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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欲     野山的呼唤txt下载     野山的呼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5章 俺稀罕你

    那些娘们一个个口无遮拦比男人还操蛋,叽叽喳喳说得我脸都红了。

    翠花的脸也红了,抬手擦把汗,眼神躲躲闪闪,她一直没说话,始终低着头。

    那些操蛋娘们还说起了荤段子,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他们谈论的话题也丰富多彩,仍旧是张家长,李家短,这家的汉子偷女人,哪家的媳妇养野汉。

    你知道我深浅,我知道你长短……修脚师,美容院,野鸡小姐连成片,当小姐,脸皮厚,吃不够,玩不够,卖的是胸前四两肉……抽个烟,喝个酒,偷看嫂子解个手……男人不摸女人的胸,就像猫儿不吃腥……。

    山里女人不怕的东西很多,头一样不怕的就是丢脸。

    翠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听到这些话,只是低着头笑,小脑袋差点埋进前胸的沟壑里。

    人多力量大,从早上忙活到日落西山,五十亩白菜竟然种完了。

    大家拍拍屁股起来走人,连口凉水也不喝。

    爹跟娘心理过意不去,娘说:“大家都到俺家吃饭去吧,忙活一天了,怪累的。”

    陶二姐说:“婶子,瞧您多见外,当初不是初九啊,俺的命就没了,帮你家干点活怕啥?就是初九要俺的人,也给她。”

    人群里传出一片哄堂大笑,陶二姐眼白一翻:“恁都笑话啥?俺说的是真的,不信话的晚上初九兄弟到俺哪儿去,俺保证给他留门。”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嫂子跟小叔子开玩笑不能当真,所有人嘻嘻哈哈扛着农具走了,太阳也落山了。

    爹娘跟翠花也回去了,田野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能走,白菜籽播进地里,对于今年的收成,只是万里长征刚走完了第一步。

    真正的大繁忙还没有开始。首先是浇水,五十亩地必须立刻浇一遍,要不然菜籽出不齐。

    抽水机已经轰鸣了一天,从早上到傍晚,才浇了不到十亩地。五十亩地昼夜不停,至少要浇两天两夜才能全部浇完。

    接下来我的任务是看水泵,改地垄沟,翠花会帮着我送饭,后半夜的时候,爹过来接替。

    红红的太阳在西山头蹦了两下,终于沉了下去,夜幕降临了。

    一层梯田浇完,改开下一层的地垄沟,一屁股坐在了地头的位置,看着五十亩整整齐齐的地,整个心都醉迷了。

    眼前显出了丰收的景象,也显出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正在哪儿美呢,忽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身影很苗条,黑乎乎没看清是谁。

    “呀,初九兄弟,还没回家呢?晚上不吃饭啊?”那声音很细腻,一耳朵听了出来,是陶家庄的陶二姐。

    陶二姐本来就是梨花村的闺女,嫁到了桃花村,因为她男人姓陶,娘家小名叫二姐,时间长了,人们就直呼她陶二姐了。

    她男人没在家,打工去了,年前回来过一次,那时候的陶二姐正在患病,住在奶奶庙里。

    那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很明显男人是嫌弃她脏,怕传染上暗病,

    过完年连个招呼也没打,继续出山打工去了,这一走,信也没有寄一封。

    陶二姐知道跟自己男人完了,虽说没离婚,可破裂的感情已经无法再修复了。

    我说:“二姐,你咋还没回家?天黑了,山道上没人,你不害怕?”

    二姐说:“不害怕,地里不是有你吗?”

    “那你咋不回家吃饭?”

    女人说:“俺不回,回去也是一个人,吃不吃的没意思。”

    “喔,那你找我干啥?有事儿?”

    女人说:“找你聊聊天,俺有话跟你说。”

    “那你说呗,我听着。”

    女人说:“初九,这两天俺又不舒服了,好担心是暗病复发了,你再帮俺瞧瞧呗?”

    这句话好像一个重磅**,一下子在我的头顶上炸响。真要是这样就糟了,暗病刚刚过去,要是再来一场,那日子就别过了。

    “你哪儿不舒服?胸闷还是咳嗽?有没有出红斑?我瞅瞅。”说着,立刻将女人的手腕抓住,赶紧摸摸她……的脉。

    发现她的脉搏跳动平稳,雄壮有力,这才放下了心:“二姐,你这不是暗病,暗病不是这样的,会不会是感冒了?”

    其实暗病很奇怪,跟出天花一样,只要是得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再感染。

    因为人挺过来,就等于在身体里产生了抗体,那种抗体会杀死暗病细胞,将所有的病毒吞噬掉。

    而且这种抗体会遗传,子孙后代都不会再感染,这一点是李燕告诉我的。

    李燕是医科学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所以她的话我深信不疑。

    陶二姐说:“初九啊,你是不是没摸仔细?俺咋感觉跟当初患病的时候一模一样呢?不如你再帮俺仔细查查,摸仔细点。”女人说着,主动过来抓了我的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摸不要紧,立刻打了个冷战,明白她想干啥。

    其实她根本没病,跟当初的桂兰嫂一样,就是男人不在家,寂寞难熬……憋得。

    从去年检查出暗病到现在,她男人从来没碰过她,一眨眼半年多了,生理出现了冲动,无处发泄,想找个人泻火。

    刚才她根本没走,一直躲在暗处,发现田野里人走光了,这才过来。

    我杨初九不是傻子,不摸不知道,摸摸真奇妙。从她刚才的脉搏就可以感受到,女人是虚火旺盛,口干舌燥,烦躁易怒,骨蒸潮热,颧红盗汗,舌红少苔。

    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女人想汉子了,渴望得到男人的抚摸和拥抱。

    生理正常的女人全都一个样儿,一旦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就会变得欲罢不能。你不缠着她,她也会像根树藤子一样,过来缠你。

    实在没啥缠的时候,她们就会缠自己。

    如果赶在一年前,还很懵懂的时候,我杨初九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摸下去。

    可现在不行了,整个心被死去的红霞填得满满的,也被嫂子翠花填得慢慢的,再也装不下第三个女人。

    所以赶紧躲闪,将手抽了回来。

    女人有点失望,说:“初九啊,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没,嫂子,你真的没事,还是赶紧回家呗,免得遇到狼。”

    哪知道女人不但没走,反而往我这边蹭了蹭,胸口几乎撞我肩膀上:“初九,红霞死了……一年了吧?”

    “恩。”

    “那你想她吗?”

    “废话!咋能不想,可想又能咋着?她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媳妇没了,日子该过还得过,你就没想过再成个家?娶个媳妇代替红霞?”

    一耳朵就听出这娘们是慢慢用话勾我,你勾个鸡毛啊?

    按说,陶二姐长得也不错,细皮嫩肉杨柳细腰,可跟红霞比起来,她还不够格。

    红霞活着的时候,可是压倒仙台山四条街的村花,那小模样俊得像春天露水里的梨花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巴,四条街的男人都能被她勾趴下。

    我因为娶过红霞这样的媳妇而骄傲,自豪,陶二姐跟她比起来,就是粗棉布跟丝绸罗的差距,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我说:“想倒是想过,可就是没碰到合适的。”

    女人立刻说:“那你看嫂子合适不合适?咱俩年纪差不多,虽说俺比你大三岁,可常言说了,女大三抱金砖,不如咱俩一块过呗。”

    想不到他这么直接,一点也不脸红。

    我赶紧说“嫂子,你开玩笑吧?你跟我过,俺陶哥回来不杀了我才怪?不怕他抽死你?”

    陶二姐叹口气说:“不怕,他已经不要俺了,前天让人捎信回来,说让俺改嫁……现在你没了女人,俺没了男人,咱俩正好凑成一对啊……俺的病是你治好的,命是你救的,人当然也是你的了?”

    我吓得赶紧躲闪:“那可不行,使不得!”

    “为啥使不得嘞?媳妇死了一年,身边连个暖炕说话的都没有,难道你就不……憋得慌?”

    我心说:老子憋得慌……可管你啥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是你自己憋得慌吧?可惜你不是我的菜。

    “嫂子,别,我对你没那种感觉?”

    女人又往前凑了凑,鼻子尖都碰到我的鼻子尖了:“你要啥感觉?男人女人炕上一躺,衣服一抹,被里一滚,不就有感觉了?”

    她弄得我心乱如麻,真没法解释,赶紧往外推她:“我说的那种感觉,不是那种感觉,懂吗?”

    “那是啥感觉?”

    “跟你说了也不懂?”

    “切!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要的那种感觉,就是心里砰砰跳的那种感觉对不对?初九,其实嫂子稀罕你很久了,俺的身子只有两个人摸过,一个是你陶哥,第二个就是你。

    现在你陶哥不要俺了,你再不要俺,嫂子就没法活了。咱俩就凑合着过吧,俺稀罕你,你也稀罕吗吧,咱俩一起稀罕。

    放心,成亲以后,俺天天伺候你,给你烧火做饭洗衣服,端茶端水暖炕,还为你生孩子。

    初九,你咋恁招人疼哩?又会种菜,还会治病,嫁给你真是幸福死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发动了猛攻,两只手拉着我的一双手,还是往自己胸口上按。

    老实说真没那种激动,这两个月啥活也没干,整天净他妈摸女人了。

    现在看到女人就恶心。这就好比吃点心,再好吃的点心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反胃啊。

    同样的道理,女人摸多了伤肾。

第106章 再次拒绝

    这娘们跟牛皮膏药那样,甩还甩不开了,一个劲地往我身上粘,不但抓着我的手在她自己身上摸,也撩开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摸。

    大暗病过去以后,陶二姐丰满了很多,不再瘦骨嶙峋了,浑身上下哪儿都那么宣软,哪儿都那么滑溜,又哪儿都那么富有弹性。

    毒疮剥落留下的褐色伤疤不见了,全都被血燕窝消除地干干净净。

    血燕窝本来对女性就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会让她们的皮肤更白,更加妩媚动人,让男人血脉喷张。

    完全可以无情地推开她,可又担心把她伤着,原装的零件,坏了没地方配去,只能躲闪。

    可她却得寸进尺,不但撕扯了人家的扣子,还要过来撕扯人家的腰带。

    腰带打得死,一时间拉不开,她绵软的小手就穿过腰带……往里面摸索。

    准头很好,她得逞了,男人羞于启齿的地方让她一把攥个正着……

    陶二姐忍不住感叹一声:“哇好宝贝啊!怪不得那时候红霞受不了……初九,从前是不是整天跟红霞舞枪弄棒啊……?”

    “你给我走开!”本帅哥发誓,当时真的一点也不激动,特别害怕,还有种屈辱的感觉。

    你他么摸个球球啊?

    她不但摸了我的球球,还他娘扯了老子的……蛋。

    女人被推出去老远,但是没有退缩,又扑了过来,双手缠紧了我的脖子。

    两个人跟拉大锯一样,四条手臂搅过来扭过去。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旁边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

    山道那边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翠花送饭来了。

    看到嫂子,我好像看到了救醒,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赶紧整理衣服。

    陶二姐也听到了,同样羞红了脸,把上衣向下拉拉,抬手整理了一下云鬓。

    “呀,翠花来了?”陶二姐的情绪调正得很快,跟夏天的雷阵雨差不多,马上就多云转晴了。

    “嗯,来了,俺给初九送饭,这不是陶家嫂子吗?你咋还没回家?”翠花的手里提着饭罐,不知道刚才的一切被她看到没有,我的脸涨得通红。

    陶二姐只能扯谎:“俺找初九有事儿,地里的麦子该浇了,看他能不能抽时间帮俺浇一下。”

    “喔,嫂子,你还没吃饭吧?正好俺送饭来了,一块吃点呗。”

    陶二姐说:“不了,家里有,家里有,那啥,你们忙,俺走了。”女人也有点慌乱,就怕嫂子看出啥破绽,拍拍屁股上的土冲翠花摆摆手。

    “嫂子,你这就走?再聊一会儿呗。”翠花还挺客气。

    “不了,不了,不打搅你俩了。”陶二姐就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灰溜溜走了,她的身影也在山道上慢慢消失。

    翠花将饭罐放在了地头,说:“初九,吃饭了,今天是红薯稀饭,娘烙的贴饼子。”她一边说一边给我盛饭,脸上看不到一点异样。

    恩,估计刚才的事儿没被她看到。

    看到了又怎么样?反正陶二姐男人不要她了,我也是光棍汉,男没娶女没嫁。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光明正大也没啥了不起的。自己这么一安慰,心理就踏实了很多。

    饭是红薯稀饭,特别香甜。菜是白萝卜腌咸菜,还有玉米面贴饼子。

    这是山里人最常吃的饭食,特别普通。

    先把红薯切成块儿,放在锅里熬煮,然后搅拌上玉米面,做成糊糊。

    熬糊糊的功夫,将玉米面掺水团成饼子的形状,贴在锅沿上。

    糊糊熬好,饼子也就熟透了。这样的饭有干有稀,吃了特别填饥。

    红薯的甜味完全浸透到玉米粥里,再加上贴饼子的香气,简直是人间美味。

    千百年来,仙台山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吃的,大家舍不得细粮,细粮要粜掉,换成钱买油盐酱醋,盖房子娶媳妇呢。

    咸菜疙瘩也很好吃,用盐腌过,翠花的手巧,还用醋跟小磨香油拌了一下。

    吭哧咬一口,翠花问:“初九,香不香?”

    我说:“香,嫂子你也吃。”

    翠花摇摇头:“俺吃过了,初九,干一天活儿,累不?”一边说,她一边拿出手巾给我擦汗。

    “不累。”

    “初九,嫂子拖累你了,非要拉着你种菜,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在哪儿干都一样,比跟人打工还要强。”

    翠花忽然问:“初九,刚才陶二姐找你啥事儿?”

    我打了个冷战:“没啥事儿,不是说了吗?她找我浇地。”

    “那她为啥摸你?你俩还拉拉扯扯的?”

    “……。”我尴尬极了,还是没有瞒得过嫂子的眼睛,啥都被她看到了。

    发现我没做声,翠花咯咯咯笑了,笑得爬不起来,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跟小叔子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我问:“你笑个啥?”

    翠花说:“初九,刚才陶二姐撩拨你,你不该反抗,她让你摸,你就摸呗,干嘛躲闪?不摸白不摸,真傻!”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干嘛摸她?你小叔子很纯洁的好不好?”

    “怎么?还在想着红霞?”

    我点点头,真的很想红霞,特别的想,想她的画格子小袄,想她一头的长发,想她脚上的花布鞋,想她铅笔杆一样的***,想她阳光灿烂的笑脸,也想她跟我在一起时候的喊炕声。

    脑子里老是浮现出俺俩在土炕上摸爬滚打,跟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身影。

    红霞的死在我的心理留下了永远的伤痛,真的很难抹去。

    或许是红霞把我的心带走了,对其他的女人很难冲动……有时候包括嫂子翠花。

    要不然早就把李燕就地正法了,陶二姐刚才也会被我咔嚓掉。

    翠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说:“初九,你没媳妇不行,还是赶紧娶一个吧,好为家里传种接代。”

    我说:“可惜啊,再也碰不到像红霞那样好的女孩了。”

    翠花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跟刚才的陶二姐一样,胸口剧烈起伏,女人的声音也颤抖了:“初九,俺知道你在想啥,你喜欢嫂子对不对?俺跟你说了,其实俺也喜欢你,要不然……咱俩……。”

    我知道她想说啥,她想说:要不然咱俩就真的搭伙过日子吧。

    没等她的话说出来,我一句话就给搪了过去:“不行!坚决不行!”

    翠花楞了一下:“为啥不行?从前是俺粘你,你不同意,后来是你粘俺,俺不同意,现在俺又粘你,你还是不同意,初九你这是咋了?”

    我没说话,赶紧将饭碗放下,点着一根烟掩饰自己的慌乱。

    其实这一点也不矛盾,当初她粘我,是因为俺俩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早就建立了感情,嫁给我哥她不甘心。

    那时候拒绝她,因为她是我嫂子。

    后来我粘她,是因为她身患暗病,要死了,那时候我是医生她是病人。

    不想她留下任何遗憾,想把她从闺女变成女人,达成她所有的愿望。同时也是为了传上暗病,找出救她的办法。

    她对我拒绝,是担心我染病死去,那同样是关心,同样是体贴。

    现在的她的病好了,当初的感情再次萌发。可已经不再是我的病人了,不再需要我帮助。身份又变回了嫂子。

    我不能碰她,必须全须全影将她交给哥哥……要不然禽兽不如!

    “嫂子,真的不行啊,咱俩搭伙过日子,俺哥回来咋办啊?”

    翠花说:“傻子!你哥不会回来了,真的不会回来了。他心里根本没俺,俺心里也没他。他离开就是为了咱俩啊。咱俩一天不成为两口子,他一天不会回来。

    初九,嫂子真的熬不住了,俺想做你的女人,你知道的,嫂子的身子是干净的,俺还是闺女呢。好想做饭给你一个人吃,晚上抱着你一个人睡,跟红霞一样,和你一起喊炕……俺要给你生儿子,过一辈子……你就疼俺一次吧。”

    女人越说越激动,眼眶里湿湿的,脑袋靠了过来,手也摸了过来。

    她跟刚才的陶二姐一样,滑进了我的扣子里,绵软的小手一个劲在我胸口上哗啦。

    真的很激动,跟陶二姐激动不起来,但是对翠花却保持了永远的激动跟冲动。

    我感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也感到了嫂子身体的孱弱。

    好想将她纳在怀里撕扯揉碎,同时也想被她撕扯揉碎。然后两个人的身体搅合在一起,重塑一个我和她,这样的话,我中有她,她中也有我。

    右手不知不觉伸出,慢慢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刚要用力将她抱紧纳进胸膛,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了哥哥愤怒的面容,也浮现出了红霞生气的俏脸。

    立刻打个冷战,再次将她推开了。

    “嫂子,不行,真的不行!我做不到啊。”

    “初九!”翠花忽然嚎叫起来:“为啥办不到?你哥走了!红霞死了!没有人可以阻止咱俩了!”

