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大漠孤烟
虽然没有来过沙漠,可我知道沙漠的厉害。
小时候就读过关于大沙漠的书,沙漠又被人称作是死亡之海。
这儿食物非常稀少,特别是饮用水要准备充足,没有水会渴死。
有时候踏进沙漠深处还会迷路,转过来转过去重新回到起点,直到累死为止。
好在前面是公路,不用担心迷失方向。
起初,两侧的景色一点也不好看,前面的三百里穿过来,哪儿都是山,郁郁葱葱的山川一波连着一波。
可惜那些山并不高,最高的也就两千米,与其说称作山,不如说称作岭。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贺兰山。
不禁让我想起一首歌:大漠不见孤烟,长河依旧落日圆,踏破贺兰山,丝绸古道驼铃远。
你去看看东方奇观,你去听听先古的呐喊,你去寻访成吉思汗,你去再现历史云烟,哦……宁夏川。
这是一片苍凉的古道,这是一片不为人知的梦幻乐园。
北方的山跟南方的山不一样,南方的山气温高,水量足,所以是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大西北因为缺水,这一代的山都是黄呼呼的,又赶上初冬,漫山遍野的杂草全部枯萎了,树叶也落了个干净,所以显得特别苍凉。
公路的两侧都是杂七杂八的石头跟土块,渐渐地,山越来越少,最后穿过山脉,就进入了大戈壁。
踏上沙漠公路的时候,汽车里的油不多了,从c市窜过来,一路上都没碰到油站。
油表的油耗去掉了一半。
我说:“二东,咱们的车恐怕穿不过前面的沙漠,一旦路上抛锚,是非常危险的。沙漠里步行,会死的很惨。”
二东说:“哥,别担心,沙漠的中间有个服务区,可以在那儿加油。上次,咱们的团队准备充足,哪儿的人冲我们招手,没有停留,服务区啥都有。”
我问:“大概有多远?”
二东说:“在沙漠的中间,大概三百多里的地方,我们的汽油坚持到哪儿没问题。”
我说:“好,你小子要时刻提防,可别把我扔路上,要不然我锤死你。”
二东说:“放心,你是我老板,也是我哥,弟弟有把握的。”
吉普车比不上轿车,这东西因为马力大,自重大,是非常耗油的,简直就是油老虎。
吉普车走的就是沙漠,山路,底盘高,越野性能好,3.6t的动力,跟他妈装甲车差不多了。
希望吉人天相吧,在这个鸟都不拉屎,前不着村后着店的地方,只能听天由命。
车轮开上沙漠公路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二东也准备赶到服务区以后休息。
一路上,陶花都没说话,就那么紧紧偎依着我,两条狗也偎依在我们的身边。
仙台山的狗是通人性的,时而舔舔陶花的手,时而蹭蹭她的衣服。
而陶花却变得十分慵懒,抱着我的脖子,始终没松开,好像担心我忽然跑了。
这是冬天,赶在夏天,俩人会生一身的痱子。
我说:“陶花,你松开,勒得我难受,都要被你束死了。”
陶花非常倔强,说:“就不!俺松开你就跑了,把俺扔下,上那儿找你去?”女人一边说,一边把我抱得更紧。
离开仙台山,我就不再属于香菱,不再属于红霞,更不属于翠花,而是属于她的。
我是她私有的财产,天下的独一份,任何人也抢不走的独一份。
明知道前面的路艰难险阻,可能会死,可死到一块也甘心。
活着得不到的东西,死了能得到,同样是一种满足。
不但如此,陶花还抓着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摸……她也在我身上摸。
她的手穿过我的扣子,摸在我的胸口上,轻轻拉我的胸毛。另只手抓着我的手,在她的腰肋跟肚子上来回游走。
随着那种舒畅的荡漾,女人就闭上眼,嘴巴里发出轻轻的哼声,身体颤抖了,脸蛋醉迷了。
陶花旁若无人,根本没把大东跟二东放眼里,好像俩小子不存在,就那么摸啊摸,噌啊噌,揉啊揉。
大东跟二东从汽车的反镜里瞅到一切,俩人的脸都红了,当做没看见。
我轻轻说:“陶花,别……别这样。”
陶花说:“不!出来了你就是俺的,谁也夺不走。”
我说:“你瞅瞅,外面的景色多好啊?”
陶花说:“没你好!景色好不好,管俺屁事。”
外面的景色真的很好,已经进去了真正的沙漠。
公路的两侧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远处是一座座巨大的沙丘。
沙海上是一层层的波纹,跟大海里的波浪差不多,一年一次的大沙暴,会改变沙漠的形状,一天一个样,-沙丘也每天在移动。
金黄的沙海像是铺了一地的金子,上面是蓝天,白云。几只苍鹭飞在上面,时不时发出嘎嘎的鸣叫。
可陶花没看见,啥也没看见,她的眼睛里只有男人,心里也渴盼着男人。
她的手抓着我的手,摸完了两腿摸肚子,一点点落在了胸口上,我挣扎着,想把手拉出来,可女人却将我的手一次次往自己身上按。
她焦渴难忍,也欲罢不能。终于,嘴唇亲了过来,两排小钢牙在我的嘴巴上撕咬。
咬过上嘴唇,再咬下嘴唇,好像要把我的嘴唇整个吞到肚子里去。
两片嘴唇被她咬白了,咬青了,咬紫了,别管咋着躲闪也无济于事,总逃过不她牙齿的袭击。
把前面的二东跟大东激动得,汽车差点窜沟里去。
大东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敢看反镜,二东端着矿泉水瓶子,一个劲地喝水。
俩小子尴尬地不行,恨不得立刻停车,跑远,把这辆车当做我跟陶花的婚床,让我俩玩……车震。
现在,终于明白陶花为啥要跟过来了,就是想占有我,从香菱跟红霞的身边把我偷走一阵子,虽死无憾!
我也有点熬不住,这种情况下,王八蛋才能熬得住?龟孙子才能保持君子风度?
恨不得立刻将女人抱怀里,按在后车座上,酣畅淋漓一阵。
陶花本来就是我的,一直是我的。她一生经历过一次的男人也是我。
反正有过一次,再来一次又何妨?一次跟两次也没啥区别。
女人的一生都被我毁了,她还想再被我毁下去,毁到天荒地老。
脑子里混浆浆的,眼前一片空白,想把手拉出来,可又舍不得那种温热柔滑的感觉。
于是,借着车椅靠背的掩护,我的手在陶花的身上任意妄为。
红霞的残疾,香菱的嘱托,全都扔脑门子后头去了,儿子的安危也抛掷脑后,秦兽也要做一次了。
就这样,陶花的身体被我给摸个遍,我的身体也被她摸个遍。
俩人就那么在后车座上,摸了个酣畅淋漓,也亲了个死去活来。
就是亲亲,摸摸,啥也没干。
前面有两个人,后面有两条狗看着,其他啥也干不成。
黑虎跟达瓦歪着脑袋,不知道我跟陶花在干啥,四只獒眼一个劲地往这边瞧,时不时吐吐舌头,吱吱一声,觉得莫名其妙。
瞧个屁啊?你们两条狗,怎么会明白人类的感情?
知道这些年我为陶花付出了多少吗?知道她这些年又为我付出多少吗?
小心把你俩的绿眼珠子给挖出来,当灯泡踩!
此刻的陶花变成了十年前的翠花。
十年前,我跟翠花也是这样,只能摸,只能亲……摸个昏天黑地,亲个天翻地覆。
有时候,亲吻跟抚摸会更让人兴奋,大脑会产生更多的癔想和荡漾,比真刀真枪还要爽快舒畅十倍百倍。
我跟陶花就那么一直爽快着……直到浑身颤抖,两个人一起哆嗦,那种酣畅的潮水一点点退去。
酣畅过去,我感到自己衣服里潮乎乎的,陶花的衣服里也潮乎乎的。
两个人的喘气都很粗重,脑门子上也净是汗,陶花的脸红得更可爱了,身体仍旧颤抖不止。
最终,还是没有逃掉生理的渴望,没有忍耐道德的背叛,跟陶花一起摸了,亲了,也一起荡漾了。
不知道喘多久,两个人才渐渐平息,陶花帮着我遮掩了衣服领子,同时也撩一下前额凌乱的秀发。
女人满足了,得逞了,而我的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愧疚。
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不是说好不碰陶花吗?不是说好把她当妹子吗?
这是咋了?虽然没有那种过程,可心里已经把她辱没了千百次,她也把我辱没了千百次。
这天下午,在沙漠公路落日的黄昏里,我再次做了秦兽。
天渐渐黑透,夜幕降临下来,二东只好打开车灯,雪亮的氙气大灯,将前面的路照得明如白昼。
两个小时的时间,二东跟大东都没说话。
其实,他俩啥都知道,耳朵边悉悉索索响,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说话,是不想打扰我俩,给了我和陶花充足的时间跟空间。
仙台山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到了他俩的耳朵里,陶花一直缠着我,也没有瞒得过他俩的眼睛。
初九哥是大老板,富豪,企业家,那个大富豪没个三妻四妾的?
跟陶花有一腿,根本不算啥。
所以,即便他俩啥都知道,回去以后也不会乱说。
第一句话是我先问出来的:“二东,这儿距离服务区还有多远?”
二东这才咳嗽一声说:“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咱们的车也刚好没油。”
果然,峰回路转,明亮的车灯照在一块牌子上,上面写着:修车,加油,用餐。
两辆汽车一起右转,全部拐进了张进宝跟天意当初来过的黑店。
第669章 难熬的一晚
这个时候,服务区一家人距离最后见到张进宝跟天翼,已经过去了接近四个月的时间。
三个男人的伤腿早就好了。
一家六口,依然在这儿开店,依然在坑那些过往的路人。
天色已经黑透,两辆车七个人都是疲惫不堪。
汽车需要补充燃料,人需要休息用餐,不得不在服务区停留。
我看到这家服务区很大,足足十几亩地大小,房子不少,但很破败。
大院里有很多机器,发电机,柴油机,还有数不清的废旧汽车跟汽车零件。
横七竖八摆放了不少的汽油桶,这儿果然修车,加油,还管住宿。
可沙漠里人烟稀少,有时候七八天遇不到一个客人,所以这家人也没钱。
两辆汽车停稳,二东大东首先跳下来,然后拉车门。
獒狗黑虎跟达瓦也下了车,我拉着陶花同样慢慢走出。
后面的车是张德胜的,两个保安将他搀扶下来,张德胜问:“这是啥地方?”
二东说:“沙漠公路的服务区。”
老头问:“安全不?”
二东说:“不知道,不过我们人多,应该不用怕。”
七个人向着破旧的房屋靠拢,我瞅到门口的不远处有个大案板,案板上有大块的猪肉。
旁边还有个狗窝,里面拴着一条大狼狗。
大狼狗发现生人闯入,呼啸一声从窝窝里飞出,冲我们几个呲牙咧嘴吼叫。
黑虎跟达瓦两条獒狗立刻就红了眼,嗖地跳在我跟陶花的面前,四蹄腾空扑了过去。
两条狗一前一后将那条狼狗给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狼狗的两只眼跟两条战獒四只眼相对的时候,差点没把它吓死。
黑虎跟达瓦身上发出的气场,将大狼狗震慑了,吓瘫了,包裹了。
它只能发出凄楚的尖叫,浑身哆嗦不止。
我担心达瓦跟黑虎伤害那条狗,跟店家制造矛盾,赶紧喝住了它们:“黑虎!达瓦!住嘴,过来!!”
两条狗很不情愿地瞅狼狗一眼,只好将它放开。
大狼狗兹溜躲进窝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战獒是一切家狗的天敌,家狗见到战獒,跟老鼠见到猫差不多,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刚刚喝住狗,屋子的门帘一挑,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人,声音很低沉,面目很呆板。
他的头发很长,胡子也长,乱糟糟像个鸡窝,脸色昏黄,跟沙漠一个颜色,猛一瞅,有点像凶神恶煞。
他问:“你们干啥?”
二东说:“住店,用餐,加油。”
老头子来回瞅瞅,发现我们有七个人,就说:“加油每辆车一千五,用餐每人二百,住宿每人三百,一共六千五。”
他数学还不错,两辆吉普加油三千,七个人每人住宿用餐五百,加起来可不就是六千五嘛。
二东跟大东没说啥,张德胜的两个保安急了,怒道:“扯淡!你干脆去抢好了,这不坑爹吗?”
老头子面不改色,道:“喜欢加就加,不喜欢就走!你们不是我请来的,前面走四百里有个加油站,要不你们到哪儿加。”
两个保安刚要上去辩驳,张德胜抬手拦住了他们,说:“出门在外,不要惹事生非,咱们有钱,付账!”
两个保安很不乐意,只好拿出六千五给他。
老头子接过钱,冲屋子里喊一声:“来客人了,招呼吧,该伺候伺候,该做饭做饭。”
说完,他去油桶旁边加油,七个人相继进屋。
到屋子里一瞅,大家的心就凉了一半,这也算旅店?简直是狗窝。
哪儿都黄呼呼的,哪儿都黑漆漆的,桌椅板凳上净是尘土。
二东跟大东差点吐了,说:“哥,要不然咱们光加油,穿过无人区再找酒店休息?”
我跟张德胜都是有身份的人,奢侈惯了,住在这儿,觉得就是住进了猪圈。
我瞅瞅张德胜,张德胜说:“算了,将就一晚吧,你们年轻,我老胳膊老腿,挺不住,睡一晚再走。”
从昨天离开仙台山,一直到现在,车没停,人也没停,人困马乏,三十六个小时,铁人也受不了。
于是我点点头说:“好,就住这儿了,大东二东,张罗饭。”
大东二东去催饭,很快饭上来了,是荞麦面窝窝,青稞面面条。
一瞅到这样的饭菜,我就皱紧了眉头,张德胜瞅瞅,根本没下筷子。
两个保安当时就急了,抓起碗,咣当!砸在了地上,怒道:“老头儿,你进来!!”
做饭的老婆子没动弹,外面的老头冲进屋子,手里抓一把杀猪刀,问:“干啥?”
“妈的!就用这样的饭菜招待我们董事长?反了你了!店不想开了是不是?信不信小爷给你砸了?”
“嫌饭不好吃?”
“对!”
“那就别吃!”
“放屁!老子花了钱的,一顿饭二百,猪食都不如!”
老头挥挥刀子,问:“你再说一句?”
眼瞅着事态一触即发,张德胜赶紧打圆场,说:“老哥,我们知道你开店不容易,我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你这店里有肉啊,给我们弄点肉行不行?”
“行!哪得加钱。”
“加多少?”
“每个人一百。”
张德胜说:“好,七个人,给你一千,弄两份回锅肉。”
老头犹豫一下,最终点点头:“那好,你们等着。”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剁肉声。
二东问:“张董,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
张德胜说:“你不知道啊,这一代是少数民族,民风十分彪悍。惹急了会杀人的。你们仔细瞅瞅这间屋子的墙壁上,墙壁上有刀砍过的痕迹。
再瞅瞅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上面都有刀砍斧凿留下的痕迹。
这些痕迹是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也是说,这儿曾经发生过多次的争斗,说不定就杀过人。
出门在外,只能忍气吞声,千万别鲁莽。”
二东跟大东一听,全都伸出了舌头,怒道:“卧槽!那他们会不会给我们吃……人肉?”
张德胜说:“那倒不会,他们只要钱,我们出到价格,就会没事,忍着吧。”
对于这一点,我非常佩服张德胜,不愧是老狐狸,久经风雨,经验老道。
从前没出国的时候,他就四处跟人做生意,跑遍了大江南北,见识卓越。
所以,我同样冲二东大东说:“听到没有,别惹事,赶紧吃饱喝足离开,还有,夜里惊醒点,别睡得太死。”
大东二东点点头。
回锅肉是一个小时以后弄好的,满满两大盆,猪排骨,猪腿,刚上来,几个人就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很明显不是人肉,味道鲜美。这家人也不是回、民,因为回、民是不吃猪肉的。
正在享用,忽然,旁边传来了音乐声,桌子上的录音机被按响了。
紧接着,里屋的门帘一挑,进来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蒙着面,身上的衣服很少,扭动腰肢,跳起了舞。
立刻,大东二东的眼睛直了,张德胜的两个保安哈喇子也流了出来。
四个人瞅着俩女的,眉开眼笑。
大家谁也想不到,这个服务区里用餐的时候还有歌舞表演。
俩女的眼不小,看不到鼻子跟嘴巴,全都罩在了红纱里。
不过皮肤还是蛮白的,光着胳膊,光俩腿,上面的衣服很短,下面的衣服也很短。
中间是肚脐,肚脐眼上有脐环,随着舞姿,脐环来回晃荡,腰里的铃铛也来回晃荡,稀里哗啦作响。
她们跳得很好看,是这一代的肚、皮舞。
少数民族就这样,接待最尊贵的客人,一般都用手抓羊肉,晚上还围着火堆跳舞,算是对客人的热情招待。
不过我不喜欢,其它地方的女人再怎么漂亮,也赶不上仙台山。
仙台山的女人是真白,真美,有股子天然的草木清香,就是那种淡淡的梨花香气。
仙台山的女人吃蔬菜,吃五谷杂粮,本身有种自然的体香。
这一代的女人都熏人,身上有令人作呕的味道,味道直冲鼻孔。
她们吃抓肉,喝羊奶,高原的气候,食物又弄不熟,吃进肚子里,呼出的气体跟进了火葬场差不多。
腋窝,臂弯跟腿弯,也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这种味道大东二东闻不出来,张德胜的保安也闻不出来。
四个小子都他娘被女人的身段迷惑了,嗅觉失灵,光顾看她们晃荡了。
二东的哈喇子也流淌出来,盯着两个女人的脐环瞅个不停。
俩女的晃荡,二东的脑袋也跟着晃荡,好像得了脑血栓。
上去我就扯了他的耳朵,问:“你干啥?”
二东说:“脐环真美,哥,回家我也买脐环,给瓜妹子带上,晚上让她站我前面晃荡。”
我说:“闭上你的鸟嘴!小心有诈!”
他问:“有啥诈?”
