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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欲     野山的呼唤txt下载     野山的呼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0章 订婚派对

    俗话说父子天性母子连心,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跟小天翼亲。

    表面上对他吆五喝六,非打即骂,可内心深处就是爱。

    尽管我不承认他是我亲生儿子,可那种父子连在一起的骨肉亲情怎么也难以割舍。

    而且他长得越来越像我,鼻子像我,嘴巴像我,眼睛像我,脸盘像我,体型也像我。

    分明就是九岁的杨初九,我当年的轮廓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用翠花的话说,我们爷俩就是一个窑厂里烧出来的砖块,说他不是我的种,谁都不信。

    怪不得全村人都说,他是我跟那个叫小红的女人胡搞,弄出来的私生子。

    还有句话说,儿子是爹老子上辈子的冤家,上辈子欠人家债,还不起,这辈子投胎来做儿子,就是为了讨债。

    估计我上辈子一定欠他不少钱,这辈子别管他捅多大窟窿,做为爹老子,我都要为这狗曰的补上。

    小天翼的身世不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爹娘知道他是我亲儿子,是他们的亲孙子,红霞没死,是茂源叔跟茂源婶子告诉他们的。

    翠花知道这一切完全是猜测的。

    因为当初小天翼的出现太突然,也太巧合了,由不得翠花不胡思乱想。

    总之,到目前为止,这个秘密一直瞒着我一个人,谁也不想我知道。

    我也懒得知道,因为很忙,忙得不可开交。

    跟翠花过完蜜月,我就陷入了再一次的繁忙,而且在迎接新的挑战。

    一场大劫难再一次扫荡了我的企业,让我的事业摇摆不定,惨遭风雨。

    这次劫难,最先是有张德全订婚开始的。

    张德全又订婚了,在我跟翠花蜜月还没过完的时候,他就下了请帖,要老子参加他的订婚派对。

    那时候,我刚刚把九只狼崽子放生没几天。

    一天早上,y市一个人来到仙台山,给我下请帖,他是张德全的秘书。

    请帖是这样写的,滋有为兄张德全,于农历六月十八举办订婚仪式,恳请我弟杨初九参加,鞠躬拜上。

    这封请帖让我纳闷地不行,对翠花说:“张德全又要娶新老婆了,这是他第五次结婚。”

    翠花说:“啊?张德全有六十了吧?咋还娶媳妇儿?他受得了吗?”

    我说:“六十多了,没办法,娶几个媳妇那是人家的私事儿,他让咱俩一起去,咋办?”

    翠花说:“那就一起去呗,有吃有喝的,不去白不去。”

    我说:“行!那你打扮一下,穿漂亮点,咱俩一块,吃它个稀里哗啦。”

    就这样,我和翠花一起到y市,参加了张老板的订婚仪式。

    我与张德全认识六七年了,当初跟着茂源叔的戏班子讨生活,就为他老婆看过病,还摸遍了秀莲的全身。

    那时候,张德全的第三个媳妇儿小丽刚被二毛拐走没多久,秀莲是他娶的第四房老婆。

    偏赶上秀莲怀孕,孩子没生出来,憋得休克了,大家都以为女人死了,所以大办丧事。

    丧事上,我一眼瞅到棺材里滴答出来的鲜血,立刻判断秀莲没死,女人是假死性休克。

    于是,赶紧让张德全开棺,帮他休克的老婆生儿子。

    一手按摩绝技,顺利救活了他媳妇儿跟儿子两条人命,成为了他家的大恩人,从哪儿以后,老张就跟我拜把子做了兄弟,成为忘年交。

    可这老家伙运气不好,每个媳妇儿都偷人,小丽跟二毛相好了,拐进仙台山。秀莲后来也跟二毛相好了。

    那时候的二毛改变了容貌,也改名字叫赵茅缸,生生在张德全眼皮子底下,又抢走他一个老婆。

    这可把张德全气坏了,心脏病差点复发。

    他一怒之下,占有了二毛在饲养场剩余的股份,还把秀莲一顿海扁,打得遍体鳞伤,最后用烟头烫女人屁股上好几个窟窿眼儿。

    这死变态把女人糟践个够,最后一脚踢了出去,再也不要她了。

    就这样,秀莲在张德全的生活里消失,不知去向,到底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接连四次婚姻失败,张德全没有气馁,反而老当益壮锲而不舍。

    这不,又开始勾搭第五个小姑娘了。

    我杨初九是他的忘年好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他订婚,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

    所以,我跟翠花应邀参加,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目前本帅哥也属于上流社会的人,气度不凡,风度翩翩,脑袋上的头发一边倒,梳得溜光水滑,还喷洒了很多古龙水,苍蝇落上面也能滑一跤。

    身上的西装,板裤也是修整笔挺,脚上的皮鞋是名牌,脖子上的领结也很特别。

    翠花就更漂亮了,穿一身华丽的晚礼服,耳坠子,耳环子,手镯子,项链子金光闪闪,猛一瞅分明是个华贵妇人。

    翠花本来就美,这么一打扮简直光芒四射,走进宴会厅,那些人都顾不得喝酒了,全都瞪着眼看我老婆,一个个哈喇子能把脚面穿个窟窿。

    张德全在y市是举足重轻的人物,请来的人也非富即贵,要是嘛商界名流,要嘛就是高官要员。

    天下所有的男人全都一个德行,见到漂亮小妮子恨不得多瞅几眼。

    上到将相王侯,下到黎民百姓,穿上衣服像个人,裤子一抹,全他妈一个鸟样。

    张德全看到我乐地不行,端着酒杯过来迎接:“哎呀,我们的蔬菜国王来了,初九,我的好兄弟,就知道你一定来给老哥哥捧场。”

    我说:“张哥,你好福气啊,哪儿又勾搭个姑娘?第五次娶媳妇儿了吧?你的身子骨受得了吗?别把人家压坏了,恭喜,恭喜。”

    张德全知道我喜欢开玩笑,老脸一红:“见笑见笑,你个混蛋就知道编排我。不是结婚是订婚,结婚的时候再请你喝喜酒。”

    然后他赶紧给我介绍其他人,大家相互认识。

    其实也不用介绍,大多数都认识,他们也认识我。老张老李和老刘,当官卖地倒石油,干啥的都有。

    “哎呀,杨初九,你也来了?幸会幸会,还带着太太嘞,你太太好漂亮。”

    我说:“你的也不错,嫂子啥时候生啊?肚子不小了,一瞅就是儿子。”

    “快了,快了,啥时候你再摸摸她,这样生起来比较顺产,麻烦你了。”

    “放心,放心,咱哥俩谁跟谁?把你媳妇交给我,保证好好摸,仔细摸,使劲摸……。”

    很多人见到我,都哭着喊着让我摸他们老婆,老子不摸,他们还不乐意,感到没面子。

    没办法,按摩绝技太有名了,家喻户晓。

    里里外外都是人,都是名流,红酒喝了不少。

    瞅瞅时间差不多了,我端着酒杯说:“张哥,把新嫂子叫出来呗,让大家瞅瞅,看漂亮不?”

    我这么一咋呼,立刻,四周的人全都开始起哄:“是呀老张,新媳妇儿嘞?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呗。”

    张德全微微一笑,冲着宴会厅那边摆摆手,很快音乐声响起,新娘子出来了。

    老张上去搀扶了新娘子的手,慢慢走过红地毯,洋音乐很有节奏,跟出殡一样。

    第一眼瞅到那新娘子,我就惊呆了,简直目瞪口呆。

    只见她,行走香风阵阵,体态百媚千娇,巧手丹青难画描,周身上下堆俏,一头青丝如墨染,衫袖半掩描花腕,裙下微露小金莲。

    往上看,颜如桃花香腮美,美而俊俏娥眉弯,弯眉杏眼悬胆鼻,鼻梁端正唇如丹,丹珠一点樱桃口,口内两排银牙含。

    一走玄女出天庭,二走嫦娥离广寒,三走腊梅耐寒冬。四走轻摇白牡丹,走五步,石榴莲,六步七步百媚生,八步九步好比海棠迎风站。

    不但我呆住了,翠花捂着嘴巴也呆住了。

    就在大家都为张德全新媳妇儿美貌感叹的时候,地板上传来咣当一声脆响。

    我跟翠花的酒杯一起掉在了地上,俺两口子也是一起尖叫起来的:“陶花!……咋是你啊?”

    做梦也想不到,张德全订婚的新娘竟然是陶花。

    我已经四年没见过陶花了。

    最后一次见她,是四年前去找香菱的时候,女孩子在半路上拦截了我。

    当时,她非要跟我一起去把香菱嫂找回来,我骗她回家拿行李。

    可陶花冲下山坡,我这边油门一拧,摩托车飞走了。

    陶花在山坡上跳着脚骂,只骂初九哥是个大骗子。

    我走的那一年,陶花已经拿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准备到国都去上大学了。

    四年的时间,她应该大学毕业了,可我却一直没见过她。

    因为这丫头根本没回过梨花村。

    她咋就跟张德全搞在了一起,成为了这老王八蛋的新娘?

    我跟翠花瞅到了她,陶花也瞅到了我俩。

    “初九哥……?”她也瞪大了双眼。

    不知道咋回事儿,一股冲天的怒火从我脑门上升起,猛地抬手,稀里哗啦,旁边的桌子就被我掀翻了。

    眼睛一瞪怒道:“陶花!你干啥?这四年,你那儿去了?”

    陶花眼巴巴瞅着我跟翠花,撇撇嘴,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然后,女人嚎哭一声,捂着脸,拖着白裙子跑了。

    “陶花儿……。”翠花一瞅不好,赶紧追了过去,从宴会厅门口一直追到大街上。

    我的眼睛里闪出两把刀子,冲张德全怒喝一声:“张哥!我需要听你解释一下,到底咋回事儿?”

    张德全也生气了,怒道:“杨初九!你咋回事儿?干嘛捣乱?掀翻我的桌子扫我的兴?老子订婚招你惹你了?”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陶花是我仙台山的人,我杨初九的妹子!你狗曰的老王八蛋勾搭我妹子,老子没烧你房子就不错了!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骗了她?”

    我他娘才不管这是啥场合呢,天王老子在场也不怕。高官,富商,名流,去你妈妈的吻!

    就这样,张德全的订婚派对被我一脚踹散了,差点跟他拼命。

第451章 一记耳光

    张德全吓一跳:“啥?她是你杨初九的妹子?”

    我说:“废话!她没说是仙台山人?没说我杨初九是他哥?明知道是我妹子,你还跟她订婚,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我咬牙切齿,上去揪住了张德全的脖领子。

    老张尴尬一笑:“初九,我不知道啊,她真没说是你妹子。这样,咱们坐下,慢慢谈行不行?别伤害了兄弟感情。”

    我的一番举动把在场的人全都吓蒙了,酒也不喝了,呼呼啦啦往外跑,还以为我要在这儿跟张德全火拼呢。

    老张的手下人很精明,知道大事不妙,赶紧把人员疏散,说:“对不起各位,今天我们董事长遇到点小麻烦,订婚派对暂时取消,大家请回吧。”

    人员呼啦散去,宴会厅就剩下了我跟张德全的人,大门也关闭了。

    一张长桌拉开,这边是我,那边是张德全。两个人都是脸红脖子粗。

    我瞪着他练气功,他也瞪着我练气功。

    张德全问:“初九,你到底有几个妹子?”

    我说:“管你屁事儿?反正是我仙台山的姑娘,你就不能碰!动了我仙台山的女人,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杨初九,你太霸道了吧?我跟陶花儿是自由恋爱。”

    啪!一拍桌子我站了起来,怒道:“放屁!你少侮辱恋爱这个词,因为你不配!

    你前前后后娶了四个媳妇儿对吧?恋爱这个词,你也同样跟四个不同的女人说过对吧?

    可瞅瞅你那个过到头了?小丽,秀莲,还有前面的那两个,谁跟你白头到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她们勾搭到手的,你的手段卑劣而又下流!

    小丽跟秀莲,当初都是学校的大学生,你利用他们父母到城里看病的机会,贿赂医生开假证明,说他们得了癌症。

    你知道这两个姑娘穷,需要钱,于是就假意出手帮助,然后让她们的父母按照癌症去治疗,一通化疗下来,好人也给折腾成为了死人!

    伪善的面具揭开,然后又逼着她们还债。因为她们是穷学生,根本还不起,最后只能以身抵债。

    老张,你的手段高明啊。这样卑劣的手段,也能称得上是爱?

    这次,你对我妹妹陶花又使用了啥手段?谈谈经验呗?我看你怎么编!”

    一番话说出来,张德全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虚汗如注:“杨初九,原来你根本看不起我,从心里看不起我。”

    我说:“对!我的确看不起你,你为富不仁!一幅伪善的假面具。你骗别的女人我不管,骗我杨初九的妹妹,老子就跟你死磕!”

    “既然你看不起我,为啥当初要救秀莲的命,还有我儿子的命?”

    我说:“两码事儿,那时候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秀莲跟你儿子是无辜的,这跟你为富不仁完全没关系!”

    “呵呵,想不到你做人还挺有原则的。”

    “废话!你第一天认识我杨初九啊?”

    张德全冷静了一下,说:“一句话,怎么你才能答应我跟陶花的婚事?我可以花钱……。”

    “你说啥?花钱?”我一听,觉得受到了侮辱,气儿更大了:“你以为我杨初九缺钱?会为了钱断送我妹妹的幸福?”

    张德全说:“你干啥那么固执?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他爹陶大明是个罪犯,家里本来就穷,跟了我哪儿不好?我会真心对待她的。”

    我说:“那么今天我就告诉你,陶花就是我亲妹子!当初,大明叔临死前把一双儿女交给我,我就必须对他们负责!决不能嫁给你这个老色狼!”

    张德全说:“你别左一个色狼右一个色狼的。换上别人,我早抽他了,也就你杨初九。你去问问小丽,问问秀莲,我啥时候亏待过她们?啥时候不是好吃好喝供着?

    是她们偷人!首先对不起我。我才赶走她们的!一群蠢女人!”

    我说:“那是你害她们的父母在先,害死人家父母,人家还要笑脸相迎伺候你,陪着你强颜欢笑,生儿育女?!老张,你想得未免太美了吧?”

    “一句话,开个价,啥条件你能答应?我这人不喜欢废话!”张德全的话干脆利索,斩钉截铁。

    “没商量!你敢动陶花一根手指头,我现在就废了你!”我的眼睛几乎冒火,丝毫不退让。

    张德全说:“兄弟一场,难道为了陶花,你要跟我翻脸?要知道,我可是你最大的客户,每年给你销售两千万斤白菜。”

    我说:“你别用生意上的事儿来压我,我杨初九要是怕,也混不到今天!没了你张屠户,我照样不吃带毛的猪,销售渠道,我自己会打开!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生意,毁掉陶花一辈子!”

    张德全说:“杨初九啊杨初九,为了一个交往不深的小姑娘这么拼命,你图啥啊?是不是喜欢她?如果你喜欢她,想讨她做小老婆,行!我不跟你抢,谁让你是我兄弟?”

    老王八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得我抓起酒杯,哗啦一声,浇他一头一脸。骂了声:“无耻!!”

    张德全抬手抹掉一脸的水珠子,气急了,怒道“杨初九!想不到竟然跟我动手?信不信我找人揍你,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我说:“既然敢动手,就没害怕打架,老实说,你这儿几个酒囊饭袋,我还真没放眼睛里!”

    张德全说:“行行行,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知道你身手好,有两下子,也知道你一口气杀掉过一百多条野狼,狼都怕你。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陶花我不要了,送给你中不?你拉回去,做妹妹也好,做小老婆也罢,不管我的事儿。

    可我告诉你,咱们俩的兄弟今天是做到头了,以后,别想我买你一颗白菜。生意场上相撞,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也冷冷一笑:“行啊,放马过来吧,小爷儿接招就是了。下雨天打孩子,反正我整天闲得蛋疼,正想跟你老哥过过招呢……告辞!!”

    “恕不远送!!”

    就这样,拱拱手我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那张掀翻的桌子。

    从这天起,我跟张德全之间的矛盾正式产生,一场新的商业鏖战,也由此拉开序幕。

    走出宴会厅的大门,我瞅到了捂着脸啼哭的陶花,也瞅到了正在安慰她的媳妇翠花。

    看到我出来,翠花问:“跟张老板闹翻了?”

    我点点头:“闹翻了。”

    翠花说:“就知道你这脾气,天王老子也不怕!闹翻了更好,这人俺瞅着就恶心。”

    陶花还在那儿哭,我眼睛一瞪:“你还有脸哭?你脑子被驴给踹了,还是假奶粉吃多了?张德全根本不是好人!老实交代,你咋跟他混一块的?他骗你了没有?”

    陶花一边哭一边问:“你指的是啥?”

    我说:“还有啥?有没有被他占便宜?告诉我,现在我就进去拧掉他的脑袋!”

    陶花说:“现在还没有……。”

    我吁了口气,其实张德全这人还是挺守规矩的,是个坏人,不是小人。

    小人跟坏人不一样,能得罪坏人,不得罪小人。

    坏人再怎么坏,都有他的规矩,有他的底线,他的坏就摆在哪儿,任凭你自己选择。

    而小人则不同,常常在你最不经意间下刀子,还是从背后捅你,让你猝不及防。

    他们做事情没有底线,为达目的决不罢休,不择手段。

    在得不到姑娘的同意之前,张德全不会随便解开一个女人的扣子。

    当然,他会不择手段征求你的同意。

    我问:“到底咋回事儿?你咋着认识他的?他用啥要挟了你?”

    陶花说:“他没要挟俺,是俺自己乐意的。俺乐意嫁给他,你管不着!你算老几,又是俺啥人?俺嫁给谁,管你屁事?”

    “不知廉耻!!”啪!抬手我就是一巴掌,重重刮在了陶花的脸上,力气不大,可花儿的脸蛋还是被我打了五个手指印。

    陶花一瞪眼:“杨初九你混蛋!凭啥打我?”

    我说:“就凭你爹临死前把你姐弟俩托付给我!就凭你爹临死前那两滴不舍的眼泪!我有责任保护你,不能明知道是火坑,也看着你往里跳!!”

