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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欲     野山的呼唤txt下载     野山的呼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13章 顺其自然

    真担心她找私家侦探查我,跟踪,拍照。

    在豪门里,因为家庭纷争,财产纷争,这种事情特别平常。

    大大小小,哥们也勉强算富豪,为了争夺家里女主人的位置,香菱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俺没有跟踪你……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会不会跟俺说真话。”香菱的声音很平淡。

    “那你咋知道我跟翠花在酒店……折腾?”

    “切!”香菱苦笑了:“从你的身上,俺闻到了鱼香肉丝的味道,你的脖子上有口红印,没擦干净,一定是翠花亲的。

    耳朵垂红了,一定是翠花咬的,刚才衣服一解,后背上还有八个红红的指印,一定是翠花抓的……你自己都不小心,别怪俺看到。”

    买了个表的!还真是,刚才在酒店,脖子被翠花吻了,她也的确咬了我的耳垂。后背上麻酥酥地痛,女人太用力,留下了指印。

    的确是自己不小心,这不找死吗?

    “对不起香菱,真的对不起,我跟翠花那么长时间没见,一时间没忍住,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的声音开始求饶,一下抱紧了她。

    “初九,俺没有埋怨你,也没有指责你,真的,不生气,俺一点也不生气。这领地本来就是翠花的,一脚踏出仙台山,你就是她的,当然可以跟她随便。”

    吓我一头汗,仔细瞅瞅,香菱的脸色没变化,这才吁口气:“真的不生气?你确定不会秋后算账?”

    香菱摇摇头:“不会,这就是命,没办法,摊上你这么个男人,俺也只能认命。不过俺知足,跟翠花和红霞比起来,俺是最幸福的那个,至少天天可以跟你在一起,天天拥有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香菱的口气很无奈,真的认命了。不认命不行,后悔有啥用?当初就是自己的选择。

    她也早预料到了这一天,预料到男人会朝三暮四,勾五搭六。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忍,谁知道到时候会忍不住?

    天下的好男人没有死绝,可杨初九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咋办?真的放不下翠花。”抱着她光滑的肩膀,再次祈求宽恕。

    “算了,胡闹吧,折腾吧,生意人这不算啥?逢场作戏而已,俺知道你的心永远在俺这边就行了。别内疚。赶在从前,这不算个啥,现在更不算个啥。”

    香菱忽然显出了无比的宽容跟大度,让我感动地不行,泪也流淌下来。

    “初九,别哭,俺接受了,其实早就接受了,可以接受翠花,也可以接受红霞,但不能接受她们在仙台山的家里跟你胡来,以后想跟翠花好,就来z市,俺给你放假,好不好?

    红霞姐好了,一定会回到l市,你想跟她好,就去l市。

    总之,走出仙台山,你可以跟红霞好,跟翠花好,也可以跟陶花好,别让俺看见,俺就当做不知道。”

    香菱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这次报复,不是给翠花下马威,就是领地的划分。

    一报还一报以后,事情就会过去,以后该咋办咋办。

    我说:“香菱,委屈你了。”

    香菱说:“不委屈,你不是俺一个人的,是属于仙台山所有人的,就是仙台山所有女人都跟你上炕,只要不在俺的眼皮子底下,俺都能接受。”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从前的霸道,骄横,蛮不讲理哪儿去了?

    刚嫁过来那会儿,跟人吵嘴,能当街扒人的裤子,为了维护这个家,惹急了她也敢当街扒自己裤子。

    可长大了,年龄不饶人,是人都会成熟。成熟以后的人就很现实,也会接受现实。

    是生活的磨砺将一只老虎变成了一只乖巧的猫咪。

    就是觉得对不起她,抱着香菱哭,足足哭了一晚上。

    最后,媳妇儿说:“在俺的炕上,你可以哭,但是走出家门,回到公司,一定要挺直腰板,不能跟任何人流泪,不能跟任何人弯腰,你可是董事长,全家人的希望,全村人的顶梁柱子。

    记着,仙台山任何一个人都能倒下,只有你不能,因为你是俺的天,俺的山,俺的根。

    别管你干啥,俺都会支持你,帮你度过一切难关,绝不会在后院给你放火,制造麻烦。

    初九,想做啥就去做吧,俺在背后永远默默支持你。”

    不知道咋了,今晚香菱跟我说了很多,这些话是她从前没有跟我说过的。

    弄得人家眼泪一直流,哭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早上起来,香菱变得温柔多了,帮我拿来了换洗的衣服,打了洗脸水,早点也买好了。

    从前她也温柔,不过跟今天比起来,就显得温柔过度,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再后来的一个月,她一直这么温柔,完全成为了贤妻良母。

    她的温柔和谅解,给了我最大的动力,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从而甩开臂膀,彻底跟张德胜较量了一番。

    一个月以后,我跟张德胜在z市的较量正式开始。

    首先是翠花兴高采烈冲进办公室:“初九,咱们的服装全部加工完毕,已经完成了。”

    我问:“所有的货全都拉仓库里了?”

    “是,按照你的吩咐,全都准备好,只等着黄姐过来拉货。”

    “行,你辛苦了,赶紧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戏,有我跟顺子唱就行了。”

    “你确定自己有把握?”

    “放心,绝对没事儿。张德胜那边,派人盯着没有?”

    “安排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员工,死死盯着酒店,一只苍蝇飞出去都知道。”

    “好,如果我猜测不错,接下来,张德胜该联系顺子了。”

    顺子在旁边说:“老子都等不及了。”

    正在这时,忽然,顺子的手机响了:"叮铃……。”

    他拿起手机,瞅瞅来电显示,抬头看我一眼:“初九哥,是张德胜。”

    我说:“接!!”

    果然,那头是张德胜的声音,不过声音不大,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些啥。

    顺子将手机关闭,道:“哥,张德胜说了,让我去一下,你说咋办?”

    我说:“那就去呗。”

    “可万一这老小子要挟我,陷害你咋办?”顺子有点不放心,因为凭他的能力根本斗不过张德胜。

    “别管他说啥,全都答应他。让你干啥,照着做就行了。”我面不改色,只能顺其自然。

    “好,既然你给我定心丸,弟弟就放心了。”顺子整理一下衣服,毅然走出了公司大门,好像走上战场的勇士。

    他没有开车,坐出租车去的,悄悄来到了张德胜酒店的房间。

    走进去,老张正在里面抽雪茄,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是那个黄姐。

    黄姐跟老张的动作很不雅,俩人正在搂抱,嘻嘻哈哈调笑,门也不关。

    “啪啪啪。”顺子敲敲门,说:“张叔叔,我来了……黄姐,你咋在这儿?”

    顺子感到特别惊讶,不知道为啥通明服装厂的客户,会在张德胜的房间,俩人看起来关系很好,都他娘的亲上了。

    张德胜看到顺子,赶紧放开女人,呵呵一笑:“小伙子,过来,请坐,喝杯酒。”

    顺子没有坐,接着问:“我问黄姐为啥在这儿?难道你们……?”

    黄姐抬手撩了一下眼前的头发,只管整理衣服,没有回答。反而端起旁边的红酒,抿了一口。

    张德胜说:“黄姐本来就是我的人,那匹订单是我订的。”

    “啊?为什么?张叔叔难道也想倒腾服装?不干房产了?”顺子真的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不仅仅他,所有事情韩苗苗也不知道。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接到了二毛发来的短信。

    张德胜没有回答,反而问:“杨初九已经将所有的服装全部做好了?”

    “嗯。”顺子点点头。

    “他所有的衣服,都放在那个仓库?”张德胜问。

    “喔,就在工厂后面的仓库,哪儿有保安日夜看守,谁也进不去。”

    “那你可以不可以进得去?”

    顺子说:“当然,我有钥匙,也可以将所有的保安全部调开,怎么,你想半夜将里面的服装全部偷出来?这可不行,我会失责的,会坐牢,不能答应你。”

    顺子吓得不轻,知道张德胜喜欢铤而走险。

    张德胜的笑容永远那么慈祥,摇摇头:“nonono,我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只不过想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

    “今晚上,你把仓库附近巡逻的保安全部给我调开,我要行动了。”

    “你……调开仓库的保安干啥?还说不是偷衣服?”

    张德胜说:“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总之,只要我干趴下杨初九,服装厂给你一半。”

    顺子犹豫了一下,说:“好,刀把子在你的手里,你说了算,现在你是大爷。”

    老张精明地很,竟然没有放顺子走,一直从傍晚时分等到凌晨一点钟。

    接近两点的时候,张德胜才冲他摆摆手,扯着黄姐一起上了车。

    顺子跟在后头,也跟他们上了车。

    汽车开呀开,来到通明服装厂门口一百多米的距离,停下。

    顺子想下去,可老张扯住了他,说:“不用。你坐着别动。”

    “你……到底想干啥?”

    “现在,你立刻打电话,让仓库的的保管还有巡逻的保安一起出来撒尿。”

    顺子根本不知道张德胜的葫芦里卖的啥药,本来不想答应,可初九哥说了,别管老张说啥,全部答应。

    他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仓库主管的电话:“喂,老刘,我现在命令你,还有几个巡逻的保安,一起出来上厕所,不准违背命令。”

    老刘就是通明服装厂的仓库主管,领着十多个保安,时刻保护着那两个亿服装的安危,寸步不敢离开。

    经理让他们半夜撒尿,谁敢不去?

    于是,老刘对几个正在巡逻的保安大喝一声:“咱们经理命令,立正!稍息!齐步走!上厕所嘘嘘,冲啊……。”呼呼啦啦,他们全都冲进了工厂的厕所。

    就在所有保安离开的当口,张德胜这边也拨响了电话号码,说声:“时间到,行动!”

    嗖嗖嗖,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严阵以待,手里提着汽油,拿着引火的工具,迅速冲向了工厂的仓库。

    刚刚进去不多久,一场大火就窜天而起,整个工厂仓库就湮没一片冲天的烈焰里。

第714章 死了算了

    张德胜跟黄姐早已将目标瞄准了我们工厂的仓库,也安排人盯很久了。

    几天前他们就这儿安插了眼线,知道翠花将新做出来的服装全部送进了仓库。

    那可是两个亿的服装,就那么被一把火点燃了,冲天的烈焰滚滚而起,迅速冒起一股浓烈的黑烟。

    “啊?你们……怎么能这样?我的服装,我们的两个亿啊!”顺子吓坏了,嚎叫起来,差点跟张德胜急眼。

    张德胜微微一笑,拦住了他,说:“顺子,你别慌张,服装烧掉就烧掉了,我会还你半个工厂,比这些服装价值大得多。”

    “你你……混蛋!竟然一把火烧掉了初九哥跟翠花姐的心血,好狠的心!”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打张德胜脸上,但最终还是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老张冲旁边的黄姐使个眼色,黄姐过来抱上了顺子的肩膀:“顺子,别怕,张总说话算话,他对付的就是杨初九,就是要让他倾家荡产。”

    “你们烧了我们的工厂,这是触犯法律!会坐牢的!!”顺子的眼睛冒出一团火,牙齿咬得嘎嘣咯嘣响。

    “放心,不会的,纵火的人是我们收买的,就是z市一批混混,亡命之徒,这件事没人知道,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

    “可我以后怎么面对初九哥?怎么对得起他的栽培?你们这是陷我以不义!”

    黄姐微微一笑:“义气多少钱一斤?钞票才是实实在在的。你已经骑虎难下了,别忘了你跟张总签约过协议,那个协议上有你的名字,而且你配合了我们。如果杨初九知道这把火是你带着我们放的,他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黄姐的脸上现出一股狞笑,在顺子的小白脸上拧了一下。

    顺子崩溃了,瘫软了,知道张德胜跟黄姐利用了他,将他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两个人的心好歹毒,这一把火,等于让他跟通明服装厂的关系彻底决裂,成功被他们拉下了水。

    眼瞅着滚滚的烈焰,顺子的心在滴血,咋办,咋办?

    要不要通知初九哥,要不要拨打119?如果火警赶来得及时,说不定大部分的服装能抢救出来。

    可他的手机刚刚拿出,就被张德胜按住了:“顺子,你要想清楚,只要这个电话打过去,你就完了,会成为杨初九第一个怀疑对象,难道你想坐牢?”

    “那你说……我咋办?!”顺子的声音有些绝望。

    “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既然大火烧起来了,咱们走,回家喝庆功酒去。”张德胜冲司机摆摆手,司机猛踩油门,汽车呼啸一声开走了。

    十几个保安是从厕所里瞅到大火烧起来的,猛烈的火光瞬间映红了半天空。

    仓库里可都是服装,布匹见火就着,不要说靠近,距离十多米远,热浪就扑面而来,根本走不到前面。

    老刘傻了眼,十多个保安也傻了眼。

    “着火了,着火了!快!大家快通知初九哥,报火警,快呀!”老刘的声音在哆嗦颤抖,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给工厂造成两个亿的损失,厂长跟总经理知道自己监护不力,一定会炒了他,说不定会将他告上法庭。必须赶紧补救,报火警,通知消防队赶紧来。

    十多个保安也开始呐喊:“不好了!着火了,救火啊,救命啊!”

    这么一喊,四周的居民全部被吵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哪儿都是呼喊声,哪儿都是嘈杂声。

    居民楼上的群众往下跑,家属院里的人往马路上跑,纷纷过来看稀罕。

    很多人冲着大火看热闹,没人上去帮忙,还在评论:“介他妈谁?介么倒霉,火太大了,火苗子腾腾滴,好像放烟花,今他妈美。”

    的确很美,在这个钢筋混凝土包围的城市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过年都不准放烟花。

    大火一起,特别壮观,冲天的烈焰卷着浓烟,足足冒起三层楼高。

    十多分钟以后,火警才赶过来,救火车开始抢救,首先切断电源,然后喷水。

    因为服装的包装被人从窗口浇进了汽油,火势很难扑灭,水一冲,烈焰反而越来越大。越烧越旺。

    最后,火苗子从门缝里出来,竟然顺着院子燃烧,将大院里几个老树也点着了,人群被呼呼啦啦逼出去老远。

    我跟翠花是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吵醒的,老刘终于将电话打给了厂领导。

    等我扯着香菱赶到,发现翠花来了,韩苗苗也来了。

    “我的天!我的衣服,我的钱啊!”韩苗苗大声惊叫,白眼一翻,当场晕死了过去。

    香菱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女人颤抖着说:“初九,谁干的?谁祸害我们?好残忍。”

    翠花却一句话也没有,表情很凝重。

    我说:“是老张,张德胜!我曰你娘!这是要把老子斩尽杀绝啊!好狠的心!”

    翠花说:“初九?两个亿就这么没了,咋办,咋办啊?”

    我也不知道咋办,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天儿啊,地儿啊,日子没法过了,那个恨心的王八蛋放的火,祸害老子啊?生闺女没眼儿啊,生儿子没丁儿啊,老婆半夜来姨妈,找不到卫生纸啊,就算找到质量也不好啊,当场抠破啊……呵呵呵呵。”

    我哭得很悲痛,里面的服装几乎一件不剩,谁丢失那么多钱,还不哭个悲痛欲绝天崩地裂?

    我哭,翠花也哭,香菱跟我们抱在一起,哭得声泪俱下,好像死了全家。

    哭完了,大火也扑灭了,走进仓库一瞅,果然,哪儿都是烂布头,哪儿都是黑漆漆的包装箱,一件好衣服也没有留下。

    于是,我们报了警,警察纷纷赶来,勘察了现场,当天就立案了,接下来是抓捕纵火的罪犯。

    张德胜安排在工厂的眼线,是大火烧完回到酒店的。

    顺子还有黄姐都在,那眼线进门,瞅到顺子先打个哆嗦。

    老张说:“别怕,别怕,顺子是咱们的人,大火救灭了?”

    “救灭了。”

    “里面是不是衣服,烧掉了多少?”

    “真的是衣服,哪儿都是烂布头,焦呼呼的,一件不剩,全部烧没了。”

    张德胜说:”好!烧得妙,杨初九啥表情?”

    眼线道:“杨初九在哭,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要死要活。”

    “翠花呢,啥表情?”

    ”翠花也在哭,晕过去几次,只骂放火贼生儿子没后门,老婆偷汉子,不是人养的。”

    张德胜知道翠花骂的就是他,没有生气,反而端起酒杯抿一口,说:“好!骂得好!杨初九,让你小子再得瑟?这次老子已经将你弄得人仰马翻。黄姐,现在距离咱们提货的时间还有几天?”

    黄姐说:“三天,三天以后就是交货时间,杨初九一定无货可交,到时候,咱们就让他赔偿违约金,赔不死他!”

    “好,三天以后,照常去提货,杨初九交不出来,老子就直接收购他的工厂,将他从z市赶出去!”

    顺子在旁边一直没做声,虎着脸,现在,他终于明白张德胜全盘的计划了。

    在这一个月里,张德胜对通明服装厂的阴谋一直没停。

    勾搭顺子,只是他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勾搭服装厂的客户,黄姐。

    黄姐真的成为了老张的姘头,他俩在一起了,联合预谋,要将服装厂完全侵占。

    签约订单,是他们的第三步,那三千万押金,应该是老张一个人垫付的

    第四步,就是毁到翠花跟韩苗苗赶造出来的所有服装,让她们到交货的时间无货可交。

    第五步,就是投诉,让两个女人官司缠身,赔付定金的十倍,也就是三个亿。

    第六步,因为服装厂所有服装被毁,加上三个亿的赔偿金,一定会倒闭。

    第七步,就是低价将服装厂收购,变成他跟黄姐的产业,把初九哥从服装行业赶出去,从而断绝他所有的退路。

    张德胜的用心不可谓不毒。

    顺子颤抖了,绝望了,眼神变得灰暗了。

    翠花姐跟韩苗苗完了,他的仕途也完了。

    亲手毁掉了初九哥跟翠花姐多年辛辛苦苦积攒的心血,他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顺子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酒店的,也不知道怎么走上马路的,脚步很沉重,背影很沧桑。

    还有啥脸去见初九哥?死了算了……。

    他想到了死,恨不得立刻冲进汽车轱辘底下,了却残生。

    可是不行,就算死,也要跟初九哥有个交代,不期望他宽恕,只是希望他狠狠打自己一顿,也好受些。

    打死我算了,毁掉的不仅仅是初九哥跟翠花姐的财产,也等于毁掉了仙台山。

    很多仙台山人在服装厂打工,服装被毁,他们也就失业了。

    顺子拖着脚步,一点点走进了服装厂的办公大楼,上去了办公室。

    公司已经没人了,所有的员工全都放假。

    一场大火烧掉了他们一个月的努力,公司出现踏天大祸,我已经让所有的员工放假回家休息。

    办公室只剩下了三个人,我,翠花,还有韩苗苗。

    韩苗苗也在哭,声泪俱下:“初九哥,咱们的服装没了,俺的钱也没了,以后咋过啊?”

