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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欲     野山的呼唤txt下载     野山的呼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77章 陶花相亲

    就在张德胜决心跟我一较高下的时候,我他娘竟然还蒙在鼓里,屁颠屁颠为他儿子找媳妇。

    他儿子张进宝跟陶花相亲,是20天以后的事儿,因为二十天以后,香菱陪着陶花旅游回来了。

    再次走进办公室,女孩的精神显得很好,果然精神焕发。我问:“这一个月,跟你嫂子都去了哪儿?”

    陶花笑容满面,一边帮我收拾文件一边道:“回家问你媳妇去,你俩一个被窝,她昨晚就没告你说?”

    我赶紧解释:“你嫂子当然说了,就是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骗我。”

    “切!先去了三亚,然后去了大兴安岭,第三站去了渤海,第四站又去了布达拉宫。初九哥,外面的世界真大,好美,俺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我道:“早说让你出去,你就不去,现在知道旅游的好处了吧?”

    女孩手脚不停,收拾东西,扫地,擦玻璃,嘴巴也没停:“好个屁!哎呀累死了,旅游是不错,可也是遭罪,走得腿麻……俺不在呀,瞧你办公室脏成啥了?都成狗窝了……。”

    陶花回来大变样,英姿飒爽,焕然一新,哪儿都是崭新的,俊美的,把她嫁给张进宝,还真有点舍不得嘞。

    我趁热打铁,说:“别忙活了,赶紧回家拾掇一下,明天相亲。”

    陶花一愣,问:“相亲?跟谁?”

    我说:“跟一个叫张进宝的大学生,我已经约了他,明天过来跟你见面。”

    “你……混蛋!”陶花一听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说俺的婚事不用你管嘛?俺不嫁!!”

    我说:“不嫁你想成仙啊?26了还不嫁,真的想上山当尼姑?”

    陶花胸口一挺:“就是不嫁!俺的事儿管你屁事?”

    “就是管我的屁事儿,告诉你,这次不嫁也由不得你,张进宝我帮你瞅好了,那小子比我英俊多了,人家是归国华侨,牛筋大学毕业出来的。”

    “驴筋大学毕业出来的也不嫁!俺就粘着你,再逼俺,俺就死给你看!”

    我说:“陶花,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别死,我死行不行?我一刀把自己结果了,然后到你爹的坟墓上请罪,跟他说声对不起。”

    说着,我也拿起一把裁纸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拉,脖子开一条口子,鲜血哗啦流淌而下。

    没打算真死,就是吓唬一下她。王八蛋才傻得要自杀呢,所以刀口不深。

    陶花一声尖叫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扑通跪了下去,说:“初九哥,别!别犯傻啊!干嘛这么糟践自己!俺嫁,嫁还不行吗?呜呜呜呜……。”

    她抱着我的腿哭了,声泪俱下。

    我把她搀扶起来,帮她擦一下眼泪:“这就对了,你只有成家了,幸福了,我才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

    张进宝这小子我帮你考验了一下,很不错,风流倜傥博学多才,还知道疼人,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不就相亲嘛,也没要你的命,喜欢咱就嫁,不喜欢另说,见一见好不好?放心,初九哥的眼光不会错。”

    陶花抽泣一声说:“俺知道,初九哥给俺的,一定是最好的,你疼不疼?瞧这口子拉得?流恁多血,傻不傻啊?”

    说着,女孩赶紧找卫生棉,为我止血擦伤口。

    陶花终于要跟张进宝相亲了,就在我家的东屋,是我打电话把那小子请来的。

    就像太阳初定要从东方升起那样,陶花的人生开始逆转,这次见面也改变了她的一辈子。

    张进宝是第二天中午来的,香菱已经扫了院子,哪儿都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将屋子整理干净,首先把陶花叫进家,帮着妹妹打扮。

    女孩子相亲,当然要打扮得漂亮点,体面点,不能让人笑话,香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帮着陶花换。

    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她还帮着陶花描眉画眼,使用了最高级的化妆品。

    对于这次相亲,香菱比自己亲妹子还上心。因为陶花嫁出去,就再也没女人缠着自己男人了,初九就是她的,只能疼她一个,想咋疼咋疼。

    她巴不得陶花赶紧嫁出去呢,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来。

    陶花打扮一新,跟仙女一样,女孩子也是第一次相亲。她没动弹地方,就那么坐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

    多俊的脸蛋啊,多白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仿佛一轮皓月,明亮而有神。胸口也早就发育成熟,又鼓又大,小腰铅笔杆似得,不小心就能掰断。

    这么好的身体,本应该属于初九哥的,可现在却要被别的男人看,将来还要扎进别的男人怀里,被他摸,被他亲,被他糟践……想想都觉得恶心,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一辆汽车在门外停下,香菱冲东屋呼喊:“妹子,保持住,别动,那小帅哥来了。”

    张进宝真的来了,身穿干净体面的西装,走下车,我就在门口等他,大男孩笑眯眯地,首先跟我握手:“初九……叔。”

    我说:“打住,不能叫叔,要叫哥,你跟陶花成了,我是她哥,自然也是你哥,叫我叔这不差辈了吗?”

    张进宝文质彬彬和颜悦色,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就叫你哥。”

    “好兄弟,进去吧,陶花在东屋等你很久了,你俩慢慢谈。”

    大男孩还害羞呢,抽抽楚楚,香菱格格一笑,推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倒了东屋门口。下面一脚,把这小子给踹了进去。

    张进宝一个趔趄冲进屋子,香菱就关上了门,同时上了锁。

    媳妇问我:“亲爱的,你说他俩八字有没有一撇?”

    我说:“差不离儿,他俩是公鸽子遇到了母斑鸠,本来就是一对。”

    “这么说能成?”

    “放心,我还能亏了花儿?等着喝喜酒吧,将来陶花生出孩子,我是他舅,你就是妗子。”

    我跟香菱乐坏了,这是一种无愧于大明叔跟心爱妹妹的释然。

    屋子里,张进宝没动弹,陶花也没动弹,俩人全都窘迫地不行。

    张进宝看不到陶花的脸,只能看到女孩的后背。

    这是香菱的精明之处,香菱教她的,坐在镜子前别动,这样男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从镜子的反射看得到男人。

    袅袅倩影让人心动,披肩长发甩在脑后,不用看前面,后背就已经让男孩醉迷了。

    男孩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前面有多美,多妖娆,他的心也在那一刻萌动。

    陶花从镜子的反射里瞅到了张进宝,果然很帅,个子很高,戴一副金丝眼镜,鼻直口阔,浓眉大眼。

    初九哥是疼她的,帮她找的男人也是人中龙凤,他的眼睛里有初九哥的豪气,眉宇间也有初九哥的豪放。可他毕竟不是初九哥啊,没法代替。

    这很不公平,张进宝是近视眼,带着眼镜也看不清楚。

    越是朦胧,那种感觉越好,男孩跟贾宝玉灯下看晴雯那样,花儿袅袅婷婷的身影好像月宫里的嫦娥,踏云而来。

    尴尬良久,还是陶花先说了第一句话,问:“来了?”

    男孩说:“来了。”

    “听初九哥说,你是牛津大学毕业的?”

    “是。”

    “学的什么专业?”

    “工程建设,就是盖楼的。听初九哥说,你也是大学生?”

    “嗯,俺是北大毕业出来的。”

    “你好俊……。”

    “你也好帅。”

    “我老家住将军岭,所以也是半个仙台山人,咱俩应该不陌生,我的样子你看了,觉得……怎么样?”

    陶花儿说:“凑合,不用看,其实初九哥已经帮俺看了,初九哥相中的,一定是精品。”

    张进宝呵呵一笑:“这么说,我是精品了?那咱俩……有机会吗?”

    陶花说:“有机会,初九哥给俺这个机会,俺就会珍惜。”

    “那咱俩,先去看电影吧,然后吃饭,放心,我会好好待你,把你顶在头顶上,捧在手心里。”

    陶花站起来说:“那咱……走吧。”

    身子一转,张进宝就晃三晃,差点晕死过去。陶花的俊美立刻将他吸引了,目瞪口呆。

    陶花主动拉了他的手,扯着他出了门,上去门外的汽车。

    张进宝都不知道汽车咋发动的,汽车也晃三晃,差点窜沟里去。

    我跟香菱在外面喊:“陶花,你俩去干啥?”

    陶花的脑袋伸出车窗,说:“你不是让俺嫁人吗?俺嫁了!初九哥……帮着俺办喜事儿吧。”

    我都觉得惊讶,想不到会这么快。

    哎……啥惊天动地的爱,那是没有碰到比我好的,见到这么一个成熟的小帅哥,女孩子一定会春心萌动。

    我跟香菱乐得抱在一起,两口子都呼喊起来:“成功了!陶花终于嫁出去了!”

    ……

    这一天,陶花跟张进宝玩到很晚很晚,天色黑透才回来。我跟香菱在她家都等不及了。

    女孩子进门,脸上没啥表情,我赶紧问:“咋回事儿?满意不?跟哥说说,那小子规矩不规矩,有没有跟你动手动脚。他欺负你没?哥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陶花说:“哥,你想俺跟他发生啥事儿?不就是看看电影,逛公园,一起吃个饭吗?”

    “那你到底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

    陶花说:“既然不能嫁给你,嫁给谁都一样,这辈子……凑合吧。”

    从陶花的脸上我看出了她的不如意,张进宝也没让她满意。

    我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哥挑个日子,帮你俩办喜事儿呗?”

    陶花说:“随便。”

    “那你说,都需要啥?”

    陶花往炕上一躺:“随便,弄成啥算啥。”

    “你就没啥要求?彩礼啊,礼金啊,嫁妆啊啥的?”

    陶花说:“那不是俺操心的事儿,你是俺哥,当然不会亏了俺,俺只等着做新娘子。”

    完全是在敷衍,完全是一种淡漠。她不但没有成亲的喜悦,反而有种看破红尘的高冷。

    我跟香菱对看一眼,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想啥,只发现她的眼角湿湿的,仍旧是那种不舍。

第578章 陶花出嫁

    起初,我以为张进宝欺负了花儿,王八蛋熬不住,对女孩动手动脚了。

    再后来才知道,他俩出去串一天,不要说拉手亲嘴,衣服都没碰一下。

    张进宝原来十分腼腆,比小姑娘都害羞,俩人就那么干劈了一天的情操,所有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二十句。

    这让我对那小子刮目相看,还行,至少人品是没问题的。

    可我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这样的好男人必须帮着花儿快手拿下,让别的女人抢走就糟糕了。

    所以,决定尽快给他俩完婚。

    先找到张德胜,告诉他说,花儿跟进宝的婚事该办了,越快越好,你也想早点抱孙子不是?

    张德胜乐得鼻梁子都笑开了花,说:“赶紧办,快点办,我都等不及了。咱是中国人,西式的那一套免了,所有规矩都按照仙台山那边来。”

    就这样,花儿嫁给了张进宝,订婚结婚在同一天。日子定在这一年的九月初十,重阳以后。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张家那边忙活起来,买了新房,加紧装修,家具家电都是成套的拉。

    仙台山这边也喜气洋洋,紧锣密鼓,香菱帮着这个不是妹子的妹子缝补了大铺大盖。

    所谓的大铺大盖,是仙台山的规矩,大凡将要出嫁的闺女,娘家人必须要准备铺盖。

    一般是八大铺八大盖,就是八条褥子,八条被子,冬夏各四条。

    缝铺盖的时候是最热闹的,要请街坊邻居帮忙,一上午的时间必须赶出来。

    而且还要在被子脚的位置填上糖果,大枣啊,蜜饯啊,奶糖啥的,图个喜庆,象征着甜甜美美,早生贵子。

    除了大铺大盖,还有很多嫁妆。

    从前是三响一转,所谓的三响一转,就是电视机,收录机,缝纫机跟自行车。

    不过全都不流行了,老八辈子的经没法念了。

    如今的仙台山人都有钱,电视机都大屏幕的,缝纫机不送了,收录机也淘汰了,普通人家送摩托,更有钱的送汽车,方便闺女回门子。

    陶花没有娘家人,我就是他的娘家人,所以我拿钱,帮着她买了一辆皇冠。

    家电我掏钱,铺盖我掏钱,家具我掏钱,这边的酒席也是我一手操办,张德全哪儿就送一套房子。

    老张说我看不起他,因为这些钱本应该他掏。

    我说:“啥看得起看不起,我是陶花的哥,妹妹出嫁,花哥哥的钱理所当然。”

    老张说:“那行,我再送他俩一家公司,刚注册的。以后分开过日子,陶花就有盼头了。”

    事情就这样敲定,只等着婚礼的那天,他们那边派人把陶花接过去。

    等啊等,日子终于到了,头三天仙台山就忙活起来。

    我杨初九嫁妹子,比钟馗嫁妹子还热闹,全工厂的人都来帮忙。

    干脆放假一天,折腾个够。江百岸,巧燕,跟我哥也从y市赶回来,参加婚礼,

    宴席摆了三百桌,四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来吃喝。仙台山显出了大洪灾以后的第一次喜庆。

    锣鼓队跟唢呐队是必不可少的,我爹,茂源叔,还有我老丈人有义叔全都鼓足了腮帮子,玩命地吹。

    婚礼的这天早上,香菱天不亮就起来了,屁颠颠到陶花哪儿,给妹子换新衣裳,还帮着陶花洗了澡,盘了头发,很多小姐妹也过来帮她梳妆。

    三口大锅,一口炖肉,一口熬菜,一口炒盘子,七八个厨师一起忙活,院子里的大喇叭高亢嘹亮,哪儿都是熙熙攘攘欢乐的人群。

    十点钟的时候,接亲的队伍终于来了,两响炮,三响雷,礼花弹一起满天飞,叮叮咚咚作响,震破苍穹。

    接亲的声声喊,送亲的声声唤:“新娘子上花轿喽!”

    “滴滴哒,咚咚哒!”唢呐声锣鼓声一起敲响,汽车从陶花家的门口一直排到了山道上。

    都是名车,五十万以下的车都没有,路虎开道,劳斯莱斯做花轿。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陶花一直没有从房门里出来。

    张进宝早进去了,所有的嫂子都跟他闹,帮这孩子摸了黑脸。他手捧鲜花跪在地上,恳求陶花赶紧上轿。

    管事儿的不停散红包,撒喜糖,上轿钱给了十万一千块,象征着陶花是万里挑一。

    陶花的表情一直很平淡,不住来回看,眼睛里含着泪花。

    香菱说:“妹子,别瞅了,走吧,走吧。”

    陶花抽泣一声:“俺哥嘞,初九哥嘞?俺想瞅他最后一眼。”

    所有人都明白陶花的心事,不瞅我最后一眼,她是不会上轿的。

    香菱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督促我赶紧来。

    我忙地不行,正在跟管事儿的聊天,路该往哪儿走,进村子要进西门,出去要走东门,可别乱了规矩。

    而且还要安排人看车,督促那些大师傅炒菜。

    接到媳妇的电话,我冲进了陶花的闺房,问:“咋还不走?”

    陶花说:“哥,你……送俺,不送俺……俺不走。”

    我的心一酸,就扯了陶花的手,从家里将她牵出来,送到了门口。来到汽车前,陶花哭啊哭。

    按说,桃花村不流行这个,闺女出门子不准哭,可她就是忍不住。

    我帮着她擦擦泪,说:“妹子,走吧,到那边好好过,张进宝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哥帮你揍他,帮你出气。生活上有啥难处,都告诉我,哥一定会帮你。”

    “哥……。”陶花又扑进了我怀里,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哥,俺舍不得你……。”

    我说:“走吧,走吧,哥会送你,一直把你送到y市,吃过酒席再回来。”

    我把陶花的手交在了张进宝的手上,跟他说:“我妹就交给你了,以后欺负他,打断你的腿!”

    张进宝一笑:“初九哥你放心,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那样保护陶花,一辈子对他好。”

    桃花身穿婚纱,就那么坐上汽车走了,脑袋探出车窗,还在眼泪汪汪瞅着我。

    我的心也酥了,疼得不行,身体也空了,好像丢失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这种妹妹不妹妹情人不情人的关系缠绕地太久了,两个人在一块的时间也缠得太久了。

    她做了我两年的秘书,几乎成为了我的肢体,忽然离开,是那种摘心摘肺地疼。

    看着陶花上车,我也上去一辆车,大手一挥:“走嘞!”

    “叮当!”稀里哗啦,噼里啪啦,鞭炮声跟雷声再次震响,响彻寰宇。

    汽车终于启动,前面是炮车开道,中间是接亲的队伍押着花轿车,后面是锣鼓响器队。

    十分排场,因为担心陶花留下遗憾,同时,也是那次在y市酒店的补偿。

    我拿走了女孩最宝贵的东西,必须要偿还她一个梦想。

    仙台山距离y市五百里,一路走一路吹,鞭炮一路放,上百辆汽车将整个山道堵得严严实实。

    张家有权有势,一把手还命令交警队给婚车一路敞开绿灯,所有的车辆见到我们都要让道。

    因为路太长,炮车上的花炮整整拉一车,后面还有三车是预备的,见路口点炮,过桥点炮,拐歪也点炮,这都是规矩。

    后面的响器班子累坏了,我爹擂鼓擂得胳膊酸,茂源叔吹笛子也吹得腮帮子疼,有义叔两把二胡,弦子拉断好几根。

    好不容易来到了y市,酒席就定在了金利来酒店。

    张德胜已经将整个酒店承包,十二层的大厅都是流水席,谁来谁吃,谁来谁喝。乡里县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都来捧场。

    直到陶花跟张进宝拜堂典礼以后,我才松口气。妹子终于嫁出去了,一桩心事了了。

    所有人都过来给我敬酒,给我哥敬酒,也跟张德胜敬酒,桌子上的人喝倒了好几个。

    晚上,陶花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回到了新房,我也没回家,跟香菱一起住在了酒店。

    回家个毛,喝得昏天黑地,爹娘都不认识了,回到家也上不去炕。

    不知道香菱咋着把我搀扶进客房的,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

    陶花临走的时候一个劲嘱咐:“别让俺哥喝那么多,他身体受不了。”

    张进宝说:“没事,嫂子香菱守着他呢,谁还能把你哥偷走?”