    的确,陶花的爹老子陶大明也是坏人,当初,他两次劫持陶二姐,两次把女人绑进山洞,还跟女人干下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事儿。

    当所有的山民跟公务人员包围山洞,他无所遁逃的时候,陶大明扯着嗓子喊:“杨初九,俺闺女跟儿子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们,要不然九泉之下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花儿,顺子,跟着你初九哥,好好走正路,千万别学爹,给祖宗脸上抹黑啊。”

    这些话时刻像一阵炸雷在我耳朵边响起,所以花儿跟顺子的安危,生活,时刻牵挂着我的心。

    我帮着他兄妹两个掏学费,供她们上学,还给他们盖了新房子。婚丧嫁娶,我都要一手包揽,把他俩当弟弟妹妹看。

    花儿说:“杨初九你不配!俺就乐意跳火坑,那又咋了?。俺就乐意傍大款,那又咋了?谁都比你强。

    四年前,是你把俺扔下的,扔下就走了,让俺一个人孤零零去上学。

    俺想你的时候你在哪儿?俺弟出事儿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你娶了红霞娶香菱,娶了香菱你又娶翠花,没有往俺这儿瞟过一眼?你是个超级大混蛋!”

    其实花儿的话,统统都是废话,说过来说过去,还不是喜欢本帅哥?想代替香菱的位置,跟我过日子?

    起初,我也喜欢过她,谁让她长恁漂亮?

    可不行啊,我有香菱,有翠花,再勾搭个小姑娘,仙台人的人会咋着看?

    老子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穿,根本无法抬头做人。

    天下美女多的是,不可能全部拉被窝里去吧?

    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都是望美兴叹。

第452章 帮你揉揉

    我问:“你弟?顺子……出啥事儿了?”

    翠花赶紧说:“初九,刚才花儿告诉俺,顺子跟人打架,一砖头下去,把一个人打成了植物人,警方将他扣留了,要坐牢。

    把弟弟保出来,要花很多钱。陶花不得以,正好碰上了张德全,她想张德全花钱,把顺子保出来,张德全的条件是,要陶花以身相许……。”

    老子曰他仙人的不锈钢板,张德全还是老一套,趁人之危啊。

    估计他对陶花垂涎很久了,因为花儿毕业以后,就在y市打工,小顺子在y市上大专。

    我眼睛一瞪说:“你傻啊?缺钱!为啥不跟我要?为啥不跟你翠花嫂子要?还有孟哥,江百岸,大东二东,仙台山那么多人都死绝了?!为啥要去招惹张德全?那是个老银棍!”

    陶花抽泣一声说:“俺不!坚决不!这些年俺欠下你的债太多了,根本还不起!俺想自己想办法。”

    我说:“你糊涂!还个屁!你是我杨初九的妹子,这钱我让你还了吗?妹子花哥哥的钱,天经地义!!”

    陶花说:“那俺就更不能花你的钱,背一辈子债!花了别人的钱,大不了以身相许,可花了你的钱,你能娶俺吗?那你先跟翠花嫂离婚,把俺娶回家,俺就光明正大花你的钱!!”

    翠花一听楞了,说:“卧槽!你俩吵架,管俺啥事儿?别掺和俺行不行?陶花,俺凭啥跟你初九哥离婚?”

    陶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不行,还是哭。

    我抬手帮她擦了下眼泪,说:“别哭了,小顺子的事儿交给我,张德全那边我已经帮你打退了,不用你嫁人了。处理完这儿的事儿,赶紧跟我回家,以后不准出来!”

    陶花抽泣一声:“初九哥,你咋才回来,才回来啊,四年了,想死人家了……呜呜呜……。”

    她再一次扑我怀里哭了,还当着翠花的面,抽抽搭搭,鼓鼓的两团高低起伏,跟我胸口紧紧相贴。

    翠花干着急没办法,只好扭过脸不去看。既然说了是兄妹,妹妹爬哥哥怀里哭顺理成章,她当然不能说啥。

    我跟翠花没走,当天晚上住在了y市的酒店里,陶花跟我们住一块,开了两个房间。

    小顺子的确被捕了,严重伤人罪。

    这小王八蛋用板砖砸人,完全是自卫。

    一个月前,有个富二代到学校去捣乱,在校园当众调戏女同学。

    当时,那女学生的衣服都被撕扯了,很多学生敢怒不敢言,学校的老师也不敢管。

    可小顺子却不顾一切冲过去阻拦,被那富二代按倒一顿胖揍。

    他被打急了,抄起一块板砖,咣当!将那小子给砸晕了,脑袋开瓢,倒在了血泊里。

    110赶到以后直接把他带走了,带走就没再回来。

    因为防卫过当,直接将那小子砸残废,脑颅出血,成为了植物人。

    这是个金钱为上的世界,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那个富二代家特别有钱,聘请律师起诉了他。

    啥正当防卫?啥见义勇为?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钱说了算!

    好在法院还没有判,但根据那边的势力,至少会判他十年以上。

    陶花急坏了,四处游走,为弟弟寻找门路开脱。

    按说,江百岸在y市,小宁也在y市,只要陶花说一声,他们不会不管。可陶花跟小宁不熟悉,也不想找江百岸。

    她觉得这些年欠下我的东西太多,不想跟初九哥找麻烦。

    偏偏赶上她毕业以后到张德全的公司应聘,在哪儿做公关。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去求张老板。

    张德全啥人?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他答应帮陶花救小顺子。可条件是,女孩必须要嫁给他做媳妇儿。

    先订婚,订婚以后就把她弟弟救出来。

    陶花咬咬牙,既然不能嫁给初九哥,嫁给谁不是嫁啊?答应她!大不了姑奶奶一百零二斤豁出去了。

    就这样,她成为了张德全订婚的新娘。

    其实我早想跟张德全闹翻了,小丽跟秀莲的事儿虽然跟我无关,可我特别鄙视那老王八蛋。

    如果不是他每年收我两千万斤白菜,早一脚把他踹河里去了。

    所以,今天跟他翻脸,老子绝不后悔!

    回到酒店,定了房间,第一件事是给江百岸打电话。

    我说:“百岸哥,桃花村的小顺子被公案那边抓走了,你想办法把他捞出来,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那边的江百岸赶紧立正,稍息,抓着电话机**肃穆:“知道了董事长,我一定照办,放心,三五天之内就有结果。”

    老子是董事长,何必亲自动手?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至于怎么跑,怎么疏通关系,怎么请律师,那是江百岸的事儿,要不然我花钱雇佣他干啥?

    将手机关闭,心里有点难受,刚才那一巴掌打得重了,陶花会不会记恨我?

    别管咋说,她都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别一巴掌给拍坏了。

    于是,我推开陶花房间的门,准备赔礼道歉。

    陶花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还挂着泪痕。我嘿嘿一笑,问:“还生气呢?”

    陶花嘴巴一噘:“懒得理你……。”

    我问:“还痛不痛?过来,初九哥瞅瞅,帮你揉揉。”

    陶花竟然很听话,主动把脸蛋伸过来,让我揉。

    按摩秘术同样有消肿化淤的功效,不摸不知道,摸摸好奇妙,我两只手按着她的俏脸蛋,轻轻挤,慢慢揉,这样,陶花看起来就有点呲牙咧嘴了。

    其实打得不重,就是几条红印儿,我才舍不得真打她呢。

    陶花说:“你轻点,狗爪子真凉。”

    我问:“打你一巴掌,恨初九哥不?从小到大,没挨过巴掌吧?”

    陶花说:“没有,不过俺不恨你,你是俺哥,妹妹犯错了,做哥哥的当然要打,换上别人,还懒得打呢。你打俺是疼俺,打是疼,骂是爱,最爱就是揉脑袋,你揉死俺吧……。”

    我说:“你能这样考虑问题,那最好了,以后有啥事儿,别去乱找人,如今社会关系太复杂了,别人帮你,大部分是有条件的,你会吃亏。

    再遇到这样的事儿,直接来找初九哥,只有初九哥帮你是没有条件的,知道吗?”

    陶花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不在,就找你嫂子翠花,找江百岸跟孟哥也行,只要是仙台山的事儿,他们都会管,千万别自己乱闯,一脚跳坑里,初九哥想捞你,也够不着了。”

    花儿抽泣一声,眼泪又下来了,说:“俺知道,天底下你最疼俺……比俺爹娘在的时候还要疼……哥,你别走了,俺跟你回仙台山。这儿的工作俺也不干了,回家撵着你种菜。”

    我说:“行,你是大学生,人才啊,仙台山就缺人才,毕业以后不回村,帮着别人打工,傻不傻啊你?回家,咱回家,以后哥守着你,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碰到合适的,再给你找个好对象,放心,哥一定给你找个博学多才的帅哥,会很帅,很帅……比蟋蟀还帅。”

    “哥……呜呜呜呜。”陶花又爬我怀里哭了,这次哭的声音更大。

    小顺子是当天晚上从看守所被放出来的,谁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因为江百岸在y市土生土长,人际关系特别好,手眼通天,找到了y市的公案局长,那个局长跟江百岸竟然是表亲。

    其实小顺子那点事儿根本不算个事儿,不但没罪,还有功呢。学校那么多的人证物证,谁也不是瞎子。

    关键是那富二代势力庞大,有人撑腰,小顺子这边没人。

    那局长还问呢:“百岸哥,蔬菜大王杨初九,跟这个小顺子啥关系?”

    江百岸在电话里说:“那是我们董事长的……小舅子。”

    “卧槽!这关系?”局长吓一跳,赶紧说:“怪不得小顺子那么横,初九哥跟我们领导可是好哥们,我们领导的媳妇儿都被初九哥摸多少遍了,早说有这层关系,谁还抓他啊?

    那行,晚上我安排人把他送你哪儿去,跟初九哥说一下,改天也帮我媳妇儿摸摸。”

    从我开始给江百岸打电话,到江百岸把小顺子送回酒店,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已经不是伤人的问题了,是y市两大富豪的势力对比,后台势力相等的情况下,当然是秉公办理。

    再一次见到小顺子,我几乎都认不出他了。

    自从陶大明死了以后,我都没怎么仔细看过这小子。

    今天才发现小顺子成年了,成为了一个大小伙子。

    他个子不低,一米七以上,很瘦,染一脑袋黄毛,流里流气。

    往哪儿一站三道弯,晃着膀子颠着腿,得瑟地不行,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样子,大模大样喊我一声:“初九哥……。”

    我上下瞧了瞧他,说:“你干嘛?古惑仔啊?站好了,立正,稍息!”

    这小子尽量让自己站直点,可咋着站也不直。

    很想教训他一下,以大哥哥,或者姐夫的身份教训。可张半天嘴,啥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件事他没错,而且做得挺好,很有仙台山人的风范,没给我丢脸。

    话到嘴边变了味儿,问:“被抓走几天了?”

    小顺子说:“快一个月了。”

    “在里面习惯不?有没有被人欺负?吃得饱吗?”

    小顺子说:“谁敢欺负我?我说我姐夫是杨初九,监狱长跟那些狱警全都吓坏了,一个个巴结我。别人在里面吃咸菜,啃窝头,我在里面抽好烟,啃鸡鸭鱼肉。”

    当!上去我就踹他一脚,怒道:“你小子行啊,竟然学会自保了,以后不准说我是你姐夫!听到了吗?这样对你姐不好。”

    小顺子咕嘟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早想跟我姐睡觉了,早晚还不是我姐夫?”

第453章 走错房间

    他最后咕嘟的哪句,我根本没听清,蚊子哼哼似得。

    其实小顺子可想我跟她姐发生关系了。

    因为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我小舅子,站别人面前得瑟。

    就这也得瑟地不轻,一砖头把那富二代砸成植物人,他一点也没害怕。

    因为他知道,只要陶花到我哪儿一哭,老子会毫不犹豫把他捞出来。

    站人堆里,他还老跟别人说,我是他姐夫,他是我小舅子,我早把他姐给咔嚓了。

    龟孙子王八蛋,仙人板板,没少污蔑老子。

    真懒得搭理他,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外面的服务生进来说:“杨董,您的饭准备好了,在餐厅吃,还是帮你搬房间里来?”

    我说:“还是到餐厅去吃吧,弄个干净的雅间。”

    “好的,8号房,我们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您请。”

    接下来,我跟翠花,陶花,顺子到餐厅去吃饭,就当为这小子接风洗尘了。

    饭菜很丰盛,好酒好菜摆一桌子,还有两瓶好酒。

    小顺子一点也不客气,胡吃海塞,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陶花一个劲地拉他:“顺子,你矜持点,别那么没出息。”

    小顺子抄起红烧肘子说:“我吃我姐夫的,不用客气,不吃白不吃!”

    “你……?”陶花的脸红了,怒道:“啥姐夫啊?初九哥救了你,咱应该感谢人家。”

    小顺子赶紧端起酒杯,说:“初九哥,我敬你,你是个好姐夫,可不是个好董事长。”

    我端起酒杯抿一口,问:“为啥我不是个好董事长?”

    顺子说:“你呀,一身土腥味,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咋看咋像泥腿子,多有钱也甩不掉那种乡下农民的俗气。”

    我问:“那在你的眼睛里,董事长应该是啥样子?”

    顺子说:“怎么着也该雇佣二三十个保镖,一出门前呼后拥,有人拉车门,有人给打伞,手下小弟呼来喝去,左手抱个老婆,右手抱个二奶,挥金如土……。

    再瞧瞧你,每天扛个锄去锄地,回家系上围裙还做饭,晚上给媳妇儿洗脚,捏肩捶背,你丢不丢人……?”

    我端着酒杯哑然一笑:“小子,你警匪片看多了吧?谁说董事长就一定要雇佣保镖,***养二房?谁告诉你董事长就不能给媳妇捏肩捶背,洗脚?

    年龄不大吧,思想那么不纯洁,我就喜欢给你翠花嫂按摩……乐在其中。这种感觉,你无法体会。”

    小顺子撇撇嘴:“你可是身价过亿的董事长,一点身份也没有,谁服你?老婆不听话就揍她!揍老实为止……帮她洗脚,惯不死她?”

    翠花一听,都要气死了,小顺子分明在挑拨俺俩的关系。

    不过他是孩子,所谓童言无忌,没工夫搭理他。

    接下来还是吃饭喝酒,顺子开始灌翠花喝果汁,三两下把翠花灌趴下了。

    翠花说:“累死了,瞌睡,俺回屋休息了,初九,一会儿你来。”

    媳妇儿就那么回房走了,做梦也想不到,顺子竟然在翠花的果汁里放了安眠药。

    再接下来,他开始灌陶花,端起酒杯说:“姐,这次没有初九哥,你弟就完了,来,咱敬初九哥一杯,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陶花没办法,只好端起酒杯喝。三下五去二,她也醉了,趴在了桌子上。

    顺子把他姐送回房间,然后到雅间继续跟我喝。

    我也想睡觉,不是不想陪他,是因为这小子不够格。

    我杨初九啥身份?乡里领导,县里领导,都不敢随意请我喝,市里的领导找我,都要提前预约。

    像什么包工头啊,承包商啊,分量不够的,更加没资格,只配跟大东二东接触。

    小顺子不知天高地厚,还真把自己当我小舅子了,一个劲儿地灌老子。

    真想揍这龟孙子,可谁让他是陶花的弟弟?没办法,喝呗。

    顺子说:“初九哥,弟弟以后就撵你混了,毕业以后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仙台山,做你的马前卒,你说往东,我不往西,你说打狗我不骂鸡。

    一句话,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以后,你就是我顺子的亲哥,弟弟敬你。”

    我说:“不喝了,天晚了,明天再说吧。”

    顺子说:“不行!你不喝,我就给你跪下!”

    扑通!这小子还真跪了下去,弄得我不喝不行,只好连干三大杯。

    眨眼,俺俩喝了五瓶,小顺子最多装一瓶,剩下的四瓶,全进我肚子里了。

    小王八蛋竟然把我灌醉了,弄得老子眼前面晃呀晃,找不到东南西北。一只鞋掉哪儿了,都不知道。

    瞅瞅差不多了,顺子说:“那行,弟弟扶着你去睡,好好休息。”

    说完,他还真的搀起我,走进了他姐的房间。

    我跟翠花房间就住陶花房间隔壁,顺子之所以把我弄他姐房里,是故意的。

    这小子的城府很深。

    当初香菱离开,顺子就异想天开,觉得我一定会娶他姐。可咋着也想不到我会娶了翠花。

    陶花成天哭,他也陪着掉泪。

    今天,他要完成姐姐的心愿,也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尽快让我变成他姐夫,他自己好变成我小舅子。

    事情就那么成了,酒店的门全都一样,王八蛋才分得清那个是那个?

    走进屋子,发现床上躺个人,理所当然,我就把陶花当成了翠花。

    陶花也醉了,女孩子脸蛋红扑扑的,似笑非笑。

    我喊一声:“翠花,我来了。”就倒在了她旁边。

    小顺子拉一条被子,把我跟陶花盖在一起,然后乖乖走出了房间。

    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酒劲儿越来越大,恶心地不行。

    于是,我只好爬起来,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呕吐。

    哇哇吐半天,心里好受了点,掀开马桶盖子,拉出水龙头,又撒一泡尿。

    天旋地转,再次回到卧室,关闭点灯,就把衣服脱了。

    夏天,天气太热,屋子的空调不知道谁关了,穿着衣服睡觉是遭罪。

    所以我不但把自己弄得溜溜光,顺便也帮旁边的女人解了衣服。

    心疼媳妇儿啊,中暑咋办?找半天,没找到空调遥控在哪儿。

    就这样,陶花跟我一起溜溜光了。

    屋子里很黑,根本看不清,顺理成章将陶花抱在了怀里。

    起初,没啥反应,因为跟翠花睡觉成为了习惯,老婆已经成为了生活的必须。

    翠花的皮肤依然那么滑,那么紧绷,柔软,就是胸口好像一晚的时间小了点。

    香气也比从前浓烈了很多,好像抱怀里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大花篮,刚刚新摘的梨花花篮。

    一下子我就被梨花簇拥了,心神荡漾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抱上女人把她越纳越紧。

    我感到翠花哼了一声,她也把我给抱紧了,女人缠了过来。

    她还是满嘴酒气,不过很香,嘴巴上好像还粘着新鲜的酒滴。

    不由自主,我就伸出舌头,去勾她的嘴巴,希望把那滴好酒舔去。

    翠花也张开嘴巴,咬上了我的嘴唇……

    屋子里躁动起来……。

    初次的疼痛让女人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于是,我下意识地去堵她的嘴巴,嘴巴捂紧,她就叫不出声了,摇头晃脑。

    我堵翠花嘴巴的原因,就是怕惊动其他的客人,这儿是酒店,不是家里的炕。

    两口子大呼小叫,人家会以为这儿是屠宰场,不是酒店。

    就这样,我在不经意间把陶花给征服了,留下了后悔终生的一幕。

    不知道翠花的反应为啥这么大,跟上次在打麦场一样,还是连抓带挠,抓我肩膀上后背上都是血道道。

    两排小钢牙也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开始的时候,女人反应很大,四肢踢腾,再后来竟然疯狂了,指甲抓得越来越厉害,小嘴巴也啃咬地越来越猛烈……。

    我的后背上变得血肉模糊,酒精的麻醉没让我感到多疼痛,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渴望。

    直到两个人一起被雷电击中,浑身哆嗦,才偃旗息鼓,收兵回营……。

    后面的半夜,没觉得那儿不对劲。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香,忽然感到屁股疼。

    猛地睁开眼,吓一跳,只见翠花怒目而视,手里抓着一只凉鞋。

    她竟然用凉鞋抽我屁股。

    我揉揉眼问:“咋了?干嘛虐待你老公?还用上了鞋底子,那要不要鞭打,滴蜡啊……?”