    我赶紧安慰她:“不怕,不怕,初九哥有的是钱,服装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回仙台山,咱们一起种菜,搞房产。”

    “可俺除了做衣服,啥也不会。”

    “没事,你的股份还在,我可以在仙台山公司里按照你的投资算股份,哥可以吃亏,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哥,你真好,呜呜呜呜……。”韩苗苗嚎哭一声扑进我的怀里,跟死了男人一样。

    哭得正欢,猛然抬头瞅到了顺子。

    “顺子,昨天晚上公司仓库着火,你……上那儿去了?咋才回来?”韩苗苗冲着男朋友瞪一眼。

    顺子抽泣一声:“初九哥!我对不起你,昨天晚上那场火,是张德胜逼着我做的,对不起啊……。”

    扑通!他冲我们仨跪了下去。

第715章 移花接木

    顺子向下一跪,我跟翠花没啥反应,韩苗苗却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说啥?那场火是张德胜让你放的?”女人瞪大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那场火是张德胜买通一伙儿小混混放的,可保安是我调开的,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初九哥也提前放了话,我才这么做的。可想不到他会烧毁我们所有的服装,真的对不起啊!呜呜呜……。”顺子也哭了,好悲痛。

    “你!你混蛋!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喂不熟的狼崽子,狼崽子啊!”韩苗苗的怒火一下子升腾,猛地扑过来冲顺子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

    “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不想活了,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我没脸见人了,初九哥,你还是杀了我吧……!”顺子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初九哥杀了你管啥用?我们的钱也回不来了,在客户心里的信誉也没了,你咋恁浑!恁浑啊?俺算是瞎了眼,咋就瞧上了你这条狼啊……?”韩苗苗还没完没了拉,揪顺子的耳朵,抓他的头发,差点将男人的耳朵扯成猪八戒。

    “苗苗,你息怒,别生气,别打顺子。”我跟翠花赶紧过来阻拦。

    韩苗苗拳打脚踢,被我跟翠花拉着还是怒火未消,一个劲地在顺子的身上踹。

    顺子一动不动,等待着审判,等待着发落。

    他的脑袋垂得很低,不敢跟我和翠花的眼光相碰。

    “哥,你杀了我,只要能消气,就杀了我!弟弟保证不还手!”顺子老实地很,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愧疚跟凄楚,含着泪。

    我说:“顺子,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为啥?你应该抽我几个耳光,打断我的腿!哥,你不动手,我自己动手!”说完,啪啪啪,他真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抄起旁边一把扳手,就要砸向右腿。

    我跟翠花全都吓坏,只有松开韩苗苗过来阻拦他。

    “别!顺子你别鲁莽,这件事真的不怪你,我咋知道张德胜那么狠?责任在我,是我让你按照张德胜的话去做的。”赶紧安慰,就怕这小子想不开,真的将自己腿脚砸断。

    他妈砸断了,原装的零件没地儿配去。

    再说这是做戏,也没必要做这么真吧?真怀疑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喔,对了,这是计策,顺子不知道。

    “初九哥,你让我死吧!”顺子竟然跟我夺扳手,还劝不住了。

    韩苗苗在旁边怒道:“初九哥,让他死!别拦着,这种人就是人渣,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生不死浪费人民币!”

    我抬腿一脚,将顺子踹翻,抢过了他手里的扳手,怒道:“卧槽!还劝不住了,韩苗苗你给我住嘴!是不是非要逼死他?”

    韩苗苗胸口一挺:“逼死他算了!俺真是瞎了眼,为啥要跟这种人睡觉?姑奶奶死也不会嫁给他!赶紧滚,滚得远远的!思想有多远,就给俺滚多远!”

    韩苗苗是真的生气了,早知道顺子是这样的人,那天晚上就不该跟他去酒店。

    身子被他糟践,想想都恶心。

    我说:“苗苗,你还有完没完?顺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授意的,他没有责任。”

    韩苗苗怒道:“你还帮他辩护?他可是祸害公司的罪魁祸首,翠花姐,报警!让警察抓他,把张德胜也抓起来,告他个倾家荡产!”

    翠花摇摇头:“算了苗苗,咱们告不倒他的,因为没证据。纵火的人放完火就走了,一个也没抓到,就算抓到,也查不到张德胜的头上,自然有人为他顶罪,他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那……咱们就这么任人欺负?任凭别人这么祸害?”韩苗苗的胸口高低起伏,脸蛋也涨得通红。

    这两个亿是公司所有的周转资金,周转资金没有了,就要贴老本。

    去年跟前年的利润都分掉了,谁还有钱往公司贴?工厂可是她奋斗十年的心血啊?

    我说:“你俩别吵了,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还有就是咋着跟黄姐那边交代,三天以后她要来提货的。”

    韩苗苗道:“没货怎么交?你看我值多少钱,送给她算了。”

    “人家要你有啥用?弄回家还得管饭,你又吃那么多?”

    韩苗苗一瞪眼:“那你说咋办?要不然把我卖夜总会算了,卖身还债。”

    “违约金可是三个亿,你做多长时间小姐能赚三个亿?”我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瞅着她。

    韩苗苗瞅瞅我,又瞅瞅翠花,说:“怪事,按说公司遭遇这么大的劫难,你跟翠花姐该气得住进医院才对,为啥就不生气嘞?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韩苗苗不傻,从我跟翠花的眼睛里看到了坦然,不知道俺俩的葫芦里卖的啥药。

    我说:“着急有用吗?反正你不能跟顺子生气,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责任有我来负,实在不行,所有的损失都归我。”

    “不行!既然大家坐一条船,就应该共同进退,有难同当。”韩苗苗真的好可爱,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这女孩够义气,敢担当,豪气冲天,是条女汉子。顺子以后可以娶她做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哥,三天以后,黄姐真的来提货,咋办?”顺子问。

    我说:“凉拌!放心,交给我,我有办法对付她。顺子,起来呗,不过年不过节的,磕啥头?弄一身土。”

    我赶紧将顺子搀扶起来,帮着他拍去了膝盖上的泥泞。

    “哥,你为啥不杀了我?我真该死的,辜负了苗苗的好意。”顺子无地自容,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原谅他。

    我扯着他的手,放在了韩苗苗的手里,说:“以后你俩该好还是好,该恋爱,结婚,生孩子,一切照旧,总之,我会摆平这里的一切。”

    韩苗苗立刻将顺子的手甩脱,怒道:“俺才不嫁给一条白眼狼!让他去死!”

    女人说完,气哼哼走了,再也不搭理顺子。

    我跟翠花瞅着这一对恋人,噗嗤笑了。顺子也纳闷,这样的关头我跟翠花竟然还笑得出来。

    三天以后,黄姐真的来提货,开来一辆轿车,十多辆卡车。

    卡车就是用来拉那些服装的。

    走进我们办公大楼的时候,她趾高气扬,雄赳赳气昂昂,牛逼地不行。

    进门她就说:“杨初九,韩苗苗,我是来提货的,我们的服装做好了吗?”

    韩苗苗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说:“对不起黄姐,你大概也听说了,我们的服装厂刚刚经历一场大火灾,为您做的服装本来全部做好,可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黄姐一听满面的惊讶,可话锋一转,立刻道:“那跟我没关系,我是按照合同办事儿,收不到服装,我们就收取十倍的违约金,你们立刻给我打三个亿。”

    瞅到女人这么嚣张,我噗嗤笑了:“黄姐,你何必咄咄逼人呢?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目前真的遇到了难处,你大人大量。”

    “大人大量个屁!老娘不管哪个,就要服装,没服装就收你们的厂子。”

    “这么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生意就是生意,生意场上无父子。”

    我点点头:“行!既然这么说,今天一定让你提到货。我们把所有的服装准备好,你是不是也准备好了足够的钱?”

    “放心,一毛钱也少不了你的,我们的定金是三千万,服装的总价值是两亿一千万,也就是说还欠你一亿八千万,对不对?”

    “对。”

    “你这边装货,那边我就打款给你。”

    “好,一言为定,走!跟我一起去拉货吧。”

    “啥?”黄姐打了个哆嗦:“你们……有服装让我拉?”

    我说:“是,当然有,二十万条裤子,五万套西装,一样不少,我还免费赠送你五十套,谢谢黄姐的照顾,以后有这样的好生意,一定要照顾弟弟,我给你优惠。”

    “你们不是说……仓库失火了,服装全部烧掉了吗?”黄姐怯怯问道。

    “喔,忘了告诉你,我们的服装根本不在工厂的仓库,而是放在车站的秘密地下仓库,哪儿有专业的保安把手。一条布片也少不了你的。”说着,我扯了黄姐的手,将她拉下了办公楼。

    黄姐傻了眼,额头上冒起一层冷汗,话语也有点结巴:“初九,那你们仓库烧毁的那些是……啥?”

    我说:“不好意思,就是一些工厂加工完毕的碎布,还有包装箱,根本不值钱。本来想当废品卖掉,没想到被人烧了,烧得好,烧得妙,我还省劲拉了。”

    “卧槽!你……忽悠我?”黄姐知道上了当,哑巴吃黄连,有口不能言。

    她也没有准备钱,因为张德胜告诉她,杨初九根本交不出服装,没服装还准备个屁钱?

    不但不用准备钱,她还想立刻洽谈收购我们工厂的事儿。

    听到这些话,还收个屁工厂?原来中了杨初九的移花接木之计。

    黄姐吓得不轻,她知道所有的服装装上车,如果拿不出钱来,不但服装拉不走,十多辆卡车,一辆轿车,包括她本人,休想离开通明服装厂半步。

    磕头作揖我也不会放她走。

    所以她胆怯了,恐惧了……。

    “初九,初九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行不行?让家里准备钱。”女人说着,抓向了口袋里的手机。

    我说:“没问题,咱们车上谈,啥事儿都好商量,既然来了,今晚别走,弟弟陪你喝两盅,再找个帅男,好好陪陪你。想要啥服务,都能满足。”

    我的手根本没有离开她的手,都把女人的手腕子抓肿了。

    想跑?门都没有!

第716章 尘埃落定

    抓着黄姐,我的眼睛冲旁边的顺子跟老刘一扫,他们立刻明白咋回事儿。

    带一帮子人,纷纷扑向外面的卡车,控制了司机。

    没有动手,就是帮着他们带路,到车站的仓库去拉货。

    那些司机全都是拿钱吃饭,他们也不明白咋回事儿,就那么被顺子跟老刘带去了仓库。

    黄姐都要哭了,左手被我牵着,右手抓手机,眼睛里噙着泪水,压低声音冲手机呼喊:“张董,救命,救命啊……。”

    那头的张德胜接到了女人的电话,问:“怎么回事儿?杨初九认怂了?”

    黄姐说:“认怂的那个不是他,是我!原来杨初九仓库里烧毁的,根本不是服装,是一批垃圾碎布,他真正的服装一直偷偷藏在另一个仓库,咱们……上当了。”

    “我曰!”张德胜在那边一听,当场倒在酒店的沙发上,差点没气死。

    心说:完了,怎么又中了这小子的套?杨初九我曰你娘!处处高老子一头,处处被你算计,真是……自讨苦吃。

    手机里继续喊:“张董,你说咋办?咋办啊?现在人家已经在装车,没有钱付款,杨初九肯定不会放我走!”

    张德胜长叹一声:“跟我有啥关系,你自己想办法。”

    “你说啥?想把老娘甩了?你个王八蛋!”黄姐忍不住骂起来,问候张德胜老娘,还有他全家的女性。

    张德胜说:“咱俩本来就没关系,你的事儿跟我无关,还有,纵火案也跟我无关,是你自己筹划的,我是局外人。”

    事到如今,老张只能往外摘,尽量跟黄姐撇清关系。

    一旦这件事曝光,是要坐牢的,刻意纵火,烧毁企业工厂,十五年到无期徒刑,后半辈子就在牢房里受苦吧。

    黄姐咬牙切齿:“张德胜,你想溜?别忘了,这里面还有你的三千万定金。”

    张德胜继续装糊涂:“啥定金?啥三千万?我不知道啊,啥也不知道。”

    黄姐眼睛瞪大,想不到老张为了撇清关系,三千万砸进去也不要了。

    “行,你行!往死路上逼我是吧?老娘就跟你同归于尽!我立刻把咱俩的预谋告诉杨初九,让他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让你陪我坐牢……现在咱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大不了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女人只能威胁他,没有别的办法,张德胜在那边心乱如麻,身体也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酒店的地板都被他的脚磨光亮了。

    他的脑子跟发动机一样快,在飞速旋转,权衡利害。

    是咬咬牙,再出一亿八千万将服装买下,还是跟黄姐彻底撇清关系?

    哪一个更划算,那个损失最低,必须要权衡利害。

    跟黄姐闹翻,没有好果子吃,是下下之计。

    因为女人会反咬一口,立刻将他送进板房,被逼到死角,必定会跟他同归于尽。

    十多辆卡车也是他安排过去的,为的是吓唬杨初九。

    现在好,成为了人家的把柄。不交钱,一辆也开不回来。

    而且自己真的搭进去三千万,会血本无归。

    可如果真的把服装买回来,咋着销售?他是干房产的,王八蛋才知道衣服怎么卖?

    老张的高血压都要犯了,捂着心脏,焦灼不已。

    最后咬咬牙,只能忍个肚子痛,咬牙切齿说:“好,我答应你,帮你将衣服买下来,可先说好,这两亿一千万,算是你借的,将来一定要还。还有,咱们之间必须立合同,打借条。”

    黄姐说:“没问题,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吧,杨初九这边抓着我,根本不撒手,都要把老娘给吞了。”

    “好,你放心,一亿八千万,两个小时后会到杨初九服装厂的账号上,你没事了。”

    张德胜说完,坐在沙发上,再也起不来。

    他同样哇哇大哭:“两个亿啊,老子又白白砸进去两个亿,我的钱啊……。”

    张德胜在那边哭,我跟黄姐不知道,因为手机已经关闭。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听清他俩嘀嘀咕咕说的啥,黄姐的声音压得很低。

    “黄姐,跟家里打完电话没?”我笑呵呵问。

    “喔,打完了,放心,我们一定会打钱给你的,少不了你的。”女人的声音没底气,笑容也很尴尬。

    “那就好,恭喜合作成功,抱抱。”说着,我把黄姐抱怀里,在她胸前狠狠贴了一下。

    感觉不错,老张的眼光也不错,是头好奶牛,脸蛋也光滑。

    估计这女人早跟张德胜有一腿,俩人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要不然,老张也不会舍下两个亿来帮她。

    抱完了女人,我冲着翠花跟韩苗苗喊:“翠花,苗苗,黄姐好不容易来一趟,走,去酒店,咱们一起摆庆功宴,**一回。”

    此刻,韩苗苗也明白咋回事儿了,女人又气又喜。

    气的是,初九哥原来早有对策,早就准备了一个套,让张德胜钻。

    王八蛋竟然不告诉我,害得本姑娘浪费一公升眼泪。

    喜的是,初九哥赢了,工厂毫发无损。仓库早该装修,烧毁也没啥。

    还有,她恼恨顺子,初九哥一定跟顺子商量好了演这出戏,那天又是下跪,又是哭泣,把她给骗了。

    女朋友也不告诉,真是白跟他睡一场。

    好在一天的乌云散去,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常,通明服装厂再展宏图。

    所以,韩苗苗是喜悦的,扯上翠花,一起扑向了黄姐。

    “哎呀黄姐,今晚一定要多喝两杯,不醉不归,放心,初九请客,俺们姐俩陪你。”

    黄姐的脸红彤彤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就那么被拉着走进酒店,好像亲姐妹。

    张德胜的一亿八千万是当天下午打过来的,老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钱货两清,才放他们的车队离开。

    黄姐喝醉了,我让顺子将她送到张德胜居住的酒店。因为女人就住哪儿,定了房间。

    顺子搀着黄姐走进屋,看到张德胜的脸色煞白。

    “喝好了?”老张问。

    “喝好了,隔儿。”女人还打个饱嗝,喷出一股酒气。

    “你满足了?我可损失两个亿。”老张虎着脸说。

    “怪事儿,杨初九怎么知道咱们的计策?德胜,我怀疑公司有内奸……。”黄姐瞅瞅顺子。

    她怀疑顺子是卧底,因为这孩子本来就是杨初九的人。

    张德胜怒道:“你别看他,他根本不知道咱们的计划,直到大火烧起来的哪一刻,他才明白,所以内奸绝对不是他。”

    “隔儿,那你说……是谁?反正不是姑奶奶我。”黄姐竭力在为自己辩白。

    “当然不是你,失算了,大意了,我把杨初九想得太简单了。当初在y市,这小子就摆我一道,早该接受教训,可还是被他抢占了先机,希望下一次一定能赢。”

    老张没有怀疑公司有内奸,瞬间觉得自己老了,赶不上二十年前了。

    杨初九太聪明,这小子简直是个魔鬼。那脑袋里绝对不是浆糊,都他娘的精华啊。

    既然事情无法挽回,只能打掉门牙肚里咽。

    他拿出一份合同,让黄姐签,说白了就是一份借据。

    借据上写着,那批服装消化完,黄姐一定要还他的钱,这两个亿就是借的。

    黄姐毫不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她还不还老张的钱,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顺子在旁边说:“张叔叔,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张德胜气得差点吐血,大喝一声:“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顺子没有搭理他,扭身就走。

    刚刚迈出一步,张德胜怒道:“回来!!”

    “您还有啥事儿?”顺子扭转头问。

    “当初咱俩签约的合同呢?拿来!!”老张想起了要那份合同。

    那份合同,本来是他约束顺子的,现在没用了。

    万一顺子反水,反而对他不利,会成为反咬自己一口的证据。

    顺子毫不犹豫,将合同拿出来,砸在了老张的桌子上,转身走掉。

    走出酒店,他也吁口气,感叹一声:初九哥……高明啊!我跟苗苗都被他耍了。

    早该想到这是一个套,早该想到初九哥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哎,自己十个捆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他没有回到工厂的宿舍去,而是转身去了我跟香菱租住的民房。

    赶到的时候,俺两口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仙台山了。

    服装厂的困境被解开,香菱对翠花的报复也满足,是时候回家了。

    顺子进门,扑通又跪了下去,说:“初九哥,弟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咋恁聪明嘞?从前为你制造那么多的麻烦,你还是抽我一顿吧,今天来负荆请罪。”

    我跟香菱吓一跳,赶紧搀扶他:“顺子你起来,这是干啥啊?”

    ”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以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干啥我保证干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次,顺子是真的拜服,彻底被我收复,一点怨言也没有。

    “顺子,听哥说,你知道我为啥没有把给张德胜下的套告诉你吗?”

