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水落石出
天翼跟樱子还是被我给找到了。
起初,电话是翠花打来的,翠花将两个孩子的行踪告诉了我,也把g市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我。
我立刻命令光头跟长毛:“去!把俩冤家给我拎回来,拎不回来,你俩也别来见我!”
光头跟长毛在l市,l市距离g市不远,也就千吧里。
俩小子领命,开车直奔g市,二话不说闯进小旅馆,一人拎孩子一条胳膊,拖上汽车,还真把天翼跟樱子给拖回了仙台山。
汽车开进梨花村,天翼跟樱子下车,大喊一声:“娘!”纷纷扑进了香菱跟元芳的怀里。
我爹跟娘也抱着孙子,又亲又搂。
最生气的是我,挥起巴掌就揍他,咣!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
劲儿太大,没轻没重,小天翼的屁股被打肿了。
孩子打个哆嗦:“啊!爹,你咋打我?”
我说:“揍你个王八蛋!一声不吭离家出走,害得家里人担心,今天不打死你,我管你叫爹!”
天翼发现不妙,抹头就跑,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爷儿俩围着小石桥上的老槐树转圈圈。
孩子太机灵,没撵上,兹溜!跑爷爷奶奶背后去了。
一鞋底子我就抽了过去,又砸在他后背上。
我打天翼,爹不乐意了,同样脱下鞋子来揍我,咣!我屁股上也挨一巴掌。
我说:“爹,你打我干啥嘞?”
爹说:“你为啥打我孙子?”
我说:“我教训自己儿子,你别管。”
爹说:“我教训我儿子,你也管不着。”
得!还惯成精了。
我说:“爹,没你这么惯的,今天他敢离家出走,拐带人家闺女,明天就敢杀人放火!小树不修不成材,棍棒底下出孝子,你让我打死他!”
我爹脖子一梗:“你敢打死他,我就打死你!谁家孩子不惯?凭啥我孙子就不能惯!!”
“你你你……整天就知道惯,你都知道他在g市干了啥?跟樱子一起住,还参与了赌博,那赌注都能吓死人,两个亿啊,这个家早晚被他败光!”
“你说啥?俩亿?我的天啊!”爹也吓一跳,手里的烟锅子都掉在了地上。
小天翼这次到g市,给了我两个震撼,都是翠花告诉我的。
第一个震撼,就是他跟樱子同住。
你才多大?十三岁就跟小姑娘同居,忒他妈不是东西了!
你都懂个啥?知道男孩跟女孩住一块该干啥吗?
樱子那么小,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万一将来你变心,不把人家女孩给坑了吗?
再说,真的弄个小人出来,是你养还是我养?
十四五岁的小爸爸,你会个茄子?
自己都他妈刚断奶,又弄个吃奶的来,想活活累死我啊?
最不能容忍的是赌博,我杨初九最看不惯的也是赌博,不务正业!
还他妈一赌就是二十万,赢回来两个亿。
我没有因为孩子赢回来两个亿而兴奋,今天他能赢俩亿,明天就能输二十个亿。
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产,还不被你给输光?
人常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富贵人家必出败家子,这就是典型的败家子。
我打,总好过将来被别人打!打死你个讨债鬼!
所以我也不管爹拦着不拦着,揪上天翼,咣当当!咣当当!屁股又挨两巴掌。
爹不拦着了,香菱也不拦着,都被天翼的胆子吓坏了。
这次跳出来的却是樱子,樱子抱了我的腿,扑通跪了下去,女孩苦苦哀求:“初九叔叔,别打了!放过天翼吧!俺俩啥也没发生,天翼赌博,不是为了赢钱啊。”
“你还护着他?那你说,他是为了啥?”
“他是为了你啊,为了红霞婶婶,为了初八叔叔,你被大金牙欺负,红霞婶婶跟初八叔被大金牙弄残废,天翼是为了给他们出气啊。他要弄光大金牙的财产,还初八叔跟红霞婶一个公道。”
孩子的话说完,我的巴掌举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了。
还咋打?天翼还真是我的种。
自己受多大委屈都可以,唯独不能眼瞅着家人受伤害。
龙有逆鳞,触着必死!!大金牙的行为激起了天翼冲天的愤怒,也激起了我冲天的愤怒。
只可惜他落在了天翼的手里,没落我手里。
真落我手里,恐怕老子比儿子报复得还要厉害,我他妈直接将他搞残废,剥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所以,我一下子抱上天翼,心里酸楚地不行,将儿子抱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香菱赶紧过来劝:“好了,孩子回来就好了,平安无事就好,回家,咱回家……。”
她一手扯起樱子,一手扯起天翼,就那么回家了。
走进家门,天翼扑进红霞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他说:“娘,俺爹打我嘞?他到底是不是俺亲爹?”
红霞一边帮着天翼擦泪,一边陪着儿子掉泪,说:“你爹打你是对的,他是为你好,怕你走错路啊,他是爱你的……天下哪有爹不打儿子的?娘作证,他是你亲爹,你是他的亲娃啊。”
天翼这才不哭了,晚上没回自己屋子睡,整晚陪着红霞。
傍晚,我在炕上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问青红皂白就打,鲁莽了……孩子没有挨打的理由,出手也太重了。
香菱在旁边问:“初九,难受吧?”
我说:“难受。”
香菱道:“这件事是你错了,错了就该给孩子赔礼道歉,去!把天翼叫起来,给孩子说声对不起。”
我想想也是,知错就该认,爹老子做错更加应该坦诚,给孩子做个榜样。
于是起床,靠近红霞那边的屋门,冲里面喊:“天翼,天翼,你出来。”
天翼睡着了,坐起来揉揉眼,走出门口,问:“爹,咋嘞?”
我抬手来摸孩子的头,孩子却一个激灵躲开了。
我心里一酸,慢慢将他拉怀里,抱上了他的脑袋,慢慢说:“别怕,爹不打你……疼不疼?”
天翼摇摇头说:“不疼。”
“对不起,爹错了,没问青红皂白,要不然你也打爹一顿?”
天翼摇摇头说:“不敢……儿子打爹,我怕遭雷劈!”
“好儿子,跟爹说实话,你跟樱子……咋回事儿?”
天翼说:“没事儿。”
“那你老实告诉爹,是不是跟樱子住一块了?”
“嗯。”
“你俩都干过啥?”
“没啥?”
“亲嘴没?”
“亲了。”
“搂抱没?”
“抱了。”
“有没有碰人家?”
天翼一愣,问:“爹?啥叫碰?”
我说:“就是亲完,抱完以后,有没有扯人家的衣服,干……别的事儿?”
孩子小,当然不能询问具体的过程。做了就算了,没做的话,不能误导。
现在的孩子啥不懂?一个个都早熟,男人女人的事儿都知道。
没办法,电视剧,网络,游戏,言情小说,早就充实了生活,电视剧里见面就亲嘴,网络上哪儿都是不穿衣服的广告。
有的孩子比大人还成熟。大人不知道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天翼抬手搔搔小脑袋,说:“没有啊。就是亲亲,抱抱。”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那你俩除了亲,除了抱,就没干别的?比如……不穿衣服?”
天翼摇摇头:“没有,俺只看她洗过一次澡,别的啥也没做。”
喔,我这才吁口气,心说感谢上帝!果然没出事。
这么说,樱子还是闺女,天翼也仍旧是男娃,俩孩子在一块啥也不懂,完全是好奇,跟过家家差不多。
娘隔壁嘞,还以为他要给我弄个小孙子出来呢。
天翼问:“爹,你想说啥?”
我说:“没啥,没啥。”
“爹,俺亲了樱子,抱了樱子,亲亲抱抱,不会生孩子吧?”
我赶紧说:“不会,不会。”
“爹,那你告诉俺,咋着才能生孩子。”
“嗯?”我眼睛一瞪:“问这个干啥?这是你该问的吗?马上回屋子睡觉,后天到学校上课,好好念书!以后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断你的腿!!”
“喔喔……。”天翼不敢问了,扭身就要走。
刚刚迈出一步,我又喝住了他:“站住!”
天翼一转身:“爹,咋嘞?”
我说:“你的银行卡呢?拿过来,里面的两个亿给我。”
天翼吓一跳,赶紧捂了口袋,说:“不行,不行,这是俺的钱?”
我说:“放屁!啥是你的?老子把你弄出来,你的钱就该归公,你拿那么多钱干啥?犯罪啊?”
天翼赶紧说:“不是嘞,不是嘞,爹,这是俺给樱子攒的私房钱,将来要上学用的。”
我说:“爹又不要你的,只是帮你们存起来。放心,一分钱也不动,将来还是你俩的。
你拿恁多钱,爹不放心,给你留二百万,剩下的全部定期,没我的印章,不能取!”
天翼没办法,只好乖乖将银行卡交给我,满脸的不乐意。
我真没打算要孩子的钱,老子又不缺钱。
就是担心他有了钱干坏事,男孩一旦有钱,就浑然不怕,吃喝嫖赌啥都会干,甚至拉帮结派,团伙作案。
作为大人,我必须为他的安全着想。
天翼的回归,等于一天的乌云散了,樱子没有走,留在了仙台山。
暑假完毕,我就让天翼跟樱子去了y市第一中学,到哪儿去上初中。
其实早想把他俩送出国,接受国外的教育,可俩孩子太小了,担心他们到国外无法照顾自己。
直到他们十六岁那年,一起双双坐上开往美洲的飞机,两个亿我才还给他们。
那时候,俩孩子已经出落成一对金童玉女了。
第639章 又是一个套
这一年的秋天,就是我跟张德胜一番恶斗,扳回败局一个月以后,仙台山又一件惊天的喜事传来。
大山里又要修路了。
这次修路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修路,是我们自己修,四个村子生生炸开一条路,上面没有拨一分钱。
而这次修路,完全是上级的工程,一条贯穿仙台山的省道,马上要开通。
就是把我们从前修的路拓宽,然后拉长,从大山的这头一只修到那头。
全长五十多公里,双行线,宽五十多米,耗资大概需要四十多个亿。
这一消息刚刚传进大山,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山里修这么宽的路,有两个重要的意义。
第一个意义,仙台山从此不再寂寞,山道横穿过去,东西跟两条国道链接,车流不息,人流不息,四个村子将会变得更加繁华。
第二个意义,直通的山道对于我们的罐头跟蔬菜来说,交通更方便,运输的成本会更低,山民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也就是说,仙台山会随着这条路的开通,变得更加繁荣,富裕,热闹,人们的生活会更好。
文件刚刚传达下来,江百岸就乐得不行,说:“初九,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拿到修路的施工权,咱们自己门口的路,一定要自己修。这可是造福子孙万代的好事儿,马虎不得,免得外人作假。”
我呵呵一笑:“你放心,这条路的施工权,非我莫属!!”
其实,修路的消息这年春天就已经在y市传开,我早就知道了。
夏天跟张德胜拼斗那会儿,就已经决定要拿下施工权,绝不会交给那老小子。
路是一段段承包下去的,这一百里的山路,除了我,没人可以吞得下。
道理很简单,y市的工程,老子说要,谁敢说个不字?架不住哥们有钱。
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点点在为张德胜布局,而这条路,成为了我将他彻底击败最重要的砝码。
我开始为老张下套了,这个套整整布了三年。
修路的消息不单单传到仙台山,也传到了y市,张德胜哪儿也收到了消息。
可老家伙非常发愁。
总经理孙大志问:“董事长,这条路的工程,咱们是接,还是不接?”
张德胜说:“鸡肋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接下来,利润不大,而且招标会上的争斗一定会非常残酷。”
“这话怎么说?”
“因为咱们有个劲敌,就是杨初九。目前在y市,也就我跟杨初九有这样的实力。”
孙经理道:“可杨初九已经没钱了啊,他从前三十个亿的活动资金,购买了咱们美洲的港口股权,仙台山工厂后面的利润,他全部投资到l市去了,正在修建狗场那块地的工程。
目前杨初九可以活动的资金,应该超不过三个亿,三十亿的工程,他拿啥修?”
张德胜苦苦一笑:“你懂个屁!只要杨初九想接下这项工程,他随时随地可以搞到钱。
l市狗场的工程,他可以抵押给银行,美洲的股权,他同样可以抵押给银行。
仙台山加上z市的服装厂,所有的工厂加起来,全部抵押出去,你想想这是多少钱?”
孙经理屈指一算,大吃一惊:“最少应该不低于……五十个亿!甚至更多,天哪!杨初九啥时候有这么多的资产??”
张德胜说:“这就是杨初九的厉害之处,他的聪明,果敢,本领,不是杨初八可以比的。
杨初九比他哥哥强之百倍,这些年,他的活动资金早就超过了二十个亿,单单是投资y市的房产,就达到了十七个亿。
他哥十三个亿,整整三十亿的工程,本来我想一口吞掉。没想到这小子会来个竞拍,挽回败局。
y市的较量,咱们没有占到便宜,他不但没有伤到皮毛,还把我给拉进了自己为自己设计的套里,让老子自食其果。
这座积木楼接过来,咱们也赚不到啥钱,肉都被这小子吃了。
他还让电视台跟报纸还有网络水军使劲炒作,说谁买咱们的楼,砸死谁!
你说这小子啥脑子?简直他娘的魔鬼!
美洲斗港口,l市的狗场工程,z市的服装厂股份跟仙台山的五个工厂,还有他承包的那四千亩地,全部加起来,说他有六十亿也不过分。
这样的路,他修两条照样一口吞下,更别说上面会为他调拨资金了。”
孙经理张大了嘴巴:“这么说,杨初九的钱,已经超过了咱们?”
张德胜点点头:“固定资产全部算上,我跟他不相上下。”
“那董事长觉得,修路的工程咱们接不接?”
“不接!让杨初九一个人折腾去吧,老子才不上他的当,说不定他又设计了啥圈套,等着我钻进去呢。”
“这么说,这次的竟标会,咱们也不参加了?”
张德胜说:“干嘛不参加?一定要参加,价格使劲往下压,照死里压!”
“为啥啊?”
“很简单,照死里压,把杨初九的利润榨干,让他无利可图!”
孙大志经理大拇指一竖,说:“高!实在是高!不亏是董事长,咱们得不到的工程,也让杨初九赚不到钱。”
y市修路的计划书同时送给了好几家有势力的建筑公司,外省好多搞建筑的,也收到了招标书跟计划书。
招标会准备在十月二十号召开,大大小小估计有三十多家。
招标会的地点,设在一家超大的礼堂,有市里跟省里的领导主持。
所谓的招标,说白了就是竞争,让商家自相残杀。
这条路原来准备投资四十五个亿,谁能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利用最低的价格中标,工程就是谁的。
竟标会跟拍卖会正好相反,拍卖一般是抬价,而竞标,就是在压价。
招标会召开的前两天,我跟江百岸,孟哥,就一起来到了y市,住进了仙台山的办公总部。
大会召开的这天,三个人一起走进会场,再次见到了张德胜。
因为两家还没有闹翻,面和心不和,所以见面还是要打招呼。
我热情地跟张德胜握手,说:“老哥你来了?伤好利索了没?哎呀,瞧俩不懂事的孩子打得?以后你家的娃再打爹,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清理门户。”
见面我就揭他的短,把张德胜弄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初九,咱今天不谈家事儿行不行?这次竞标,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说:“放心,你想接,我让给你,不就一条路嘛,也赚不到啥钱。”
“那好,希望你高抬贵手,老子上了你的当,咋着也要让我挽回一点损失吧?”
“中!你是我哥,有肉当然给你吃了。”
还真是口是心非,我心里想要,嘴巴上却说让给他。张德胜不想接手,却偏偏让我手下留情。
很快,无数个商家坐定,很多领导也来了。
一翻废话以后,竞标开始,每次压价是一千万。
在坐的都知道,这次竟标会是我跟张德胜在较劲,而工程最后的结局,也必然会落在我们两家任何一家身上。
上面喊:“这项工程,起步价是四十五个亿,竞标现在开始!”
张德胜第一个举手:“四十四亿五千万。”
然后是广东一家公司举手:“四十四亿两千万。”
海南的一个商家第三个举手:“四十四亿。”
“四十三亿五千万!”
“四十三亿。”
江百岸瞅瞅我,我冲他点点头,于是,百岸哥也喊道:“四十亿!”
张德胜考虑一下也没有,赶紧举手:“三十九亿。”
江百岸继续喊:“三十八亿。”
“三十五亿。”
“三十四亿。”
最后的一个举手的是我,张嘴就说:“三十个亿!”
一下子砍掉四个亿,张德胜的眉头就是一皱,犹豫片刻,继续喊:“二十……九亿。”
张德胜又入套了,老子把价格压这么低,就是在吊他。
同时,他也在吊我。
可接下来我没有喊,而且冲他伸出了大拇指。
忽悠一下,张德胜就知道上当了,可上当也晚了。
上面的人喊:“有没有比二十九亿低的,还有没有?一,二,三,”咣当!坠子一落,修路的工程就这么归了张德胜。
张德胜的鼻子差点气歪歪,冲我瞪一眼:“杨初九!算你狠!!”
原本四十五亿预算的工程,被我们两家压到了二十九亿,谁也无利可图了。
这不是招标,分明是斗气。
张德胜觉得我一定会喊二十八亿,可老子没那么傻。
二十八亿,他娘的本钱都收不回来,我还要个毛啊?
就算二十八亿中标,我可以赚钱,张德胜绝对赚不到。
道理很简单,路从仙台山过,是要付拆迁费的,地要花钱买,还要给那些群众青苗费,这些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大部分的地都是我的,因为那是我的菜地。
老子在自己地上修路,青苗费拆迁费啥的,可以不要。但是你张德胜在我的地上修路,穿过四个村子,不给钱,休想过去!
别管咋说,招标会没开,我就已经抓住了主动权。
很快,散会了,我赶紧站起来再次冲张德胜握手,说:“哎呀张哥,你大手笔啊,谢谢,谢谢你。”
张德胜眼睛一瞪:“你谢我干啥?”
