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家里来人了
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了第二次。
再后来,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俩不知道又做了多少次。
江百岸都乐不思蜀了,完全忘记自己来梨花村干啥。
他把翠花抛在了脑后,把白菜的生意抛在了脑后,把家里的工厂,公司,还有老不死的娘也抛在了脑后。
俩天每天都要做两次,有时候礼拜天学校不上课,没人打扰的时候,还要加班加点,做四到五次。
他完全陶醉在了小丽的浓情蜜意里,陶醉在了女人的温柔乡里。
日子过得好快,眨眼的时间,江百岸来到梨花村一个月了。
地里的白菜苗从出土,到叶子出来,再到碗口大小的时候,男人还没回家的打算。
这可愁怀了y市里的江伯母,最后,江伯母的电话都打俺家里来了。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是深夜。
我拿起话筒:“喂,谁呀?”
那头传来一句慈母的温柔声音:“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杨初九?”
我说:“是,你谁呀?”
“你江伯母!初九,我是从李燕哪儿知道你电话号码的。请问,我儿子江百岸是不是在你哪儿?”
我说:“不在,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他住进了我们村的奶奶庙。”
“啥?你把我儿子弄奶奶庙去了?杨初九,你怎么搞的?我让儿子跟你谈生意,他却呆梨花村不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江伯母,你放心,百岸哥在我这儿好得很,乐不思蜀啊。不是我把他弄哪儿的,是他住在奶奶庙不肯回家。”
“到底咋回事?他为啥不回家?梨花村有啥东西迷住了他?”
我说:“恭喜你江伯母,你要做婆婆了,也要做奶奶了。因为你儿子喜欢上了我们的一个寡妇,名字叫小丽,特别漂亮,住在了小丽哪儿。
他跟小丽天天在一块折腾,耍得可开心了,如果小丽跟你儿子江百岸结婚,进门你就当婆婆,她带着一个孩子,你还可以做现成的奶奶……买一送一,多划算啊?你心里美不美?”
“你说啥?”江伯母在那头打了个哆嗦:“我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寡妇?那寡妇还有个孩子?”
我说:“猜中了,加十分!江伯母,不知道啥时候可以喝百岸哥跟小丽姐的喜酒啊?打算啥时候跟他俩办喜事儿?我都等不及了。”
没想到那头的江伯母不但没兴奋,还差点气得昏过去。
“杨初九!你……你……干的好事!我让儿子到你那儿,你却让一个寡妇把他……拐跑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我说:“江伯母,你收拾我干啥?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百岸哥喜欢小丽,小丽也喜欢他,人家是自由恋爱,郎才女貌,豺狼虎豹,天造地设的一双。
江百岸早晚要娶媳妇,娶谁不是娶啊?你就成全他俩吧,我先给您道喜了……。”
江伯母只回答了我几个字:“道喜恁娘个壁!”
咣当!那头的电话竟然落地了。
紧接着,传来了女保姆的声音:“董事长,您咋了?咋了啊?来人啊!董事长心脏病犯了……。”
电话应该是江伯母犯心脏病掉地上的,老太太忍受不住打击,被送医院去了。
我闷得不行,按说这是好事儿啊,老婆儿为啥要晕嘞?
将电话放下,我闷闷不乐,觉得小丽姐跟江百岸要渡劫了,首先过的是江伯母这关。
江伯母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因为她嫌弃小丽是寡妇,还是个拖油瓶。
香菱问:“初九,电话谁打来的?”
我说:“江百岸的老娘,那个富太太。”
香菱问:“她是不是想江百岸回去?”
我说:“是。”
“估计江百岸不会走,他都被小丽姐迷晕了,俩人正热乎呢,如胶似漆!”
我说:“不回去也由不得他,他老娘心脏病犯了。”
“啊?这么严重?”
“我亲耳听到的,糟糕,小丽这次恐怕又要空欢喜一场了。不过,先让他俩搞,最好搞出孩子,只要孩子一出来,老太太不答应也由不得她。”
香菱咯咯笑了,说:“初九,你好坏啊!这是先斩后奏,高明!”
“没错,我不但要把江百岸留下,还要利用他的才华帮着我开厂。将来,还要跟江伯母争夺白菜市场的天下。前提是,必须先让小丽姐拴住男人的心,想要拴住他的心,就必须先搞出孩子。”
小丽说:“江百岸是个人才,课上得可好了,还是鼎鼎大名的工程师,你能留得住?”
“放心吧,留得住,你男人有的是计策,也不瞅瞅我啥脑子?”
“咯咯咯……。”香菱笑得更欢畅了,一下抱紧了我:“俺瞅瞅,你啥脑瓜?……呀!就是聪明,头上两个旋!”
香菱趁机抱上我脑袋的瞬间,我也一脑袋拱进了她的怀里。
香菱格格一声:“你干啥啊?弄得人家好痒。”
……
江百岸跟小丽还是分开了,他俩从第一次相好到分开,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因为江伯母安排人来到了仙台山,打算把儿子拉回去。
过来的人是江伯母的助理,还有李燕。
他们开了一辆车,到达梨花村的时间是晚上。
李燕亲自出马了,过来找我。
她说:“初九,俺大姨病了,表哥必须回家,你去,把表哥找回来。”
我说:“他就在奶奶庙,你自己去就行了。”
李燕说:“俺不去,天晚了,万一他俩没穿衣服咋办?”
我想想也是,于是,拉着香菱去了一次奶奶庙。
夜深了,来到奶奶庙的大门前,香菱有钥匙,捅开了锁。
刚刚进去,就听到了东屋里小丽的呢喃声跟江百岸的吼叫声。
香菱的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
没法进去,万一进去,把江百岸吓出毛病来,可咋办?
香菱红着脸问:“初九,咋办?喊不喊?”
我说:“喊。”于是,我的手敲响了窗户,声音不大。
啪啪啪:“百岸哥,别忙活了,你家里来人了。”
江百岸跟小丽在里面吃一惊,男人问:“谁来了?”
我说:“李燕,还有你妈的助理。”
俩人立刻停止了动作,我发现小丽抬手撩一下头发,将男人推开了。
江百岸十分恼火,好像老子打扰了他的好事儿。
“他俩来干啥?你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就在梨花村落户了。”
我说:“这可由不得你,因为你妈病了,心脏病犯了,住进了医院。”
江百岸还想再分辨几句,小丽在里面说:“百岸,你还是回去吧,看看你娘,她老人家把你带大不容易。”
江百岸说:“看啥,她那是装的,一定不让我跟你好?回家就糟了,他会扣下我,再也不让我到梨花村来。”
小丽说:“你还是走吧,咱俩有缘,以后还会相见。”
“可我走了你咋办?”
女人说:“俺会等你,等你说服你妈。”
“可万一不能说服她呢?”
“那咱俩的缘分就算是到头了,这辈子俺不会再跟任何一个男人相好,就等你一个,等到头发全白,牙齿掉光,至死不渝!”
江百岸哭了,说:“小丽,我舍不得你。”
女人说:“俺也舍不得你,呜呜呜……。”
这下好,俩人生离死别,默默无语两眼泪,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百岸说:“初九,你先回吧,告诉李燕跟龚助理,我明天天亮走。”
我跟香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好拉着手离开了奶娘庙。
我知道这对苦命的鸳鸯还有话说。
马上要分别了,甜言蜜语还不说个够?没做完的事儿,也会一次做个够。
还是给他俩留一个最后的温存吧。
第269章 江百岸走了
第二天早上江百岸走了,小丽帮他收拾了行李。
真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离别哀怨。
她嘱咐他路上小心点,最近天气热,不要吃生冷的东西。
他也嘱咐她,不要太辛苦,晚上备课别熬夜那么深,眼睛熬坏就不好了。
奶奶庙的小学校聚集了一大帮孩子,那些孩子们都是眼含热泪,舍不得江老师走。
“老师,别走好不好?别走,俺还想听你唱歌,还想跟你一起踢足球,玩老鹰捉小鸡。”
“老师,俺还想听你讲课,还想听你拉手风琴……别走好不好?”
“老师……。”
一大群孩子扑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哭声响彻一片。
江百岸感动地不行,同样流下了眼泪。
一个月的时间,不单单小丽的心跟他栓在了一起,孩子们的心也跟他栓在了一起。
那些村民,还有小燕都被感动了,大家不住擦眼泪。
江百岸说:“孩子们,老师必须要回家了,因为我娘病了,要回家看她。
但是老师在这里发誓,早晚一天会回来,继续给你们上课,继续拉琴,继续教大家踢足球唱歌……我说话算话!”
“那……老师,你啥时候回来啊?”
江百岸说:“不知道,或许半年,或许一年,一定回来。”
江百岸就那么被李燕跟龚助理拉走了,跟抓逃犯一样。
小丽跟在后头,好想再让男人抱一下,也好想抱一下男人,可她忍住了。
送行的人太多,人多眼杂,免得流言蜚语。
走下仙人台的山道,江百岸又扭转头,冲着小丽喊:“小丽,你等着我,我说话算话,一定会回来的!”
忽然,小丽想起了一件事,说:“百岸,你等着,俺给你打了一件毛衣,前天袖子刚织出来,拿回去秋天冷了穿。”
江百岸说:“好,我等着你,你去拿。”
小丽转身就往山上跑,可李燕跟龚秘书都等不及了,强行将男人拉上了车。
小丽拿着毛衣风风火火赶来,发现汽车已经开远了,追不上了。
于是,女人就绕着山道跑,打算抄近路追上去。
她冲上了一道山梁,又从山梁上冲下去。
可扑下去的时候,车已经开了过去。
女人就冲上另一个山岭,从另外的圪梁梁上再翻过去。
整整追了三道圪梁梁,她跑得气喘吁吁,披肩的长发迎风飘洒,可还是没追上。
最后一步跌倒,毛衣挂在了一根灌木上,撕拉,扯作了两段。
看着撕裂的毛衣,小丽哇哇又哭了,哭的声泪俱下,嚎啕不止。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她觉得跟江百岸的感情就像这件毛衣那样,再也无法缝合了。
这半个月,是女人一生中最开心的半个月,比当初跟狗蛋在一块,跟二毛在一块的时候都要开心。
她找到了生命中的知音,生命中的男神。
江百岸无可挑剔的容貌,无可挑剔的才华,深深吸引了她,熔炼了她。
她也知道,男人一旦回家,再来仙台山的希望会十分渺茫。
不是男人不想回来,是那个老娘不让他回来。
江百岸走了,把小丽的心也带走了,从此以后女人闷闷不乐。
她上课没精神了,吃饭没味了,干活没劲儿了。
做饭的时候,拿起围裙,她就看到江百岸在围着锅台转。
她上去拉他的时候,想不到拉到的是一口铁锅。
坐在餐桌上,她又瞅到了男人,男人帮她舀饭,吹到不凉不热。
她上去给他擦汗,手巾擦空了,擦的是空气。
上课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江百岸就在身边,朗朗读书,拉手风琴,教孩子们唱歌。
课间上厕所,草场上瞟一眼,她又瞅到江百岸在哪儿教孩子们传球带球。
总之,她的脑子净是男人的身影,睁开眼是他,闭上眼是他,怀里抱的是他,晚上棉被里还是他。
吃口饭是他,喝口水是他。晚上洗澡,澡盆里映出的倒影还是他。
小丽变得少言寡语,情绪十分低落。
因为没心情上课,香菱可忙坏了,焦头烂额。
香菱的文化程度不高,教育红班跟一到三年级还凑合,三年级以上,真是力不从心。
晚上,香菱抱着我的腰,问:“初九,小丽姐魔怔了,咋办?你去把江百岸找回来吧?”
我说:“你放心,姓江的早晚会回来。”
“你胡说,他老娘能干?一定会把儿子拘禁,最后找个大家闺秀嫁给他,这种情节电视剧上演得多了。”
我说:“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你男人?我啥时候看错过人?江百岸别看弱不禁风,可他是条汉子,他对感情的专一,别的男人无与伦比!”
香菱说:“切!你们男人还不都那样?他老娘万一找个比小丽姐还俊的,拉着儿子强制成亲,到时候被窝一钻,媳妇一抱,孩子一生,江百岸想回来都难。”
我想想也是,这种事儿江伯母那死老太婆做得出来。于是点点头:“那好,明天我就去一次y市,把他揪回来!”
“万一他老娘不许咋办?”
“那我就弄死她,成全一对好鸳鸯。”
香菱问:“你咋弄死她?”
我说:“山人自有妙计!”
“咯咯咯……你不是打算把江老太婆睡服吧?”
香菱就会瞎说,口无遮拦。
我抬手拧她脸蛋一下:“胡说八道个啥?这种话也能说?江百岸的老娘我才看不上呢,一脸枯树皮,跟冬天的茄子一样,满肚子籽儿,干脆杀了我算了。”
“咯咯咯…那你当初还为她按摩?”
“哎,那时候不是没办法吗?为了挣钱啊?”
这一晚我跟香菱睡得很晚,也帮着她按摩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出发了,带上行李,去了一次y市。
再一次来到y市,完全是为了江百岸跟小丽之间的感情。
哥们想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把江伯母说动,成全他俩。
可事与愿违,根本没见到江家老婆儿,那娘们不见我,借故出差去了。
我也没见到江百岸,不知道他老娘把他弄哪儿去了。
看来江家老婆早有防备,而且告诫所有蔬菜厂的员工,不准任何人告诉我她儿子的下落。
没办法,只好去找小燕,希望从她哪儿打听一下。
来到了小燕的门诊部,门诊部依然很红火。
这门诊部是当初我跟小燕合开的,各有一半的股份。
翠花离开蔬菜公司以后,我就不干了,跟李燕拆开了。
我分了十八万,她分了二十多万。
门诊部人山人海,小燕忙得不可开交,忽然发现我来,她噗嗤笑了,说:“愣着干啥?帮忙啊……。”
我问:“帮你做生意,今天给工资不?”
李燕说:“给你个屁!晚上请你吃饭。”
我说:“行,今天狠狠宰你一顿。”说完,卷起袖子忙活起来。
李燕的手艺本来就是我教的,师父出马一个顶仨。
我施展按摩秘术,一个个按下去,天黑以前,门诊部就清场了。
李燕疲惫不堪,浑身跟散架一样,坐在了椅子上,说:“累死了,初九,没你今天俺还忙不过来呢。”
我说:“哥当初教会了你吃饭的手艺,你用我的手艺发了财,赶紧请客啊?饿死了!”
李燕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说:“行!宴宾楼,好酒好菜任你挑。”
两个人收拾一下,关闭了门诊部的门,直奔宴宾楼。
一屁股坐定,我这人不讲究饭菜,有酒就行,首先叫了两瓶本地的大曲。
然后,跟小燕就喝开了。
跟她喝酒,就是想探探他表哥江百岸的正真去处。
可李燕好像跟江家老婆儿商量好了,一问三不知。对江百岸闭口不谈。
这丫头还一个劲地灌我酒,晚上九点,把我灌了个酩酊大醉。
我喝得迷迷糊糊,最后跟她的谈话还记得。
李燕问:“初九,如果,俺是说如果……你前面的媳妇红霞还活着,被人救了,她回来了,你会怎么对待她?”
我脑子里忽悠一下,赶紧问:“你……见过她?在哪儿?”
不知不觉,已经抓住了她的袖子,差点把她从桌子那边扯过来。
李燕吃痛,赶紧挣扎:“你轻点行不行?人家就是问问。”
我说:“不知道,我渴盼着红霞回来,如果她真的没死,就将她拉回家,好好过日子,弥补她的一切。”
李燕问:“你把红霞拉回家,香菱咋办?”
我说:“一块过日子。”
“那香菱能乐意?你小子想玩燕儿飞?两个老婆,美不死你?”
我说:“我欠红霞的太多了,做梦都想她回来,不可能了,当初找遍了整个仙人沟,也没发现她的影子,她死了,一定是死了……。”
不提红霞还好,被李燕这么一提,又勾起了伤心的往事。于是端起酒瓶子,眨眼喝个顶朝天。
接下来就蒙了,好像记得李燕把我拉回了门诊部,扔在了床上。
她出去了一会儿,不过又回来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拉灭了屋子里的电灯。
紧接着,女人开始解衣服,眨眼解个溜溜光。
啥时候剥下我衣服的不知道,啥时候出溜进我被窝的,也不知道。
真的喝了不少,脑子里混浆浆的,抱上女人的时候,没觉得是李燕。
因为那身体很熟悉,动作也很熟悉。亲吻,拥抱,同样很熟悉。
也不像香菱,那种步骤跟过程,特别像是死去的红霞。
第270章 她是谁
女人跟女人是不同的。
跟不同的女人上炕,那感觉也完全不同。
因为她们的动作跟步骤都是不一样的,千百个女人就有千百种跟男人不同的交流方式。
久而久之,她们就有了各自的规律跟模式,就像世界上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
而这种规律跟模式,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男人才能分辨出来。
有的喜欢先亲吻再解衣服,有的喜欢先解衣服再亲吻,有的根本不喜欢亲吻,灯一拉,窝一钻,直接办正事儿。
有的喜欢啃脑袋,有的喜欢抓头发,有的喜欢咬男人肚子。
据听说,还有人先啃脚丫子的。
当初读过一本叫金瓶梅的书,书中的主人公叫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有四个媳妇儿,可晚上他蒙着眼,随便一个媳妇摸进来,他立马能分辨出是谁。
为啥啊?……就是因为他摸准了每个媳妇的规律跟习性,所谓熟能生巧。
对了,西门大官人也有自己的男人规律,就是喜欢先啃脚丫子。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上小潘姐姐的三寸金莲。
小潘姐姐自从嫁给西门哥哥,几年都没洗过脚,可能是西门大官人每晚都用嘴巴帮她洗干净了。
我杨初九这辈子经历过三个女人,分别是红霞,香菱跟翠花。
任何一个往怀里一扎,同样可以在一秒钟内分辨出她们是哪个。
跟红霞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最短,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可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女人。
天下所有的男人全都一个鸟样,经历过千百个女人,忘掉过千百个女人,但是对第一个女人总是念念不忘。
因为人生第一次是最宝贵的,也最值得留恋跟珍惜的。
所以,红霞的一举一动在我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不知道为啥,眼泪流了下来,我说:“红霞,你可回来了,四年了,你去哪儿了?”