    女人不依不饶,动作更疯狂了,拼命地过来抱,拼命地过来亲,拼命地撕扯我的衣服。

    她熟悉我身体的一切,我也熟悉她身体的一切,可两个身体却被一道墙深深阻隔,距离好比万水千山。

    我知道跟嫂子的关系是两条平行线,虽然很近,但永远也不可能有相交的那天。

    一个小时不到,前后被两个女人磨缠,真的有点好烦。

    是不是我杨初九太帅?帅得天怒人怨,惊天地泣鬼神?

    老子发誓,下辈子打死不做帅男。

    正在纠结不已的时候,另一个救星又来了,这救星就是我爹。

    爹叼着烟锅子从山道上缓缓走来,火光一闪一闪。

    大老远他就扯着嗓子喊:“初九!赶快回家!你茂源叔找你有事。大队要选新的村长了,他让你回家参选哩。”

第107章 当了村长

    爹在那边一声吆喝,吓得我差点震精,赶紧把翠花推开了。

    翠花也浑身一凛,爬了起来,两个人一起整理衣服。

    嫂子问:“爹,咋了,啥事儿?”

    爹一口气上来梯田,说:“初九,快回家,村子里要选村长了,茂源叔让你回家参选哩。”

    我差点蒙了,根本不知道咋回事,茂源叔的村长干得好好的,咋就不干了呢?

    村子里竞选村长,管我个屁事?我又不想干。

    “爹,您干吗那么着急?他选他的村长,咱种咱的地,又不管我的事儿。”

    爹老子眼睛一瞪:“咋不管你的事儿?你不是梨花村的村民?反正茂源叔让你去,你不去,老子就揍你!”

    爹说着,抡起旱烟袋,要砸我的脑壳,

    翠花赶紧拦住了他,说:“是啊,初九,咱回吧,参选村长,别让爹生气,嫂子有把握,这村长一定会选你。”

    老实说,我对村长真的不感兴趣。从前还行,觉得做村长很威风,动不动就指手画脚,骂这个训那个。

    可自从红霞死了以后,啥也不思不想了。一场大暗病更让我看淡了生死,看淡了功名利禄,只求自己日子好过。

    我这人乐得清闲,懒得操心,再说梨花村屁大点地方,这个鸟官还真不想当。

    老子是一条蛟龙,早晚腾云驾雾一飞冲天,山窝窝池子太小,扑通不开啊。

    可翠花却很着急,拉着我的手冲下了山坡,直奔大队部。

    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场院里很热闹,呼呼啦啦都是人,男女老少站了一院子。

    大队部的碾盘上也净是人,几个村委都在,茂源叔也在。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很多人光了膀子,将褂子搭在肩膀上。

    也有人端着碗吃饭,摇头晃脑呼呼啦啦响,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放屁的,磨牙的,打嗝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还有人脱了鞋子,垫在屁股底下。

    场院里充满了汗馊味儿跟脚臭气,还弥漫着阵阵饭香,真是五花八门。

    一大群老娘们坐在那儿纳鞋底子,线绳子扯得呼呼啦啦响,还有拐线绳子的,打毛线的,缝衣服的。

    男人们抽着旱烟凑在一起,谈论着那些荤段子,整个大院好不热闹。

    茂源叔真的要卸任了,不想做村长了,这次卸任,是他自己主动退下来的。

    第一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

    第二,自从闺女红霞死了以后,他悲痛欲绝,再也没精力管村子里那些事儿了。

    过年的时候,他的心情很不好,大暗病将他弄得筋疲力尽,忙得焦头烂额。

    年夜饭也没吃好,他感到饺子一点味也没有,如同嚼蜡,家家户户在吃团圆饭,可他家却冷冷清清。

    端起碗,他跟茂源婶子就想起了红霞,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流到了腮边。

    至今他们都不知道红霞是死是活,为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红霞还活着,怎么不来个信呢?如果死了,为啥又没有给爹娘托梦?

    他想闺女想得不行,跟老婆子把眼睛都哭瞎了。

    现在,大暗病过去,村长他也不想干了,力不从心。所以决定,把村长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年轻人。

    其实吃晚饭的时候,村口的大喇叭就响了,他已经跟村子里的群众宣布,晚上参选新村长,每家每户来一个重要人。

    可惜我没听见,因为陶二姐正在勾搭我。

    当时心乱如麻,光顾着防备女人摸了,谁听得清喇叭里喊的是啥?

    看到我拉着翠花走进会场,茂源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色。

    然后他站起来,在磨盘上磕干净烟锅里面的烟屎,将烟袋子别在裤腰里,这才咳嗽两声说:“注意了!安静了!静一静!现在开始宣布事情。”

    下面的会场安静了很多,大家全都鸦雀无声,听老村长训话。

    茂源叔白胡子一抖说道:“今天跟大家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儿,暗病过去了,仙台人的劫难也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以后大家该劳动劳动,该干活干活。该出山打工就打工。

    但是有一样,不准乱搞男女关系,男人只能找自己老婆睡觉,女人只准跟自己汉子折腾。

    如果因为乱搞再出现暗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后果自己负责!”

    狗蛋在下面喊了一声:“茂源叔,如果有村里的寡妇勾搭俺,那咋办啊?你说是搞,还是别搞啊?比如桂兰嫂今晚不回家,非要钻俺被窝,那咋办啊?”

    哗地一声,会场里一阵哄堂大笑。狗蛋这小子喜欢开玩笑,张嘴就拿桂兰嫂开涮。

    桂兰嫂一听就急了,抬起鞋底子冲狗蛋的脑门子拍打:“好你个狗蛋!已经娶了小丽,还整天拿老娘开涮?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桂兰嫂抄起鞋底子,将狗蛋追得满会场乱转,所有人都忍俊不已。就是小丽也躲在旁边,笑得捂着肚子爬不起来。

    赵二哥没说话,叼着烟锅子尴尬地不行。

    狗蛋是小叔子,孙桂兰是嫂子,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赵二哥只能当做没看见。

    茂源叔一看会场没法收拾,抓起烟锅子当当当,又敲了好几下桌子,差点将一张八仙桌子拍散架。

    “狗蛋!就属你小子调皮!给我老实点,坐好了!”

    茂源叔一瞪眼,狗蛋果然老实了很多。桂兰嫂也不再追着他扑打,吐吐舌头回到了赵二哥的身边。

    下面有人说:“茂源叔,你说的俺们都知道了,保证不跟别的女人胡搞,第二件事是啥,您赶紧说吧!”

    茂源叔又清了清嗓子:“下面讨论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我打算退位让贤,把村长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年轻人干。

    林中不见千年的鸟,路上难遇百岁的人,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孙茂源没能耐,没有领着大家发展致富,没能让大伙儿过上好日子。

    这些年让大家跟着我受苦了,羞愧啊……所以,我不配坐在村长这个位置上,早就该下来。”

    茂源叔的声音哽咽了,含着泪说完,冲着下面的群众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他在向自己干了二十多年的村长职位告别。

    这一躬,是他对所有村民最后的交代。

    这一躬,是对自己能力的无奈,也是他对梨花村整整六十多户人家的歉意。

    好几个人当场就哭了,对老村长恋恋不舍。

    别管咋说,茂源叔总算是个忠厚的长者,虽然没有让大家过上富足的日子,可他在村子里处理事情特别公道,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

    有时候宁可自己吃亏。

    老人直起了腰板,这才说:“现在,外面都流行普选,也就是投票选举,让大家自己选自己信任的人,我们梨花村的人当然也同样民主。

    现在我说一下选举的规则,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每人发一张纸,每人一根铅笔。大家只管把自己心里村长的人选写在纸上,放在我面前的茶碗里。一会儿我会当着大家的面拆开,票数多的当选。”

    茂源叔说完,将手里的一叠纸交给了一个村委。让他将纸往下分发。

    每家每户一个主要代表,每家每户一张选票。

    自然,我跟翠花也得到一张。

    翠花眨巴一下俊美的大眼问:“初九,咱选谁?”

    我拿着铅笔,在脑袋上挠啊挠,将头发挠掉若干,挠半天,才想起一个人的名字:“赵二哥!”

    翠花一跺脚说:“不行!”

    我问:“那你说选谁?”

    翠花说:“你!俺选你,俺想你当村长!”

    我说:“不行!你小叔子怎么能干村长?被村长干还差不多。我就选赵二哥,因为他是我的好哥们!有能力有魄力,做事情胆大心细。”

    翠花说:“你咋恁傻?你把人家当好哥们,人家未必把你当好哥们!”

    我说:“那有自己选自己的?这不荒唐嘛。”

    我没听她的,大大方方在纸上写下了赵二哥的名字。

    梨花村一共六十户人家,整整六十张选票,真选起来,也就一袋烟的功夫。

    很快,六十个纸团被包好了,纷纷投进了八仙桌子上的茶碗里。

    我知道目前很多人都在激动,等待着选票公布的一刻。特别是赵二哥,额头上都冒汗了,两只手都在发抖。

    茂源叔没说话,跟几个村委将茶碗里的选票一张张揭开了,然后有人开始念:“赵二,一票。”

    “赵二……两票。”

    “杨初九……一票。”

    “杨初九……两票。”

    “杨初九……三票。”

    “赵二……三票。”

    “杨初九……十票。”

    “杨初九……三十票。”

    “杨初九……五十七票。”

    整个会场里鸦雀无声,听着那些票数,我傻愣愣惊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共六十张票,我竟然占了整整五十七票,这是怎么回事?

    脑袋好像被雷劈了,模糊一片,差点坐在地上。

    直到翠花抱着我又蹦又跳,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欢呼,才明白咋回事。

    “初九,初九啊!你被当选为村长了!太好了,太好了!”

    狗蛋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初九哥!我狗蛋永远支持你!”

    “这是怎么回事?”我傻呆呆看着茂源叔,觉得自己在做梦。

    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一顶村长的帽子,忽然就砸老子头上了?

    茂源叔抽了一口烟,嘴巴里喷出一团浓烈的烟雾,额头也在烟雾里舒展开来。

    他说:“初九,没什么可奇怪的,这是你的能力。俗话说种善因得善果,你心地善良,去年帮着村民浇了那么多地,救活了全村人的庄家。

    今年一场大暗病,你救活了整个仙台山的人,你是他们的大恩人啊。村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

    而且你是仙台山创业的先驱者,五十亩地搞得井井有条,年入十万。

    这样一个善良,大度,有能力,有威信的人,如果不当村长,就没天理了!”

第108章 打赌

    茂源叔的话说得没错。

    不可否认,去年我为村子里做了点小贡献,建立了良好的口碑。

    同时,也摸了很多人的媳妇。

    但那是他们哭着喊着让我摸的,而且还让我使劲摸,用力摸……哥们不摸,他们还不乐意。

    不但没记仇,反而把我杨初九当神仙看。因为不摸,他们的女人就死定了。

    山里人很现实,女人的身体跟生命比较起来,他们当然选择后者。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气的,第一个不服气的就是赵二哥。

    其实赵二早就对这个村长的位置垂涎三尺了。

    他蹭地一下跳了出来,大叫一声:“我不服气!杨初九这小子乳臭未干,胎毛未退,凭什么他可以做村长?茂源叔,我有意见!”

    茂源叔的脸色很不好看,冷若冰霜:“你有啥意见?”

    赵二说:“老子的年纪比他大,阅历比他广,经验也丰富,凭啥听一个毛孩子吆五喝六的?他有啥能耐?不就是会按摩针灸,整天摸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屁股吗?

    对了,他还承包了五十亩地,种菜卖了点钱,那又有啥了不起的?把地给我,我也会种。

    还有,茂源叔……你把地承包给杨初九,就是因为他是你女婿吧?把村长的位置让给他,也因为他是你女婿……。

    你们这是玩裙带关系,玩贿选!我当然不服气!”

    一番话说出,茂源叔的脸色更沉了,老脸有红变青,有青变红。

    猛然,老爷子发火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把赵二给抽出去老远。

    赵二捂着脸坐在地上差点哭了:“茂源叔,你打人!村长竟然打人!”

    茂源叔一跺脚:“老子已经不是村长了!就打你了!你能咋着?你污蔑人,抽你一巴掌算轻的!

    当初那五十亩地向外承包,你也在场吧?为啥不竞标?为啥不抬价?你把价格抬上去?那还轮得到杨初九?承包荒地的时候,全村人都看着呢!我怎么跟他走近路?

    没错,初九是摸过村子里不少女人,可他不是流氓!是在为全村的人治病!不是他的按摩术,你知道村子里多少人会死?

    别忘了,你跟你媳妇的命,也是他救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还有今天的选票,你一共三票,其中一票是二毛家的,二毛娘没选初九,是因为跟他有过节。第二票是初九选的你。这第三票,是你自己选的吧……?”

    茂源叔是真的急了,不得不把赵二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的确,其中一票是我选的他,一票是二毛娘选得他,第三票是他自己的,其他五十七家,他一票也没有捞着。

    赵二不说话了,脸同样红了。

    老爷子接着说:“就凭这一点,你也没有人家初九豁达!不是我小瞧你,你这人做事情太鲁莽,没头脑,而且不计较任何后果,这样村民是要吃亏的!我不会把全村人的幸福,交给你这样的人!”

    赵二还是不服气,继续捂着脸道:“你咋知道杨初九就比我强?他有什么本事让村子好起来?”

    茂源叔说:“就凭我阅人的经历!老子吃的米比你吃的面多,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我考验他很久了,这孩子有情有义,有胆有识!

    当初为了红霞,他甘愿从悬崖上跳下去,一口气杀掉上百条野狼给红霞报仇。

    为了帮着翠花治好病,他甘愿以身试毒!

    为了全村的人脱离暗病苦难,他一个人下去仙人沟采摘血燕窝,差点被狼咬死!

    这些换上你赵二,你做得到吗?”

    茂源叔的话铿锵有力,如刀如剑,把赵二的脸说得通红无比,羞愧难当。

    也把全村的人都说得感动了,有几个娘们竟然感动得泪如雨下。

    “是啊,我们支持初九!初九可以帮着俺家种菜。”

    “对!这村长只有初九可以干!跟着他,我们才有活路!”

    “初九的脑子好使,家里有水泵,可以帮着俺家浇地。”

    “初九会按摩术,他是医生,俺以后有病,他会帮着俺治!初九,俺支持你,俺老婆你可以随便摸,使劲摸,咋着摸都没关系!”

    台下所有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了,叽叽喳喳响彻一片。

    我心里好感动,村民真是太热情了。

    其实这个鸟村长我是不想干的,让给赵二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他刚才挖苦讽刺茂源叔,那老子就不能不管了。

    茂源叔可是我老丈人,污蔑我老丈人,也想上去抽他一记耳光。

    但是后来一想不行,既然已经成为了村长,就不能以权压人,更不能跟人打架,要保持形象。

    所以尽量让自己显得大度,反而转身将他搀扶了起来。

    赵二一下将我甩开,气急败坏怒道:“杨初九!你别假惺惺的,我还是不服气!这村长你不能干!”

    我问:“二哥,那你怎么才能心悦诚服?”

    赵二说:“你先干一件事出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要不然你妄想!”

    我呵呵一笑:“你想咋着?”

    赵二眨巴一下眼,想了想道:“都说你杨初九聪明,可老子不信,今天我想试验一下。”

    “可以,没问题,你想怎么试?”

    赵二说:“今天晚上,你不进我家的屋子,能摸到我媳妇,老子就对你心悦诚服。”

    啊?我楞了一下。赵二分明在刁难人,不进你家的屋子,老子怎么能摸到你媳妇?

    再说了,就算老子真的摸了,孙桂兰不承认,我有啥办法?那东西又没有记号。

    可话已经赶到了这儿,就不能认怂。

    所以我一咬牙说:“成!没问题,二哥,咱们就打个赌。今晚我不进你家的门,不但能摸到桂兰嫂的身体,而且还能在你媳妇的屁股上画个圈儿,你信不?”

    一句话说出,所有的人都是哄堂大笑,赵二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

    这孙子还跟我杠上了,脖子一梗怒道:“不信!杨初九,你如果真的不进我家的门,可以在桂兰的屁股上画个圈儿,村长的位置我绝对不跟你抢!

    而且我可以保证,这辈子都听你的指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你说鸡蛋是树上结的,老子就说那是带把滴。”

    我点点头:“那好!一言为定,谁反悔,就是鳖养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所有的群众作证!”

    就这样,赵二怒气冲冲拉上桂兰嫂,走出会场回家了。

    看到赵二哥离开,四周的群众哈哈一笑,同样一哄而散,第二天等着看稀罕。

    翠花也拉着我的手往家走。

    半路上,翠花捂着嘴嘻嘻哈哈笑。

    我问:“你笑啥?”

    翠花说:“初九,你真的打算在桂兰嫂的屁股上……画圈儿?”

    我说:“当然,你小叔子不但要在赵二媳妇的屁股上画圈儿,惹急了,我还画王八呢。”

    翠花说:“初九,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不进赵二的家,够不着桂兰嫂的身子,你咋画啊?”