我说:“谢谢你为我们村修路啊,谢谢你的拆迁费,青苗费,你这么一拆,我就成土豪了。”
还真是,资金一旦投入,张德胜手里的钱,很大一部分会流入我的口袋,溜进仙台山群众的口袋。
好多人都等着拆迁呢,拆迁过后就是土豪。
张德胜老脸铁青,说:“初九,要不,修路的工程让给你……?”
我赶紧说:“别……我不要,路你修,钱你赚。放心,老子不是钉子户,只要价格合适,那些地,我就便宜卖给你。
还有,听说新路要跟我们从前的哪条老路接通,老路是我们仙台山人自己修的。
这条路,希望你也拿一部分钱,也算我们仙台山人当初没有白辛苦。”
老张怒道:“杨初九,你这是讹诈!!”
我说:“废话!!老路是我们四个村子的群众一点点用牙啃出来的。不给钱,对不起,请你绕道,你也尝尝开山崩石的辛苦滋味!”
第640章 工程转让
走出会场大门,江百岸的脸色很不好看。
“初九,你不是说这条路的施工权非你莫属吗?咋就给了张德胜?这是咱们自己家的路啊,交给一个外人,万一他偷工减料咋办?”
我说:“你傻啊?四十五亿的预算,压到二十九亿,傻逼才会接呢!”
“可张德胜为啥喊那么凶?价格压那么低?”
“他那是在压我,想办法把我的气斗起来,跟他拼!可老子不上当,嘿嘿,就是不上当!”
江百岸道:“的确,二十九亿赚不到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两家都没讨到便宜,争啥啊争?”
“大哥,不是我跟他争,是他跟我争好不好?上次咱们把楼卖给他,背后给一刀,老小子知道吃亏上当了,想摆我一道。没想到摆我不成,却把自己装进去了,哈哈哈……可笑,可笑。”
孟哥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也开始发言:“百岸!初九这样做是对的,出力不讨好到事儿,咱不能干!”
江百岸说:“万一张德胜把这条路修成豆腐渣,遭殃的可是仙台山,因为这条路咱们走得多,到时候老家伙卷钱走人,咱们就吃大亏了。”
江百岸老实,说实话,论盖楼,搞工程,我不如他。
毕竟人家是国外回来到高材生,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肚子里除了屎,剩下的都是才华。
可论耍心眼,百安哥跟我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老子把他卖了,他还会帮着我数钱。
我呵呵一笑:“他敢?在我杨初九眼皮子底下出千的人,还没生出来!而且有我压阵,老张根本不敢胡来,他就怕我抓到他的把柄。”
江百岸说:“张德胜那么精明,会眼瞧着自己吃亏?”
我说:“哥,你放心,这项工程张德胜是不会接的,一定会转手,早晚还会转给我,而且他会哭着喊着求我接手,不信你等着瞧。”
“当真?”
“不信就打赌。”
江百岸说:“我才不跟你打赌呢,你小子总是赢,老子干不过你。”
孟哥也笑了,说:“百岸,你是被初九给赢怕了,哈哈哈……。”
我说得没错,这条路张德胜真的没接,他转手了,最后还是转给了我。
那一天他回到办公室气得不行,一屁股坐老板椅上,抬手抓起烟灰缸,光!砸个粉碎。
稀里哗啦,烟灰缸的玻璃碴子在地上飞溅,将总经理孙大志吓得差点蹦起来。
孙大志赶紧问:“董事长你咋了?”
张德胜的老脸气得通红,骂声:“杨初九!我曰恁娘!”
孙大志更加迷惑不解:“董事长,杨初九娘又咋着你了?”
“这孙子,又让我入套了。”
孙大志说:“嗨!不就一条路嘛,修就是了。”
“你懂个屁!那不是修一条路的问题,是面子问题。我以为二十五亿杨初九也要争到手,可没想到他到三十亿就不喊了。”
“他那是吊咱们,明知道咱们已经无利可图了,所以故意让咱们赔。”
张德胜道:“你给我算算,二十九亿预算下来,咱们能赔多少?”
孙大志说:“不用算,赔一个亿,三十亿的话,是不赚不赔。”
张德胜说:“错!是最少赔两个亿,因为杨初九说了,要我给他们拆迁费还有青苗费,仙台山的那条路,他也准备收钱,而且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孙大志吃一惊:“那样的话,咱们就赔大发了,这笔生意不能做!”
“可已经骑虎难下了,咋办?”
孙大志说:“不是还没签约吗?仍旧有回旋的余地,咱们把工程转让出去不就行了。”
“转给谁?”
“还是杨初九啊。”
“他能接?”
孙大志嘿嘿一笑:“你放心,杨初九一定会接,而且他正在家里等着接。”
“你咋知道?”
“董事长,你还不了解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杨初九就是这么个人。
他眼皮底下的工程,绝不会交给任何人,更何况这条路是专门为仙台山人修的,他最担心的是质量问题。别说不赚钱,就是赔两个亿进去,杨初九也不会给别人。”
张德胜一愣,拍了拍脑袋瓜:“喔……明白了,杨初九是要我竞标成功,然后再把工程转让给他,这样,他就不用向下压那一个亿了。”
“就是这样的。”
“可是……该怎么让杨初九接手呢?咱们缺个中间人啊。”
的确缺个中间人,工程转让,要有中间人从中说和。
起初,老张想找江老婆儿,也就是江百岸的老娘。
可后来一想不妥,江老婆儿跟杨初九有仇,不会干这种事儿。
正在发愁犹豫的时候,女秘书走进门,说:“董事长,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见您,见不见?”
“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见。”
秘书道:“可这个人很重要,是个女的,她说是你……嫂子。”
张德胜更是一愣,不用问,外面的人是嫂子秀莲。
她咋来了?
孙大志呵呵一笑:“董事长,中间人有了,秀莲嫂子来的正是时候,只要她开口,咱们的工程,杨初九就一定能接。”
张德胜点点头,说:“好!把我嫂子请进来。”
女秘书出去,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进来的果然是秀莲。
张德胜已经一年没见到嫂子了,自从上次仙台山一别,嫂子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秀莲是哥哥张德全的媳妇,还为哥哥生了个儿子,名字叫丁丁。
起初回国,张德胜是这样想的,哥哥死了,接收哥哥的财产,顺便把嫂子也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国外的时候,他就知道秀莲漂亮,是个难得的美女,哥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秀莲搞到手的。
可回国以后,才知道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哥哥的财产没了,三个多亿打了水漂。嫂子秀莲改嫁了,嫁给一个农民工,成为了老四的女人。
别说哥哥的财产跟女人,毛都没有捞到一根,就是将军岭家里的祖产,都是留给哥哥的。
所以,他干脆把秀莲当做外人,不于理睬。
秀莲走进屋子,张德胜发现嫂子还那么漂亮,三十左右,风华正茂,正是女人最光辉灿烂的时刻。
秀莲喜欢打扮,家里也有钱,长发飘飘,一对大眼,肤色特别白,天生的贵妇人相。
就是命不好,男人死得早。
张德胜说:“嫂,你咋来了?”
秀莲的脸色很不好看,说:“俺找你谈点事儿。”
“坐,啥事儿?只管说,只要弟弟办得到,一定义不容辞,徐秘书,上咖啡!!”
别看张德胜比秀莲大得多,还是要管秀莲叫嫂子。
因为女人的辈分放在那儿,跟自己亲哥睡过觉,是张德全明媒正娶的。
秀莲说:“德胜,听说你中标了,要修仙台山那条路?”
“是。”
“为啥要跟初九拼?你拼不过他的!会跟你哥一样,死得很惨。”
张德胜说:“我知道,可哥哥的仇我一定要报。”
秀莲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弄死了你哥,你弄惨了他哥还有他媳妇,啥时候是个头?
以后这种仇恨会代代相传,转嫁到两家的孩子身上,祖祖辈辈为敌,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秀莲是来劝张德胜的,不想我跟他为敌。
一边是自己的小叔子,一边是救命的恩人,她跟老四被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她希望平息干戈,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别再争斗不息。
最先,她找的是我,可我说责任不在我这边,找你小叔子去。于是秀莲就来找张德胜。
张德胜苦苦一笑:“嫂,你嫁人了,跟别的男人成了家,以后就不是我张家的人,这件事还轮不到你管。”
秀莲说:“放屁!俺虽然嫁出去了,可丁丁还在,丁丁是张家的人吧?你哥的种,敢说这件事跟他没关?既然关丁丁的事儿,那就关俺的事儿,俺不想以后丁丁跟天翼之间有仇恨。”
秀莲的道理狗屁不通,但勉强也算道理。
张德胜问:“那你说咋办?”
秀莲道:“算了,别再争了,要不然谁也没有好下场。”
“你想我跟杨初九和好?”
“对。”
“我想和好,可人家杨初九不一定乐意。”
“只要你诚心和好,初九那边俺来说。”
张德胜说:“那行,只要他答应,把修路的工程收回去,我就跟他和好。放心,我不会加他的钱,二十九亿中标的,我还是二十九亿转手给他。这是我的诚意,让杨初九也拿一点诚意出来。”
秀莲说:“行!俺回家转告初九。”
就这样,秀莲回来了,来到俺家,将她跟张德胜的谈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我呵呵一笑:“没问题,我也答应和好,答应接手修路工程,可张德胜的诚意还不够。”
秀莲问:“你想他有啥诚意?”
我说:“资金问题,我想修路,可手里没钱,你让张德胜买我一块地。我把卖地的钱用来修路。”
“那块地?”
“仙台山卧虎岭北边那块地,他买,我就接受修路工程,不买就算了。”
于是,秀莲又跑张德胜哪儿一趟,将我要卖地的事儿,跟他说了。
张德胜点点头:“好!卧虎岭那块地我买了,让杨初九随便出价,以后,修路工程归他,那块地的开发权归我。”
就这样,张德胜终于中了我第一个圈套。
第641章 新的纪元
我这个圈套摆得很复杂,是持久战,也是消耗战,成功的时间,至少要三年。
不单单张德胜没看出来,就是孟哥跟江百岸也没看出来。
直到最后,所有人才明白咋回事儿。
得到修路的施工权,是我的第一步。
将张德胜资金吸引到卧虎岭那块地,是我的第二步。
说白了,三年以后我要水漫金山,利用仙台山的大洪水,将老张的所有钱全部冲跑。
在哥哥受伤的哪一刻,我就在为老张设计这个圈套了,而且要一步一步将他引进坟墓。
张德胜不但没看出来,还屁颠屁颠美得不行,说:“杨初九啊,不过如此,毛孩子就是毛孩子,目光短浅!”
孙大志问:“董事长,为啥这么说?”
张德胜道:“杨初九将卧虎岭的地卖给我,是大错特错!”
“为啥?”
“因为那块地非常非常有潜力,一旦路修出来,仙台山一代的地皮会非常值钱,房价更是会一路飙升。
现在,山民的地不值钱,一万两万就卖,最多卖个四五万,可有路以后,哪儿的地会卖到二十万一亩。
要知道,仙台山可是旅游胜地,山肥水美,姑娘更美,国家将来要在哪儿建设旅游区的。
杨初九目光短浅,简直是把那块地拱手送给了我!!”
孙大志说:“董事长,你可要长点心眼,别被杨初九给忽悠了,那小子精得很,说不定又是一个套。”
张德胜说:“套个屁!他是不想把所有资产抵押给银行,不想动用固定资产,所以才卖地的,要不然就没法修路。孩子就是孩子啊,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这么说,那块地值得买?”
”当然!你去跟他说,只要他出价,我就买。”
就这样,孙大志亲自往仙台山跑一趟,跟我签约了合同,修路的工程正式有仙台山公司接手
而卧虎岭那块地,也正式给了张德胜。
我开价是六万一亩,三百亩地,一千八百万的价格,就那么被老张收走了。
合同一签约,大功告成,我呵呵笑了。
孟哥问:“初九,你笑啥。”
我说:“你跟百岸哥瞅着,三年之后,我要让张德胜血肉横飞!!”
孟哥跟江百岸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起感到莫名其妙。
别管咋说,计划书到手了,修路的工程到手了,刻不容缓。
工期的时间也是三年,也就是说,在我三十七岁那年的国庆节前,道路必须交工,正式通车。
汽车一通,标志着仙台山再次迎来新的纪元。
我把修路的工程全部交给了江百岸,孟哥仍旧管理几个工厂。
l市的房产,依旧有巧燕跟张进宝管理。
而我本人,坐阵仙台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首先是招工问题,因为价格低,根本赚不到钱,所以江百岸没打算聘用修路队。
所有的修路工,都是从仙台山本地招聘的,有钱也要让自己人赚。
不过百岸哥租用了一个工程机械队,租来了很多钻机,勾机跟吊车。
修路必须要用机械化,要不然无法按期完工。
一时间,仙台山再次热闹起来,人欢马叫,熙熙攘攘,各种现代化机器从大山的这头一直排到那头。
首先,地皮是不用花钱的,因为这一代的地是仙台山的,大部分都是我承包的白菜地。
现在,白菜已经不值钱了,山外种菜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工厂的菜源,都是从外地采购的。
再一个,跟从前的老路接通,严重节省了成本,四十里老路加宽一点,新路只要修六十里就行了。
所以说,虽然价格压到了二十九亿,可我跟张德胜比,还是占有一定的优势。
而且,这条路我根本没打算挣钱,不但不挣钱,还要搭进去两个亿,将仙台山这一断的路,生生抬高六米。
在原有的基础上高出六米,就是一座大堤坝,大洪水一旦过来,立刻就被大路阻挡,根本进不去村子。
而张德胜购买的卧虎岭那块地,就成为了山洪的河道,在哪儿盖房子,眨眼就可以冲个七零八落。
跟我斗,你孙子一边喝汤去吧!!
单单是准备工作,就进行了一个半月,秋天过去,初冬到来,大路终于动工了。
因为大路占据了耕地,很多村民都无法种菜了,于是纷纷参加了修路队。就这样,一支两百人的修路队迅速组建起来。
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勾机,铲车,爆破组严阵以待。
炮眼都是机器打的,省时省力,比起当初修路的艰难,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炮眼打好,填进去**,要按电钮了,江百岸跟孟哥战列两旁,我带着安全帽站在中间。
江百岸说:“初九,你来打第一炮吧?你是董事长。”
我说:“孟哥,你来,你是总经理。”
孟哥说:“三个人一起,咱们一起打炮。”
“好!一起,预备……按!”
三只手一同按下开关,轰隆隆几声爆响,整个仙台山再次地动山摇,纷纷的碎石头向下滑落,山坡上就是工人们的欢呼声。
所有人的情绪都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欢呼声惊起了一山的鸟雀。
如今修路跟过去不一样,从前,那四十里老路是用牙齿啃出来的,那段时间,也是仙台山最艰难困苦的岁月。
现在,上面给调拨了资金,第一批资金已经打进账号,所有工人都是有钱拿的。
我第一批也投入了三个亿,其中两千万,是张德胜的买地钱。
那四十里老路,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年底不到,大路基本就成型了,比从前足足宽了一倍还多。
双车道已经整平,接下来就是硬化。
山里的路很少砸地基的,也不用拌灰土,就是开山崩石头麻烦些。
路整出来,铺上泊油就等于成功了一多半。
至于两侧的绿化带,不是我的事儿,那是上级的事儿。
陶花也带着安全帽站在我旁边,帮着我端茶送水。
我是真没事儿干,其实每个公司,董事长是最闲的。
啥事儿都董事长干,还不累死?
董事长的职责,就是指指划划,这儿走走,哪儿看看。
陶花像个跟屁虫,在我身边来回转悠。
转就转把,俩乃还一个劲地乱晃荡,好像是故意在显摆。
而且,大冬天的,领口也开那么低,事业线好深好深。
引得四周的小伙子,不住往她身上偷看,好多年轻人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其实我也想看,觉得陶花的脖子下面好白,好柔软,有种身不由己、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的渴望。
我说:“陶花,你冷不冷?干嘛不穿衣服?”
陶花说:“不冷,女孩穿得厚,不好看。”
我说:“为了漂亮,不要命了?别转悠行不行?头晕。”
陶花小嘴巴一撅:“俺是你的秘书,也是你的助理,你在哪儿,俺就该在哪儿。”
我问:“顺子的伤好了没?刀口恢复咋样?”
陶花说:“还行!就是整天闲在家,没事干。”
我说:“把他揪出来,上山修路,不挣钱,他想吃屁喝风啊?”
陶花说:“俺叫不动他,要去你去。”
于是,我扯着陶花的手,来到了桃花村,走进了她的家。
顺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上次自己捅自己一刀,刀口深六寸还多,肠子拉断好几根。
那次自残,是他对我的愧疚,觉得对不起我,只好刺自己一刀。
断裂的肠子被医生接上了,肚子上的刀口也缝合了。
出院半年,整天不出门,跟大爷一样。
进去家,果然发现顺子躺在那儿,二话不说,上去我就揍他一巴掌。
顺子睁开眼,发现是我,大吃一惊:“初九……哥。”
我问:“你在家干啥?”
他说:“睡觉。”
“为啥不干活?”
“没活干,你退出了房产,工厂的活儿又干不惯,只能睡觉了。”
我说:“放屁!诺大个仙台山没你的活干?你小子就是懒,马上起来,上山修路!”
顺子说:“我不去。”
“为啥?”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不想靠你,不想靠我姐的关系,想自己创事业。”
“放你娘个屁!啥叫靠你姐?挣钱干活天经地义,反正我不养闲人。”
“我又没让你养,自己有手有脚。”
“鬼扯!不挣钱,拿啥娶媳妇?没媳妇我怎么对得起你爹?你起不起?不起我就揍你!”
顺子害怕我,只好起床,问:“上山,我干啥?”
我说:“问江百岸,让他帮你安排活儿。没我的命令,不准下山,发现你开小差,双腿砸断!还不快滚!!”