女人说:“是俺,初九哥,是俺啊……你的红霞回来了……。”
红霞的确回来了,跟当初一模一样,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女人熟悉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她喜欢抱着我的脑袋先亲我的额头,喜欢咬我的鼻子,喜欢一手抱着我的脖子,一手在我的脸上摆弄。
扯我的腮帮子,掰开我的嘴唇,然后才把一张小嘴凑过来,咬完上嘴唇,再咬下嘴唇。
这种惯用的动作是香菱跟翠花学不来的。
香菱每次都好像猛虎,嗷地扑过来,漫无目的乱抓乱咬。
翠花却总是含羞带臊,躲躲闪闪,每次都是她主动抱我,抱上又不好意思进攻,总是我主动亲她。
所以立刻分辨出,这的确是红霞,别人无法代替。
心理一阵酸楚,觉得红霞根本没死。
当初她没有被母狼扑进悬崖,也没有跟我分开。
这两年不是跟香菱在过日子,在炕上折腾的一直是红霞。
也没有跟嫂子翠花有过任何不轨,当初跟着戏班子在马车上互摸的是红霞,在干柴堆拥抱的也是红霞……后面的一切都是在做梦,都是虚幻的,缥缈的。
既然啥都没有发生,那么红霞当然还活着,怀里的女人一定是她。因为别人的媳妇,不可能在我怀里。
我分不清哪个是梦幻,哪个是现实。
总之,把这个本来属于我的女人裹在了身下,亲她,吻她……并且跟她一起颤抖,一起震撼。
她的皮肤摸上去还是那么滑不留手,嘴唇吻上去还是那么又香又甜,淡淡的梨花香气也是一如既往。
我的心活了,冷却了四年的灰烬一下子复燃了。
红霞也显得特别焦躁跟饥渴,疯了一样在我怀里扭曲,水蛇腰三两下将我缠紧了。
顷刻间,两个人扭成了一根麻花。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释放……然后疲惫不堪,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摸,嘴巴里也不由自主喊出一声:“红霞!”
坐起来才看到旁边空空如也,红霞早就不知所踪了。
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抬手抹把脸,仔细想想,才想起夜儿个喝多了,是李燕把我送回来的。
那我的衣服是谁剥下来的?
还有,肚子上为啥有两排牙印,那牙印还很新鲜?
最关键的,身体里很空,好像打光了炮弹的弹膛,分明记得夜儿个跟女人在一块啊?
苍天!不会是……李燕吧?难道这丫头趁我喝醉,把本少爷……给咔嚓了?
这可不是小事情,赶紧揭开被子查看。
没错,两个枕头,床上还有两个人折腾过的痕迹。
李燕的这家按摩门诊有很多房间,都是独立的,外面是大厅,大厅里有很多按摩椅和按摩床。
而这一间,正是女人的卧室。
我吓得不轻,真要是跟李燕那个啥……就糟了,回家香菱还不扇破我的脑袋?
咋办?咋办?心里慌乱不已。
忽然,在旁边的枕头上发现一根头发,很长很长,分明是女人的头发。
拿起那根头发,瞪着眼睛瞧。
觉得这头发不是李燕的,李燕的头发黄,而这根头发却乌黑油亮。
难道是李燕其它地方的毛发?……会有这么长?
还好这根毛发不是弯曲的。
搔搔脑袋,正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呼唤声:“初九!吃饭了……。”
李燕提着早点走进了门诊部,咣当又关上了门。
我赶紧穿衣服,然后洗手洗脸,走进大厅,李燕已经摆好了餐桌,将油条烧饼还有豆腐脑摆开了。
女人的脸红扑扑的,有点不自在,眼神也扑朔迷离。
我没坐下,反而死死盯着她瞅,好像要把女人的身体看穿。
李燕抬手撩一下头发问:“咋了?你看俺干啥?俺身上脏啊?”
我问:“你昨天晚上跟我干啥了?”
李燕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不以为然道:“没干啥啊?咋了?”
“你咋了你不知道?”
“废话!当然不知道,咋了?”
“那我的衣服……是谁剥下来的?”
李燕楞了一下:“你自己吧,自己解的衣服你问谁?”
我怒道:“鬼扯!我喝醉酒从不解衣服睡觉,在家都是香菱帮我,在这儿除了你没别人!”
李燕说:“你以为自己香啊?俺才懒得解你的衣服,看你的臭屁股呢。”
“你还狡辩?李燕,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趁火打劫,调戏纯情少男!”
“咯咯咯……。”李燕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捂着肚子说:“你也算纯情少男?都孩子爹了好不好?”
“你还笑?老实交代,昨天钻我被里的……是不是你?”
“是不是俺,你自己不知道?”
“废话!我喝醉了,那知道那么多?还以为是香菱呢。”
“你确认那是香菱?”
她一句话把我问住了,说是香菱那是自找借口,分明就像红霞嘛。
“你别绕开话题,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夜儿个在哪儿睡的?”
李燕说:“俺大姨哪儿啊?大姨没在家,出差去了,你占了俺的床,俺只好找别的地方休息了。
杨初九你咋了?喝几杯猫尿还有功了?大早上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亏人家还辛辛苦苦帮着你买早点。”
我说:“你别唬我,虽然我喝多了,可酒醉自有三分醒。跟一个女人睡觉,我会不知道?李燕,你到底搞啥鬼?”
李燕说:“俺……没搞鬼,你吃不吃?不吃拉倒!好心做了驴肝肺。”
女人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李燕当初喜欢过我,这一点无可厚非。
两年前,在仙台县城的小旅馆里,她就跟我玩过这一出。
那一天同样是把本帅哥灌醉,然后拉进旅馆开房,半夜进了我的棉被。
我把她当成了媳妇红霞,跟她有了第一次。
再后来,她还威胁我说自己怀孕了,差点没被她吓死。
今天又来这一套,真是生可忍孰不可忍。
不由上去抓了她的手腕子,怒道:“你说啊?不说清楚今天不准吃饭!”
李燕开始挣扎:“初九你放开!你弄疼俺了,放手!”
“你不说清楚,就不放手!李燕,你是不是想先斩后奏,怀上孩子再威胁我?破坏我的家庭,从而达到嫁给我的目的?想不到你心计这么深。”
李燕说:“杨初九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你以为自己是谁?是个女人都想嫁给你?混蛋!俺还是闺女呢!”
“啥?……你还是闺女?”我惊愕了。
李燕的脸更红了,不由自主点点头。
“我不信!”
“那你咋着才能信?要不要俺解下衣服,让你检查身体?”
我说:“不必!山人自然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于是,我一下扑向了旁边工具架子上的按摩工具。
工具架子上有很多按摩工具,按摩手套,推油,按摩香水,火罐,医用银针……。
还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守宫砂。
守宫砂是我们按摩门诊的不传法宝。只要点在手腕上,立刻可以判断出一个女人是闺女还是媳妇。
因为涉及到客人的**问题,有些话不能问,只能利用守宫砂辨别。
是姑娘,守宫砂点上去立刻跟皮肤粘在一起,色彩鲜亮,久而不退。
是过来的女人,三分钟不到,就会被皮肤吸收,消失无踪。
我粘一点守宫砂,点在了李燕的手腕上,死死抓着没让她动。
三分钟过去了,守宫砂果然色彩鲜艳,用手搓也搓不掉了。
李燕问:“你现在相信了?人家真的是闺女。”
我傻眼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李燕,真的不是她,这次不是她,上次在县城的小旅馆里,也不是她。
那会是谁?
第271章 红霞真的没死
难道真的是做梦,到现在还没能从红霞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可能我太想红霞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问:“李燕,你是不是认识红霞?是不是见过她?告诉我,她在哪儿?”
李燕一听又打个冷战:“杨初九你疯了?俺怎么可能认识你媳妇?你媳妇在哪儿?俺在哪儿?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嘛,你是不是想红霞想得魔怔了?”
的确,红霞跟李燕是风马牛不相及。
红霞家住仙台山,李燕家住仙台县城,两个女人不沾亲不带故,根本就碰不到一块儿。
再说如果不是大暗病,李燕也不会到梨花村去,我也不会见到她。
那个时候,红霞已经死去多半年了。
我说:“对不起,误会了你,真不好意思。”
李燕道:“现在知道自己冤枉好人了?俺本来就是清白的。吃饭吧……还愣着干啥?”
无可奈何,只好低着头吃饭。
一边吃一边回想昨晚的一切,如梦如幻,似真非假。
炕上有两个枕头,不奇怪,或许是人家李燕的嗜好呢?
有根长头发也不奇怪,女孩子的炕上咋能没头发?
折腾过的痕迹也不奇怪,说不定那痕迹就是我自己折腾的。
因为我这人睡觉不安稳,喜欢抱着媳妇翻腾。
没媳妇的时候,也喜欢抱着枕头翻滚。
枕头也没有的时候,说不定还抱煤气罐呢,习惯而已。
衣服……可能是我自己脱的吧,应该忘记了。
梦里跟红霞翻腾,可能在人家小姑娘的炕上画了一张地图,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这么一解释,心理就舒畅了很多,不以为然了。
没心没肺的人总有理由宽恕自己,我就是没心没肺的人。
很快,精神愉悦起来,开始接着打听李燕关于江百岸的事儿。
李燕说:“俺也不知道表哥去了哪儿,听说被大姨安排走了,在龚助理的陪同下到深圳还是珠海,买机器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说:“你大姨这是在估计避开我,不让我跟江百岸碰面,他担心儿子被小丽拉走。”
李燕说:“初九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大表哥跟小丽姐不合适,他们不是一路人。”
“你咋知道他俩不是一路人?我看他俩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一对个屁!俺大表哥那条件,找啥样的大家闺秀没有?找啥样的豪门靓女没有?
小丽不但是寡妇,还带着孩子,更何况她前面不清白,跟很多男人睡过觉,感染过暗病,俺大姨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俩好……。”
我说:“这个由不得你,也由不得你大姨妈,是江百岸跟小丽之间自的事儿。还要他俩处理。
既然江百岸不在,我马上回家……他回来你让他到梨花村去一次,见见小丽,要不然我觉得小丽姐会疯掉。”
就这样,吃完早点,一抹嘴,我就滚蛋了,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家里种了三百亩菜,还有好多事儿呢,谁有工夫在这儿闲扯淡?
李燕将我送到了车站,摆摆手说:“你告诉小丽,别白费心思了,俺表哥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在一块,初九,别人家的闲事儿,你少管!”
我说:“你废话!狗蛋是我兄弟,小丽那就是我姐,我姐的事儿怎么算是闲事儿?回去告诉你大姨妈,欺负我杨初九的姐姐,没她的好果子吃!小心我也开个蔬菜公司,一枪将她的公司挑落马下。”
李燕噗嗤一笑:“滚吧你!以后少来y市,这儿不欢迎你。”
就这样,我跟他摆摆手,汽车发动。
李燕送走我,立刻返回了按摩门诊。
门刚刚打开,一个苗条的身影就扑了进来,是个女人,上去抓了她的手。
“姐……他走了?”
李燕回头抱上了那女人的肩膀,点点头:“走了……。”
女人问:“他没看出啥破绽吧?”
李燕噗嗤一笑:“放心,你姐的戏演得可好了,绝对看不出来。红霞……你心满意足了?”
“姐,谢谢你……。”女人微微扭过脸,果然是红霞,只不过跟从前不一样了。
红霞真的没死。
可她的样子变了。
一脸的疤瘌,嘴巴歪了,眼睛斜了,女人曾经粉白的脸蛋不再俊美,上面是半张鬼脸,半个脸皮都没有了。
如果当时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道会心疼成啥?
没错,当初第一次在小旅馆跟我上炕的是她,昨晚上跟我在按摩门诊床上折腾的……也是她。
她是我杨初九牵挂了一生的女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女人。
她碰到李燕纯属巧合。
四年前,我跟红霞在村子里浇地,狗曰的二毛抱回来一条狼崽子,那条母狼就在后面跟着。
当红霞抱着狼崽子刚要回家的时候,母狼对她发动了忽然袭击。
红霞一声尖叫掉进了仙人沟。
那条仙人沟很深很深,千百年都没人下去过,足足七八百米,四周到处是悬崖峭壁。
红霞不知道自己怎么掉进去的,啥时候落水的,也不知道被冲到了哪儿。
当初找她的时候,我顺着河水走过,山沟的下面是一条很深的暗河,水流湍急。
河水的流量很大,最后冲进了一个暗洞,没人知道那暗洞通到哪儿。
红霞被河水冲进了暗洞里,顺水漂流,一口气冲出去三十多里。
她是被李燕的父母发现的。
当时,李叔叔跟李婶婶在河边散步,发现城东水库上飘着一具尸体,两个人吓坏了。
原来,那个水库跟仙人沟的暗河是连通的,红霞顺着河水漂浮在了水库上。
李婶婶一声惊叫:“他爹,你瞅瞅,那是啥?”
李叔叔仔细一瞅,说:“不好,是个人,一定有人落水了,救人!”
李叔叔水性不错,鞋子也顾不得脱,一个猛子扎过去,将女人从水里拉了上来。
因为是夏天,水温很高,红霞在水里侵泡了整整一晚上,没被冻死。
可她在掉下来的时候,半张脸蹭在了半山腰的石头上,被刮没了,血肉模糊。
腿上的裤子被撕裂一大块,好长一条口子,一条手臂也断裂了。
女人被拉上岸边,早就昏死了过去,啥也不知道了。
李婶婶赶紧帮着她检查身体,检查了心跳,翻开了她的眼皮,发现还有口气,立刻说:“救人啊!愣着干啥,报警!送医院!”
李燕的爹娘都是医生,所以他们当场找辆车,将红霞拉进了县第一医院。
当时,我大病不起,茂源叔跟我爹围着河滩找了整整三四天,只找到红霞的一只鞋。
山路不通,没人想到她被冲进水库,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村里人几年都不出一次山。
红霞醒过来以后傻了,不能说话,发不出声,也不能动,不知道自己叫啥,只有俩眼珠能动弹。
她被摔得失忆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在医院卧床一个月以后,李婶婶发现女人怀孕了。
原来,在我跟红霞成亲一个月的最后几天,她已经怀上了我的种子。
重伤不治,再加上怀孕,对红霞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就那么熬啊熬,熬啊熬,苦苦在医院熬了两个月。
能站起来的时候,还是啥也想不起来,脑袋里一片模糊,空白。
说话也含含糊糊,口齿不清。
山崖太高了,女人掉下来能活命就不错了。
李叔叔跟李婶婶一直在联系红霞的家人,他们也通知了派出所,查户口,看附近有没有谁家走失的女人。
红霞毁容,再加上口齿不清,失去记忆,让当时的民警束手无策。
仙台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距离县城最近的几个村子都问遍了,没谁家丢媳妇的。
梨花村,桃花村跟杏花村,因为山路崎岖,都要被人遗忘了,山民的户口都不全,大多数人都没上户口,在县里没记录。
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个可怜的少妇是从仙台山的断崖上掉下去,被冲进河里去的。
李燕的父母都是好心人,最后一咬牙,干脆住俺家,给俺当闺女算了,以后家里人找来,再把她领走。
就这样,红霞出院以后,住进了李燕家。
李燕没有兄弟姐妹,就这么一个闺女,所以就跟红霞成为了姐妹。
红霞住进李燕家第一个月,李燕跟她躺一张床,睡一个枕头。
她常常照顾她,衣不解带把她当亲妹妹看,给她端茶送水,端屎端尿。
红霞的说话渐渐恢复,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瘌。
她常常想一个问题,俺是谁?从哪儿来?俺的家在哪儿?
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俺一定成亲了,男人又是谁?