我说:“那个老头不简单,这俩女的也不简单,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瞅到了不安。”
二东说:“你啥眼啊?哪儿又不安了?这样的女人,我一条手臂对付她们仨……对了初九哥,听说你家也有脐环,香菱嫂那时候整天带着脐环,晚上只给你一个人晃荡。
香菱嫂好看不?她的肚子白,还是这俩女的肚子白?”
我说:“不知道,回家问你嫂子去。”
二东噗嗤笑了,旁边的陶花也笑了,脸蛋红得好像苹果。
张德胜不亏是**湖,摆摆手说:“好了,别跳了,这儿有四百块,算是小费,每个人二百,拿去花吧。”
张德胜是老色……鬼,按说应该盯着俩女的瞧不停。
可他却忍耐了,同样感到不安,打发俩女的走了。
两个女人一走,到了休息的时间,张德胜小声说:“初九,今晚上最好别睡,各安天命吧……。”
他的话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明白,今天要度过难熬的一晚。
第670章 控制不住
走进这家服务区,我跟张德胜同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灾难。
起初,只觉得这家人凶了点,没打算图财害命。
坏就坏在老张的两个保安身上,那俩保安简直是俩傻叉,废话真他妈多。
他俩迫切需要找到张进宝的下落,帮老板找到儿子,拍张德胜的马屁。
所以,在大胡子老头将我们带进房间的时候,他俩开始询问了。
“老头儿,跟你打听点事儿。”
大胡子老者问:“啥事儿?”
“你有没有见过我们大少爷?”
“你们大少爷是谁?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二十七八岁,身边带一个漂亮媳妇。对了,还有俩孩子,一男一女,四个月前,就是从你们这儿穿过沙漠的,有没有在这儿歇脚?”
老头一听,身子首先一震,问:“你们跟他们……啥关系?”
保安说:“那是我们大少爷,拄拐杖的这位是我们董事长,还有那个穿西装高高帅帅的,是那孩子的爹,我们专门过来找儿子的。”
“喔……。”
“见过没?”
“没。”
“如果见到他们,立刻联系我们董事长,会大大有赏,听到没?”
“听到了!”
两个保安盛气凌人,横行霸道惯了,牛叉地不行。
可这几句话,将我跟张德胜的身份完全出卖了。
三个月前,小天翼跟这家人一番悍斗,打断了老头跟俩儿子的腿脚,利用银针钉住了他的俩儿媳妇。
将服务区洗劫一空,然后逃之夭夭,这严重激起了老头儿的愤怒,跟天翼结下了深仇大恨。
本来想着,啥时候遇到那小王八蛋,一定要弄死弄惨。现在好,他爹老子一脑袋扎服务区来了。
来得好,来的妙,既然无法收拾儿子,那就收拾他老子,这叫子债父还!
于是,大胡子老头儿起下了杀机,将我们送进屋子以后,拿起那把杀猪刀,在石头上咝咝啦啦磨出一道雪亮的光彩。
我们七个人不住一间屋子。
张德胜跟两个保安一间房,大东二东一间,然后是我和陶花外加两条狗一间。
大东二东进屋子,拉被子躺倒,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鼾声如雷,跟死过去一样。
张德胜跟两个保安走进屋子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炕头上闭目养神。
他嘱咐两个保安,千万不能睡,要时刻警醒,说不定半夜这家店的人会冲进来杀人越货。
而且老张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俩保安身手不凡,身上全带了家伙,张德胜本人的身上也带了一把枪。
都市里,很多大富商都有枪的,有办法弄枪证,那些贴身保安的身上也有枪,不是啥稀罕事儿。
这边是我跟陶花,两条狗跟在后面同样走进房间。
条件太差了,根本不能睡。
首先是屋子里脏,哪儿都黄呼呼的,哪儿都黑漆漆的。
墙壁是土打墙,夯土结构,上面还挂着茅草,屋顶上是木头梁檩,铺的也是茅草。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茅草屋非常结实,可以抵挡沙漠一年一度的暴风沙。
两扇木头门,只有一扇窗户,窗户棂子上钉了塑料纸,风一吹呼呼啦啦响。
地面上是尘土,桌面上是尘土,炕上是尘土,被子上也落满了尘土。
这还不算,关键是被窝太破,净是窟窿,黑乎乎的脑油,也不知道多少人盖过,多久没有拆洗了。
陶花皱紧眉头,问:“咋睡啊?”
我说:“出门在外,将就一晚吧,这儿比不得仙台山。”
陶花是有洁癖的,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梨花村变得特别富有。家具家电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好,姑娘们也变得特别干净。
陶花就喜欢干净,哪儿都收拾得一尘不染。
忽然走进这样的屋子,根本无法适应,抬手捂了鼻子。
炕上被子散发出的那股味道让她作呕,根本就懒得上。
大东二东在为我俩创造机会,故意让我陪着陶花,就是想我跟她亲热。
白天在车上还没有摸够,亲够,晚上继续呗……初九哥太辛苦了,的确需要阴阳调和。
陶花开始收拾,首先扫了炕,将被褥上的沙尘抖干净,叠好了被窝。
然后,女人过来扯我的扣子,为我解衣服。
陶花觉得,女人就该伺候男人,帮男人宽衣解带,然后自己也宽衣解带,跟男人抱在一起……让男人舒服,自己也幸福。
这是一个做女人的职责,也是一个女人幸福生活的必然,普天下所有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记得自己的奶奶是这样伺候爷爷的,娘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伺候父亲陶大明的。
现在,她要伺候我。
我吓一跳,赶紧抬手抓了她的手,轻轻摇摇头。
陶花问:“为啥?”
我说:“咱俩不能,这样对翠花跟红霞不公,对香菱更不公。”
陶花说:“自欺欺人,那今天在车上……?”
我说:“在车上,咱俩啥也没有发生,就是抱抱……亲亲……。”
陶花说:“抱抱亲亲也是背叛,也是不公,既然背叛了,不公了,干脆身子给你算了。”
我说:“不一样,抱抱亲亲是心理的背叛,不是生理的背叛,我的精神可以出墙,但是生理绝对不能出墙。”
陶花说:“鬼扯!精神出墙比生理出墙还要可恶,你这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
我说:“反正咱俩不能胡闹,要不然回家没法……交代。”
“可俺熬不住……咋办?”
我说:“那就……忍着。”
“那咱俩不解衣服,还是摸,还是亲,行不行?”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
陶花噗嗤一笑,就上了炕,扯被窝盖在身上,果然没有解衣服,后背靠上了枕头。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上炕,要不要继续亲,继续摸。
亲过来再摸过去,会不会把持不住,真的将陶花……咔嚓了。
其实咔嚓了也没事,她也等着我咔嚓。
可咔嚓以后嘞?咋办?将是无尽的懊恼,无尽的悔恨,无尽的补偿。
那样,生活会更加糟糕,关系会更加混乱。
可不上炕,不仅仅陶花熬不住,我也熬不住。
刚刚犹豫几秒,陶花伸手一拉,就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也身不由己滚上炕,鞋子早不知道踢腾哪儿去了。
接下来,茅草屋里很不平静,传出了女人轻轻的哼声。
就这样,我跟陶花又抱在一起,亲了个惊天动地,摸了个飞沙走石。
偷尝的享受是好上加好,只亲不爱的感觉让人更加魂牵梦绕。
这一晚,我再次摸遍了她的身体,她也再次摸遍我的身体。我将她全身吻一遍,她也将我全身吻一遍。
荡漾的激情在脑海里不断翻涌,天塌地陷世界灭亡也不在乎了。
直到两个人再次震撼,再次颤抖,再次勃发,再次退去激情方才作罢。
震撼完毕,是大口大口喘气,两颗心的跳动久久不能平息。
你们骂我吧,唾弃我吧,反正做了秦兽,一天是秦兽,这辈子都是秦兽。
秦兽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陶花为我付出的太多了,也太可怜了,必须要补偿她,除了这个,根本想不到任何补偿的办法。
不知道为啥,咒骂自己肮脏的同时,还觉得有点伟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花又开始扯我衣服了,我再次阻拦了她。
陶花说:“初九哥,解下衣服,也只亲不爱,行不行?”
我说:“不行!”
“那又为啥啊?”
“解下衣服,就控制不住了……。”
陶花说:“穿着衣服也控制不住。”
我说:“别胡闹了,我心里难受,也害怕。”
“咋了?”
“难受的是对不起你嫂子,害怕的是,这一晚恐怕在劫难逃,这家人会陷害咱们。”
“你咋知道这服务区里是一家人?他们会陷害咱们?”
我说:“很简单,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来的,那老头凶相鄙陋,一个劲地冲俩女的使眼色。俩女人的眼光跟刀子一样,简直能杀人。
你看不出来的,我都看的出来,我还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你都看到了啥?”
“首先,这大胡子老头,应该是俩女的老公爹,是做饭老女人的男人。
有俩儿媳妇,证明他们有两个儿子,可那俩儿子一直没有出现。
其次,我发现他们不是当地人,更不是回人,因为他们招待咱们用的是猪肉,而回人是不吃猪肉的。
从他们的口音里,我听到了东北人的味道,就是说,他们应该来自东北。
你想,东北一家人,不远几千里到沙漠里讨生活,不去大都市,这是为啥?”
陶花眨巴一下眼睛问:“为啥啊?”
我说:“因为他们是逃犯,而且是极度凶残的逃犯,很可能杀过人,被警方通缉,没有办法才躲到沙漠里来的。”
“啊?你的意思,他们这家人在东北杀了人,为了躲避警方的通缉,逃到了沙漠里?”
我说:“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而且他们不是近几年来的,至少来了二十年以上。”
“你咋知道的?”
“因为这间房子,看这儿的房子,只有经历二十年沙漠风暴的摧残,才会变得这么破旧。”
“啊?那他们如果真是一伙杀人犯,咱们会怎么样?”
我说:“咱们没钱,他们可能会放咱们走,可今天的行为,已经把咱们的身份彻底暴露,他们恐怕会杀人劫财。所以,咱俩不能睡,要时刻准备逃走!”
陶花瞪大了眼,说:“初九哥,你果然聪明,观察恁仔细。那咱俩别睡了,赶紧起。”
陶花的声音没落,铺天盖地的大祸就迎面袭来。
忽然,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紧接着,发动机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咚!直奔茅草房撞击而来,整个屋子就被一辆卡车给撞塌了。
陶花吓得妈呀一声,发出恐怖的嘶叫。
寻子之路上的第一次灾祸,终于到来。
第671章 奔逃
开车撞向客房墙壁的人不是大胡子老头儿,而是他的两个儿子。
就在我跟陶花亲个够,抱个够,忘乎所以的时候,大胡子的两个儿子回来了。
原来,两个儿子开车采购去了,到沙漠的那头买东西。
购买的主要是粮食,汽油,食用油,蔬菜,盐巴,以及汽车的简单配件。
这儿是服务区,需要的东西很多,大部分的东西都要到c市去采买。
哥俩开一辆卡车,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左右,大灯很明亮,可能太陶醉,我跟陶花根本没注意。
老头儿在院子里磨刀,瞅到了自家汽车的灯光,赶紧扑了过去。
“大孩!二孩!不好了,来仇人,来仇人了!”老头靠近卡车的车窗,冲两个儿子呼叫。
原来,他大儿子叫大孩,二儿子叫二孩。
大孩跟二孩问:“爹,谁来了?”
“就是四个月前,将咱们三个打断腿的小王八蛋,他家的爹老子,刚好路过这里,住在咱们的房间。”
大孩二孩一听,怒从心头起,说“妈拉个巴子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弄死他,爹!他住哪个房间?”
“最西边的三个房间,一共七个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撞死他们!爹,你闪开!”
老头往旁边一闪,两个年轻人油门一踩,根本没停,卡车呼啸一声,直奔三座房子撞击过来。
第一个倒霉的不是我和陶花,也不是大东二东,而是张德胜跟他的两个保安。
汽车是胡乱撞过来的,张德胜根本没明白咋回事儿,咚地一声,土炕后面的墙壁就出现一个大窟窿。
整座土墙立刻被撞翻,坍塌,轰隆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张德胜差点没被砸死,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没预料。
两个保安哼也没哼一声,就被土墙掩埋了,砸了个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张德胜还不错,被卡车的车头从炕上撞到地上。还好他够胖,屁股上的肉多,没有伤到骨头。
老张的脑袋里轰一声,整个人懵逼了,头顶上的茅草顶也掉下来,弄他身上乱糟糟的,尘土飞扬。
明白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夺路而逃,根本顾不得两个保安,保安已经翘辫子,嘴巴鼻子向外窜血。
张德胜拉开门冲进院子,一边跑一边喊:“初九!快逃命!走啊!动手了,他们动手了!”
我跟陶花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懵了。
虽说这边的损坏不大,可因为卡车的撞击太猛烈,墙壁同样出现了倾斜,半个屋顶都坍塌下来,椽子掉一地,沙石土块也掉我跟陶花一身。
陶花竭斯底里在惨叫,抱着脑袋喊:“啊!初九哥,咋办啊!”
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同样是跑,赶紧逃出屋子。
好在两个人全都穿上了鞋,于是,拉开门拽着陶花飞窜出去。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也瞬间夹起尾巴,跟着我俩窜出门口。
房门根本没上栓,很容易就逃了出来。
刚刚飞出门,就跟大胡子老头走个迎面。
那老头两眼冒着烁烁绿光,手里拎一把刀子,咬牙切齿,首先扑向的是张德胜,冲老张的肥肚子噗嗤就是一刀。
暗夜里,杀猪刀亮光闪闪,张德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的手里有根文明棍,文明棍很长,抬手一抡,就捅在了大胡子的肚子上。
刀子太短,没有刺到他,撩空了。
然后,张德胜拔腿再跑,跟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老张特别精明,没有跑向公路,他知道冲公路上就是个死,两条腿根本跑不过汽车的四个轮子。
我跟陶花也没有跑向公路,奔向的是房屋后面的沙地,那边就是大戈壁,漫漫的黄沙。
大胡子发现没有刺中张德胜,让他跑了,于是刀子一横,直奔我俩就追。
因为不熟悉这一代的地势,陶花穿的又是高跟鞋,刚刚踏上沙地,鞋子就陷进了沙土,好几下拔不出脚来。
大胡子很快追上,抬手又是一刀。
眼瞅着明晃晃的刀子刺向陶花,我眼疾手快,上去抓住了大胡子的手腕子,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
拳怕少壮是至理名言,大胡子再怎么有本事,也赶不上我年轻力壮,被老子踹个正着,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我瞅到了跟过来的两条狗,于是吩咐一声:“黑虎!达瓦!咬他!!”
黑虎跟达瓦虽说是战獒,可在没有得到主人命令以前,是不会随意伤人的。
一声令下,两条狗尾巴一翘,急扑而上,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就将大胡子摁在地上,瞬间扯了个粉碎。
大胡子的衣服就那么被两条狗扯光了,黑虎的嘴巴也在他的手臂上合拢。咔嚓!拿刀的右手被獒狗锋利的牙齿齐齐咬断。
他一声惨叫,抱着手臂在地上打起滚来。
大孩跟二孩开车将房子撞塌,卡车倒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爹老子。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两个人方向盘一转,想从车上跳下来,扑向爹老子。
可达瓦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尾巴伸得直直的,跟后背成一条线,浑身的鬃毛炸起,两只獒眼瞪得跟灯笼一样圆。
“嗷呜!!”达瓦獒身一纵,直奔汽车的玻璃窗就扑,看样子想用利爪将车厢里的哥俩掏出来。
因为是冬天,车窗的玻璃是关闭的,达瓦的身体撞在了玻璃窗上,被弹了回来。
大孩跟二孩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没看清是啥东西。娘隔壁嘞,怎么这拨客人来的时候竟然领两头狮子?
既然不能下去救爹老子,那就用车撞他们的主人。
明亮的车灯下,哥俩瞅到了我拉着陶花在疯狂逃窜。于是,大孩将车身一扭,也顾不得大胡子了,油门加足,直奔我跟陶花撞击过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扯起陶花的手再次拼了命地奔跑。陶花的鞋子跑掉了,早就陷进了沙土,所以是光着脚丫子。
一男一女就那么在沙地上玩命地飞奔,卡车在后面穷追不放,非要轧死我俩不可。
我跟陶花手牵着手,跑掉了鞋子,跑掉了领带,跑掉了褂子,裤子都跑掉了,弄得狼狈不堪。
大孩二孩的眼睛都红了,四个月前的断腿之仇,爹老子刚才的断臂之恨,已经把他们俩的愤怒勾了起来。
而我跟陶花根本搞不清这家人非要弄死我们的原因。
一直以为他们是图财害命,看上了我们带来的钱。
天知道是小天翼四个月前惹下的祸端?我家那小王八蛋早就跟他们结下了仇。
今天,我是在替儿子阻挡灾难,他们也把当初的怒气撒在了我的身上。
就那么拉着陶花跑啊跑,啥也不顾,也不敢距离服务区太远。
冲进沙漠深处就糟了,一旦方向迷失,想从沙漠里转悠出来,比登天还难。
所以我也不傻,跟陶花跑的不是直线,而是弧线。
汽车拐弯一次不容易,我跟陶花兜一圈回来,再次冲进服务区的院子,寻找障碍物作掩护。
卡车也跟着我们从沙地开回大院,叮叮咣咣一阵乱响,发电机被撞翻了,案板被撞翻,汽油桶也被撞翻好几个,满地的汽油捅来回乱滚。
最后,我跟陶花绕着张德胜那辆吉普车转,卡车奋力向着吉普车撞击过来,咚!惊天动地一声爆响,吉普车给生生掀翻了。
没办法,只好拉着陶花继续躲闪。
今天的我狼狈不堪,脑子里晕了又晕,心说不就为了钱嘛?干嘛这么拼?要钱小爷给你就行了,干嘛非要老子死?
