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签约合同
你接招个屁!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就是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小宁根本不在乎。
不但如此,女孩还变得很激动,脸蛋红了,呼吸很气促,胸前两个圆圆的小球一鼓一鼓。
她闭着眼,好像等待着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她按倒?
按倒以后,那个女鬼会不会出来?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小宁扑过来,一下抱紧了我的腰,说:“初九哥,刚才摸进酒店床上的……就是俺,俺想跟你睡觉,行了吧?”
她变被动为主动,反倒把我吓得不轻,赶紧向外推她:“放开,绝对不是你,我看得出来,你这是为啥?”
小宁说:“其实俺喜欢你很久了,两年前就喜欢,俺的命是你救的,病是你治好的。想报答你,可俺啥也没有,只有身体……所以,俺进酒店,就是想把身子给你,你睡了俺吧……让妹妹报答你。”
她的手很有劲儿,我推两下没推开,反而被她给推倒了。
扑通,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女孩显得很躁动,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拱,这还不算,竟然过来亲吻。
她的手也抓着我的手,直往自己胸口上摸。
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也感受到了那种微微的鼓胀,还闻到一股纯属女孩的天然体香。
脑子里忽悠一下,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现在不是我威胁她,是她想吓跑我。这种反客为主,弄得我措手不及。
小宁跟疯了一样将我缠紧,绝不像是演戏,而是假戏真做。
换上普通人,估计就顺从了,这么漂亮一个大闺女,几乎一丝不挂,就那么在眼前晃荡,大罗神仙也受不了。
可刚刚闪出这种念头,脑子里立刻显出了香菱愤怒的面容,也显出了翠花愤怒的面容。
好像被人凌空拍了一巴掌,一巴掌把我给拍醒了。
最后还是猛然把她推开,扭头就跑。
不跑不行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啥事儿。
“初九哥,你别走,别走啊……。”小宁从床上爬起,竟然追了出来。
我的脚步没停,一口气冲下楼。
女孩不敢追了,同样没穿啥衣服,走上大街还不引起交通事故?
就在我离开小宁住处三分钟以后,女孩子拿出一把钥匙,捅开了对面住户房间的门。
房门一响,小宁说:“红霞嫂,你出来吧……。”
红霞的身影从房门背后闪出来,问:“他走了?”
小宁点点头。
红霞一下子扑向了小宁,问:“你衣服呢?是不是杨初九那王八蛋欺负你?”
小宁说:“俺巴不得被他欺负呢,可惜他没有……初九哥看不上俺。”
“那你这是……?”红霞迷惑不解。
小宁说:“俺这是绝招,不解下衣服光膀子吓唬他,他不会走。”
“噗嗤!”红霞笑了:“杨初九不是见秋千就荡,见女人就上的人,这一点俺还是相信他的。哎……妹妹,都是嫂子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小宁摇摇头:“俺没受委屈,俺乐意,乐意被你男人抱,乐意被你男人亲,你嫉妒不?”
红霞摇摇头说:“不嫉妒。”
“为啥啊?”
红霞说:“因为初九优秀呗,是个女人就喜欢他,证明俺眼光好。”
小宁道:“早知道你这么豁达,俺就真的跟他睡了,把闺女的身子给他了,你早说啊……?”
红霞说:“你敢?你敢碰他,俺决不饶你!”
小宁说:“你呀,就是口是心非,刚才还说不嫉妒,你们两口子这是折腾啥?你为啥不见他,还非要跟他上炕?一回一回折腾俺跟李燕?”
红霞说:“你不懂,俺之所以不见她,是因为俺丑,而且不想破坏他跟香菱之间的感情。
跟他睡觉,是为了怀上他的崽子,因为香菱有不孕症,不能生了,为杨家传中接待的责任,只能俺帮她担起……。”
的确,香菱的不孕不育,是红霞两次爬进我棉被的原因。
她就是想为杨家再留一颗种子,再为儿子小天翼添一条膀子。
可惜后面的两次都失败了。
而且红霞觉得,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数次的咫尺天涯,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了十几年。
我不知道咋着从小宁哪儿跑回来的,也不知道啥时候回到酒店的。再次扑进房间,考虑了一晚上。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个鬼脸女人是谁?更没法把红霞跟小宁和李燕连一块。
四年前红霞掉进断崖的时候,小宁,李燕都没出现,三个女人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
觉得应该是李燕跟小宁帮我找的……小姐……可能就是小姐。
至于她俩为啥这么做,天才知道。
可能是我对她们太好了,又不能以身相许,所以就花钱找个女人,算是报答吧。
或许就是她俩想跟我开个玩笑,试探一下我的胆子。
倒是跟我说一声啊?还找个那么丑的,吓得老子差点流产,不孕不育。
我从酒店赶回按摩门诊的时间是早上九点,那时候李燕已经开门做生意了。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儿,李燕闭口不提。
我也懒得问,因为知道问也问不出啥,她是不会说的。那个半人半鬼的女人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回家,一直在等那个徐老婆儿的合同。
合同不来,我就帮着李燕跟客人按摩,反正她管饭,晚上也住这儿。
合同是第五天过来的,徐老婆儿没来,而是安排了一个秘书。
秘书把所有的手续,跟银行贷款的转让合同,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账本,一起带了过来。
拿到合同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找江百岸。
江百岸这小子可是高手,他老娘就是做生意的老鸟,平生签约合同无数。里面有啥猫腻,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百岸的家我知道,住在城南的一个小别墅里。
门敲开,江百岸首先一愣:“初九,咋是你?是小丽派你来的吧?她好不好?”
我说:“不是小丽姐,我找你有别的事儿。”
“啥事儿?”
“我收购了城北的一家罐头厂,你帮我瞅瞅合同有没有问题?”
其实收购罐头厂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李燕全都告诉了他。
江百岸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一条一条仔细看。合同有七八页,需要签字的地方有三四处。
将所有的条款看完,江百岸说:“一点问题也没有,初九你好样的!我听李燕说了,你用五十万的价格收购的这家罐头厂,开门就能干,值得!还把那些坏账烂账统统甩了回去。
你小子行啊,脑子够好用的,二十万的现金,外加三十万的贷款,贷款的手续都省了。”
我说:“彼此彼此。既然没问题,那我就签约了。”
江百岸说:“签吧,没问题。”
就这样,我刷刷签约了合同,一式两份。告诉那个秘书,下午会把二十万现款打徐老婆账号上。
那秘书拿着合同走了。
从这一刻起,罐头厂就归我了,里面的所有厂房,机器,包括一草一木,都是我跟嫂子翠花的。
买的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觉得有一部分闲钱,想试着做做生意。
但是后来,这家罐头厂在小宁跟红霞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江百岸没让我走,一个劲地询问:“初九,我离开梨花村以后,小丽想我没?胖了还是瘦了,她过的好不好?”
我说“你回去瞅瞅不就知道了?小丽姐想你想得不行,每天翘首企盼,天天放学站仙人台上看,望眼欲穿,以泪洗面,都快成望夫石了。
你小子倒好,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龟孙子王八蛋没良心,睡了我们仙台山的女人,拍拍屁股就走,还是不是男人?”
江百岸一听,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说:“初九,我恨不得立刻回去,立刻跟小丽成亲,也恨不得天天跟她厮守,这辈子都守在她身边。可是不行啊……。”
“为啥不行?”
“因为我妈。”
“你妈又咋了?”
“她不答应我跟小丽恋爱,又是吵,又是闹,不是喝药就上吊,我是个孝子啊,不能看着老娘犯心脏病不管吧?”
江百岸非常苦恼,现在他夹在老娘跟小丽的中间难以做人。
一头是心爱的女人,一头是年迈苍苍的老娘,俩女的尿不到一个壶里,还真是不好办。
再加上这小子性格软弱,从小就没注意,一直在受老娘的摆布,就像笼子里从小养大的画眉鸟。
他没有机会一个人去翱翔湛蓝的天空,二十六七了还没长大。心里年龄,恐怕还没超过十五岁。
我说:“瞧瞧你那怂样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好歹也算是城里人吧?好歹也算新时代青年吧?受过新式的教育。
又会讲,又会说,坐过飞机出过国,还去过日本新加坡,那么多世面算是白见了。
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亲近,活着干啥?你家冰箱有豆腐不?撞死算了!”
江百岸道:“那你说咋办?我该怎么取舍?”
我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嘛做你老娘的乖乖儿,继续吃你的奶。要嘛像个男人,回到仙台山,跟小丽厮守一辈子,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江百岸咬咬牙:“那好,趁着我妈不在家,咱们立刻走,马上回去仙台山。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小丽……。”
就这样,江百岸被我三忽悠两忽悠,又给忽悠了回去。
他跟当初的狗蛋和赵二一样,成为了我新的左膀右臂。
第284章 江百岸再回梨花村
我在y市前前后后呆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拉着江百岸回到了梨花村。
这等于我把江伯母的儿子拐跑了,从哪儿以后,老太婆跟我结下了仇。
而后,她又成为了我商场上的劲敌。
这次来y市收获不小,成功收购了罐头厂。
二十万现金是当天下午打给徐家老婆儿的,我又给了小宁二十万,作为罐头厂的活动资金。
再加上还要偿还银行的三十万贷款,竟然一口气在这罐头厂投资了七十万。
吓死个人!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只要翠花满意,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摘下来。
上车前就给香菱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回家。
香菱将这一惊天的消息告诉了小丽,小丽乐坏了。
女人清晨起来,就站奶奶庙下的仙人台上等,整整等了一天。
早上就阴雨蒙蒙,中午下起了瓢泼大雨,下午雨也没停,小丽的衣服淋了个湿透。
女人眼巴巴瞅着山道,翘首企盼,一遍又一遍。
香菱说:“姐,你回吧,初九说江工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小丽说:“俺不,一会儿看不到他,俺等一会儿,一天看不到他,俺等一天。”
“那如果他这辈子都不回来呢?”
“那俺就在这儿等他一辈子……。”
小丽铁了心要等下去,冷风吹乱了女人一头凌乱的秀发,冷雨打在身上,顺着袖管裤腿向下淌水。
满打满算江百岸离开梨花村才一个月的时间,可小丽却仿佛等了他一百年,一百个世纪。
香菱看到女人的身体在哆嗦,脸色苍白,摸摸她的手一下惊叫起来:“小丽姐,你……发烧了。”
小丽却摇摇头说:“没事,你瞅……百岸回来了。”她向着山道上一指,身体向后倾倒,啥也不知道了。
女人华丽丽晕死了过去。
“啊?小丽姐,你咋了,咋了啊?”香菱吓坏了,赶紧上去搀扶她。
可小丽浑身发烫,嘴唇干裂,眼睛闭上了。
大路上没有男人的身影,小丽感冒发烧出现了幻觉。
香菱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女人背回到俺家,这一晚她全身发烧,一个劲地说胡话。
香菱,杏儿,陶寡妇还有瓜妹子,四个女人整整守护了她一晚上,小丽也没醒过来。
陶寡妇生气极了,怒道:“杨初九咋搞的?说把江百岸弄回来,现在都没回,这小子是不是吹牛笔?姓江的再不回来,咱们小丽非病死不可。”
香菱说:“你瞎嚷嚷个啥?俺家初九一定有办法,你放心。”
小丽整整烧了一个晚上,她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醒过来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这次,我看到了草原,天空是那么的明朗,空气是那么的新鲜……我多想高歌一曲,表达我的愉快……。”
噌地一下,她坐了起来,我娘说:“妮子,姓江的后生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昨晚上跟初九一起回来的,他守了你半夜啊。初九帮你扎了针……。”
昨天的确回来晚了,因为跟江百岸首先去了一次榨油厂,跟胡厂长对了一下账单。
然后又跑农贸市场,跟大东二东查看了一下蔬菜的销售情况,回来都后半夜了。
小丽的眼泪哗啦流了下来,抓住了我娘的手:“那他……在哪儿?”
娘说:“在学校,给孩子们上课呢……。”
小丽赶紧下炕穿鞋,趿拉着鞋子往奶奶庙的土疙瘩上跑。
她冲出俺家的门,冲出村子,跑过了村南的小石桥。
朗朗的读书声就在耳朵边,越来越响亮。
按说,奶奶庙距离村子还有二里地,小丽是听不到的,可她就是听到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绕,仿佛天籁之音,让她醉迷。
女人是一口气冲上奶奶庙的,小学校的大门果然敞开着,特别干净,哪儿都扫得一尘不染。
从江百岸离开那天,小丽就天天扫院子,三个大殿的地面,黑板,桌椅板凳也擦得干干净净。
窗户纸换成了**纸,上面贴了很多窗花。
那些窗花都是她让香菱教她剪得,剪得很仔细,香菱将祖传的一百零八种窗花的剪法,统统教会了她。
小丽把这儿当做了他跟江百岸的家,也当成了他们的婚房,她每时每刻都在等着男人回来。
没错,是男人的声音,就是从东大殿的教室传来的,这辈子都听不够。
本来,孩子们都在放暑假,不上课的,可江百岸回来,听说落下的课程太多,打算给他们补一补。
她一个猛子冲过去,推开了教室的门,男人魁伟的身影站在讲台上,手里的书本掉在了地上。
“小丽,你醒了?”
“百岸啊,你终于回来了……。”女人情不自禁,当着全班孩子的面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她再也舍不得跟他离开了,一步也离不开,要贴上他,粘上他,跟他融为一体。
她抱上男人就亲,亲他的额头,亲他的脖子,也亲他稀疏络腮胡子的腮帮子。
男人的眼镜都要被她亲掉了。
全班的孩子们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男人被女人亲得喘不过气来,也抱紧她,跟她亲。
一边亲一边说:“克制,冷静,孩子们看着呢……晚上,晚上再说。”
小丽等不到晚上了,抱着男人怎么也不撒手,恨不得吞了他。
全班的学生一起站了起来,说:“江老师,俺啥也没看到,你俩继续……。”
孩子们好懂事儿,江百岸只好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放学!解散!”
呼啦,孩子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跑了个干净。
江百岸一下将小丽揽在了这边的臂弯里,另只手抱了女人的两腿,将女人抱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教室,直奔北大殿小丽的卧室。
冲进屋子,抬脚关上门,抱着小丽没撒手,插上了门栓。
一个翻身,他就把小丽甩在了炕上。
炕上没人,就他俩,小丽跟狗蛋的孩子在俺家,有香菱和俺娘在看。
好心的邻居给了他俩足够的空间,也给他俩足够的折腾时间。
他想她想得不行,她也想她想得不行。
思念的痛苦在一男一女的心里瞬间爆发,无法表达,除了心灵的撞击,就是身体的融合。
男人疯了一样撕扯女人,女人也疯了一样撕扯男人,眨眼的时间俩人都光溜溜的了。
一褐一白两具身体缠在一块,很快拧成了一根麻花。你咬我,我啃你,在奶奶庙的北大殿翻滚起来。
三个奶奶神仙的泥胎就那么看着他俩折腾,直弄了个呼风唤雨,天昏地暗,乱七八糟,两个红果果的身上挂满了汗珠子。
宁静了一个月的奶奶庙,终于再次传来了小丽畅快的喊炕声。
这喊炕声穿过窗户,穿过院落,从土疙瘩上飘下来,一直飘到了野地里。
我正在野地里干活,瞅着我那七十亩地发呆,考虑着后半年种点啥。
因为七十亩果树起来了,是第二年,明年就是第三年。
今年的白菜产量低,主要是菜粮间作,也就是在果树的中间穿插蔬菜。
一个夏天,果树的枝叶就将地面遮掩饰了,菜不能种了。
是将果树刨掉直接种菜,还是等着明年果树进入高峰期,直接卖山果。
正在哪儿想呢,如梦如幻的哼哼声传到了耳朵里。
我立刻明白江百岸跟小丽这一对鸟人鼓捣上了。
奶奶的,晚上都等不到?真是一对贱人!
于是,我偷偷爬上了土疙瘩,打算瞅瞅这对贱人的丑态。
刚刚走进庙门,就看到一大群孩子爬在窗户上偷偷看。
原来几个调皮的孩子没走,观看两个老师在里面龙争虎斗。
我吓一跳,心说不好,这严重影响青少年心理发育,摧残祖国的花朵。
于是眼睛一瞪,怒道:“滚滚滚!没见过你爹跟你娘睡觉啊?回家看去。”
“嘻嘻嘻……。”
“咯咯咯……。”
看到村长叔叔来,这些调皮的孩子捂着嘴巴跑了,留下一阵哈哈的笑声。
北大殿的声音不小,小丽还在哪儿喊。
好想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眼,往里瞅瞅。可又担心把江百岸吓个阳……痿不举啥的。
于是,我敲敲窗户道:“百岸哥,小丽姐,你俩小点声行不行?院里还有孩子呢?你俩还老师呢,不能自制点儿?晚上再说?真是的……。”
小丽在里面说:“杨初九你别管,俺俩是两口子,管你屁事儿!”
我在外面说:“两口子也不能不分白天黑夜啊?更何况你俩都没结婚,结婚证都没有,无证驾驶,小心抄牌罚款!”
