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败家娘们
当女人将男人压在炕上的瞬间,二毛的心里又惊又喜,又恼又愧。
惊讶的是,秀莲比他想象的还要开放。
喜的是计谋这么快就成功了。
他本来就打算利用她,达到上位的目的,女人竟然主动扑过来,省事儿了。
恼愧的是,一旦跟张德全的女人有关系,怎么对得起家里的陶姐?
他是很纠结的,一边是面对美女的利诱,迫切得到升迁的苛求。一边是如何保住贞洁,不对家里的贤妻伤害。
真的好难取舍。
他的脑子在快速飞转,跟发动机一样,在寻找一条既能避开诱惑又能得到升迁目的的捷径。
这边的秀莲没想那么多,将二毛按倒就来扯他的衣服,顺便也扯自己的衣服。
眨眼的时间,二毛的衣裳被扯得七零八落,女人自己也跟剥大葱一样,将自己剥得溜溜光,白又白。
秀莲瞅到了二毛一身的疤瘌,胳膊上,胸口上,都是当初野狼撕咬的痕迹,还有牙洞。
大针缝补的针孔还在,可她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激动非常。
那些疤瘌给她的感觉是雄壮,是男人的魅力,是男人的性感,更加激发了她的渴望。
她就是要跟天下最丑的男人睡觉,给张德全弄一顶绿帽子,把他全家都绿化一遍。
二毛瞅到了女人脖子上的金链子,很粗,栓狗一样,来回晃荡。
也瞅到了秀莲手腕上的金镯子跟肚子上的脐环。
都是赤足的黄金,价值不菲,他很想摸一摸那脐环,因为这东西很新鲜,从来没见过。
怎么秀莲会被张德全当乡下的牛使唤,还带上了鼻环子?而且这鼻环子竟然戴错了地方?
二毛还发现,秀莲很白,哪儿都白光闪闪,泛出一股天然的奶香。
真的难以拒绝,美人关,美人关,连皮带肉往下粘,躲得过是英雄豪杰,躲不过是情投意合。
就算二毛身经百战,早就是情场老将,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迷恋了。
可他还是咬着牙把女人推开,用力一挣,女人哎呀一声倒在了炕上。
翻身坐起,他赶紧整理凌乱的衣服,系扣子。
秀莲惊讶了,问:“你……咋了?难道俺不美?你嫌俺长嘞丑?”
二毛说:“你怎么可能会丑?张哥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人,当然是人中极品。”
“那你为啥不顺从?”
二毛说:“首先,你是个可怜的女人,我不能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其次,你是孩子的母亲,别管你跟张老板的感情咋样,可你俩毕竟一块生活了五六年,孩子就是你俩的牵绊,你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命中注定,你不可能离开他。
第三,你就是想看着他倒霉,看着他一败涂地,伤心欲绝,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找回你当初的一点尊严。
一旦张老板落到那种地步,你肯定会心软,会后悔,并且真正接纳他。
总的来说,你这是在胡闹,我不想陪着你胡闹……。”
“你……?”秀莲愕然了,惊讶不已,傻呆呆瞅着二毛。
这个男人好厉害,字字句句戳到了他的内心,触动她的灵魂。
是呀,难道真的要抛弃张德全?孩子咋办?
难道自己真的能丢下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别的男人吃糠咽菜?受得了吗?
一时的冲动,跟着野汉子私奔,张德全再娶一个新媳妇,还不花老娘的钱,住老娘的房,打老娘的娃?
二毛的话就像一击击重锤,敲打着她的心。
可不离开她,自己就真的完了,跟守活寡有啥区别?
咋办,咋办啊?
秀莲捂着脸哭了,哭得好伤心。
二毛抓起女人的衣服,帮着她披在了肩膀上,说:“洗洗脸回去吧,跟张哥好好过日子,今天的事儿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秀莲说:“那俺不跟你私奔,不离开德全,咱俩只是偷……行不行?俺真的受不了。”
二毛说:“胡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万一被他知道,咱俩全部完蛋,你的前任就是个例子……。”
“那你说……咋办?”
二毛说:“你是不是只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对!”
“那好,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条件?”
“想办法,让我做整个饲养场的总经理,只要我做了总经理,就能帮你达到报复的目的。”
秀莲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这个没问题,俺一句话的事儿。可你也要答应俺一个条件。”
“啥条件。”
“咱俩一块偷!因为俺真的受不了,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你看起来就挺强壮……。”
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那种事儿上?二毛有心不答应,可又怕女人不帮他。
最后咬咬牙:“我是不会跟你……睡觉的,但是我有另一种方法,同样能让你满意?”
“啥办法?”
二毛只说了一个字:“摸……。”
“摸……是啥?”
二毛说:“就是……摸。咱俩可以摸,可以亲,可以抱,就是不能……那样。”
喔……秀莲明白了,眼前的赵茅缸跟杨初九有点相似。
就像杨初九跟她嫂子翠花一样,偷偷摸,偷偷亲,偷偷抱,就是不干那个事儿。
女人问:“那样……行吗?火烧火燎的,你坚持得住?”
二毛说:“可以试试,我不想对不起家里的媳妇,也不想背叛张老板,所以,只能……摸。”
秀莲眼睛一闭,炕上一躺说:“试试就试试,奶奶的,老娘就是要做给张德全看,要不然对不起俺死去的爹。”
就这样,他俩开始摸了。
这一晚,秀莲在二毛这儿半夜两点才走,二毛把女人全身都摸一遍。
起初,真的火烧火燎,难以忍受,女人扭曲地像一条蛇。
但最终,两个人一起震撼了,同时达到了高峰。
第一次震撼过后,秀莲不由感慨万千:“想不到摸……也能这么……舒服。茅缸子啊,你哪儿学来的本事?”
二毛笑笑没吱声,难道要告诉她,是跟杨初九学的?
没错,二毛一直在学我,以后的日子,他不但学我跟秀莲摸,也学我说话的样子,处理事情的方式。
他完全把我当做了标杆,成为了我的影子。
而且这影子阴魂不散。
第二次震撼过后,女人一身的汗水波光粼粼,呼呼喘着粗气,身体高低起伏,秀发紧贴在前额上,浑身都要散架了。
没等二毛缓过劲来,她又扑了过去。
这一晚,他俩整整摸了三回,震撼了三次。最后一次,秀莲完全变成一滩烂泥,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半夜,二毛偷偷将女人送回了家。
来到老宅子的墙外面,女人说:“三天以后,俺还找你,没想到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二毛点点头:“进去吧,我随时恭候,记着,别忘了我总经理的位置。”
女人恋恋不舍,没走大门,二毛托着她的屁股,从墙头上翻了过去,
走进房间,张德全还没醒,睡得跟猪一样。
秀莲太累了,躺下就没起来,一觉到天明。
从此以后,女人有了期盼。
那期盼就是跟二毛约会,每次偷偷约会,他俩都摸。
而且地点也变幻无穷,有时候是二毛的办公室,有时候是村南的庄家地,有时候是那个荒僻的古窑,有时候是村子里公用的打麦场。
正月十五没过完,他俩就不知道摸了多少回,震撼了多少次。
二毛觉得自己没有背叛陶二姐,也没有对不起秀莲。
这完全是一种交易,一种互换,跟做生意一样,有买有卖。
同时,秀莲也答应了他的要求,整天在张德全的耳朵边吹枕头风。
她帮二毛的时候,对张德全特别温柔,轻声细语,小鸟依人。
她说:“当家的,咱们饲养场有个人才,叫赵茅缸,那小子能让瘸驴走路,能让瞎羊看见,能让不孕的母猪怀孕,能让难产的奶牛顺利生产。
最凶猛的公猪他能摆平,最疑难的病症他能帮着牲口治疗。
这样的人,咱一定要好好对待他,给他升职加薪,可千万别让同行把他抢走了。”
其实公猪咬人事件,还有奶牛难产事件,张德全也听说了。
他也偷偷瞄过那个叫赵茅缸的年轻后生,长得很丑,刀疤脸,罗圈腿,干柴棒子一样,一阵风就能吹走。
丑,搁哪儿都放心。
而且赵茅缸的口碑不错,整个将军岭的村民,谁家的母猪产个崽,公猪需要劁,驴马需要阉割,骡子需要钉掌子,他总是随叫随到,不收分文,
全村的人都在传颂着他慷慨侠义的好名。
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于是他问秀莲:“媳妇儿,那你觉得他做什么职位可以呢?”
秀莲说:“那就让他做总经理吧。”
张德全眉头一皱:“总经理可是要有股份的,最少一成的干股,他跟咱非亲非故的……?”
秀莲说:“只要咱给他股份,给他职位,就能笼络他的心,到时候他还不给咱家拼命?你咋恁傻?刘备都知道为了人才三顾茅庐。”
张德全努力点点头:“你说的对,还是俺媳妇有见识,明天我跟小张小李说说,让赵茅缸做总经理,有他照看饲养场,我也省心了……。”
就这样,两天以后,二毛就走马上任了,成为了饲养场的总经理。
他的目的达到了,有了权利,有了干股。
可张德全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养虎为患。
他倒霉就倒霉在了这败家娘们身上。
第360章 土窑风波
从一脚踏进饲养场,到二毛荣升为总经理,所有的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三个月。
二毛成功了,获得了饲养场一成的干股。
这是个巨大的进步。
可他的胃口不仅仅是如此,他要吞掉的,是整个饲养场,也就是张德全近三分之一的家业。
所以,他没有瑟,没有张狂,反而显得处处小心。
对待人也更加和颜悦色。
特别是对待赵经理跟李经理,谦卑恭敬,亲如手足。
这让小赵跟小李对他很佩服。
所谓的总经理,说白了就是工场的管家,一个打工的而已。
合适,就用下去,不合适,他们可以一脚踢开,毕竟赵经理跟李经理是这儿的大股东。
再说小赵跟小李生性懒散,对养牲口不在行,他们还懒得操心呢。
有人为他俩跑前忙后,俩小子巴不得清闲。
就这样,二毛在饲养场大权独揽,手下两百号员工,呼来喝去,好不威风。
小赵说:“茅缸兄弟啊,好好干,只要咱们工场挣钱了,股份好说,自家兄弟。”
小李也说:“是啊茅缸子,有你在,我俩放心,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从今以后,咱们亲如手足。”
这俩小子恨不得跟二毛磕头烧香,拜把子做兄弟。
二毛初出茅庐,就表现出了他非凡的才能跟用人的智慧。
但是他不敢太瑟,反而点头哈腰说:“混口饭吃,俩哥哥多照应,我甘愿为你俩鞠躬尽瘁,精尽人亡……。”
三个人哈哈大笑,手拉手找秀莲打麻将去了。
二毛真正的崛起,是在过完年的春季三月。
这个机会也纯属巧合。
那一天,他跟秀莲正在偷偷约会,俩人一起躲进了距离饲养场不远处的那个土窑。
那土窑二毛认识,五年前,他跟小丽在这儿待过。
那时候,张老板将他俩捉奸在床,打个半死,扔进了山沟。
是小丽一点点拖着他,拉进土窑里的。
在土窑里,俩人度过了最难忘的一段时光,那是二毛人生的最低谷。
一身的伤痛,站都站不起来,小丽姑娘为他沿街乞讨,还给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磕头下跪。
如果不是小丽为她讨饭,求药,说不定五年前,这儿就成为了他的墓地。
再次走进土窑,睹物思情,二毛又想起了小丽。
不知道小丽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好不好。
他住在梨花村的奶奶庙,跟江百岸在一起。
江百岸可是富家公子,才貌双全,家里有花不完全的钱。
而且得到了杨初九的重用,成为了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小丽先跟狗蛋,再嫁江百岸,二毛一点也不嫉妒。
狗蛋是他兄弟,这叫肥水不流外田。
江百岸是人中之龙,比自己强之百倍。小丽能跟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得到了最好的归宿。
爱一个女人,就希望她好,一辈子幸福。
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舍,放开她,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小丽幸福,二毛觉得自己也幸福。
他还没有输,至少梨花村还有个家,有媳妇,有孩子。
怀里还有个女人,这女人就是秀莲。
这天,他仍旧抱着秀莲,跟女人在土窑里摸。
摸得正欢,出事儿了,外面人声嘈杂,喊杀声震天。
两个人吓得差点震精,赶紧慌乱地遮掩衣服,跑出土窑的入口查看。
只见不远处尘烟滚滚,一伙子人手举砍刀,追着小赵和小李正在砍。
至少十来个人,手里的砍刀明晃晃的,呐喊着,追逐着,小李跟小赵慌不择路,直奔土窑的方向跑过来。
二毛跟秀莲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两个人赶紧分开,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秀莲身子一扭,闪进了不远处的树林,二毛直奔小赵跟小李冲了过去。
小赵跟小李远远看到二毛,跟瞅到救星一样,扑通跪倒了,大呼:“茅缸兄弟,救命!救命啊!”
二毛赶紧问:“咋了?到底咋了?”
“他们要杀人,砍死俺俩?”
二毛问:“到底咋回事,你俩倒是说啊?人家为啥要砍人?”
“俺俩欠他们的钱,还不起,人家讨债来了,所以就砍人。”
“那你俩欠人家多少钱?”
小赵说:“不多,我欠他们五百万。”
小李说:“我欠他们的也不多,同样五百万。”
“多少?”二毛差点吓蒙,恨不得踹死他俩,怒道:“加起来,欠人家一千万?”
“对头,兄弟,你数学真好。”
二毛说:“好恁娘隔壁!你俩借人家钱,都干啥用了?”
小赵说:“就是开这家饲养场啊,当初创业的初期,一分钱也没有,所以俺俩就找了财务公司,借了一千万,跟张老板合伙做生意。
张老板投资场地,入股四千万,三家合伙,才把这家饲养场开起来的。”
二毛问:“这么说,你俩的钱,全都变成了饲养场的家畜跟牲口?”
小李说:“对,钱全都占着呢,根本提不出来,而且最近几年养殖业不好干,连年亏损,本金都还不起,更别提加上利息了。”
二毛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俩小子是白手起家,借鸡生蛋。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当初入股,用的是财务公司的钱。
所谓的财务公司,说白了就放高利贷的。
饲养场这些年一直在亏损,也一直在扩建。钱全部变成了圈里的牛,猪,羊,还有那些驴子。
再加上小赵跟小李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挣来的钱都挥霍得差不多了。
财务公司的人收不回来账,不砍人才怪?
二毛不做声了,差点坐地上。
想不到自己这个总经理,竟然是个空壳。老尼姑过年,啥鸟也没有。
如果财务公司收购这家饲养场的股份,那小李跟小赵就成穷光蛋了。
二毛傻了眼,正在焦急的时候,土坡下面的人已经挥舞着砍刀追了过来。
那些人气势汹汹,横眉冷对,一边跑一边喊:“别跑!拿命来,砍死他俩!”
小赵跟小李吓得直窜稀,一下躲在二毛的身后。
那些人就轮着砍刀,围着二毛追逐他俩,来回转圈圈。
最后,小赵跟小李气喘吁吁,财务公司的那些人也累得爬不起来了。
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怒道:“不还钱,就抓你们!抄你俩的家!把你俩的老婆孩子卖了抵债!你俩做鸭,老婆**,啥时候还清为止!”
小赵跟小李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随便吧,一百多斤交给你们了,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我们真的没钱还!”
哪知道二毛却冷冷笑了,开始的时候是冷笑,再后来成为了开怀大笑。
他这么一笑,把那西装男笑蒙了,小赵跟小李一起蒙了。
小赵说:“王八蛋,人家追着我俩砍,你还笑?到底是不是兄弟?幸灾乐祸!”
小李也说:“王八蛋龟孙子,亏我俩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见死不救。”
二毛说:“我咋救?你们两个混蛋欠人家钱,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俩坐以待毙!兄弟,还不救命?”
财务公司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一下二毛,同样冷笑了:“就凭他?他有钱还你们吗?听我的命令,先收工场,再把这俩小子的房子跟地收了,老婆拉走,送夜总会去!”
二毛大手一挥,怒道:“慢着!谁说我没钱还?”
西装男眼睛一亮:“你有钱?立刻还!”
二毛说:“我有钱,可不能现在还你们。”
“那你说,啥时候还?”
二毛说:“两年以后,我连本带利,一起还你们。”
“放屁!老子等不了两年,哥几个,接着砍!”
十多个人一听,又跳将起来,再次直扑赵经理跟李经理。
俩经理一缩脖子,嗷地一声,冲土窑里去了。
二毛赶紧劝:“哥几个,消消气,消消气,我有办法,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欠你们多少钱?”
西装男说:“连本带利,一共一千两百万。”
二毛说:“好,咱们这样,明年年底,我还你们一千四百万,就算我多贷你们两年,行不行?”
西装男一听,喝住了那些打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二毛。
“你是那颗靓葱?凭啥多管闲事?”
二毛说:“我是这家养殖场的总经理,完全可以跟你们对话。”
“他俩欠我的钱,又不是你欠的?少他娘管闲事,要嘛拿人,要嘛还钱!”
二毛说:“兄弟,不如这样,你别难为他俩,从今天开始,我收购他俩在饲养场的股权,也就是说,你们的贷款,跟他俩没关系了,找我要,我重新给你们签约合同。
明年的年底,一千四百万,少你们一个钢儿,这工厂的四成股份归你们,我还要赔上一条命,任你们处置。
不然的话,你们就把他俩带走吧,反正钱是没了,目前他俩的四成分子,也不值这个数。”
西装男摸着下巴想了想,有点心动,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必须要请示我们的董事长。”
二毛说:“请便,考虑好了,我等着签约合同。”
西装男将手里的砍刀扔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塑料匣子,开始打电话。
二毛知道,这东西叫手机,从前人们都叫大哥大。
只不过现在的大哥大越来越小了。
西装男嘀嘀咕咕跟电话里的人说一阵,然后关闭,对二毛说:“好,我们董事长说了,可以考虑一下,明天我们答复你。”
二毛说:“慢走,不送,我等你们的消息。”
就这样,这伙人走了。
小赵跟小李从土窑里出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兄弟,还是你有本事,真牛逼!三言两语劝走了他们,能人啊!”