太阳你全家女性,问候你老母亲,娘个西皮仙人板板,生闺女没眼,生儿子没鸡。
心里早已把那哥俩骂了千百遍,可是不管用,根本不管用,我拉着陶花前面跑,卡车继续后面追。
黑虎跟达瓦发现了不妙,两条狗丢下大胡子不管了,奋力来追卡车。
两条狗这边一条那边一条,一左一右,冲着卡车的车头吼叫,追赶,飞扑。
可几次飞扑都失败了,竭尽全力也无法穿过厚厚的车窗玻璃,将两个混蛋拉下来。
这个时候,客房里的大东跟二东也醒了。
大东跟二东同样是被卡车给撞醒的。
醒来就感到了不妙,还以为发生了地震。
抬头一看,卧槽!茅草房塌了,墙壁也裂开了,瞅到了四角的天空,满眼是星星。
俩小子还闷得慌,二东说:“哥,咋回事儿?这家人拆房子也不跟咱俩说一声。”
大东说:“奶奶的,是不是遇到了强拆?那个建筑队承包的工程?老子炒了他!”
二东说:“别炒了,初九哥好像在被人追,快!救初九哥,快呀!!”这才发现,老板都要被人轧死了。
于是,大东二东勃然大怒,推开门从屋子里冲出来,来回踅摸。
踅摸啥?找武器呢。
仔细一瞅,院子里武器还不少,各种修车的工具都有。
大东顺手抄起一把大扳手,二东发现了墙角里一把利斧。
然后,哥俩一个抄扳手一个抓利斧,直奔汽车飞窜的方向追赶。
一边追一边喊:“停车!停车!有本事冲老子来,别欺负我们老板。”
大胡子俩儿子在车厢里根本听不到,还是玩命地加油狂追。
于是,大东二东又冲我喊:“初九哥,往这边跑!往回跑!!”
发现大东跟二东跟在后头,我扯着陶花猛地拐个弯,又返了回来。
卡车在沙地上来个金龙摆尾,车身摆正,油门一加,跟着我俩又冲回了服务区。
这一次,情景就发生了逆转,我跟大东二东跑了个迎面。
俩小子一下将我跟陶花保护在身后,直奔卡车的车头飞扑而上。
大东跟二东是一起跳上卡车机舱盖子的,扳手跟利斧也是一起砸向卡车前面挡风玻璃的。
当!稀里哗啦!卡车的车窗玻璃就碎裂了,玻璃上被砸出两个深深的大洞。
碎裂的玻璃碴子飞溅了大孩跟二孩一头一脸,眼睛差点被弄瞎。
那哥俩没办法,只好抬手捂脸,卡车一时间没法控制,车头再次撞在了服务区的墙壁上。
大东跟二东手里武器不停,咣!咣!咣!将玻璃砸个粉碎。
与此同时,黑虎跟达瓦也逮到了机会,两条狗影嗖地飞窜上去,嗷嗷嚎叫着将大孩跟二孩生生给拖了出来。
第672章 一路向西
大胡子两个儿子同样倒了霉,大冬天的被两条狗拖出来,将衣服扯个精光。
俩人每人只剩一条小裤衩,全身被狗爪挠得稀巴烂。
最后,黑虎跟达瓦分别按上一个,巨大的獒嘴衔在了两个人的脖颈子上。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会咬断他们的脖子。
大孩跟二孩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一个劲地求饶:“饶命啊,哥!饶命!!”
黑虎跟达瓦不是我养大的,是天翼养大的。
獒狗就这样,一生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也只吃一个人喂的食物。
天翼离开四个月,它俩没吃过家里一粒东西,但也没有饿死。
仙台山上的野狼,狐狸,兔子,还有田鼠,都被两条獒狗逮光了。
它们宁可自己打猎,也不吃家里准备的狗粮。
就算天翼不在,它俩依然在保护着仙台山的安全,依然寸步不离守护着四个村子。扯嗓子一吼,五十里地之内的狼群,会吓得抱头鼠窜。
从我的身上,它们闻到了主人的味道,知道我是它们主人的爹老子。
我可以调遣它们,简单的号令它们是完全服从的,当然不会眼瞅着主人受伤害。
所以,大胡子俩儿子想在我身上占到便宜,首先两条狗就不答应。
我真的懵逼了,从娘肚子里生出来,老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追得头昏脑涨,气喘吁吁,小心肝差点蹦出胸膛。
这些年有钱了,发福了,肚子也大了,早就失去了十年前的身手。
狗曰的,差点追得老子吐血。
陶花也不比我好多少,同样嘘嘘喘气,面红耳赤,鞋子早跑没影了,光着脚丫子。
我说:“你俩……这是干啥?老子跟你们有仇啊?为啥非要轧死我?”
大孩说:“老板,不是我们非要轧死你,完全是想报复啊,咱俩真的有仇。”
二东一听急了,抬腿就是一脚,怒道:“放屁!你他妈是大西北人,我们初九哥是仙台山人,中间相隔三千里,飞弹都打不了这么远,咋会跟你有仇?你孙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孩说:“不是,请问,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天翼?”
“对。”
“还有个妹妹叫巧燕,一个弟弟叫进宝,一个闺女叫啥来着?……对,叫樱子。”
"是,那又咋了?”
“他们四个月前来过,吃了俺的,喝了俺的,最后还把俺们爷儿仨打个半死不活,这还不算,临走搬了俺家好多东西。”
“卧槽!你的意思,天翼来过?巧燕跟那个叫进宝的青年也来过?”
“是。”
“那他们那儿去了?”
“一路向西奔向了大草原,后面有一伙儿人追他们。”
“喔……。”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就对上号了。
一定是孙大志跟张进广,将天翼他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进了大沙漠。
走进服务区,这伙人想讹诈天翼。
天翼啥脾气?不反抗才怪,把他们爷儿仨打个半死,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儿。
娘的,想不到我为天翼背了黑锅。
背就背呗,也不冤枉,谁让他是我的种,儿子拉完屎,爹老子不擦屁股,谁擦?
可这伙孙子不问个子丑寅卯,就一通狂追想轧死老子,也不是啥好鸟。
大东二东气不过,叮叮咣咣抄起武器,将大孩二孩打得鼻青脸肿,胳膊腿都被扳手打断了。
不是大东二东心肠狠,毕竟我们这边出了人命,张德胜带来的两个保安被倒塌的墙壁砸成了肉饼。
打死他们也不屈!!
二东跟大东叮叮咣咣一打,屋子里冲出来三个女人,一个是做饭的老妇,两个是刚才跳舞的女郎。
三个女人扑过来将三个男人保护在身下,苦苦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了,俺们知道错了……高抬贵手啊。”
我问:“你跟这个家啥关系?”
老婆子哇地哭了,说:“这俩是俺儿子,断手的那个是俺男人,俺是一家人。”
“你们到底是哪儿的人?听口音不像这一代的。”
猛然一问,老婆子哭得更厉害了,抹着腿,哭天抹泪跟唱歌似得,首先给我来段二人转。
“俺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哈……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啊哈……在那青山绿水旁,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小草房啊哈。
俺男人有事没事总想喝点酒,就算是没有菜那也得喝二两。
那一天,超生罚款的上家门,罚了俺的钱,牵走俺的羊,拉了俺的粮,最后要捣俺的房,
他们坏心肠啊……。
俺当家的窝了火,抓把刀子让他们把命偿,打了工作组,揍了计划委,最后捅死了村长啊哈……两条人命背在身,只好一路坐车,沙漠里面把身藏啊哈……。”
卧槽!老子愕然了。
这老婆儿简直是个天才,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唱,把这家人的身世诉说一遍,中间不带停顿的,而且还很押韵。
估计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唱二人转的,特别专业。
听半天明白了,就是说二十年前,他家里超生,当地的有关部门到他家罚款,她男人就揍了工作组的人。
大胡子本来就是个杀猪的屠户,凶地很,一怒之下跟他们拼刀子,误伤两条人命,村长也被干死了。
因为出了人命,所以拖妻携子千里逃亡,最后来到了这片沙漠无人区,一躲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以后,俩儿子长大了,他们依然有家不敢回,还帮着俩儿子买了媳妇。
那两个跳舞女郎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在这家人的胁迫下,不得不每天跳舞,供客人取乐,赚点小费。
看来这家人还是蛮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你冤屈,也不该伤害无辜人的性命啊?
二东问:“哥,咋办?”
大东说:“不如打电话,将他们移交法办。”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要报警,但是却发现手机没信号,沙漠里根本无法打出去。
最后咬咬牙说:“把他们捆起来,装车上,穿过大沙漠,那边就是草原。草原上有城镇,交给城镇上的派出所处理。”
大东二东点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于是,两个人找几根绳子,三五下将父子三人捆了起来,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两个舞女郎在旁边哭个不停,一个劲地求饶,说:“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被他们拐卖来的,几位大哥,求求你们,带我俩走吧。”
我跟陶花都是于心不忍,只好点点头说:“行!一会儿上车,一起走!”
被撞翻的吉普车,二东大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扳过来,然后几个人纷纷上车。
这个时候,张德胜也从远处跑来了,说:“等等我,别丢下我。”
刚才,老家伙吓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躲在不远处的沙丘后面。
看到这边收拾了战场,老小子才拖着文明棍冲出来。
张德胜算是捡回一条命,但是两个保安却永远无法跟随他了。
必须要报警,通知警方知道,毕竟是出了两条人命。
这家服务区等于彻底散架了,家破人亡,只丢下一个老婆子。
大东二东想把她带出去,但是老婆子不走,还用愤怒的眼光瞪着我们。
没办法,只好带上两个跳舞的女人上路,再次踏上了一路向西的征程。
沙漠无人区的经历,等于是寻找天翼的路上发生的一次意外,谁也预料不到。
半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
因为张德胜的两个保安死了,他的车只好有二东开。
我跟陶花和大东坐前面的车,二东跟张德胜坐后面的车,两个跳舞的女人也跟老张坐后面。
两个女人,一边一个,将老张夹在中间,老家伙就惬意地不行。
张德胜可是无赖,两只老眼不住往两个女人的身上瞧。
俩女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上身的衣服很短,下身的衣服也短,中间是白白的细腰,下面光俩腿。
把他给激动地,两只老手没地方搁,早将两个保安的生死抛脑门子后面去了。
没多久,他就不老实了,将文明棍丢掉,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个女人的腿上,慢慢向上摸……最终摸在了女人的衣服里面。
两个女人吓坏了,不敢动弹,任凭他摸。
反正是被人欺负,被谁欺负还不一样?她们只能咬牙忍耐。
老张不做声,跟没事人一样,一边摸还一边吹口哨。
两个女人却受不了,身子一个劲地挺,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其实两个女人并不好看,一个鼻孔朝天,一个脸上有痦子,痦子就在下巴上,跟落只苍蝇差不多。
但她们很白,身条也不错,张德胜不看她们的脸,只关心她们的腿跟肚子,还有四个摇摇晃晃的鼓鼓。
起初,两个女人还能坚持,后来就不行了,嘴巴里的哼声越来越强烈,身体扭得跟羊癫疯差不多。
二东在前面开车,还以为车里进了耗子。
仔细一瞅,奶奶隔壁嘞,张德胜的手正在她们的身上游走。
这可把二东气坏了,猛踩刹车,然后从车上飞身而下,拉开后车门,将张德胜给了下来。
老张被拉得趔趔趄趄,问:“你干啥,干啥?”
二东说:“你坐副驾驶上,老子在前面开车,你在后面爽歪歪,美不死你?”
“那你想干啥?要不咱俩换换,我开车,你来摸?”
二东眼睛一瞪:“老子没你这么龌龊!老老实实坐好,要不然一脚踹你下去!”
二东一瞪眼,张德胜就害怕,目前他已经孤立无援,保安的死亡等于断去了他的左膀右臂。
二东大东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帮助,他根本无法走出大漠。
所以,他在y市一身的傲气没有了,嚣张也不见了,只能服服帖帖。
汽车是天亮以后开出沙漠的,中午十点钟开到草原上一个城镇的。
那时候,我们已经离开沙漠服务区差不多五六百里了。
走进乡镇的派出所,大东二东停车,到里面去报案。
领着两个公安打开了汽车后备箱,他们一起傻了眼,做梦也想不到,后备箱是空的。
大胡子跟大孩二孩不知道啥时候挣开绳索逃走了,后备箱的盖子被撬开,里面只留下一滩血迹。
第673章 爹来了
那血迹是大胡子断手上留下的,大孩二孩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的。
离开服务区时仍旧是半夜,一路开出来五六百里,在那一段路上逃走的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那爷儿仨都是汽车修理工,挣脱绳索,撬开后尾箱是轻而易举。
他们就那么逃走了,大东二东傻了眼,我跟陶花同样傻眼。
两位民警呵呵一笑,说:“俩哥,你们是不是骗我们?”
二东说:“老子要是骗你啊,出门踩香蕉皮上,摔倒坐榴莲扎烂弟弟!不信的话问问这俩女的,她们也是受害者,就是被那家人拐卖来的。
还有,服务区的房子塌了,我们俩兄弟还在墙底下压着,你们安排人去瞅瞅,就啥都明白了。”
民警瞅瞅两个衣裳单薄的女人,她们点点头,表示二东的话是真的。
张德胜也说:“我们绝不骗你们,这两个女人会告诉你们一切。”
民警点点头,只好将两个女人带进了报案室,仔细盘问。
我们几个也一起录了口供,呆在这个城镇没走。
派出所的人果然安排人到服务区,拉回来两具尸体,相信了我们的话。
至于怎么通缉大胡子爷儿仨,怎么审讯两个女人,是遣返还是留在草原,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
接下来,开始采买装备。
因为要到大雪山去,穿过前面的草原就是冰川,所以必须购买登山的服装,工具,以及食物。
三天以后出发,眼看着天要上大冻,还不知道孩子的死活,真是牵肠挂肚。
所有的工具,服装跟食物花两天的时间准备好,第三天我们果然出发了,直奔草原那边的大冰川。
天翼,你可一定要坚持,千万别有事儿……爹来了。
孩子的安慰不单单牵挂着我的心,也牵挂着的陶花的心。
天翼毕竟是我的种,爱一个男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前窝的孩子。所以,陶花也为孩子捏一把汗。
整整一路,陶花都没有离开我的怀,依然那么慵懒,斜斜偎依。
她头发的味道很好闻,脸上跟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这次出来,我跟她的关系出现了转折性的变化。
自己也搞不清为啥就亲了,摸了,抱了,还一次次颤抖,震撼。
后来一想才明白,三四个月的时间,对孩子牵肠挂肚,跟张德胜的工程争来斗去,已经很久没有和香菱做过夫妻事儿。
责任心跟事业心,让我对夫妻间的事儿变得不再关心,麻痹,淡漠,甚至反感。
离开仙台山,一下子闲下来,憋燥的情绪就无法控制,再加上陶花这么俊俏,稍微一勾搭,可不就失足了嘛?
既然失足了,就应该对陶花好,有多好待她多好。
将来回到仙台山,女孩一定会离我远去,想再亲,再抱,再摸,恐怕很难。
在香菱跟红霞的眼皮子底下,我也做不出那种事儿。
所以,这段时间是应该珍惜的,分秒必争,陶花也竭力在享受这仅有的自由空间。
大东在前面开车,我跟陶花借着座椅靠背的掩护,又摸了两回,震撼两回。
开出城镇两百多里的时候,脑子里忽悠一闪,说声:“不好!”
大东问:“咋了。”
我说:“大胡子爷儿仨有同党,他们是被人放走的,不是逃走的。”
大东打个冷战问:“你咋知道?”
我说:“因为后面的车上有两个内奸,就是那俩女人,是两个女人放走了老公爹跟自己男人。”
“啊?初九,你……怎么知道的?”
我苦苦一笑:“男人的直觉,女人的任性。两个女人之所以要跟着我们,就是在找机会放那爷儿仨走。
大东问:“为啥啊?两个女人可是被这家人拐来的,是受害者,应该恨他们,为啥要放他们?”
我说:“这就是女人的软弱,她们的确是被拐卖来的,当初可能不乐意,反抗过,挣扎过,可女人就是女人,跟谁睡觉跟谁亲。
一旦跟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她的身体跟灵魂都会被这个男人占有。哪怕这个男人再坏,再不好,她的心也会向着男人。天长日……久,就会日……久生情,接受命运的安排。
俩女人在服务区生活那么久,早就跟男人产生感情,依依不舍了。
咱们几个把那爷儿仨打个半死,还要移交法办。两个女人只好将计就计,跟着我们上车,半路上找机会将自己男人跟老公爹救回去。”
大东点点头说:“有理,有理,初九,还是你了解女人。那你知道她们是用啥方法放走的嘛?”
我苦苦一笑:“当然是美人计,二东说半路上张德胜很不老实,摸了两个女人。
那俩女的一定是趁着老张占便宜的时候,身子乱挺,用脚趾头将后备箱盖子打开,然后那爷儿仨就从后尾厢滚了下去。
两个女人被带进派出所,哭诉一阵,转个圈,一定还会回到服务区,继续跟这家人生活。”
大东叹口气说:“哎……可怜的女人啊。”
虽然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可我们回不去了,无法将真相告诉派出所的干警。
算了,根本不管老子的事儿,至于那家人的命运如何,只能交给老天安排。
期望回家的途中,不要跟他们相遇,要不然会迎来另一番鏖战。
汽车继续往前开,渐渐地,终于走出草原,看到了远处巍峨高挺的大雪山。
起初,只是看到隐约的轮廓,接下来轮廓越来越大,等瞅清楚雪山的时候,汽车已经上去了高原的半山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公路上的雪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好在是大型吉普,如果是普通轿车,早没法行走了。
二东的车在前面,不知道啥时候停了,大东也赶紧停止。
二东紧走几步靠近我们,说:“初九哥,当初,天翼跟孙大志他们的车,就是在前面不远处被民警发现的,孩子也是在这一代失踪的。”
“你的意思,天翼跟樱子还有进宝他们,就是从这条路走进了大雪山?”
“是,逃进雪山,是他们唯一求生的机会。”
“自从进去雪山,天翼他们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是,咱们三拨队伍分别进去,前前后后搜索个遍,也没有发现孩子。那时候可是夏天,还不太冷,现在是冬天,比四个月前的条件还要艰苦。”
天知道儿子是死是活?天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间?说不定那时候就被大雪崩给埋进了山沟里。
我的心顷刻间紧缩成一团,不要说雪山,阴曹地府也要闯一闯,于是一挥手:“下车!换装备,咱们也进雪山!”
二东说:“哥,你可要想好,咱们进去,也可能是有来无回。”
我说:“怕个鸟!没有天翼,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回家我爹也不会放过我,下车!换装备!”