    就这样,两个人回到了婚房。

    张进宝的婚房可不是一般的房子,在y市城南,是一家小别墅。

    房子是从江老婆儿手里买的,两千三百万。

    江老婆儿当初盖的这片富人住宅,直到现在也没销售出一半,大多都还闲着。

    紫岸工程明显是赔钱了,只有我跟张德胜这样的人买得起,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两千三百万的别墅,是法式建筑,有独立的院子,独立的车库,独立的花园,还聘请了三四个保姆,两个保安。

    房子很大,三层,每天打扫一遍都是力气活儿,真她娘有俩糟钱没地方花了。

    陶花对房子没啥兴趣,对张家的钱也不感兴趣。没有初九哥,哪儿都是坟墓。

    女孩子之所以嫁给张进宝,完全是因为我。

    她想解脱自己,也解脱我,再也不想给初九哥找麻烦了。

    这些年,村子里的流言蜚语都差点把俺俩淹死。脊梁骨都被人戳穿了。

    我之所以搞这么大的阵势。弄这么大的动静,完全是做给那些人瞅的。就是要告诉那些乡亲,陶花不是我的相好,完全是妹子。

    陶花知道我的苦心,哎……死老天乐意咋折腾,就折腾俺吧。

    停下汽车,张进宝先下来,拉开车门搀扶出了陶花。他要牵她的手,将她拉进洞房,可女孩却将他推开了。

    两个人一起走进屋子,哪儿的装潢都很好,红罗帐,宣被窝,大红的蜡烛,婚床上也富丽堂皇。

    张进宝赶紧过来帮着女孩解婚纱,说:“咱睡吧,累不?”

    女孩又把他推开,说:“不累。”

    “那,休息吧,结婚以后咱就是两口子了,我……能不能吻你?抱你?”

    陶花说:“不能!咱俩虽然成亲了,俺还是俺,你还是你。俺睡在床上,你睡沙发。”

    张进宝的心好像被啥扎了一下,问:“你还在想着初九哥?今天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陶花说:“妄想!休想碰俺的身子,告诉你,俺的腰带早打成了死结,枕头的底下左边放一把剪刀,右边放一把匕首。你半夜敢靠过来,别怪俺不客气!”

第579章 假夫妻

    张进宝差点没吓死,这是要拼命地节奏。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半天才说:“你……怎么这样对付我?我是你男人,不是你的敌人啊。”

    陶花一双红嘴唇咬成了白嘴唇:“你不是俺男人,初九哥才是,总之……咱俩没关系。”

    “那你为啥要嫁给我?这不是涮我玩吗?”

    “俺是为了初九哥……。”

    “杨初九哪儿好?我哪儿不好?”

    “你那儿都好,有些地方比他强得多,可你毕竟不是他。”

    “这么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是,这辈子都忘不掉,咱俩只能做假夫妻。”

    “你的意思,咱俩就这么……耗着?谁也别挨谁,谁也别理谁?”

    “是。”

    “这样对我不公平!”

    “俺知道,可不公平也要这样做,要不然对初九哥更不公平。”

    张进宝都要崩溃了,浑身瘫软,哀叹不已:我怎么娶这么个媳妇啊?

    这些年在国外他不是没人喜欢,有很多洋女人都追过他,数以百计的女留学生也曾经对他流连忘返。

    其中有不少白富美,有钱人家的千金,也有的很漂亮,娇艳欲滴,可他一个也没看上。

    他觉得那些女人靠近他只是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爹老子的钱,她们是不干净的,肮脏的,被纸醉金迷的社会熏得变质了。

    他梦中的女人是个长发披肩的仙女,总有一天她会踏云而来,骑着会喷火的恐龙在众目睽睽下嫁给他。他希望看到的是仙女本人,绝不是她的坐骑。

    一个月前,当我跟张德胜介绍陶花的时候,张进宝还疑惑,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女孩?

    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才跟陶花相亲的。

    人家外国人不流行相亲,都自由恋爱,有的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上床鼓捣完再谈婚论嫁,把贞操看得比大白菜还便宜。

    张进宝喜欢的就是纯洁的女孩,越纯洁越好,一尘不染才是他梦里的圣女。

    第一次瞅到陶花,他就喜欢上了她,陶花不单单是毫无瑕疵的美女,最清纯的是那双眼睛。

    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出了女孩的忧郁,纯洁,善良,野性,一下子就感染了他。他就认定,陶花是伴随她走过一生的人。

    再后来,他也听到了仙台山的那些流言蜚语,知道陶花不是闺女了,跟杨初九相好。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放手,这表明陶花执着啊,为了爱情不惜一切。

    闺女不闺女的,谁还在乎这个?所以毅然娶了她。

    他是有点崩溃,但是也沾沾自喜。不上床才好呢,为了杨初九守身如玉,证明陶花有个性,坚贞如一,我喜欢。

    这样的女孩太难得了,全世界都找不到,见个男人就解衣服上床的女人,才不值得珍惜呢。

    有挑战性,她能对杨初九坚贞如一,早晚也会对我坚贞如一,一旦将她驯服,那将是一辈子的成就感。

    所以张进宝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说:“好,那咱俩就做假夫妻,你睡床上我睡地上,谁也不挨着谁。晚上这样,白天咱们装装样子,假装甜蜜,可以吗?”

    陶花犹豫了一下,说:“可以。”

    张进宝就把屋子里的灯关了,男人将被窝放在地上,悉悉索索解衣服。

    陶花也开始解衣服,衣服在暗夜里除下,没等张进宝的眼光瞅过来,她就以一种罕见的敏捷出溜进了被筒子,哪儿都掖得严严实实。

    为了防止男人的侵犯,她腰带真的打了死结,枕头边也放一把剪刀一把匕首。

    他敢摸过来,她会毫不客气攮死他。

    屋子里很静,一男一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相互衔接,此声刚起,彼声又落,纺花车一样。

    谁也没睡,张进宝瞪俩眼,陶花也瞪俩眼。

    女孩听出男人的呼吸很不均匀,高低起伏,甚至能听到他在地毯上的心跳。

    张进宝真的热血澎拜,眼睛伸出许多锐利的钩子,一个劲地往婚床上挠,恨不得将床单子挠掉,被子挠掉,将陶花仅有的贴身衣服也挠掉。

    女孩淡淡的体香让他痴迷,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棉被里裹着的身体是多么嫩白,柔滑,多么地动人魂魄。

    那个美好曼妙的身体一旦拥入自己的怀里,该多么地荡漾,**……。

    他决定打一场持久战,慢慢暖热她的心,让她早晚属于他。

    张进宝说:“陶花,我受过高等的教育,在国外见过很多女孩,可现在还是处男……。”

    陶花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处男管俺啥事儿?你处你的……俺处俺的。”

    “我知道你不是女孩了,早听说你跟杨初九不错,身子也给了他,可我不在乎。”

    “你在乎不在乎,也不管俺的事儿……。”

    “可我仍然喜欢你,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

    “不知道,俺也不稀得知道。”

    “我喜欢你的单纯,对杨初九的专一,如果有天你的专一从他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那该多好啊。”

    “放心,这辈子都不会……喔,为啥你中文这么好?还会仙台山的方言?”

    张进宝说:“我从小生活在国外,可父亲为我找了一个中文老师,所以发音标准。我的方言是父亲的熏陶。”

    “喔……那,睡吧,俺累坏了。”陶花闭上了眼。

    张进宝也闭上了眼,闭眼归闭眼,心里还是动荡不安。

    陶花跟张进宝成亲的第一晚,俩人啥也没发生,加起来的话还是没有超过二十句。

    就那么一直熬到天明。

    第一晚是这样,第二晚第三晚,接连十天都是这样。晚上,他俩各睡各的,白天在别人面前也显得特别拘谨。

    张进宝不着急,可急坏了他的爹老子张德胜。

    这张德胜可不是啥好鸟,老东西提上裤子是个人,裤子一抹同样不是东西,跟他哥张德全一个尿性。

    原配女人死了以后,张德胜没少留恋娱乐场所,也没少跟夜总会娱乐城那些小姐们睡觉。

    当然,他比张德全精明地多,张德全是媳妇没了就娶,一个个娶回家慢慢鼓捣。

    而张德胜却不娶媳妇,觉得娶个女人是牵绊,是束缚,还不如这样潇洒自如,自由自在,可以换着夜总会玩,换着姑娘折腾。

    目前,他跟儿子住一块,陶花两口子住楼上,老家伙住楼下。

    儿子娶了陶花,他心里挺高兴,可想着早早抱孙子了。

    于是,这老表脸就半夜去听儿子跟儿媳妇的房,第一晚就听。

    听房是仙台山的风俗,三天之内不分大小。老公爹听儿子的房很不雅,可为了子孙后代,只能表脸了。

    就是想听听儿子跟儿媳妇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儿出来,造个小孙子啥的。

    第一晚,啥也没听出来,两口子净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废话。

    第二晚,第三晚,还是啥也没有发生,儿媳妇睡床上,儿子被赶在了地上。

    半个月以后,张德胜受不了拉,气得暴跳如雷。

    早上他就把儿子拉过去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个笨蛋,咋能让她睡床上,你睡地上,傻子啊你?”

    张进宝微微一笑:“爹,这是俺跟陶花自己的事儿,你别管?”

    张德胜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放屁!你娘死的早,我不管你谁管你?十多天还让她囫囵着身子,天下找不到比你更笨的人了!”

    张进宝脸一红:“可陶花……不让俺碰,咋办?”

    张德胜说:“你脑子让驴子给踹了?手脚被汽车轧了?不会霸王硬上?

    扑上去扯她的衣服,亲她的嘴巴……女人就这样,一次疼,二次痒,三次爽得忘爹娘。

    只要她尝到甜头,以后你不找她,她也会像树藤子一样,过来缠你……。

    你小子这么多年的学是不是白上了,不懂这种事儿?”

    张进宝说:“爹,俺懂,啥都懂,就是不想……硬来。婚姻是神圣的,掺和上暴力,就是对婚姻的玷污,人生都不会完美。”

    “完美个屁!你想跟人家完美,人家不想跟你完美。”

    “总之,我的事儿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张德全说:“行!我不管你咋鼓捣,总之明年我要抱上孙子,现在立正,稍息,向后转!马上滚蛋!回去摆平你媳妇。”

    就这样,张德胜把儿子轰走了。

    心里那个气,这么漂亮的媳妇,到儿子手里就是糟践了,换上我啊……哼哼。

    对于爹老子听自己的房,张进宝没有过多的警惕,他觉得爹是为他好,怕他不幸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半个月以后,陶花开始回门子。

    按说,仙台山的姑娘出嫁三天就该回门了,可陶花爹娘早死了,弟弟顺子在外打工,家里没人了。

    她回到仙台山也没地方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爹留下的房子不是她的,是弟弟小顺子的。

    回去也没人招待,冷锅冷灶的。

    是我打电话招呼陶花回门子的,告诉她,回家一定要到哥这儿来,哥会招待你俩。

    哥就是你娘家人,酒席我都准备好了,赶紧回来呗,你嫂子也想你。

    陶花说:“好,哥,俺要吃饺子,让嫂子帮俺包。”

    我说:“行,记得跟进宝一起来,我要跟他好好喝两杯。”

    陶花跟张进宝是成亲半个月以后回到仙台山的,汽车开到了俺家的门口。

    我跟香菱都等不及了,一起扑上去,香菱扯了陶花的手,我扯了张进宝的手。

    “妹,走,咱姐妹俩说悄悄话。”

    “进宝兄弟,屋里请,今天咱哥俩不醉不归。”

    我拉着张进宝坐客厅里抽烟,香菱就扯着妹子进了里屋。

    闺女成亲三天回门子干啥?主要是娘家人不放心。

    要关起门问问,夫妻生活咋样?破身了没?第一次……痛不痛?公婆待你可好?等等等。

    这些话一般都是娘来问,娘没了,就是嫂子的责任,这是娘家人义不容辞的职责,千百年不变的规矩。

    果然,香菱把陶花扯进里屋,当头就问:“花儿,张进宝对你好不好?能力行不行?有没有啥问题啊?第一次爽不爽?逮不逮,痛不痛啊?跟嫂子说说呗……。”

    陶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第580章 坏心眼

    陶花根本不敢说实话,抽抽楚楚扭扭哒哒,说:“就那样……。”

    香菱磕着瓜子问:“喔,那你一晚上跟进宝幸福几回?一回幸福多长时间?”

    陶花的脑袋低得都垂到了胸前的沟壑里,说:“嫂子,非要问这个?”

    “娘家人的职责,不问不行,你必须回答。”

    “不回答行不行?”

    “不行!”香菱的话斩钉截铁,俺媳妇对别人家的夫妻事儿啊,可感兴趣了。

    陶花就说:“差不离儿,别人家咋样,俺咋样?”

    香菱还没完没了,接着问:“差不离儿是差多少?”

    “哎呀嫂子,俺不跟你说。”陶花扭捏着将香菱推开了。

    香菱眼睛一瞪怒了,道:“你个小笔燕子的,嫂子在关心你,免得你受委屈,不懂的话,俺可以教你。”

    陶花说:“俺都多大了?还用你教?初二的生理卫生啥都学过。”

    也是,人家陶花是大学生,啥不懂啊?香菱小学五年级都不到,才是真正的傻子。她的第一次,还是我教的。

    香菱咯咯咯一笑:“行,你啥都懂,俺不问了,不问了,是你哥嘱咐俺必须问的,这是咱仙台山的规矩,闺女回门子,都问。”

    然后,姐妹俩岔开问题,谈别的。

    陶花到我家,比在那边自在多了,也自由多了,一点也不拘束,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她把香菱也当作亲嫂子,两个女人叽叽喳喳。

    就在香菱跟陶花嬉闹的同时,我在这边也开始盘问张进宝。

    “进宝兄弟,跟陶花……还幸福吧?”

    张进宝的脸色很不好看,说:“还行……。”

    我道:“有些话本不该我说,陶花的脾气不好,爱耍小性子,你以后让着她点。

    从小没了爹娘,她很可怜的,也要照顾她点,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其实内心很脆弱,需要关心体贴。

    她以后有啥错,看我的面子,别跟她计较,夫妻过日子,应该和和美美。”

    “初九哥……”张进宝的眼泪下来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陶花对我恋恋不舍的原因了,就是因为我把她当妹,不单单照顾她的生活,也照顾她的一切。

    这种照顾由不得女孩子不误解,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厢情愿把这种照顾,体贴,当做了爱。

    我说:“你咋哭了,马尿那么多?男子汉哭个屁?”

    张进宝说:“初九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把花儿当最亲最亲的人。”

    很快,开了酒席,鸡鸭鱼肉摆一桌子。我们两夫妻一个劲地嘱咐他俩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以后回来,都到初九哥这儿,这儿就是你们俩的娘家。

    上午吃酒席,下午吃饺子。

    我们这儿管招待亲戚的下午饭叫喝汤。走亲戚一般都是喝完下午汤才走,免得回家起火了,走路上也不冷。

    陶花跟张进宝是下午五点钟离开的,临走的时候陶花还是恋恋不舍,对我瞅了又瞅,眼泪汪汪。

    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晚上,我跟香菱钻进被窝,媳妇抱着我的腰说:“初九,你把人家陶花这辈子坑了。”

    我问:“为啥?”

    香菱说:“俺看得出,陶花根本没跟进宝一块睡,俩人手都没拉过。”

    “啊……这不可能吧?”

    “你没见陶花那眼?整整一天都没瞟进宝一下,净盯着你看了,俩人一句话也没说。”

    “切,说不定人家小两口晚上很亲热呢。”

    “毛!从陶花的眼睛里俺看得出,她根本没让张进宝碰一下,目前她俩还是假夫妻。”

    “怎么会……这样?”

    香菱哼一声:“陶花被你毁了呗……。”

    香菱的话让我再次纠结,整整一晚上没睡,心里翻开了锅。

    难道我真的把她坑了,女孩就这么被毁掉了?

    那次根本不怪我啊,是他弟弟小顺子把我拉他姐房里的,大家都喝醉了。

    内心百感交集,忍不住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

    陶花跟张进宝再次回到家,两个人依然不幸福,晚上还是分开睡。

    整整一个月过去,这种状况没改变。两个月过去,还是没改变,直到第三个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

    儿子跟儿媳妇不上一条炕,把张德胜气得不轻,也急得不行。

    老家伙生起了坏心眼。

    儿子真是笨蛋,放着这么好一个大闺女,白白浪费了,难道他不知道那种事的好?

    既然儿子不中用,也不能看着她囫囵着身子,不如老子趁机将陶花快手拿下!

    张德胜是老无赖,终于无赖到家里来了,其实他早就对陶花爱慕倾心。

    这闺女听说当初还跟大哥订过婚,不过没成,被杨初九挑散了,这么说她早就是我们张家的人了,那么俊,可惜了。

    要是能亲手摸摸陶花的小脸蛋,香一下她的小嘴唇,死了也值!

    等机会,将她咔嚓掉……。

    张德胜一直在等机会,过年的这段时间,机会来了。

    蜜月以后,张进宝就回公司去了,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休息。

    张德胜在y市新注册两家公司,一家是装潢公司,一家是房产公司,这两个公司都很大,公司建设的初期十分繁忙。

    小儿子还在上学,指望不上,全靠着张进宝为爹老子拼杀。

    年底就更忙了,要催着要账,陪客户吃饭,还要采购,有时候出差两三天都不回来,于是,洞房里就剩下了陶花自己。

    张德胜可找到了下手的机会,晚上,他就偷偷看陶花洗澡。

    陶花吃过饭,要洗澡了,走进洗澡间将衣服除下。

    张家的卫生间非常暖和,有浴盆,淋浴,还有有洗浴柜,洗浴柜里的浴缸有按摩功能,还有cd,可以听音乐。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处处可以享受。

    陶花先放了水,跳进按摩浴缸,一边搓澡一边听音乐,可她咋着也想不到,老公爹张德胜竟然在洗澡间安装了一个微型的摄像头。

    这老变……态简直坏极了,等的就是瞅儿媳妇洗澡。

    陶花完全没感觉,搓澡完毕,又站起来用淋浴冲身子。女孩雪白的身体,高鼓的前胸,洁白细长的两腿,被那老东西瞅得清清楚楚。

    张德胜在电脑荧屏前晕倒三次,鼻血窜出去好几斤,他再也把持不住,终于蹭蹭窜上二楼,去拍陶花的房门。

    啪啪啪:“花儿,开门。”

    陶花吓一跳,问:“谁?”

    “我,你爹。”

    “爹,咋嘞?”