    我抿嘴一笑:“小鸡不尿,自有便道,我当然有办法。”

    看着我神秘莫测的样子,翠花急得不行,一个劲追问:“初九,快告诉俺,你到底有啥办法,说啊,快说嘛……。”

    我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切,不说算了,跟嫂子还卖关子,你不稀得说,人家还不稀得听呢。”翠花生气了,噘起了小嘴巴。

    发现她不搭理我,我就伸出手,猛地放在了她的咯吱窝下,用力哈她的痒痒肉。

    这一下翠花受不了拉,花枝乱颤赶紧求饶:“痒死了,痒死了,初九饶命,俺不敢了……。”

    两个人手拉手走进家门,家里黑灯瞎火一片,娘早就睡了。

    爹在地里浇地,一个人看柴油机。

    爹的本事也不小,最近的一年,我教会了他修理柴油机的技术。

    而且很多配件都在跟前,出了毛病也不打紧,他自己会修。

    所以,今晚可以在家睡个安稳觉了。上好门栓,跟翠花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了炕上。

    我咋着也睡不着了,想着跟赵二打赌的事儿。

    顺利当上村长了,这是意想不到的,尽管我对这个鸟官不感兴趣,可天上掉下来的乌纱帽,不戴白不戴。

    除非是绿帽子。

    梨花村三百号人,对我忠心的至少不下二百九十多个,从那五十七张选票就可以看出来。

    二毛那家人不去管他,反正二毛没在家,回来老子也饶不了他。

    目前最要紧的是摆平赵二。

    怎么才能在他媳妇的屁股上画个圈儿呢?

    其实我有一百种方法,将那个圈儿顺利画在孙桂兰的屁股上。

    第一个办法,找个铁圈儿,放在火里烧红,然后利用弹弓,隔着窗户射进去……目标是孙桂兰的屁股。

    可这个办法很快被我排除了,太残忍,那样还不把桂兰嫂的屁股烫成猴子腚?

    赵二会跟我拼命的。

    第二种办法,在家里西南角的墙壁上打个洞,刚好伸下一条手臂就可以了,这边是俺家的厕所,那边是赵二家的厕所。

    孙桂兰半夜一定会上厕所,只要女人往茅坑里一蹲,老子埋伏在这边,用准备好的笔,在她的腚上描个圈儿就搞定了。

    可这个办法又被我否决了。

    手臂过去,也等于进了人家的家门,赵二那小子一定会耍赖。

    很快,第三条妙计从心里升起,于是,我呵呵一笑,爬起了身,拿起一杆毛笔,蘸好了墨水,走出家门。

    赵二,你小子等着,这个圈儿,老子非给你媳妇画屁股上不可。

第109章 天机不可泄露

    赵二哥拉着桂兰嫂回到家,心里忐忑不安。其实他跟我打完这个赌就后悔了。

    因为太多的问题让他弄不明白,最近一年的我的变化太大,那些变化让仙台山任何人都惊讶不已。

    首先是无缘无故有了一身金针刺穴的绝技,跟谁打架也不怕。

    其次,忽然学会了按摩术,一般的小病都是手到病除。

    最关键的一个,五十亩地半年的时间赚了不到十万块,成为了梨花村的首富,让他们全都眼馋地不行。

    奇迹在我的身上出现得太多,赵二的心理忽然没了底。

    他还以为我杨初九得到了世外高人的指点,真的会飞檐走壁,隔空取物呢。

    半夜潜伏进他的家门,神不知鬼不觉在他媳妇的屁股上做个记号,记号做完,桂兰嫂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赵二相信我有这个本事,所以特别担心。

    拉着桂兰嫂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儿就是让女人爬炕上,解下裤子。

    桂兰嫂吓一跳,问:“老二你咋了?这么猴急,咋着也要等俺上炕以后啊?”她觉得男人熬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跟她干那个事儿。

    赵二说:“你别动,我要帮你检查身体。”

    喜凤嫂噗嗤一乐:“检查啥?俺又没病。”

    赵二说:“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杨初九在你身上做的记号。说不定那小子早就弄好了。故意设套装我呢。”

    孙桂兰被弄得哭笑不得,浑身直痒痒:“没有,老二,真的没有,咯咯咯……你轻点。痒痒死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没办法,只好顺利地解下了腰带,让男人看。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赵二将桂兰嫂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上面看到下面,下面看到上面,前面看到后面,又从后面看到前面。

    他发现桂兰嫂浑身白嫩如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渍,这才放下了心。

    女人提上裤子问:“满意了没?俺身上没记号吧?”

    赵二坐在炕沿上发愣,脑子同样在飞速旋转,自言自语说:“杨初九到底用啥办法在俺媳妇的屁股上画圈儿呢?

    难道这狗曰的真会隔空取物,飞檐走壁?百步以外摸别人媳妇,好比探囊取物?

    这不扯毛吗?”

    把他给闷得不行,百撕不得其姐,直到夜深人静,哈欠连天,还不想睡。

    这一晚,赵二几乎没合眼,窗户房门检查了好几次,最后找把锤子,弄几根钉子,叮叮咣咣把窗户给削死了,屋门也上了闩,还找根棍子顶了起来。

    直到确定我确实进不来,这才爬上土炕。

    不到天明,他揭开桂兰嫂的裤衩,又检查了三遍,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昏昏沉沉睡着。

    折腾了那么久,都要累死了,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死。

    外面传来鸡叫声的时候,赵二一个机灵蹭地又跳了起来。睁开眼第一件事,还是过来扒媳妇的裤衩,检查记号。

    孙桂兰烦得不行,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开了,怒道:“你烦不烦?还让不让睡了,累死了。”

    赵二跟按螃蟹那样,将媳妇按在了炕上,说:“别动!我再检查一下。”

    桂兰嫂说:“你还检查个屁啊?都检查一晚上了,还没查够?”

    赵二说:“我不放心啊,杨初九那小子神出鬼没,诡计多端,说不定真的会隔空取物,把你摸了都不知道,还是查一下放心。”

    桂兰嫂没办法,只好任凭他看。

    反正赵二是她男人,这身体都被他看多少回了,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身上几根毛,男人都是了如指掌。

    就这样,二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最后一次揭开了桂兰嫂的……裤衩。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女人的白天鹅完全呈现在眼前时,他立刻傻了眼。

    只见孙桂兰的屁股上果然有个圈儿,画得那叫一个圆,跟用圆规画上去的一样。

    啊?赵二脑子里嗡地一声,坐在炕上傻了,后背上嗖嗖冷汗直冒,老半天没做声。

    桂兰嫂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问:“老二,你咋了?咋了啊?”

    赵二哥楞半天,忽然就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狠狠抽在了桂兰嫂的脸上。

    桂兰嫂抬手捂住脸,同样怒了:“赵二你疯了?干嘛打俺?”

    赵二说:“我打你?我恨不得掐死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杨初九有一腿?”

    “你发的哪门子神经?俺咋了?”

    “你的屁股上……真的有个圈儿!一定是你跟杨初九配合,帮着他画上去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个死娘们,败坏门风,串通外人陷害自己男人,娘的个脚!奶奶个腿!看我打不死你!”

    赵二怒不可解,顺手抄起了炕头上的鞋底子,照准孙桂兰的屁股,咣当咣当又是好几下。

    孙桂兰痛得不行,嗷嗷大叫,满炕乱爬。

    赵二不依不饶,抄起鞋底子把女人追得来回乱窜,一边抽一边骂:“我捶死你,你个贱人,败坏门风,偷野男人,我让你偷!让你偷!!让你偷!!”

    啪啪啪一顿狂揍,桂兰嫂的屁股就变了颜色,阳光灿烂,万紫千红。白定变成红定,红定又被抽成了紫定,紫定变成了黑定。

    女人的嚎叫声竭嘶底里,十里可闻,一边躲闪一边分辨:“狗曰的赵二你讲理不讲理?俺冤枉啊,真的跟杨初九没啥!不分青红皂白,老娘要跟你离婚!”

    赵二铁了心认为我跟他女人有一腿。

    因为他彻夜没睡,窗户跟房门全都削得死死的,不可能进来人。

    那个圈儿,就是孙桂兰跟我串通好了,自己画上去的。

    “离婚?好啊,现在就离婚,那你先跟我说,屁股上的圈儿到底咋回事?”

    孙桂兰说:“俺不知道啊,夜儿个,俺就跟你在一块,你一直盯着俺,俺啥也没干!”

    “贱人!你还跟我狡辩,你自己看看。”

    赵二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面镜子,让女人自己看。

    桂兰嫂接过镜子,放在身后照了照,从镜子里的反射,她果然看到了身后的那个圈儿,圆溜溜印刻在屁股上。

    画的那叫一个仔细,你用圆规,都未必画得那么圆。

    女人吃惊了:“这是咋回事儿?赵二,你相信俺,俺真的跟杨初九没事儿。天知道他是咋弄上去的。”

    “真的没事儿?”

    “俺对天发誓,要是跟他有事儿,将来生小子没鸡儿,生闺女没眼儿。”

    “你可敢跟我到杨初九哪儿对质?”

    “有啥不敢?俺这就去!”

    赵二说:“好!谁不去就不是人,马上走,立刻走!!”

    两个人气愤愤下了炕,赶紧穿衣服。然后一前一后冲出家门,直奔我家而来。

    孙桂兰同样觉得受到了侮辱,一边拍门一边骂:“杨初九你个天煞的!这不坑人嘛?老娘曰你先人!”咚咚咚!当当当:“杨初九!你给俺滚出来!老实交代!俺腚上的那个圈儿,你是咋弄上去的?”

    孙桂兰的声音好,唱山歌的出身,扯嗓子一喊,声音又尖又细,从大街的这头一直传到大街的那头。

    很多村民蹲在门口吃早饭,大家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轰地一声,这个消息炸开了锅,梨花村的人全都惊讶非常,也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昨天我跟赵二打赌的事儿,一个早上不到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都期盼着事情有结果。

    这简直神了,赵二整整守了桂兰嫂一晚,那个圈儿,杨初九到底是咋弄上去的?

    外面山呼海啸,人声嘈杂,嫂子翠花已经起来了,赶紧过去开门。

    执拗,门开了,翠花问:“二哥,桂兰嫂,咋了?”

    桂兰嫂气急败坏问:“俺不找你,杨初九呢?”

    “在屋里睡觉呢。”

    桂兰嫂两个美美一甩,跟猫似得蹦起老高:“他还有脸睡?王八蛋,竟然真的在老娘的屁股上画圈儿,俺饶不了他!”

    翠花捂着小嘴儿,一下子笑弯了腰:“嫂子你说啥?初九他还真画了?”

    桂兰嫂不由分说,一下子扯开翠花,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我的屋子。

    当时我真没起,昨天干一天活儿,晚上又开会,累死了,瞌睡地不行。

    桂兰嫂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过来,抬手扯开了被子,照我屁股上咣咣就是两巴掌。

    我内裤也没穿,女人的力气很大,把老子的屁股拍得啪啪直响,清脆悦耳,余波荡漾,绕梁三日,经久不绝,犹如天籁之音。

    浑身跟过电一样,我一个机灵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孙桂兰你疯了?干嘛打老子?”

    哪知道桂兰嫂哇地哭了:“杨初九,你真不是人,那个圈儿,你还真画啊?还画得那么圆!害得赵二误会咱俩,屁股都被他打肿了,不信你看!!”

    桂兰嫂说着,准备解下衣服让我查看她的伤势。

    赵二也叉着腰,气鼓鼓怒视着我:“杨初九!老实交代,跟我老婆是不是真的有一腿!摸我媳妇,拿钱了吗你?”

    我同样捂着肚子笑了,在炕上没爬起来。

    “二哥啊二哥,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我杨初九就是要跟你证明,只要想干的事儿,没有做不到的!”

    赵二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使劲压了压怒火,问道:“你跟桂兰,真的没事儿?”

    “当然没事,昨天晚上,我没进你家的屋子,嫂子的身子也没挨过,就是想证明,我有能力干好这个村长,我也想二哥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一起好好干,把村里的经济搞上去。”

    赵二不生气了,反而问:“既然这样,那你告诉我,那个圈儿……你是咋弄上去的?传授一下经验呗?”

    我噗嗤一笑,只是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赵二这下对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眼神里闪出的不是怨恨,而是膜拜。

第110章 聪明的翠花

    赵二哥说:“那好!我赵二是条汉子,说话算话,一口唾沫砸地上一个坑,以后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赵二哥彻底被我摆平了,虽说在他媳妇的屁股上画圈儿是开玩笑,可全村男女老少都在作证,想赖也赖不掉。

    所以他拉着桂兰嫂出门以后,站在门台上立刻宣布:“大家听着!从今天起,杨初九就是咱们梨花村的村长了,我赵二第一个支持他!

    以后杨初九的话!就是我赵二的话!谁敢违背他的命令,那就是跟我赵二作对,我决不饶他!!”

    赵二哥的话刚刚说完,大街上就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的村民都是欢呼雀跃。

    就这样,我征服了所有村民的心,顺理成章当上了梨花村的村长。

    赵二哥甘心任人驱使,甘愿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马首是瞻。

    可他一直搞不明白,自己媳妇屁股上的那个……圈儿是咋回事。

    这个圈儿,也把整个梨花村的人闷得不行,很多人因为思考这个问题,吃不下饭,喝不下水,都失眠了。

    这个问题不但袭扰着每一个村民的心,也袭扰着嫂子翠花的心。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翠花坐在饭桌前,还在哪儿思考呢。噘着小嘴巴不理我,能拴住一条毛驴。

    我一边呼噜饭一边问:“嫂子你咋了?病了?”

    她说:“不是,初九,你跟俺不是一条心。”

    我说:“你是我嫂子,我咋能不跟你一条心?”

    嫂子说:“你有事儿瞒着俺,不告诉人家,”

    “没有啊,我可以发誓,这辈子对嫂子最好了。”

    “那你告诉俺,桂兰嫂屁股上那个圈儿,你到底咋弄上去的?”

    “啊?你咋还记得这个事儿呢?”我哭笑不得了,但立刻神秘一笑:“闷着吧,不告诉你,这辈子你都甭想知道。”

    翠花恼了,同样过来哈我的痒:“杨初九,你说不说?不说俺就嘎吱你……。”她的小手挠了过来,专朝人家下三路招呼。

    我被她咯吱得左摇右晃,前仰后合,赶紧求饶:“嫂子饶命啊,我说了,但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

    翠花停了手,理一下前额上的秀发,瞪大眼睛仔细听:“那你说,俺保证不外传,说啊,憋死人家了……。”

    接下来,我只好告诉了翠花事情的真相。

    其实想在桂兰嫂的屁股上印个圈儿,是非常简单的。

    拿根毛笔,沾满墨水,在他们家尿盆的口上描一圈就可以了。

    乡下人家家户户都有尿盆,而且每晚睡觉,都会把尿盆提进屋子里,防止半夜小解。

    晚上睡觉前提进屋子,第二天早上再提出来。而尿盆这东西提出来,往往都放在自家门口的粪堆上,那些尿也倒在粪堆上。

    这叫屎尿不流外人田。

    前天晚上,趁着赵二哥没睡的时候,我拿上沾满墨水的毛笔,扑向他家门口的粪堆,就那么在桂兰嫂的尿盆上描了一圈……。

    她黎明的时候下炕,坐在尿盆上嘘嘘,那个圈儿就非常清晰地印刻在了女人的腚上。

    把所有的一切说完,翠花瞪大了眼,呆呆看了我好几秒,然后发出银铃一样的大笑,嘴巴里的早饭喷出去老远。

    她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花枝乱颤,差点没缓过来,脸蛋都涨红了:“初九,原来是这样啊?真有你的……你好坏哟!”

    嫂子的身体不断颤抖,鼓鼓的两团也上下乱颤,惹火的身材又让我激起一阵潮涨。

    忽然升起一个不雅的念头,好想也在翠花的身上印个圈圈……但不是用毛笔,而是用……嘴巴。”

    所以我的脸红透了,直到娘喊一声:“你俩闹个啥?还不赶紧吃饭?地里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呢。”这才扭转身不去看嫂子,低着头呼噜饭。

    终于当上了梨花村的村长了,可村长也要干活。

    还是在那五十亩地里忙活,浇过水的菜苗生长很快,三两天的功夫满地绿油油的,特别茂盛。

    白菜长到铜钱大小的时候,必须要把地全部除一遍,防止杂草的滋生。

    锄地还是用人,这块地招了十来个工人,让大家帮忙松土。

    第一遍土松过来,白菜也就长到茶杯高了,这个时候,就要间苗了。

    就是把多余的菜苗去除,保持株距跟行距,大约一尺远一颗。

    病苗跟小苗全部除去,留下健康的状苗,这样的话,地里的营养就会均衡,保证每一棵菜都能吸收到足够的营养。

    我的菜是纯天然绿色食品,能不用肥料就不用肥料,继续淘换村子里的人粪尿,使用天然的有机肥。

    至于农药,更是不敢用,一般都是人工逮虫子。

    因为这些菜不是到农贸市场批发的,而是要进工地,进机关厂矿的大食堂,再就是一些高级饭店,没有质量怎么能行?

    这段时间,一直拉着翠花跟那些工人一起间苗,松土,浇水,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嫂子特别好看,带一顶太阳帽,衣服很薄,紧紧贴在身上。一边干活儿,一边冲我勾搭。

    特别是两个人侧身而过的时候,她会故意捏捏我的手,碰碰我的脚,一个飞眼换一个媚眼。

    她没有忘记当初的海誓山盟,也没有忘记患暗病的时候,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她禁不住爱情的冲动,熬不住寂寞的身体,脑子里一直想跟我鲤鱼打挺、鹞子翻身、玉龙驾云……。

    其实我也想和她跟红霞一样,翻滚,折腾,喊炕,嚎叫,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而且知道,她第一次可能会轻轻反抗,说不定还打两拳、踢三脚,但那都是假的。

    欲罢不能的舒畅会立刻将她淹没,再也让她无法挣扎。

    可脑子里也只能想想而已……她毕竟是嫂子,嫂子啊。

    为了摆脱对嫂子的渴盼,为了把她全须全影交给哥哥,小叔子只能忍耐。

    所以,我使劲忙活,尽量让自己累得爬不起来。白天累一身臭汗,筋疲力尽,晚上也就啥也不思不想了。

    选举大会过去的第七天,茂源叔叼着烟锅子来到了我家,手里呼呼啦啦捧着一些东西。

    他站在门口喊:“初九,初九啊,这是大队的公章,还有村里的户籍,田亩,都在这儿了,你瞅瞅。”

    茂源叔这是在交权,公章跟户籍什么的一交,就等于他彻底撒手不管了。

    我接过那些东西,说:“茂源叔,过来坐一会儿呗。”

    他说:“不了,你忙,你忙。”

    老爷子就那么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有种解脱的释然。

    我将账本跟公章拿进屋,彻夜没睡,开始了对村子里工作的研究。

    这个时候才知道,整个梨花村整整六十一户人家,三百零五口人。

    除了其中一家出门打工消失无踪之外,其他的人家大多还滞留在梨花村。

    村子里的耕地不多,人均二亩。也就是说,全村的地加起来,也就六百亩多一点。

    而且这六百亩地,都是旱地,都是梯田,根本无法正常浇水,都是靠天收。

    靠近村南池塘的几块地还好点,可以担水浇,远一点的只能依靠老天爷的垂怜了。

    很多人家播种进去,种子都收不回来。

    所以出门打工的越来越多,男人一走,丢下了留守的女人,地就更没法种了。

    现在我接过了村长的大印,茂源叔等于把三百多个人吃饭的问题,全磕在我肩膀上了。

    村子想要发展,单单靠这六百亩地,根本不行。

    那该咋办?要人没人,要田没田,愁死我了。

    这个时候,嫂子翠花忽然进了屋子:“初九,你还没睡?”