“喔喔……。”顺子一溜烟跑了,上山修路去了。
陶花噗嗤一乐,说:“初九哥,还是你有办法,一来他就听话了,俺说啥他也不听。”
我说:“你不能惯着他,要不然这孩子就废了!还有你……也不让我放心。”
陶花眨巴一下眼:“俺……咋了?”
“你跟张进宝咋回事儿?至今没联系?”
陶花说:”离婚了,还联系啥?俺俩两清了。”
我说:“不行!你现在就走,马上就走,立刻去l市,帮着张进宝管理那边的房产,跟他增进关系。明年回来,看不到你俩复婚,以后别来见我。”
“初九哥……你?”陶花的眼睛红红的。
我要赶她走了,不走不行。
再不走,女孩这辈子就被我耽搁了。
而且真的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有天会忽然钻进她的被窝。
陶花一直在勾搭我,而我最害怕的,就是勾搭。
女孩的美丽让人不能拒绝,整天弄得的我抓心挠肺,好想亲亲她的小嘴,拉拉她的小手,扯怀里抱一下。
也想扯下她的衣服,摸遍她的全身。
调走以后,不在我眼前晃悠,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或许去l市,跟张进宝时间长了,就会日久生情。
就这样,陶花被我调到了l市,去找张进宝。
可命运的安排总让人无所适从,她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这个时候,张进宝已经彻底将她忘记,钻进了巧燕的被窝。
第642章 乱点鸳鸯谱
巧燕跟张进宝的结合,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陶花始料不及的。
半年前,我把张进宝跟巧燕调到l市,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大金牙的狗场被收购,上面要盖房子,而张进宝跟巧燕是最佳人选,全都是建筑业的高材生,哪儿的工程交给他俩,我最放心。
第二个原因,我跟张德胜要展开一番鏖战,尽快收拾哥哥留下的烂摊子,张进宝是张德胜儿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免得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调走他,就不用看面子,喜欢怎么收拾他爹老子都不是问题。
离开仙台山的那段日子,是张进宝命运的最低谷,他跟陶花刚刚离婚不久,心情特别压抑。
前前后后,他跟陶花生活了半年多,两口子不要说做哪些夫妻事儿,陶花都没让他亲过,抱过,甚至小手都没让他拉一下。
他俩做了半年的假夫妻,女人的衣服里面是啥样子,男人一眼都没瞅见过。
因为根本没睡过一条炕,女人一直睡炕上,男的一直睡地上。
张进宝是爱陶花的,爱得发狂。
可陶花的心在我这边,让他痛苦纠结,感情疲惫不堪,最终选择了分手。
他对陶花无望了,心灰意冷了,只能默默祝福她。
来到l市,张进宝不敢懈怠,马上进入了繁忙的工作,全身心投入了房产建设。
他不想辜负初九哥的辛苦栽培,不想失去这个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同时,也想借着繁重的工作将陶花彻底忘记。
仙台山的房产分两处,一处是y市的20座积木楼,是我跟哥哥的共同产业。
另一处就是l市的狗场,是我自己的工程。
跟张德胜一番较量,将积木楼卖给他,等于我彻底退出y市的房产,所有的工人全部调回仙台山,参加了修路工程。
而l市狗场那块地的建设,却如火如荼。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这一片楼正在修建,大部分的楼已经起来了。
共12座,每一座33层,绿化带也正在建设。
这个时候,一个新女孩的面孔,一下子跳进了张进宝的眼,就是跟他朝夕相处的巧燕。
起初,他俩没啥,就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再后来,两颗心就激烈碰撞在一起。
那一晚,是第一期楼胜利竣工,通过了质监局的鉴定,为了庆贺,两个总经理就陪所有员工喝酒。
从黄昏一直喝到深夜,俩人都喝醉了,然后手拉手回家。
工地距离他们租住的房子不远,只有一公里,而张进宝跟巧燕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中间要路过一座大桥,两个人嘻嘻哈哈上去桥面,巧燕忽然疯了,连喊带叫:“啊!好难受啊!”
哇哇一手扶着大桥的栏杆,女孩开始呕吐,嘴巴里的秽物呼呼啦啦落进河水里。
下面是滔滔的河水,巧燕弯着腰,差点一头栽河里去。
张进宝赶紧上去搀扶他,醉醺醺问:“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巧燕说:“俺热……热……。”
夏天,天气真的很热,又喝恁多酒,巧燕焦躁地不行。
可能喝醉了,女孩啥也不管了,站桥头上开始解衣服,向上一捋,衬衫就被扯了下来。
眼前一片白光光,还好里面有罩,要不然女孩的身体就彻底露馅了。
巧燕不但没感到害羞,反而抓着衬衫在桥头上摇晃,嘴巴里胡喊乱叫:“杨初九!王八蛋!杨初九!去你娘的!”
生活压力的沉重,感情生活的失败,女孩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趁着酒劲竭力在宣泄。
上面的衣服一解,后背雪白,前面荡漾,***玲珑有致,粉团似得,惊得四周的路人纷纷扭头观看。
很多年轻人瞅到巧燕的身体,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口水。有的人甚至鼓掌呐喊,吹口哨,
光顾看美女了,车撞上都不知道……咣当!咣当!引起了连环车祸,十几辆车前后追尾,整个桥面上乱作一团。
张进宝吓一跳,赶紧过来保护她,说:“巧燕你干啥?快穿上!没事儿解啥衣服?都引起车祸了,你美得都祸国殃民了……。”
他帮她穿衬衫,她却不穿,还是摇着衣服冲河水叫喊。
男人没办法,只好解下自己的西装,帮她披上,将洁白的身体遮掩,然后抱上肩膀,把她扯下了桥面。
巧燕晃晃荡荡,满嘴喷着酒气,进宝也是脚步踉跄,左摇右摆。
他俩都喝断片了,不知道咋着回到公寓的,也不知道咋着走进房间的。
房间是谁的,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扑倒在床上,再也懒得起。
半夜,张进宝把自己衣服扯了,也把巧燕的衣服扯了,俩人就那么缠在一块,干下了恬不知耻的事情。
他缠着她,她也缠着他,亲了,吻了,抱了,滚了,两个身体紧贴了,融合了……。
寂静的夜晚,公寓里发出一声凄楚的惨叫,两个纯洁的身体就那么被各自占有,变得再也不纯洁。
第一次的疼痛让女人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十根指甲来回乱抓乱挠,将男人的后背,肩膀,两腮,抓得血肉模糊,净是血道道。
张进宝也在巧燕的身上竭力颤抖,震撼。
巧燕的嘴巴里仍旧在胡言乱语:“初九哥,初九哥,初九哥……。”
张进宝的嘴巴也在胡言乱语:“陶花,陶花,陶花……。”
原来,巧燕将张进宝当做是我,而张进宝却完全将女人当作了陶花。
这种关系很乱,俩人的脑子里更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暴风骤雨过后,他俩相拥而眠,全都睡了过去。
后半夜,第一个叫出声的是巧燕,可能是酒喝得过多,感到口渴,女人想补充水分。
拉亮电灯才发现张进宝躺在她的身边,自己的身体也被男人拥在怀里。
“啊!天哪!你啥时候进来的?”
巧燕扯嗓子一喊,张进宝睁开眼,同样大吃一惊:“老天!巧燕,咋是你?”
“你以为俺是谁?”
“我以为你是……陶花。”
“我还以为你是初九哥嘞!”
“不好了,不好!,丢人现眼了,咋办啊?咋办?”
张进宝吓得赶紧找衣服穿,可衣服嘞?天知道在哪儿?
被子揭开,买了个表的,根本出不去,哪儿都是光的,一条布丝也不沾,于是赶紧将棉被合上。
巧燕也找衣服穿,踅摸半天同样没摸到,赶紧捂被子,防止被男人看到。
遮掩是自欺欺人,因为她知道,这身体早就被男人占有了,摸个遍,也亲个遍。
上面还有牙印嘞,被咬过的地方又麻又痛。
瞅着自己一丝不挂,女人的脸红了又红。
俩人都不说话了,沉默了好几秒。
男人问:“木已成舟,咋办?”
女人说:“凉拌!你都干了啥?”
“不知道。”
“看到了啥?”
“也忘了……。”
“咱俩有没有……?”
“有!”
轰地一声,巧燕就被闪电击中,问个啥?其实自己最清楚,因为……疼痛还在。
之所以问一下,是为了更确定。
张进宝也知道啥都发生了,因为身体空空的,好像打空了炮弹的弹膛。
俩人相对无语,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四顾茫然。
又沉默了好几秒,巧燕问:“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咋处理?”
张进宝道:“你说?”
“你必须对俺负责任。”
男人说:“行!”
不行还能咋着?睡都睡了,无法抵赖,恁大个姑娘,岂能让你白白糟践?
张进宝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因为他完全把巧燕当做了陶花。
巧燕也觉得玩笑开大了,还以为是被初九哥抱,被初九哥亲呢。
为啥睁眼开,会变成张进宝?老娘喝醉了,月老也喝醉了?乱点鸳鸯谱!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仔细瞅瞅,张进宝也不错,恁帅,比初九哥还帅。
其实杨初九不是很帅,就是有魅力。张进宝没有初九哥的那种刚毅,安全感,但做人还算老实本分,也博学多才。
算了吧,认了吧,胡乱抓一个过了吧,这就是命!
巧燕决定认命了,尽管她从来不信命。
女人又问:“你还是……处男?”
男人红着脸点点头:“昨天还是,今天不是了。”
“那你跟陶花成亲半年……没在一块?”
“没,手也没拉过。”
“天哪!你俩好纯洁……那俺跟陶花比起来……谁好?”
张进宝摇摇头:“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陶花啥样子,一直没摸透。”
“噗嗤!”巧燕笑了,说:“算你老实,你是俺的第一个男人。”
“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那咱俩就将就了吧,从现在开始……凑合?”
“行……。”
“刚才感觉咋样?”
张进宝说:“不知道,喝多了,忘了,没感觉出来。”
“还想不想再试试?”
男人说:“想。”
“那……你愣着干啥?还不抱上俺?”
“喔……。”张进宝身子一翻,真的把巧燕抱上了,俩人又贴在一起。
巧燕整天跟张进宝在一块,朝夕相处,终于日……久生情了。
他俩组建了自己的团队,白天带着安全帽在工地上施工,晚上回到租住的房子,仍旧看图纸研究,一起熬到深夜。
久而久之,那种感情就变得密不可分,也算水到渠成。
巧燕美丽,年轻,秀气,天真活泼,朝气蓬勃,而张进宝老成稳重,英俊潇洒。
从这晚开始,他们的关系正式改变,从朋友变成了恋爱,从同事变成了恋人。
第二次比第一次滋味好多了,女人的身体他可以慢慢欣赏,女人的嘴唇他可以一点点品尝,莫名的刺激真是好上加好。
巧燕也没有反抗,同样将男人抱紧,双手不断划过张进宝的身体。
生理的渴望,生活的压力,太需要宣泄了。
两个人一起宣泄。
第643章 木已成舟
巧燕心里唯一的遗憾,是第一次为啥给了张进宝,不是杨初九。
所以,她这晚呼喊我的名字328次。
张进宝唯一的遗憾,是为啥第一次给了巧燕,而不是一直心爱的陶花。
所以,他这晚呼唤陶花的名字是251次。
两个渴望的灵魂纠缠在一起,是生理的渴求,但绝不是心灵的撞击。
他们都在各自寻找真爱的影子,身在咫尺,心却天各一方。
是生活的无奈将两个身体紧紧捆绑在一起,是命运的悲催,让两颗失落的心产生了共鸣。
其中有宣泄,有报复,有欢畅,也有苦楚,他们把所有的伤痛全都化作潮水,就那么一股脑地发泄。
发泄完毕,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而后,话才多起来,开始诉说各自的悲苦。
张进宝说他很爱陶花,爱得发疯发狂,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
他感谢初九哥,成全了他跟陶花,虽然这段婚姻并不完美,但至少在那半年里,他是幸福的。
因为他跟陶花的距离很近很近,虽说不在一条炕上,可依然可以嗅到她的香气,想象得到她的身体,见证过她的美丽。
跟陶花离婚,他不后悔,是为了成全女人。
因为初九哥说过,真正的爱不是占有,不是摧毁,不是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而是舍,情以舍为尊,剑以快为尊。
爱一个女人就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她幸福,他就觉得幸福,她满足,他就觉得很满足。
巧燕也告诉张进宝,她同样很喜欢初九哥,从初九哥那次被狗追,一脑袋扎她炕上开始,就喜欢上了他。
起初,她来到仙台山,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帮助哥哥江百岸跟嫂子小丽。
可自从踏进那个梦幻般好比天堂的山沟,她就喜欢上了仙台山,爱上了初九哥。
初九哥是个憨直的汉子,有胆量,有魄力,有计谋,有责任,为了朋友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为了亲人,敢于跟对手以命相搏。
她喜欢初九哥的一切。喜欢归喜欢,可初九哥一直把她当妹子。
他的身体早就被翠花,红霞跟香菱三个女人占据,心也被三个女人瓜分了,撕得七零八落,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起初,她恼恨,她痛苦,纠结,也愤愤不平,但是后来就想开了。
这就是缘分,跟初九哥只是有缘无份,他的身边那么乱,也就不跟着掺和了。
再后来,一条狼踏进了她的生活,就是仙台山的野狼王辛巴。
辛巴为了她,一口气追到y市,并且跟她在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她被辛巴的威武醉迷,辛巴也被女人的魅力和温柔折服。
只可惜人跟狼是不能相配的,注定是一个悲剧。
悲剧终于发生了,辛巴为了她,跟人类的社会发生了冲突,最终被赶到y市小学的一座楼上,让人击毙了。
辛巴的死让她悲痛欲绝,痛不欲生。
再后来,她毅然嫁给辛巴的相片做媳妇,完全是偿还狼王的夙愿,也是对辛巴的补偿。
虽然还是闺女,可她变成了寡妇,狼王的寡妇。
以后的几年,她仍然会想起狼王辛巴,想起它光滑的皮毛,长长的獠牙,也会想起在仙人沟那次,辛巴将她从黑熊跟土豹子嘴里救出来的英武样子。
她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像辛巴那样对她好的人了。
巧燕说一阵哭一阵,说到动情的地方,泪水就不住流,被子都湿了。
张进宝说:“巧燕你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辛巴,辛巴怎么照顾你,我会怎么照顾你,你的辛巴活了……。”
巧燕说:“那陶花嘞,陶花咋办?你不是还爱着她吗?”
张进宝说:“算了,我俩离婚了,啥都错过了,陶花已经从我脑海里被清除,以后我会只对你一个好,永永远远……。”
巧燕一听,就抱着张进宝哭,张进宝也陪着她哭。
两个苦命的人哭一阵,说一阵,然后再做一阵。从半夜到天明,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好像世界上的话被他俩一晚的时间全部说完了,该做的事儿也被他俩一晚上做够了。
第二天起来,张进宝的精神很好,就是有点腰酸。
巧燕的精神也很好,被男人雨露滋润过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脸蛋红扑扑的,水津津的,好像一个刚刚熟透,仍旧挂在枝头的苹果。
起床后,他俩的关系就变得很近很近,前所未有的亲密。
一块亲了,一块抱了,一块睡了,感情当然也得到了升华。
吃过饭走出公寓,上班的路上,感到天气无比晴朗,空气也无比新鲜。
他们都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完全甩去了从前的不愉快,从感情的漩涡里挣脱出来,步入了新的征程。
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第二天晚上,巧燕干脆不在自己那边睡了,直接搬被窝进了张进宝的屋子。俩人又做了个天翻地覆,哭了个稀里哗啦。
从当初的陌生到渐渐熟悉,最后发展成为亲密恋人,这个过程并不漫长。满打满算,也就半年。
他俩的笑容也变得无比灿烂,开始逗嘴了,牵手了,嬉闹了。
每晚回到公寓,就抱一块,先亲热一阵,然后才考虑吃啥饭的问题,刷锅问题跟洗碗问题。
其他的不重要,亲热才是最重要的,感情因为亲热而变得更加稳固,心也因为亲热,贴得越来越近。
半个月以后,不单单两具身体缠一块分不开,两颗心也融合成一个分不开了。
好像两个泥娃娃,被摔得粉碎,然后搅合在一起,重塑一个她跟他,他中有她,她中也有他。
他俩无话不谈,从艺术到艺术行为,从桃杏李到尧舜禹,从国内到国外,从如今的时事到古代历史。
教育惊讶地相似,命运惊讶地相似,都出过国,都留过学,都是被初九哥三顾茅庐聘请来的。
跳一个战壕里这么久,才知道共同的语言很多很多,简直有点相见恨晚。
他们门当户对,巧燕的老娘是y市的大富豪,张进宝的爹老子也是大富豪。
一旦婚姻成就,大富豪跟大富豪就会强强联手,事业发展会更迅猛。
所以说,他俩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简直是珠联璧合。
从此,巧燕的生活充满阳光,张进宝的生活也充满阳光。
总经理跟总经理在公司里意见一致,回到家钻一个被筒子,探讨的结果也是一致的。
等到陶花风尘仆仆赶到l市,打算跟张进宝谈复婚的时候,这对贱人男女已经爱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了。
陶花是腊月初二来到l市的,走进公司的时间是黄昏时分。
那时候,工地已经下班,张进宝跟巧燕都回公寓去了。
陶花就问公司的人:“张进宝住哪儿?”