    翠花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嚎叫起来:“杨初九!你干的好事儿!”

    我问:“到底咋了?”

    “你……你,竟然背着俺跟陶花干下这种事儿?你对得起俺!混蛋!”

    啪!又来一下。

    这一次她的力气更大,把我抽得浑身发癫,好比通上高压电,抬手一摸,屁股肿得跟沙丘差不多。

    我刚要发火,大骂一声:“你疯了?”往旁边一瞅,奶奶个孙,吓得嗖地冒一身冷汗。

    只见陶花赤身果体躺我旁边,一丝不挂。我的魂都飞了,忍不住一声尖叫:“啊!”

    声音太大,陶花也给惊醒了,女孩仔细一瞅,同样叫唤起来:“天啊……初九哥,咋回事儿啊?你咋跑俺的屋里来了。”

    陶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毛巾被,缩到了墙根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扑闪着惊恐的大眼,莫名其妙瞅着我跟翠花,下身的疼痛还在继续。

    三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床单上,床单上是几滴桃花般的落红。

第454章 还我清白

    翠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承受看到的一切。

    她手里的凉鞋终于掉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咣当关上门。

    那只凉鞋是陶花的,就在床边。

    刚才翠花走进屋子,看到两个溜溜光的身体,不堪入目的场面,才愤然抽我的。

    抽的好,抽得妙,抽死我算了……。

    我吓得赶紧穿衣服,提上裤衩,抓起背心,套身上就追了出去:“翠花,你听我解释啊……。”

    翠花跑远了,一边走一边哭。

    我赶紧追上,拉了她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咋糊里糊涂就进了花儿的房间,把她当成了你啊……。”

    翠花抬手又是一巴掌,怒道:“现在你爽了!满意了?以后不用眼巴巴瞅着花儿了,到手了应该很得意吧?”

    我说:“我杨初九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误会,就是误会而已!”

    翠花说:“那改天俺也误会一下,跟别的男人上个炕试试。”

    我说:“你敢!敢背叛我,我就把野汉子剥皮抽筋!”

    翠花说:“你背叛俺可以,俺为啥不能背叛你?”

    “我说了,这就是个误会……对了,小顺子,这一切都是小顺子搞的鬼,昨晚我就看那小子不对劲!”

    翠花说:“你别诬赖好人,杨初九你变了,有钱以后膨胀了。”

    我说:“膨胀个毛!我咋说你才相信,给你跪下中不?”

    抓着她的手,我真打算下跪,可翠花却甩开我,再一次跑了。

    我赶紧追上,问:“你去哪儿?”

    “要你管!回家去,找你的花儿去吧!”翠花说完,上去了一辆出租车。

    我不敢怠慢,跟着他同样上去,抱上了她的身体。翠花说:“你下去……!”

    我说:“你下去我就下去。”

    “杨初九你干啥?还有完没完?恨死你了!”

    我说:“恨!你就打我呗,打死我算了,本老公绝对不还手。”

    夫妻两个吵,前面的司机不耐烦了,问:“二位,走不走?”

    我说:“走。”

    他说:“去哪儿?”

    翠花说:“仙台山。”

    我说:“y市大学。”

    两个人是一起脱口而出的。

    司机问:“到底去哪儿?”

    我说:“y市大学,快点,要不然老子就砸了你的车!”

    我抓着翠花的手,没让她动弹,翠花挣啊挣,最后被我抱怀里死死的,动弹不得。

    她问:“去y市大学干啥?”

    我说:“找小顺子,证明我的清白。”

    就这样,出租车直奔y市大学的门口。

    y市大学是一所不入流的学校,虽说挂了个大学的牌子,可里面却是十足的专科,也就是个大专学校。

    小顺子就在那儿上大专,明年才能毕业。

    一个月没到学校去,今天他到哪儿去报道。

    来到大学门口,我扯了翠花的手下车,甩给司机一百块,说:“不用找了!”然后直接进了学校的大门。

    翠花被我拉得趔趔趄趄,问:“初九,你干啥啊?松手!”

    我说:“不松!松开你就跑了,媳妇儿没了,上哪儿去找?我才没那么傻。”

    进门我就打听,大三的教室在哪儿,一个好心的保洁阿姨指给了我。

    来到教室门口,我扯着嗓子喊:“陶顺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教室里好多人在上课,顺子听到了我的呼喊,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他点头哈腰一笑:“姐夫,你咋到俺学校来了?没回仙台山?”

    我问:“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把我灌醉,你到底送进了那个房间?”

    小顺子噗嗤一乐:“翠花嫂的房间啊。”

    我说:“你放屁!再说一句!要不然就揍你!”

    我眼睛一瞪,顺子就害怕,只好老实交代:“好吧,我把你送到了我姐的房间。你知道的,我姐盼了你这么久,真的好想跟你在一块,所以我就借花献佛……不过你不吃亏的,我姐可是正派的黄花大闺女……。”

    “你……你个兔崽子,坑死我了!”

    当!抬腿就是一脚,一脚踹在了顺子的屁股上,把这小子给踹得抱头鼠窜。

    “初九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揍我,你还揍?还董事长呢?”

    我说:“我打死你个龟孙子王八蛋!你让我在翠花面前咋做人?全村群众咋看我?老子英明一世,全毁你手里了!”

    我几乎气个半死,小顺子成为了破坏我跟翠花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跟陶花一晚风流,将让我在梨花村再也抬不起头。

    我跟张德全已经没啥区别了,同样是流氓,同样是银棍,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全村的人还不笑掉大牙?多少人在瞅着我的一举一动,只等着编制花边新闻。

    最可恨的是,毁掉了陶花,她以后咋嫁人?

    愤怒,焦急,恼恨,无奈,一股脑爆发,不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叫杨初九。

    发现我挥着拳头扑来,小顺子抱着脑袋就窜,俩人围着校园操场转圈圈。

    翠花在后面一个劲地撵,说:“别打了,初九,你会打死他的!”

    终于撵上了,我揪了他的脖领子,摁地上就揍。

    小顺子顾头不顾腚,抱着脑袋往下缩,我拳打脚踢,将他打得嗷嗷大叫。

    就是教训一下,没下死手。

    想下死手,一巴掌下去,就将他拍散架了,再说他是陶花的弟弟,不可能真打。

    小顺子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姐夫,你不识好歹,得了便宜卖乖,跟我姐睡了,扭头就揍小舅子,这是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念完经打和尚。不是我的巧意安排,你俩的事儿能成?”

    想不到他成语用得这么好,我怒道:“不是你的巧意安排,我的一世英名还毁不掉!揍死你个狗曰的。”

    最后,我打累了,小顺子也是鼻青脸肿,都成了熊猫眼。

    我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差点大哭一场。

    不是懊悔,是心疼陶花儿啊。

    赶在十年前,红霞,香菱跟翠花没出现那会儿,和陶花睡就睡了,大不了娶了她。

    可那时候她还小,我生她未生,她生我已老。

    刚刚成年,就把人家咔嚓了,该咋办?用啥弥补?

    给她钱?陶花要的根本不是钱。

    今天的事儿,在我跟翠花之间也是一道深深的伤疤,深深的裂痕,以后在媳妇儿面前根本无法抬头。

    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这道伤痕复原啊?

    小顺子站了起来,说:“姐夫,你还打不打?不打我就去上课了。”

    这小子潇洒地不行,被我打一顿不但没生气,反而感到无限荣光。

    我说:“滚!从我眼前消失,从今以后别再我前面晃荡,要不然还打你!”

    小顺子喔一声,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还吹着口哨。

    翠花说:“别愣着了,咱走呗。”

    我问:“你还生气不?”

    翠花说:“生气,气死俺了!一个月之内,你睡沙发,不准进卧室!更不准碰俺!”女人说完,一个人走了。

    我只好站起来,同样拍拍屁股上的土,颠颠跟在她后头。

    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个房间都空着,陶花已经走了。

    服务生告诉我,女孩收拾了行李,先一步回桃花村去了。

    没办法,收拾一下,只好跟翠花一起回去。

    一路上都没说话,翠花撅着嘴,看着窗外,我拉她,她气哼哼再次甩开。

    前面的司机小王发现俺两口子谁也不理谁,吓得没敢作声,只管低着头开车。

    好不容易走进家门,翠花还是气呼呼地,摔门下车,冲进了卧室。

    她一屁股坐炕上,仍旧撅着嘴,跟谁欠她八百吊那样。

    我赶紧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媳妇面前,恭恭敬敬道:“你喝水……。”

    翠花没搭理我,将脸蛋扭一边。

    我只好放下水,过来按摩她的肩膀,一边按摩一边说:“你要是真生气,就接着打。鞋底子,电棍,绳子,皮鞭,老虎凳,辣椒水,捆绑,滴蜡……都不是问题,我保证不还手。

    现在事情清楚了,我是无辜的。可毕竟背叛了你,让你难受了,我……接受惩罚。”

    不是我这人贱,两夫妻就该这样。

    在媳妇儿面前低三下四不算啥,磕头作揖也不丢人。男子汉的尊严算个屁!跟家庭的和睦比起来,鸟都算不上。

    只要能把媳妇逗乐,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就是本事,就是手段,怎么做都不过分。

    我杨初九是个有本事的人,大丈夫能伸能缩,能大能小,能直能弯,被窝里放屁……还能文能武(能闻能捂)。

    红霞,香菱,翠花那个不是对我死心塌地?

    在外面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在家里勤勤恳恳伺候女人,这才是男人。

    翠花抓住了我的手,脑袋慢慢靠在了我的怀里,女人的眼角滴下两滴泪珠。

    我问:“你原谅我了?”

    翠花说:“你杨大董事长都亲自帮俺按摩了,低三下四成这样,还能咋着?

    初九,俺知道这件事不怪你,是小顺子耍的手段,俺必须对你好,对你不好,你就真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我感激涕零,赶紧说:“谢谢你的原谅,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下不为例!”

    翠花说:“那你赶紧去洗澡,刚摸完陶花,洗了手再来摸俺……。”

    我说声:“得令……。”颠颠地冲进了洗澡间。

    一天的乌云就这样散去了。但是我知道,翠花心里的这个疙瘩,是根本无法解开的。

第455章 未雨绸缪

    几天的时间不到,仙台山的流言再次纷纷而起。

    我跟陶花在y市一晚风流,被四个村子的群众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

    可能从前关于我的流言太多,全村人都麻痹了,这件事没有在企业里引起多大的波澜。

    大山在改变,生活在改变,所有人的思想都在逐渐开放,有身份的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家里有个做饭的,外面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

    随波逐流而已。

    反正我是麻痹了,就是可怜陶花,毁掉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陶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女孩反而变得精神焕发。

    早上起来去工厂,远远瞅到陶花,我赶紧躲着她走,低着头跟个罪人一样。

    可还是被陶花瞧见了,女孩子呼唤一声:“初九哥……。”蹦蹦跳跳飞了过来,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陶花的样子变了,头发盘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短裙,头上打着蝴蝶结,下面光俩腿。

    白得像雪,光得耀眼,蚊子落上面也要拄拐棍,要不然会滑一跤。

    后悔啊,遗憾啊,为啥那天晚上就喝醉了,没好好感受一下这个美好身体呢?

    陶花的情绪很好,那天的事儿好像忘记了,以为我没听见,又喊:“初九哥,你去干啥?”

    我的眼光不敢跟她相碰:“不咋,不咋,到工厂去瞅瞅。”

    “那咱俩一块去呗。”

    我问:“你到工厂干啥?”

    陶花大眼睛一眨:“你忘了?俺去工厂工作啊,正找你嘞,你答应过俺的,要俺在村里找活儿干,撵着你种菜,杨董,赏碗饭吃呗?还有啥职位不?”

    “这个……?”我哑然了。

    陶花是我弄回来的,女孩子要生活就必须工作。而且我已经答应过她,让她到工厂去。

    我说:“那个啥,企业的人事调动不归我管,你去找巧燕吧,她是总经理。不过这丫头拧得很,恐怕你要投简历应聘,跟其他人一样,走程序。”

    陶花说:“大哥,你可是董事长啊,竟然说了不算?”

    我说:“不是我说了不算,安排个人进去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职位,巧燕能量才施用,放心,你去找她,她会给你个合适的岗位。”

    陶花说:“那行,俺去找巧燕姐,咱俩那晚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睡一觉,不算啥的,再说是俺乐意的。”

    女孩子说完回眸一笑,蹦蹦跳跳又走了。

    那晚的事儿,她根本没当回事,还乐得不行。

    终于从女孩变成女人了,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吃亏的那个好像是我。

    花儿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将自己的简历放在了巧燕的办公桌上。

    这一下让巧燕作难了,因为她不知道啥工作适合花儿。

    做经理吧,企业的经理位置全都满了。

    做主管吧,女孩又没啥工作经验。

    到车间去?那是扯淡!把董事长的情人放车间,不找死吗,杨初九还不训死我?

    这些天,我跟陶花的那些事儿,巧燕同样如雷贯耳。

    她对花儿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更多的是无奈。

    早想跟杨初九来一个晚上,没想到被花儿抢了先,这丫头快我一步,着实可恨。

    最后巧燕咬咬牙,说:“花儿,这样,初九哥的身边还缺个秘书,你给他当秘书吧。也就抄抄写写,拿个文件,端茶送水啥的。”

    花儿对这个工作很满意,于是,当天就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那个办公室就是个样子,一个礼拜都不进去一回。

    因为本董事长是甩手掌柜,该干的活儿,其他人全都帮着我干了。

    对于花儿的这个工作位置,我心有余悸,更加不敢随便去办公室了,免得翠花怀疑。

    晚上,躺棉被里,我跟翠花说:“媳妇儿,巧燕安排花儿……做了我的秘书,你有啥意见不?有意见请指示。”

    翠花说:“没意见,挺好。”

    我说:“巧燕也是,明知道我是甩手掌柜,屁事儿没有,自己闲得都蛋疼,还安排个秘书。”

    翠花说:“那不挺好嘛,以后你就……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我瞪大了眼,半天没说话,最后使劲推了她一把,说声:“无聊……。”就不理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仙台山一如既往地平静,所有的山民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种平静让人感到压抑,疯狂。这是一种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奏。

    有经验的企业家一鼻子就能嗅出其中的**味。

    这种味道不单单我闻出来了,江百岸跟孟哥闻出来了,就是远在y市的我哥杨初八也闻了出来。

    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就是我哥。

    哥在电话里说:“初九,你要小心了,得罪了张德全,他很快就会对你下手。”

    我呵呵一笑说:“知道,让他来吧,我等着他呢,严阵以待,绳索钢叉,专绊快马!”

    哥说:“初九,这个张德全可非常不简单,他的势力跟你不相上下。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了,手段毒辣,而且阅历特别丰富。”

    我说:“那也不怕,我正想跟他过过招呢。”

    放下电话,我立刻告诉花儿:“通知巧燕,孟哥,大东二东,还有小赵小李,把江百岸也从y市叫回来,咱们开会!”

    会议的主题,就是怎么迎接张德全即将到来的挑战。

    因为我已经预感到,老小子在向我下手了。

    经过判断,我觉得张德全第一个要下手的地方,应该是将军岭饲养场,我那三成的股份。

    那三成的股份,是我当初从二毛的手里买回来的。

    里面有三千头猪,三千只羊,还有三百多头荷兰牛,五百头肉驴。

    这些资产经过两年多的发展,目前已经价值四千多万。不仅仅是两个罐头厂的原料,也是我在l市肉联厂的坚强后盾。

    糟糕的是,这三成的股份,全都在张德全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饲养场占据的那块地,是张德全本人的。也就是二毛当初在将军岭割麦的那一百亩麦地。

    真担心这老家伙会把我的三成股份一口吞下。

    如果他不讲情面,把老子从那块地上赶出去,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地皮是人家的,饲养场是人家的,我每年给他租赁费。

    可如果人家不要租赁费,非要把地收回去,我那几千头家畜,近千头牲口,该安置到哪儿?

    再建一个饲养场不是难事,难的是一时半会建不好。

    一两年的时间,那些牲口跟家畜可就没地方呆了。

    而且张德全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我很发愁,知道这老家伙必定会给我一刀,掐住我的死穴。

    孟哥说:“初九,咱们把那些猪羊跟奶牛,驴子运回来吧,运回到仙台山。先放在山谷里养,饲养场慢慢建。”

    我说:“不行啊哥,那可不是小数目,赶回来,路途遥远,数千头牲口,一直拖拉几里地,那该需要多少人工,半路上损失了咋办?

    用车拉回来,工程是非常浩大的,至少需要几百辆车。再说拉回来往哪儿安置?饲料咋办,咱们连仓库都没有,牲口会掉膘的。

    目前正是夏季,雨水淋了咋办?牲口会生病的。万一爆发瘟疫,咱们多年的积蓄就全都完了。”

    江百岸说:“那干脆卖掉好了,咱们卖给张德全,这样一了百了。”

    我说:“更不行!牲口卖掉,罐头厂就无法经营了,肉联厂也就无法经营了,原料供应一旦被张德全控制,他会讹诈我们,趁机提价,咱们的损失会更大。”

    巧燕说:“那……要不这样,咱们找个人,可以完全驾驭的人,把饲养场卖给他,这样,饲养场的那三成股份就等于换了法人代表,这个人跟张德全无冤无仇,老张一定不会难为他。这一招叫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我说:“也不行!张德全绝非善类,从前我对他有恩,看在情面上,他还不好意思下手,一旦换人,那三成股份早晚被他控制。

    因为这一代做生意的,除了我杨初九,没人是他的对手。”

    二东一听急了,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初九哥,当初你就不该为了陶花跟老张翻脸。为了一个丫头,打乱我们全盘的计划,给企业造成如此大的麻烦,真不值得!”