    我说:“没呢,嫂,你咋也没睡?”

    “看到你屋子里亮着灯,就过来了,早点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嫂子一边说,一边过来给小叔子捏肩捶背。

    “嫂子,这是茂源叔交给我的公章,还有村子里的账目,可怜地很,你说咋办?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必须要做出点成绩啊。”

    翠花低头看了看那些账目,一目了然,也没啥看的,立刻抿住了小嘴:“初九,俺有个办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你说,我听着。”

    翠花的目光一亮,迸出两个字:“开荒!”

    “开荒?你啥意思?”

    嫂子说:“很简单,就是开垦荒地,把山坡上的荒地全部开出来,然后分发给群众自己种。

    让他们种菜,养树,同样是菜树间作,三年以后,果树的收入就会跟菜地的收入接轨,到那时候,梨花村就会到处是果林,成为果树生产基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是农民,就是要依靠手里的土地资源发家致富。”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豁然开朗。

    是啊,就应该这么办。

    梨花村不是没地,而是没有人去开垦,这儿连绵不断都是大山,大山上是黄土疙瘩。

    那些黄土疙瘩下面,可是肥沃的红土,用来种植蔬菜跟果树最好了。

    只可惜浇水不方便,开垦的代价太大,所以村民也就懒得开荒了。

    可是很快,另一个问题就难住了我。

    “嫂子,可是咱没钱啊。开垦荒地需要大量的资金,把土地推平需要钱,播种需要钱,肥料需要钱,还要再买抽水机,甚至打机井,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翠花噗嗤又笑了:“这个好办,开垦的话,找孟哥,他有推土机,一定会帮你。至于菜种,花不了几个钱,村民自己应该可以担负。咱家的抽水机腾出一台,可以供村民免费使用。

    第一年的收成回来,第二年用来再投资,这样不出三年,梨花村就能改地换天。”

    嫂子的眼睛扑闪着,充满了智慧,坚毅,从容,还有俊美。

    我摇摇头,几乎不敢相信:“看不出来啊嫂子,你脑子比我还好使,这个村长应该你来做。”

    嫂子莞尔一笑:“俺给你想了这么好的办法,乐意不?”

    我说:“乐意。”

    她问:“那你说,俺聪明不?”

    “聪明。”

    “这么聪明的嫂子,给你做媳妇,要不?”

    啊?这才明白又中了她的小计策,嫂子的话在一步一步勾我。

    顿了一下,我说:“做嫂子可以,做媳妇……就算了吧。”

    翠花没生气,猛地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没明白怎么回事,她格格笑着跑了,身后甩出一句:“初九,你等着,早晚俺会成为你的女人,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俺都可以等……。”

第111章 孟哥的桃花运(1)

    一场横扫千里的大暗病就那么过去了,可村子里的男人也差不多走了个干净。

    其实从去年秋天发现暗病以来,梨花村就遭遇了万劫不复的苦难。

    再也没有一个群众出山打过工,那些在山外打工的人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封山了。

    直到第二年春天暗病消失,所有的村民都没有挣过一分钱。

    大半年没进项,日子就没法过,孩子老婆毕竟都要吃饭哩。

    所以,三月没过完,一批又一批的男人背上行囊,就那么踏上山道,离开村子走了。

    他们要到山外寻找新的出路。

    别的村子不知道,梨花村除了我,狗蛋跟赵二哥,年轻人差不多都走了。

    诺达个山村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再就是一群穿开裆裤的孩子。

    女人全部下地劳作,不得不苦苦支撑。

    她们不但要干地里的农活儿,回家以后还要烧火做饭,赡养老人,照顾崽子,缝缝补补。

    很多女人男人走了以后憋得不行,光想偷汉子。

    可村子里已经没别的汉子了。

    所以,我杨初九就成为了仙台山四条街的香饽饽。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那些女人也哇哇地往上扑,全都过来搭讪。

    可本少爷懒得搭理他们,忙得很,屁都懒得放一个。

    很快,又一个男人来到了梨花村,在那些女人的中间激起一片波澜。所有女人都跟疯了一样,将目标转向了他。

    这个男人就是孟哥,孟哥再次来到了梨花村。

    跟嫂子商量开荒以后的第二天,我特意去了一次县城,找到了孟哥。

    我说:“孟哥,兄弟又要求你了,再到俺村去一趟呗,开上你的推土机。”

    孟哥眉头都没皱一下,说:“没问题,你想我干啥?”

    我屁颠屁颠美得不行,神气十足说:“你弟已经是梨花村的村长了,我想开垦村子里的荒地,使用你的推土机。”

    “喔?那你要开垦多少荒地?”

    我说:“先开一千亩,把村子附近几座山坡推平再说。”

    孟哥也乐得不行,说:“好啊,你这是给哥哥挣饭吃,我正发愁没活干呢。初九,你真有出息。”

    孟哥是第二天早上赶到梨花村的,非常准时,这次,他不但拖来了两桶柴油,把自己的铺盖卷也抱来了。

    看样子打算在这儿常住。

    说是一千亩地,可真的开起来,恐怕能达到三五千亩。

    也就是说,孟哥的推土机从今年开春,至少可以干到年底。

    推土机没进村子,立刻引起了田地里那些娘们的注意。

    很多人认识孟哥,笑容满面跟他打招呼:“哎呀,这不是孟哥吗?你又来了?”

    孟哥红着脸答应:“嗯,初九要开荒了,我来帮他。”

    这个说:“孟哥,这次来带媳妇没?嫂子好看不?俺瞅瞅。”

    那个问:“孟哥,你出来干活?俺嫂子在家熬得住?也不怕她偷汉子?”

    另一个说:“你们知道个啥?孟哥没女人,他还是童子鸡呢。”

    “啥?童子鸡?好宝贝啊,大补的,能杀错别放过。小孟,晚上闷得慌只管做声,嫂子来跟你作伴……。”

    其她的女人一听,立刻哄堂大笑。

    这就是山里女人,开朗,热情,好客,粗俗,但是又十分善良。

    孟哥笨嘴拙腮,脸红脖子粗,老半天吭吭哧哧说不出话。

    翠花站在圪梁梁上喊:“孟哥!这边,初九在这儿呢,过来啊!”

    看到翠花,孟哥笑了,笑容很灿烂。

    我从山坡上扑下来,抓住了孟哥的手:“哥,你真准时。”

    “你是我弟,我怎么能忽悠你?说!荒地在哪儿?咱们立刻开工!”

    我说:“不忙,先到家里吃饭,咱哥俩喝两盅,饭后再干也不迟。”

    他说:“先干活,饭不饭的不打紧。”

    就这样,我领着孟哥忙活开了。

    梨花村附近的确有很多荒山,山包都不大。

    这些山包只要推平,整理成梯田,就能收获出最好的庄家。

    可惜创业的初期,我杨初九没钱。

    去年挣的七八万块,除去偿还一部分贷款,购买抽水机,农具,给工人的工资,再加上今年的投资,也花得差不多了。

    所有的资金加起来,也就三万块。这三万块,等于我自己帮着群众垫出来的,等到以后地里有了收成,村民交付承包费以后,从里面扣除。

    但是孟哥说:“足够了,够油钱就行!至于我的工资,啥时候有啥时候给,没有就算了。”

    这让我十分感动。

    推土机根本没停,走进山沟就马不停蹄忙活起来。

    巨大的马力将一块块梯田慢慢推平,变得整齐,乌黑的沃土冒着蒸腾的热气。

    狗蛋,赵二哥,还有翠花也卷起袖子忙活起来,帮着清理杂草,石头。

    现在,村子里的两个村委也全部换掉了,换成了赵二跟狗蛋。

    赵二是赵家人,狗蛋是孙家的人,我是杨家的人。

    山村就这样,三个大家族,每个家族必须有人在大队,要不然工作没法展开。

    大队里没有他们的人,他们就会跟你闹事,公粮不交,提留不交,选举的时候也会给你使绊子。

    但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对我很好,当初在桂兰嫂的屁股上画圈儿,让赵二心服口服,也是这个原因。

    我们三个打算甩开臂膀,让梨花村改地换天。

    而且初期,我们三个都是不要工资的,义务劳动。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不到,二十亩荒地就被开垦了出来。

    孟哥还是不住我家,免得碰到翠花以后尴尬。

    于是,我跟狗蛋和赵二就在山坡上搭了窝棚,让孟哥住在里面。他的饭菜有我供应,每顿给他送。

    那知道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孟哥的出现,在梨花村引起了轩然大浪,这么英俊一个帅哥忽然扎进了女人堆,把那些寂寞的娘们慌得不行。

    就好像滚开的油锅里忽然滴进去一滴水,立刻沸腾起来。

    太阳落山以后,地里没人了,孟哥检查完机器,满手是油污,于是跑到附近的水塘里去洗手。

    洗完手身子还没站起来,他的腰就被一双女人的白手臂给缠住了。

    孟哥吓一跳,赶紧问:“谁?”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俺。”

    男人扭转身,看到一张俏丽的脸庞,不认识。

    不过这女人很干净,头发梳得流光水滑,苍蝇落上去也会滑一跤,她还抹了一点雪花膏,脸蛋白里透红。

    上身是一件画格子衬衫,下面一条粗布裤子,脚上是一双手工花布鞋,整个人站在那儿亭亭玉立。

    孟哥赶紧后退一步:“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咋不回家?”

    女人说:“俺等你嘛,孟哥,俺叫陶二姐,你可以叫俺二姐。”

    “陶二姐,你有啥事?需要我帮助吗?”

    陶二姐说:“也没啥事儿,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孟哥,你今年多大?”

    “我……三十五。”

    “喔,俺二十四,孟哥,听说你媳妇跟你离婚了,真的假的?”

    “这个……?”男人楞了,真的不想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

    “那她……为啥跟你离婚呢?”

    孟哥说:“嫌弃我穷呗,没本事。”

    陶二姐说:“你还穷啊?俺听初九说,你在城里开了很大一个门市部,专门卖机器,还会开推土机,不少挣钱啊,你还那么帅,那女人真是没眼光。”

    孟哥的确帅,至少比我杨初九帅那么一点点。

    他浓眉大眼,鼻梁高鼓,嘴巴宽阔,四方脸,脸腮上是稀疏的络腮胡须,眼神里充满了智慧。

    给人的感觉是憨实,聪明,勤劳,成熟,坚毅不屈。

    县城人也属于半个城里人,孟哥很少参加田间劳动,所以皮肤不像山里男人那样黝黑。

    这样的人,跟那些粗鄙的山民站一块,简直是鹤立鸡群,一下子就把他们衬托没了。

    这是非常扎眼的,立刻拴住了陶二姐的心。

    陶二姐相中了孟哥,把当初对付我的那一套,又在孟哥的身上尽力施展。

    “孟哥,你媳妇没了,以后咱俩交朋友吧?俺来照顾你吧?想吃啥,就做啥,想吃面条俺来擀,想吃扁食俺去捏,想穿衣服俺来做。”

    孟哥尴尬地不行,说:“那谢谢妹子了,你该回家了,要不然天黑了,半道上可有狼。”

    女人说:“慌啥?俺都不怕,你怕个啥?孟哥,媳妇跟你离婚这么久,你……熬得住?寂寞不?孤单不?想女人不?”

    男人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妹子,你到底想问啥?”

    陶二姐说:“俺男人不要俺了,俺守寡了,正好你也是单身,俺相中了你,你也相中俺吧?咱俩一块过日子,中不?”

    这也太直接了,孟哥虽说比较开放,可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妹子,一下子没词儿了。

    他脸红脖子粗,真的不知道咋回答,不敢答应,拒绝又怕伤了她,结结巴巴老半天。

    女人忽然出手了,猛地将男人抱在了怀里,一下子将脸腮贴在了孟哥的胸膛上。

    她感受到了孟哥胸膛的宽阔,也感受到了男人雄壮的心跳。仿佛一座大山,可以让她放心依靠。

    孟哥吓坏了,赶紧推她:“妹子,不行啊,你快走,让人看到会笑话死的,我出门在外,不想惹事儿。”

    陶二姐没有撒手,反而把男人越缠越紧,声音也呢呢喃喃:“放心,没人跟你惹事儿。俺没家了,娘家的人不准俺进门,婆家的人又把俺赶了出来,俺真的没地方去了。

    孟哥,咱俩好吧,俺要跟你睡觉,给你生儿子,你把俺领城里去吧,今晚俺就是你的……”

    男人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被女人扑倒了。

    陶二姐一下敞开扣子,两个鼓鼓的白鸽子蹦出来,毫不客气跳进了孟哥的嘴巴里。

第112章 孟哥的桃花运(2)

    陶二姐当闺女的时候是非常矜持的,也特别孱弱,可自从嫁出去以后,就显出了一身的野性。

    生理的饥渴让她无法忍耐,无尽的奢望也让她欲罢不能。

    她疯了,啥廉耻,啥脸面,啥尊严,统统滚他娘一边去,老娘就是要男人,男人!

    只要有男人,啥都不在乎,今天晚上舒畅一次,明天被人枪毙也认了。

    爱枪毙让他们毙去……弄死俺吧,俺不活了。

    女人刚上来就表现出强烈的主动,孟哥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妹子,别呀,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接下来他就不能说话了,因为女人已经堵上了他的嘴巴.

    按说他是男人,推开一个女人不是问题,可又不敢太用力。

    因为陶二姐细皮嫩肉,吹弹可破,跟一张**纸那样,万一力气太大,把人家大姑娘扯坏就不好了。

    慌乱不堪的孟哥还在怜香惜玉,可陶二姐一点也不心疼他,抱着男人的脑袋,狂吻暴风骤雨那样亲在孟哥的脑袋上,两只手也在男人的头发上乱抓乱挠,都把孟哥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而且她一边疯狂,一边过来撕扯他的衣服,撕拉一声,男人的扣子被扯掉好几个,崩得凌空乱飞。

    她好像要把孟哥撕扯揉碎,跟他融合在一起,孟哥被闷得喘不过气来,四肢乱踢腾,眼看就不行了。

    他俩的丑态被我在不远处的芦苇荡里瞅得清清楚楚……本帅哥惊呆了,哈喇子差点砸穿脚面。

    我是来给孟哥送饭的,提着瓦罐,踩着泥泞的小路,绕过池塘边的芦苇荡,猛地吃了一惊。

    卧槽!眼前的一切让人难以置信,想不到一男一女在打架,打得还很激烈。

    虽说是近视眼,但还是瞅清楚了,下面是孟哥,上面是陶二姐。

    这陶二姐也忒彪悍了,竟然霸王硬上……不愧是仙台山的女汉子。

    我那可怜的结拜大哥被人征服在身下,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一个劲地挣扎。

    我再次发现陶二姐的身体真他娘的白,尽管从前帮她按摩看过无数次,可仍然无法遏制那种激动。

    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正是最值得骄傲光辉灿烂的时刻。

    一头的青丝好比墨染,嫩滑的小脸白生生的,一口玉米牙上下紧咬,天生的红嘴唇也被咬得苍白了。

    她早就从闺女变成了丰润的少妇,完全拥有了少妇的狂野,成熟跟妩媚,娴熟的动作跟一朵白牡丹那样在迎风招展。

    孟哥眼看就不行了,不能让好哥们吃亏,所以我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可我没做声,就那么站在他俩的跟前,饶有兴趣地看,左手提着饭罐,右手托着下巴。

    眼前忽然出现一条身影,把陶二姐吓坏了,女人停止了对男人的攻击,问声:“谁?”

    我说:“俺。”

    “杨初九?你干啥?少管闲事!”

    我说:“嫂子,你跟俺孟哥在这儿干啥嘞?逮虱子嘞,还是捉跳蚤嘞?”

    陶二姐尴尬地不行,只好梗着脖子嚷到:“关你屁事!”

    我说:“当然管我屁事,那你也帮我逮一下呗。”

    “没空搭理你!滚开!”

    我说:“凭啥我滚!这又不是你家,你能来为啥我不能来?好像几天前,你也帮我逮过跳蚤,今天又帮着孟哥逮,嫂,你真是咱们仙台山的活雷锋啊。”

    陶二姐从孟哥的身上翻身爬起,脸蛋通红,赶紧整理衣服:“对,俺刚好走这儿,孟哥说浑身痒痒,俺就帮着他抓一抓跳蚤。”

    孟哥也一个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飞身躲在了我的身后,吓得面如土色苦苦哀求:“兄弟救命……。”

    我说:“陶嫂,是不是我打扰你俩的好事了?那你们继续,我把饭搁这儿就回家。”

    孟哥吓坏了,猛地扯上了我的胳膊:“初九你别走,千万别走!”