公司的秘书告诉了陶花张进宝的地址,于是,陶花就找到了哪家公寓。
张进宝跟巧燕都是有钱人,租住的也都是单身公寓。
反正不远,也就一公里,公交车都不用坐。
陶花一边走一边想:凑合过吧,复婚吧,张进宝也不错。
初九哥只能想想而已,就算红霞姐残废了,他的身边还有翠花跟香菱。
自己也只能把他当哥。
不能这么孤苦一辈子,跟张进宝复婚,将自己的身子给她……俩人一睡,或许感情就好了。
陶花背着包包,上去电梯,终于来到了张进宝的屋门前。
开始按门铃:“叮咚,叮咚。”
按半天,没人答应。陶花就想,可能张进宝没在家,在楼下面的小吃店用晚餐。
刚打算要离开,忽然执拗一声,房门开了,门口闪出一个长头发的小脑袋。
是个女人,那女人衣衫不整,上面是罩儿,下面是一条不长的裤头,光俩腿,竟然是巧燕。
巧燕大吃一惊:“陶花……?”
陶花也大吃一惊:“巧燕姐……。”
“你……你咋来了?”
“俺来找……进宝,他……在不在?”
巧燕打个冷战,赶紧说:“在……屋里呢。进宝,陶花来了。”
门一开,巧燕做个请进的手势,陶花就进了屋子。
进去她就大吃一惊,因为张进宝就在床上,男人还没起,光着脊梁,下半身竟然遮在被子里。
陶花苦笑了,当然明白发生了啥事儿,自己来晚一步,阵地被巧燕占领了。
张进宝瞅到陶花同样大吃一惊,张大了嘴,瞪大了眼:“陶花,你咋来了?”
陶花尴尬地不行,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刚才巧燕跟张进宝在干啥。
不用问,一定是鹞子翻身,玉龙驾云,老树盘根,反手为雨覆手为云……。
女孩的脸通红,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她赶紧回答:“不咋,不咋,初九哥让俺来……看看。”
巧燕说:“别客气,随便看,爱咋看咋看,又没啥见不得人的。”
巧燕话里有话,分明是在跟陶花示威,那意思,早晚要知道,知道了又能咋着?
你俩都离婚了,张进宝现在是我的,你休想夺走!
张进宝不敢起,因为里面啥也没穿,只是问:“初九哥……有啥指示?”
巧燕说:“也没啥,就是……看看这边的房产建设跟销售,对不起,咱明天再谈,你俩……继续。”
说完,陶花就走了,风风火火冲下楼。
张进宝呼喊一声:“陶花,你别走……我有话说。”
说着,他赶紧提上裤子,追了过去。
第644章 一局定输赢
张进宝一边跑一边穿衣服,迈步冲下楼梯,因为动作紧迫,腰带没系上,裤子掉下来,差点绊个趔趄。
冲到楼道口,终于追上了,他扯了陶花的袖子,说:“陶花,你别走,我有话说。”
陶花很从容,问:“你想说啥?是不是想解释?没必要,咱俩已经离婚了,跟谁好是你的权利,你的事儿俺也不会过问。”
进宝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道声……珍重,以后不能照顾你,保护你了。”
陶花说:“谢谢,你对俺没有责任,恭喜你,祝你跟巧燕白头偕老,她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吧。”
“那你……别哭鼻子。”
陶花噗嗤一笑:“放心,俺不会哭鼻子,会为你高兴,上去吧,别让巧燕等太久。”
“你来……不是为了谈工作吧?”
“的确是为了谈工作,不过看你俩关系这么好,这么亲热,估计销售跟建设都没问题,俺也就放心了。”
“行,那你告诉初九哥,这儿一切良好,期房已经销售出去一多半了,剩下的一半,明年春天就可以销售完毕,咱们至少可以赚几个亿。”
“嗯,那明天俺就不告别了,自己返回仙台山。”
陶花就那么走了,找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返回了仙台山。
既然张进宝彻底抛弃她,跟巧燕相好,那么自己也失去了留在l市的意义,还是返回初九哥身边好。
这一晚,她没有哭泣,哭啥?反正没把张进宝当回事。
就算男人没有跟巧燕好,仍旧单身,再次复婚,也是穷将就,没有爱,根本没意思。
回村吧,孤独终老吧,这辈子不需要男人了。
陶花离开两天,第三天又回到我办公室,将我吓一跳。
我问:“咋回事?你是没走,还是回来了?”
陶花坦然一笑:“俺又回来了。”
“为啥这么快?张进宝呢?带回来了?”
陶花说:“没,进宝跟巧燕好了,他俩啊……都上炕了。”
“卧槽!”我的脑袋也轰隆一声,深深为陶花叫苦。
女孩子的命真苦,最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做我的秘书吧。”
就这样,陶花再次留在了我身边。
张进宝跟巧燕的婚事,是腊月初定下的,年底办的喜事儿。
那时候,l市工地的员工全部放假,回家过年,两个人手拉手返回了仙台山。
走进我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依然肩并肩手拉手,进门就撒喜糖。
巧燕的脸上是幸福满足的笑,张进宝也是喜笑颜开。
“初九哥,吃糖,吃糖,陶花妹子,你也吃糖,俺跟进宝领证了,准备腊月二十八典礼,到时候都来参加。”
陶花没有感到意外,而我的心里却一阵阵酸楚。
娘隔壁嘞,一颗好白菜啊,被猪给拱了。
巧燕那么俊,咋就嫁给了张进宝?
她是我的女人啊,当初,只要老子抬手一招,她就会倒进我的温柔乡里。
老子完全可以夺走她的初吻,占有她的身体,跟她摸摸哒,顺便棒棒哒。
而且巧燕也一直等着我跟她摸摸哒,要不然也不会二十八岁都没结婚。
女人等不及了,为了面子跟名声,活活错过一个跟女人上炕的机会。
名声真是害死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最后一想算了,其实早就把她当成了妹,仙台山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能把所有嫩草全撸自己嘴巴里。
只有祝福她,为他俩高兴,于是,我赶紧站起来说:“太好了,恭喜,恭喜。”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想:祝你俩鸳鸯戏水,一块淹死!比翼双飞,一起摔死!
张进宝说:“初九哥,你可要一定为俺俩主持婚礼,做我们的司仪,你不来,我跟巧燕就不典礼。”
巧燕说:“废话!初九哥是谁?一定会到。”
我说:“放心,到时候我会一醉方休。”
巧燕跟张进宝这边的喜事儿刚刚敲定,又一桩喜事儿接踵而来。
晓晓跟小宁也要成亲了,两个人同样走进我办公室,下喜帖,撒喜糖。
其实晓晓跟小宁已经相好一年半了,俩人打得火热。
晓晓自从离开磨盘岭,跟着我来到仙台山,就成为了仙台山小学的校长。
这段时间,他跟小宁都不知道亲多少回,钻过几次高粱地了。
仙台山真是喜事连连,好事一桩接一桩。
我心里更加难受,小宁也漂亮,又是一颗好白菜,被晓晓这头猪给拱了。
于是我说:“干脆,四个人的喜事儿一块办,订在同一家酒店,所有的礼金出双份,好好热闹几天。”
就这样,巧燕跟张进宝,晓晓跟小宁,真的订在了同一天办喜事儿,仙台山再次热闹起来。
这次他俩结婚,场面特别宏达,宴席摆了几百桌,仙台山四个村子,大街这头到那头,流水席不断,市里的领导,县里的领导都来捧场。
唯一不满意的是,四个新人的婚礼是西式,不是中式。
聘请的是洋鼓洋号,铺地毯,走长廊,穿婚纱,请牧师,鲜花摆满了整个大山的山道。
从前牵骡子戴红花的风俗不流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来西式的。
拜天地改成了礼堂祝告,扫炕的风俗也不流行了。
喇叭里唱的不再是《朝阳沟》,也不再是《抬花轿》,而是换成了外国人的婚礼舞曲。
“洞洞洞洞大呀!棒棒棒棒大!洞洞大,棒棒大!炕!炕!炕!光!光!光!”
张进宝跟巧燕都是留过学的,早就接受了西方的思想,据听说张进宝还信了洋教,典礼的时候也不忘跟圣母祝告。
小宁也信洋教,不过她信的洋教跟张进宝不一样,小宁信的洋教那个头,是张进宝那个洋教里圣母的儿子。
这下好,俩洋教掺和到一块,只请一个牧师就行了,另一个省了。
总的来说,这次婚礼办得差不多,欢天喜地。
作为丈母娘,江老婆儿也赶到了婚礼现场,但是巧燕没有跟老娘说话,因为她还在生气。
江老婆儿也不怪,砸下两百万礼金,一边吃席去了,不知道脸红,还真把自己当丈母娘了。
作为老公爹,张德胜也亲自到场,这是儿子张进宝第二次结婚,没他不行。
可张进宝同样没搭理爹老子,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张德胜同样摔了两百万礼金,说:“进宝,这次成亲以后,回家住吧。”
张进宝摇摇头,怒道:“不回!你别管!”
张德胜说:“父子有那么大的仇?”
张进宝甩他一句:“上次欺负陶花,这次我害怕巧燕也被欺负,先说好,这是给我娶媳妇,不是给你娶媳妇!”
张德胜一听,老脸就红到了耳朵根。
不是儿子揭他的短处,主要老公爹太不是东西,整天惦记儿媳妇。
张进宝担心巧燕跟上次的陶花一样会吃亏。
她觉得,陶花跟他离婚,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个流氓老公爹。
不是老公爹那晚调戏,陶花或许就不会走。
张德胜羞地无地自容,拄着文明棍想离开,可是却被江老婆儿拦住了。
江老婆儿说:“亲家,你别走,一块聊聊呗。”
张德胜没办法,就跟江老婆儿坐在了一张席上。
目前,他俩成为了最要好的亲家,这边的儿子嫁给了那边的闺女,亲家见亲家,两眼泪哗哗。
关系当然比从前更加亲密了。
江老婆儿说:“亲家公啊,咱俩现在成一家人了,真好!”
张德胜说:“惭愧,惭愧,可惜儿子跟我离心离德。”
江老婆儿说:“闺女也跟我离心离德。”
“为啥会这样?闺女不是咱闺女,儿子也不是咱儿子?白白给杨初九忙活一场。”
江老婆儿说:“这都怪杨初九,不是这小王八蛋,儿女也不会跟咱们闹翻。想办法,教训他一顿。”
张德胜问:“咋教训?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江老婆儿说“那就联合起来,整垮他,夺走他的财产,让他变成穷光蛋。”
“咋联合?”
“跟他赌家产,一局定输赢!‘
“咋着赌?”
“听说你购买了杨初九一块地,就是仙台山卧虎岭北面那三百亩地。”
“是。”
“那咱俩就一起投资,盖房子,你投资五十个亿,我投资十个亿,全部家产弄一块,是六十个亿。六十个亿,一定会把杨初九打得人仰马翻!”
张德胜没听明白,问:“盖房子就能把杨初九打赢?怎么可能?”
江老婆儿呵呵一笑:“咱俩一起跟他下战书,签生死状。
这边他修路,那边咱俩盖房子。
比的是速度跟时间,谁先竣工,谁就是赢家,谁最后完工,谁就是输家。
输家要让出自己所有的家产给赢家,从此以后退出仙台山的商场,再也不准出头。”
张德胜愕然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跟我赌家产。
不过江老婆儿的办法不愧是解决两家矛盾最好的办法。
赌家产,一旦赢了,商场上就再也看不到杨初九了,免得这小子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碍眼。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拼斗内力不如一招制敌。
两个老家伙要跟我进行大决战了,长久的仇恨将他俩压得喘不过气来,火山终于要爆发。
两个人在雅间里定计,外面的我根本不知道,还在屁颠颠给他俩的儿女做司仪。
“婚礼进行第一项,新郎新娘就位喽!”
“婚礼进行第二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嘞,在哪儿?江伯母,张大哥,照全家相了!”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终于从酒宴上站起来,上去了婚礼站台。
全家相照完:“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口子上炕!!”
“哗!”下面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小宁跟巧燕的脸全都红了,俩女孩一起骂:“初九哥你……不正经!”
我抬手打自己嘴巴一下,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哥嘴贱了,不该这样说妹子,婚礼完毕!鸣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所有的炮声一起响起,礼花弹乱飞,两响炮也乱飞。
两对新人全部被送进洞房,然后所有客人开喝,喝了个昏天黑地。
今晚,我也喝多了,被香菱搀扶回去的。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都没走,住在仙台山的酒店里。
这一晚,他俩拟定了一份合同,已经准备好跟我拼刀子了。
第645章 赌约
因为太累,我跟香菱早早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才醒。
工厂放假了,工地放假了,要过年了,大冬天的外面冷,半夜又下一场雪,孙子才起那么早呢?
还真有起得早的孙子,一个孙子来俺家敲门了,啪啪啪:“初九在没?出来接客了……。”
俺爹在外面扫雪,听到街门响,放下笤帚过来开门,门打开,发现外面的孙子是仙台县的一把手。
一把手带着帽子,门口旁边停一辆汽车,他将手臂揣在袖筒里,跺着脚跟俺爹打招呼:“前进大叔,我找初九,他在不在?”
我爹认识一把手,县里首屈一指的书记,赶在从前,他可是管理一方的县太爷。
县太爷驾临,草民是要磕头的,所以我爹很客气:“在,在,周书记,屋里请,外面冷,快请进,请进!”
俺爹赶紧扯着周书记的手,将他扯进了屋子,热情招待,又是端茶又是拿烟。
爹冲着我这边的屋子喊:“初九!起炕了!太阳照到屁股了!”
一把手走进来,我在屋子里听到了,可懒得起。
因为我跟香菱正在忙活。
早上醒来精神好,劲头足,空气新鲜,两口子折腾起来也精神百倍,省的出去跑步锻炼身体了。
那种事儿真是好,舒服了自己,抚慰了媳妇儿,锻炼了身体,真是一举三得。
刚刚折腾一半,听到爹老子喊,我跟香菱只好停止,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走进客厅,发现周书记坐俺家沙发上,背着手来回看。
看装饰,看钢琴,看吊灯,也看高档的家具。一边看一边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比当官的舒服多了,奢侈,逍遥自在啊……。”
我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同样感叹一声:“呀!县太爷驾临,蓬荜生辉,周书记您咋来了。”
一把手说:“杨初九,你小子牛逼!让我堂堂县太爷等你,架子不小啊?”
我说:“对不起周哥,睡过头了,失礼失礼,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不在家过年,你来俺家干啥?”
我十分奇怪,大凡当官的,这个时候应该在家等着收礼,都要过年了,不趁机捞一笔,这个年咋过?
他到我这儿不会是敲诈勒索,让老子上供吧?
我上你买个表!!老子从不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我跟一把手也就是私交,跟官场商场从来不掺和。
一把手说:“天冷的能冻掉脚面,你以为我愿意出来?找你有事!”
“啥事儿?请指示,兄弟洗耳恭听!”
一把手说:“开会!”
“腊月二十九开会?去哪儿?”
“就在你们仙台山酒店里。”
“都有谁参加?会议的精神是啥?”
“咱们县城,包括y市的很多商家都来了,我表哥张德胜还有江百岸老娘要跟你下战书,跟你挑战!让所有人当中间人。这不风风火火来请你嘛?”
喔……明白了,原来一把手是信使,专门代替张德胜过来下战书的。
也就是说,张德胜跟江老婆儿昨晚没走,早上起来打电话通知了y市一代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大家做个见证,他俩要跟我挑战。
挑战个毛!分明不想我过好这个年,给老子添膈应,娘的个西皮仙人板板,闲得蛋疼。
我掏掏耳朵问:“不去……行不行?”
一把手道:“你说呢?所有商家全都来了,我表哥跟江大嫂是严阵以待,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你说不去行不行?”
我没办法,知道过去也是一番唇枪舌剑,他俩大兵压境,一定会跟我一决雌雄。
不去反而是怕了他们。
所以只好说:“行!你头前走,我后面来,不见不散!”
没感到任何害怕,洗洗脸我就准备走。
大义凛然,昂首挺胸,跟走向敌人刑场的陈然差不多,恨不得在烈火里永生。
香菱感到了害怕,一下扯了我的手,惊慌失措道:“初九,咱不去,咱不去!”
我问:“为啥?”
媳妇说:“他们一定给你摆下了陷阱,等着你往里钻,你会吃亏的!”
我呵呵一笑:“毛!在我仙台山的地盘上,谁敢胡来?老子废了他!我去会一会,看谁敢把我吃了?”
说完,甩开香菱大踏步直奔酒店而去。
香菱知道拦不住我,没敢追出来,赶紧抓起手机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江百岸,第二个电话打给孟哥。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张进宝和巧燕,最后通知的是大东跟二东。
香菱打算把所有人叫起来,为自己男人保驾护航,免得我吃亏。
我走进了酒店,这家酒店就是我开的,共十二层。
仙台山大酒店同样十分繁华,平时专门用来招待客商,而且还请了最有名的厨师。
在仙台山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要说一把手周县长,就是土地爷看到老子,也要颤三颤。
量张德胜跟江老婆儿也弄不出啥幺蛾子。
所以,我心平气和,整理一下西装领子,大义凛然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很热闹,早有不少人等在了哪儿,门外各种名车都停满了,里面更是熙熙攘攘。
大大小小来了五六十个人,绝大多数是y市一代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商人,也有官僚。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就在其中。
屋子里烟熏火燎,抽雪茄的,喝咖啡的,放屁的,磨牙的,打瞌睡的,打哈欠的,抠脚丫子的,其中有个客商,抱俩小蜜,一边一个,左拥右抱。
奶奶的,把老子这儿当夜总会了。
我进门就拱手,说:“哎呀,不知道大家大驾光临,来晚了,对不起……。”
张德胜一脸沉重,问:“初九,你来了?”
“是啊,你大兵压境,我能不来吗?你们这是……要开批、斗、会?!是不是要批、斗我?我没记得犯啥错啊?”
江老婆儿怒道:“杨初九你少装糊涂!今天,我和亲家公要跟你决斗!”
我说:“闹半天还是批、斗、会。有会你们应该提前通知我,瞧这弄得,一点准备也没有。”
张德胜说:“事情紧急,昨天晚上我们才商量好的,今天忽然把所有人叫来,是有点唐突,可我们不想拖到过年,必须年前解决!”
我问:“啥事儿?”
