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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欲     野山的呼唤txt下载     野山的呼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3章 不速之客

    当初陶二姐只顾男人的皮外伤,没有注意到二毛的断腿,也没有注意到他胸口上的那根钢针。

    现在,男人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钢针被正在生长的皮肉一点点顶了出来。

    瞅清楚了,是一根二分银针,就是针灸用的那种。

    这根针害了二毛一命,也救了他一命。

    半年前在狼谷,没有在他的身上刺进这根钢针,他是可以挣扎的,不会被狼咬这么惨。

    后来,这根针因为刺进了他的麻穴,等于给他注射了麻药,所以陶姐多次给他换药,才感觉不到痛。

    要不然这小子早就痛死了。

    陶姐非常惊讶,将钢针从二毛的胸口位置拉了出来。

    忽然,二毛就惨叫一声:“好痛啊……!”

    “啊?二毛,你……你们可以说话了?”女人的心理一阵惊喜。

    二毛说:“陶姐,好疼……真的好疼……救命啊!”

    钢针取出,等于没了麻药,浑身的伤口当然痛了。

    “啊?你感觉咋样?要不要紧?”

    “痛,痛……二姐,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给我一刀,让我死吧……。”

    二毛的手臂竟然可以抬起来,抓了陶姐的手。

    半年没说话,他的舌头有点结巴,几乎丧失说话能力。

    “那咋办?咋办啊……,二毛,你要是真的疼,就咬俺吧,咬俺的手臂。”

    女人竟然真的用手臂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

    眨眼的时间,手臂就被男人的蛤蟆嘴咬得鲜血淋漓。

    二毛是不想咬的,可是太痛了。

    陶姐咬着牙,任凭他咬,鲜血滴滴答答,一直从软床滴答到地上。

    二毛的脑门子上都是汗,不知道痛了多久,痛过头,也就不痛了,最后睡着。

    陶姐再次抱着孩子从红薯井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二毛的伤正在一点点恢复,全身留下了无数的疤瘌跟结痂。

    两半个屁股没了,两腿上的皮肉也被野狼撕去不少,肚子上,后背上,好多狼牙留下的窟窿。

    可他仍旧在一点点痊愈。

    身体特别瘦,皮包骨头,根本站不起来。

    陶姐月子里一直在照顾他。

    红薯窖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最后二毛不喊了,也不叫了,就那么一直瘫患着,整整躺了三年。

    陶二姐也在红薯窖把他藏了三年。

    紧接着,一件祸事又接踵而来。

    刚进四月,陶姐没从炕上下来,梨花村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是个女的,

    女人走进山村就打听,是不是有个叫二毛的人住在这儿。

    她说是二毛的女人,家住土窑村。

    她三年前跟二毛认识的,俩人是夫妻,一块睡了两年多。

    村子里的人非常惊讶,于是就把女人拉到了栓子婶的家。

    栓子婶整天哭儿子,眼睛都要哭瞎了,问她:“你是谁?”

    女人说:“俺叫瓜妹子,婶子,你是谁?”

    栓子婶说:“俺是二毛的老娘,二毛是俺儿子。”

    瓜妹子就跪下,哭哭啼啼喊他婆婆,说:“娘,俺是您儿媳妇啊,当初二毛劁猪,路过土窑村,俺俩成为了夫妻,还一起到城里去打工。

    二毛伤了人才逃走的,他说会找俺,可俺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只好跑梨花村来找他。二毛呢?”

    栓子婶一听哭得更惨了,说:“俺儿子死了,半年前被野狼拖进了大山,咬得尸骨无存。闺女,你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

    瓜妹子一听,当场晕倒了,哭得天昏地黑,好几个邻居也拉不起来。

    最后女人哭够了,才问:“娘,二毛的坟在哪儿?”

    栓子婶说:“他没坟,尸体没找到,就没有立坟。”

    于是,瓜妹子就跑二毛当初被咬死的狼谷里去哭,哭了好久。

    再次回到家以后,女人,说:“娘,俺不走了,二毛死了,你就是俺婆,俺来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栓子婶吓一跳,说:“闺女,你还是走吧,二毛没了,你没必要为他守着,不值得,你还年轻,应该再成个家,把你留下,俺那是作孽啊。”

    瓜妹子说:“俺没地方去,生是二毛的人,死是二毛的鬼,以后,俺就把你当亲娘。”

    女人还真的留下了,说完,她就卷起袖子忙活起来,又是刷锅又是洗碗,还帮着栓子婶洗衣服,喂猪。

    栓子婶没办法,只好将她暂时留下。

    很快,瓜妹子千里寻夫,找到梨花村的事儿,在大山里传开了。

    自然也就传到了陶二姐的耳朵里。

    陶二姐那个气,心说二毛你个王八蛋,原来背着俺在外面勾搭小三,姑奶奶岂能饶你?

    于是,女人就抱着孩子下去红薯窖,差点把二毛的耳朵扯成风筝,也在他的脸蛋子上拧。

    一边拧一边骂:“你个死人头!背着俺勾三搭四,说!那个瓜妹子哪儿来的?”

    二毛已经恢复了说话能力,于是就一五一十,将出门三年的遭遇,全部告诉了陶姐。

    最后他说:“陶姐,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假,跟瓜妹子在一块,纯粹是逢场作戏。”

    陶姐怒道:“现在人家找来了,你说咋办?说不定她跟俺一样,怀了你的娃,你说咋收拾?”

    二毛说:“放心,她没怀我的孩子,而且同样是个命苦的女人。你去找杨初九,杨初九有办法将他赶走。”

    于是,陶姐就哭哭啼啼,来俺家找我。

    这段时间我正在发愁,心理同样又气又急。

    二毛死去半年,孙秘书把村子里的公章跟账本也交给我半年了。

    孟哥,翠花,小丽,以及全村的群众,都想我收拾二毛留下的烂摊子,继续带着村民致富。

    可是怎么收拾?

    全村没几个群众了,四个村子近千口人,走了一多半,剩下的老弱病残不足三百。

    满大街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除了走不动的老人,就是正在上学的孩子。

    青年壮年几乎一个没剩,我他妈收拾个毛线啊?

    我想种菜,可找不到劳力,雇不到工人。

    我想开厂,可是没钱,没技术,没经验。

    不单单我,嫂子翠花也着急。

    现在翠花每天往外跑,一直在寻找新的致富门路,不能在家干坐着啊。

    正在哪儿发愁呢,陶二姐哭哭啼啼来了,说:“初九,你要为俺做主,没法活了……。”

    我问:“陶姐,你咋了?哭啥?小心哭得没了奶。”

    他说:“初九,俺才是二毛的媳妇,还帮着他生了娃,现在又蹦出个瓜妹子。这女人还住栓子婶哪儿不走了,你说咋办?”

    我说:“不走就不走呗,她也没吃你的,没喝你的,管你啥事儿?”

    陶姐说:“你放屁!俺想要的是个名分,瓜妹子算个啥?她算老几?要抢走俺的名分?”

    我说:“你才扯毛,你跟瓜妹子都没跟二毛成亲,也没扯结婚证,都是野合。人都死了,一个破名分,你抢个毛啊?”

    陶二姐说:“不行,你是村长,必须把瓜妹子赶走,不能让她留在仙台山。”

    我说“我没那个权力!瓜妹子喜欢住,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

    陶姐说:“你赶不赶她走?要不然俺就去告你。”

    我呵呵一笑:“你告我啥?”

    陶姐说:“嘿嘿,二毛怎么死的,你骗得过全村的群众,却骗不过俺,是你把他诳山上让狼咬死的对不对?你这是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卧槽!女人一句话,吓得我头发根发炸,差点坐地上。

    “你你你……你别胡说!”

    陶姐说:“俺就胡说,就是你害死的二毛,一句话,把瓜妹子赶走,这件事俺为你保密,如果不赶,姑奶奶就到县里告你。”

    我他妈吓得差点阳……猥,想不到陶姐会跟我同归于尽。

    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老子刚救过你的命啊。

    我被打败了,只好说:“中中中,我没办法把瓜妹子撵走,但是我有办法给你个名分。”

    陶姐问:“咋办?”

    我说:“你把栓子婶接过来,住你家,把她当婆婆养,同时也让她帮你带孩子。这样的话,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至于二毛的那座破房子,让瓜妹子去住,没意思了,她自然会走。”

    陶二姐噗嗤笑了,说:“初九啊,你小子脑子就是好使,怪不得二毛会被你一枪挑落马下。俺这就去,把婆婆接过来,住俺的新房子。”

    就这样,陶姐开始行动了,果然,当天晚上就把栓子婶接到了她家。

    栓子婶一辈子孤苦,住的一直是破房子,土打墙,三间房子塌两间,还有一间露着天。

    家里也没啥粮食,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陶二姐把她接过去,果然当做亲婆婆养,有吃有喝,还有亲孙女抱,老太太当然就不走了。还乐得屁颠屁颠合不拢嘴。;

    陶姐也可以把孩子甩给婆婆,然后专心管理那几亩地。

    这一下我可捅了马蜂窝。

    给陶二姐想出这个办法,等于彻底激怒了瓜妹子。

    瓜妹子在家里跳着脚骂:“杨初九!你狗曰的不是东西,欺负俺山外人,姑奶奶让你付处代价!”

    这女人凶得很。

    那一天,我到地里查看荒地,刚刚走到村南大柳树的底下,瓜妹子叉着腰,就拦住了我的去路。

    女人眼睛一瞪,问:“你就是杨初九?”

    我没见过天她,微微一愣,立刻判断出,她就是二毛新来的媳妇。

    于是呵呵一笑:“你是……瓜妹子?”

    瓜妹子瞅着我,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又一眼,中间看了三眼,一共看了七眼,这才说:“哇,你比二毛帅多了,真俊……。

    我问:“你到底有啥事儿?”

    瓜妹子说:“初九啊,嫂子找你有事儿,进俺家再说。”

    天知道她要干啥,于是跟着她进了二毛的家。

    二毛的家里已经没人了,就瓜妹子一个人住。

    哪知道走进院子,女人就上门栓,门栓上好,扯着我的手就进了屋子。

    进屋子她就解衣服,呼呼啦啦衣服扯个精光。

第254章 瓜妹落户仙台山

    瓜妹子一连串的行动弄得我手忙脚乱,不知所以。

    女人这是干啥?毛衣脱了,裤子解了,全身只剩一条花裤衩。

    而且趴在炕上撅着腚,仿佛一门高射炮。

    我莫名其妙问:“你……干啥?”

    女人转身嘿嘿一笑:“初九,俺听二毛说,你是按摩医生?手艺很不错,最近俺腰酸腿疼,浑身没劲,想你帮俺按按……。”

    “你说啥?要我帮你按摩?”

    “是啊,听说前几年你们村里闹暗病,你用按摩术治好了好多人的病,来呗,帮嫂子按按呗?别客气。”

    你他妈早说啊?吓得老子差点流产?还以为你要跟我上炕,准备讹人呢?

    有心不跟她按,可女人晃着屁股,迫不及待。

    上去按吧?不行!被人瞧见咋办?还不把老子当无赖?

    万一我这儿一伸手,她那边张口喊抓流氓,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于是我扭身就走,没搭理她。

    瓜妹子急了,喊道:“初九,你别走……。”

    我说:“你穿上衣服,要不然我不进屋子。”

    女人明白了,噗嗤一笑:“俺还能吃了你?”

    我说:“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进门你就解衣服,别人会说闲话的,再说咱俩又不熟。”

    瓜妹子说:“俺是真的难受,腰酸腿疼,你咋着才会帮俺按?”

    我说:“你找个证人在场,我就帮你按,要不然妄想!”