二毛眼睛一瞪:“能个毛?马上回去,跟我签约合同,把你们的股份转让给我,要不然,我只能给你俩收尸了。”
第361章 收购股权
二毛是聪明的,从瞅到小赵跟小李被人追上土窑,他就嗅探到了钱的味道。
当两个人谈到是追债的时候,二毛就已经着手考虑饲养场那四成股份了。
他是总经理,对公司的账目全都清楚。
当然知道,这俩笨蛋经理,当初创业用的是贷款。
而且贷的不止一家,前前后后有三家财务公司,两个人的总贷款金额,应该在两千五百万左右。
加上本金跟利息,已经滚到了差不多三千万。
就是现在财务公司的人收购股权,四成分子全拿走,距离本金也差好多呢。
饲养场三年都是入不敷出,没办法,俩混蛋经理根本不会管理。
二毛的话直截了当,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小赵跟小李一起瞪大眼:“啥?你要收购我俩的股权?”
二毛说:“是!”
“嘿嘿,小子,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二毛说:“知道,三千万。”
“你凭啥收购?”
二毛说:“就凭刚才那帮人拿刀砍的是你俩,不是我。”
“嘿嘿,我俩根本没打算还,别说没有,有也不还!”
二毛说:“那你俩就等着被砍死吧,作为兄弟,我会为你们收尸的,还会帮你们照顾老婆孩子!”
他说完背着手就走,一步一步迈步下了土窑。
小赵跟小李对看一眼,又一起追了过来:“茅缸兄弟,你别走。”
二毛问:“干啥?”
“你……真的打算收购我俩的股权?”
“废话!那个跟你俩开玩笑?”
“可你要知道,三家财务公司,还差好几百万呢。这样收购,你会吃亏的。”
二毛说:“我乐意吃亏,谁让你俩是我兄弟。”
小赵说:“如果我们俩把股份卖给你,你会不会把我俩赶走?离开饲养场?”
二毛说:“不会,你俩还是我的经理,但是,必须要下牛棚干活。”
“工资呢?”
“照发!我给你俩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八点钟,我在办公室等你们,卖不卖的,随便!你们不卖,我也不稀罕要!”
“……”小赵跟小李无语了,一起低下了头。
晚上,这俩小子考虑了一夜,一边考虑一边叹气。
自从开厂那天起,俩人就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吃大餐,找姑娘。
现在,这种好日子到头了。
半个饲养场送给财务公司,也背一身债,左右是个死。
还不如把股权卖掉,让赵茅缸接手。这样的话,所有的麻烦,都会甩给赵茅缸。
好歹这小子还有兄弟感情,给他俩一碗饭吃。
最后一咬牙,卖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赵经理跟李经理垂头丧气来到了公司,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二毛已经让人拟定好了合同,只等着俩人签字。
小赵跟小李没办法,只好刷刷刷,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这家工厂的四成股份归了二毛,他拥有了两千五百万的资产。
可同时也背负了近三千万的债务。
按说,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可二毛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自己是赚了。
因为饲养场是现成的,熟练的工人是现成的,厂房,牛圈,猪圈,驴圈,都是现成的。
满满的牲口跟家畜都是钱,接过来就能干。
就算现在给他三千万,让他重新跟张德全合作,想要建成现在的规模,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不是几百万可以换来的。
所以总的来说,他是赚了。
二毛看到了里面的商机,他在乎的不是钱,缺少的是一个发展能力的平台。
现在,小赵跟小李已经为他建立了这个平台,成为了他的马前卒。
更何况,四成的股份,加上一成的管理干股,他已经可以跟张德全平起平坐了。
合同签约完毕,二毛说:“赵哥,李哥,现在,这家饲养场已经跟你俩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从今天开始,你俩到厂房干活,成为了我的员工。管理不好,不听指挥,都是要扣钱的,可能我会炒了你俩。”
小赵跟小李还是相互瞅瞅,说:“知道,现在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二毛的样子变了,趾高气扬起来,胸拔高了,椅子一转,将二郎腿翘在了办公桌上,完全是一副大老板的做派。
到目前为止,他在饲养场才算彻底站稳脚跟。
财务公司的人是十点钟到来的,还是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跟二毛签约了新的合同,答应明年的年底过来清账,到时候连本带利,拿走一千四百万。
这边的刚走,另外的两家财务公司也来了人,同样跟二毛签约了转让合同。
也就是说,小赵跟小李的欠款,将来全都是二毛负责。
一时间,赵茅缸声名鹊起,在将军岭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百亩饲养场最大的股东。
他的衣服变了,换上了崭新的西装,下身是名牌板裤,皮鞋很亮,脖子上的领带笔直。
头上的假发也梳得溜光水滑,脸上被野狼扯烂的伤疤,看上去也很威武。
俗话说钱壮英雄胆,他走路的姿势也不一样了,不再左摇右摆,反而铿锵有力。
几天以后,饲养场开了一次董事会。
所谓的董事,也就两家,一个是二毛,一个是张德全。
张德全从城里赶回来,参加了会议。
会议桌上有五个人,张德全,二毛,秀莲,再就是小赵和小李。
二毛正是宣布,自己成为了这儿的股东,跟张德全各有一半的股权。
张德全没感到惊讶,因为自己的股份没动,还是那么多。
赵茅缸多占的一成股份,是人家应得的,那是管理干股。
除非他再请一个比二毛更加能干的人,来代替他总经理的位置。
可目前,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
再说,他挺赏识赵茅缸的,有胆量,有魄力,有技术,成熟,老练。
在他的管理下,这半年的时间,饲养场已经初见成效。
奶牛的产奶量生生比去年多了五分之一,猪崽的数量也比去年多了三百多头。
没有一头驴子病死,没有出现过一头牲口非正常死亡现象。
就是羊圈里的羊,也比去年多了五百只羊羔子。
这样的人才不用,难道要被同行挖走?成为自己的对手?
所以,张德全不但没有嫉妒,反而站起来跟他握手,说:“茅缸兄弟,恭喜恭喜,希望咱俩强强联手,办起y市最大的饲养场。”
二毛也赶紧站起来,跟张德全握手,说:“张哥,咱俩早见过面,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
听赵茅缸这么说,张德全才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年轻人。
他上面看三眼,下面看三眼,中间看六眼,一共看了十二眼,还是没认出来。
“咱俩从前见过……?我真的认不出来了。”
二毛说:“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不记得……那就算了。”
天知道他就是当初拐走自己老婆的二毛?
五年多不见,人的模样早就变了,名字也变了。再加上老张老眼昏花,也没往哪方面想。
二毛呵呵一笑,现在他还不想跟张德全翻脸,因为不到翻脸的时候。
他还要继续韬光养晦,借助将军岭这块风水宝地,把饲养场发展壮大。
啥时候等自己还清贷款,真正有了资产,就会一脚把他踹出去。甚至把他搞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旁边的秀莲一直没说话,眼巴巴瞅着二毛。
二毛在她的心里,形象越来越高大。
这是个不一般的男人,半年的时间,就能鹤立鸡群,迅速雄起,他的才华跟能力,绝不在杨初九之下。
女人对二毛更爱慕了。
张德全开完会就走了,继续返城,管理y市的生意。这就给了秀莲和二毛更大的空间。
现在,秀莲跟二毛私会,就显得更加明目张胆了。
因为这饲养场有张家的股份,作为张家的人,跟总经理谈工作,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她大白天就进了二毛的办公室,继续跟男人摸。
二毛正在哪儿看文件,秀莲进来了,从背后蒙上了他的眼,娇滴滴问:“猜猜俺是谁?”
二毛就扯了她的手,说:“不用猜,是张嫂。”
秀莲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用指头勾男人的脸,另只手滑进男人的衣襟里面,摸啊摸,捞啊捞。
二毛赶紧将她推开,说:“从今以后,咱俩保持距离,再也不能胡来了。”
秀莲惊愕了一下,问:“为啥?嫌弃俺了?涨能耐了?成为了股东,了不起了?”
二毛说:“不是,因为,你只能是我嫂子,咱俩不能这样不清不白的。”
女人说:“瑟,再瑟,裤子一抹,衣服一解,俺不信你不是从前的赵茅缸?装啥正经?”
二毛眼睛一瞪:“你给我庄重点!咱俩本来就没啥!”
女人吓一跳,惊呆了,问:“茅缸,你咋了?难道你忘了咱俩在一块的日子?那个土窑,那个打麦场,还有村南的庄家地,跟这儿的办公桌?从前你多热情,多温柔,咋有了股份就这样?”
二毛说:“从前咱俩好,因为你是老板娘,我是员工。
现在,我跟你男人是合作伙伴。咱俩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到公司以后的发展。我把事业看得很重,不想有任何麻烦。”
“你说啥?俺是麻烦?当初你把俺抱怀里亲的时候,咋不说麻烦?在高粱地土窑里滚的时候,咋不说麻烦?现在有身份了,就开始嫌弃,还是不是男人?”
女人气急了,不由分说,又把二毛按倒在了转椅上。
男人被弄个四脚朝天,担心外面的员工看见,所以只能悄悄地。
秀莲的纠缠,不过是二毛事业道路上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他成功步伐。
他是非常能干的,短短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这一年的冬天,三千万就被挣了回来。
牛场的小牛长大了,开始上栏,卖了一百头老牛。
那些猪崽子也长起来了,三批活猪正式上市。
老羊也卖了好几批,再加上成熟的驴子,除去所有的开销,还掉所有的贷款,他又多出五百万。
也就是说,他的实际总资产,已经达到了三千五百万。
从这一年起,二毛的事业摇摇直上,一下子超过了我。
第362章 改命
就在二毛将军岭的事业蒸蒸日上迅速崛起的同时,我跟翠花在仙台山的事业也在迅速崛起。
二毛离开的那年冬天,仙台山的工厂就彻底竣工了,车间,办公室,礼堂,冷库,大食堂,全部完工,机器也全部安装到位。
那些机器是江百岸帮忙购买的,价格便宜,性能稳定,而且是分期付款,六年还清。
按说,我们有现钱,完全可以一次性付清。
可江百岸却说,差不了几个钱,几百万的机器,六年的时间才多十七八万。
那些尾款可以办很多事儿,得来的利润不止十七八万,所以还是分期划算。
既然整个工厂都交给了他,让他出任总经理,当然他说咋着就咋着。
年前工厂没开工,机器一直在安装调试,工人在操作实践。
按照翠花的意思,过完年以后的正月,才算正是开始,到那时,工厂才会真正喧闹起来。
所以,我把仙台山大量的劳工,还是用在了那四千亩白菜上。
仙台山一年两季的白菜又成熟了,再次迎来一个丰收年。
十几个大贩子依然严阵以待,六十辆三马子还是呼啸不停。
经过大东和二东的努力,更多的菜贩子纷纷而至,拉菜的车从仙台山一直排到四十里以外的国道上,川流不息。
新成立的建筑队也忙个不停,四个村子的新房也在一座座拔地而起。
过年的时候,很多村民已经住进了新房,帐篷里的人越来越少。
大地震过去四个月以后,冬季大白菜卖完,仙台山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又快过年了,大家纷纷在筹备年货。
傍晚,我从工厂里出来,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初九哥,晚上帮俺暖房哈。”
是个女人的声音,回头一瞅,竟然是杏儿。
杏儿笑眯眯地,怀里抱着文件夹,亭亭玉立,像一颗小树。
我说:“行啊,晚上你做点好吃的,我跟孟哥,百岸哥一起去。”
杏儿说:“才不呢,俺只请你一个人。”
我楞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好,那晚上见。”
我要为杏儿暖房了。
所谓的暖房,就是村民庆祝乔迁之喜的一个仪式。
新房子盖起来,还没入住,必须要把亲朋好友全部请来,大吃一顿,热闹一番。
传说,新房里增加了人的活气,然后入住,才会百病不生,消灾解难,万事顺利。
暖房的风俗不仅仅是仙台山,很多地方都流行,北方打麻将,南方姓开放,喝酒吹牛笔,全国都一样。
被人邀请暖房,是一种荣耀。
可我不知道杏儿为啥只请我一个人。
我这人也够没出息的,为了狠宰杏儿一顿,所以没吃晚饭。
黄昏以后赶到杏儿哪儿的,也没啥好送的,拿了一条被子面。
暖房是不能白吃的,必须要有贺礼,被子面也是贺礼的一种。
走进杏儿的家,女人正在厨房做饭,杏儿系着围裙忙得正欢。
最近暖房的很多,家家都很热闹,吃完这家吃那家。
杏儿听到我的脚步声,在厨房里喊:“初九哥,你来了?快坐,坐啊,俺这儿马上就好。”
我把被子面放在了杏儿家的土炕上,然后一屁股坐沙发上。
大地震的时候房子晃塌了。
杏儿有钱了,新盖五间大瓦房,十二根防震柱,两道圈梁,屋顶是水泥跟钢筋浇筑。
这样的房子是非常抗震的,可以抵挡七级以下的大地震。
窗户特别明亮,玻璃也擦得干干净净,家具也是新的。
崭新的餐桌上,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四凉四热八个菜。
不一会儿的功夫,杏儿从厨房出来,端俩盘子,一盘热气腾腾的烧鸡,一盘酱肘子。
她知道我喜欢吃肉,所以餐桌上荤多素少。
我赶紧过来迎接,说:“哎呀,就咱俩,弄这么多,咋能吃的了?”
杏儿说:“没事,吃不完,俺以后天天吃剩饭。”
女人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坐在了我对面。
这时候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两瓶酒。
我说:“杏儿,为啥就请我一个,其他人的?孟哥,百岸哥,翠花,张寡妇,为啥没来?”
杏儿的脸红了,眼睛一眨,差点流泪:“哥,你忘了?俺是伯虎星……谁敢来?他们都怕被俺克死。”
喔……明白了,杏儿早被村民冷落了。
仙台山的人都知道她是伯虎星,先克爹,后克娘,然后克男人,克子女。
全家人被他克得一个不剩。
这样的女人,村民唯恐避之不及,谁还敢靠近?杏儿也不好意思请他们。
“这么说,就我一个?”
“嗯,就咱们俩更好,可以喝个痛快。”
女人一边说,一边拧开酒瓶子倒酒。
我心里说:可千万不能多喝,喝几杯就走,杏儿可是寡妇。
万一醉了,爬寡妇炕上,那就糟了。
杏儿一点也不拘束,首先端起一杯酒,抽泣一声:“初九哥,按说,你应该叫俺嫂子,因为俺男人比你大……可你年长俺一岁,俺男人也死了,以后俺就叫你哥,行不行?”
我说:“行!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妹。”
“那好,为了俺有个哥哥,你有个妹妹,咱俩喝一盅。”
吱杏儿首先干了。
既然女人都不客气,那我还客气啥?所以同样一扬脖子,干了!
杏儿将两只酒杯倒满,又端起来,这一次,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初九哥,俺爹没了,娘没了,兄弟姐妹没了,男人孩子也没了,全村的群众都当俺是伯虎星,看到俺就跑。
唯独你不嫌弃俺,不但给了俺承包的土地,帮着俺管理,还让俺做工厂的领导。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了谢谢你,再干一杯。”
本来不想喝,可瞅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于心不忍,只好喝了第二杯。
杏儿又把酒杯倒满,端起来说:“初九哥,杏儿命苦,身边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没有你,俺就饿死了,是你给了俺地,帮着俺赚钱,盖起了新房,有了几十万的存款。
没有你,俺就过不上这有滋有味的日子,没有你,杏儿早就变成了一把黄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一杯,妹子敬你。”
没等我端起酒杯,杏儿又喝了。
女人一番感慨,说得我的心里也酸溜溜的。
知遇之恩喝了,救命之恩就更应该喝,所以脖子一扬,我同样喝个底朝天。
放下酒杯,我说:“杏儿,你也别难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还年轻地很,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以后碰到合适的,再成个家。”
三杯酒下肚,女人的脸红扑扑的,十分娇媚。她说:“没机会了,真的没机会了,谁敢娶个伯虎星回家?俺命中注定孤独终老。”
“胡说!狗屁伯虎星,都是迷信!别听那些老娘们乱嚼舌根子,他们就见不得别的女人好,别哭!初九哥帮你物色,好男人有的是。”
哪知道女人的抽泣声更大了,说:“初九哥,俺又找人算过命了,还是上次那个瞎子。
他帮着俺批了八字,说整个仙台山,只有一个男人跟俺的八字合,俺能克死全天下的人,却独独克不死他。
那个人的命硬得很,俺属伯虎,他属青龙,青龙跟伯虎是绝配,俺只有把身子交给他,才能破解伯虎的命运。”
听杏儿这么说,我觉得很有兴趣。
天下还有这样的人?能破解杏儿的伯虎命?那小子是谁?命真好。
我问:“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告诉我,我帮着你俩撮合。”
“可俺不知道,这个人乐意不乐意跟俺上炕?敢不敢碰俺的身子?”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只要这人能破解你的命格,他不要,老子按着他脖子,逼着他要你!”
杏儿说:“那个人就是你!初九哥,瞎先生说了,你是仙台山唯一的青龙命,俺只有跟你上炕,才能改变命格。”
“啥?”我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明白了,杏儿这次是有预谋的,把我诳来,转来转去,还是离不开一个字……炕!
我说:“那怎么能行?算命的话你也信?扯淡!”