    “不咋,有话跟你说。”

    陶花赶紧关闭淋浴,擦身子,穿衣服,头发来不及吹干就去开门。

    门打开,张德胜闪身而进,一脸的谄媚。

    因为刚洗完澡,花儿的头发湿漉漉的,脸蛋娇红,衣服的扣子也没扣好,脖子下面白皙一片。

    陶花问:“爹,啥事儿?”

    张德胜哆嗦不已,说:“花儿,你真俊,俊得我受不了……。”

    陶花立刻赶到了不妙,赶紧用衣服遮掩,向后缩:“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有事儿说,没事儿俺就睡觉了。”

    张德胜说:“花儿,你跟进宝为啥不在一块睡?三个月了,难道你就熬得住?”

    “你……管你啥事儿?”

    “当然管我的事儿,你俩不生孩子,我还想抱孙子呢?是不是不喜欢进宝?那你喜欢我吧,我疼你……。”

    花儿吓一跳,脸蛋气得绯红,老东西分明是想占便宜,虎毒不食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简直秦兽不如。

    她说:“你走,你走,咋恁表脸?不走俺就喊人了。”

    张德胜说:“别,花儿,我真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只要你点头,我立刻让你跟进宝离婚,咱俩结婚过日子,我会好好疼你的……。”

    老家伙一边说一边手脚没闲,过来抓女孩的小手,摸她的身体,还企图亲她的小嘴巴。

    花儿生气极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滚!你咋不嫌丢人?保姆跟保安还在下面呢,要不然俺就喊救命!”

    女孩一步一步后退,张德胜一步一步进攻:“你喊吧,这些人都是我训教出来的,出去都不会乱说,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小丫头,过来吧……。”

    一个飞扑,他想把女孩搂怀里去。

    可花儿岂是好惹的?抄起桌子上的键盘,劈头盖脸就砸,一边砸一边喊:“救命啊!非礼啊!张进宝,管管你爹啊!”

    可张进宝根本不在家,下面的保姆跟保安听到也当做没听到。

    咣当!键盘砸在了张德胜的脑瓜子上,应声而裂。

    先是键盘,再后来用电脑荧屏,17寸的显示屏抄起来,直奔老公爹的脑袋。

    张德胜身手敏捷,躲开了,显示屏砸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里面可是高压电,高压正好触张德胜的脚上,这老家伙立刻跳起舞来。

    他想不到花儿如此刚烈,也不知道咋着爬出来的。

    等他连滚带爬冲出儿媳妇房间时,头发都直楞起来,脚上被烧伤好大一块。

    花儿骂声:“滚!”咣当关上了门,然后扑在被窝上嚎啕大哭起来。

    女孩是当天晚上后半夜回到仙台山的,皇冠车停在了俺家门口,然后过来拍门。

    “哥!嫂子!呜呜呜……。”

    我跟香菱正在睡觉,听到房门响,赶紧穿衣服。

    房门打开,花儿一脑袋就扎我怀里来了,说:“哥,嫂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跟香菱全吓一跳,香菱问:“咋了?张进宝欺负你了?小王八蛋!你等着,让你哥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花儿嚎哭一声:“不是进宝,是……他爹。”

    “啥?”我的脑袋轰隆一声,瞅瞅陶花衣衫不整的样子,脑子里啥都明白了。

    瞬间我就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扔在了车上,拉开车门就要出发,打算将张德胜剁成饺子馅。

    香菱吓坏了,一下抱上了我的腰,说:“初九,别呀!别!会出人命的!”

    我说:“你放开,我把他剁碎,然后喂狗!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表脸的人!

第581章 儿子打老子

    我后悔了,不该把香菱嫁给张进宝,这不是把妹子往火坑里推吗?

    而且终于看清了张德胜的丑恶嘴脸,老流氓的狐狸尾巴终于显露出来。

    欺负我妹子,不把你的米田共打出来,老子就不是仙台山站着撒尿的男人。

    我气势汹汹,也义愤填膺,上车就拧钥匙。

    香菱同样钻进了汽车,抱着我的手臂阻拦:“老公你冷静!冷静一下,平时脑子那么好使,咋遇到花儿的事儿就乱了方寸呢?俺有办法把这老家伙整垮,让他生不如死,浑身痒痒,也找不到虱子。”

    我问:“啥办法?”

    香菱说:“你先从车上下来,俺再告诉你。”

    “告诉个屁!生可忍孰不可忍,你跟花儿在家等着,我去把他脑袋剁下来!”

    香菱了解我的脾气,生死不怕,为了陶花可以不顾一切。

    媳妇还是苦苦劝:“冤家啊,你杀人了一定会抵命,就没想想俺咋办?孩子咋办,咱爹娘咋办?你咋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俺不骗你,真的有办法,想除掉张德胜也不一定你出手,咱可以借刀杀人!”

    我抓着方向盘,没有挂上档,问:“怎么借刀杀人?”

    香菱说:“张进宝是爱桃花的,真的很爱,如果把张德胜欺负陶花的事儿告诉张进宝,他一定会跟爹老子算账,说不定会把张德胜打死。

    让他爷儿俩慢慢掰扯去吧,反目成仇,岂不是更好?把他一家搅合乱,比你亲自动手划算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我恍然大悟,刚才真是气迷糊了,这一招叫借刀杀人,李代桃僵,还叫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香菱好聪明,不亏是我媳妇,没白哼哼唧唧陪我睡这么多年,也是我教导有方啊,脑瓜子比从前好使了很多。

    我冷冷一笑:“好!就按你说得办,我立刻给张进宝打电话,让他对付自己爹老子。”

    电话是天亮以后打过去的,我只是说:“进宝,你来一下吧,陶花出事儿了。”

    张进宝是下午赶到梨花村的,进门就抓住陶花的手,问:“花儿,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陶花面容憔悴,一天没吃东西,根本没搭理他。

    香菱嘴快,怒道:“张进宝,瞧瞧你爹干的好事儿,趁着你不在就欺负陶花。”

    张进宝一愣:“我爸爸……怎么了?”

    “你爹他……竟然扯陶花的衣服,偷看你媳妇洗澡,还企图跟她……哎呀,俺都不好意思说。”

    虽然香菱的话没有挑明,可张进宝不是傻子,一耳朵就听出了话里的玄机。

    轰隆!一个炸雷在头顶上炸响:“我爸爸……不会那么没人性吧?”

    香菱道:“你以为你爹是啥好东西?见姑娘就上,见秋千就荡,自己儿媳妇也不放过,还好陶花挣脱了,要不然,就被你爹给按炕上了……进宝,你可要为桃花报仇啊,俺那可怜的妹子啊……。”

    香菱不仅仅是在煽风点火,也是在陈述事实,事实本来就这样。

    陶花只是哭,抽抽搭搭,眼睛都哭肿了,成亲三个月她都没让男人碰,张进宝被她弄的百爪挠心。

    花儿越是不让他碰,男人越是觉得她坚贞不屈,越是纯洁可爱,心里就越爱她。

    他苦苦问:“陶花,究竟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陶花擦把泪点点头:“进宝,咱离婚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张进宝再次被闪电劈中,牙齿瞬间咬得嘎嘣嘎嘣作响:“老东西!我宰了你!!”

    男人同样火了,怒火窜起三千丈。

    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夜不归宿,勾搭那些贱女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儿媳妇也勾搭,真不是东西,究竟是秦兽还是牲口?

    这样的爹老子要不要都罢,榭死你算了!

    不把爹老子收拾掉,他没脸带陶花回家,于是咬着牙冲上汽车,准备回家跟张德胜算账。

    我赶紧拉住了他,说:“进宝,你冷静一下,到家不要对你爹太凶,轻轻教训一下就行了,千万别动刀子,擀面杖就行……。”

    我也在煽风点火,那意思,不揍你爹一顿,你就不是个男人。

    张进宝咬牙切齿:“初九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也会给陶花一个圆满的交代。”话声说完,汽车就飞驰上山道,一溜烟没影了。

    张进宝一边开车,脑子一边炸开了锅。家丑啊,家丑不可外扬,丢人啊,丢大发了!从没见过这么王八蛋的爹。

    他的脑子里闪出了无数的可能,第一个办法是把爹老子弄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亲爹罪过更大,岂不是要赔上性命?

    第二个办法,分家,谁过谁的,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又太便宜他,以后他再对陶花动手动脚咋办?

    第三个办法,一棍子敲晕,打个半死,让他长长记性。

    上中下三策,张进宝选择了第三条路,就是把张德胜教训一顿,打残废再说。

    五百里地是三个小时回到家的,汽车开进车库,后备箱打开,张进宝首先抄出一根棒球拍。

    他受过高等教育,脑袋还是很冷静的,在没有抓到确凿证据之前,是不会把爹老子脑袋打扁的。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洞房采集证据。

    证据不用采集,屋子里的电脑坏了,键盘被砸裂,显示屏被砸裂。

    那个年代还不流行液晶显示屏,大多是显像管的显示屏,大屁股的那种。

    17寸的显示屏就那么被砸在地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整整一天,保姆也没能进屋子收拾。

    陶花走的时候带走了钥匙,其他人进不来屋子。

    张进宝啥都看到了,满地玻璃碴子,还看到地上有两颗纽扣,是陶花贴身衣服上的,也是被爹老子抓掉的。

    他又走进洗澡间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异样,墙壁上有个亮光闪闪的东西,挖出来一瞧,奶奶个孙,竟然是个微型摄像头。

    用力一拉,后面的电线呼呼啦啦被拽了出来,竟然直通张德胜楼下的屋子,把张进宝给气得,好悬没有晕死过去。

    原来张德胜瞅儿媳妇洗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陶花洁白的身体,高鼓的前胸,细腻的两腿,都不知道被老公爹偷看多少回了。

    男人蹬蹬蹬后退两步,靠在了洗澡间的墙壁上,手里的棒球拍差点脱手。

    再也按耐不住那种怒火,拼了!日子不过了,拼死散伙!!

    他抓着摄像头,拎着棒球拍,气势汹汹冲下楼,直奔爹老子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当时,张德胜在自己屋子里抽雪茄,发现儿子进门,立刻预料到不妙。他的笑容很尴尬,问:“进宝你咋回来了?生意谈妥了?”

    “谈妥个屁!瞧瞧你都干了啥好事儿。”咣当!他将摄像头砸在了父亲的桌子上。

    张德胜一愣,面容更尴尬了,说:“进宝啊,你听爹解释,我啥也没对陶花干啊,就是看了看,昨天想关心一下她,抚慰一下她,没想到那丫头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你关心个屁!抚慰个屁!我媳妇用得着你关心?你不是我爹,是秦兽!我宰了你这头牲口!”

    说话间棒球拍抡圆,当!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啊!”张德胜一捂脑袋,鲜血顺着手指缝哗哗流淌:“儿子打爹!翻了天啊?白养了你个小兔崽子!!”

    “你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张进宝又把棒球拍抡圆,照爹老子的肩膀,后背,两腿,拼命地砸。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张德胜捂着脑袋跟兔子一样,被儿子追得满屋子乱转。

    一边跑他还一边嚎:“来人啊!救命啊,儿子打爹了,不孝顺啊!”

    爷儿俩从屋子里打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打到厨房里,厨房里跑出来,又冲进后面的小花园。

    张家大院热闹非常,哪儿都熙熙攘攘,哪儿都鸡飞狗跳。

    院子里养的两条大狼狗被惊动了,汪汪大叫,进宝为花儿买的那只波斯猫也没人管了,嗖嗖嗖窜上了房顶。

    几个保安死命地拉上了少爷的手,说:“少爷,不能打董事长啊,这样是要天打雷劈的!”

    张进宝怒道:“打死我算了,劈死我算了,丢不起人啊!”

    发现儿子被保安缠上,张德胜终于腾出了手,吓得兹溜,躲进了保姆房。

    进去以后,还是浑身颤抖哆嗦不已。他担心进宝会继续冲进来,瞬间从门背后抄起一根拖把。

    心说:兔崽子,你敢进来,本爹老子就跟你拼了!打死你,我跟别的女人再生一个。

    张进宝是弱不禁风的大学生,几个保安都是身强体壮,被他们缠住,一时还真挣脱不开。

    他急得哇哇大叫,冲着保姆房喊:“张德胜!是人做的,你就给我出来!”

    这话特别难听,没有儿子这样骂爹的,可他真的想不出啥话来骂他。

    他是他养大的,命也是他给的,还将他培养成为了牛津出来的高材生。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任何人都会怒火冲天,跟学历无关,跟年龄无关,也跟国籍无关。

    除非是个窝囊废!张进宝不是窝囊废,大不了打死他自己去抵命!把这条命还给他。

    他嚎啕大哭,涕泪横流,生不如死,心如刀绞,也有冤无处诉说。

    别人欺负了陶花还好说,大不了花点钱弄死他,可爹老子欺负了自己媳妇,这是耻辱啊,洗不净的耻辱。

    这种耻辱必将伴随他一辈子,以后怎么面对陶花?怎么暖热她的心?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个不成器的爹老子给毁掉了。

第582章 女子防身术

    张进宝大喊大叫,张德胜跟儿子闹,家里弄得动荡不安,惊动了一个人,就是张进宝的弟弟,张德胜的二儿子。

    二儿子年纪不小了,十七岁,同样跟着父亲回国,目前在市一中上高中,上次跟天翼一场恶斗,肚子上被划一刀。

    伤好出院,因为要过年,学校放假,他也回到了别墅。

    可这小子贪玩,在外面跟一帮子狐朋狗友飙车喝酒,夜半才回家,发现家里乱成一锅粥,哥哥剑拔弩张,特别地奇怪。

    他问:“哥,你干什么?这是要跟谁拼命!”

    张进宝怒道:“我打张德胜,揍死他个老王八蛋!”

    “你……竟然打咱们爸爸?胆子太大了,因为什么?”

    “你问问他,都要干了啥?”

    “别管干啥,也不能跟爸爸动手。”

    “他……欺负你嫂子!把你嫂子衣服都撕了,你说该不该揍?”

    ”啥?”二儿子一听同样傻了眼:“爸爸欺负嫂子?”

    “不信你就亲口问问他。”

    二儿子说:“哥,棒球拍给我,借用一下。”二话不说,弟弟就抢走了他手里的棒球拍。

    靠近保姆房的门口,他问:“爸爸,哥哥说的是不是实情?”

    张德胜抄着拖把怒道:“是实情又怎么样?他不孝顺!真孝顺的话,应该跟陶花离婚,让她跟我过日子。”

    “我问你有没有扯嫂子的衣服?”

    ”扯了又怎么样?还不赶紧揍你哥一顿,帮我报仇?”

    “那我就揍你!去你爹的,也配为人父母?打死你个狗曰的!”

    当!保姆房的门被二儿子踹开,飞身进去抡圆棒球拍,把亲爹老子又是一顿胖揍。

    张德胜的脑袋被俩儿子打成了血葫芦,哭爹叫娘,疯狂逃窜。

    “俩儿子都打爹啊!不孝顺啊!救命啊!”

    他这么一喊,三个保安慌了手脚,其中两个抓着张进宝,另外的一个上去抱了二儿子的腰,张德胜才逃走了。

    这老家伙一口气逃出家门,直接跑医院去了,赶紧找医生缝补伤口。

    冲进医院的急诊室,医生都差点被吓死,只见老头一身血,脑袋肿得成了挑水的稍桶,头上杂七杂八都是窟窿,两根肋骨被打断,一条手臂也被打得出现了骨折。

    医生赶紧帮他处理,跟纳鞋底似得,咝咝啦啦将老头子脑袋缝得净是丝线,包得跟个粽子差不多。

    张德胜住院了,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他没有报警,报警警察也不管,最多教育一下两个小王八蛋。

    关键是被打的原因难以启齿,警察如果知道他是勾搭儿媳妇被儿子打,不笑掉大牙才怪。

    所以只能打掉门牙肚子里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给我打了电话,说:“初九兄弟,救命啊!我被两个孽种打了,目前在医院,赶紧过来看我。”

    接到电话的同时,我就知道跟香菱商量的那一套成功了。

    挑起他家的内斗,让儿子打爹,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比我自己动手强多了,如果我动手把老家伙弄成这个样子,他不告死我才怪?

    虎毒不食子,他也不会看着两个儿子去坐牢。

    我跟香菱开车来到医院,进去病房的门,瞅到张德胜的样子,笑得肚子疼。

    “张哥,这是咋了?几天不见成了这样?谁欺负你的,老子榭死他!”

    这就叫笑里藏刀,里外装好人,商场上的拼杀让我变得阳奉阴违。

    明明是自己把他搞成这样的,也要装作不知道,并且义愤填膺,准备为他报仇。

    张德胜长叹一口气:“一言难尽啊,初九,误会,都是误会。”

    我问:“跟谁误会了?咋着误会的?”

    “我跟陶花没啥的,真的,作为老公爹,就是想劝劝她,跟进宝好好过日子,生个孩子。

    可闯进房间的时候,偏偏遇到她在洗澡,陶花就误会了……进宝打我一顿,我不计较,你告诉陶花,还是早早回家吧。”

    我心说:误会个屁!都他娘的扯儿媳妇衣服了,俩儿子咋不打死你?打死才好呢,解释等于掩饰。

    心里这么想,嘴巴里却不能这样说,所以我假装好意帮着他调解,说:“张哥,陶花回家,这日子咋过?我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阴影,以后跟进宝会有隔阂的。你都活一辈子了,咋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张德胜说:“冤枉啊!真的是误会,初九,你要相信我。”

    我说:“这样吧,你跟进宝分开过吧。紫苑的那套别墅归进宝跟陶花,这房子本来就是为他俩买的,你再另弄一套房子搬出去住,跟着二小子过。

    大家分开,各过各的日子,以后少来往,就没那么多的误会了。”

    张德胜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

    反正他又不缺钱,弄套房子不是难事儿。

    老家伙之所以赖在儿子这儿不走,就是想偷窥儿媳妇洗澡换衣服。

    陶花跟张进宝成亲三个月,老公爹还看上瘾了。

    赶紧滚蛋,别骚扰我妹子,要不然,下一次打你个半死的……就是她哥我。

    就这样,张德胜跟张进宝分开过了,老头子离开家,进了市中心。一起带走的,还有他二儿子。

    房子是我联系帮着他买的,家电家具啥的,也是我找搬家公司帮他搬的。

    从住进医院,一直到伤好出院,俩儿子都没来看爹老子一眼。

    张进宝恨死了他,巴不得他赶紧死,父子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陶花一直没回家,过完年也没走,住在仙台山把我哪儿当做了娘家。

    张进宝来过好几次,一直邀请陶花回,可那时候事情还没处理清,陶花绝然不回。

    过完年,进去正月,张德胜出院,搬走以后,张进宝又来了。

    他说:“花儿,咱回吧,那老东西走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那个家就是咱的了,是我跟你的小天地。”

    陶花说:“俺不走,就守着俺哥,你一个人过吧。”

    张进宝扑通就冲陶花跪了下去,说:“你不走,我就跪死在这儿,一天不回家,我跪一天,一辈子不回家,我跪一辈子。”

    大男孩泪水涟涟,对陶花是真爱,希望暖热她的心。

    陶花的眼泪又下来了,说:“进宝你何苦呢,俺又不喜欢你,趁着这个机会……离婚吧。”

    张进宝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但希望你能同意我爱你,只要每天看着,守着你就行。我不会跟你离婚的,除非是死了!”