    瓜妹子噗嗤一笑:“喔,原来你担心俺讹人啊?那……把你媳妇叫来呗,你媳妇看着,就不用担心害怕了。”

    我说:“香菱没空,看孩子呢,要不咱改天……?”

    根本不敢扭头看她,担心一瞅自己就吃亏了。

    其实刚才晃一眼,已经大致看清楚了瓜妹子的全身。

    这女人真心难看,小脸蛋,小脑袋瓜,身材不高,细胳膊细腿,满脑袋头发焦黄枯干,活像个乱鸡窝。

    猛地看到她,让我想起了万恶的旧社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瘦得仿佛干柴棒子,又像个大马猴。

    她是个袖珍女人,这还不算,而且满脸雀斑,跟一大群麻雀共同落她脸上拉了一泡似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样小的身板,好怀疑当初怎么经得住二毛庞大身躯的碾压?

    而且女人的皮肤不是很白,她也好像半年都没洗过澡,手上,脚上净是泥巴。

    瓜妹子跟二毛分开一年半多了,她又恢复到了当初的邋遢模样。

    女人是真心不想我走,我也看出她真的有病,是风寒入骨。

    所谓的风寒入骨,说白了就是春天天气变幻无常,时冷时热,没注意保暖,冷风吹进了骨头缝。造成轻微的关节发炎,腿弯,肩肘,还有肩膀的位置酸痛难忍。

    她说:“那行,俺上大街,给你喊个人,有人在场,你可以放心按了吧?”

    真受不了她,第一次见面就让本帅哥摸,我不摸,她还不乐意。

    我只好点点头说:“行!”

    于是,女人穿上褂子,提上裤子,一下推开了窗户。冲着窗户外面瞅,看有人没人。

    你还别说,真过来一个人,是陶寡妇。陶寡妇下地回来了,刚好路过梨花村。

    瓜妹子就冲着陶寡妇喊:“喂,别走,说你嘞?”

    陶寡妇也不认识瓜妹子,女人一愣,大粗嗓子喊道:“干啥?”

    瓜妹子问:“你跟杨初九认识不?”

    陶寡妇说:“认识,咋类?”

    瓜妹子说:“那你进来一下,杨初九找你有事儿。”

    一听说我找她,陶寡妇乐坏了,扛着锄进了二毛的家。

    “杨初九,你找俺啥事儿?”

    我尴尬地不行,赶紧把瓜妹子需要按摩的事儿,跟女张飞说了。

    陶寡妇噗嗤一笑:“人家让你摸,你就摸呗,客气啥?你杨初九还知道客气?”

    我说:“陶嫂,你给我闭嘴!我帮瓜妹子按摩,你作证,不是我非要摸,是她哭着喊着让我摸的,另外,这件事不许告诉香菱。”

    陶寡妇说:“瞧你胆子小嘞?”

    “我怕她讹人!”

    “放心,我在这儿帮你作证,大胆地摸吧,没事儿。”

    有陶寡妇在场,我的心理就踏实多了。

    这就是哥们的精明之处,王八蛋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讹人呢?

    刚害死她男人,还帮着陶二姐对付她,她能轻易放过我?

    瓜妹子当着陶寡妇的面,又把衣服解了,照样撅着腚上了炕。

    我说:“你躺下,屁股撅那么高干嘛?”

    瓜妹子还真听话,果然躺下了。

    于是,我施展按摩术,开始帮着她治疗风寒。

    按摩秘术可以通过按摩穴道,将寒毒从体内祛除出来。

    按说应该针灸,还应该拔火罐。

    可我懒得回家拿,香菱不待见我摸别的女人,一定会阻止。

    所以只能靠按摩。

    我让她爬炕上,舒展身体,然后从脖子的位置开始,按压脖子跟后背上的穴道,一点点向下。

    一边按,瓜妹子一边跟我聊天:“初九,好手艺啊,真舒服,你多大了?”

    我说“二十四。”

    “成亲了没?”

    “有媳妇,孩子都有了。”

    “喔,那你媳妇一定很幸福,每天晚上被你按,医生都不用找了,从前二毛跟俺在一块,他常常提起你,说你是仙台山的小神医,人可好了。”

    狗屁!二毛那小子一听没少说老子的坏话,瞎话都不会编。

    真不知道她把我叫家里干啥,难道仅仅是按摩?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女人接下来的话,一步一步向着真实意图靠拢了。

    “初九,你是梨花村的村长?”

    “恩。”

    “那你要跟俺做主,求求你,帮俺一下吧。”

    我问:“你想让我干啥?”

    女人说:“俺是二毛的女人,二毛活着的时候就跟俺在一块,俺俩天天睡。早就是两口子了。你跟俺婆说说,让她回来住呗?以后,俺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二毛的一切,都应该归俺。”

    喔,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打算在仙台山落户,住这儿不走了,还打算夺走二毛这块宅基地的归属权。

    瓜妹子没地方住了,土窑村婆家把她赶了出来,水窑村娘家又没她的位置。

    本想过来跟二毛成亲,可谁想到这王八蛋死了。

    现在的瓜妹子房没一间,地没一陇,孤苦伶仃,真的好可怜。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们的家事儿,管我个鸟事儿?

    发现我犹豫,瓜妹子期待着回答。

    “这个……我真做不了主。你应该去问栓子婶,她乐意给你,我没意见。”

    瓜妹子抽泣一声,竟然哭了,说:“初九啊,俺婆不会给俺的,她要把这块宅基地给陶二姐。那俺哼哼唧唧陪了二毛两年,岂不是白睡了?你必须为俺做主。

    初九,你就帮帮嫂子呗,这块宅基地,算是二毛对俺的补偿。只要你帮了嫂子,咋着都行,咱俩……耍耍也没问题。”

    老子耍个毛?

    也不看看你长啥质量?

    后背黑得跟锅底似得,用手一撮一层泥。

    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异味,不是狐臭,好像就是汗腥气。

    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

    “这个……我真不能做主啊,要不你去找有义叔吧,他是赵家的长辈。”

    瓜妹子说:“俺不,俺就找你,你是村长啊,说了算……。”

    瓜妹子一边说,还一边伸过手,在我的腰肋上捏了一把。

    分明是挑逗……。

    还好老子聪明,把陶寡妇喊来了,要不然这女人就真的开始下手了。

    此刻的陶寡妇正在院子里,站在水缸旁边,用水瓢舀水,咕嘟咕嘟痛饮。

    当着陶姐的面,瓜妹子也不敢把本帅哥怎么样,只能暗示,挑逗。

    其实瓜妹子不黑,就是懒,没洗澡,把后背上那些泥搓去,里面就是白皮肤。

    她身上的泥估计能上二亩地。

    真不想答应她,可既然她说出来,这闲事就得管。

    我最多把她的话捎给陶二姐,至于给不给,那是陶姐跟栓子婶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我说:“行,我只能帮你问问,传个话,具体的,说了不算。”

    瓜妹子一听乐坏了,兴奋地不行,抬眼瞅瞅外面的陶寡妇。

    发现陶寡妇没注意,她不失时机扑过来,吧唧亲了我一下。

    卧槽!你刷牙了吗?满嘴黄板牙,跟一口破砂锅似得,再把我熏着?

    一怒之下,手上多加了三分力,用力一按,瓜妹子就鬼喊鬼叫起来。

    “哎呀呀……好舒服……不要停……用点力……真得劲……好手艺……初九啊……好样的……。”

    我说:“你小点事儿,再把狼给招来?”

    瓜妹子说:“人家舒服,情不自禁。哎呀呀,谁要是嫁给你啊,一定天天舒服,你媳妇真有福气……。”

    按摩完毕,女人果然精神好了很多,寒毒彻底去除了。

    我赶紧告辞,一刻也不敢呆。

    出门以后,还呛得喘不过气来,来回用手扑闪。

    陶姐的身子真的跟猪一样脏,估计来时的路上受了不少的苦。

    不被逼到绝境,她是不会死皮赖脸呆在梨花村不走的。

    所以,我又觉得她很可怜。

    晚上,我去了陶二姐家一次,把瓜妹子的真实意图全部告诉了她。

    陶姐毫不犹豫,怒道:“给她!那副宅基地俺不要,只要她不跟俺争夺二毛妻子的名分,啥都给她!”

    就这样,瓜妹子落户在了梨花村,成为了梨花村的一员。

    她不但要走了二毛的那座宅基地,也要走了二毛分的那些荒地。

    从瓜妹子一脚踏进仙台山,红薯窖里的二毛就明白了女人的意图。

    把房子跟田地送给瓜妹,也是二毛的注意。

    因为他不想对不起瓜妹,也算俩人没白白相好一场。

    有了目前这个家,有了陶姐,有了孩子,二毛觉得够了,啥也不缺了……。

第255章 第三次创业

    二毛的嚣张等于暂时画上一个句号。

    这一年的春天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三次创业。

    第一次创业是种菜,不过失败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浪潮过来,村民种菜的钱全部罚没,新盖的房子全部推倒,人也走光,开出来的一千亩地都荒了,还种个毛菜?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晚回到解放前,等于我跟赵二,孟哥,狗蛋建立的蔬菜王国付水东流!

    第二次创业是在城里开的那家按摩门诊。

    不过那个门诊也跟我没关系,因为全部交给了李燕。

    回村当村长,也成了光棍司令,人都没了,谁还尿我?

    一口气在家呆半年,屁都闲出来了。

    不过嫂子翠花一直没闲着,年里年外天天往山外跑,寻找新的致富门路。

    这一天,翠花忽然兴冲冲回来,冲进屋子拉了我的手。

    “初九,初九,跟俺走,快呀,快点!”

    手臂差点被她扯断。

    “干啥嘞?抢女婿啊?”

    翠花怎么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生意,咱们有生意做了,俺发现商机了。”

    我懒得起,放下书本问:“啥商机啊?还母鸡呢。”

    “快起来,跟俺走,你个懒猫……”嫂子不由分说,把我从炕上扯了起来。

    赶紧穿鞋,跟着她冲出院子。

    爹正在院子里摇三马子,三马车已经被摇响,叮叮咣咣响。

    看来翠花首先通知了爹,爹把车加满了油,水箱里填满了水。

    翠花说:“快点,上车,开车啊……。”

    我问:“开车干啥?去哪儿?”

    “让你开,你就开,别废话!”

    对嫂子的话,我向来言听计从,只好上车,挂档加油门。三马车呼啸着冲出村子,上去了山路。

    这辆三马车带棚子,马力巨大,跟一辆小货车差不多,旁边有副驾驶座位,翠花就坐我旁边。

    “嫂子,你风风火火的,这是干啥啊?”

    翠花说:“你跟着俺,一起到将军岭去。”

    “到将军岭干啥?”

    “哪儿有个收油菜籽的,俺想收油菜籽,一定能挣钱。”

    “卧槽!你是不是有病?你跑将军岭去了?”

    嫂子点点头。

    我简直对翠花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将军岭距离梨花村可一百五十多里呢,她怎么跑哪儿去了?

    一来一回可就是三百里,她一个女人家,骑一辆自行车,怎么会赶那么远?