很多商家也跟着一起起哄,说:“是啊,到底啥事儿?赶紧说吧,大过年的把我们大家过来,你们倒是说啊?”
江老婆儿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拿起手里的两份合同,半空中晃了晃,说:“我跟张董事长要挑战杨初九!跟他赌家产!一局定输赢,今天把大家请来,是让你们做个见证!”
“你说啥?”我一听,脑门子嗖地冒出一层冷汗:“赌家产?你想……咋着赌?”
江老婆儿说:“很简单,初九,你抢走我儿子,拐走了我闺女,夺走了我的蔬菜工厂,老娘的仇算是跟你结下了。
你拐走了张进宝,气死了张德全,张董事长的仇也等于跟你结下了。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天,我们来做个了断,赌一局,别管谁输谁赢,从此以后各不相欠!“
江老婆儿一番话说出,我不仅仅是冒冷汗,身体都要哆嗦了。
老实说我怕输,根本输不起。
一旦输掉,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是仙台山所有人的事儿。
几万人跟着我吃饭,我不能拿大家的饭碗做赌注啊?
“江伯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咋着赌?”
“具体的赌约是这样的,你不是刚刚接下仙台山的修路工程吗?张董也刚刚买下卧虎岭那块地。
咱们就将那块地跟修路工程作为赌注,赌约的时间是三年,也就是说从明年春天开始,到三年以后的国庆节。
你修你的路,我们盖我们的房子,谁的工程最先完工,质量最好,就算谁赢。
输的哪家,要把所有家产全部送给赢家,然后卷铺盖滚蛋!从此以后,不准在仙台山一代的生意场上露面。合同我们都拟好了,杨初九你瞅瞅,没问题的话,就请签字吧。“
好一个赌约,好一个赌局!这是找死的节奏。
没想到我还没出手,俩老家伙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我是真的想签约,恨不得立刻看到他们一败涂地的样子。
可是不行啊!下得去手吗?
这是张进宝的爹老子,巧燕跟江百岸的老娘,张进宝跟江百岸是我兄弟,巧燕那是我妹。
这个契约怎么签?到时候会不会伤兄弟的心?
可不签约,我哥哥的仇怎么办?红霞的仇怎么报?
真是纠结,痛苦,彷徨无助。所以,我的身体在颤抖,心也开始痉挛。
我说:“不不不!这个赌局我不能签,决不能签!!”
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张德胜跟江老婆儿对瞅一眼,同时露出得意的微笑。
“杨初九,你是不是怕了?怕的话就求饶啊!自己退出仙台山的生意场,我们会放你一马的。”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咋呼:“是啊初九?要是怕的话,就退出吧,关闭你的工厂,停止你的房产,老老实实回家种菜吧,我们也好早点回家过年。”
我眼睛一瞪怒道:“全都给我闭嘴!别用激将法,没用!我杨初九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怕这个字。”
人群里说:“那就签约呗,大家等着回家过年呢。”
“是啊,是啊,我看你就是怕!害怕张董的势力,害怕江伯母的士气,你根本干不过人家。”
人群里咋咋呼呼,说啥的都有,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
我说:“我是怕,怕他们俩不是我的对手!怕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怕他们无法承受失败的惨痛,气得吐血身亡!我是担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跟名誉,你们不要逼上梁山!“
尽管这个契约我非常想签约,可也要装作一副不忍的样子。
趁早堵住他们的嘴,免得到时候哭天抹泪,寻死觅活。
张德胜跟江伯母在一点点将我引进圈套,而我也在一点点将他俩引进圈套。
第646章 剑拔弩张
场面剑拔弩张,一发不可收拾。
江老婆儿呵呵一笑:“杨初九!你大言不惭,就凭你区区三十亿财产,怎么跟我们张江两家斗?
对了,你现在恐怕没有三十亿财产了,听说卖掉魔方楼的钱,购买了张家在海外的港口,而且l市的房产也正在搞,你工厂所有的收益,全部投入了l市的房产。
也就是说,现在你手里能动的,只有三四个亿。而我跟张董的财产加起来,有六十亿,请问,你怎么跟我们斗?”
我说:“江伯母,我用三个亿搏你六十个亿,足够了。首先修路是上面拨款,我自己垫资很少。
其次,路修在仙台山,在我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占有的是我自己的耕田。我当然可以确定完工时间,咱们别斗行不行?免得两败俱伤!!”
“呵呵,你就是怕!”
“我不怕,担心你怕!”
“那就签约啊,有本事就签!”
“不签!怕你死得太难看!”
“小王八犊子!老娘死多难看,不用你担心,签!!!”
我在犹豫,两只手真的在颤抖。
因为心里根本没把握,天时地利人和,我占地利,占人和,不占天时啊。
天不助我,到时候担心一败涂地。
就在犹豫的当口,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打开,江百岸,孟哥,张进宝,巧燕,还有大东二东风风火火赶来了。
六个人进屋,一字排开,一个个义愤填膺。
不仅仅这六个人来了,那一百多个保安也来了,还有仙台山四个村子的数千群众。
大东二东担心我吃亏,将仙台山的保安全部拉过来,呼啦啦,把整个酒店围得水泄不通。
数千群众也将外面的马路堵得严严实实,大家都来给我擂鼓助威!呜呜呀呀哪儿都是人脑袋。
江百岸跟巧燕首先站出来,说:“娘!你疯了,干嘛逼迫初九?”
江老婆儿怒道:“住嘴!这儿没你俩说话的份儿,全部滚出去!”
巧燕说:“娘!不能跟初九哥拼命啊,你会吃亏的!”
“滚!!!!”
瞅到一双儿女,江老婆儿就火大,这两个冤家总是跟自己对着干,都是杨初九挑拨的。
所以江百岸跟巧燕越是劝,江伯母越是生气,越觉得跟我决斗有必要。
我说:“江伯母,你没有权利赶百岸哥跟巧燕走,百岸哥是我仙台山的总经理,ceo,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决策权。
巧燕是我妹子,同样是ceo,他们是仙台山人,站在仙台山人自己的土地上,让他俩走,是没有天理的!!
这个赌局,先不签约,过完年行不行?大家好好过个年,年后再说中不中?”
“不行!老娘就是不让你好好过这个年!你舒心了,我就不舒心。”
张德胜叼着雪茄说:“初九,不想签约就算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跟我们保证,关闭工厂,彻底退出房产,以后,别在y市的生意场上冒头,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张德胜是话里藏刀,就是想我认输。
退出房产,关闭工厂?我退你奶奶个腿!关恁娘隔壁!
好几万人,全让他们吃屁喝风去?老少爷们还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怂包?
我哥也能气得从病榻上跳起来,抽我耳刮子。
这是要逼上梁山啊!
我依然在纠结,在矛盾,抬眼瞅瞅江百岸跟巧燕,又瞅瞅张进宝。
张进宝咬咬牙:“初九哥!签!跟他们拼了!咱们仙台山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江百岸跟巧燕也咬咬牙:“拼了!初九,签!放心,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说:“你们仨要考虑好,现在是你们的兄弟,要跟你们的父母拼家产。赌约一签,你们就会被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三个人一起回答:“放心!我们永远支持你!”
在场的所有客商也都迫不及待:“初九!签了吧,签了吧!”
四十个保安一起呐喊:“初九哥!功德无量!勇猛无敌!百战百胜!签了吧!签了吧!”
他们就差加上一句永垂不朽了。
门外的万千群众同样呐喊:“初九!签!……签!……签!我们永远支持你!!”
瞅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我真是心如潮涌,热血澎拜,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这些年,我没有积攒下啥,就是积攒了一笔钱,攒下了一大帮人心。
因为有了杨初九,全村的群众才脱贫,家家有存款,家家住楼房,姑娘不再远嫁他乡,小伙子不再打光棍,人人有养老金,孩子上学不用花钱。
杨初九为仙台山做出的贡献永不磨灭!
群众是不会忘本的,只要你真心实意对他们好!他们都会支持你!
我一声苦笑:“张大哥,喔……或许我应该叫你张叔叔,以后咱俩不能兄弟相称了,既然你跟江伯母非要逼我,那我……签了!赌约一旦生效,决不能反悔!!”
“呵呵,放心,我们不反悔!”
我无可奈何,只好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下的自己的名字……杨初九。
那个合约没啥特别,跟江伯母说的一模一样,白纸黑字。
那边的江伯母跟张德胜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下了手印。
就这样,一场庞大的赌局开始了,三家人的决斗也正式拉开序幕。
合同一式两份,然后是保人签字,保人可多了去了,在场的人全都是保人。
五十多个人,名字呼呼啦啦写一大串。
将来,谁认赌不服输,这些人就会群起而攻之。
人生本来就是个赌局,生下来就是在赌局中不断成长。
十月怀胎是赌,孩子生出来能不能活是赌。
上小学是赌,上中学是赌,中学考大学更是赌。
大学毕业以后,找工作是赌,商场上的成败也是赌。
功名利禄争来夺去是赌,搞对象谈恋爱是赌,啥时候死了,两眼一闭,这个赌局才算结束。
成败荣辱,也只有死后才能盖棺定论。
总之,人活一天,就要在赌局中侵染一天,都会成为赌局中的筹码。
赌场的成败可以控制,可以选择,但是人生这个赌局,是无法选择,更是无法控制的。
签约完毕,张德胜跟江伯母长吁口气,相对笑了,因为他们将我引入圈套成功了。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天知道三年后谁输谁赢?
就算赢了,又能咋着?江家跟张家的财产,我也不会要。
最多交还给张进宝跟江百岸。
可如果我输了,衰败的不单单是杨家,还要砸烂几万人的饭碗。
所以,这一局我决不能输,一定要赢。
所有人散去,张德胜开车走了,江伯母离开了,哪些保人也呼呼啦啦纷纷涌进汽车。
眨眼的时间,整个宴会厅变得空荡荡的。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江百岸,巧燕,孟哥,张进宝跟二东兄弟就在我旁边。
孟哥说:“初九,发啥愁?咱们不一定输的,仙台山的路跟卧虎岭的房子,工程量差不多。
而且限期三年,在这三年里,一定会竣工!赶在那边房产的前面。”
我说:“孟哥你错了,张德胜跟江伯母一定会阻挠我们,而且会千方百计拖延我们的工程进度。为了赢,他们会不择手段!而且他们钱多,咱们钱少啊!”
江百岸说:“初九,放心,咱们不会输,一定会赢,其实咱们的钱,跟他们两家加起来差不多。固定资产加一块,也足足六十亿,全部抵押给银行,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我说:“扯淡!合约虽然签了,可我不想赌。”
江百岸问:“为啥啊?”
我说:“怕你们为难,难道你们仨真的会亲眼瞅着爹娘输?说来说去,他们可都是你们的亲人啊。到时候你们下不去手,我也下不去手。”
江百岸瞅瞅巧燕,巧燕瞅瞅张进宝,三个人一起低下了头。
的确,刚才喊签约,仨人就是窝一股火。赌约一签,他们都后悔了。
巧燕问:“初九哥,那你说……咋办?”
我道:“还能咋办?路该修还是修,按部就班,首先要保证质量。啥时候完工,啥时候算。”
“可万一咱们的工期真落在他们后面,输了咋办?”
我说:“输就输了呗,大不了把所有的工厂和企业送给他们,给他们,早晚也是有你们接手……以后整个仙台山,就靠你们三个了,我……退出!!”
“初九哥,不行啊,你不能输!”
张进宝跟江百岸也说:“是啊,你输了,我们也没啥意思了。”
我呵呵一笑:“到时候,你们三个可以聘请我做ceo啊,咱们还可以在一起,事情就这样定了……。”
说完,我走出了宴会厅的大门,脚步很蹒跚,身影很沧桑。
不可否认,刚才的一番话,我欺骗了他们。
让我输?做梦去吧!
老子早就准备好了一条大口袋,早晚将张江两家的财产全部装进去。
杀他个人仰马翻!!
可这个计划不能泄露,任何人也不能告诉,要不然所有的计谋都会泡汤。
新修的山路,等于在卧虎岭跟村子之间拉开一条大水坝,也等于将仙台山四个村子跟卧虎岭中间的通道一刀斩断。
万一山洪下来,滔天的洪水就会被大路阻挡,根本无法进去村子。然后顺着那边的洼地飞流而下,直接泄到仙人沟去。
别说盖楼,就是一座大山也经不住山洪的撞击跟冲刷。
在哪儿盖房子,不是找死吗?
几年前那场大洪水,让仙台山人吃尽了苦头,我也想让张德胜跟江老婆儿尝尝顺水漂流的滋味。
本来还想着,怎么把张德胜所有钱全部吸引到那块地,冲他个灰飞烟灭。
现在省事儿了,张德胜自己一头扎进去了,不用大费周折了,还陪上一个江老婆儿。
真是天助我也!
第647章 一年又到头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我没有过年的那种喜庆。
家里啥都准备好了,年货刚过二十就采购得差不多了,对联也买了十几副。
二十四五,嫂子李燕,香菱跟我娘就蒸了好几锅年糕,还有大馒头,枣花糕。
二十六,所有的大鱼大肉也全部炖好。
二十七,全家的新衣服已经准备齐全。
二十八,在巧燕跟小宁的婚礼上喧闹一天,二十九就跟江老婆儿和张德胜签约了协议。
本来想好好过个年,这下好,一下子压身上一块大石头,压得我惴惴地沉。
心疼啊,不是心疼自己会输,是心疼张德胜跟江老婆的财产。
真的顺水冲走几十个亿,谁不心疼?
现在必须做两手准备,第一手,随时准备好洪水的到来。
第二步,时刻准备着阻挡洪水的到来。
而且还担心洪水不来。
三年以后看心情,如果江家跟张家那边有所收敛,没有逼人太甚,老子就放他们一马。
如果他们咄咄逼人,一点面子也不给,非要把老子赶尽杀绝,对不起!让你们自食其果。
打定主意,我走进家门,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首先进了哥哥跟嫂子的房间。
哥哥自从回到仙台山的家,已经在炕上躺几个月了,一直没起,沉睡不醒。
嫂子李燕在照顾他,我娘也在照顾。
哥哥一直没吃东西,靠的就是输营养液,被子里拖出一根导尿管。
他全身没有知觉,屙屎尿尿不知道,只能依靠导尿管还有尿不湿。
因为长久不能活动,肌肉已经轻度猥琐。
为了防止猥琐,嫂子李燕几乎天天在为哥哥按摩,针灸有从前的三天一次,改做了两天一次。
嫂子李燕真是没话说,对我哥无微不至,从来不嫌弃。
而且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临盆了。
我安排了香菱给他打下手,免得嫂子太累。
嫂子问:“初九,你来了?”
“来了,俺哥怎么样?有起色没?”
李燕说:“还那样。”
于是我坐下,抬手摸摸哥哥的脉搏,仍旧那么微弱,又翻开他眼皮瞅瞅,没有散光。
哥太累了,劳累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休息。
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
他累垮了身体,熬干了心血,早就精疲力竭,形容枯槁。
他是为了这个家,也是为了全家人的幸福才这么拼的。
他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想要光宗耀祖,万人瞩目,想要整个仙台山以他为荣,以他为傲。
可我这个弟弟却抢先一步,占尽了他的风头,将哥哥的理想跟目标一下子击得粉碎。
是我对不起他。
这次留下的烂摊子,我力挽狂澜,挽回所有损失,哥哥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还会生气。
因为我比他强。
我摸着哥哥的手,说:“哥,你累了,好好睡吧,不过睡足了一定要醒。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张德胜和江伯母要跟我拼了……。
不过你放心,弟弟不会输,一定会赢,咱们仙台山不会垮!咱俩一起打下的江山更不会垮!
哥,你可不要丢下弟弟不管,我需要你,咱爹娘需要你,嫂子跟她肚子里的娃更需要你……。”
我知道哥哥听得见,一定听得见,因为看到两滴泪珠从他的鬓角上慢慢流出。
嫂子挺个大肚子,在旁边也抽泣一声:“初九,不拼行不行?咱甭斗了中不?全家人跟着你提心吊胆的,俺跟你哥都想过太平日子。”
我说:“嫂子,不是我想拼,是人家非要跟我拼啊,他们不但想夺走咱们家的所有财产,还要骑在我脖子上撒尿。
羞辱我没问题,可全家人跟着我遭罪就不行了。
我要战,为全家人而战,为仙台山而战!!”
这话刚说完,我发现哥哥的手动了一下,使劲握了我的手。
我立刻惊喜起来:“哥!你醒了?睁开眼瞅瞅,我是初九,是你弟弟啊,起来看看嫂子,嫂子要生了……。”
可哥哥的手貌似只是动了一下,就再次僵持。
我知道哥哥想起来,可他起不来,他想攥着我的手,为亲弟鼓励加油,可根本无法指挥神经。
上次的怒气,让他肝胆俱裂,脑血管也引起充血,破裂,整个人彻底瘫了。
他的心脏也不好。
一切都在恢复中,按摩秘术天下无敌,但需要时间,哥哥想苏醒,不是一半天的事情。
嫂子说:“初九,你神经了,你哥根本没动……。”
我说:“动了,哥真的动了,我知道他听得到,哥在为我加油……。”
李燕惊讶地不行,赶紧仔细瞅,瞅半天,哥哥还那样,呼吸很均匀,旁边柜子上的各种仪器显示也很平稳。
她觉得我真是神经了。
从哥嫂的屋子里出来,我又走进了红霞的房间。
红霞也卧床半年了,下半身没有知觉。
每天帮着她按摩,针灸,是我的职责,从不让别人沾手。
走进红霞的屋子,看到媳妇在哪儿打毛衣,身上裹着棉被。
屋子里的暖气很热,不必穿那么多衣服。
红霞微微一笑,问:“会开完了?”
我点点头:“完了。”
“真的打算跟张德胜拼家产?”
“嗯。”
“有把握吗?”
“你说嘞?”
红霞说:“你一定有把娃,俺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
“知道了你还问?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你打算……怎么赢?”