车门一开,我拉着陶花下车,打开后备箱,拉出了所有的装备。
装备很齐全,睡袋,登山镐,登山鞋,登山装,墨镜,饮用水,二锅头,还有各种食物。
首先帮着陶花换上,然后穿自己的,二东跟大东还有张德胜也开始换衣服。
我问:“陶花,怕不怕?”
陶花微微一笑:“你不怕,俺就不怕,大不了死在一块,死在一起才好嘞。”
没有出发,她首先说出一个死字,弄得我很不高兴,感到太不吉利。
“放心,就是我死也不能让你死,初九哥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回来。”
陶花说:“俺盼着跟你死在一块。这样,你就永远是俺的了,香菱得不到,红霞得不到,翠花也得不到。到那边咱俩也在一块,这辈子做不成夫妻,下辈子做。”
我感叹她的幼稚跟执着,只好笑笑帮着她扣好了腰带,戴上墨镜,还戴上了登山装的帽子,然后再次扯起她的手。
我们这伙人还算比较专业。
我小时候就是爬山的高手,冬季的仙台山也是大雪纷飞,笔直陡峭,一点也不次于这里的冰川。那时候打猎,上山几天不回来,冻不死也饿不死。
大东跟二东也是仙台山人,有登山的经验。
至于张德胜,别看年纪大了,老家伙的体格同样很健壮。
唯一柔弱的是陶花,所以我抓着她的手寸步不敢离开。
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一左一右,这边护着我,那边护着女孩,就这样,五个人两条狗踏进了大雪山的峡谷。
没错,天翼跟张进宝他们当初就是从这儿进去的。
那时候是五月,至少峡谷里是没有雪的,高山上的雪产生崩塌,掉进山谷里就会融化掉,最后化成潺潺溪水汇入河流。
而现在,大西北早就提前进去冬天,已经下了两场雪,漫山遍野那儿都脚脖子深,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也难怪二东停车,前面根本没路了,公路到这儿已经是尽头。
二东的那辆吉普半个车轮陷进去,根本无法行走。
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半空中天高云淡,天变得特别特别高,云也特别的白,视野很好,一望无际的辽阔。
随着深入大雪谷,两侧的山也越来越挺拔,高不可攀。
陶花真的想高歌一曲,以抒情怀,她终于扯嗓子吼叫一声:“亚拉锁……那就是青藏高原。”
刚刚喊出一句,我就堵了她的小嘴巴,怒道:“闭嘴!!”
陶花问:“咋了,俺唱唱也不行?”
我说:“唱个毛!不想活了?说话声音大点都可能造成雪崩,一旦雪崩下来,势不可当,摧枯拉朽,会把你活埋,埋在几百米深的雪底下。”
陶花瞪大了眼,说:“不会吧?”
“不信你就试试,自古以来,死在雪崩下的人多了去了,来年变尸体,被河水冲下游去。”
陶花一听,就闭紧嘴巴,再也不敢出声了。
五个人两条狗,呼出七条长长的呵气,陶花的脸被冷风打红了,红扑扑的,现出一股莫名的娇羞。
果然跟桃花一样红,俊美异常。
不是大东二东跟张德胜在旁边,我又把持不住了,好想再跟她亲个够,摸个够,两个人抱在一起滚雪团。
滚死我算了……。
第674章 露营
不但我一个人对陶花奢望,旁边的张德胜也斜眼往这边瞧。
老张忒他妈不是东西,到现在仍旧忘不了陶花,
当初,女人做他儿媳妇的时候,他就一次次勾搭。陶花回到梨花村这么久,他仍然念念不忘。
陶花太美了,年轻,雪白,俊秀,朝气蓬勃,犹如仙女下凡,嫦娥离了广寒。
看得张德胜一个劲地咽唾沫,俩眼只放光。
厚厚的棉衣阻挡不住女人胸口的膨胀,怎么瞅怎么激动。如果不是我们仨在旁边,张德胜同样不会放过她。
陶花的脸被瞅得更红,低下了头。
我使劲瞪张德胜一眼,心说:再瞅?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脑袋榭肚子里去!
眼神刀子一样锐利,张德胜只好咳嗽一声,脑袋扭向一边。
前途渺茫,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终点在哪里,更不知道天翼他们的落脚点在何方。
就算四个月前孩子一路走一路留下记号,如今那些记号早就被大雪掩盖了。
大西北地广人稀,雪山跟沙漠一样,都是一天一变。
这儿还是地震多发区,每年不知道地震多少次,上千万吨的积雪落在山峰上,随着雪崩滚下去,立刻会将山谷填充,山路堵塞,半山腰的东西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后面的路刚走过去,可能就没有回头路了,已经被雪崩埋掉,前面的路再被堵死,那么登山的人只有被困在雪谷里,听天由命。
没吃的没喝的就会冻饿而死,每年死在雪山上的人不计其数。
人算不如天变,大自然的摧枯拉朽让人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无知,胆寒。
必须要在进入深冬以前找到他们,要不然他们四个根本无法熬过这个冬天。
足足向前走四个小时,还是无边无际。
二东说:“哥,这段峡谷很长,足足三十多里。翻过大峡谷,前面才算真正的大雪山,一座连着一座,人很容易迷路,也容易产生雪盲。”
我说:“没事,咱们全戴了墨镜,食物也充足。”
二东说:“食物只够我们吃四五天,如果被困几个礼拜或者几个月,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我说:“不怕,咱们有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会随时帮着咱们找到食物,放心,只要小心大雪崩,咱们不会冻死,更不会饿死。”
这次来不是探险,不是度假,也不是体验生活,就是为了寻子,为了孩子,爹老子把命搭上都乐意。
黑虎跟达瓦不亏是两条好狗,也是举世瞩目的战獒,一边走鼻子一边嗅,寻找小主人的踪迹跟气味。
它们经过特殊的训练,鼻子能分辨上万种不同的味道,就算主人被埋在十米深的积雪以下,同样可以闻得到。
前面是两条狗开路,后面是五个人穿行,积雪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三十里的大雪谷是五个小时后穿过去的。
果然,穿过雪谷,前面白茫茫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
我一边走一边告诉陶花:“要跟着猎狗的脚印走,这样才不会迷路,也不会陷入雪洞。
这附近有很多雪洞,跟陷坑一样,上面掩盖的就是浮雪,一脚踩空就会掉下去,想上来比登天还难。”
陶花说:“初九哥,俺这样拉着你就不怕了,掉下去你会拽着俺,实在不行就一起掉下去。死在一块多好啊。”
好个屁!我才不想跟你一块掉下去嘞?有滋有味的日子还没过够,想再活一百年。
牵着陶花的手,我感到她的手是热的,潮湿的,温暖的。女孩竟然出了手汗,相拉的两只手都没有戴手套,靠的就是热量互传。
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太阳也不耀眼,像个红红的气球,一会儿在右边,一会儿又跑到了后边。
最后,日头在西天边跳动几下,完全落在了白山的后头,夜幕也笼罩下来,整个天蓝瓦瓦的,星星好像水洗过一样干净。
二东说:“哥,不能走了,必须休息,半夜赶路会非常危险。”
我来回瞅瞅,说:“行!停下宿营,然后休息。”
雪地里宿营非常困难,太冷了,必须要点燃一堆篝火。
附近的山坡上有很多树木,有灌木跟杂草,三个人一起行动,捡拾干柴,不一会儿熊熊的篝火就燃烧起来。
带来的肉干放在火堆上烧烤,香气弥漫扑鼻,黑虎跟达瓦伸着舌头,舌头上滴滴答答流下了羼水。
我将一块肉烤熟,递给了陶花。陶花咬一口说:“好香,初九哥,你也吃。”
然后,陶花撕=一块肉丢给两条狗,两条狗却瞅也没瞅,耸耸鼻子走了,消失在一片草丛的后面。
不一会儿,黑虎跟达瓦每条狗叼一只兔子回来了,好肥,每只兔子至少七八斤。
陶花乐坏了说:“黑虎,达瓦,你俩真棒!”
狗对主人绝对的忠诚,不单单为自己找食物,也为主人找食物,看来带两条狗真的用途很大。
篝火下,二东和大东在研究地图。
上次,二东跟着探险队的人一起来,同样装备精良,也带了地图。这次,他决定不按照上次的路线走,转过前面的山峰,继续向西。
如果天翼跟张进宝真的被孙大志他们一路追进大雪谷,那么逃走的路线是盲目的,也是随性的。
哪儿好走往哪儿逃,会躲得越远越好。
所以,二东觉得上次寻找的路线出现了偏差,西边的那条路比北面的更好走。
我问:“二东,你们上次是咋走的?”
二东说:“上次那帮人是探险队,我们是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爬上去查看,一目了然,下面的山谷会瞅得清清楚楚。
可将这附近所有的山峰搜索完毕,也没有看到天翼他们。孙大志跟张进广也没看到。
听说他们当时进来好几十个人,不要说人影,脚印都没留下一个,你说奇怪不?”
张德胜浑身颤抖起来,说:“完了,进宝跟进广一定完了,他们极有可能遭遇了大雪崩,被全部活埋。我绝后了,断根了……天哪!”
老张竟然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说:“你哭个毛!找到你儿子尸体再哭也不迟,真是有爹生没娘教,把孩子当爹老子孝敬,不是你惯,你家也不会乱成这样?”
张德胜一边哭一边怒道:“就知道编排我?咋不说说你自己,你家那小王八蛋也没少惹祸。”
懒得跟他分辨,只好说:“行!孩子是小王八蛋,咱俩是大王八蛋,行了吧?现在你最好立刻闭嘴,扯嗓子一嚎,再把雪崩引过来,咱们几个一块玩完!”
张德胜吓一跳,闭上嘴巴不敢哭了。
尽管希望渺茫,可就算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放过。
世界上的人分很多种,有好人跟坏人,可别管咋着坏,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就是舔犊情深。
人跟野兽一样,无论多么凶残,可对幼崽的保护却是奋不顾身,有时候会以死相搏。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走一天累个半死,必须要好好休息。
大雪山上休息,是一门学问,必须要睡在篝火旁,防止动物的袭击。
而且不能睡在雪地上,因为气温低,睡袋根本无法保存热量。
我们都很有经验,就是挖开一个雪洞,将睡袋放进去,人钻进睡袋,雪洞的外面用积雪掩盖。
这样,里面就形成一个狭小的温室,躺里面跟睡家里的土炕一样。
二东帮我跟陶花挖了个双人雪洞,里面可以放两个睡袋。
我跟陶花躺进去,二东就将洞口用积雪掩埋,只留一个不大的出气孔。
我反正是闭上眼梦周公,不多会儿就鼾声如雷。
雪洞外,黑虎跟达瓦两条獒狗在死死守护,耳朵警觉地转动,保护着我俩的安全。
冷风吹乱了它俩一身的长毛。獒狗是感觉不到冷的,黑虎的毛长,而达瓦本来就来自青藏高原,是纯种的高原獒狗。
陶花却咋着也睡不着,拱啊拱,折腾过来折腾过去。
我被她折腾醒了,问:“你干啥?”
陶花说:“初九哥,俺冷……。”
我问:“咋办?”
她说:“不如你钻过来,咱俩一个睡袋,相互取暖,就不冷了。”
我说:“要不,你过我这边来。”
陶花摇摇头说:“不,还是你过来。”
我问:“有啥区别呢?”
陶花说:“俺的睡袋大,你的睡袋小。”
其实钻一个睡袋……也没啥。反正一路上摸了,也亲了,而且摸了无数遍,亲了无数次。钻一个睡袋里,摸起来更方便。
我跟陶花这次出来,就是摸摸,亲亲,抱抱,啥也没发生,跟当初对待翠花一样。
翠花是香菱离开,假意跟老四结婚以后,才真正跟我滚到在村南打麦场里的。
如果那时候香菱没有跟老四假意结婚,没有邮寄那张相片,说不定我跟翠花如今还在一起摸,一起亲,她仍旧是个闺女,仍旧是我的小嫂子。
今天的陶花,就是十年前的翠花。
亲亲又能咋?摸摸又能咋?只要不真刀真枪,就不算背叛。
再说了,大雪地里,不能眼瞅着陶花冻死。
于是,我只好扯开了睡袋的拉锁。
陶花也扯开了那边睡袋的拉锁。
身子一扭,我就进去了那边。
可进去就后悔了,感到不妙,因为发现陶花的身上根本没穿衣服,哪儿都光溜溜的。
原来她刚才悉悉索索折腾,是在解衣服。
身上哪儿都喷喷香,哪儿都溜溜光,手臂一揽,又把我纳紧了。
第675章 又没下去手
我吓一跳,绝没想到陶花的身体是一丝不挂。
脑子里立刻明白她要干啥。
这次不光是亲亲抱抱了,她要来真的。
从梨花村出来,一路上俩人都在勾搭,陶花是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两个人简单的暧、昧只不过是她这次出来的第一步,最终的目的,是完全占有。
果然,女人的喘气很急促,手脚不停,来回乱扭,说:“初九哥,疼一下,真正疼一下俺吧,求你了……。”
她的声音如梦如幻,我的脑子里却嗡嗡响,渴望的烈火顿时被女人的大胆浇灭了。
第一个反应是退回来,暖啥暖?冷啥冷?嫌冷你别解衣服啊?衣服解开能不冷嘛?外面冰天雪地的。
于是赶紧挣扎,往这边缩。
陶花的手臂用力一揽,又把我揽那边去了,身子一个劲地往上贴。
我感受到了她的温暖,还有柔滑跟鼓胀,心跳个不停。说:“陶花,别……别这样。”
陶花说:“一路上你已经把俺勾起来了,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人家怎么受得了?”
我说:“不行!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陶花说:“咱俩亲一路,摸一路,就不算伤天害理了?既然伤了天,害了理,那就伤到底,害到底,伤他个翻天覆地,害他个天崩地裂……。”
目前的陶花已经不再贪恋家里那个布娃娃了。
布娃娃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男人。
她渴盼着男人保护,渴盼着男人的疼爱,更加渴盼男人的拥抱跟爱抚。
这是一个女人应得的权利,别人都有,只有她没有。
她感到老天不公,命运无常。
二十七岁,今年她二十七岁了,马上奔三十。
三十以后的女人,就好比一躲鲜花,已经过去了光辉灿烂的时刻,即将凋落。
人生的花季只有一次,蹉跎完毕再也不能重来,所以她不甘心。
我今年三十四岁,男人一旦过去三十,魅力是向上升的。
特别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会显得更加成熟,稳重,魅力四射,更加吸引女人。
从前我就吸引她,现在更加吸引。
陶花不单单感到不公,也感到机会不容错过,过了这村可真的没这店儿了。
所以,她疯狂了,奋不顾身,扯我的衣服,咬我的脸,两只手也伸进衣服里面,上下左右划拉,狂热无比。
我急了,说:“陶花你冷静,冷静!!”
啪!不知道为啥就抽她一记耳光,就那么把女人抽醒了。
不是我装逼……好吧,就算我装逼,可不装也不行。
三个女人已经把我的生活搞乱,陶花扎进来会更乱,根本无法收拾。
一路上跟她配合,没有拒绝,完全是一种补偿,一种怜悯。
忽然要动真格的,对翠花香菱跟红霞的愧疚,也就悠然而起,根本下不去手。
陶花楞了一下,停了手,黑暗中捂着脸又哭了,说:“初九哥,你这是干啥?对人家冷一阵热一阵的。都说女人的心思搞不懂,为啥你们男人俺也搞不懂?”
我说:“搞不懂就别搞!真的不行,陶花我不容易,你放过我好不好?”
陶花说:“你不容易谁容易?咱俩爱一次,你放过俺好不好?”
“那你到底想干啥?”
陶花说:“就算你不能像对待翠花香菱那样,把俺当杏儿也行,杏儿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让俺也怀一个。怀上俺就走,跟杏儿一样离开,永远不回仙台山。”
我说:“你胡闹!我有事没事就让女人怀娃娃,把我当种猪啊?”
“你就是种猪,你的种好!”
“你……。”我无语了,真想再抽她一巴掌,可手在空中停住了。
她那么可怜,怎么能打她呢?刚才那一巴掌就很轻,蚊子都拍不死。
我说:“你把衣服穿上,咱俩有话好好说。”
陶花说:“不行!你先让俺怀娃。”
“怀个屁!我已经糟践过你一次,就不能糟践你第二次。你还年轻,将来要成家,要做人家的妻子,要当母亲的。”
“就不!要做,俺也做你老婆,当母亲,也是做你孩子的母亲。”
苍天,大雪崩下来砸死我算了!
实在是被他缠烦了,缠够了,于是咬咬牙,脖子一扬,不动弹了,说:“那行!你来吧,喜欢咋来就咋来。”
陶花一听,问:“当真?”
“当真!随便,一百多斤交给你了,爱咋折腾咋折腾。”
这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可陶花依然疯狂,咝咝啦啦扯了我的扣子……光滑的小手穿过腰带的时候,却停止了。
因为她觉得这样有点像强贱,一个女人在恬不知耻强贱一个男人。
于是,她脸蛋往我胸口上一贴,爬哪儿又哭了,说:“初九哥,你让俺咋办,咋办啊?呜呜呜……。”
我跟陶花有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经历,每次都是这样争执,最后以无动于衷收场。
今天还是这样。
抬手帮着她擦擦泪,我说:“认命吧,你认命,我也认命,咱俩最终走不到一块。”
陶花没动,任凭我的手在她脸上摸。也任凭我在黑暗里一点点帮着她穿上衣服,系上扣子。
最后,女人又不哭了,说:“还是亲亲,抱抱,只亲不爱,行吗?”
不想伤她的心,于是我只好点点头:“行!”
陶花的手在我身上又不老实起来,抓着我的手,也让我在她的身上不老实。
陶花问:“回到仙台山,咱俩还这样,行不行?”
我说:“不行,回到仙台山,咱俩必须保持距离。”
“你就那么怕香菱嫂?那么怕红霞?”
“我不是怕,这叫责任。”
高尚的话从我嘴巴里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是放屁!
都他妈亲了,摸了,在身上打哆嗦了,还责任个鸟毛?
现在,也搞不清自己是啥东西了,就是秦兽不如,把自己比作秦兽,那是在侮辱秦兽。
那边儿子身陷绝境,生死未卜,陶花一勾搭,竟然上钩了,我还是不是天翼的爹?