小丽一边跟江百岸鼓捣一边说:“初九,你还不快去一次乡公所,帮俺跟百岸扯张结婚证回来?”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这个时候小丽才知道,有了结婚证,就不怕江伯母那个老巫婆了。
当初,她跟狗蛋的结婚证,就是我帮他俩扯的。那时候,正是大暗病的爆发期,俩人谁也没去。
我说:“不管!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不用照片,村里有介绍信就行,现在不行了,结婚证要两口子照片,当事人必须到场。”
小丽说:“那俺俩明天去,今天忙,顾不上……。”
他俩还真忙得顾不上。
于是,我甩甩袖子走了,懒得搭理他俩。
不过从心里感到高兴。
小丽姐终于找到了一生的幸福,也算是给狗蛋有个交代了。
江百岸是个人才,我让小丽姐留住了这个人才,这孙子可是一员虎将。
别看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可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好材料。
梨花村兴旺发达,以后都要靠他。
第285章 一地鸡毛
江百岸跟小丽的结婚证是第二天去领的。
俩人开了一辆三马子,去了一次乡公所,照了相,拿了户口本,钢印一按,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拿到结婚证的瞬间,小丽喜不自胜:“百岸,有家了,俺有家了,你也有家了。”
江百岸也说:“是啊,有家了,有家真好……。”
“百岸,你是不是真的一辈子对俺好,一辈子不离开梨花村?”
江百岸说:“是,我跟你在梨花村做一辈子农民,再也不回城了。你做老师,我也做老师,白天咱们一起给那些孩子们上课,晚上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小丽说:“可婆婆能乐意?小心恁娘打你个满眼冒金星,老巫婆不会放过咱俩的。”
江百岸说:“我这辈子都受娘的摆布,这次,就要自己说了算!”
就这样,两个人手拉上去三马车,叮叮咣咣又开了回来。
回来的时间是傍晚时分,厄运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走进山神庙的屋子,俩人就傻了眼,一眼瞅到了江伯母,那个老太婆。
江伯母终于来了,稳稳当当坐在北大殿的椅子上。
她身材微胖,一脑袋卷发,虽说年纪大了,可打扮还挺时髦,一瞅就是富太太。
小丽没见过她,首先问:“您是……?”
旁边的江百岸打了个冷战,说:“这是我娘……。”
“啊?婆婆,是您呀,这么远的路您咋来了?”小丽没见过江伯母,今天是第一次。
冷眼一瞅,老巫婆不怒自威,神气十足,跟老佛爷一样。
而且她的身后站了四个威风凛凛的保安,每个保安都是面戴墨镜,身穿西装,垂手而立,膀大腰圆,身强体壮。
老婆儿这是有备而来,江百岸的不辞而别彻底将她激怒。
小丽也变得十分尴尬,脸蛋腾地红了。丑媳妇早晚见公婆,女人当然害羞了。
小丽赶紧笑脸相迎,亲热喊一声:“娘!您咋了?也不知会一声,俺跟百岸好去接您!您喝水不?饿不?累不?儿媳妇给您做饭……。”
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小丽当然要呼唤江伯母娘。
老太太没有搭理儿子,反而对小丽冷冷一笑,上下打量。
她也没见过小丽,今天是第一次,上下左右仔细瞅。
“我能不来吗?再不来我儿子就让狐狸精勾跑了。今天老娘倒要见识一下,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是哪路神仙?……原来不过如此……你是个寡妇吧?”
小丽低着脑袋点点头:“恩。”
“从前还得过……暗病?”
“恩……。”小丽还是点点头,跟只拍了半死的蚊子一样。
“听说你从前勾搭过不少男人,梨花村半道街的男人都跟你上过炕,当初的大暗病就是你传播的?”
“……。”老巫婆的话直接点到了小丽的痛处,女人无言以对。
“你还带着个孩子,是个拖油瓶?而且长得也不那么好看,这么一个烂货,骚狐狸,怎么配得上我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老女人的话如刀如剑,每一刀每一剑都刺在了小丽的心窝上,让她痛不欲生。
江百岸一听不干了,伸手将小丽拉在了身后,怒道:“娘,你来干啥?小丽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江百岸怒目而视:“好啊你小子!学会离家出走了!竟然跟这个野女人私奔,有没有把老娘放在眼里?”
“娘,我是喜欢小丽的,俺俩都结婚了,受法律保护的!”
江老婆儿一听更生气了:“啥?结婚证都领了?你个王八羔子!混蛋!”
啪!一记耳光抽过来,重重刮在了江百岸的脸上。
江百岸被老娘扇一个趔趄,扑通跪了下去。
小丽发现不妙,也跟着男人跪了下去。
“你们两个混账,真是不知廉耻!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今天老娘要执行家法……。”
江伯母要执行家法了,她的家法很严。
所谓的家法,就是脱掉鞋子,在儿子的屁股上抽。
儿子小时候,她就是这么抽大的,一直抽到大学毕业。
老太太咬着牙,猛地扑过来,把江百岸的屁股都抽肿了。可江百岸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鞋底子在后背上啪啪作响。
一边打一边骂:“老娘在城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不争气,怎么让我在那些牌友的面前抬起头来?我打死你,打死你……。”
江百岸还挺硬,说:“你打吧,打死我算了!我就是喜欢小丽,爱她,亲她,疼她,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还给我犟嘴?瞧老娘不打死你……。”咣当当,咣当当。
小丽吓坏了,一下扑在了男人的身上,婆婆的几下没抽到男人,反而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婆,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您就打俺吧……是俺勾搭他的!百岸,你快跑,快跑啊……。”
可江百岸没跑,人死鸟硬:“打死我吧,死了我也跟小丽埋一块,来世还做夫妻。”
江老婆儿差点气得晕死过去,一下揪起了小丽的头发,怒道:“你给我滚开!那个是你婆?不要脸的东西!”
感情这江伯母也是乡下农村出来的。
虽说现在有钱了,成为了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可还是脱不了一身农村悍妇的匪气。
她咬着后槽牙,对小丽又掐又拧,将小丽的身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
很快,小丽被拧得嗷嗷大叫,江百岸发现不妙,又将女人护在了身下:“娘,你到底干啥啊?”
“我干啥你不知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一句话,你跟不跟我回去?”
江百岸怒道:“不回去!”
“你……你想气死我啊?这小比燕子哪儿好?那儿把你迷住了?那好,看我把她的小笔撕烂……!”
江伯母的泼妇劲儿上来,十匹骡子也拉不回来,她还跟小丽杠上了,揪女人的头发,扇女人的脸,掐女人的乃。
小丽跪在哪儿任凭婆婆发泄,就是不还手。江百岸也气急了,一用力,把老娘推开了。
可能力气大,江伯母闪一个趔趄。
老太太一愣,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跟老娘还手?我……不活了……。”说完,她又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再次冲儿子揍了过来。
鸡毛掸子都打飞了,弄一地鸡毛,两个可怜的人就这么备受**,谁也不敢还手。
江百岸还是嘴硬:“谁也不能把我跟小丽分开!谁也不能!”
老太太打累了,一跺脚,大手一挥:“把这个不孝子给我捆回去,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他!”
四个保安得到命令,如狼似虎一扑而上,三两下将江百岸捆个结实,拉上就走。
小丽一看不妙,在后面扯着男人的衣服喊:“百岸,你别走,别走……。”
江百岸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斗得过四个如狼似虎的保安?只能冲着小丽喊:“小丽,快去找杨初九,只有初九能拦得住我娘,快呀!”
“喔喔……。”小丽从奶奶庙的大门口冲了出去,出门就喊:“初九!救命啊!百岸被人绑架了!’
江老婆牙齿一咬:“找阎王老子我也不怕!杨初九算个蛋!”
大手一挥,四个保安拖着江百岸下了奶奶庙的土疙瘩,直奔仙人台。
正说着,那个蛋来了……江老婆嘴巴里的那个蛋,就是我。
其实我距离这儿并不远,正在田地里修剪果树。
小丽的一声嚎叫,啥都听见了,田野里其他的群众也听见了,纷纷往奶奶庙的方向靠拢。
村民都很善良,一呼百诺,一家有事儿全村帮忙。
呼啦一下,几个群众将山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准行凶!光天化日怎么绑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啊?放人!不准欺负我们梨花村的人?”
江老婆一瞅不妙,把袖子卷了起来,气势汹汹怒道:“哎呀!咋着?你们梨花村的人不想活了?跟老娘动手,简直是老鼠啃猫鼻子!你们四个,教训他们一下!”
江老婆领过来的四个保安,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都是保安公司精心培训出来的。
有两个还是退伍的特种兵,拳脚非常厉害。
一上手,三四个寡妇就被他们撂倒了,我爹也被甩一个趔趄,茂源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从桃林里钻出来,仔细一瞅,怒火蹭地窜天而起。
这可把小爷气坏了,竟然打俺爹,爷爷给你们拼了!
二话不说,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挥石块就冲了上去。
当!当!石头砸在两个保安的脑门上。
没想到两个保安练过铁头功,抬手抹掉脑袋上的尘土,晃晃脖子,脖子咯吱咯吱作响,跟没事人一样。
两个小子眼睛一瞪,伸手冲我抓了过来。
我吓得拔腿就跑,煞笔才会跟你们硬碰硬呢?不知不觉,从怀里扣出十多枚钢针。
一个回头望月,十多枚钢针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两个保安胸口的麻穴上。
那两个保安就一动不动,僵在了哪儿。
另外两个微微一愣,几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他们想不到小小的梨花村竟然暗藏高手,难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那两个保安一愣神的功夫,我这边第二次又袭击过来。
这一次扣出的钢针最多,足足三十多根,打的是两个人身体不同的穴道。
两个小子想躲开,可钢针太细太小,根本看不清。
一片银光飞过,同样一动不动,差点没把他俩扎成刺猬。
然后再次捡起地上的石块,将石块轮圆,当!当!当!每人给了他们三下。
直到把四个小子砸晕在地上,血流如注,才把石头丢开。
我拍拍手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还不知道老子曾经是个帅男……。”
第286章 悍妇
震惊的不单单是四个保安,江老婆儿也吃一惊。
“杨初九你……干啥?打狗还要看主人嘞!这是不给我面子!”
我跟江伯母可不是一般关系了,认识足足两年。
应该说,江百岸的老娘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灯。
当初跟李燕合伙开按摩门诊,第一客户就是她。
而且她还帮我拉来了不少的客户,都是有钱人家的富太太。
在那些富太太的身上,哥们没少赚钱,要不然跟李燕拆伙的时候,也分不到十八万。
我上去把俺爹跟茂源叔搀扶起来,拍拍手说:“婶子,是你不给我面子,干嘛让他们打俺爹?打了我爹老子,做儿子的不还手就没天理了!”
“啥?这俩拿烟锅子的……是你爹?”
“废话!不是俺爹是谁爹?谁打俺爹我揍谁!”
江老婆儿说:“那我不知道,既然你打了他们,咱俩扯平了!我带儿子走,你别管!”
我说:“那可不行!现在江百岸不单单是你儿子,也是我梨花村的村民,作为梨花村的村长,看着自己的村民被人捆绑,绝对办不到!”
江老婆儿说:“那你想咋着?我教育自己儿子,管你屁事儿?”
“我说了,他是梨花村村民,我是村长,想把他带走,先过我这关,除非他自愿跟你走!”
江老婆儿一听急了,泼妇劲儿又上来了,两腿一蹦,俩乃上下一颤,跟袋鼠一样跳起老高:“村长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也扎我一针……扎啊?”
我说:“婶子,你跳恁高干啥?想比赛跳高,咋不去参加奥运会?亏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y市也算有头有脸吧?咋没一点涵养?”
“我就没涵养?你能咋着?有本事咬我啊……。”
我才懒得咬你呢,下不去嘴。
又不是小姑娘,都老成啥样儿了?变成了秋天的茄子,怀了一肚子籽,皮如橡胶那样耐嚼。
再说我咬你,江百岸还不跟我拼命?
没搭理她,上去解开了捆绑江百岸的绳子,小丽从山道上扑下来,一下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我冲他俩努努嘴,使个眼色,说声:“愣着干啥?跑啊!”
这孙子半天才明白过来,拉着小丽的手就跑,一脑袋扎桃树林里,三转两转不见了踪影。
“卧槽!竟然把俺儿子放跑了,杨初九你赔俺儿子,赔俺儿子!”江老婆儿扑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打算跟本帅哥拼命。
我说:“婶儿,气大伤身。小心心脏病复发,小丽姐跟百岸哥是两情相悦,你为啥不成全他俩?”
江老婆儿怒道:“成全个屁!那是个狐狸精,专门勾搭野男人,她跟你们全村的男人都上过炕,还传染了四条街的暗病,早被那些野男人鼓捣成蜂窝煤了。
她还是个寡妇,拖油瓶,老娘就是死,也不准她进江家的门!你赔俺儿子,赔俺儿子!!”
赔个毛!江百岸拉着小丽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一下推开了她,怒道:“鬼扯!谁说小丽姐不干净?谁说整条街的男人都跟她上过炕,我就没上过!你别听人胡咧咧!”
“别管咋说?你放跑俺儿子就不行!老娘跟你拼了!”这老婆儿还没完没了拉,一头一头往我身上撞,耍起了赖皮。
我爹,茂源叔,陶寡妇,三个人也没拉住。
最后老婆往地上一坐,抹着腿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开了:“俺那……早死哩亲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儿子联合外人欺负俺啊……杨初九这天煞的把咱儿子拐走了啊哈……你在天有灵,就半夜去找他吧哈……。”
这哪里像个有头有脸企业家的样子?分明就是山村里的悍妇。
从前,我一直很崇拜生意人,觉得他们与众不同,至少有头脑有智慧,冷静克制。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再成功的企业家也是凡人,也无法摆脱那种俗气。
我说:“婶子,你起不起?”
江老婆儿说:“不起!杨初九,有本事你就扎死我……。”
“我扎你干啥?”
“扎死我,就能把俺儿子拐走了,就能跟那个狐狸精过日子了。”
“婶子,我是好意。”
“好意恁娘个壁!俺还不知道你?也跟那个狐狸精有一腿。”
“你怎么骂人呢?”
“就骂你了,你能咋着?”
我说:“行!不走是吧,那你在这儿过夜吧,这山上可有狼,一会儿狼群下来,先咬你屁股!”
江老婆儿一听,嗷地一嗓子跳起老高,夜幕眼看降临,早听说这附近有狼,非常厉害。
俺爹跟茂源叔看不下去了,说:“大妹子!你是江老师的娘,就是俺们仙台山的客人,先到家去吧,跟孩子好好商量,别怄气……喝口水,吃点饭,咱慢慢商量中不?”
江老婆儿没搭理他们,甩一把鼻涕,冲着树林子喊开了:“江百岸!你要是还认这个娘,就跟我回家!不认我这个娘,明天就别回去了!老娘跟你断绝母子情分!你不再是我儿子,我也不再是你老娘!
我数三下……一……二……三!”
三声数完,江百岸跟小丽还是没出来,两个人躲在树林里。
梨花村上千亩荒地,整整栽种了四万多棵树苗,今年是小树成形的第二年,还不到挂果的丰产期。
一眼看不到头,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果树,大多数果树没人管理,都在疯长,藏进去两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
江老婆儿胆子小,不敢进去树林子寻找,只能扯着嗓子喊。
喊半天没人搭理她,老太太的背影很沧桑。
我的心里忽然闪出一种哀怜,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啊,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作为母亲,她没错,谁不想儿子出人头地?谁不想儿子飞黄腾达?
而且她一生都在努力,并且亲手为儿子铺好了锦绣的大道。
她所有的一切,将来都要留给江百岸。
可谁知道这小子不买账,喜欢上了一个乡村寡妇,还住寡妇这儿不走了,跟老娘作对。
她的脚步也很沉重,面颊上净是眼泪。
我下意识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恶狠狠推开了。
老婆儿咬牙切齿,怒道:“杨初九,你个混小子!我儿子是你蛊惑跑的,老娘记住你了。以后别犯我手里,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很凶狠,简直是怨毒的诅咒。
我尴尬一笑:“婶儿,您不用这么狠吧?”
老太太说:“咱们商场上见,有天你的生意做到y市,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弄得你倾家荡产,我不姓江!”
说完,她甩袖子走了,上去了汽车。
江伯母来时的车就在仙人台的不远处,因为黄昏,刚才江百岸跟小丽没看到。
上去汽车,江伯母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车上没司机。
司机呢?在地上躺着呢,被我给一砖头敲翻了,而且身上扎满了钢针。
我赶紧过去,把钢针从四个保安的身上取出来,四个保安灰溜溜上去了车。
汽车发动,江伯母就那么灰溜溜走了,几年的时间都没来过仙台山。
她跟江百岸彻底决裂!跟我也成为了死敌!
几年以后,我的生意果然做到了y市,江百岸也成为我手下的经理。
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浩浩荡荡杀奔了y市,跟江家的朝阳蔬菜公司进行了一翻龙争虎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江伯母的离开等于彻底撮合了小丽跟江百岸的婚事。
俩人如鱼得水了,相跟着又回到了奶奶庙。
从此以后,他俩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直到现在也没分开。
江百岸来到仙台山的初期,真的没活干。
因为目前的仙台山还没有工厂,没有任何企业,他也没有用武之地。
反正他是为了小丽,于是我就跟县里申请,让他暂时做了小学校的老师。
老师的工资不高,奶奶庙的生活也十分清苦,喝的是米粥,吃的是窝窝头,啃的是老咸菜。
可江百岸却跟小丽过得很愉快,在天愿作比翼鸟,真的成为了一对鸟人。
我跟红霞在y市的那段遭遇,到这儿为止,也等于画上了一个省列号。
因为真不知道她还活着,一次次擦肩而过。
……
江伯母离开的当天晚上,我正在炕上跟香菱按摩,忽然,外面的窗户响了。
啪啪:“初九,你出来一下,俺有话说。”
听清楚了,是嫂子翠花。
于是,我赶紧提裤衩子,穿鞋,走出了屋子。
翠花就在外面,垂手而立,问:“初九,罐头厂你收回来了,打算咋管理?”