    嫂子终于找到了商机,她是在县城碰到那两个收油菜籽青年的,在一个面摊的旁边听了他们的对话。

    那两个人一天的时间竟然挣了七八百块。

    就是到处走村收油菜籽,然后交给附近一家榨油厂。

    油菜籽一般都是用来榨油,山民们都喜欢种。

    这东西抗旱,不用怎么管理,生长的时间也短,可就是产量低。

    从前,村民吃的油,大多是自家种的油菜籽现磨的,也有人种芝麻。

    可惜这两样东西产量都不高,种植没有形成规模。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嫂子上天入地我也跟着。

    而且她已经打听到,那两个油菜籽贩子今天去的地方就是将军岭,也就是当初二毛把小丽拉回来的那个村子。

    柴油机在山道上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赶到了将军岭。

    果然,那两个收油菜籽的贩子正在吆喝。

    很多村民把吃不完的油菜籽交给他俩,当场过称,当场点钱。

    三马车停住,没有靠过去,我跟翠花在车上也没下来,看着他们过称,点钱。

    每斤收购的价格是一块七。

    我问嫂子:“你想干啥?”

    翠花说:“初九,咱俩别做声,跟着他们,瞅瞅他俩把菜籽交到了哪儿?哪儿的收购价是多少,中间的差价是多少,这样就知道咱们每斤的利润是多少了。”

    “喔……。”翠花还挺聪明,这是想抄人家的后路啊。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俩想抢他们的生意。

    中午八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两点,那辆三马车终于收满了,我跟嫂子还是默不作声。

    中午的天气非常热,太阳特别毒,车里的温度更高,俺俩都是挥汗如雨。

    我把汗衫脱了,光着膀子,翠花不好意思脱,脸蛋上额头上都是汗,衣服紧贴在身上,曲线玲珑剔透。

    这才想起来,回家半年都没有跟嫂子摸过,抱过了。

    家里比不得城里,家里有香菱,在媳妇的监督下,我跟翠花当然不能随便胡来。

    翠花也很本分,从没挑逗过我。

    不过……嫂子真的憋得慌。从她的心跳跟呼吸频率就能听出来。

    我这边汗衫一脱,白光光的肩膀,鼓鼓的胸肌,再加上雄壮的二头肌跟三头肌,嫂子就显得躁动起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伸出,摸在了我的胸口上。

    “初九,你……好状!”

    的确壮,四年的时间一直参加田间劳动,力气大了很多,身体也健壮了很多。

    一用力,肚子上鼓起六块腹肌。看着那六块腹肌,翠花有点醉迷。

    我也有点醉迷,这才发现半年的时间,没好好看过她。

    翠花胖了,不!应该说丰满了。脸蛋越来越圆,胸口比当初还要挺,小腰反而细了很多。

    可能是害羞的缘故,她的面颊上显出两团粉红,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猛然,我把她抱在了怀里,她也把我抱在了怀里。俺俩在车里抱起来,亲起来。

    还是跟当初一样,就是摸,就是亲。

    两手将她的画格子衬衫撩起,在她的后背上划拉,前胸上划拉,肚子上划拉,也穿过腰带,在她两腿上划拉。

    女人的嘴唇被我一口吞下,胸口也让我一手不能把握。

    翠花轻声呢喃着,在我的脸上啃,脖子上咬,胸口上撕扯。

    胸毛都被她扯掉无数根。

    三马车的挡风玻璃没开,车厢里隐蔽性很好。

    不过三马子的车头上下翘动很厉害,也没人知道俺俩在里面干啥。

    不知道亲了多久,摸了多久,俩人全都打个冷战,潮水退去了。

    嫂子忽然哭了,抽抽搭搭。

    我问:“你咋了?”

    翠花说:“俺不甘心,不甘心啊……难道咱俩一辈子只能这样?”

    我问:“那你想咋着?”

    翠花说:“初九,不如……你就真的偷俺吧,俺也偷你,你把俺从闺女变成女人吧……?”

    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不想再解释。

    我把你从闺女变成女人,哥哥回来还不扒了我的皮?

    那道防线誓死不能通过,通过了就是违背常理,叔嫂乱搞,不通过就不是对哥哥跟香菱的背叛。

    翠花说着,疯狂地扑过来,又伸向了我的腰带,一只小手麻利地探进去,一下子抓住了……。

    我吓一跳,赶紧向外推她。

    可她不依不饶,动作更加猛烈,脑袋也探了过来,看样子想咬。

    我吓得赶紧把车门推开跳出车厢,汗衫也拉出来,快速穿在了身上。

    车厢里,翠花的表情很无奈,泪珠一串一串向下滴答。

    想跟我玩车震?这怎么行?

    正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忽然,前面不远处的三马车响了,两个油菜籽贩子出发了。

    我这才跳上车,同样加油门跟了过去。

    一路上翠花都没说话,我也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那辆车。

    总之,那车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两辆车相距没超过五十米。

    一直开出去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距离仙台县城不远的一家榨油厂。

    卧槽!原来他们上交油菜籽的地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三马车停下,我看到嫂子的衣服凌乱不堪,想帮着她整理一下。

    可手抬起来又放下了,免得让她再误会。

    翠花却猛地抓住我的手,慢慢摸在了自己的脸上,让手掌在她的脸腮上慢慢摩擦。

    她恋恋不舍,特别地贪婪,磨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把她推开了,说:“嫂,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瞅瞅。”

    车门一关,低着头走进了这家榨油厂。

    跟谁也不认识,进门直奔厂长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里面的厂长是个胖子,秃顶。

    猛然进来一个陌生人,厂长很纳闷,问:“兄弟……你是……?有啥事儿没?”

    我单刀直入:“你们这儿收油菜籽?”

    他说:“嗯。”

    “一斤多少钱?”

    他问:“你有多少?”

    我说:“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厂长笑了:“小伙子口气不小啊,我要一百万斤,你有吗?”

    我说:“只要价格合适,一百万斤不是问题,你说多少钱吧?”

    他说:“两块五行不行?”

    我问:“刚才进来两个年轻人,你给他们多少?”

    他说:“两块七。”

    “那你为啥给我两块五?”

    “人家的菜籽质量好。”

    我说:“我的质量更不孬,还是两块七,十天之内,我先给你弄二十万斤,一百万斤油菜籽,三个月之内全部给你送到。”

    那厂长惊讶了一下:“年轻人,这油菜籽可不好收啊,这么大的口气,你咋不说泰山是你垒嘞,黄河是你尿嘞?”

    我说:“老哥,我的菜籽送到,质量达标你再给钱,不用担心吃亏?”

    “你保证能送到?”

    “当然!要不然,我可以给你签约合同,送不到,甘愿包赔你的损失。”

    这厂长一瞅就是个滑头,说:“两块五,干就干,不干拉倒。”

    我也呵呵笑了:“行!但是你的合同,我要签约五年,在这五年里,你不准收任何人的油菜籽。也就是说,我要成为你榨油厂的唯一供货商!”

    听着我的话,那厂长越发感兴趣了:“行啊小子,一瞅就是干大事儿的人,你叫杨初九对不对?仙台山梨花村人。”

    我一愣:“你咋知道?难道认识我?”

第256章 我是倒爷

    哪知道厂长哈哈笑了:“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前面的山路是你修的吧?三年前梨花村的大暗病是你救治的吧?

    你还带着全村人种菜,白菜都销售到全国各地了。我听孟哥提起过你,一直夸你能干,聪明,今天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卧槽!闹半天是自己人,孟哥的朋友,

    我说:“既然你是孟哥的朋友,那还费什么话?你的油菜籽,我全包了。”

    厂长笑得更厉害了,说:“好,以后我厂里的供货全靠你了,有孟哥作保,我相信你,咱们立刻签约合同。

    要一百万斤油菜籽,是我开玩笑,那是一年的数量,不是一个季度的数量。

    咱们这样,从后天开始,你给我供货,每天按照三千斤计算,一个月十万斤,我一个礼拜跟你结算一次,可以吗?”

    我说:“没问题,既然你是孟哥的朋友,也等于是我杨初九的朋友,对了大哥,忘记问你名字了。”

    厂长说:“我姓胡,你以后直接叫我**就行了。”

    就这样,我跟胡厂长签订了合同,自己也想不到会这样顺利。

    榨油厂的原料供应没超过两个小时,被我快手拿下。

    出门以后仔细算了算,当地的收购价格是一块七,卖给胡厂长是两块五,中间有八毛钱的差价。

    一斤八毛,十斤八块,一百斤八十,一千斤就是八百。

    每天供应三千斤,就是两千四百块的利润。

    除去吃饭,油钱等一切消耗,我至少能赚两千。

    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至于为啥这么大的利润,原因就是山区的油菜籽不多,家家户户的储存量也不多,特别零散。

    因为零散,所以很难收起来,有时候在村子里吆喝半天,只能收个几十上百斤。

    原料采购困难,是榨油厂最大的难题。

    另外,这榨油厂是新开的,没那么多资金周转,不能大批进货。

    他们是利用卖豆腐的钱,用来买豆子。

    如果我杨初九加入进来,大量收购油菜籽,干脆囤积它几十万斤,那就可以垄断榨油厂的原料供应。

    家里还有一部分存款,去年在城里帮人按摩,拿回来十八万。至少可以购买二十多万斤菜籽。

    干脆拿出来搏一搏。

    于是,咬咬牙就这么决定了。

    上去三马车,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惊喜。

    翠花问:“初九,你咋了?吃蜜蜂屎了?乐个啥?”

    我将合同在嫂子面前扬了扬:“嫂,你看,这是啥?”

    翠花仔细瞅了瞅,问:“这合同哪儿来的?”

    “榨油厂老板给签约的啊。”

    “你……怎么敢签约这样的合同?每个月供应十万斤,大山里哪儿收的起来?完不成采购量,你咋跟人家交代?”

    我呵呵一笑:“嫂子,小鸡不尿,自有便道,要干我就干大的,小打小闹勾不起我的兴趣。”

    翠花还是不相信:“你真的可以收购那么多菜籽?初九,那咱们就发财了。”

    我点点头:“你就等着数钱玩吧,总之,只要你想干的,所有事儿我都会帮你干成。从明天开始,咱俩下乡,也收购油菜籽。”

    “真的?初九……你真好!”翠花情不自禁,抱上又亲我一口。

    眼看着太阳西斜,跟翠花简单吃了点饭,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了蔬菜批发市场。

    首先找到了大东跟二东。

    大东跟二东兄弟俩正在下棋,发现我跟翠花到来吃了一惊。

    “呀!初九,你咋有空来看兄弟?快坐快坐。二东,拿啤酒,快!初九来了。”

    大东二东非常客气。

    目前这两个人可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拜过把子的。

    从前,仙台山还是蔬菜种植基地的时候,我们的菜有一半都被大东跟二东的客户拉走了。

    他俩是我们村最大的销售商。

    而且没有在钱上计较过一分,每次卖菜的钱,都是当场结算。

    这两个人开朗,豪爽,大方,特别够义气。

    我问:“大东哥,最近生意怎么样?好干不?”

    大东说:“好干个屁!老子都他妈穷死了。最近哪儿都在搞人口控制,千里大山民不聊生,啥生意也没有。

    外面的菜过来,本地销售不出去,很多人买不起。咱们这儿的人又没人种菜。所以我的生意非常清淡,因为着急,所以才下棋。”

    大东的话粗俗,但却是实话。

    仙台山位居大山深处,最繁华的县城也没几个人,所有生意都很难做。

    山里人又穷,很多地方路都没有,种菜的又不多。没人买,没人卖,还做个鸟生意啊?

    我呵呵一笑:“大东哥,兄弟来跟你做生意。不知道你跟我合作不合作?”

    大东饶有兴趣地问:“啥生意?你又开始种菜了?”

    我说:“种菜那是秋天的事儿,放心,以后我的菜还会交给你销售,现在,我要你帮我大量收购油菜籽。”

    “油菜籽?你收购油菜籽干啥?”

    我说:“保密!你只管给我收,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我已经打听好了,外省的菜籽拉到仙台县才一块七不到,我给你两块,中间有三毛钱的利润。每个月你给我供应十万斤,就可以净赚三万。”

    大东的嘴巴张大了:“卧槽!有这好事儿?初九,你要这么多油菜籽干啥?”