可越想,脑子越疼,后来干脆就不去想了。
红霞住进李燕家两个月,能喊爹了,喊娘了,也会喊姐姐了,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字。
她每天只能拄着拐杖行走,因为那条断腿还没恢复,手臂上的骨骼也没有彻底痊愈。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她的骨头是粉碎性骨折,没那么容易好。
于是,她就跪下,喊李叔叔爹,喊李婶婶娘,说以后她就是他们的闺女,孝顺他们一辈子,报答他俩的救命之恩。
白白捡回来一个闺女,外带一个外孙子,把李叔叔跟李婶婶乐得不行。
李燕也乐得不行,说:“俺以后有妹妹了,多个妹妹真好。”
红霞住进李燕家半年以后,也就是第二年的春天,她脱离了拐杖,可以慢慢走路了。
她显得很笨拙,肚子也很大,因为快要生产了。
偏赶上梨花村大暗病的横行,于是,李燕作为志愿者,参加了那次救护行动。
我也是那时候认识李燕的,可做梦也想不到红霞在她哪儿。
同样,她也不知道红霞是我媳妇。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家里捡回来的那个妹妹,名字就叫红霞。
第272章 俺要回家
大暗病的那些天,李燕喜欢上了我。
因为我主动亲了她,那是她的初吻。
为了保护嫂子翠花不被他们拉进奶奶庙,我毫不客气啃了她的嘴唇,并且发下了誓言。
我说:“我想你,天天想,做梦想,吃饭想,干活的时候想,拉屎的时候也在想,有时候想你想得,擦屁股纸都忘了拿。”
那句擦屁股都忘了拿,深深打动了李燕。
女孩觉得可笑,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一个男人这样对她表白过,觉得挺有意思。
于是,她回到家就在红霞面前开始显摆。
她说她恋爱了,男朋友的名字叫杨初九,是梨花村的村长。
当时红霞就楞了,梨花村?杨初九?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就是想不起来梨花村在哪儿,杨初九是谁。
当天晚上,李燕乐得睡不着,彻夜没睡,一直在想着那个为了她,上厕所擦屁股都忘记的男人。
接近天明,刚刚迷糊着。红霞的一声尖叫把她惊醒了:“初九!救命!狼啊,狼!”
不可否认,红霞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梦里想起了我,呼唤了她老公的名字。
李燕迷迷糊糊没听清,赶紧起来晃荡红霞。
“妹,你醒醒,醒醒……。”
红霞睁开眼问:“姐,啥事儿?”
“你刚才喊啥?啥九?啥狼?”
女人都是没脑子的,醒过来把梦里的事儿就忘了。
红霞说:“俺没说话啊,你都听到了啥?”
李燕说:“你好像做梦了,在喊一条狼的名字,那条狼叫啥九?”
“啥九?姐你听错了吧?”
“喔,可能吧……睡觉睡觉。”
于是,两个女人接着睡。
再后来,红霞生产了,我跟她的儿子出生在第二年的四月底。
那一天,李叔叔跟李婶婶都没在家,李燕也独自开起了门诊部。
红霞在家没事做,就主动担任了家务,帮着李婶李叔刷锅洗完,洗衣服做饭。
李婶不让她干这个,说:“丫头,你干啥?挺个大肚子不能下炕,万一摔着咋办?那俺就造孽了。”
李婶不知道她叫啥名字,就喊她丫头,这个时候,红霞已经成为了他们家的二丫头。
红霞就莞尔一笑:“娘,俺整天不干活,白吃,心里过意不去啊,你让俺干点活吧,心里踏实。”
李婶就说:“千万别!动胎气就糟了,想干,也要生完孩子再干,碗俺回来洗,锅等俺回来刷,要不让小燕刷,你可千万别动。”
她跟亲娘一样心疼闺女,让红霞很感动,点点头:“俺知道,娘,您上班去吧。”
李婶一走,红霞又忙活起来,到卫生间提水,继续洗衣服。
弯腰拿肥皂的时候,一不小心,她滑倒了,跌坐在了地上。
猛然,肚子里一阵剧痛,紧接着下面湿漉漉一片,羊水穿了。
她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喘气不已。
第一个想到的是赶紧打电话,告诉这对好心的养父母。
李燕家有电话,几个月的时间,红霞也学会了用电话。于是,女人将电话打进了李婶医院的办公室。
李婶,李叔跟李燕是同一时间赶回家的,走进家门,一家三口目瞪口呆。
只见红霞倒在地面上,浑身血污,孩子已经生了,女人的手里拖着一个肉团团。
她不知道咋收拾,就那么托着,掌心里的肉团团四肢踢腾,哇哇大哭,声音洪亮。
是个儿子,还好李婶是医生,她把男人赶出去,赶紧利用消毒的剪刀,帮着她剪断了脐带,胎衣也拉了出来。
忙活完一切,红霞已经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了。
两个大人非要把她送医院不可,可红霞执意不肯,说:“俺没那么娇贵,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
就这样,红霞在李燕哪儿坐满了月子。
家里忽然添个男孩子,把李叔叔跟李婶乐坏了,李燕也乐得不行,一个劲地显摆:“俺要当大姨了……爹,娘,你俩做姥姥姥爷了。”
李婶就叹口气:“可惜这孩子可怜,不知道亲爹是谁。”
李叔说:“知道是那个王八蛋的种,我非抽死他不可!”
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很快满月了,百天了。
而红霞也没有出过门,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帮着给家里人做家务。
她天生是个乡下女孩,勤劳质朴,从不吃白饭。
所以李叔叔家,哪儿都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每顿饭也做得现现成成。
孩子非常可爱,小家伙生龙活虎,全家人都喜欢。
李叔非要给孩子取个名字不可,可李婶却说:“你没资格,等有天找到他爹,人家爹老子才有权利取名字。”
李叔叔说:“可万一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亲爹嘞?这辈子红霞都不能恢复记忆嘞?”
李婶说:“你个乌鸦嘴!红霞的失忆是短暂的,应该很快恢复。”
被李婶说对了,红霞的记忆是第二年的五月恢复的。
这一年,是仙台山风雨最多,最频繁的一年,那时候天天都在打雷闪电。
半夜一个炸雷下来,在家属院里炸响,劈断了一颗老槐树。
咔嚓嚓,电光划过,睡梦中的红霞被击醒了。
她忽悠一下啥都明白了,自己叫红霞,家住梨花村,爹叫茂源,嫁个男人叫杨初九。
她想起了跟我在炕上缠绵,想起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个月,想起了仙台山,也想起一条狼将她扑进了山崖。
甚至看到了掉下山崖的那一瞬,所有的灌木,怪石嗖嗖从身边划过。
女人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惊叫一声:“初九!狼啊!救命啊!”
醒过来就是一身的冷汗,呼哧呼哧胸口高低起伏。
这次李燕听清了,红霞呼喊的是初九。
她赶紧问:“妹,你咋了?又做梦了?”
红霞上去抱住了她:“姐,俺明白了,啥都明白了,俺叫红霞,家就住梨花村,俺爹叫赵茂源,俺男人就是杨初九啊,俺要回家……马上回家!”
几句话不要紧,又一个炸雷下来,这次劈中的是李燕。
李燕傻了,这才明白,当初救回来的干妹妹,是我杨初九的结发妻子。
她就是当初被狼扑进仙人沟的红霞。
可红霞为啥会被冲进水库,她就不得而知了。
李燕心痛地不行,差点晕死过去。
红霞的苏醒等于彻底切断她跟我的关系,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了。
人家是原配啊?
原来自己忙活了一年,是在给红霞做嫁衣。
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惊呆了,愕然了。
红霞没有注意李燕的表情,连夜收拾东西,非要回到仙台山不可。
李婶跟李叔也被惊动了。
他俩一个劲地劝她:“闺女,你别急,也不急于一时,这黑灯瞎火的,仙台山又没路,咋回啊?不如等明天,让你叔跟小燕送你。”
红霞一刻也等不及,说:“俺不,俺现在就走,俺要立刻见到初九,他看到俺跟儿子,一定很高兴,爹,娘,您送俺回吧!”
红霞哭着,给他俩都跪下了。
可惜那时候仙台山没路,更加没电话,如果有电话,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
李叔跟李婶的心被她哭软了,最后李叔咬咬牙:“闺女,你起来,我豁出去了,就是被狼咬死,也要把你送回家!”
于是,李叔跟李婶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连夜上路。
红霞无法按捺那种惊喜,同样欢天喜地换衣服,打扮。
灾难是她一下坐在镜子前面发生的。
就在她准备化妆,回家团圆的时候,一下从镜子里瞅到了自己的丑脸。
那一刻,女人彻底卸掉了底气。
从前的花容月貌不在了,变成了一个丑鬼,回家咋着见初九?
他会不会嫌弃俺?会不会不认俺?
因为镜子里的自己,本人都认不出来了。
半张脸撕没了,几道伤疤从嘴角的位置一直扯到眼角,划破了额头。
这样半夜赶回家,跟鬼一样,还不把初九吓死?还不把爹娘吓死?
咋办,咋办?
红霞捂着脸哭了,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李婶过来安慰她:“闺女,你又咋了?”
红霞说:“娘,俺改变主意了,不回了。”
李婶问:“为啥啊?”
红霞不说话,就是哭。
李燕明白了,说:“妹,你回吧,初九不会嫌弃你的,真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在乎你的容貌。”
红霞说:“姐,容貌是一个女人的命,俺的命都没了,咋见他啊?”
李燕说:“你为她受了那么多苦,他嫌弃你,就不配做男人,走!姐跟你一起回去!他不要你,我就踹死他!”
红霞说:“俺不回!还是等等,等等再说吧。”
李婶问:“你不回家,那孩子咋办?毕竟是杨家的种啊?”
红霞咬咬牙:“有机会,先把孩子送走,也算俺没白跟初九相好一场……爹,娘,姐,俺求求你们,千万别让他知道俺还活着,免得俺把他吓着,求你们了……。”
李婶跟李叔叔相互对视一眼,只好点点头,暂时替她保守了秘密。
前前后后,她在李燕家住了两年的时间。
在乡下,媳妇死去当年算一年,第二年算一年,第三年过完周年,就等于一方守够了三年,可以迎娶新的女人了。
那个时候,我正在迎接承包荒地第三年的丰收,山村里热火朝天,一副忙碌的景象。
一路上都是车水马龙。按说,红霞是不用回家的,到农贸市场就可以找到我。
她那句等等再说,等于毁掉了自己的一切,也错过了我跟她所有的机会。
红霞在家里苦苦思索了好几天。
终于一天,她问李燕:“姐,初九是不是开始到农贸市场卖菜了?”
李燕说:“是,农贸市场就在咱家门诊部的斜对面,白菜上市,他每天应该去。”
红霞说:“那你能不能安排时间,让俺见见他?俺想他实在想得不行。”
李燕说:“没问题,我找时间把他灌醉,拉旅馆里,把房间钥匙给你,你爱咋折腾他,就咋折腾他。”
第273章 夜长梦多
接下来,小旅馆里的一切发生了。
那一晚,李燕将我灌个酩酊大醉,搀扶进房间。
女人是那么恋恋不舍,她是喜欢我的,却要亲手把红霞送我怀里。
那种纠结,心痛,可想而知。
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天也转,地也转,完全把她当做了红霞,也当做了翠花,扯她的衣服,摸她的身体。
女人无法控制,咬咬牙,解开衣服,跟我抱在一起,打起滚来。
李燕想:干脆趁机把杨初九咔嚓掉,将清白的身子给他算了!免得留下遗憾。
一旦红霞回家,再想跟初九在一块势必登天。
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俺也尝尝男人啥滋味。
所以,女人毫不顾忌跟我缠在一起,把我给按倒了。
她亲了我的嘴巴,摸了我的胸肌,两只细腻的小手在我的身上哗啦,如癫如狂。
我也摸遍了她的全身,亲了她少女的初唇。
也不算初唇,大暗病的时候,她的嘴巴已经被我亲过了,摧开了。
李燕浑身颤抖不已,哆嗦不已……眼看着俺俩要陶醉在那种梦幻的仙境里,忽然一阵恶心,差点喷她一脸……要酒后呕吐了。
李燕大失所望,只好将我搀扶进了卫生间。
呕吐干净,再回来的时候,女人后悔不已。
她觉得自己错了,红霞可是俺妹啊?怎么能抢妹妹的男人?
妹妹的命那么苦,等了初九两年,初九也等了她两年,人家才是天生的一对。
俺好糊涂,差点铸成大错。
再接下来,李燕就沮丧地穿上衣服,含着泪离开了小旅馆,把我扔哪儿不管了。
那时候,红霞已经等在了下面。
她把钥匙递给红霞,说:“妹妹,初九被我搞定了,衣服也给他除了,你……上去吧。”
红霞说:“姐……谢谢你,你对妹妹太好了,比俺亲姐还亲。”
李燕噗嗤一笑:“废话少说,**一刻值千金,还不赶紧地……?”
就这样,红霞拿着钥匙上去楼,再次打开了小旅馆的房间。
也就是说,我跟大东二东不打不相识,结拜喝醉那天的晚上,第一次钻进我棉被的是李燕,第二次钻进棉被的才是红霞。
李燕跟我并没有得逞,为了妹妹的幸福,女人依然选择了退出。
看着红霞上楼的欢快身影,李燕偷偷哭了,心痛地不行。
她只能埋怨跟我相见恨晚,也只能把那段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红霞走进了我的屋子。
那是她失踪两年以后,再次钻进我的棉被。
可惜本帅哥当时不知道。
红霞也没让我知道,进屋子首先熄灯。
她心里砰砰跳,担心我忽然酒醒,看到她的丑脸。
离别以后再次重逢,她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不过觉得所有伤痛都是值得的。
女人慢慢坐在床上,抚摸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
当初,她无数次抚摸过这张脸,无数次拥抱过这张脸,也无数次亲吻过这张脸。
这张脸本来就是她的。
她一下子想起了从前的一切,泪珠也顺着面颊滚滚落下。
她说:“初九,俺回来了,你的红霞来见你了,你想俺不……?”
当时,我喝得迷迷糊糊,昏天黑地,不要说女人,就是一头猪弄进棉被里,也分不出公母。
只是回答了她几个字:“想,红霞,你去哪儿了,为啥不回家?”
红霞说:“初九哥,俺回来了,这就跟你……回家。”
借着昏暗的月光,女人把衣服剥了……美好曼妙的身体一如既往洁白。
红霞溜进棉被就显出一股无法遏制的躁动,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啃。
天知道我把她当成了谁,不但当成了她本人,也把她当成了嫂子翠花。
因为那时候,一边沉浸在她死亡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一边在贪恋嫂子翠花的美色。。
就这样,现实里我把她压在身下,梦幻里是把翠花压在了身下。
一阵荡漾完毕,红霞抱着我还是不撒手。
而我却喊出了嫂子的名字:“翠花……你好白……抱紧我……别撒开。”
顷刻间,红霞打个冷战,问:“初九,你喊俺啥?”
我说:“嫂子……抱紧我……别撒手。”
轰隆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她啥都明白了。
原来我把她当成了嫂子翠花。
我跟嫂子的那点事儿,红霞早就知道,村子里也早就传得风言风语。
起初,她是不信的,以为那些村妇乱嚼舌根子。
这回真的信了。
红霞的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女人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开始挣扎。
我没让她走,还是扯啊扯,抱啊抱,把她梨花一样的身子往怀里裹。
红霞却死命地把我推开了,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她慌不择路逃出小旅馆,疯狂地冲进李燕的门诊部,拍开了门。
李燕已经睡着了,想不到红霞会拍门。
执拗一声门打开,她问:“红霞你咋了?初九呢?”
红霞嚎哭一声:“姐……。”一下扑进了李燕的怀里。
“姐,初九……把俺忘了,真的忘了,俺在他怀里,他喊的却是翠花的名字……他是不是跟自己嫂子好了?呜呜呜……。”
李燕一听气坏了,怒道:“杨初九真不是东西,抱着一个想着一个,妹妹你等着,让姐去,把他的屁股捶扁!”
李燕怒气冲冲,打算冲进旅馆把我痛扁一顿。
可红霞却拦住了她,说:“姐,千万别!其实她跟翠花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俩眉来眼去很久了,就让他俩好吧,俺……退出。”
李燕说:“红霞,你是不是疯了?哪有把自己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的?傻不傻啊你?”
红霞摸了摸自己的丑脸说:“你瞧瞧俺这张脸,咋见他?看到俺,还不把他吓死?算了!”
李燕说:“算个屁!杨初九敢嫌弃你,姑奶奶立马废了他!听话,回去吧,等他醒过来,跟着他回家。初九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红霞说:“俺知道,可俺过不去自己这道坎啊!俺自己都嫌弃自己!”
“那你想咋着?”