是找儿子,还是来吊妹妹的?
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所以这么一想,啥兴趣也没了。
陶花却一遍一遍亲我,一遍一遍摸,自娱自乐。
抱着男人的感觉真好,的确跟那个布娃娃不一样。
男人是有血有肉的,温暖的,而布娃娃却是冰冷的,没有生命的。
陶花就那么摸了一晚上,从半夜摸到天明。
她没睡,搞得我也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两个人起得很晚,直到大东二东在外面喊:“初九哥,上路了。”陶花这才松手,两个人一起整理衣服。
我俩是从一个睡袋里出来的,扒拉开雪洞外面的雪,瞅到了阳光。
大东二东都没有觉得奇怪。
吓死俩小子也不敢问,更不敢胡说八道,担心老子炒了他们。
最生气的是张德胜,张德胜的老脸铁青,咕嘟一句:“不让老子上,自己却上,你咋不把仙台山的嫩草都撸自己嘴巴里?还他娘的有没有天理?”
当失败成为习惯,心理上就会产生漠然。这次的结局早在陶花的意料之中,所以女孩起来以后,精神没有过度猥腻,还冲大东跟二东笑笑。
篝火再次燃烧,肉干已经烤好,简单吃点东西,喝口酒,不得不再次上路了。
酒是个好东西,驱寒保暖,还能消除劳累。喝口酒,昨晚的失眠就等于找补了回来,行李背身上也不重了。
陶花的身上几乎没啥行李,全被我背在了身后,最后,大东二东又抢着背了过去。
让他俩来干啥?就是当挑夫的,累死本董事长,没人给他俩开工资。
熄灭火堆,每人一条拄杖,再次奔向了山谷,一路直向西北。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歇,整整在大雪谷里转悠三天,这山转悠到那山,仍旧没有发现天翼跟张进宝的踪迹。
四个人难道人间蒸发了?
我跟张德胜一起感到了不妙,问:“二东,是不是方向找错了?”
二东说:“应该不会,指南针的显示很明确,上次我们的路线是正北,另外的两个队伍一路向西,一路向南,大家都没有收获。这次的盲区,就是西北方向。”
大东也说:“初九你别着急,这片雪山的区域很大,绵绵延延几百里,藏几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我相信天翼会平安无事,也知道他们目前特别艰苦,等着咱们营救。
地图显示,前面的不远处有一段深深的雪谷,咱们过去瞅瞅。”
我点点头,心说:你俩王八蛋,把老子领哪儿算哪儿吧,反正我是路盲。
我的确是路盲,出门就傻眼。
大东二东很不简单。二东混过古惑仔,而大东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
事情巧得很,他当兵的地点,就是距离这儿不远的蒙古草原,对这一代的气候地理并不陌生。
绕过那段山峰,前面却没有出现山谷,而是一大片平地,一马平川仍旧是大雪。
大东一下子傻了眼,惊叫起来:“不对劲,根本不对劲!”
我问:“哪儿不对劲?”
他说:“地图显示,这儿就是山谷啊,我当初来过这里,山谷非常深的,长二十多里,山谷呢?”
张德胜苦苦一笑:“山谷被大雪填充了。如果进宝跟进广当初在这儿相遇,刚好遇到雪崩,俩娃娃一定被活埋了,至少被埋在地下三百米的位置。”
老张的话吓得我一凛。
还真是,这一代的大雪山的确常年发生雪崩。特别是春天跟夏天,随着温度的升高,雪崩会更加频繁。
张进广追上天翼他们一定免不了拼杀,刀剑撞击,人声呐喊都可以引起共振。
大山上的雪必定会倾泻而下,将整个山谷填充二十里,高几百米。
既然这样,那还找啥?赶紧回去,抱着媳妇再生个儿子吧。
第676章 进退两难
真正的大灾难是进入冰川七天以后发生的。
那时候,我们已经横穿雪山腹地几百里了,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完,五个人陷入了疯狂的大饥饿。
冰川里最珍贵的是食物,最难搞的也是食物,能让人生存下去的更是食物。
可食物没有了,啥也没有了,第四天就在挨饿,面包渣子都没留下。
按照我们的估计,走进雪山会找到食物的。
仙台山就这样,冬季照样有兔子,狍子,狐狸,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野猪。
可西北的雪上却啥也没有,食物的匮乏让人难以想象。
五个人都是前心贴后背,步履阑珊,眼冒金星,背着沉重的行李,踩着腿肚子深的积雪,继续向前,向前……。
陶花早就走不动了,小脸蛋一下瘦很多,我也眼冒金星,一阵阵眩晕,张德胜几乎是被我们拖着走,老家伙胖,都他娘的拖不动。
大东二东还好点,因为他俩的体格好,但也嘴唇干裂,体力消耗严重,坐下去就很难站起来。
实在饿得不行,我们就抓一把雪,放进嘴巴里咀嚼。
可雪进去肚子立刻被融化,化成汗水从毛孔里冒出,瞬间荡然无存,该饿还是饿。
饥饿是一把钢刀,一把利刃,一条鞭子。
当它粹然爆发的时候,带给人的是死亡,是毁灭,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它可以瞬间分解人体的糖元,鞭打你,刀刮你,撕裂你,一点点击毁你的神经,耗干你的热血,剥落你生存的意志,将你拉向最疼痛的深渊。
五脏庙会提出抗议,翻肠搅肚,好像有人用无数把铁钳,扯着你的心肝脾胃一个劲地向下拉,用力拉,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神经一下子就空了,三魂七魄被死神勾走两魂六魄,整个身体就变成一副躯壳。
这个躯壳是茫然的,无助的,听天由命的,一阵风就能吹走,随风逐流,飘荡在半空中,漫无目的,根本不知道要飘到哪儿。
眼前也会出现幻觉,最后晕厥,最终被死神拥抱,拖向虚无缥缈的天堂或者地狱。
饥饿还是其次,关键还是提防雪崩的降落,跟雪狼的袭击。
雪崩下来,瞬间会被活埋,被雪狼袭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这儿别的动物没有,雪狼却有几十条,而且一路在跟踪我们。
从进入雪谷第三天开始,它们整整跟踪了我们四天。
每天晚上,宿营地的不远处鬼火闪闪,都是雪狼贪婪的眼睛。
食物的匮乏,将冰川上的雪狼同样逼向了崩溃的边缘。
为了填饱肚子,它们都忘记恐惧,公然跟黑虎和达瓦两条战獒挑战了。
它们之所以不敢贸然攻击,就是畏惧战獒的勇猛。
所以在等,等着我们五个坚持不住,倒地,然后才愤然扑击,将最先倒下的那个分吃掉。
第八天的傍晚,篝火燃烧起来,五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大东说:“初九,这样下去不行啊,必须想别的办法……。”
我问:“你还有啥办法?”
大东说:“两条路……第一条,继续向前,或许有一线生机,或许咱们五个会死在雪山上。
第二个办法,就是顺着原路返回去,补足装备,再进来寻找孩子的下落……不过同样存在危险,因为来路被雪崩掩埋,那群狼也不会放过我们……最关键的是……我们迷路了,来时的路找不到了。”
我道:“你跟没说一样,净他妈废话!”
大东问:“那你说咋办?”
我说:“继续找,想办法找到食物,坚持下去。”
大东说:“没吃的了,真的没有任何吃的,雪狼都要饿死了,咱们更会饿死。”
张德胜一下子跳起来,说:“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还不如跟那些狼拼了!杀死一个,咱们吃了狼的肉,就有力气坚持下去!”
张德胜的身上有枪,完全可以射杀雪狼。
可那些雪狼精地很,根本就不靠近,总是在距离我们五六百米的地方打转转。
黑虎跟达瓦也不敢上去扑击,担心中了它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一旦离开,几条雪狼将两条狗缠住,其它的狼就会瞬间冲我们包抄,五个人会被它们撕成碎片。
我说:“不能回去,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二东说:“哥,那你说咱吃啥,喝啥?不能吃皮带啃草根吧?长征的时候还有草根跟树皮,这狗曰的鬼地方连草根树皮也没有。”
的确,附近的大雪山统一的齐整,统一的雪白,冷风掠过山岗,呜呜嚎叫,看不到一丝另类,看不到一丝绿色。
我说:“那也要坚持,咱们投票,少数服从多数,想离开的,我不反对,想留下的,我会跟他共同患难。”
大东二东一起说:“我们都听你的,你留下我们就留下,你想回去,我们保护你。”
我瞅瞅陶花,陶花说:“俺也听你的,反正你在那儿,俺就在那儿,饿死也跟着你。”
我说:“好吧,我想留下,一天找不到天翼跟进宝,一天不回家。”
张德胜又生气了,说:“不行!回家,必须回家!要死,你们死在这儿,我反正不死!”
二东说:“行!那你返回去吧,没人拦着你。”
张德胜瞅瞅不远处的狼群,又瞅瞅高不可攀的山峰,说:“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回?”
二东道:“初九哥不回,我们也不回,大不了一起死在这儿!”
张德胜道:“不如这样,只要你们跟我回去,我卧虎岭那块地工程的股份,给你们一半。”
大东二东还是摇摇头,鄙视一笑。
“全部!杨初九,我全部给你行不行?所有的家产都给你,我就是想活着,活一条命,求求你了。”
老张就这样,特别自私,为了活下去,抛下一切都乐意,包括俩儿子。
我说:“张哥,咱们不能回啊,就这样回去天翼咋办?进宝跟进广咋办?他俩可是你的两条根啊,根没了,你还活个啥劲儿?”
张德胜说:“反正我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就俩儿子嘛,还能再生!”
我说:“你生个毛?就是娶一百个老婆,你狗曰的也不能生了,六十多了你确定某部分功能还正常?回去也是孤独终老,生不如死!”
“那你说咋办?就这么眼睁睁等死?”
我说:“目前,咱们休息,节省能量,保持体力,希望明天早上可以找到食物,也希望明天能看到天翼他们的踪迹,只要找到天翼就好办了,他有办法弄吃的。”
既然我们不走,张德胜一个人更不敢走,于是说:“那……随你们!反正我要死在你们所有人后头,实在不行……。”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我也猜到七八分,那意思,实在不行,我就杀死你们,吃人肉!
这一晚的雪洞挖得特别艰难,睡袋放进雪洞里也很艰难。
因为大家全都饿坏了,根本就挖不动。
好不容易才钻进睡袋,还是饿得睡不着。没有力气往火堆里加柴,爬出雪洞的力气也没有。
最终,火堆完全熄灭,黑虎跟达瓦两条狗立刻戒备起来,虎视眈眈盯着不远处的雪狼群。
雪狼群跟战獒都没有叫,狼跟狗都是有灵性的,同样担心吼叫会引起雪崩。
獒跟狼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按照黑虎跟达瓦的脾气,早一个飞窜过去,将那边的狼按倒几个,咬翻几个。
可是不行,必须忍耐,那边的狼群太聪明,根本没有扎堆,而是四散开来。
只要黑虎跟达瓦扑向任意两个,另外的几十条就会潮水一般压过,瞬间将我们五个扯得七零八落。
所以,战獒也在等待时机,对狼群进行袭击。
雪洞里,我饿得头昏眼花,陶花也饿得摇摇欲坠,两个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四天前,睡袋一钻,陶花就会过来缠,跟我摸啊摸,抱啊抱,咬啊咬,亲啊亲。
现在,亲的力气没有了,摸的力气跟抱的力气也没有了,女孩瞪着俩空洞的大眼,眼神里同样闪出死亡前的恐惧。
她问:“初九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我说:“放心,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可是俺饿,咋办?恨不得吃人。”
我心里酸得不行,干嘛让陶花跟着出来受苦?看着她这么遭罪,心疼啊。
我说:“你放心,明天我就是拼命,我也会找到东西,让你填饱肚子。”
陶花问:“初九哥……你……饿不饿?”
我说:“这不废话吗?当然饿。”
陶花说:“俺这儿还有点吃的,你嘴巴张开。”
我一愣,问:“啥?还是你自己吃吧。”
女孩说:“俺吃过了,你嘴巴张开,俺喂你。”
于是,我张开嘴巴,陶花将一条手臂伸出,放进了我的嘴巴里。
一股黏糊糊香喷喷的液体立刻流进嘴巴,瞬间到达喉咙,勾起了我的食欲,脑子里就闪过对美食的渴盼。
可刚刚吸了一口,马上就明白咋回事儿了。是血,陶花的血……。
原来,女孩暗夜里用小刀割破手臂,让我喝她的血。
明白过来的哪一刻,脑子里嗡地一声,浑身打个冷战,丢开了她的手臂:“陶花你干啥?干啥啊?松开!这是你的血,我咋能喝你的血?”
陶花不听话,继续将粘满血脂雪白的手臂往我嘴巴里送,说:“初九哥,你喝俺的血吧,实在不行就杀死俺,吃了俺的肉……你一定要活下去,仙台山可以没有俺,不能没有你啊……。”
“你胡闹!”我吓坏了,赶紧掏出手绢帮她包扎伤口。手电筒照亮,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个很大的口子,血液将睡袋都染红了。
陶花却一个劲地挣扎,说:“初九哥,你吃,你吃啊,不吃就浪费了,可惜了……。”
我说:“你糊涂!!这是自杀!!你死了让我咋活,还不愧疚一辈子?”二话不说,拖过她的手臂继续包扎,两个人四只手扭过来搅过去。
陶花还是拗不过我,手臂被绢帕包好了,她一下子抱上我,哭得更厉害了。
“初九哥,让俺为你死吧,这可能是俺在这个世界上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是吃了俺,你也不能死!”
第677章 患难见真情
想不到陶花会让我吃她的血,她对我的爱已经到了毁天灭地的程度。
脑子里嗡嗡响,心在滴血。
不后悔了,啥也不后悔了。
本来觉得这些天俩人在一块,她摸我,我亲她,是对翠花的背叛,对香菱的愧疚,对红霞的残忍。
这时候,那些愧疚和背叛一扫而光,觉得那是女人应得的。
本来就该摸她,亲她,别的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她全都该有。
我抱着她哭了,说:“陶花,你咋恁傻,恁傻啊?你不能死,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我绝不许你死在我前头。”
陶花也在哭,说:“初九哥,人都说先死的有福气,能死在心爱的人怀里,是一种幸福。
让俺死吧,死了以后,你把俺的尸体藏起来,别让张德胜知道,别让大东二东知道,俺只让你一个人吃,慢慢吃,绝对能让你熬过这个冬天,春暖花开以后,你就能出去了。”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目前是我人生最悲催的时刻,也最困苦的紧要关头。
陶花舍生取义,舍身为情,将自己的爱完全倾注,不顾一切。
我说:“你别犯傻,要吃也是你吃我,初九哥贫穷过,富有过,花天酒地过,该享受的享受了,该拥有的拥有了,而你却啥也没有经历过。
我要你把没有幸福的全部幸福一遍,这样死了也不亏。记着,一定要活下去,别管任何时候,都要生存。”
说着,猛然夺过她手里的刀子,我也要割腕,让她喝我的血。
陶花却死死抱着我,跟我争夺:“初九哥,别!俺来死!”
“我来死!”
“你还有家人需要照顾,他们都离不开你,而俺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孑然一身,救活你,就是救活了你一家,救活了整个仙台山……。”
我这人是不喜欢煽情的,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泪流满面。
怎么能看着她为我死?怎么能吃她的肉?