我说:“我已经交给了小宁,还有茂源婶子的那个侄女,让她俩管理。”
嫂子说:“初九,厂子可是用咱俩的钱买的,你不亲自管理,安排两个外人,那怎么行?”
“那你的意思……?”
翠花说:“俺想亲自去管理,做哪儿的厂长,离开这个家,到外面闯一闯。”
我说:“不行!你不能离开这个家?”
“为啥啊?”
“因为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咋办?到外面被人欺负了咋办?”
嫂子抽泣一声:“可俺在家,你又能给俺啥?还不如出去闯闯,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我说:“不行!除了离开家,你咋着都行,再说我聘用小宁跟茂源婶子的侄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小宁是大学生,学的就是管理,财会,人家还会英语。茂源婶子的侄女,也是这家厂子的老员工,有经验有技术。
咱俩都是外行,根本插不上手,厂子交给你,真的会赔钱,那可是咱俩几年的心血啊。”
第287章 忍无可忍
翠花说:“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俺?”
我说:“你是我嫂子,我不信你还会信谁?可你知道吗?你有个弱点,致命的弱点。”
“啥弱点?”
“太善良,因为善良,就容易受骗,生意人都很鬼,不鬼不挣钱。小宁那丫头鬼得很,一般人骗不了她,你的弱点,只有我能弥补,我不在你身边,你将一事无成。”
翠花惊讶了,傻呆呆瞅着我。
这还是自己那个贫嘴滑舌的小叔子吗?咋跟从前不一样了?成熟地让她惊讶,老练地让她可怕。
的确,从当初第一次承包荒地,到后面的种菜,打开一条条销路,再到收购油菜籽,将方圆百里的油菜籽垄断,再到收购罐头厂,我都在她身边。
没有我,她的确寸步难行,真的啥也干不成。
生活的经历,岁月的磨砺,商场上的摸爬滚打,一点点将我锻造成熟,锻出了一块好钢。
所以眼光比普通人看得更透彻,看事情比一般人更加长远。
任何的潜在的危险,都会提前预知,并且毫无顾忌帮她挡在前面。
我是翠花唯一的依靠,她也是我唯一的依靠。
如果不是为了嫂子,帮她实现所有的愿望,没有这些动力,或许我同样会一事无成。
翠花抽泣一声:“那俺在家……就这么悬着?天天听你跟香菱喊炕……怎么受得了?”
我问:“那你想咋着?”
翠花说:“俺想走,真的想走,既然得不到,不如趁早放手。”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如果俺非要走呢?”
“如果你非要走,我就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梨花村我不要了,爹娘我不要了,香菱跟孩子……我也……舍得……”
翠花打了个哆嗦,说:“初九!你别折腾俺了行不行?”
我说:“是你在折腾我。”
说一千道一万,翠花还是决定要走了,她是第二天早上离开的,连夜收拾了行李。
我早上起来,到院子里打水洗脸的时候,发现她的房门开着。
厨房没看到她,厕所里也没看到她。
我就问:“娘……俺嫂子嘞。”
娘说:“你嫂子走了啊?”
我大吃一惊:“她哪儿去了?”
娘说:“进城去了,到罐头厂去了,她说跟你交代了,要到罐头厂去做厂长。”
咣当!我手里的脸盆掉在了地上:“俺嫂走多久了?”
娘说:“半个小时吧,背着包自己出山了,走哩时候你还没起。”
我说声糟糕,冲出家门撒丫子就撵。
一口气冲出村子,上去山道。
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啥也不管了,啥也不顾了,撒开两条蹄子拼命追。
整整追出去二十多里,终于,追上了。
山道特别宽阔,平整,是我跟孟哥,赵二哥,狗蛋当初一口气修出去的。
远远地,瞅到了嫂子的身影,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扑上去拉了她的手臂。
“嫂子你干啥?”
翠花说:“初九,你放开!”
“不走行不行?”
“不行!”
“一句话,只要你不走,让我干啥我干啥?”
“初九,你为啥总是拦着俺?”
我说:“很简单,怕你出门受苦,怕你被人欺负,怕你孤单,怕你……背叛我哥。”
翠花冷冷笑了:“俺本来就背叛了你哥,咱俩都摸多少回了,亲多少回了,可你啥也不给俺。”
“那你想要啥?”
“俺想要你的身体,想你跟对待香菱那样,每晚跟俺同床共枕,想给你生个娃,然后白头到老,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你能做到吗?俺也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分开!”
我扯着她的书包,咋着也舍不得放手。
翠花拗不过,将包包甩给我,一个人跑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抱了她的后背,揽了她的腰,声音近乎哀求:“翠花,你别走行不行?除了这个,我啥也答应你。我会帮你实现所有的理想,所有的愿望。
你不是喜欢开厂吗?不是喜欢种菜吗?我就给你一个蔬菜王国,也给你一个水果王国,我要你成为这个王国的皇后!
我把仙台山所有的荒地都开出来,你爱干啥干啥,开厂没问题,种菜也没问题……。”
翠花拗得很,使劲晃动肩膀:“初九你撒开!你知道俺不稀罕这些,啥都不稀罕!就稀罕你!”
心里一酸,我竟然哭了,真的舍不得她离开。
这种分开,一年前就有过,就是她进城打工的那些天。
那是一种无法忍耐的煎熬,油炸一样,生不如死。
我说:“嫂,求求你别走,我真的离不开你,没你,我的心就死了,不能活了。好!我答应你,以后咱俩还摸,还亲,啥时候你想要,我都给你……只要你不走就行。”
翠花也哭了,猛地转过身捧了我的脸,说:“冤家啊,你让俺咋办,咋办啊?鬼才想走呢,可不走真的不行啊!”
说完,她就过来亲我,嘴唇很激烈,一口一口吻,一口一口亲。
我也把她抱得紧紧的,同样亲她,咬她,
大路上,山道旁,巨石下,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把翠花留下,说白了,她就是想利用出走威胁,让我继续摸她。
摸就摸呗,亲就亲呗,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摸摸能咋着,亲亲又能咋着?早摸千百回了,也亲千百回了。
不知道亲了多久,我一下将翠花抱起来,飞身扑进了草丛里,将草丛压倒一片。
路边的草丛非常深,半人多高,倒进去四周谁也瞧不见。
再说大路上没人,整天也看不到一两个人路过,半空中只有飞鸟。
不怕那些飞鸟看,那又没个鸟用?
也不怕有人看到,反正我跟嫂子的流言蜚语早在村子里传遍了。
很快,我扯了她的衣服,她也扯了我的衣服,俩人在草丛里打起滚来。
可我俩还是各自防守了最后的底线,只是摸,只是亲,竭力在克制,决不能越过那条底线。
底线外面的东西是我的,里面的东西不是我的。
跟从前不一样的是,前几年每次摸,每次亲,都穿着衣服,而今天却啥也没穿。
身体跟身体拧到了一块,嘴唇跟嘴唇也贴到了一块,四只手搅过来缠过去,就那么在草丛里这边滚那边,那边滚这边。
最终的结果就是为了震撼,为了颤抖。
终于,翠花震撼了,颤抖了,我也震撼了,颤抖了。
事毕,两个人倒在草丛里,一起仰面朝天看着湛蓝的天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翠花说:“值了……初九,俺不会破坏你跟香菱的关系,可你必须答应俺,每个礼拜,咱俩至少这么……一次。”
我说:“只要你不走,每个礼拜一次不是问题。”
“咱俩都成牲口了,俺没脸见香菱,你也没脸见你哥了。”
我说:“就是摸摸,亲亲,跟自渎差不多,咱俩谁也没对不起。”
翠花说:“是心变了,你的心至少被俺分走了一半,这对香菱太不公平了。”
“我也不想对不起香菱,可就是……忍不住。”
翠花说:“俺也……忍不住。”
“那咱俩就别忍了,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为了把翠花留住,我再次抱紧她,俩人又震撼了一次。
这天中午不到,俺俩震撼了三次。
可到今天为止,她依然还是闺女。
穿衣服的时候,翠花说:“初九,你说话还算数不?”
我问:“我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那一句?”
“就是把仙台山的地都开出来,建立一个蔬菜王国,一个水果王国,俺要成为这个王国的皇后!”
我说:“当然说话算话,回去我就找孟哥,趁着天早,把其他三个村子的地都开出来。接着种菜。”
翠花说:“好,俺等着,等着你帮俺建立一个王国,这个王国是你的,也是俺的。”
衣服穿好,我拉着翠花的手直接回了村。
总的来说,嫂子没走成。
接下来,我发誓要为她建立一个蔬菜水果王国了。
梨花村已经不能种菜了,因为没地方种了。
我跟翠花承包的那七十亩果树全部长大,可以说,这附近上千亩的果树也全都长大了。
树枝树干将地表遮掩饰,树底下啥也不能种。
这就表示着,仙台山已经脱离了蔬菜基地,今年后半年,一颗白菜也不能上市了。
最心疼的是,逐渐长大的果树没人管理,更舍不得毁掉。
其他人家的劳力全都出山打工没回来,地都扔了。
那些果树随意疯长,没人修剪,明年就不能挂果子,看着都心疼。
午饭以后,我放下碗,嘴一抹,隔着墙头喊:“孟哥,孟哥你在没?”
那边传来孙桂兰的声音:“初九你瞎叫唤个啥?你哥在屋里睡觉呢?俺也在睡觉。”
他两口子真的在睡觉。
大夏天的,天气非常热,挥汗如雨,山民们也全都在午休。
隔着窗户,隐隐约约我瞅到了孙桂兰洁白的身子,啥也没穿,只有一条花裤衩,光俩腿,那俩乃好大。
桂兰嫂在给孩子喂奶,她跟孟哥的闺女已经长牙了,还不会说话。
在自己家,当然没必要穿衣服,人家就是脱了裤子放屁,也不管我的事儿。
我说:“孟哥你起来,我有话说。”
孟哥听到我的喊声,下炕了,赶紧穿汗衫。
走出屋子,他一脸癔症,揉揉眼问:“初九,你又出啥幺蛾子?”
我说:“孟哥,你再去城里,调十台推土机过来,我还要开荒种菜。”
孟哥吓一跳:“初九,咱们梨花村哪儿还有地啊?附近的地都被你开光了。”
我说:“梨花村没有,但是桃花村有,杏花村有,野菜沟有,四个村子的地,我要全部开出来,全部种菜!”
第288章 再次腾飞
孟哥说:“推土机好找,可人呢?没劳力咋办?地开出来也没人种,再说你是梨花村村长,其他几个村子的地,你没权利开啊。”
我说:“有,我跟其他两个村子的村长商量一下,他们村的地开出来,我杨初九承包。
山民们回来可以自己种,不想种的,全给我。没人,咱们就从山外雇,外面的劳工多得是。”
孟哥一声感叹:“初九,你这是要大干啊?”
我说:“对,大干!五年的时间,我不但要让仙台山变成全省的蔬菜基地,也要让它变成全省最有名的水果基地!”
“你有那么多钱吗?跟哥说,手里还有多少钱?你可刚刚收购一个罐头厂啊。”
我说:“实不相瞒,还有三十万。原来手里有七十万,购买工厂花二十万,给小宁二十万活动资金。”
“你那工厂不是五十万买的吗?为啥还有三十万?”
“因为另外的那三十万,是罐头厂的银行债务。银行的贷款可以慢慢还。我想把剩下的三十万拿出来,放手搏一搏。”
孟哥有点担心,说:“初九,把这三十万用来开荒,你可一点后路也没有了,万一出点啥事儿咋办?”
我说:“不是有你吗?有陶寡妇,陶二姐,瓜妹子,还有杏儿。你们都会帮我。我不想做守财奴,要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荒地开出来,年底收入就回来了。”
孟哥打个响指说:“有魄力,有胆量,这个风险哥陪你一起承担!”
就这样,孟哥第二天去了一次县城,当天下午就调回来十辆推土机。
而头天晚上我也跟野菜沟和杏花村的村长商量好了,帮着他们开荒。
两个村长一听,当然乐意了。
其实他们也想种菜,也想带着村民致富,主要是没钱,也没魄力。
现在有人帮着他们拿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仙台山第二次风风火火的大开荒开始了,真正的腾飞也拉开序幕。
这次三个村子要开的荒地,总共有四千亩,加上梨花村从前开出来的那些荒地,不下五千亩,
五千亩地,当然可以为嫂子创建一个蔬菜跟水果王国。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人,没人种,开个鸟荒啊?
于是接下来我开始招人了。
首先是招外来工,就是从山外雇人,跟他们签约合同,让他们住在仙台山帮着我们种地。按劳动拿报酬。
再一个是把那些出走的山民,想办法从山外请回来。
很多山民不想回家,因为他们担心被工作组的人抓,担心罚款,担心被拉进卫生院强制流产。
于是,我就一个一个上门通知他们的家属,寻找他们的下落。
而且跟他们保证,第一,村子里再也不会出现任何罚款。
第二,已经出生的,还有大肚子即将出生的,大队为他拿出所有的罚款,只要保证以后不超生就可以了。
第三,罚过款的,大队给他们退钱,三年之内退清。或者利用承包费抵消也可以,一年拿不到应得的罚款,大队承包给他们的地一年不收承包费。
第四,只要是回来的村民,不让田地荒芜的,他们种出来的山果还有蔬菜,我杨初九包了。你产出来多少,我要多少,销售算我的,按照当年的市价收购。
第五,保证不再推任何山民的房子,不再牵任何山民的牲口,不挖村民一粒粮食,从前因为二毛做村长毁坏山民的东西,大队会按照价值的多少,如数赔偿。
三年之内还清,同样可以利用承包费抵消。
二毛那王八蛋造下的孽,只有老子帮他偿还了,他没有擦干净的屁股,也必须老子帮他擦干净。
因为没这些保证,没一个村民乐意回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田地长满杂草,一片片荒芜。
我把上面的五点全部复制打印,然后,一家一家通知,并且答应跟他们签约保证书。
出去的那些山民早就四散开来。有在县城打工的,有在y市打工的,有的走得更远,跑几千里以外的城市去了。
他们的职业也都不相同,有磨香油的,有卖拉面的,有摆摊的,有捡废品的,也有帮人搬砖和泥在工地打工的。
有乐意回来的,有不乐意回来的。
但一个月以后,梨花村跟桃花村的山民差不多都回来了,几乎一家不少。
野菜沟跟杏花村回来的山民,三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这两个村的村长,没胆子这样跟村民保证。几十万的罚款,让村长承担,没吓死他们就不错了。
一边在将山民找回的同时,我们新成立的团队也经过了再次的调整跟分工。
我跟翠花把手下的几个人分作了几个小组,。
第一个小组,组长是陶寡妇,专门管理运输队,就是四个村子的三马子队。
这个运输队的任务,主要是拉菜卖菜,明年山果下来,往批发市场拉山果。
路修好了,前年人口控制没开始的时候,梨花村跟桃花村的三马车就达到了四十多辆。再加上其他两个村的,差不多五六十辆。
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最终成为了气候,每天可以向山外拉二十万斤的蔬菜跟水果。
二十万斤,那是个什么概念?冬季的白菜按照每斤两毛钱的批发价,每天可以进四万块。
一千亩水果,四千亩白菜,全部错开季节,天天向外拉,那该是多少钱?