    “我说了,保密!你认识的人多,外省很多菜贩子都到你这儿贩菜,你让他们帮忙收购。四月可是油菜籽收购的旺季。最好把附近几个省的油菜籽全给我收过来。本地的你别管,我跟嫂子收。”

    大东越听越迷糊:“初九,你要开……榨油厂?”

    我说:“对,老子就是要开榨油厂,总之,有生意我自然照顾兄弟,以后,你就是我榨油厂最大的供货商。”

    这一下可把大东二东乐坏了,这等于他兄弟俩又有钱赚了,屁颠屁颠乐得不行。

    “哎呀初九,你在帮着哥哥挣饭吃,说啥今天也要喝两盅。走,我请客!”

    我说:“不了!你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的客户,从明天开始,立刻收购菜籽,全部拉这儿来。我会找车拉回去,一个礼拜给你结算一次。”

    大东说:“没问题,我还信不过你?就这么定了。”

    我说:“不行,亲兄弟明算账,签约合同,没合同,老子不跟你做这笔生意。”

    大东说:“你小子还是信不过我?”

    我说:“废话!万一你把油菜籽再卖给别人,截了老子的糊,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这是生意。”

    大东说:“行行行,反正你杨初九就是死,也要瞅瞅哪家的棺材便宜,从来不吃亏的主,老子给你签合同。”

    就这样,一天之内,我跟人签约了两份合同。

    一份是榨油厂的供货合同,油菜籽价格是两块五。

    一份是大东跟二东的供货合同,价格是两块。

    这两份合同,中间的差距是五毛。

    也就是说,本帅哥一分钱不花,利用大东跟二东的钱收来菜籽,再交给胡厂长,每斤净赚五毛钱。

    每月十万斤,纯利润就是五万。

    这他妈比种菜还划算。

    这就是商场上人称的倒爷。从这一年,我杨初九也成为了倒爷。

    无利不起早,倒爷倒的就是钱,没钱,还倒个毛?

    什么叫做生意,价格不明,信息不通,谁最了解市场的先机,谁就能发财,就能做最赚钱的生意。

    有了这两份合同,我就谁也不怕。

    回家的路上,开着车,想着这两份合同,乐得合不拢嘴。

    翠花拿着两份合同来回看。

    嫂子说:“初九你行啊,一天之内就做成了两笔生意,月入五万,脑瓜子咋长的?”

    我说:“就这么长得,没办法。你小叔子就是聪明。”

    她问:“既然咱们开始收购油菜籽了,那地还种不种?”

    我说:“种,后天开犁,我已经交代爹,开始犁地了,咱们还种夏阳菜。”

    “可收购菜籽,再加上种菜,咱们忙得过来吗?”

    我说:“忙得过来,实在不行,就雇人。村里的人雇不到,咱们就到山外雇,老子不信,雇不来人。”

    翠花说:“跟着你啊,就是刺激,一天能吓两头汗,你胆子真大,几十万的生意也敢做。”

    我忽然踩住了刹车,说:“你小叔子现在就很刺激,等会儿,我下车撒泡尿……。”

    真的尿急了,打开车门下来撒尿。

    外面的天色黑透了,没有月亮,繁星点点。

    我站在路边撒尿,裤子解开,一条水龙喷薄而出。

    翠花说:“你尿,俺也尿……。”

    嫂子也下来了,裤子一解,就蹲我旁边,那边也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俩人都不害羞,哪儿都看过了,哪儿都摸过了,也亲过了,谁身上几根毛都瞅得清清楚楚,还害羞个啥?

    都很从容,我解完,将那个见不得光的东西送回了它该去的地方。

    嫂子也站起来提上裤子。

    俩人都没动,谁也没上车。

    说不害羞是假的,因为翠花的脸又红了,呼气急促起来。

    荒山野岭,叔嫂二人,孤男寡女,渺无人烟……。

    翠花控制不住,又扑了过来,两只手将我箍紧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初九,受不了啦,真的受不了啦,就在这儿,咱俩……那个啥吧。”

    我同样控制不住,脑子不知道咋回事,手也不停使唤,撕拉将翠花的衬衣撕裂了,五个白亮亮的扣子被崩得凌空乱飞。

    然后一下抱紧她,滚进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第257章 新的团队

    我跟翠花的感情再一次得到升华,已经不受环境跟人物的控制了。

    我们随时随地可以拥抱,随时随地可以亲吻。

    只要闲暇下来,就会不由自主抱一块,好像两块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

    有时候真觉得挺对不起香菱。这样的欺骗跟背叛,真他妈不是人!

    可愧疚归愧疚,翠花对我的诱惑真的无法抗拒。

    脑子里说不要不要,身体却不由自主,手也不听话地抱紧她。

    还是撕扯,还是亲吻,还是互摸。

    亲了一口又一口,摸了一遍又一遍。

    翠花不用洗澡了,全身都被我的舌头刷干净了。

    据听说唾液还有消毒杀菌的作用,有益无害。

    尽管她一次次躁动,一次次拼命贴过来,可我还是没有突破那道防线。

    总觉得那是一条警戒线,一旦压上不但要罚款,还扣分呢。

    闹不好驾驶证就被吊销了。

    而且每次,只要靠近那条警戒线,脑子里总是会出现哥哥跟香菱愤怒的面容。

    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只能摸,只能抱,只能亲,别的啥也不能干。

    这种只会点火不会灭火的行为,搞得翠花焦躁不已,也颤抖不已。

    可最后,两个人还是在一阵哆嗦中静止了。

    每次都能跟翠花一起哆嗦,几年的时间成为了默契。

    今晚,俺俩哆嗦了两次,加上中午那次,一共三次。

    虽说一点也不完美,可烈火被扑灭,同样会得到那种舒畅。

    翠花也舒畅了三次。

    最后,她打着手电将掉地上的五个扣子全部捡起来,这才上车。

    她睡了一路,脑袋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仍旧特别贪婪。

    因为这种依靠是短暂的,奢侈的。

    只要踏进那个家门,这个肩膀就再也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人家香菱的。

    三马车的大灯很亮,照在山道上雪亮一片。

    看见村子,上去村南的小石桥,我赶紧晃动肩膀喊醒她:“嫂子……到家了。”

    翠花这才慌乱地梳理头发,整理衣服。

    香菱已经等在老柳树的底下了,翘首企盼。

    她没有抱孩子,冲着这边张望。看到三马车的大灯,她笑了。

    瞅着迫不及待的媳妇,我觉得自己真表脸,牲口不如。

    “初九,嫂子,你俩可回来了,这都十点了,饭都凉了。”

    翠花立刻改换了面容,笑着说:“跟人谈生意,签合同耽搁了,香菱,你一直站在这儿?”

    香菱说:“恩……你俩不回来,俺不放心啊。”

    媳妇的话好像一根根钢针,扎得我难受。

    下车就把她揽在了怀里,好想说声对不起。

    翠花就说:“一天不见,瞧你俩亲得?晚上有大把的时间……再不吃饭就饿死了。”

    于是将香菱也拉上车,回家吃饭。

    进门以后熄火,洗手,吃过饭已经11点了。

    可还不能睡。因为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明天要收油菜籽,至少要三辆车以上。

    三千斤油菜籽,一个村根本收不起来,老子要遍地开花。把附近所有山村的菜籽全部收入囊中。

    一辆车收购一千斤不是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榨油厂每天的原料供应。

    大东跟二东那边是外地人供货,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到达。

    目前眼看进入油菜收获的旺季,大多数山民已经开始收割了,正在晾晒。

    去得晚了,就被那两个油菜贩子抢光了,老子决不能屈居人后。

    所以,我要找人帮忙。

    在路上就想好了,我一辆车,孟哥一辆车,陶寡妇一辆车。

    三个司机,再加上一个押车的,至少要六个人。

    这六个人去哪儿找?山村里根本就没啥人了。

    最后脑子一转,干脆把桂兰嫂跟陶二姐也带上,明天我爹也去。

    于是,我就隔着墙头喊:“孟哥,孟哥,你过来。”

    墙那边是孟哥的家,孟哥跟桂兰嫂已经睡下了。

    他俩正在里面忙活,孙桂兰抱着孟哥,正在讨要公粮。

    赵二死去以后,孙桂兰将孟哥快手拿下,女人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她的劲头比从前还要大,天天缠着男人折腾。

    最近,桂兰嫂家新买一台vcd,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几张光碟。

    就是那种美日爱情动作片,不穿衣服打架的那种。

    每天晚上,桂兰嫂躺下都要看,学习上面的招式。

    而且按着那招式……跟孟哥探讨。

    桂兰嫂惊讶不已,说:“vcd真好,有了这东西,俺能知道好多事儿,思想终于跟世界接轨了。”

    孟哥烦得不行,最近没啥事儿,又不能种菜,女人天天缠着她,都要被抽空了。

    救星来了,听到我的喊话,孟哥赶紧穿衣服。

    孙桂兰看得正带劲,男人忽然离开,非常不乐意,问:“你去干啥?下一个是国产片,十二坊……。”

    孟哥说:“初九喊我,一定有事儿,你自己先看。”

    就这样,孟哥起来,赶紧冲出屋子。

    俺俩一个墙这边一个墙那边。

    我说:“哥,明天帮个忙呗,我想去收购油菜籽,你跟俺嫂都去,开上恁家的三马车,管吃管喝管加油。两个人一辆车,我每天给你一百块。”

    孟哥说:“我给你帮忙还要钱?扯淡!”

    我说:“不要钱我就找别人,我收油菜籽也是挣钱,有利润的。以后你天天收,我每天给你一百。”

    孟哥说:“咋?你又找到新的生意了?”

    我说:“对!总之,你今晚别跟俺嫂子折腾了,早点睡觉,明天五点钟起床,六点钟出发!”

    孟哥脸一红:“不是我跟她折腾,是她……折腾我。”

    我说:“别管谁折腾谁,今晚打住!看在钱的份上。”

    孟哥说:“行!明天五点我准时起,六点准时发车!一天一百块,你小子哪儿找来这么好的生意?”

    从家里离开,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是陶寡妇家。

    陶寡妇是女人,可她会开车,比男人还彪悍,而且驾驶三马的技术不错。

    她家也买了三马车,准备卖菜用的,不能种菜以后,三马车闲置了很长时间。

    女人同样闲出了屁,一直没活干。

    于是,我就过来拍陶寡妇的门。

    啪啪啪:“陶嫂,你起来,我有事儿。”

    没敢拍她家门,拍的是窗户。

    她是寡妇,我是村长。村长可以给寡妇挑水,却不能踹寡妇门,更不能上寡妇的炕。

    进门也担心女人饥渴,把老子按炕上。

    就她那庞大的身躯,母熊一样,真的把老子压身下,根本无法挣脱,非吃亏不可。

    陶嫂正在屋子里看电视,看得不是爱情动作片,而是乡村片。

    别看她五大三粗,心却善良地很,心眼也软。

    这不,看到最感人的时候,陶嫂还哭呢,枕巾都弄湿了,抽抽搭搭。

    听到窗户响,陶嫂丢掉了手巾,赶紧打开窗户。

    “初九,三更半夜你瞎叫唤个啥?想进来,就翻墙头啊,嫂子给你开门……。”

    我说:“嫂,你别误会,我找你没别的事儿,有点活儿你干不?”

    “啥活儿?”