    顺子微微一笑:“不告诉我是对的,因为这是商业机密。告诉我,戏演得就没那么逼真,是你对我的考验。”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终于长大了,哥很高兴,其实我一直在磨练你,从你大专毕业以后就开始磨练你。

    你的本性很善良,也是一块好钢,但一定要经过锻造,才能成才。

    现在,初九哥把你锻造出来,是时候用在刀刃上了,也可以完全将公司交给你。”

    “咋,哥你要走?”

    我说:“是,明天跟你嫂子返回仙台山,这儿就交给你跟苗苗了,翠花暂时不走,先留在这里。从明天起,你就是服装厂的ceo,翠花跟苗苗归你领导,记得别让我失望。”

    “哥……。”顺子哇地又哭了,一下扑进我怀里,心里不知道啥滋味。

    香菱也扑过来,抱上我的脖子,说:“初九,恭喜你,又收复一员悍将,你是最棒的,简直棒棒大……。”

第717章 吃饱撑的

    第二天早上,我跟香菱真的要离开z市了,返回仙台山去。翠花,韩苗苗还有顺子都来送行。

    大家依依不舍,相互拥抱,怎么也舍不得分别。

    特别是顺子,泪水一直没断,抽抽搭搭像个娘们。

    我说:“你马尿咋恁多?我是回家,不是上刑场,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老子又不是永垂了?”

    顺子说:“哥,我舍不得你……。”

    我说:“要不你还跟我回家?让韩苗苗跟翠花继续管理工厂,你俩长期分居?”

    顺子赶紧说:“别!那我还是留下吧,要不然苗苗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说:“你小子真是没出息,有了媳妇忘了哥,好!就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了,拜拜。”

    韩苗苗嚎哭一声:“哥!你别走。”

    “还有啥事儿?”我转过身问。

    “俺也舍不得你,抱抱,再抱抱!”嗖地一声,韩苗苗又扑我怀里去了,双脚离地,双臂缠上脖子,挂在我身上。

    女人太热情了,受不了。贴得也太紧,硌得慌。

    我说:“你轻点,这是脖子,不是肉钩子,小心抱坏了。”

    韩苗苗缠上还不撒手了,因为初九哥一走,想再抱,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

    趁着离别,干脆抱个够。

    好不容易才挣脱,韩苗苗跟翠花说:“翠花姐,你也抱抱初九哥吧?”

    翠花摇摇头说:“算了,俺……。”她瞅瞅香菱,担心香菱发飙。

    香菱大度一笑,说:“抱吧,没事儿,这是你的领地,在这儿可以抱,回去仙台山绝对不能。”

    翠花的脸很红,她是真的想抱,踌躇不定。于是,我主动扑上去,抱了她的肩膀,亲了她的嘴巴。

    哪一刻,将女人的体香跟感觉在脑海里尽量停留,牢记。

    这一别,真不知道啥时候再见面,同样是多抱一刻赚一刻。

    抱很久,眼瞅着都要起痱子了,翠花才撒开,说:“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初九你走吧,以后俺跟苗苗都会尽力协助顺子,绝不会让工厂垮掉,跟你在这儿一样。”

    我点点头,知道顺子太嫩。

    可工厂没有男人撑腰不行,不是小瞧女人,有些事儿女人真的做不来,跟男人不一样。

    男人的果敢,胆量,雷厉风行跟阳刚之气,是一个工厂的灵魂。

    工厂需要这样的灵魂,这也是我为啥一直磨炼顺子,将他锻造成才的原因。

    拉开车门,上去汽车,冲几个人摆手:“再见了,我的兄弟,我的亲人……。”

    “哥,你路上慢点。”

    “初九,路上小心啊……。”

    真是道不尽的千言万语,诉不尽的离别之情,汽车渐行渐远,三个人还在那儿冲着我们招手。

    司机小张在前面开车,我跟香菱坐后面,媳妇儿一路上都抱着我的手臂,脑袋也贴我肩膀上。

    “初九,结束了,以前的一切都结束了,回到仙台山,你完全属于俺的了,俺再也不来z市了,这一个月好难受。”

    我问:“为啥难受?”

    她说:“这儿睡不好,太吵,床也小,夫妻两个摞一块睡,硌得慌。”

    “哈哈哈,你那是自作自受。”我笑了,前面的小张也笑了。

    小张是翠花的司机,老实地很,可也被香菱嫂的话逗得忍俊不已。

    是啊,结束了,至少z市的服装厂没事儿了。

    两亿一千万的生意,至少盈利六七千万,张德胜跟黄姐将所有的服装一口吞下,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

    通明服装厂不但毫发无损,所有的资产全部保住了。

    可新的争斗又在等着我,跟张德胜的大决战眼瞅着就要拉开。

    z市距离仙台山一千五百里,我懒得坐火车,也懒得坐飞机,就喜欢坐汽车。

    因为汽车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早上出发,下午六点左右就到家了。

    来到村口的小石桥上,我说:“香菱你回吧,我到工地跟工厂去看看。”

    “你不回家?”媳妇眨巴一下眼睛问。

    “不了,一个多月没回来,不知道工程的进度如何。老子不在,担心那些小王八蛋会翻天,延误工期,降低蔬菜的质量。”

    香菱说:“那你去吧,工作要紧,身体也要紧,晚上记得回家吃饭,俺会给你个惊喜。”

    惊喜个毛?两口子天天在一块,有啥惊喜的?你要是再给我生个儿子,那才叫喜呢。

    关闭车门,我走进了工厂。

    还不错,工厂哪儿都是有条不紊,车间的女工继续忙活,仓库的工人继续装货,拉保鲜菜的汽车仍旧从工厂门口排到山道上。

    工厂这块归孟哥管,可孟哥也抽身了,将一部分权利交给了孙桂兰。

    我问:“桂兰嫂,我孟哥嘞,你炕上的战友去哪儿了?”

    孙桂兰说:“你哥到工地去了,跟江百岸在一块,目前工厂这块不重要,工地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点头,知道孟哥的心思,他担心修路的工程落在张德胜的后面。

    毕竟那个赌约赌的是张杨两家的家产,孟哥为了帮我,一点也不敢懈怠,就怕工期延误。

    赶巧司机小王也回来了,于是,我让小王拉我,直接到工地去一次。

    汽车上去仙台山的那条大堤坝,一路向东。果然,工程的进度不慢,大路已经修出去三十多里了。

    从县城到前面的工地,大路整整延伸出去了七十多里。

    还有不到三十里,才能跟前面另一个承包商的路段接通,大路在那边的山峰上汇合。

    我承包的这段,也就一百里地。

    一路走来,脚下的路非常宽阔,双车道特别平整。

    大路已经成型,路上稀稀拉拉人不少,有的在建设中间的绿化带,有的在整理两侧的护路石。

    这三十多里路,加上身后的老路,历经不到两年,同样是用牙齿啃出来的。

    因为前面到处是大山,哪儿都是花岗岩,人跟大型机器站不开,只能依靠**爆破。

    江百岸跟孟哥付出了巨大的艰辛。

    很快,来到了工地,我看到江百岸跟孟哥都在忙活,两个人带着安全帽,手拿图纸在研究。

    猛地瞅到我,他俩乐坏了,大呼一声:“初九,你可回来了。”

    我问:“路修得还行吗?前面的骨头是不是很难啃?”

    江百岸说:“都是花岗岩,不好爆破啊,炮眼也很难打,几百个工人根本站不开。”

    “还有多久才能跟那边的路段接通?”

    孟哥说:“那边的路段也不比我们轻松,同样特别艰苦,他们修过来还很早。咱不管哪个,修完咱们承包的这段就行。放心,明年四月,咱们就可以修完,五六月份就能铺泊油,夏天搞绿化,十月国庆交工,绝对不是问题。”

    我说:“好,慢慢修,工期延误不要紧,我会负责,一定要注意安全,工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江百岸说:“放心,我们一直在注意安全,规章制度也严格,险石排除不干净,任何人不准上路,不带安全帽上岗的,一次黄牌警告,两次记大过,三次直接开除。”

    我说:“还要当心张德胜下绊子,老张被我在z市打得一败涂地,心有不甘,下一步,一定会破坏咱们的修路工程。你俩要严把质量关,三百个工人也交给你们了,一个工人遭遇不测,小心我炒了你俩!”

    孟哥跟江百岸一起说:“杨董你放心,就是我们死,也不会让一个工人受伤。”

    前面传出隆隆的炮声,滚滚的硝烟也冲天而起,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工人的吆喝声也震耳欲聋。

    一山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乱飞,抬眼瞅瞅仙台山碧蓝的天空,瞧着不远处的原始密林跟巍巍群山,我的心再一次醉迷了。

    这条路修开,仙台山将永远告别千百年的封闭跟寂寞,彻底跟外面的世界融合,再也不孤单。

    从工地回来,忽然想起了二毛。

    这次如果不是二毛的那个救命短信,通明服装厂的劫难根本无法排除。

    二毛忍辱负重,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媳妇陶姐都跟他分居了。

    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啥?觉得自己应该劝劝陶二姐,安心回家跟二毛过日子。

    毕竟癞痢头已经改恶从善,不该夫妻分离。

    于是,太阳没下山,我就去了陶二姐哪儿。

    走进饲养场,陶二姐正在忙活,戴着草帽,监督工人搅拌饲料。

    陶二姐的饲养场越来越大,足足扩大一倍,单单去年,就盈利一个亿。

    我问:“陶姐,忙着嘞?”

    陶姐猛然瞅到我,女人噗嗤笑了:“初九,你回来了?”

    “回来了。”

    女人说:“你可真棒!在z市的事儿,俺们都听说了,张德胜又被你打败了,赚了好几千万,你可真行!他这种人,就该那样教训他!”

    “陶姐,这都两年了,你还一个人过?”我问。

    “当然了,就是一个人,二毛那小子以后别想上俺的炕,老娘踹不死他!”果然,陶姐的气还没消。

    “陶姐,别为了我跟二毛闹翻,他也不容易,你俩复合呗,晚上一个人……你就不憋得慌?”

    陶二姐眼睛一瞪:“俺憋不憋得慌,管你啥事儿?咋?要不你晚上来,排除二姐的寂寞?姐给你留门,被窝也帮你暖好。”

    我赶紧摆摆手:“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意思,你该回家,跟二毛接着过日子。”

    “我呸!想老娘跟他过日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个大叛徒!谁跟你杨初九作对,就是俺的敌人。俺可以没有男人,但仙台山不能没有你杨初九。去年不是你,姐的饲养场哪能盈利一个亿?你才是俺的亲人。”

    陶姐好可爱,从当初她离开桃花村,嫁到梨花村的时候就很可爱。

    陶姐可是我最大的崇拜者,最忠实的粉丝,跟着我一路披荆斩棘,排除万难,从没有变过心。

    我说:“陶姐,你今年想不想多盈利一个亿?”

    陶姐噗嗤一乐:“当然想了,咋?你的屠宰场扩建了?牲口需求量大了?”

    我说:“这样,只要今晚你让二毛回家,我白送你一个屠宰场,收购你牲口的合同加一倍,行不行?

    二毛是你男人,你跟她睡觉天经地义,跟自己男人多睡一次,老子给你个屠宰场,你赚大发了。”

    陶姐一听,眼睛瞪得更大,说:“杨初九,你发烧了吧,有钱没地方花了?我陪着俺男人睡觉,你还白送我一个工厂,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第718章 夫妻和解

    我说:“是,我就是吃多了撑的,你就说让不让二毛回吧?让他回,明天我就给你工厂,不让他回,明年你的牲口我也不收了。”

    陶姐吓一跳,赶紧说:“回!回!一定要回,杨初九你可要说话算话?行!你现在把二毛拉回来,俺马上跟他上炕!!”

    女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为啥二毛得罪我,我还要白送他们一家工厂。

    杨初九不是脑袋撞墙上了,就是三氯吃多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报答二毛?送他一个屠宰场,完全是报恩。我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行!我马上给二毛打电话,你也立刻回家洗澡,打扮,晚上跟他上炕。”

    陶姐的脸上微微显出两团红晕,不知道感激还是羞涩:“初九啊,你为俺家的事儿,操碎了心,跑累了腿,真不知道咋着谢你。”

    我说:“你跟二毛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知道男人晚上回家,陶姐也就停下手里的活儿,赶紧收拾东西回家,洗澡换衣服。她还亲自下灶火,给二毛做饭,炒鸡蛋,烙油饼。

    走出饲养场的大门,我开始跟二毛打电话,手机拨通,我说:“二毛,你回家吧,在外面飘那么久,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二毛听到我的声音,泪水忍不住流下:“初九,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已经说通了陶姐,她答应让你进门,今晚就回来,你俩好好过吧。”

    “初九……谢谢,谢谢你。”二毛的声音有点哽咽。

    自从他投资张德胜卧虎岭那块地以来,日子就一直不好过。

    全村的人都鄙视他,不跟他说一句话,媳妇不让上炕,用脚踹,爹老子栓子叔也不让他登门。

    四个村子的女人跟他走个迎面,全都用唾沫啐,骂他是汉奸蒲志高,背叛杨初九,不得好死!

    就是学校的孩子们见到他,也远远用石头子砸,砸他癞痢头上净是疙瘩。

    卧底的滋味真不好受,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他的精神都要崩溃。

    目前的二毛最需要的就是关心跟谅解。

    接到电话以后,二十分钟回到家门口,远远瞅到他回来,发现二毛瘦多了,癞痢头都失去光泽,眼窝深陷,身材也佝偻了很多。

    抬手甩给他一根烟,我问:“你这是咋了?几个月不见,都没形象了。”

    二毛苦苦一笑:“日子不好过啊,媳妇不让你上炕,遭受全村人的白眼,吃不好睡不好,你也跟我一样。”

    “二毛,你受苦了,为了我,委屈你了。”说着,赶紧用打火机帮他点着烟。

    二毛狠狠抽一口道“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子没有白受委屈,理解万岁吧。”

    “感觉咋样?还挺得住吗,张德胜对你怎么样?”

    “哎,挺好,老张对我百分百相信,毕竟有两个亿压在他手里,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二毛吐口烟,烟雾随风飘散,看得出,这孙子的确吃过不少的苦。

    “谢谢你那个短信,好及时,要不然翠花跟苗苗就完了,我在服装厂的股份也就完了。”

    “自己兄弟,谢啥谢?你是我兄弟,张德胜是外人,坑死那老狗曰的!谁让他跟咱们仙台山人作对?”二毛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为张德胜卖命,心却一直在我这边。

    “这次让你回来,是奖励,我跟陶姐做通了工作,她原谅了你,你的阵地老子也帮你夺回来,可以跟媳妇睡觉了,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滴?”拍拍癞痢头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初九,你用啥办法说服她的?陶姐真的会原谅我?”二毛疑惑地瞅着我。

    当然不能告诉他,是用y市哪家屠宰场做条件,只是道:“陈明厉害,苦口婆心,陶姐就答应了,再说她是女人,身边没男人,也憋得慌不是?”

    “对对对。”二毛赶紧点头:“我的确两年没碰过她,她也寂寞了两年,初九还是你有办法,太谢谢了。”

    “王八蛋哪儿那么多废话?进去吧!”抬腿一脚,当!将癞痢头给踹了进去。

    当我扯着二毛的手,拉回家门的时候,陶姐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擦过胭脂抹了粉。

    女人还炒一碟鸡蛋,炖半锅牛肉,煲一锅汤,油饼也烙好了。

    再次瞅到二毛,陶姐首先红了脸,问:“回来了?”

    二毛还害羞呢,小姑娘一样,声音好像拍了半死的苍蝇:“嗯……。”

    “吃饭吧,初九,你也吃。”

    我呵呵一笑:“不吃了,还是回家吃,香菱给我擀了面条,你俩两年没在一块,好好亲热一下,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抬腿就要离开,可二毛却扯了我的袖子,说:“初九你别走。”

    我问:“咋了?”

    二毛说:“你走了,陶姐如果生气,抽我咋办?有你在,也好帮着我挡几拳。”

    二毛怕老婆,陶姐一瞪眼,他就浑身打哆嗦。

    我说:“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老子不能永远在你家吧?难道晚上也睡在你们两口子中间?媳妇领进门,勾搭在个人,把你从前勾搭她的手段拿出来不就行了?”

    甩开他我就离开,走出了他们家的门。

    我这人最识趣,人家两口子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在这儿不合适。

    当着外人面,抱又不敢抱,亲又不敢亲,还不活活憋死?

    可我没走多远,转一圈又回来,躲在他家外面的窗户根底下。

    老子要听房,作为梨花村的村长,必须要关心社员的夫妻生活,任何一对夫妻不和谐,村长都有权利插手调解。

    老子可以对天发誓,是关心社员,不是想偷听他俩怎么鼓捣。

    果然,我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二毛跟陶姐全都轻松很多。

    起初,二毛瞅着陶姐呵呵傻笑,就那么一直瞅着。

    陶姐脸一红:“傻笑个啥?俺脸上脏?”

    二毛说:“不是,你……真俊,今天才发现,我媳妇俊得很,脸还是那么白,那么滑。”

    陶姐说:“傻样儿吧,还不快吃,吃饱了早点休息?”这是个暗号,夫妻之间亲密的暗号。

    陶姐也早就做好准备,下午把孩子送到婆婆那儿,今晚专门跟男人亲热。

    二毛有点控制不住,说:“吃啥饭?两年没在一块,熬不住啊……不如马上亲热。”

    说完,男人就扑过来,一下将陶姐拥在怀里,俩人就亲起来,缠起来。

    陶姐没有反抗,早就渴盼着这一天。

    夫妻没有隔夜仇,咋能真生气?当初有多少气,两年的分居也等于撒了,把男人给治住了。

    在治住二毛的同时,她自己也苦受煎熬,代价是相同的。

    所以,陶姐也抱上二毛,任凭他亲,任凭他缠。

    缠了好一会儿,女人说:“既然不吃饭,你去洗澡,工地上回来,一身的土,一身的泥,洗不干净,不准进俺的被窝。”

    二毛哎一声,撒开陶姐,百米赛跑那样,冲进卫生间。

    洗澡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脑袋跟身体,是三分钟没到洗完的。多洗一分钟,二毛也觉得是浪费时间。

    洗完,水龙头关上,他就以最快的敏捷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冲上家里的炕。

    来到炕边,他看到陶姐已经解除全部的武装,进去被窝,外面只剩一个脑袋。

    二毛将灯一关,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躁动声,他俩胡闹起来。

    我根本没走,就在隔壁的窗户口听,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卷,烟头烧完,烫手指上都不知道。

    被屋子里面的躁动声痴迷了。

    心里也兴奋地不行,他们俩的结合,是我无愧于朋友的报偿。

    现在跟二毛是心心相惜,再也没了当初的仇恨。所有的一切全部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他俩幸福,我就很幸福。

    起初,他俩好像在屋子里赏画,因为我听到二毛说:“让我瞅瞅你的秀丽卷峰。”

    再后来,我觉得可能是二毛的丈母娘来了,因为听到陶姐在里面喊:“哎呀俺的娘呀!哎呀俺的娘呀。”

    又过十分钟,我觉得他俩在下棋,因为听到二毛说:“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他俩还真的杀了好几局,最后里面没动静,只能听到谈话声。

    二毛问:“亲爱的,你咋舍得让我回来?是不是想我了?”