“俺想……等等再说,先让他慢慢适应俺,把孩子送回去,等他有了心理准备,然后再回去。”
李燕说:“夜长梦多啊,万一初九真的跟翠花成了,你就更苦了。”
红霞说:“只要初九幸福,俺咋着都行,他喜欢翠花,就把翠花娶回家吧……。”
李燕说:“你真傻……。”
那句嫂子,抱紧我,深深伤害了红霞的心。
女人没有再回到小旅馆去,没有跟我相认,也没回家。
她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给埋藏了起来,没脸见人,继续躲在李叔叔的家。
扪心自问,不是我杨初九喜新厌旧。
我喜欢的本来就是翠花。
当初娶红霞,也是为了刻意避开翠花。
所以,红霞钻进我棉被,把她当成嫂子,也无可厚非。
如果她当时没走,继续留在那个小旅馆,或许以后事情就不会搞成这样,我也不会娶香菱。
是女人的自卑让她望而却步,她觉得自己毁容了,配不上我了,嫌我膈应她。
也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我跟嫂子没那么暧昧,心里还在牵挂着她,真的不嫌弃她。然后才选择回来。
这么一拖,把所有的机会全都拖没了。
又拖出去多半年,直到我去磨盘岭,把香菱接回家。
半路上,山洞里,篝火下,我跟香菱有了第一次。
那时候的香菱特别可怜,被人拐卖,做了老四的媳妇,尽管她还是闺女,可名节已经毁了。
山里人最注重女人的名节,流言蜚语满天飞,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我不娶她,香菱就完了,而且俺俩早有婚姻,相过亲的。
我之所以娶香菱那么快,短短十来天,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可怜她,同情她的遭遇。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哥哥的那封信,彻底断了我跟翠花的交往。
为了尽快摆脱翠花的阴影,必须要找个女人填补。
赶紧娶个媳妇,怀里一抱,窝里一钻,两口子那么一鼓捣,也就对嫂子不思不想了。
第三个原因最简单直接,就是……憋得慌。
红霞死去三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哥们常常蠢蠢欲动,每天早上醒过来都是一柱擎天。
那东西咋着也按不下去。
这个我不避讳,憋得慌就是憋得慌。
在我的心理,是个女人就行,能生孩子就行,管她是丑是俊,心早被翠花填得满满的。
更何况香菱跟红霞一样俊,所以,我快刀斩乱麻,就那么把香菱娶回了家。
如果知道红霞还活着,打死我也不会娶香菱,更不会在山洞里当着赵二哥的面,把他妹妹咔嚓掉。
事情就那么水到渠成了,我跟香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红霞曾经回过两次家。
第一次就是我跟香菱成亲的那天。
李燕哪儿,大东二东哪儿,全都下了喜帖。
李燕气坏了,着急忙活回到家跟红霞说:“红霞,杨初九没娶自己嫂子,要跟香菱成亲了。你还不赶紧回家,把你男人抢回来?”
红霞却一声苦笑,说:“算了,姐,他俩娶就娶吧……。”
李燕说:“你咋恁没用?换上我啊,马上回家,先抽杨初九两个耳刮子,然后一脚把香菱踢飞,再啐一脸唾沫,把这个狐狸精赶出去!”
红霞说:“俺为啥要抽初九?他又不知道俺还活着?既然俺死了,男婚女嫁怎么能阻止?人家香菱命好。”
李燕说:“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去!跟杨初九说明一切。”
红霞说:“姐,你可千万别!现在已经晚了,人家都要典礼成亲了。”
“你个死丫头!就那么看着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看着香菱睡你的丈夫,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打你的娃?”
第274章 再生个孩子
红霞说:“那能咋着?难不成俺真的回家横插一杠子?俺相信香菱比俺强,会好好照顾初九的。”
红霞差点没气死,抬手点着她的额头:“你呀,真没用!活着干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尽管红霞嘴巴里说不在乎,可她还是回了一次家。
那一天,女人偷偷躲在一块石头的后面,瞅着婚礼上的一切。
她眼巴巴看着我把香菱从赵家门里抱出来,扶上了那匹大青骡子,眼巴巴看着我牵着骡子走了。
香菱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她当初出嫁的时候一模一样,也是那么欢天喜地,也是那么充满幻想,脸上净是幸福。
女人最光辉灿烂的一刻,在香菱的身上尽力体现。
那一刻,红霞才感到了后悔,可后悔也晚了。
她躲在石头的后面泪流满面,清早的晨露打湿了衣裳,长空中传来一声雁鸣。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失群的孤雁,没有了男人,没有了依靠。
她斜斜靠在石头上,摸着自己的脸哭了个声泪嚎啕。
初九哥,俺祝福你,跟香菱白头到老,比翼双飞……。
第二次回家,是我跟香菱成亲半年以后的冬天。
因为女人再也忍不住对我的思念,偷偷跑回了家。
半夜,她没有去见爹娘,而是偷偷趴在窗户根底下,听我跟香菱喊炕。
那一晚,俺俩喊得可带劲了,香菱非要鼓捣出一个孩子不可。
红霞听了很久,羡慕地不行,也嫉妒地不行。
因为那条炕曾经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家也是她的。
跟我在炕上一起鼓捣的,也应该是她。
现在啥都被香菱占了,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她恨不得立刻揭开窗户,冲进来,把香菱一脚踹出去,然后将本老公撕扯揉碎。
可女人却控制了,啥都晚了,来不及了。
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幸福断送了。
回来以后,她爬炕上又偷偷哭了好几天。
孩子是这一年的年底送回去的。
李叔叔安排了一辆牛车,把茂源叔跟茂源婶子接到了仙台县城。
半路上就告诉他俩,红霞没死,而是被他给救了。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喜从天降,老泪纵横。
来到李叔叔家,见到红霞的瞬间,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全都哭成了泪人。
茂源叔发现闺女毁容了,心疼地不行。
同时也兴奋地不行,好歹闺女没死成,命是保住了,谢天谢地,还生了个外孙子。
于是,他两口子就跟李叔叔李婶婶磕头,感谢他俩对闺女的救命之恩。
李叔赶紧搀扶他,说:“老哥,你比我年纪大,怎么能下跪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红霞也是我闺女。”
茂源叔说:“对,闺女的命是你俩救的,当然是她的再造父母,以后,红霞是我闺女,也是你俩的闺女,将来让她孝顺你们。”
李叔叔非常好客,当场跟茂源叔结拜成为了兄弟,勾搭成了亲戚,他还大摆宴席请了这个老哥哥。
酒席上,茂源叔说:“红霞,你回吧,初九都想死你了。”
红霞说:“爹,娘,俺不回,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初九,再说他已经娶了香菱。”
茂源叔怒道:“胡说!杨初九那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嫌弃你的。”
红霞说:“可是俺自己嫌弃自己,爹,你们把孩子抱回去吧,找机会还给初九。也算俺没白跟他相好一场。”
“那你嘞?”
“俺想继续留在县城,或者到更大的地方去闯一闯,干一番事业。俺还年轻滴很,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不混个样子出来,绝不回家!俺将来要衣锦还乡!”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一听,相互对看了一眼。
“这怎么能行?初九将来要是知道,还不骂死俺俩?不行!一个女孩子闯啥闯?马上回家,初九会养活你们娘儿俩的。”
红霞说:“爹,俺真的不回去,而且,你要帮着闺女保密,千万不要告诉初九俺还活着。他是干大事儿的人,免得他分心,再说村子里刚刚经历过大蝗灾,他又是村长,那么忙……。”
茂源叔说:“你总是在考虑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一个女人出去闯,很可怜的。”
红霞说:“俺不可怜,俺有儿子,有男人,可怜啥?就是不能跟男人团聚而已。爹,你回吧,孩子都一岁对了,还没名字,让初九帮他取个名字。
不要告诉他这是他的种,免得影响他跟香菱之间的感情……。”
茂源叔无语了,就这样跟茂源婶子抱着娃娃回到了梨花村。
那个时候,其实小天翼已经两虚岁了。
自己的亲外甥当然亲了,所以他两口子对娃娃特别好,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了。
啥娘家外甥女?啥躲避人口计划?都是红霞提前为他们编制的谎言。
那一年春节我去给他两口子拜年,看到的那个娃娃,就是我跟红霞的种。
可惜那时候,我还蒙在鼓里。
将小天翼送回家,红霞如释重负,这是她无愧于自己男人的心理报偿。
她甩去了一身的包袱,踏上了新的征程。
红霞开始打工了,在县城找工作。
她首先在一家手套厂干活,帮人织手套,一双手套一毛钱。
然后在一家罐头厂做苦工,帮人做罐头。一天的工资十五块。
她把挣来的钱全部买成了奶粉,孩子的衣服,零食,还有老人的点心,邮寄回家,孝顺爹娘。
茂源叔那老东西一直瞒着我,直到把孩子送回家,也没让我知道那是自己的种。
再后来,红霞来到了y市,同样在一家罐头厂帮人打工。
y市距离仙台山远,我整天在县城卖菜,她担心万一相遇就糟糕了,会破坏我跟香菱的生活,所以故意避开,走得远远的。
很快,仙台山修路了,很快,轰轰烈烈的人口控制蔓延到了仙台山。
很快,我为了嫂子翠花,也来到了y市,跟李燕合开了一家按摩中心。
四年的时间,做梦也想不到,红霞就生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她男人捉迷藏。
在y市一年,我一次也没见过她,她每次见到我都会刻意避开。
而且,女人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李燕那丫头嘴巴也严得很,帮着这个干妹妹保守了所有的秘密。
今天,红霞第二次钻进我的被窝,完全是有预谋的。
因为她知道香菱得了不孕症,再也不能生了。
所以,她就找到了李燕。
红霞说:“姐,你能不能帮着俺安排一下,让俺跟初九再……睡一次?”
李燕一听差点蒙了,怒道:“你还在想着这王八蛋?咋了?熬不住了?守寡的滋味不好受吧?
红霞说:“不是,姐,俺不是心疼初九,是心疼……天翼。”
“天翼咋了?不是好好的吗?听说都上育红班了。”
红霞说:“香菱不能生了,初九就天翼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将来孩子长大,连个伴也没有。
俺还要帮着初九再生一个,别管男女都行!这样,初九老有所依,天翼也多条膀子。”
李燕说:“你呀?脑子咋长的?人家杨初九有没孩子管你个屁事儿?俺看你就是没男人,憋得慌!”
红霞说:“别管咋着,你再帮俺安排一次,好姐姐,求求你了。”
红霞是铁了心要帮我再生一个,为了我,为了香菱,也是为了她自己。
女人的最佳生育期就那么几年,再不生,怕过几年不能生了。
李燕拗不过她,于是说:“行!俺帮你安排,没办法,上辈子欠你的。”
李燕开始拟定计划,打算把我骗到y市,故技重施,先灌醉,送进宾馆,再让红霞爬上我的炕。
可偏偏江百岸跟小丽姐的事儿,迫使我又来到了这儿。
李燕乐得不行,趁我帮着客户按摩的时候,她一个电话打到附近的罐头厂,告诉了红霞。
红霞的心立刻醉迷了,当天下午就告假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女人特意烧一锅水,干干净净洗个澡,准备了一切。
对着镜子,她抚摸着自己的丑脸,暗暗发誓。
这次一定要怀上,以后天翼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还是那么丑,不知道初九会不会认出来。
哎……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再说他跟香菱成亲都两年多了,早当俺死了。
女人无法按捺那种激动跟欣喜,心也砰砰乱跳。
晚上,李燕果然把我灌醉了,送回到了按摩门诊。然后去了红霞哪儿,把红霞领了过来。
红霞还有点怕,说:“姐,你别走,就在外面,俺怕……。”
小燕说:“你怕个茄子!杨初九本来就是你的男人,给我狠狠拾掇他!”
“万一把他吓着咋办?”
李燕说:“你少鬼扯!杨初九狼群都不怕,还会怕你?是你自己怕……你给俺进去吧。”
就这样,李燕把红霞推进了按摩门诊。
红霞进屋子就拉灭了电灯,还是担心我瞅到她的丑脸。
女人跟上次在小旅馆一样,暗夜里摸了我的脸,吻了我的唇。
她慢慢解下衣服,也把我剥了个光,就那么再次进了我的棉被。
她慢慢感受,慢慢摸,身体还是那具熟悉的身体,不过比从前更健壮更结实了。
手臂也粗壮了不少,比从前更有力气。
胸毛也是那么扎实,柔软,有弹性。
红霞一下子醉迷了,眼泪也再次流了出来。
迷迷瞪瞪的我,也抱上了她,似曾相识的感觉唤起了当初的记忆。
我说:“红霞,你可回来了,四年了,你去哪儿了?”
女人说:“是俺,初九哥,是俺啊……你的红霞回来了……。”
红霞一边亲,一边摸,一边哭。
女人感动地不行,四年多的时间,她想不到我还挂着她,没忘记她。
吃那么多苦,真的值了,再给他生个孩子,也值了。
于是,她把我越缠越紧,我也把她越缠越紧。
就那么缠了一夜。
第275章 女鬼姐姐你去哪儿
我在y市晃一晃,就那么又走了。
李燕去送我,红霞是偷偷看着我离开的。
女人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怀上种,就过来问李燕。
她问:“姐,你说俺这次能不能怀上初九的种?”好像只要李燕说能怀上,她的肚子就会重新鼓起来。
可李燕的回答却让她哭笑不得:“跟初九睡觉的是你,又不是俺,俺咋知道?怀没怀上,你自己不清楚?”
红霞说:“俺也不知道,跟男人睡一次,应该能怀上吧?”
李燕就抿嘴一笑:“那姐问你,这个月的例假过去多久了?”
红霞说:“刚刚过去两三天。”
“噗嗤!”李燕笑了:“傻妹子,那怎么能怀上?你这次跟杨初九恐怕是白睡了……。”
红霞迷惑不解,问:“为啥啊?”
“笨!没知识就是可怕,男人跟女人不是一碰就有孩子的,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红霞差点蒙了:“啥天时,地利,人和?生孩子就生孩子呗,还有那么多道道?”
李燕叹口气,开始给红霞普及知识了,说:“妹子,你没上过学,没学过生理卫生,这不怪你,所谓天时,就是女人排软的时间,一般在在两次例假的中间。
如果你的周期是二十八天,那么排软的时间应该是例假过去十四天左右。
如果你的周期是三十二天,那么排软的时间应该是例假过去第十六天左右。
女人的软好比肥沃的土地,男人的种子只有落在肥沃的土地上,才能生根发芽。要不然就糟践了,种子白撒了……这就是所谓的天时。”
红霞问:“那地理嘞,啥叫地理?”
“就是炕啊傻妹子,有炕,有被窝,有合适的场所,就是地理。”
红霞搔搔脑袋,接着又问:“那人和嘞,啥叫人和?”
“就是一男一女两情相悦,相互爱慕啊,有一方不乐意,那种事儿也不能成。如果弄一头母猪放杨初九被窝里,母猪一定怀不上他的崽。因为母猪跟他没感情,乱踢腾,一脚会把杨初九踹炕底下……。”
“咯咯咯……。”红霞笑得爬不起来,肚子都痛了。
李燕说:“你俩这次人和对了,地理对了,没有天时,想怀上崽……估计难。”
红霞终于明白了:“喔……想不到生孩子这么多学问,莫测高深啊,俺姐不亏是医生,懂得就是多。”
李燕得意洋洋显摆:“那当然,这就是知识啊,知识就像女人的裤衩,虽然平时穿里面看不到,但特别重要。”
红霞说:“瑟,你再瑟?不就多念两年书吗?”忽然,她明白了,李燕是在取笑她,变着法骂她是猪。
立刻,她的脸红了,假意怒道:“好啊,竟然骂俺,你才是猪嘞?俺是猪妹妹,你是猪姐姐,看俺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过来哈李燕的痒,两只手直往干姐的咯吱窝里捞。
李燕经受不住,哈哈大笑,倒在了按摩椅子上,两个女人打闹在一处。
红霞不依不饶,将李燕哈得满椅子打滚,不断求饶:“妹妹,好妹妹,不敢了,姐姐不敢了,羊死了,羊死了……。”
“那你答应俺,如果这次怀不上,再帮俺把初九约过来灌醉,俺再跟他睡觉。下次做好准备,俺保证能怀上。”
李燕抬手撩一下前额的秀发,说:“别闹了,你以为会次次那么幸运啊?杨初九精得很,这次已经开始怀疑了,下一回,他不会再上当了。”
红霞一听也有点吃惊,说:“好姐姐,你再帮帮人家,再帮帮人家嘛,求你了。”
李燕根本拗不过她,只好说:“只有再找机会了,哎……上辈子欠你的。”
李燕的心里一阵凄楚,有点想哭,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俺这是咋了?怎么像个拉皮条的?
如果说我杨初九是西门大官人,红霞是小潘姑娘,而她李燕却充当了王婆的角色。
有点损阴德,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香菱,怎么对得起翠花?
一次次把红霞送进杨初九那王八蛋的被窝,李燕也心疼地不行。
多好的男人啊,为啥跟初九睡觉的那个不是俺……俺也喜欢他啊?
昨天晚上,听着我跟红霞在屋子里鼓捣,李燕的心一直在撕裂,在滴血。
她恨不得把红霞揪出来,然后自己一头扎我棉被里去,被我亲,被我摸,被我碾压。
可她还是忍住了。
没机会了,啥机会也没了,不单单红霞,前面还有香菱,有翠花,甚至梨花村的众多寡妇,都想跟杨初九睡觉。
排队也轮不到俺,算了……放手吧。
所以,李燕站了起来,说:“妹,天不早了,时间到了,你该去上班了,姐也要开门做生意了。”
红霞这才整理一下衣服,收拾干净上班去了。
她上班的地方很远,在y市城北的郊区,而李燕的门诊部在城南。
红霞一般不回来,住在工厂的宿舍。
之所以选择这么偏僻的地点上班,就是避免跟我相撞。
因为去年,我一直跟李燕在一块,合伙做生意。
女人也整整隐藏了一年,可她天天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却没有见过她一次。
茫茫人海,天知道前妻还活着?天知道老天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拉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从城南到城北,要坐十分钟的公交车。
红霞每次出门都蒙着面,因为担心别人看到自己的丑脸害怕。
上去公交车,她总是蜷缩在车厢的暗角里,不跟人说话,遮得严严实实,也不主动抬眼看人,显得很自闭。
简单地说就是自卑,心里的伤疤比脸上的伤疤还要厉害,没人愿意别人来揭自己的伤疤。
普通的人都会把伤疤遮起来,免得被人耻笑。
车上很挤,女孩能被挤成女人,女人能被挤得怀孕,孕妇能被挤得流产。
每个乘客都跟游泳差不多。
红霞脸上裹着一块纱巾,忍耐着这种拥挤。
她的身段特别苗条,手臂也是那么雪白,下面穿条长裤,长裤将两腿衬托得特别细长。
不看脸,所有男人都会把她当成窈窕淑女,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所以,车上有个流氓盯她很久了。
那个流氓想占便宜,身子一点点向着红霞靠拢。
终于,流氓跟她的身体挨紧了,一只手也触摸过来,轻轻撩起了红霞的衬衣。
不知不觉,那只手滑过来,摸在了红霞的后背上。
红霞身子一抖,冲那流氓瞪一眼:“你干啥?”