    “明天你开车下乡帮我收菜籽,连人带车,我给你八十块。管吃管喝管加油。再给你安排个押车的。”

    陶嫂一听乐坏了:“有这好事儿?初九你真好,有好事总是想着嫂子。放心,你指到哪儿,嫂子就跟你打到哪儿。你跳河嫂子也跟你跳。”

    陶嫂的心早就向着我了,就是跟我亲。

    因为我不但救过她的命,还帮着她发了财,翻盖了家里的新房,买了农用车。

    自从二毛当上村长以后,她才没活干,不能挣钱了。

    这娘们恨二毛恨得牙根痒痒。

    那天,我无意中碰到她跟二毛在一条炕上,女人是在糟践他。

    用自己的身体糟践他,帮着狗蛋报仇。

    因为陶嫂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收拾二毛,只好找机会把那小子的精华抽空。

    我说:“那行,明天你五点钟起,咱六点出发,别耽搁了。”

    陶嫂说:“放心,俺啥时候让你失望过?狗蛋跟赵二没了,以后嫂子就是你的膀子。”

    我说:“嫂,你真好。”

    陶寡妇说:“既然嫂子这么好,那你过来呗,陪着嫂子耍耍……。”

    我说:“你拉倒吧,我这小身板禁不住你碾压……别忘了六点出发。”

    说完我扭头就走,陶嫂还有点失望呢,说:“初九,你别走……再聊会儿呗。”

    王八蛋才跟你聊,聊来聊去,还不被你聊……炕上?

    压死我咋办?

    所以我唯恐躲之不及,撒丫子跑了。

    第三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陶二姐家。

    陶二姐也没了进项,最近日子很窘迫。

    不知道为啥,就是心疼她。

    或许是杀死二毛,觉得是对女人的亏欠,所以处处想照顾她。

    我同样拍开她的家门,将明天需要收菜籽的事儿告诉了她,并且承诺,一天给她五十块。

    那个时候的五十块已经不少了,是一个技工两天的工资。

    陶姐毫不犹豫答应了,说:“初九,俺跟你干,钱不钱的再说,反正孩子有俺婆照顾,以后俺就跟着你,做你创业的先锋!”

    我点点头,心理感激地不行。

    梨花村就这么几个能干的寡妇了,再多一个人也找不到了。

    而且每个寡妇都对我死心塌地。

    当初的大暗病还有修山路,种菜,拉电线,让我建立了口碑。

    人品跟信誉在每个人的心理都是有目共睹。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团队成立了。

    这个团队再一次成为了我创业的先锋,为我以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而且,这个团队从建立的这天起,就没有分开过,一直到现在。

    几个寡妇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纵横商场,叱咤风云,直到一个个飞黄腾达。

第258章 翻车

    时间太晚了,陶二姐同样是个寡妇,不敢多留,于是赶紧回家。

    哪知道刚走出她家的门,当!就跟一个人撞个满怀。

    那身影很瘦,脑袋撞在我胸口上。

    妈的!她应该是故意的,因为一口咬过来,刚好啃老子胸毛上。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我问:“谁?”

    那人说:“俺。”

    听清楚了,原来是二毛的另一个女人,瓜妹子。

    我问:“瓜嫂?你在这儿干啥?”

    瓜妹说:“俺出来撒尿。”

    我心说,你撒个毛尿?你家距离陶姐家可隔着两条街,别说撒尿,拉一条井绳也不用这么长的距离。

    半夜偷偷潜伏在陶二姐的门外,一定另有企图。

    瓜妹子跟陶二姐不对付,两个女人是仇敌。

    这全都是二毛造的孽,睡完这个睡那个,瓜妹子还赖在梨花村不走了。

    我说:“瓜嫂,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跑这儿干啥?是不是想把婆婆偷回去?”

    瓜妹子眼睛一瞪:“关你屁事儿?杨初九,你是不是跟陶二姐有一腿,咋从她家出来?”

    担心她误会,我赶紧解释:“你别胡说,那只眼睛看见我跟陶姐有一腿了?俺俩有四条腿好不好?我找她有事儿。”

    “啥事儿?”

    “啥事儿……好像这不管你的事儿?”

    瓜妹子噗嗤笑了,说:“初九,你跟陶姐的话,俺都听到了,明天你是不是要出门收菜籽?正在招人?”

    我说:“是。”

    “那你带上俺中不?俺也想跟你去?”

    “啥?”我吃了一惊:“你也想去?收菜籽可是很苦的,你吃得消?”

    瓜妹子说:“当然吃得消,初九,嫂子刚来仙台山没几天,穷啊。

    虽说有了房子,有了地,可地里的庄家一时半会下不来,目前手头紧,想跟你赚俩钱花花

    你能带上陶二姐,就能带上俺,你给她五十块,也要每天给俺五十块。”

    明白了,瓜妹子之所以到哪儿来,不是为了偷她那老不死的婆婆,她对婆婆不关心,关心的是我杨初九。

    发现我走进陶姐家,她还以为我跟陶姐有关系,结果听到的是收菜籽的消息。

    其实我不想雇她,这女人太瘦,没力气,搬搬抬抬的,干不动。

    我说:“瓜嫂,你要是没钱呢,我可以借给你,起五更搭黑的活儿,你真不能干,瞧你这小身板……?”

    瓜妹子一听不乐意了,嘴巴一噘:“瞧不起人,别看俺力气小,可有的是力气,而且吃得少,一句话,你用不用?”

    我说:“不用,你还是回家吧,我这儿有二百块,你先花着,夏天把你的地种上菜,冬天就能见收入,到时候日子就不紧了。”

    哪知道瓜妹将我手里的钱推开了,怒道:“杨初九,你看不起人!最后问一句,你用不用俺?不用俺,老娘可要出绝招了!”

    我一愣:“你要出啥绝招!”

    瓜妹子嘿嘿一笑,立刻扑过来,猛地抱了我的腰,一边抱一边撕扯自己衣服,她还一边喊:“救命啊!杨初九剥俺衣服啊!村长耍流氓啊!”

    声音不大,就是在吓唬我。

    这可把本帅哥吓坏了,浑身一抖,上去堵了她的嘴:“姑奶奶,你想干啥?”

    瓜妹子说:“你不带俺去,俺就喊抓流氓,说你扯俺的衣服,摸俺的乃!”

    卧槽!这娘们还真厉害,这么下流无耻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彻底被她打败了。

    我无可奈何道:“行!瓜嫂,算你狠!用!用还不行吗?那你赶紧回家睡觉,明早上六点出发。”

    瓜妹子这才笑了:“初九啊,明天咱俩一辆车,俺不跟陶二姐在一块,你可记住了!”

    我说:“记住了,古德拜,慢走不送,做个好梦……。”

    瓜妹还恋恋不舍呢,在我胸口上捞一把说:“死鬼,俺就知道你心眼软,见不得人家受苦,明天见。”

    女人扭动着不大的屁股走了。

    就这样,瓜妹子也成为这支团队中的一员。

    我们这伙人是第二天五点钟起床的,六点钟出发的。

    简单吃了点早饭,三马车加满油,灌满了水箱。

    三辆车分三队,第一队的成员是我跟瓜妹子。第二队是孟哥跟桂兰嫂。第三队是嫂子翠花,陶二姐跟陶寡妇三个女人。

    三队人马走上国道,分为三个方向,分别是南,西,北。

    每一辆车,我给了他们三千块钱,作为收购菜籽的本金。

    这样的话,就能遍地开花,成功的几率也增大了三倍。一天收购三千斤菜籽不是问题。

    虽说目前正是油菜籽收获的旺季,可大多数的菜籽正在收割晾晒中,还没有入仓。

    所以,近几天收购的,应该是陈年的菜籽。

    一路走我一路想,该怎么把附近村民今年产的菜籽全部收到自己手里。

    昨天遇到的那两个菜籽贩子也在收,必须跟他们竞争。

    渐渐地,一个成熟的计划在心里酝酿成功,我胸有成竹了。

    今天三马车里不是嫂子翠花,翠花跟我不一路,旁边坐的是瓜妹子。

    瓜妹子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六,她还年轻滴很。

    女人一点也不老实,坐旁边老是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都把我看羞了。

    我说:“你看啥?我脸上脏啊?”

    瓜妹子说:“初九,你可比二毛活着的时候帅多了,真俊!”

    我说:“二毛也能叫人?他家住高老庄,肠满肚圆,招风耳朵大肥脸,给他根搂地的耙子,就能保着御弟哥哥到西天取经了,比猪八戒他二姨夫还丑。”

    “咯咯咯……”瓜妹子乐得爬不起来,说:“初九啊,想不到你这么幽默,不但聪明,有脑子有胆量,还会按摩,真好,恁家香菱真有福气。”

    不知道她想说啥,总之觉得她不怀好意。

    果然,女人下面的话就不上道了,问:“初九,你跟香菱一晚上弄几回?”

    “啊?”我心里一紧张,方向盘抖动,三马车差点冲沟里去。

    “你问这个干啥?俺两口子一晚上几回,干嘛告诉你?”

    瓜妹说:“俺感兴趣呗,来村里没几天,天天听到恁两口子喊、炕,香菱一定很舒服。初九,这附近没人,也让嫂子……舒服一下呗……。”

    曰她娘!我说这女人咋死皮赖脸非跟我一辆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勾搭。

    也不瞅瞅自己啥质量?满脑袋乱七八糟的黄毛,小眼睛跟绿豆似得,一脸雀斑好像鸟屎。半年都不洗一次澡,屁股上的泥有一煎饼厚,我会看上你?

    可女人觉得自己蛮有魅力,一个劲地扭,身子也一个劲地蹭,不知不觉,拱进了我的怀里。

    这样是非常危险的,本少爷可正在开车。

    女人根本没意识到危险,两只手出出溜溜滑进了我衣服里面,在我肚子上摸啊摸,捞啊捞,捞鱼一样。

    我痒痒地不行,也窘迫地不行,怒道:“你干啥?危险!”

    瓜妹子没撒手,说:“初九,嫂子好久没男人了,熬不住……你跟伺候香菱一样,伺候俺一下呗,求求你了……其实从进村的第一天,俺就看上了你,你咋恁招人疼捏?来吧,咱俩耍耍……!”

    女人说着,手已经划过了腰带,摸在了我……至关重要的地方。

    这一下可了不得,浑身颤抖地更厉害,方向盘也不听使唤了,三马车在路上走起了s线。

    忽然,前面出现一条路沟,我赶紧说:“小心,沟,沟,沟!”

    瓜妹子跟着唱道:“欧嘞,欧嘞,欧嘞……”

    她以为我在唱歌,没想到前面真的有条沟,刹车没踩住,三马车一头扎进了沟里……。

    还好那个沟不是很深,要不然就摔死了,三马车怎么也上不去了。

    气的老子光想一巴掌抽死她,赶紧把她推开,拉开门下了车。

    车轱辘陷进去老深,坑里净是淤泥。

    荒山野岭的,去哪儿找拖车的?出不去,不要说收菜籽,家都没法回,只能在这儿过夜了。

    我气得不行,怒道:“摸啊?咋不摸了,你他妈摸个球球啊?”

    瓜妹子说:“对,人家就是想摸你的……球球。”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仔细瞅瞅,路沟好深,必须找个拖车的。

    来回看了看,这附近不要说人,鸟都没一只。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看个鸟啊?

    于是,我只好蹲路边抽烟,希望过来一辆车,帮忙将三马子弄上去,大不了花几个钱。

    瓜妹子就蹲我旁边,她也来回瞅。

    看到四周没人,她又靠了过来:“初九,哪儿都没人,就咱俩……干点啥好呢?”

    我说:“都是你,摸啊摸,这下摸出事儿来了吧?你咋恁饥渴?多久没碰男人了?”