我觉得还是种得少了。
第二组,组长是杏儿还有瓜妹子。这一组是管理组,专门管理果树。
主要是喷洒农药,修剪,带着人明年摘山果。
果树管理需要人,虽说承包给了个人,可也要统一的管理,生虫害病就不好了。
而且每家每户出产的水果,都要有人记录,按照记录的数据分钱。
第三组,组长是陶二姐跟孙桂兰,这一组专门管理四个村子的白菜。
从白菜的播种,出苗,锄地,撒农药,到最后的收获装车,包括以后给村民结算钱款,全部有她俩管理。
第四组,孟哥跟翠花。这一组主要负责销售。
因为孟哥认识的人多,交游广阔,山果生产出来,必须要销售出去。
除了县城农贸批发市场的大东跟二东,必须要拓宽销售渠道。
今年跟前几年不一样了,前几年就那么几百亩菜,大东跟二东一口就吞了。
现在,四千多亩的菜,大东跟二东根本无法消化,只能到山外去拉客户。
至于能拉来多少客户,那就是孟哥跟翠花发愁的事儿了。
我啥活也不干,就是叼着烟卷来回走,这儿瞧瞧哪儿看看。
因为我是这队人马的总队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之外。
这等于是我跟翠花把整个仙台山的五千亩地全部给吞了。
风险有我俩承担,但是得到了利润,也是巨大的。
此刻,我跟嫂子终于开始了并不一帆风顺的腾飞。我为她建立的蔬菜王国跟水果王国,初具模型。
一个月以后,除了翠花跟孟哥,其它四个小组都开始招收自己的组员。
一时间,报名的人无数,几个寡妇也全部有了自己的人马。
陶寡妇扬眉吐气了,因为她招收了六十多个组员,手下近六十辆三马车。
六十个精壮的汉子司机任她调遣,呼来喝去好不威风。
陶寡妇就瑟地不行。
奶奶的,六十个壮小伙儿,还不任由老娘勾搭?……解馋了。
没有三马车的,就进了白菜组跟水果组,这一组大多是女人,还有老人。
老人主要是修剪果树,种菜,帮着年轻人收获。
这样,每个人都有活干,每个人都有钱赚。
梨花村跟桃花村的风起云涌,把杏花村跟野菜沟带动起来,那些男人跟女人纷纷加入了生产小组。
所以,杏花村跟野菜沟的两个村长,等于是被我给架空了,村民也没人尿他俩了。
一个月过去,十多台推土机把仙台山能开的荒地全部开了出来。
这四千亩地全部被几个村子的村民承包,虽说他们种的是自己的地,也等于是为我跟翠花打工。
因为菜籽有我跟翠花提供,将来的销售也有我跟翠花承担。
他们只是按照亩产量拿钱,产量高的拿得多,产量小的,自然就少一些。
八月二十号左右,第一轮上阵的是白菜组。
陶二姐跟孙桂兰两只小手一挥,潮水般的人群就涌进了那四千亩地。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拉沟的,撒种的,浇水的,好不热闹。
可这时候,一个严重的问题又让我挠头了。
那就是其他三个村子跟梨花村不一样,没有水浇地。
哪儿都是梯田,没机井,浇个毛啊?
后来,不得不购买了大量的水袋子,从梨花村三口机井哪儿引过来,浇这边的地。
孟哥一声令下,又从农技站调过来十台水泵,一起从附近的水塘里抽水。
三眼深机井,十多台抽水机,好歹在十天之内,把播上菜种的地给浇了一遍。
几天以后,绿油油的菜苗全都崭露头角,远远望去,一碧万顷。
漫山遍野都是娘们的屁股,所有的女人都撅着腚在间菜苗。
菜苗出来,参差不齐,必须要间开,健壮的留下,弱小的除去,保持株距跟行距,间开的同时,还要除草。
这种活儿是蹲着干的,女人向下一蹲,裤子就退了下去,衬衣就搓了上来,后背全部显露,所以白光光一片,有的女人还隐隐显出了浅浅的沟子。
黑的,白的,黄的,粗的,细的,有痦子的,没痦子的,有胎记的,没胎记的,啥都有。
我跟几个小青年看得都呆了,烟卷把手烫了都不知道。
第289章 新的难题
田野里叽叽喳喳,犹如百鸟朝凤。
那些娘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无非还是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醋不酸,再就是相互攀比各自的男人多么能干。
你知道我深浅,我知道你长短。
最活跃的是孙桂兰,桂兰嫂应该是这些女人里最幸福的一个了。
自从她嫁给孟哥以后,每天跟孟哥鼓捣,都把男人抽空了。
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显得更加水灵。
猛然,孙桂兰发现男人瞅她们,于是就大喊:“杨初九,看啥看?不好了!村长看女人沟子了!”
孙桂兰扯嗓子一喊,呼啦,女人们站起来一片,纷纷嚷着大喊:“收拾他!收拾他!”
于是,一大群娘们过来,把我们几个小伙子弄个四脚朝天,
又是扯胳膊,又是拽腿,纷纷向着地上蹲屁股。
几个男人的屁股差点被女人们砸八掰,漫山遍野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直到我们几个苦苦求饶:嫂子们饶命,再也不敢了。她们才住手。
接下来孙桂兰大手一挥:“俺要去尿尿,姐妹们谁去?”
于是,一大帮女人纷纷举手:“俺去,俺去。”
“***……。”
“冲啊,撒尿去了!”
于是,这群女人跟马蜂出巢一样,纷纷冲向不远处的树林子。
上百个女人呼呼啦啦宽衣解带,裤子一拉,向下一蹲,树林子里就白光光一片。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黄河咆哮的声音,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孙桂兰还喊呢:“哎……应该到桃树地里去解,那么多尿,撒桃树地是肥料,桃树该长多好啊。”
“下次,下次咱们撒尿,就去桃树地。”这是陶二姐的声音。
女人尿完以后,纷纷系上裤腰带。
她们在撒尿的时候,是不许男人偷看的,专门有人放哨。
放哨的几个很厉害,一旦有男人靠近,就会丢砖头,把男人砸跑为止。
女人尿完以后,换男人,男人们也纷纷冲进了树林子。
但是几个小青年不尿,在地上找啊找。
我问:“你们几个混蛋,找啥嘞?”
几个小青年说:“看女人留下的尿泽。”
我噗嗤笑了,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想瞅瞅谁是闺女,谁是媳妇?”
几个小青年迷惑不解,问:“初九哥,你咋知道?”
我说:“废话!老子小时候看得多了,闺女尿尿一条线,媳妇尿尿一大片。”
于是,几个青年就大拇指一竖,赞道:“村长就是村长,经验就是丰富,不亏是过来人。初九哥,那你瞅瞅,这都谁尿的。”
于是,我就查看地上的尿泽,一边数一边说:“这是陶寡妇留下的,片儿最大,能开个澡堂子。
这个是孙桂兰留下的,跟地图一样,尿的时候一定晃着膀子,故意画的。
这个,瓜妹子留下的,人小,尿泽的片儿也小,跟梅花一样。
这个……杏儿留下的,画得好像梅花鹿,画工真好。
这个,陶二姐留下的。
还有这个,这个是……?”
几个小青年迫不及待问:“谁呀,初九哥,快说啊。”
我说:“滚滚滚!不告诉你们,一边凉快去。”
我的脸红了,因为知道那是嫂子翠花留下的,又细又长又直。
翠花到现在还是闺女,尿泽当然是两点一线。
建斌的心最细,一眼瞅到我的尴尬,赶紧说:“这是俺媳妇素英留下的。”
建斌是怕我难堪,帮着我解围。
可几个小青年立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鬼扯!你媳妇素英是过来人,她的尿泽在那边,又大又圆。初九哥都说了,媳妇尿尿一大片,闺女尿尿一条线。
这分明就是一条线。难道你媳妇是闺女?”
建斌说:“这个……没有科学根据,谁规定媳妇尿尿,就不能一条线的?我早瞅清楚了,刚才俺媳妇素英,就蹲这儿。”
建斌这个人物并不陌生,前面出现过。
当初二毛当村长那会儿,这小子超生,他曾经蛊惑自己媳妇钻过二毛的被窝,为了抵消罚款。
那时候是罚款五千,跟二毛睡一次是五百,一共十次。
十次以后,他媳妇素英就离开了梨花村,到山外的姑姑家躲起来,生下了二胎。
跟他相同命运的,还有二憨跟杏儿。
只不过杏儿不甘受辱,离家出走。二憨一怒之下摔死了儿子,自己也跳崖了。
二憨的老娘也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
跟杏儿和二憨比起来,建斌跟素英是幸运的。
他们忍耐了屈辱,苟活了性命,保住了那个不残缺的家。
建斌之所以对我这么好,完全是巴结。
他巴结我有个目的,因为梨花村有了新规定,要退还当初的罚款。
他手里有二毛当初开的白条,一共十张,每张是五百块。
当初,二毛跟他媳妇睡一次,给他一张五百块的收据。
建斌就想,俺媳妇不能被村长白睡,大队必须做出补偿,把五千块还给俺。
所以,他才处处维护我。
几个小青年尿完了,各自将自己的小鸟送回了窝窝,纷纷离开。树林子里只剩下了我跟建斌。
建斌一边尿,一边往我这边靠,笑得像一朵牡丹花。
他说:“初九,大队是不是有规定,当初的罚款要退回?”
我说:“是。”
他说:“还是你好,二毛就是个王八蛋龟孙子,当初你如果不进城开门诊,继续在村里当村长。那咱村一定不会搞成这样。初九,还是你能干啊,大好人!好村长!”
这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他拉啥屎,马屁拍得咣咣响。
我说:“想说啥直接说,别卖关子,你的马屁拍不晕我。”
建斌说:“初九啊,是不是手里有白条的,三年之内,大队会把当初的钱退回来?”
我说:“那当然。”
建斌说:“俺家有十张白条,晚上给你呗?以后大队有钱了,也退给俺。”
喔,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老子又不是煞笔?
当初建斌根本没拿过一分钱罚款,完全是利用媳妇跟二毛睡觉。
现在回头跟老子要钱?我给你个毛!我他妈又不是冤大头?
呵呵一笑,我说:“建斌哥,你别唬我,全村的人都知道,你那白条是假的,没拿过一分,所以这钱,大队不能退给你。”
建斌一听就不乐意了,说:“初九,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没错,俺是没拿过一分钱,可俺媳妇不能被二毛白睡啊。”
我说:“那是你媳妇乐意,老子管的是钱的事儿,可不管睡觉的事儿。”
建斌说:“你咋能说话不算话嘞?这上面可有大队的公章啊。”
我没理他,尿完以后提上裤子,摇摇头笑着走了。
建斌的提议,等于又给我出了一个新的难题。
那就是,当初二毛跟村里的女人睡觉,抵消的罚款咋办?
好多人家当初交不起钱,曾经把自己媳妇推到了二毛的炕上。
而且二毛的确给人家开了收据,上面按的都是大队的公章。
难道这些钱也要老子出?
二毛啊二毛,你个龟孙子王八蛋!死都死了,还给老子留下这么多难题,真是死有余辜!
所以二毛的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甚至想把他从地里刨出来挫骨扬灰!
天知道他埋在哪儿?早被野狼群撕烂了,变成狼群肚子里的肥料,拉出来,滋润那些野草都几茬子了。
这个让我十分头疼。
整整一个下午,都懒得干活,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甚至地里干活的人都走光了,还在考虑。
不能让村民吃亏啊,他们的确没拿钱,但是却付出了尊严。
有时候尊严比钱更加重要。
可这些钱帮着二毛拿出来,又觉得窝囊。
怎么回到村的,也不知道,天色都黑透了,才走到村口。
刚刚走到老柳树下,就被建斌拦住了。建斌还是笑:“初九兄弟,走!到俺家,咱哥俩喝两盅。”
我说:“天晚了,不去了!”
他说:“你看不起我,当村长了,不认兄弟了,瑟了。”
我说:“真的不去了,改天中不?香菱等我吃饭呢。”
建斌说:“不行,到俺家吃饭,我让你素英嫂擀了面条,咱哥俩喝几盅,然后吃面条。”
我是真的不想去,可盛情难却。
村长官不大,可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要不然村里人会说你翻脸不认人,自大了,骄傲了,膨胀了。
所以只能说:“好好好,我去,去还不行吗?”
就这样,跟着建斌来到了他家。
刚刚走进屋子,忽然,一件意外发生了。
身后传来一阵房门的响动,咣当,建斌关上了门。
他根本没进来,而是在外面上了锁,我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响动。
忽悠一下,心就缩成了一团,意识到了不妙,立刻明白,中了他的计策。
这一招叫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又叫上房掀梯子。
他家的屋子里必有猫腻。
果然,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建斌的媳妇素英就在炕上,啥也没穿,光着身子。
女人的身体横在炕上,白花花一片,冲着我笑。
素英不是美女,今年二十四岁,跟我年纪差不多。
仙台山的女人大多很白,很顺,特别是成熟的女人,胸口很大。
她已经生过了二胎,身体特别鼓胀,可能是奶孩子的缘故,鼓鼓的两团被奶水憋胀得又大又圆。
腰不是很粗,但是却留下了斑驳的妊娠纹。
那些妊娠纹特别难看,以至于我把她当成了一头斑马。
第290章 跟你闹着玩
不过她的手臂很洁白,两腿也又细又长。
煞笔都知道这女人想干啥,也知道他男人建斌想干啥。
还不是为了那五千块钱?
去年,他两口子为了免除五千块的罚款,建斌把素英推进了二毛的被窝。
今年,为了得到那五千块,又把素英推进我的被窝。
也就是说,在建斌的心里,把我跟二毛放在了同一个位置。
这简直是对老子最大的侮辱,怎么能把我跟那个人渣比?
素英的白身子横在炕上,一只手拖着腮,另只手还冲我勾勾指头:“过来呀,初九你过来吧,嫂子陪你……咱俩耍耍……。”
气得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会看上你?跟香菱和翠花比起来,你就是一匹斑马,而且谁乐意都能骑。
转身我就拍门,明知道拉不开,还是将房门拉得叮叮咣咣响:“建斌哥,开门,你开门!!”
咣咣咣,咣当!
建斌没走,在外面说:“初九兄弟,既来之则安之,今晚就别回去了,让你嫂子好好陪陪你。”
我说:“你个王八蛋!生儿子没后门的龟孙子!把我杨初九看成啥人了?开门!”
建斌说:“不开!你嫂子衣服都解了,倒是瞅瞅啊?她功夫不错的,保证你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恁娘隔壁!一句话,你开不开?”
“不开!”
“你不开,我就喊人了!”
“你喊吧,作为村长,跑俺家,看俺媳妇没穿衣服光身子,把邻居喊来,看大家信你还是信我?”
“你……!”这孙子一句话还把我给震住了。
的确,真把邻居喊过来,跳进黄河洗不清,大家还以为老子仗势欺人,利用村长的权利跟建斌的媳妇睡觉哩。
这等于他把我给逼到了死角。
“建斌,你到底想咋着?有啥条件我都答应你,别这样中不?咱有事儿好商量。”
“没啥条件,就是俺媳妇素英看上你了,想跟你过过招!初九,你随意,爱咋着耍就咋着耍,不用给我面子。我在外面给你俩把风,玩开心点哈……。”
说完,这孙子还走了,躲在门洞子里抽烟。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表脸的人!
仔细瞅瞅他家的门,不是木头门,竟然是铁门,一时半会弄不开。
于是,我就去鼓捣他家的锁,想把锁子撬开。
可这时候,素英从炕上下来了,母豹子一样,嗷地从后面抱了我的腰。
“咯咯咯,杨初九,你往哪儿跑,嫂子稀罕死你了……你过来吧。”
上来就是一阵猛亲,两个鼓鼓的球球也在我的后背上蹭啊蹭。
目前刚刚三伏过后,还不到八月中秋,天气比较炎热,所以一点也不冷。
我身上的衣服也不多,就是一件背心,所以那种感受特别明显。
素英的俩乃蹭地我光痒痒。手也很有力气,箍紧我的腰,差点把本少爷掐成两截。
一侧的脸蛋儿也被她给吞走了一半,留下了两排牙印。
女人明显做好了准备,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散发着洗头膏的味道。
我赶紧挣扎,说:“素英嫂,你松开!”
素英说:“既然来了,就陪着嫂子耍耍呗。”
“耍个毛!我对你没兴趣!”
“耍耍不就有兴趣了。”
按说,她不是我的对手,毕竟她是女人,本帅哥是男人,我这样的,一条胳膊能打她二十个。
可担心将她惹急了,恼羞成怒把邻居喊过来。
所以只能低声下气求饶:“嫂,你到底有啥事?咱有事儿说事儿。别玩这虚头巴脑的行不行?”
素英的手还是没松开,脸蛋贴在我的后背上:“俺当然找你有事。”
“那你说。”
女人说:“先上炕……。”
我说:“不用,我帮你处理事儿,上炕就免了。”
女人显得迫不及待:“不行!不上炕,俺不说。”
我说:“那行,我坐你家炕沿上,不过你要先穿衣服。”
“穿衣服咋嘞?那多没意思。小亲亲,你过来吧,嫂子真稀罕你……。”
这女人不知道在哪儿练过,两只胳膊一甩,脚底下一绊,我身不由己扑在了她家的炕上。
没爬起来,就再次被她给按倒了。
然后,她奋力勾上了我的脖子,生生被她给勾在了怀里。
当时,我的脸已经帖在了她的胸口上,把她一侧的圆圆挤成了一张烧饼。
本少爷的脑袋也差点被女人的圆圆挤扁,都喘不过气来了。
“初九啊,嫂子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把去年大队的五千块条子给嫂子兑了。”
“行!行!没问题,你先松开!我帮你想办法,实在不行,我给你垫,第二件事是啥?”
“第二件事,俺是真喜欢你,想跟你乐呵乐呵。你咋恁招人疼嘞?建斌给了咱这个机会,却不知道俺对你是真的,别走……就在嫂子这儿过夜。”
我曰你娘!
原来是动真格的!
起初,我以为他两口子摆下这个**阵,就是为了那五千块。
现在看来,是素英把自己男人给利用了,想借着这个机会尝尝村长的味道。
不可否认,我长得很帅,帅得冒泡。
所谓的帅,是看跟谁比。
站在真正的帅哥面前,我这种帅可能是渣渣,跟帅哥提鞋子都配不上。
比如江百岸,这孙子就帅得一塌糊涂。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给他一拳,打破他的脸,毁他的容貌。
在梨花村,竟然比我帅,你不想活了?