    我眼睛一瞪:“你放屁!陶花是我妹子,就是整个饲养场没有了,也不能眼瞅着我妹子跳火坑!东西没了,可以再置,陶花的幸福没有了,她就真的完了。”

    二东说:“啥妹子啊?你都跟人家上炕了,说白了就是二嫂。”

    “你给我住嘴!老子让你来是想办法的,不是卖后悔药的!”

    “那你说咋办?”

    我摸着光光的下巴,捋着空气,摇头晃脑说:“我的意思很简单,购买张德全四十亩地,也就是说,把我们饲养的家畜占据的地全部买下来。包括里面的设施,还有他的仓库。

    这样的话,我们所有的东西不用动,饲养场三分一的地,就是咱的。他张德全再有办法,也不会从老子的地上,把老子赶走。”

    江百岸一拍桌子说:“好主意!可万一人家张德全不卖,咋办?”

    我说:“不可能,价钱合适,他一定会卖,我打听清楚了,将军岭的地不值钱,他们那儿一亩地是两万,老子给他三万,四十亩地最多也就一百二十万。

    这一百二十万对我们来说,是九牛一毛,却完全可以解决大问题。”

    孟哥也点点头,说:“莫说三万,五万也可以买,两百万对我们的企业来说,同样是九牛一毛。

    将军岭那块地我看过,四水县县城正在发展,早晚会扩建,一旦把哪儿的地占下,我们坐着就发财了。”

    我说:“好!既然这样,孟哥,买地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脾气好,找张德全去谈。”

    孟哥说:“别管了,没问题。”

    就这样,事情决定了,我开始收购张德全的地了,这场商战正式拉开序幕。

第456章 哥哥的妙计

    孟哥一个电话打到了y市,张德全听了以后一愣,但紧接着就笑了。

    这老家伙是非常精明的,老子一撅腚,他就知道我拉啥屎,我要对他下手,打算先发制人了。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说:“这个事儿,我要找初九亲自谈,明天,我去你们梨花村,你让初九等我。”

    孟哥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中!不见不散。”

    张德全是第二天上午来的,开来两辆车,还带了四个保镖。

    走进工厂办公室,我在哪儿严阵以待,脸色冷若冰霜。

    张德全一幅笑面虎的样子,好像我那天跟他翻脸,完全没当回事儿。

    我说:“张董,你来了,坐!”内心对他充满敌意,丝毫不敢懈怠。

    张德全说:“来了,初九兄弟,你蔬菜工厂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想不到他会跟我打哈哈,沉稳而又老练。

    我说:“今天请你来,不是打哈哈的,买地的事儿,想必孟哥已经对你说了,一句话,卖,还是不卖?”

    张德全拄着文明棍,皮笑肉不笑说:“你喊我一声哥,我就卖给你。”

    我问:“就这么简单?”

    张德全说:“当然,你喊我一声哥,就还是我兄弟,兄弟买哥哥的地,那还不好说?你喊我十声哥,那一百亩地,包括里面所有的牲口,我都会卖给你,不会要你的高价。”

    我楞了,问:“你啥意思?打算退出饲养场,不干了?”

    张德全说:“是,喂牲口不赚钱啊,养殖业本来就是亏损的,我不像你,有罐头厂,有肉联厂,喂多少牲口也不愁销售。

    我啥也没有,当初牲口喂出来,也是卖给你。现在咱俩闹翻了,我的牲口你也不买了,干脆,全给你得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子只要他四十亩地,他却要把整个饲养场给我。

    是不是我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伸给我?

    脱你的外衣,你把裤衩也脱下来?

    吃错药了?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还是三鹿吃多了?

    我问:“你几个意思?”

    张德全说:“没意思,就是想退出饲养场,不干了,早想卖掉,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你,至少你会善待那些牲口。”

    我问:“那一百亩地嘞?”

    “也给你。”

    “你打算要多少钱?”

    张德全说:“不多,七千万,咱俩合伙做生意这么久,我的家底你知道,里面牲口的数目,价值就是七千万,一百亩地,我白送给你。”

    我说:“张董,你吃错药了吧?送这么大的便宜给我,里面是不是掺和了五步断肠散?想毒死老子!”

    他的话由不得我不怀疑。老实说,地皮不值钱,值钱的是他那六成的分子。

    单单那六成的分子,价值也在七千万以上,还有一成,是总经理干股。

    不过那一成股份不能算数,饲养场卖掉,也就没总经理了。

    张德全说:“初九,你是聪明人,我耍啥手段,也逃不过你的法眼,所以就不耍手段了。就这样,如果可以,咱们马上能签约,你今天拿钱,明天我就退出饲养场。

    以后你在将军岭那一百亩地上随便折腾,爱咋折腾咋折腾,跟我没关系。”

    我说:“七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做不了主,必须要开董事会。”

    张德全说:“狗屁董事会,整个董事会就你跟翠花俩人,仙台山的企业就是你跟翠花的。你俩还是两口子,你直接说回家跟老婆商量不就完了?”

    我说:“是,当然要回家请示媳妇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张德全说:“那行,你回家跟翠花商量吧,三天以后我听你的答复。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

    我问:“啥建议?”

    张德全说:“你一分钱也不用出,咱俩可以换,把你y市的罐头厂给我,我把将军岭的股份给你,鸡蛋换盐,两不找钱。

    你那个罐头厂是五十万收购的,现在每年的产值也就一千来万。我出七千万,你小子一定会乐死?”

    我更加惊讶了,问:“老张,你到底想干啥?”

    张德全说:“不干啥。就是想赔钱,钱太多花不完,白给你六千万。”

    不对劲儿,一定有啥后招等着我,可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说:“那行,我先考虑一下。”

    张德全离开以后,我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他老奸巨猾,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是豆腐干还是面筋。

    饲养场一百亩地,换我y市的五十亩地,罐头厂的车间跟所有设备,换他所有的牲口。

    这件事表面上来看,我是赚了,简直是在捡钱。

    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张德全刚刚离开,江百岸进来了,他说:“初九,刚才你俩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答应!”

    我问:“为啥?应该是咱们赚了,白白捡一个饲养场啊。七千万的牲口,还有一百亩地,以后咱们的罐头厂跟肉联厂,绝对不会缺货源。”

    江百岸一跺脚,怒道:“你糊涂!!张德全要的根本不是咱们的罐头厂,而是要罐头厂那块地。你知道那块地值多少钱吗?

    今天我就告诉你,价值至少在一个亿,他想搞房地产!!”

    忽悠一下,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江百岸说的没错,当初我购买罐头厂的时候,那块地在y市的郊区,还不太值钱。

    现在,y市整整向北扩展了十几里,早就把罐头厂给包围在市中心了。

    那块地皮经过八年的时间,已经飙升了二百倍,目前价值都他妈一个亿了。

    张德全把那块地皮收购走,在上面盖楼,然后再卖出去,至少能翻几倍的利润。

    那就是赚几个亿啊。

    这老家伙胃口不小,看来的确想退出养殖业,进军房地产。

    我说:“怪不得呢……,我说他屁颠屁颠给我那么大的便宜,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百岸说:“初九,张德全这人的确不简单,早有进军房地产的打算,饲养场在他的手里那是鸡肋,可有可无。

    将军岭距离四水县城还远,地皮不值钱,可y市的罐头厂却不然,咱们站的是黄金地段。

    张德全把罐头厂收了,他啥也不弄,闲上两年,一倒手卖出去,至少能多赚一倍。那块地皮能炒出个天价。咱们要是卖了,那是把蛋糕白白送给他!”

    我说:“有理,有理,如果我们把罐头厂结业,同样在上面盖楼,是不是同样可以多赚几个亿?”

    江百岸微微一笑:“那当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可以拿到这块地的开发权。”

    我说:“好,那就不卖,等着升值,可……咱们的那三成股份咋办?”

    江百岸说:“还是按照老样子,购买老张四十亩地。”

    我说:“行!就俺你说的办。”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沉得住气,张德全沉不住气,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说:“初九,咱俩换地的事儿你想得咋样了?跟翠花商量好了没?”

    我说:“没呢,我再想想。”

    “还想个毛啊,要不这样,我把将军领的饲养场送给你,再给你一千万。另外,给你在旁边再盖一座罐头厂,你看行不?”

    我说:“我再想想。相好了答复你。”

    又过了十天,我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

    一瞅是y市打来的,就很不耐烦,抓起话机怒道:“老子说了,再想想,你打个毛啊?烦不烦啊你?”

    没想到电话的那头却传来笑呵呵的声音:“初九,我是你哥,这是跟谁发脾气嘞?”

    听到是哥哥的声音,我的气一下子全消了,赶紧说:“哥啊,咋是你?还以为张德全呢。”

    哥问:“最近咋样,咱爹好不好?娘好不好?”

    我说:“咱爹好,娘也不错,你在李燕哪儿还行吧?”

    哥说:“还行,这个按摩门诊还中,生意火爆。”

    “那就行?对了,你跟李燕发展到哪一步了?搂抱了没?亲嘴了没?钻被窝了没?我啥时候可以抱侄子,啥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叫她一声嫂子啊?”

    哥说:“很快,初九,听说张德全要用饲养场换你y市的罐头厂,有这事儿没?”

    我说:“有,不过那块地我不会卖,至少一个亿,他的饲养场也就价值七千万,换了我会很吃亏。”

    哥哥说:“这样,你跟张德全说,只要把饲养场给你,再出三千万,还帮你另盖一座罐头厂,你就把那块地给他。这样的话,你不但不会吃亏,而且会大赚。

    我看过了,将军岭那块地不错,守着一条公路,那块地很有潜力,将来会飙升得很厉害。”

    我一听,纳闷地不行,问:“哥,你咋懂这个?竟然懂房地产的运营?哪儿学来的?”

    因为哥哥这段话,绝对不是一个土建工人能说出来的。

    首先,他的话很有远见。其次,这种生意只赚不赔,不会担任何风险。

    第三,这是在教会我讨价还价的办法,可以白白套出三千万。

    没个十年八年的经历,没有超人的卓见,他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那头的哥哥却呵呵一笑:“听哥的没错,你凭空加三千万出来,再白弄一家罐头厂,张德全照样会答应,而且立刻跟你签约。”

    我说:“哥,可万一咱们以后进军房地产,再想把那块地收回来就不容易了,张德全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

    哥哥说:“你放心,那块地交给他,他也守不住,早晚还是你的,因为会噎死他!他根本吞不下!

    搞房产不是光有地皮就行,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建设,他的钱买了你的地皮,就没钱盖楼了,所以必须要拉投资。

    到那时候,你把所有的钱再投进去,占有他的股份,那块地弄成啥样子,照样有你说了算!”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妙计啊哥!你不去干董事长,简直是屈才了!”

    哥哥呵呵一笑,挂掉了电话。

    我万没想到,那头的哥哥真是董事长,他不但在帮着我打败张德全,而且成为了我以后进军房产业最大的支柱……。

第457章 罪恶深重

    做生意就是一个字……倒。

    来回这么一倒,钱就来了。

    倒来倒去,倒来倒去,有时候那些钱是怎么倒过来的,你自己都搞不清楚。

    就好比那个罐头厂,当初我跟翠花一起收购的时候,投资是五十万。

    工厂开起来头几年,我都没怎么去看过,甚至怎么运营的都不了解。

    可谁能想到八年以后,那块地会飙升二百倍,总价值达到亿元?

    风吹草帽扣鹌鹑,时机来了不由人。

    罐头厂这些年盈利多少,养活了多少员工,就别说了。就算躺那块地上整天抽烟喝茶打麻将,老子现在也是亿万富翁了。

    那块地我还是卖了,跟张德全顺利签约。

    经过三次谈判,他将饲养场给了我,外加三千万。另外还答应在饲养场旁边,再给我弄一座罐头厂。

    总价值是一亿零五百万。

    最后张德全说:“杨初九,罐头厂我就不帮着你盖了,折现吧,给你五百万,自己买块地,爱盖成啥盖成啥。”

    我说:“行,你帮我盖的,我还不中意呢。”

    合同签约的第二天,我顺利接手了张德全的饲养场,他也顺利接手了我的罐头厂。

    饲养场的员工没动,谁该干啥干啥,就是换了东家。

    而罐头厂的员工,却在纷纷撤离,因为张德全将罐头厂关闭了,所有的员工全部赶了出去。

    这可把小宁气坏了,女孩子风风火火跑仙台山来找我。

    咣!抬腿一脚,她就踢开了我办公室的门,气得胸口高低起伏。

    “杨初九,你干的好事儿!谁让你把罐头厂卖掉的?你知道这十年,俺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混蛋!!”

    我吓一跳,赶紧站起来赔礼道歉,说:“行行行,我混蛋中不?这不没时间告诉你吗。”

    “放屁!你就没把俺当回事儿,卖厂,为啥不给俺这个总经理说一声?你心里还有俺吗?”

    我说:“有你,你的工资照发,分红照拿!再说,咱们已经启动盖新厂的计划了,将来你还是厂长,兼任总经理,这不一样吗?”

    她说:“一样个屁!十年啊,俺的青春在那块地上奉献了十年,洒下了多少汗水跟心血,每寸土地俺都是有感情的,一砖一瓦,每个机器零件,俺都有感情。

    还有哪儿的员工,没了厂,几百个工人失业,他们吃啥,喝啥?老婆孩子靠啥养活?你让他们咋活?”

    我说:“大姐,那块地是我的,是卖是留,就是白送给人家,好像也不管你的事儿吧?瞧把你急得?那又不是你的嫁妆?

    知道啥是生意吗?亏你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毕业生,所谓的生意,就是把金钱的利益最大化。卖掉厂子,我可以赚更多的钱,为啥不卖?不卖是傻逼!”

    “可是俺的心血咋办?俺的厂房,机器,还有栽种的那些花儿啊,花园一样的家,没了……呜呜呜呜。”

    小宁这丫头就是死心眼。

    不可否认,这些年她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

    没有她的努力,仙台山种出来的果子就不会有那么好的销量,山民的腰包就不会那么鼓。

    是罐头厂每年帮着我销售了一千亩的山果,也销售了饲养场大半的牲口。

    她的努力,让仙台山一半的人有了大量存款,生活得更富裕,活得更有尊严。

    女孩子功不可没,是我杨初九的胭脂宝马,左膀右臂。

    我笑了,帮着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妹妹呀,别哭了,哥知道你跟老厂有感情。可卖掉老厂,咱们才有更多的钱,办更大的事儿。”

    她说:“哥,厂子没了,那俺咋办?能干啥啊?你以后会不会炒了俺?”

    我说:“哥怎么会炒了你呢?这次让你回来,就是参加新厂的建设。

    我在将军岭饲养场的旁边,又买了一块地,还是五十亩。休息几天,你就到哪儿去,工程师建筑师全都听你一个人的调遣。

    你说咋盖就咋盖,喜欢种花,没问题,到时候工厂的闲地,你随便种。厂房的建设,按老厂的来可以,重新设计也没问题,我根本不闻不问。

    机器安装,工人的聘用,也是你说了算。至于老厂的员工,工资照发,薪水照拿,新厂建起来,咱们继续聘用。满意了吧?”

    小宁一听,这才不哭了,问:“真的?”

    我说:“骗你干啥?我杨初九一句话掉地上砸个坑。”

    小宁破涕为笑,说:“这还差不多,哥,你这是搞啥嘞?云山雾罩的。”

    我说:“别管咋搞,都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吃得更好,穿的更暖,过得更舒适……相信哥。”

    小宁说:“嗯,俺信你。”

    就这样,小宁暂时住在了仙台山。

    小宁今年应该二十七,说她在罐头厂干十年,有点夸张,不过七年时间还是有的。

    当初,我把她从电老虎黄局长的手里救下来的时候,她才十七岁。

    第二次见到她,她已经是y市工程大学的大二生了。

    那时候,她正在罐头厂做暑假工,跟小红在一块。

    我收购那个罐头厂的时候,正好缺厂长,于是就聘用了她。

    毕业以后,她没到别处找工作,仍旧在哪儿抛撒热血,眨眼成为了老姑娘。

    直到现在,她都没搞对象,也没谈男朋友。

    我知道,她跟花儿,巧燕一样,一直在眷恋着我。

    我杨初九真是罪孽深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大姑娘,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

    小宁也是受害者之一。

    谁让我恁优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弟弟见了翘起来?

    如果说帅是一种罪,那么我已经罪恶滔天。

    有时候,我都埋怨老天爷,为啥让我那么有魅力,这不坑人吗?

    我这么自卖自夸,是不是有点表脸?

    ……

    跟张德全第一个回合,算是打了个平手。

    趁着这个机会,我想解决一下小宁的婚姻问题。

    晚上,钻被窝里,我问翠花:“媳妇儿,小宁回来了,这姑娘还在还是单身。”

    翠花说:“知道,你想咋着?”

    我说:“不咋?给咱妹妹找个对象呗。厂子里那么多棒小伙儿,你看谁合适?”

    翠花的话不阴不阳:“小宁嫁给别人,你舍得?”

    我问:“你啥意思?”

    翠花噗嗤一乐:“小宁那么俊,干脆收了房算了,把花儿也收了房,你弄个三妻四妾,晚上,一个暖被窝,一杯捏肩捶背,一个帮你生娃,岂不更好?”

    翠花还在为我跟陶花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说:“你无聊不?咱能不能不提这个?”

    翠花一下抱上了我,问:“那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跟陶花在一块,舒服不?她白不白,腿功好不好?”

    女人真是无聊透顶,总是想方设法套你的话。

    如果我说陶花很白,腿功很好,翠花一定会抽死我,上次就差点用鞋底子把我抽晕。

    如果我说,你比她白,比她俊,翠花又一定不相信,说我骗她。

    女人真是搞不懂,不知道她小脑袋瓜整天想啥。

    所以我只好打马虎眼,说:“不知道,那天喝多了,没看清。”

    翠花说:“那要不要俺给你个机会,再把陶花弄你炕上,这回瞧仔细点?”