我说:“目前不能告诉你,谁也不能告诉。”
红霞点点头:“初九,你长大了,成熟了,知道怎么守护秘密了。”
我扯去了她手里的毛衣,说:“别织了,病病歪歪的,再熬坏眼睛,花钱买就是了。”
红霞就拉了我的手,扯到床边,让我坐下,说:“俺是……闷得慌,要不然没事干,还不如打毛衣消遣。”
我说:“那就看电视,睡觉,把我媳妇累坏了咋办?”
红霞知道我疼她,特别地疼,抽泣一声:“初九,俺真是个累赘,拖累你了。”
我说:“废话!两口子就应该相互搀扶,你没听婚礼上的夫妻宣言吗?别管是疾病,年老,残疾,都要相搀到老,一如既往,两口子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
红霞把我的手抓得越来越紧,在自己的脸蛋上抚摸,一边摸一边说:“你太苦了,不但要照顾家里,还要管理工厂跟房产,铁人也受不了。可俺啥也帮不上你……你,憋得慌不?”
我说:“不憋得慌,有香菱……。”
她说:“等俺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咱俩还……喊炕。”
“噗嗤……。”我笑了,说:“等你好了再说吧,到时候一定弄得你要死要活。”
接下来,我开始为红霞解衣服,当然,不是干那个事儿,红霞的下半身不听使唤,两口子还做个毛线?
是再次帮着她按摩,针灸。
衣服解下,一点也不冷,暖气很热,暖气片都要烧红了,穿背心也不冷。
冬天帮红霞按摩,当然不会让她着凉。
几十根钢针扎进去,两个小时后起针,然后才慢慢按摩。
全身穴道按摩一遍,直到红霞的后背上,两腿上,肚子上,脸蛋上全部冒起一层汗珠,方才作罢。
每给红霞按摩一次,我跟大金牙和张德胜的仇恨就增加一次,心里报复的决心也就大一点。
留情个屁!将我哥跟媳妇害成这样,放过你们,就是天理难容!!
所以,我下定决心了,修路,把路修成堤坝,越高越好,冲死两个老王八蛋!!
终于要过年了,这一年有年三十。
除夕这天,是早上起来吃面条,中午大米捞饭,午饭刚过,全家人就忙活起来。
香菱,嫂李燕霞还有我娘,在忙着包饺子,擀面皮。
两个保姆放假了,四个保安也回家过年了。
可家里依然很热闹。
儿子天翼拉着妹妹喜鹊的手,俩孩子在贴对联。
院门上,屋门上,全都贴上了对联,老春树跟几辆汽车上也贴了大大的福字。
喜鹊刚刚六岁,已经离开育红班,在上一年级了。
小丫头甩两个羊角辫子,跟哥哥抢:“哥,俺来贴,俺来贴!”
天翼就抱起妹妹的腰,将她举老高,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我的心里无比甜蜜。
没有什么比儿女的健康成长更让人欣慰的事儿了。
我爹也忙活起来,拿出过年的鞭炮,呼呼啦啦缠出去老长,挂在竹竿上。
每年的三十还有初一早上,爹总是抢着放第一挂鞭炮。
按照他的话说,杨家之所以这么发达,就是他每年抢第一挂鞭炮放出来的。
他功德无量!这个家好像跟我和哥哥的努力无关。
老爷子喜欢咋说咋说吧,我跟哥也懒得辩解。
天色终于黄昏,饺子煮出来,先上供,拜了老天爷,拜了财神,鞭炮也被我爹点响了。
惊天的炮声炸出一片通红,火光四射,吓得黑虎跟达瓦两条獒狗无处藏身,躲在窝窝里不敢出来。
全家人一起开吃,都进了红霞的屋子,香菱先给红霞端一碗,说:“姐,吃饭了……。”
而我却把第一碗饺子端在了哥哥的面前,尽管哥哥不能吃,我还是说:“哥,过年了,吃饺子了……。”
又是一个新年到,过完年我就整整34岁了。
这一年,是我家祸不单行的一年,哥哥成为了植物人,红霞残废了半个身子。
这一年,l市的罐头厂跟肉联厂惨遭陷害,好在我及时赶到,挽救了危机。
这一年,仙台山的房产遭遇了重创,没有盈利,也没有赔钱,刚刚够保本。
这一年,我跟张德胜和江老婆儿正式翻脸,成为仇敌,签约了生死状,来年的争斗会更加凶残。
这一年,苍老师可能有了孩子,也可能没孩子。就算有孩子也跟我无关,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闺女了。
这一年,2b继续流行,神马浮云,给力,这些网络名词没有了,真正流行的是,元芳,你怎么看?
这一年,城管仍旧横行,拆迁队无比猛烈,我也成为了拆迁的头头,干了很多生儿子没丁的事儿。
或许那些大祸,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
这一年,那山,那人,那些狗,继续迎接着山村的沧桑巨变。
第648章 打扁你的脑瓜子
我这个年没过好,张德胜跟江老婆儿也没过好。
他俩比我还糟心。
过完年,刚刚破五,俩老狐狸就坐不住了,江老婆儿再次找到了张德胜。
她问:“亲家啊,这场仗咱俩该咋着打才漂亮?是不是能彻底将杨初九干倒?”
张德胜摇摇头说:“不容易啊,杨初九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那小王八犊子有啥?他已经没钱了啊,所有的钱都占住了。”
张德胜说:“杨初九不好收拾,原因有三。
第一,这小子太聪明,总在为咱俩下套,比他哥杨初八聪明多了,要时刻提防。
第二,他不是没钱,而是不想把所有资产抵押给银行。再说也没必要,因为修路本来就是上面拨款,他垫不了几个亿,所以资金上不用发愁。
第三,那条路跟咱们的房产比起来,工程显然小多了,而且修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交给你儿子江百岸,闭着眼睛都能干。
而咱们那块地,必须要整平,规划,造计划书,经过层层审批,然后才能打地桩,盖楼。稍有不慎就会拖延工期,到时候必败无疑。”
“啊?这么说八字还没有一撇?那你签字干啥?”
张德胜说:“你别急啊,小鸡儿不尿,自有便道,既然我敢签字,自然有对付杨初九的办法。”
“啥办法?”
张德胜嘿嘿一笑:“他有计策,咱有对策,我要打乱他的部署,扰乱他的阵脚。首先买通质监局的人,三天两头查他的质量,找他麻烦,拖延他的工期。
再一个,我会买通上面的人,拖延工程款交付时间。一边是质监局扰乱,一边是工程款不到位,他的路也就没法修了。
为了尽快完工打赢咱们,他一定会将所有工厂抵押出去套现,垫付所有资金,包括l市的房产,也会抵押出去。
我们再买通银行的朋友,绝不贷款给他,将他逼上死路。那时候,他走投无路,所有的工厂跟房产自然会另外找人接手,然后我安排人全部收购。
一旦杨初九的所有产业到了我们手里,就由不得他了,还不任我们摆布?“
江老婆儿一听,伸出了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不愧是老狐狸,忒他娘的阴毒!”
也不知道江老婆儿是夸赞张德胜还是损他。
张德胜也不在乎,现在他们是亲家,心是连在一起的,命运也连在了一起。
想要将卧虎岭那块地赶快建设起来,必须要有钱,张德胜已经开始在筹备钱了。
国外的房产,他在一点点出手,慢慢收拢资金,向着卧虎岭那块地转移。
可仍然不够,只有二十多个亿。
没办法,只好将y市的二十座魔方楼抵押出去套现,又弄了三十个亿,加起来共五十个亿。
这已经是他所有的家产了。
魔方楼的工程,老张等于彻底失败,接手半年多补丁打好了,销售出去五分之一都不到。
根本没人买,名誉被他自己当初打坏了,还真是自食其果。
江老婆儿注资十个亿,紫岸兰苑那块地经过三年多的漫长销售,终于全部脱手,也腾出了大量的资金。
再加上卖掉其它两块地,十个亿同样是江伯母的所有资产。
六十个亿有了,接下来就是造计划书,慢慢审批。
计划书没下来,他已经安排人在整理卧虎岭那块地了,推土机,钩机,卡车,同样全部到位。
一时间,整个仙台山热热闹闹,大兴土木,进入了疯狂的大开发时代。漫山遍野都是人,两个大工程都在紧锣密鼓进行着。
十五没过完,我跟张江两家决斗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仙台山,也传遍了整个仙台县跟y市。
数以万计的商家,市里部里的领导,成千上万的居民全都知道了。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谁输谁赢,千万双眼睛都在死死盯着这两项工程。
大家翘首期盼,有人说:“杨初九一定会赢,因为他就没输过,他太厉害了,从前干的那些事儿,牛逼地不行!”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张德胜绝不简单,他们家时代经商,钱深得很,杨初九是小胳膊别不过大、腿。”
还有人说:“万一杨初九输了,仙台山就完了,没了杨初九,咱吃啥?喝啥?儿子咋娶媳妇,闺女咋出嫁?挣不到钱了啊……。”
“这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两家拼的不单单是内力,财力,还有势力……可有热闹看了。”
反正说啥的都有,仙台山人全都为我捏一把汗。
这个消息传遍了方圆几百里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秀莲的耳朵里。
秀莲气坏了,跳着脚地骂,说:“张德胜,恁娘隔壁!把老娘的话当放屁!早说不让你跟杨初九决斗,你孙子还没完没了了,嫂子的话也不听,我去把你的脑瓜子打扁!”
秀莲还真的打算将小叔子脑袋打扁了,气势汹汹开车来到了y市,直奔张德胜的办公室。
秀莲手持两个大棒槌,夸下赤兔胭脂马,也就是一台红色轻骑摩托,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将摩托支在老张的公司门外头,抄起棒槌就冲上了办公大楼。
来到老张办公室的门口,光!一脚踹开了小叔子的房门。
结果扑空了,张德胜没在。
于是,女人揪上一个员工小哥的脖领子,怒道:“张德胜呢?俺小叔子嘞?”
员工小哥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张德胜老婆呢,吓得浑身哆嗦,抬手一指:“我们董事长在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在那儿?”
“顺着长廊一直走,到头右转,第三个门就是。”
秀莲松开他,手里棒槌一轮:“!张德胜,哪儿走!”她跟百米赛跑那样奔向了会议室。
所有的员工都不敢拦着,几十个保安也摸不着头脑,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刚到会议室门口,就被两个门卫拦住了,门卫吓一跳,问:“大姐,您这是干啥?我们董事长在开会。”
秀莲才不尿他俩呢,一棒槌一个,当!当!将两个保安给敲翻在地。
然后飞起一脚,稀里哗啦!张德胜会议室的门就被秀莲踹飞了。
当时,张德胜正在开会,会议室里密密麻麻都是人。
这次讨论的会议,是计划书通过以后,如何尽快建设工程,彻底打败杨初九。
他正在分派工作,安排调度,刚说没几句,嫂子秀莲进来了。
秀莲手里的棒槌一抡,蹭地跳起老高,俩美美晃悠悠颤了三颤:“好你个张德胜,简直没把俺放眼里!你敢欺负初九,老娘跟你拼了,纳命来!”
张德胜都没瞧明白咋回事儿,嫂子的棒槌就到了,在他脑袋上敲一下,后背上来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下面所有的经理跟主管也弄得莫名其妙。
谁这么大的胆子,进门就打董事长?
仔细一瞅明白了,张德胜的小嫂子。
张德胜都被敲蒙了,赶紧躲闪,说:“嫂子,你来干啥?”
秀莲说:“我来揍你,打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吃我一棍!”咣当咣当又是两下。
按照年龄,张德胜都能做秀莲的爹了,秀莲三十刚出头,张德胜眼瞅着奔六十。
可他不敢还手,谁让人家是嫂子?
嫂子揍小叔子是天经地义,人家辈分放在那儿,打嫂子,就是抽哥哥的耳光。
所以张德胜也顾不得啥脸面了,抱着脑袋抹头就跑,围着会议室的长桌兜圈圈。
他一边跑一边呼救:“拦住她!给我拦住她,泼妇!简直是个泼妇!”
“啥?你骂俺是个泼妇?你哥活着的时候都没骂过俺,你算个屁!看我不打死你!!”
秀莲真的生气了,觉得张德胜在玩她。
上次从中调和,她希望两家和好,还以为小叔子转性了,奶奶隔壁嘞,原来将老娘当做了陷害杨初九的工具。
婶可忍叔不可忍,这不涮老娘吗?我代替张家清理门户。
张德胜在前面跑,秀莲在后面追,叔嫂二人在会议室里弄得鸡飞狗跳。
哪些经理跟主管也明白咋回事儿了,根本不敢拦,纷纷躲闪。
张德胜躲谁后面谁倒霉,因为秀莲手里的棒槌六亲不认,逮谁揍谁。
打过来揍过去,四周的人都学精了,看到张德胜就躲闪,纷纷靠在墙壁上。
张德胜无处藏身,转悠好几圈,只好冲向门口。
一个箭步冲出门,他还没有忘记说声:“这会没法开了,散会!!”
他都不知道咋着冲下办公楼的,也不知道咋着上去汽车的。
一脑袋扎汽车里,吩咐司机:“快!开车!开车!!”
司机也吓一跳,问:“董事长,这是谁啊?咋不报警?任由她嚣张。”
张德胜说:“你懂个屁!她是我嫂子,打我是白打!开车啊,快跑!!”
司机油门一踩,汽车一溜烟窜了。
秀莲撵着张德胜出门,来到大门口累得气喘吁吁。
发现小叔子跑了,她一跺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娘去家里等你,不信你不回家!”
就这样,女人将两个棒槌别腰里,跨上轻骑摩托,直奔张德胜别墅去了。
公司里的员工呼呼啦啦下来一大群,一个个捂着嘴巴笑。
想不到张德胜在公司一言九鼎,威武不屈,被自己的小嫂子给追得抱头鼠窜,耗子都不如,老董的威风一扫而光。
张德胜也不傻,知道秀莲会到家里等他,根本不敢回去,就那么在酒店里住了好几个晚上。
可他还是没有逃掉,三天以后,秀莲又找酒店里了。
再次踹开酒店门的时候,秀莲发现张德胜不是一个人,屋里还有俩女的。
张德胜一边一个,左拥右抱,正在跟两个女人亲嘴。
这俩女的是酒店的三陪女郎,张德胜本来就是无赖,到哪儿都会拈花惹草。
俩女的身上衣服很少,特别漂亮,猛地发现秀莲进来,同样将她当做了男人的老婆。
秀莲抬手一指:“你们俩……滚!!”
两个女郎吓得兹溜跑出去了。
看到秀莲,张德胜就打个哆嗦,也想跑。
可秀莲眼疾手快,抬手将屋门反锁了。
就这样,张德胜被死死堵在了屋子里。
第649章 再打张德胜
张德胜苦苦一笑:“泼妇!你到底想干啥?”
秀莲怒道:“一句话,把跟杨初九签约的合同撤销,要不然……嘿嘿。”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打扁你!”
张德胜说:“你敢?杀人是要犯法的。”
秀莲说:“犯法就犯法,大不了老娘坐牢,反正不能看着你欺负初九!”
张德胜说:“屁!你瞅清楚,到底谁欺负谁?杨初九拐走我儿子,弄垮我生意,他还挑拨进宝打我,我跟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秀莲说:“你放屁!生意是你自己弄垮的,挨打是因为你老不正经,勾搭儿媳妇,不打你才怪?赶上我,也抽你!”
“我跟杨初九决斗,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个女人家少管!再说你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早改嫁了,心早跑仙台山了,跟我不是一条心!”
“俺是你嫂子,就有权管你,欺负我们仙台山人就不行!一句话,赌约撤销不撤销?”
“不撤!”
“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给你点颜色瞅瞅,你还不知道本嫂子是条汉子,打你个屁股开花!!”
秀莲怒火中烧,抡起棒槌接着揍。可她打不过张德胜,真的打不过。
别管咋说,老张总是男的,秀莲是个女的。在公司他可以给面子,在酒店房间,完全不用顾忌。
你个丫头片子跟我动手?一边凉快去!
张德胜抬手一拨拉,秀莲的棒槌抡空,脚下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上。
女人发出哎呀一声凄楚的呼叫,棒槌也撒手了。
张德胜感到了后悔,赶紧过来搀扶,说:“嫂子你没事吧,咋了,摔坏没有?”
他是非常心疼嫂子的,说白了就是喜欢。
主要秀莲太漂亮,长头发,圆脸蛋,身段秀美,杨柳细腰。
哥哥死去以后,本来想把嫂子一并收走,秀莲嫁给老四,张德胜才死了这份心。
目前,酒店就他俩,房门已经反锁,秀莲床上一扑,衣服扣子开,毛衣也搓了上去,显出一段洁白细长的腰。
老头的心就是一动,脑海开始荡漾。
真白,真光,真滑溜……他本就是个无赖,儿媳妇都敢勾搭,嫂子面前胆子就更大。
趁着搀扶女人的功夫,他的手就伸向女人的腰,一下子捏在秀莲的腰肋上。
另只手趁机摸在女人的胸口上,老手探触进去,将秀莲的鼓胀完全把握在掌心里。
秀莲大吃一惊,知道小叔子没按好心,趁机占便宜,立刻面红耳赤,竭力挣扎。
张德胜忍不住,也没打算忍,同样扑上床,猛地将秀莲按在身下,一张恶心的嘴巴凑过来,亲女人的脸。
秀莲差点没气死,心说老不正经,见女人就上,见秋千就荡,你还是不是人?