但是跟建斌,狗蛋,二毛这些泥腿子比起来,哥们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首先是比他们白,比他们干净,比他们个子高,也比他们有文化。
再加上一手无坚不摧的按摩绝技,每年几十万元的收入,村长的高尚职位,新买一家罐头厂农民企业家的光环。
还有,一口气开出来五千亩地,手下雇佣的工人过千。整个仙台山人全都对本帅哥惟命是从,马首是瞻,点头哈腰,巴结奉承。
所有的一切加一块,江百岸的小白脸连根毛也算不上了。
早被老子遮在了光环的背后。
忒多俊俏寡妇,未婚少女,有夫之妇,下到十八,上到八十,四个村子全部的女人,那个不想跟杨初九亲近?
能跟村长多说一句话,也感到无限荣耀。
此刻的我,已经成为了风靡万千少女,改良社会风气,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开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弟弟见了翘起来……仙台山第一美男子。
一富遮百丑,有钱了,人当然也就俊了。
也难怪素英嫂子这么激动。
素英嫂好像要我把一口吞下,一口一口亲,一口一口咬,弄我满脸唾沫。
最后把老子亲急了,你亲就亲吧,咬个啥?
这是人脑袋,不是猪头肉,啃个毛啊?
所以一使劲,把她给推开了,怒道:“滚!你到底干啥?再扑过来,小心老子不客气!”
素英楞了一下,说:“初九!你咋了?男人谁不好这个?”
我说:“我也好这个,可看不上你?”
素英撇撇嘴说:“俺知道你喜欢谁……你嫂子翠花呗。俺比翠花不差啊。”
我说:“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那五千块的条子,我不兑了!”
素英一听害怕了,说:“别!千万别,嫂子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
“那你还不穿衣服?”
素英还懒得穿,抽抽搐搐:“初九,你不再考虑一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送上门的东西啊,不要就糟践了。”
我说:“你穿不穿?不穿!白条我就真的不兑了。”
素英赶紧说:“穿,俺穿!切!以为谁稀罕跟你耍啊?”
就这样,女人穿上了衣服。全身哪儿都被我看到了。
虽说不想跟她耍耍,可还是忍不住仔细瞅了她的身体。
总的来说还凑合,特别是两个屁股蛋,好大,好圆,大白鹅一样。
她扭转身的时候,甚至瞅到了前面那一棚毛茸茸,稀稀拉拉卷曲着,不是黑的,是黄的。
但是一闪,所有的一切就被遮掩在了衣服里,女人穿上了裤子,罩上了背心。
然后我继续拍门:“建斌!你个狗曰的!开门!快点!”
建斌在外面叼着烟卷说:“不开!”
“为啥不开?我已经答应帮你兑条子了。”
建斌弹一下烟灰说:“暗号不对,请重新核对暗号。”
“草!还有暗号,啥暗号?”
建斌说:“废话!当然有暗号,你不知道我知道。”
不知道这两口子搞啥鬼,开个门还有暗号?以为是地下当接头啊?
素英慢慢把我拉开了,说:“初九,俺来。”
接下来,女人在房门上敲了五下,三长两短,然后说:“芝麻,芝麻,开门吧。”
建斌在外面说:“暗号正确,立刻开门,初九,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再来!”
门终于打开了,气愤愤瞪他一眼,真想踹这王八蛋两脚。
可还是忍住了。
同时,心理也有一种悲哀。
这就是山里人的本性。
他们是善良的,淳朴的,热情的,可又是愚昧的,无知的,贪婪的。
善良起来跟羊一样顺,愚昧起来比猪还要蠢,贪婪起来跟狼一样恶。
上天交在我手里的,就是这样一群山民。
不知道老天是赋予了我教化他们的职责,还是让他们在磨砺我的意志。
总之,我必须面对。
走出建斌的家,就拿定了注意,当初那些被二毛睡过的女人,给她们开的收据,还是一并兑了吧。
那些人为了钱能爬上二毛的炕,就可能为了钱爬上我的炕。
到时候老子还不被她们折腾得精……尽人亡?
就当花钱消灾了。
第291章 帮杏儿糊房顶
第二次开荒以后,我的名誉一下子提高很多,身份也在村子里高了很多。
多半的女人都想跟这个年轻有为的村长上炕。
第一个拉我上炕的人是建斌的媳妇素英,怎么也想不到第二个拉我的……竟然是杏儿。
杏儿拉我上炕,完全是巧合。
作为梨花村的新任村长,将村民的白条记录上账,年底白菜见了收入给他们退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很快,白条就收到了杏儿哪儿。
杏儿哪儿有六张白条,当初他跟二毛睡了六次,同样是每次五百,共计三千块。
杏儿的命很苦,自从儿子被男人二憨摔死,二憨发疯发狂跳进断崖,婆婆一口气没上来心脏病复发,她就成为了梨花村地地道道的寡妇,也成为了孤家寡人。
她不但命苦,日子也很苦。
首先是家里的房子破。
二憨活着的时候正好赶上人口控制,挣的钱都被二毛那伙人刮走了,没来得及盖房,家里就惨遭横祸。
三间茅草房,里面是土打墙,墙壁上没有刮白灰,屋顶上的椽子也断得断,裂得裂。
有几处地方都露着天,上面是明光光的大窟窿。
冬天还好,找个破瓦缸一盖就行了,每到夏天雨季来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下暴雨,里面下中雨,哪儿都漏水。
她是女人,没能力修补房屋,也懒得去修补。
白天晚上一个人,有时候做饭,有时候不做。
反正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吃不吃的不打紧,再说没男人,做了饭给谁吃?
所以女人白天干活累一身汗,晚上洗洗澡就睡。
躺下也睡不着,一年的时间没男人,生理一直在煎熬。
有时候她会想起二憨,可又十分讨厌他。
二憨活着的时候有把子力气,能干活,身体壮,每晚都能带给杏儿快乐。
可胆小如鼠,做事情婆婆妈妈,畏首畏尾,三脚踢不出一个屁,也是二憨的缺点。
而且出大事儿就向后缩,总是把自己女人推前头,也是二憨的悲哀。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恳求杏儿主动钻进二毛的被窝,抵消三千块罚款。
所以杏儿想他,但是不爱他。
我赶到杏儿家的时间,是中午过后下午三点。
这个时候,杏儿一般午睡起来了,准备下地干活。
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到杏儿哪儿去收白条子。
不敢夜里来,担心村里人说闲话,也不敢贸然走进寡妇的屋子。
万一杏儿光着身子正在睡午觉咋办?
所以,我首先敲敲街门,问:“杏儿在家吗?”啪啪啪。
“谁呀?”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一声娇呼。
“我?你小叔子,初九。”
杏儿果然在炕上睡觉,一脸倦容,赶紧拉展衣服,整理一下头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哎呀初九,大村长驾临,有啥指教啊?”
我说:“嫂,我找你有事儿。”
“有事儿就屋里谈呗?”杏儿扶着门框,笑眯眯瞅着我。
我说:“不进去了,也没别的事儿,去年罚款的条子,你还留着不?大队准备退还给群众。你把白条给我呗,我给你上账。”
杏儿一听噗嗤笑了,说:“初九啊!你真是个大好人,二毛当村长是刮村民的钱,你当村长一直在帮着村民挣钱,做人的差距真是大……你早干村长多好,俺家……也不会搞成这样。”
我说:“我命苦,上辈子欠梨花村人的,这辈子还债来了,没办法,白条拿来。”
杏儿说:“俺不知道丢哪儿了?给你找找,你先进来呗。”
我站着没动,杏儿又是噗嗤一声:“俺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没办法,只好进去了她的家。
杏儿的家从前没来过,因为跟二憨不是一个年龄的人,玩不到一块。
二憨比我大两岁,而杏儿却比我小一岁,按辈分,我应该叫她嫂子,按年龄,她应该叫我哥。
杏儿当初嫁给二憨,完全是迫不得已。
这都怨杏儿那个好赌的爹。她爹赌钱输了不少,还不起。
偏赶上那时候二憨的家喂了一头大猪,于是,杏儿的爹就把闺女送到了二憨家,牵走了那头大猪。
这等于用自己闺女换了一头猪,把那头猪卖了才还清赌债。
圣人说: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在杏儿这儿是真实的写照。
杏儿开始翻箱倒柜子找,不知道把白条放哪儿了。
当初他离开家的时候,那几张白条有二憨管,可二憨死了以后,女人就不知道白条的下落了。
衣服呼呼啦啦扔一地,杏儿搔着脑袋自言自语:“咦!放哪儿了呢?咋找不到了,初九你别着急,坐一会儿哈。”
我说:“不忙,不忙!你慢慢找,反正有时间。”
白条这东西,是当初大队罚款的收据,天知道还会有人收?天知道大队还会给退款?
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所以很多人进门就把白条扔了。
杏儿找白条,我在她的屋子里查看,发现了屋顶上的窟窿,也看到了破旧的米缸面缸。
她家没厨房,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屋,这边是土炕,土炕上是散落的被窝。
那边是切菜板,煤火台,旁边是黑兮兮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瓶子。
这屋子她婆婆从前住,东屋是她跟二憨的屋子。
可二憨死去以后,杏儿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住东屋,所以东屋就成了粮仓。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女人虚口气:“初九,在这儿呢,给你。”
她跟忽然发现了三千块那样,乐得不行。
这本来就是钱,可以换三千块。
我接过白条,给他上账:杏儿,白条六张,每张五百,共计三千。
按说,任务完成就该走了。忽然,女人拉上了我的手,说:“初九,你先别走,俺有事儿求你。”
“啥事儿?”
杏儿还不好意思呢,说:“初九哥,俺家的房子破了,屋顶上净是窟窿。可家里没男人,俺一个女人家又不敢上屋顶,你是男人,能不能帮帮俺?”
我说:“行!你是不是想我帮你补屋顶?”
“对呀,俺知道你心眼好,是个甘心帮寡妇挑水的村长。俺不用你挑水,就帮俺补补屋顶中不?”
我说:“没问题,这种活儿难不住我,马上帮你。”
于是我不回家了,袖子一卷,开始帮着杏儿补屋顶了。
屋顶上的窟窿很好弄,和点泥,掺和上麦秸,将泥和好,拉屋顶上,窟窿里填上泥,用抹子一抹就行了。
干透以后,夏天挡雨冬天挡风。
杏儿也把袖子卷起,说:“俺帮你打小工。”
于是,俩人忙活开了。
家里还剩半袋子水泥,我回了一次家,将半袋水泥带过来,又找了几锨沙子。
沙子跟水泥倒地上,杏儿就从缸里舀水。
她问:“初九啊,不是粘泥掺和麦秸吗?咋还用这个?”
我说:“这叫洋灰,跟沙子配合,凝固最好,比粘泥掺和麦秸坚固耐用多了,从前盖房子剩下的,不给你就扔了。”
那时候山里人很少用水泥,山民也很少见洋灰这东西。
盖房子打柱子,用得起水泥跟马沙的,只有我杨初九一家。
水泥和好,搬把梯子,我就上了房顶。杏儿找个水桶,把混凝土锄桶里,我在上面用绳子拉。
仔细一瞅,这房子可不是几个窟窿,大大小小几十处,遍漏……。
这儿补补,哪儿抹抹,整整忙活一个下午,天色黑透才忙活完。
下房以后,我拍拍手说:“保证以后不漏水了,我该回家了。”
杏儿眼睛一瞪:“看不起俺,忙活一下午咋说走就走?咋着也要吃了饭再走。”
我说:“不了,香菱做好了饭,等我呢。”
杏儿说:“你走一个试试?帮俺打短工,不挣钱,饭也不管,回家香菱还不骂俺小气?俺去给你擀面条。”
我是真不想吃,天晚了,吃个毛?再吃出事来就糟了。
村长跟寡妇,本来就是千百年解不开的谜团跟疙瘩。
可杏儿犟得很,袖子一卷忙活起来,首先把家里的一瓶酒拿出来,说:“你先喝着,这是当初二憨留下的,那死鬼没顾得上喝就走了,面条马上好。”
于是,杏儿首先打卤子,剥葱,炒鸡蛋,切西红柿。
卤子打好,凉水没烧热的功夫,女人开始擀面条了。
我如坐针毡,走不是,不走不是。
不走吧,怕招来诽议。走吧,怕杏儿伤心,一头一头擦汗,心理难受地不行。
杏儿擀面条的时候样子很好看,小腰不住扭动,屁股来回乱甩,俩乃也左右晃荡,跟跳舞一样。
女人一边擀,一边冲我笑:“初九,以后你别叫俺嫂子,还是俺叫你哥吧?”
我说:“行,你叫我哥,还是叫我小叔子,我都答应。”
其实我根本没把她当嫂子看。
我可不是啥好东西,抓嫂子乃,捏嫂子屁股,撩嫂子衣服,都干过。没少抓孙桂兰的乃,也没少捏陶寡妇的屁股。
因为我切切实实把那伙子娘们当嫂子,跟她们撩,跟她们闹。
可从来没有抓过杏儿的乃,也没捏过杏儿的屁股。
就是因为她年龄比我小,下不去手。再说杏儿这人内向地很,不喜欢开玩笑。
很快,面条煮好了,热气腾腾端上了餐桌,外面的天也黑透了,屋子里的灯拉亮了。
杏儿说:“吃吧,初九哥,好吃着哩。”
我尝了一口,果然手艺不错,不过没香菱做的好吃,也没翠花擀的面劲道。
好歹是人家一番好意,不能辜负,于是,我把面条挑起来,吃吃溜溜,全部进了肚子。
吃完一抹嘴:“杏儿,我该走了。”
“就吃一碗?”
“饱了。”
“饱个啥,不行!再吃一碗。”
我没办法,又吃一碗,这次真的饱了,接连打了三五个饱嗝儿。
杏儿就那么看着我吃,手托着腮,脸蛋红扑扑的,忽闪着俩大眼。
她说:“初九哥,这屋子一年没男人来过了,有个男人真好。”
第292章 真的害怕
我点着一根烟说:“既然有男人好,那就赶紧找个男人,再成个家。”
杏儿说:“俺想有个家,可没人敢娶俺啊?”
我问:“为啥?”
“因为俺……穷。”
我说:“谁嫌女人穷?再说你也不穷啊,今年二十亩顶上,卖了有七八万吧?”
杏儿点点头:“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都是你的功劳,不是跟着你,俺也不会挣这么多钱。有你……真好。”
我说:“管我啥事儿,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杏儿说:“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换个人管理,就能多挣钱,这是能力问题,你有能力。所以,妹妹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村长,村民跟着你肚子都填不饱,还干个鸟?天晚了,你休息,我走了……。”说着,我站了起来。
不走不行了,天真的晚了,再坐,就怕出事儿。
哪知道刚刚站起,杏儿就慌了,说:“初九哥,你别走……。”
“你还有事儿?”
她说:“没……不过,俺怕……真的很怕,你……能不能再坐一会儿,陪陪俺。”
我说:“这是你家,你怕啥?”
杏儿说:“这屋子死过人。当初俺婆就死在你脚底下,孩子也被二憨摔死在你脚底下。还有二憨,被人抬回来,也躺在这屋子里。人都死了,这屋子鬼气森森,一到晚上俺就害怕……睡不着。”
被杏儿这么一说,我也吓得毛骨悚然,冷汗差点出来。
没错,当初的一家四口,三口子死在了这座屋子里,杏儿一个女人晚上的确害怕。
可人家一个寡妇,我不能晚上跟她作伴吧?香菱知道还不扇死我?
我说:“要不这样,你要是害怕,我让嫂子翠花过来陪你一块睡。”
说完,叼着烟卷往外走,没有迈出一步,杏儿就尖叫一声扑过来,将我抱紧了。
女人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劲地盯着屋角,说:“回来了,他回来了……。”
我问:“谁?”
她说:“二憨,每天晚上俺都看到他,他就在屋角的位置,满脸血,还用手抓俺。初九,你别走行不行……!”
你吓死我!
本少爷胆子大得很,可从来没见过鬼。
看样子杏儿不像是装的。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三年前的陶二姐。
当初,陶二姐被婆家人赶出来,住在那座老宅子里,跟今天的杏儿一样害怕。
不过那时候真的有鬼,最后抓住了那个搞鬼的人,是桃花村的村长陶大明。
今天杏儿说看到了死去的二憨,估计是心理作用。
因为二憨死的时候杏儿没在家,女人心里有愧,所以产生了恐惧。
我说:“杏儿,你咋了?是不是看斜了?”
杏儿说:“不是,不单单是二憨,还有俺婆,还有俺冤死的娃,都在这个屋子。初九,俺每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真的害怕!”
不知道她是装得还是真的,抱着我的身体直打哆嗦。
十有九八是占便宜。因为她的手很不老实,勾上了我的脖子,脸蛋也在我的胸口上越贴越紧。
女人有一股香气,特别好闻,应该是奶香。
尽管她的孩子死很久了,奶也憋回去了,可那股天然的奶香还在。
杏儿勉强也算美女,不过是个黑黑的美女,皮肤有点黑,手臂上,两腿上,都是柠黄色。
这是下地劳作的结果,整天风吹日晒,咋能不被晒黑?