杏儿说:“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那个算命的话是真的,真的能改变俺的命格,就等于你又救俺一次,也救了全村人的命……初九哥,你就救救人家嘛。”
卧槽!杏儿竟然把上炕……上升为人命的高度。
那意思,不跟她上炕,她就活不成了,全村人都会跟着遭殃。
如果算命瞎子的话是真的,那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炕是非上不可。
上一次炕,可以改变一个女人的命运,救全村群众脱离水火,那老子天天跟女人上炕,岂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累死也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做人,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可杏儿的话骗不了我,就算那算命的瞎子真这么算过,在我的心里也是放屁扯淡!
因为老子根本不相信这种荒唐的屁话!
这酒是不能喝了,再喝下去非出事不可。
所以我酒杯一放,赶紧站起来说:“天晚了,今天就到这儿,有事咱们明天再说,我该走了!”
刚刚站起来,杏儿就慌了,飞身扑向房门,咔嚓!上了门栓,后背也靠在了房门上。
她堵住了我的去路。
“初九哥,今天来,你就别想走了,不跟俺上炕俺就喊,说你欺负俺,扯俺的衣服,亲俺的嘴,还摸俺的……乃。”
我差点吓蒙,说:“杏儿,你这不是讹人嘛。从前那么善良,现在咋变成了这样?简直是个小无赖。”
杏儿说:“俺就乐意跟你耍无赖,别人面前俺还不耍呢。总之,你不能走,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也好,破解俺的命格也好,说俺占你便宜也好,今天……俺的身子就是你的,不要也由不得你……。”
女人轻轻一拉,外面的鸭绒小袄开了,下面的扣子也开了,所有衣服从身体上滑落而下。
我的眼前就白光光一片。
第363章 夜不归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杏儿的全身。
从前没看过,当初的大暗病没她的名字,她没感染,所以没摸过她。
三年前,她从山外回来,帮她补房顶那次,女人曾经解下过自己的衣服。
可那次只是看过她上半身,没看过下半身,因为她的下半身隐藏在棉被里。
今天,下半身也完全展现。
瞅清楚了,果然是个伯虎星……。
跟从前不一样的是,她白了,全身的肌肤白嫩如雪。
从前的杏儿可是一匹斑马,手臂跟两腿都是宁黄的,只有中间位置是白的。可能是常年下地,风吹日晒的结果。
最近一年,作为村子里的领导干部,女人免受了风吹日晒,所以恢复了仙台山女人特有的嫩白。
不可否认杏儿是个美女,曲线玲珑有致,四肢比例绝佳,脖颈柔滑,小腰细得跟茶杯一样。
该凹的地方很凹,该鼓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而且晶莹剔透,一根毛孔都看不到。
我见过很多女人的身体,香菱的,翠花的,陶二姐的,小丽的,陶寡妇的,孙桂兰的……。
当初大暗病,全村上百个女人被我摸个遍,像杏儿这样玲珑有致的身体,还真是人间少有。
赶紧后退一步说:“你干啥?衣服穿上,别人看到就糟了!”
杏儿噗嗤一笑:“这儿没别人,只有俺和你,初九哥,俺的身材美不美?比香菱咋样?”
我赶紧扭过脸说:“你美不美跟我没关系,赶紧穿衣服,不穿我就不客气了!”
杏儿说:“那个要你客气?想干啥,你就做吧,今晚俺是你的,你可以随便……。”
猛然,女人扑过来,勾了我的脖子,缠了我的腰,差点把我勒死。
如果说心里没激动,那是扯淡。说实话,真想扑上去占有她,是她主动的,哥们完全是被动。
就算把杏儿那个啥了,谁也不会说啥,而且女人会为我保密,她不会让香菱跟翠花知道,更不会破坏我的生活。
心里跟猫爪一样,两只手也不听使唤,光想转过身,把她按炕上,心跳急促,呼吸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根本承受不住。
可还是咬着牙忍啊忍,奋力将她甩开了。
女人的身体砸在了沙发上,凄楚了一声:“哎呀……。”
我说:“你干嘛?我可不是啥好人,万一冲动,你就完了!”
杏儿说:“完了就完了,俺都这样了,还有啥完不完的?初九哥,你就真的不动心?”
我说:“不是我不动心,其实我也很激动,架不住挑逗的,如果你再撩一下,我就真的……。”
杏儿说:“那俺就再撩一下……。”
说完,她从沙发上跳起,真打算过来接着撩。
没等她跳起,我就扑向了房门,伸手拉开门栓,嗖地跳进了院子。
杏儿挑开了门帘子,说:“初九哥,你咋恁不识趣呢?俺又不讹你……跑个啥?”
我赶紧说:“不跑不行啊,你吓死我!外面冷,你千万别出来,小心感冒。”
“你进来啊,俺还有话说呢。”
“不穿衣服说个毛?有啥事儿,明天厂子里去说。”
就这样,我抹头跑了。
“喂,初九哥,别走啊……。”
别管她咋着叫,我也懒得搭理了。
怕自己忍不住,真进去,也就真控制不住了,非出事儿不可。
走出杏儿的家门老远,我还在想,可惜啊,到手的鸟儿,飞了。
真他娘傻,装个毛正人君子?其实跟杏儿咔嚓一次,也没啥的。
老子是董事长,大权在握,那个公司没个办公室恋情?谁敢放个屁?
再说杏儿那么俊,那么白,那么滑,还香喷喷的,就这样走,暴殄天物啊。
命中注定我是个好人。
好人跟坏蛋的区别,就是坏蛋下手了,好人只是想,没下手。
哎,还是回家抱自己老婆吧……安心。
天气不怎么好,又下雪了,雪花漫天飞舞,所以我铁定杏儿不敢追出来。
因为她没穿衣服。
天已经晚了,大概九点。
刚刚走出杏儿的家门没多远,忽然跟一个人撞个满怀。
“呀!”那人惊叫一声,仔细一瞅,认识,是瓜妹子。
我又吓一跳,奶奶的,掉寡妇窝里了,怎么出门就撞寡妇?
我问:“瓜嫂,咋是你?三更半夜,不在家,你出来瑟啥?”
瓜妹子瞅到是我,噗嗤笑了,说:“你不也一样,三更半夜出来瑟?”
“我出来有事儿。”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许你有事儿,不准俺有事儿?”
“你去干啥?”
瓜妹子说:“找你,上你家去了,香菱说你到杏儿这儿来了,所以俺过来招呼你。”
“你找我啥事儿?”
瓜妹子说:“到俺家去啊?俺也搬新房里去了,帮俺设计一下,家具该咋着摆。”
瓜妹子也住新房了,房子12月盖起来的,刚棚顶,门窗都安装好了,还没抹墙。
仙台山的房子一般都春天盖,初夏抹墙。
就是在屋里墙壁上抹一层白灰。
这样的房子盖好,不但洁白,干净,还消毒杀菌。
可惜是冬天,外墙全部勾缝了,里面的白灰还没抹。因为担心墙太湿,冬天容易把墙壁冻了。
所以瓜妹子决定,春天再抹墙,目前不影响住人。
我是懒得去的,知道瓜妹子跟杏儿一样,没安好心。
很多寡妇都说有事,把老子拽家里,紧接着就解衣服。
倒不是说梨花村男人死绝了,谁让我杨初九是人中之龙?
四条街的所有女人,那个不想跟董事长套近乎?
身为仙台山的庄主,我可是大权独揽,最简单的,弄个好工作不是问题。
稍加提拔,就可以弄个组长啊,主管啊,经理啥的。
所以,那些女人瞅到本帅哥,一个个跟大马蜂瞅到蜂蜜那样,嗡嗡的往上扑。
烦死个人!
我说:“瓜嫂,你看,天太晚了,有啥事儿,咱明天说中不?”
瓜妹子说:“不中!俺买家具了,你到家帮着俺参谋一下,看咋着摆放合适。”
我说:“我对家具不懂,再说房子都没装修,你买个毛家具?有钱没地方花了?”
瓜嫂说:“反正要买,干脆趁着过年,买回来算了,初九,俺就相信你的眼光,帮着嫂子瞧瞧呗。”
我说:“不瞧,摆放家具,你去找江百岸,那小子懂。”
瓜妹子说:“瞧你瑟嘞?当个破董事长,还不认人了,请还请不动了,涨能耐了?不认嫂子了?”
被她这么一通数落,我没词了,就怕有人说我瑟。
“好好好,帮你瞅瞅还不行吗?那么多话?”没办法,只好跟着瓜妹子进了她的家。
瓜妹子的家距离杏儿的家并不很远,最多五十米。这片宅基地,是大队特批的。
瓜妹子自从来到仙台山,把户口也下到了这儿。作为梨花村的村民,当然可以享受宅基地的分配权利。
反正山里的宅基地便宜,几百块一片,只要大队许可,随便盖。
瓜妹子有钱,三年的时间,也存几十万。
这不,房子已经盖起来了,同样是五间瓦房,窗明几净。
一场大地震过去,将四个村子抹平,山村的房舍趁着这个机会,进行了规划。
经过规划的山村,出现了街道,虽然高低不平,这儿一个疙瘩,哪儿一个土沟,可还是显出了街道的雏形。
这次规划,奠定了山村以后的原貌,房子也都很整齐。
走进院子,瓜妹子家的院墙还没垒砌,门台也很高。
女人拿钥匙,通开门,抬手一拉,屋子里的电灯亮了。
果然,满屋子家具,新衣柜,新沙发,新床,哪儿都乱七八糟。
里间盘了土炕,土炕的一侧是煤火台,煤火里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挑着青蓝色的火焰。
因为墙壁没抹白灰,屋子里的光线很暗。
最让我感到担心的事儿发生了,果然,刚进屋子,瓜嫂就开始解衣服,三两下把自己解个精光。
然后扑通,女人趴在了炕上,撅起了腚。
我吓一跳,赶紧问:“你干啥?”
瓜妹子说:“不干啥?既然来了,别闲着,帮俺按摩一下。”
“为啥要按摩?”
“哎呀初九,俺有肩周炎跟关节炎,一到冬天,手腕手肘就疼,膝盖也疼,上次被你按摩一阵,好久不疼了,这不,**病又犯了。”
我说:“你按摩也不挑个时候?现在几点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是两口子呢。”
瓜嫂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里没鬼,怕个啥?难道你想跟俺做两口子?”
“那倒不是。”
“既然不想,那还愣着干啥?摸啊……。”
我哭笑不得,啥看家具,说白了,就是想我帮她按摩治疗。
从前在y市,找我杨初九按摩治疗,可是要排队的,收钱的,一次五百。
梨花村的群众按摩,一般不收费,瓜妹子逮到了免费的医生,照死里使唤。
没办法,只好卷起袖子,帮着她按,瓜妹子就爬炕上,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女人哼哼唧唧,好比一头挠了痒痒的猪。
“卧槽!初九,你手法真好,帮嫂子按一次顶两年。使劲按,用力按,按死我算了!把嫂子按舒服了,俺给你说个天大的秘密。”
我问:“啥秘密?”
瓜嫂说:“你先按舒服了,俺才告诉你,保证是你不知道的,最大的秘密。”
天知道她有啥秘密?看女人神秘莫测的样子,好像真的有啥事儿瞒着我。
所以我双手用力,在瓜妹子的后背上搓,磨,揉,推,拉,压……。
这瓜嫂不知道又多久没洗澡了,搓一把一层泥,顺着脊梁哗哗掉,能上二亩地。
不一会儿的功夫,女人就嚎叫起来,杀猪似得,一个劲地喊爽。
我问:“你的秘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啥?”
瓜妹子还没有从按摩的**中挣脱出来,喘着粗气说:“初九,如果俺告诉你,二毛现在还活着?你信不信?”
“你说啥?”我浑身打个冷战,不由得手劲儿一大,差点将瓜妹子的***给掰断。
瓜妹子发出一声凄楚的惨嚎:“哎呀!冤家!你想捏死老娘啊?”
第364章 帅就是祸害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我是害怕听到二毛这个名字的。
三年的时间,二毛的死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
因为毕竟是我杀了他。
尽管这小子该死,可我没资格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
他的罪过应该交给公家,做一个公正的审判。
那时候,根本不相信公家的人,所以才贸然行事,将他骗进了野狼谷。打断他的腿,封闭了他的穴道,看着他被一大群野狼撕咬。
我他妈成为了杀人犯,可那时候真没后悔,觉得他是死有余辜。
后来,看到可怜的大栓婶,还有疯掉的栓子叔跟陶二姐孤儿寡母,我就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这家人可怜的命运,完全是我一手造成,有时候心里一个劲地懊恼,还有点害怕。
担心东窗事发,被公家的人带走,牢底坐穿。
杀人罪可是很大的,所以我一直在拼命弥补,对栓子叔还有陶二姐母女特别照顾。
这个隐藏了三年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就是在翠花跟香菱面前,也没有吐露一个字。
所以我一下子抓住了瓜妹子的手臂,眼睛腾地红了:“快告诉我,二毛在哪儿?你咋知道他还活着?”
瓜妹子说:“你放开人家,弄疼俺了!”
“快告诉我,说啊!”我不知道自己咋了,激动不已,也慌乱不已。
瓜妹子说:“咋?看样子,你害怕他还活着?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有个毛鬼!说啊,你在哪儿见过他?”
瓜妹子噗嗤笑了,问:“想知道?”
“废话!”
“那你答应俺一个条件。”
“啥条件?”
女人说:“今晚别走,给俺按摩三遍,俺说的不是百分之九十五,也包括那百分之五的部位。”
瓜妹子竟然要挟我。
老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不是瓜妹子故意这么说,打算要挟哥们,达到跟她上炕的目的?
现在,好多女人为了跟本帅哥上炕,无所不用其极,啥手段都使。
她知道个屁!当初二毛死的时候,这娘们还没来仙台山呢。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所以呵呵笑了,漫不经心瞅着她。
瓜妹子说:“咋?你不信?俺都知道你是咋害死二毛的。”
我问:“你说说,我是咋害死他的?”
瓜妹子说:“你先把他骗进野狼谷,然后打断他的腿,刺了他的穴道,才让狼咬死了他。”
“你……?”我吓一跳,赶紧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苍天我的祖奶奶!真是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堵着她的嘴巴问:“你……咋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女人道:“二毛亲口告诉俺的。”
“在哪儿?”
瓜妹子说:“在……梦里!”
“胡扯!难道二毛给你托梦了?”
瓜妹子用力掰开我的手,格格一笑:“你信不信?”
“不信!”
“看来当初真的是你弄死了他,初九,你咋恁心狠?”
我说:“你住嘴!没证据别乱说!”
瓜妹子咄咄逼人:“咋?你还想杀人灭口?好啊,你杀吧,能死在你的手里,俺保证不反抗。”
我无语了,心在砰砰跳,嗓子眼也焦渴难忍,头晕目眩。
“你……到底想咋着?告诉你,出去别乱说,要不然我就……”
“真杀了俺对不对?俺说了,俺的命是你的,只管杀!不过,如果你答应今晚陪俺,俺保证守口如瓶。”
我心里十分纠结,也特别窝火。
是陪她,还是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这种事儿,老子干不出来。
陪着她睡觉……那还是杀了我吧。
根本下不去嘴,瓜妹子哪儿都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咯吱窝那股味儿,能熏死一个加强连。
臭脚丫子能熏死一个独立团。
这是她晚生几年,如果赶在抗战那会儿,上战场都不用枪炮。
女人站阵地上,衣服一解,胳肢窝一抬,臭脚丫子一抡,鬼子兵立刻灰飞烟灭。
美国人的***都要靠边站。
她是个人才,可惜天妒英才。
杀又不能杀,打又不能打,只能巴结她。
我说:“瓜嫂,这些你都哪儿听来的?别听那些人胡咧咧。二毛的死跟我没关系。”
瓜妹子说:“骗人!俺知道,就是你弄死了二毛。冤家,你是想坐牢呢?还是想就范?还不赶紧上炕,把姑奶奶伺候舒服了?”
我这人从没低三下四过,今天被瓜妹子给制住了。所以只好说:“行行行,我不走,帮你按摩行了吧,今晚,你说按哪儿,咱就按哪儿。”
女人说:“这还差不多。”说着,她把衣服全解了。
瓜妹子很瘦,浑身没有四两肉,头发焦黄枯干,牙齿焦黄枯干,嘴巴一张,跟一口三年没刷过的破砂锅一样,还有一股死耗子味。
细胳膊细腿,屁股也很精瘦。关键是黑,整个一大马猴,再就是脸上的雀斑,跟鸟屎一样。
有时候我挺佩服二毛的,当初竟然跟这样的女人生活了两年。
奶奶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换上是我,宁愿被雷劈死。
我杨初九也不是好惹的。按摩可以,你休想占有我的身体,老子宁死不屈!
我也不会让她得逞,所以,按摩的位置悄悄改变……。
这一晚,瓜妹子是很想占有我的,也想尝尝我这董事长的味道。
可惜她忘记了,本少爷是按摩高手,可以利用按摩,控制一个人的情趣。
全身按摩一遍,包括那百分之五的地方,也没让她激动,反而把她给按睡了。
瓜妹子都不知道自己咋睡着的。最后一掐,按在了她脖子后面的昏睡穴上,女人就跟注射了安定一样,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临走的时候,我帮着她盖上了被子,防止她着凉。
还把烟囱盖在了煤火上,防止她中煤气。
所有的一切收拾好,在她精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声:“调皮!”这才离开。
瓜妹子这样的人,勾不起我的兴趣,她的话我也没在意。
其实二毛的死,全村的群众都怀疑跟我有关,那些谣言都要把人淹死了。
甚至有的人还绘声绘色,编制着我把二毛弄死的过程,跟说书一样。
大家当初被二毛弄惨了,全都恨她,他的死四条街的山民也都拍手称快。
瓜妹子更加不会胡说,就是想占便宜。
所以我没在意,半夜11点,走出了她的家,直奔自己家。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卷着雪团,一个劲地往身上扑。
刚刚走出瓜妹子家的门,忽然又被人叫住了:“初九哥……。”
回头一瞅,又是一个女人。
认识,竟然是陶大明的闺女……陶花儿。
我惊讶地不行,问:“花儿,你在这儿干啥?”