    陶二姐说:“鬼才想你,还不是人家初九在撮合咱俩?”

    “杨初九咋了?”

    “初九说,如果俺不让你回家,他就撤销跟俺的合同,明年不收咱们饲养场的牲口。如果俺让你回来,咱俩好好过日子,他就答应把y市肉联厂旁边的屠宰场给咱们。得到那个屠宰场就好了,里面有冷库,咱的牲口就不愁销路。”

    二毛大吃一惊:“你说啥?这是杨初九说的?”

    “是,初九胁迫俺,让你回来。”

    二毛长叹一声:“杨初九,好样的!他这是在报恩啊,我在z市救他一命,这小子立马给我个屠宰场,受之有愧啊!媳妇,那个屠宰场咱不能要,没了屠宰场,杨初九的牲口也就不好销售了。”

    陶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初九太见外了,咱本来就是夫妻,为了咱俩,他啥都舍得。”

    “所以我当初说,跟着初九没错,就是他自己吃亏,也不会让你吃亏。”

    陶姐说:“真是比亲兄弟还亲,二毛,听俺的话,你回来,从张德胜哪儿撤资,把钱投进初九的股份里,咱跟着初九干。”

    二毛摇摇头:“不行啊,至少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

    “那你说,啥时候才可以?”

    二毛说:“至少要到明年夏天,等张德胜的楼全部盖起来再说。”

    二姐一听生气了,狠狠拧二毛一下,将男人的胸毛扯掉无数根:“你呀你,还记得张德胜那边的房产,俺看你就是财迷心窍。你说,跟不跟张德胜断绝关系?要不然,俺还赶你走!”

    二毛说:“你个老娘们懂个啥?我在那边,也是为了帮初九。”

    “放屁!你都把张德胜当亲爹了,还舔着脸说帮初九?要脸不?一句话,撤还是不撤?”

    二毛说:“不撤!你屁事儿不懂,我跟初九在下一盘大棋。”

    “下个屁!不撤股,就不是俺男人!你给俺滚!以后别碰老娘的身子,有多远滚多远!”

    当!陶姐又是一脚,把二毛从炕上给踹了下去。

第719章 杏儿回来了

    二毛差点被媳妇一脚踹蒙,掉地上将第三条腿折断。

    “媳妇你咋这样?咱俩不说好了不吵吗?你这是干啥?”

    “我呸!那个跟你和好了?滚!不把张德胜那边的资金撤回来,你永远不准进这个家门!”陶姐没完没了,瞬间抄起笤帚疙瘩,在男人的癞痢头上敲打。

    “陶二姐,你这是快活完了揍男人,吃饱了打厨子,念完经打和尚,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二毛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找衣服穿,嘴巴里的名词也用得恰到好处。

    好不容易衣服穿好,一个飞窜跳出屋门,继续躲闪。

    陶二姐也穿上衣服,抄起笤帚疙瘩,一口气将男人追出门外,怒道:“滚!以后管张德胜叫爹去吧,别回这个家,俺没你这个男人!”

    “当!”笤帚疙瘩丢出去,准确无误,正好又落二毛的癞痢头上。

    二毛都被打成释迦摩尼了,大脑袋上摞几个小脑袋,有苦说不出。

    发现不妙,我赶紧冲过来劝:“干啥?你俩这是干啥?属狗的啊?连完就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

    二毛抱着脑袋问:“杨初九,你咋还没走?”

    我说:“啊……没走,想瞅瞅你两口子和好了没?没和好,我接着撮合。”

    陶二姐说:“撮合个屁!初九你别白费心思了,俺跟他离婚!”说完,咣当关上了街门。

    里面灯光很暗,尽管我眼睛瞪恁大,也没瞧见陶姐有没有穿衣服。

    二毛说:“狗曰的杨初九,你看够了没?刚才都听到了啥?”

    我说:“没啥,你俩在里面下棋,赏画,我啥都没听见。”

    “王八蛋,偷听俺俩的房,你真表脸!”

    我说:“废话!老子那是听房吗?是关心,为了你俩和好,我是操碎了心,跑累了腿,我容易吗我?”

    二毛说:“行行行,那我要不要买几斤点心,慰问你一下啊?你听房还有功了。”

    懒得搭理他,继续甩给他一根烟。

    俺俩都没走,就在门楼的底下,跟门神似得,两根烟头闪啊闪。

    过好久,舌头都麻木了,二毛才问:“咋办?”

    我说:“要不,你还回工地去?”

    二毛说:“只有这样了。”说完,扔掉烟头,拍拍屁股走了。

    这次撮合等于以失败而告终,但我没有灰心失望,因为陶姐迟早会原谅他。

    最多明年,张德胜的房子全部盖起来,二毛撤资以后,老子水漫金山,自然会还他的清白。

    到那时,陶姐一定会感激涕零,主动把二毛弄回家,抱上不撒。

    只有这样了,吃得苦中苦,才知甜上甜。

    我是十一点以后回到家的。走进家门,哪儿都黑漆漆的,爹娘都睡下了。

    想去瞅瞅哥哥,可嫂子李燕也躺了,担心她穿衣服麻烦。

    红霞的屋子里同样黑着灯,不想打扰她。只有我跟香菱的屋子里灯火辉煌。

    算了,有啥话明天再说,迈步走进屋子,发现香菱还没睡,在炕上打毛衣。

    “回来了?”媳妇问。

    “嗯。”

    “吃饭没?”

    “没。”这时候才想起还饿着,为了二毛的事儿,一天水米没沾牙。

    “那俺给你做去,想吃啥?”媳妇一笑,今天特别兴奋。

    “算了,不饿,明天再吃吧,累,想睡觉。”

    “初九,你瞅瞅,咱家跟平时哪儿不一样?”香菱饶有兴趣问道。

    我瞅了瞅,没有哪儿不一样,媳妇还是哪个媳妇,屋子还是哪个屋子,炕也还是哪个炕。

    “瞧不出来。”

    “你没发现,咱家的土炕没了,换上了席梦思床?”

    仔细一瞅还真是,土炕被香菱找人扒了,一直跟地面扒平,下面铺了地板,上面的床果然是新的。

    我眉头一皱:“谁让你把炕给扒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心里很生气。

    从前睡惯了土炕,觉得脚踏实地,很少睡席梦思,那东西太软,躺上面像扑山崖,真担心掉下去,没底儿,把老子摔死。

    香菱嘴巴一噘,怒道:“俺知道你不是不喜欢睡席梦思,是不想跟俺一起睡,你想跟翠花一起睡对不对?从今以后,必须睡床,要不然你就睡地上,爱睡不睡!”

    喔,明白了,香菱这是在跟翠花较劲。

    她觉得我跟翠花在酒店里折腾,就是因为有张弹簧床,比家里有情调。

    男人就喜欢换口味,一直保持新鲜感。香菱也想跟我新鲜一下。

    “初九,别人家的炕早就扒了,大东跟陶寡妇,二东跟瓜妹子,孟哥跟孙桂兰,江百岸跟小丽,人家都睡席梦思,现在谁还睡土炕?早不流行了。再说咱又不是没钱,不就三四万吗?”

    没办法,既然炕被扒了,就无法还原,至少今天晚上不能。

    “行!那我以后就睡床,我是担心,这东西上下乱颤,晚上咱俩一不小心,再给颠地上,就不划算了。”

    “噗嗤!”香菱笑了:“那就试试呗,看能不能颠地上。”说着,女人开始帮我宽衣解带。俩人关闭了电灯。

    这一晚,我跟香菱都没颠地上,感觉还不错呢。

    跟媳妇折腾完,整晚上都没睡觉,脑子里一直在想。想着二毛的处境,想着张德胜下一步的招数。

    张德胜应该从z市回来了,老家伙也一定严阵以待,在筹备下一个毒计。

    只是不知道他的下一个毒计会施在哪儿,老子又该怎么防范。

    其实我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好想立刻扒开上游水库的口子,将卧虎岭那块地冲个七零八落。

    可现在还不到时候,张德胜的工程才盖一半,钱也只花一半。明年夏天,我这边竣工,老家伙那边也会竣工,到时候,别怪老子不客气。

    放火烧老子的工厂,曰他个先人板板,这是逼着我动手啊?

    瞅瞅旁边酣睡的香菱,想着东屋的红霞,北屋的爹娘,嫂子跟哥哥,还有一双儿女,脑子里翻江倒海。

    绝不能输,绝不能让家人跟着我吃苦,犯我家人者,虽远必诛!

    哥哥跟红霞的仇,一定要报!

    第二天早上醒来,仍旧到工地,安排工人,将那条水库旁边的路又筑高了。

    孟哥跟江百岸闷地不行,问:“初九,你干啥整天惦记着那条路?那条路只是运料的,将来又没人走?”

    我说:“大雨季眼看着来了,路一旦冲毁,咱们的料车就进不去大山了,会延误工期,你说重要不重要?”

    江百岸跟孟哥说:“对,是应该筑高点,防止大水下来,淹没庄家。”

    他俩太实在,根本不知道我在磨剑,将悬在老张头顶上的这把剑磨得越来越锋利,将来砍他脑壳的时候,一剑挥下去,就会尸首分离。

    这一年的大雨季来的比较迟,六月半才下第一场雨,雨水也不大。

    可附近山上的水,几乎全都被储存在了那条水库里,足足几百万立方米。

    我也担心大山洪来的太早,时机不成熟,被张德胜看出端倪。

    老天这年帮了我,真正的山洪没有来。

    日子像水一样平淡,山民们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直到七月十五,大暴雨不但没来,反而遭遇了大旱,其他地方的庄家都要枯死了。

    正是因为这儿储存了大量的水源,仙台山四个村子的庄家才得到灌溉。

    我们的蔬菜再一次获得了大丰收。进入冬季,大白菜的涨势特别好,一个个瓷丁丁的,山上的水果也特别甜。

    年底的时候,肉联厂,罐头厂,蔬菜厂,还有服装厂的捷报一个个传来。这一年的总盈利,达到了十五亿。

    家家户户拿到了分红,所有的山民全都笑逐颜开。

    进入腊月,又有好消息传来,这个消息是从国外传来的,我们在美洲购买的港口,同样获得了巨大的利润,三年的时间创造利润二十个亿。

    捷报是杏儿传来的,女人在电话里还说,今年年底回村,跟初九哥汇报三年以来的战果。

    我乐得不行,凭空多出三十个亿,也就是说,我的总资产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差不多八十个亿,比张德胜还要牛逼很多。

    这天,刚刚从工厂出来,忽然,看到公路上开来一辆车,是玛莎拉蒂,很名贵的跑车。

    跑车上坐个女人,满脑袋金发,戴副墨镜,特别拉风的样子。

    我脑子里一闪:“这肯定是个大客户,来找我们谈生意的。”

    哪知道汽车呼啸着在我面前停住,车上的女人呼喊一声:“初九哥,你还认识俺吗?”

    “你是……哪儿来的妖孽?”老子惊讶了,没瞧出来。王八蛋才知道哪儿来的金丝猫?不是蜘蛛精,就是白骨精,要嘛就是盘丝大仙。

    女人嘻嘻一笑,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初九哥,还没瞅出来?”

    我摇摇头:“不认识,大姐,咱俩……见过面?”

    “咯咯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但见过面,还睡过觉嘞。”

    “你是……。”

    “我是杏儿啊,仔细瞧瞧,杏儿……。”女人的声音提得很高,好像故意在显摆。

    老子曰她仙人板板的不锈钢板,瞅清楚了,还真是杏儿。

    不过杏儿跟从前不一样了,脑袋染得好像一只加州火鸡,人也白多了,丰满多了,身上的衣服特别时髦。

    “我的个天!咋是你?杏儿啊,想死哥了!”晃了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初九哥……抱抱、”杏儿从车上飞下,一脑袋扎我怀里去了。

    她跟从前一样亲热,眼泪也哗哗流下。

第720章 杏儿的心事

    杏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尽管早就接到了她回家的消息,可女人还是给了我个惊喜。

    到现在,他离开整整三年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将我灌醉,爬上了本帅哥的土炕。

    那一晚,她有了孩子,开始呕吐,再后来主动要到美洲去,我只好放她走。

    时隔这么久,女人终于回来了,从前的样子再也瞧不到了。

    白领衬衫不见了,一身的衣服亮光闪闪,哪儿都是玻璃球子,现在的人叫……钻。

    她描了眉,化了眼,嘴唇也抹得像刚刚吃过死孩子,血糊拉几的。

    别怪我土,山里人看不惯这个,跟有钱没钱关系不大。

    我他娘的根上就是个农民。

    “初九哥,俺终于看到你了,终于看到你了,呜呜呜……。”女人跟金丝猫似得,扑我怀里就是一阵嚎啕,首先哭个稀里哗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久没见了?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

    “杏儿啊,你咋回来不打个电话?我好派人去接你啊?”抱着她,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还是当初那个克死自己男人,克死儿子跟婆婆的伯虎星吗?还是那个山村里走出去的农家妇女吗?

    分明是个外国人,早被美洲的花花世界侵染了,心也野了。

    “俺想给你个惊喜嘛,你喜不喜?”杏儿抬手打我一拳问道。

    “有喜,有喜,死丫头,我都不认识你了,行啊,都开上玛莎拉蒂了。这车……恐怕要好几百万吧?”

    杏儿说:“二百来万,不过俺没用公司的钱,用的是自己的股份。咱们公司挣钱了,三年赚了二十多个亿。”

    “我知道,你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就该奖励,这车算公司奖励你的,放心,哥给你报销。”

    “哎呀哥,你真好,亲一口,啧啧……。”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抱上又来一口。

    再次见到杏儿,愉悦的心情根本无法言表,上去扯了她的手:“走,进厂子里去,我保证孟哥跟百岸哥都认不出你了。”

    就这样,扯着女人走进了工厂,进门我就喊:“百岸哥,孟哥,车间的姐妹们,全都停下!过来瞅瞅这是谁?

    一声呐喊,工厂的电闸都被人拉了,机器停止,所有的女工纷纷冲出车间查看,江百岸跟孟哥也放下图纸,脑袋探出了窗户。

    大家一起惊叹:“苍天!这是谁?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我说:“杏儿啊,大家还认识不?”

    “啊!杏儿啊,你个小笔燕子嘞!终于回来了,脑袋上绑个火鸡,真时髦。”呼啦,所有的女工将杏儿全部围住,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当初,杏儿可是车间主任,这儿大部分员工都是她带出来的。

    孟哥跟百岸哥也使劲揉揉眼,几乎不相信。俩人一起从办公楼上扑下,仔细瞅:“你真的是杏儿?”

    “孟哥,百岸哥!”杏儿再次扑过来,跟两个哥哥拥抱。

    孟哥说:“娘啊!还真是这丫头,闹得哪一出啊?”

    江百岸说:“卧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侨,我当初出国,也没这身行头。”

    “人家本来就是华侨嘛,”杏儿崛起了嘴巴。

    我说:“好,回来就好,桂兰嫂,你过来一下。”

    孙桂兰问:“咋嘞?”

    “你去咱们仙台山大酒店,让他们今天晚上清场!大摆筵席,为杏儿接风洗尘,所有的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参加,不醉不归!”

    “好嘞!”桂兰嫂屁颠屁颠去了,将村子里的酒店全部布置一遍。

    宴会是晚上召开的,特别隆重。

    杏儿首先交代了这三年在美洲港口的工作,然后征求我的意见,赚的那些钱该怎么花。

    我的意思,反正这些钱暂时用不上,干脆,将整个港口收了算了。

    从前,那港口是三十亿收购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权,现在利用二十个亿,再把剩下的三成股权也收了。

    这样的话,我们的保鲜蔬菜,罐头,牛肉,服装,还有农产品,就会长驱直入,彻底打进美洲的通道,一路畅通无阻。

    至于钱该怎么花,她跟几个经理看着办,反正那块天地全权交给她了。

    杏儿乐得不行,说:“谢谢初九哥的信任,俺一定会努力,守住咱们的阵地,保证不让你失望。”

    懒得说那么多话,直接开吃,我跟孟哥百岸哥,向她频频敬酒,大东二东,瓜妹子跟陶寡妇也缠着她喝。

    三年不见,杏儿的酒量涨了不少,几个人轮番上阵,女人也没醉,就是有点晃荡。

    宴会好久才散,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

    瞅瞅差不多了,我说:“散场吧,杏儿,晚上你住哪儿?酒店为你开了房间。”

    杏儿摇摇头:“俺不住酒店,还想住在仙台山的家里。睡家里的土炕,好久没回家了,想得慌。”

    我点点头:“好,桂兰嫂已经帮你收拾干净了,我送你回去。”

    就这样,扯着她的手走出酒店的门。

    杏儿一路走,一路笑,嘻嘻哈哈。脚步蹒跚:“初九哥,杏儿没让你失望,一千多天不眠不休,总算对你有了交代。”

    我说:“你受苦了,现在还一个人?”

    “嗯,一个人。”

    “没找个男朋友,成个家啥的?听说美洲人人高马大,帅哥也很壮,你……熬得住?”

    “噗嗤。”杏儿笑了“俺有那个胆子,可没人敢跟俺来往啊。”

    我问:“为啥啊?你身上刻着龙嘞?”

    “切,你忘了?人家是伯虎星啊,谁碰谁死,谁挨着谁死。”杏儿虽然笑,可嘴角上仍然有一丝苦楚。

    当初,跟她一起到美洲去的,有好多公司的高层,那些高层也一直跟仙台山保持联系。

    他们说,杏儿的确想在哪儿成家,找个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而且接连找过三个,可三个黄发碧眼的男人,都被她给克死了。

    第一个只跟她见过一面,约会完毕,就钻汽车轱辘底下被碾成了肉酱。

    第二个是个登山运动员,也是约会完毕去爬山,结果绳子断了,从山崖上摔下来,身体摔成了八瓣。

    还有一个,只是跟她拉拉手,早上起来,打个喷嚏,一不小心扭断脖子筋,栽地上没气儿了。

    三个男人别说跟她上炕,一个扣子都没解开过。

    他们没有亲过嘴,没有拥抱过。所以至今,她跟离开仙台山的时候一样,从没被男人沾过身。

    再就是孩子问题,离开的那年,有人说她怀上了我的孩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杏儿,听说咱们那一晚,你怀孕了,那个孩子应该……三岁了吧?”