这种黑是一种健康的肤色,她身上的肌肉都结成了块儿。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俊美,脸盘十分方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鼻梁高鼓,一口白牙。
身材特别顺溜,要不然也不会把当初的二毛迷得神魂颠倒,甘愿每次五百块的价格给她打白条。
尽管脸蛋不白,可没有一粒雀斑,嘴唇一闭,樱桃一样,惹得人真想一口含进嘴巴里。
我说:“杏儿,你咋了?别怕,别怕,你那是心理作用。”
杏儿说:“不是,绝对不是,初九哥,他们每天晚上缠着俺,说在下面寂寞,要俺去陪他们。”
女人把我说得一阵阵冒冷汗,头发根发炸。
他妈老子也不敢出门了,真担心一出门,跟死鬼二憨撞个满怀。
我说:“那你想咋着?我留在你这儿不好,要不我带你去瓜妹子哪儿吧,你们俩女的一块住。”
杏儿说:“不行!瓜妹子脏,常年都不洗澡,熏死个人。”
“那你说咋办?”
女人说:“要不俺躺下,等俺睡着了你再走。”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坐旁边就行了。我说:“中!那你收拾一下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于是,杏儿开始收拾碗筷,刷了锅碗,脱鞋子上炕,拉个破棉被,出溜了进去。
做梦也想不到,进棉被她就将衣服偷偷脱了,然后伸胳膊拉上了我的手。
我就坐她家炕边,脑子里嗡嗡响,眼睛来回瞅。
好担心她的死鬼男人忽然出现,也担心她的死鬼婆婆忽然出现。
估计就是吓我,想把我留下。
杏儿说:“初九哥,闷得慌,干点啥好呢?”
我说:“睡你的觉,难不成让我当孩子哄你,给你讲故事?”
杏儿说:“那有啥不好?你就把俺当香菱,给俺讲故事睡觉。”
我说:“香菱跟你才不一样呢,香菱躺下根本不听故事。”
“那你俩晚上躺下干啥?”
我好想跟她说,两口子躺下还能干啥?直接鼓捣呗……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香菱才没那么多废话呢,直接得很,也简单地很。
她做梦都想要个孩子,嫁给我两年,俺俩一直在为孩子的事儿奋斗终生,孜孜不倦,夜以继……日!
我在等杏儿睡着,可这女人根本没打算睡。她的话绕过来绕过去,总离不开一个字……炕。
说来说去,就是想把我勾上炕。
她说:“初九哥,其实俺不喜欢二憨的,当初嫁给二憨,完全是俺爹逼得。俺一点也不幸福。”
我说:“你从前幸福不幸福,那不管我的事儿,赶紧睡觉,我也困了,想回家。”
她说:“俺好羡慕香菱,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不如你跟疼香菱一样,疼俺一次呗,就在这儿……别走。”
说着,她的手跟蛇一样缠了过来,一下子缠上了我的两肋。
我又吓一跳,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相露出来了,于是赶紧站起来,想冲出屋子。
可女人没撒手,将我抱得死死的,这么用力一站,生生将她从棉被里拖了出来。
首先拉出来的是两个黑黝黝的肩膀,然后是黑黝黝的后背。
再一用力,女人的中间也被拖出了棉被。
中间哪一段特别白,白如凝脂,嫩白如雪。
也就是说,杏儿不是天生黑,完全是在田间劳动,被日头给晒得,白才是女人的本色。
中间的位置,因为衣服的遮掩,太阳晒不到,所以就跟雪团一样。
又是一个斑马。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素英嫂子的妊娠斑。
好多女人生过孩子以后,都会留下妊娠斑。
但是杏儿没有,哪儿都是光洁的,哪儿都是滑溜的,肚子也是紧绷的。
发现她没穿衣服,我更加害怕了,怒道:“你干啥,松开!”
杏儿说:“初九啊,跟俺耍耍吧……没男人,真的忍不住,让俺报答你一下。”
我说:“你松开!报答啥?我有啥好报答的?”
杏儿说:“初九哥,是你让俺活的像个人,是你让俺活得有尊严。是你让俺挣了钱,半年不到挣了七八万。是你让俺做了小组长,活得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这些就足够了,你是俺的大恩人,俺也没啥报答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我说:“你不用挺,胸本来就不小。”
哭笑不得了,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一个光溜溜的女人,一丝不挂,就那么缠着你,你不激动?除非生理不正常。
虽说杏儿没有翠花那么白,没有香菱那么俏,可她健康啊。
老实说真的心动了,血流加快了,呼吸急促了,差一点点就将她揽怀里按倒了。
可一想到翠花,一想到香菱,就觉得自己是牲口。
本来跟翠花就说不清道不明,再把杏儿咔嚓掉,这辈子在香菱面前都没法做人了。
家里有白面馍,何必抢人家的黑窝窝?
我说:“初九哥不是那样的人,你松开不松开?不松别怪我不客气了!”
杏儿说:“不松!初九,俺是认真的……。”
我真的急了,猛然抬手,噗嗤,一根二寸的银针扎在了杏儿的脖子上。
女人浑身一软两手松开,眼睛一闭晕倒在了炕上。
这一针扎的是她后脖子上的昏睡穴,对身体没有伤害,睡一觉起来反而神清气爽。
杏儿就那么华丽丽晕倒了,我赶紧拉过棉被,帮着她遮掩身体,还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枕头。
忙活完一切,这才准备回家。
可刚刚扭转身,差点没吓死,因为身后真的站了一个人。
是俺媳妇香菱,香菱正笑眯眯瞅着我。
吓得我一脑门子冷汗,都不知道咋解释。
这种场面是没法解释的,杏儿已经光了,我的衣服也被女人扯得乱七八糟。一男一女这个样子,说没猫腻,鬼才信?
可香菱却笑眯眯地,问:“初九,你咋不回家?”
不解释也得解释:“哎呀香菱,你听我说,下午帮着杏儿糊房顶,她非请我吃饭不可。吃过饭又说害怕,非让我陪着她睡觉……。”
“那你睡了没?”
“现在还没有。”
香菱说:“你别解释,其实俺早来了,在窗户外面站好久了,你俩的话俺都听见了。”
我说:“那就好,感谢苍天!我啥也没干。”
香菱却掩口一笑:“人家是好意,让你睡,你就睡呗,你是村长啊,应该助人为乐!”
第293章 活着就好
香菱是在开玩笑,故意逗我。
我也想逗逗她,于是说:“主要是担心你的感受,怕你生气。”
香菱说:“俺才不生气,自己男人沾光了,俺乐还来不及呢。有本事你就睡呀?不用给俺面子。”
“你早说嘛,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我就解衣服,踢掉鞋子,准备爬上杏儿的炕。
哪知道香菱一下子急了,猛地过来揪了我的耳朵,怒道:“杨初九,你动真的啊?人家是开玩笑的,想不到你真解衣服。早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看上杏儿很久了是不是?俺拧死你,拧死你……。”
香菱的小手很厉害,差点将我的耳朵拧成猪八戒。
我赶紧求饶:“媳妇饶命!没你的命令,我哪儿敢啊?你们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少废话!还不赶紧跟俺回家?幸好来得及时,俺不来,你是不是真的就钻杏儿被窝了?”
我说:“对,你不来啊,我还真的就钻了。”
说完,哈哈笑着冲出了杏儿的家。
香菱轮着巴掌在后面撵,一口气撵着我追回了自己的家。
走进屋子,关上屋门,女人还是不依不饶,将我按在了炕上:“俺先把你抽空,让你看到村里的女人也不能冲动!”
我说:“你抽吧,我是挖不干抽不空的,跟喷泉一样源源不断。”
“是嘛?那咱试试,瞅瞅你这个喷泉有多厉害。”
“嘻嘻嘻……。”
“咯咯咯……。”
俩人缠在一处。
我在杏儿哪儿没回家,香菱一点也不生气。
俺媳妇最了解我,那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全村的女人都来讨好自家男人,让她拥有了成就感,沾沾自喜。
这证明自己眼光好。
尽管这种逻辑毫无道理,听起来有点荒唐。
而且她绝不相信我会被其他女人勾上炕。因为普天之下,除了嫂子翠花,没有人能把自己男人勾走。
她知道我杨初九从始至终心理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翠花,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我跟翠花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她是我嫂子。
抱着我的身子,香菱喃喃自语:“值了,俺比翠花幸福,至少得到了你的身子……。”
……
二次大开荒以后,第三个对我进行勾搭的女人,是二毛的媳妇陶二姐。
而她的频频勾搭,完全是被二毛蛊惑的。甚至差一点被她得逞。
二毛在红薯窖整整躲藏了十个月。
从去年的十月,到今年的八月中秋,多半年的时间,二毛的伤竟然神奇般地痊愈了。
肩膀上被野狼撕裂的皮肉经过女人的缝合,慢慢长好了。
两腿上的肉被野狼叼走不少,经过针线的缝合,也痊愈了。
他的四肢上留下了好多长长的疤瘌。
还有那些牙洞,上了不少药,也渐渐长平,不再溃烂流脓。
最严重的是屁股,当初屁股上的肉多,被狼群撕裂的最厉害。
可现在他的胖屁股没有了,跟被熨斗烫过一样,平展展的。
同样是用丝线缝合,外面服了中药。
俺家的中药效果奇佳,陶姐的照顾又周到,她终于一点点将二毛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出来。
可男人依然不能下炕。
二毛每天的任务,就是在软床上吃了拉,拉了吃,像个造粪机器。
可他一点也不寂寞,村子里的事儿啥都知道。
陶姐每天从地里回来,必然要下去红薯窖,帮着男人翻身,防止他得褥疮,还给他喂饭。
半年以后,二毛可以自己吃了,侧着身子,用汤匙一点点往嘴巴里填食,掉在腮帮子上的饭粒,也可以抬手用手巾擦掉。
陶姐每次回家,啥都跟男人说。
“二毛啊,初九又做村长了,孙秘书主动找到了他,将村长的大印交给了初九。”
“二毛啊,初九又开始带着村民种菜了,咱家算在内,一共六家,有三百多亩地嘞?种的还是顶上。”
“她爹?你可不知道,咱种的菜卖了,三十多亩全都卖了,今年的价格高,一斤菜九毛钱嘞。
不用起五更搭黑,也不用自己砍,不用去批发市场,因为初九从山外拉来了客户,那些客户把汽车开到了田间地头。
咱家的菜整整拉了十五汽车,没到数伏天就进了十五万……十五万啊,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二毛,俺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杨初九开始收购工厂了,买的是y市的一家罐头厂。
你知道初九为啥要买罐头厂不?因为咱们村有一千亩果树,以后水果不愁卖了,有多少也会被初九的罐头厂一口吞下。
哎……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跟初九比起来,你真不是东西……。”
“她爹,俺又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了,当初村子里的那些罚款,初九准备退给群众了。因为他要把仙台山所有的山民请回来,让所有人都种地,都过上好日子。
现在初九没钱了,因为他手里的三十万,全都用来开荒了,开了四千亩地,也用来购买白菜种子。
但是不怕,年底收入就回来了,有了钱,他就把当初的罚款,一点点还给大家。
那可是你当初造的孽,人家初九还要一点点帮你偿还……他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啊。”
总之,陶姐每天回家啥都说,村子里发生任何事儿,都告诉二毛。
二毛的表情平淡,没有生气,没有喜悦,仰面朝天眨着三角眼,总是那么默默听。
忽然,他问出一句话:“陶姐,你是不是喜欢杨初九?”
陶姐一愣,问:“你咋这样说?”
二毛道:“你每天回家,句句离不开杨初九,你提到杨初九的名字,比提到咱娃,咱娘的次数加起来都多,我知道你喜欢他……。”
陶二姐的脸红了,嗔怒一声:“胡说八道,你吃得哪门子干醋?人家初九本来就能干。”
二毛说:“我知道,我没生气,真的,也不嫉妒。杨初九的确能干,比我强得多,所以我说你要跟着他,他指到哪儿你打到哪儿。
以后他发达了,绝对不会亏待你。跟着他,你的才华会尽力施展,他会帮着你实现梦想,将来飞黄腾达。”
陶姐就帮男人掖一下被子,说:“其实你也能干,一点也不次于杨初九,你俩的能力差不多。可你却不走正路,专走歪门邪道……如果你跟初九一样,心眼好,跟他携手并肩,咱村会变得更好。”
二毛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杨初九尿一个壶里去。但是我不恨他。就算将来好了,也不会跟他为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错了,当初的确是错了……出来混,早晚要还,这是报应……”
陶姐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还不算太晚,至少你还活着,活着比啥都强。
俺不指望你将来出人头地,只是希望你活着,孩子有个爹。你在炕上瘫一辈子,俺就这么伺候你一辈子。”
二毛的眼泪流了出来,说:“苦了你了,拖累你了,可惜我啥也给不了你。”
陶姐说:“你活着,就啥都有了,全都给俺了。”
二毛知道陶姐的苦。
女人不单单要照顾他,照顾孩子,还要照顾那些地。
自留地加上承包的地,三十多亩。一个女人根本忙不过来。
好在我帮着陶姐雇佣了不少人,出钱就可以了,女人只是指指画画。
这些都不是问题,人生最大的问题,她却无法解决……就是生理问题。
二毛等于是个残废,虽说那个地方没被野狼叼走,可剧烈的伤痛让他暂时不能冲动。
没冲动,女人就无法解决生理问题。
为了补偿陶姐,每天晚上下来红薯窖,他都摸她。
撩开她的衣服,一点点摸,将她全身摸个遍。陶姐也闭着眼睛,让男人摸。
可光摸也不行啊?摸,等于是在点火,将女人的烈火点起来,可咋着也扑不灭。
所以,有时候陶姐就扑向二毛,抱着他的赖利头抚摸,啃咬。
摸是不能尽兴的,女人特别难受。
看着二姐难受的样子,二毛就说:“陶姐,你去偷人吧?偷谁都行,是个男人就行。”
陶姐就打他一拳:“你让俺偷谁?仙台山俺谁也看不上。”
二毛说:“那就去偷杨初九。”
陶姐说:“你放屁!俺对杨初九只有敬仰,只有膜拜,咋能糟践他?再说偷杨初九,对不起香菱啊,也对不起翠花……杏儿勾过他,没成功。素英也勾过他,同样没成功。杨初九油盐不进。”
二毛就呵呵一笑:“这辈子除了翠花和香菱,没人能把他勾上炕。我给你出个主意,一定能得逞。”
陶姐问:“啥主意?”
“你把自己打扮成翠花或者香菱,把他约打麦场,趁着夜色,把他咔嚓了不就完了?”
陶姐哭笑不得,抬手打男人一拳:“亏你想得出来,把俺的身子给初九,你舍得?”
二毛说:“舍得,给别人不舍得,给杨初九就舍得。跟他睡,对你有好处。我算是摸透他了,那个女人跟他那么一次,他就会对那个女人负责一辈子……只要摸着黑把他咔嚓了,你要月亮,他不给你星星。”
我不知道二毛脑子是咋长的,那时候非要把陶姐弄我棉被里不可。
十多年以后才明白,他是为陶姐好。
那是一种无奈的付出,也是一种无愧于女人救命之恩的心理报偿。
他不但要让陶姐过得幸福,舒服,还要为女人铺一条锦绣的大道。
他对陶姐是真爱……。
一句话,没有二毛在背后出谋划策默默支持,也不会有陶姐后来的风光。
第294章 陶二姐的阴谋
陶二姐终于再次对我出手了。
本来她没这心思,被二毛这么一蛊惑,女人就心神荡漾起来。
主要还是……憋得慌。
勾搭我的地点,是村南水塘边的打麦场。
勾搭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这段时间我特别忙,白菜又该浇水了。
三个村子,新开出来四千亩地,全部种上了白菜,浇一遍水,是个浩大的工程。
最发愁的是没有机井,三个村一眼机井也没有。
目前我已经没钱打井了。
剩下三十万,开荒地全部花掉,光菜种就拉了整整两三马车。
再加上孟哥帮忙租赁推土机的钱,底肥钱,因此菜苗出土以后,几千块我也拿不出来了。
杨初九再次成为了穷光蛋。
但是不用怕,最多三个月,白菜上市,我的利润会几倍返回来。
因此,那四千亩地,必须要从梨花村的三眼机井引水浇灌,水带子拉出去几里地。
三台大水泵也昼夜不停,浇完头遍浇二遍。
没种过白菜的农民不知道,其实白菜这东西十分娇贵。
不能碰雨水,一旦沾上雨水,就会生灾害病,霜霉病,炭疽病,黑斑病,啥病都生。
所以,水塘里有水也不能浇,除了头遍水,其它的浇水必须要用深井水。
这四千亩地,是三个大队承包给我,然后我再承包下去,交给所有村民种。
等于他们给我打工。
统一管理,统一销售,白菜卖掉以后,村民得到钱,将承包费给我,然后我再返还给他们大队,从中赚取差价。
所以说,这些地暂时是我的,合同签约了十年。
我跟嫂子天天在地里转悠,观察菜苗的生长情况。
菜苗的好坏,关系到山民的收入,也关系到我的承包费能不能收起来,当然煞费苦心了。
决不能看着帮嫂子建立起来的蔬菜王国毁于一旦。
有时候,我接连几天几晚都不回家,帮着浇地的村民拉电线,摆水带子,水泵出毛病还要立刻检修。
吃饭有时候香菱送,有时候嫂子送,有时候是我爹老子送。
陶二姐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下手的。
这一晚天色黑透,照常没回家,住在山上的窝棚里。
我有个习惯,喜欢洗澡,夏季天天洗,春秋季两三天洗一回。
地里没水,于是每晚下水塘游泳,这头游那头,那头游这头。
香菱每次来都会扯着嗓子喊:“初九……别洗了,吃饭了。”
游水游得正欢,忽然,女人的声音又想起来了:“初九吃饭了。”
偏赶上二十八,没月亮,我从水里上来,夜晚黑得仿佛锅底,也没看清送饭的是不是香菱。
只是发现有个女人的身影一晃,爬在了麦秸垛上。
从水里出来,擦干净身子,走向了麦秸垛。
村南的打麦场还是那么大。
现在五月割麦都用联合收割机了,可那些麦秸还是有人收。
因为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喂牲口,麦秸,秋天的玉米秸秆,还有红薯蔓,花生壤子,都是牲口最好的饲料。
勤奋的山民就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全部堆打麦场上,高高的玉米杆跟麦秸已经堆积如山。
不过这儿是我跟香菱的乐园,吃过饭,俺俩常常在这儿打滚,干一些两口子该干的,不三不四的事儿。
我擦干脑袋问:“香菱,今儿啥饭啊?”