流氓说:“不干啥?搭车呗。”
“把你的脏手拿开!”
流氓振振有词:“大姐,这是公交车好不好,大家都在挤,别人挤得我。”
“一句话,拿开不拿开?”
“不拿开?有本事,你把全车的人轰下去啊?”
那流氓霸道地很,特别放肆,手已经穿过红霞的腰带,摸在了女人的半边屁股上,轻轻揉,慢慢捏。
感觉真好,又软又滑,滑不留手,弹性十足,美不胜收。
红霞急了,猛地抬手,扯下了脸上的纱巾,怒道:“俺这个样子,你还摸不摸?……有本事接着摸啊……?”
仔细一瞅,那流氓吓得裤子湿了,尿水顺着裤腿子向下流。
他嗷地叫了一嗓子:“鬼呀!”那只手也跟泥鳅似得,从女人的衣服里溜了出来。
红霞的丑脸猛然显露,不单单这流氓,全车的人都吓得尖叫。
半边丑脸跟枯树皮一样,特别慎人,嘴巴歪歪着,右眼都被伤疤遮盖了,跟钟无艳差不多。
还好是白天,如果赶在夜晚,猛地瞅到她,能吓死一个加强连。
轰地一声,公交车里沸腾起来,附近的人顷刻间晕倒一片。
没晕过去的也躲得远远地,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红霞座位的四周竟然一点也不拥挤了,显得特别空旷。
不单单乘客,公交司机从反光镜里瞅到她,也吓得方向盘一转,差点撞电线杆子上。
“娘啊!怎么上来一个女鬼?”一个乘客颤颤巍巍说道。
“是啊?吓死人了,长这么丑还出门?也不怕被人射杀?”另一个乘客说道。
“让这个女人下去,吓到俺家孩子了?”
“姑娘,你从哪个坟墓里爬出来的?阳有阳道,阴有阴路,还是回你的阴间去吧,小心老衲收了你……啊嘛哩妈咪哄!”
汽车上躁动一片,说啥的都有。
车一停,呼呼啦啦,所有的乘客跟潮水一样跑了个干净,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一边跑一边叫,声音统统变了调。
几个打算上车的,猛地瞅到车里坐着一个女鬼,也不敢上了,脖子一缩,扭头跟着跑。
于是,车上只剩下了红霞一个乘客。
司机不敢开车,结结巴巴问:“女鬼姐姐,你去哪儿?”
红霞怒道:“少废话!终点站下车!”
“喔喔……。”司机的裤子也湿了,担心女鬼掐死他,油门一踩,直奔终点站,半途没敢停车。
从此以后,红霞坐过很多次这趟车,可再也没见过这司机。
因为司机觉得自己开的是鬼车,吓得辞职不干了,回家还大病一场。
红霞没说话,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平淡,慢慢用纱巾再次遮掩了半边丑脸。
到站以后,她从容下车,直奔自己工作的罐头厂。
女人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反正几年的时间各种奇异的眼光早就习惯了。
她只在乎我会不会接受她。
还好昨天晚上没开灯,要不然初九也会被吓死。
不要说怀上娃娃,估计男人想举起来都难。
哎……这就是命啊。
第276章 善意的眼神
红霞走进工厂开始干活。
她干活的时候也是默不作声,缩在角落里。
在车间,她的蒙面纱巾从没摘掉过,也不会让任何人去碰触她的脸。
她的平淡跟沉没,让全厂的人惊讶。很多人跟她在车间工作几个月,忽然发现,呀!这儿还藏着一个人哩。
于是就问:“你叫啥?从哪儿来嘞?家在哪儿?俺咋一直没见过你?”
红霞总是不回答,冲人家笑笑。
好多人都觉得她是个哑巴,还是个脸上受过伤的哑巴。
红霞来到罐头厂第二个年头了,这个鸟工厂的效益并不好,连年亏损。
主要生产的是水果罐头,就是把购买的水果进行淘洗,消毒,弄熟,再加上白糖防腐剂等调料,装进罐头里,远销到全国各地。
手续一点也不复杂,红霞早就掌握了各种罐头的制作技巧。
亏损的原因很明显,第一是管理不善,任人唯亲,从上到下,都是厂长的亲戚朋友。
都是自己人,当然难以管理了。
再加上原材料供应不足,浪费严重,销售混乱,所以一年不如一年。
有两个月,都开不转工资了,人员一裁再裁。
红霞是这儿的老员工,工作积极,特别卖力,所以才没被裁下来。
上面的人已经决定,打算卖掉工厂,遣散员工,偿还外债了。
这天中午,女人到食堂吃饭,端着饭盒蹲在大门的门洞里。
她老是跟个鸵鸟一样,喜欢把脑袋埋进沙土里。因为担心自己的纱巾忽然掉下来,别人会看到那张丑脸。
她这张丑脸,只有厂长见过。
这儿的厂长姓孙,四十来岁,个子不高,秃顶,是个贪色的混蛋。
他的眼睛老盯着厂子里的女员工,喜欢看漂亮女工的胸口跟屁股,有时候还流口水呢。
红霞进厂半年那会儿,孙厂长就垂涎过她的美色,那时候就想占她的便宜。
这个身材苗条,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工吸引了他的注意。
红霞常常蒙着面,这半边脸迷死人,不用问,那半边脸也一定迷死人。
身材太顺溜了,胸口那么鼓,屁股那么圆,手腕那么白,十足的美女啊。
不行,老子一定要把这女人搞到手,摸她的身体,亲她的嘴巴,顺便将她鼓捣到炕上。
所以那天,孙厂长就把红霞叫到了办公室。
他说:“红霞,你为啥整天蒙着脸嘞?这样多不礼貌?”
红霞说:“俺脸上有伤,不能见人,怕吓着大家。”
孙厂长就说:“我这人胆子大得很,啥都不怕,你能不能让我瞅瞅?”
红霞说:“俺怕你后悔,万一吓着你咋办?咱们厂里没规定,不让女工干活的时候蒙面吧?”
孙厂长的说:“没规定,可我就是好奇,红霞啊,你一定很俊,我想提拔你做公关。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规矩……嘿嘿。”
红霞当然明白孙厂长想干啥,于是冷冷一笑:“厂长,谢谢您的好意,俺不适合做公关。”
孙厂长一边倒水一边说:“红霞同志,你别固执,看看你的脸又能咋着?不让看,我就炒了你。”
红霞没办法,只好说:“行!那你答应俺,别管俺长多丑,也不准炒俺?”
孙厂长说:“只要你让我看,我就不抄你,说话算话。”
于是,红霞毫不犹豫揭开了面纱。
孙厂长只瞟一眼,手里的茶缸子就掉在了地上,咣当摔八瓣,暖壶里的开水也倒了一脚面。
差点把脚丫子烫成猪蹄子。
他一声惊叫,暖壶也撒手了,砰地一声砸个粉碎。
“娘啊!你果然丑,而且丑得很特别,也就是特别丑,照片贴家里,白天能辟邪,晚上能避孕……。”
红霞说:“现在你看到了,满足了?”
孙厂长赶紧说:“满足了,那个啥,红霞,我才舍不得炒你,晚上你来做保安,往门口一站,大鬼小鬼保证不敢来。以后你就做保安组长吧,工资加倍。”
从哪儿以后,红霞就多了一个职业,白天在工厂干活领一份工资,晚上做保安,又领一份工资。
果然,自从红霞做保安以后,这家罐头厂就没丢过东西。
因为只要有贼进来,红霞往贼的跟前一站,面纱一摘,所有的贼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于是,外面的谣言纷纷,都说这家工厂的厂长养了个女鬼,他用女鬼做保安。
红霞知道孙厂长没安好心,还好自己毁了脸,要不然一定会被孙厂长鼓捣到炕上。
再以后的一年,红霞发现这工厂有一半的女工都跟孙厂长上过炕。
还有几个女工为了上位,哇哇往厂长的怀里钻,贱得不行。
跟孙厂长睡一觉,就能涨工资,还能升职,何乐而不为呢?
是红霞的丑陋救了她,保住了女人的清白跟贞洁。
但是很快,又一个女人掉进了孙厂长的魔爪里。
这个女人进厂第一天,就看到了红霞,因为她是来应聘的。
女人的身影十分苗条,打扮十分时髦,穿一件短小的汗衫,外面是一个很小的马甲。
下身是一条牛仔裤,汗衫很短,肚脐眼都没盖住。裤子也很短,白花花两条长腿。
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她还提着一个包包,嘴巴里嚼着口香糖。
当时,红霞正在门洞子里吃饭,女人向她打听:“姐,俺是来应聘的,请问,厂长办公室在哪儿?”
红霞没说话,抬手一指。
女孩说声:“谢谢。”提着包要上楼。
红霞忽然喊住了她,说:“妹子,你别走。”
女孩问:“干啥?”
“俺想告诉你……小心点,这儿的厂长,可不是好人。”
女孩噗嗤笑了:“咋?他还能吃了俺?”
红霞说:“总之,你小心点好,别怪俺没提醒你。”
红霞是好心,这么漂亮一个女孩,进去厂长办公室,孙厂长还不晕倒?
一定会被录用,然后找机会把这女孩糟践掉。
女孩说:“姐,一看你就是好人,你叫啥名字?”
“俺叫红霞,你嘞?”
“俺叫小宁,是附近理工学院的大学生,出来找工作的。”
“你多大?”
“二十出头。你嘞?”
“俺比你大,二十四了。”
“喔,那俺应该叫你姐。姐,俺跟这儿的人不熟,不如你领俺进去见厂长,好不好?”
红霞也担心这个叫小宁的姑娘吃亏,于是点点头说:“那好,俺领你去。”
于是,红霞放下饭盒,头前带路。
小宁想过来牵她的手,却被红霞甩开了。
砰砰砰,红霞开始敲门:“厂长,您在吗?”
孙厂长正在办公室喝茶,说:“在,请进……呀,红霞,啥事儿?”
孙厂长瞅到红霞就发蒙,主要是害怕,每次看到女人的纱巾,都会联想到她的丑脸。
可他舍不得赶她走,因为红霞能干。
红霞这一组,经常会超额完成任务,可是工厂的尖子组,工作效率最好。
而且,他还指望女人给他做保安呢,用来吓唬那些贼。
“厂长,俺找你有事儿,俺乡下有个妹子,想到咱厂里打工,过来应聘,你是不是接见一下?”
一听说有乡下妹子来,孙厂长的精神就是一震。
他可喜欢乡下妹子了,干净,善良,野性,就像纯绿色无公害的新鲜蔬菜那样,不知道比城里的闺女好多少倍。
现在开放了,城里的闺女也开放,动不动就跟男人摸,跟男人亲,跟男人上炕。
十个女人,有九个没出嫁就不是闺女了,忒不知道自爱。
而乡下的山里妹子,一般都很矜持,男人乱亲,乱摸,首先迎过来的,是乡下妹子的一记耳光。
因为她们懂得自爱,所以都很纯洁。孙厂长喜欢纯洁的女孩。
他立刻站起来说:“欢迎啊,欢迎,你让她进来吧。”
于是,红霞就冲小宁使个眼色,暗示她小心点。
那眼神很复杂,小宁一瞅就明白了。
也正是这个善意的眼神,让小宁产生了感激,后来她才甘愿跟着红霞披荆斩棘,最终在y市闯出了属于山里人的一片天地。
从现在起,两个人已经成为了朋友,后来再没分开过。
红霞出去,小宁进来,屋子的门被关上了。
瞅到小宁的第一眼,孙厂长的两手就没地方搁,脸蛋笑得也跟菊花一样。
哎呀,真漂亮,谁家的闺女啊?不知道那个娘生的,她娘真有本事。
这大姐,真稀罕,俊俏无比盖江南,青丝发,如墨染,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口,碧玉含,粉脖项,趁两肩,鱼鳞辫子搭腰间,腰如杨柳舞凤前。
二十芳龄多娇俏,舞袖翩翩彩带飘。貌似西厢小崔莺,疑是嫦娥下九霄。
孙厂长惊呆了,手里的烟把手指头烧着了都不知道。
奶奶的,这是人吗?咋恁俊?他的眼睛直了,下面也直了……。
“孙厂长……孙厂长您咋了?说话啊?”
小宁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孙厂长愣没反应过来,哈喇子差点砸到脚面。
“喔喔……你好,你好,姑娘,非常荣幸认识你。”他赶紧伸出肮脏的手,打算跟女孩握一下。
可小宁却没有握,反而噗嗤一笑:“俺是来应聘的。”
“喔,你好,请问你的学历?”
“俺是大学生,就在本市的理工大学,二本生。”
“那你学的是啥专业?”孙厂长尽量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像个厂长的样子。
“俺学的是英语,财会。”
“大学生啊?那太好了,咱们这儿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恭喜你,被录取了。”
“不用看简历?”
孙厂长说:“不用看,你往这儿一站,就是最好的简历。”
“那俺啥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可以,明天就能来,要不今天下午也行。你以后就是咱们工厂的公关秘书了。”
第277章 闺蜜
没错,这女孩就是我两年前跟孟哥从供电局黄局长家救出来的那个孤女。
她的名字叫小宁。
小宁上大学了,学校就在y市西郊的工程大学。
那一年,我治好了小宁姑娘双腿的残疾,并且利用巧计将黄局长一枪挑落马下,送进了监狱。
从哪儿以后,小宁就彻底恢复了自由。
当初黄局长被捕的时候,大部分的钱都充公了,但还留下一部分,正好作为了小宁上学的学费。
女孩子是当年报考的大学,也是当年被录取的。
现在大二,正在放暑假,眼看就要大三了。
大学生流行勤工俭学,小宁闲着没事,打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于是就来到了这家罐头厂。
没想到被孙厂长一眼看中。
孙厂长看中她是意图不轨,女孩子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当然心如明镜。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二十刚过,她变得越来越漂亮。就是我跟孟哥在场,恐怕认不出她了。
她却永远记得我,记得一个叫杨初九的大哥哥,亲手治好了她的顽疾,并且把她从黄局长的魔爪下救了出来。
小宁在孙厂长的办公室没呆多久,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外面的红霞吓得不轻,心惊肉跳。发现女孩安然无恙,长虚口气问:“妹子,孙厂长没对你……干啥吧?”
小宁噗嗤一笑:“姐,他能对俺干啥?”
“他没对你……动手动脚?挑逗?”
小宁说:“他敢?俺捶不死他!”
红霞说:“你可别大意,姐在这家工厂干了两年,见过被他欺负的姑娘多了。工厂的几个女组长,女业务员,还有女主管,都跟他有过关系,她们也是这样上位的。”
小宁就笑着问:“那你是不是组长?”
红霞说:“是。”
“那你也跟他有染了?”
红霞说:“鬼扯!俺长哩丑,好悬没吓死他!他看不上俺,同样,俺也不尿他!”
“那你咋做上组长的?”
红霞说:“凭俺的是实力啊?你姐能干,有魄力。”
小宁又一笑:“放心,俺也有魄力。姐,谢谢你,不是你的提醒,还真被这老色狼占便宜了,今天成功被录用了,俺请客,你说吃啥,俺带你吃啥。”
红霞说:“算了,你一个女娃挣钱不容易,还是丢着吧。”
小宁说:“俺有钱,吃顿饭又吃不穷?从今以后,咱就是姐妹了。”
说完,她拉了红霞的手走出工厂大门,下馆子去了。
从这一刻开始,俩女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可好了。
果然,第二天小宁就上班了,穿戴整齐,焕然一新,走进了工厂的大门。
孙厂长没舍得让女孩下车间,干脆带身边,成为了秘书。
小宁听了红霞的话,处处提放着这老色鬼,不让他占一点便宜,也不跟他独处。
三天以后,俩女的干脆在工厂外面合租了一座房子,成为了闺蜜。
房子是小宁花钱租的,起初红霞不乐意,说忒费钱,工厂有宿舍。
她不想跟小宁合租的原因,就是担心女孩看到自己的丑脸,吓死她。
可小宁却说:“姐,宿舍太脏太乱了,很多人不洗脚,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屁,磨牙,打呼噜还说梦话,吵得慌。就咱俩一块多清净啊?”
红霞说:“俺不习惯跟人合租,跟人在一条炕上睡觉。”
小宁说:“姐,你不跟男人睡觉?那你孩子从哪儿来嘞?”
红霞吃一惊,问:“你咋知道俺有孩子?”
小宁说:“昨天有个叫李燕的来找你,你俩的谈话俺听了,你早有孩子了。”
红霞的脸红了,说:“俺跟男人分手了,孩子给他了。”
小宁说:“既然你可以跟自己男人睡,自然也可以跟自己闺蜜睡。咱俩是姐妹,放心,俺不会嫌弃你的。”
就这样,女孩生拉硬拽,把红霞拉进了合租的房子里。
那座房子不大,只有五十平米,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住进房子的第一晚,小宁就很惊奇,说:“姐,咱俩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俺能不能看看你右边的脸?”