    杏儿眨巴一下眼,迷惑不解问:“啥孩子?没孩子啊。”

    “不对劲儿,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明明怀孕了,还有了妊娠反应,孩子嘞?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没有的事儿,啥妊娠反应?人家那是吃坏肚子了,恶心,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一次就能怀上?飞弹都打不了那么准。”她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但可以肯定,她一定在那边生过孩子。

    因为那几个高层说过,她曾经有过三个月的休假。休假回来,身体丰满了很多,身上泛着一股子奶香,分明奶过孩子。

    可谁也没见过哪个孩子,是男是女不知道,啥样子也没人知道。

    “不承认算了,不过,我希望你善待他,那毕竟是我杨初九的骨肉。杏儿……。”

    “嗯。”

    “哥对不起你,欠下了你一笔孽债,这辈子还不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偿还。”

    杏儿噗嗤一乐:“啥债不债的?,俺乐意,当初是俺强制钻你被窝的,自己选择的路,当然要自己走。”

    “那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孩子?”

    “不能!想都别想!”女人忽然脸色大变,好像担心我夺走她的宝贝。

    “好好好,不让见,我不见就是了。走,送你回家。”还是搀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当然知道她心里咋想的,孩子是她的希望,她的唯一,她的全部。

    没有办法跟我在一块,至少有个孩子,也算有个盼头。

    也只有我杨初九可以让她怀上,别的男人不行。挨不到她的身子,非死即残。

    当初,二毛的爹老子栓子叔就曾经对杏儿想若菲菲,几次差点死掉。

    算命的瞎子早说了,她是伯虎命,我是青龙命,俺俩是绝配。

    香菱也是伯虎命,可跟杏儿比起来,就幸福多了。

    走进杏儿的家,女人停住脚步,看着满院子的荒草跟狼藉不堪的陈设,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家,当初跟第一个男人还有婆婆在这儿,大地震的时候完全倒塌,后来又翻盖了。

    里面的装饰跟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时不时,我让人过来打扫一下。可不住人,架不住杂草的疯长,长长的枯藤将门台都遮掩了。

    孙桂兰已经将屋子里面收拾干净,被窝也拿出来晾晒了,炕上的稻草也换上了新的。

    捅开门锁,走进屋子,手一松,女人就像脱网的鱼,滚倒在了炕上。

    帮他盖上被子,我说:“你好好睡吧,累了三年,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刚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走不动,衣襟已经被她拉上。

    杏儿说:“初九哥,别走,俺怕,真的很怕。”

    我问:“你怕啥?”

    “这屋子三年没住过人,鬼气森森的,俺担心婆婆跟俺男人会来找俺。”

    我说:“那你还回来?干嘛不住酒店?”

    “有你在就不用怕,初九哥,今晚你陪俺吧,俺还想再生一个,毕竟一个孩儿,太孤单了。”

    最后一句话让我听明白,她在那边真的生过娃娃,而且孩子很健康。

    娘隔壁嘞,老子的种还真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撒美洲去了。

    跟你再生一个,我没意见,香菱知道还不抽死我?

第721章 上辈子欠你的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当初就是被她忽悠到炕上去的,今天说啥也不能被她再忽悠。

    宴会上我没喝什么酒,头脑十分清醒,任凭杏儿怎么拉,身体不冲动,脑子也不激动。

    我说:“杏儿,你睡吧,哥真的要走了,你嫂子在家等着嘞。”

    “别!初九哥,别呀,人家真的……熬不住。”杏儿就是喝多了,脸蛋特别润红,显出一股娇羞。

    如果说一点也不动心,那是自己骗自己。

    女人本来就不丑,在国外整天吃面包,喝牛奶,皮肤越来越白,眼角没有一丝鱼尾纹,那么丰满白皙,咋能没想法?

    同时也怜悯她,好想让她满足一下。

    可脑子里稍微荡漾一下,立刻骂自己是秦兽,身边那么多女人,还贪心不足,简直禽兽不如!

    就这样离开,又觉得太唐突,于是坐下跟她聊:“杏儿,你到国外几年了?”

    “三年零四个月,俺这次回来,一是跟你汇报工作,二是给你擂鼓助威,听说你跟张德胜要大决战了……妹妹给你加油。”

    “喔,那你在国外这么久,为啥还仙台山口音?没学两句外语?”

    “乡音难改啊,俺学外语了。”

    “那你说两句哥听听,早上好怎么说?”

    “顾得摸你……。”杏儿道。

    “那晚上好呢?”

    “顾得依偎您……。”

    “下午好怎么说?”

    “顾得啊斧头抡……。”

    我瞪大了眼,差点惊得坐地上,从来没听到过有人这样念外语的。

    杏儿到国外言语不通,无法跟人交流,只能靠翻译,公司里有专业的翻译,她自己也在拼命学。

    没想到口音成了四不像,说的是仙台山版的英文。

    “爹……罚他,娘……骂他,哥哥弟弟……不软的,姐姐妹妹……榭死他,香蕉就是不奶奶……。”杏儿还得瑟上了,继续显摆。

    我说:“行了,别显摆了,你学的外语,就你一个人听得懂。”

    老实说,我高中的水平都比她强很多,当初高中英文比赛,我可拿过奖的。

    最近很多外国商人过来跟仙台山做生意,我一般不用翻译,对答如流。

    “初九哥,俺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在国外啥也没学成,但这不影响俺的管理才能,很多员工被俺管得服服帖帖,那些外国员工见到俺也点头哈腰,俺对你是忠心的。”

    “我知道,没有你,咱们国外的生意不会那么好,你受累了。”赶紧安慰,真不知道说啥,脑子里一直在寻思离开的理由。

    “就是想你,天天想你,想咱娃的爹,想仙台山,俺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你,在梦里,只有咱们一家三口,好幸福,好快乐……。”杏儿扯上我的手,脑袋又扎进了我怀里。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扔国外,孤苦伶仃,真的对不起。要不然你……回来吧,我安排别人去。”

    “不!俺不,咱娃还在国外嘞!他现在可是美洲人,在那儿出生的,就是那儿的公民,俺必须以监护人的身份监护他,所以,过完五月,依然要走。”

    杏儿是舍不得国外哪个孩子的,注定要离开。喝酒太多,她又说漏嘴了。

    我真的想见见那个娃,可惜杏儿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不知道长啥样子,这个爹做的也太失败。

    “杏儿,真的对不起,苦了你了……。”我的嗓子有点哽咽。

    “初九哥,俺还想再俘虏你一次……怀上……带上俺的战利品离开,你这辈子都是俺的俘虏。”

    杏儿真的想俘虏我,而且已经行动,双手勾上我的脖子,亲过来,也扯过来。

    我吓坏了,脑子里嗡嗡响,纠结不已。

    推开她吧,女人一定会遭受伤害。

    配合她吧,担心被香菱给抽扁,而且害怕这样下去跟杏儿的关系根本无法收拾。

    于是,只好推脱,寻求救兵,赶紧拿出手机拨响了桂兰嫂的电话。

    电话打到孙桂兰家的时候,桂兰嫂跟孟哥已经躺下了,他两口子正在呼嘿。

    呼嘿得正欢,忽然,手机响了:“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呼嘿,呼嘿参北斗啊……。”

    声音太大,桂兰嫂跟孟哥吓得差点震……精。

    孙桂兰赶紧抓起手机一瞅:“娘隔壁嘞,是杨初九。”

    孟哥说:“初九半夜找你一定有急事儿,快接!”

    孙桂兰很不耐烦,她在跟孟哥呼嘿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喂!初九,半夜三更你咋嘞?到底啥事儿?”

    我在这边被杏儿纠缠得无法脱身,只能求饶:“桂兰嫂,救命啊……。”

    “咋了?平时都是香菱叫救命,今天为啥是你叫?”

    “我不在家,在……杏儿这儿,杏儿喝多了,缠着不放,你过来跟她作伴,我好脱身。”我的声音就是在乞求。

    桂兰嫂噗嗤乐了:“杏儿刚回来,你就安慰一下人家呗。”

    我怒道:“你少废话!就说来不来吧?来了,今晚给你加班费,工资双倍,奖金翻翻,不来,明天别上班了,老子炒了你!”

    桂兰嫂说:“杨初九,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嘛?当个破董事长了不起啊?加班是自愿的,俺不去!!”

    “……。”我无语了,除了桂兰嫂,真想不到该找谁。

    目前,仙台山的女人大多不在家,巧燕跟张进宝到l市去了,陶寡妇跟大东哥也喝多了。二东跟瓜妹子酒宴完毕,就去了县城的批发市场。

    至于香菱,根本不敢让她来。万一俺媳妇进门,瞅到我跟杏儿这样,还不把她一口吞了?

    我只好求饶:“嫂,你是我亲嫂,加一个月奖金,怎么样,快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孙桂兰只好说:“行!马上到,你可要说话算话。”看钱的面子上,桂兰嫂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

    孟哥在旁边问:“初九到底有啥事儿?”

    “哎,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他又被杏儿缠上了,无法脱身,让俺去救急。”女人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那你赶紧去呗。”

    孙桂兰提上裤子,说:“上辈子欠他的,老公,今晚你一个人睡吧,俺走了。”她冲孟哥亲一口,只好走出家门,来到了杏儿的家。

    挑开杏儿家门帘的时候,我还没把女人挣脱。

    杏儿跟膏药一样,一个劲地粘啊粘,嘴巴里也胡言乱语:“初九哥,让俺俘虏你吧,顺便带走俺的战利品……。”

    孙桂兰吓得不轻,赶紧过来帮着我拉杏儿:“妹子,妹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刚才在酒店,不还没事儿吗?”

    我说:“那些酒后劲大,路上还没事儿嘞,到家就发作了。”

    “她干嘛喝那么多?”

    “回到仙台山,见到父老乡亲,高兴呗。”

    “那她干嘛又这么缠着你?为啥要俘虏你?还有,战利品是啥?”桂兰嫂根本没听懂。

    我也无法告诉她,难道要说俘虏就是把我按炕上,战利品就是就让她怀上孩子?

    就孙桂兰那张贱嘴,还不满大街瞎嚷嚷,跟我宣传半道街?

    “少废话!桂兰嫂,今晚上杏儿就交给你了,你来跟她作伴。”我长长吁口气,孙桂兰的到来,等于援兵赶到,老子终于可以脱身了。

    杏儿还是不依不饶,扯我的扣子,扯我的毛衣,两只手也直往我背心里面捞。

    桂兰嫂噗嗤一乐:“初九,嫂子问你个事儿,你可要老实回答。”

    “啥事儿?”

    “你跟杏儿……有没有相好过?大家都说她在国外给你生了个娃,真的假的?”女人抿抿嘴,嘴角闪出一丝诡秘。

    “你别听外人乱嚼舌根子,没有的事儿,我跟杏儿是纯洁的。”赶紧否认,想窥探老子的**,门都没有。

    桂兰嫂瞅瞅杏儿急不可耐的样子,噗嗤又笑了:“瞧杏儿这劲头,你俩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你瞧瞧她的……胸,恁大,一定还在奶孩子。她几年没碰过男人,除非奶孩子,才会那么……大。”

    我说:“你观察力还挺仔细,老子再说一遍,我跟杏儿是清白的,俺俩啥也没有。她胸大不大,跟我没关,有没有孩子也跟我无关,就算生过孩子,也不管我的事儿,谁知道那个王八蛋的?”

    这件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桂兰嫂知道。

    孙桂兰知道,香菱就知道了,香菱知道,全村的人就全知道了。

    以后,老子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噗嗤!瞧你急嘞?俺又没说啥,就是问问。”

    我说:“那行,我走了,你跟杏儿在这儿慢慢问吧,她喝醉了,满口胡话,你可别信。顾得依偎您,晚安!”说完,我一个飞窜跳出杏儿家的门,转身回家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杏儿跟孙桂兰。

    桂兰嫂瞅着我离开的身影,笑道:“还保密?你跟杏儿的那点事儿全村人谁不知道?就香菱一个人不知道。”

    说完,她把杏儿按在了炕上,帮妹子裹上了被子。

    杏儿必须要有人作伴,这屋子真的三年没住过人,鬼气森森,晚风一吹,窗户帘子呼呼啦啦响,凛冽的寒风把孙桂兰也吓得不轻。

    全村人都知道,十年前杏儿的孩子就是在这屋子里被男人摔死的,然后她男人跳进了山崖。

    婆婆也是因为无法接受打击,心脏病复发,死在了这屋子。

    所以,孙桂兰衣服也没解,拉被子蒙上脑袋,一个劲地乱哆嗦。

    这一晚,孙桂兰很倒霉,因为杏儿真的喝醉了,把她当成了我。

    女人竟然过来抱上桂兰嫂,扯她的衣服,嘴巴里不住唠叨:“初九哥,怀抱抱,睡觉觉,顾得摸你……让俺再怀个娃吧?”

    桂兰嫂差点没被杏儿折腾疯,没办法,最后只好用自己的臭袜子堵了杏儿的嘴巴,然后用腰带栓了杏儿的两手,她才不折腾了。

    捆上也不老实,一个劲地乱挺。

    接近天明时分,杏儿才睡着,孙桂兰疲惫不堪,哈欠连天,仰天长叹一声:“杨初九啊,老娘上辈子欠你的。”

第722章 地位不保

    杏儿回来几天以后,纷纷的谣言在山村里再次潮起。

    她在国外生孩子的事儿也迅速传遍整个仙台山,所有人都说那孩子是我的。

    这个说:“大家瞧啊,杏儿回来了,香菱的地位不保了,杨初九的身边又有新女人了。”

    那个说:“有啥新女人?人家杏儿跟杨初九早就好了,当初没出国的时候俩人就鼓捣了多少回,自从杏儿的男人死掉,她就进了杨初九的被窝,娃都偷偷生了一炕。”

    “啥?杏儿真的生孩子了?”

    “是,在国外,孩子都三岁多了,刚断奶,听说是个儿子,也听说是个闺女,跟杨初九一个鸟样。”

    “那香菱能行?不跟他闹?”

    “闹管啥用?人家初九哥有钱有魅力,全村的女人都往上扑。”

    起初,这些谣言在大街上传,再后来传到工厂车间,也传到了山上的工地,最后都飘z市翠花的耳朵眼里去了。

    面对那些谣言,杏儿是置若罔闻不予理睬:“统统放屁!初九哥把俺当妹子,他是俺哥,俺才不会跟初九哥胡来嘞。

    胸……大咋了?俺整天在国外喝洋奶吃三明治,能不大吗?想不大都不行,你整天喝洋奶……也大。”

    酒醒以后的杏儿是非常理智的,知道这些谣言对我的伤害,所以竭力在辩白。

    可谣言仍然传到了香菱的耳朵眼里,我媳妇听了就沉默不语。

    晚上回到家,发现香菱已经躺下,女人没睡,瞪俩大眼,死死盯着我。

    “回来了?”她问。

    “嗯,回来了。”

    “累不?”

    “不累。”

    “又喝酒了?”

    “嗯。”

    “跟谁一起喝的?”

    “杏儿,孟哥,江百岸,最近年底分红,大家都拿钱了,庆贺一下。”

    “那你还回来干啥?咋不在杏儿那过夜?”

    “……。”一耳朵听出香菱的语气不对:“你咋了?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俺问你,杏儿回来那天,你为啥那么晚才进家?”

    “喔,那天她喝醉了,把她送回家,桂兰嫂到哪儿我才回来。”

    “杏儿就没跟你蘑菇蘑菇?你俩就没亲热一下?”

    “你……啥意思?”忙一天累死了,进门就跟审犯人一样,弄得我好心烦。

    “没啥意思,听说杏儿真的给你生娃了?孩子俊不俊?像谁?俺瞅瞅中不?”

    “啥孩子?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个毛线?”

    “可全村人都这么说。”

    “他们说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井水不犯河水,你管得住别人说什么?”一边说,一边解衣服上炕,抱了她的腰。

    可香菱却用力掰开了我的手:“初九,俺没生气,就是想听句实话,你说,到底跟杏儿有没有孩子?”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儿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哪怕烂在肚子里。

    “俺说了,不生气,真的,如果真有孩子,你就不该在俺这儿。”

    “那我去哪儿?”

    “去杏儿哪儿,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该去陪着她。”

    我说:“有病!你才是我媳妇。”

    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很多时候,他们会给男人发射糖衣炮弹,让你交代事实。

    男人如果架不住糖衣炮弹的袭击,交代实话,那你就完了。

    接下来就是秋后算账,枪林弹雨的报复,到时候你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

    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初九,俺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也不怪杏儿,她太可怜了。你去陪她吧,在仅有的日子里,让她享受家庭的温暖跟快乐。”香菱的语气果然很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净说胡话。

    我说:“你别忽悠我,事实是我俩真的没事儿,从前你还说仙台山是你的领地,别的女人不容侵犯,今天这是咋了?三路都倒闭了,没吃那么多假奶粉啊?牲口也不喂了,你脑子也没被驴子踢啊?”

    香菱说:“你才吃假奶粉,脑子被驴子踢了嘞?俺是可怜杏儿,她的命跟俺一样苦,应该得到男人的呵护跟疼爱。跟她比起来,俺幸福多了……。”

    喔……明白了,香菱跟杏儿是同病相怜的,她俩都是伯虎星。

    伯虎星是克夫的,而且随着年龄的长大会越来越严重。

    瞅到杏儿,香菱就想起自己在磨盘岭的那段时光,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不就一个男人嘛,免费借给她几天,又能咋着?她的爱心开始大泛滥。

    龟孙子才信?反正不能去。

    天知道杏儿将来离开,她会不会接着算账,所以坚决不能上当。

    抬手摸摸她的脸,我说:“香菱啊,你是个摸不透的女人,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可善良过分,就是懦弱了。放心,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以后翠花哪儿,我会少去,红霞伤好以后,我也会将她送回到l市,领地问题,不容忽视。”

    香菱抱着我又哭了,说:“总之,这几天你不陪着杏儿,就别碰俺,俺也不让你碰。”

    果然,再后来的几天,她没让我碰,给杏儿留着,还把老子当新鲜蔬菜了。

    真搞不懂她心里在想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响,又要过年了,这个年,仙台山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喜庆。

    年,已经在山民的心里不再新鲜,甚至成为了负累。

    从前过年,盼着穿新衣服,盼着吃好东西,盼着工厂的分红。现在,分红已经成为习惯,一年一次的分红今年改作一个季度分红一次,工资跟奖金是月月发。

    平常也鸡鸭鱼肉,富裕的日子让人们感到年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味道。

    这个年,我们家是跟杏儿一起过的,三十下午,香菱就把杏儿请到家里,一块包饺子。

    面板放进红霞的屋子里,红霞在炕上擀面皮,杏儿跟香菱包,嫂子李燕负责和面,我娘负责调肉馅。几个女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做梦也想不到,一向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香菱,会跟杏儿这么融洽,跟红霞也这么融洽。

    我跟儿子天意还有闺女喜鹊贴上了新对联,我爹负责放鞭炮,今年,俺爹又是抢着放第一个挂鞭。

    太阳没有落山,我家的鞭炮首先响了:“叮叮当,啪啪啪……。”獒狗黑虎跟藏獒达瓦,吓得就溜进狗窝不敢动弹。

    饺子端上来,热气腾腾,大家围坐一团,刚要吃,忽然,屋外面进来四个人。

    是两对夫妻,一对是江百岸跟小丽。另一对是张进宝跟巧燕。

    “呀,初九哥,都吃上了?”