“……。”女人竟然没吱声,爬麦秸垛上没动弹。
揭开篮子一瞅,原来是炒鸡蛋,烙油饼。
我说:“香菱,你咋不吱声?”
女人说:“感冒……上火……嘴肿了。”
难怪她说话不正常,比从前嘶哑了很多,原来感冒了。这可是俺媳妇,生病当然心疼了。
于是,我卷起一张油饼,飞身一跳,扑通,也砸麦秸垛上了,爬在香菱的旁边。
“过来,让本老公瞅瞅,吃药没?发烧没?”
女人只回答了一个字:“没……。”
撩开她的衣服,在她肚子上摸摸,体温正常,还真没发烧。
我说:“既然生病了,饭就该让嫂子送,你歇歇呗,难受不?”
女人说:“恩……。”
我说:“干脆帮你按按吧,按摩可以治疗感冒。”
“恩……。”
我将油饼衔嘴巴里,跟鸟儿啄食一样,腾出两只手,帮香菱按了起来。
按摩一般是要光身子的,隔着衣服效果不好。
再说是自己媳妇,早摸千百回了,所以上来剥了她的衣服。
没感觉到哪儿不对劲,因为陶姐跟香菱的身体差不多。
俩女的都那么白,腰都是那么细,唯一不一样的是,陶姐可比俺媳妇胸口大多了。
因为奶孩子的原因,陶姐的胸跟吹足了气的皮球一样,香菱哪儿却是小笼包。
陶二姐精得很,爬哪儿不动弹,将自己的胸压在身下,迷惑了我的双眼。
而且她还用纱巾蒙着面。
我的手在女人的脖子上按,后背上按,两腿上按,不多会儿,陶二姐就哆嗦起来。
按摩秘术就这样,摸谁谁哆嗦。
因为我的手艺高超啊?很多女人受不了,陶二姐也受不了,一个劲地乱哼哼。
我说:“香菱,你咋蒙着面?”
她说:“感冒……别传染你。”
“没事,本老公手到擒来,三按两按,包你百病全消。”
天才知道身下的女人不是俺媳妇嘞,夜色太黑了,再说我又没跟陶二姐上过炕,根本不知道她和香菱有啥不同。
开始的时候,女人还能忍受,随着手法从脖子穿过后背向下,她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没有月亮,可女人的后背还是那么白。好像宽了不少……香菱胖了。
哎,现在富裕了,营养足了,女人都显胖了……我还在自我解嘲。
咦?屁股也比从前更大了,更圆了。
几天没回家,难道香菱吃了发酵粉?跟面团一样……发了?
接下来,两只手在女人的后背上拍打,啪啪作响,一口气从肩头拍到了屁股上。
陶二姐的后背就余波荡漾,好像一粒石头子,投进了平静的秋水,荡起一圈圈好看的涟漪。
全身也泛起一层微微的汗珠。
然后是掐两腿,同样从上面向下移动,再从脚脖子的位置掐回来,一路向上。
女人就跟通上高压电那样,上下乱颤了……。
陶二姐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因为蒙着面,还是没分清楚,就是觉得她怕将感冒传染给我。
既然媳妇有需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平时,这打麦场上的麦秸垛就是俺俩的炕,也是俺俩的婚床。附近的麦秸垛,谷子垛,都被俺俩给滚遍了。
谷子熟透,堆打麦场上都不用碾,我跟香菱滚一晚上,第二天庄家的主人只管提口袋收就行了,比脱粒机都厉害。
今天也不例外,所以我就抱上了女人的腰,跟她缠在一起。
女人上来就表现出无尽的饥渴,十根指甲又抓又挠,挠我肩膀上净是血道道。
她跟老虎一样勇猛,连啃带咬。
我有点闷得慌,这种感觉两年没经历过了。
第一次是从磨盘岭赶回家的路上,那个风雨过后的山洞里,当着赵二哥的面,我就把他妹妹给拿下了。
因为是第一次,香菱疼痛不已,大呼小叫。
第二次是在新婚的第一晚,大红蜡烛吹灭以后,女人同样表现出了无尽的躁动。
可今天这是为啥?不过几天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
因为刚刚从水塘里爬出来,没来得及穿衣服。再说当着香菱的面,我也没必要穿衣服,反正刚过中秋,没进九月,一点也不冷。
女人的悸动弄得我应顾不暇,差点求饶:“香菱,你干啥?别咬啊,别咬……。”
可女人根本不听,将我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眼看着一男一女就要突破男女道德的底线,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初九……还在水塘里没?吃饭了……。”
卧槽!咋又一个送饭的?
听清楚了,那边才是香菱的声音。
既然那边是香菱,那我身下的这位是谁……?
机灵灵打个冷战,赶紧伸手去拉女人的面纱。
纱巾扯掉,尽管夜色很黑,还是瞅清楚了……竟然是陶二姐。
其实早该瞅清楚,那俩乃就不一样,陶二姐可比香菱的大多了。
当我瞅明白的时候大吃一惊,不由得惊呼:“我曰……陶姐咋是你?你干啥?”
女人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巴,眼睛一瞪:“别做声,别让香菱听见……。”
“你给我滚开!”
知道是她,我早把她踢飞了,一个翻身将女人推出去老远,另只手过来划拉衣服。
慌乱不已,都不知道裤子咋穿上的。
陶姐还没完没了,过来扯我的腰带,我又把她推开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干啥?”
陶姐的声音也不高,同样担心香菱听见:“初九,嫂子两年没碰男人了……熬不住,帮帮忙呗……。”
“帮个毛!快走!香菱看到就说不清了。”
的确,陶姐两年没碰过男人,也难怪她这么渴望。
她最后一次碰男人,好像是狗蛋死的那年。
为了把狗蛋救出来,她答应陪二毛十次。第八次二毛就受不了,跟陶姐说先欠着,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孩子也是那八天的时间怀上的。
从哪儿以后,她的肚子开始变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孩子出生,过完满月,二毛已经变成了残废,啥也不能干了。
所以,陶姐一直忍到现在,也难为她了。
第295章 不解风情
妈的!还好老子悬崖勒马,要不然就被她得逞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说:“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抬手将衣服甩给了她。
陶姐光着身子,俩乃晃啊晃,跟红旗一样迎风招展:“初九,你咋那么不解风情?”
我说:“风情个屁!你走不走?姑奶奶,你吓死我!”
气死人了,你说素英,杏儿,钻我被窝也就钻了,你陶姐凑得哪门子热闹?
不应该啊,她跟翠花香菱的关系可好了,是姐妹啊。
看来女人有时候为了发泄,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看。
女人说:“俺不走!如果换上是你嫂子翠花,你一定会……继续。”
“废话!你又不是翠花。”
“你把俺当翠花不就行了?”女人说着,又贴了过来,完全没在乎香菱。
她还抓着我的手,轻轻俺在了自己的圆圆上。
香菱还在哪儿踅摸,眼睛往水塘里瞟:“初九你在哪儿?不会是睡着了吧?”
还好我跟陶姐占据的麦秸垛比较隐蔽,香菱没发现。
我赶紧把手蜷回来,怒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话,立刻把你承包的地收回来,也取消你小组长的资格。”
这是我的杀手锏,陶姐新承包的地,等于是我的。
再勾搭本少爷,我就断你的财路。
陶姐这才吓坏了,说:“初九,你别生气,乐意是情分,不乐意是本分,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嫂子以后再找你。”
女人开始穿衣服了,衣服穿好,身子闪在了麦秸垛的后面,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香菱还在哪儿喊:“杨初九!你猫哪儿去了?”
我赶紧答应:“哎!在这儿呢?”假装睡醒,从麦秸垛上出溜了下去。
香菱提着竹篮过来,问:“你在麦秸垛上干啥?喊你半天咋不答应?跟那个野女人打滚呢?”
我说:“没野女人……你在这儿,我哪敢?这不累了吗?睡着了,没听见。”
香菱咯咯咯笑,帮我擦擦汗问:“饿了呗?俺来给你送饭。”
我说:“不饿,你咋才来?”
媳妇将竹篮子放下,解开手巾,里面是两个白面馍馍,一碗鸡蛋汤。
“哎呀,孩子闹得不行!做饭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亲亲。”啪啪,她冲我脸上来了两口。
我说:“没事儿,小天翼今年……四岁了吧?”
“恩……。”
“该上学了,后天你把他领学校,上育红班,爹娘也减轻点负担。”
香菱说:“你儿子啊,可淘了,跟个混世魔王一样。”女人说着,脸色很陶醉,仿佛儿子就是她亲生的。
小天翼那小子的确淘,四岁了,就像一只长满羽毛的鸟儿,从我跟香菱的火炕上飞走了。
因为懂事了,不能跟大人住一块,所以就有爷爷奶奶看,晚上也陪着爷爷奶奶睡。
爹跟娘还想再抱个孙子,所以就为我跟香菱留下了最大的空间。
没上学的孩子满山疯跑,爬树,荡秋千,掏鸟窝,捅马蜂窝。拿着高粱秆子骑着村子里的羊,跟同龄的孩子来回拼刺。
几天前,因为捅了村头老榆树上几只马蜂窝,被马蜂群一阵疯撵,扎鼻子上好大一个疙瘩。
今年夏天,竟然跟着几个比他年纪大的孩子到水塘里洗澡,差点淹着。
气得老子回到家,把他按膝盖上一顿好抽,屁股都抽肿了。
但是这小子硬的很,愣是不哭。
曰他娘嘞,真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种,那个王八蛋生的,到老子这儿做了讨债鬼。
不过我很喜欢小天翼,不知道为啥,就是跟他有缘。
他谁都不怕,就怕我,老子眼睛一瞪,他就乖乖地。
我一走,他就跑爷爷奶奶怀里撒娇。
香菱也是,惯他惯得没样儿,当祖宗供着。
惹急了,老子就一巴掌拍死他!
哎!要是我亲儿子该多好?可惜不是啊……。
看着我发呆,香菱说:“初九,你吃啊……。”
我这才端起碗,吸吸溜溜吃起来。
忽然,香菱发现了新大陆,说:“咦?这儿咋还有一个竹篮子?这篮子……好熟悉。”
手电筒一晃,香菱将篮子拎了起来,揭开了上面的手巾。
媳妇大吃一惊:“呀!竟然是烙饼,炒鸡蛋,还热乎呢。初九啊,谁给你送饭了?”
轰隆一声,炸雷在头顶上炸响。这才明白陶姐刚才走的时候,忘记了提走篮子。
草!屁股没擦干净,咋着跟媳妇解释?
于是我赶紧说:“不知道啊,刚才没看到,谁丢这儿的?”
香菱说:“荒山野岭的,谁提着饭篮子来回溜达?除了咱嫂子翠花。可嫂子在家啊,没出来……。”
我说:“可能谁不小心丢下的吧。”
“这篮子好像是……陶二姐的。”
我打个哆嗦:“你咋知道?”
“废话!俺当然知道,一天往她家跑八趟,别说篮子,她每天穿啥裤衩子俺都知道。陶姐的篮子咋会在这儿呢?”
我心里慌得跟猴子抓一样,脸红了,头低下了。
没干过亏心事儿,今天也没干,可万一被香菱发现陶姐没穿衣服,跟我在打麦场上鼓捣,还不闹翻天?
所以说:“那行!你先放哪儿,她可能过会儿来掂。”
香菱闷得不行,说:“一会儿回家,俺给她送过去。”
吃过饭,香菱提着俩篮子走了,我在麦垛上心里翻开了油锅,替陶二姐捏把汗。
希望这女人瞎话编得好听点儿,别让香菱看出啥破绽。
陶二姐是头前一步回到家的,进门她就下去了红薯窖。
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情绪低落。拉亮红薯窖的电灯,二毛微微笑了。
他说:“陶姐,你没得逞对不对?杨初九没上钩对不对?”
二毛善于察言观色,陶姐就点点头:“本来就要得逞了,可香菱一声喊,把啥都搞砸了。”
“喔,那杨初九呢?发现是你,啥表情?”
陶姐抽泣一声:“发现是俺,他恨不得一脚踹死俺!”
二毛就叹口气:“不是你的错,是我低估杨初九了。为了香菱,为了翠花,他绝对不会走错一步。”
陶姐就问:“二毛,你那么了解初九,你说,她既然娶了香菱,为啥还要勾搭自己亲嫂子?而且对别的女人看也不看?”
二毛说:“杨初九这辈子只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就是嫂子翠花。
他当初娶红霞是为了翠花,后来娶香菱仍旧是为了翠花。
他喜欢翠花,甚至可以为她去死,可翠花毕竟是他嫂子,两个人不能越轨。所以他俩就把这段感情深深埋在了心里。
他娶红霞的唯一目的,是为了避开那种叔嫂之间的不轨。同样,红霞死了以后,立刻娶香菱,也是为了避开叔嫂之间的不轨……其实杨初九很纠结,很痛苦。”
陶二姐问:“那香菱跟红霞……岂不是很可怜?”
二毛说:“你懂个啥啊?红霞跟香菱一点也不可怜。因为杨初九负责任。也就是说,他对香菱跟红霞就是为了责任,对翠花才是真爱。”
“切!有那么复杂吗?这么说,香菱得到的就是初九的一具空壳?”
“对,就是一具空壳,但是对香菱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乡村女人要的就是这个空壳。她们也不奢望男人的心永远留在她们哪儿,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这就是乡下女人的悲哀。”
二毛这孙子算是把我给摸透了,简直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
我他妈每天拉啥屎,他都知道。怪不得以后会成为我商场上的劲敌。
陶二姐说:“杨初九不是东西,这对红霞跟香菱不公平!”
二毛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生活本来就是一种残缺的美。”
陶姐傻傻看着二毛,觉得男人的话好有哲理。
二毛悟了,真的悟了……被野狼咬醒了,也被病痛折磨的更清楚了。
经历了生死,经历了这么多的大磨难,他不再用肉眼去看这个世界,而是改用心眼去看这个世界。什么都看得那么清楚,那么透彻。
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死过一次的人,也不觉得死亡是多么的可怕。
二姐问:“那咱俩呢?俺得到的是不是你的躯壳?你最喜欢的是谁?俺?瓜妹子?杏儿?还是素英?有天你好起来,会不会去找你心里的那个女人?”
二毛说:“我从前是个比较复杂的男人,也是个比较务实的男人。因为随心所欲,所以做人没有道德。
可从现在起,我的心理只有你,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包括那个瓜妹子。
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可以为了我去死,所以将来,我也可以为了你去死。
陶姐,我二毛在这儿发誓,今后,咱俩再也分不开了,我爱你……一千年,一万年。”
陶二姐哭了,感动地不行:“死鬼,这些话你咋不早说?咋不早说啊?人家爱死你了……早这样说,俺就不去勾搭杨初九了……呜呜呜……。”
二毛说:“从前,我不知道你爱听这个,知道的话,每天给你说一百遍。”
陶姐上去抱了男人,泪水吧嗒吧嗒掉:“那好,从明儿起,你每天跟俺说一百遍,俺喜欢听。”
果然,从哪儿以后,陶姐再也没有勾搭过我。
因为二毛几乎每天在红薯窖里跟她说我爱你。
这种肉麻的话,估计他说了不下千百遍,一直到走出红薯窖的那天。
第296章 赵栓子回到梨花村
陶姐的那个竹篮子,香菱是第二天早上送过去的。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电报。
当时,陶姐正在红薯窖给二毛喂饭,香菱在外面喊开了:“陶姐,陶姐!你个小笔燕子在家干啥嘞?”
乡下的女人就这样,喜欢相互骂,越骂显得关系越好,越亲热。
陶二姐听到了香菱的喊声,从红薯窖里爬了出来,臂弯里揽着几个红薯。
这几个红薯,完全是为了遮掩香菱的眼睛,也是间接告诉俺媳妇,她下去地窖的原因,就是为了拿红薯。
走出地窖,转身用破铁锅封闭了入口,陶姐眼睛一瞪:“你狼叫个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豆腐嘞?”
香菱说:“俺给你送篮子来了,夜儿个你干啥去了?咋把篮子丢打麦场了?”