花儿扭扭捏捏,身体来回晃荡,说:“初九哥,俺找你有事儿。”
“都11点了,有啥事儿?还不回家睡觉?”
花儿说:“俺真的有事儿,你去俺家一趟呗。”
我心说:今晚这是咋了?几个小时不到,被三个女人拉回家。
杏儿跟瓜妹子都要跟本帅哥上炕,花儿不会也跟我……上炕吧?
奶奶的,长得帅就是个祸害,老子简直都祸国殃民了。
我赶紧问:“啥事儿?能不能明天再说?”
花儿说:“不行。”
“那到底啥事儿?”
女孩说:“俺家的电灯不着了,全部断电了,你能不能帮俺检查一下线路,要不然,俺不能看书嘞。”
喔,明白了,原来花儿家的电线出了问题,需要找人检修。
四个村子只有一个电工,就是大东,不过大东这小子回县城去了,批发市场年底要盘账,没回来。
半夜三更找不到人,女孩只好来找我。
这可不是小事情,根本无法拒绝,花儿半夜要看书的。
大地震的时候,花儿的腿被砸断了,刚刚好利索,女孩一直没到学校去。
前段时间,她说不上学了,非要跟着我种菜不可。
被嫂子翠花知道,一顿好k,将我大骂一顿,也把花儿大骂一顿。
嫂子说,女孩子不上学就糟践了,没知识没文化怎么行?
好说歹说,把花儿给说通了,女孩子答应过完年回学校去,明年参加高考。
她常常点灯熬夜温习功课,没有电灯,怎么能行?
于是我说:“那好,初九哥帮你看看。”
就这样,拉着花儿回到了家。
花儿的家里没别人,弟弟顺子还没放假,正在补课,明年决定考中专,家里就她一个人。
果然,哪儿都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
秋天的大地震,陶大明家的房子也没能躲过,同样晃荡塌了。
是大队出钱,帮这对姐弟盖了新房,刚刚弄好电线。
可能大东那小子没缠好接头,外面刮起了暴风雪,电闸的保险丝断了。
所以,我进门卷起袖子,扑向了电闸。
我问:“有凳子没?”
花儿说:“有。”
女孩搬来了凳子,拿了一把手电。
我抓起手电,上去了凳子,弄掉了电闸的螺丝,仔细一瞅,还真是,保险丝断了,接上就没事了。
跟了孟哥那么久,别管是机械还是机电,都难不住我,三两下搞定。
电闸一合,屋子里一片光明,花儿就欢呼一声,说:“初九哥,你真有本事!”
我说:“小凯斯,以后家里断电记着找我,你可千万别自己弄,电老虎很可怕的。”
花儿说:“俺知道,初九哥,你下来呗。”
凳子很高,是山民摘果子用的那种凳子,铁管焊接的,三条腿。
这种凳子从前没有,那一千亩果树起来,村子里才有了这东西。
因为上树摘果子方便啊,这是种田的工具。
可惜外面下大雪,脚上都是泥,鞋底子很滑,下来的时候没小心,猛地一闪,踩空了。
凳子倒了,我的身体也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花儿一声尖叫,赶紧过来搀扶,就这样,我的身体一下子砸在了花儿的身上。
根本没明白咋回事,嘴巴跟她的嘴巴就碰在了一起。
啧啧……他娘的,又亲上了。
第365章 一窍不通
这是我的第二次跟花儿接吻了。
第一次是在四个月以前,大地震刚刚过去那会儿。
我在茂源婶子的坟前发现了一个身穿重孝酷似红霞的女人。
追着那女人一直回到村子,莽撞地扎进了花儿跟嫂子翠花的帐篷。
那一晚,黑灯瞎火,一不留神亲在了花儿的嘴巴上,花儿的初吻就这样被我夺走了。
还摸了女孩子的胸。
这次又这样,一脚滑倒,同样亲了花儿的嘴,摸上了她的胸。
两次都是误会。
花儿一声尖叫,声音停止了,嘴唇被我死死堵住。
我打个冷战,她也打个冷战。
可俩人都没起,她傻呆呆瞅着我,我也傻呆呆瞅着她。
少女的香气扑面而来,跟当初的香菱和翠花几乎一模一样。
我好像老牛啃到嫩草那样觉得新鲜。
花儿的脸红了,我的脸红了,俩人相对无语。
足足对视了半分钟,花儿才说:“初九哥,还不起?你想干啥?”
我尴尬地不行,这才从她身上爬起来。
花儿的胸口上被我抓了一个大大的手爪印儿。
一起擦擦嘴巴,一起扭转身,背对着对方。
花儿说:“初九哥,你又亲俺,又抓人家的……胸。”
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花儿说:“俺没脸见人了,以后咋办?”
我问:“啥……咋办?”
花儿下面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说:“万一俺有孩子,怀上你的娃,咋办?”
“你说啥?”我心脏都几乎骤停,问:“你有孩子了?”
花儿说:“不是,不是,你亲了人家两次,听说男人跟女人亲嘴,就会有孩子,生孩子好疼的。”
我瞪大眼看着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别人说也就算了,妹妹,你可是高中生啊?生理卫生咋学的?那个老师告诉你,男人跟女人亲嘴会怀孕的?我抽死他!”
花儿的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眨巴一下大眼问:“难道不会?”
我说:“请问,你脑子里白乎乎的,应该是**吧?确定不是浆糊?当然不会!”
花儿问:“那咋着……才能怀上娃?”
“我……。”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这种智商还考大学?……还是回家生娃吧。
难道我要告诉你,男人跟女人首先要有感情,领证,洞房花烛,一起除下衣服,然后抱一块,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花儿的智商让我深深担忧,国人的性、学教育,真的令人堪忧。
不单单是花儿,山村里很多女孩跟男人成亲,头一晚都不知道咋回事,对男女之事都是一窍不通。
没办法,大山里封闭,教育的不发达让她们愚昧,无知,跟男人的第一次往往笑料百出。
甚至,有的闺女在成亲三天回门子,才有老娘跟嫂子拉暗角里偷偷询问,慢慢教育。
男方那边,也是成亲以前,有家长谆谆教导。
我跟红霞成亲的时候,这个责任是有嫂子翠花担负。
可翠花还不如我,哥们完全能做她的老师,到现在她还是闺女呢。
她懂个屁!
我问:“可怜的妹子,在学校,生理卫生课,你老师是咋教的?”
花儿搔搔长头发的小脑袋,说:“老师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总是含含糊糊,没有讲解具体过程……再说了,这种知识也不考试,完全是副科,学不学的没关系。”
“所以你现在还是一窍不通?”
“嗯。”花儿点点头。
我问:“你老师叫啥,告诉我,我去抽他的耳光子!难道他没说,生理卫生比那些方程式跟化学元素还要实用得多?”
花儿摇摇头:“没有。”
我说:“好吧,那初九哥就告诉你,男人跟女人亲嘴,是不会怀娃娃滴。”
“那咋着才能怀上嘞?”花儿瞪着懵懂的大眼,还准备刨根问底了。
我说:“亲嘴的时候,男的要吐一口唾沫,到女的嘴巴里,才能……怀上。”
只能这么跟她解释,要不然,就是摧残祖国的花朵。
花儿问:“那你……吐唾沫了没有?”
我说:“没有。”
花儿这才拍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虚口气说:“那就不用怕了,娘啊,吓死俺了!”
花儿的幼稚,纯洁,还有可爱让我哭笑不得。
我说:“现在不用怕了,站起来吧。”
女孩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说:“初九哥,别管咋着,从今天起,俺就是你的人了。”
“啊?你啥意思?”
“你亲了俺,俺当然就是你的人了。”
我问:“你家有刀没有?”
“有,切菜刀行不行?你要干啥?”
我说:“你一刀砍死我算了!”
……
从花儿家出来的时候,是半夜十二点一刻,我冒着大雪赶回了家。
走进家门,香菱已经睡了,屋子里的暖气很热。
我家在仙台山是唯一安装暖气的用户,烧的是煤块。
暖气的好处,就是不容易中煤气。
摸着黑拉亮电灯,然后解衣服上炕,出溜进棉被,抱上了香菱光滑的身子。
铺的厚,盖得厚,不如肉、暖、肉。
千好万好,不如怀里有个媳妇好。
娶媳妇的钱没有白花,所以我挺感激有义叔跟有义婶子的。
是二位老人家千辛万苦把闺女抚养大,成人以后,又无私地送给了我。让我拥有了家庭的温暖,告别单身,从此不再寂寞。
有个媳妇真好,不但给做吃的,做衣服,晚上还给暖炕。
香菱也缠上了我,问:“回来了?”
“嗯。”
“咋才回来?”
“忙。”
香菱问:“你都整天忙个啥?”
我说:“工厂建设,人员安排,清理账目,给村民分红,陪客户喝酒,催账要账,四个村子人的吃喝拉撒,都归我管,你说忙不忙?”
香菱问:“你就没忙点其它的?”
我说:“你还想我忙啥?”
“你就没关心一下寡妇?给杏儿暖个房,帮瓜妹子按个摩,给花儿接个电灯,亲个嘴啥的?”
我吃了一惊,问:“你跟踪我……?”
一定是香菱跟踪我,要不然刚才发生的事儿,她咋啥都知道?
不由自主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凉凉的,看来也刚.溜进棉被,跟我应该是前后脚回来的。
香菱说:“俺才懒得跟踪你呢?你是俺男人,那么晚不回来,俺能不找吗?”
“你都看到了啥?”
香菱说:“俺看到你在杏儿哪儿,杏儿没穿衣服。还看到你从杏儿家出来,去了瓜妹子哪儿,瓜妹子解下衣服,让你按摩……最后,你又去了陶花哪儿,帮着那小姑娘接电灯,顺便亲了人家的小嘴巴……。”
卧槽!香菱的话就像一道道闪电,劈中了我的脑壳。
我蒙了,不知道咋办,赶紧解释:“香菱,你听我说,我啥也没干。”
香菱说:“你别解释,俺啥都知道,啥都瞧见了,啥都听见了。”
我问:“你不生气?”
香菱说:“俺生啥气?杏儿勾搭你,俺高兴,证明你优秀啊?不优秀的男人,她还不勾搭呢。
瓜妹子让你按摩,俺乐意。因为俺男人有技术,有本事,别人还没有那一手按摩绝技呢。
亲花儿的小嘴巴,又不是你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姑奶奶一定会踹死你!”
香菱的话不阴不阳,不冷不热,平淡无奇,又冷若冰霜,让我听得不寒而栗。
根本不知道她在想啥。
我说:“香菱,对不起,有些事儿是推不掉的,你知道。”
香菱说:“俺知道,虽说现在你不做村长了,可比村长的权利还要大,管理着两千多人的吃饭问题,住房问题。
你有钱,有魅力,有魄力,那个寡妇看到不眼热?那个小姑娘不哇哇地往上扑?
命中注定,你会招惹那些烂桃花。可俺不嫉妒,真的,一点也不嫉妒。
别管她们怎么勾搭你,怎么诱惑你,那些都是假的,她们啥也得不到。
至少俺得到了你的身体,你的心一半在俺这儿。所以,俺是知足的,幸福的。
俺没本事留住你的心,却有本事让你吃饱穿暖,没有后顾之忧。
你是干大事的人,风花雪月在所难免,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向你扑过来。俺早就做好了准备。
初九你放心,吃的,喝的,穿的,戴的,你都不用操心,甩去一切的包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实现你的梦想,俺会在背后一直默默支持你……。”
“香菱,你别说了……。”我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手也将她越抱越紧。
这泪水不仅仅是从眼里流出来的,也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能娶到香菱这样的女人,是我一辈子的福气。也是我家八辈子烧高香,积来的阴德。
这样的媳妇,我怎么舍得放弃?
这一晚我哭了,抱着香菱颤抖不已。
甚至有点怀疑,到底喜欢的是香菱,还是嫂子翠花?
我默默为翠花付出了那么多,香菱却在背后为我奉献了一切。
真爱这个字眼,从前只是在书里看到过,电视上看到过,现实生活中却很少很少。
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为上的世界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
很多夫妻跟狗一样,连一块分不开,分开就相互咬,吵嘴打架是轻的,离婚的时候分家产,跟野狗抢食一样,恨不得咬死对方。
啥情不情的,全都抛之脑后。
有的还直往对方的伤疤上戳,对方越痛,自己越开心。
可香菱却毫无怨言,给我的不仅仅是感动。
聪明的香菱拴住了我的心,甚至后来她离开,我也抛家舍业,非把她找回来不可。
哭够了,香菱帮我擦擦泪,说:“初九,你呀,只有躺被窝里,才懂得温柔。咋像个孩子一样?”
我说:“你把人家说哭了,真的好感动。”
香菱说:“俺说的是真心话,对了,刚才……杏儿的身体白不白?俺身材好,还是她身材好?……瓜妹子的身子臭不臭?花儿的小嘴巴香不香,她香还是俺香?”
我浑身震了一下,瞪她一眼,又把她给推开了,说声:“无聊!”
第366章 神仙生活
25岁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过去了,迎来了26岁的春天。
正月十五没过,工厂就正是启动,四十个优秀的女工全部上岗,其他人该耕田耕田,该播种播种。
一千亩果园开始浇水,腾出来的白菜地开始翻土。
今年,有的山民学精了,开始了大棚的蔬菜种植。
大棚蔬菜种植有个好处,就是春天也有新鲜的菜吃,价格更高,利润更丰厚,可投资也大。
仙台山四个村子,新起了三百亩大棚,作为试验田。
工厂刚开,就遭遇了命运的重重波折,因为遇到了一个强硬的竞争对手。
这个对手,就是y市的朝阳蔬菜贸易公司。
第一批保鲜蔬菜生产出来,y市的朝阳就将价格压了下去。
所谓的蔬菜保鲜工厂,就是把新摘的蔬菜经过淘洗,消毒,然后封装,再销售出去。
这种加工,是为了增加蔬菜的保质期,可以保存半年到一年。
就算在最严寒的冬季,封装的蔬菜买回家,照样味道鲜美,原汁原味。
加工以后的保鲜菜,价格当然要高一点,产量足的话,还可以多赚点。
可偏偏朝阳蔬菜公司将价格压低了一毛钱,利润的空间就被抽干了。
总经理江百岸义愤填膺,气呼呼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说:“初九,我老娘把价格压得这么低,该咋办?”
我说:“该咋办咋办?价格低,就照着低里去卖。”
江百岸说:“那怎么行?价格压那么低,股东们没利润,公司会出现危机的。”
我说:“你老娘都不怕,我都不怕,你怕啥?咱们工场的原料是自产的,成本本来就低。
你老娘那边是高价进的蔬菜,成本高。
咱赚不到钱,最多持平,可你老娘,说不定裤子都会赔掉……哈哈。”
江百岸说:“你还笑?不妨告诉你,我们家可相当有钱,我爷爷那辈子起,就做生意。资金雄厚地很,朝阳那边赔得起。”
我说:“你家再有钱,也是一点点挣的对不对?咱们仙台山的工厂,也跟燕子叼食一样,一点点堆积起来的,要赔大家一起赔。”
江百岸说:“不行!那还要我这个总经理干啥?我老娘是想挤死咱们。”
我说:“那就挤呗,我把厂子交给你,你看着办,该咋着生产,咋着销售,别问我,你们娘儿俩慢慢掰扯去吧。”
江百岸叹口气说:“初九,你小子高人啊!”
我问:“高在哪儿?”
江百岸说:“你知道,咱们厂最大的对头,就是我老娘开的朝阳蔬菜公司。可你偏偏聘请我做总经理,你小子就是想看着我跟我老娘自相残杀!”
我说:“百岸哥,我当初聘请你,没想那么多,就是认定了你是个人才,不可多得的天才。
我相信你可以帮着我度过难关,你是我哥,我是你兄弟,我不信你还会信谁?
放开手去干,赚了钱,你那一成的股份照样给,赔钱了算我的,我杨初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江百岸说:“好!有你这句话,就是让我亲手刨掉自家的祖坟,老子绝不犹豫!你放心,早晚我会把朝阳蔬菜公司干趴下,帮你杨初九在y市崛起!”
我说:“靠你了,你办事儿,我放心。”
江百岸是非常为难的,一边是母子情,一边是兄弟情,他真的很难取舍。
帮着我杨初九雄起,他必须要打败自己老娘。
如果在仙台山不尽力,又会被所有的山民耻笑。
无论他向着那边,也是里外不是人。
这等于把他拉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也是我杨初九用人的高明之处。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脑子咋长的?竟然有这样的智慧。
拉着儿子打他老娘,这种馊主意,也只有我可以想得出来。
果然,江百岸晚上睡不着了,躺在奶奶庙的土炕上,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小丽做了,唉声叹气。
小丽问:“百岸,你咋了?叹啥气?”
江百岸说:“杨初九,高人啊……。”
小丽问:“到底咋了?”
“他让我跟咱娘,也就是你婆婆自相残杀,他小子坐收渔翁之利,你说高不高?
现在,我帮哪边也不好,帮着杨初九,必然会打垮朝阳公司,朝阳公司可我们自家的产业啊。
帮着咱娘来搞杨初九,就会把自己陷入不义之地,小丽,你说我该咋办?”