    “可俺啥也给不了你,真的。”

    “我啥也不要,只要远远看着你,你快乐我就快乐,你难过我陪你一起难过,实在不想回,就住在仙台山,我也住下,陪着你。”

    陶花问:“可你的公司咋办?”

    男人说:“去他娘的公司!没有你,我要公司有个屁用,你才是我的一切。”

    张进宝的真诚感动了我,也感动了香菱,香菱伸手将陶花扯进了屋子里,说:“妹子,还是回吧,你瞧进宝对你多好?俺都感动死了。”

    陶花说:“你感动是你的事儿,不管俺的事儿,既然进宝这么好,那咱俩换换?你跟他过,俺跟初九哥过。”

    香菱赶紧说:“算了,谢谢,还是你初九哥好。俺觉得,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可惜了,将来你会后悔的。”

    “俺不后悔!”

    我一听急了,眼睛一瞪:“陶花,立刻收拾东西,跟张进宝回家!”

    陶花说:“不!就不!俺不走,你也别赶俺走。俺就住你家。”

    “胡闹!住我家算咋回事儿?你有家的,哥不会看错,张进宝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陶花说:“就不走!就不走!你是不是想逼死俺?那老王八蛋再欺负俺咋办?”

    我想想也是,万一张德胜不死心,再找机会欺负她咋办?妹子岂不是更吃亏?

    我说:“要不然,我教你几招?那老家伙再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可以对付他。”

    花儿一听拍起巴掌笑了,说:“好啊,好啊,初九哥,赶紧教俺,俺要跟你学功夫。”

    于是,这天下午我没到公司去,传授了陶花几招绝技。同时,也让香菱学着点。

    决不能看着身边的女人被欺负,以后遇到色狼,可以应付自如。

    第一招:插眼睛,就是敌人从背后攻击,抱上腰的时候,两根手指叉开,向上四十五度,插上去。

    第二招:踢要害,如果敌人从前面攻击,抬腿直奔他的要害,踢碎他的鸡蛋。

    第三招,攻击肩井穴,如果敌人从一侧侵犯,大拇指直刺他肩膀上的肩井穴,保证他瞬间半身麻痹,不能动弹。想咋收拾咋收拾。

    第四招:敲脑壳,就是敌人别管从那个方向攻击,只要脚可以抬起来,就脱下高跟鞋,用鞋跟敲击敌人的脑袋。保证一招奏效,彻底将他打懵。

    前前后后,我教会了陶花跟香菱十多个招式,攻击的都是人体的大穴。

    我教得很认真,香菱跟陶花也学得很上心。这是女子防狼术的速成版本,特别厉害。

    被我这么一教,陶花立刻成为了女子搏击高手,男人谁也别想接近了。

    教完以后,我问:“可以走了吗?”

    陶花点点头:“嗯,谢谢哥,俺啥也不怕了。”

    “那就收拾东西,回家!”

    “偶……。”陶花颠颠地开始收拾东西,当天黄昏时分,就跟张进宝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正好半夜,简单吃点饭,到了休息的时间。

    两个人走进卧室,一个上床,一个继续睡地板。

    陶花忽然噗嗤一笑,说:“进宝,你抱抱俺……行不?”

    张进宝吓一跳,受宠若惊:“你说啥?我没听清楚。”

    女孩说:“你……抱抱俺。”

    张进宝乐坏了,心说:感谢初九哥,杨初九万寿无疆!一定是初九哥苦口婆心,让陶花回心转意了。

    他可乐坏了,飞扑而上,抱了陶花的腰,说:“陶花,你可以让我抱真好,太荣幸了,咱俩以后好好过日子。”

    一句话没说完,陶花就出手了,叉开食指跟中指,倾斜四十五度向上猛刺。

    “啊!”张进宝的两只眼被女孩的手指戳上,痛地要命,捂着眼睛蹦了三下。

    “苍天!这招你那儿学来的?”

    陶花说:“初九哥哥教俺的,果然好用……谢谢你的配合,现在没事儿了,睡觉觉……。”

    张进宝差点没气死,跳着脚骂:“初九哥,我被你坑苦了……。”

第583章 赔礼道歉

    从前,张进宝想靠近陶花都难,学会女子搏击术以后,男人想靠近她更是难上加难。

    他哭笑不得,天知道杨初九想干啥?到底是帮我还是在害我?

    这他妈不添乱吗?曰他个仙人板板的!

    总之,两个人的婚姻很不完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没有碰到陶花一下。

    按说,张德胜跟儿子分开各过各的,事情本应该告一段落,可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到来。

    这老家伙不死心,不怪老公爹扯淡,都怨儿媳妇太好看。

    张德胜是从百花丛中穿过来的人,见过的好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同时,他也跟好多女人发生过关系,可没有一个像陶花这样让他动心的。

    他终于明白哥哥张德全为啥不惜和杨初九翻脸,也要跟陶花订婚。这样的女人是不能让男人拒绝的。

    陶花的样子近乎完美,根本不是女人,是月宫里的嫦娥,王母跟玉皇家的七仙女。瑶池的仙子,百花丛中的王者。

    肤白貌美气质佳,能跟这样的女人做一晚夫妻,第二天枪毙也值。

    被儿子打一顿怕啥?吃好的不贵,打老子没罪。

    从前在乡下山村,也有不规矩的老公爹勾搭儿媳妇的,被儿子打一顿根本不算啥。

    唐明皇李隆基还跟自己儿子抢过媳妇嘞,杨玉环就是他从儿子哪儿抢来的,不照样被世人传为爱情佳话?

    所以,张德胜非要挑散儿子跟陶花的婚姻,坚决把女孩弄到手。

    正月没过完,伤口没有好利索,他就下手了,改变了作战方针。

    这次的计策,是……赔礼道歉。

    就是请儿子跟儿媳妇吃饭,准备握手言和。

    他首先把电话打给了大儿子,告诉张进宝说:“爹错了,别管咋说,咱都是父子,我请你们吃饭,算是赔罪,以后一家人好好过。”

    起初,张进宝是不能原谅父亲的,可想过来想过去,还是答应了。

    他毕竟是爹,再怎么仇恨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血缘在哪儿放着呢。

    不如和好,毕竟公司早晚要交给自己管理,如果老家伙临死前改变遗嘱,将家产留给弟弟,或者干脆捐给希望工程,那就赔大发了。

    看在家产的面子上,退一步算了,只要以后他规规矩矩做爹,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

    于是,张进宝就拉着陶花如期赴约了。

    挑了一个很大的酒店,包了一个很大的雅间,叫了满满一桌子菜,三瓶子红酒。也没别人,就是两个儿子跟儿媳妇。

    张德胜身穿笔直的新装,衣冠楚楚,可陶花瞅到就恶心。

    楚楚的衣冠里包裹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的坏蛋……都懒得搭理他。

    四个人坐定,张德胜首先举起酒杯,说:“儿子,我错了,儿媳妇我错了,那天就是个误会。爹想关心你啊,担心你们过不好,也喝多了。我的老脸不值钱,你们还年轻,以后好好过,父子没有隔夜仇。”

    张进宝没办法,只好扯着陶花端起酒杯,跟爹老子喝酒。

    二儿子的眼光充满了鄙视,根本看不起张德胜,怒道:“狗要是改了吃屎啊,厕所都不用垒墙了。”

    张进宝怒道:“你给我闭嘴!别管怎么说,爸爸就是爸爸,人谁都有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爸,儿子给你一个机会。”

    二儿子没办法,只好端起酒杯道:“行!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今天能欺负大哥的媳妇,以后就能欺负我的媳妇。那是大哥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换上我啊,非杀了你不可!”

    二儿子是向理不向人,特别讲义气,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可那毕竟是爹啊,难不成真把爹给杀了?

    这场酒喝得很尴尬,饭吃得也尴尬。

    半个小时后,陶花首先离开,跟张进宝说:“你们聊,俺去趟洗手间。”

    女人说完就奔向了卫生间,过五分钟还没回来,可能是大号。

    于是张德胜也说:“你们聊,我也去洗手间。”老头子同样离开。

    走进卫生间,里面的空间很大,一个人也没有。

    卫生间里有两个门,这边是男厕,那边是女厕,中间是洗手池。

    张德胜仔细瞅瞅,这狗曰的酒店根本没客人。也就是说,那边的女厕里,只有陶花一个人。

    其他没有尿意,就是想在这儿跟陶花谈谈,将女人说服,陈明厉害,让她跟大儿子离婚。

    所有的词都想好了,威逼跟利诱。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只要饭局一散,以后想见陶花一面都难。

    所以,他没进男厕所,装作刚出来的样子,站洗手池前洗手。

    一双老手洗三分钟,陶花才出来,女人伸个懒腰,跟干了啥惊天动地的事儿一样,浑身轻松。

    懒腰一伸,张德胜的哈喇子就流一地。

    因为陶花轻舒腰肢,脑袋后仰,前胸挺起,全身美好的地方全部显露,这个动作所有男人都受不了。

    张德全的血压一下子飙升到了250,头昏脑涨,脑血栓也差点复发。

    他瞅到了陶花,陶花也瞅到了他。

    迫于礼貌,只能跟他打招呼:“你……也来了?”

    张德胜一边洗手一边说:“嗯,花儿,爹给你赔礼道歉了。”

    “喔……愧领了。”

    “其实,那天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如你跟进宝……离婚吧。”

    陶花问:“为啥?”

    “因为你俩过不到一块,我早瞧清楚了,成亲四个月,进宝没有碰过你,你也不让他碰。”

    陶花的话直接干脆,问:“你到底想咋着吧?”

    张德胜说:“我想……你俩离婚,咱俩过……你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说。”

    “那你说。”

    “首先我有钱,五十亿的财产,只要你答应,我可以马上立遗嘱,先给你一半,如果你再跟我生个儿子,再加两成,也就是说,七成的产业都归你。”

    陶花问:“那你另外俩儿子咋办?”

    “去他娘的!谁知道是哪家的野种,我前妻跟谁生的?给他们两家小公司,打发一下算了。”

    “喔,原来你这样对待亲生骨肉的啊?简直不是人,以后会不会这样对俺?”

    “陶花,我疼你,保证说话算话,咱俩……成亲吧。”老头子已经擦干了手,手脚不老实起来。

    陶花微微一笑:“你敢动手,俺就喊,让你俩儿子再揍你。”

    张德胜说:“别!只要你让我摸一下,香一个,立马给你一千万。”

    “众目睽睽,你胆子就这么大?”

    “这儿没别人,就一下,我保证,支票都准备好了,你瞅。”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冲陶花扬了扬。

    “你保证只香一下?”

    “保证。”

    “那好啊,过来吧。”陶花伸出脸,故意让老头子靠近。

    张德胜心说有门,此时不亲,更待何时,上去他就抱上了陶花的肩膀。

    这一抱,坏事儿了,陶花首先伸出两根手指,照张德胜的眼睛戳了过去……戳个正着,老男人的眼珠子差点被她挖出来。

    张德胜哎呀一声,抬手捂上眼睛。陶花的第二次攻击又到了,伸出拇指直奔他的肩井穴。

    第二次命中,张德胜的半个身子全部麻木,动都不能动。

    最后一击,抬腿就是一脚,当!直奔老头子的要害位置。

    女人的皮靴前面是尖的,踢上以后非常厉害。张德胜更倒霉了,咣当倒在地上,那儿差点碎掉。

    他竟然没喊叫,根本不敢喊,担心俩儿子进来,再把他捶个半死。

    “我的亲娘祖奶奶!谁教你的搏击术?”

    陶花拍了拍手掌,说:“初九哥教会俺的,专门对付色狼!以后再敢对本姑娘无礼,这就是下场!”

    女孩说完,潇洒地甩甩头发,跟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卫生间。

    张德胜倒在地上,眼睛肿了,肩膀肿了,要害的位置也肿了,咬牙切齿怒道:“杨初九!真有你的,我曰你老娘!”

    别管他咋骂,反正我也听不到,y市距离仙台山五百里,他的声音也传不了那么远。

    反射回去,就当骂他自己!

    折腾半天才爬起来,后悔不已。咋就相信了小丫头的话呢?这一脚给踢得?有冤没地方诉,嚎都不敢嚎。

    再次回到餐桌上,张进宝跟弟弟一起傻眼,俩孩子一起问:“爸爸,你眼睛怎么了?”

    张德胜赶紧说:“不咋,不咋,卫生间里有水,不小心滑倒,眼眶子磕门框子上了。”

    张进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那怎么行?把他们老板叫来,让他们包赔!”

    张德胜赶紧拉了儿子的手,说:“算了,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酒店的卫生。”

    而陶花却坐旁边捂着肚子笑,心说:初九哥万岁,教会的防身术还真管用!

    饭吃饭,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张德胜上不去汽车,浑身痛。是两个儿子把他搀扶上车的。门外的几个保安也七手八脚,一起过来帮忙。

    晚上回到家,陶花还是咯咯咯笑,笑得爬不起来,觉得真痛快。

    女人在沙发上笑完,又跑卧室里笑,爬被子上,扯着棉被眼泪都出来了。

    她的笑让张进宝迷惑不解,以为媳妇疯了,于是就问:“陶花,你笑啥?”

    陶花一点也不掩饰,捂着肚子竭力忍耐:“你知道你爹今天为啥狼狈吗?”

    张进宝问:“为啥?”

    “他在酒店卫生间,又想占俺便宜,被俺用初九哥教的防身绝技打倒了,戳了他的眼睛,打了他的穴道,还踹了他!”

    “啥?我爸爸是被你打得?”张进宝恍然大悟。

    “要不然你以为呢?进宝,你爹根本没知错,还在对俺动手动脚,他还劝咱俩离婚嘞,然后俺跟他过。”

    张进宝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怒道:“打得好!这老东西,我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他!”

    男人对爹老子起下了杀机。

第584章 为姐报仇

    张进宝对张德胜彻底心灰意冷,陶花的话让他相信,爹老子再没有改过的可能。

    因为天下所有的狗都一样,改不了吃屎。今天封闭它的嘴,它不吃,明天趁其不备还要偷吃。

    唯一的办法,是彻底制服它,打断它的狗腿,或者干脆掐死它。

    张进宝还真想把爹老子掐死,可惜下不去手。

    这孩子受过的教育很好,知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儿子杀爹天诛地灭。

    万一杀不死就遭了,老头子的财产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他,以后他跟陶花再也过不上那种幸福的舒心日子。

    咋办,咋办?不如雇凶杀人?保障陶花的安危?

    还是不行!张进宝不认识道上的人,如果警察查到自己头上,会更麻烦。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想起一个人。

    就是陶花的弟弟,他的小舅子……顺子。

    顺子是陶花的亲弟,如果把张德胜欺负姐姐的事儿告诉顺子,就顺子那脾气,不把张德胜一口吞了才怪?

    弟弟为亲姐报仇,天经地义。

    实在不行,他决定跟顺子联手,只要能帮着陶花除掉这个祸害,坐牢也罢,枪毙也罢,认命了。

    男人误入歧途,为了陶花决定跟父亲再次反目成仇。

    所以,第二天来到公司,他毅然抓起办公室的电话,拨响了小顺子的手机。

    顺子在z市,我把他调到通明服装厂去了,为了让他帮翠花一臂之力。

    姐姐跟姐夫成亲那天,他回来过,婚礼完毕又走了。顺子听出是张进宝的声音,噗嗤一笑:“姐夫,啥事儿?”

    这个姐夫叫得很甜,让张进宝感到了幸福,觉得小舅子比亲弟还亲。

    男人说:“顺子,你回来吧,你姐出事儿了。”

    顺子大吃一惊:“俺姐……咋了?是不是病了?”

    “反正有急事,回来再说。”

    顺子不敢怠慢,关闭手机就跟翠花告假,说要回y市一次,姐姐陶花不舒服。

    翠花点点头应允了,她已经知道了陶花嫁人的消息。小顺子将村子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只可惜婚礼那天没有回来参加。

    翠花说:“走吧顺子,到家瞅瞅,代俺跟你姐问好。”

    于是,顺子马不停蹄,连夜坐车赶回了y市。

    他首先来到了张进宝的办公室,推开门问:“姐夫,俺姐到底咋了?”小舅子气喘吁吁,一脑门子汗,忧心忡忡:“你倒是说啊,俺姐到底咋回事?是不是……有了?”

    顺子光想好事儿,还以为姐姐怀孩子了呢,张进宝抽一口烟,说:“顺子,你姐……遇到坎儿了,过不去了。”

    “到底咋回事儿?”

    张进宝没办法,只好把爹老子三番两次调戏陶花的事儿跟小舅子说了。

    他跟顺子之间应该没有秘密,姐夫跟内弟本来就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但可以交心的兄弟。

    他也不嫌丢人,有啥说啥,把爹老子的丑恶行为全盘托出。果然,顺子一听眼睛瞪圆了,怒道:“这老王八蛋!我他娘宰了他!”

    张进宝问:“你说,咋处理?”

    顺子道:“我姐是你媳妇,你说呗,上刀山下油锅,只管招呼,你咋说,我咋做!”

    张进宝说:“找几个人,打残废算了,让他一辈子瘫痪,对你姐构不成威胁。但千万不能要他的命,因为那毕竟是我爸爸!”