    女人说:“一年半了,自从跟二毛分开,俺再没找过其他男人,本想过来跟二毛成亲,可他却死了,人家的命好苦。

    从前俺就听二毛提起过你,你们俩斗智斗法,他从没赢过你一局。你在俺的心里一直是个谜,好像见见你本人。”

    我说:“那你现在见到了?我有啥可见的,还不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

    瓜妹子说:“不一样,你跟二毛绝对不是一路人。你比他善良,比他心眼好,比他负责任,比他脑瓜子好使,最关键的,你比他……强壮。”

    瓜妹子真的好饥渴,一边说一边蹭,手脚很不老实,还在我的肩膀上捏,腰肋上捏,腿上捏。

    不知道捏个啥,差点把老子撞山沟里去……。

第259章 瓜嫂不瓜

    我是比较幸运的,没被瓜妹子摸几下,不远处来了一辆车。

    是一辆牛车,两头牲口。一头老牛驾辕,一头老牛拉套。

    赶车的是个老大爷。

    我赶紧冲到路中间,拦住了牛车。

    “好心的大爷,帮忙啊,救命啊!”

    “喻!”老大爷勒住了缰绳,问:“小伙子,干啥?”

    我说:“大爷,不好意思,请您帮帮忙,我的车窜沟里去了,用你的牲口帮忙拉一下呗,你放心,我不白使唤人,拉上来给你二十块钱。”

    这附近的山民都很善良,乐于助人,大爷拿去了嘴巴上的烟锅子,瞅瞅侧翻的三马车。

    他吐一口烟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啥钱?小伙子你等着,大爷卸牲口。”

    老大爷非常热情,一边说一边将牲口卸下来,拿出两条麻绳。

    每头老牛拉一根绳子,分别拉上三马车的两个角。

    我坐车上,将车发动着,向后倒。

    三马车巨大的马力,再加上两头牛的牵引力,很快将车从路沟里拉了出来。

    三马车没事,完好无损,这才虚口气。

    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拿二十块钱给那大爷不可,老人说啥不要。

    强行给他塞进了口袋里,说:“算侄子孝敬您,回家买点好烟叶抽抽,别抽玉米叶了。”大爷这才喜滋滋收下了。

    再次将车发动,瓜妹子坐好了。

    我说:“你要是再摸我,小心本少爷不客气!实在熬不住,就摸你自己?老子可不陪你玩心跳,两侧都是山沟,掉下去就没命了!”

    瓜妹子说:“行!俺不摸了……你好好开车吧。”

    果然,再后面的一路,瓜妹子真的没骚扰我,一路平安。

    上去国道是四十里,我们俩一路向南,又走四十里,终于遇到一个村子,名字叫二十里铺。

    进村我就吆喝:“收菜籽嘞!谁家有上好的菜籽!出来卖呀!”

    瓜妹子听我吆喝,她也跟着喊:“收菜籽啊!价格公道,老少不欺!”

    终于,喊出来一个老大娘:“收菜籽嘞?一斤多少钱?”

    我还没说话,瓜妹子却先说了:“一块五,大娘,您卖多少?”

    我说:“瓜嫂,你干嘛,定好的一块七,你咋给人一块五?”

    瓜妹子说:“你懂个屁!山里的老娘们都要讨价还价,你直接要一块七,两块也不卖给你。少要点,多砍砍,正好落一块七上。”

    喔,这瓜妹子还挺聪明的,看来是个买卖精。

    果然,那大娘说了:“人家收一块七,你给一块五?不卖!”

    瓜妹子说:“大娘,那您有多少?多的话,俺就一块六的价格收你的?”

    大娘说:“四五百斤吧,最少给俺一块七。”

    瓜妹子说:“也行,可你必须多给俺找两户,让俺收满车。”

    大娘说:“行,只要价格合适,包你收满车。”

    瓜妹子一听乐坏了,蹦蹦跳跳下了车:“初九!下车,过称!”

    没明白咋回事,瓜妹子跟着大娘到家看菜籽去了。

    这儿附近的村民差不多家家户户种菜籽。

    主要是榨油,平时吃饭炒菜用的油,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菜籽现磨的。

    油菜籽这东西最抗旱,不用怎么管理,杂草可以生长的地方,它都可以生长,就是产量低。

    山里的地大多是梯田,不能浇水,望天收,别的庄家长不成,油菜的数量也不多。

    那些吃不完的,当然要卖掉一些。

    这老婆儿家的油菜籽竟然有四百多斤,过称以后,我还没算出来,瓜妹子已经脱口而出。

    “八百二十一块五毛六,初九,给钱,拿八百二十五块,剩下的算是大娘的辛苦费。”

    卧槽!老子愕然了。

    这瓜妹子啥脑子?比计算机还快?

    她可是山村妇女,不识字啊,算术为啥这么好?简直有会计的天赋。

    瓜妹子的脑子就是好使。

    当初二毛劁猪,路过土窑村,瓜妹子一头小猪,那价格差点没把二毛给砍死。

    最后二毛一毛钱也没拿到手,还被女人白白睡了半个月。

    这瓜妹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如果把这样的女人收入麾下,她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老板吃亏。

    想不到意外将她雇佣,竟然雇来了一个超级人才。

    瓜妹子就是千里马,她的命好,遇到了伯乐。

    本人杨初九就是那个伯乐,彻底驯服了这匹千里马。

    以后的日子,她一直在为我驰骋疆场,奋勇杀敌,账目从没出过错。

    把瓜妹子带出来,比翠花还强,所有的谈价讲价,过称计算,她都是一手包揽。

    我的任务就是搬麻袋,麻袋装满,过好称,只管往车上扔。

    果然,那老婆拿到钱以后跑得很欢畅,满大街的宣扬:“卖菜籽的来了,价格公道老少不欺,那小伙子好帅,那娘们跟猴一样精……。”

    被她这么一吆喝,又勾来了好几家,前前后后收了七八家,三千斤还多。

    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而且,我还多了个心眼。只要是村里今年种油菜的村民,打算卖给我的,提前给他们一百块。

    几天以后新菜籽下来,只能卖给我,价格还是这样。

    山民们都很穷,一百块也不是小数目,很多人答应了。

    这就等于我切断了那两个油菜贩子在这个村的后路。

    他们俩在附近,一斤菜籽也收不到了。

    别怪我赶尽杀绝,生意场上无父子,只有利益。

    下午四点,一车菜籽收满了。三马车发动,走在回家的路上,瓜妹子瑟地不行。

    “初九,怎么样啊?嫂子没让你吃亏吧?”

    我说:“你真行!没看出来啊,瓜嫂一点也不瓜……。”

    这个时候觉得她也不丑了,满脸的雀斑也不恶心了,身上也没异味了。

    “这五十块,俺没有白挣你的吧?”

    “没!瓜嫂,谢谢你。”

    瓜妹子说:“谢啥?知道嫂子对你好,有空找嫂子耍耍就行了。”

    我一惊,三马又差点冲路沟里。

    车身一晃荡,女人格格笑个不停,说:“瞧把你吓得?跟你闹着玩呢。”

    已经跟孟哥他们约好了,三辆车晚上六点左右,在山道跟国道的交叉口碰头。

    然后把三车菜籽合并,全部拉榨油厂去。

    只管拉,不怕那胡经理赖账,老子跟他有合同。

    不给钱就先欠着。

    可三马车没走出那个村子二十里,半路上就出事了。

    忽然,前面出现一辆车,同样是收菜籽的三马。

    那辆车横在路中间,两个人在车的一侧冲我招手:“下来!说你嘞!下车!快点!”

    我跟瓜妹子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踩刹车。

    车停住,瞅清楚了,是两个五大三粗的青年,这两个青年,就是昨天我跟翠花在将军岭看到的那两个菜籽贩子。

    脑子里忽悠一下,第一个感觉是……找事儿的来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两个傻蛋知道我在附近收购菜籽,给他们抢生意,一定是急了,打算教训老子一下。

    将柴油机灭火,我从车跳下来,赶紧赔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跟胡经理签约,等于切断了他俩的销售渠道。

    在附近山村收菜籽,等于切断了他俩的收货渠道。

    两个渠道被堵死,断了人家的饭碗,这俩混蛋不跟我拼命才怪?

    我一边笑,一边拿出口袋里的烟,低三下四凑过去:“哥,啥事儿啊?有话好好说。你俩这是干啥,劫道啊?”

    这俩小子一个是长毛一个是光头。

    光头的年纪大点,长毛的年纪小点。

    光头抬手把我的烟给打飞了,气得呼哧呼哧喘:“你小子叫杨初九?”

    “是的哥,有啥指教?”

    “就是你狗曰的昨天跟胡老板签约,胡老板不收我们的菜籽了,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

    “就是你小子在二十里铺收菜籽,提前给那些村民钱,哪儿的菜籽老子一斤也收不起来了,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

    “你断了老子的财路,砸了老子的饭碗,知道不知道?”

    我说:“知道,知道,对不起哥,我也不乐意,可生意就这样,应该公平竞争。”

    长毛一听不乐意了,说:“公平你麻痹!抢老子的饭碗,我给你拼了!”

    说完,他卷袖子就要冲过来,手里轮着一个大扳手,看样子想动武。

    光头一把拦住了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杨初九!我知道你,梨花村的是吧?劝你小子别嚣张!这附近的菜籽都是我们哥俩收的,你跟老子抢生意,就是不行!”

    我说:“你想咋着?”

    “一句话,从明天起,你以后不准在这附近收菜籽!还有,跟胡老板的合同立刻撤销,以后他哪儿有我俩供货!”

    “你这是两句话,不是一句话……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俺哥俩就把你榭扁,脑袋打肚子里去!”

    我说:“哥,你这是不讲理啊?那有你俩这样欺行霸市的?有本事,你们也去给胡厂长签合同,有本事,也到附近几个村给村民下定金啊,你对付我算个毛本事?”

    光头鼻子一哼:“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我说:“恕难从命!”

    “你小子是不是找刺激?”

    我说:“老子浑身痒痒,正想找人挠挠呢。”

    两个混蛋一起瞪起了眼,一人一个扳手,慢慢冲我走来。

    看样子想在我脑袋上抡两扳子。

    瓜妹子吓坏了,尖叫一声“初九快跑!”

    女人这是怕我吃亏,因为这俩人看上去比我个子大,也比我壮实多了。

    跑个毛!老子会尿他俩?我他妈会功夫好不好?

    村长会功夫,寡妇挡不住!

第260章 收下俺吧

    老实说,我真没把两个混蛋放眼里。

    经过三四年的练习,按摩秘术里的银针绝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透过三道山门,三点成一线,哥们能看到对面山头的尼姑姐姐洗澡解衣服。

    抬手一挥,不要说人,方圆五十米之内的苍蝇,蚊子,跳蚤,耗子,小强,全都灰飞烟灭。

    而且指哪儿打哪儿,说刺眼睛,绝对不会刺他们的鼻子。

    瓜妹子被我拉在了身后,意念一动,四枚钢针已经捏在了手里。

    没等长毛跟光头过来,手里的针已经飞了出去。

    两条银光飞过,俩人就不动弹了,每人举着一个板子,嘴巴张开,样子特别滑稽。

    真刀真枪干,老子才干不过他们,煞笔才会跟他们斗力气?

    四根针,光头挨了两针,长毛挨了两针。

    分别刺中了他们的肩井穴还有手臂上的麻穴。

    上去我就夺过了他俩手里的板子,当当,在两个人的脑瓜子敲了两下。

    力气不大,但是响声不小。

    我说:“两位哥,今天兄弟多有得罪了,跟我过招,你俩不是找死嘛?今天算是给你俩一个教训。以后胡厂长的原料供应我包了,这一代的菜籽收购,我也包了。

    你俩要是不服气呢,就到梨花村找我,哥们随时恭候!”