她开始拳打脚踢,竭力挣扎,手里的棒槌早不知道被男人甩哪儿去了。
起初,张德胜只是试探,没打算硬来,可将女人按倒就身不由己了。
秀莲的美丽立刻吸引了他,比刚才两个三陪女郎不知道俊俏多少倍。
哥哥那老东西真是有福气,赶上我啊,就算跟这样的女人过一天,做一晚的夫妻,死了都值。
所以,他手脚并用,踢掉鞋子,伸手来扯女人的衣服,嘴巴也死死堵着秀莲的嘴,不让她发出声。
孱弱的女人本来想为我讨回公道,伸张正义,没想到羊入虎口,成为了狼嘴里的美食。
她觉得低估了张德胜,这老家伙根本就是个秦兽。
女人被男人按上动弹不得,面红耳赤,那种面红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娇羞,引得张德胜欲罢不能。
咝咝啦啦,秀莲上面的衣服被扯了,白光光的身体展露无遗,男人的眼睛立刻闪出一股渴望跟贪婪。
这样的好女人怎么能白白便宜老四?便宜那个打工的农民?
肥水不流人田,别怪小叔子扯淡,谁让你长嘞好看?
他的嘴巴从上向下转移,脑袋埋在了女人深深的事业线里,差点被挤扁。
眼瞅着张德胜要得逞,这时候,我跟老四风风火火赶到。
秀莲离开的当天老四就知道了。他是眼瞅着媳妇开摩托车去y市的,知道秀莲要跟张德胜拼命。
整整等三天,也没见媳妇回来,老四就慌了手脚,赶紧去办公室找我。
他将事情的始末跟我诉说一遍,我也吓得不轻。
秀莲的脾气我最清楚,那是个不怕死的主。
她从前受过良好的教育,自从来到仙台山,就被那些老娘们的野性给侵染了。
完全和仙台山的那些愚昧女人搅合在一起,拉低了智商,脑子里填满浆糊。
而且对我忠心耿耿,谁敢跟杨初九为敌,就是跟她为敌,她就跟谁动刀子。
我担心女人鲁莽,也担心她吃亏,二话不说带上四哥开车来到了y市。
刚刚到y市,就听到秀莲大闹张德胜办公室的事儿。
首先去的是张德胜的家,家里的保姆说,董事长不在,到酒店去了,秀莲也去了酒店。
我问:“哪家酒店?”
那保姆还不说,一叠钞票砸过去,她终于交代了准确的地址。
张德胜常驻的酒店,就是金利来八层的雅间,那儿有几个套房是他承包的,也是为了招待客商。
于是,我拉着四哥直奔金利来酒店的八层。上去八楼,来回瞅了瞅,忘记了哪一间。
这儿同样有仙台山公司承包的套房,不过我们承包的套房在六楼,不在八楼。
于是,我跟四哥就猫儿一样,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一个一个房门听。
听半天鸟都没有,酒店的房门都是隔音的。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正在焦急彷徨的时候,一间房门终于打开,两个陪酒女郎从屋子里仓皇逃出。
刚出来,门就被关上了,推了推,没推开。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扯了一个小妹的手,问:“张德胜在不在里面?”
小妹吓得不轻,赶紧挣扎,说:“你弄疼我了,松手,松手!”
我眼睛一瞪:“说不说?不说我就强贱你!!”
小妹上下瞅瞅我,说:“好啊,这么俊个小帅哥,姑奶奶巴不得呢,谁不上是龟孙子!”
她的话把我给噎住了,要知道,三陪女郎都是情场高手,对于男人的勾搭轻车熟路。
她们当然不怕,不但没有退缩,胸一挺反而迎了上来,两个鼓鼓差点撞我个趔趄。
这次改成我害怕了,赶紧赔笑,甩给她们每人两百块,说:“妹妹,求求你们,我找张总有急事儿。他在那个房间,告诉我呗?”
俩小妹看见钱,比看到老公还亲,说:“这还差不多,张总啊,就在我们出来的房间。刚才还陪着俺俩唠嗑嘞,忽然进来个母老虎,抡俩棒槌,要跟张董干仗,还把俺俩赶了出来。”
于是,我跟四哥一起扑向房间,用力推门,没想到门被反锁了。
四哥还是耳朵贴房门上,仔细听,隐隐约约,里面传来尖叫声:“张德胜!你放开俺,娘隔壁嘞,嫂子也不放过,你真无耻!!”
老四的怒火蹭地窜到了头顶,开始拍门,啪啪啪:“开门!开门!秀莲,你咋了?”
秀莲跟张德胜在里面都听到了房门响,男人立刻捂了女人的嘴巴,问:“谁?”
老四说:“我!放开她!让我来!!”
张德胜做梦也想不到老四会来,他也忘记老四长啥样子了,觉得可能是酒店的服务生,就骂声:“滚!!”
我在外面问:“四哥,听到啥没?”
老四说:“好像有人在……欺负秀莲,还让我滚。”
我说:“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撞门啊!!”
老四说:“不敢,赔不起!这扇门值好多钱呢。”
我说:“你真窝囊,砸坏了我赔!撞!!!”
于是,我跟老四一起撞门,咣当当,咣当当!撞好几下,门终于被撞开。
冲进屋子,眼前的一切让我俩大吃一惊,只见张德胜将秀莲按在床上,衣服都扯了一半。女人竭力在反抗。
张德胜瞅到老四没怕,但是一眼瞅到老四背后的我,吓得浑身打个冷战,一下松开了女人。
老四傻了,浑身哆嗦,眼睛瞪恁大,抬手一指:“你……你你你。”
“四哥……。”秀莲哇地哭了,没扑向老四,反而扑向了我。
张德胜知道又惹祸了,一场毒打免不了,提着裤子,脸上陪着笑:“初九,你听我解释……。”
老四怒道:“解释恁麻痹!还我媳妇清白!!”
二话不说冲过去,抄起席梦思上的棒槌,冲张德胜脑袋就是一下。
咚!只一下,张德胜晃了晃,白眼一翻,扑通,栽倒在地上,立刻昏迷不醒。
老四也是条汉子,人一旦被逼急,都是浑然不顾的,免不了脑袋发热。
他啥也不管不顾,骑在张德胜的身上,咣当咣当又是两棒槌。
就这样,张德胜的脑袋就跟漏水的水桶差不多,好几个大窟窿一起向外飙血,地毯都被染红了。
张德胜挨打,我没拦着,秀莲也没拦着。
女人还在跟我哭诉:“初九,不怪俺,不怪俺啊,俺是来帮你出气的,没想到张德胜进门就亲……猴急地不行。”
我知道女人受了委屈,也知道张德胜啥德行。赶紧安慰她:“不哭,不哭,抱抱。”
不抱白不抱,她上面啥也没穿,一脑袋扎我怀里哭啊哭。
你还别说,我给四哥找的媳妇真不错,白,俊,美,滑,一点也不比香菱差。
抱怀里跟绒球一样,柔软,宣呼,细腻,还有香气嘞。
抱上,我还舍不得撒手了。
瞅瞅四哥打得差不多了,我赶紧上去抓了他手里的棒槌,说:“四哥,算了,算了,教训一下就行了。”
老四说:“让俺打死他,打死他俺抵命!”
我说:“为这样一个无赖抵命,不值得,再说他年纪大了,真的打死,你会坐牢的。”
秀莲说:“打!狠狠地打!打死了他,俺替四哥坐牢!”
张德胜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脑袋上的血水大浪滔滔。
我知道他没死,老四也没下死手。
张德胜也禁得住打,老头儿身体不错,每天跑步,做运动,打那么多回,早不把挨打当回事儿了。
第650章 死不悔改
四哥站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使劲瞪我一眼,怒道:“兄弟妻,你他娘还真不客气!让你来帮忙的,抱上我媳妇还不撒了,帮我揍他个狗曰的!!”
我说:“哥,不能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一会儿警察来了没法解释。”
我是真不能下手,第一我是年轻人,张德胜上了岁数。
第二,他是张进宝的爹老子,打狗都要看主人。
第三,我打他理亏,因为我们正在拼斗家产,别人还以为我仗势欺人。
老四打他是理所当然,他俩年纪差不多,再说张德胜的确欺负了他女人,出出气也属正常。
四哥的气消了大半,问:“把他打成这样,你说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撒丫子扯呼!咱们走人。”
四哥问:“张德胜会报警的,不如我去……投案?”
我说:“投个屁!他不敢报案,欺负嫂子本来就没理,投案是自投罗网。这种人啊,死不悔改!打死也没用,走吧。”
就这样,我一手拉着四哥,一手拉着秀莲就那么走了。
屋子里,张德胜的脑袋还在继续飙血……。
走出金利来酒店的大门,四哥早解下西装,帮女人披在身上,三个人上车,我坐前面,扣好安全带开始埋怨:“秀莲嫂,你太鲁莽了,咋能这么干?”
秀莲怒道:“俺就这么干,谁让他欺负你,欺负咱们仙台山的人?再说了,俺是他嫂子,打他活该!!”
我说:“生意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以后你个女人家少掺和!公道没讨成,自己还差点赔进去,你这是何苦呢?”
女人说:“谁知道他是这么个人,比张德全还下作,张德全是为了女人不择手段,他弟倒好,见面二话不说,先扯人家衣服。”
老四说:“算了,算了,咱不没吃亏嘛,就当买个教训。”
秀莲噗嗤一乐:“还好你俩赶到得及时,再晚一点,俺就被那老流氓得逞了,初九……。”
“嗯……。”
“嫂子白不白?俊不俊?好看不好看?”
我无语了,这种情况下,秀莲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说:“场面太紧张,没瞅清楚,不如你在车里脱一下,我再瞅瞅……。”
秀莲说:“脱就脱……。”说着,她果然一晃当,将四哥的西装甩掉了,显出洁白的肩膀。
把开车的司机小王给吓得,方向盘一转,差点窜沟里去。
老四也吓得不轻,赶紧帮着女人遮掩,说:“你个二百五!他说瞅,你就让他瞅啊?咱家的东西凭啥让他看?掏钱了吗他?”
我也不知道秀莲啥时候变成了二百五,自从嫁给四哥,她的性情就大变。
后来一想明白了,她是被工厂的那些老娘们教坏了。
目前的秀莲可是蔬菜工厂的车间主任,手下管了二百多个女员工。
每天上班以后,车间里的女工一边干活一边打闹,还一边聊天。
一群女人站一块,话题当然是男人。
甚至好多女人在相互攀比,相互了解。
你家男人怎么滴,俺家男人怎么滴,恁两口子多幸福,俺两口子多舒服。
你跟男人一晚幸福几次,俺跟男人一晚上来几回。
全村的男人,都被那些操蛋女工讨论个遍,你知道我深浅,我知道你长短。
久而久之,秀莲就跟那些女工打成一片,不变坏才怪嘞。
所以,女人有今天的霸道跟鲁莽还有开放,是不足为奇的。
汽车一边开,秀莲还一边问:“初九,你说俺跟你家香菱比起来,谁更白,谁更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废话!天天跟香菱一块睡,你会不知道?”
我说:“咳咳……香菱我知道,你的不知道,你又没全部脱下,让我欣赏。”
我在用话逗她,完全不用顾忌老四的感受。
因为秀莲是嫂子,我是小叔子,小叔子跟嫂子逗嘴,是家常便饭。
秀莲说:“呸!想让俺全部脱啊,做梦!俺的身体只能你四哥看,别人不行!”
我道:“那你还说个毛啊?”
老四哈哈笑了,小王笑了,我也笑了。
秀莲跟张德胜拼命这一段,只不过我门两家争斗中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具体的过程。
既然秀莲没事儿,这次就等于没白来,胜利将她接了回去。
酒店里的张德胜是在我们离开一个小时后苏醒的。
醒过来,他晃晃脑袋,发现地上至少流了三斤血,满屋子血腥味。
半天才明白咋回事,刚才欺负秀莲,被杨初九跟老四过来,爆捶一顿。
原来那个胡子拉碴的人就是老四啊,秀莲的男人。
上次去仙台山见过一面,真丑!秀莲那么俊,为啥就嫁给一个窝囊废?
都是杨初九,糟践了我嫂子,便宜了自己的兄弟。
杀兄之仇,夺嫂之恨,让他对我的仇恨又加深一层。
张德胜冲进厕所,洗干净才跑进医院,头上好几个大窟窿,医生帮他缝了二三十针。
当他包得像个粽子,再次走进江老婆儿家的时候,江伯母也吓一跳。
“哎呀亲家,你这是咋了?”
张德胜没觉得丢人,反而苦苦一笑:“一言难尽,亲家母,我想问一下,你手下有几个建筑队?”
江伯母说:“我手下有一家建筑公司啊,加上你那一家,是两家,两三百号人。”
张德胜说:“不够,远远不够,想要彻底干倒杨初九,咱们至少要聘请五个建筑队,全面开花,我要立刻把楼盖起来,彻底打败他!奶奶的,疼死了。”
江老婆儿一听明白了,知道他脑袋上的伤口跟我有关。
“你的伤……没事儿吧?杨初九打得?”
“没事儿,不是杨初九,摔倒被狗咬的。”
“狗能把你咬成这样?”
“咱不谈伤口,只谈工程,这样,你再聘请一家建筑队,我再聘请两家,加上咱们原有的团队,就会达到五家,至少六七百人。
不用等到三年以后的国庆节,大后年的五月,我要全面竣工,将杨初九杀得一败涂地。”
江伯母说:“可咱们的计划书,还没审批下来呢。”
“等不及了,立刻开工!实在不行,就花钱,买通那些人,让他们通过,一天我也等不及了。”
张德胜是真的等不及了,好想立刻跟我拉开架势,大干一场。
也想立刻瞅到我痛哭流涕,跪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的样子。
这次的计划书,卧虎岭那块地申请的不是高楼大厦,也不是商业住房,而是经济建设区。
所谓的经济建设区,就是以农业为主,专门开发的商贸城。
商贸城里关于农业的东西应有尽有,从化肥,农药,粮种,菜种,蔬菜,干调,生熟肉,到养殖业里的饲料,药品,包括植物医院,动物医院,冷库,一应俱全。
总的来说,这商贸城就是围绕着农业修盖的。
他想把这一代关于植物跟动物养殖业的渠道全部垄断。
仙台山充满了商机,我已经在农业上发了财,张德胜瞅到了这个商机,绝不会放过。
既然是商贸城,那么,里面的楼房当然不会很高,最高的也就是六七层。会全部作为店铺,租赁或者销售出去。
张德胜的计划书,是过完年一个半月审批下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挖开地槽大建设了。
刚上来,他的修建速度就特别快,不是一期一期修建,而是遍地开花,三百亩地同时施工。
首先将所有的路面硬化,这样便于建筑材料的运输,其次,各种建筑材料风风火火往工地上拉。
同时,销售团队也开始运作,准备销售期房了,广告部也忙活起来。
店铺的销售跟商业住宅的销售一样,只不过针对的不是居民,而是那些小商贩。
铺天盖地的广告传单撒了出去,他的房子卖得还不错。
张德胜胜券在握,气势汹汹,斗志昂扬。
而我这边却慢条斯理,一点也不慌张。
大路修得四平八稳,一点点向着大山深处延伸。
从县城到仙台山这段,是比较好修的,因为路的雏形已成,所有的机器都可以拉开运作。
过去村子,东边那六十里,就需要用牙啃了,哪儿都是顽石,哪儿都是山峰。
很多地方需要用**崩山,排除险石。还有的地方地势低洼,需要填平,筑起路基,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路修出去还不到一公里。
江百岸都急了,说:“初九,这样下去不行啊,窝工,站不开,一个月一公里,六十里地,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跟那边接上。
路修出来,还要整平,铺泊油,绿化,等到交工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张德胜那边早完工了,咋办?”
我说:“输赢不重要,不是说了嘛,首先保证质量,其它的你别管。”
江百岸问:“你咋不急啊?”
“急个毛!你小子给我记着,保证质量!!特别是咱们村子这一段,全部筑高,大路两侧,都要用花岗岩铺垫,大地震怎么晃荡,路也不能有事,听到没有?”
江百岸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你是董事长,花的是你的钱,你说咋办就咋办。”
就是这么慢条斯理修,我一点也不慌张。
眼睁睁瞅着那边的工程,瞅着张德胜的所有建筑,慢慢装进我的口袋,心也在一点点松懈。
盖吧,别管你盖成啥,三年以后全都是一片废墟,全都会被冲得片瓦不存。
现在想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三年后大洪水不来咋办?
那老子不是功亏一篑了?
万一张德胜真的将房子盖好,那些小商贩搬进去,山洪又忽然来,遭殃的还不是他们?
必须要控制好时间,在老张没有交工,房子完全盖好,他钱花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没有山洪,我就想办法将山洪引过来。
第651章 联手抗敌
想把山洪引过来,是相当容易的。
没有山洪,我可以自己制造山洪。
就是在卧虎岭上游的地方修建一座简单的大坝,跟省道接通,成丁字形。
大坝全长一公里,链接在两座山峰之间,简单的说,就是一条简易的山路。
这一公里的山路修出来,有两个作用。
第一个作用,便于从山里开采石料,修路的石料都是从山上挖的,要筑路基,没路运输是不行的。
第二个作用,就是把今年,明天,两个夏季的大水进行拦截,阻挡在卧虎岭的上游。
这样的话,上游就会形成一个天然的水库,至少储存几千万立方米的水。
几年前的那场大洪水,就是从这儿下来的。
三年以后的雨季,洪水不来,我就用这几千万立方米的水冲垮卧虎岭,山洪来了,就更省力了。
因为那条路根本就无法阻挡山洪的冲刷。口子一开,宽一公里的大水,瞬间会铺天盖地将卧虎岭的建筑冲得七零八落。
冲垮也没我的责任,是老天爷的过错,有本事你让老天爷别下雨啊?
管我屁事!
这就等于我在张德胜的脑瓜顶上悬了一口刀,到时候看老子的心情。
心情好,我就加固堤防,不让洪水下泄,心情不好,第三年的雨季我就不再管那条路了,冲死谁算谁。
所以,接下来,我立刻让人着手修那一公里的路。
一公里山路修了半个月,很简单,大多是黄土,路基筑起来,就是为了方便石料的运输。宽二十米,高十五米,只是简单做一下防护,运料车就在山道上往返了。
就这样,一座简单的大坝,胜利完工。
丁字形山路修出来,江老婆儿就感到了不安,她跟张德胜都不是傻逼。
江老婆儿一拍桌子说:“哎呀,不好!!”