    顺子也是个二胡旦,一拍桌子道:“好嘞!放心姐夫,这件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就这样,姐夫跟小舅子定下计策,开始报复行动。

    计划特别顺利,三天以后,张德胜被顺子领人给堵在了半路上。

    顺子叫了好几个铁哥们,其中两个还是仙台山的保安,功夫高强,身手不凡。

    行动是路线是张进宝提供的,因为张进宝知道,爹老子去跟一个娘们幽会,后半夜一定回家,要路过城外一段荒僻的小树林。

    顺子以逸待劳守株待兔,早就把回家的路给堵死了。

    而且他认识张德胜的车,前后各一辆,前面是张德胜跟司机,后面是四个保安。

    张德胜的相好是个半老徐娘,城外山村的一个寡妇。那寡妇男人死很久了,三十来岁,很有几分姿色。

    女人没男人,就憋地不行,通过人介绍,跟张德胜好了。

    张德胜前半夜跟那女人鼓捣,天翻地覆,凌晨四点前一定回家。

    因为那寡妇两个小叔子很厉害,整天盯着嫂子,张德胜担心被寡妇的小叔子瞧见,招惹麻烦。

    可麻烦还是来了,寡妇的小叔子没惹事儿,儿子的小舅子却盯上了他。

    “吱!”汽车的大灯一晃,发现了前面的车辆,赶紧停车。

    顺子的车是横在路中间的,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七八个彪形大汉站列两旁,每人手里一把棒球拍。

    张德胜认识小顺子,这不陶花的弟弟吗?儿子的小舅子……早晚也是我小舅子,如果我跟陶花成亲的话。

    所以,车窗一降他冲顺子呲牙一笑:“哎呀,顺子,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去干啥?”

    顺子的手里握着棒球拍说:“等人。”

    “等谁?”

    “等你。”

    “等我干啥?”

    “揍你!”

    张德胜大吃一惊:“咋了?咱爷儿俩有啥误会?”

    “你欺负我姐,这笔账怎么算?”

    张德胜老脸一红,心一沉,还装糊涂:“你说的啥话,我咋听不明白?”

    顺子懒得跟他废话,怒道:“今天小爷就让你明白明白。弟兄们,抄家伙,把这老家伙弄残废!”

    “哗啦!”身后的几个兄弟一扑而上,叮叮咣咣就是一通猛砸,汽车的玻璃窗碎裂一片。

    张德胜发现不妙,脑袋往车窗里一缩,大叫起来:“跑!快跑啊!加油门!”

    哪儿跑得掉?,两辆汽车的司机早被几个身手不凡的保安揪上脖领子,从车窗里给了出来。

    后面的四个保安,脑袋刚从汽车里冒出,同样被那些壮汉拉出来,摁地上一通爆揍。

    十多人交织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惨叫声一片。

    张德胜跟狗一样,从汽车里爬出,想偷偷溜掉,没走出几步,就瞅到了顺子的脚。顺子拎着棒球拍,专门对付他一个。

    这小子可有两下子,当初z市两期劫持案跟绑架案,他全参与了,身手敏捷。

    张德胜发现跑不掉,干脆直起腰,尴尬一笑:“那个……亲家弟弟,有话好好说,有事儿好商量。”

    “谁跟你是亲家?老表脸!还我姐姐名誉来!”当!迎头就是一棍子。

    张德胜的老伤还没好利索,脑门子上又开一个窟窿。小顺子将棒球拍抡圆,专门打老家伙的手臂关节跟膝关节。

    姐夫可说了,只准打残废,不准要他的命。

    几棍子下去,张德胜的脑袋又成了血葫芦,两只手臂断裂,膝盖也断裂了。

    惨叫声从树林的外面一直传到都市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屠宰场的工人半夜杀猪呢。

    张德胜好悬没有被打死,奄奄一息,这还不算,最后顺子拿出一把刀子,冲老头子的肚子噗嗤就是一刀。

    不过顺子的准头很好,没有刺他的要害,只是拉断了他的肠子。

    肚子上那一刀是关键,腿上又补一刀,两刀下去,张德胜的老命差点报销。

    打完以后,顺子抬手一招:“风紧!庙里和!扯呼!”

    他用的是江湖上的黑话,风紧就是有人,庙里和就是老地方见,扯呼就是撒丫子快逃命。

    八个人快速上车,汽车一阵呼啸,转眼的时间没人了。

    等附近的好心人报警,公家的人赶过来,小树林的泊油路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张德胜不知道怎么被人抬上救护车的,也不知道怎么被人送进医院的。再次醒过来,浑身遭了罪。

    流淌在地上的肠子被医生塞进了肚子,伤口也缝补了,小腿上的刀伤也进行了缝补。全身的骨折被打了石膏,活脱脱一个刚出土的木乃伊。

    公家的人就在床边,跟他了解情况,做笔录。

    了解个毛?他心里跟镜子一样透亮,欺负儿媳妇,被儿媳妇娘家人揍了呗。

    接下来,警方开始通缉顺子,捉拿他归案。找来找去,找到了仙台山。

    顺子哪儿也没去,打完以后潇洒离开,回到了桃花村。

    这孙子还挺美,心说,俺姐终于没危险了,可以跟姐夫好好过日子了。

    打人了,咋办?警方会不会通缉我?

    没事,老子有护身符,初九哥啊,那可是我的尚方宝剑,赦免的圣旨,大不了初九哥花点钱,万事大吉。

    这孙子倒是会推,全他妈推老子头上来了。

    吃过早饭,他跟没事儿一样,屁颠屁颠跑到了俺家。

    当时,我跟爹娘,媳妇香菱还有闺女喜鹊在院子里的餐桌上吃饭。一家人呼噜呼噜喝饭正香,顺子叼着烟卷进来了。

    屁股往墩子上一坐,问:“初九哥,你恁有钱,还喝玉米面糊糊?”

    我说:“废话!老子就好这一口,你咋从z市回来了?有话说,有屁放,就知道你小子夜猫子进寨,没事不来。”

    顺子抽一口烟,还是处变不惊,面色平淡:“哥,给你找麻烦了,昨天又跟人打一架,你帮我摆平呗?”

    我夹一口菜,没觉得奇怪,这小子不给老子找麻烦才是怪事呢?上辈子欠他的,也欠他姐的。

    “说吧,啥事儿?准备让我跟你怎么擦屁股,你打了谁?”

    “也没谁,就是我姐的老公爹,我打断了他的手脚,顺便轻轻捅了他两刀子,老家伙快不行了,警方要是通缉我,你可一定要罩我。”

    当啷!我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立刻摔个粉碎。

第585章 父子决裂

    赶在平时,老子早一巴掌糊过去了,用力糊,使劲糊,糊不死再糊,糊死了拉倒。

    对于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我他么真是无语了。一天不给我惹事儿,你会死啊?

    可转念一想,怒气又压了下去,顺子把张德胜打个半死,也在情理之中。

    旁边我爹娘跟香菱也傻了眼:“顺子,你……真的伤人了?”

    顺子低着头,一副做错事儿的样子,在我面前十分的老实。

    我的手有点颤抖,点着一根烟,猛力吸一口,问:“你姐跟张德胜的事儿,不是完结了嘛?”

    顺子说:“没完,他又瞅机会勾搭俺姐了,不是你传授了她搏击术,张德胜这次就得逞了。”

    我说:“好!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顺子一喜,屁颠起来,说:“哥,你也觉得我做得对?”

    “是,换上我,报复得可能更厉害。你小子不亏是陶花的弟弟,仙台山的男人。”

    一番夸赞,顺子坐不住了,在墩子上填胸叠肚,一颤一颤美得不行。能够得到初九哥的夸赞,是多不容易的事儿啊。

    香菱筷子一甩,碗一砸怒道:“初九!你还宠着他,还嫌顺子惹祸不够啊?”

    的确,换上普通孩子,严重伤人罪,足够顺子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可说来说去,这是家庭内部矛盾,只要堵住张德胜的嘴,不让他起诉,关起门来内部解决,这就不算个事儿。所谓民不告官不究。

    我说:“放心,有我在,顺子没事儿的。”

    香菱道:“人家张德胜伤成那样,有完?告他咋办?”

    我说:“你别管,山人自有妙计。”

    “啥妙计?”

    我说:“简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现在巴掌打完了,该给甜枣了,明天上午,我带着顺子,还有进宝跟陶花,去给他赔礼道歉。咱们一躬到底,不信这老家伙不服软。”

    顺子很不乐意,嘴巴一撇:“还要赔礼道歉?惯不死他!”

    我说:“你小子懂个屁!大丈夫能伸能缩,你打了人家就完了?不装孙子他会放过你?”

    “那他欺负俺姐,这件事又怎么说?”

    我道:“一码归一码,他欺负你姐是一回事儿,你打他是另外一回事儿,明天中午哪儿也别去,就跟着我去装孙子,进门就跪,啥也别说,剩下的交给我。”

    顺子咕嘟一声:“不就装孙子嘛,谁不会啊,行!就按你说得办。”

    接下来,我开始准备,购买了礼单,第二天打算到y市的医院去看张德胜。

    公家的人是下午赶到仙台山的,开来一辆警车,非要把顺子给抓走不可。

    上面安排来抓人,必须要过村长这一关,没有村长的许可,不能随便带人走。

    于是,几个大盖帽就找到了俺家。

    我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并且好言相劝:“这件事不怪顺子,说来说去是家庭内部矛盾,张德胜太不是东西了,欺负了儿媳妇,人家弟弟能放过他?

    也就打一顿,拿刀子吓唬一下,张德胜的伤是假的,法医的鉴定结果不足为凭,花钱就可以了。

    他也不想顺子被抓走,要不然陶花会闹,他儿子就要打光棍,所以,你们看我的面子,别带他走。”

    其中一个大盖帽是新人,还跟我横,说:“不行!我们是奉命行事,作为村长,你应该配合,我们必须带他走!”

    我蹭地一下跳起来,怒道:“放屁!别给脸不要脸!马上滚!你们上级的上级见到老子也点头哈腰,你算个屁!再不走,你就走不成了!”

    “你……?”我的话将那小子噎得干瞪眼没办法。

    另外一个大盖帽赶紧扯了他,说:“有杨董作保,咱们回去只管跟上级交代。保证不会处罚,赶紧走吧,杨董生气就遭了。”

    就这样,两个小子狼狈逃窜。总得来说,小顺子没有被带走,第二天乖乖跟着我去了y市。

    来到y市,我首先找到了花儿跟张进宝,告诉他们,一起去,都到医院,给张德胜赔礼道歉。

    这是我的精明之处,万事和为贵,目前保住小顺子才是事情的关键。保住小顺子,就是保护了陶花跟张进宝,同时也维护了张德胜的脸面。

    四个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张德胜还在那儿嗨嗨,嘴巴里怒骂:“儿子打爹啊!无法无天了!天打雷劈啊……。”

    他全身包得像个木乃伊,除了脖子,没有一根关节能动弹。

    张德胜不傻,脑子一转就知道亲家弟弟揍他跟自己儿子有关,张进宝指使的。

    我走进门,提着礼品,故意装作惊讶:“哎呀张哥,这是咋了?几天不见又住院了。”

    张德胜也他妈够倒霉的,年前年后,两次被打残废,都是勾搭儿媳妇惹的祸。

    瞅到我,他差点哭了:“初九,你要给我做主啊,把进宝摁地上,揍他一顿,替我出气,他雇凶杀人,不是我腿快,就被小顺子给攮死了。”

    我问:“顺子为啥要打你嘞?是不是你又对陶花不规矩了?”

    “……。”老张无语了,一张老脸再次通红。

    我说:“张哥,算了吧,忍了吧。这都怪你,哪有整天盯着自己儿媳妇不放的?外面的好女人多的是啊。

    你呀,就是老不正经,咋跟你哥当初一个德行?难道你们老张家的坟头不好?一窝人都用下面考虑事儿?”

    我的话不多,却字字如刀句句如剑,等于把他们家祖宗八辈子都骂了。

    也就我杨初九,平时跟他开玩笑惯了,换上一般人,非惹恼了他不可。

    其实张德胜早就恼了,脸上的笑容冷冰冰的:“那你来干啥?看我的笑话?”

    我说:“看个屁!陶花不是我妹子,你家的破事儿王八蛋才乐意管嘞。一句话,不能起诉小顺子,办得到办不到?”

    张德胜牙齿一咬:“办不到!除非我死了,我要告死他,让他坐牢!”

    本来想一躬到底,没想到老家伙不给面子。计划被改变,一不做二不休,我只好动粗的:“嗯?你说啥?张哥,到底哪儿不舒服,我帮你瞅瞅。”

    说着,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腿上,五根手指一起用力,玩命地抓。老子用上了少林大力金刚指的功夫,专门抓他的伤口,弄得他哭爹叫娘。

    “哎呀!好疼!杨初九,你跟那俩小王八蛋一样,都是来报复我的,救命啊!”

    我说:“张哥,兄弟在帮你按摩治疗,一般人花钱排队,老子都没功夫搭理他们,你是我好哥们,免费给你松松筋骨。”

    说完,两只手一起用力,抓着他两腿的膝关节伤口,死命地捏,差点把这老家伙两腿掰断。

    “偶吼吼吼……痛啊,饶命,初九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那你还告不告小顺子?”

    “不告了,不告了,高抬贵手啊!”

    “那行,你写保证书,保证这件事不再追究,咱两还是好朋友。”

    “可是……?”

    “没有可是,再给你来一下!”话声未落,又抓在了他的手臂关节上。他的手臂本来就肿大,这么一捏,犹如万剑攒身。

    “好好好,我认输,不告了,再也不告了,纸笔拿来,我写,写还不成嘛。”

    其实保证书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他按手印。

    保证书是这样写的:滋有万达房产董事长张德胜,被仙台山陶顺子无意伤害,本人表示不再追求,完全咎由自取后果自负,跟顺子没有一点关系,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声明人……张德全,中间人杨初九。

    名字都帮他签好,可惜老张的手不能动,完全握不住笔。但只要抓着他的拇指,按下手印就行。

    印泥我也一起带来,抓着他的拇指,先在印泥盒里按一下,然后按在了保证书上。

    有了这张保证书,小顺子就可以有惊无险,绝不再被人追究。

    张德胜欲哭无泪,终于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看望他是假,帮着顺子脱罪是真。

    这老家伙差点没被我给折腾死。

    将保证书揣在怀里,我才说:“张哥,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跟小辈找麻烦。如果再欺负陶花,下次我就不帮你按摩了,跟顺子一样,直接动刀子!”

    张德胜气坏了,眼珠子差点奴出眶外,浑身哆嗦:“滚!杨初九你给我滚!以后咱俩不是兄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说:“行!是打架还是打官司,我接招就是了,生意场上拼杀我也严阵以待,你只管放马过来!!”

    张德胜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真打算跟我拼命,牙齿咬得咯咯响。

    张进宝拉着陶花进来,低着头,喊一声:“爸爸,你别怪顺子,是我指使他的,要怪你就怪我。”

    张德胜说:“不孝的混蛋,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不是你爸爸,杨初九才是你爹,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咱们父子一刀两断!”

    小顺子一听也生气了,怒道:“咋着才算孝顺!你儿子把我姐亲手送你被窝里才算孝顺?老王八蛋,我姐有个好歹,下次要你狗命!!”

    “你们全都滚!滚!”张德胜在病床上差点跳起来,怒目而视:“从今天起,你张进宝离开我家,从别墅里滚开!那别墅是我的,跟着你的陶花要饭去吧。”

    张进宝的表情同样平淡,说:“好!既然你这么绝情,从今以后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父亲,咱们两个再没关系,以后可能还会成为敌人……放心,生意场上相见,我不会留情!”

    张进宝老实,扑通跪在地上,冲张德胜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拜,彻底断绝了他们的父子关系。

    这一拜,是儿子偿还他的养育之恩。

    这一拜,父子从此离心离德,相隔万水千山,

    这一拜,张进宝等于是被宏达公司给撵了出来,再没有任何股份,一无所有,一贫如洗。

    张德胜就这么将一个旷古绝今的人才给推出公司,投入我的怀抱。我杨初九再次多出一个左膀右臂。

第586章 陶花的秘密

    张进宝跪完父亲,毅然拉着陶花走了,一步也没回头。

    张德胜有点傻眼,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是对儿子的恋恋不舍,也是对陶花的深深留恋。

    他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乱得一团糟。

    可他不想认输,还是咬咬牙扭过脸,看也没看儿子一眼。

    张进宝一走,我跟顺子也没啥意思了,说声:“保重!”同样离开。

    四个人回到仙台山,张进宝跟陶花没地方去,只好住进了桃花村的老房子。

    那老房子本应该属于顺子的,可顺子不在乎。说:“姐,姐夫,你俩只管住,这个家弟弟不要了,送给你俩。我在z市跟翠花嫂子一起创业,手里有钱,改天再给你领个弟妹回来。”

    陶花说:“好,顺子,你还回z市去吧,翠花嫂哪儿需要帮手。等俺跟你姐夫有钱,买了房子就搬出去。”

    顺子说:“没事儿,住到老也没关系,这儿就是你俩的家。”

    顺子第二天上午就走了,返回了z市,继续做哪儿的服装营销主管,桃花村就成为了陶花跟张进宝的家。

    陶花的心里感激不已,张进宝是为了她才跟父亲决裂的。

    男人是正义的,有才的,英俊的,这样的好男人,是初九哥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她不知道是该感激初九哥,还是感激张进宝。

    她说:“进宝,你何苦呢,为了俺跟你爹闹翻?其实咱俩可以离婚,不会影响你们父子关系的。”

    张进宝说:“鬼扯!你是我媳妇,看着那老混蛋欺负你,我袖手旁观,还是不是男人?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死也不让你受欺负。”

    陶花抽泣一声:“俺就是个灾星,没出嫁的时候祸害初九哥,出嫁了又祸害你。”

    “不许你这么说,跟着你讨饭我也认了,我无能,以后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了。”

    “这没啥?谁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俺就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

    “那以后咱俩咋办?房子没了,车没了,银行卡也被我爸爸冻结了,一分钱也没了。”

    陶花说:“不怕,初九哥不会看着咱俩受苦不管,他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陶花说得没错,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了桃花村,走进了她俩的小家。

    我手里提一个皮包,皮包里是五万块,拍响了陶花家的门。

    房门打开,陶花一脸的泪痕,但立刻笑了:“初九哥……。”

    我嗯了一声,进去,将皮包放在了他们家的桌子上。

    “陶花,进宝,哥知道你俩生活上有难处,不如回来帮我吧。

    陶花,你还做我的秘书,进宝,我聘请你做我蔬菜公司的副总经理,直接有孟哥指挥,年薪不高,也就是二十来万,先委屈一下吧……这儿有五万块,是从年薪里预支的。”

    张进宝抓着我的手哭了:“哥,你是我亲哥,总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你把最心爱的妹妹给了我,又给了我最好的职位,弟弟敢不以死相报?”