    说完,我把他们的凶器没收了,也没报警,拉着瓜妹子上了三马车。

    瓜妹子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说:“初九……你这是练的……啥功夫?为啥这俩人不动了?”

    我说:“点穴术,听说过没有?”

    瓜妹子说:“哇,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点穴术?”

    “是?”

    瓜妹子说:“初九你好厉害啊,想不到还会点穴,教教俺呗?”

    我说:“你一个女人家,学这个做啥?将来点男人啊?谁还敢娶你?”

    瓜妹子佩服不已,我在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份崇拜。

    没打算给光头和长毛解穴。帮他俩解开,还不再用砖头砸老子?

    就在这儿过夜吧,好心的路人会把他们送进医院,将钢针取出来的。

    就这样,我跟瓜妹子一起来到了距离县城不远的山道入口。

    孟哥已经等在哪儿了,车上是他的女人孙桂兰。

    陶寡妇,陶二姐跟嫂子翠花的那辆车也从远处开了过来。

    其他两辆车的战果并不丰硕,孟哥车上的菜籽只收了千把斤。

    翠花那辆车上,也只收一千五六百斤。

    这样加起来,三辆车差不多有六千斤,刚好够胡厂长用两天的。

    孟哥笑了,说:“初九啊,你这个办法真不错,六千斤,也能赚三千块呢。除去一切的损耗,你也能赚两千多。”

    我说:“何至如此?我已经跟二十里铺的村民下了订金,把今年菜籽的收购全部揽下了。明天你跟嫂子翠花也用这个办法……我要把这一代的菜籽全部垄断!”

    孟哥点点头,抽一口烟:“我早知道,你小子一回来,村里人就有好日子过,不像二毛,只知道从村民的身上刮钱!”

    我说:“孟哥,咱们马上进榨油厂,卸车以后吃饭,今晚大摆宴席,祝贺首战告捷!”

    就这样,七个人欢天喜地将菜籽拉进了榨油厂。

    胡厂长已经等在哪儿了,翘首企盼。

    发现原料进厂,他乐坏了,抓着孟哥的手说:“小孟,初九果然不错,说话算话,他的合同等于帮了我的大忙。”

    孟哥说:“胡厂长,我早跟你说过,杨初九不是一般人,这小子脑子好用地很。有他的加入,你的厂子一下就盘活了。”

    胡厂长真的缺少资金,跟我签合同,除了互惠互利,再就是利用。

    他想利用我的资金做周转,帮着他进原料。

    长毛跟光头哪儿的原料不经常,而且每天收购的数量也不多。

    没有一个长期的供货渠道,胡厂长的心里也发慌。

    他的进货渠道等于是被我给打通了。

    卸车以后,我说:“胡厂长,如果你资金周转不灵便,咱们十天结账一次也行。”

    胡厂长说:“还是按照合同,一个礼拜结算一次吧,我能周转得开,厂子不大,资金不足,让你见笑了。”

    我说:“不妨事,垫资十万八万我还有。”

    这十万八万,也就是七八天的事儿。

    只要大东跟二东哪儿收来菜籽,我的钱就等于又闲下了。

    用大东二东的钱赚钱,在商场上,这一招叫借鸡生蛋。

    临走的时候,胡老板建议我买个手机,他说做生意没手机不方便。

    我问他:“啥叫手机?”

    胡老板说:“就是原来的大哥大,做生意的人都用。随时传呼,方便极了。”

    可孟哥却笑笑说:“手机在大山里不能用,没有信号,还是拉条电话线方便。”

    胡老板说:“也行,那你们赶快拉,以后原料用完,我随时可以给你们打电话。”

    安装电话机的事儿,我交给了孟哥,因为根本不懂。

    日落西山,赶回了家,七个人弹去一身的尘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去了。

    明天照常收购菜籽。

    嫂子翠花特别兴奋,拉着我的手说:“初九,等大东跟二东哪儿的菜籽一到,咱们就可以闲下钱,开咱们自己的厂了。”

    我问:“你想开啥厂?”

    翠花说:“俺想开蔬菜加工厂,因为当初学习的就是蔬菜保鲜技术。咱们仙台山以后种菜还会形成规模,有天桃花村,杏花村,还有野菜沟的荒地开出来,加一块至少五千亩。

    五千亩菜,一下子销售完是不可能的。咱们加工以后,就不怕腐烂,保鲜的时间长。这样就可以把菜运输到全国各地,哪儿都能个吃到咱们仙台山的菜。”

    我说:“行!你干啥我都支持你。嫂,小叔子永远是你的开路先锋!”

    翠花呼唤一声:“初九……。”眼圈红了:“你咋……对俺这么好?”

    我说:“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喜欢围着你转,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围着你转一辈子……。”

    翠花说:“一辈子……你知道那是多长时间吗?”

    我说:“知道,就是……一辈子,头发牙齿掉了,眼花了,驼背了,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还围着你转……。”

    翠花说:“那好,咱俩就转一辈子,下辈子还一起转……。”

    以后的十年,哥哥一直没回来,翠花也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家。

    全村的人都不知道她在苦熬啥。

    她熬的就是我这个小叔子,熬的就是那句一辈子。

    她一直熬到香菱离开又回来,一直熬到我跟她成亲,熬到红霞真正出现的那天。

    总之,嫂子是我一生的期盼。

    油菜籽的收购,整整持续了十天。

    十天以后,附近方圆几百里的油菜籽,全都被我给收完了,全部进了胡老板的榨油厂。

    也没花多少钱,我这儿十八万,翠花哪儿还有十万,加起来二十八万没花完。

    当初她的存折被人偷了,可钱还在,全部取出来,作为了榨油厂的垫资。

    有了我跟翠花资金的注入,胡老板的榨油厂终于正常运作了,他得到收益的同时,我跟翠花也得到了不菲的收入。

    十天以后,电话装好了,跟农贸市场的大东和二东哪儿接通。兄弟两个告诉我,油菜籽到货了。

    又过了十多天,胡老板哪儿结算以后,我跟翠花的钱又回来了,利润多出去好几万。

    再以后,我一直用大东二东的钱运作,菜籽一到,我就安排陶寡妇去拉,送给胡厂长。

    **给我结算,我就给东子哥俩结算。

    这种交易竟然一直延续了好几年,每月的纯利润五万多,陶寡妇也成为了运输队的队长。

    四月刚过完,小麦就要收割了。

    这一年,仙台山的小麦惨淡地很,四个村子加起来,也没超过五百亩。

    人都走光了,没人播种,没人管理,没人收割,还种个鸟地?

    可我跟孟哥还是联系了一台收割机,帮着山民将小麦收回了家。

    同时也领回来一台破地机器,将那七十亩荒地全部犁了一遍。

    我又打算种夏阳菜了。

    跟我一起种的,只有四户人家,孟哥,陶寡妇,陶二姐,还有瓜妹子。

    地刚刚破开,又有一个寡妇加入了进来。

    那个寡妇,就是去年离家出走的杏儿。

    杏儿终于回来了,她是得到男人二憨,婆婆,还有孩子死讯以后回来的。

    杏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出走二憨会疯掉,男人摔死自己孩子以后,跳进山崖自杀了。

    婆婆也因为无法经受打击,当场气绝身亡。

    一个好好的家就那么没了。

    杏儿悲痛欲绝,回家的当天跑到了山上一家人的坟前,哭得声泪俱下,肝胆俱裂。

    女人的嗓子都哭哑了,桂兰嫂跟翠花两个人也拽不起来。

    杏儿哭够了,擦汗眼泪,当天晚上就找到了我,她说:“初九哥,俺也要种菜,也要跟着你一起开荒,你收下俺吧……。”

    我知道杏儿命苦,毫不犹豫答应了:“放心,你家的地还是你的,管理不过来,我帮你雇人,以后有机会再成个家……。”

    于是,种菜的五家变成了六家,最初的团队从两个男人,四个寡妇,变成了五个寡妇。

    我这儿都他妈成寡妇收容所了。

    都是狗曰的二毛造的孽,这小子真是死有余辜。

第261章 陶姐一点也不苦

    五个寡妇中,最幸运的应该是陶二姐,因为陶二姐还算有个完整的家。

    她有男人,只不过男人躲在红薯窖不敢见天日罢了。

    她有婆婆,栓子婶能给她看孩子,做饭,洗衣服,女人闲暇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挣钱养家。

    栓子婶自从住进陶姐家,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孙女,一个儿媳妇,老太太有了依靠,整天屁颠屁颠乐得不行。

    她对陶姐的孩子可好了,顶在头上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每天的工作,就是抱着孙女满大街显摆,恐怕别人不知道这闺女是二毛的种。

    “恁瞧瞧,俺闺女多俊!将来可是个大美女,盖仙台山四条街。……嗯,俺家二毛跟陶家姑娘生的。……啥?为啥长得不像二毛?呸!长得像二毛还不把村里的媒婆愁死?

    嗯,这帽子是她娘做的,鞋子也是她娘做的,俺儿媳妇的手巧不巧?

    对,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媳妇?没能耐俺家二毛能看上她?”

    总之,老太太逢人就抱着孩子晃荡,直到大家都说这孙女长得好,陶二姐孝顺,二毛活着的时候也是好孩子,老太太有福气,她这才抱着孩子拍拍屁股心满意足回家做饭。

    栓子婶是知足的,幸福的,心里也是凄苦的。

    要是二毛活着该多好?这个家多完美?

    还有一件事让她不得劲,就是家里的老宅子给了瓜妹子。

    哎……给就给了,儿媳妇乐意给,也怪儿子混蛋,活着的时候跟人睡了。

    睡了就不能白睡,送她一副宅子,几亩地,也算是补偿。

    其实瓜妹子也带她不错,每次进城都买好吃的,自己不敢送,就安排邻居送过来,算是孝顺婆婆。

    二毛这孙子死了还有两个女人围着他老娘转,这一点老子都他妈嫉妒。

    陶二姐又回来了,风尘仆仆,却一点也不劳累。

    首先弹去一身的尘土,然后洗手吃饭。

    婆婆已经帮她把饭做好了,啥都不用管。

    吃过饭,她只管奶孩子,先把孩子喂饱。刷锅洗碗筷,喂猪,全都有婆婆。

    一直等到婆婆忙活完,屋子里的灯光熄灭,陶姐这才将剩饭剩菜拾掇一下,装进瓦罐里,挂在臂弯上,抱着孩子下去红薯井。

    拉亮里面的电灯,她老是重复着一句话:“二毛,吃饭了……。”

    二毛在床上就嗯一声。

    这孙子还躺软床上,身子不能动,翻一下也不可以,甚至脑袋转动都艰难。

    不过他的脑子是清醒的,啥都知道,也可以说话。

    陶姐就把孩子放男人肚子上,让二毛瞅,陪着孩子耍,女人盛好饭,一口一口喂他。

    “二毛,俺今天又去贩菜籽了,收获真不小,杨初九的脑子就是好使。他把山里所有村子的菜籽都收了回来,全拉榨油厂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初九还用大东跟二东的钱赚钱?每月就有五万的进账。

    瞅瞅人家,再看看你?人家杨初九一直帮着村民搂钱,你却整天从村民的手里刮钱。

    你呀,当初真不是东西!