陶花的肉一定很好吃,那么白,还那么嫩……真想咬两口,可饿死也不能吃。
这么好的妹子,吃了会暴殄天物,后半辈子要在忏悔中度过。
就在两个人相互争执的时候,不好了,外面的两条獒狗跟五十多条雪狼打了个天翻地覆。
雪狼群终于无法忍耐饥饿,对我们这伙人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进攻。
这群雪狼同样忍耐到饥饿的极限,发疯发狂了。
雪狼群里带队的头狼,是一条浑身雪白的大公狼。
头狼都是很聪明的,跟踪我们四五天,一直在寻找机会,时刻注视着两条战獒的一举一动。
它知道黑虎跟达瓦的厉害,从两条战獒雄伟的身姿,凌厉的眼神里,它瞅到了不安跟胆寒。
那是两个极为厉害的对手,不是眷顾主人的安危,早扑过来将它扯得千条万缕。
一路上,战狗死死盯着它,没有还击,就是在保护主人,寸步不敢离开。
现在,战獒也有点支持不住,饿得头昏眼花,是它们群攻的最佳时机。
头狼脑袋一低,闷声一吼,狼群呼啦四散开来,三十条狼迂回了过去,二十多条狼原地不动。
迂回过来的狼群很快消失不见,埋伏在我们露营的山坡上。
它们匍匐下来,身上的毛发跟雪地浑然一色,不仔细瞅,根本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
它们选择的地势很好,居高临下,一旦那边的二十条狼得手,它们就会飞流直下,风卷残云,直奔火堆旁那几个雪洞,将我们五个人挖出来,嘁哩喀喳一阵乱咬。
冬季冰封期,有五个大活人果腹,可是它们最丰盛的美餐。
而剩余的二十多条狼,开始对黑虎跟达瓦进行连番挑逗。
起初,二十条待命狼只是试探性攻击,再次分成两队,分别向战獒的两侧慢慢靠拢。
黑虎跟达瓦经验丰富,久经沙场,当然明白狼群的真实意图。
它们依旧岿然不动,装作没有发现,半闭獒眼,威风凛凛。
风,吹动它们的长毛,随风起舞,好像身穿铠甲的勇士。
狼跟獒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靠近,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终于,靠近了獒狗攻击的范围。
黑虎跟达瓦的眼睛几乎是同时睁开的,也是同时四蹄腾空弹射出去的。
一左一右,分别扑向了靠近的狼群。
只一闪,这边的黑虎就咬中了一条大狼的脖子,咔嚓一声上下嘴合拢,那条狼的脖子就被齐齐咬断。
血,喷洒出来,染红了雪地,也染红的黑虎一身的皮毛。
与此同时,那边的达瓦也扑向一条母狼,母狼抹头就跑,脑袋没有转过去,就被达瓦衔进了嘴巴里。
吭哧!它的半个头颅没有了,进去达瓦的喉咙,白白的**子同样撒一地。
战獒就这样,一旦遭遇杀戮,遭遇争斗,是非常兴奋的,马上忘乎所以。没有什么比将强敌征服更让它们满足的了。
再加上大饥饿,血腥的味道,一下子激发了它们的斗志。
战獒也疯了,不顾一切,甩开狼尸,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攻击。
这两条狼说白了就是诱饵,头狼故意送给两条战獒的。
狼群在攻击强敌的时候,是井然有序的,也是有条不紊的。
会利用同伴做诱饵,而当做诱饵的狼也会甘愿献身。
因为它们迫切需要得到食物,让其它狼活下去,让那些幼崽活下去。
得不到食物,幼崽就会饿死,狼群就无法生存。
一般的诱饵狼都是老弱病残,在狼群里无足轻重。
它们逃走的时候同样有条不紊,头狼在前面开路,壮狼断后,怀孕的母狼跟幼崽被裹在中间。
如果敌人紧追不舍,无法全部逃脱,诱饵狼就会飞扑而上,主动将血肉跟身体送进敌人的嘴巴。
只有它们死了,喂饱敌人,怀孕的母狼跟幼崽才能逃脱。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让天下所有的狼变得聪明,残忍,霸道,也让它们感到极其无奈。
这种无奈就是自然界的优胜略汰,从而也保证了狼群继续繁衍,继续强壮。
今天,诱饵狼的死同样有价值,迷惑了两条战獒。
两条诱饵狼一死,当黑虎再次扑向几条壮狼,那些壮狼灵巧的身影一摆,马上迅速逃窜。
狼是雪山上的王者,它们对这一代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
这一代的狼四蹄宽大,整天奔跑在雪原上,早就练成了雪上飞的功夫。它们的灵巧和敏捷竟然让黑虎跟达瓦无法应付。
蹄子陷进雪地,很难抬起来,两条战獒的动作就显得笨拙多了,也懈怠多了。
而且战狗根本不敢离开雪洞三十米的距离。
它们也知道,只要离开,另外埋伏的三十条狼就会风卷残云,席卷而下,主人非死不可。
所以,追出一段距离,它们不得不赶紧返回来。
可当它们返回来的时候,两队狼又再次追回,攻击它们的后面。
狼群跟狗打起了持久战,也打起了拉锯战。
来来回回几下,黑虎跟达瓦的怒气终于爆发,显得不顾一切了。身子一纵,半空中跃起,追着狼漫山遍野撕咬。
就这样,头狼得逞了,一点点将战獒给调开,为埋伏的狼群提供了机会。
当战獒跟营地的距离拉长到一百多米的时候,山上的狼群同时冒出了毛茸茸的脑袋。
头狼又是一吼,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嗖嗖嗖,漫山遍野的白影子从雪地上弹跳而起,撒开四蹄,直奔我们燃尽的篝火飞扑而下。
我们钻在雪洞里,根本不管用,雪狼的鼻子灵得很,深埋在地下十米的猎物,也会被它们用利爪刨出来。
飞奔的过程中,它们就瞄准了各自的目标,一队狼奔向的是张德胜,一队狼奔向的是大东二东,另外的一队,奔向是我的跟陶花。
第一个受到攻击的是张德胜,老张其实也没睡,竖着耳朵在听。
其实他已经听好多天了,每晚听我跟陶花怎么鼓捣,俺俩都说了啥话。
虽然饿得要死要活,浑身无力,他还是想听听我跟陶花摸没摸,亲没亲,有没有鼓捣点真事儿。
外面的战獒跟狼群打成一团,他也听到了,可就是起不来。
五六条狼忽然俯冲而下,来到雪洞前,稀里哗啦挠雪,想把他刨出来,将张德胜吓个半死。
老家伙感到了不妙,嗷一嗓子,从雪洞里窜出,挥起文明棍狂欢乱舞,跟狼搏斗。
“滚开!你们滚开!别吃我,去吃杨初九,那小子年轻,肉多,别看我胖,油水不大!!”
就在张德胜跟狼群搏斗的时候,第二拨狼已经扑向了大东跟二东。
大东跟二东早就严阵以待,哥俩每人一把砍刀,等待狼群很久了。
几条狼刚刚靠近,爪子还没有挠到积雪,大东跟二东已经愤然而起,挥刀子跟狼群砍杀在一处。
刷刷,两刀划过,刀锋生生在狼脖子上劈出两条口子。
两条狼吱吱尖叫,在地上打个滚,翻身而起,继续扑咬,战斗力丝毫不减。
围住大东跟二东的至少有十几条狼,哥俩左劈右砍,根本无法逃脱。
剩下的十几条目标不变,飞向的是我跟陶花。
我跟陶花也感到了不妙,从战獒跟狼**手的哪一刻,就感到了不妙。
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人类在战争史上将聪明的才智发挥到极限,狼群同样利用了这种技巧。
甚至几千年前,它们就学会了这一战术,一直沿用到现在。
狼群从山坡上俯冲而下的时候,我也瞧得清清楚楚,陶花吓坏了,首先嚎叫一嗓子。
可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没让她喊出声。
还是要提防大雪崩,雪崩一旦下来,可比狼群厉害多了。
死死按着陶花,没让她动,等到十几条狼扒向洞口的时候,我手里刀子一挥,同样从雪洞里飞出。
他奶奶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跟狼战死也不错,至少保存了人类的尊严。
比饿死强……。
第678章 雪崩来临
人看到狼红了眼,狼看到人也红了眼。
现在大家谁也顾不得谁了,全都无暇分身。
大东二东被狼群缠住,我跟陶花被狼群缠住,张德胜也抄起文明棍,冲几条狼瞎抡。
我跟大东二东这边最倒霉,因为围攻大东二东的狼最多,而我不但要顾及自身安危,还要照顾陶花。
总之,人跟狼就那么杀在一起,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不分。
忘记了劳累,忘记了饥饿,为了生存下去,大家全都透支了体力跟耐力。
生存的意志让我们不得不奋力拼搏,没有人乐意死在狼的嘴巴里,没有人乐意被狼群扯得东一块西一块,最后变成狼粪,从那个肮脏的地方拉出来,滋润大地。
拼了,杀了!
也不知道是人血还是狼血,反正地上哪儿都红呼呼的。
更加不知道刺中了几条狼,斩杀了几条狼,反正我身上的衣服被狼爪撕破了,抓裂了,后背,两腿都是疼痛不堪。
左劈右砍,砍半天才发现,一条狼头挂在右腿上,狼身子没有了,早就被砍断,断裂的狼头滴滴答答在淌血,狼牙还叼在衣服上死死不松口。
暗夜里,我冲狼眼瞅一下,这东西跟地狱里出来的冤魂一样,还在瞪着我,瞪得老子接连打两个寒战。
我围着雪洞转悠,一边跟狼厮杀,一边嘱咐陶花别怕。
陶花在雪洞里嗷嗷大叫,抱着脑袋不知所措。
那边的大东跟二东想靠过来,保护董事长的安全。可他们根本过不来,三四条狼扯着他们的衣服,拼命地拉拽,呜呜嚎叫,看样子想把他们拖倒。
决不能倒下,倒下就糟糕了,非死不可。
狼攻击的就是人的咽喉跟脖子,倒下所有的弱点就暴露在狼牙面前,它们咬起来会更方便。
怒吼声,狼嚎声,刀子的挥舞声震慑长空,人跟狼全都显出临死前的极度疯狂。
而不远处,黑虎跟达瓦也被二十多条狼死死缠住,想过来搭救自己的主人已经无能为力。
渐渐地,我没了力气,感到刀子越来越沉,本来就饿得不轻,摇摇欲坠,那有力气跟狼拼?终于,被几条狼给逼得离开雪洞十多米远。
那条头狼终于逮到了机会,直奔陶花就扑。陶花在雪洞里,头狼够不着,于是就用爪子挠雪。
呼呼啦啦四蹄飞扬,积雪终于被挠开,陶花的脑袋从雪洞里一下子冒出。
陶花急了,猛地抓起匕首,直奔狼脑袋就刺。头狼眼疾头快,巨大的脑袋一摇,躲开了。
可能是惧怕女孩手里的匕首,一时间它愕然了,胆怯了。
没有下嘴,而是瞪着陶花练气功,胡子抖动,嘴巴抖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呜……呜呜……嗷呜!
陶花双手抱着匕首,冲着狼脑袋喝叫:“别过来!别吃我啊,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狼哥哥,咱俩商量一下行不行?你别吃我,因为我的肉是酸的,除非你是条母狼,而且正在怀孕……。”
陶花都吓得胡言乱语了,跟头狼谈判。
可头狼根本就不鸟她,嘴巴里发出恐吓,也多亏那条匕首救她一命,要不然陶花就真的完了。
我都要吓死了,手里刀子一挥呼叫一声:“陶花!”
不管了,啥也不管了,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顾不得身边的几条狼一起冲我下嘴,顾不得他们咬到了我那个地方,甚至不知道咋着扑过去的。
飞身而上,瞬间将那条头狼给按在了身下,抱上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你个狼曰弄的,咬我就行了,干嘛咬陶花?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叱咤风云的杨初九!
滚下来的哪一刻,狼在咬我,我也在咬狼。
它咬上了我胸口的衣服,我咬上了它两只耳朵,拼了命的扯,狼在嗷嗷叫,我也在嗷嗷叫。
同时,手里的刀子也不分东西,来回乱刺。从山坡上滚到雪沟里,我不动了,头狼也不动了。
它的两只耳朵被我咬得血肉模糊,脑袋上的毛都被本少爷扯光了,胸口上也接连挨了两刀,刀锋刺穿了它的心脏。
滚滚的狼血飞溅了我一头一脸,胸口跟肩膀也被狼爪狼牙扯得乱七八糟,衣服全被扯没了,前胸的肌肉被抓个稀巴烂。
再次爬起来的时候,丢开狼尸,顾不得疼痛,仍旧往山坡上爬,一边爬一边喊:“陶花……陶花……!”
陶花是跟着我滚下来的,滚到半山坡,就撞进了我的怀里,几条狼在后面依然对她的身体穷追不舍。
将陶花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我刀子再舞,冲它们轰赶。
它们呲着白森森的牙齿,依旧冲我嚎叫,浑身的毛都炸成了刺猬,白森森的狼牙上粘着鲜血。
被狼群攻击,并不是灾难的终结,而是灾难的开始,就在这时候,更大的灾难爆发了。
灾难是张德胜最先引发的,老小子手抓文明棍,冲几条狼乱舞一阵,最后文明棍不见了。
因为文明棍被狼叼走了,一条狼猛地咬上他的拄杖,脑袋一甩,将棍子夺了过去,张德胜差点甩一个趔趄。
手里没了武器,几条狼就蜂拥而上,打算将老头一股脑撕碎。
可张德胜早有准备,左手手枪的扳机叩响了。
张德胜来的时候就带了枪,那是一把能装二十发子弹的小口径手枪。
他同样懵逼,二话不说,冲几条狼啪啪啪,接连打了五六下。
火光一闪,硝烟弥漫,其中三条狼被当场击毙,另外的两条吓得浑身发抖,脖子一缩,倒退两步。
剧烈的枪响在山谷里久久回荡,不单单这边的狼同时打个哆嗦,攻击黑虎跟达瓦的二十多条狼也是浑身一凛。
枪声响过,怪事发生,所有的狼全都不动,跟钉住一样。
紧接着,我们的耳朵边就响起一阵咔吧声。
“咔吧!……咔吧,咔吧,轰隆!!”更大的巨响传来,半空中就打过一个炸雷。
炸雷声刚刚响过,所有的狼全都将炸起的皮毛收起来,也全都夹起尾巴。
然后,它们好像躲避洪水猛兽那样,立刻四散奔逃,再也不攻击人了。
就在我们茫然无助,不知所措的时候,大东抬手一指:“初九!你看,雪崩了,大雪崩了!走!快跑啊!!”
抬头一瞅,我的天啊!还真是,前面远处的山峰上,巨大的冰块已经被枪声震裂。
那咔嚓声,就是冰块断裂产生的共振,冰块已经脱离山峰,从山尖上滚滚而下。
与此同时,更大的雪团跟着冰块一起滑落,山顶上就冒起一股激烈的尘烟,好比大浪滔滔,铺天盖地,也好比万头雄狮一起怒吼。
原来,狼群才是最聪明的,听到咔吧声,它们就已经预感到大雪崩的来临。
为了活命,它们不得不放弃暂时到手的猎物,席卷而退,亡命奔逃。
狼群一逃,我们也必须赶紧找地方躲藏,要不然一定会被活埋。
大东二东脸色大变,我跟陶花也吓得魂不附体,张德胜往地上一坐,说:“完了,吾命休矣!!”
休你娘个头!还不快跑,等着被活埋啊?
二话不说,我拉起陶花就跑,手里的刀子也不要了,一边跑一边冲大东二东喊:“愣着干啥?跑啊,跑!!”
“喔喔……”大东二东同样懵逼,俩小子一路向东飞窜。
他俩竟然跑得跟我不是一个方向。
想喊住他俩,可已经晚了,知道他们不是怕死,是为了抢救行李里的东西。
这个时候,还要啥行李,难道行李比命还重要?俩王八蛋脑子简直被驴子踢了。
我跟大东二东也是在这里分开的,完全是形势所逼。
大雪崩来的时候,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唯一想到的就是逃命。只有离开这段雪谷,才能避免被活埋的命运。
首先下来的不是雪堆,而是雪团。
雪崩滚滚而下,发出巨大的轰鸣,整个大地都在震动,附近山坡上的积雪也被震得来回飞扬,一下子就弥漫了双眼,面对面都看不清了。
很快,大东跟二东看不到我,我也瞧不见他们了。
拉着陶花路过张德胜的位置,老张的身体正在瘫倒。
把张德胜拽起来,完全是善良的本能,不能丢下他,要不然对不起张进宝,生死关头只能救他。
于是,我一手拉陶花一手拉老张,就那么撒丫子狂奔,一路向西。
那儿还顾得伤痛?哪儿还顾得饥饿?劳累也去你母亲的。
老子要活,决不能死在这儿!
我死了爹娘咋办?儿女咋办?如花似玉的三个媳妇咋办?
老子还有万贯家财呢,我嗝屁着凉,驾鹤西游,其他男人还不花我的钱,睡我的媳妇,打老子的娃?
不能便宜那些王八蛋!
再就是陶花,我要让她幸福,让她舒服,她还没真正尝过男人的滋味呢。欠她的债根本无法还清,不想丢到下辈子。
心跳停止了,血流停止了,脑袋的思维也停止了,就是两个字,活!活!活!跑!跑!跑!
一路猛窜,就是想离开这段大雪谷。
天知道上面的雪崩下来,能填充山谷多高,多远?天知道最后关头,能不能逃出雪崩坍塌的范围?
不但是我,陶花也疯狂了,张德胜更是迈开两条老腿,奔跑到了极限。
三个人跟百米冲刺那样,将体力跟耐力全都迸发到了极限。
前面是雪团,后面是雪团,上面下面都是雪团,雪团裹着巨大的冰块,一次次撞击地面,砸在地上就是一个个深坑。
哪儿都咚咚响,哪儿都是稀里哗啦声,眼前一片迷茫,仿佛五雷轰顶,世界末日。
跑啊跑,逃啊逃,身后卷过来一阵阵骤风。
骤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知道那是大雪堆冲击下来,推动空气的力量。
不知道跑出去十里地还是二十里,或许也就七八里。
忽然,我跟陶花、张德胜一起被无名的力量推向了半空中,就像一叶孤舟被滔天的巨浪卷上风口浪尖一样。
也不知道被抛起多高,三十米还是二十米,最终向着下面降落。
我瞅到了脚底下那片山坡,山坡上满是积雪。
从那么高的地方被抛下去,陶花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半空中,我将陶花抱紧了,用手臂保护了她的脑袋跟身体。任凭自己向着山坡猛然砸过去。
轰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接下来啥也不知道了。
第679章 左右为难
大雪崩终于将山谷填充,填充了大约十七八里,三百多米高。
大东二东不见了,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也不见了。
滚滚的雪浪整整追出去我们三公里还多,前脚撵后脚跟过来的。
从雪山上冰层断裂的一刹那,到我跟陶花、张德胜被卷起抛上空中,经历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也是最恐惧的二十分钟,简直可以说是惊心动魄。
最终没有躲过,还是被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的雪浪给推出去,从半空中猛然落下。
没瞅清楚咋掉下去的,脑袋一晕就昏迷了。
后来发生的事儿根本不知道,朦朦胧胧听到了陶花的哭泣跟呼喊,也听到了张德胜的求救声。
然后,好像死猪一样,被陶花给拖起来,拽进一个山洞。
接下来,升起一堆篝火,陶花开始剥我的衣服,检查我的伤口。
衣服脱下,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我他娘全身是伤,浑身跟罩榈一样,哪儿都漏水。
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每条伤口都血糊糊的。
两腿被狼牙咬得不成样子,两条手臂也被撕裂,肚子上,后背上,屁股上更是伤痕累累,除了狼爪留下的痕迹就是狼牙的咬伤。
最严重的是胸口,抱着那条头狼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时候,它咬我,我咬它,胸骨都被狼爪挠了出来。
不是胸骨的阻挡,心脏都可能被狼爪刺穿。
陶花抱着我哭啊哭,说:“咋办啊?补也没法补,缝也没法缝,初九哥,你咋恁命苦啊?”
然后是张德胜安慰陶花的声音,充满了挑逗,老头儿说:“陶花啊,别哭,就算初九没了,不是还有我嘛,叔叔疼你……。”
老无赖一边说,一边过来抱陶花的身体,却被女人推开了,还发出尖叫声。
再接下来,是张德胜对陶花的蛊惑:“闺女,你饿不饿?”
陶花说:“俺饿不饿管你屁事,滚开!你别趁机欺负俺!”
张德胜说:“我没有欺负你啊,想照顾你,我这儿有吃的,给你留一份。”
陶花说:“谁要你的假好心?滚!俺才不吃嗟来之食呢,你没安好心,不怀好意!”
张德胜说:“就算你不吃,杨初九也要活命吧?你想瞅着他饿死?