小丽说:“俺不知道,对做生意不懂,但是俺知道杨初九对你是真心的,你娘对你用的是计谋。
杨初九用你做总经理,眉头也没皱一下。可你身为朝阳公司董事长的儿子,连个小小的经理,婆婆也不让你做,自己儿子也提放。”
江百岸说:“是呀,这就是我的为难之处。”
小丽说:“百岸,要不,咱去一趟y市吧,自从结婚俺还没去过你家,顺便去劝劝你娘,不要跟初九为敌。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
“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小丽说:“当然,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俺决定了,陪你去一次y市。”
江百岸咬咬牙:“好!如果我娘骂你,你咋办?”
小丽说:“忍着,谁让她是俺婆婆?”
江百岸不说话了,将小丽越抱越紧。
他们俩是第二天出发的,上午12点来到了江老婆儿的别墅。
临来的时候,小丽带了好多东西,一条亲手织的围脖,一罐子咸鸭蛋,还有半口袋红薯,一壶花生油。
围脖是她亲手织的,担心婆婆春天冷。
咸鸭蛋是她亲手腌制的,说这东西营养高,可以治疗高血压,降血脂。
红薯是她亲手挑的,个头大,味道好,用来馏着吃,甘甜爽口,又干又面。
还有那花生油,纯天然的,是小丽用小石磨一下一下拐出来的。
按说,这些东西不值个钱,随手就能买到。
可小丽说,城里的东西假,花生油里掺和地沟油,老人吃了不健康。别管咋说,都是儿媳妇的一番心意。
这是小丽第一次来到江百岸家,进门就傻了眼。
江家真的很有钱,花园式的洋房,家里有保姆,有园丁,还喂了好几条狗。
刚进门,几条狗就汪汪乱叫,铁链子拉得哗哗响。
小丽吓得直往江百岸的身后缩。
江百岸说:“别怕,它们只吓唬人,不咬人。”
这三条狗是新买的,全都是青狼獒。
上次,我拉着狼崽辛巴,在江家大院闹得惊天动地,把江老婆儿的狗全部咬死了,让她损失了三百万。
江老婆儿气得干瞪眼没啥说。
夺子之仇,抢女之恨,更是让她义愤填膺,差点没把老太太给气疯。
所以到现在,江伯母对我还是十分不满,吞了我的心都有。
江百岸拉着小丽进了家门,她老娘没在家,园丁告诉他,董事长到总公司去了,明天回来。
总公司没在y市,而是在某一线大城市。
所以江百岸虚口气,说:“走,进咱的屋。”
小丽一愣:“咱的……屋?”
江百岸说:“是……。”
走进客厅,小丽再一次傻眼,只见江家富丽堂皇,装修十分雅致,真皮沙发,大背头电视,地上是丝毯,墙上是壁纸,旁边还有一架大钢琴。
小丽说:“哇塞!百岸,你家真有钱,俺有点……?”
小丽想告诉男人,她有点自惭形秽。
要知道,就算当初的张德全,也没这么阔气。
小丽跟张德全过日子那会儿,就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有暖气,屋子里的陈设也很一般。
跟江家比起来,将军岭的那个老宅子简直是猪窝。
她做梦也想不到江百岸会这么有钱,自己傍的是个金龟婿,阔少爷。
所谓他们自己的屋子,就是江百岸跟当初那个媳妇结婚的新房。
当初,江百岸为了敷衍自己的老娘,才跟那女人假结婚的。
那女人是她的同学,大地震的时候,男人不辞而别,女人也就回了娘家。
所以,这新房就等于空闲了出来。
男人领着女人上楼梯,走进卧室,把围脖,咸鸭蛋,红薯跟花生油放在地上,小丽就手足无措起来。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身的装束跟这样的家庭不成比例,显得土里土气。
她跟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家,配不上这个男人。
她身体蜷缩在了门背后,手也不自在地搓着衣襟。
江百岸说:“坐呀,害羞啥?这是咱家,你是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干嘛那么拘束?”
小丽说:“百岸,俺不会是……做梦吧?”
江百岸就扯了女人的手,说:“当然不是,我是你的,这个家早晚也是你的。”
“那俺,可以坐沙发吗?弄脏了咋办?”
男人说:“弄脏了,自然有佣人收拾。”
“那炕呢?俺能坐吗?”
江百岸说:“这不叫炕,叫席梦思,好软的,上面的棉被也是真丝的。”
“哎呀,这简直是神仙生活,晚上躺这棉被上……折腾,一定很舒服。”
江百岸说:“晚上咱就住这儿,你可以跟我在上面随便折腾,咋着折腾也没事。”
小丽真的跟做梦一样,一点点靠近席梦思,坐下,这儿摸摸,哪儿瞧瞧。
最后,还是缩在了江百岸的怀里。
她说:“百岸,你家这么有钱,你又这么优秀,咋就看上了俺?俺跟这个家……不配啊。”
江百岸说:“配不配的,我说了算,我说你配,你就配。”
“那你娘回来,会不会赶俺走?”
“她赶你走,我就跟你走,再次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别拘束,别羞涩,家是咱的,屋子是咱的,炕是咱的,先折腾,折腾够了,咱再吃饭……。”
小丽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江百岸按倒了,按在了屋子里的席梦思上。
这辈子,小丽第一次跟男人在这么高级的席梦思上鼓捣。
果然不一样,又宣又软,下面好多弹簧。
每一次运动,都会弹起来老高。做起来真的好舒服,别有一番情调。
跟仙台山奶奶庙的硬板土炕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367章 下战书
小丽第一次享受到了公主一般的生活。
俩人鼓捣完,天还没黑,穿上衣服,保姆呼唤他们吃饭。
好饭好菜摆一桌子,有中餐,有西餐。
江百岸还教会小丽怎么吃西餐,左手拿刀右手拿叉,餐巾也帮着她系好。
小丽觉得有点出洋相,想不到吃饭也这么讲究。
他俩还开一瓶红酒,江百岸教她慢慢品,细细尝。
吃过饭,她将女人拉进了卫生间,教会她怎么用淋浴,怎么用浴缸,怎么用马桶。
这个时候,小丽才知道,城里人吃饭,洗澡跟拉屎,都在一个屋子里。
却一点也不臭。
女人洗完澡,男人还帮她裹上了浴巾,穿上了从前女人漂亮的衣服。
江百岸说:“这衣服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我那同学一次没穿过,你穿上比她漂亮。其实你哪儿都不错,十足的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啥也不穿……更好看。”
小丽噗嗤一笑骂声:“德行……。那你跟从前的女人,结婚没?”
江百岸摇摇头:“没有,我只跟你结过婚,咱俩有结婚证在先,而且我跟她就是做戏。”
小丽问:“那人家能乐意?你这是重婚罪。”
江百岸说:“不是,我只有你一个媳妇,怎么能是重婚罪?我跟她有条件的,而且签了合约,将来我接手朝阳公司,给她一家工厂。”
“啥?送给她一家工厂?”
江百岸点点头说:“是,不这样,她不会答应跟我一起做戏。”
小丽说:“奶奶隔壁,一家工厂值多少钱啊?你就送人?”
江百岸说:“为了你,别说一家工厂,要我的命也不是问题,放心,那家工厂在江氏企业里,是很不起眼的。”
小丽感动极了,不知道说啥好:“百岸,想不到你为了俺,付出了那么多。”
江百岸说:“我乐意,因为你是我的所有,我的一切,得到你,我就得到了全世界。”
小丽感动极了,爬江百岸的怀里又哭了,抽抽搭搭。
“你对俺这么好,俺咋报答你啊?”
江百岸说:“想报答我,很简单,上炕,接着折腾,就是最好的报答。”
小丽噗嗤笑了,拉着江百岸又上了席梦思。
这一晚,她俩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席梦思差点晃荡散架。
反正江老婆儿没在家,咋着折腾也没人管。
江百岸的妹妹巧燕也没在家,早被老娘撵其它公司去了,远远离开了仙台山。
江老婆儿就怕我找到她闺女,继续勾搭。
俩人一直折腾半夜,鸡叫三遍才停止。
小丽叹口气说:“过一天这样的日子,也知足了,虽死无憾!”
江百岸说:“你放心,以后,我会天天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小丽说:“就怕俺不习惯,让别人伺候,心里不得劲。百岸,见过你娘,俺还回到仙台山去,继续睡土炕,还是土炕睡着踏实。”
江百岸说:“你呀,一辈子受罪的命!”
这豪华舒适仙女一样的生活,等于是小丽偷来的。
她知道自己无法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至少在江老婆儿吹灯拔蜡两腿一蹬以前,她是不能进这个家的。
因为江老婆儿看不起她。
而且,明天江老婆儿回来,一定会把她从这个家里踹出去。
小丽也做好了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天晌午十点,江老婆儿回来了。
江伯母是坐一辆豪华轿车回来的,汽车开进了别墅里。
江百岸跟小丽迎接了出去。
江伯母瞅到儿子的第一眼,心里首先一喜,脸上显出了惊讶。
但是立刻,她的脸就晴转多云,怒气冲冲。
因为她瞅到了那个乡巴佬女人小丽。
江百岸首先喊一声:“娘。”
老婆儿问:“你咋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毕竟是您儿子。”
“你还是我儿子?应该是这个贱女人的儿子吧?你去叫她娘吧,别叫我娘,去吃她的奶吧。”
“你……?娘,你怎么这样?有这样说自己儿媳妇的吗?”
江老婆儿怒道:“我根本没把她当儿媳妇,哪儿来的乡下丫头,想进我江家的门?做梦!”
江老婆儿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子,将价值三十万的皮包砸在了茶几上。
江百岸拉着小丽跟进去,说:“别管你承认不承认,小丽是我唯一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好啊,既然你有了媳妇忘了娘,还回来干啥?咋不死外头?
这个女人把你的魂儿勾跑了,娘不要了,新娶的女人也不要了,你让老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仙台山拴着你的魂儿嘞?这女人的身上拴着你的根儿嘞?”
江百岸说:“对,小丽的身上就是有我的魂,有我的根,她是很善良的。
你瞅瞅,她怕你春天着凉,给你织得围脖。
怕你胃不好,有高血压,给你腌制了咸鸭蛋。
还有这红薯,是她一块块挑出来的,又干又面。
为了让你吃上最纯正的花生油,她一粒一粒挑选,还用小石磨拐了半夜,手腕子都磨酸了。
娘啊,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媳妇?娶上小丽,是咱家几辈子积来的阴德啊。”
那知道江伯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啪!站了起来:“放屁!那是她乐意!一条围脖,几个咸鸭蛋,半口袋红薯,几斤花生油,就把我儿子拐跑了,你也太贱了吧?
你可是大学生!工程师!我江家唯一的男丁!将来要继承大批财产的……咱家是名门望族,这个泥腿子能给你啥?”
这下好,三句话不到,母子二人又吵了起来。
小丽在旁边左右为难,赶紧劝:“百岸,婆,别生气,大家有话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干嘛要吵?”
江老婆儿抬手一指:“你给我闭嘴!那个要你好心?那个是你婆?别套近乎,你也配?”
一句话把小丽说得没词了,女人低下头,脸蛋红红的。
发现老娘侮辱小丽,江百岸也火了,怒道:“你也给我住嘴!天下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就是见不得儿子好。
当初你把我当傀儡,我认了,那是你担心我长不大。现在我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我的感情我说了算!不许你吼小丽!”
“呀呵!你小子涨能耐了?敢对老娘吹胡子瞪眼了,翅膀硬了!亲娘祖奶奶嘞,来呀,是不是要打你老娘?动手啊!”
江百岸说:“娘……你简直是个无赖。”
江老婆打个哆嗦:“啥?你说我是无赖?是谁十月怀胎生下的你?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是谁起五更搭黑换尿布,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成人的?
临老我落个无赖?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儿子不孝顺啊,他爹,你带俺走吧……。”
江老婆儿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又哭了。
小丽有点手足无措,赶紧上去搀扶。老太太抬手一甩,将她甩出去老远。
江百岸怒道:“别理她!闹一会儿就不闹了。反正这个家我是回来过了,做了儿子的本分。你不喜欢小丽,我立刻走,以后也不会回来!
这次回来,我正式通知你,把保鲜蔬菜的价格升上去,要不然,别怪我生意场上不留情!”
江老婆儿哭着哭着不哭了,擦擦眼泪:“啥?这么说你这次回来,是给你老娘下战书?”
江百岸咬咬牙说:“对!目前我是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是你商业上的对手。
你知道的,商场之上无父子。以后儿子有啥对不起娘的地方,您老可要多担待。”
江伯母站了起来,说:“我明白了,你是代表杨初九来给我下战书的。小子,这么说,你誓死要跟我作对了?”
江百岸说:“娘!不是我跟你作对,是你跟我们仙台山人作对,你想……挤死我们!”
江老婆儿说:“对,老娘就是要挤死仙台山,挤死杨初九,挤死你们这群乡巴佬!杨初九这小王八蛋,不但打了老娘的手下,还弄死我的狗,我饶不了他!”
“不许你侮辱初九兄弟!”江百岸又火了:“娘,你绝不是他的对手,你会被他打得一败涂地,到时候会输得很惨的!
听我一句话,还是把价格抬上去,咱们携手合作,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江伯母冷冷一笑:“我根本不尿你们仙台山,更不尿杨初九,屁大点工厂,一脚下去,就啥也没了,也敢跟我斗?”
“娘!钉子虽小,可再厚的牛皮也刺得透,杨初九绝不简单!就凭他敢请我做总经理,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的脑子如何聪明。他的聪明才智,在你之上,你斗不过他的。”
“那好啊,咱们试试?老娘跟他过过招,你们俩一起上!看最先趴下的那个是谁?”
江伯母一点也不含糊。
可以说她根本没把我放眼里,也没把仙台山贸易公司放眼里。
江百岸道:“好话我已经说过了,儿子走了,您老……珍重!”
江伯母说:“慢走不送!出了这个门,你就是我的敌人!”
江百岸就那么拉着小丽走了。
他俩在江家别墅只过了一个晚上。
上去汽车,小丽问:“百岸,你娘咋那样?那么霸道?”
江百岸说:“你不懂,我娘的强势跟霸道,是逼出来的。
试想,一个女人,撑起这么大的公司,面对那么多强硬的对手,她必须变成一头豪猪,扎起一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要不然,朝阳公司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不恨她。”
小丽问:“那你干嘛要跟她作对?”
江百岸说:“不是我跟她作对,是她一直在跟我作对,觉得自己是皇太后,做啥都是对的。
站在仙台山贸易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上,我必须帮着杨初九。杀杀她的威风也好,知道我跟初九合作的厉害,她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江百岸的这段话,吹响了跟江伯母拼刺刀的号角。
从这一刻起,一场商业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第368章 第一次较量
江百岸这次y市之行没有跟江伯母达成协议,反而将事情弄得一团糟。
就在儿子离开家不到两个小时,老太婆就往朝阳蔬菜公司打了个电话,通知哪儿的经理:“把蔬菜的价格再给老娘拉一毛价格下来……不把杨初九挤死,本老太不姓江!。”
就这样江百岸跟小丽没到家,附近几个城市的保鲜蔬菜价格又生生降下去一毛。
把江百岸给气得差点吐血,没下汽车,腰里的传呼机就响了,是二东打来的。
下去汽车,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仙台县城的批发市场。
走进二东的门市部,二东正在忙活,四周的场地上到处是蔬菜,其中也包括仙台山新出产的保鲜菜。
去年的中秋,我储存了五百亩的西红柿,黄瓜,豆角,还有青椒跟茄子。
那五百亩菜根本没卖,全部放在了批发市场的冷库里,当做开厂以后的原料。
年底工厂竣工,冷库也投入了使用,于是,那五百亩的菜又全部被拉回仙台山,加上冬天储存的白菜,同样五百亩,一起当做了保鲜菜的原料。
我去年一年,储存了整整一千多亩的蔬菜原料,为的就是赶在春天卖个好价钱。
春天的市场上根本没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有的蔬菜价格全都高得吓人。
保鲜的西红柿是三块钱一斤,豆角跟黄瓜已经达到了三块五,青椒也不低于两块五,大白菜每斤一块五。
就算没有经过保鲜加工,拉出冷库,也能卖个天价,利润是蔬菜泛滥期的五到六倍。
这为我带来了大量的利润,也让城里人在春天可以吃到最新鲜的蔬菜。
现在保鲜菜的价格生生降下去两毛钱,谈不上赔,可如果再降,那就赚不到钱了。
保鲜是需要成本的,包装消费,工人的工资,再加上工厂其它的消耗,根本挣不到钱。
也就是说,江老婆儿宁可不赚钱,甚至赔钱,也要把仙台山蔬菜工厂扼杀在摇篮里,根本不会让我们起来。
所以,江百岸很发愁。
二东猛地愁到他,噗嗤笑了,说:“哎呀!那阵风把大经理吹来了,稀客啊稀客,百岸哥,我刚给你传呼,你就来了,难道是孙猴子?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江百岸说:“你少扯淡,我刚好路过,所以没有回复你的传呼,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二东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你老娘,也就是我江伯母,把保鲜菜又降一毛钱,百岸哥,咱们仙台山的保鲜菜是不是也跟着降?”
目前,二东已经不是我的客户了,他是我蔬菜公司的销售副经理,承包的就是仙台山的批发市场。
所以,别管蔬菜是涨价还是降价,必须要请示江百岸。
江百岸说:“降!她降咱也降!”
“百岸哥,如果真这么顶着干,谁也赚不到钱,你老娘这一手忒狠了!”
江百岸说:“赚不到钱,那大家就一起陪!她赔得起,咱也赔得起!咱卖一块三,最多少赚两毛,可我娘卖一块三,工人工资的钱都发不出来。疥子不挤,脓就出不来,陪着她玩到底!”
小丽吓一跳,赶紧劝:“百岸,你可不要意气用事,这样会两败俱伤的,初九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你,你可别把买卖干砸了。”
“这个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二东一听,就扯着嗓子喊:“仙台山保鲜大白菜,一块三了!”