    陶二姐叹口气,已经把扣子系好了,说:“算了,跳蚤已经抓完了,俺也该回家吃饭了,你俩聊。”

    女人竟然不知道害羞,弹弹身上的尘土,甩一下头发上的草沫子就那么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绕过对面的土包,完全消失,孟哥这才如释重负:“哎呀好险,兄弟,还好你及时赶到……。”

    我噗嗤笑了,笑得爬不起来,说:“孟哥啊,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你俩的好事。”

    孟哥眼睛一瞪:“你还笑?差点被她得逞了。”

    我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这好事别人想碰还碰不到呢,你咋恁傻?反抗个啥?答应她不就行了?反正这陶二姐孤身一人,你也是光棍,你俩正好凑一对。”

    那知道孟哥急了,抬手给我一拳:“你还笑话我?亏哥哥对你那么好,再这样说,我可翻脸了?”

    我点点头:“行,不说了,吃饭,吃饭。”

    饭已经带来了,是面条汤还有白面馍馍。

    在穷山沟,面条汤跟白面馍馍已经是最好的饭食了,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平时完全吃细粮的庄户人家根本没有,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是大米饭,擀面条,白面馍。

    将饭罐放在地垄沟上,我还专门给孟哥提来一瓶酒,把酒瓶子从怀里拉了出来,

    知道他喜欢喝两口,从前我也是滴酒不沾,自从认识他以后,俺俩经常喝,所以酒量涨了不少。

    提起酒瓶子,自己先抽一口,然后递给孟哥抽一口,这才问:“哥,俺嫂子离开你很久了吧?”

    孟哥点点头说:“有年头了,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还不满三十岁。”

    “那你为啥不再找一个呢?”

    他的脸再一次红了,说:“没碰到合适的。”

    我呵呵一笑:“刚才那个陶二姐不就挺合适嘛,你看咋样?如果相中了,兄弟给你做媒,其实她人挺好的。”

    孟哥一听赶紧摆手:“不行,不行,这女人太野了,也太直接,受不了……。”

    我说:“孟哥啊、你只看到她的表面,没看到她的内心,其实陶二姐是很不错的。她的身世也很可怜。那豪放是装出来的,女人的内心是一湖平静的秋水。”

    孟哥说:“喔,既然是秋水,你咋不跳进去嘞?你跳你的,我怕淹死。”

    “哎呀,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心里想着红霞,再说有爹娘跟嫂子照顾,你的身边没女人,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孟哥说:“算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孤独了。”说着,他冲梨花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因为他还在惦记着翠花。

    其实他喜欢翠花很久了,第一次看到嫂子就喜欢。

    可惜的是,他跟翠花的年龄差距太大,而且翠花是我哥的女人。

    我杨初九是他的兄弟,哥哥杨初八自然也是他的兄弟,兄弟妻不可欺。

    孟哥是正人君子,所以把对翠花的喜欢深深埋在心里。

    他甚至都不敢跟翠花碰面,住在山坡的窝棚里,也是为了逃避。

    看着孟哥吃完喝完,我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这才说:“天晚了,你休息吧,梨花村的好女人很多,相中了哪一个,只管跟我说,兄弟一定跟你做媒,以后你的终身大事儿,包我身上了。”

    孟哥却说“算了,谢谢兄弟的好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就这样,我提着饭罐屁颠屁颠回家睡觉去了,不想跟他深聊。

    忙一天,都累死了,明天还要接着干活呢。

    孟哥喝得有点高,昏昏沉沉,我一走,他也躺在窝棚的被窝上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可就在这时候,旁边那座不大的山包背后,闪出了另一条身影。

    那身影发现我离开,阴阴一笑,蹑手蹑脚奔孟哥的窝棚靠了过去。

    这个人是桃花村的陶寡妇,其实陶寡妇早就来了,也对孟哥垂涎三尺。

    刚才陶二姐对孟哥发动猛攻,她瞅得清清楚楚。

    起初,陶寡妇特别生气,想不到陶二姐会快她一步抢了先。

    真想扑过来,跟那小浪蹄子干一仗,抽她两个耳光,大骂一声贱人!然后吐她一脸唾沫。

    世界上哪有这么表脸的女人?人家男人不乐意,竟然霸王硬上!

    其实她也不比陶二姐好多少,黑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她自己也是贱人!甚至比陶二姐还要焦渴,既然大家都是贱人,那就一块贱吧。

    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等着陶二姐离开。

    我赶到的时候,她仍旧躲在哪儿,等着我离开。

    春天的大山夜风很寒,有点冷,小风嗖嗖地刮,尽管她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可还是舍不得离开。

    估计这娘们已经在心里把我杨初九骂了十万八千次:这孙子,咋还不走?耽搁老娘的好事。

    好不容易看到我走了,陶寡妇跟兔子一样,嗖嗖奔向了窝棚。

    一脚迈步进去,看到孟哥睡熟了,这娘们舔舔嘴唇,咽口唾沫,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扯光了。

    然后豹子一样扑过去,庞大的身躯将孟哥给裹在了身下。

    陶寡妇跟男人一样身板宽大,孟哥觉得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睁开眼后又吓一跳,感受到那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彪悍至极,哈哈一声:“孟哥,俺稀罕你,咱俩好吧!”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死老鼠的味道,那是陶寡妇的口臭,这娘们一辈子都没刷过牙。

    山里女人没有刷牙的习惯,所以牙齿都很黄,特别是陶寡妇,嘴巴张开,就像一口三年没刷锅的破砂锅,一口就吞在了男人的脸蛋子上。

第113章 孟哥的桃花运(3)

    这陶寡妇的嘴巴忒大了,大嘴叉子能从腮帮子这边裂到那边,仿佛要将孟哥的脑袋整个吞下。

    吧唧一声,男人的腮帮上起了两排牙印,跟被猫头鹰啄一口似得。

    把孟哥给吓得,蹭地跳起来老高。

    “啊!你是谁啊?干嘛?”男人一个劲地向后缩,魂飞魄散,惊魂未定。

    手电筒一晃,差点没晕过去,三更半夜怎么来个母夜叉,这他娘是人是鬼啊?

    陶寡妇长得不好看,脑袋大,身板大,大手大脚大脸盘,豹头环眼,鼻梁高鼓,分明是女人里的猛张飞。

    说话声也犹如洪钟,恨不得一嗓子喝断长板桥:“哈哈哈!孟哥,俺是桃花村的,丈夫早死了,盼着找个男人,相中了你,你也相中俺吧?咱俩一块睡觉吧!”

    话声未落,女人一步步爬了过来,嘴巴里嗷一声,跟一头凶猛的母狼差不多。

    孟哥差点哭了,怎么梨花村的女人都这样,还让不让人活?

    起初,他还以为是一头大狗熊冲进了窝棚,因为仙台山里真的有狗熊,夜晚会偷偷下山。

    听到说话的声音,这才明白是个人。

    电筒的光芒照过去,他看到女人的前胸跟奶牛一样大,两个下垂的乃好像两个面布袋。

    可那两个面布袋也太恶心了,是黑色的,又像胸口上挂了两口炒菜锅。

    陶寡妇皮肤黑,黑得很健康,凶猛,强壮,霸道,气吞山河,不可一世,让人望而生畏。

    她跟陶二姐的身体形成了反差,一个弱不禁风,梨花带雨,一个勇猛无敌,力拔山兮气盖世。

    慌乱中,孟哥也不知道该咋办,情急之下一脚踹了过去。

    当!正好踹陶寡妇肩膀上。也赶上孟哥的力气大了点,一脚将陶寡妇从窝棚里给踹到了窝棚外头。

    然后他飞身抄起了旁边的一把粪叉,对准了女人,大喝一声:“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跟你拼了!”

    孟哥对陶二姐下不去手,是因为陶二姐柔弱,给陶寡妇一脚,是因为陶寡妇皮糙肉厚。

    陶寡妇禁拉又禁拽,禁推又禁踹!这一脚显然是踹得不行,女人飞出去就没爬起来。

    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竟然怒了:“小孟!你干啥?”

    孟哥晃了晃手里的铁叉问:“你干啥!”

    “俺找你有事,想跟你好。”

    “不稀罕,你给我走!”

    “你这小子,难道不知道那种事儿的美?老娘是心疼你。”

    孟哥说:“我不稀得你心疼,马上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陶寡妇发现硬来不行,只好动软的:“小孟啊,嫂子稀罕你,想跟你过日子,你就答应人家吧。你放心,俺一定对你好,照顾你吃喝,给你生娃子,瞧瞧俺这体格?多健壮!再瞧瞧这腰板,这乃子?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好料子……。”

    陶寡妇说着,晃了晃自己粗壮的腰肢,也甩了甩自己的面布袋美美,自我感觉很良好。

    仿佛自己就是王昭君,西施,杨玉环,貂蝉,四大美女站一块也比不过老娘。老娘一个人的身体能装她们四个。

    孟哥恶心地差点吐了,说:“这位大嫂,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去跟别人好吧,我没那福气。”

    陶寡妇说:“切,不知好歹!今天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别逼着老娘出绝招!”

    喔,原来她还有绝招没用。孟哥晃了晃手里的铁叉:“你有啥绝招?一块使出来吧。”

    陶寡妇有点害怕,说:“你先把粪叉放下。”

    孟哥说:“不放!敢过来,我就扎你四个窟窿眼儿。”

    陶寡妇知道自己勾搭失败,陶二姐那么俊的美人儿孟哥都不动心,自己的张飞身材就更不能打动男人了。

    所以她很气馁,问:“孟哥,你真看不上俺?”

    孟哥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这样类型的,麻烦快点走,算我求求你。”

    陶寡妇只好叹口气,说:“那成,俺走,走还不成嘛,这样,你把俺衣服给俺。”

    这时候,孟哥才想起陶寡妇的衣服还在窝棚里呢,女人刚才脱得急,又被一脚踹出来,没来得及拿。

    孟哥没办法,只好转身打着手电,去找女人的衣服。

    终于找到了,就在枕头旁边,于是,男人弯腰去捡衣服。

    那知道趁着弯腰的功夫,陶寡妇逮到了机会,又一个飞扑过来,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

    “哈哈,这下你跑不掉了吧?还不束手就擒?”

    孟哥没防备,被她抱个正着,男人一下子慌了手脚,于是用力挣扎。

    陶寡妇也够倒霉的,完全忘记男人的手里还有一柄铁叉。

    黑灯瞎火的孟哥也没看清楚,就这样一推一拉,噗嗤,那柄粪叉不偏不倚……正好捅女人的屁股上。

    两个人全都不动了,一起僵立。老半天陶寡妇才明白咋回事。

    原来屁股上被粪叉刺了四个窟窿,鲜血跟黄河决堤那样,哗啦……顺着腿脚向下流。

    “啊!”女人发出一声惨叫,蹦了三蹦。

    孟哥也傻了,不知道咋办,松开手,陶寡妇就那么屁股上拖着粪叉跑了。

    那粪叉好像一根长长的尾巴,陶寡妇一溜烟跑出去三十多米,粪叉才掉在地上,鲜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

    女人惨叫着,嚎哭着,跟屁股上安装了火箭那样,一溜烟冲向了村子。

    “屁股……俺的屁股……好痛啊……杨初九……救命啊……救救嫂子的……屁股!”

    陶寡妇之所以一个劲地往家跑,是担心自己的血液流干,必须赶紧找医生。

    而我杨初九,目前就是仙台山最好的医生。

    陶寡妇啥也没穿,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花裤衩,冲向了俺家的门,她都不知道怎么从地里跑回来的。

    女人扑向俺家的院门,用手拍,用脑袋撞,咚咚咚!当当当!奇葩隆咚锵咚锵……跟敲鼓一样。

    一边敲一边喊:“初九!救命啊!救人了,着火了!”

    家里的老黄狗跟狼崽子也被惊动了,一狗一狼嗷嗷大叫,直冲这边乱汪汪。

    当时刚刚半夜11点多,村里人大部分都睡了。山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夜深人静

    嫂子翠花还没睡,在油灯的底下打毛衣,听到房门响,赶紧过来开门。

    刚刚打开门,陶寡妇就一个跟头栽了进来:“翠花,初九,初九呢……救命!”

    翠花吃了一惊:“陶嫂,你咋不穿衣服?找俺家初九干啥?”

    半夜三更,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过来拍门,由不得翠花不疑惑。

    陶寡妇抓住了翠花的手,翠花感到女人的手湿漉漉的,摸了摸,还黏糊糊的,娘啊,竟然是血。

    “哎呀嫂子,你哪儿受伤了?到底咋回事哩?”

    陶寡妇说:“屁股,是屁股,被扎了四个窟窿眼儿。”

    “啊?那是咋回事哩,为啥会有四个窟窿眼儿,咋那么不小心呢?”

    陶寡妇说:“都怪我倒霉,自己撞粪叉上了。”

    “啊?咋会撞粪叉上?嫂子,你眼神也太不好了。”

    翠花故意在拖延时间,因为她知道我睡下了,一定没穿衣服。

    陶寡妇也没穿衣服,就这样进去,小叔子还不被眼前的女人占便宜?

    所以翠花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给我在屋子里穿衣服的时间。

    陶寡妇都要疼死了,说:“翠花,你那来那么多废话,快!叫初九!快呀!!”

    我在屋子里已经听到了陶寡妇的惨叫,她那叫声跟牛吼驴鸣一样,隔三条街都能听见,震得窗户纸都哗哗作响。

    于是赶紧穿衣服,下炕打开了门。

    看到我出来,陶寡妇好像看到了救醒,嗷一嗓子扑了过来。

    “哎呀嫂子,咋伤成这样?快进屋,快呀!”

    我把陶寡妇搀扶进了屋子,女人跟半截铁塔那样,倾倒在我家的土炕上,差点把土炕压塌。

    扒开她的裤衩一看,奶奶的,血肉模糊一片。

    端端正正,这边圆球上两个窟窿,那边圆球上两个窟窿。

    那技术真好,你就是故意用尺子量,也扎不了那么完美的距离。

    而且两点一线,力道均衡,我好佩服这技术,一看就是高手干的。

    啥也顾不得了,赶紧帮她治疗,首先擦净了鲜血,然后上药,包扎伤口。

    那伤口好深,足足半寸多,还好屁股上的肉深厚,没有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消毒以后撒上消炎药,最后找两块膏药,呱唧,糊在了女人的后边。

    一边一个,不能用一张膏药,要不然陶嫂的后门就被封闭了,以后拉屎都困难。

    忙活完了一切,我一边洗手一边问:“嫂子,咋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陶寡妇生气极了,怒道:“还不是你那好兄弟小孟?老娘找他去探讨生活,他二话不说,抡起粪叉就刺,这不?扎俺屁股上了。”

    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不用问,这娘们一定是去勾搭孟哥了。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孟哥刺了一标枪。

    我说谁准头那么好,原来是我的好哥们干的,不亏是我杨初九的兄弟,佩服,佩服。

    我竭力忍着笑,问道:“你确定是跟他探讨生活?我天天跟他探讨,他咋不用粪叉刺我,偏偏就刺你嘞?”

    陶寡妇说:“俺好欺负呗,杨初九,你一定要帮俺出气,让他走!不能呆在梨花村。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娘的屁股也不能白扎,让他拿钱,拿钱!!”

    我点着一根烟,看着陶寡妇高射炮一样的腚,问道:“那你想孟哥包赔你多少钱?”

    陶寡妇赶紧伸出四个手指头,说:“四个窟窿,俺要他包赔四块四毛四……。”

    我一听,赶紧从怀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她,说:“那行,孟哥的钱我出了,这是五块钱,不用找了。”

第114章 奇计妙招

    陶寡妇的屁股也就值五块钱了。

    她自己都不敢往上要,别嫌我给的少。

    或许她觉得五块钱就已经很多了,毕竟辛辛苦苦干一天活儿,也才挣两块钱。

    我必须这么做,帮孟哥摆平一切,他是我兄弟,不能让他在梨花村被人欺负。

    陶寡妇是翠花送回家的,女人一瘸一拐,一边走一边捂着腚,说:“哎呀呀,真痛,不过还挺舒服的。初九,你的膏药真好。”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给孟哥送饭,发现他一晚没睡,眼睛红红的,坐在窝棚的旁边抽烟。

    看到我晃晃悠悠过来,他赶紧掐灭烟头,红着脸说:“初九,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陶家大嫂是自己撞粪叉上的,她的伤怎么样?”

    孟哥的样子很内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办。

    我再一次笑得爬不起来,摆摆手说:“哥,没事,扎得好,扎得秒,这娘们就该用粪叉教训她。赶上我啊,老子都不用粪叉,直接用拖把,保证把她捅得浑身发癫!”

    孟哥是胆小怕事的人,出门在外,既怕伤到人,又怕给我找麻烦。

    “对不起初九,给你添麻烦了,陶家大嫂的医药费我来出,我还可以上门道歉。”

    我说:“孟哥,别开玩笑,你是我杨初九的哥,在梨花村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你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该干活干活,该挣钱挣钱,有啥麻烦事,我自然会为你顶着。”

    孟哥这才笑了,说:“那太好了,陶嫂的伤……真的没事?”

    “没事,我已经帮她补好了,休息两天就能恢复。哥,你咋准头恁好?四个窟窿眼,咋就扎得那么齐呢?”

    孟哥尴尬一笑:“别开玩笑,是你家的粪叉好。”

    的确,这把粪叉被磨得又尖又利,我是留给孟哥的武器。

    在山坡上睡觉是很危险的,仙台山可有狼,万一被野狼袭击就不好了。

    还有熊瞎子,土豹子,都很危险,这些野兽常常半夜进村子,袭击村里的家禽。

    我担心孟哥受伤,就留了一把粪叉给他。没想到直接用陶寡妇身上了。

    也怪这娘们犯贱!