    “初九,我们给你拜早年了。”

    我说:“百岸哥,进宝,你俩咋来了?快,一起坐下吃。”

    张进宝跟江百岸一起摆手:“不了,我们来给你辞行的。”

    “为啥,你俩这是……要走?”

    “嗯,我要回家,跟我妈一起过年,她年纪大了,担心老人家孤单。”江百岸说道。

    “哥,我也要回家,跟爸爸一起过,几天前见到他,发现他又添白头了。”张进宝说道。

    想家了,他们都想家了,想回去看看,虽说已经将家按在了仙台山,可毕竟不是仙台山人。

    爹娘再不好,也是爹娘,过年应该回家团聚。

    我的心里有点发酸,百岸哥跟张进宝为了我,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跟父母都闹翻了。

    所以赶紧说:“那你们走吧,我就不挽留了,路上小心,还有,别跟父母吵嘴。”

    江百岸跟进宝一起点点头,上去了外面的汽车。

    工厂的一切全都交代完毕,厂子的大门都关闭,只留下老四带着两个保安守护。

    他们是处理完所有的事儿离开的,也是最后离开的一批,正好赶到年三十下午。

    瞅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脑子里直翻波浪。

    再有半年,就是我跟他们父母决斗的日子,到时候究竟能不能下得去手?

    是不是真的水漫金山,将张德胜跟江老婆儿一生的财产冲个干净?

    为啥一忍再忍?为啥迟迟下不去手?就是因为看他俩的面子。

    算了,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只要张德胜跟江老婆不再为难,我就真的放他们一马。

    转回到屋子里,继续吃饭,餐桌上不单单有饺子,还有大鱼大肉。

    我爹喜欢喝烧刀子,嫂子李燕,红霞,香菱跟杏儿喜欢喝红酒,我喝皇家礼炮。

    饭吃完,爹娘熬不住,回自己屋子去休息。明天要起早,接待村子里的后生们拜年,必须早早休息。

    红霞也喝得面红耳赤,我将她抱轮椅上,同样送到东屋,然后帮她按摩,针灸。

    于是,餐厅里只剩下了香菱跟杏儿,俩女的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个啥。

    红霞腰部的神经线正在逐渐愈合,拄着拐杖能来回行走,继续按摩针灸,秋天她就可以彻底摆脱拐杖,完全站起来了。

    女人的心里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喝的有点多,一边帮红霞按摩,一边说:“媳妇,有天你好了,我带你出去旅游,咱俩到桂林丽江去瞅瞅,再爬一下长城,去趟三亚,感受一下白云蓝天。从前净顾着忙,一直没有带你走走,真对不起。”

    红霞噗嗤一笑:“算了,伤好以后俺立刻走,回到l市去。”

    我问:“为啥啊?”

    “噗嗤,跟香菱腾炕呗,俺知道在家住着,香菱心里不是滋味,碍了你俩的事儿,晚上你俩折腾起来,也不能尽兴。”

    我说:“鬼扯!干嘛要走?你跟香菱都住家里,不挺好吗?”

    红霞说:“你想得美,左拥右抱你是美了,俺出去咋见人?人家还不说你生活糜烂?晚上被窝里俩女人?”

    “怕啥?仨女人才好嘞,你跟香菱都是我媳妇,翠花也是,干脆你们仨都回来,咱仨一条炕呗。”

    红霞说:“美得你!想跟俺折腾,到l市去,这儿是香菱的领地,以后,哪儿就是俺的家,俺的门会随时为你敞开。”

    想想也是,一男三女躺一条炕,也就垫高枕头做个梦,世界上哪儿有那么美的事儿?

    跟仨女的合上一条炕,她们还不把我给撕了?

第723章 傻媳妇

    帮红霞按摩完毕,抬手看看表,都11点半了,特别瞌睡。

    红霞说:“初九,你去睡吧,别让香菱等太久。”

    我揉揉眼说:“中,我帮你提尿盆。”

    尿盆提过来,检查一下暖气的热量,将电灯开关的拉绳放红霞枕头边,这才离开。

    回到卧室,灯已经熄了,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香菱躺在炕上,脸朝里,早已经睡熟。

    懒得考虑那么多,解衣服就上炕,出溜进了棉被。

    明天就是年初一,要早起拜年嘞,不能熬太久。

    熄灭电灯,将媳妇抱在了怀里。没感到哪儿不一样,再加上屋里黑,又喝不少酒,觉得那就是媳妇香菱。

    于是,两口子开始干一些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

    刚刚将媳妇抱怀里,她就显出了少有的主动。而且非常……激动。

    屋子里躁动起来……。

    一曲终必,我问:“香菱,你今儿咋了?劲头那么足?”

    女人没做声,又缠了过来,于是,两个人又奏一曲。

    第二曲奏完,香菱的嘴巴喷出一股酒气,说:“初九……口渴,俺渴……水。”

    眉头一皱,我说:“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酒量不行就别乱逞能。”

    虽然嘴巴里埋怨,可也不能瞅着媳妇渴死,女人喝多了,下床不方便,只能起来帮她倒水。

    打开饮水机,倒一杯水,黑灯瞎火的,担心她喝鼻子里去,于是赶紧拉亮了卧室的电灯。

    来到床边,我晃晃她洁白的肩膀,说:“水来了,喝吧,小心烫。”

    媳妇说声:“谢谢。”

    脸蛋向上一扬,俺的老天爷啊!媳妇的脸咋变了?根本不是香菱,竟然是……杏儿。

    杏儿今天没戴假发,秀发黑黝黝的,跟香菱一模一样。她俩的身材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

    吓得我脑子里嗡一声,扑通坐在了地上:“卧槽!咋回事儿?”

    杏儿却没有慌张,说:“你别怕,就是俺。”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怒道:“为啥是你,香菱嘞?”

    杏儿说:“她去了俺的屋,俺进了她的屋,就是这么简单。”

    “啥?你俩……换了房间?为啥啊?”

    杏儿说:“香菱自愿的,俺也是自愿的。”

    老子差点没气死,原来刚才她俩嘀嘀咕咕,就是商量着怎么换房间。

    怪不得劲头那么大,竟然是换人了,杏儿可比香菱渴望多了。

    不是我得了便宜卖乖,这简直是……胡闹!弄得我小心脏受不了。

    忽悠一下明白,最近香菱老是不让我碰,原来在给杏儿……创造机会。

    她脑子进水了吧?几乎难以相信。

    没有女人甘愿把自己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香菱更不会这么做。

    为了领地,她跟翠花闹翻了,把陶花逼走,可为啥对杏儿这么豁达?

    难道仅仅是怜悯?

    足足沉默七八秒,我站起来,猛地抓起杏儿的衣服甩了过去,怒道:“快!穿上!”

    杏儿问:“干啥?”

    我说:“你不能在这儿,马上走!天一亮,俺爹知道你睡在我屋,会把我两腿砸断!还有俩孩子,看见爹身边不是自己娘,会咋想?”

    杏儿没搭理我,咕咚咕咚喝完水,才慢吞吞穿衣服。

    衣服穿好,我扯上她的手拉起来就走,直接拽出了屋门。

    来到院子里,不敢惊动北屋的兄嫂跟爹娘,也不敢惊动红霞。

    悄悄打开院门,就那么扯着杏儿上去了大街。

    大街上灯火辉煌,好多人家门口挂起了大灯笼,满街彩旗乱飘。夜深了,鞭炮声早就停止,哪儿都鸦雀无声。

    一路上,杏儿都不说话,因为女人得逞了,脸上还在偷偷笑。

    走进她家的院子,上去我就拍门,怒道:“赵香菱!你给我滚出来!”

    香菱就在屋子里,听到我的喊声,吱呀……将门打开,闪出女人俊俏的面庞。

    我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好像刚哭过。

    “啪!”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抽个趔趄。香菱的身体没站稳,一下子扶在了门框上,差点栽倒。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打香菱,而且是在大年夜。

    “你是不是疯了?脑袋进浆糊了,还是被门挤了,咋能干这种事儿?……下贱!!”

    香菱没动弹,眼泪汪汪看着我,杏儿却吓一跳,赶紧挡在了香菱的前面。冲我怒道:“杨初九,你才疯了?这事儿不怪香菱,怪俺,是俺让她腾炕的。”

    我怒道:“你滚开!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们两个女人……干的好事儿,为啥要……换屋子?”

    杏儿白我一眼:“很简单,俺想跟你睡,你不肯,俺只能蛊惑香菱,就是这样……。”

    老子差点崩溃,香菱会答应?简直是扯淡!

    我死死盯着媳妇的脸,看到她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最后终于抽泣一声:“初九,你别怪杏儿,要怪就怪俺,杏儿……不容易啊。”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脑袋在这一刻停顿,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知道杏儿不容易,那你说谁容易?我就容易吗?翠花,陶花,你,红霞,都要把我给吃了!你也四面楚歌,更不容易!这么一搅,咱们会越搅合越乱啊?……我成了啥人?你又成了啥人?你咋恁傻,恁傻啊?!”

    我的声音几乎是嚎叫,可又不敢大声,担心四周的邻居听见笑话。

    杨初九的媳妇跟别的女人换炕,亲手将杏儿送进自己男人的被里……杀了我算了!

    香菱说:“既然已经乱了,那就乱到底吧,俺心疼杏儿,她命苦,两年的时间,就为公司创造了那么大的利润,算是……奖励。”

    “傻不拉唧的女人,那有这样奖励的?就算奖励,也不该用你老公的身子啊……。”

    真不知道该说啥,她是为了成全杏儿,瞬间觉得香菱好伟大,好仁慈,也好傻帽。

    不过却傻得可爱,傻得让人心疼。

    一下子扯过她,将她抱在怀里,心里的酸楚再一次涌起。

    就在我跟红霞按摩的时候,她俩定下了巧计,这个计策并不高明,就是换炕。

    炕一换,瞒天过海,杏儿就那么得逞了。

    不是杏儿贪心,女人真的熬不住。

    也不是香菱大方,谁让杏儿跟她一样,是个伯虎星,仙台山的男人除了杨初九,谁都碰不得?

    杏儿在旁边说:“初九哥,不睡也睡了,你说咋办?”

    我怒道:“还能咋办?今晚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觉得是荣耀,老子可丢不起那人!”

    杏儿说:“行!咱俩刚才啥也没发生,行了吧?”

    我问:“满足了没?”

    杏儿说:“足了。”

    “既然足了,还不回屋子去睡觉?是不是还想跟着我回家上炕?”

    杏儿的脸也红得很,吐吐舌头进去了屋子。

    然后,我扯起香菱,就那么回家了。

    走进门,屋子里仍旧留下了我跟杏儿狼藉不堪的战场。

    不能睡了,还睡啥?躺下也睡不着。

    于是,我拿一条毛巾蘸热水帮着香菱敷脸,一边敷一边问:“还疼不疼?”

    香菱说:“疼。”

    “以后还干不干蠢事儿了?”

    “不干了。”

    “再干咋办?”

    “你还抽俺的耳光。”

    “心里后悔不?”

    “后悔……刚才在杏儿那边,想到她躺在俺的炕上,糟践俺的男人,心就刀子扎一样的痛。”

    我说:“活该!让你大方。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出去以后别宣扬,知道不?”

    “知道……。”香菱乖巧地很,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抱上我的腰。

    我感叹一声:“傻媳妇儿啊……。”

    35岁这年的最后一天,杏儿终于又爬上了我的炕,是香菱许可的。

    她脑袋短路了,当时咋想的,我不知道。

    可能是善良,也可能是同病相怜,女人干下了后悔终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都被我们三个埋在心底,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

    就在我跟两个女人的感情再一次纠结的时候,y市也出事儿了。

    江百岸跟张进宝再次跟父母闹翻。

    江百岸拉着小丽,张进宝拉着巧燕,是晚上八点左右回到的y市。

    半路上分开,江百岸跟小丽带着孩子去了江老婆儿哪儿。张进宝跟巧燕走进了张德胜的别墅。

    别墅里,张德胜家的餐桌上已经摆好宴席,等着儿子回来。

    老张家的厨子很好,做出的饭菜也特别可口。可惜没人陪他吃,成为了孤家寡人。

    前年冬天,二小子死了,内弟孙大志也死了,大雪山的那段磨难,依然停留在脑海里无法清除。

    瞅着满桌子菜,再瞅瞅空荡荡的家,张德胜的眼泪就扑簌簌流下。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张德胜就是一喜,赶紧过去开门。

    “爸爸,我们……回来了。”果然是儿子跟儿媳妇站在门外,张进宝手里提着行李,巧燕也眼巴巴瞅着张德胜。

    “进宝……。”张德胜终于老泪纵横,将儿子抱在怀里:“好,回来就好,刚好赶上年夜饭,来!陪着爸爸吃饭。巧燕,进屋啊,愣着干啥?”

    此刻的张德胜显出了老人的慈祥,巧燕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德胜再不是东西,也是自己男人的父亲,她的公爹啊。

    张德胜从前欺负过陶花,可没有对不起她巧燕。所以巧燕也甜甜喊了一声:“爸爸……一块吃。”

    儿女回来,张德胜就显得格外兴奋,特意开了一瓶红酒,还有一瓶皇家礼炮。

    “来,进宝,喝一杯。巧燕,你也喝,爸爸今晚非常高兴。”

    巧燕喝红的,张进宝跟张德胜喝白的,三个人一饮而尽。

    然后是吃饭,张德胜问:“进宝,在杨初九哪儿……干的还顺心吗?”

    张进宝说:“顺心,爸爸,我目前跟巧燕,孟哥,江百岸一样,年薪三百万,分红另外算。初九哥没有亏待我们,所以日子不难过。”

    “好,那就好,我就佩服杨初九,会量才施用,不是你们这些人,也不会有杨初九的今年。爹老了,你该回来帮着我,以后张家的几十亿财产都是你的。进广……没福气啊。”

    张德胜一声长叹,又想起了二小子,眼泪又下来了。

    “爸爸,大过年的,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儿,进广没了不是还有进宝吗?我们会一样孝顺你,来,吃肉,吃肉。”巧燕说着,夹起一块肉,放在了张德胜的菜碟里。

    她是孝顺,想尽一下儿媳妇的孝道。

    哪知道张德胜一声尖叫,脸色大变:“啊!拿走,拿走啊!我不吃人肉,不吃人肉啊!”

    出溜,他钻桌子底下去了。

第724章 糟糕的年夜饭

    张德胜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哆嗦成一团。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候张进宝才想起爹老子是不吃肉的,从大雪山上回来,他就没吃过肉。

    孙大志的死还有张进广临死前那一刀,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沉重的阴影,也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那时候,他是饿疯了,神经错乱,才吃了孙大志的肉,也想吃掉儿子的肉。

    回到仙台山,噩梦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仍然惊魂未定。

    每次看到肉,都会让他想起孙大志被解肢时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有张进广临死前那双灰暗的眼神。

    “爸爸,你出来,出来啊……。”张进宝伸出手,想把爹老子拉出来。

    “啊!人肉啊,我不吃人肉,大志!放过我好不好?进广!爹不是有意要害死你的,我饿,饿啊!!”张德胜不但不出来,还一个劲地嚎叫,眼神里充满恐惧。

    “进宝,你爸爸他怎么了?”巧燕问道。

    “不知道,从大雪山上回来,他就这样。”

    “是不是当初咱们在大雪山的时候,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一定是这样,自从那次以后,咱俩都不吃肉,我爹也从不吃肉。哎……他一定是想起了进广,还有我舅舅,心里迈不过这个坎,惊吓过度。”

    张德胜真的惊吓过度,疯病好以后睡眠也不好,脑袋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有时候半夜睡着会忽然醒过来大叫,说瞅到了孙大志,看到了儿子张进广。

    孙大志满脸是血,在冲他狞笑,张进广也手里拿着铁链,要拘他走。

    把他给吓得,在棉被里屎尿横流,大小便失控,嗷嗷大叫,张家别墅里彻夜都是老头子凄厉的嚎叫声。

    “进宝,你爸爸不是好了吗?从大雪山回来,被初九哥针灸好了吗?”巧燕又问。

    “哎,初九哥的按摩术虽说天下无敌,可我爹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无法接受吃掉我舅舅的事实,也无法接受进广的死啊。”张进宝叹口气,一脸的无奈。

    “那咋办?大过年的,不能瞅着他在桌子底下蹲着吧?”巧燕道。

    “先拉他出来。”张进宝回答。

    于是,一对小夫妻这边一个那边一个,跟逮猫一样,过来拉扯老张。

    老张好像是见到了鬼,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儿子跟儿媳妇,分明是孙大志跟张进广。

    俩人面目狰狞,一个劲地冲他招手:“过来呀,跟我们走吧,你吃了我们的肉,我们也要吃你的肉……嘿嘿嘿。”

    “啊!别过来啊!救命啊……躲开,躲开!!”张德胜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躲闪,从餐桌的这头窜那头,那头又窜这头。

    围捕好久,不要说抓住他,爹老子的毛也没抓到一根。

    张进宝只好哄:“爹,别害怕,我是进宝,进宝啊,你儿子。一块肉也至于把你吓成这样?起来吃饭啊,咱不吃肉行不行?”

    “啊!你要捆我走嘞,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不能啊!拼了!老子跟你们拼了!”张德胜终于丧失理智,开始攻击张进宝了。

    他飞扑而上,将进宝给抱上,来掐儿子的脖子。

    张进宝被按在地上,根本不敢反抗,担心把父亲弄伤。

    可不反抗,张德胜却把他往死里掐,眼睛睁恁大,充满了恐怖与凶残。

    上面的餐桌被弄翻了,各种酒菜呼呼啦啦撒一地,盘子碟子酒杯稀里哗啦砸个粉碎。

    眼瞅着张进宝不行了,被爹老子掐得脸红脖子粗,呼吸困难,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巴张大,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他只能踢腾,充满绝望,两只手在张德胜的衣服上乱抓。

    “放开,你放开进宝,爸爸你咋了,醒醒,醒醒啊,进宝是你儿子,你会掐死他的!”巧燕同样吓坏了,过来拉扯张德胜,想把丈夫救回来。

    可发了疯的张德胜根本不听她的,完全将儿子当成索命的无常……他跟黑白无常拼了……。

    不能眼瞅着男人被老公爹掐死啊?巧燕急得直跺脚,眼睛来回瞅,终于瞅到了旁边的花瓶。

    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抄起那个名贵的花瓶,照准张德胜的脑壳子砸了下去。

    “咣当……哗啦!!”一阵爆响传来,花瓶碎裂,张德胜的脑袋也被砸开了花。

    老张终于不动了,白眼一翻,倒在地板上。

    “啊!进宝,你怎么样,怎么样了?受伤没有?”巧燕丢掉手里半截花瓶,赶紧去搀扶张进宝。

    张进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干嘛砸我爸爸?”