瞧他伤多严重,胸口都被抓烂了,哪儿都在流血,伤口感染,马上会死,不吃东西,依然会死……。”
张德胜一边说,一边将肉干放在了陶花的手里。
陶花没办法,只好收下,原来老张带来的食物不少,一路上都没有显露,怕我们跟他抢。
想在关键的时候活命,真是条老狐狸。
陶花抬手摸摸我的额头,说:“哎呀,初九哥发烧了,浑身发烫,你说咋办?”
张德胜说:“这是出现了炎症,伤口发炎了,必须赶紧服用消炎药,要不然死定了。”
“可这儿大雪茫茫,上那儿弄消炎药去?”
张德胜说:“刚好我这儿有几颗,来的时候做了准备。”
陶花一喜,说:“谢谢你,赶紧给初九哥吃下去。”
张德胜却说:“不行!我跟他不共戴天,凭啥要救他?”
陶花说:“你忘恩负义!这次不是初九哥,你就死定了,是他把你从大雪堆里拉出来的,你有药,应该给他用,当做偿还救命之恩了。”
张德胜呵呵一笑:“我才没那么傻,药给了他,我以后受伤咋办?除非……?”
“除非咋着?”
“除非咱俩有关系,你让我亲亲,抱抱,香一个,只要咱俩有了关系,我当然会救杨初九。”
陶花立刻羞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说:“你真表脸!简直不是人!”
张德胜说:“现在是听天由命,大难来时各自飞,谁还顾得上谁?”
“是不是俺让你亲亲,抱抱,你就给初九哥吃药?”
发现陶花的语气变软,老张更加得寸进尺:“光亲亲抱抱还不行,咱俩必须有关系,你躺火堆旁,衣服解下,只要跟我睡一觉,亲热一阵,要啥我给你啥。”
“你……!”陶花无语了,陷入纠结。她早知道张德胜会这么说,趁机占便宜。
张德胜带来的食物真不少,也的确准备了消炎药。
其实,我跟大东二东的准备也特别充足,这次过来除了吃的喝的,常用的药物都在行李袋里。
要不然紧急关头,大东二东也不会奋不顾身,去抢救行李袋。
狼牙有毒,被狼咬过以后,必须要服药,不然狼毒会传遍全身,浮肿发烧而死。
今天,张德胜就是要用我的命威胁陶花,利用救命药换取女人的清白。
这是一笔交易,老张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他喜欢陶花很久了,当初女人是他儿媳妇的时候,就整天勾搭,有事没事往女人房间里跑。
还偷看儿媳妇洗澡嘞。
陶花咬着嘴唇,眼眶里含着泪……是保证清白之躯,看着初九哥活活烧死?还是舍去贞操任人侮辱,换取心上人的性命?
孰轻孰重她当然分得清,可舍去清白,以后咋面对初九哥?
正在犹豫的时候,张德胜已经熬不住了,慢慢向着女孩靠拢,一下子抓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勾。
这边手臂勾搭,那边来解陶花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说:“陶花,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真俊,俊得让人受不了。
我知道你跟进宝成亲半年,没跟他上过一条炕,至今还是闺女。
以后跟我过吧,咱俩好,我保证一辈子照顾你,将来死了,全部家产都留给你。
杨初九活不成了,大雪谷只有咱俩,道路被封,整个冬天都出不去了,必须相依为命……哈哈哈。”
张德胜发出了得意的狞笑,他觉得以后半年都可以随意侮辱陶花,而且女孩根本不敢反抗。
这儿是雪山深处,想要在雪山上苟活下去,是非常困难的,一个女孩子更不可能,只有依靠男人。
陶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独舍不下的,是奄奄一息的初九哥。
她可以死,但初九哥不能,整个仙台山没他不行。
于是,她强调一句:“你说话要算话,只要得逞,马上给初九哥用药,不能瞅着他死。”
“你放心,我张德胜言出必行,只要你让我摸,让我亲,咱俩睡过,啥药我都给他吃。”
于是,陶花不反抗了,眼睛一闭,两行泪珠从面颊上滚滚落下。
张德胜的手掌很宽大,也肉呼呼的,首先解开了女孩第一个扣子。领口一开,陶花洁白的胸口就若隐若现,果然跟雪山一样白。
里面特别鼓胀,让男人不能一手把握,垂泪的面庞因为害羞的缘故红得鲜亮,让人怜惜。
她的外面是登山装,登山装早就开了,鸭绒小袄也开了,单薄的衬衣根本无法阻挡那对呼之欲出。
第二个扣子解开,老张的眼睛直了,呼吸粗重了,我在旁边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跳,还听到他吸溜哈喇子的声音。
其实我已经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在山洞里。
山洞不大,里面没有雪,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被陶花找到的,也不知道她用啥方法把我弄进来的。
身下是一块青石,青石上铺的是干柴,旁边的篝火很暖和。浑身上下哪儿都痛,痛不欲生。
我也瞅到了张德胜将陶花的衣服扯开,女孩的胸口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这身体已经被我亲过无数遍,摸过无数遍,可每次都看不够,摸不够,亲不够。
粉白无暇,晶莹剔透,香酥软玉,那是每个孩子出生以后的第一份口粮。
为了帮我弄到药,陶花要舍去自己的清白之躯了,这种不计较付出的爱,把我感动地涕泪横流。
老王八蛋,陶花是我的女人,想欺负老子的妞,去你娘个腚!
就在老张的大手将要按向陶花的鼓胀,嘴巴将要吻向女孩朱唇的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上去我就抓了他的后脖领子。
用力往怀里一带,张德胜就被我给拖了个仰八叉,整个身体向后倾倒,脖子也被我用手臂勾在了怀里。
一只手将老家伙制服的同时,另只手已经从怀里拉出一把银针,瞬间顶在了他的喉咙上。
“啊!诈尸啊!!”张德胜吓得呼叫一声。
我说:“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陶花一下惊喜起来:“初九哥你醒了,谢天谢地!”女孩笑了,脸蛋上还挂着泪,赶紧合拢衣服,遮掩自己的**。
张德胜面如土色:“别,别!初九你干啥?”
我问:“你干啥?”
他说:“初九你别激动,我跟陶花在开玩笑嘞,逗她耍,不是真的欺负她。”
我说:“你给我闭嘴!想死还是想活?”
不是老子威胁他,只要他敢说半个不字,那把银针会毫不犹豫扎进他的喉咙,保证给他扎漏气,让他同样找不到补胎的地方。
张德胜说:“当然是活,初九你别鲁莽,杀死我对你没好处的,目前整个大雪山就剩下了咱仨,必须相依为命。”
“答应我两个条件,就放你走,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念同乡之情。”
“你说,别说两个条件,两百个我也答应。”
“第一个条件,留下你的行李包,里面所有的食物跟药品,全部交给陶花。第二个条件,以后不准欺负她……。”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瞅着明晃晃的银针在喉咙上晃来晃去,由不得他不答应。
“好,我答应,啥都答应你。”
我说:“陶花,收了他的行李袋,抓起匕首,把这老家伙赶出去!”
陶花哎一声,首先夺过了老张的行李,拉开锁链一瞅,果然里面还有吃的,老王八蛋私藏了不少,足够我跟陶花用三天。
不但有吃的,还有药。
这边手一松,陶花抄起匕首狂欢乱舞,张德胜跟兔子一样落荒而逃,抱着脑袋窜出了山洞。
“初九哥,你好棒啊,简直棒棒哒!”陶花又扑过来,抱了我的脑袋。
整个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尽情享受着那对温热跟鼓胀,心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我同样把她抱紧,埋怨道:“你咋恁傻,恁傻啊?傻丫头……。”
挤扁我的头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680章 略施小计
瞬间觉得陶花好伟大。
女人的伟大不仅仅表现在性格上,还表现在衣服里面。
真的很伟……大!
她的前胸隔着衣服,贴近我的脸,轻轻按压,弄得我浑身伤痛都忘记了,心里光痒痒。
陶花说:“初九哥,你没事就好,吓死俺了,吓死俺了……。”
我说:“别担心,我死不了,可能会晕一会儿。”话声说完,果然再次晕厥过去。
刚才的苏醒是暂时的,应该是被张德胜的话跟不雅动作气醒的。
张德胜一走,浑身再次匮乏,意志松懈,所以就华丽丽又晕了过去。
那些伤口已经感染,浑身发热发烫,额头能烧开一壶水。陶花发现不妙,赶紧帮着我喂药,喂水,喂东西吃。
水很好弄,外面哪儿都是雪,把积雪融化沉淀以后就是水。
柴火也好找,雪洞的旁边就是稀疏的小树林,小树林里有烧不完的干柴。
大西北也不到处是雪山,很多雪山是冬天冰封,夏季融化,春暖花开以后,漫山遍野葱绿,长满各种植物。
这儿的山谷每年有五个月的时间是有植物生长的,真正的雪峰还在上面,山上跟山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直到九月以后大雪铺降,才一片混白,山上山下统一颜色。
有水,有柴,有药,我暂时就死不了,张德胜包包里的食物也被抢过来,至少三天之内不用发愁。
烧水用的是铁质的小碗,这是旅行的必备用品,放火堆上可以做饭。
就这样,我跟陶花在雪洞里过起了二人世界。
傍晚时分再次清醒,头不疼了,浑身有劲了,高烧渐渐退去。
陶花将肉干放在碗里熬煮,然后用嘴巴嚼烂,嘴对嘴喂我。
我不能动,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享受,被女孩嘴对嘴喂饭的滋味真的不错。
跟张德胜搏斗的一刹那,已经竭尽全力,好在老家伙不知道我伤势的严重,要不然陶花的清白依旧不保。
我说:“陶花,咱俩不能这样,必须要找吃的,找药,想办法活下去。”
陶花说:“咱们是不是等待救援队?然后返回仙台山?”
我摇摇头:“救援队过不来了,大雪崩已经将山道彻底封锁,根本出不去了。
手机信号也不通,而且很快就会没电。
也就是说,到过年三月,咱俩可能一直要留在这儿。”
陶花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说:“出不去才好呢,这样至少半年俺可以跟你在一块,过咱俩的二人世界。”
我说:“你别光想美事,在这儿想活下去非常艰难,首先是没有食物,其次,还要提防张德胜。
我太了解他,老张不会死心,还会对你骚扰,我又不能动,他真的硬来,你会吃亏。”
陶花说:“不怕,他敢硬来,俺就跟她同归于尽!”
我说:“你别跟他硬怼,怼不过他的,他老了,死不足惜,你还年轻地很。”
“那他以后再骚扰俺,咋办?”
我说:“好办,附耳过来……初九哥略施小计,就会把他整得惨不忍睹。”
陶花将小脑袋凑到我跟前,我抓着她的元宝耳朵,告诉她,这么办如此,如此这么办。
陶花听完噗嗤笑了,说:“初九哥,你真有办法……俺算是服你了。”
我告诉陶花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挖陷阱,老张再骚扰她,让老家伙掉陷阱里,先把他弄残废再说。
我不能动,无法保护她,把老张弄残废,他就不能再欺负女孩。
陷阱很好挖,一点也不大,就是用匕首在地上挖一个不大的坑,腿肚子深就可以。
然后将匕首放里面,尖尖朝上……。
只要张德胜一脚踏上去,匕首就会刺穿他的脚面,这样,三个月之内,他站不起来,想欺负陶花,门都没有。
三个月以后,我的伤就会完全好,那时候他再欺负陶花,更是不可能。
别怪我杨初九生儿子没屁股,做事情缺德。不这样对付张德胜,陶花的贞操就没了。
一对鼓鼓还不任由老家伙摸?一张俏嘴巴还不任由他亲?女孩雪白的身子,还不任由他糟践?
美不死他?
动我杨初九的女人,虽远必诛!!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陶花就走进小树林,将积雪拨拉开,在雪堆下挖了一个不大的坑,匕首的尖尖向上,安全布置好了机关。
上面用浮雪盖好,看不出任何破绽,做好标记,她才走进山洞。
这座山峰的四周有好几个山洞,洞口的外面还挂着冰溜子,外面哪儿都冰天雪地,都是膝盖深的雪,有的地方雪可以没到腰部位置。
张德胜在另外一个山洞,同样升起一堆火。
女孩走进来,冲我点点头说:“初九哥,布置好了。”
我问:“你描述一下,外面的小树林里都有啥?是不是有很多树?”
陶花说:“是,的确有很多树,但都不大,树冠也很低。有一种树,浑身上下长满尖刺,哪儿都是铁蒺藜,用手一摸扎的慌。
还有一种植物,叶子很宽,枝条很细,像个大扫帚。同时,俺还看到很多杨树,槐树。”
我说:“陶花,咱们有福了,这片小树林完全可以帮我们度过这个冬天,你说的那种长满蒺藜的树,是这一代有名的酸枣树。
这种酸枣树生长的时间很短,四周又渺无人烟,上面的果子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季熟透,然后随着大雪的铺降会全部落地,被压在积雪下面。
那就是风干的酸枣,很有营养的,不但能止饿,还能润喉,暖肺,通肠润便,是最好的食物跟药材。
还有你说的大扫帚枯藤,那应该是大西北有名的野桑葚。
野桑葚补血滋阴,生津润燥,可以治肝肾阴亏,消渴,关节不利,对我的伤很有好处。”
陶花一听乐坏了,问:“真的?想不到这雪山上还能找到吃的。”
我说:“不信,你挖开树下的雪堆就知道了,绝对可以找到不少的野果子。”
陶花马不停蹄说:“那好,俺试试。”
果然,女孩出去没多久,就收获了一大堆果子,用衣服包回来,再次走进山洞呼啦啦丢一地。
“初九哥,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咱们不用担心饿死了。你好好歇着,俺来做饭,让你尝尝俺的手艺。”
陶花忙活起来,赶紧烧水,淘洗风干的果子,然后放在锅里熬煮。跟那些肉干搅合到一块,味道还不错呢。
这个冬天真的不用饿死了。
陶花说:“初九哥,你懂得可真多,咋就知道这一代有果子充饥呢?”
我说:“我研究过很多医书,知道这一代的山上丰产这些东西。第一次吃,味道很好,吃久了会又酸又涩,不过至少比饿死强。
目前咱俩只能等,只能熬,熬到明年冬天,熬到可以找到天翼,春暖花开就好办了,到时候可以顺利回到仙台山。”
陶花说:“俺不回去了,就住这儿,咱俩这辈子都在这儿,生儿育女,繁衍后代,说不定以后还能创造一个民族嘞。
咱俩孩子的名字俺都想好了,大儿子叫小泉,因为是在泉边生的。
第二个孩子叫松下,俺要在松树底下生。
第三个叫麻生……太郎,因为生的时候可能会难产,比较麻烦。
俺还给这个民族取了个名字,叫大河……民族。”
“哈哈哈……。”我笑了,捂着肚子爬不起来,一笑伤口就裂开,痛得要命。
陶花光想美事,她的梦想终于实现,完全拥有了初九哥,完全跟初九哥融合在一处。
这段日子,是她从翠花,香菱跟红霞哪儿偷来的。她希望偷来的日子会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偷一辈子。
偷到年老体衰,偷到白头偕老,偷到再也偷不动为止。一辈子不出去才好嘞,这样就能跟初九哥永远在一起了。
哪怕是烈火焚烧,哪怕是大雪覆盖,哪怕是多难多苦,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我跟陶花的心里都明白,这次大西北之行,让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越走越近,两颗心也越贴越紧,命运跟身体早就连在一起了。
两个人成为了一个人,我目前有伤,如果没有伤,早跟她在山洞里滚几回,身子也占有几次了。
陶花在等,等着我的伤口完全恢复,然后迎接那种即将到来的幸福。
二十七了,是该幸福了,不能让青春虚度,不能让洁白的身体蹉跎。
接下来,就是张德胜的灾难。
张德胜终于掉进了我和陶花为他设计的圈套。
老无赖的右腿是第二天中午被刺伤的。
那时候,陶花正在树林的雪堆里寻找桑葚跟酸枣,老张看到陶花一个人出来,就偷偷尾随了过去。
女孩弯着腰,脸蛋被风吹得很红,腰身一哈,后背显露出来,***像没有成熟的玉米棒子,又白又嫩,看得张德胜哈喇子流了再流。
张德胜知道我一身伤,根本爬不起来,这可是占有陶花绝佳的机会。
不如冲进树林,将小美女给咔嚓了,生米做成熟饭……。
只要把陶花的身子占有,女人尝到男人的好处,还不屁颠屁颠跟我回y市?
到时候老夫少妻,美不胜收,带着这个花瓶一样的媳妇出入各种宴会场合,该多有面子啊?
张德胜的脑子也光想美事,都他娘的精虫上脑了。
陶花的俊美让任何男人都想若菲菲,控制不住。
于是,老家伙抬手擦擦哈喇子,同样跟着女孩走进了满是积雪的小树林。
陶花远远瞅到他,知道老张要上钩,俏嘴巴一咧,显出一股诡秘的邪笑。
第681章 人仰马翻
其实陶花早就看到了张德胜。
老无赖跟猎狗一样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瞧,女孩立刻打算将他引进陷阱。
中间的洁白细腰,是她故意显露给他的,就是为引他上钩。
大西北的天气可非常冷,白天的温度都零下十度,晚上零下二十多度,衣服都很厚,傻子才会没事露出细腰显摆嘞?
而且是在一个男人的眼皮下显摆。
张德胜终于上钩了,屁颠颠靠近,讨好地问:“陶花,你撅个屁股找啥嘞?”
陶花噗嗤一笑:“说,德胜叔,俺找吃的。”
张德胜很疑惑,问:“雪堆底下会有吃的?”
陶花点点头:“嗯,还很多呢,就是这些风干的酸枣,还有野桑葚,松果,放锅里煮一下味道可好了。这个冬天不用愁了,俺跟初九哥都不会饿死了。”
张德胜一听,心里佩服不已,心说:杨初九,恁娘隔壁,脑袋瓜真好使。
这么封闭的地方都能找到吃的,王八蛋野外生存的经验真丰富。
也难怪,我本来就是猎户出身,小时候经常跟着爹老子还有哥哥在仙台山上转悠。
仙台山的冬天虽然比不过大西北冷,可哪儿的山果更丰富。就是打不到猎物,半年不下山也饿不死。
野核桃,野柿子,酸枣,杜梨,太多太多了,物产特别丰富。正是因为有了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在如此困苦的地方,仍然可以生存。
张德胜赶紧讨好地说:“叔叔帮你找,咱俩一起找。”
于是,老无赖也跟着找起来,扒拉开雪堆忙活。
还真是,不少的酸枣被风干,还有黑色的野桑葚,能划拉不少。
环顾四周,哪儿都是茫茫雪山,只有这一代有片树林。
前天的大雪崩过后,为了保护陶花,我的身体撞在山坡上,当时就晕死了过去。
看到我一身血糊糊的伤,张德胜都以为老子死了,乐得不行。
杨初九一死,整个雪山就只剩下他跟陶花,女孩还不任由自己鼓捣?