看到那个篮子,陶姐早想好了应付的话。
“奶奶的,夜儿个改着俺浇地,没顾上吃饭。本来想带点饭夜里浇地当夜宵,可到地里一瞅,没轮着,风风火火回来,篮子也丢地里了。”
“喔,原来这样啊?那俺给你掂回来了,这儿还有你家一封电报,邮电局的人送俺家去了,上面的名字是二毛收。”
梨花村的电报的确有我代收,邮电局的小哥送电报不对个人,一般直对村长。
其他几个村子的电报,也是有各村的村长代收,再有村长转交给个人。
陶二姐一愣:“电报?俺没亲戚啊?哪儿来的电报?”
拿过来一瞅,女人立刻跳起来,冲着屋里喊:“娘!娘!你出来啊!俺公爹要回来了。”
陶姐惊叫的时候,她的婆婆栓子婶正在屋里给孩子喂饭,浑身一抖,手里的饭碗掉在地上,立刻摔成了八瓣。
栓子婶是从屋里扑出来的,问:“妮儿,你说啥?”她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陶姐再次将电报在婆婆的眼前扬了扬:“娘,俺公爹要回来了,真的……。”
轰地一声,惊天的喜讯在栓子婶的头顶上炸响,她晃了晃差点晕倒,抬手扶住了门框。
颤颤抖抖将那张纸接过来,仔细瞅了瞅。
老婆儿是个睁眼瞎,一辈子没上过学,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
但是自己男人的官名她认识,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赵栓子。
一行浑浊的老泪从栓子婶的面颊上滚滚落下,她的身子也出溜到了地上,不知道是惊是喜。
陶姐发现不妙,赶紧过来搀扶婆婆:“娘,你咋了,咋了啊?”
栓子婶喃喃自语:“十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没错,在山外流浪了十五年的栓子叔,也就是二毛的亲爹,终于风尘仆仆赶回了家。
栓子叔的回归,在整个仙台山掀起一次彭拜的波澜。
说起栓子叔,村子里很多人都把他忘了,我的脑袋里也没啥印象,甚至二毛也忘了亲爹长啥样子。
但是我爹,茂源叔,还有我老丈人有义叔,却对这人记忆犹新。
十五年前,栓子叔还年轻地很,才三十来岁,那时候,我跟二毛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孩子。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能是祖宗的坟头有问题,从二毛爷爷哪辈子起,他们家辈辈都出混蛋。
二毛是小混蛋,他爹赵栓子是大混蛋,二毛的爷爷是老混蛋。
三辈子人都是好吃懒做不干活,整天撩猫斗狗,看大姑娘洗澡,摸小媳妇屁股,钻寡妇被窝……脱老太太裤衩子,往小孩嘴巴里填沙子,反正除了好事儿,啥事儿都干。
栓子叔当初的离开,跟杏花村一个寡妇有关。
那一年,赵栓子背着媳妇偷人,跟杏花村一个年轻寡妇相好了。
他钻了那寡妇的被窝,亲了那寡妇的嘴巴,摸了那寡妇的美美,也搞大了那寡妇的肚子。
起初,村里人不知道,但是随着寡妇肚子的鼓起,这件事咋着也按不住了。
寡妇的怀孕引起了婆家人的注意,那个年头,村民都是很封建的,把脸面看的比啥都重要。
接下来,那家人开始查找跟寡妇相好的野汉子是谁。
四个小叔子把嫂子一顿好打,直打得皮开肉绽,肚子里的娃也被打得流产了。
可那寡妇嘴巴硬得很,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为了保住赵栓子的名誉,她投河自尽,搞出了人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那家人还是查出了跟嫂子相好的野汉子,正是梨花村的赵栓子。
于是,这家人召集了所有的本家兄弟,手持木棍,粪叉,柴刀,气势汹汹杀奔赵栓子家,打算把他一棍子捶死。
就这样,赵栓子连夜跑了,丢下年轻的媳妇还有不满十岁的二毛,一去无踪,十五年没回来。
栓子叔离开梨花村就是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家里没有收到过他一封信,一封电报。
那时候山里还没路,山道崎岖,邮电局的人走不到仙台山。
再说栓子叔也害怕,担心那寡妇的家人找到他,真把他捶死,所以不敢透漏自己的行踪。
这十五年的时间,他做过苦工,帮人在建筑工地上搬过砖,和过泥,推过小灰车,也在养殖场喂过鸡。
他还看过工厂的大门,挣过不少钱。
可他没有留下任何存款,挣下的钱大多都挥霍了。
每次发工资,口袋里有钱,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人。
他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没少勾搭工地上的女工,每次勾搭,都给人家钱。不给钱,那些女工不会让他沾身。
在养鸡场帮人喂鸡,清理鸡粪,干了三年,按说该领工资了,他对那女会记说:“工资不要了,睡睡吧,陪我一个礼拜,三年的工资就归你了。”
那女会记一想,这笔买卖划算,于是衣服一解,裤子一抹,当天晚上就把他扯进了被窝。
他跟那女会记果真睡了一个礼拜,三年的工资也就打了水漂。
在工厂帮人看大门,管吃管住,工资月月领,可他看上了一个扫地的大婶。
月底工资一发,他就去勾搭那大婶,三五下勾搭成功,也跟那大婶睡了。条件是,每月的工资全都有大婶代他领。
因此,栓子叔在工厂看五年大门,五年的工资大婶帮他领光了。得到的报酬,是他跟那寡妇大婶过了五年的日子。
栓子叔认准了一点:寡妇不偷汉,母鸡不下蛋。
寡妇也是人,也有哪方面的需求,而且需求比其他女人还要强烈十倍,百倍。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屡屡得手,总是找单身的寡妇下手,一路走过来,一路睡过来。
十五年的时间,他跟熊瞎子掰棒子一样,掰一个丢一个,最后一个也没剩下,钱没挣到手,女人也没捞着。
那些女人只是跟他玩玩,他也只是跟她们消遣一下,谁也没当真。
十五年,他只给家里邮寄过两千块钱,就是当初二毛借给孙桂兰的那两千块。
可那两千块,同样被二毛十天之内挥霍光了。
二毛没让桂兰嫂还,同样是让女人用身子抵债。
这一对父子作风相同,不亏是爷俩,还真没播错种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行儿混蛋,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子孙会打洞,栓子叔是打洞的高手,他儿子二毛也是打洞的高手。
栓子叔之所以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来,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当然是想念栓子婶,
家花再丑月月有,野花再香不长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走到哪儿他也不会忘记栓子婶,老夫老妻,该是团聚的时候了。
第二个原因,是他老了,两鬓如霜,年轻时候的魅力不再,干不动了,也没力气勾搭女人了。
树高千尺,叶落归根,他想死在家里,埋在自家的祖坟上。
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他儿子死了,必须回家看看,顺便查出杀害儿子的凶手,帮着二毛报仇。
所以,他收拾了行李,风尘仆仆,脚步沧桑赶回了家。
他是电报发出来三天以后回家的,一口气坐车来到了仙台山的山口。
走下汽车,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
首先是一条宽阔平整的大路,那条路他十五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
大路又平又宽,笔直修正,并排过四辆马车都不是问题,让他惊讶不已。
其次,是一路走来漫山遍野的白菜。
从进入野菜沟,绵绵延延七八里,两侧的丘陵跟山坡被推平了,一片一片的八卦田,足足四千多亩地,全都是一水的白菜,绿油油的。
他不知道仙台山啥时候成为了蔬菜种植基地,山村的变化会这么大。
顺着山道,走到村南小石桥上的时候,眼前一亮,他看到栓子婶已经等在哪儿了。
栓子婶也瞅到了他,大老远女人就哭成了泪人儿。
她看到栓子叔的样子变了,两鬓斑白,脸上出现了皱纹,走路背也有点驼,身影很沧桑。
栓子叔也瞅到女人的头发花白,光洁的脸蛋上爬满了皱纹,好像糊一脸蚯蚓。头上的发髻拢在脑后,包在发里。
她还是一身黑粗布衣服,纽扣在大襟的一侧,裤腿绑得很利索,脚上是一双方口尖脚布鞋。
这是仙台山老女人特有的打扮。
她喊一声:“当家的,你可算是回家了……。”就扑了过去。
栓子叔也喊一声:“他娘,我回来了……”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两口子放声大哭,再也分不开了。
陶姐在旁边却感到心惊肉跳。
因为她觉得公爹赵栓子的回归,一定是我杨初九的灾难。
栓子叔绝不会罢休,必定为儿子的死讨个说法。
第297章 兴师问罪
栓子叔跟栓子婶哭了个稀里哗啦,不知道多久才止住悲声,
这时候,他才看到旁边的陶二姐,赶紧问:“这是谁?”
栓子婶说:“陶家的二闺女,现在是咱的儿媳妇,跟咱家二毛相好,还生下了一个女娃。”
栓子叔恍然大悟,说:“哎呀,长恁大了?好闺女,好媳妇,你是俺家的大功臣!”
陶姐也不认识栓子叔,因为当初栓子叔走的时候,她年纪不大,还是个流鼻涕梳羊角辫子的小姑娘。
眨眼十五年,想不到会成为一家人。
陶姐赶紧喊一声:“爹,您可回来了,俺婆想死你了,走!回家吃饭!”
三个人这才欢天喜地回家,走进家门,栓子叔一愣:“二毛娘,这不是咱家啊?咋恁好?竟然盖了五间大瓦房?”
栓子婶赶紧说:“这当然不是咱家,是儿媳妇的家,咱家给瓜妹子了,以后就住这儿。”
栓子叔不做声了,点点头。
虽说出门在外,可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二毛跟瓜妹子的事儿,也知道二毛跟陶姐的事儿。还知道儿子干过村长,被野狼咬死的事儿。
仙台山很多人出山打工,他难免跟那些出门打工的山民碰头。
那些多嘴饶舌的山民,把什么都告诉了他。
公爹风尘仆仆赶回家,陶二姐就忙活起来,又是杀鸡,又是宰鹅,还打了二斤好酒。
栓子叔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觉得对不起她。
儿子死了,儿媳妇守寡,着实不容易。
他说:“妮子,爹不会亏待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闺女。你对俺家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二毛现在没了,遇到合适的,爹还要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陶二姐的脸一红:“爹,您跟俺娘以后就是二姐的亲爹娘,俺孝顺您俩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嫁人。”
栓子叔说:“哎……你还年轻地很,没必要熬着。”
吃过饭,陶姐就安排二老公婆休息,她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媳妇,让两公婆住北屋的上房,自己住东屋的配房。
其实北屋跟东屋都是新盖的,北屋五间,东屋两间。
在乡下,只有老人可以住北屋,儿子跟儿媳只能住东西配房。
这是早些年留下的规矩,北屋为上,长幼有序,表示对老人的尊敬。
对于陶姐来说,住哪儿都一样,反正她很少在屋子里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红薯窖里。
熄灯以后,栓子叔跟栓子婶睡了。
两口子多年不见,难免会说些贴心的悄悄话,诉说一下离别后的相思之苦,然后干一些两口子该干的……那些猫狗事儿。
陶姐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红薯窖里的二毛。
她偷偷准备了好吃的,继续下地窖给男人送饭。
下去红薯窖,拉亮里面的电灯,她说:“二毛,告诉你个大喜讯,你爹……栓子叔回来了。”
按照陶姐的想法,二毛一定会兴奋,说不定会高兴地从软床上跳起来。
可男人的平淡跟冷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二毛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问:“他咋回来了?”
陶姐问:“咱爹回来,你不高兴?”
“我高兴啥?他就不该回来,这么多年,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出去风流快活,他还有脸回来,真是少脸没皮!”
二毛的笑容很冷淡,他跟这个父亲完全没感情了,父子亲情早就随着年代的久远变得跟白水一样。
他甚至觉得爹老子把他忘了,在外面又成了一个家,有了小老婆,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早把自己跟老娘抛掷了脑后。
二毛说:“他在外面一定混的不好,是灰头土脸回来的。”
陶姐说:“是呀,你咋知道?”
二毛说:“很简单,人性使然,在外面混得好,他一定不会回来。没法活下去,才会想到家里的糟糠跟儿子。”
陶姐说:“俺把爹叫下来,你跟他见见呗。”
二毛摇摇头说:“算了,看到我活着,他不会高兴,说不定会生气。”
“为啥啊?”
“因为我是个废人,会拖累他。”
“可你们毕竟是父子啊?”
二毛说:“有钱是父子,没钱是仇人,我自己的爹老子,自己当然了解。”
陶姐哑然了,觉得二毛的话好有道理。
男人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看事情果然好透彻。
“二毛,俺觉得还是见见爹比较好,因为他当你死了,一定会追寻你死去的原因。万一他查到跟杨初九有关,一定会找初九的麻烦。”
二毛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杨初九,并且用我的死去威胁他,勒索他。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杨初九不能出事,因为初九的命运关系到整个仙台山的发展,也关系到咱家的发展,所以我一定要维护杨初九。”
“可万一爹真知道你的死跟初九有关,找他的麻烦咋办?”
二毛说:“你放心,我爹斗不过杨初九,他那点小心眼,初九闭着眼睛也能让他浑身痒痒,还找不到虱子在哪儿……。”
“噗嗤!”陶姐笑了:“二毛啊,你还说跟杨初九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却一心一意维护他,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二毛说:“我想得很简单,维护杨初九,是为了维护仙台山所有人的好日子,也是为了维护你。
杨初九倒霉,整个仙台山的人就倒霉,咱家也跟着倒霉。一年的白菜就打水漂了,以后的收入就没有了,你跟孩子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陶二姐一听,眼泪又流了下来:“冤家啊,你早这么大彻大悟,也不会搞成这样!现在才明白,啥都晚了。”
二毛说:“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告诉爹,千万不要找杨初九的麻烦,要不然我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陶姐点点头说:“俺知道。”
二毛有先见之明,因为他把我看透了,也把自己的爹老子也看透了。
果然,栓子叔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傍晚,我从地里回来,刚刚吃过饭,外面就有人喊:“初九,初九你在家没?”
“谁呀?”香菱过来开门,门打开,栓子叔提两瓶酒站在门外边。
“呀!是栓子叔啊?您啥时候回来的?请进,请进。”香菱也不认识栓子叔,但是知道他回来了,依稀从面容里辨出了他。
“你是……?”同样,栓子叔也不认识香菱,看半天没瞧出来是谁。
“喔,俺是初九的媳妇啊?有义家的二闺女,俺爹叫赵有义,俺哥叫赵二。就是小时候,跟初九一起往你家羊嘴巴里撒尿的那个。”
“喔……”栓子叔想起来了:“你叫……香菱,都这么大了,认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叔,您找俺公爹?”
“不是,我找初九。”
“那您进来吧,初九在家吃饭哩。”
就这样,栓子叔提着酒进了俺的家门。
首先站起来的是俺爹,他大吃一惊:“栓子兄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前进哥,我回来两天了,多年不见,你可老多了。”
我爹赶紧让座:“你也老了,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不少了,咋回来不吭声?我好去看你。”
“哎呀,您是哥,应该我来拜访你。”
“快坐,快坐,初九,倒茶!”
栓子叔没那么多废话,直入主题:“哥,别忙活了,我找初九有事儿,想跟大侄子喝两盅。”
“喔,有事儿啊?那你俩谈,我就不打扰了,咱俩改天再喝。”我爹也识趣地很,卷起烟锅子别在裤腰里,晃晃悠悠出去了。
我知道栓子叔来者不善,一定是有事儿。
不会是害死二毛的事儿吧?这老家伙听到了风声,来兴师问罪了?
本少爷的心里直打鼓,可还是装作满面带笑的样子,倒茶拿烟:“栓子叔,咱爷俩十五年没见了吧?你还记得我?”
栓子叔说:“当然,老子当然记得你,你跟赵二都往俺家羊嘴里撒过尿。那一年过年的时候,你弄个炮仗,插一泡屎上点着,正好我路过,一泡屎炸开,弄老子一头一脸。
你还在俺家的南瓜上用小刀切个口,往里拉一泡屎,然后将口封闭,南瓜长大,到吃的时候,你婶子用刀一切,你那泡屎还在里面……小时候啊,你可没少整蛊你栓子叔。”
草!想不到小时候的事儿这老家伙还记得。
“既然您来了,咱爷儿俩喝两盅?”
栓子叔说:“我找你就是喝酒……摆上!!”
于是,我把栓子叔扯进自己屋里,香菱弄俩菜,就跟他喝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栓子叔的脸红了,借着酒劲儿,他咚地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初九,叔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叔,您说。”
“我儿子二毛……是咋死的?”
咔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心里忽悠一下。可依然保持了最大的冷静:“听说,他是在山上被狼群咬死的。”
栓子叔道:“初九,你没说实话,我咋听说二毛是你害死的……?”
这可把老子吓坏了,几乎冲一裤子尿,浑身一抖,酒杯差点脱手。
“那个混账王八蛋造老子的谣!叔,你别听外人胡咧咧!二毛可是我兄弟啊。
俺俩一块光屁股长大,一块听过房,一块看大姑娘洗过澡。一个馍馍掰开,我吃一半他吃一半,冬天睡觉盖一条被子,他媳妇都恨不得给我睡,我咋能害他?”
栓子叔冷冷一笑:“杨初九,你小子精明啊,二毛临死那段时间,你的确跟他好,可那种好你是装出来的,你就是为了杀死他,不惹人怀疑。
我在外面可听说了,是你把他领进了野狼谷,打晕他,丢在哪儿不管,狼群才咬死了他。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要用你的命,偿还我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