轰地一声,那些蔬菜贩子全都围了过来,纷纷过称,江家的客户被我们拉过来一半,因为我们的蔬菜质量好。
江家在仙台山批发市场也是有经销商的,于是,那经销商一个电话,打到了y市的朝阳公司。
“江董事长,仙台山的菜也降价了,每斤降一毛,你儿子在这儿亲自压阵。”
江老婆儿在那边的办公桌前拍案而起,怒道:“老娘跟他拼了,传我的命令,再降两毛!”
“朝阳保鲜蔬菜,又降价了……每斤一块一!”那经销商也扯着嗓子喊起来。
二东一瞅不妙,斜眼瞟了瞟江百岸。
江百岸点点,于是二东也喊:“仙台山保鲜蔬菜,同样一块一了!”
五分钟以后,那边喊:“朝阳保鲜菜,八毛了!”
二东喊:“七毛了。”
“五毛了。”
“俺也五毛了!”
“四毛了!”
二东的怒气被激发了起来,刚要喊三毛了,江百岸却一下拦住了他。
二东问:“哥,你想咋着?”
江百岸问:“二东,今天,咱们这儿的保鲜白菜,还剩多少?”
二东说:“不多,也就十来吨,一个电话,工厂那边会立刻送过来。”
江百岸点点头说:“那好,你就这样喊,四毛钱一斤,一直喊六天。但是你小子这十吨菜,也要给我卖六天,少一天卖完,你就别做销售经理了,立刻滚蛋!”
二东没听明白,江百岸把眼睛一瞪:“让你这么卖,你就这么卖!没我的许可,一斤菜也不能从工厂往这儿拉,你听到没有?”
二东不知道江百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点点头:“中,兄弟听你的,就这么办。”
江百岸嘱咐完二东,拉着小丽立刻赶回了家。
他怎么也想不到,没到家,在批发市场,就跟自己老娘开战了,而且开战初期,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一斤菜四毛钱,冬天在地里批发,也不止这个价。
用车拉冷库里,储藏一个冬天,再拉回来,工厂加工,包装,来回托运,所有的功夫跟钱全部砸里面也不够。
这是市场的恶意竞争,竞争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江百岸才不会这么傻,所以,他要用批发市场相同的价格,先把自己老娘拖住再说,然后用低价买你的菜,往你的市场上冲。
江百岸是相当聪明的,第一个回合就占尽了先机。
回到工厂,他立刻命令:“车间所有的机器,全部停工,只保留一台机器运作,其他人放假。”
嫂子翠花迷惑不解,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赶紧跑江百岸办公室找他理论:“百岸哥,干嘛把机器停了?”
江百岸说:“目前,朝阳那边把价格压到了四毛钱,加工出来也是赔钱,而且会赔很多,所以,咱们暂时没法干了。”
“那你的意思……就这么停着?工人的工资咋办?”
江百岸说:“照发!”
“可不生产,没效益,靠啥发?”
江百岸说:“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目前的行情是,产的多赔的多,还不如不产。”
翠花也很无奈,只能叹口气。
虽说她是董事长,可我已经任命江百岸为蔬菜工厂的总经理,董事长对车间的生产跟产品销售是插不上嘴的。
所以,她只好摆摆手,让所有的工人都解散了,整个车间只剩下了那么五六个人。
翠花离开,江百岸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抓起电话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那个人,就是y市的张老板。
江百岸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德全正在贸易公司的办公桌前抽雪茄。电话拿起,他翘着二郎腿,泰然自若。
“喂?谁呀?”
“张叔叔,是我,江百岸。”
张德全一愣:“江大经理,啥事儿啊?”
江百岸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啥忙?”
江百岸慢慢吐出三个字:“收白菜。”
张老板吃了一惊,问:“大侄子,你昏了头了吧?现在白菜的价格可是三毛钱一斤,比冬天刚下来那会儿还便宜,你收个毛啊?”
江百岸说:“你别管,总之,我给你钱就是了,一句话,这个忙你帮不帮?”
张德全眉头一皱:“凭着我跟初九的关系,当然会帮,你说,怎么帮?”
江百岸说:“我要你拉三百万斤的保鲜蔬菜,从朝阳蔬菜公司拉,价格我已经打听好了,哪儿的保鲜菜从工厂拉出来是三毛五。
你把这三百万斤保鲜菜给我拉到四水县蔬菜批发市场去,我给你四毛钱。
也就是说,你坐着不动,只要把保鲜菜给我从朝阳公司拉出来,就能挣十五万。”
张德全没听明白,不知道江百岸想干啥:“我能问问,你想干啥吗?”
江百岸说:“不干啥,就是想陪着初九一起玩玩,挣钱的事儿,你不会不干吧?”
张德全呵呵一笑:“当然干,那好,我这就安排人,跟江董事长去洽谈。”
电话没放下,江百岸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是拨打给y市最大的蔬菜批发商张姐的。
发电话接通,江百岸的声音仍旧慢条斯理:“张姐你好。”
“张大经理,怎么是你?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
江百岸说:“张姐,今天下午,请你帮我收一批蔬菜,到朝阳公司哪儿签约一个合同。不要以我的名义签,要用你的名义签,跟朝阳公司签约两百万斤的保鲜菜。
每斤菜我会给你五分钱的劳务费,钱我会马上打给你,你把菜偷偷给我拉仙台山来,越快越好。”
张姐楞了一下,问:“百岸,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江百岸呵呵一笑:“你别管,两百万斤菜,你能挣十万,坐着不动就十万块。就当我请你吃饭了。”
张姐点点头:“好,我立刻去,告诉初九,改天我去找她,再给姐按摩一下,老长时间没让他摸,难受死了。”
“放心,我一定转达。”
放下电话,江百岸噗嗤笑了,掐指一算,朝阳公司那边储存的五百万斤菜,这两个客户,差不多已经被他拉完了。
也就是说,他用江伯母主动压下去的价格,把朝阳公司所有蔬菜给拉空了。
朝阳蔬菜公司的菜,全部变成了仙台山的。市场价格当然有仙台山人说了算。
娘,别怪儿子手狠,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
第369章 谁最聪明
傍晚,翠花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村南的打麦场上抽烟。
之所以来打麦场,是相中了打麦场的这块地,准备修建学校。
仙台山从前太穷了,根本没学校。四个村子的孩子去奶奶庙上课,那是暂时的。
老师也不多,只有香菱跟小丽姐。
因为孩子们占据了奶奶庙,村子里的善男信女,还有哪些老头老太太烧香磕头就找不到地方。
每到初一十五,过年过节,他们就到处烧纸,弄得整个村子都乌烟瘴气。
再说,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奶奶庙的大殿也变成了危房,孩子们在哪儿特别危险,万一有天塌了,砸到人就不好了。
所以,修盖一座小学是迫在眉睫。
地点选好了,就是这个打麦场,地势平缓,距离村子又近,修建校舍,最合适不过。
翠花气呼呼冲过来,一下拉了我的脖领子,怒道:“初九,你瞅瞅去吧,江百岸在胡闹。”
我问“咋了?你抢女婿呢?别拉我。”
翠花说:“江百岸他……把保鲜蔬菜的价格拉到了四毛钱,还没去年的菜帮子值钱,机器也停了,他跟朝阳那边志气,犯不着拿咱们工厂做工具啊?”
我说:“那你想咋着?”
翠花说:“换人!走马换将,总之,江百岸不适合这个职位。”
“你让我更换总经理?”
“对!咱俩是董事长,也是工厂最大的股东,当然有这个权利。”
我呵呵一笑:“那如果我不换呢?你这个董事长是不是把我也开了?”
翠花抬手打我一拳:“废话!我怎么能开了你?”
“那你也不能开了江百岸,当初,咱们跟江百岸是有协议的,工厂的事儿,一概不掺和,全权交给他。”
“可他这么胡闹,会把工厂弄散的。”
我说:“放心,你小叔子看人不会错,江百岸跟他老娘这一战,迟早要打,晚打不如早打,还不如酣畅淋漓干一场。”
嫂子抿抿嘴:“初九,你对江百岸就那么信任?”
“对,跟你信任我一样。”
“他怎么能跟咱俩比?咱俩是叔嫂,一家人。”
“江百岸早晚也可以跟咱成为一家人,而且已经是一家人了。”
“噗嗤!”翠花笑了,说:“初九啊,你跟江百岸那么好,你俩是不是在搞……同性……恋?”
我说:“你胡扯!人不大吧,想象力还挺丰富,你看我像搞同、性、恋的吗?我喜欢的是女人好不好?”
翠花说:“天知道你俩啥关系?”
我呵呵一笑:“那你要不要试试?瞅瞅我男人的功能还在不在?”说着,一把扯过嫂子的胳膊,将她拉进了怀里。
没等翠花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划过她的衣襟,落在了她两个鼓鼓和圆圆上,慢慢揉,轻轻捏。
翠花没挣扎,更没反抗,身子反而一侧,靠在了麦秸垛上。
又是好久没摸了,知道她需要……我也需要。
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默契,一种不可缺少的生活必须。
俺俩早就跟两口子那样,熟悉各自的一切,而且随时随地都可以摸。
如果说从前还有那么一丝丝羞涩,一丝丝窘迫,可随着摸的数量增加,啥也不管不顾了。
翠花嘤咛一声,闭上了眼,任凭我摸。
我的手在女人身体的各处划过,一边摸一边说:“嫂子,你放心,我对江百岸是一百个放心,别管他咋着折腾,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这辈子,他只会为我卖命,为你卖命……。”
翠花说:“初九,俺知道江百岸有本事,可他这样搞……真的好可怕。”
我的手继续摸,脸蛋也跟翠花贴在一起:“没事的,别管咋折腾,江百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仙台山崛起。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价格低是暂时的,他有办法破解。而且我已经知道他想干啥。”
翠花的声音呢呢喃喃,两只手将我的腰缠紧了,小手也滑进了我的衣服里面:“那你说,他想干啥?”
我说:“他跟江伯母竞争,相互拉低价格,将价格拉到极限,谁也无法承受的时候,然后他就会买。把朝阳蔬菜公司的菜买光,买净。
方圆千里,就是我们跟朝阳两家蔬菜保鲜公司,他们的产品,全部低价变成我们的,价格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一个工厂,没有了原料,没有了产品,只剩下一帮子工人跟一堆机器,还有啥用,那就是纸老虎了。”
跟翠花一边摸一边谈工作,是很有意思的,特别刺激,两不耽搁。
而且目前天已经黑透了,打麦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只夜莺发出嘎嘎的鸣叫。
被人看见也不怕,反正全村人都知道了,香菱也知道了。
其他人谁敢放个屁?更不会过来阻止,谁阻止老子炒谁。
所以我跟翠花尽情地摸,忘乎所以,如幻如迷。
翠花噗嗤又笑了,说:“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江百岸那小子……够聪明的。”
我说:“其实最聪明的那个人不是他。”
翠花问:“是谁?”
我说:“你。”
翠花问:“俺哪儿聪明了?”
我说:“江百岸为我出生入死,我为你出生入死,你说,谁最聪明?”
翠花格格一笑:“那个让你为俺出生入死啊?那是你贱。你知道的,俺要的不是工厂,不是蔬菜王国,不是水果王国,就是你……。”
“你已经拥有了我,还嫌不知足?”
翠花说:“没有,从开始,俺就没有真正得到你,光摸……有啥意思,俺还是闺女呢。”
翠花是不想做闺女的,早就想变成真正的女人,这一直是她的梦想。可这个目标,做了七八年寡妇也没实现。
摸起来很冲动,好几次,她的手都滑过来,跟我拼命靠拢,可我每次都巧妙地躲开了。
不知道摸了多久,两个人才一起震撼,一起再次靠在了麦秸垛上。
翠花抬手撩一下秀发,意犹未尽,赶紧整理扣子,我也拉上了腰带。
俩人谁也没走,都知道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翠花问:“那接下来咋办?”
我说:“接下来,我要从侧面帮一下江百岸,江百岸把江老婆儿储存的白菜买空了,还有其它菜呢,西红柿,青椒,茄子,黄瓜,听说也储存了好几百万斤。
既然要买,那就一起买空,既然要压,那就把价格压到最低,让她的保鲜工厂一棵菜也卖不出来。”
翠花捂嘴一笑:“初九,你好坏哟!江老婆儿知道,一听会气得撞南墙。”
我说:“你放心,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的菜是我买走的。我安排瓜妹子去,瓜妹子没露过面,菜市场没人认识她。”
翠花笑得更厉害了,说:“初九啊,你简直是个天才,俺跟香菱咋恁有福气?你……真棒!”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我某些能力更棒,你要不要试试?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因为担心刺激到她。
半夜,我跟翠花回去的都很晚,一直在打麦场摸了好几回,震撼了好几次。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跟翠花摸,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主要的精力还要扑在生意上。
第二天早上,我就把瓜妹子找来了,跟她说:“瓜嫂,明天你不用下地了,也别领着大家管理白菜了,都交给孟哥,你到县城批发市场去吧。”
瓜妹子磕着瓜子问:“初九,你让俺到批发市场干啥?”
我说:“收购蔬菜。”
瓜妹子说:“初九,你发烧了吧,现在菜都便宜成啥了,你还收?咱们厂机器都停了,你收个茄子!”
我说:“对!就是安排你到市场收购茄子,还有黄瓜,青椒,反正除了白菜,你啥菜都要收,多多益善。
我给你三百万,现在的蔬菜价格,已经上不去一块了,青椒跟西红柿才七八毛。你最好收四百万斤,钱不够,再回来拿。
但是有一样,你不能说自己是仙台山人,只能说你是从土窑村来的,如果知道是我杨初九安排你收菜的,就别回来了,直接回你的土窑村去。”
瓜妹子没听明白,问:“咋着收?现在的菜可非常奇缺,价格还那么便宜。”
我说:“笨!你不会到朝阳蔬菜公司去收?三百万斤,这么大的客户,江老婆儿绝对不会小视你,还会把你敬若上宾。”
瓜妹子吃完了瓜子,拍拍手说:“好嘞,俺听你的,你让俺咋着,俺就咋着。”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瓜妹子就走出了仙台山,直奔县城的批发市场。
这瓜妹子做事情向来是大刀阔斧,去的时候,她带上了陶寡妇的三马子队,一天的时间,就把批发市场的其他蔬菜收了个干净。
第二天天不亮,六十辆三马车又跑四水县批发市场,把那儿其它蔬菜也收干净了。
那些蔬菜全部拉回了仙台山,装进了大型的冷库里。
第三天,瓜妹子坐上车,直接就杀奔了y市的朝阳公司。
当瓜妹子站在江老婆儿跟前的时候,可把她乐坏了。
这两天,老太太差点乐疯,杨初九最大的两个批发商,张德全跟那个张姐,全部跟她签约了合同,两家吞了她五百万斤保鲜大白菜。
这是何等的气魄?不但如此,从前离开的那些批发商,也纷纷回头,都来跟她做生意。
今天又来一个大客户,揽住这些客户,把杨初九挤死,这方圆几千里的蔬菜市场,还不是老娘说了算?
杨初九,你就等着死吧。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瓜妹子已经张开一口大布袋,准备把她装进去。
第370章 大错铸成
江老婆儿瞅到瓜妹子的第一眼,差点恶心地坐地上。
心说,这女人忒丑了,咋恁难看?脸上的麻雀屎也不说擦擦。
还有那头发,咋瞅咋像个鸡毛掸子,而且是掉毛的那种。
眼睛小得像绿豆,嘴巴一张,奶奶的,啥味儿?好像刚刚啃过死耗子。
可作为她的大客户,不能以貌取人,所以江伯母还是满脸堆笑,过来跟她握手。
“哎呀,好俊的闺女啊,那个爹娘生出这么俊俏个人儿?”
瓜妹子噗嗤笑了,知道江伯母是在奉承她,说:“婶儿,让您见笑了,俺知道自己长嘞丑,常年在外做生意,没工夫收拾,不能跟恁城里人比。”
瓜妹子对江伯母非常客气,因为她知道,这是江百岸的老娘,是自己长辈。
江老婆儿没见过瓜妹子。
从前,她去过梨花村两次,第一次,瓜妹子还没到仙台山,第二次,女人没在家。
而且听口音,也不像仙台山人。
所以她就问:“妮子啊,你是哪儿的人?”
瓜妹子如实回答:“俺是土窑村的,距离这儿七八百里呢。”
“哎呀,你多大,就出来做生意,生意还这么大,一口气要我三百万斤菜?”
瓜妹子说:“俺二十七了。做生意好几年了,手里钱不多。本来还想多买点,可手头不宽裕。”
“一口气要三百万斤菜,还钱不多?绝对是我的大客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将来绝对不是一般人。”
瓜妹子直入主题:“婶儿,那咱们谈价格吧,俺知道,朝阳蔬菜的保鲜白菜,被其他人买光了,目前只剩下了茄子,青椒,番茄还有黄瓜,不知道目前啥价格?”
江伯母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块钱,你要的这几样,统统一块钱。”
那知道瓜妹子噗嗤笑了,说:“婶,对着明人不说暗话,俺干这个也不是一两天了,市场的价格瞒不过俺。
实不相瞒,仙台山那边这些菜的价格是八毛钱,一下子差两毛,三百万斤,可差了好多呢。
如果朝阳这边跟那边的价格是一样的,俺就要您的菜,不合适那就算了,俺从仙台山拉,,仙台山距离俺们那边还近了三百里,运费也省很多。”
江伯母老谋深算,说:“小姑娘,你别糊我,养初九那边只有白菜,没有其他蔬菜的。就算有,价格也比这边高出去很多。”
瓜妹子也噗嗤一笑:“婶儿,俺跟哪儿打过电话了,哪儿的总经理说,他们去年就储存了五百亩的黄瓜,番茄跟青椒,足足四百万斤。
只是今年行情不好,他们没有经过保鲜处理,如果俺跟他们签约合同,马上就可以加工。价格就是八毛钱,不信的话,俺这儿有他的电话号码。”
瓜妹子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按,滴滴几声响,那号码江伯母瞅得清清楚楚,正是儿子江百岸办公室的电话。
“喂,你好,俺找江百岸。”
江百岸的办公室没人,是翠花接住的,翠花问:“你是谁啊?”