    巧燕说:“不砸不行啊,要不然他会掐死你,你死了,俺咋办。”

    “这么说你砸了我爸爸,我还要谢谢你了?”

    “嗯,你瞧着办。”

    张进宝哭笑不得,无法对媳妇生气,巧燕毕竟是为了救他。

    喘了好一会儿,进宝这才扑向父亲:“爹,你醒醒,醒醒啊,巧燕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

    晃荡半天,张德胜没醒,仍旧保持着躺倒的姿势,脸色铁青,眼神里是恐怖,眼珠子瞪得好像牛蛋。

    十根手指用力张开,跟鸡爪疯差不多,胳膊上的青筋也凸起老高。

    “巧燕,你是不是力气太大,把我爹砸死了?”张进宝问。

    “不会吧?他那么硬朗,砸一下也会死?”巧燕迷惑不解回答。

    “你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巧燕说:“光顾着砸了,谁知道用多大力?俺又不是牛顿,不会换算定律。”

    “那你说,现在咋办?大过年的,让咱爹在地上躺着?”

    “送医院,他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好,咱们立刻走!”张进宝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将张德胜背起,就那么抗下了楼。

    他想呼唤几个保安跟园丁过来帮忙,可是不行,大过年的,保安跟园丁都放假了。

    厨师也是帮他们做完年夜饭离开的,目前张家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张进宝将车门打开,两个人一起将张德胜扔后座上,就那么去了医院。

    这个年过得很不好,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张德胜被送进抢救室,里面的医生展开急救,两个人的心一直在悬着。

    老张其实没事,就是精神失常,不能控制自己。

    脑袋上的伤不严重,巧燕是女人,没多大力气,把老公爹的头砸出个口子而已。包扎一下,缝两针就没事了。

    张德胜醒过来时,年初一过去了一多半,眼看着黄昏来临。

    他没有责怪巧燕,更加没有责备儿子,反而觉得自己活该。

    “巧燕,砸得好!砸得妙!不是你及时制止,我又损失一个儿子。”张德胜还冲儿媳妇一个劲地夸赞。

    “行!既然砸这么爽,以后有机会,俺还砸你,砸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巧燕还得瑟上了。觉得张德胜是贱骨头,不砸他还不乐意。

    就在张德胜被巧燕一个花瓶砸进医院的当口,江百岸这边也出事儿了,跟母亲江老婆儿再次闹翻。

    江百岸拉着媳妇,带着闺女,同样是年三十八点左右赶回家的。

    走进江家别墅,江老婆儿的样子不比张德胜好多少,同样寂寞难耐。

    屋子里也做一桌子菜,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徘徊。

    保安跟保姆回家了,哪儿都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听着外面的喧闹,还有不远处乡村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非常生气。

    别人有儿有女,自己也有儿有女,别人家过年是儿女团圆,热热闹闹一起吃年夜饭,自己却一个人孤苦伶仃。

    养儿女有啥用?一群白眼狼!对杨初九比跟娘老子还亲,早知道这样,生下来就该填脚盆里淹死他俩。

    哎……要是百岸跟巧燕能回来,该多好啊?至少心里会老怀安慰。

    正在那儿想嘞,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滴滴!”

    灯光闪烁,一辆红色的捷豹开进家门,那辆车江老婆儿认识,正是儿子江百岸的。

    汽车一停,车门打开,呼呼啦啦下来三个人,男的是儿子,女的是儿媳妇,还有个女娃子,是自己的孙女。

    江老婆儿站在窗口,眼泪扑簌簌流下,感叹一声:“没良心的狼崽子,还是回来看老娘了……。”

    “妈!我回来了。”首先传来江百岸的呼喊声。

    “奶奶俺想死你了!”其次是孙女的声音。

    小丽没做声,手里提着年货,她根本叫不出口,跟江百岸成亲这么多年,一句婆婆也没喊过。

    十五年前,她曾经喊过几声婆婆,可老人家绝口否认,根本就不承认,还骂她表脸。

    时过进迁,眨眼十几年过去,娃娃都多大了,儿子都跟小丽一条炕上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这个儿媳妇不认也由不得她。

    “俺滴妮儿啊,可想死奶奶了。”江伯母张开怀抱,一下子将孙女抱在怀里,啧啧啧,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两口。

    她不搭理儿子跟儿媳,但是疼爱孙女。

    小丽跟江百岸的闺女名字叫小芳,跟天翼年龄差不多,也在城里上初中,眼看就高中了。

    小芳礼拜天常常过来看奶奶,有时候也住江伯母这儿,跟奶奶可亲了。

    “回来了?”江老婆儿问,话语还是冷冰冰的。

    “嗯,妈,你还好吧?”江百岸的语气里蛮是愧疚。

    这是个不服输的母亲,偏偏生了个不服输的儿子。观念的不同让他们母子总是磕磕绊绊,无法母慈子孝。

    “还好,没有被你俩给气死。”大过年的,江伯母不想扫兴,只好接待他们。

    “小丽,喊妈啊,怎么不做声?”江百岸冲小丽吩咐道。

    “……妈……你还好吧?”小丽张半天嘴,终于喊了出来。

    十五年了,他们无数次回过这个家,但一次也没进来过。婆婆总是将儿媳妇挡在门外。今天破例了。

    “好,既然回来了,那一起吃饭吧,菜都凉了。”

    江老婆扯起孙女,坐下,然后给孩子夹菜,酒菜很丰盛,同样是鸡鸭鱼肉,红酒白酒,中间是火锅。

    她的外表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嘴巴里不承认,心一直惦记着儿子一家,就怕他们回来吃生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所以特意弄了火锅。

    “小芳,吃肉,瞧你瘦嘞,一定是家里伙食不好,让我孙女受苦了。”江老婆儿的话好像在埋怨小丽,虐待了她孙女。

    小丽就白她一眼,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第725章 婆媳大战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融洽,江老婆儿仍然瞧不起小丽。

    小丽是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她从前的不洁让江伯母十分反感。

    小丽心说:“你瞧不起俺,老娘还瞧不上你嘞?不就有俩臭钱吗?得瑟个啥?”

    所以她也不搭理江老婆儿,婆媳二人各吃各的。

    吃饱喝足,到了休息的时间,江老婆儿说声:“早早睡吧,碗筷明天收拾……。”扯着孙女走了。

    奶奶疼孙女,当然要跟小芳一起睡,家里房子很多,江百岸跟小丽也上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进屋,上炕,小丽一边解衣服一边说:“你妈的家真大,比咱家大多了,这么豪华的家,咱俩住进来一定很幸福,不但幸福,还很舒服嘞?”

    江百岸呵呵一笑:“你就知道舒服,拜金女一个。”

    “切,跟自己男人舒服咋了?占大街上别人也管不着,俺就喜欢跟你舒服。”小丽一边说,一边靠近丈夫,抱了江百岸的脖子,亲了男人的嘴巴。

    “早早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江百岸也解下衣服,躺进了棉被。

    屋子里的空调很热,没必要穿那么多衣服,夫妻两个更不必。

    刚刚躺下没多会儿,小丽首先忍不住,过来勾搭丈夫。

    江百岸吓一跳,赶紧阻拦:“你干啥?咱妈听着呢。”

    “怕啥?这是咱自己家,在自己的家里,跟自己男人鼓捣怕啥?”

    江百岸说:“算了,咱妈听到不好。”

    “俺是不是你媳妇?”

    “是。”

    “那不就行了?媳妇跟丈夫在一块,天经地义,你过来吧。”小丽说着,抬手一勾,就把男人勾怀里去了。

    江百岸一声苦笑,小丽没变,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变,喊炕的习惯一如既往。

    都怪他娘的杨初九,天天抱着媳妇喊,把全村的女人都带坏了。

    起初,男人还能坚持,可架不住媳妇的百般主动,渐渐地,他激动了……。

    屋子里躁动起来……。

    可能声音太大,楼板震得咚咚响,江老婆儿在下面被吵得睡不着。

    房顶的四个角只掉土,茶几上的茶壶茶杯也跟着乱晃荡,叮叮咣咣乱响。

    江老婆儿气坏了,心里一个劲地骂:“拆房子啊?狐狸精,白骨精!这是要把俺儿子抽干的节奏。百岸工作那么忙,本来就够累了,晚上你还抱住不撒。不知道心疼男人,只图自己快乐。”

    真的好想立刻冲上去,狠狠抽小丽一记耳光,骂声表脸。

    可一想到儿子媳妇几年都没回来,好不容易进家,她就努力克制了怒火。

    被子蒙上脑袋,不管用。扯块棉花将耳朵堵上,也不管用。茶碗杯碟依然在响,好像发生了大地震。

    不但如此,楼上的小丽还一个劲地嚎叫,那声音很大,震彻长空,响彻寰宇,嘴巴里也也含糊不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大年夜杀猪嘞。

    小丽是仙台山人,虽说上过大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仙台山的风俗习惯早就将她侵染了。

    全村的操蛋娘们也把她带坏了,说话粗俗,动不动喊街骂娘,野性丝毫没有驯服。跟男人折腾起来,也山呼海啸,狂风暴雨,好比猪崽子吃食,稀里哗啦的。

    江老婆儿最看不惯这个,她家可是世代书香,怎么能容忍一个山村野妇玷污圣地,在家里的楼房中胡搞?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根本难以入睡。

    最后实在气不过,她只好穿起衣服,上楼来拍儿子跟媳妇的门。

    啪啪啪:“百岸,你出来一下。”

    江百岸跟小丽正在乐呵,忽然听到敲门声,心里很不痛快。

    两口子停止嬉闹,男人问:“谁?”

    江老婆儿红着脸说:“我,你老妈。”

    “妈,咋嘞?啥事儿啊?半夜三更的?”

    “你出来,妈有话跟你说。”

    不仅仅江百岸扫兴,小丽也很扫兴,女人就咕嘟一声:“你家老婆儿事儿真多。”

    江百岸只好安慰媳妇,拍拍她的肩膀:“你小点事儿,别让妈听见。”

    没办法,只好穿衣服过来开门,门打开,他看到老妈的脸跟锅底一样黑,死死盯着他。

    “咋了妈?您有啥事儿?”

    “百岸……。”江伯母不知道怎么开口,儿子跟儿媳妇的床帏之事,不能直接挑明,必须要隐晦:“你跟小丽……咋搞的?”

    江百岸说:“就那么搞的啊,咋了?”

    江伯母道:“你俩怎么搞我不管,妈能不能提个建议?”

    “你是我妈,当然什么意见都能提,但说无妨。”

    “就是……你跟小丽能不能小点事儿?城里跟乡下不一样,乡下人粗鲁,城里人文雅,就算妈不休息,四周的邻居也要休息啊,人家还要上班呢。你俩弄得叮叮咣咣,跟敲锣打鼓一样,是瞧唱嘞,还是赶会嘞?用不着这么张扬吧?”

    江伯母没有对儿子生气,毕竟年轻人火力大,想当初,死鬼男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俩也不比现在的儿子跟儿媳妇劲头小。

    听了老娘的话,江百岸就尴尬地不行,知道跟小丽在一块失态了,动静有点大。

    “那个……妈,对不起,我俩……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你不知道,在仙台山,晚上全村的人都喊,我跟小丽的动静算小的,跟杨初九和香菱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不知道那两口子,鼓捣起来才叫一个声音大,好比牛吼驴鸣,万头雄狮一起怒吼,半个仙台山都跟着颤抖……。”江百岸只能跟老娘慢慢解释。

    江伯母摆摆手:“杨初九跟香菱咋鼓捣,我不管,也管不着,他们又不是在我家,不碍我的事儿,关键是你跟小丽。

    进屋跟她说说,降低分贝,别影响邻居休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道德的。

    还有就是,孩子在下面听着嘞,小芳大了,长耳朵了,你俩不讲体面,对孩子的健康也不好,不能摧残祖国的花朵。”

    江百岸不敢跟老娘犟嘴,只能点头哈腰:“是是是,妈教训得对,不算上纲上线,我俩一定注意,儿子现在进屋子,用鞭子抽她,再不行就把她捆起来……滴蜡。”

    “嗯,早点休息,别折腾太晚,那种事儿伤身体嘞,跟水井一样,掏干就废了,以后想喝水也没地方取了,要懂得保存实力,循序渐进。”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可怜天下父母心,江百岸知道娘是为他好。

    于是,将母亲送走,关上门,回到了炕上。

    小丽噗嗤一乐,问:“你娘说啥了?”

    “娘说了,咱俩的声音太大,影响她休息了,小丽,咱小点声行不行?孩子也长耳朵了。”江百岸只好将娘的话学给媳妇听。

    哪知道小丽一听恼了,怒道:“她管的事儿还不少?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也掺和,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小丽,别管咋说,咱俩小点事儿?算我求你了!”江百岸怕老婆,不敢得罪小丽。

    “行,瞧你的面子,俺小点事儿,不让叫就不叫呗,有啥了不起的?”

    女人说着,将一条手巾叼嘴巴上,等于堵上了发音的通道。

    接下来,他俩果然声音小了很多,不再有嚎叫声从窗户口传出。

    叫声是小了,可鼓捣声却更大了。

    江伯母在下面,原来是茶杯跟着茶壶晃荡,半个小时后,整个茶几也跟着晃荡。

    书架子跟写字台都吱吱哇哇移动了位置,二十九寸的大彩电在电视柜里差点掉地上砸散架。

    这一下江伯母更生气了,不由怒发冲冠:“你个死狐狸精!越说还越带劲了?分明没把本婆婆的话当回事儿,完全当作了耳旁风,跟我较劲是不是?这个家想住就住,不想住立马滚蛋!”

    江伯母不得不再次起床,顺手抄起厨房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上去了楼。

    再次来到儿子跟儿媳的房门口,她不客气了,直接砸门,咣!咣!咣!

    “死狐狸精,你给我出来!还要不要脸?知道不知道羞耻?小笔燕子嘞!把我的话当放屁啊?”咣!咣!咣!

    砸门的声音很大,江百岸跟小丽在屋子里几乎一起吓得阳……痿。

    “咋了?你娘这是咋了?是不是吃错药了?”小丽赶紧问。

    “不知道,赶紧起来,瞅瞅老太太咋了?”江百岸不得不再次穿衣服。

    小丽也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门打开,江老婆儿举着擀面杖跟孙猴子差不多,嗖地跳进了屋子中间。

    她大喝一声:“哪儿来的妖孽?你个不知道丢人伤脸的小笔燕子,整天缠着俺儿子,马上给我滚,滚回你的仙台山去。一刻也不准停留!”

    小丽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问:“你骂谁?”

    “谁折腾俺儿子我骂谁?骂的就是你。”

    “你凭啥骂我?”

    “就凭我是你婆,就凭我是百岸的老娘,从前不孝顺也就算了,回到家也折腾人,弄得老娘没法休息,知道不知道我睡眠少?常常失眠?你回来就没按好心,想折腾死我,好立刻接受财产对不对?放心,一个子我也不会留给你!”

    小丽一听噗嗤笑了,说:“你个老巫婆,为啥睡眠少?还不是整天想着咋害人?你睡不着是你的事儿,俺又没不让你睡?你的财产俺不要,有本事死了全带棺材里去,姑奶奶才不稀罕嘞!”

    “你骂我啥?老巫婆?江百岸你听见没有?她骂你老娘,今天你要是不抽死她,就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活了!”江老婆儿竟然挑唆儿子,跟小丽动手。

    江百岸才舍不得打小丽呢,眼瞅着战争一触即发,他只能劝:“娘,你消消气行不行?大过年的,别动不动就死,我跟小丽都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江老婆儿怒道:“她就是故意的,想气死我,嫌我命长。”

    小丽冷冷一笑:“对,姑奶奶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跟张德胜联合起来害初九,就是要折腾你,折腾死你算了,清净!”

第726章 家有恶妻

    “啥?你这么鼓捣俺家的房子,弄得四个角乱掉土,是为了杨初九?”江老婆儿一听更生气了。

    “对,就是为了杨初九,那是你家房子质量不好,管俺屁事?亏你是搞建筑的,自己家的房子都豆腐渣,塌了砸死你算了,省心!!”女人当仁不让,跟婆婆唇枪舌剑。

    目前的小丽可不简单,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了。

    也不再是跟着二毛从将军岭逃出来的那个懵懂少妇。

    她已经长大,成熟,阅历丰富。再加上男人能挣钱,家财千万,在仙台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跺脚四处掉土,早就牛得不行。

    她本人也是仙台山小学的副校长兼教导处主任,四个村子数万群众,谁见到江百岸不点头哈腰?谁见到俺小丽不卑躬屈膝?

    江百岸是继杨初九以后仙台山的第二大能人,长得帅,有文凭,出过国的留学生,杨初九手下三大ceo之一。

    俺有男人俺怕谁?俺有工作又怕谁?老娘有钱,谁都不尿!

    离开你江老婆儿,姑奶奶照样过得好,地球照样转。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呀……忒!你个小浪蹄子,竟然盼着我死,本老太跟你拼了!”江老婆儿头发都被气得翘起来,抡起擀面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小丽就揍。

    “老巫婆!那个怕你不成?放马过来,本媳妇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小丽可特别年轻,那怕这个?抓起一根鸡毛掸子跟婆婆较量。

    婆媳二人在屋子里舞刀弄剑,跟唱戏一样,擀面杖鸡毛掸子乱飞,弄了一地鸡毛。

    江百岸不知道该劝谁,拉拉这个,拽拽那个,扯半天,根本没人听他的。

    最后,江老婆儿跟小丽同时踹出一脚,将男人从屋子里给踹门外面去了,关上门继续打!

    江百岸叫苦不迭,心说:俩活祖宗,我这是遭了哪门子孽?

    婆媳大战的惨剧终于在家庭里重演,里面的争论依然不休。

    “小浪蹄子你放手,再不然让我儿子跟你离婚!”这是江老婆儿的声音。

    “老巫婆你放手,再不然不养活你,死了臭屋子里,俺跟百岸也不跟你收尸,你早晚落我手里。”这是小丽的声音。

    在无数家庭的婆媳之战中,获胜的往往是媳妇,婆婆占不到丝毫便宜。

    婆婆老了,早晚年老体衰,生灾害病以后靠谁?还不是靠儿子跟媳妇?