红霞吓一跳,说:“小宁,不许胡闹!姐的右边脸受伤了,吓死个人!”
小宁说:“俺不怕,咱俩既然是姐妹,就不该有秘密,放心,妹妹绝对不会嫌弃你。”
红霞是不想把自己的伤痛展示给外人的,可小宁不是外人,她已经把他当做了妹妹,她也把她当成了姐姐。
于是,女人就轻轻揭开了面纱……尽管小宁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还是吓了个半死。
女孩子果真没嫌弃她,而是心痛地摸着她的伤疤:“姐,这伤疤是咋来的?”
于是,红霞将从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小宁,包括她被野狼扑进悬崖,包括他被李燕的父母救活,以及后来跟父母相认,将小天翼送回家。
小宁听着,眼睛流泪了,从瞅到这个善良姐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想不到她的命这么苦。
她说:“姐,初九哥可是个好人啊?你咋恁傻?为啥当初不回去找他?”
红霞一愣:“咋?你认识初九?”
小宁说:“何止认识,俺跟初九哥还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接下来,小宁也一五一十,把当初在县城发生的一切,全都跟红霞说了。
红霞惊愕了,想不到小宁的命跟她一样苦,而且是自己男人的朋友。
相同的命运,把两个女人的心紧紧栓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感情再一次得到了升华,说到动情的地方,竟然抱头痛哭。
又过了几天,小宁竟然习惯了红霞的伤疤脸,不但不害怕,反而恋恋不舍了。
一天看不到红霞,她就想得慌。
红霞回到家,面对小宁的时候,也很随意了,面纱不戴也没关系。
有天,小宁忽然说:“姐,俺以后就不叫你姐了,直接叫你嫂子行不行?”
红霞说:“你乐意叫啥就叫啥,叫啥俺也答应。”
小宁就喊她一声:“初九嫂……。”
红霞一愣,立刻答应:“哎……”她听着好舒服,因为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
接下来,小宁的话就不上道了,说:“你跟俺初九哥第一晚是咋弄得?传授一下经验呗?”
“啊?”红霞楞了,想不到小宁的话在这儿等着她。
“死丫头,这是俺两口子的私事儿,你打听这个干啥?”
小宁说:“人家好奇嘛,长大了,想从你这儿掏点经验。”
红霞说:“偏不告诉你。”
小宁问:“你说不说?不说,俺就打电话告诉杨初九,让他到这儿找你。”
一句话不要紧,红霞害怕了,有点生气:“你个白眼狼!亏嫂子对你那么好?心却向着杨初九,看俺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跟当初咯吱李燕一样,过来咯吱小宁。俩女人倒在炕上嬉闹起来。
小宁输了,被红霞牢牢束缚双臂,求饶道:“不敢了,人家就是问问嘛,觉得新鲜。咱俩是不是好姐妹,是不是不应该有秘密?”
“那当然了,可这种事,是不能跟外人说的。”
“俺又不是外人,是你妹,嫂,说说呗,真的想学一下,免得将来嫁给男人,第一次会出丑。”
红霞说:“你是大学生啊,念过书,这个也不懂?”
“懂是懂,可现实跟生活是不一样的,伟人都说了,要理论跟实践相结合。”
红霞没办法,出溜进棉被,终于一五一十给小宁妹妹传授经验。
她告诉她,男人跟女人第一次的确有点痛,但是痛过以后,比神仙还快乐。
那是一种神仙也没法比的感觉,腾云驾雾,飘飘欲仙,醉生梦死,死去活来。
有了男人啊,累也不怕了,苦也不怕了,生孩子的痛也不怕了。
因为男人会给你一切,给你生活的保障,给你精神跟生理上的愉悦。
一句话,男人就是女人的根,女人的命,女人的一切,你会为他死,死都不怕,还怕啥?
红霞把自己从前的经历和经验跟小宁说一遍,小宁的脸蛋就红了,心跳加速了,呼吸急促了。
“呀,原来男人这么神秘?好想有个男人。”
红霞说:“等你将来成亲,就知道男人的奥妙了,奥妙无穷啊。”
这一晚,小宁没睡着,一直想若菲菲。
她在想男人,想自己以后男朋友的样子,丈夫的容貌。
想过来想过去,脑子里显现出来的,都是一个人的面孔。
那个面孔,就是本人杨初九。
女孩心神不宁了,如梦如幻了,甚至想象,当初跟我成亲的不是红霞,而是她自己。
在成亲的那一个月里,是她代替红霞跟我睡一条炕,是她代替红霞跟我一起喊炕。
当初被野狼扑下悬崖的,不是红霞嫂,而是她小宁。
怀上小天翼的,也不是红霞,还是她小宁。
哎呀,俺这是咋了?为啥会这样想?
红霞是俺姐,初九是救俺一命的大哥哥,为啥要亵渎她俩的感情?
女人觉得自己疯了,可是又按耐不住。
她几乎每天晚上想,有时候彻夜睡不着。
为啥会是初九哥?
忽悠一下,她明白了,原来这种娇羞跟感觉很久前就有过。
那时候,我给她治病,帮着她按摩了全身,针灸了很多穴道,也拔过火罐。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摸过她无数次,全身每一个角落,差不多都看过,摸过。
两年前,这身体就属于初九哥了。
第278章 小宁被欺负
红霞跟小宁的命运转变,是两个人搬进新居半个月以后。
因为孙厂长按耐不住,终于对女孩伸出了魔爪。
小宁太漂亮了,孙厂长走哪儿都带着她。
女孩一走香风阵阵,再加上夏天的衣服少,小宁的穿着又那么暴露,粉白胳膊粉白腿,把他晃得直眼晕,跟得了脑血栓似得。
这天,孙厂长再也按耐不住,拟定了一个将女孩快手拿下的计划。
他说:“小宁,咱们厂新来一位客户,午饭以后到,我已经帮他定好了房间,在喜来顺酒店的八楼801房间,你跟我去接待一下吧。”
接待客户,本来就是公关秘书的职责,小宁一听,毫不犹豫答应了。
于是,女孩子回家换衣服。
偏偏赶上红霞是夜班,正在睡觉。
发现小宁喜滋滋回家,一脸欢喜,于是问:“妹子你咋了?吃蜜蜂屎了?”
小宁嘴巴一撇:“你才吃蜜蜂屎了?今天俺要跟孙厂长接见一个大客户,当然高兴了。”
“喔?去哪儿?”
“喜来顺大酒店,八楼,801房间。”
“那客户是哪儿来的?”
“俺咋知道?”
“就你们两个人?没别人跟着?”
“嗯,就俺俩。”
红霞说:“妹子,这里面有诈,你要小心了。这是孙厂长惯用的伎俩,他从前已经把好几个女孩子骗进酒店,就那么糟践了,他想占你便宜!”
小宁眨巴一下俊美的大眼说:“不会吧?孙厂长的胆子有那么大?”
红霞说:“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
现在的社会太混乱,有人坑来有人骗。
有人拦道把财抢,有人笑里来藏奸。
有人辛苦把活干,有人过得太寒酸。
有人大街去要饭,有人使劲往上攀。
有人天生不要脸,也有人到老黑心肝。
孙厂长就是那种天生表脸,到老黑心肝的人,他就是想把你骗进酒店,占你便宜。”
小宁搔搔小脑袋,也感到了担忧,问:“嫂子,如果他真欺负俺,咋办?”
红霞说:“那你就捶死他!总之,不要喝他给你的任何饮料,也不要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发现不妙,你就跑,就喊叫!”
小宁点点头说:“俺知道了……。”
就这样,女孩换好衣服出了门,来到了喜来顺大酒店。
妹妹走后,红霞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
孙厂长老奸巨猾,可是情场上的老手,如果小宁抗拒不住,真被人占了便宜咋办?不能看着妹妹任意被人糟践啊?
于是,红霞也起来了,赶紧穿衣服穿鞋子,跟着小宁的身影同样上去了酒店的客房。
小宁是先到的,可没想到酒店的客房里,孙厂长比她来得更早。
女孩子推开了客房的门,一眼瞅到了孙厂长。
“呀,厂长,想不到您先俺一步来了,客户呢?”
孙厂长叼着烟,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不要着急,客户很快就到,咱们先等等。”
说着,他首先开了一瓶红酒,倒两杯,自己端起一杯,递给小宁一杯。
“小宁啊,客户的事儿不忙,先喝杯酒,解解暑气,你看天多燥啊?热不?”
小宁没有去接那杯酒,红霞嫂子可说了,不能喝厂长给的任何东西。
“厂长,俺不渴,也不热,这酒店里有空调,客户啥时候来?他要是不来呢,俺就回厂里干活了。”
孙厂长说:“你慌个啥啊?不干活也有钱拿,等待客户也等于在工作,喝一杯吧。”
“俺不会喝酒,厂长您自己喝吧。”
“那好,喝雪碧,我还准备了雪碧。”孙厂长说着,拧开了雪碧的瓶子,又倒一杯。
“厂长,俺真的不渴,您别麻烦了。”
“来嘛,喝一口,就一小口。”
“不喝……。”
“你咋恁不听话?孙叔关心你啊,傻孩子,就来那么一口口。”
“你给俺滚开!”
啪!小宁抬手将纸杯里的雪碧打翻了,变得面红耳赤。
她气急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原来你根本没按好心,这儿根本就没客户,是你把俺骗来,想占俺便宜,一定在饮料跟酒里放了东西!”
奸计被识破,孙厂长没有慌张,反而嘿嘿笑了,原形毕露。
“没错,没有客户,就是咱俩,我把你骗过来,就是想跟你好!那又怎么样?
傻丫头,只要你从了孙叔,啥都好说,想升职升职,想加薪加薪。你想做厂子里什么职位?车间主任?还是经理?
一个月想拿多少钱?两千,三千,还是五千?我都可以给你。可前提是,你必须要听话。
现在的女孩子谁不靠这个上位啊?别固执了,解衣服吧……。”
看着男人恶心的面孔,小宁差点吐了,怒发冲冠,猛地抬起手,啪!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扭身就走。
可孙厂长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猛地抱进了怀里。
“今天既然来了,你就走不成了,还真是个野性的丫头,我喜欢吃野味!”
说着,一张恶心的嘴巴凑过来,要亲小宁的脸。
小宁是女孩子,力气不大,根本挣不脱,想呼喊。
嘴巴刚刚张开,就被男人的一只大手捂住了,顺势按在了床上。
按照孙厂长以往的经验,女人第一次都会挣扎,说不定还会打两拳,踢两脚。
可那是假的,只要她尝到男人的滋味,立刻就老实了,跟小绵羊一样。
谁不知道那种事儿的好?以后你不找她,她也会过来主动缠着你。
工厂的几个女工,都是被他这样搞定的,都玩腻了。
他第一眼瞅到小宁,就知道女孩还是个姑娘。
就这样,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不断挣扎,眼角滚落一双晶莹的泪花。
很快,女孩衣服被撕裂了,仿佛一座冰雕,又像只百灵鸟,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眼。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耀人眼目的女孩身体,刹那间惊呆了……。
小宁怎么用力,也无法推开那具肥胖的身体,想喊又喊不出生,这个时候才想到红霞。
终于,她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呼喊:“姐!嫂子!救命啊!”
孙厂长说:“你喊吧,这酒店的门是隔音的,喊破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说着,他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嘴巴,另只手来解自己的裤腰带。
裤腰带没解开,忽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当!正好砸在了他的后脑壳上。
血,好像漫天飞舞的桃花迎风飘洒,孙厂长哼也没哼一声,扑倒在了小宁的身上。
小宁看见了孙厂长背后的红霞。
此刻的红霞,手里攥着一大块石头,正虎视眈眈瞅着男人的尸体,那块石头上还粘着血迹。
小宁哇地哭了:“姐!还好你来了……呜呜呜。”
红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具丑陋的身体从小宁的身上翻下来,伸手将妹子抱在了怀里。
“妹子不怕,不怕,嫂子在呢,不哭不哭……。”
“嫂子!被你猜对了,这混蛋……真的想欺负俺!”
“没事儿了,嫂子揍他了,帮你出气了。”红霞一边说,赶紧一边脱下外衣,裹了妹妹的身体。
小宁说:“你会不会杀人了?孙厂长好像……没气儿了。”
红霞说:“打死他也不屈!咱们这叫正当防卫。”
“那要不要报警?”
“算了,他死不了,就是脑袋上多个窟窿。”
红霞根本没搭理他,就那么拉着小宁拽开门走了,把孙厂长一个人扔在了哪儿。
孙厂长是傍晚时分醒来的,睁开眼看到小宁不见了,床上地上都是血,脑袋被开了瓢。
很疼,但是不严重,于是,赶紧到附近的医院包扎。
第二天早上,他的脑袋包得跟粽子一样,小宁跟红霞都没来上班。
事后,孙厂长很害怕,担心两个女人告他,派出所的人抓他,再加上工厂即将卖掉,所以就辞职不干了。
红霞没有去报警,不想把事情搞大,因为担心小宁的名节毁掉。
再说那混蛋也没占到啥便宜。
这就是山里妹子跟城里妹子的不同。
城里妹子,男人没摸就瞎嚷嚷,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为了讹钱。
山里妹子把贞洁看得比钱重要,能遮就遮,能盖就盖,就怕将来的男人嫌弃。
直到五天以后,罐头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红霞跟小宁才到场。
这一次职工大会,说白了就是罐头厂的散伙大会。
因为罐头厂干不下去了,亏损严重,准备关账。
职工大会的中心目的,就是考虑把厂子卖掉,遣散工人,然后各奔东西。
董事长也来了,那时候y市还没有大开发,工厂的地皮不值钱,各种机器只卖个废铁的价格,十几套厂房,全部加一块,叫价五十万。
希望大家踊跃投标,价高者得。
可下面一百多个员工,没有一个叫价的。
工人们都很穷,谁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万?
这个时候,红霞忽然站了起来,举起手说:“董事长,你这厂子……俺买了!”
那董事长是个女的,五十来岁,仔细瞅瞅红霞:“这位员工,你打算出多少钱?”
红霞说:“就按你们说的价格……五十万。”
“你……有那么多钱?”
红霞说:“你别管,小鸡不尿,自有便道,俺当然有办法弄钱。”
红霞的举动把小宁也吓得不轻,女孩拉拉她的衣襟问:“嫂子,你从哪儿弄那么多钱啊?”
红霞说:“初九有,这样的厂子,杨初九一口气能吞它仨!”
第279章 借钱
被红霞猜对了,那时候我真的有钱了。
因为仙台山夏季的顶上白菜成熟了。
我本人种了七十亩,加上孟哥的地,陶寡妇的地,陶二姐的地,瓜妹子的地,杏儿的地,总面积是三百多亩。
顶上的产量不高,每亩地按照五千斤计算,共计白菜一百五十多万斤。
这一年的白菜价格非常高,批发达到了九毛钱。
因为没人种,方圆几百里的山民,年轻力壮的全都走个精光,还种个毛啊?
物以稀为贵,因此,这三百亩菜卖完,六户人家总共是一百四十多万。
而且所有的白菜都没有拉进批发市场,在田里就被人抢光了。
大东跟二东的客户也没去批发市场,这哥俩直接将货车开到了梨花村的田间地头。
一个礼拜不到,在大雨季来临之前,三百亩菜收了个干干净净,钱货两清。
y市的朝阳蔬菜保鲜公司,连根菜毛也没捞到手。
在山外人纷纷进城打工,田地大片荒芜的时候,仙台山却迎来了又一个丰收年。
这还只是前半年,后半年的冬季大白菜还没播种上市。
六月没过完,我算了算,跟李燕开按摩门诊拿回来的十八万,加上嫂子的十万存款,加上榨油厂胡老板给的油菜籽利润。
再加上这一年白菜的收入,存款已经达到了差不多七十万。
那个破罐头厂,我自己都能一口吞下,接过来就能干。
如果大喝一声我要买厂子,估计孟哥,杏儿,陶二姐跟瓜妹子他们都会支持。
几户人家的钱加起来,收这样的厂子三个的确没问题。
可那时候,我真的没打算到城里创业,而且也不知道红霞要买厂子。
天知道俺媳妇还活着?
24岁的我已经变得成熟,稳重,老成,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不敢再冒险了。
罐头厂被收购的消息,我是从茂源叔哪儿知道的。
因为红霞要借钱了,找到了茂源叔。
她让茂源叔过来跟我张口。
这天,茂源叔叼着烟锅子,背着手,颠颠走进了俺家。
进门他就喊:“初九,初九,你在不?”
我说:“在,茂源叔,屋里请。”
茂源叔走进门,将烟锅子在鞋底子上磕了磕,拍干净里面的烟屎,然后别在裤腰里,烟袋子在他的屁股上来回直晃荡,啪啪作响。
他说:“叔找你有事儿。”
“叔,您坐,您坐。”我对茂源叔向来客气。
首先,这个鸟村长的位置,是他老人家把我扶上去的。
其次,他的独生闺女红霞是我前妻。
那他就是我老丈人了,曾经的老丈人。
老丈人驾到,做女婿的当然笑脸相迎:“叔,啥事儿啊?您还亲自跑一趟,知会一声就行了,我可以到你哪儿去。”
茂源叔也挣钱了,红光满面,他种的地不多,只有五六亩。
可这五六亩地,也为了他带来了三万多的收入。
茂源叔没有不好意思,开门见山:“初九啊,你手头活便不?叔想借俩钱花花。”
我问:“你借多少,只管说。”
老爷子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万!”