    我说:“你是我妹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一定要帮着孟哥,将仙台山蔬菜公司搞好。以后有好的职位,我随时可能调你走。”

    张进宝说:“我甘愿为初九哥肝脑涂地,精尽人亡……。”

    陶花倒不客气,说:“既然是哥给的,那就收下吧,咱哥的钱,随便花。”

    出嫁以后,陶花是真把我当做了亲哥。可我的脑子里依然在想若菲菲,总是想着她的身体,该抽耳刮子。

    不舍啊,把她丢给张进宝是真的不舍,可不舍又能咋着?嫩草啊,不能全撸自己嘴巴里。

    离开以后,心情反而变得很平静,觉得事情处理地比较成功。

    就该这样对陶花,这不正是我希望给她的生活吗?

    从亲手把花儿的手交给张进宝的第一天开始,对她的责任就等于转手了,移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可她仍然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只能牵挂,不能亵渎。

    这天晚上陶花没睡,张进宝也没睡。俩人还是一个炕上一个地上,炕上是床铺,地上是地铺。

    忽然住进一个陌生的地方,男人拘谨地不行,也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说:“陶花,我对不起你……。”

    陶花说:“俺也对不起你……。”

    “经过一场劫难,我觉得跟你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陶花说:“俺也是……。”

    “既然这样,我能不能转正,从地上移到床上?”

    陶花说:“不能。”

    “为啥?我都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还不能转正?”

    陶花说:“不为啥,俺的身体只属于初九哥,外人不能亵渎!”

    男人说:“那我只是躺你旁边,不摸,也不碰,行不行?”

    陶花说:“不行,你们男人就这样,开始说只是挨着睡,然后就要求抱抱,抱过以后就得寸进尺,要求摸。然后就开始解衣服,说轻轻的,保证不痛,俺才没那么傻.”

    一句话让张进宝语塞了,想不到陶花会看透他的心事。这丫头精得很,不亏是杨初九训教出来的。

    男人还都这样,总是在谎言中欺骗,天下九成九的女人,都是这样被男人一点点骗上炕的。

    一旦得手,有的会翻脸,任凭女人怎么求也不管用,照样把你甩掉。

    有的男人会负责任,跟女人一生一世,也有的会中途变心。

    别管咋说,只要你心眼软,被他摸过,疼过,那么吃亏的一定是你。

    张进宝说:“我就是挨着你,保证不动,你可以手里抓把刀子,我要是侵犯,你就给我一刀,地上太冷了,我的腰不好。”

    张进宝还真是腰不好,在地上睡了半年,***都睡成直板腰了。他希望得到陶花的垂怜,更希望得到女人的同情。

    陶花顿了顿,终于说:“行!看在你为俺付出那么多的份上,答应你挨着俺睡。可俺告诉你,俺的腰带打成了死结,而且刀子每晚抓在手里。你敢过来,俺就攮你!”

    张进宝一听乐坏了,长久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可以跟陶花更进一步了。

    这是个好的开端,以后日子还长着嘞,继续付出,两个人的距离会更近,更近,直到完全把她拥进怀里。

    男人跟得到特赦一样,拉起被子,一骨碌上了炕,躺在了女人的身边。

    一男一女挨着睡觉的感觉真好,热烘烘的,也香喷喷的,让人醉迷,他的心跳就到了极限,热血也涌到了极限,身体颤抖起来,哆嗦起来。

    那边被子乱抖,陶花问:“你咋了?恁不老实?”

    张进宝说:“我冷……。”

    陶花说:“别装,就是想俺抱你,帮你取暖,你那点小心眼啊,俺知道。”

    男人说:“真的冷,不信……你摸摸。”说着,他的手过来拉陶花的手。

    陶花的手被拉出来,掌心真攥着一把刀子,刀子磨得锋利,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张进宝吓一跳,心说: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奶奶的,动不动就跟老公玩刀子,你吓死我?

    他胆怯了,气馁了,说:“你杀死我吧,攮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只要能抱抱你。”

    陶花说:“妄想!”

    男人说:“我就不信了,今天非抱你一下不可。”

    陶花说:“你试试?”

    张进宝觉得陶花不敢动粗,果然伸出手臂,来勾她的脖子。女孩手里刀子一歪,撕拉,毫不客气刺在了他的手臂上。

    血,染红了被窝,张进宝就是一声惨叫。

    陶花问:“知道厉害了吧?”

    男人捂着手臂道:“你……真狠心。”

    “不是俺狠心,除非一天你摇身一变,成为杨初九。”

    “杨初九有啥好?”

    “哪儿都好,哪儿都比你强。”

    张进宝无语了,还好刀口不深,只是划一道红印,血流不多,立刻老实了。

    咋着也睡不着,心里慌乱如麻,还不如睡地上。

    睡地上,距离远,也就不思不想了,睡身边,体香跟柔软勾得心猿意马,真是难受地要死。于是,他只好爬起来,干脆不睡了,跑到外面去抽烟。

    男人在大街上呆坐了整整一晚,黎明时分才回屋子的,仙台山的春天依然很冷,冻得受不了。

    可刚刚返回屋子,没进门,他就听到陶花在炕上哼了几声,那几声哼哼很不正常,听得让人心动。

    不知道女人在干啥。于是,悄悄靠近窗户,隔着窗帘子的缝隙往里瞅。这一瞅不要紧,他的眼睛立刻瞪成了柿子。

    屋子里的炕上,陶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啥时候没了,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是女孩精心缝制的,有胳膊有腿有脑袋。脑袋上还有嘴巴跟眼睛,鼻子也惟妙惟肖。

    布娃娃的身上穿着衣服,那衣服竟然是……杨初九的。

    陶花已经一丝不挂,被窝也挺开了,抱着布娃娃在土炕上扭曲。

    她的眼神迷离,嘴巴里的话也让人听不懂:“初九哥,初九哥……。”

    忽悠一下,惊雷劈在了张进宝的脑门子上,他啥都明白了。

    陶花把那个布娃娃当成了杨初九,在跟杨初九……那个啥。

    女人的嘴巴里呼唤着初九哥的名字,脑子里也在想着初九哥的样子,将布娃娃死死纳紧。

    布娃娃完全成为了初九哥的替代品……。

    她雪白的身体,修长的两腿,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肋,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孔,都在向着初九哥靠拢。

    张进宝呆住了,嘴巴上的烟掉在地上,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原来陶花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哪儿都是杨初九,脑子里是他,怀里是他,眼睛里仍旧是他。

    自己在她的心里,还不如一个布娃娃。

    男人咬咬牙,没有惊扰陶花,默默离开了。

第587章 陶花离婚了

    张进宝就那么走了,行李也没带,是步行离开的。

    当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离开村子十几里了。

    这可把本帅哥吓得不轻,这小子咋就走了呢?他可是我的韩信,仙台山的栋梁之才。

    不敢怠慢,开车上了山道,一口气窜出二十多里才追上他。

    从车上蹦下来,我伸手抓了他的肩膀,怒道:“进宝!你小子疯了,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

    大男孩显得特别颓废,一脸的倦意步履阑珊:“初九哥,你就放我走吧。”

    “告我说,为啥要走?”

    “因为仙台山没啥值得我留恋的。”

    “鬼扯!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媳妇在这儿,家就在这儿,我不点头,你坚决不能走!”

    进宝苦苦一笑:“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咋了?”

    “陶花是我媳妇吗?那是你杨初九的媳妇啊?她心里根本没我,只有你,结婚半年,她不但没让我碰,手都不给拉一下。我每次靠近,她就用匕首刺,有时候是剪刀,有时候是坠子,你瞧,我的手被她刺成啥了?”

    说着,他卷起手腕,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都出血了。

    “啊?陶花对你使用暴力?”

    进宝点点头:“何止如此,成亲五个半月,两百多天,她一直睡床,我一直睡地板。哥……我暖不热她的心,还是离开的好,还她的自由,免得俩人都痛苦。”

    我心急如焚,死死扯着他的衣服:“那你也不能走,这死丫头!我去教训她,咋能动用暴力呢?一定要留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进宝一个劲地挣扎,面容平淡,好像看透了一切:“算了,没希望了,你知道她为啥要回到仙台山?不是为了给我一个家,而是留恋家里的布娃娃。

    她将那个布娃娃当做你,昨天抱了一晚,也滚了一晚,嘴巴里呼唤着你的名字,光身子抱布娃娃可紧了,我……还不如那个娃娃。”

    “你说啥?”我吓一大跳,这么说陶花的秘密同样被进宝窥探了?

    这是非常尴尬的,男人根本受不了。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对陶花硬来,可见人品很好。在得不到女人同意之前,没有强行扯开陶花的扣子,可见非常有风度有涵养。

    其实女人就这样,真把她强了,她也就顺从了,认命了。关键是第一道关卡,第一道关你都过不去……也他娘够笨的。

    我上去抱了他的肩膀,只把他往车里拖:“进宝,你听我说,误会,真的是误会,都是我不好,将陶花惯坏了,现在哥就回家,抽她的鞭子,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张进宝不上车,仍旧挣扎,眼睛里含着泪。

    我哪管这个?抬腿一脚,将这小子踹了进去。上车就将车窗锁死,根本不让他出去。

    就这样,我风风火火又把他扯回了桃花村。

    汽车开到门口,下车,拉车门,我抓着进宝的手臂将他拖下来,气势汹汹冲进了陶花的家。

    “陶花,你给我出来,出来!!”

    陶花刚刚起炕,洗了脸,梳了头,衣服也换了,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女孩从门缝里探出小脑袋,问:“初九哥,咋嘞?”

    “我咋嘞你不知道?丫头片子,干嘛对进宝用暴力?他是你男人,不是你的阶级敌人!”

    “哥,俺咋了?俺又没对他干啥?”

    “都动刀子了还没干啥?亲娘祖奶奶嘞,你想气死我啊?刀子嘞?布娃娃嘞?交出来!”

    我义愤填膺,也气愤难当,进屋子就往女人的被窝底下摸。

    果然,摸出一把刀子,还有一把改锥,一把剪刀,一根纳鞋底子用的坠子,武器准备得还挺全。

    这些武器都是对付张进宝的,担心男人半夜摸过来,放在随手可以摸到的地方。

    我将这些武器呼呼啦啦抄起来,全部丢进了炉膛。

    花儿一下慌了手脚,怒道:“哥,你干啥?干啥啊?住手!呜呜呜……。”

    我才不管她哭不哭,动作没停,呼啦!拽开炕头的柜子,伸手一拉,那个布娃娃也被拉出来。

    毫不犹豫将布娃娃填进炉膛子,拿出打火机就烧。炉膛里腾地冒出一股火苗,布娃娃就扭曲起来。

    仙台山的人很少睡床的,到现在为止大多数人都睡土炕。没办法,山里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取暖方式。

    土炕的旁边就是煤火炉膛,冬天烧煤,烟道从炕里过去,火炕烧得就非常热。

    春天一过,煤火膛就没用了,上面会盖上一块铁板。

    陶花哇哇尖叫着,伸手去掏布娃娃,我眼疾手快,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

    陶花哭得更厉害了,两只粉拳在我的肩膀上拍打:“初九哥,你坏,你坏!这是干啥啊?你烧了它,俺以后咋办?”

    抬手我就给他一巴掌,怒道:“你仔细瞅瞅,我是人,不是布娃娃!家里放着好好的男人不疼,不爱,不抱,天天晚上抱个布娃娃,你有病啊?!”

    力气不大,我才舍不得打她,那一巴掌下去,蚊子都拍不死。

    陶花哇哇哭得更厉害:“俺乐意,就乐意!你不让俺爱,不让俺疼,也不让俺抱,俺就把你做成布娃娃,每天抱着睡……俺不需要别的男人,有你就够了,有布娃娃就够了!”

    “你胡闹!你……让我说啥好?”

    有些话根本没法说,娃娃,多么和谐的词,干嘛不买个硅胶的?

    我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同时心里酸楚无比,觉得妹妹好可怜,好迷茫。

    烧掉的不是一个娃娃,是女孩的梦,女孩的心,是她默默对我倾注的爱。

    眼瞅着布娃娃焚烧成灰烬,花儿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形,扭曲。

    她抱上我又哭了:“哥,你不该把俺嫁出去,俺难受,难受啊……呜呜呜……。”

    陶花哭,旁边的张进宝也跟着哭,他说:“陶花,我知道你心里苦,放心,咱俩离婚,马上离婚,我还你的自由。离婚协议书我马上写,一天也不会耽搁你……。”

    张进宝还真的写了离婚协议书,写完,扯上陶花就去了县民政局,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

    从他俩成亲到彻底分开,没超过200天,当初成亲时的喧闹,婚后的纠结跟冷漠,全都化作了一场泡影。

    花儿又单身了。

    对于他俩的离婚,我无可奈何。

    可张进宝没有走,继续留在仙台山,住进了工厂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那个办公室是我特意批给他的,想将他培养成工厂的主要骨干,为仙台山的人尽力。

    他也真的没地方去,跟爹老子闹翻,家也没了。

    离婚以后的陶花,再一次显出了洒脱,继续做我办公室的秘书。

    她跟张进宝没有成为仇敌,仍旧是朋友,两个人在工厂走个迎面也不说话,总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笑容都很尴尬。

    陶花的命运转悠一大圈,等于又回到了起点。

    仙台山迎来一年一度的春季,七九河开**雁来,乍暖还寒,河边的杨柳再次展出了稚嫩的新绿。

    一大群白鹅浮在水面上,嘎嘎鸣叫,忽闪着翅膀,相互追逐嬉戏。

    山上的野花也在慢慢开放,变得越来越绿,山花点缀着大山,红的,白的,紫的,粉的,一团团一簇簇将山野打扮得特别好看。

    又过几天,蝴蝶飞来了,放蜂的山农也来到了大山,蝴蝶跟蜜蜂在花丛里穿插,一会儿落在草叶上,一会儿又钻进花丛。

    这段时间,我的心里一直很难受,这他娘的叫啥事儿?不活活把人家张进宝给坑了吗?

    既然他跟陶花过不到一块,干脆,再帮他找个女人算了。

    总之,一定要留下他,他走了,将来我找谁对付张德胜?谁为我在商场拼杀?

    美国回来的洋鸟,叫唤得也比别的鸟好听,小伙子一表人才,应该不缺媳妇。

    所以,我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说:“进宝,放心,你的婚事哥包了,仙台山的大姑娘小媳妇,你随便挑,随便捡,相中哪个跟哥说,砸锅卖铁我也给你搞到手。”

    张进宝却呵呵一笑:“哥,算了,我的伤口还没愈合,请允许我的找个地方慢慢舔舐伤口,感情的事儿,以后再说。”

    我说:“行,你可千万别走,以后就把家按在这儿。”

    “哥,你放心,我不走。”

    “跟哥说,你跟陶花……真的一次也没有?还是处男?”

    他点点头:“嗯,没有,好像只是拉过两次手,不过我没有碰到她的手心,只是抓上了袖子。”

    我说:“你小子真她娘的笨!都笨到家了。”

    “切!以为天下人都像你啊?一个红霞,一个翠花,一个香菱,陶花也对你死心塌地……。”

    俩人正在谈,忽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

    我赶紧抓起来,电话是从l市打来的,话筒的那边是红霞焦急的声音。

    “初九,你快来一次吧,l市出事儿了。”

    “啥事儿?”

    “咱们的罐头毒死了人,猪肉也毒死了人,罐头厂跟肉联厂全部被查封了。”

    “你说啥?”我的脑袋轰隆一声,晃了晃差点跌倒:“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人陷害?”

    红霞说:“不知道,目前两个工厂全都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等你来处理呢。”

    我说:“好,我立刻收拾一下,明天立刻赶到。”

    红霞的话把我吓得不轻,生活啊,还真是跟女人玩跳绳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陶花跟张进宝这边还没完,l市又出事儿了。

    罐头厂跟肉联厂怎么会忽然毒死人?一听就知道有人陷害。

    那个王八蛋给老子下的套?生儿子没屁屁的……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必须要到l市去一次。

    顾不得跟张进宝聊天,赶紧把孟哥叫过来,跟他们交代工厂的工作,然后回家收拾行李。

    香菱听到l市那边的情况也吓一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初九,到底谁陷害咱们?”

    我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到哪儿以后,红霞会仔细跟我说。”

    香菱的心抖动一下:“喔……那你要走几天?”

    “也不知道,或许一两个月,或许半年。总之,把那边的事儿处理完就回。”

    “那么长时间啊?你现在走还是明天走?”

    “明天……。”

    香菱这才笑了,眼神里闪出一丝诡秘:“行!晚上你早点睡,咱俩折腾一番,大战三百回合。”

    我眉头一皱,问:“你要干啥?”

    “切,当然要干两口子该干的事儿,你一走几个月,人家怎么受得了?不把俺喂饱,你就别想走。”

第588章 新的较量

    香菱的要求并不过分,她的担心也一点都不多余。

    男人要离开,到l市见红霞,俩人恁长时间没见,能不上炕?

    俺先把初九抽空再说,到时候让男人没货可交,红霞干瞪眼没办法。

    果然,吃过饭以后香菱就行动了,早早刷锅刷碗,将孩子打发到公婆那边,然后进屋子上门栓,扯衣服出溜到了炕上。

    我还在那儿看书,媳妇就缠过来,扯着我的胳膊拽,嘴巴里也呼喊我的名字:“老公……老公……初九……亲亲。”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荡气回肠,阴阳怪气,叫得我浑身直痒痒。

    手都没地儿放,光想往她身上摸。

    我说:“你干啥?叫恁难听,不知道的,以为咱俩喂了一只猫,猫叫……春呢。”

    香菱说:“明天你要走了,就是一只猫,也要喂饱再走吧?”

    我说:“有道理。”就合了书本,拉灭了电灯,转身抱了媳妇儿。

    过完年香菱就三十周岁了,还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顷刻间变成一只小母狼,啃啊咬。

    胸毛都被她扯掉好几根……。

    尽管俺俩在这条炕上荡漾了无数次,翻滚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都跟第一次那样火热。

    两口子一翻折腾,棉被忽闪了千百下,最后停止,偃旗息鼓,然后一起呼哧呼哧喘粗气。

    香菱的身体高低起伏,说:“初九,这次去l市,你会不会跟红霞……上炕?”