亲亲没问题,摸摸没问题,就是一起睡觉,也不会有人阻拦。
反抗也是徒然,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她。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陶花的意志非常坚强,愣是瞅到了这边的山峰,找到了附近的山洞。
然后她忍饥挨饿,凭着坚强的意志,一点点将我拉了过来。
这儿还真是个避风的好港湾,至少没冻死。
张德胜的身子在一点点向着陶花靠近,说:“陶花,昨天叔就是跟你开玩笑,逗你玩嘞,你别在意。”
陶花微微笑着,一边捡拾果子,一边向着早已布置好的机关靠近,说:“俺知道,没在意。”
“可今天我是认真的,陶花,杨初九真的不行,这小子有仨媳妇,你跟他好,只能排小四。就算排队,轮流跟他亲热,也要等上四天。
跟我就完全没问题,别看张叔年纪不小,可我的体格却贼拉拉滴棒,一顿能吃半只烤鸭子,喝半坛子绍兴黄,外带一份牛排,两个三明治。”
陶花格格一笑,说:“那你不成饭桶了?”
张德胜道:“我能吃,证明我健康啊,至少还能活三十年,能给你三十年的幸福。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叔立马写遗嘱,那些财产俩儿子谁也不给,就给你一个,将来你就是亿万富婆,阔太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陶花仍旧没生气,继续问:“德胜叔,你对俺那么好?”
“当然。”
“那么想娶俺做媳妇儿?”
“是啊,天下除了你,我谁也不爱,你比我从前的两个老婆美上一百倍,一千倍,能娶上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值了……。”
陶花说:“那你啥时候死啊?不如写完遗嘱赶紧死,俺想立刻继承你的财产。”
张德胜一听脸红了,说:“你咋盼着我死?”
“想马上要你的钱呗。”
张德胜说:“那也要跟我成亲以后,咱俩成夫妻再说,陶花,别考虑了,答应吧。”
张德胜心急地不行,好想立刻将女孩按上炕,猴急地不行。
陶花说:“那咱俩成亲以后,谁听谁的?”
张德胜说:“我听你的,你说啥我都听,说往东我不敢往西,说打狗我不会骂鸡,你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我就说那是带把滴。”
“咯咯咯……。”陶花笑得更欢畅了,终于站起身,直起腰,说:“那好啊,如果你现在听俺的话,俺立刻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张德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听话,俺立刻嫁给你,咱俩就在雪洞里拜天地,日月为媒,雪山为证。”
“呀……这么浪漫?那你说,我来做。”
陶花说:“行,俺现在命令你,马上立正,稍息,齐步走!向前三十步。”
张德胜忽然变成了孩子,脑子都不够用。
面对这样美丽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变成脑残。
老张就残得不轻,而且距离残废越来越近。
陶花让他向前三十步……因为三十步以外就是她挖好的陷阱。
老张不知是计,果然挺胸昂头,向前齐步走。
走三十步,已经距离陷阱不到五步了,陶花说:“再走十步。”
张德胜说声:“遵命!”果然向前又走十步。
结果十步没走完,第五步就一脚踩空,噗嗤,右脚陷进去,踩在了刀子上。
那是个不大的雪洞,直径只有三十公分,刚好能掉进去一条腿。
也不深,就是五十多公分……不过里面有把刀子,刀子尖是向上的。
张德胜一脚跳进去没感到那儿奇怪,还以为不慎摔了一跤。明白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中计了。
那把刀子已经刺中他的鞋底子,穿透鞋底,正中涌泉穴。
匕首长八寸,从脚底板刺进去,脚面上都露出了刀尖。
老张一声惨叫,抱着腿嚎叫起来:“啊!卧……槽!杨初九!我曰你娘啊!”
明白了,啥都明白了,这个小巧的陷阱,正是陶花挖的,也是杨初九亲自教她挖的。
普天下,只有杨初九才会想出这种损招,简直损到家了。
怪不得今天的陶花表现那么平静,平时不苟言笑,今天对自己频频微笑,原来是引诱老子上钩啊?
血,顺着张德胜的鞋子往下急淌,雪地上又是殷虹一片,不要说跟陶花动手动脚,站都站不起来了。
“好耶!!”陶花欢呼起来,说:“初九哥真棒!早知道你对俺不怀好意,所以就为你设置了这个陷阱,没想到就刺中了……。”
张德胜的声音都变了调调,呼天喊地,差点又引起新的雪崩。
他的脸白了,浑身再次哆嗦,躺在雪地上怒视着陶花,刚才的挑逗变成了仇恨。
别管想啥办法,也得不到陶花的身体了,硬来不行,软的更不行。
陶花是软硬不吃,再加上一个杨初九为她撑腰,出谋划策,自己最终一败涂地。
“我的腿,我的腿啊……废了!救命,救命啊!”
陶花的笑还是那么灿烂,慢慢蹲下,说:“不是你的腿,是你的脚。德胜叔,以后还欺负俺不?”
张德胜说:“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了,好陶花,救我,救我!!”
“哼!陶花也是你叫的?”
“那我叫你啥?”
“叫姑奶奶!”
“好吧,姑奶奶,救命啊!要不然我就死了,求求你行行好,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此刻,不要说让他喊姑奶奶,喊娘老张也不会反抗,都他娘的疼死了。
陶花说:“那你以后,还欺负不欺负初九哥?将来回到仙台山,还跟他斗不斗?”
“不斗了,再也不斗了,我认输。”
“当初你跟他的那个赌约……?”
“好吧,回家我就将赌约扯了,那件事再也不提。”
陶花说:“这还差不多,想不到你张德胜也有磕头求饶的时候。”
说完,女孩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旅行吊带,上去揽在张德胜的腋下,拖上就走。
就那么连人带刀子,给拖回到了山洞。
我在山洞里已经听到了张德胜的呼救,知道陶花那边得逞了。
躺在青石上,嘴角同样裂出一股邪笑……陶花以后安全了,危难排除了。
张德胜被拖回篝火旁,一路拖,地上一路雪痕,哪儿都是滴滴答答的鲜血。
陶花将旅行吊袋一抽,说:“初九哥,张德胜交给你了,任你处置!”
我说:“张哥,你服气不?咋着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老子躺炕上不动,就能整得你人仰马翻……。”
张德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杨初九,你使阴谋诡计,算啥好汉?”
我说:“别管啥计,能把你打败的就是好计,跟我充好汉,你也配?
那个好汉会盯着曾经的儿媳妇不放?非要占有儿媳妇的身体?你秦兽都不如!!”
张德胜老眼一瞪:“那你接下来会咋办?杀了我,还是养着我?”
我说:“我不会杀死你的,不会做对不起进宝的事儿,也不会让你站起来伤害陶花。
老子受伤了,你不受伤,我心里不平衡啊。”
“那你现在平衡了?”
我说:“十分平衡!咱哥俩一起养伤,一起在山洞里谈心,这样多好啊?
煮酒论英雄,仙台山两大企业家同舟共济,将来也是一段佳话。诺……腿抬起来,我帮你将刀子取出来。”
说着,我搬起他那条受伤的腿,猛地握住刀柄,用力一拉,张德胜又是一声惨叫。
血糊糊的刀子从鞋底子上被拉出来,上面依旧红红的。
张德胜接二连三嚎叫,说:“杨初九!你不是人,是魔鬼,魔鬼啊!!”
懒得搭理他,赶紧帮他脱下鞋子,拽下袜子,然后帮他包扎伤口。
我的杰作很成功,张德胜脚上的刀洞不小,搬起脚底板,这头可以看到那头,能当猫眼用。
血洞里血水汩汩,黄河决堤差不多。
第682章 天浴
不可否认,老张的脚很臭,都他妈赶上懒婆娘的臭脚了。
脚臭,袜子也臭,鞋子一脱,好像进了火葬场,也好像揣一窝死耗子,熏得老子打个趔趄。
帮他包好伤口,然后扔一边不管了,任凭他哭喊。
这一晚他没睡,从下午一直嚎叫到晚上,晚上又嚎叫到天亮,凄厉的嚎叫声鬼哭狼嚎,母狼都差点招来。
他还把我全家的人问候一遍,骂俺老娘,骂俺媳妇,骂我的祖宗十八代,家里的猪狗都没放过。
因为太痛,无法发泄,嘴巴跟吃了米田共一样,乱喷粪。
懒得搭理他,心说:骂吧,骂人不灵,放屁不疼,反射回去,就当骂你自己。
我跟陶花也一晚没休息,全都捂着耳朵,被这老家伙吵得难以入睡。
弄惨他活该!哥哥的仇还没报,红霞的仇也等于没报,真恨不得再补两刀,刺他个透心凉。
可咋着也下不去手,毕竟他是张进宝的爹。
陶花烦躁地不行,说:“你别嚎了,烦死人了!”
张德胜反驳道:“感情受伤的不是你,换上你,比我叫唤得更厉害!”
陶花说:“再叫,把你拉出去!”
“有本事你就拉!”
“当我不敢?”陶花气坏了,还真抓起旅行吊带,再次束了老张的腰,将他拖了出去。
不过没有拖雪地里,而是拖进距离我们这边不远的另一个山洞,同样为他点了一堆火。
再次返回山洞的时候,果然清净了很多,没人打扰了。
我说:“陶花,不能看着他死,你要照顾他。”
陶花说:“美不死他!让俺照顾,不怕弄包耗子药,毒死这老王八蛋?”
我道:“别管咋说,他都是张进宝的爹,他死了没法跟进宝交代。这些天你拣来的干柴,松果,酸枣,还有桑葚,分给他一点,咱们剩下的肉干,也分给他一点。”
陶花大眼一瞪:“凭啥?饿死他算了!”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女孩很善良,不会瞅着张德胜饿死。
果然,再后来,陶花采摘回来的山果还有干柴,真的分一半给张德胜。
躲在大雪谷里的这段时间,前面的五天,老张天天喊痛,痛起来满地打滚。
十天以后就不叫了,伤口麻痹了。
他没有饿死,在一点点复原。
我也在一点点复原。
我的伤非常严重,肩膀被狼牙咬烂,两腿被咬烂,屁股上的肉也被扯去一块。整个胸口完全溃烂,头几天一直在发烧,而且发烧药很快用完。
于是,我就让陶花去树林里捡拾一种阔野草,然后将干枯的阔叶草咬烂,敷在伤口上。
那种阔叶草名字叫七星草,是大西北最常见的一种植物,专门治疗蛇毒跟疯狗咬伤,效果奇佳。
敷上七星草,溃烂的伤口就不再流脓,渐渐结痂。十天以后,烧彻底退去,伤口上的结痂也开始消退,慢慢可以站起来了。
又过二十天,四肢跟胸口的结痂就脱落干净,然后才慢慢走出山洞,仔细查看四周的环境。
发福的肚子不见了,人整整瘦下去一圈,头发胡子也变得老长,但精神恢复了很多。
烂糟糟的衣服被陶花缝补好了,女孩的手真巧,补丁打得很精妙,严丝合缝,穿上一点也不冷。
一块块补丁加上去,我看起来像个讨饭的,可根本顾不得那么多,能活下去就是奇迹。
我发现这个山洞就在一座巨大的山峰脚下,四周有好几个这样的山洞。
从山峰的下面到上面,哪儿都白茫茫的,哪儿都是积雪,一眼看不到顶。
四周也净是雪,凄冷的骤风吹过山岗,乌拉拉作响,仿佛鬼哭狼嚎。
上下左右统一的雪白,统一的齐整,整个世界是一片白茫茫,万里冰封。
而且又开始下雪了,大雪好比鹅毛,铺天盖地。
天气已经进入深冬,到了十一月,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今年无法赶回家过年了,爹娘,香菱,红霞还有翠花,包括嫂子李燕,不知道该为我担心成啥样子?
他们一定觉得我死了,被大雪崩压死了,全家人也一定在哭,顿足捶胸,肝肠寸断。
不但想家人,也想大东二东,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躲开大雪崩。还有黑虎跟达瓦两条狗,是不是能安全逃脱?
想到他们,心里就酸楚地不行。
我跟陶花等于被困在了雪谷里,根本无法走出去。
所有的来路都被大雪崩堵得密不透风,手机早没电了,有电也不能用,因为雪谷里根本没信号,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只能等,等着春暖花开,等着大雪融化,全部变成溪水,将山路冲开。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食物越来越少。
陶花说:“初九哥,那个小树林不大,雪堆里的山果很快就会被吃完,如果找不到新的食物,咱们绝对熬不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我说:“到时候再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老天让咱们遭此磨难,一定不会将咱们扼杀,受点苦是真的,死到不至于。”
陶花忽然抿嘴一笑,问:“初九哥,你的伤……好利索没?”
我说:“差不多了。”
女孩又问:“最近吃得可好?”
“好。”
“睡得可香?”
“香。”
“俺伺候得还满意吧?”
我说:“满意,你到底想干啥吧,别神秘兮兮的?”
不用说也知道陶花想干啥,她迫切需要那种女人的幸福,早熬不住了,想跟我摸摸哒,顺便棒棒哒。
陶花说:“你别误会,俺想你帮个忙。”
“啥忙?只管说。”
陶花道:“这些天人家累死了,也脏死了,俺想……俺想……。”
“你想咋着?”
陶花说:“俺想……洗个澡,舒舒服服洗个澡。”
喔……明白了,陶花喜欢干净,当初每天洗澡。自从跟着我出来,整整一个半月都没洗过,她觉得特别脏,浑身不得劲,哪儿都痒痒。
“在大雪谷里洗澡?这不是难为我嘛?我上那儿给你弄水?上那儿给你找浴盆?”
陶花说:“俺不管,反正你必须给俺弄水,弄浴盆,人家非洗不可,你是男人,自己想办法。”
女孩的话将我难住,搔着脑袋想半天。
最后灵机一动,干脆做个浴盆,将雪化成水,不就可以洗澡了?
说干就干,浴盆很好弄,石头加粘泥,垒砌起来就行。
石头很好找,山洞里就有,粘泥也好弄,将积雪扒开,用火一烧,下面的黄土块就松动了。
我用匕首当瓦刀,一点点和泥,捡拾石块,就在山洞的青石边,火堆旁,帮着她垒砌了一个简单的浴盆。
浴盆不大,方方正正,能装不少水,旁边还垒砌一个灶洞。
然后从洞外往浴盆里抱雪,抱很久,浴盆满了,上面垒起一座小雪山。
柴火往灶火里一填,烧着以后,将浴盆烤热,里面的雪就全部融化成水,最后冒起了蒸腾的热气。
陶花又拍手欢呼起来,说:“初九哥,你真有本事,简直可以做瓦匠了。”
我问:“好看不好看?”
她说:“好看。”
用手探进浴盆里试试,温度正合适,我说:“陶花,你慢慢洗吧,我出去。”
陶花的脸又红了,说:“别……。”
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洗澡,我在旁边看着……不好。”
陶花说:“你装啥蒜?平时摸都摸了,亲都亲了,俺身上哪儿你没看过?”
“那你让我……?”
陶花道:“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给俺烧火,你一走,水凉了,冻死俺咋办?”
这是个充分的理由,没办法,我只好蹲下,往灶火里添柴。
陶花就那么当着我的面慢慢解下衣裳,首先是登山羽绒服,然后是鸭绒小袄,再就是保暖衬衣。
扣子一解,女人的衣服就应声滑落,她竟然一点也不害羞,腰带也解开,棉裤同样向下滑落。
所有的衣服处理干净,我的眼前就打过一道闪电,整个人惊呆了。
那是一具成熟雪白的身体,浑身上下的曲线玲珑剔透,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一头青丝飘洒在脑后,慢慢飘舞,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
说不害羞是假的,因为窘迫,她的脸蛋比从前更加红润,粉白的勃颈下迷人的锁骨分外明显。
锁骨下是一对傲人的雪峰,跟外面的大雪山一样挺拔,高鼓。
她的小腰还是跟毛笔杆一样,一把手就能攥住,两条腿也雪白,修长。
往哪儿一站,那是九天玄女下凡,那是嫦娥沐浴在广寒,那是野性的呼唤……。
人与自然的美丽在陶花的身上浓缩,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惊呆了,愕然了,一下子想起了十年前的翠花。
当初我哥出门打工,偷看嫂子洗澡的时候,翠花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稚嫩,天真,活泼,雪白。
立刻,一种难以抑制的干渴在喉头滚动,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这是陶花的身体第一次在我面前全部展现,我是经历过女人河的男人,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见过不穿衣服的女人也不少。
看到过翠花的身体,红霞的身体,香菱的身体,可跟陶花比起来,三个媳妇明显少了点啥。
可能是那种天真的稚气,也可能是那种幼稚的成熟。
脑子立刻不听使唤起来,眼前也阵阵眩晕,血液的流动,心跳的速度全都到了极限。
好想奋不顾身将她抱怀里,爱抚一番。
可还是忍住了,慢慢将脑袋扭向一边……陶花在挑逗我,就算本帅哥已经做了秦兽,可不能比秦兽更秦兽。
陶花在跳进浴盆前竟然问我一句:“初九哥,俺的身体好看不?”
我不知道咋回答,只是说了两个字:“好……看。”
“那俺跟翠花和香菱嫂比起来,谁的身条更好?”
我说:“一样……。”
“噗嗤!口是心非,俺知道你的心里在想啥。”
“那你说,我在……想啥?”
“你想占有俺,跟占有香菱嫂翠花嫂那样占有俺……咯咯咯……。”她笑得更厉害了,身子一出溜,扎进浴盆里湮没了,外面只剩一个长头发的小脑袋。
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湮没,五脏六腑好像被一只利手瞬间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