    陶寡妇拿到那五块钱,果然没再找孟哥的麻烦。她倒是想找,早爬炕上起不来了。

    再说她也没脸找,还担心村子里的人知道呢,毕竟人要脸树要皮。

    所以女人把这件事给隐瞒了。

    一晚的时间不到,孟哥遭到两个女人的骚扰,但都没有得逞。天知道还有多少女人在对他虎视眈眈?

    仙台山目前是女儿国,满大街净女人,男人可是稀罕物。猛地瞅到个男人,全村的女人都跟一群野狗看到米田共那样,颠颠地往上蹭。

    送电报的小哥都不敢来,走进村子就被一群老娘们围住,嘻嘻哈哈挑逗。衣服都给拉扯了,一个个如饥似渴。

    接下来的几天比较顺利,没有人继续骚扰孟哥。

    孟哥的精力也非常充沛,干活特别卖力,推土机开得嗡嗡响,每天从黎明时分忙活到天黑。

    七八天的时间,一座山头就被推平整了,被改造成一块块上好的梯田,足足二百多亩。

    这些梯田被改造出来,仍旧要分给所有的群众耕种,大家缴纳承包费。

    去年,我杨初九依靠种菜成为了万元户,亮瞎了所有男人女人的眼。大家都是后悔不迭,纷纷喊着要承包荒地。

    一旦这些梯田被改造成功,人均可以达到十来亩地。如果这十来亩地全部种上蔬菜,果树,就可以把村子里的男人留住。

    从此以后,他们就不用出山打工了,守着老婆孩子也能发家致富。这是每个山民的梦想。我要帮着大家实现。

    其实,荒地开出来还是不行,以后要购买菜种,购买树苗,管理果树……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浇水。

    山里浇水太不方便了,依靠柴油机根本不行,柴油机工作效率慢,还费油,成本高。

    要是村子里再打几眼机井,买几台潜水泵,就更好了。

    可他奶奶的没有电,从山外把高压电拉过来,那同样需要钱,老子缺的也是钱。

    钱啊钱,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我相信,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

    十天以后,孟哥的桃花运又来了。

    这一次他的桃花运,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

    竟然还是赵二的老婆……孙桂兰。孙桂兰再一次扎进了孟哥的棉被。

    而且是赵二自愿的,主动把媳妇送进了孟哥的怀里。

    孙桂兰嫁给赵二哥整整四个年头了。

    十八岁那年,赵二用一匹大青骡子,欢天喜地吹吹打打把桂兰嫂娶回了家。

    新婚的头一晚,两个人就没有歇着,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喊炕声把全村的狗都惊动了。

    赵二哥娶孙桂兰,就是为了传种接代,希望女人为他生个儿子。

    尽管两个人一千多个晚上,都在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可桂兰嫂的肚子却跟关闭了的闸门一样,根本不开怀。

    可以说这四年,除了打工那段时间,他俩啥活儿也没干,整天净鼓捣着生孩子了。

    老婆怀不上,赵二哥就很着急,所以唠叨着埋怨女人:“你咋就怀不上呢?瞧瞧别人家的媳妇,那孩子都在腰里揣着呢,一年一个,一嘟噜一串。是不是你的地不够肥啊?”

    桂兰嫂一听就不乐意了,跟男人分辨:“俺的地肥得很,种啥长啥,好种子播上去,从来不白糟蹋,是不是你的种子不好啊?”

    赵二哥鼻子哼一声:“一定是你的地不肥,是破盐碱地,荒沙滩,种啥也不长。”

    桂兰嫂一听更加生气了,叉着腰跟男人骂:“你放屁!自己种不好还怪人家地不肥?恁家的茄子能长出黄瓜啊?”

    四年不生孩子,同样是桂兰嫂的一块心病,觉得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就是婆婆有义婶子看她的脸色也不一样。

    那天,有义婶子从门口路过,看到一大群鸡在地上抢食吃,老太太一脚过去,就把那群鸡轰开了。

    她一边轰一边骂:“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东西!连个蛋也不下,站着茅坑不拉屎!你们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要是我啊,早一头撞南墙上死掉了……也不嫌丢人?”

    婆婆的话很明显在影射她,桂兰嫂气得不行,叉着腰打算跟婆婆吵,赵二哥赶紧拉住了她。

    女人说:“瞧瞧恁娘,那个老东西,竟然骂俺不下蛋,别拦俺,俺去跟她拼了!”

    赵二哥说:“算了,算了,老人家想抱孙子,情有可原。”

    桂兰嫂说:“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老二,今儿晚上你给俺加把劲,这次咱非弄出个孩子不可。”

    赵二哥却摇摇头说:“咱俩已经尽力了,天天折腾,有孩子早就怀上了,一定是哪儿不对劲。”

    桂兰嫂一跺脚:“既然这样,你还不快去找杨初九?问问咋回事哩,他可是咱村的小神医!”

    赵二哥一拍脑壳说:“对对对,我把这茬忘了,咱有杨初九,那还怕啥?我去找他取经。”

    于是,赵二哥就冲出门,隔着拦马墙喊:“初九,初九,你过来。”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在哪儿喝米汤,啃窝窝头。发现赵二哥的脑袋从拦马墙上冒了出来,赶紧端着碗靠过去,一边啃窝头一边问:“二哥,啥事儿?”

    赵二哥非常谦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学生,把我当成了老师,满面带笑,点头哈腰:“初九啊,哥对你咋样?”

    我说:“不错,不错。”

    “那哥哥问你个问题,你给支个招呗?”

    “哥,你说,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二哥说:“那你说,咋着让女人能怀上孩子?”

    他一句话把我问住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没经验。

    跟红霞成亲不到一个月,媳妇就离开了,王八蛋才知道咋着能有孩子?

    我搔了搔脑壳说:“不知道啊,两口子结婚以后折腾,折腾过来,再折腾过去,就应该能怀上。”

    赵二哥摇摇头说:“不对,我天天跟你嫂子折腾,俺家的土炕都折腾塌三回了,可她就是怀不上,你说咋回事儿哩?”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这种事真没经验,要不然你闪开,让我来?”

    他推了我一把,怒道:“去去去,跟你说正经事儿哩,你杨初九可是小神医,还上过高中,书本上有关于怎么生孩子的知识。咱哥俩关系这么好,跟我还保密?”

    我想逗逗他,于是呵呵一声说:“二哥,是不是你跟桂兰嫂弄的时候……姿势不对?你俩用的是啥姿势?”

    赵二哥楞了一下:“姿势?干那个活儿还要姿势?”

    我说:“你看看,不懂了吧?那种活儿虽说是力气活儿,可也讲究技巧啊?听说过老树盘根没?听说过老汉推车没?还有观音坐莲,后羿射日,半边烧鹅腿……?”

    赵二哥张大了嘴巴,说:“卧槽!这种事,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我高深莫测一笑:“当然,这就是知识啊,谁让你没文化。”

    赵二哥的样子更加谦卑了,掏出一根烟给我点上,笑容更加灿烂了:“兄弟,哥真佩服你,教我两招呗,这有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你说咋弄才能怀上?”

    我把碗放在了拦马墙上,抽一口烟,喷出一团烟雾,这才说:“哥,你这样,今晚上跟俺桂兰嫂子到红薯窖里去弄,红薯窖比较深,接地气,另外,我再教你一招……烧鹅腿的功夫……这次保证能怀上。”

    接着,我压低声音,告诉他这么办如此,如此这么办。

    赵二哥仔细听着,脑袋就像啄米的鸡,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初九啊,你心眼真好,没有你,我可咋办啊?”

    将技巧传授完毕,我高深莫测笑笑,回到了餐桌上。

    赵二哥也心满意足走了。

    翠花就坐旁边,用筷子敲我脑壳一下,骂道:“初九,跟赵二哥瞎支啥招儿呢?你可别害人家?”

    我说:“你放心,我怎么会害他呢?只会让他跟神仙一样快乐,你等着瞧好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孙桂兰在墙那边就喊开了:“杨初九!你个天煞的!给你二哥支啥破招?害的俺俩在红薯窖瞎鼓捣一晚上,你二哥把腰都闪了!”

第115章 无奈之举

    孙桂兰在那边扯嗓子一喊,翠花在这边听到了,嫂子咯咯咯笑得更欢畅了。

    搞半天,原来小叔子给人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他两口子到红薯窖里去弄……那玩意儿能管用吗?

    于是,翠花赶紧帮着我打圆场:“桂兰嫂子,别听俺家初九胡咧咧,他是给你俩开玩笑哩,你跟俺二哥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吧,初九其实不会治这方面的病。”

    桂兰嫂一听,拍着膝盖骂:“这死小子,果然是拿俺俩开涮,看我不捶烂他的屁股,揪掉他的鸡儿,简直是耽误事儿……。”

    桂兰嫂骂一阵也就不骂了,她跟我开玩笑习惯了,俩人经常斗嘴,谁也没往心里去。

    当天上午,她就跟赵二哥打扮齐整,两口子赶着牛车,一起出了趟大山。

    他们去了县城一家专治不孕不育的医院,到哪儿检查了一下。

    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两个人都是如遭雷击,果不其然,问题出在赵二哥的身上。

    赵二的种子质量严重不达标,医生告诉他俩,男人患的是天生的无精症。

    所谓的无精症,就是男人的身上天生不产种子,没种子,就不能生儿育女,田地耕得再好也是白搭。

    而桂兰嫂经过检查,女人那儿都是好的,身体健康,月事正常,里面的发育也正常,该有的零件一样不缺。

    这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一下子把赵二的意志给击垮了。

    回家的路上,男人一直没说话,两手揣在袖口里,缩着脖儿,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藏进裤当里。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了骄傲的头颅,也像一只羞愧的鸵鸟,将头埋进了泥土里。

    晚上回到家,俩人都睡不着了,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也懒得做了。

    做了也是白做,白费力气没收成。

    赵二忧愁地问:“桂兰,咋办?咋办啊?咱俩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桂兰嫂却没当回事,说:“该咋办咋办?不生孩子咱照样过,家里有你,有俺,有炕,足够了。没孩子咱也不比别人过得差,照样幸福。”

    赵二摇摇头说:“不行啊,没孩子将来老了很可怜的,万一我死在你前头,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可咋活啊?很可怜的。”

    女人躺炕上,歪着头,手托着腮,眼睛忽闪忽闪看着男人:“那你说咋办嘞?要不咱抱养一个?谁家孩子多,养不活,咱抱过来当自己的养不就行了?”

    赵二还是摇摇头:“不行啊,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栓不住他的心。万一将来他长大,去找自己亲娘咋办?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人接着问:“那你说该咋办嘞?”

    赵二哥皱着眉,咬着牙,思想在苦苦斗争,苦苦纠结。

    最后一拍腿说道:“桂兰,要不……你去偷人吧……咱借男人生孩子,偷谁都行,我就当没看见。”

    赵二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甘愿当乌龟王八蛋,谁让自己功能不全?

    自己将来受苦,那是命不好,活该!拖累桂兰一辈子,就是造孽啊!

    他疼自己的媳妇,不想她将来没依靠,成为五保户,或者拖着棍子去讨饭。

    哪知道桂兰嫂一听就急了,抬腿给他一脚,怒道:“赵二你放屁!把俺桂兰看成了啥人了?俺是那种偷人养汉子的女人吗?你媳妇很纯洁的好不好?那你说……让俺偷谁?”

    桂兰嫂是很想偷人的,也巴不得偷人。

    其实她从前都没怎么偷过人,也很少养汉子,村子里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胡说八道而已。

    如果说有那么一两次,就是跟二毛相好了。

    但是她上次跟二毛相好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借过二毛两千块,还不起,只能用身子抵偿。

    村里的长舌妇就这样,有啥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自己不干净,也见不得别人干净。巴不得找个垫背的,破她一身脏水,跟自己一样不干净。

    大家都不干净,谁也就不说谁了。

    这是极度的心理不平衡,故意造谣生事,败坏她的名声。

    赵二哥竭力忍耐着内心的凄苦跟无奈,抬手摸着媳妇的俏脸说:“你看村子里谁合适?你相中了谁?那就去偷吧,我给你俩……腾炕。”

    哪知道桂兰嫂脱口而出:“杨初九!俺相中了杨初九!老二,你让俺跟初九好吧,这小子聪明,能干,有魄力,当了村长,会医术,会种地,将来的前程也一定是王母娘娘放屁……不同凡响!”

    赵二哥想了想说:“不行!关系太近了,住的也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说了,万一你真怀上杨初九的孩子,将来他长大,一下就扑他亲爹怀里去了,那老子这辈子不是白白为他杨初九忙活?不行,不行!”

    桂兰嫂又不乐意了:“赵二,那你到底要不要俺偷?俺就相中了杨初九!就是想跟他睡!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再不吃,他的童子鸡就被别人吃了,你知道四条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他眼热啊?”

    赵二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这样早晚会出事儿。应该找个远天远地的,最好谁也不认识谁,孩子将来长大,也找不到他亲爹在那儿,无牵无挂最好。”

    孙桂兰的鼻子哼了一声:“那有那么合适的?仙台山不要说男人,公鸽子都不往这儿飞。既然鸟都没有,那还找个啥鸟啊?”

    赵二哥说:“你别动,我想想,再想想……。”

    接下来,他进入了沉思状态,把仙台山仅存的几个男人,全部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结果谁也没相中,太近的话,将来后患无穷。

    再说了,仙台山的男人都不行,要知识没知识,要文化没文化,一个个傻不拉几的。

    愚昧,无知,野蛮,素质低下,看大姑娘洗澡,瞅小媳妇换衣服,偷听人家两口子喊炕。

    我赵二将来的儿子怎么能是这样?要出人头地,望子成龙,一飞冲天,叱咤风云。

    可除了杨初九这臭小子,还真没合适的。

    难道我真的要将媳妇白嫩的身子拱手送他家炕上?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过话说回来,赵二那时候真把她媳妇剥光,放我炕上,老子保证不碰她!

    我碰她娘的个脚!碰她奶奶个腿!我他么对红霞是专情的好不好?

    赵二哥在炕上苦思冥想了很久,最后一道亮光从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让他产生了希望。

    他一拍自己的腿,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有个合适的人选啊,咱们就借他的种子。”

    桂兰嫂眨巴一下大眼问:“谁?”

    赵二哥吐出两个字:“小孟。”

    “啊?你是说……孟哥?”

    赵二说:“对,孟哥这人不错,有知识有文化,模样也英俊,能甩我赵二五条街。最重要的是他家距离咱村远,没有后顾之忧,而且踏实,肯干,脾气好,敦厚憨实……就他了。”

    孙桂兰还不乐意呢,说:“年纪大了点,俺还是相中了杨初九,初九那小模样啊,太招人疼了……。”

    赵二瘪瘪嘴没做声,只好忍了。

    生理的缺陷让他在女人的面前产生了自卑,他这辈子都别想在桂兰嫂的面前抬头做人了。

    以后桂兰嫂再怎么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他也只有顺从的份儿。

    有本事你让自己老婆怀上啊?自己没本事,占着茅坑不拉屎,好好的田地还不准别人耕?

    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女人的千里良田荒废,长满杂草,落满尘土,最后生一大片蜘蛛网?

    简直没天理嘛……。

    所以这个时候,不要说桂兰嫂来偷我杨初九,她就是上去九天揽月,下去五洋跟鳖,上天跟玉皇大帝同床共枕,亲嘴搂抱,赵二也只有咬牙忍耐的份儿。

    黎明时分,两个人还是敲定了,晚上把孟哥拉回家,灌个酩酊大醉,然后赵二哥甘愿给他俩腾炕。

    他希望孟哥可以给他带来好运,一炮崩出一个孩子来。当然,一炮双响就更好了。

    到底崩准崩不准,也只能看天了,那东西又不是飞弹,没有安装gps定位系统。

    所以早上起来,赵二哥吃过饭以后,颠颠地跑进了村南的荒地。

    村南的荒地已经被开出一大片,一个山头被推平,弄出了两百多亩梯田。

    目前孟哥已经把推土机开上了另一座山头,忙活得正欢。

    推土机轰轰响,马力巨大,孟哥在车上手舞足蹈,娴熟的技术让他游刃有余。

    旁边是我,狗蛋,还有翠花,都在捡石头,清理杂草。

    我们几个本来就是大队的主要骨干,赵二哥也是,所以每天过来检查推土机的进度。

    赵二哥看着孟哥,越看越喜欢,心说就他了,还会开推土机。

    老子英雄儿好汉,将来他跟桂兰的孩子生出来,也一定会开推土机,说不定还会开飞机呢。

    看到赵二哥,我噗嗤笑了,打趣地问道:“二哥,你腰好了没?前天晚上感觉咋样?跟俺嫂子在红薯窖里,玩得舒服不?”

    赵二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老子跟你嫂子鼓捣了一晚上,路都走不好了,出门就扶墙,你还有脸笑?上你孙子当了!”

    我笑得捂着肚子爬不起来,嫂子翠花也忍俊不已,脸蛋都涨红了。

第116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的收获不小,从黎明时分到太阳落山。孟哥的推土机又整理出二十亩地。

    照这个进度下去,不出两个月,一千多亩地就能顺利被整出来。干到年底,至少可以再弄出三四千亩。

    好不容天色黑了,孟哥从推土机上下来,赵二屁颠屁颠走了过去,拿出一根烟,甩在了孟哥的手里。

    他说:“孟哥,辛苦,辛苦,为了梨花村的建设,你真是受累了,无以为报啊!这样,今儿晚上到我家,咱哥俩喝两盅,让俺媳妇给你**,不醉不归!”

    孟哥一听尴尬笑了:“赵二,这样不好吧,我不喜欢去人家里做客,要不弄瓶酒,咱哥几个就在这儿喝呗。”

    赵二哥说:“那怎么行,在这儿喝不痛快啊,走,到家里去,我哪儿有陈年的高粱红,你弟妹做的鸡很好吃的。”

    孟哥是真的不想去,怕打扰人家。可赵二死皮赖脸,抓着他的手臂不松开,盛情难却啊。

    孟哥一个劲地看我。我说:“孟哥,既然二哥跟你有缘,那就去呗,就当交个朋友,我跟狗蛋一起去,陪着你俩喝。”

    赵二一听就急了,怒道:“你们两个滚蛋!没你们的事儿,我要跟孟哥说悄悄话。”

    我跟狗蛋十分扫兴,心说毛!你们俩大男人,有个屁悄悄话说啊?