    儿子还好说,万一遇到个恶媳妇,眼睛一瞪,儿子怕老婆,婆婆的下场会非常惨淡。

    所以,大多数乡下的婆婆是精明的,都在竭力巴结儿媳妇,就怕老来凄凉。

    江老婆儿觉得自己有钱,得瑟地不行,可心里也害怕。

    儿子跟媳妇无法驾驭了,再也管不住了,咋办,咋办啊?

    所以,她往地上一坐哭开了:“俺滴……那个天儿啊哈!俺滴……那个地儿啊哈!生个儿子不孝顺啊!瞅着媳妇打娘也不管啊!老天爷打个雷劈死这小浪蹄子吧哈!他爹啊你等等我,老伴找你去了啊哈……呜呜呜呜……。”

    江老婆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头发很凌乱,身影很沧桑。

    小丽是善良的,跟婆婆闹,就是为了我。

    江伯母跟张德胜联手对付我,小丽姐的心里气不过,为了给干弟弟出口气。

    可当婆婆坐地上哭嚎的时候,立刻触动了她心底的善良,女人手里的鸡毛掸子也掉在地上。

    小丽顶一脑袋鸡毛,将房门打开,冲外面的江百岸喊:“百岸,你来啊,你娘她哭了。”

    江百岸只好再次进门,过来拉拽母亲:“娘,大过年的,高高兴兴的,你们这是闹啥?别哭了。”

    江老婆儿不理他,接着嚎:“天煞的浪蹄子,俺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哈!家门不幸,家有恶妻啊。”

    江百岸真的生气了,猛地回头“啪!”抽了小丽一记耳光,抬脚一跺:“你还不跟娘赔不是?给我跪下!!”

    小丽吃一惊,在她的记忆里,这是江百岸第一次动手打她,为了自己的老娘。

    尽管那一巴掌很轻,蚊子都拍不死,可她仍旧觉得受到了侮辱。

    女人大眼一瞪:“江百岸你……你打俺?”

    “对!你让我娘生气,跟她动手,我就该抽你!”打过一巴掌,江百岸也后悔了,心疼地不行。

    小丽的眼泪扑簌簌流下,同样一跺脚,怒道:“离婚!!”女人说完,摔门就走,收拾东西冲下楼,打算回家。

    行李收拾好,冲进婆婆的卧室,过来拉闺女。闺女可是她亲生的,也是江百岸的种。

    小芳是二闺女,小丽的大闺女是她跟狗蛋一起生的,名字叫楠楠,因为跟江老婆儿没有血缘关系,这次没带她来。

    “芳,快起来,娘给你穿衣服,咱走,离开这个家。”小丽眼睛里噙着泪,给孩子穿衣服。

    小芳已经不小了,都十四了,揉揉眼问:“娘,咋了?”

    “不咋,这儿不是咱的家,净被人欺负,咱走!还回仙台山!”

    “娘,俺不走,俺要跟奶奶住……。”三更半夜的,孩子真不想走。

    “你要是我闺女,就跟我回,不然以后就别回了,跟那个老巫婆过!”小丽没办法,只好威胁。

    小芳不知道娘跟奶奶之间发生了啥事儿,但从娘的表情里感到了不妙,只好喔一声,穿衣服。

    衣服穿好,跟着娘走出屋门来到院子,拉开车门。

    小丽将行李放车上,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驾照,不会开车。

    这时候,江老婆儿跟江百岸也从楼上追了下来,男人过来拉媳妇,奶奶过来拉孙女。

    “小丽,你干啥?一家人那有舌头不磨牙的?三更半夜的,你不能走!”男人抱上了女人的肩膀。

    “小芳!咱不回,就住这儿,跟奶奶过,奶奶疼你,不跟那个狐狸精。”奶奶将孙女扯到了怀里。

    小丽说:“你松开,竟然打俺,翻天了你?当着你娘的面欺负俺,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不能走!根本不会开车,先住下,过完年再走行不行?”江百岸在苦苦哀求。

    “坚决不行!有本事你就别回,跟着你娘过吧。不就开车吗?谁不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

    小丽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车,挂挡加油门,汽车呼啸一声冲出了家门。

    哪知道刚刚冲出大院,咣当!就撞一颗树上去了,汽车的前引擎盖子变了形。

    江百岸眼睛一闭:“我的车啊!一百多万呢,你俩这是干啥?逼死我算了!”

    江老婆儿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儿子的屁股上,怒道:“她不会开车,想瞅着她死啊?还不快去拦着她?”

    母亲善心大发,江百岸感激不尽,立刻冲过去上车阻拦。

    小丽没下车,跟丈夫抢夺方向盘,男人没办法,只好说:“行!我送你回,送你回,中不?回到仙台山再折腾,行不行?”

    就这样,俩人都没下车,江百岸在车里冲娘打个招呼,开车将小丽送回了家。

    于是,大年夜江伯母的身边只剩下孙女陪着她。

    眼瞅着儿子将儿媳妇送回家,江老婆儿扯了小芳的手,说:“心肝,走,咱不管他们,回屋子,奶奶抱,睡觉觉。”

    儿子跟儿媳妇一走,这个家就清净多了,刚才真他娘的乱。

    不回来吧,盼着他们回来,回来就跟老娘干仗,母夜叉啊母老虎,百岸咋就瞧上了她?

    家门不幸啊……。

    回到屋子里,继续给孙女解衣服睡觉,小芳瞪着圆圆的大眼问:“奶,你跟俺娘闹啥嘞?”

    江伯母说:“没啥,你娘耗子药吃多了,她疯了!”

    “奶,你别跟俺娘闹了行不行?小芳心里害怕。”

    “鬼才乐意跟她闹!是他护着杨初九,跟我不是一条心。”

    “奶,初九叔叔咋着你了?”

    “杨初九不是东西!王八蛋一个,记住,以后别跟他家来往,他家一窝都是王八蛋!”江伯母提起我就气得咬牙切齿。

    小芳说:“奶,初九叔叔才不是王八蛋嘞,对俺家可好了,他儿子对俺也好,俺常常跟天翼哥耍,长大了,要跟她做媳妇。”

    “你说啥?”江伯母差点吓蒙,怒道:“真是女生外向,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告诉你,不能跟杨天翼那小王八蛋来往,听到没有?你要是将来嫁给他做媳妇,就不是我孙女!”

    “奶,可天翼哥对俺可好了,俺喜欢他,咋办?”

    江伯母问:“你今年多大?才十四就学会搞乱爱了?该好好学习,听到没有?将来,奶奶的财产都会留个你。

    还有,要提防你那个姐姐,楠楠跟咱也不是一条心,她不是你爹的种。是哪个叫狗蛋的跟你娘生的。将来,她要跟你抢财产嘞,放心,奶奶会帮你,决不让她得逞!”

    江老婆儿就这样,整天挑拨离间,竟然在挑拨楠楠跟小芳的关系。

    “可,俺姐带俺也亲,不但帮俺补习功课,还帮俺买新衣服穿,她才不会害俺。”小芳瞪着萌动的大眼,不知道奶奶为啥这样说。

    江伯母怒道:“丫头啊,你太善良了,人心隔肚皮,目前你俩还小,将来长大,她一定会跟你抢财产,人心难测啊,记着提防她。

    还有,必须跟那个叫天翼的断绝关系,不能喜欢他,更不能长大跟他做媳妇,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长大再说。”小芳扑闪一下大眼,没有反驳。

    她小小年纪就有了心事,女孩子……早恋了,喜欢上了天翼哥。

    目前喜欢天翼的不单单小芳一个,至少四个女孩。

    磨盘岭来的小樱,孟哥的闺女甜甜,还有狗蛋跟小丽的闺女楠楠,都在跟天翼牵扯不清。

    没办法,如今的孩子都早熟。

    江老婆儿恨得在棉被里打哆嗦,心说:杨初九,老娘曰你八辈子祖宗!

    你勾搭了俺闺女,拐走了俺儿子,现在你儿子又来拐我孙女,还有没有天理?

    不行,老娘非要搞得你倾家荡产不可,帮着张德胜赢走你的万贯家财,让你拉着棍子去讨饭。

    讨饭都找不到地方,想祸害江家的后代根苗,门都没有!

    同时,小丽的霸道也让她无法容忍,不是杨初九挑唆,小丽会这么仇视婆婆?敢跟我动手?

    都是这王八蛋的错,娘隔壁嘞,生儿子没后门!

    就这样,今晚的婆媳大战,江老婆儿也全部归在我的身上,跟我的仇恨又加深一层。

    她严阵以待,做好了拼命的一击。

第727章 激情燃烧

    江百岸带着小丽,开车夜半三更往家赶,一路上女人愤愤不平:“这个老巫婆,早晚落我手里,将来她病倒,老得不能动,瞧我咋着收拾她!”

    “小丽,你还有完没完?别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妈,生我养我的那个,你别这么倔强行不行,对她好点行不行?”

    小丽说:“不行!谁让她跟张德胜联手,对付俺弟?跟初九过不去,俺就不能原谅她!”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初九,你跟初九亲?还是跟自己婆婆亲?”江百岸问道。

    “当然是跟初九亲,他是俺弟,救过俺的命,咱的好日子也是他给的。”小丽继续辩驳。

    江百岸说:“呦呦哟,又不是亲弟弟,瞧你叫得亲嘞?不是我出现,你是不是也钻他被窝里去了?”

    小丽说:“是,当初要是没有你啊,俺真跟初九钻一个被里去了,哪还有你啥事儿?”

    江百岸脖子一梗:“行!你现在钻也不晚,去呗,人家杨初九也要你?陶花,杏儿,翠花都排队等着呢,啥时候能轮到你?自作多情!”

    小丽一听噗嗤笑了,赶紧安慰男人:“吃醋了?瞧把你吓得?你比杨初九帅,比他有知识有文化,俺咋舍得抛弃你,钻他被里去?俺是开玩笑的。别生气,亲一个……啧啧。”

    抱上男人她就来两口,差点将江百岸亲蒙。

    “你小心点!开车呢!小心开沟里去,咱俩做一对亡命鸳鸯!”江百岸当然知道媳妇在开玩笑。

    当初的小丽,还真打算跟我钻一条被子,几次勾搭过本少爷。

    可那时候,她接连跟过好几个男人,还引发了全村的大暗病,我心里有洁癖,没瞧上她。

    就算那时候她毫不犹豫跟我上炕,老子也嫌弃她脏。

    时过进迁,痛苦的回忆不再继续,小丽也脱胎换骨了。

    “你呀,就是瞎折腾,要不然咱别回,直接在y市找个酒店住下算了。”江百岸懒得回家,觉得这样离开母亲不好,太不礼貌。

    小丽说:“算了,还是回家好,哪儿的炕也没咱家舒服。”

    “五百多里地啊,净瞎折腾。”

    “俺乐意,又不是没钱烧油。”

    就这样,两个人只能回家,赶到家,天光早就大亮,已经是年初一的中午了。

    ……

    大年初一有很多讲究,早上天不亮起来吃饺子,拜年,中午的时候吃火锅,焖大米饭。

    早上的饺子跟中午的米饭吃不了,下午就热着吃,这叫年年有余。

    乡下人拜年完毕就没事儿了,然后是打麻将,打小牌。

    晚上,天刚擦黑,很多人就钻进被窝睡觉,因为昨天起早,全累得慌。

    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就年初二,所有的媳妇都要回娘家,带着自己的男人俘虏,领着孩子,也就是战利品,回娘家拜年,显摆。

    所有的父母,也早已准备停当,大摆筵席,等着闺女女婿回门子,给外孙子外孙女的压岁钱也准备好了。

    最热闹的就是我家,年初二我是最忙的,因为有两个老丈人。

    第一个是茂源叔家,第二个就是有义叔家。

    每年的初二,我都要来回跑,节礼也要送两份。

    茂源婶子死得早,大地震的时候被砸死了,只留下茂源叔一个人。所以每年过春节,老人家就很孤单。

    于是,我爹就把他拉过来,在我家过初二。

    “爹,你来了?女婿给您拜年了。”发现茂源叔进门,我赶紧跟他下跪。

    茂源叔叼着烟锅子嘿嘿一笑:“起来吧,大过年的,地上脏。”

    “红霞不能跪,爹,她的头我给你磕这儿了。”说着,我第二次下跪,代替红霞给丈人拜年。

    这个头一定要磕,红霞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

    茂源叔的胡子都乐得开叉了:“好女婿啊……。”赶紧过来搀扶,他没有因为我先娶红霞后娶香菱而恼怒。

    不是杨初九朝三暮四三妻四妾,是命运的安排,将我跟红霞活活拆散。

    红霞回来,我不离不弃,反而显出了正人君子的宽容跟大度。

    所以对于这个女婿,茂源叔是十二分的满意。

    “爹,早上起来您吃饭了没?”红霞问。

    “喔,吃了,香菱特意给我送的饺子,好吃着嘞。”老人家继续笑。

    “中午也别回了,就在这儿吃,让俺公公陪你喝两盅。”

    “好,不回了,就在这儿蹭饭。”

    我爹也乐得不行,一下子拉了茂源叔的手:“老哥,咱走,咱哥俩喝两盅去,别影响人家小夫妻说悄悄话。”

    爹扯着茂源叔走了,屋子里就剩我跟红霞。

    红霞问:“昨天晚上,你跟香菱闹啥?叮叮咣咣的。”

    昨晚发生的事儿,红霞不知道。难道要告诉她,大年夜钻我被窝里的不是香菱,而是杏儿?

    乱,太乱了,都不知道咋说。

    “没事,我跟香菱闹着玩嘞。”

    “嗯,那香菱今天回不回娘家?”红霞接着问。

    “当然回,一会儿我会陪她去。”

    “那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的?”红霞开始催促:“要不然有义叔跟有义婶子都等不及了。”

    “这就走,这就走,我先帮你按摩,免得晚上回来喝醉……瞎按!”

    红霞说:“算了,少按一次又不会死人,快走吧。”女人一边说,一边推我的后背,把我往香菱的屋子里赶。

    香菱也在外面呼喊:“初九,时间到了,咱走呗。”

    “哎,来了,马上走。”我只好冲红霞摆摆手,说:“那行,我走了。、”

    “嗯,记得带上天翼,喜鹊,别把孩子丢下。”

    挑开门帘走出红霞的屋子,瞅到香菱已经收拾好东西,穿戴一新。

    香菱问:“初九,俺这身衣服行吗?俊不俊?”

    我说:“俊,跟做姑娘的时候一样。”

    “噗嗤,油嘴滑舌,希望别给爹娘丢脸。”接下来媳妇开始喊:“天翼,天翼啊,鹊儿,走了,到你姥姥家去了。”

    红霞一喊,鹊儿高高兴兴从北屋窜出来,牵上了娘的手。

    “鹊儿,你哥嘞?”没瞅到天翼,香菱就吃一惊。

    “俺哥不在家,进城去了。”鹊儿回答。

    “你说啥?大初二的,他进城干啥?疯了?”香菱迷惑不解。

    “娘,俺不知道啊,哥哥好像去跟人打架,领了一大帮子人,跟人开战。”

    “你说啥?天翼去跟人打架了?”我吓一跳。

    “是啊爹,天刚亮俺哥就被一个叫李强的人拉走了,他们一百多个人,开好几辆车,手里都有武器,砍刀啊,半截砖啥的。”

    “娘隔壁嘞,这个活祖宗!翻天了!”我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整个人差点坐地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杏儿的事儿还没完,儿子又给我惹祸了。

    听喜鹊儿的意思,天翼纠结了一帮团伙,正在跟人拼命。

    万一有个好歹咋办?这小子没轻没重,打死人可了不得,老子的家产还不全被这个败家子毁掉?

    我赶紧扯了喜鹊,问:“告诉爹,你哥去哪儿了?到底咋回事儿?”

    喜鹊摇摇头:“俺不知道,就知道他出去了,气呼呼的。临走,把家里的狗也拉走了。”

    我晃了晃差点晕倒,怒火窜天而起。

    还走啥亲戚?赶紧捞儿子去呗。

    于是吩咐香菱:“你拉着鹊儿先走,我一会儿到。”

    香菱问:“你去哪儿啊?”

    我说:“找天翼!非等他出事儿了再找,就晚了。”

    啥也顾不得了,赶紧拿钥匙上车,油门一踩,直奔县城的方向飞窜。

    在车上,我首先拨通了二东的手机,让他带上人,到县城去搜索,千万别让天翼出事儿,也不能让那小子伤人。

    老子也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经历过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年轻人动不动就成立团伙,拉帮结派,跟人拼命。这是作死的节奏,容易误入歧途。

    二东接到电话也吓一跳,马上召集所有的保安归队,几十辆汽车风风火火直奔县城而去,

    我们一伙儿人在县城的几条大街这头搜索到那头,那头搜索到这头,终于找到了打斗的现场,就在城外一座大桥的下面。

    走到跟前一瞅,吓得老子浑身直冒冷汗。

    天翼真的出事儿了,而且事儿不小。

    至少二百多个人纠缠在一起,呜呜呀呀一大片,打个了天翻地覆。

    这伙人都是学生,而且大多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年纪都没超过二十。带来的武器不少,真的有砍刀,板砖,铁链,还有木头杠子。

    场面根本无法控制,两拨人纷纷把对方当做了敌人,在拼命厮杀。

    有几个孩子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血都淌成了河。还有的拦腰抱住,用牙齿撕咬,恨不得将对手吞掉。

    最惊险的,两个人将对手按倒,利用板砖在脑袋上拍,不知道拍了多少下,脑袋都砸得血肉模糊,板砖都拍碎了,还不停止。

    奶奶隔壁嘞,整个桥洞子下面好比跟鬼子拼斗的战场,打了个热火朝天。

    谁跟谁也分不清,天翼在那边也看不到。

    但是我瞅到了獒狗黑虎跟藏獒达瓦。

    两条狗被天翼趋势,同样跟那些小阿飞纠缠在一起,咬得正欢。

    “吱!”三十多辆汽车一起停下,二东抬手一挥,所有的保安呼呼啦啦下了车。

    “哥,咋办,咋办啊?那个是天翼?看不到啊。”二东很着急,担心侄子受伤。

    我叼着雪茄,眉头拧成了疙瘩,身边的保安一字排开。

    将雪茄扔在地上,挥挥手说:“别管是谁!统统给我抓回去,拉局子里去,愣着干啥?还不把这些小王八蛋拦开?会出人命的!!”

    二东立刻明白,冲几十个保安吩咐道:“董事长有令,抓住这群小王八蛋,冲啊!!”

    几十个保安轰地一下散开,手里领着保安棍,直奔阿飞们扑了过去。

    不知道谁,还在半空中放了一枪。

    那些小阿飞们一瞅,大喝一声:“不好!有条子,庙里和,扯呼!”

    狗曰的还会说黑话,条子是警察,庙里和是老地方见,扯呼就是撤退。

    于是,所有的小阿飞全都吓坏了,立刻四散奔逃。

    哪儿跑得掉?眨眼就被那些训练有素的保安给围得水泄不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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