    我说:“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啥?吃饱了撑得?找不自在。”

    香菱说:“你到红霞哪儿,一定熬不住,跟她睡一条炕,你俩本来就是夫妻,一定会。”

    “知道了你还问?”

    “好吧,你在外面咋着鼓捣俺不管,只要不把红霞跟翠花领回家就行,俺也就当没看见。”

    “最好想都别想,免得心塞。”

    香菱猫儿一样,蜷缩在我怀里,问:“初九,俺觉得这次l市的事儿很蹊跷,咱家的肉联厂咋会毒死人?罐头也经过高温消毒的,更不可能毒死人。”

    “我知道,有人陷害呗。”

    “那你说是谁?”

    我道:“还用问?当然是张德胜,目前就他跟我有仇。”

    香菱说:“可他的伤还没好,目前在医院啊。”

    “呵呵,他虽然在医院,可他的手下有人啊,一声令下,那些员工经理,让他们干啥就干啥。”

    “那他为啥这样做?”

    “简单,报仇呗,上次的较量,我气死了他大哥,天翼割伤了他小儿子,我又拐走了他的大儿子,还破坏了他跟陶花的好事儿,这老家伙一定气不过,开始跟我交手了。”

    我的猜测一点没错,张德胜终于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狠招。

    生意场上的较量终于拉开序幕。

    不过,这老家伙不守规矩,也不按常理出牌,用的是下三滥的招数。

    竟然投毒害人,打算利用投毒事件,舆论压力,将l市的两个工厂一举击垮。

    只要工厂被封,我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然后他就用极低的价格收购。

    我手下现在有两家保鲜蔬菜厂,两个罐头厂,一个肉联厂,再加上z市刚刚走上轨道不久的服装厂,所有的工厂加起来,年创利润七八个亿。

    张德胜首先瞄准的就是l市的肉联厂跟罐头厂。

    他会利用蚕食的办法,将所有的工厂干倒,最后彻底收购我所有的产业。

    等把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才会瞄上y市我跟哥哥合股的房产公司。

    房产公司一旦垮掉,我们杨家就完了,宏达公司会一跃成为仙台山第一企业。

    老家伙用心何其毒也!!

    房产公司那边,根本不归我管,完全交给了我哥杨初八,江百岸跟巧燕。

    这是一场恶战,首先张德胜势力庞大,资产是仙台山企业的两倍。

    其次,这老头子虽然管不住自己的下面,可生意场上绝对是枭雄。

    他丰富的经验,老道的手段,狠毒的心肠,加上势力的庞大,我跟哥哥联起手来,也不一定是对手。

    这场恶战将是史无前例的,惨不忍睹的,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十数年勤勤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会毁于一旦。

    香菱虽说不懂得生意,可仍旧在为我深深担心。

    媳妇说:“你打算……咋对付?”

    我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初九,俺支持你,但你也要小心,千万别中了人家的道,更不能意气用事。”

    我说:“放心,你老头儿又不是吃干饭的。不但炕上那点事儿行,生意场上更行。”

    “噗嗤!”香菱笑了,说:“俺就知道你棒,张德胜不是你的对手。”

    我问:“哪儿棒?”

    香菱说:“哪儿都棒,简直棒棒哒。”

    我说:“那就再棒一次……咱俩棒棒棒棒棒哒。”

    “咯咯咯……。”香菱笑地更欢了,于是,两口子又抱一起棒了不止一次,至少三次。

    棒棒哒完毕,后半夜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起来,我准备出发了,司机小王将汽车开到了大门口。

    还没走嘞,听到一个人喊:“杨初九!王八蛋,想丢下我,没门!”

    一条人影冲了过来,癞痢头亮光闪闪,竟然是二毛。

    这孙子从家里冲出来,手里还拎着行李。

    一瞅这小子我就头疼,问:“你干啥,咋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老子还撕不掉了?”

    二毛说:“跟着你有饭吃啊,能赚大钱,上次z市之行,我就赚了几千万,年底就会多出两个亿,这次到l市,你一定要带上我,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我说:“滚!老子到l市去处理私事儿,你少给老子添乱。”

    二毛呵呵一笑:“张德胜出手了,你确定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不需要帮手?”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二毛这孙子虽说坏得冒鼻涕泡,可坏主意挺多,一直是我的狗头军师。

    老实说,上次在z市没有这孙子用计,我还真不是韩亮的对手。

    “行!那就一块去吧,不过路上老实点!”

    二毛一听,屁颠颠乐得不行,后备箱打开,将行李往里一扔,上了后车座。

    这孙子胖,两个屁股蛋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差点把老子挤车外面去。

    我冲香菱摆摆手:“媳妇,回吧。”

    香菱恋恋不舍:“初九,你早点回来,还有,注意身体……。”

    那句注意身体完全是警告,意思是说,你别跟红霞胡搞,小身板弄垮了,倒霉的是老娘。

    孟哥,张进宝,还有我爹娘在旁边都没听出含义,只有我一个人明白了。

    我说:“大家回吧,好好看家,孟哥,进宝,守好咱们的工厂……。”

    “初九,再见,早点回来……。”所有人冲我摆手。

    司机小王发动汽车,汽车渐行渐远,就这样,我再次离开了仙台山,踏上了新的征程。

    这次征程,预示着我跟张德胜战争序幕的正式拉开,第一次较量开始了。

    不由得忧心忡忡,不知道这个套有多深,该怎么解?

    究竟要不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张进宝的亲爹老子,也是张德全的亲弟。

    反正我知道张德胜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路上,我问:“二毛,你出来,陶姐……舍得?”

    二毛说:“咋不舍得?男人做生意赚钱当然要四处奔波。不赚钱,她吃屁喝风啊?”

    “哎,陶姐又要守空房了。”

    “你家香菱还不一样?放心,昨晚把她喂饱了,俺俩战斗了好几个回合。”

    我扑哧一笑,问:“昨晚跟陶姐……幸福了几回?”

    二毛说:“五六回吧,你嘞?”

    我说:“跟香菱棒棒哒了四次。”

    二毛说:“咱俩差不多,不过,你持久力强,一次顶我两次,说起来还是你棒啊,不亏是仙台山喊……炕大队的大队长。”

    “哈哈哈……。”我俩一起笑了,笑声穿过车窗,在山道上荡漾。

    l市距离仙台山一千五百里,汽车早上出发,晚上就到了。

    黄昏时分,我终于走进了l市红霞的办公总部。

    再一次见到红霞,恍如隔世,从上次她离家出走到目前,整整一年半了。

    可她的样子没变,依然是低领衬衫,公司统一的服装,裙子不高,下面的小腿很白。

    再次看到我,她的眼睛也是一亮:“初九,你来了……。”她很想扑过来,可办公区人太多,很多员工正在收拾东西下班,女人只好止步。

    红霞,翠花,香菱,三个女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经历改变了女人不一样的性格。

    如今的红霞经历了磨难跟沧桑,变得成熟,温柔恬静了很多,做事情有条不紊,是典型的女强人。

    她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仙台山女人的野性了,一身的棱角都被生活磨光了。

    她变得圆滑,精明,高贵,淡雅,完全一副贵妇人的风范,谈吐也温文儒雅。

    翠花虽说也经历了磨难,但一直在我身边,接受了仙台山那些老娘们的熏陶,变得一半狂野一半恬静。

    在我的面前,翠花是野性的,那时候,两口子该脱就脱,该说就说。可站在客户面前,她就会收敛野性,散发高贵。

    唯一不变的是香菱,香菱没有做过生意,文化程度也不高,少心没肺,再加上仙台山那些老娘们的侵染,至今野性十足。

    每天晚上,她依然跟我一起喊,喊起来没完没了,做事情也大大咧咧,丢三落四。

    她不必操心,有男人在身边,啥都不用管,当然就随性了。

    不过我喜欢这种野性,这才是仙台山的女人,原始,狂野,单纯。

    三个女人各有千秋,都让我着迷,一个也舍不得,要不然事情也不会搞这么复杂。

    发现所有的员工走完,红霞这才莞尔一笑,扑进了我的怀里,说:“冤家,你咋才来嘞?想死人家了……也熬死人家了……。”

第589章 祸从天降

    我才不关心她熬不熬得住,也懒得亲热。

    反而抓着她的手,按在了办公椅上,道:“快说说,咋回事儿?罐头怎么会毒死人?肉联厂的肉怎么会毒死人?”

    红霞抬手刮了我鼻子一下,说:“一年半没见,让俺好好看看你。”

    我说:“看个毛线?还那样,全身的零件都在,快说啊,到底咋回事儿?”

    红霞掰着我的脑袋,仔细瞅,半天才说:“嗯,胖了,看来香菱伺候你不错,人也白了。”

    我说:“咱别扯这些不咸不淡的中不?你想急死我啊?”

    红霞淡淡一笑,只好娓娓道来:“初九,咱们真的遇到劫难了……。”

    劫难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也就几天前的事儿,让所有员工跟领导措手不及。

    在l市,我有两家工厂,第一个是罐头厂,也就是红霞当初跟小宁合力,从y市分裂出来的工厂。

    第二个是肉联厂,专门屠宰牲口跟家畜的,附近好几座城市,几十个乡镇的生肉门市,全都从我们这儿进货。

    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到l市,跟红霞相遇,就购买了韩厂长那块地,在上面建起了罐头厂。

    但是因为资金的不足,无法补充原料。

    于是,我心生一计,购买了大量的种猪,种牛,种兔,跟驴子骡马,分发给四周几个村子的村民饲养。

    他们不用掏一分钱,全都白送的,我还给他们安排了饲养技术员,专门传授他们养殖的技术。牲口跟家畜长大,按照正常的市价收购。

    同时,也购买了大量的果树苗,交给附近的村民耕种。

    这样的好处是,繁荣了这一代的养殖业跟种植业,村民能快速致富。同时,节省了建设饲养场的资金。

    人工都省了,村民当然会尽力饲养,谁不想多挣钱,挣大钱。

    随着水果产业跟饲养产业的繁荣,这一代果然兴旺起来,有了独立的水果市场,也有了牲**易市场,满足了罐头厂的所有原料。

    罐头厂消化不完,就送进肉联厂,将牲口跟家畜进行屠宰。

    是我呼唤起了这一方的经济,是我给了贫苦山民一条活路,也是我让这一代的村民住上了新房,娶上了媳妇,杨初九的口碑也在这一带口口相传,家喻户晓。

    十年来都是相安无事,可最近半个月发生了两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就是卖出去一车猪肉,其中有一块肉上有剧毒,一个村民买回家以后,吃了猪肉昏睡不醒,全身浮肿。

    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的鉴定是中毒。于是,这个山民报了案,公家的人介入调查。

    一查不要紧,娘隔壁嘞,在那块猪肉上查出了毒素,好在这家人的抵抗力强,要不然就给阎王老子做女婿去了。

    立刻,公家人开始排查所有的生肉销售点,其中在好几家肉摊子上发现了同类的毒素。

    事情逐渐蔓延,质监部门又冲进工厂,检验了所有肉类的库存,但是仓库的肉类是没有毒的。

    也就是说,这些毒是卖出工厂以后,被人注射进猪肉里的。

    按说,这不关我们工厂的事儿,很多肉贩子将肉买回家,都自私注水,注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注水肉,注胶肉。

    注水肉跟注胶肉,会增加肉的分量,提高重量。一斤水多少钱?一斤胶多少钱?全卖猪肉价,简直大发横财。

    全他娘的坑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肉联厂搞得鬼。

    这种现象屡禁不止,为了钱,好多人心变坏了。

    但是在红霞的领导下,工厂是绝不会注水注胶的,l市的质监局一直在盯着。

    虽说责任不在工厂,可毕竟是我们的肉出了问题,所以上面决定,暂时停止生产,工厂被查封,工人们暂时放假。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不准开工。

    肉联厂就那么被关闭了,所有的订单取消,但是收购的原料因为跟人签约了订单,不能违约,只好如数结账。

    就是说,工厂没了产值,但一直在扔钱。

    第一件事过去三四天,红霞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儿,第二件祸事又来了。

    不远处的山村,有一户人家因为食用了我们的罐头,同样中毒,被送进了医院,不治身亡。

    不单单整个l市被轰动,四周的山村也沸腾起来。

    受害的那家人甚至在工厂的门口拉起了横幅,横幅上写着:打倒昧心工厂,还我家人性命!

    近百个人围堵在工厂门口不走,高声呐喊:“赔钱!赔我们的损失,砸烂厂长的狗头!”

    那伙民众义愤填膺,轰地冲进工厂,捣毁了不少机器,办公室的玻璃窗都被砸了。

    他们又冲进仓库,将储存的罐头弄得乱七八糟,仓库里罐头横流,哪儿都狼藉不堪。

    红霞没办法,只好遣散工人,将罐头厂也关闭了。

    这两天,两座工厂的门口都有人闹事,拉横幅,嚷嚷着赔钱。

    红霞手足无措,无计可施,只好打电话回到仙台山,通知我快来。

    听红霞说完,我的眉头凝成了疙瘩。

    红霞问:“初九,你是不是得罪了谁?仇人跟咱们下了套?”

    我点点头,只好把得罪张德胜的事儿跟红霞一五一十说了,最后道:“不用问,就是这老家伙搞的鬼。他想弄垮我们,让咱们身败名裂!”

    红霞张大嘴巴瞪大了眼,问:“那咋办?张德胜……就是张德全的弟弟?”

    “对!”

    “挤垮我们对他有啥好处?”

    我说:“好处多了,一旦咱们身败名裂,他会利用最低的价格收购两座工厂,这样,咱们的产业就变成了他的产业。

    还不仅仅如此,我想,他也开始对咱们其他几家工厂下手了,你告诉光头跟长毛,让他们通知其他人,小心点。”

    红霞咬牙切齿说:“奶奶隔壁嘞,张德胜太不是东西了,这么歹毒,这一招太狠了!”

    我说:“商场就这样,有时候是不择手段的。”

    “你说,咋处理?必须要挽回咱们的名誉啊。”

    我说:“工厂先关闭吧,我再想想办法。”

    其实也没办法,这等于张德胜一棍子把我干趴下了,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来。

    红霞说:“那个受害人,明天可能还会来闹事,你都不知道,他们每天来,每天弄一口棺材,放咱们公司门口,讨要说法。”

    我问:“刚才进来,咋没看到?”

    “喔,他们是白天来,晚上走,开一辆拖拉机,棺材就放拖拉机上,交警也不敢拦着,怕晦气。”

    我扑哧笑了:“计划还挺周全,根本不用张德胜那老东西亲自出手。”

    “初九,你快想想办法啊,人家都急死了,你还笑?”

    我说:“没办法,忍着吧,咱俩先回家,睡觉觉。”

    刚来l市,没地方住,当然要住红霞哪儿。

    二毛那小子倒是住进了酒店,本来想跟我和红霞住一块的,被我一脚踹了出去。

    红霞在l市有房子,在一座小区的十二楼。

    房子买好几年了,也装修好几年了,空间不小。

    走进红霞的家,我还有点拘束呢,一屁股坐沙发上,跟串亲戚一样,哪儿都陌生,哪儿都不舒服。

    红霞热情地为我倒茶,还帮着我脱鞋,脱袜子,蛮像个小媳妇。

    然后,女人系上围裙,进厨房咝咝啦啦炒菜。饭菜端上餐桌,她还开一瓶红酒。

    喝酒以前,我说:“霞,别忙活了,瞧你累的?”

    红霞说:“你一年半载都不来,当然要亲自下厨,在仙台山,你想吃俺做的饭,还吃不上嘞。”

    “你……把我当啥?朋友还是老公?”

    红霞噗嗤一笑:“你觉得嘞,自己是朋友还是老公?”

    我说:“不知道。这两年苦了你了,就没再找一个?一直闲着?”

    红霞说:“屁!你口是心非,俺再找一个,你还不把那男的捶死?”

    “你一直这么干熬着,受得了?”

    红霞说:“受不了也要受,要不今晚你别挨俺,俺睡床,你睡地上,忍得住,俺佩服你是正人君子。”

    我说:“我才不做正人君子呢。”

    的确不想做正人君子,眼前的女人可是我媳妇。成过亲,有三媒六证的媳妇。

    不是非要跟她上炕,完全觉得……不上炕是对女人的亏欠。

    一守就是一年半,五百来天,大罗神仙也受不了,怎么能让她独守空房?

    可真的睡一条炕上,又觉得对不起香菱,对不起翠花。

    睡,还是不睡,这是个问题。是为了补偿而付出,还是为了道德而忍耐?

    再说了,我忍得住嘛?整容以后的红霞又那么好看。

    都说十六七的女孩是豆蔻年华,花样岁月,人生最灿烂的时刻。那是这些人没见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夫妻。

    结过婚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那种成熟,娇媚,欲遮还羞,以及对男人熟练的勾搭,任何人都受不了。

    红霞的脸一直是红红的,眼睛也一个劲在扑闪,活灵活现。

    扑闪一下百媚生,扑闪两下我头发蒙,三下五下再眨眨,不知道咋回事,我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别怪我没出息,在自己家里,跟自己媳妇乱眨眼,根本不犯法,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啥道德?啥背叛?啥工厂亏损,啥机关算尽。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

    那边亲爹被枪毙也顾不得了,谁爱枪毙枪毙去。

    我一口酒没喝,一口饭没吃,就把红霞抱进了怀里,放在了炕上。

    工厂的事儿早丢脑门子后面去了,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这衣服,我扯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第590章 一条妙计

    我的红霞一点也不显老,她只是长大了。

    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她的脸上跟眼角留下任何鱼尾纹,还是那么光洁那么透亮,也散发着淡淡化妆品的香气。

    那股属于仙台山女人特有的纯天然梨花香还在,幽香扑鼻,眼睛再眨巴一下,一股红晕就覆盖了面颊。

    她的头发依然光亮浓密,黑黝黝瀑布那样,往床上一躺,立刻蓬松开来,犹如开屏的孔雀。

    她的胸也没有下垂,颤颤抖抖第一颗扣子解开,饱满肥实的白房子若隐若现,还是那么洁如玉白如雪,高耸挺立。

    十年前嫁给我的第一晚,这两个奇妙的东西就是我最喜欢的,我的手也曾经在这对白白的圆上抚摸过千百次,而后又成为小天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口粮。

    她的身条还是那么秀丽,端庄,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哪儿都那么顺滑,那儿都那么匀称,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俏丽少妇。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白是属于我的,柔是属于我的,光是属于我的,滑也是属于我的。

    这是我的私人产物,外人禁止窥探,禁止触摸,小心有电,电死了不管赔!