瓜妹子说:“俺是土窑村的,就是上次跟你们谈生意的那个瓜妹子,请问你们总经理在不在?”
瓜妹子跟翠花早就串通好了,就是在做戏,专门做给江伯母看。
翠花说:“喔,您好,我们总经理不在,我是董事长,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瓜妹子演戏从来不带彩排的,道:“那请问,你们的菜什么时候可以帮我们加工,价格有没有波动?”
翠花说:“没波动,还那样,八毛一斤。如果要,您就过来签约合同吧,我们随时恭候。”
瓜妹子说:“还是有点贵,能不能再便宜点?”
翠花说:“这个……我做不了主。”
“废话!你是董事长,你不能做主?谁能做主?”
翠花说:“杨初九,他才是真正的董事长。我这儿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联系他,133……”
“那好,谢谢。”
瓜妹子关闭手机,立刻开始给我拨打电话,声音提得很高:“喂,杨董事长吗?”
我在这边也憋着做戏,台词跟瓜妹子早就排练好了:“是啊,你哪位?”
瓜妹子说:“土窑村的瓜妹子,上次跟你们谈生意哪位,请问,你们的菜还能不能再便宜点?俺要得多,希望咱们可以成为长期客户。”
我问:“你要多少?”
“三百万斤。”
我装作咬咬牙:“好,再降一毛,七毛钱,你过来签约合同吧,我等你。老子就是赔死,也不能让江老婆儿抢了我的客户!”
我的声音提得更高,咬牙切齿,大有跟江老太太同归于尽的架势。
江老婆儿在旁边一听,气得跳了起来:“养初九!小王八犊子!跟老娘斗,你还嫩点!瓜妹子,别理他,老娘这儿六毛五给你,再降五分钱。”
瓜妹子还没明白咋回事,手机就被江老婆儿夺走了,一下子关闭。
江老婆儿还冲手机呸一口:“小王八蛋!小孽种!拐带我儿子跟闺女的人贩子,你不得好死!”
瓜妹子噗嗤笑了,问:“婶儿,刚才你的话可是真的?六毛五给俺?”
江老婆儿说:“对,我的菜就是白送你,也不能让杨初九拉走你,闺女,婶儿立刻跟你签约合同,就这个价!”
合同签约很顺利,半个小时搞定。
瓜妹子没走,在y市呆了好几天。
三百万斤的保鲜蔬菜,可不是一天可以加工出来的,至少一个礼拜。
江老婆还通知了其他两个厂,三个厂一起加工。
一个礼拜的时间,江家的三个工厂机器呼呼飞转,产出来一车,瓜妹子拉一车,整整拉了七八十车。
最后一车菜装完,瓜妹子才交付了余款。
就这样了,张德全,张姐,再加上瓜妹子,三个大户,把朝阳蔬菜给拉空了。
所有的存货都没了,一颗菜也不剩了,仓库里空空如也。
这些菜,都是年前储存的,都想趁着春天卖个高价。这么一斗,江老婆儿蔬菜工厂差点破产。
因为去年,西红柿,青椒,还有茄子,黄瓜的收购价格就是七毛。
江伯母等于白忙活一阵,免费给我们加工,还用车帮忙给送到了好几个批发市场的冷库。
而且,他的工厂至少还要闲暇三个月没活干。
因为没原料了,新的蔬菜,至少要到五月才能成熟。
此刻的江伯母仍然没有意识到中了圈套。
真正觉得上当,是瓜妹子把一切的手续办完,走出她工厂的时候。
江伯母出来送她,刚刚出门,瓜妹子就碰到了小宁,小宁刚要进去李燕的按摩门诊。
小宁无数次去过仙台山,跟我交代罐头厂的事儿,早就跟瓜嫂成为了朋友。
两个女人见面,立刻扑到了一块儿,蹦蹦跳跳:“哎呀,瓜嫂你咋到y市来了?来了也不到罐头厂看俺?”
“哎呀,小宁,在这儿也能碰到你,太好了,今天你请客,咱们大吃一顿。”
李燕也从按摩门诊里扑出来,抱着瓜妹子嘻嘻哈哈,三个女人喜不自胜。
江伯母非常惊讶,问:“小燕儿,你跟瓜妹子认识?”
李燕一下说漏了嘴:“当然认识了,这是瓜妹子,杨初九手下的经理,帮他管理了一千多亩果树。”
“你说啥?”江老婆儿猛地打了个冷颤:“不是说……她是土窑村来的吗?”
瓜妹子说:“是呀婶儿,俺就是土窑村的,不过两年前来到梨花村落户了。”
“那你……还买我的菜?”
瓜妹子噗嗤一笑:“你们这儿的菜便宜啊,所以,俺就全买了。”
“你……不会是杨初九让你这么做的吧?”
”对,就是初九哥让俺这么做的,婶儿,这一局,你输了。初九哥已经把你的菜销售到了东北,俄罗斯,还有棒子国。四毛钱一斤的菜,漂洋过海到那边,卖六块钱一斤,初九哥这下赚发了……。”
江伯母的身体被雷电击中,一下子瘫软,出溜到地上,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错铸成。
等李燕尖叫着扑过去,将大姨搀扶起来,江伯母嘴唇紧闭,白眼上吊,脸色铁青,只剩下了一口气。
“啊!大姨,你咋了,咋了啊?别吓俺啊!瓜妹子,小宁,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呼啸而来,江伯母就那么被抬到了车上,拉进了医院。
她在医院一躺就是三四天,气得水米没粘牙。
江百岸拉着小丽是三天以后赶过来的,两口子走进病房,瞅到了奄奄一息的老娘。
他喊一声:“娘!”扑通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儿子不孝啊,是我把您害成这样的,娘!你醒醒啊。”
江老婆儿睁开眼,其实她早醒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就是一口气上来,浓痰堵了咽喉,晕死了过去,到医院稍加抢救,就过来了,而且能跑能跳,精神头十足。
“你给我滚!还回来干啥?我不是你娘!帮着杨初九骗我,我跟他势不两立!跟你也势不两立!”
瞅到老娘跟斗架的公鸡一样,江百岸放心了,还行!死不了!吓一跳!还以为老太太不行了。
“娘,你没事儿啊?”
“废话!当然没事儿,你来干啥?不孝之子,给我滚!”
老太太不但没事儿,还用吊瓶打儿子的头。
还好小丽手快,一下子拦上了她:“婆,您别生气。”
“好你个江百岸!给我下套很久了,对吧?先是逼着我降价,降到我受不了的时候,再安排人过来收我的菜,清我的厂,然后再高价卖出去。你们好高明的计谋,好恶毒的手段!
张德全是你们请来的吧?张姐也是你们请来的吧?
还有那个瓜妹子,竟然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没想到老娘经过了大风大浪,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们仙台人够可以的,扰乱市场!不得好死!放心,你们气不死我,我江家财大气粗,小小手段,还悍不动我的根基,咱们走着瞧!”
第371章 全盘托出
江百岸流着泪说:“娘,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觉醒?还不知道改错?真正扰乱市场的那个是你啊?
早跟你说过,杨初九不是好惹的,你斗不过他的!这个人的聪明才智,你二十个捆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给我住口!”江老婆儿又跳了起来:“杨初九有啥了不起的?他就是个泥腿子,毛孩子!只会用一些阴谋诡计,耍手段耍伎俩!我鄙视他!”
江百岸说:“娘!做生意哪有不耍阴谋诡计的?哪有不耍手段的?您就没耍过手段?
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意人一个个精得跟猴儿一样,全都耍手段!
就是这个毛孩子,让你在半个月的时间赔了整整五百万,就是这个泥腿子,半个月的时间把朝阳公司的菜全部拉出去,销售到了国外,十几天的时间盈利了一千五百万。
y市分公司比仙台山大了不止两倍,一年的产值也达不到这个数!”
江老婆儿一愣:“你说啥?杨初九十几天挣一千五百万,这……怎么可能?在附近几个城市,怎么一颗菜叶没见他卖?”
江百岸说:“娘,你知道杨初九把朝阳公司的菜卖到哪儿去了吗?”
“听说……卖到了东北,俄罗斯,还有棒子国。”
“没错,你知道俄罗斯跟棒子国今年春天的白菜价是多少吗?”
“多少?”
“白菜六块钱一斤,番茄,豆角,青椒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七八块。
去年,整个北半球天气变寒,冻死了不少牛羊,很多蔬菜大棚都被积雪压塌了,冬季的大棚菜几乎颗粒无收。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杨初九才让张德全打通了俄罗斯跟棒子国的两条蔬菜通道。
按说,咱们跟仙台山的蔬菜储存量都不小,加起来差不多三千多亩,全都可以大赚一笔。
可本地一块五的大白菜,生生被你压到四毛钱,两块五的青椒,三块钱的番茄,三块五的豆角,生生被你拉到了一块钱不到。
这是扔钱啊。
你扔,杨初九却不陪着你扔,他把那些菜全部拉到了山东沿海一带,租了一条货轮,五百万斤,两百五十万公斤,两千五百吨的大白菜,两天的时间,就从沿海发到了棒子国的港口。
东北的蔬菜市场早就是他的了,他还顺着铁路,一路向西,过蒙古,穿戈壁,走草原,将咱们的番茄,青椒,黄瓜,整整拉了十几个车皮,直接就销售到欧洲去了。
而且,你知道不知道,蔬菜的包装,全都被我们换了商标,是仙台山的商标啊。
也就是说,只要那些人吃得高兴,以后的几年,他们只认仙台山的蔬菜,根本不知道什么朝阳公司。
这些低价收购来的蔬菜,经过杨初九这么一折腾,平均每公斤的纯利润,都在四块钱以上。
昨天下午,也就是我跟小丽考虑要不要来看您的时候,仙台山的银行账单上就多出了差不多两千万。
杨初九四两拨千斤,朝阳公司是在免费为他打工啊。
不单单免费打工,还赔进去了整整五百万,娘啊,你相信这是一个泥腿子干的事儿吗?”
咣当一声,江伯母手里的吊瓶砸在了地上,立刻变得粉碎。
她惊呆了,愕然了,愤怒了,也麻木了。
良久,她才说:“这不可能!杨初九那来那么多钱?他哪儿有那么多的资金?我朝阳的囤货那么多,他也不怕噎死?”
江百岸又是一声苦笑:“娘!你根本不知道杨初九的底细,连自己对手的实力都不清楚,怎么跟他较量?
没错,杨初九是没多少钱,这几年种菜,他的钱差不多都投资到了地里,投资到了工厂。
可四千亩蔬菜,一千亩果园,外加一个罐头厂,多的不敢说,三五百万他还拿得出来。
再说,仙台山人有钱啊,只要他抬手一挥,那些山民就会蜂拥而上,把钱全交给杨初九做生意。他的口碑跟信义,在仙台山早就有口皆碑。
再说,你把菜的价格压那么低,就算他全部收购,能花几个钱?
不怕实话告诉您,这一次,我们收购了你一千万斤菜,工厂集资的钱却一分没动。杨初九,孟哥,瓜妹子,杏儿,还有陶寡妇跟大东,几个人联手,就把整个朝阳给吞了。”
江老婆儿的脸色变得铁青,说到:“那不是杨初九的本事,是你的本事,是我儿子帮着他崛起的,没有你,杨初九不会成功。我不是败给了杨初九,而是败给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所以,老娘还没有输……。”
江百岸又是一声苦笑:“娘,你确定是败给了我,不是败给了杨初九?”
“没错,你是大学生,工程师,商界的奇才,我磨练了你那么久,早就把你锻造成才了,那些计谋,杨初九想不出来,是你帮他的,对不对?”
江百岸说:“娘,什么叫能力?会用人就是能力!把所有的人才收入麾下,让他甘心为你卖命,就是能力!
我现在已经不是朝阳公司的人了,是仙台山人。瞧瞧人家杨初九是怎么用人的吧。
当初,他一眼看到孟哥是个可造之材,就千方百计把孟哥留在了梨花村。他给孟哥找了女人,生了孩子,让他在仙台山扎下了根儿,还跟他拜把子做了兄弟。
再就是那个罐头厂,当初在黄厂长的手里连年亏损,可自从被杨初九收购以后,一年的时间产值翻了三四倍。
你知道是谁在帮着他管理吗?就是y市工程学院的一个黄毛丫头,小宁,还不到24岁。
一个泥腿子,聘请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丫头给他做厂长,还有一个副厂长,两个女人,杨初九给他们四成的管理干股。
而且,他一年也去不了罐头厂两次,甚至对哪儿的管理跟销售不闻不问。换上你,做得到吗?
当初,为了把我留下,他竭力撮合了我跟小丽,跟我推心置腹,彻夜长谈。
我被绑回来那些天,为了把我请回到仙台山,他三顾茅庐,不顾生死,甚至冒着被獒狗咬死的危险,也要把我救出去。
回到仙台山,他毫不犹豫将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我,仙台山所有的收入加起来,他白送我一成的股份。
可我只要了零点五,娘,你知道那零点五是多少钱吗?年薪三百万!
一个乡村的民营企业,总经理年薪三百万,大城市的大公司也办不到吧?
还有巧燕,初九也一眼看出巧燕是个可造之材,所以竭力也要把我妹留下。
可巧燕却被你强行拉回来,又送到了国外。
娘,我跟妹妹在你的眼睛里一文不值,但在杨初九的眼睛里,却重如泰山!
为了人才,他宁可抛弃尊严,抛弃利润,粉身碎骨!这样的老板,董事长,那个员工不愿意为他拼命?
这样的事情,您同样做不出来!
没错,现在仙台山的企业还很小,不足朝阳公司的十分之一,可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五年,朝阳公司给他提鞋子都不配。”
江伯母的嘴唇哆嗦起来,双手也颤抖起来:“杨初九太可怕了!这小子脑子咋长的?不行!我要除掉他,免留后患!“
江百岸呵呵一声冷笑:“您还想除掉他?他没有除掉朝阳公司就不错了。人家这是手下留情,不是看我的面子,如果再狠一点,江家所有的企业就完了。
他收购朝阳公司的菜,全部卖出了国,可他从前储存的那些菜,却连y市也没走出去。娘,你知道这是为啥吗?”
“为啥?外面的菜价那么高,为啥他不一起卖出去?“
“很简单,如果把所有的菜全部卖出去,y市跟附近的几个大城市春天就会闹菜荒,所有的人整个春天都将吃不上菜。
杨初九为了让大家都有菜可吃,宁可舍去那些丰厚的利润,也要把仙台山自产的菜内销。娘,换上你,同样办不到吧?”
江老婆儿猛地抬头:“杨初九……有那么高尚?”
江百岸说:“他的高尚还不仅仅如此,还有一件事是您做梦也想不到的。”
“啥事儿?”
江百岸慢慢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了老娘,江老婆儿拿过来一瞅,惊愕了:“支票?”
江百岸说:“没错,支票,这是民生银行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初九让我交给您,他说这半个月,仙台山让朝阳公司吃亏了,损失了好多钱,这五百万,算是包赔咱们的损失。他还让我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您成为朋友。”
江老婆儿不做声了,傻愣愣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江百岸将支票递给老娘,拉着小丽走了,再一次返回了仙台山。
病床上,江老婆儿发出一声嚎叫:“杨初九!你是我这辈子的克星啊!奇耻大辱,老娘给你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她并没有因为这五百万跟我和好,反而觉得我在羞辱她。
所以,这五百万她没有收,而是将支票给撕了,真不知道这老婆儿咋想的……乃子进水了。
返还她五百万,是看江百岸的面子,这样收拾他老娘,担心江百岸难受,老子又不是钱烧的?
朝阳公司跟仙台山的争斗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偃旗息鼓了,以江老婆儿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仙台山纯盈利一千五百万,江伯母损失了五百万。
因为没了原料加工,y市的蔬菜加工厂还有外省的两个厂,停工了两个多月。
直到五月初,新鲜的蔬菜下来,他们才慢慢开工。
而那时候,我们储存的蔬菜已经以市场的正常价格全部销售完毕。
从此以后,朝阳蔬菜公司一蹶不振,直到两年以后被收购。
第372章 酒后孽缘
“干杯!!”
啪!十几只酒杯碰在一起,溅出一片喜悦的酒花。
仙台山蔬菜加工厂的大厅里,所有人全都欢呼起来。
一场紧锣密鼓的大战结束,公司赚了一千五百万,大家全都陶醉在喜悦的欢快里,怎么能不庆祝一下?