    我说:“那好啊,那就明天吧,把陶花弄我炕上,我一定好好看,仔细看,上下左右摸个遍。”

    翠花一听就恼了,上来揪了我的耳朵,使劲拧,说:“杨初九,就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巴不得再跟陶花睡一次,巴不得再娶个小老婆是不是?看俺不拧死你……。”

    说着,她把我压倒,连掐带拧,又啃又咬。

    我赶紧说:“媳妇儿饶命,我哪儿敢啊?你这么说,我只好配合你的意思。有你就够了,足够了。”

    “说的是实话?”

    “千真万确。”

    咬一会儿,掐一会儿,翠花不动了,将我越抱越紧,眼睛里含着泪花:“初九,俺知道你是好人,知道你不会胡来。

    你从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红霞死了以后,你才娶了香菱,香菱走了以后,你才娶了俺。

    咱俩一起经历了多少磨难啊?大暗病,大蝗灾,大地震,大火灾,大狼灾,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披荆斩棘。

    这种感情是别的女人无法跟你共患的,也是别的男人无法跟俺共患的。咱们的感情经历了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是无坚不催的。

    在俺眼里,没有任何男人的魅力超得过你。在你的眼里,没有任何女人的魅力能超得过俺。咱俩是棒打不散的鸳鸯,这辈子在一块,下辈子还会在一块。

    初九,俺的好老公,俺不信你,还会信谁?想做啥,你就去做吧,不用顾忌俺的感受,俺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翠花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是爱她的,爱地发狂,翠花也是爱我的,同样爱得发狂。

    同时,我也爱过红霞,爱过香菱。

    为了红霞,我怒斩了仙台山一百多条野狼。为了香菱,我风风雨雨找了她四年。

    生命中的三个女人,给过我欢乐,同时也带给了我无尽的磨难。

    他们给了我奋斗的动力,也给了我生存的勇气,让我的生命变得无限灿烂,色彩斑斓。

    我因为娶过红霞而自豪,也因为娶过香菱而骄傲,更为有了翠花这样的好媳妇而荣耀。

    她们三个都是好女人,我奋斗一生,就是在尽力珍惜她们,爱护她们,让她们穿得更暖,吃得更好,过得更舒适,活的更潇洒。

    所以,我同样是个好男人。

    好女人碰上好男人,本来应该幸福。可命运的安排又一次次让我们饱受挫折。

    我抱上翠花也哭了,说:“媳妇儿,你真好,我杨初九这辈子积了啥德,会碰上你跟香菱红霞这样的好女人?老天带我真是不错。”

    翠花说:“你那是走了狗屎运,别哭了,赶紧造人吧……弄个小人出来,就更幸福了。”

    我喔了一声,再次把媳妇儿抱怀里,狠狠折腾了一次,实施造人计划。

    给小宁找对象的事儿都忘了。

第458章 重开按摩门诊

    我跟张德全之间的较量,没有因为两块地的互换而终结,反而像点燃了***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起初,那老家伙就是想用半个饲养场,换我y市的那块地,可他想不到我会凭空给他加三千万,外加一个罐头厂。

    因此,在这件事儿上,他没有占到便宜。

    他之所以那么急切签约,是因为我的那块地值钱,飙升地很厉害,两年以后,价值就是一亿五千万。

    因此,他用一亿零五百万的价格买下,也不算吃亏。

    近几年,已经有多商人进军房地产了,y市的房产公司也不断孕育而生。

    江百岸的老娘两年前把蔬菜公司卖给我,就是想收拢资金,进军房产,而且已经大发横财。

    小道消息,江老婆儿依靠炒卖地皮,两年的时间已经弄了两个亿。

    可她购买的大多是城市郊区的闲地,虽说有利可图,可利益不是很大。

    炒卖地皮风险很小,回报高,不单单y市,全国各地只要是靠近城市的地,大多飙升得很厉害。

    张德全就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迫不及待要把我的那块地弄到手的。

    跟他那么多年关系,他的家底老子最清楚不过,满打满算,也没多少钱。

    除了在将军岭的饲养场,他还倒卖蔬菜跟副食,另外,在y市有一家建材市场。

    饲养场不挣钱,最近口蹄疫跟疯牛病在欧洲爆发很厉害,牲口的价格一路下滑。

    而且养殖业本来就是投资大收益小的生意,费人工,费草料,忙活一年,到头来能保本就不错了。

    我之所以比他强一点,靠的就是罐头厂跟肉联厂,自己能够消化。

    所以,他退出养殖业,也是正确的。

    帮我贩卖蔬菜,他这些年赚了不少,可同样耗时耗力,付出跟收益不成比例。

    如果说赚钱的话,也只有那个建材市场。

    建筑材料销售的火爆,让他嗅到了房产业高额的利润。现在,他像一只闻到死尸味道的秃鹫,准备展翅俯冲,扑击猎物了。

    办公室里,张德全正在抽雪茄,眉头紧皱,浓烈的烟雾从他的嘴巴跟鼻孔里呼呼冒出。

    旁边是他的随身秘书。

    “董事长,跟杨初九签约了,地是我们的了,接下来咋办?”

    张德全说:“盖楼,卖房子,正式搞开发。”

    秘书说:“可咱们的钱不多了,能动的也就五千万,其他的都是固定资产,把房子建起来,至少需要五六个亿。其他的钱从哪儿来?”

    张德全又吐出三个字:“拉投资!把咱们的建材市场跟新买的地皮抵押给银行,可以再套两个亿出来,然后再拉几个房产公司入股,房子卖掉,大家分利润就可以了。

    还有,计划书通过审核,咱们就大量宣传广告,销售期房,那些业主的预付款,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秘书说:“不如,咱们把杨初九拉过来,这小子可是土豪,最近有钱地很,用他的钱帮着咱们盖楼。”

    张德全打个冷战说:“千万别!咱们宁可跟其他人合作,绝不能跟杨初九合作。”

    “为啥啊?”

    “因为这是个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家伙!这王八蛋是个搅屎棍,三搅合,两搅合,咱门的钱就进他腰包里去了。

    这次购买罐头厂特别艰难,小王八蛋就是在跟我斗气,凭空让老子多出了三千五百万。

    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这种人不能得罪,不能合伙,你只能躲得他越远越好!!”

    秘书说:“可是……现在咱们很难拉到投资伙伴。y市干房产的,没有几家,最大的一家,好像就是江氏房产公司。”

    秘书说的江氏房产,就是江百岸的老娘。不过江老婆儿很忙,在附近又买好几块地,把钱都占住了。

    张德全摇摇头:“江家哪儿不行,势力还不够,咱们应该到外省去拉投资,听说有一家叫龙胜公司的,刚刚入住y市,你可以联系他们一下,外地人好欺负,在咱们的地盘上,当然有我们说了算。”

    “好的,董事长,我立刻安排人跟他们联系。昨天,江百岸跟咱们联系了,说杨初九愿意入股,而且已经准备好了资金。”

    张德全说:“不行!不但不能让杨初九进来,老子还要牵制他,决不能让这个搅屎棍踏进咱们公司一步,我正在想办法对付他。”

    张德全的确在想办法对付我,而且已经奏效了。

    从前,他是我最大的客户,每年帮我销售两千万斤白菜。

    这老家伙忽然投资房产,不去搞运输,我的白菜第一次出现了滞销。

    今年,夏阳菜跟顶上白菜刚上市,价格就很低。

    顶上有从前的一块钱降到了现在的五毛钱。

    夏阳有从前的七八毛,也降到了三四毛。

    收入低,山民就不挣钱,我也不挣钱,把我愁得不行。

    我的菜很少在仙台山当地销售,大部分都卖给了棒子国,东北,还有俄罗斯。

    一个y市,加上四周的几个城市,吃不了多少菜。

    因为四周种菜的不止我杨初九,也不止仙台山。大部分的城市郊区,那些村民都开始种菜,菜是越来越多。

    所以,我的菜大部分都制成了保鲜菜,销售到国外去了。

    张德全的转行,等于我失去了棒子国跟俄罗斯两大市场,产品不积压才怪?

    眼瞅着两个工厂机器呼呼生产,囤积的保鲜菜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被堵得死死的。

    不加工还不行,因为不能眼瞅着那些菜烂掉。

    我纠结了,翠花纠结了,江百岸跟孟哥同样纠结了,仙台山工厂出现了开业以来第一次的磨难。

    翠花问:“初九,咋办?不如咱们先把机器给停了。”

    江百岸说:“不能停!机器一停,咱们就彻底完了,现在是蔬菜上市的高峰期,不加工全都会烂掉,还不如加工出来,放仓库里。”

    翠花说:“可两个仓库早就满了,放不下了,几万吨蔬菜,保鲜的成本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孟哥一口一口抽烟,大东二东只搔脑袋,他们一起问:“初九,咋办?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张德全在挤我们,他早就跟从前的运输公司放了话,不能跟我杨初九做生意,棒子国,跟俄罗斯的蔬菜通道是他打开的,跟我翻脸,他立刻就关闭了通道,把咱们的出路给堵死了。”

    “那你说,到底咋办?”

    我说:“很简单,靠人吃饭是不行的,必须靠我们自己,重新打一条通道出来。”

    翠花问:“咋打啊?那有那么容易?”

    我呵呵一笑:“别忘了你老公是干啥的?一手按摩绝技冠绝天下,重开按摩门诊,专门摸外国人,老子就不信,摸不来两个客户。”

    孟哥一拍桌子说:“这个办法好!还是跟当初一样,开按摩门诊,拉客户!”

    我又准备重操旧业了,反正闲得蛋疼,准备摸两个外国人玩玩,拉几个洋妞蔬菜商。

    按摩门诊开在哪儿好呢?我踅摸了半天,准备开在y市的一家贸易大厦旁边。

    那个贸易大厦可不简单,是y市的经济贸易中心。

    只要是在y市做生意的外国人,差不多都住哪儿,贸易大厦里有他们的办公场所,22层的大厦,每一层差不多都是办公室,旁边就是宾馆。

    外国人也形形**,亚洲的,欧洲的,非洲的,美洲的,澳洲的,七大洲四大洋的人都有。

    有黄头发的金丝猫,也有黑头发的韩国妹,还有棕色头发的黑妞,金发碧眼五大三粗的美洲老娘们。

    宾馆的右侧有一家门市部,很大,五百多平,二十多个房间。

    如今有钱了,干脆付了两年的租金,我就在哪儿安营扎寨了。

    再次返回y市,我带了两个人,第一个人是翠花,我媳妇儿。

    因为俺两口子是分不开的,晚上没媳妇儿抱,我也睡不着。

    第二个人,就是江巧燕,江百岸的妹妹。

    之所以把巧燕带过来,因为她是归国华侨,不单单英语好,还精通日语,韩语跟俄语。

    要摸外国人,没有翻译是不行的……谁让我不懂鸟语?

    两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放下架子帮人按摩,可见打开一条产品通道是多么的不简单。

    可这是我唯一跟外国人沟通的办法,也是唯一靠近她们的手段。

    门市部是三天装修好的,第四天购买了所有设备,第五天就点鞭放炮开业了。

    时间不等人,拉不来客户,老子的蔬菜就烂光了。

    我跟翠花巧燕全都换上了工作服,开摸了。

    开摸以前,必须要打广告,于是,我们到贸易大楼里散发传单。

    传单是用不同的语言印制的,有英语传单,也有韩语跟日语传单。

    我告诉翠花跟巧燕,最好只联系俄罗斯人,岛国人跟韩国人。

    因为这是咱们的近邻,蔬菜好运输,再远的地方够不着。运输成本高,人家也不一定吃咱的菜。

    翠花跟巧燕抿嘴一笑,点点头答应了。

    按摩门诊开业的前三天,一个客户也没有。

    第四天,终于有个小妹妹探头探脑走进了门诊部。

    巧燕立刻笑眯眯迎了上去,热情招待,翠花也赶紧倒茶。

    俩女的叽里咕噜谈半天,那女孩才答应试试中国的按摩秘术。

    巧燕说:“初九哥,这位是韩国妹子,初次到y市来,你可要手轻点,人家是第一次。”

    我活动活动手指说:“放心,我会小心的?保证温柔,妹妹,请!”

    那韩国小妹一点也不客气,开放地很,冲我一笑,三两下就把衣服解了,趴在了按摩床上。

    第一次观察韩国妹子,奶奶的,果又白又滑,除了翠花跟香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

    好像是用奶油捏的蛋糕,白得鲜亮,香气四射。

    我重操按摩了,在仙台山蔬菜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同时,我的按摩秘术同样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

    整个仙台山也因为我的一双巧手,再次改天换地。

第459章 重操旧业

    我不想重操旧业的,是张德全生生把我给逼回到了从前。

    这是我打开蔬菜销售通道的唯一捷径。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挣钱跟不挣钱之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饿你三天,不要说最低贱的工作,做贼抢钱你也干。

    所以,我没觉得多丢人,依靠汗水挣钱,自食其力,这样才踏实、再说我的付出,等于是在为仙台山人找条活络。

    按摩是一种伟大的光荣的职业。我要将按摩技术传遍全国,发扬光大,代代不息,最好传播到世界各地。

    这是老一辈人留下的历史瑰宝,应该源远流长。

    按摩床上的妹子差点耀花我的眼,首先从头部开始,然后是脖颈,肩膀,后背,腰部,两腿,最后是脚底按摩。

    手法变化莫测,分别用了推,拉,揉,按,压,捣,挤,拽,甩……。

    起初,那妹子只是哼哼,然后嚎叫起来,扭曲起来。身子一个劲地乱挺,嘴巴里也含糊其辞,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言语。

    按摩秘术就这样,不同的人要使用不同的手法。可以根据人的身体状况,皮粗状态,选择按摩的力道。

    体格健壮皮肤粗糙的人,必须要用力,力气小的达不到按摩的效果。

    皮肤细腻,瘦弱无力的,要轻柔,温和,力气太大,客人会感到疼痛,严重的会被拉伤。

    而力道的合适程度,完全决定于按摩师丰富的经验。

    这种经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也是无法传授的,凭的就是感觉,用眼一扫,就能判断出使用力道的大小。

    当初,我只是传授了李燕各种按摩手法跟技巧,后面的经验同样是女人自己摸索的。

    可李燕不行,往往掌握不好,所以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女人的按摩门诊就很冷清。

    经过十来年的磨砺,李燕的按摩门诊也火爆起来,因为她的经验丰富了。

    可她的技术只是流于表面,无法深达骨髓,所以,至今不能掌握按摩秘术的精要。

    当然,作为师傅,必须要留一手,要不然就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经过我的手上下一按,那妹子的灵魂都要出窍了,一个劲地乱喊:“亚麻得……干巴得……。”

    也不知道是韩国妹子,还是岛国妹子。

    语言不通,让我无法跟她交流。还好有巧燕在,我只管按摩,巧燕跟她沟通。

    而翠花在门诊部只是端茶送水,抹桌子扫地,成为了杂工。

    第一个过程按完,那女孩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我抓一条毛巾帮她盖身上,这才走出门口抽烟。

    巧燕帮着我擦汗,问:“初九哥,累不?”

    我说:“还行,燕儿,这小妮子到底是哪儿的人?”

    巧燕说:“棒子国啊,人家还是小萝莉呢。”

    我问:“啥叫萝莉?”

    巧燕说:“落伍了吧?奥特了吧?萝莉就是小姑娘。”

    我问:“那亚麻得……干巴得……啥意思?”

    巧燕脸一红噗嗤笑了:“就是……不要啊,停止啊……轻点啊,好舒服。”

    “喔……。”我也笑了:“感情棒子女人喊炕……这么好听?”

    巧燕一听笑得更厉害:“初九哥,啥喊炕啊?人家那是有感而发好不好,称赞你的手艺。”

    我说:“反正都一样,那你没问她干啥的?是不是生意人,会不会买咱们的白菜?”

    巧燕说:“那有那么快?这小女孩到y市,纯粹是旅游,在棒子国应该是工薪阶层。”

    我说:“靠,这不白按了吗?摸半天,感情是个穷人,浪费我的感情,亏我还按那么起劲儿……。”

    巧燕说:“初九哥,咱们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刚才俺跟她谈了,让她帮着咱们拉两个客户,她说有个同学,老爸就是棒国的船业大王,专门跑运输的,也做蔬菜生意。

    她答应帮咱们拉过来,到那时,我再跟她同学谈。”

    我点点头说:“行!你告诉她,只要帮着咱们拉来一个客户,以后她到咱们这儿按摩,不收一分钱,全套服务。临走的时候,给她一张vip卡。”

    巧燕说:“好的,没问题,你就等着吧,不出一个月,俺至少给你拉来七八个客户。”

    那小姑娘是傍晚时分醒来的,精神百倍,还冲我一个劲地伸大拇指。

    从她的表情里,看得出她对我很赞赏。

    果然,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仨还没起床,外面就有人敲门。

    巧燕癔症着脸过去开门,门刚刚打开,呼呼啦啦进来一大片,都是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

    昨天的那个女孩也在其中。

    我吓一跳,从卧室里跑出来问:“干啥啊?拆房子嘞?”

    那小女孩一下拽了我胳膊,冲那几个女孩叽叽咋咋,又是一通棒子语。

    我问巧燕:“她说啥?”

    巧燕兴高采烈:“初九哥,这些女孩子,都是昨天那妹子帮我们介绍的客户啊,她们都是连夜坐飞机过来的,全找你按摩,船王的闺女也在其中。”

    我一听乐坏了,赶紧说:“那还等啥,抄家伙,开摸啊……。”

    立刻,脸也没洗,我就忙活起来。翠花也忙活地不行,对她们热情招待。

    一个一个按摩,第一个按的就是那个船王的女儿。

    他奶奶的,不知道人家棒国妹子咋长的,就是白,就是干净,一个比一个白,一个比一个干净。

    我在哪儿按,巧燕跟她们谈话,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的啥。

    总之,从巧燕的笑容里,我看到了希望。

    第一单生意就这样谈成了,那个船王的女儿给她爹老子打了电话,首先要我们一船蔬菜。

    一船就是一万吨,大约两千万斤,整整拉一艘货轮。

    合同是第二天中午签约的,然后巧燕立刻给大东打电话,安排车,将保鲜菜拉烟台的港口去了。

    汽车没停,直接开上船,卸下集装箱,连集装箱一块拉走了。

    孟哥跟大东租了一个车队,两百多辆汽车浩浩荡荡,从港口的这头排到那头,哪儿都是仙台山的拉菜车,整整排出去四五里地。

    终于,仙台山的蔬菜工厂压力减轻了,可还远远不够。

    第一个客户打发走,第二个客户是十天以后进门的,是个台人。

    那是台岛的一个妇女,三十多岁。她在贸易公司的大楼里工作,做某公司的代理商。

    这个妇女名字叫小梅,说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可惜我还是听不懂。

    于是就问:“姐,您会说普通话吗?”