    她是我全天下的独一份,包括她曾经为我生过的孩子,也是全天下的独一份。

    脑子一转悠,红霞是我的独一份,那么翠花跟香菱又算第几份?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又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管他呢,谁在我怀里,谁在我身下,谁就是独一份。

    小别胜新婚,可也不能那么猴急,美好的东西要慢慢品尝,一点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品尝。否则就是爆珍天物,否则就跟考试一样,不能完成一份完美的答卷。

    我吻了她的脸,亲了她的唇,扣子一点点全部解开,女人所有的秘密就展现无遗。

    红霞的身体颤抖起来,呼吸变得很不均匀,嘴巴里发出了轻声的呢喃,双手勾了我的脖子。

    关闭电灯,两个温暖的身体紧挨在一起,脑子里的意念就变成了现实。

    她潮湿而又温暖,软得就像十月里的柿子,好担心她无法经受,所以我变得又轻又柔,好像抚摸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

    这一晚,红霞没有喊,那种高贵,文雅,让她竭力忍耐了。

    我也没有喊,喊个毛,这儿又不是仙台山,被人当野兽射杀就不好了。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完毕,接下来是喘气,俩人都不说话,好像都在回味跟成亲第一晚的感觉有啥不同。

    区别大了去了,十年前的红霞跟香菱一样狂野,可现在那一身的狂野没有了,不过却另有一番味道。

    正在那儿回味,还没咂摸出滋味,不好了,外面有人敲门。

    棒棒棒,敲门声很急促,是光头跟长毛的声音:“初九哥,红姐,不好了,出事儿了!”

    俩王八蛋就会这一句,每次出场都是不好了,出事儿了。

    他俩都是红霞的副手,两个工厂的厂长,而红霞是总监。

    红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伸手就摸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咋了?咋了?”

    两个鸟人在外面说:“咱们的两个工厂……被人砸了!也被人烧了!目前有人正在放火!姐,你快起来看看吧。”

    “你说啥?”穿半天,媳妇儿才发现衣服抓错了,把我的衬衫当成了裙子,腿没伸进去,差点跌下床,弄得狼狈不堪。

    然后红霞过来扯我,说:“初九快起,工厂,咱们的工厂啊!”

    我也赶紧起,拉亮电灯找衣服穿,两个人慌乱不堪冲出门的时候,发现光头跟长毛的脸上净是汗。

    “咋回事儿?都烧坏了啥?砸坏了啥?报警了没?”

    光头擦了擦光脑袋上的汗珠子,气喘吁吁说:“火警跟巡警已经到了,正在抢救现场,抓人呢,纵火犯已经被抓住。”

    “是不是那两个受害人的家属,一家在肉联厂放火,一家在罐头厂放火?”

    光头说:“是,没错。”

    我用腿肚子也想得到纵火犯是谁,两个受害人的家属,不约而同在同一晚上同一时间放火报复,必定是事先有预谋,背后有人指使。

    你抓住他们也没用,毕竟人家死了人,情绪过激一点也属正常。

    我抬手一挥:“走,到工厂去瞅瞅。”四个人赶紧飞下楼上车,直扑工厂。

    来到罐头厂的时候,发现现场烈焰冲天,大火熊熊,很多机器上被倒了汽油,仓库的货物上也被人泼了汽油,哪儿都是火苗子,哪儿都是嘈杂的人群。

    如果不是火警迅速赶来,场面根本无法控制。

    放火的不止一人,罐头厂这边二十来个,肉联厂那边也是二十来个。

    他们不但放了火,烧毁了机器跟库存,而且还打了我们的保安。

    两批警车分道赶过去,抓住了不少的人。

    红霞急得直跺脚,眼泪都下来了:“初九,咱们的工厂,咱们的心血啊!呜呜呜……。”

    我却将她抱怀里呵呵笑了,说:“你哭个毛线?咱们上了保险的。”

    红霞这才不哭了,说:“对!上了保险的,倒霉的是保险公司。”

    着急也没用,只能帮着值班工人收拾残局。

    残局是天亮以后收拾完毕的,损失不小,至少没了三四百万。

    二毛也风风火火赶来了,这孙子吓得不轻:“卧槽!张德胜这是要拼命的节奏,竟然雇人放火,真是一计接连一计……。”

    我道:“没有证据你少胡说,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二毛说:“猪脑子都知道是张德胜干的,初九,告他!”

    “怎么告?你抓得住人家把柄吗?张德胜目前在医院,就算放火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那你说,就这么忍了?任由他胡来?”

    “你放心,这些损失,我早晚跟他算清楚,会翻倍从他的身上讨回来!”

    因为救火,大家都没吃饭,天亮以后洗漱一番,就回到了办公总部。

    这伙人都疯了,天知道还会干出啥蠢事?担心员工的安危,红霞只能通知所有的员工放假,工资照发,暂时别上班了。

    偌大个办公区只剩下了五个人,我,红霞,光头跟长毛,还有二毛。

    所有的事情都搞得一团糟,根本不知道咋处理,理不出头绪。

    光头跟二毛两个光头,摸着下巴在大楼里走来走去,愁眉不展,跟生了虱子的狗差不多。

    光头是光头,二毛也是光头,不过他俩不一样。

    光头之所以剃光头,是为了拉风,这小子懒得洗头,干脆剃光了,这样每天洗脸的时候,脑袋跟着一块洗,省时省力省洗头膏。

    而二毛,完全是癞痢头,天生的寸草不生。

    俩小子晃荡得我头晕。

    我说:“你俩别晃荡了行不行?斗光呢?”

    二毛说:“老子在帮你想主意,排除危难,你叫唤个毛?”

    我说:“你他妈晃荡就能解决问题了?”

    “那你说……咋办?”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倒霉。

    可更倒霉的事儿还在后面,八点一刻,一辆拖拉机开来,停在了办公楼的下面。

    紧接着,四五辆三马子也开来了,车上呼呼啦啦都是人,至少四五十个,有精壮的少年,强壮的青年,还有妇女。

    这些就是那个误食罐头死亡人的家属,七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了,他们是来闹事儿的,每天来,又上班了。

    拖拉机上拉一口棺材,不用问,死尸就在里面。

    这些闹事的人呼呼啦啦下车,很快,花圈围堵了大门,横幅也拉在了马路上。横幅上写着:还我父亲性命,严惩不法奸商。

    我他妈都成奸商了……。

    好几个人戴着孝帽子哭天喊地:“俺滴……受罪的爹啊呵呵呵……你咋就被人毒死了呵呵呵……,赔钱啊……。”

    几个孝子哭得很悲痛,鼻涕一把泪一把,楼下热闹非常。

    红霞是十分害怕的,毕竟是女人。前几天我不在,她不得不强撑,现在我来了,媳妇儿就躲我怀里轻轻颤抖。

    “初九,这些人就是这么闹的,天天闹,都好几天了……。”

    我拉开窗户,瞅着下面拖拉机上的棺材跟跪拜的孝子又笑了。

    不知道张德胜每天给他们多少钱?棺材里真的是死尸吗?

    假设,这是张德胜用的一计,那么他一定不会用人命开玩笑。

    也就是说,棺材里的人是装死,或者是假死,又或者服用了某些药物,处于假死状态。

    这些人应该是雇佣来的,每天都拿工资,哭一天赚一天的钱。

    很快,我脑子里一闪,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红霞问:“亲爱的,你还笑?是不是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我说:“嗯,山人自有妙计,现在我要你做三件事。”

    “你说,让俺干啥?”

    “第一件事,把负责这次案件的公安负责人叫来。

    第二件事,把咱们认识的富商,生意上的伙伴都找来,我要让他们做个见证。

    第三件事,通知法医院,请一个有权威的法医,我要当场解刨尸体,只要确定这个人真是吃咱们罐头毒死的,咱们认罚。”

    红霞一愣:“初九,你要干啥?”

    红霞没听明白,但是二毛听明白了,嘿嘿一笑:“初九这一招叫破釜沉舟。还不按照他说得做?待会儿你一定会有惊奇地发现。”

    红霞哎一声,赶紧打电话去了。

    人员来得很顺利,公安负责人是半个小时以后赶过来的,还带过来十多个民警。

    生意上的客户跟伙伴是一个小时候后聚齐的。

    发医院的法医,也是一个小时以后赶来的。

    所有人全站在楼下,想瞅瞅我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们五个人下了楼,没走下台阶,那些家属就嚎叫起来:“赔钱!还俺爹命来!砸烂不法奸商的狗头!”

    红霞赶紧站出来说:“大家冷静,冷静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工厂的董事长,杨初九先生,他会帮你们处理的,稍安勿躁。”

    我的脸色很沉重,跟死了亲爹一样。

    装也要装,毕竟人家那边死了爹,如果我哈哈大笑,跟娶媳妇似得,这些人会生气,说不定真的砸烂我的狗头。

第591章 宰了他

    我问:“谁是死者的家属?请站出来。”

    “我!”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赶紧站了出来。

    我说:“对于令尊的死,我很悲痛,也感到十分遗憾,既然出了这种事,我们答应包赔损失,大哥,你说句话,想要多少钱?”

    那汉子想也没想就道:“五十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我说:“好!我答应了,给你六十万。可你必须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条件?”

    “我要当场验尸,确定棺材里的人真是食用我们的罐头中毒的,你爹已经死五天了,如果是五天前死的,那么胃里一定有残留。如果没有残留,被消化掉了,就证明没死,你又白捡一个爹,岂不是更好?”

    那汉子一愣:“混蛋!你啥意思?”

    我说:“没啥意思,就是想扒开你爹的肚子瞅瞅,开膛破肚,把心肝脾胃掏出来,仔细检查,法医我都请来了。”

    “你……?”这汉子吓一跳,怒道:“不行!我爹会很疼的。”

    我说:“人死了怎么会疼?你不答应,我不会给你一分钱,还要告你们讹诈!

    “啥?你们想不赔钱?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大哥,我讲的就是天理,就是王法啊?可万事都要讲证据。”

    “我们有证据的,医院的死亡证明就是证据,诺,你瞅瞅,这是市中心医院开的证明。”汉子说着,将一张纸在我面前扬了扬,我瞅也没瞅。

    一张纸算个毛?只要花钱,想咋写咋写,钱给到位,不要说医院证明,按着那些医生的脑袋吃屎,他们也干。

    当初,张德全为了把小丽跟秀莲搞到手,不同样贿赂医生开了假证明吗?

    小丽跟秀莲的爹就是当做癌症被治死的。

    我说:“对不起,你的证明不能让人信服,因为当初检查的时候我不在场,现在我来了,必须重新检验,并且请来了专业的法医。今天,我们要解刨,开膛子,不让开也不行!”

    下面的孝子贤孙一听,全都炸了锅,呼啦!瞬间将车上的棺材盖按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一边按一边嚎叫:“不行啊!不能打扰死者的亡灵,亵渎死者的尸体啊,会有报应的!”

    “俺的亲爹呀。”

    “爷爷呀……。”

    “三大爷啊。”

    “表舅啊。”

    稀里哗啦哭作一团,叫啥的都有,也不知道都啥亲戚。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冲光头使个眼色,光头嗖地从背后拉出一把刀子。

    就是我们屠宰场师傅专用的杀猪刀,两寸多宽,一尺半长,吹毛断发,亮光闪闪,让人胆寒。

    抓过刀子,我嗖地跳上拖拉机,伸手就推棺材盖子。

    几个孝子贤孙一瞅疯了,嚎叫道:“我跟你拼了!”上来要跟老子干仗。

    我把手里刀子一晃悠:“别动!谁也别动!谁动老子让谁血溅当场!”

    一声断喝,那些人全被镇住,害怕我手里的杀猪刀。

    公安负责人吓坏了,吼一声:“杨初九,你干啥?不许胡来!”

    我嘿嘿一笑:“对不起,我没打算伤人,就是想帮你们揭开棺材盖子。”

    奋力一掀,用力一推……呼哧!二百多斤的棺材盖子被我举起,抬脚一踢,咕咚!翻在了拖拉机外面的地上。

    仔细一瞅,里面果然躺着一个死尸,衣服崭新,胡子拉碴,是个老头子,六十多岁。

    老头子紧闭双眼脸色发青,装得还挺匀实,装画得也不错,蛮像个死人。

    我就是确定他没死,就是确定他装的,所以刀子猛地举在半空中,说:“大爷,对不起了,真是我们罐头厂造的孽,我给你抵命!照顾你的家人。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还我个清白……!”

    说着,刀子毫不犹豫直奔他的心口就刺,刀背在阳光下打出一道厉闪,晃在了老家伙的眼睛上。

    那老头猛地睁开眼:“嗷!”地嚎叫一嗓子,吓得面如土色,上来抓了我的手腕子。

    “哎呀,好汉饶命,饶命啊!放我一马。!”

    老东西一下坐起,旁边好多人吓得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了!诈尸了!诈尸了!范糊了!犯糊了!”

    所谓的犯糊,也是诈尸的意思,当地人把诈尸叫做犯糊。

    不仅仅四周的商客,几个民警也吓得不轻,那个法医管也吓得丢下工具箱,兹溜……窜进了办公楼的门背后。

    我问:“大爷,你活了?”

    “嗯,活了,活了,做了好长一个梦。”

    我说:“那行,我让你这个梦做的再长一些,最好这辈子都别醒。”瞬间将他的手甩开,仍旧奔他的肚子就刺。

    把老头子给吓得,三魂七魄吓掉两魂六魄:“哎呀!我老实交代,是装死,装死啊!有人指使的,我们只不过是被人雇佣的!”

    抬腿我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棺材里:“早知道你是装死!祸害老子的工厂,我他妈岂能饶你?六十万我给定了,你的命也必须要留下!”

    按照我的脾气,是不想欺负老人的,欺负老人跟妇女的男人没出息。

    可他不是老人,是骗子,是祸害老子工厂的敌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不死我也要给他补一刀子。

    我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怒道:“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

    “好汉饶命啊,你先把刀子放下!”

    “放你娘隔壁!说不说,不说我真的刺了!”

    刀子没进去,只是扎在了他的衣服上,棺材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想翻个身都难,老家伙有力气也不能反抗。

    他说:“是金老板让我们这么做的,就是……大金牙,开斗狗场的那个?”

    “你说啥?”我的脑子里忽闪一下,怎么大金牙会冒出来?

    大金牙我认识,城北斗狗场的老板。

    三年前,小天翼离家出走,千里寻母,来到l市以后没有找到红霞,被大金牙收留了。

    大金牙相中了天翼的哪条獒狗黑虎,把我儿子拉进了赌场。

    如果不是我迅速从仙台山赶过来,将天翼救出,儿子就被那孙子带坏了。

    那时候我没跟大金牙翻脸,反而为他的斗狗场注资了两千万,购买了哪儿的地皮。

    也就是说,地皮上面的斗狗场是大金牙的,下面的地皮是我的。大金牙跟我关系很好,两个人差点拜把子,他怎么会陷害我?

    想不到事情瞬息万变,一直怀疑是张德胜搞得鬼,最后竟然落在了大金牙的头上。

    今天,大金牙也是我请来的客人,就在这群人的中间。

    发现老头指证他,大金牙一下子火了,怒道:“放屁!你少冤枉人!初九,你可不要相信他,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手里的刀子一歪,架在了老头的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锋让他打个哆嗦:“胡说八道!金老板是我的兄弟,竟然冤枉他,我宰了你!”

    老头在棺材里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真的是金老板啊!他给我们每人每天两百块,让我们在这儿装死人装孝子,就是想搞垮你的工厂啊。”

    “喔……。”四周的商客跟客户全都明白咋回事儿了,这就是一场预谋,一个骗局,一场陷害。

    罐头里并没有毒,老家伙也没死,不但要败坏我们工厂的名誉,还想讹一笔钱,得到的钱他们可以平分,简直是一石二鸟之计。

    我回头瞅瞅大金牙,大金牙的脸红红的,紫猪肝一样。

    从他躲闪的眼神,羞愧的脸面,不难猜测出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

    公安负责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也终于知道我为啥打开棺材,提着刀子狂欢乱舞了。

    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

    那负责人的脸也变得铁青,怒道:“这是严重的讹诈!把他们几个全都抓起来!”

    十多个公安一听全都扑过来,瞬间将几个首要的人物按倒在了地上。

    那老头跟两个儿子仍旧在地上磕头:“饶命啊!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财迷心窍,中了金老板的道啊。”

    负责人大手一挥,老头跟他的两个儿子被抓走了,那些亲戚们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后他冲大金牙一拱手:“金老板,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把事情解释一下。”

    大金牙低着头,同样被他们拽上车拉走了。

    “万岁!!”光头乐得蹦起来,长毛也蹦起来。二毛冲我笑笑,伸出了拇指,说:“初九,你真了不起!”

    红霞更是抱着我不撒手:“初九,你咋知道他是装死,欺骗咱们的?”

    我说:“很简单,他们这些天白天来,晚上走,是为了让棺材里的人吃饭,活命,透气。要不然那老头没有被毒死,也闷死饿死了。

    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是装死,就是被人指使,想毁掉咱们工厂的名誉。等下葬的时候,又假装复活……。”

    红霞说:“天哪!好阴毒的计划,俺咋没想到这一点,初九你真棒!”

    我问:“哪儿棒?”

    红霞跟香菱一样,噗嗤一乐:“哪儿都棒,简直棒棒大。”

    我说:“那咱俩就回家,棒棒棒棒棒棒大……。”

    红霞说:“去你的!现在是咱们恢复名誉的最佳时刻,所有的客户必须要赶紧拉回来。”

    接下来,红霞冲着所有人鞠躬,特别客气:“各位朋友,各位兄弟姐妹,大家看到了呗,我们罐头厂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

    希望跟我们取消订单的朋友继续合作,希望大家以后继续销售我们的罐头。

    今天,有我们董事长杨初九请客,宴宾楼吃大餐,这几天给大家带来的损失,我们说声对不起了。”

    “走喽,吃大餐了!”

    “杨初九请客喽。”

    一听说要吃饭,这些客户都跟小狗子一样,屁颠屁颠翘起尾巴奔向了酒店。

    张德胜给我下了这么大一个套,精心策划了那么久。一上午的时间不到,就被本公子给解开了一半。

    我严阵以待,因为还有另一半没有解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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