“啥?”咣当!我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
还好被老爷子拉上,要不然就坐老鼠夹子上了。
我说:“叔啊,你这不是要我命吗?你借五十万干啥?”
老头儿说:“初九啊,瞧把你吓得,五十万对你来说,是猴子身上拔根毛啊?不会伤筋动骨的,你能挣啊?”
我说:“能挣个毛!穷啊!真的没那么多,按说您是我老丈人,老丈人跟女婿借钱,那不算借,拿去花就是了。可我能打听一下,这五十万,你干啥用吗?是不是想讨个小?”
茂源叔一瞪眼:“呸!放你娘的屁!我多大岁数了,还讨个小?你婶子还不抽死我?”
我这人喜欢开玩笑,老丈人的玩笑也照样开。
“那你想干啥?”
茂源叔娓娓道来:“这钱不是我借,是你婶子娘家的侄女借,喔,就是小天翼的亲娘,她要开厂,把城里的那个罐头厂给盘下来。
叔没办法,只能舍下这张老脸跟你开口了。这些钱呢,你可以买过来自己干,她帮你打工。也可以入股,当做股份,等她有钱了,也可以还你。”
老子心说,啥破厂啊,也值五十万?
万一老子的钱借给她,打水漂了咋办?
那女人也真是,给我一个孩子还成精了,把自己当颗葱了。
实在不行,你把孩子抱回去吧,小爷才不会借钱给你?
我特别尴尬,只能笑笑:“叔,我挣俩钱不容易,您别难为我行不行?五十万真的没有。”
茂源叔一听急了,怒道:“你咋恁小气?一句话,借不借?”
我赶紧说:“借!可我不能借给您那么多。”
“那你能借多少?”
我说:“十万块行不行?我只有这么多,再多真的拿不出来。”
茂源叔说:“十万块够个屁用!想不到你这么没良心,你知不知道这钱是给……算了!”
老爷子竟然气呼呼一甩袖子走了,不再搭理我。
我赶紧过来拉他:“叔,您别走,咱再商量商量,要不我借给你十五万,这是最多的了。”
茂源叔怒道:“我再想别的办法!没想到你小子是个小气鬼,死也看看哪家的棺材便宜。守财奴!”
我是守财奴吗?怎么会?
这钱如果是借给你闺女红霞,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要命也给她。
娘家侄女,谁知道她是那颗靓葱?
叫花子还嫌饭馊?嫌少拉倒,俺家又不是开银行的!
所以我同样很生气。
吃过饭上炕睡觉。
每天睡觉前给香菱按摩是必修课。
我已经给香菱按摩大半年了,效果奇佳。
从前,香菱是不来月事的,因为她身体的功能发育不正常。
经过大半年的按摩,俺媳妇竟然开始见红了。
这就证明按摩秘术有奇效,可以促进女人生理的发育。
所以这段时间,我为香菱按摩更起劲了。
自己媳妇当然可以随便摸,也可以随便捏,怎么摸都不过分。
香菱被我捏得浑身痒痒,在哪儿咯咯咯笑,说:“痒,你小点劲儿行不行?”
于是,我就放缓了动作。
忽然,外面窗户上有身影闪烁,是个女人的影子:“初九,你出来一下行不行?”
是嫂子翠花的声音。
我赶紧停止了动作,问:“嫂,啥事儿?”
翠花说:“你先出来,俺有话说。”
于是,我就下炕,兜裤衩,提鞋子,穿背心,然后走出屋子。
翠花就在外面,月光下脸蛋红红的,因为她听到了香菱得意的笑声。
“咋了嫂,到底啥事儿?”
翠花说:“今天茂源叔是不是找你有事儿?是不是有人想托你买厂?”
我说:“是,茂源叔想借钱,可一下借五十万,我没答应。”
翠花问:“那是个啥厂?”
我说:“罐头厂,不大,也就二十亩地大小,员工一百多。”
“那你为啥不买?”
“我没打算到城里发展,罐头厂不景气,现在冰箱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了,错开季节的蔬菜也越来越多,谁还吃罐头?我不看好这前景。”
翠花说:“如果俺打算买,你答应不答应?把罐头厂接过来,俺自己干。”
我说:“不行!”
“为啥啊?”
“不是我小瞧你,你真的不能干!因为你心眼太实诚,生意人不鬼不赚钱,你干!只能赔钱。”
翠花说:“你可以在后面帮俺啊,如果俺非要买呢,你陪不赔俺干?”
我毫不犹豫说:“当然,你跳河我也跟着,你说买,我一定会支持!”
嫂子说:“那好,明后天,你去一次y市,想办法把罐头厂盘下来,咱入股也行。”
既然嫂子想干,那就没啥说的,大不了赔钱呗。
我点点头:“行!我明天跟茂源叔去一次,一定帮你把厂子盘下来,你放心。”
嫂子说:“那行,你进屋吧……。”
翠花低着头走了,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最近的翠花话少得可怜,几乎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因为她觉得对不起香菱,站在香菱的面前,自己是个罪人。
她一直在主动避开我,我也一直在主动避开她。
俺俩好久没摸了,也没亲了。从y回来,距离一下子拉出去好远。
这种躲避跟忍让,完全是担心伤害到对方,好像冬天里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找到了茂源叔,告诉他,昨天是跟他开玩笑嘞,我准备把那厂子盘下来。
可我首先要到那个厂子里去看看,值不值得买。
女人的目光都是短浅的,贪图的是眼前利益。真花五十万,买回来几座破厂房,几块废铁,不砸手里了吗?
茂源叔一听乐坏了,说:“初九啊,叔没看错你,你小子聪明,脑瓜子好使,有你在后面震着,你婶子那侄女一定不会亏。”
就这样,我跟茂源叔一起又来到了y市。
y市距离仙台山有五百多里,一路的长途车,把我又带了回来。
这次距离上次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一脚踏进李燕的门诊部,又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跟一个陌生女人缠绵的事儿。
心理不知道啥滋味。
李燕好像知道我要来,已经笑眯眯等在哪儿了。
走进按摩门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差点亮瞎我的眼。
那女孩的眼睛一亮,蹭地扑了过来,惊喜一声:“初九哥,你还认识俺吗?想死你了。”
不由分说,一头扎进了我怀里。
差点把我吓死,赶紧将她推开,问:“你是谁呀?”
女孩说:“你仔细瞅瞅……。”
第280章 收购罐头厂
瞅个毛?半天没看明白哪一位。
谁呀?就往人家大小伙子怀里钻?
女孩瞪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瞠目结舌的我:“咋?还没认出来?真是贵人多忘事。俺是小宁啊,被你从黄局长手里救出来的那个女孩啊……。”
忽悠一下明白了,还真是这鬼丫头。
想不到两年多不见,她竟然跑y市来了。
“哎呀妹子,咋是你?你可……想死哥哥了。”我赶紧将她抱紧,越抱越紧,假装亲热。
说白了就是想趁机摸摸小姑娘。
谁让她长恁漂亮?漂亮得我都不认识了,还以为是大明星呢。
那感觉真好,又柔又软,浑圆紧绷,手感不错。
别怪我杨初九龌龊,赶上你,你也摸,不摸白不摸。
更何况,是她主动扑过来让我摸的。
小宁显得很兴奋,说:“初九哥,又见到你了,真好!”
“鬼丫头,两年半没见了吧?你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小宁说:“哥,俺在本市的工程学院上学啊,都大二了,开学就大三。”
“那你为啥在这儿?是不是不舒服,找小丽按摩?那你别等了,初九哥马上给你按……快!解衣服!”我说着赶紧卷袖子,准备给小宁按摩,都有点迫不及待。
说不占便宜,那是亏心。
这么俊俏的女孩,好想再摸一遍,使劲摸,用力摸,非把她蹭秃噜皮不可。
那知道女孩噗嗤笑了:“你呀……是不是想趁机占便宜?俺不是来按摩的,是在这儿等你的。”
“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那当然,因为购买那个罐头厂的,就是俺,还有俺嫂子,你那五十万,也等于俺借你的。”
“啥?原来是你要购买那个罐头厂?还有你……嫂子?”
“嗯。”小宁点点头:“意外不?”
我说:“意外,那你嫂子嘞?”
“她……回老家去了,放心,俺在这儿就行了,啥都可以做主。”
这一下可把我整蒙了,感情茂源叔跟小宁家是亲戚。
那不用问,她嘴巴里的嫂子,也一定是茂源婶子娘家的侄女了?也就是小天翼的亲娘。
这种关系真他娘的乱!绕半天,我差点没绕出来。
接下来,小宁就把哪家厂子的具体情况跟我详细描述了一下。
她细说了工厂的面积,厂房的大小,机器的数量,还有工人的多少,以及从前这个厂的年产值。
说半天我才明白,这个鸟工厂别看人不少,最高一年的产值,也没有我几十亩菜挣钱。
那我买来干嘛?
真的不想买,可嫂子翠花有言在前,别管用啥办法,也要把这个工厂快手拿下。
为了嫂子,我他妈豁出去了。
于是,我打断了小宁的话:“妹子,你先停停,听我说,你们女孩子啊,一时兴起,想干点事业,这个我不反对。
咱先到工厂瞅瞅行不行?行的话,我就帮你们买下,不行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干的。不能看着你一头陷进去,拔不出来。”
小宁很无奈,只好说:“那中,下午俺领你到厂子里瞅瞅,你帮俺拿个主意。”
吃过饭,我跟小宁坐上公交车,真的去了一次那个罐头厂。
工厂里已经没人了,大门关闭,里面的工人全都遣散了,看门的都没一个。
小宁跟那个董事长打个电话,女董事长也风尘仆仆跑了过来。
女人姓徐,这工厂她急于脱手,可能是急需要钱。
而且还有一点,是红霞跟小宁绝想不到的。
那就是,这家工厂已经抵押了出去,抵押给了银行。
它欠下了巨额的外债,俩女的没脑子,根本没看出来,差点就钻进了女老板的圈套里。
徐董事长笑脸相迎,领着我在工厂里转了一圈,直说这儿地势好,机器新,厂房也新盖起来不久,最多三年。
接过来就能干,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要不然还不舍得卖。
那个孙厂长是他表弟,啥也不懂,只懂得跟工厂的女员工睡觉,好好的一个厂子,干砸了。
我说:“婶子,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啊,你这厂子根本不值这么多。”
徐老婆儿脸色一沉问:“你啥意思?”
我说:“我打听过了,你们厂子已经欠下了一笔巨额的贷款,根本没法还,也就是说,我把厂子五十万接过来,还欠着外债几十万,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我嫂子跟妹妹不懂,这一点你瞒不了我,合同一签,你就把她俩套里面去了。”
这一招完全是诈她。
这是谈判的必须,必须首先要把这家工厂的那些烂账搞清楚,要不然就真的亏死了。
可没想到徐老婆儿的脸色变了,红呼呼的,跟猪血似得。
“杨初九,你果然不简单。已经把我查得底掉。
没错,我在银行的确贷了三十万。可我们厂在外面还有三十万的欠款没收回来。
银行的贷款,可以跟那些欠款抵消啊,你把那三十万账目收回来,不就行了?”
曰他娘,还真被老子给诈出来了,有三十万的外债。
我摇摇头:“你那是烂账,根本收不回来,如果可以收回来,就不会这么急于卖掉工厂了。如果想我接手,没问题。三十万烂账归你,银行的贷款归我。
这样的话,我还是等于五十万收购你的工厂。银行的那些钱,我会慢慢帮你填上。至于怎么还,那是我的事儿。”
徐老婆儿惊呆了,说:“卧槽!杨初九,都说你是泥腿子,不懂得经济,你这不挺在行的吗?而且可以说是高手了。”
她还真小瞧我了,这些年本少爷没干别的,白天干活,晚上除了跟香菱鼓捣,就是看书。
哥们看过很多书,医书,经济管理的都看过,还研究过一点奇门遁甲,周易八卦。
这一点还糊不住我。
老娘们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点。
我说:“婶儿,你别拍马屁,我这人是拍不晕的,一句话,行的话,给你二十万。加上你银行的三十万贷款,其他的债务跟我无关,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干净。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也早点回家,免得浪费时间。”
这等于我把徐董事长给逼到死角。
其实,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寻找新的买家,很多人五十万都出不到。
有的人听说这工厂外面有一堆烂账,银行还有大量的贷款,当场就拒绝了。
开大会公开招标,是她的最后一步,就是想忽悠那些不懂经营的工人。
合同一签,她拔腿走人,买厂子的人哭都找不到地方。
女人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那好,二十万就二十万,银行的三十万债务也归你。啥时候签约合同?”
我说:“你先把合同拟好,我瞅瞅没问题了,就可以签约。”
女人说:“行,那咱们五天以后见。”
就这样,徐老婆儿走了。
我住在了y市,等着她拟定好合同。
合同的事儿不用操心,因为有江百岸帮着我把关,这孙子可是签约合同的高手,有啥破绽,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百岸已经从广东回来了,李燕说他正在家,老子还没顾得上找他。
回家的路上,小宁兴奋不已,说:“初九哥,你真有办法,一下子就把那老婆儿弄蒙了。俺跟嫂子差点就上当了,无辜背三十万债务,多亏呀?”
我说:“人家也不算骗你,厂子本来就值50万,搅合就搅合在那些烂账上,因为你根本要不回来。
说白了,那老娘们就是想做甩手掌柜,把所有的债务全都推给你们,不懂得,谁买谁倒霉。”
“这么说,这厂子咱们买定了?”
“恩。”
“哎呀!太好了,哥,以后你就是这家工厂的董事长了,真好。”
我说:“好个毛!我不会开厂,还是你跟你嫂子干吧,我聘用你俩,有啥问题。直接跟我汇报,我帮你俩拿主意。”
“哎呀哥,你真好,这么说,俺跟俺嫂子就是这家工厂的……厂长跟总经理了?”
我说:“对头,你毕业以后,不用找工作,直接在厂里干,将来把工厂干大,干强!”
小宁满怀信心,说:“哥,你放心,俺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天晚上,回到李燕的门诊部,将这一惊天的喜讯同样告诉了茂源叔跟李燕。
茂源叔乐得合不拢嘴,李燕也特别兴奋。
她说:“初九,你小子行啊。是块做生意的料,这等于是你二十万把工厂收购了,那个死老太婆还帮你搞了三十万的贷款。这笔买卖真划算。值得喝一杯,晚上你请客,宴宾楼,咱们吃龙虾!”
感情她是为了蹭饭。
我说:“不止这些,二十万,只是决定了工厂的归属权,以后还要进料,还要生产,还要销售,给工人发工资,那些贷款还要还,哪儿都是钱啊。
所以我决定,再给小宁二十万,这样的话,你们把工厂接过来,就有了二十万的周转资金。先把罐头生产出来,至于销售,我会帮你们想办法。
你们自己也拉一些客户,再把厂子里从前能干的工人招回来,半个月以后就可以开张大吉。”
小宁一听更加兴奋了:“真的?初九哥,你真是太好了!“
吧唧,她情不自禁,抱上我脑袋亲了一口。
亲过以后,她自己的脸也红了,尴尬地不行。
这家罐头厂,是我在城里拓展的第一步。
后来,在小宁跟红霞的努力下,果然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只可惜后来的好几年,红霞始终没露面,我也没见过她。
用茂源叔的话说,这个娘家侄女不想破坏我跟小天翼之间的父子感情。
我也懒得见她,因为不知道那就是红霞。
而且跟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真担心她再把儿子给要回去。
儿子可是香菱的命。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敲定购买工厂的第一晚,红霞会再次钻进我的棉被。
因为这晚,李燕又把我灌醉了。
不过,本帅哥这次是装醉。
我要把两次钻我被窝的那个女人,给找出来。
第281章 见鬼
“干杯!!”
当啷!宴宾楼的包间里,四盏酒杯碰到一起,然后四个人一饮而尽。
真的应该庆祝一下,收购罐头厂的计划胜券在握,事业拓展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李燕跟小宁喝的是红酒,我跟茂源叔喝的是白酒。
茂源叔是不喜欢热闹的,他年纪大了,也清静惯了,可同样兴高采烈。
看着一代年轻人茁壮成长,他老怀安慰,也想沾沾青春的朝气儿。
毕竟是乡下人,显得土里土气,脑袋上箍一条白手巾,身上是粗布褂子粗布裤子,脚上是一双粗布方口布鞋。
最显眼的是那杆烟袋锅子,跟他的命一样别在裤腰上,这辈子从不离身。
他的土气跟这么豪华的酒店显得极不协调,可我们没人嫌弃他,仍然热闹非常。
李燕赶紧将酒杯帮我倒满,说:“初九啊,你小子真行!从前还是穿开裆裤的小村医,眨眼却成半个企业家了,姐敬你一杯,有天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咱俩是合伙人。俺也跟着你沾光。”
我端起来一饮而尽,说:“那是当然,啥时候也不能忘记李燕姐,没你的帮助,就没我杨初九的今天。”
小宁帮我斟上了第三杯,说:“哥!喊你一声哥,永远是俺哥,今后你就是俺亲哥,俺就是你亲妹,你不但救过俺的命,还是妹妹人生的指路明灯……妹妹真不知道咋着感激你,咋着报答你……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干了!”