    这小子平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忽然变得这么慷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跟谁稀罕喝你那盅酒似得,不去就不去,所以我跟狗蛋呵呵一笑,各回各家去了。

    赵二哥连拉带拽,一口气将孟哥从田地里拉回家,按在了炕头上。

    土炕上已经摆开了酒菜,桂兰嫂果然大献殷勤,炖了一只鸡,烫了一壶酒,餐桌上酒香扑鼻。

    女人腰里系着围裙,忙得不亦乐乎:“呀,孟哥来了?屋里请,屋里请,您可是俺们梨花村最尊贵的客人。”

    桂兰嫂一边说,一边扯了孟哥的手,跟赵二一起往炕上按他。

    孟哥尴尬地不行,他是认识桂兰嫂的,去年春天帮我整理那五十亩荒地的时候,桂兰嫂就勾搭过他一回。

    那一次是半夜,女人偷偷潜伏到荒山坡,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在孟哥的身上又摸又蹭。弄得他心猿意马,差一点山洪爆发。

    还好我杨初九及时赶到,孙桂兰才光着身子躲到推土机的下面。

    那天,我也光了脚丫子,当做啥也不知道,用脚一个劲地踹她的白屁股,把女人的屁股都踹肿了……还用烟头在上面烫了一个窟窿眼。

    再次见到桂兰嫂,孟哥脸红脖子粗。

    这家人太客气了,热情过度让他受不了,好像迎头浇了一盆开水。

    孟哥没办法,只好脱鞋上炕,坐在了方桌的前面。赵二也脱鞋上炕,端起酒杯,陪着男人喝。

    他说:“孟哥,俗话说千里有缘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来到了梨花村,咱哥俩又认识了,关系还这么好,这就是缘分,所以一定要干一杯,我先干为敬。”

    吱溜!赵二首先把酒喝干了,孟哥没办法,只好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二又把两只酒杯满上,端起一杯说:“好事成双,第一杯喝了,这第二杯就更应该喝。”

    吱溜,又来一杯。

    孟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啥药,只好端起第二杯,同样喝了下去。

    第三杯倒满,赵二又端了起来,说:“一见如故,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喝了这杯酒,咱哥俩就算真正的朋友了,你是哥哥我是弟,认我这个弟,你就喝,不认我这个弟,就当咱俩没见过。”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喝也由不得孟哥,他可是十分豪爽的人,喜欢交朋友。

    “行,赵二,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下了,从今以后我是老大,你是老二,初九是老三,咱哥三有福同享,有难我当,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孙膑与庞涓。”

    孟哥的心里有点感动,还以为啥事儿呢,原来这小子想跟我拜把子做兄弟,这是好事儿。

    既然人家这么诚恳,哪有不喝的道理,所以孟哥十分兴奋,再次喝了。

    孙桂兰在一旁满酒,女人解下了围裙,打扮得花枝展昭,故意在孟哥的身上磨啊磨,蹭啊蹭。

    “孟哥啊,你跟老二好好喝,弟妹已经给你俩擀了面条,今天是鸡蛋卤子面条,一会儿多吃点。”

    其实孙桂兰早就打扮好了,下午的时候特意烧了一锅开水,洗了澡,哪儿都洗得干干净净。

    特别是那个地方,来来回回洗了七八遍,还用了很多皂角,全身上下用雪花膏摸了一遍,哪儿都一尘不染,哪儿都喷喷香。

    齐齐的短发梳得溜光水滑,描了眉,花了眼,涂了一点红嘴唇。

    桂兰嫂本来长得就好看,稍一打扮,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她把一根***使劲扭啊扭,扭得跟轴承一样,吸引孟哥的注意。

    但是让他们两口子感到奇怪的是,一口气喝下去不到两瓶,孟哥还是一点醉意也没有,谈笑风生,一切如常。

    赵二的心里没底了,卧槽!想不到这小子这么能喝,这不酒仙儿嘛。

    不行,酒都要喝没了,咋办?

    实在不行,只能硬来了,于是,赵二冲桂兰嫂使了个眼色,女人立刻明白咋回事了。

    赵二说:“孟哥,不好意思,没酒了,我去村子里的代销点,再掂一瓶来,今晚咱哥俩不醉不归。”

    孟哥却拦住了他,说:“老二,算了,今晚到此为止,明天咱俩再喝,你看我都要醉了。”

    赵二说:“那怎么行,不喝醉那叫喝酒嘛?你先坐着,桂兰给你煮面条,我一会儿回来。”

    就这样,赵二趿拉上鞋片子走了,消失在门外,临走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

    赵二一走,孟哥一个人挺没意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想等赵二回来,可赵二这小子是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

    桂兰嫂帮着他倒满了酒杯,端起来说:“孟哥,赵二走了,咱俩喝,俺的酒量也不孬,放心,他一会儿回来。”

    孟哥的脸红了,说:“我没有跟女人喝酒的习惯。”

    桂兰嫂就说:“那俺给你煮面条吃,吃完面条,老二就该回来了。”

    “不行,不行,等老二回来,一块吃。”

    “没事,你先吃,面条煮出来坨着就不好了。”

    孙桂兰说着,从厨房端来了面条,整整一大碗,上面磕了五个荷包蛋。

    孟哥真的没办法,就这样离开太没礼貌,怎么着也要给赵二打个招呼啊?

    于是,他只好低着头吃,眨眼的时间一碗面条进了肚子。

    孙桂兰笑眯眯手托着腮,就那么看着男人吃,一边看一边问:“好吃不?”

    孟哥说:“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手擀面了,有股家的味道。”

    女人说:“孟哥,那你就把这儿当做家呗,以后天天来,俺天天还给你擀面条吃。”

    女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抓住了孟哥的手腕子。

    男人吓一跳,赶紧躲开了,紫红的脸膛羞得好比秋天的西红柿。

    女人的脸也红了,说:“孟哥,听初九说,你媳妇俺嫂子,跟你离婚五六年了。五六年的时间身边没女人?你寂寞不?熬得住不?想女人不?”

    孟哥的冷汗刷拉冒了出来,怎么梨花村的女人都这样,每一个见到他,都问这些问题?

    他有心赶紧走,可赵二仍旧没回来,所以只能忍啊忍。

    “妹子,我不孤单,不寂寞,不想别的女人。”

    孙桂兰说:“你是男人,生理正常,咋能不想?你在梨花村这么久,有中意的姑娘不?要是有啊,跟俺桂兰说,妹子给你做红娘,你……看俺咋样?”

    孙桂兰的话就像一根钩子,将孟哥的身体钩得又痒又痛,浑身不自在。

    女人的身体又靠了过来,贴上了孟哥,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把孟哥给吓得,好悬没晕过去,他知道不走不行了,要不然会出大事,于是赶紧下炕穿鞋子。

    可找的时候,鞋子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原来赵二刚才离开,把他的鞋子给藏了起来。

    他意识到不妙,孟哥多聪明啊,立刻联想到这是一个有计划有预谋的饭局。

    不用问,这是他们夫妻合谋设计的圈套,要引他入局。

    接下来就是女人对他挑逗,勾搭,然后赵二会破门而入。

    最后的结局是敲诈,讹人,把自己身上的钱抢光,说不定那台推土机也要丢在这儿,开不回去了。

    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罕,屡见不鲜,天下的骗子多了去了,为了钱,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孟哥急了,赶紧光着脚下地,过去拉门,拉了两下没拉动,门从外面锁死了。

    于是,他的冷汗跟瀑布一样把衣服都塌湿了。

    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只见孙桂兰抬手一拉,扣子开了,衬衣像一片飘零的树叶滑落在地上,女人的身体完全呈现。洁白如玉,那根杨柳腰细得跟一根冰棒差不多。

    她苗条而不失丰满,脸色粉红,看着他微微发笑。

    孟哥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女人的身体水蛇一样缠上了他,嘴巴里喷出一股香气:“孟哥,你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俺来帮你解解乏吧……。”

第117章 孟哥的桃花运(4)

    孙桂兰的身体真他娘的白,浑身雪团一样,每一个零件的搭配都是恰到好处。增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哪儿都那么溜光水滑,哪儿都那么匀称,全身香气扑鼻。

    她跟赵二哥有过几百次的作战经验,知道如何去撩拨男人的兴致。

    这就是少妇跟少女的差别,少女再美好的身体,也会美中不足,那种生疏和笨拙有时会让男人望而怯步。

    而少妇则完全不同,心理的成熟跟生理的成熟会让她们达到最完美的境界,让男人血脉喷张,如梦如幻,欲罢不能。

    尽管桂兰嫂是完美无缺的,可孟哥还是无动于衷。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是暴怒了,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下子将孙桂兰推出去老远。

    “你给我滚开!把我老孟当什么人?下贱!”

    孙桂兰一步没站稳,扑倒在了土炕上,土炕上的方桌被瞬间掀翻,酒瓶子,酒盅子跟碗筷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孟哥没去搀扶她,反而一脚一脚踹门,一边踹一边骂:“赵二!你给我滚进来!我知道你在外面,想不到你甘愿做乌龟王八蛋!还是不是个男人?”

    咣咣咣,咚咚当!孟哥将房门踹得呼呼山响。

    被他猜对了,赵二的确躲在门外面,根本没走远。

    靠在墙壁上,二哥的眼泪也下来了,把心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可他没别的办法,谁让自己的功能不正常?

    千百年来,梨花村繁衍生息,村民代代相传,过日子图个啥?还不是图个子孙满堂,后继有人?

    老婆不怀孩子,就等于大树没有根,人怎么也要把根留住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孩子到老了是很可怜的,会成为五保户,没依靠,拖着棍子去要饭。

    他怎么忍心看着媳妇跟他一起去乞讨?

    所以赵二咬着牙,竭力忍耐着那种屈辱,将泪水默默吞咽,嘴唇都咬紫了。

    孟哥在里面把房门弄得乱响,整个屋子都晃荡起来,房顶上的尘土哗哗乱掉。

    孙桂兰又从后面冲上来,猛地抱上了男人的腰。她说:“孟哥,俺没想讹人啊,绝对不是讹人,你放心。”

    孟哥眼睛一瞪:“那你俩这是图啥?”

    桂兰嫂竟然哭了,抽抽搭搭,她的胸口紧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上,鼓鼓的两团被挤成了两个薄薄的肉夹馍。

    孟哥可以感受到女人身体的鼓胀,柔软,跟颤抖。那泪水把他的后背都弄湿了。

    “孟哥,俺跟老二有苦衷啊,他有病,是无精症,不能生孩子,俺想要个孩子啊,留下一条根,俺想借你的种子,你就可怜可怜俺俩吧……”

    “啥?”孟哥哭笑不得了,身体不动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他们俩对自己这么殷勤,原来是一场借……种的闹剧。真是愚蠢又可笑,但是又那么可悲可叹。

    孟哥虚口气,不是讹人就行,吓死了。

    他慢慢把孙桂兰的手松开了,慢慢转过身,帮着她擦干了眼泪。

    然后男人弯下腰,捡起女人的衣服,帮着她披在身上,遮掩了羞于见人的地方。

    “桂兰,你跟赵二咋这么傻?有病咱可以治,别这样啊。刚才喝酒的时候,他喊我一声哥,我喊他一声弟,一日是兄弟,终生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么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妹妹,欺负自己的妹妹是牲口不如!我老孟绝干不出这种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来。”

    孙桂兰感动地泪如雨下,男人就像个大哥哥,给了她关心,谅解,体贴。

    他的手掌是那么温暖,宽大而又潮湿,没有去挨她的身体,没有占她一丝的便宜。就像一个哥哥,在安慰淘气的妹妹。

    她说:“孟哥,俺知道你是好人,赵二也是好人。可他的病真的不能治,医生都说了,他这辈子都没有生育能力了。俺想要个孩子,真的想要个孩子……你就成全俺吧。”

    孟哥说:“那就抱养一个,反正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桂兰嫂还是抱着男人不撒手:“这个俺考虑过了,不行啊,因为俺有生育能力,抱来的孩子跟俺不是一条心啊,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留得住?”

    “那你去找别人!”

    “不行!俺就找你,就找你!你人好,心眼好,赵二说了,别人的种不行,你的种最好。”女人黏上他还不撒手了,耍起了赖皮。

    孟哥这次真的生气了,再次将桂兰嫂推开,抓起了一把凳子,直奔窗户砸了过去。

    稀里哗啦,赵二家的窗户就被板凳砸裂了。

    乡下的窗户就这样,都是木头窗户棂子,夏天钉纱窗,冬天糊窗户纸。力气大的,一脚就踢碎了。

    窗户上出现一个大窟窿,孟哥顾不得孙桂兰,一脑袋从窗户上钻了出去。双脚刚刚落在地上,立刻傻了眼。

    面前跪了一个人,正是赵二。赵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挡住了孟哥的去路。

    这还不算,他竟然一下抱上了男人的腿:“孟哥,你别走,别走啊,听我说。我跟桂兰真的想要个孩子,你就大慈大悲,跟她生一个吧,求求你了……。

    我发誓,将来孩子生出来,认你做干爹,我不会让他知道真相的,过日子没孩子,真的不行啊……。”

    孟哥同样没理他,飞起一脚将赵二踹出去老远。

    赵二还不依不饶,拉着男人的腿,被拖出去老远,一边拖一边哀求:“孟哥,咱们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看着我绝后……?”

    男人越是不同意,越是正人君子,赵二越是觉得他好,种子更好。

    如果孟哥如饥似渴,就那么把孙桂兰咔嚓掉,他反而觉得男人没那么可亲可敬了。

    孟哥一用力,又把赵二推开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赵二,你给我听着,我老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认识的兄弟也各个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不干鼠窃狗盗的事儿。

    刚才我跟你结拜,就当没发生过,从此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弟,咱们俩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以后,他扬长而去,没找到鞋,就那么光着脚丫子走了。

    赵二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有点发傻。他跟孟哥从刚才做兄弟,再到断交,竟然两个小时候都不到。

    男人就那么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桂兰嫂从窗户里出来,将赵二搀起,说:“他走了,咱俩失败了。”

    赵二叹口气说:“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样的英雄,面对美色的引诱面不改色。你说孟哥是不是生理有毛病?”

    孙桂兰说:“你别胡思乱想了,真正有毛病的是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跟二毛一样啊?是个女人就想上。”

    赵二问:“那咋办?”

    桂兰嫂说:“不知道,再想别的办法吧,没有张屠户,咱也不吃带毛的猪。实在不行,明天俺去勾搭杨初九。”

    赵二哥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回到房间,收拾了屋子里的残局,躺在炕上睡觉。

    还是睡不着,继续想着怎么生儿育女的事儿。

    赵二哥揭开被子,瞅着自己那个孕育子孙万代的东西,唉声叹气。

    他说:“兄弟,你咋恁不争气啊?别人是个鸟,你也是个鸟,你咋跟人家的不一样?你让我抬不起头做人啊……咋?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说话间,他捶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两下,只是捶了两下就不捶了,因为疼得慌。

    桂兰嫂说:“你打它干啥?它又不是不争气。这东西很好用的,可能是老天不让咱要孩子吧。”

    赵二一听气又来了,说:“老子还就不信了,别人能怀上,老子的媳妇就怀不上,我不活了,这次非怀上不可!”

    于是,他翻身又把桂兰嫂抱在了怀里,压在了身下。

    桂兰嫂也不服气,觉得可能是男人不够卖力,做的时间长了,一定能怀上。

    于是,她也把男人缠紧,跟赵二哥又鼓捣起来。

    这一次她俩全都竭尽了全力,疯了一样癫狂。从半夜12点开始,一直折腾到鸡叫三遍,天光大亮。

    女人的嚎叫声再一次震撼了全村,不要说人,鸡子跟狗都被吵得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赵二哥没到田里去,因为腰酸腿疼,眼冒金星,太阳晒到屁股都没起。

    我这晚也没休息好,他俩在隔壁彻夜折腾,弄得墙壁咚咚响,跟地震差不多,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娘的,这一对鸟人是咋了?为了能生孩子,命都不要了?

    红着眼睛爬起来,赶紧洗脸刷牙上茅厕,早饭没吃,就去了一次荒地。

    来到田间地头,看到孟哥就在推土机的旁边,在抽烟,发现我过来,他掐灭了烟头,说:“上车!”

    我一愣:“哥,上车干啥?”

    孟哥说:“我教你怎么开推土机!”

    我一听乐坏了,赶紧翻身上去了驾驶座位。

    孟哥也飞身上车,就坐我旁边,教我怎么打响车,怎么拐弯,怎么升降翻斗,怎么向前推土。

    他一点一点教得很仔细,我这人也很聪明,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全都学会了,开起来竟然有模有样。

    最后孟哥点点头说:“可以了,初九,你学会了开推土机的本事,我走了也放心。”

    我吃了一惊,问:“孟哥,你要走?”