    小梅姐微微一笑:“会,我普通话很好的。”

    她的普通话的确不错,可舌头好像捋不直,跟含着糖块说话一样。

    我扑哧一笑:“姐,您需要啥帮助吗?”

    她说:“腰酸,背痛,浑身无力,想请师傅给按一下。”

    我说:“没问题,请进,保证服务到位。”

    小梅姐就躺下了,她长得不错,齐耳短发,两个耳钉特别耀眼,还有点害羞呢。

    少妇的矜持跟羞涩让她显得楚楚动人。只是比我大一两岁,喊人家一声姐根本不过分。

    服务行业就这样,必须对客人尊敬。

    我开始帮她按摩,一边按一边问:“姐,您在贸易大楼里,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尽量用普通话,尽管我的普通话也不标准,但至少可以跟她沟通了。

    小梅姐说:“主要倒腾奶茶,你们平时喝得珍珠奶茶,就是我们公司生产的,我是奶茶代理商。”

    “喔,那你们的生意真大,姐……这样按不舒服,我建议您……把外衣给除了,这样才能按摩到位,要不然效果不好。”

    她问:“可以吗?会不会……不雅?”

    我说:“不会的,你就当我们这儿是泳池,穿着泳衣游泳就行了,我想为您服务更周到一点。”

    小梅姐羞羞涩涩,还是把外衣给除了。

    也没啥,翠花就在旁边,有个女的在旁边,小梅姐的胆子就大了。再说光天化日的,我也不能咋着她。

    果然,外衣除去,再次按摩就舒服多了。

    我一边按,一边看着她的肤色跟脸色:“姐,您是不是平时休息不好,压力大,常年失眠,多梦,还出虚汗啊?”

    小梅姐说:“是呀,你咋知道?”

    “很简单,因为我是中医啊,我们的按摩技术,也是从中医学里演化而来的,讲究望闻问切。

    你的面色苍白,眼圈浮肿,眼睛里有血丝,舌苔暗黄,皮肤干涩,这就是睡眠不好的缘故。

    还有,您的肝经不好,应该有轻微的脂肪肝,而且气血两亏。所以,我想您平时一定喜欢吃西餐,牛肉啊,三明治啥的。那些东西不好,是垃圾食品。

    应该多吃蔬菜,像白菜啊,木耳啊,芹菜啊,这些东西不但养肝护血,还能美容养颜。”

    “噗嗤……。”小梅姐笑了,问:“小伙子,你叫啥名字?”

    我说:“杨初九……姐,不知道弟说的对不对?”

    她说:“对极了,你不愧是名医,没办法,工作压力大,经常熬夜,吃饭也不正常,被你这么一按啊,真是舒服多了……平时我都不相信中医的,今天是碰到了高手。”

    女人闭着眼睛享受,我的手从她的脖颈上滑过,后背上滑过,一路向下,直奔两腿。

    最后抓住她一只脚,用力按在了脚底的穴道上,女人就发出一声尖叫:“哎呀,舒服!手法真好。”

    我说:“你的胃不好,有轻微的胃溃疡。”

    “太对了,继续。”

    再一按,她又是一声尖叫:“奶奶的,得劲!”

    我说:“您的心脏不好,有轻微的心肌炎。”

    “哎呀弟弟,你简直是神仙,比大医院的医生判断都准。我常常吃药的。”

    找准第三个穴道,再一按,这娘们就晃荡起来,扭得好像一条蛇,浑身哆嗦。

    “您的肾也不好,轻微的肾炎,姐,您全身咋没有一块好地方?”

    女人说:“没办法,工作压力大啊,为了养家不得不拼命!”

    我说:“那我以后有的忙了,你要常到我这儿来按,舒筋活络,保证百病全消!”

    女人说:“你按死姐吧,姐不活了……。”

第460章 物超所值

    一通按摩下来,女人的精神果然活跃了很多,然后坐沙发上喝茶。

    小梅姐说:“初九啊,我在大陆这么多年,从没见到过这么好的按摩师傅,技术哪儿学来的?”

    我说:“无师自通,自学成材。”

    “哇塞!你好不简单。从小到大,一直干这个?”

    我说:“不是,本来我是农民,种菜的,可惜蔬菜的销量不好,只好重操旧业了。”

    小梅姐问:“你种了多少菜?如果种得多,姐倒是可以帮你销售一部分。”

    我一听赶紧问:“姐,那你想买多少菜,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全都是保鲜蔬菜,你拉回去,放半年再吃,也特别新鲜。”

    小梅姐喝口茶,微微一笑:“那你有多少啊?”

    我说:“足足几万吨,挤压了两个大仓库。”

    小梅姐噗嗤又笑了,说:“初九,我第一眼瞅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几天前我就打听清楚了,棒子国船王从你这儿拉了两千万斤蔬菜,有这事儿没有?”

    我说:“有,那你这次按摩……是假,买菜是真?”

    小梅姐说:“对头,我就是想拉你的菜。”

    我说:“哎呀姐,你咋不早说,我再给你按按,你是财神奶奶啊。”

    女人说:“初九,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可以吗?”

    “您说,只要能办到,我一定为您服务。”

    “我有一个请求,想成为台岛地区最大的蔬菜销售商,一旦跟你签约,你的菜不能卖给别人,只准卖给我,你把台岛的蔬菜市场全部交给我,以后姐就是你最大的代理商了,价格你说了算。”

    我一听更加兴奋了,王八蛋才不乐意呢。

    我管你谁,只要买我的菜,给我钱,你爱给谁吃不管我的事儿,拉回去喂猪也跟我没关系。

    我问:“那您,想要多少,多少钱?”

    小梅姐说:“那个棒子妹妹给你多少钱,我就多少钱。”

    我说:“每公斤两块二,我给您拉附近港口去,直接上船。不过船必须有您来找。”

    女人放下水杯,不卑不亢道:“好,没问题,跟她一样,也给我来两千万斤,一万吨的。合同我已经拟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我没想到小梅姐这次来,就是冲我的菜来的,而且张口又是五万吨。

    其实,东边的海岛上因为人多地少,种菜是很不容易的。

    再说哪儿比较发达,蔬菜不适合机械化操作,形不成规模,所以一直依赖进口。

    也都是从这边的港口运送到那边的港口,全都用船只。

    比如某岛国,岛屿不大,人口密度却不小,哪儿都是人脑袋,一人一张嘴,每天都要吃。蔬菜的需求量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棒子国几乎不种菜,完全靠进口,当初张德全把蔬菜市场瞄准一岛两国,眼光长远,是很有卓见的。

    他退出蔬菜市场,关闭了蔬菜通道,这几处的人几乎都吃不到啥菜了,蔬菜的价格一路飙升。

    很多商家发现其中有利可图,将手主动伸了过来。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当初张德全运到他们嘴边的蔬菜,就是仙台山的。

    小梅姐运气好,暗暗查访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蔬菜根据地。

    碰上这么个财神奶奶,那还有啥可说的?立刻将她按倒,又狠狠按摩一通。

    从此,小梅姐成为了我向海外拓展的最大客户。

    我至少帮她按摩了五六次,她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

    小梅姐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皮肤不怎么好,脸蛋白净,后背上的皮肤却很粗糙,还有痦子呢。

    不过我没嫌弃她,咱看中的是人家口袋里的钱,给钱,当然要服务周到,不能挑剔。

    再说帮人按摩的次数太多太多,我他娘都麻痹了,啥样的皮肤都见过。

    小梅姐拉走五万吨保鲜蔬菜,等于彻底解决了仙台山的燃眉之急。两条蔬菜通道就这样被我打开了。

    又过了十天,第三条蔬菜通道再次被打开,是两个俄罗斯人。

    这天,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应该是夫妻,全都金发碧眼。

    这一男一女同样是贸易大厦来的,也是小梅姐帮我介绍的。

    我没有跟外国人按摩过,今天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有点怯怵。

    我是山里人,别看这几年成为了暴发户,可还是见世面太少。

    两个俄罗斯人进门就叽里咕噜一通鸟语,弄得我头都晕了。

    还好巧燕听得懂,赶紧翻译:“初九哥,他们是俄罗斯的,小梅姐帮忙介绍的,听说买菜送按摩,他们想试试你的手艺,按摩得好,才会买咱们的菜。”

    我说:“没问题,你问问,是按摩男的,还是按摩女的?”

    巧燕说:“当然是女的,那男的不让你按。”

    我说:“行!你让她进来吧,翠花,上茶!!”

    翠花将茶水端了出去,招待那男的,那小子翘起二郎腿,一边看海报一边喝茶,还一边抽雪茄。

    女的进门就吓我一跳,他奶奶的,简直是个绿巨人。

    洋女人跟东方女人不一样,她们的身材高大,头发金黄,眼珠发蓝,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仙台山上的野狼群。

    而且这女的大粗胳膊大粗腿,往哪儿一站,把我给比成了矮个子。

    她的肩膀宽,跟堵墙一样。腰身粗,像个汽油桶。

    不是所有的西方女人都叫麦当娜,也不是所有的西方女人都有一幅魔鬼般的身材。

    无可挑剔,我只能笑脸相迎。

    想不到这女的还懂两句汉语,说:“小盆友,哈喽,顾得摸您,好好按,按好了,姐姐给你糖吃。”

    曰她爹嘞,把老子当三岁小孩了。

    我让这女人把衣服给除了,衣服刚刚解下,就熏得我头昏眼花,恶心呕吐,好像怀了孩子的孕妇。

    这女人不知道啥味儿,从腋下散发出来,跟进了火葬场差不多,也像揣个捂了三天的死耗子。

    这就是西方女人跟东方女人的不同。

    西方女人常年吃肉,而且半生不熟,所以有严重的体气,那种体气是东方人无法忍受的。

    而东方女人则不同,她们平时的主食是蔬菜,别管走到哪儿,哪怕两个月不洗澡,也有一种天然的草木清香。

    这女人弄得我差点捂着鼻子从按摩室冲出来,巧燕也皱紧了眉头。

    我问:“巧燕,她多久没洗澡了?”

    巧燕说:“其实人家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只可惜那种体气无法消除,你别挑剔了,干活吧。”

    我说:“我帮她按摩一次,至少少活两年。”

    巧燕说:“初九哥,俺知道你受苦了,为了仙台山的人过上好日子,奉献了一切。这次,你就当为国捐躯了。”

    我说:“那行,你给我拿个口罩过来。”

    巧燕没办法,只好帮我带上了口罩,她自己也带一个口罩。

    带上口罩,那味道还呼呼直往鼻孔里钻。

    我小声问:“她味道这么大?她男人怎么受得了?”

    巧燕说:“你不懂,西方男人跟东方男人也不一样,他们的鼻子都退化了,闻不出来。”

    喔,怪不得大家都管他们叫洋毛子,感情洋毛子的鼻子都有问题。

    再次走进按摩室,我还是满脸堆笑,强颜欢笑,皮笑肉不笑。

    巧燕利用俄语,让她躺下。

    咕咚一声,那女人像半截铁塔似得,倒在了按摩床上,跟搬倒一个汽油桶差不多。

    也好比半空中砸下一块磐石,差点把老子两万块的按摩床给砸散架。

    我还是硬着头皮帮她按摩了。

    帮着这种女人按摩,力气小了可不行,因为她的体格庞大,力气小了就是挠痒痒。

    不可否认,这女人很白,是白种人,可她的皮肤也太粗糙了。

    我第一次发现,俄罗斯的女人毛孔是特别粗大的,而且那汗毛特别硬,跟猪的鬃毛一样。

    甚至还带倒钩,摸上去都拉手,好像在摸一个榴莲,也好像在摸一只刺猬。

    她们的皮肤跟东方女人的洁白柔滑截然不同。

    如果让我娶这样的女人做媳妇……那还是杀了我算了!找个歪脖子树也行,老子立刻解下裤腰带上吊。

    好在不是我媳妇儿,真不知道外面客厅喝茶的那位,晚上怎么下得去嘴?

    刚上来我就用了八分力道。

    普通人四分力道就行了,碰上柔弱的女孩,只用二三分的力道,完全可以达到预想的效果。

    这位大嫂子我必须用八分力道,否则按不透她厚厚的脂肪跟粗糙的皮肉。

    一拳头下去,这女人就嚎叫起来,浑身一震,大呼一声:“欧!买嘎的!!”

    这句我听出来了,是英语,英语是世界统用语言,因为用俄语已经无法表达她的感慨了。

    从脖子开始,左右十六下,然后是肩膀,接下来是后背。

    女人后背上的肥肉也跟着乱颤,渐渐发红,出现了光泽。

    她的吼叫声也杀猪宰羊,好像我的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拉她一样。

    按摩到腰部的时候,按摩床已经装不下她了,因为她来回踢腾,大喊大叫。

    我恨不得找根绳子,把她捆猪一样捆起来。

    觉得八分力道还是太大了,于是改作了七分。俄罗斯娘们才不嚎叫了,肩膀身子晃动,闭着眼睛享受。

    她的胳膊腿都很粗,弯腿曲臂的时候让我很费力,跟抗一根檩条子差不多,差点把老子压趴下。

    不一会儿就弄得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巧燕在旁边帮着我擦汗,一边擦一边说:“初九哥,为了仙台山,辛苦你了,加油,加油啊……。”

    足足忙活一个小时,才将这巨人全身按摩一遍,那时候,我已经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女人整理好衣服,走出按摩室,一个劲地伸大拇指:“ok!ok!中国师傅,不简单!顶呱呱!好样的,物超所值……。”

    那俄罗斯男人发现媳妇很满意,赶紧过来跟我拥抱,拍着我的肩膀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兄弟,签约,签约吧,我也要你一万吨蔬菜。”

    巧燕跟他们签约完毕,两个俄罗斯客户走出大门,我累得一屁股蹲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第461章 留一手

    我跟翠花巧燕一共在那个按摩门诊呆了两个月的时间。

    按摩的人不计其数,有老朋友,也有新结识的朋友。一共拉来八个客户,打通了五条蔬菜通道。

    第一条通道,是棒子国的船业大王。

    那个船业大王并不是开造船厂的,之所以称他为大王,是因为他开了一家海运公司,手下掌握几十条大船,跑的就是海上运输。说白了,就是棒国的海上倒爷。

    只要能赚钱的东西,面粉,蔬菜,罐头,水果,大蒜,他啥都倒腾。

    第二条通道,是来自隔壁海岸的小梅姐,她控制了那边海岸居民吃的大部分蔬菜。

    也就是说,只要仙台山的蔬菜想卖到那边去,只能给她一个人。这样,她一年就能帮我销售两万吨蔬菜。

    两万吨,就是四千万斤,也就是仙台山每年蔬菜产值的一多半。

    因为我一共才四千亩菜地,一年收两季,七成的菜都被她一个人拉走了。

    据听说,某岛国南部大半个蔬菜市场也被她占领了。

    第三条通道,当然是俄罗斯那个胖娘们跟她男人。那是北方有名的蔬菜商,同样每年一万吨。

    其他的两个客户虽说需求量不大,但也可以帮我销售几千吨。

    这样的话,仙台山的蔬菜供应量就远远不够了,于是孟哥,江百岸他们就在附近的城市收菜,在各大批发市场建立了很多收购点。

    方圆千里的菜农,纷纷将蔬菜交给我们的网点,然后拉仙台山跟y市的两个工厂加工。

    加工好的蔬菜被装上车,一路浩浩荡荡向东,直奔几个港口。一路向北运往了东三省,再有东北进入俄罗斯,直奔欧洲。

    还有一路,装上火车皮,穿青藏,过草原,走戈壁,奔向了中东。

    再加上从前的老客户,早已控制了国内的好多市场,就这样,仙台山的菜不但卖遍全国,而且真正走向了世界。

    张德全想扼住我的脖子,觉得关闭蔬菜通道就可以重创我的元气,却没想到老子会来个杠后开花,四面炸开,产品不但没有滞销,反而出现了脱销,菜价一路飙升。

    两个月的时间不到,两大工厂的仓库被拉空,也是我鸣金收兵,凯旋回营的时候了。

    准备离开的头天晚上,我抱着翠花感到挺不好意思。

    我说:“媳妇儿,对不起啊,你看我整天在这儿摸别人媳妇儿,还当着你的面摸,你不但不生气,每天还端茶送水,帮我擦汗,真是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

    翠花却噗嗤一笑:“有啥好委屈的?俺乐意!你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俺?为了仙台山的群众?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所以你摸得有理,摸得伟大,摸得光荣。初九,你放心大胆地去摸吧,尽情地摸。

    摸过来一个客户,咱们山里人就多一份收益。多一个小伙不再打光棍,多一个孩子上得起学。仙台山的好日子,都是你摸出来的。”

    我想不到翠花如此豁达,抱着她差点哭了,感激涕零:“媳妇儿,娶了你,真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翠花说:“但是有一样,你每天晚上必须要洗手,洗净了才能摸俺。”

    我说:“早就洗过了,很干净,还有香气嘞,不信你闻闻?”说着,我把手凑到了翠花的鼻子前面。

    翠花说:“咦!一股火葬场味,不行,再洗三遍,那个俄罗斯娘们太脏了。”

    于是,我就颠颠下床,又洗三遍手,这才溜进棉被,跟翠花抱在一起。

    两口子刚抱一块,还没鼓捣呢,一个惊天的噩耗传来,旁边的手机响了。

    是李燕打来的,李燕的声音带着哭腔:“初九不好了,你来一趟吧,你哥……晕倒了。”

    我一听浑身打个冷战,赶紧问:“咋回事儿?你快说,别哭啊。”

    李燕说:“初九,其实你哥回来就有病,他是……癌症,快承受不住了。”

    “卧槽!你咋不早说?真是没脑子!”轰隆一声,眼前一片空白,我差点从床上栽下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流淌。

    赶紧找衣服穿,一边穿一边对翠花道:“媳妇,快!起来,瞅瞅咱哥去,哥……快不行了。”

    翠花也吓一跳,问:“哥咋了?”