女孩的话有点哽咽,让我不能拒绝,赶紧端起来跟饮驴子一样,咕咚咽了下去。
近几年我酒量见长,可从来没尝出过酒是啥味道。总是跟饮牲口那样,酒进嘴巴,直接就倒嗓子眼去了。
可我杨初九绝对不是煞笔!一眼就瞅出俩女的想把我灌醉。
女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动物,她们有时候比男人还讲义气。
现在的小宁,李燕,还有那个跟我上过炕的女人形成了统一阵线。
还不是想把本帅哥灌醉,然后再让那女的进我棉被?
所以,我克制了酒量,一连往厕所跑三次,吐了三次,把喝进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而且摇摇晃晃,假装不胜酒力,故意醉眼朦胧,废话连篇。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醉了,我还一边一个左拥右抱,这边抱上了小宁,那边抱上了李燕,两只手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摸啊摸,捞啊捞,捏啊捏。
捏得李燕跟小宁浑身痒痒,左摇右晃,跟身上生了虱子一样。
我说:“李燕姐,小宁妹,你俩咋恁漂亮呢?我要是没跟香菱成亲啊,一定会拼命追你俩,哎呀,真滑,真软,真……白。”
茂源叔就在旁边,老脸红得跟紫茄子一样,眼睛一瞪:“初九!你喝醉了!”
我说:“没醉!今儿高兴,不醉不归!”
李燕在我咯吱窝使劲掐了一下,差点拉掉我咯吱窝一撮腋毛,怒道:“杨初九,你原形毕露了,酒后吐真言了,真是色性不改。”
小宁也抬腿踢我一脚:“就是!这样怎么对得起……初九嫂。”
茂源叔如坐针毡,这酒是真喝不下去了,第一个站起来说:“你俩把他搀回去,他就这德行!难成大器!”
老爷子袖子一甩气呼呼走了,小宁跟李燕一边一个架起我,上去了客房。
房间已经定好,豪华的酒店现在住得起了,也不花多少钱,一晚上才两百块。
走进房间,俩女的把我扔在床上,仨人几乎是一起扑倒的。
而且我的两只手毫不客气,一边一个抓在了她俩的胸口上。
迷迷瞪瞪,还听到小宁呢喃了一声:“哎……呀。”
眼睛闭上就没睁开,就是要瞅瞅李燕跟小宁搞啥鬼。从前两次摸进我棉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李燕?
小宁爬起来说:“哎呀,好重,杨初九吃啥长大的?跟死人一样沉。”
李燕说:“男人都这样,体壮身沉,重若千斤。”
小宁说:“女人也不简单。”
李燕问:“哪儿不简单?”
小宁说:“女人肚皮顶千斤啊,男人是货车,女人就是千斤顶。”
“咯咯咯……。”李燕笑得的爬不起来,说:“妹妹你好污啊……。”
心里那个爽,要是她俩不走,在这儿过夜该多好?
一边一个,左拥右抱,跟小电影一样,来个燕儿飞……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可她俩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关闭了客房的灯。
我知道接下来该发生啥事儿?不用问,梦幻里的女人马上就要出现了。
等的就是她,今天,我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弄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天气不好,外面竟然下起了雨,闪电不停,惊雷也开始震荡。
一年一度的大雨季又来临了。还好在雨季来临之前,把所有的白菜卖掉了,不然全部会烂掉。
这屋子里有空调,很冷,不得不除去裤子,脱去衬衣跟背心,出溜进棉被。
多年的习惯一点也没改变,我睡觉从不穿裤衩,喜欢果睡,所以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而且知道一会儿那个神秘女人进来,一定会首先解本少爷衣服。
干脆自己脱了吧,免得她麻烦。
躺在被窝里等啊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果不其然,房间的门开了,闪出一个苗条的身影。
那身影出现的瞬间,我就惊呆了,婀娜多姿,风摆杨柳,走路都没声音。
胆子小的能吓出毛病,一定会把她当作女鬼。
很想看清楚她的脸,可李燕跟小宁走的时候关闭了灯光,哪儿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六指。
再说开关在门旁边,起开开灯,这女的一定会跑掉。
于是,我假装闭着眼,瞅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过来了,在床边停住,穿一件布拉吉连衣裙,这样让她显得更加飘飘欲仙,好像仙女下凡。
扣子一解,衣服一拉,连衣裙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落在地上。
紧接着,她靠了过来,弯腰抱上了我的脑袋,亲吻了我的额头。
第二步,咬了我的鼻子。
第三步,掰开了我的嘴巴,先亲上嘴唇,再亲下嘴唇。
脑子里轰隆一声,多么熟悉的动作啊?这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连串的熟悉动作,没让我把她跟红霞联系在一起。
因为当初,我是亲眼瞅着红霞掉进断崖的,媳妇是真的死了。
丧妻的痛苦常常让我回避那段最伤心的时刻,潜意识总是不由自主避开那段回忆。
可以断定,这女人不是李燕,因为李燕没有这么丰满。
也可以断定不是小宁,小宁还是姑娘,有点瘦,干柴棒子一样。
再说,从前这女的跟我在一块的时候,小宁还没出现。
更不是嫂子翠花,翠花还在梨花村。
那又是谁?隐隐约约,只看到一层面纱。
其实即便知道是红霞,自己也不信。因为此刻的红霞跟从前不一样了。
四年前,红霞嫁给我的时候才十九岁,还是个不太成熟的姑娘。
她的生理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白房子不鼓,瓷窝窝一样,雪峰上没有突起,是两个浅浅的小坑,腰也没这么粗。
那时候她的***好像铅笔杆,一把手就能攥住,一不小心就能掰断。
身材也玲珑剔透,身体的比例绝佳,一双辫子溜光水滑,打着蝴蝶结。
新婚的晚上,我都没舍得把那两只蝴蝶结摘下,珍惜地捧着她的小脸爱不释手。
现在,女人生过孩子,骨盆比从前大了,个子也比从前高了,该膨胀的地方都膨胀了起来。
特别是胸口的位置,因为奶孩子的缘故,膨胀了很多。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一道闪电打过,眼前就显出一具完美的冰雕。
我愕然了,惊呆了,绝不是做梦,这回是真的……。
最让我迷惑不解的是,女人的眼泪掉了下来,从朦胧的面纱里滚滚落下,滴在了我的嘴巴上。
伸舌头舔了舔,又苦又咸。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内心的痛苦,从哪滴眼泪里品尝到了一切。
她没说话,毛毯一揭,光滑的身体就要出溜进来。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让她跑掉,也不能让她得逞。
于是,我猛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嘿嘿……你往哪儿跑?”
女人大吃一惊,浑身打个冷战,立刻开始挣扎。
可我的手跟老虎钳一样,将她抓住动弹不得。
“想跑?那儿那么容易?老子要瞅瞅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管那么多,伸手就去摘她的面纱。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
面纱从脸上滑落下来,可还是看不清,屋子里的灯光太黑了。
就在这时,忽然,咔嚓嚓外面又打出一道闪电,闪电的白光透过窗户,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
这一下可把老子吓得不行!娘啊!瞅清楚了,竟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
只看到半边脸,可那半边脸皮完全没有了,跟苍老的树皮一样,净是褶皱,半边嘴巴也歪歪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是我杨初九胆子大,经历丰富,见过的死人多,换上普通人,早吓得内脏出血了。
就这也吓得不轻,好悬没背过气去。
苍天,老子撞了哪门子邪,半夜被窝一头扎进一个女鬼?
不用问,当初在仙台县的小旅馆还有李燕的按摩门诊,跟我上炕的也是她了?
刀呢?刀子在哪儿?那位大哥行行好,捅死我算了……。
第282章 穷追不舍
我跟许仙撩开帐子看见白娘子现出原形一样害怕。
刚刚一愣神的功夫,那女的就出手了,脑袋一低,张开两排小钢牙,直奔我的手腕子就咬。
她的嘴巴真狠,差点将我的手腕咬出血,一阵剧痛传来。
本来就害怕,被她这么一攻击就更怕了,赶紧松开了手。
我立刻去开酒店床头的灯,啪嗒一声灯光闪亮,再次回过头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抓起纱巾,捡起地上的衣服,利用一种罕见的敏捷扑向了房门。
只能看到一条鲤鱼般的后背,还有两瓣圆溜溜光洁白皙的屁股……对了,还有两条玉笋似得的腿。
只一闪,女人已经拉开房门扑向了楼道,一边跑一边穿衣服。
衣服是布拉吉,头顶上一套就穿好了,纱巾顾不得戴上,她只是捂了半边脸,匆匆忙忙冲下楼梯。
哪里肯放她走,从床上扑下来我撒丫子就追。
可刚刚追出门,不由自主又缩了回来。
娘的,还没穿衣服呢……光天化日这样冲出去,还不被外面的人当野兽射杀?
于是我又返回来,一个金鸡独立,开始穿裤子。
鞋子也穿得飞快,抓起背心冲进楼道的时候,哪儿还有女鬼的身影?
从楼道上冲下来直奔大厅,大厅里金碧辉煌,没人,前台的小妮子坐在那儿打盹。
不敢怠慢,一个箭步从大厅冲向了外面的大马路。
动作还是慢了点,我瞅到了她,上去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在关闭的瞬间,那件布拉吉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汽车开走了。
我也想打出租车追过去,可夜深了,这个鸟酒店附近根本没有。
还好哥们有两条腿,只好撒开脚丫子狂追不舍。
外面的天晴了,漫天的星星。刚才黑灯瞎火的,真没看清楚是谁。就知道是个女的,年纪不大,雪白晶莹,脸好丑?
苍天!不会是这酒店闹鬼吧?还是她阴魂不散一直跟着我?
如果前面的两次真是跟这女鬼在上炕,那是一件多么恐怖跟恶心的事儿啊?
都不敢想象。
男人的屈辱迫使我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老子开始追汽车。
那狗曰的司机分明是把出租车当战斗机开,好快!
难道他就没看出那女的多难看?估计女鬼上车的时候蒙着半边脸,司机同样没看清。
车在前面开呀开,我在后面追呀追,鞋底子都追冒烟了。
旁边一个烤羊肉串的大哥震惊不已,说:“年轻人,你真勤奋,天不亮就晨练啊?借个火中不中?”
还有一个醉醺醺的人,抱着一颗大树在撒尿,扭头瞅到我,大喝一声:“哇……三太子,收了你的风火轮吧。”
懒得尿他俩,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两条腿还是没跑过四个轮子,被那鸟司机越甩越远。
可还是不敢停,不知道追了多久,远远瞅到出租车停下,那身影跳下车直奔旁边的一座小区。
她的脚步同样很快,没等我走到跟前,已经进去了小区的大门。
这时候才发现,这儿距离我准备收购的罐头厂不远,都已经到城北了。
那是一片民房,有几座住宅楼,都是六层。
小区里灯光昏暗,不过那影子影影绰绰,就在前面。
我看到她身影一闪,躲进了一座住宅楼里。
一口气冲到跟前,没敢进去。因为六层,天知道她住那一层?
这难不住本帅哥,站在下面瞅,那一层的灯光亮了,她就住那一层。
于是,我瞪大眼,一边挥汗如雨,一边死死盯着这座楼每一层的灯光。
天气本来就热,一通追赶背心早就湿透,蚊子也跟轰炸机一样,围着老子盘旋。
果然,四层的灯光亮了,瞅准房间的位置,一个猛子扎进了楼里。
脚步踢踢踏踏,我跟袋鼠一样蹦蹦跳跳直奔第四层的住户。
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敲门。
咚咚咚,咚咚:“开门!开门啊!再不开门老子放火烧房子了!”
当当当,得儿当当咚当当!
我连拍带踹,跟擂鼓似得,鞋子都甩飞一只。
敲了足足三分钟,门里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三更半夜的?拆迁队啊?”
门是防盗门,执拗一下开了,闪出一张熟悉迷人的脸。
瞅到那张脸我就惊呆了,那张脸也是一愣:“初九哥?咋是你?你不是在酒店睡觉吗?咋跑俺这儿来了?”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宁。而那件布拉吉,就穿小宁的身上。
整个人惊呆了:“小宁?咋是你?”
小宁说:“初九哥,就是俺啊。”
“那刚才爬我床上的……是不是你?”
小宁的脸腾地红了,说:“你猜?”
“我猜个毛?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跟李燕合伙糊弄我?把个陌生女人弄初九哥床上去了?你俩到底想干啥?搞啥鬼?”
小宁的声音很低,蚊子哼哼似得:“俺……没有。”
“没有?不行!我进屋搜搜……。”
鬼才相信她?那女的别的地方不跑,偏偏跑小宁租住的房子来,一定不是巧合。
说不定这儿就是她的老巢,而且一定跟小宁和李燕认识。
三次了,每次都是李燕把我灌醉,然后这女的就出现。
三个女人竟然合起伙来骗我?老子岂是好欺负的?
小宁没明白咋回事,我就将她拨拉开,闪身冲进了屋子。
这座房子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有好几个房间。
首先推开一扇门,是厨房,面积很小,墙壁上挂着铲子,刀子,罩榈,旁边放着切菜板,还有一个煤气灶,再就是锅碗瓢盆。
根本不能藏人,于是,我又拉开的第二道门。
第二道门是厕所,里面有个马桶,不过地方依然很小,也就小姑娘,胖男人拉个屎,想转个身都难。
这儿同样不能藏人,于是我又去开第三道门。
小宁在后面大叫一声:“初九哥,别呀!”
她越是喊,我越是觉得里面有猫腻,毫不客气将门推开了。
这间屋子是卧室,中间有一张床,旁边是个梳妆台。
门背后没有,床底下没有,拉开席梦思的床板,里面同样啥也没有。
床上的被子很凌乱,有人躺过的痕迹。
小宁怒道:“初九哥你干啥?出去!这是俺的私人地方!咋能随便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我搔搔脑袋迷惑不解了,刚才那女鬼呢?难道隐身了,真的是个鬼?
我他妈可念过高中,打死本少爷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有鬼也是人搞的鬼。
我问:“小宁,你跟哥说实话,跟李燕到底在瞒着我搞啥?”
小宁抿抿嘴唇说:“俺啥也没搞……真的……啥也没搞?”
我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怒道:“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俺真的……啥也没搞。”
“鬼扯!那刚在我追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过来,她咋就跑到了你这儿?”
小宁说:“俺咋……知道?”
我冷冷一笑:“这屋子里除了你,还应该住着一个女人对不对?”
“你咋知道?”
我说:“第一,这件布拉吉不是你的,因为很不合身,你穿上有点大。一定是刚才那女人冲进来,跟你把衣服换了。
第二,你的床上有两个枕头,而且有两床被子,两个人躺过的痕迹。看痕迹就是两个女的,还唬我?快说,那女的在哪儿?”
小宁惊讶不已,说:“挖!初九哥,你的判断力那么好,咋不去做侦探?福尔摩斯跟你是亲戚?”
“你少岔开话题,老实交代!”
女孩眨巴一下眼:“嗯……没错,的确有个女的住在这儿,那女的是……李燕姐,俺跟李燕姐是闺蜜,她常在俺这儿过夜,不行吗?”
我说:“不对,李燕住在按摩门诊,不可能跑你这儿来,咋不跟哥说实话,快说呀!”
我咬牙切齿,不知道咋了,把小宁的手腕抓出了痕迹。
小宁呲牙咧嘴说:“初九哥你放手,弄疼俺了。”
“你说不说?”
“你让俺说啥啊?”
“快告诉我那女鬼是谁?”
她还是咬牙切齿:“不知道!”
看来不动粗的是不行了,就是秦兽也要做一回了。
我一下子将她扯进了怀里,伸手就解她的扣子:“你说不说?不说别怪我杨初九不讲情面。”
小宁首先哆嗦了一下,问:“你想咋着?难道要动用满清十大酷刑?那好,你来吧?尽管招呼。”
想不到女孩这么犟,好比走向敌人铡刀的刘胡兰。
我是真不想对她动粗,可不动粗,那女的就不出来。
不如就跟小宁假戏真做,逼出她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我做下了这辈子最错误的一件事,准备剥她的衣服了。
种白菜我在行,对衣服就不懂了……布拉吉这种连衣裙就是好,天下的男人都喜欢。
因为这东西扣子少,解开方便,还便于男人从下面……进攻。
想必当初设计这衣服的设计师,也是为男人考虑的。
在我看来,女孩穿裙子唯一的好处就是……放屁的时候通风。
轻轻一拉,小宁身上的连衣裙就应声而落,从上而下滑落。
随着衣服轻轻飘落,小宁的全身猛然展现。
这是我两年后再一次看到她的身体,跟从前绝不一样。
白还是一样的白,不过她比那时候丰满多了,也结实多了,锁骨更加明显,玲珑有致,一对不大的鼓鼓微微冒起。
平生第一次瞅到了时髦的打扮,上面是霸王罩,下面是霸王叉。
肚子平坦而又紧绷,跟一片篮球场那样。两腿又细又长,没有了当初的萎缩,光亮,剔透,柔和,平滑……。
往哪儿一站,惊得我差点晕倒。
小宁一声尖叫,抬手捂上了胸口。
但是很快,她就将两手放下来,眼睛一闭,说:“看就看了,反正这破身子两年前就被你摸遍了,看遍了,早晚也是你的……尽管放马过来,俺接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