    他说:“是,我来这儿半个月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需要处理。我把车给你留这儿,算是租赁的。你慢慢整理荒田,啥时候推完,啥时候一块算。”

    我说:“孟哥,原来你教我开车技术,就是想离开啊?你为啥要走嘞,跟兄弟在一块不好吗?我还有好多问题向你请教呢。”

    孟哥苦笑一声:“不行啊,必须走,梨花村真是危机四伏,再不走,就真的出事儿了。”

    孟哥真的走了,几天以后我才知道,他是被孙桂兰两口子吓跑的。

    推土机也不要了,丢在了梨花村。

第118章 孤枕难眠

    孟哥就那么走了,是坐上一辆出山的牛车偷偷走的,没来得及跟我打招呼。

    他在梨花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前前后后遭遇了三个女人的骚扰。

    第一个是陶二姐,非要跟他上炕不可。

    第二个是陶寡妇,女张飞差点跟他霸王硬上弓。

    第三个是孙桂兰,哭着喊着要借男人的种子。

    孟哥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晚节难保了。所以跟兔子似得落荒而逃,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三天以后,全村的女人都纳闷地不行,小孟咋走了呢?可惜啊可惜,老娘还没勾搭呢。多好的一颗白菜啊,就那么没了。

    没事,好在仙台山还有杨初九。

    杨初九可比孟哥耐看多了,有知识有文化,会种地会医术,这小子还干净,天天洗澡,不但做了村长,据听说还会很多招式。

    这段时间,整个仙台山都传开了,赵二那小子的嘴巴没个把门的,逢人就宣传。

    他说:“杨初九会闺房三十六式,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老树盘根,蜻蜓点水,仙人指路,金龙摆尾,后羿弯弓射日,外加半边烧鹅腿……。

    知道杨初九的按摩术为啥恁厉害不?就是从闺房三十六式里演化而来。

    知道他针灸为啥恁厉害不?也是从那些招式里演化而来。

    知道红霞活着的时候,为啥天天跟桂兰赛着喊炕不?同样是人家初九有本事。

    我跟桂兰每天晚上鼓捣,那些招式都是初九兄弟传授的,简直快乐的要死。”

    赵二这小子分明是在陷害老子,他妈给老子宣传了几条街,就是不让我日子好过。

    因为那天我把他两口子诳进红薯窖,白白折腾了一晚上,他都把腰闪了,心里不服气,所以同样想报复一下。

    这下好,他在村里这么一咧咧,把仙台山四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慌得不行。

    所有女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跟我杨初九过过招。

    所以孟哥走了以后,那些女人就将炙热的目光瞄向了我,天天往俺家跑。

    说媒的刘媒婆把俺家的门槛都踢断了好几根。

    也有毛遂自荐的,差使爹娘过来说媒的。

    我烦得不行,翠花也烦得不行。

    每次看到说媒的,翠花就生气,关上门往外轰他们:“走走走,俺家初九没在家,等他回来再说……啥?寡妇?呸!俺家初九怎么会娶个寡妇?怎么也要娶个黄花大闺女呀。

    啥?恁闺女22了?太大了,俺初九是娶媳妇,不是找姐姐……哎呀烦死了,俺不当家……。”

    咣当一声房门关住了,翠花累得不行。

    在地里干一天活儿就够累了,回来还要应付那些说媒提亲的。

    嫂子的心理很不是滋味,提亲的越多,她心理越是没底,越是慌乱。

    小叔子不能送人啊,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再不下手就晚了。

    所以她过来敲我的门,啪啪啪:“初九,你在里面没?”

    屋子里没人做声,因为我根本没在里面,早躲厕所去了。

    哥们蹲在茅坑上,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提亲的太多,真的没地方躲啊。

    嘴巴里叼着草纸,我眉头紧皱,双拳紧握,劲儿向下使。先运行一个小周天,再运行一个大周天,一股污浊之气渐渐向下游走,茅坑里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于是,我的眉头舒展开来,摇头晃脑,脸上就显出一股得意之色。

    这就是我杨初九,拉个屎,表情也是那么丰富。

    看到嫂子把那些人全部轰走了,这才抓起草纸,擦干净身后的污秽之物。

    提上裤子从茅厕出来的时候,就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样惬意地不行。

    伸个懒腰,长吁一口气。

    平时是不用擦屁股纸的,一般都半截砖,土坷垃。

    早些年日子穷,觉得用纸是浪费。

    现在有钱了,用得起草纸了,可我跟那些半截砖土坷垃产生了感情,还有点依依不舍呢。

    不过那些东西真的拉得慌,还好没痔疮,要不然可遭老罪了。

    从厕所出来,打算进屋子睡觉,不知道嫂子在我屋里干啥。于是,隔着窗户向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嘴巴张大了,眼睛也瞪圆了。

    只见翠花就躺在我炕上,直挺挺的,女人没穿衣服,活脱脱像个僵尸。

    不过这僵尸真的挺漂亮的,十分香艳,女人的上身是一件肚兜,肚兜是红色的,遮盖了她的胸口跟肚子。

    下面是一条裤衩,比三角的那种大一点,但仍旧无法遮掩她那两条白花花的粉嫩双腿。

    女人脸色潮红,油灯下眼睛忽闪忽闪,晶亮有神,充满了期待。

    仙台山的女人做闺女的时候一般都穿肚兜,跟男人成亲以后,就不再戴这东西了。

    肚兜是一个女人做过闺女的见证,新婚之夜一般都有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解下。

    婚后的第二天,她们会把肚兜珍藏起来,作为一生的留念。

    我知道翠花想我亲手解下她的肚兜。也知道她想告诉我,她至今仍旧是闺女。

    尽管从前看过她的身体无数次,可仍旧无法遏制那种冲动。

    女人一身淡淡的梨花香气充满了诱惑,真的仿佛一朵带雨的梨花,等着人过来采摘。

    今晚,她付出了很大的勇气。

    她已经等不及了,说媒的太多,万一小叔子真的把另一个女人领进门,她不知道自己该咋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我在窗户外颤抖了一下,啥都明白了,这屋子是进,还是不进?

    进去,她一定会跟水蛇一样缠过来,而且不会惊动北屋的爹娘。俺俩可以悄悄把事儿办了,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对嫂子的亵渎,是对哥哥的背叛,也是对红霞的不忠……这种牲口不如的事儿,我杨初九到底是干不干得出来?

    不进去,就是对嫂子的伤害。再说了,晚上我睡哪儿,总不能她睡我屋,我去睡她屋吧?

    这不来回折腾吗?

    看着女人迷人的俏脸,粉红的双腮,细腻的胳膊儿,洁白匀称的两腿,流线一样玲珑有致的身材,我再一次痴迷了,震撼了,迷茫了,身上着火了……。

    烈火不但灼烧着我的身体,也灼烧着我的灵魂,嗓子都冒烟了,咕噜咽一口唾沫,还是转身走了。

    只能到山上的窝棚里去睡。

    我无法迈出错误的一步,因为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事情也就无法收场。

    爹娘会生气,寻死觅活,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也会滚滚而来。

    还有哥哥的痛苦跟无奈,红霞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所以没敢进屋子,牵上那条狼崽子走了,让翠花一个人在哪儿玩自,摸吧。

    走出家门,发现月光很好,时间已经进了四月。

    漫山遍野的麦苗全都绿油油的,早就过了拔节的时节,正在秀穗子。

    灌浆需要十五天左右,全部晒干到收割,还需要差不躲十来天。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今年小麦又该收割了。

    收完小麦,我种的白菜就可以上市了,今年又能大赚一笔。

    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没有那种收获的喜悦跟激动。

    因为那段时间,正是去年红霞被母狼扑下山崖的日子。

    红霞死去快一年了,没有媳妇,再多的钱管个鸟用?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仙人沟的那条山道旁,我牵着小狼坐在了红霞掉下去的地方。

    抽一口烟,烟雾从嘴巴里喷发出来,立刻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又想起了红霞的笑脸,画格子小袄,油亮亮的长发,还有俺俩在一起的喊炕声。

    “媳妇,你咋就走了呢?要是活着多好。初九哥有出息了,我做了梨花村的村长,以后会带着所有村民奔小康。

    咱家的五十亩地去年收获了不到十万,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不是你帮着我贷款,咱们的日子怎么能够翻身?

    你到底在哪儿?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为啥不给家里来个信儿?如果死了,为啥不托梦给我?

    真的好想你啊,没有你我可咋活?晚上憋得慌不说,连个说悄悄话的都没有,炕好冷,屋子里好凄凉,被窝怎么捂也捂不热。

    嫂子还整天勾搭我,这不,她又解光衣服,上了咱俩的炕?你说我是依了她呢,依了她呢?还是依了她呢?你给拿个主意吧……。”

    我在哪儿自言自语,说得啥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忽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那你就依了她吧……。”

    卧槽!吓老子一跳,难道是鬼?

    差点尿裤子,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大喝一声:“谁!”

    “咯咯咯……。”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从树丛里传来,大树的背后闪出一条身影,是个女的。

    没看清楚,不过听清楚了,竟然是陶二姐。

    这娘们,三更半夜也不害怕?到野地里干啥?不怕被狼叼走?

    我赶紧抓起了手里的铁叉,瞬间瞄准了陶二姐的胸口。

    “二姐,你干啥?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陶二姐说:“知道,你在哪儿嘟嘟囔囔个啥?又想红霞了?”

    我说:“管你屁事?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跑地里干啥?”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孤身女人胆子够大的,孟哥走了,不用问,她想勾搭我。

    女人有时候奢望起来,真是非常的可怕。

    我跟孟哥可不一样,一般不会怜香惜玉,也不会手软,真的敢硬来,老子就给你一粪叉。

    再不行让狼崽子咬你,或者干脆给你一针,把你钉在这儿。

    哥们有的是手段。

第119章 苦命的陶二姐

    哪知道陶二姐一点也不怕,咯咯咯笑得更厉害了:“哎呀初九,瞧把你吓得?人家是跟在你后面过来的,跟着一个大男人,俺当然不怕了。”

    “操,竟然跟踪我,你想干啥?我可看不上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陶二姐说:“初九,瞧把你吓得?俺还能吃了你?人家找你有事。”

    “啥事儿?有事儿说,有屁放!”

    “呀,你把粪叉放下行不行?晃晃悠悠怪吓人的。”

    “不放!我放下,你扑过来咋办?”

    “切,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的?你一个人能打俺仨。”

    我想想也是,老子可是男的,还真是一个人能打她仨,量她也弄不出啥幺蛾子来,这才将粪叉放下。

    “那你到底有啥事儿?说呗,”

    女人顿了顿,慢慢坐在了地上,叹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初九,姐能求你一件事不?”

    “说。”

    “听说梨花村在开荒地,一口气要开上千亩,真的假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你都看见了,开出来,人均能有三亩地,你想咋着?”

    女人说:“俺想……分地,你给姐弄三亩地呗。”

    这一下可把我难住了,按说,目前的陶二姐不归我管。

    从前,她是梨花村的闺女,家里是有口粮地的,可自从嫁出去以后,就成为了桃花村的人。

    她在桃花村也有地,婆家人给的。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成亲以后就跟梨花村没关系了。

    那边的村长是陶大明,所有的事情都归陶大明管。

    我跟陶大明的关系,就像鸡和蛋,看着长在一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两个村子也风马牛不相及。

    有时候鸡可以进去的地方,蛋不一定进的去。

    所以我懒得搭理她,怒道:“去去去,想要地,找你们村长陶大明去,别来俺们梨花村搅合。”

    一句话说出,陶二姐竟然哭了,抽抽搭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她说:“初九啊,俺知道你心眼好,你就给姐三亩地吧,姐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目前举步维艰,啥也没有了。

    娘家人不要俺,婆家人又往外撵,真的没活路了,你就可怜可怜人家嘛,俺还想回到梨花村,跟着你干。”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里有点发酸,其实陶二姐的命是很苦的。

    上次无缘无故就传播上了暗病,差点死掉。

    患病的期间,男人对他产生了误会,已经跟她貌合神离了。

    全家的人都认为她在外面有了野汉子,传播上暗病就是她偷人的铁证。

    所以,婆婆就怂恿儿子跟她离婚,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根本不能要。

    而且婆婆每天都上门,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不知羞耻的养汉子精,小浪蹄子,赖在俺家干啥?把俺的屋,俺的地都弄脏了,赶紧给俺滚!俺要是你啊,早找根上吊绳死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陶二姐百口莫辩,只能忍耐。她期盼着男人回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可盼来盼去,盼回来的却是男人捎回来的一个口信,让她离开这个家,回到娘家去。以后再也不跟她过日子了。

    男人的冷漠让她心灰意冷,只好抱着行李卷从桃花村出来,回到了娘家。

    可娘家已经没有她的地方了。

    爹娘早就死了,家里的地,房子,还有家具,全都被两个哥哥跟两个嫂子分了。

    分家的时候,还因为你家多了个和面的盆子,他家多了个舀水的舀子,兄弟两个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陶二姐回到家以后,被两个嫂子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让她进门就轰了出来。

    目前的她住在一座废弃的老宅子里,那个老宅子,就是小猫子当初给自己治病的地方。

    小猫子去年的冬天就死在哪儿,因为忽然犯病,跌倒在当院里没起来。

    死的时候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当时,很多蛆虫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从鼻孔钻出来爬进嘴巴,又从嘴巴里出来,钻进眼眶。

    因为那家死过人,一到晚上二姐就害怕,吓得睡不着。

    所以,她都不敢上屋子里的土炕,天一黑就满大街乱窜,找人多的地方扎堆儿。

    那天晚上过来勾搭我,在池塘边勾搭孟哥,都是女人在逃避黑暗。

    她对家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对寂寞的恐惧对男人的渴望,也比任何人都强烈。

    不用问,今天晚上一路跟踪我,也是为了逃避那座老宅子的恐惧跟黑暗。

    其实陶二姐挺不容易的。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下子心软了,问:“那你当初跟陶哥成亲的时候,有结婚证没?”

    她说:“没,但是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说:“那你们俩就不算两口子,算私婚,你的户口还在梨花村对不对?”

    女人说:“对,当初成亲,户口没有拨过来,还留在梨花村。”

    我说:“那就好办了,既然户口归我管,当然会给你分地。这样,等这一方地推出来,先给你弄上三亩,你先种着。”

    陶二姐一听,立刻抬起了头,眼光亮了一下:“真的?初九,你果然是好人,大家都说你是活菩萨。”

    我说:“你先别拍马屁,那地不是白给你的,要缴纳承包费的。”

    女人说:“那俺缴,别人缴多少,俺缴多少。”

    我说:“你缴个屁!看你现在的样子,是房没一间,地没一陇,身上也没有一分钱。这些天你是咋过的?”

    女人的脸红了,脑袋低低的,差点埋进了胸前的沟壑里:“初九,你真细心,一下子就看出俺日子不好过,最近俺一直在挖……野菜。”

    “你说啥?你最近一直吃野菜?”

    “恩,婆家把俺赶出来了嘛,哥嫂又不让俺进门,不吃野菜……吃啥?”

    我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陶二姐会这么可怜。

    把我杨初九的心都给弄酥了,爱心又开始大泛滥。

    赶紧从怀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了她:“诺,你先拿着?”

    陶二姐抬起头,疑惑地看我一眼:“俺不,俺凭啥拿你的钱?”

    我说:“算我借你的行不行?先买点米面,将就着过日子。等以后有了再还我。还有,明天到俺家地里上班,跟那些工人一起帮着俺爹俺娘干活,每天再给你开三块钱工资。”

    “初九……”女人的眼圈又红了,她的双手颤抖起来,胸口也起伏起来:“你的心眼咋恁好?”

    她接过钱,恨不得一脑袋扎过来,可我还是把她推开了。

    我这人就这样,见不得人可怜,特别是女人,看到可怜的女人,心就跟被什么揪了似得。

    别管咋说,乡里乡亲的,能帮一定要帮,总不能看着她饿死吧?

    “现在你地有了,钱有了,住的地方有了,开心了?还不回家去睡觉?”

    陶二姐没走,反而又瞅我一眼:“可是,俺还缺一样东西没有?你给不了。”

    我问:“啥?”

    她说:“男人,俺还缺个男人,你能不能送俺回家?俺怕。”

    我说:“二姐,你也太贪得无厌了吧?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多不好。”

    她说:“俺是女人,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回家,你忍心?”

    说的也是,仙人沟离开村子已经好长一段距离了,夜半三更回家真的很危险。路上可有狼。

    陶二姐一个人根本不敢进那个老宅子,每天晚上在大街上晃悠。大街上没人,有时候她只能躲在别人家的门楼底下,抱着村子里的狗打哆嗦。

    前些天孟哥住在荒地的窝棚里,陶二姐就一个人躲在窝棚附近。只有距离男人近一点,再近一点,她的心理才踏实。

    她不是想勾搭男人,就是因为怕啊,怕寂寞,怕孤单。寂寞跟孤单有时候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瞅瞅天上的月亮,又瞅瞅黑兮兮的村庄,只好说:“那行,我把你送家里去。”

    就这样,陶二姐跟在我的后头,俺俩人一前一后奔向了村子,小狼崽吐着舌头,也颠颠跟在后头。

    来到老宅子的门口,发现上面锁头换掉了。

    这户人家早就离开梨花村十几年了,不知去向。

    到底是发了财,忘记了梨花村,还是创业的过程中死在了外头,都不知道。

    总之,这块宅基地的主人跟村子是失去了联系。

    陶二姐拿出钥匙,打开门,执拗一声,门开了。

    我一脚迈进去,机灵灵就打个冷战。院子里阴森恐怖,老房子也阴森恐怖。

    房子十分老旧,三间屋子塌两间,还有一间露着天,里生外熟的墙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上面的窗户纸也呼呼啦啦响,跟进了妖怪洞府差不多。

    不要说陶二姐是个女人,作为一个男人我都害怕。

    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这儿死过人,当初小猫子就死在这院子里。

    夜风一吹,树枝呼呼啦啦响,鬼哭狼嚎一样,裤腰带都差点吓掉。

    陶二姐的胆子反而比我还大,吱呀,推开了北屋的门。她点亮了油灯,说:“进来吧。”

    迈进去才发现,屋子里从前的蜘蛛网不见了,哪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炕上的被窝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炕头的墙壁上,还贴了几张报纸。

    我说:“嫂子,我已经送你到家了,总不能再把你送炕上,你休息,我走了。”

    刚刚转过身,女人就惊叫一声:“初九你别走!”

    我问:“啥事儿?”

    她说:“你走了俺害怕,这屋子里有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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