孟哥,江百岸,大东,二东,翠花,陶寡妇,瓜妹子,小丽,杏儿,还有我和香菱,包括陶二姐也来了,每个人都举着酒杯,喝得东倒西歪。
孟哥的舌头短了,我喝得晕晕乎乎,大东跟二东兄弟两个也脸红脖子粗,江百岸更是醉意阑珊。
大东将啤酒一饮而尽,拍着我的肩膀说:“初九兄弟,你好样的,没有你,咱们不可能度过这一关,更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哥哥敬你。”
我说:“你们不应该敬我,应该敬百岸哥,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将自己老娘打败,咱们根本不可能盈利,说不定会被江老婆儿挤死。”
大东说:“对,百岸哥,我敬你一杯,你才是咱们仙台山的总瓢把子,那江老婆儿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江百岸的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咋回答。
小丽说:“大东,你他娘的说话积点德行不行?别张口江老婆儿,闭口江老婆儿的,那是百岸的娘,俺小丽的婆婆,怎么着也要叫一声伯母。”
大东抬手抽自己一个耳光子,说:“呸!瞧我这张贱嘴,对不起百岸哥,别见怪,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江百岸大度一笑:“没事儿,我娘的确很过分,不过真正应该感谢的还是初九,初九兄弟大智若愚,如果不是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咱们厂这次就真的死了。”
我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大家的功劳,每人都有份,谢谢你们,谢谢兄弟们,姐妹们,嫂子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今天的杨初九。是你们成全了我,帮着我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我给你们鞠躬了。”
端着酒杯,我冲所有人深深一弯腰。
杏儿赶紧过来搀扶,结果两个人脚步不稳,一起爬在了地上,惹得所有人一起哄堂大笑。
二东说:“还应该谢谢香菱嫂子跟小丽嫂子,如果没有香菱嫂子在背后默默支持,就不会有初九哥这样的天才,没有小丽嫂子的默默奉献,百岸哥也不会全身心投入到工厂,所以这一杯,我敬两位嫂子,你俩同样辛苦了。”
听到二东这么夸赞,香菱跟小丽也乐坏了,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香菱问:“二东,你年纪不小了吧?今年二十六了?”
“对。”
“跟嫂子说,为啥现在都不娶媳妇儿?要不要嫂子帮你做媒?”
二东说:“嫂子,我巴不得娶媳妇呢,可没人敢嫁给我,实不相瞒,我十八岁就坐过牢,在牢房里呆过两年。出来一听说是劳改犯,奶奶的,姑娘们见到就跑。
还有,我太邋遢了,一年不洗两次脸,三年不洗一次澡,五年不洗一次头,十年都没剪过指甲,这辈子都没洗过脚。那些女人闻到我的味儿,全都捂着鼻子跑,老子这辈子铁定要打光棍了。”
香菱噗嗤一笑:“谁让你小子不讲卫生?那你应该娶瓜妹子,瓜妹子跟你一样邋遢,你俩是一对儿啊。”
瓜妹子一听不乐意了,说:“呸!谁看得上他?那么脏……老娘鄙视他。敢钻俺的被窝,俺踹死他!”
香菱格格笑得更厉害了,问:“那你想嫁给谁?”
瓜妹子说:“俺相中了你男人杨初九,想钻他的被窝,你乐意不?”
香菱说:“乐意,来吧,只要你敢钻,俺双手欢迎,就怕初九受不了你那股子味儿。”
“轰!”地一声,在场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这只是酒后的戏言,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老娘们之间的扯淡话而已,我没在意,瓜妹子也没在意。
总之,这天晚上很高兴,谁都喝了不少。后半夜才慢慢散去,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少。
江百岸拉着小丽回奶奶庙去了,大东抱着陶寡妇也回到了桃花村。
我拉着香菱跟翠花返回了老宅子,瓜妹子跟杏儿也不知道啥时候消失的。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二东。
二东是大东的弟弟,他没地方住。
从前,他住县城批发市场的门市部,这次来仙台山庆功,是我一个电话请过来的。
这次战役,二东居功至伟,立下了汗马功劳,必须要请他。
江百岸特别慷慨,让出了自己的新房给二东落脚。
江百岸跟小丽也盖新房子了,同样是五间大瓦房。
因为房子没有装修,所以他俩还住奶奶庙。
临走的时候,江百岸将钥匙给了二东,说:“新房里啥都有,有炕,有被窝,记得别吐酒,别在老子屋子里撒尿,要不然,把你的小鸡儿割掉。”
江百岸抱着小丽离开,二东也东倒西歪,趔趔趄趄返回了村子。
按说,二东从前来过梨花村,对村子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可一场大地震,把所有的房子全部晃倒了,山村经过了规划。
所有的房子全都一个样儿,走进村子,这孙子就迷路了。
奶奶的,哪儿是江百岸的窝啊?老子咋找不到了?
转悠一全圈儿,进了好几家,钥匙都捅不开门锁。最后二东就想,奶奶的,不找了,管他谁家的房子,能睡觉就行,随便摸一家,进去一躺不就完了?
于是,这王八蛋摇摇晃晃,走进了瓜妹子的家。
其实瓜妹子家距离江百岸的新房不远,就在隔壁。
可二东不知道啊,醉意阑珊摸了进去。
行!这家开着门,没有人,家里有炕,还挺暖和,就睡这儿吧。
二东也懒得看,早就蒙了,眼冒金星,扑通,砸在了瓜妹子的炕上。
瓜妹子也喝醉了,同样踉踉跄跄回家,进门就倒炕上,门也没来得及关。
两家都没有院墙,屋子一样,房门一样,这就给了二东机会。
男人倒在女人身边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女人已经迷糊了,也没看到二东进屋。
再说屋子里没开灯,黑灯瞎火的,王八蛋才知道是谁呢。
二东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口渴,想起来找水喝。可刚刚爬起来,又跌倒了,一下扑在了女人的身上。
呀!这是谁?咋在百岸哥家?还是个女的……奶奶的,没穿衣服。
我也别穿了,天气已经到春末,好热!于是,二东也把衣服给解了,上去抱了瓜妹子。
瓜妹子半夜被一个庞大的男人抱上,觉得很惬意,于是身子一翻,也抱上了二东。
就这样,两个恬不知耻的贱人就抱在了一块。
第一个冲动的是二东,因为他的手摸在了瓜妹子一个圆圆跟一个鼓鼓上。
不大,但是很圆,软软的,绵绵的,温温的,热热的,好奇妙的东西。
于是,二东就把那两个奇妙的东西把握在手掌心里,揉起来,也捏起来。
这么一揉,一捏,把瓜妹子给弄得冲动了,跟男人越贴越紧。
起初,瓜妹子也不知道是谁,还以为是我杨初九呢。
难道杨初九这小子趁着酒醉,要跟本寡妇耍耍?哎呀,真是缺啥来啥……那还等啥?还不赶紧地……?
瓜妹子光想好事儿,再加上酒醉,也没考虑那么多,把二东当做是我,两个人就蘑菇起来。
二东迷迷糊糊,感到有个温热的身体袭来,直往怀里钻,猫儿一样特别舒服。一双小手在他的脸上摸,胸口上摸,肚子上摸,男人就更加激动了。
二东的确坐过牢,十八岁那年,跟人打架,一板砖下去,砸爆了一个无赖的头,就这样被拘禁了两年。
劳改出来,他这辈子就完了,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那年头,男人坐过牢是很没面子的事儿,不像现在,能嫁劳改犯,不跟窝囊蛋。
在乡下,谁也不肯嫁给劳改犯,县城里的姑娘就更不乐意嫁给他了,所以至今没媳妇。
他年龄跟我差不多,只是小两个月,所以管我叫哥。
当初第一次到批发市场卖菜,跟他兄弟俩过招,二东刚被放出来不久。
他的生理早已成熟,早就有了青春的懵动,也早想找个女人乐呵乐呵。
可没有女人陪着他上炕,只能忍着,仍旧是处男。
处男是非常容易冲动的,女人一碰就来劲儿,不碰也来劲儿。
瓜妹子衣服一解,向上一贴,男人就把持不住了。
此刻,不要说控制,彭拜的激情好像石碾子滚下山坡那样,根本收不住。
再加上瓜妹子技术的熟练,知道在怎么撩男人,立刻就把二东给征服了。
二东的心在砰砰跳,热血狂涌,好像一头下山的雄狮“嗷呜!”将瓜妹子裹在怀里。
瓜妹子猴子般瘦弱的身体就被这头雄狮给撕扯了,揉碎了,碾成粉末了。
男人跟女人都不知道咋着到一块的,也不知道咋着抱一起的,接下来就是亲吻,拥抱,翻滚。
就这样,二东失去了童男的身体,瓜妹子无意中啃到了嫩草。
一阵翻江倒海,云山雾罩,天崩地裂,男人瘫软不动了,女人也差点被揉成烂泥。
瓜妹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跟舒畅,拉亮电灯以后,她才傻眼。
瞅清楚了,不是杨初九,是二东,那个比她还邋遢十倍的男人。
第373章 弄巧成拙
二东的确很邋遢,而且邋遢的程度,跟一头猪差不了多少。
瓜妹子首先瞅到的是一具黝黑肥胖的身体。
之所以说二东黑,因为他常年不洗澡,脸腮上,脖子上,手臂上,两腿上,全都是黑黑的泥垢。脚脖子上的皴也有一煎饼厚,能上二亩地。
不!能上三亩半地。
那些泥垢将他皮肤的本色遮掩了,脑袋也像乱鸡窝,头发七拱八翘。
十个手指头跟熊爪子一样,脚趾也跟熊爪子差不多,指甲里的泥特别黑。
之所以说他胖,是因为二东肚子大,像孕妇的肚子,也像个怀了一肚子崽的老母猪。
这些年卖菜,每天装车卸车,活儿重,男人的饭量也就大。再加上挣钱了,整天大鱼大肉,所以越吃越胖。
而且他个子不高,特别臃肿,肥头大耳,朝天鼻孔,大嘴叉子,猛一看跟张飞李逵有一拼。
不可否认,这小子是一员猛将,正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张飞李逵。
这样子是不能招小姑娘喜欢的,所以瓜妹子哇地哭了,只叹自己命苦,怎么跟这样的男人睡了一条炕?
女人一边哭,一边过来拍二东的屁股。啪嗒一声,二东的大屁股蛋子就余波荡漾,汹涌澎拜。
“你……干的好事儿!还不快起?”
女人一巴掌将二东打醒了,男人浑身发癫,猛地睁开眼,同样吓傻了。
“卧槽!瓜嫂,咋是你?你咋跑我屋里来了?想干啥?”二东吓得赶紧找衣服穿,俩人一番折腾,衣服早不知道踢腾哪儿了,找半天没找到。
所以他赶紧捂了胸口,虎视眈眈盯着瓜妹子。
瓜妹子恼怒一声:“啥你屋!这是俺屋好不好?是你闯进来的,你刚才都对俺干了啥?”
二东一愣:“没干啥啊?”
他想起来了,刚才自己做梦了,梦到在夜总会里***,那小姐好白,好俊。
在梦里,他摸了女人的身子,亲了女人的嘴,那小姐还教会他怎么做男人。
他也努力地学习怎么做男人,并且成功地做了男人。
小姐呢?怎么眼前的人是瓜妹子?
奶奶的,难道老子喝多了,一头撞瓜嫂被窝里去了……把瓜妹子当做了小姐?
这么丑的女人,瞅着恶心,我刚才是咋着下嘴的?他自己都奇怪。
瓜妹子不依不饶,一边哭一边在二东的身上拍打,她还一边骂:“二东你个赖货!占有了俺的身子,亲了姑奶奶的嘴,你赔,你赔!”
二东吓蒙了,说:“我赔你个屁!谁陪谁还说不定呢,小爷可是处男,你占有了我处男的身体,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瓜妹子说:“这是俺屋好不好?你闯俺屋里,进门就剥俺衣服,抱俺的身子,还有理了?”
“我咋知道?你们这儿的房子都一样,还以为是百岸哥的新房呢。”
瓜妹子问:“那你说,现在咋办?”
二东说:“我咋知道?刚才我摸你,你咋不反抗?喔……一定是看到本帅哥长得帅,意图勾搭,行为不轨!”
瓜妹子怒道:“我呸!强词夺理,姑奶奶貌美如花,美如婵娟,俺会看得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尊容?”
二东说:“我也呸!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嘞?你老羊啃了我的嫩草,还有理了?可怜我的处男贞操。”
瓜妹子一声怒喝:“还不快滚!要不然,俺就喊抓流氓!”
二东说:“谁乐意跟你睡一条炕啊?告诉我,百岸哥的新家在哪儿。”
瓜妹子抬手一指:“隔壁,马上滚!快点啊!”
二东没办法,这才从炕底下扯出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在了身上。
临走的时候,他还冲瓜妹子瞟一眼。
太瘦了,浑身没有四两肉,分明是个大马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咋跟她耍了?
真他娘的没天理,忒他娘的不得劲,跟梦里的小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冤孽啊!是老天的不公给自己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早知道会这样,一头撞死我算了。
所以,二东很生气,气呼呼抱着来不及穿的上衣,冲出了瓜妹子的家。
临走的时候,瓜妹子也瞅了二东一眼。
她发现二东的肩膀特别浑圆,后背也特别浑圆,吃得跟案板一样,平展展地,大粗胳膊大粗腿,特别健壮。
就是个子矮,人也黑不溜秋,跟锅底差不多。
还以为是杨初九呢,王八羔子仙人板板,老娘曰他爹嘞!怎么被个丑八怪占便宜了?
所以二东一走,瓜妹子扑炕上,哭得更厉害了。
俩人全都酒醒了,都是被对方的容貌吓醒的。
二东摸着黑,终于找到了江百岸的新家,这次钥匙捅进去,打开了门锁。
进屋扑炕上,他也睡不着了。
跟瓜妹子有了第一次,不知道谁占了谁的便宜?
快乐是平等的,也谈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老子就这么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啥滋味,竟然没尝出来。
也没有那些人传说的**啊?难道这辈子就毁在了一个寡妇手里?……还是人间极品的丑寡妇?
奶奶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哥哥大东?要不要告诉杨初九?
哥哥知道我睡了瓜妹子,不一脚踹死我才怪?
杨初九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就这么睡了算了?人家可是女人,我是男人。
万一瓜妹子珠胎暗结,肚子里怀上我的种,呱唧!再生个孩子咋办?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是很苦的。
要不要负责任?还是装作不知道,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明明发生了,怎么能不知道呢?刚才自己在她身上,应该是打哆嗦了。
男人在女人身上打哆嗦,就一定会有孩子。
二东的心里胡思乱想,夜不能寐。
他甚至想象,瓜妹子不甘受辱,明天早上会悬梁上吊,喝药,跳崖,割腕,扑河,甚至利用剪刀捅进自己心脏。
奶奶的,真要是死了,那老子就作孽了。
所以,后半夜他接连起来好几回,拉开屋子门,一个劲儿地冲瓜妹子这边张望。
听到瓜妹子的哭声,他更加不放心了,很想进去劝劝,可又怕她误会。
其实二东是很纯洁的,他的这种纯洁来自于没有磨灭的淳朴跟善良。
山里人的善良跟朴实让他纠结不已,担心女人的命运因为跟自己一个晚上而改变。
一直到天光大亮,二东的心还是放不下。
所以第二天起来,他那儿也没去,就坐江百岸新家的门台子上,瞅着瓜妹子的屋门。
他看到瓜妹子起床了,上厕所,洗脸,然后到厨房做饭。
女人做的是玉米面糊糊,啃的是白面馍馍老咸菜,又香又甜,香气从那边一直飘到这边。
只有一碗饭,因为瓜妹子就一个人。
看得二东肚子咕咕叫,眼巴巴往这边瞟。
瓜妹子却不理他,瞅也没瞅他一眼。
吃过饭,女人刷锅刷碗,收拾完毕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二东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女人到哪儿,他到哪儿。而且低着头,像个罪人。
瓜妹子抗着锄头,走过梨花村高低不平的街道,走过村南的小石桥,打麦场,来到了庄稼地。
很多人都跟瓜妹子打招呼:“呀,瓜嫂,下地啊?”
“啊,下地。”
“瓜妹,今天你容光真好,满面春风啊,是不是有男人为你浇水了?小脸蛋水漉漉的。”
瓜妹子瞪她们一眼:“管你屁事,俺天天有男人陪,有男人睡,脸蛋能不好看吗?”
孙桂兰在旁边打趣道:“瓜妹,今晚谁陪你睡了?”
瓜妹子也不遮掩,猛地转身,冲二东努努嘴:“诺,他!无缘无故钻俺被里去了,咋着也甩不掉!”
“啥?你跟二东睡了?哎呀瓜妹,你可真会扯,人家二东还是处男呢,你下得去手?”
瓜妹子还得瑟地不行:“谁说不是呢。可他就是偷偷摸到了俺的屋,打也打不走,烦人地很!”
“格格格……”孙桂兰笑得花枝乱颤,银铃一样,根本不信,只当瓜妹子瞎说八道。
瓜妹子说:“你还别不信,俺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二东,夜儿个,他钻没钻俺的被窝。”
女人说着,得意洋洋走了,来到了自留地的地头,二东还是跟在她后面。
瓜妹子说:“你烦不烦?咋像个跟屁虫,到底想咋着?夜儿个睡了俺还不够,今天想烦死俺?”
二东说:“瓜嫂,你别误会,我怕你……想不开。夜儿个就是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要是难受,就打我一顿吧,我保证不还手。”
瓜妹子说:“滚蛋!俺才懒得打你呢。小屁孩儿,滚滚滚!没工夫搭理你。”
“可咱俩夜儿个毕竟睡了,你是我的女人了。”
瓜妹子眼睛一瞪:“谁是你的女人?姑奶奶睡的男人多了,小兄弟,这个不算啥,就是玩玩而已。”
“你说啥?玩玩?”
瓜妹子说:“当然,不是玩玩,你还想当真的?”女人说完,又不搭理他了,开始干活。
发现瓜妹子没事儿,二东的心里特别纠结,越来越搞不懂。
如果说夜儿个瓜妹子是乐意的,为啥要哭。哭得还那么伤心?
如果说她不乐意,今天为啥不大吵大闹,让全村人都知道我欺负她?
很多女人得了便宜卖乖,被男人睡后,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当自己是贞洁烈女,让全村人都知道自己是被迫的,把那个偷钻自己被窝的野汉子乱棍打死。
二东虽然年纪不小,却一点也不懂女人。
他觉得女人是天下最捉摸不透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