    我只说了两个字:“癌症……。”

    我跟翠花,巧燕,是半个小时后感到李燕哪儿的,那个按摩门诊就在蔬菜加工厂的旁边,江百岸的眼皮子底下。

    当初,这是江老婆儿的工厂,被我给收购了,按摩门诊也在这儿开了不到十年。

    我冲进屋子的时候,发现江百岸也在,哥哥躺在床上,非常虚弱。

    三四个月不见,哥哥比从前更瘦了,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眼睛特别大。他的衣服也显得很宽大,好像一根竹竿子挑着一件外衣。

    我呼唤一声:“哥……。”就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哥微微笑了,说:“初九,你来了?”

    抓住哥哥手腕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着他号脉,这一摸不要紧,整个心都要凉透了。

    他的脉搏跳动很快,很微弱,时缓时急。丰富的经验立刻让我判断出,他得了癌症,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

    我眼睛一瞪,冲李燕怒道:“你没脑子啊?!我哥病成这样,为啥现在才说?你想害死他啊?”

    李燕一听哇地哭了:“初九,不怪俺,不怪俺啊,是你哥他固执,不让俺告诉你。”

    我的眼泪流得更猛了,想啊想,盼啊盼,整整盼了哥哥十年,想不到回到家他却身患绝症,将要再次离我而去。

    我的心跟刀子割一般疼,抱着哥说:“哥,你咋恁傻,恁傻啊?”

    哥哥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坚毅而又从容,仿佛早就看透了生死:“初九,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咱爹,咱娘,我不想两位老人家难过……病,咱慢慢治,治得好就治,治不好,把我埋在咱们仙台山的祖坟上……。”

    我哭着说:“哥,你放心,弟弟一定治好你,你这是轻度的肝昏迷,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肝病就这样,晚期的时候容易引起肝昏迷,脑供血不足,还容易产生幻觉。

    到这个时候,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随时都能倒下,在肝昏迷中离开。

    我绝不会让哥哥死,说:“快!上按摩床,我帮你检查一下,快点!李燕,愣着干啥?”

    几个人手忙脚乱,赶紧把哥哥搀扶上了按摩床。

    哥哥的衣服解下,我的心再一次酥了,他瘦得皮包骨头,两侧的肋骨根根凸起,脊椎骨也跟蒜头那样,摸上去硌手。

    他的手臂跟两腿也瘦成了干柴棒子。

    怪不得躲在李燕的门诊部不回家,原来就是担心我跟爹娘瞅到他这样,会伤心欲绝。

    抬手一抹,几十枚银针已经刺在了哥哥的后背上,然后,拿过李燕递来的火罐,用火焰烤一下,飞快扣了上去。

    每一根钢针上扣一个火罐,直到火罐的吸力将针完全吸出,然后从针孔里将乌血吸出来。

    那些钢针全部被吸出,哥哥的后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哥说:“初九,算了,别白费力气了,哥找过国外知名的大医生,根本没救了,只能靠输蛋白维持生命,还是赶紧帮我安排后事吧。”

    我说:“你别说话……我不相信那些笨蛋医生,弟一定能治好你的。”

    将火罐一个个起下,我双手开始帮他按摩。同样是从脖子开始,然后是捏双肩,手指按压后背。

    我告诉李燕:“你要一步一步看好了,今天,我就教会你治疗肝病的按摩术,以后,我哥就交给你了,每天这样帮着他按。”

    李燕问:“初九,你这种按摩方法,俺咋没见过?”

    我说:“废话!当初根本没教你。”

    女人说:“操!想不到你临走还留一手。”

    我说:“那当然,全部教会你,我以后吃啥,喝啥?今天不看你是我嫂子,是我们杨家的人,对我哥这么好,这辈子你都学不会。”

    李燕一边瞅一边问:“这些也不是你的全部吧?你还留了多少手?”

    我说:“少废话,看仔细了,按摩秘术第一式……佛光初现……第二式大鹏展翅……第三式,蜻蜓点水……第四式,大海无量……第五式……。”

    我的手飞快在哥哥的后背上动作,按,压,挤,推,拉……。很快,哥哥的后背上大汗淋漓,那汗水是黄色的。

    一通按摩完毕,哥哥已经睡着了,这才拿条毯子,蒙上了他的身体。

    翠花端来了茶水,李燕看得目瞪口呆。

    我问:“学会了没?每个穴道的位置跟按压力度瞅清楚了没?”

    李燕是行家,毕竟已经干了十来年的按摩,看一遍就会。她非常聪明,一点就透。

    她问:“你这几招行吗?”

    我呵呵一笑:“当然行,至少可以控制他肝上的癌细胞不再扩散,病情不再延续……不过这要长期按摩,不能间断,你知道长期……是啥意思吗?”

    李燕说:“知道,不就是每天钻被窝,帮你哥按吗?这一点俺做得到。”

    “那就好……。”

    “这么说,你哥哥得救了?”

    我说:“不知道,但可以保证,我哥五年之内死不了。”

    李燕有点生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道:“杨初九啊杨初九,老实交代,为啥从前要留一手?你到底还隐瞒了俺多少?”

    我说:“大姐,当初咱俩只是合作伙伴,非亲非故,我为啥要将杨家的按摩绝技全部传给你?

    如果你是我嫂子就不同了,那就是我杨家的人,以后跟我哥生出的孩子,也是我杨家的种。这样就能代代相传,我保证一招不留。”

    李燕说:“杨初九,你真狡猾,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问:“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哥?想不到做我嫂子?”

    李燕抿抿嘴,说:“废话!当然想,要不然俺也不会跟他相亲,不会把他弄y市来。”

    我说:“那好,既然这样,明天你就关闭按摩门诊,跟我哥回家。到仙台山跟他成亲。”

    哪知道我的话被旁边的哥哥听见了,他睁开眼再次抓紧了我的手:“初九……别!这样会害了李燕的,你哥死不足惜,耽搁人家姑娘一辈子……那是造孽啊。”

    李燕一听,眼泪再次流出,蹲下同样抓住了哥的手:“初八哥,俺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娶俺吧……这辈子俺非你不嫁,大不了一起死,你头天病死,第二天俺就割腕,咱俩埋在一口棺材里……。”

第462章 唤醒记忆

    李燕是铁了心要嫁给我哥,我准备给他俩办喜事儿了。

    起初,哥哥不乐意,说会坑了人家,可李燕却要死要活。

    最后我说:“哥,你还是娶了李燕吧,这女人我知道,漂亮,踏实,善良,勤劳,你打着灯笼也难找这样的媳妇。”

    可哥说:“万一我死了咋办?她岂不是要守寡,孤苦一生?”

    我说:“你放心,有我在,你那有那么容易死?咱们中西药结合,再加上我的按摩秘术,你想死都难。我可以把全世界著名的肝病医生请过来,帮着你治。

    为了咱爹,咱娘,你就答应吧,好歹给家里留条种,爹娘可盼着抱孙子了。”

    最后,哥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立刻让李燕结业了按摩门诊,陪着哥哥回了仙台山。

    李燕跟我哥是头前走的,司机小王开车。

    我跟翠花则留在y市,帮着哥哥采买,值班家电,家具,还有一切的应用。

    我嘱咐小王,到路上慢慢开,可别把我哥给颠着。小王说:“初九哥你放心,回家一路顺风,哪儿都是公路,颠不着。”

    果然,小王开车很稳当,李燕就陪着哥坐后面。

    一路上,女人的脑袋都搭在哥哥的肩膀上,而哥却显得很缅甸。

    女人的大胆让他窘迫不已,一个劲躲闪。

    李燕含着泪问:“初八哥,你是不是不稀罕俺,嫌俺长嘞丑?‘

    哥说:“不是,你俊嘞很,跟电影明星一样好看。”

    “那你为啥离俺那么远,俺还能吃了你?”

    哥说:“我知道你真心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初九,你想在我的身上找到初九的影子,我……只不过是他的替代品。”

    李燕说:“不是,从前或许是,但现在绝对不是!俺是真心喜欢你,因为你比初九更像男子汉。

    你勇于担当,为了他的幸福,甘愿抛弃自己的幸福,拱手将喜欢的女人推到他怀里,而自己在外打工十年,苦苦煎熬。

    为了他,你不肯住家里,就是不想亲弟弟发现你的病心里难过。

    你处处为弟弟着想,为家里人着想,是个伟大的哥哥,负责任的哥哥,也是个孝顺的儿子。俺想,将来你也会对俺负责任……遇到你,是俺的福气。”

    “你真这么想?”

    “真的,初九是很能干,聪明无比,敢闯敢拼,可跟你比起来,他就像个孩子,让俺没有安全感。你是俺等了一辈子的男人……。”

    “李燕……。”

    “初八哥……。”

    一男一女激动不已,俩人终于在车后面抱一起,恨不得立刻亲吻。

    前面的司机小王慌得不行,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车开山沟里去。

    他说:“初八哥,李燕姐,你俩好火爆,亲吧,该咋亲咋亲,就当我是空气。”

    李燕眼睛一瞪:“不准偷看,要不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司机小王就吓得不敢作声了,反光镜也扣上了。

    汽车开呀开,终于靠近了村子,哥说:“小王,把车停下,我想自己走一走。”

    小王说:“那怎么行?初九哥知道,还不剥了我的皮?”

    哥说:“没事儿,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仙台山,看一眼少一眼了。”

    汽车慢慢停下,哥从车上下来,李燕搀扶着他的手,俩人还真像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哥说:“小王,你先回吧,让李燕陪着我就行,我想到处走走,找回一下童年的回忆。”

    反正距离村子不远,小王就把车开走了,李燕搀扶着哥哥的手,顺着山道走。

    哥哥在一点点回忆,回忆当初的仙台山,回忆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山里还没有路,到处是崇山峻岭,山道非常狭窄。窄的地方,自行车都过不去。

    现在有公路了,又平又整,并排开四辆汽车都不是问题。

    十年前,这附近也没有这么多的菜地,到处是荒山坡,长满了荒草。

    现在,哪儿都是一望无际的肥沃良田,麦地,玉米地,大豆,高粱,最多的是蔬菜。

    八卦田从梨花村村西开始,绵绵延延,一直到野菜沟的村东,足足七八里。蔬菜大棚也越来越多,很多人从蔬菜转型,在培育木耳,蘑菇了。

    山道的两侧也热闹非常,开起了很多门市。有补胎的,小饭馆,扎啤厅,还有油站。

    有路的地方就有人家,还有小型的羊场,鸭子厂,猪场,哩哩啦啦,一直贯穿山路四十里。

    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哥哥笑了,笑地很甜。

    李燕问:“初八哥,你笑啥?”

    哥说:“李燕,看到没,十年前这儿还是一座荒僻的大山,山民们很苦很苦,吃的是窝窝头老咸菜,穿的是手工粗布衣服。出门都露腚,你看现在,都发展成啥样子了?”

    李燕说:“是啊,这都是初九的功劳,没有初九,仙台山就不会崛起,是他领着人致富,靠着勤劳的双手,带着大家一点点变好。”

    哥说:“所以,我为亲弟弟骄傲,你知道吗,这段山路,我背着初九不知道走过多少次。

    那时候,他在我后背上,有一颗糖也剥了皮送我嘴巴里。

    爹娘进城买两块点心,他都舍不得吃,总是留给我。我们兄弟俩因为一块点心,推推让让,你送我嘴里,我再送你嘴里……哥哥你吃,弟弟你吃。

    我出门打工,挣钱让他上学,十二年的时间,他给我捧回来几十张奖状。他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是我一生的希望。

    可我对不起他,当初为了跟翠花成亲,耽搁了他的学业。他本来应该是大学生的,这时候说不定早成为博士,硕士了……作为哥哥,我心里有愧啊。”

    李燕说:“初八哥,你别难过,初九跟俺说过,当初那个录取通知书,是他自己撕扯的。他是为了省下钱,让你跟翠花办喜事儿。为了你,他同样付出了很多,把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给丢失了。”

    哥点点头:“所以,有这样的弟弟,是我一生的幸福。我可以自己不幸福,但绝不能让弟弟不幸福……可我要走了,以后不能再帮他了……。”

    李燕说:“初八哥,初九现在不是很出息吗?你瞅瞅,他为仙台山置办了多少东西啊?”

    哥说:“是,我弟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早看出他是一条龙,早晚腾云驾雾,叱咤风云,他没有让我失望。把仙台山搞这么好,我杨初八有三头六臂,也办不到。

    目前他有两个蔬菜厂,两个罐头厂,一家肉联厂,还有一个价值上亿的饲养场,四千亩地,销售市场占据半壁江山,养活了仙台山上千号人跟几千的外来工,他是我的自豪啊。”

    李燕说:“是,俺也为他自豪,因为他是俺……小叔子。”

    李燕搀扶着哥哥,还是走得很慢,仍旧在找回那些失去的回忆。

    走进一家瓜田,哥哥又笑了,脑子里立刻映现出六岁那年一起跟我偷瓜的情景。

    那一年,我四岁,哥哥六岁,哥俩一起到茂源叔家的瓜田里偷南瓜。

    我很调皮,用小刀将一颗大南瓜割开口,往里拉一泡屎,然后堵上。

    几天的时间,那个破裂的南瓜口就长合拢了,但是那泡屎却还在里面。

    瓜熟蒂落,茂源婶子将南瓜摘回家,切开下锅的时候,才发现我那泡米田共还在,弄满厨房都是臭气。

    因为这个,茂源婶子气呼呼找俺家,拍着膝盖骂了三天街。

    现在,茂源婶子已经不在了,大地震的时候砸死了。可那块地还在,茂源叔今年依旧种的是南瓜。

    初冬了,南瓜秧子还没有搂去,满地的秧子早就焦黄枯干,可当初的那一幕,哥哥仍旧还记得。

    再往前是一片果林,郁郁葱葱,桃树地的桃叶子随着严冬的到来正在飘落。

    从前这儿没有桃树的,曾经是一片酸枣林。哥哥又想起八岁那年拉着我上树打枣的情景。

    哥哥拿一根竹竿,嗖嗖嗖爬上最高的树枝,杆子一挥,哗哗乱响,红圈的枣子就跟下雨一样,哗哗落下。

    哥哥在上面打,我坐地上吃,枣子打头顶上啪啪响,把我给砸哭了。

    哥哥就出溜下来哄我,说:“初九不哭,哥哥不好,最大的枣子给你……。”

    我就不哭了,吃饱吃足,还装两口袋,哥俩高高兴兴回家。

    酸枣的味道至今在哥哥的嘴巴里回味无穷,弟弟的哭声也在耳朵边回荡。

    美好的童年,留下了多少难以割舍的回忆?

    十二岁那年,哥哥十四岁,那一年山洪下来了,到处是积水。

    哥哥背着我去上学,走的也是这条山道,大雨是半路上下起来的,但必须要赶到学校去。

    哥哥把褂子脱下来,光了膀子披在我身上,一路的寒冷让他涕泪横流。

    脚底下一滑,一脚没站稳,掉进了悬崖里。

    最关键的时刻,哥哥用力把我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却挂在了半山腰的一颗小树上。

    我一边哭喊,一边向下爬,将褂子甩给他,让他抓紧,想把他拉上来,可哥哥却一个劲地喊:“初九小心!危险!!”

    那一次是死里逃生,可回到家哥哥却大病一场,半个月没爬起来。

    看着眼前笔直的山道,哥哥知道,再也没有孩子会掉下去了,因为他弟为山里人修了一条路。

    我们哥俩在这块山野上掏过鸟窝,荡过秋千,捅过马蜂窝,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他还光着膀子跟人打过架。

    那是个无知和贪婪的年代,很多兄弟在水塘边玩耍的时候,掉进河里,冲下游五六里才找到,活着的只知道哭,却不敢下去救。

    很多兄弟吃东西的时候你挣我夺,当仁不让。

    很多兄弟因为一件衣服,一个花书包,一杆铅笔,你抓我挠,在院子里摔跤的。

    也有很多兄弟分家,你多个盆子,他多个舀子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

    还有很多兄弟分家以后,因为赡养老人,你推我,我推你,多花一分钱都反目成仇的。

    而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的保护神,兄弟俩的感情一如既往。

    他在竭力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想把从前知道的尽量在脑海里留一刻,再多留一刻。

    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吧。

    他是个嘴含金子一样怕开口的男子,有着一颗火热滚烫的心。

    可这颗心却在一点点冷却,因为癌症是不治之症,他无法逃过这一劫。

第463章 哥哥成亲了

    哥哥跟李燕的婚礼如期举行,定在这一年的国庆节。

    我之所以安排在国庆节,是想工厂的员工放假以后全部过来帮忙,当然要热热闹闹越喧闹越好。

    我杨初九的哥哥成亲,怎么能小家子气?最起码也要跟我和翠花成亲一样,宴席摆他五百桌,汽车来他二百两。从仙台山这头一口气排到那头。

    别人成亲我不知道,反正我成亲是赚钱的,谁也不是白吃,都要随份子的。

    哥哥却说:“初九,太浪费了,请本家的几个爷们坐几桌就行了,花那钱干啥?”

    我说:“你别管,不能亏了嫂子,人这辈子只成亲一次,免得将来后悔。大花轿我都帮你预定好了,咱不来西式,仍旧是中式。请上歌舞团,响器班子,接连吹三天。”

    哥哥拗不过我,还是按照我的说法来。就这样,他跟李燕成亲了,有我亲自操办。

    成亲的这天,果然声势浩大。

    李燕的家住在仙台县城,他爹娘是县医院的医生,来不少客人。

    不过这次乡里领导,县里领导跟市里领导没有亲自到场,只是安排人送来了贺礼。

    鞭炮响,雷声震,杨家又添一新人。迎亲的队伍从仙台山浩浩荡荡,一直排到了县医院家属楼的门口。每一辆车都是披红挂彩,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

    一路上都是吹吹打打,二踢脚,三响雷随便点,响器班子坐大货车上鼓足腮帮子吹。还是洞洞大呀弟弟大,咣咣咣,屋里娃。

    来到李燕的家,李燕的爹娘李叔跟李婶安排好了,胸口带着大红花,同样被人摸了黑脸。

    走进屋子,李燕已经被一帮小姐妹打扮一新,花枝招展,楚楚动人。

    按说,接新媳妇儿必须要抢,也就是抢媳妇。可哥哥在生病,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抱不动她。。

    这个时候就有人喊:“杨初九,抱你嫂子出门吧,替你哥哥抢媳妇儿呗……。”

    按说小叔子背嫂子,也不算个啥,可我不能越俎代庖啊。

    无非就是多花点钱,他们要的是上轿礼,反正我杨初九有的是钱,而且穷得只剩下钱了。

    于是,我把皮包拉开,拿出一大叠钞票,往半空中一撒,大喝一声:“上轿礼到!别抢媳妇儿了,抢钱吧……。”

    轰地一声,屋子里的人就炸开锅了,纷纷弯腰抢钱。

    趁着他们乱哄哄的时候,我安排哥哥拉上李燕的手,就那么跑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跑出家门,走进家属院,外面的花轿正在等待。

    八个轿夫抬花轿,哥哥挑开轿帘子,李燕坐上去,女人含羞带骚,身穿大红,一生最光辉灿烂的时刻到来,让她激动非常,也十分满足。

    她说:“初八,咱有这一回,值了!”