张德胜问:“咋了?”
“杨初九修的那一公里山路,等于是个大坝,仙台山每年雨季,都会下大雨,这个大坝会将所有的雨水储存到路那边,万一山路被冲毁,储存的大水下来,咱们的工程也就完了。”
起初,张德胜同样很害怕,但是后来一想,呵呵笑道:“无妨……。”
江老婆儿问:“你笑啥?”
张德胜道:“杨初九不修这条路,我还担心,既然他修了,我就不担心了。”
“为啥啊?”
“你想想,杨初九为啥要修这条路?”
“他是为了运送石料方便。”
“对了,也就是说,这条路是必须的,他是逼迫不得已的,所以说,杨初九不会瞅着那条路垮。
这条路不但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甚至还有好处。你想想,夏季的雨水,被那条路阻挡,我们的工地上就不会成天水淋淋的,方便施工啊。
再说了,仙台山的洪水百年不遇,不可能在这三年里过来。
只要咱们赶在他的前面完工,把房子卖出去,那些业主搬进来,冲毁也不管咱们的事儿,到时候,咱们早拿钱走人了。”
原来张德胜是这样想的。
至少目前,那条路对我很重要,不等我这边路修完,他就会拔腿走人。
卖了楼,拿钱走人,谁管那些业主的死活?
江老婆儿说:“不知道为啥,我心里就是乱得慌,觉得哪儿有问题。”
张德胜就安慰她,说:“放心,没问题的,几百年遇不到一次山洪,咱们的运气没那么背。”
“你的意思,继续施工?”
“当然,不但要施工,而且要大施特施,凭咱们两家,恐怕还不行。还要拉更多的伙伴,拉更多的投资,创造更大的利润。”
江伯母问:“还需要拉谁?”
张德胜微微一笑:“赵茅缸,也就是二毛,这小子有钱,他如果可以加入进来,咱们的势力会更大。”
江老婆儿苦苦一笑:“你恐怕是妄想,因为二毛不是咱们的人,是杨初九的人,他不会跟你合作的。”
张德胜说:“二毛一定会,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朋友的关系会非常脆弱。”
江老婆儿说:“那你试试吧,多半不会成功。”
张德胜不死心,还是去了二毛家一趟。
他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彻底跟我较量一番。
他知道从前二毛跟我有深仇大恨,觉得癞痢头一定会趁机报复我,绝没二话。
于是,工程正式开建的第三天,他跑到了二毛家。
当时,二毛太阳照屁股了还没起,跟媳妇在家里炕上忙活。
自从跟我联手以后,这小子还真发了财,去年一年,单单从通明服装厂,就分了八千万的红利。
l市的狗场那块地,二毛投资一个亿,目前哪儿的楼卖得差不多了,获利是两亿四千万。
再加上村子里饲养场的收入,到这年的春天,他的总资产就差不多到了五个亿。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钱了日子就美得不行。
所以,趁着春暖花开,气候宜人,早上就抱着陶姐使劲做,来回折腾。
张德胜拄着文明棍,拍响二毛家门时,陶姐跟男人已经折腾了两次,正在折腾第三次。
两口子气喘吁吁,棉被来回忽闪,二毛问:“媳妇……爽快不?”
陶二姐说:“爽是爽,真是一把好枪,可惜子弹打得太……快了。”
二毛还解释呢,说:“不可否认,还有调整的空间,男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今年三十四岁,正是虎狼之年啊。”
陶姐说:“别的男人三十是战斗机,一晚炸无数次,四十是轰炸机,丢颗**就走,五十是滑翔机,光低头不下落,六十是侦察机,光看不动弹……。”
二毛问:“那我嘞,我是啥机?”
陶姐说:“你是无人机,全他娘靠遥控,啥感觉也没有。”
二毛闻听,自尊心立刻一落千丈,说:“小心我用巡航机,跟你同归于尽!”
女人说:“你有那本事就好了……使劲……用力!!”
两口子忙得正欢,忽然,外面院门响,啪啪啪:“赵总,赵茅缸在家不?茅缸子你出来。”
二毛跟陶姐立刻停止了动作,女人说:“亲爱的,外面有人敲门,你瞅瞅是谁。”
二毛说:“管他狗曰的!打扰咱两口子好事儿,真他妈不是东西!!”
声音很熟悉,仔细一听,原来是张德胜。
女人说:“是张德胜,他来干啥?”
二毛说:“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不如起来瞅瞅?”
“不行!忙完再说。”
两口子都没搭理张德胜,继续忙活,就这样,老张在门外站立了十分钟。
二毛跟陶姐是忙活完,穿好衣服过来开门的,执拗一声,张德胜的脑瓜子就闪进了二毛家的院子。
二毛瞅到张德胜就不耐烦。
首先,跟他哥不对劲。
十五年前,第一次到将军岭,就被他哥张德全打个半死,那次好悬命没丢掉。
张德胜跟张德全长得像,二毛瞅到他同样来气,问:“老张,你来俺家干啥?”
张德胜呵呵一笑:“我找你有事儿。”
二毛晃着光光的癞痢头,一边系扣子一边说:“行!屋里谈。”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一屁股坐下,张德胜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二毛兄弟,我找你有好事儿。”
二毛甩给他一根烟,没好气地说:“有好事儿你能找我?咱俩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不是想坑我?”
张德胜说:“我想找你做生意,生意场上利益是平等的,怎么能说坑呢?”
“跟我做生意?咱俩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你想我干啥?”
“我想你投资我的工程,注资进来,跟江家联手,一起建设卧虎岭那块地,到时候利益按股分。”
二毛立刻沉默了,足足沉默五六秒,然后笑了:“张总,你怎么想起跟我合作?”
张德胜说:“因为你有实力啊,你不显山不露水,是闷声发大财的人,仙台山人都知道你有钱,是杨初九之后的第二有钱人。”
二毛笑了,说:“你真看得起我,可我……没钱啊。”
张德胜说:“你有钱,去年一年,l市的房产跟g市的服装加起来,就三个多亿。你把这三个亿投入我的工程,到时候,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红利。
我的楼投资六十亿,最少赚四十个亿,算算,这四十个亿的百分之十是多少?”
“四个亿?”
“对,三年以后,就是四个亿,加上你三亿的本金,是七个亿。如果咱们联手将杨初九打败,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是咱们的,到时候再分。”
“卧槽!那就是说,我到时候最少可以拿十个亿?好大的利润!”
张德胜说:“你考虑一下吧,绝对有利可图。”
他觉得二毛一定会答应,哪知道癞痢头笑得更厉害了。
“你笑啥?”
二毛道:“我知道加入你的工程有钱拿,利润也巨大,非常想加入,可我真的没钱啊,无能为力。
因为我要扩建饲养场,至少投资几个亿,而且杨初九那边的钱还没分。所以,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二毛的委婉拒绝让张德胜很扫兴,于是,他开始拉仇恨了。
“二毛,杨初九对不起你啊?野狼谷那次,差点害死你。当初收购仙台山蔬菜工厂的时候,你也被他打得一败涂地。
难道你咽得下这口气?不想报复?不想盖过杨初九成为仙台山第一首富?
生可忍孰不可忍,你应该一雪前耻!”
二毛还是笑,说:“对不起张总,我没那个能耐,注定不是杨初九的对手,真的很抱歉。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就忙了,不能招待你了……。”
二毛不但没答应,还下起了逐客令,让张德胜尴尬无比。
老张只好站起来,说:“那行!我先走,你考虑一下,想通给我打电话,随时欢迎你加入。”
“慢走不送!”
话不投机,没谈几句,张德胜就走了。
陶二姐的身影从内屋走进来,气势汹汹说:“二毛,你可要想清楚,咱是仙台山人,不能入张德胜的股,不能做对不起初九的事儿!”
二毛咬牙切齿怒道:“我加他娘隔壁!老子还不想死!跟杨初九斗,我活得不耐烦了?”
陶姐问:“二毛,干嘛这样说?你的意思,这次张德胜根本干不过初九?”
二毛冷冷一笑:“杨初九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张德胜死都找不到棺材!他已经将一把宝剑放在了老张的脖子上,可惜老张还不知道,这口宝剑随时会要他的命!!
想拉老子陪葬!做梦!!”
第652章 不屈的二毛
水淹卧虎岭的计策没人看得出来,只有二毛瞧出来了。
所以,二毛是聪明的,绝不简单!!
正是因为看出我的凶狠跟妙招,二毛才刻意避开。
王八蛋才乐意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让大水冲跑呢?
这孙子不但没有入张德胜的股,反而屁颠屁颠跑到了我的工厂办公室。
进门他就说:“初九,张德胜找我了。”
我问:“他找你啥事儿?”
“入股呗,跟你对着干!”
“那你答应他没有?”
“扯淡!老子要是答应,我他娘还能跟你说个毛?”
“为啥不答应?”
“被你小子打怕了呗?老子不但不会入他的股,反而要入你的股。
我前年跟去年赚的三个亿,交给你了,跟张德胜好好干一场,不能给咱们仙台山丢脸!”
“你说啥?”我吃一惊:“你这是……?”
二毛说:“我想帮你修路,咱俩一起修,共同进退,目前知道你资金短缺,所以,加入进来,咱们并肩作战!”
不知道不觉,我的眼泪流淌下来,想不到二毛会站在我这边。
他的立场很分明,张德胜再好,也是山外人。我跟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仙台山人。
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吃的是一块地里的米,喝得是一口井里的水,谁近谁远,他分得很清楚。
从小时候的玩伴到仇人,从仇人到和解,从和解到朋友,然后再有朋友到兄弟,这中间前前后后经历了十五年。
十五年的沧桑巨变,历尽磨难,不但没有把我跟二毛分开,反而越来越亲密。
现如今是同仇敌概,一直对外。
老子感动地不行,赶紧抓住了二毛的手,说:“谢谢,患难见真情,兄弟终归还是兄弟。我的工程不赚钱啊,还要赔钱,你的钱我不用!”
二毛抬手将我拨拉开,怒道:“我说过要你的利息吗?说要跟你分红吗?瞧把你孙子吓得?
这钱是借给你的,有效期是三年,三年以后,工程款到位,你是要还的!”
我说:“知道,为啥这么帮我?”
二毛呵呵一笑:“因为我怕你,跟张德胜联手,老子的钱就被大水冲跑了。”
“你……住嘴!”我吓一跳,赶紧站起来捂了他的嘴,大汗淋漓问:“你个王八蛋……咋看出来的?”
二毛说:“很简单,你修一条水坝,就是为了蓄水,等待的也是时机,时机一到,就会把卧虎岭的工程冲个片瓦不存。
好计谋啊,今年雨季的水,明年雨季的水,都会被你储存起来,后年雨季一到,口子一开,张德胜也就倾家荡产了,江老婆儿哭都找不到地方,你小子咋恁聪明嘞?”
我的心在狂跳,想不到癞痢头果然聪明,那脑瓜子里不是浆糊,也不是屎,都他娘的精华啊。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赶紧问:“这些话你都跟谁说过?”
二毛说:“谁也没告诉,目前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这才长吁口气:“看来啥也瞒不过你,还好老子的敌人不是你。”
二毛说:“老子永远站在你这边,初九,你把我打动了,十五年的时间,真的把我打动了!
当初我不懂事儿,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每次你都手下留情,每次你都没有赶尽杀绝!
你还不计前嫌,处处在帮着我,你小子,咋恁招人喜欢嘞?
可惜我不是个女的,要是个女的啊,也跟翠花香菱那样,天天缠着你。给你做媳妇。”
我说:“你敢嫁,老子还不敢娶呢?狗曰的那么丑,谁敢跟你钻被窝?
除非是爬回娘胎,回炉重造。记得下辈子投胎做女人,长漂亮点,说不定老子心一软,就把你娶了。”
“哈哈哈……。”二毛笑了。
我也笑了,两个人的手继续握在一起。
我甩给他一根烟,帮他点着,说:“二毛,你的钱不该投到我这儿,应该投在张德胜哪儿。”
二毛问:“为啥?你想老子倾家荡产?”
“不是,我想你打入敌人内部,扰乱张德胜的全部计划。”
二毛一愣:“你想我做……内应?”
我说:“是,张德胜老奸巨猾,我担心他看出破绽,其实看出来也没啥,就算知道老子要水淹七军,他也没办法。
我担心的是,他在修路上为我制造麻烦,你想想,咱们的工程同样浩大,经不起一点挫折。万一他给我使绊子,对咱们的路会非常不利。
他那边有我的人,至少知道他想干啥,对我出手的时候,也好有个防备。”
二毛夹在烟卷点点头,说:“有理有理,初九,还是你想得周全。你的意思,只要我成为他们那边的股东,就有发言权,有利益牵扯,他们也不会对我提防?”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必须要入张德胜的股份。最好投资两个亿。
但是你放心,你那两个亿算我借的,路修好,我会还给你。
张德胜一输,卧虎岭那块地就是你的,到时候咱们将河道修改一下,共同开发!!”
二毛激动地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只要老子打进敌人内部,张德胜就死定了!你放洪水以前,我会尽快将资金撤回来。”
二毛听了我的话,三天以后,果然入了张德胜的股,投资两个亿。
这样,他就成为了卧虎岭工程的股东。
这就等于我在张德胜那边榭了一个钉子,怕这老家伙死得不坚挺,免费送他一程。
二毛的加入,让张德胜深信不疑,整个仙台山都知道我从前跟癞痢头有仇。
而且全村人都觉得,癞痢头想趁着这个机会干死我。
二毛背负了骂名,四个村子的人都在骂他。
当天晚上,孟哥,江百岸,大东二东就找到了他家。
二东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二毛!你个王八蛋,真是死性不改!总给初九哥找麻烦,我曰你老娘!”
二毛吓得抱起陶姐,兹溜!窜进家门,再也不敢出来了。
二东骂完,大东接着骂:“癞痢头,给老子滚出来!让我榭死你!忘恩负义的东西,喂不熟的狼崽子!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江百岸跟孟哥虽然没骂,可脸色也不好看。
孟哥拍拍他家的门,说:“二毛,你出来,咱商量商量,你从张德胜哪儿撤资行不行?”
二毛说:“王八蛋才开门,开门出去,我的头就被打扁了,孟哥,你别劝了,有钱谁不赚?”
江百岸说:“那也不能对不起初九啊?二毛,你这是助纣为虐!”
二毛说:“有奶就是娘,谁给我钱花,我跟谁,跟着杨初九只能吃屁喝风!”
别管咋着骂,他愣是当做没听见,心说骂吧,又不会掉块肉。
当天晚上,他家的玻璃就被人给砸了。
不但如此,还有人在他牲口的饲料里下了药,毒死好几头奶牛。
从此,二毛的生活陷入了艰难,不敢出门了,每次出门,全村的孩子全都用石头砸他,癞痢头都被石头子打肿了。
他的腰也弯了下去,再也无法直起来。
全村男女老少都不搭理他,很多女人跟她走个迎面,用口水啐他,弄他一脸唾沫。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陶二姐也开始跟他闹。
女人哭哭啼啼,一个劲在男人的身上捶打:“你个混蛋!为啥不听俺的话啊?不让你跟张德胜合作,你非要入股!这下好,全村的群众都让你给得罪了,一句话,撤资不撤资?”
二毛虎着脸说:“不撤!你懂个屁!我还等着分杨初九的家产嘞!跟张董斗,杨初九屁都算不上!”
陶二姐觉得被男人骗了,于是就闹分居,晚上不让他碰。
半夜,二毛光着身子,过来揭女人的棉被,说:“媳妇,让我摸摸呗,咱俩乐乐呗?”
还没摸上媳妇的身体,陶姐一生气,抬脚就踹,咚!将男人从炕上踹了下去。
陶姐说:“滚!!乐个毛!一天不把钱要回来,一天不能碰老娘!有本事,自己用手解决吧!”
二毛没办法,只好抱着枕头睡。
最后,陶姐干脆一个人领孩子搬到饲养场,再也不回家了,让二毛一个人暖冷被窝。
半夜醒来,眼瞅着冷冰冰的家,饭没人做,衣服没人洗,被窝没人暖,连口热水也喝不上,二毛就在被窝里哭:“杨初九,老子可都是为了你啊……,
夫妻感情再次破裂,二毛也不住家里了,同样搬到工地的办公室,再也不回来了。
饲养场,他全部交给陶二姐管理,就这样,两口子一分就是三年。
二毛的窘迫我历历在目,心里感动地不行,知道他受了委屈。
他越是委屈,村里人越是对他冷漠,张德胜越是信任他。
我跟张德胜决斗的后期,二毛为我立下了悍马的功劳,他对仙台山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没有他的受辱,没有他做内应,我根本赢不了张德胜。
他保全了我的财产,保全了我的尊严,也保全了仙台山所有人的饭碗。
赵茅缸同志……永垂不朽!
张德胜不单单拉拢了二毛,而且还在拉拢其他人。
只要是有钱的商家,有实力的富豪,他一个也不放过。
可y市很多人都不愿意入股,因为大家都知道,跟张德胜合作,必然会得罪杨初九。
两家拼的是家产,是赌命!谁淌这场浑水,就表明谁跟杨初九为敌。
所以,除了二毛,y市再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加入。
目前,张德胜已经不计较成本了,唯一的信念就是赶紧完工,赢走我的全部。
很快,又有一家公司加入进来,这家公司不是y市的,而是来自l市。
新加入进来的人,竟然是大金牙。
大金牙把狗场卖了,同样将所有的资产注入张德胜那边,打算跟我奋力一搏。
眼瞅着老张那边的势力越来越大,接近了差不多七十个亿。孟哥跟江百岸发愁地不行。
江百岸说:“初九,张德胜来势汹汹,不可小视啊。”
我说:“没办法!输就输了,我认赌服输,将来你跟张进宝,一定要赏我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