将电话抛在一边，飞速的穿着衣衫。
在衣柜里刘国正听得出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问：“现在你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吗？”
陈锋猛地一愣，刘国正那么的喜欢顾霖梦，自己要怎么和他说？况且自己现在的职责是保护他，如果自己走了，亦或者着他去了医院，这一路上难保不出些事情。
这个夜晚，果然一点都不安宁。
想了想，陈锋将衣柜打开来，他扶着衣柜的门把轻轻的说道：“你的顾霖梦出事了，她毁容了。”
“什么？”刘国正问出了和他同样的问题，他一脸的惊恐：“她怎么会毁容，怎么会.......”
说道一半，刘国正突地住了嘴。
“如果她比我好看，我就去毁了她的容，看你喜欢谁。”安娜娜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将他浇了个浑身透彻。
“安娜娜，一定是安娜娜干的。”刘国正狠狠的咬咬牙，双目通红，他从衣柜里出来，四手八脚的将衣服套上。
“你要去哪？去找那个安娜娜？不，现在我们应该先去医院看顾霖梦。”陈锋喊叫一声，止住不顾一切往外冲的刘国正
刘国正打掉陈锋的手，他摇摇头：“不，你去看顾霖梦，我去找安娜娜，我一定要将她的脸给画个稀巴烂。”
“你疯了，”陈锋看着刘国正不住的喘着粗气，双目通红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你还好吧？我是说，顾霖梦已经被害了，安娜娜现在就等着你去找她来，你去找她有什么用？除了让她欣赏一下你此刻生气的样子还能有什么作用？你要是真喜欢顾霖梦，你就应该去她的病床边用心的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