    哥哥放下轿帘子,八个轿夫就将轿子抬上了车。

    我是这样安排的,嫂子上轿以后,将花轿抬上车,有汽车拉回去。来到村口的时候,再把轿子弄下来,直接抬回村拜天地。

    因为梨花村距离县城四十多里,八个轿夫生生抬回去,不累死这帮龟孙子才怪。

    回村的半路上,唢呐照样吹,锣鼓照样响,洞洞洞当!七八隆冬强东强。

    一路上顺风顺水,来到村口,轿子被八个轿夫抬下来,围着村子转半圈,从西门大街进了家。

    这一年,是我爹娘最高兴的一年,因为他们接连娶回来两个儿媳妇。

    两个儿媳妇敞开肚子,噼里啪啦,三五年还不给生三五八个孙子?有孙子抱,我爹娘就高兴。

    进门首先拜天地,大东是司仪,扯着嗓子喊:“初八哥要拜天地了,新人就位!一拜天地……二拜俺大爷大娘……夫妻对拜……两口子送进洞房……接下来上炕……大家闹洞房了!”

    喊声没完,大东二东就迫不及待,首先冲进去,开始闹洞房了。

    光头,长毛,小赵,小李,也晃着膀子往里挤。我眼睛一瞪怒道:“滚蛋!闹啥洞房?想闹,回家抱着媳妇儿闹去!”

    因为担心哥哥的身体,我直接把这帮王八蛋给轰走了。老子是董事长,眼睛一瞪,他们就害怕。

    哥哥就那么把李燕给牵进了屋子,我没让任何人打扰他俩,知道哥哥的身体很虚弱。

    估计头一晚上,跟李燕也鼓捣不出啥事儿,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为哥哥成亲,是我做弟弟的责任,更是我对他亏欠的弥补。

    我是真骗了他,因为根本不知道按摩秘术能不能治疗癌症。一点把握也没有,就算是坑李燕,也要坑一次了。

    只要让哥哥满意,要我的命也行,绝不能让他留下遗憾。

    即便哥哥成亲以后有天不在了,我可以利用钱补偿李燕的损失。

    心里本来就难受,谁闹洞房我揍谁!

    哥哥没在意,嫂子李燕也没在意,他俩的手始终紧紧拉在一起。坐在炕沿上,李燕说:“初八哥……俺知足了,咱俩终于成亲了。”

    哥问:“后悔不?嫁给一个病秧子,你恐怕要守活寡。”

    李燕说:“俺乐意,俺看上的不是你杨家的万贯家财,相中的就是你这个人,你活着就是俺男人,一天是夫妻,永世是夫妻。”

    新婚的头一天,他俩没有欢笑,反而抱在一起哭了。李燕是在赌,用感情,用我教会她的按摩秘术赌自己的幸福。

    这一局她赌对了,因为哥哥的病不但没有再恶化,以后的日子反而越来越好。

    在中西医的结合跟按摩秘术的作用下,他一天比一天健康。到最后,癌细胞反而神奇地消失了。那些为他治病的医生,也感到不可思议。

    除了我为他聘请名医,按摩针灸,嫂子李燕的爱,也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哥哥成亲的头一晚,宴席很久才散,孙桂兰帮着哥嫂扫了炕,离开了。然后,哥哥跟李燕宽衣解带。

    我在外面喝到很晚,因为市里的几个领导晚上才过来,不得不招待他们。

    回到屋子,已经是半夜11点,翠花却没睡,还在那儿嗑瓜子。

    我问:“你咋不睡?”

    翠花噗嗤一笑:“等你嘞。”

    我问:“等我干啥?”

    翠花说:“等你一起听咱哥的房啊。”

    “啥,你想听房?”

    “那当然了,咱们村的规矩,不是哥哥成亲,小叔子听房吗?”

    我说:“你无聊,那是从前,其实,哥哥成亲小叔子听房,不是为了听哥嫂鼓捣,而是大人在间接教会小叔子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谁让那时候封闭,啥也不懂啊?现在咱俩都成亲那么久了,你不用学经验了,还听个毛毛雨?”

    翠花说:“初九,可俺……想听。你说,李燕还是不是闺女?她知道不知道夫妻俩的那点事儿?万一不会呢?咱可以教她。”

    我说:“你傻啊?还教李燕?李燕是大专生好不好?人家学生理卫生的时候,你还在家锄地嘞。再说她本来就是医生,人的生理她那儿不知道啊?”

    我懒得搭理她,赶紧解衣服睡觉。哥哥成亲我是最累的,啥都是我跑。

    翠花咯咯一笑,扑上了炕,在我脸上啃一口,说:“咱听听呗,听听呗,好刺激,好新鲜的。俺想知道,别人两口子,是不是跟咱一样。”

    我苦笑一声:“你呀,啥时候这么八卦?那有弟媳妇听大伯子房的?”

    翠花哼一声:“成亲三天之内不分大小,啥大伯子弟媳妇儿的?你说你去不去吧?”

    我说:“不去!你也不准去,我最看不起听房的,不道德。”

    翠花一听笑得更厉害了,说:“那俺当初跟你哥成亲,你咋听?”

    我说:“那时候我小,啥也不懂,爹娘让我学经验呗。”

    “那你都学到了啥?”

    我说:“啥也没学到,你那时候都不让我哥碰,衣服都没解,学个屁呀!”

    还真是,那时候不但我糊涂,翠花也糊涂。

    她是糊里糊涂嫁给我哥的,也是糊里糊涂成为我嫂子的。谁让山里穷,没受到良好的教育,少男少女也不懂得恋爱。

    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两边大人一谈,中间按个媒人,花轿一抬,就是夫妻了。

    也就是哥哥的手伸向她扣子的瞬间,她才明白咋回事的。

    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还以为跟男人拉拉手,亲亲嘴,就会有孩子呢。

    最初,翠花是害怕生孩子,怕疼。再后来,才知道男人跟女人必须要上炕睡觉。还要有一番不可告人的动作。

    她不想跟别的男人睡,就是想跟我杨初九睡,有孩子也是俺俩生。

    现在的翠花,早知道两口子是咋回事儿了。

    我抱着翠花睡了,睡到半夜,往旁边一摸,没人!

    不知道媳妇干啥去了,正好想撒尿,于是推门上厕所。

    刚刚打开门,就瞅到哥哥跟李燕的窗户上趴着一个人,正是翠花。

    翠花的耳朵差点直楞起来,捂着嘴巴,嘻嘻笑着仔细听。

    我赶紧过去拉她,小声问:“你干啥啊?无聊不?”

    翠花说:“俺刚好上厕所路过,不听白不听。”

    我问:“你到底想听啥?”

    翠花说:“俺想听听李燕第一次叫不叫。”

    我问:“人家叫不叫,管你屁事儿?”

    翠花说:“她叫唤,就证明还是闺女,不叫唤,就证明早不是闺女了。”

    “人家是不是闺女,跟你有啥关系?”

    “废话!如果你哥娶的不是闺女,咱家岂不是很吃亏?”

    我感叹一声,翠花变了,咋跟孙桂兰,瓜妹子,陶寡妇一样无聊?

    无论多么矜持的女人,一旦经历过男人,成为媳妇,就会变得很操蛋。

    哎……仙台山不缺的,就是这群操蛋娘们。

第464章 难言之隐

    翠花接连在我哥跟嫂子的窗户口趴了三个晚上。

    结果啥也没听见,那边的屋子鸦雀无声,不要说鼓捣,咳嗽一声都没有。

    这就让她很纳闷,按说,新婚的小夫妻**欲罢不能,刚入洞房应该一块凑合才对,可为啥就各睡各的呢?

    难道他俩就不憋得慌?

    她跟环行太平洋一周没发现新大陆那样垂头丧气,而且一个劲地打哈欠。

    晚上不睡觉,白天就没精神,所以坐办公室里,也整天哈欠连天精神不振。

    真是闲得蛋疼。

    第四天晚上,她又闲不住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起来,又打算去听。

    我说:“媳妇儿,咱别折腾了行不行?注意身体,不听房你会死啊?”

    翠花说:“听上瘾了,不听睡不着,所以必须听。”

    我说:“你不嫌冷?冻着咋办?因为听个房,再把自己弄感冒,多不划算啊?”

    翠花说:“穿厚点就不冷了,帮帮忙,把本老婆的呢子大衣给递过来。”

    我一听急了,伸手又把她拖被窝里,说:“你真是有病,实在不行啊,我就给你弄两张盘看看,欧美的,岛国的都行,也比这个强。你为啥忽然对听房这么感兴趣?”

    翠花说:“俺不信李燕还是闺女,不信她能熬到现在,她都三十了,比你还大一岁,怎么可能是闺女嘞?”

    我说:“哎呀,就算她不是闺女,也跟咱没关系是不是?我哥乐意……你以为都像咱俩啊,弄得地动山摇,四邻不安才算两口子?”

    翠花说:“反正听不到李燕叫唤,俺心里不踏实。”

    我紧紧抱着她,没让她动弹。最后实在拗不过,我说:“她不叫,咱叫中不?可能人家两口子害羞呢。要不,咱俩给他俩做个表率,咱俩一叫唤,他俩也一定跟着叫唤。”

    翠花噗嗤一笑,说:“有理,初九,还是你有办法。”

    于是,女人的身子一缩,俺两口子又抱一块……叫唤起来。动静很大,果然地动山摇,惊天动地。

    作为仙台山喊炕大队的总队长,我当仁不让。

    在工厂我跟翠花是领导,晚上喊炕俺俩也是领导。

    每天晚上,我跟翠花不喊,四周的群众都不敢作声。

    每次都是俺俩喊第一声,其他的小夫妻才紧紧跟随,纷纷汇入喊炕大军的。

    独居池中如虎踞,杨柳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那个虫儿敢作声?

    可任凭我跟翠花怎么喊,我哥跟李燕也是无动于衷,他俩整整成亲七八天,还是没啥动静。

    最后,我跟翠花都麻痹了,不管了,爱咋着咋着吧。

    第十天早上,我起来到厕所去拉屎。

    蹲茅坑上以后才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又没带手纸。

    于是,我一边抽烟一边喊:“翠花……拿纸来。”

    翠花正在厨房做饭,腰里系着围裙,手里抡着勺子,煤气火上咝咝啦啦响。

    媳妇儿听见了,可特别忙,于是说:“没空!自己想办法解决。”

    咋解决?从前还行,可以用半截转,土坷垃。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山村的变迁,半截砖跟土坷垃已经光荣退休,永远退出擦屁股这项光荣而又伟大的工作了。

    家里的房子经过两次返修,院子屋子都是一尘不染,厕所里也是一尘不染,根本就没有半截砖跟土坷垃。

    咋办……?

    于是我说:“不给本老公拿纸,难道想我用手指?实在不行,我就用裤子了,谁洗衣服臭死谁。”

    翠花没办法,只好冲着外面喊:“嫂,嫂,你过来。”

    李燕在扫院子,赶紧问:“咋嘞?”

    翠花说:“帮个忙,到俺屋子的炕上,给初九拿点纸,他蹲厕所里,出不来了。”

    李燕很不乐意,眉毛一挑怒道:“掉茅坑里了?恁男人拉屎,凭啥让俺拿纸,你咋不去?”

    翠花说:“我正做饭嘞,帮着初九拿纸,到厕所走一圈,做出来的饭,你还咋吃?不嫌脏啊?好嫂子,去呗,去呗。”

    李燕没办法,只好丢下扫帚跑我屋里拿一卷纸靠近了厕所。

    来到厕所门口,她没进去,只伸过来一只手,拿着手纸说:“大少爷,您老拉屎有功了,本嫂子还要伺候你,拿去吧。”

    我接过纸说:“谢谢……。”

    李燕转身就要走,我一下叫上了她,说:“嫂,你先别走。”

    李燕问:“干啥?”

    我说:“聊会儿天呗,我蹲这儿闷得慌。”

    李燕说:“臭烘烘的,有啥聊的?想聊,出来再聊。”

    我说:“别介,有几句悄悄话,小叔子想对你说。”

    李燕的后背靠在了厕所的墙上,道:“有话说,有屁放!”

    “嗯……嫂,你跟俺哥……到底咋回事儿?”

    “你哥咋了?俺咋了?啥事儿也没有啊。”

    我说:“嗯……你别骗我,跟俺哥成亲十天了,你俩为啥没动静呢?嗯……。”

    李燕问:“你想要啥动静?”

    我说:“两口子鼓捣的动静呗,一瞅你就不是仙台山人。”

    “你们仙台山人咋了?”

    “嗯……我们仙台山人,嗯……都喊炕……你跟俺哥,嗯……咋不喊炕嘞?嗯……。”

    李燕问:“啥叫喊炕?”

    我说:“就是两口子鼓捣,发出的声响,就是叫唤,你晚上没听到别人都叫唤吗?嗯……。”

    “听到了,俺就不叫唤,多难听啊。”

    “你是不是跟俺哥还没开始?是不是啥也不懂?嗯……要不要我找个人教教你,嗯……。”

    李燕说:“教个毛?你以为俺不懂啊?傻帽。”

    “既然懂,为啥不跟我哥一块?嗯……我哥经过这段时间按摩,状态好多了,不影响传种接代的,嗯……。”

    李燕叹口气:“可你哥……不让俺碰……咋办?”

    喔,明白了,李燕是很火爆的,问题出在我哥哪儿。

    哥之所以不碰李燕,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担心自己活不长,李燕会守寡。一旦自己死了,没孩子还好,女人可以净身出户,无牵无挂。

    可有孩子了就是牵挂,以后生活会特别苦,他不想坑人家。

    第二个原因,还是因为翠花。当初跟翠花的婚姻让他产生了恐惧,一碰李燕,立刻让他想起十年前的翠花,这叫婚姻恐惧症。同样是病,不过是心理病。

    我说:“嗯……那行,你走吧,没事儿了,哥哥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李燕说:“拉你的屎吧,管的事儿还不少。”

    我说:“废话!这关系到我杨家的香火问题,关系到我小侄子能不能顺利生产问题,你说管不管我的事儿?”

    本来我想加一句,还关系到你的某些生活问题,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李燕走了,我抓起手纸,擦干净了身后的臭粑粑。从容地站起来,提裤子,系腰带,走出厕所的门。

    洗脸刷牙以后,开饭了。

    香菱的离开,没有影响到我们家庭的热闹,饭桌上反而因为多了李燕而显得更加活跃。

    爹,娘,我跟翠花,哥哥跟李燕,加上小天翼,七个人,饭桌上呼呼啦啦响。

    小天翼吃饱喝足,抓起书包走了,孩子要上学。

    爹跟娘吃过饭也走了,俩人去管理那八分菜地。

    现在有钱了,可老人家还是闲不住,不干活没意思,要不然会闲出病来。

    丢下八分菜地,就当他们锻炼身体了。

    于是,饭桌上就剩下了我们两口跟哥哥两口。

    放下碗筷,我抽一根烟,也想尥蹶子回工厂去,可哥哥却说:“初九,你别走,我有话说。”

    “哥,你说,啥事儿?”

    哥说:“初九,你看,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整天给你们添麻烦,打算还回到y市去,跟李燕一起开按摩门诊。”

    我说:“不行!哥啊,咱家还缺那点钱?你是病人,必须要有人照顾,你不用工作。我养你。”

    哥坦然一笑:“初九,哥知道你有钱,完全养得起我,可我在家里住得不习惯啊。我还想回到y市,因为城市里有很好的医院,我检查方便。

    再一个,十年没回家,乍跟家人住一块,真不得劲,破坏了你跟翠花的生活。我跟李燕也感到很拘束。有些事儿……放不开做啊。”

    我猛地抬起头,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知道自己大意了。

    怪不得他至今不碰李燕,闹半天是因为爹娘,因为俺两口子。

    兄弟俩住一个院,的确不雅,上个厕所也不方便。

    虽说院子里分了男女厕所,可大伯子跟兄弟媳妇儿难免会撞车。

    大伯子想进去撒尿,兄弟媳妇在那边蹲着,难道这边淅沥沥,那边也哗啦啦?

    晚上,兄弟两口子在这边咿咿呀呀乱叫,大伯子跟嫂子也陪着他们一起叫?

    哥是个矜持的人,内向的人,嘴含金子怕开口的人。有些事儿可以忍耐,有些事儿是不能忍耐的。

    话粗理不粗,等于是我束缚了他的自由。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尴尬一笑:“哥,对不起,我做事儿欠考虑了,那你跟嫂子还回城里去吧,我已经联系了哪儿的肝病医生,每个礼拜帮你复查一次。

    嫂子,我哥到哪儿以后,别让他干活,多休息,吃好的,督促他每天吃药,要是饿瘦了,我不会放过你。”

    其实李燕也想走,赶紧说:“好,你哥交给俺就行了,俺保证每晚帮着他按摩,初八,咱今天就走。”

    他俩都迫不及待了,我只好安排车把他们送走了,还是送回哪个按摩门诊。

    那个门市我已经花钱帮着哥嫂买下,楼上住人,楼下是按摩厅,哪儿就是他俩的家。

    哥哥跟李燕是当天上午回到按摩门诊的,刚刚进门就紧紧抱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李燕激动非常,说:“初八,终于解脱了,终于不用听杨初九跟翠花喊炕了,咱俩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哥说:“是,以后咱俩就住这儿,一辈子也不分开。”

    李燕说:“俺要在这儿给你生儿子,生一大堆儿子,咱俩……开始吧?”

    哥哥摇摇头:“不行,先复查一下,我的病有希望才可以,要不然,你还是走吧。就当咱俩假结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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