    初九跟翠花已经打算开厂了,正在计划。

    咱家的地,初九找人给犁了,全都种上了白菜。今年冬天,菜卖钱了,咱也添一辆三马车。

    这个月的工资发了,初九给了俺一千五,上班只有二十天,多发了五百。

    知道为啥不?人家初九是可怜咱。”

    陶二姐一边喂一边说,二毛只管吃。

    虽然他身在红薯窖,可村子里的事儿他啥都知道。

    因为陶姐每天晚上下红薯窖一次,早上出发前也必须下来一次。

    女人一天给他喂两顿饭,换一次被褥,换两次尿片,翻两次身,三天擦洗一次身子。

    卧床不起的人容易得褥疮,勤翻身皮肤就通风,不容易长疮。

    男人生活不能自理,屎尿都没法收拾,只能在床上吃,在床上拉。

    吃完拉完,她就帮着他收拾。

    她每天都把外面的新鲜见闻告诉他,跟他一起分享,让他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她不嫌弃二毛脏,自己男人,脏怕啥?苦怕啥?

    只要他活着,有口气,孩子有个爹,比啥都强,再苦再累也值得。

    收拾完一切,陶二姐就搬个马扎,坐在软床的跟前,和二毛一句一句聊天。

    二毛开始幡然醒悟,卧床的半年,一直在思过。

    自己真是该死,为啥祸害了那么多人?报应终于落在了身上。

    头上长疮,脚上流脓,浑身烂透,真是从头顶烂到了脚心。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他问:“娘还不知道我活着吧?”

    陶二姐说:“不知道,俺没告诉娘,不知道最好,免得她满大家宣扬,让别人也知道。”

    “杨初九那个傻子,现在也不知道我活着?”

    女人说:“不知道,俺谁也没告诉,只有俺一个人知道。有俺就够了,你是俺一个人的。”

    二毛的眼睛一眨,泪珠又滚落下来:“陶姐,辛苦你了……拖累你了。”

    陶二姐眼睛一瞪:“你咋说这话?俺是你的人,你也是俺的人,咱俩是夫妻啊?孩子都有了,俺的命是你的,你的命当然也是俺的……咱俩本来就是一体。”

    二毛说:“亏了你了,真的亏了你了……我该死。”

    女人抱起孩子,坐马扎上,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撩起前额的头发。

    “啥亏不亏的?俺乐意,乐意这样伺候你一辈子……。”

    地窖里的灯很亮,陶姐的衬衣全部撩起,怀里的乃十分鼓胀。

    生完孩子以后,被奶水憋胀的缘故,她的乃更大了。

    二毛发现陶姐的***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女人的脸上至今没有鱼尾纹,两只眼睛还是那么有神。

    身体一点也不臃肿,更白,更亮,更嫩,更滑,还泛出一股子奶香。

    好想扑过来,跟孩子一样,嘬一口女人的奶水,摸一下女人光滑的两团。

    他的眼睛就伸出一双锐利的钩子,死死盯着陶姐的肚子跟胸口。

    陶姐当然明白了,她没害羞。

    这身子本来就是二毛的,私人产物,他可以随便摸,随便嘬,把她抽干都没问题。

    二毛咽口唾沫,说:“陶姐,对不起,我啥也给不了你,你要是熬不住……就去偷人吧,我不在乎。”

    陶姐噗嗤一笑:“俺去偷谁?”

    二毛说:“去偷杨初九……他能给你快乐,别委屈了自己。”

    陶二姐笑得更厉害了:“放屁!俺倒是想跟杨初九睡觉,可他看不上俺。

    他媳妇香菱那么俊,又跟翠花勾勾搭搭,香菱的乃比俺的鼓多了,翠花的身子也比俺白多了。

    那么长时间,翠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是闺女……初九都不瞟俺一眼。”

    二毛说:“你主动点……杨初九就上钩了,这小子我知道,就是嘴硬。

    听我的,实在熬不住,就去勾搭他,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记得,你以后就跟着他,他指到哪儿,你就打到哪儿。有天他发达了,你也会跟着发达。”

    陶二姐笑着笑着又哭了,说:“你真贱!哪有逼着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上炕的?”

    二毛说:“我不是怕委屈了你吗?怕你……熬不住。”

    陶姐说:“俺熬得住,还有盼头,你早晚会站起来。现在手不就能动了吗?俺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俺的身子谁也不能碰,只给你留着……。”

    孩子睡熟了,陶姐将孩子放在方桌上,过来给二毛掖毛巾被。

    这时候,二毛的手不由自主伸过来,一下子摸在了女人的身上。

    陶二姐身子一震,不动了,任凭他摸,任凭他揉。

    一阵酥麻,女人颤抖了,舒畅潮起,直冲脑海,心热了一下,脑袋也荡漾了一下。

    感谢老天,男人的情绪还在,手也在,至少能摸她,抱她。

    当初那几条狼也算是口下留情,咬烂了二毛的双腿,双臂,屁股上的肉咬去大半,可至关重要的东西还在。

    男人的兴致还能勃发。

    她也知道二毛是想安慰她,不想瞅着她忍受煎熬。更加知道,二毛跟孩子一样,想吃奶。

    反正自己奶水足,孩子的小嘴吃不完。

    吃不完就浪费了,这东西是大补,于是,女人的身子一低,那两团就将二毛的脑袋包裹其中。

    二毛果然跟孩子一样,大口大口吃起来,如饮甘泉。

    女人抱着他的赖利头,一遍一遍抚摸,闭着眼睛很享受。

    男人的手很惨白,力气也不大,宛如鸡爪子。

    剧烈的伤痛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全身的血脉都被病痛熬干了。

    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极少数的地方还在流水流脓。

    流出去的是身体里的精华,随着精华的流逝,他越来越瘦,粗壮的胳膊成为了麻杆子,肥大的两腿成了锨把儿,锄把儿,一手就能攥住。

    脖子上的肥肉早就没了,变得跟鸭脖子一样,只剩一个大脑袋。

    光光的赖利头还是寸草不生,不过两只眼睛变大了,晶亮有神。

    这眼睛里又闪出了以往的贪婪,那贪婪陶二姐很熟悉。

    当初他第一次钻进她棉被的时候,就是这么贪婪。在外面游荡两年回来,再次把她按炕上的时候,也是那么贪婪。

    陶二姐渴望这种贪婪,这才是二毛的本色。

    这种贪婪是让她舒畅的信号。

    二毛的手一遍一遍慢慢摸,一丝不苟,把女人的身体摸了个遍。

    自从他的手可以活动,陶二姐就不再寂寞了。

    她每天晚上下来红薯窖,帮着男人收拾完毕,就让他摸。

    就这样,她被男人摸了三年,直到二毛彻底站起来那天。

第262章 江家大少爷

    梨花村最悲苦的一个寡妇,不在我的团队之内,她是住在奶奶庙小学里的小丽。

    狗蛋死了以后,小丽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寡妇。

    将白菜全部播种到地里,我特意上了一次奶奶庙,去安慰小丽。

    我说:“小丽姐,你有啥困难只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小丽说:“初九,俺不苦,真的,一点也不苦。

    至少有你,有香菱,还有一群热心的乡亲,大家都在帮俺,唯一不得劲的是……晚上狗蛋不在身边。”

    这个我真帮不上忙。

    小丽姐的意思是,晚上没男人,熬不住。

    她还年轻着嘞,才二十五六岁。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

    就是说,女人从三十到五十劲头大,坐地上尘土都能吸起来……那还买啥吸尘器?直接坐地上吸不就行了?多省钱?

    小丽姐正在虎狼之年,吃的用的好说,找人陪她睡……那是不行的。

    我也不行,狗蛋毕竟是我兄弟,那样做简直不是人!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只能说:“找机会……你再成个家,我想狗蛋九泉之下也不想你守着,还有孩子嘞……。”

    小丽说:“俺在梨花村没亲没故,你是狗蛋兄弟,也算俺亲人,俺的事儿你看着办。”

    明白了,女人的确想再找个男人,不是对狗蛋的背叛,完全是为了襁褓里的孩子。

    孩子没爹可不行,单身女人带孩子,也太苦了。

    很快,小丽姐看到了曙光。

    因为一个极品好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仙台山。

    那个极品好男人就是江百岸。

    江百岸背着行李,风尘仆仆,跟苍蝇一样,一脑袋扎进了小丽姐的生活。

    那一天,我正在地里锄地,这边是嫂子翠花,那边是陶二姐,身后跟着几个雇佣来的寡妇。

    白菜苗二指多高了,正在茁壮成长,漫山遍野一片葱绿。

    六家人的地连在一块,足足三百多亩,卷芯前必须要锄一遍,不然大雨一来,就荒了。

    一边锄一边跟几个寡妇打情骂俏。

    锄得正带劲儿,忽然听到有人喊:“喂!初九,有人找你。”

    远远看去,田间的地垄沟上站着一个人,很熟悉,白白净净戴着眼睛,个子高高瘦瘦。

    正是去年在城里被我砸破脑袋的江百岸。

    江百岸在冲我笑,眼睛却死死盯着翠花。

    我赶紧扑上去打招呼:“哎呀江工!你咋到梨花村来了?稀客啊,稀客。”

    江百岸说:“我来看看翠花……。”

    王八羔子,早知道他来者不善,是冲嫂子来的。

    当初翠花在江家的蔬菜公司打工,早把江百岸给迷住了。

    这小子天天缠着翠花,如果不是老子那两砖头,他还不知道收敛呢。

    江百岸的忽然到来,弄得我措手不及,赶紧跟他握手,拿烟。

    “哎呀,一路上辛苦了,抽烟,抽烟。”

    “初九,谢谢,我不会抽烟。”

    “你来咋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看你这一头的汗?”

    江百岸一笑:“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那行,家里去,地里太阳大,好久不贱,咱哥俩喝两盅。”

    翠花也宛然一笑:“是啊江工,咱回家,你细皮嫩肉的,禁不住晒。”

    就这样,我跟翠花早早下晌了,把江百岸拉回了家。

    家里很热,没空调,一台风扇呼呼啦啦扇,江百岸挥汗如雨。

    远来的是客,我让翠花杀一只鸡,弄一坛子自酿的高粱,跟姓江的喝上了。

    江百岸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他是不是窜稀。

    再一噘屁股,我能从他后面的眼儿……穿过五脏六腑,看到他的嗓子眼。

    别看你是工程师,跟我斗心眼儿,还嫩点儿。

    他是想翠花了,想得不行,忍不住要过来。

    我说:“江工,你特意造访寒舍,蓬荜生辉啊,有啥赐教没?”

    江百岸噗嗤一笑:“杨初九,你吃错药了吧?咋说话文绉绉的?这可不像你?”

    的确,人家是大学生,跟他咬文嚼字,就是班门弄斧。

    “喔,那你这次来,是路过,还是有别的事儿?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对了,晚上住不住?我给你安排地方。”

    我的话七分是委婉,三分带刀子。

    那意思,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滚蛋!别他妈妄图勾搭我嫂子,她可是有夫之妇。

    江百岸说:“我这次来,第一是看看翠花,第二是跟你谈生意。”

    “谈生意?咱俩有啥生意可谈的?”

    “初九,你是不是又开始种菜了?”

    我说:“是?”

    “种了多少?”

    “也没多少,满打满算,三百多亩。”

    江百岸说:“够了,我的意思,你今年种的菜,能不能全部卖给我?不要给别人?从你的夏阳菜开始,到冬天的小包,二青,蛇绿八五,我包了,有多少要多少。

    还有,我希望你们几个村的人全种菜,以后的菜全卖给朝阳蔬菜有限公司,我可以给你们定金。”

    “啥?你想垄断这一代的白菜市场?”

    江百岸说:“对。”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想找机会整蛊他一下,没想到这小子是来谈生意的。

    他就是想垄断这一代的白菜市场,找到直接的供货渠道。

    可能也是为了翠花,只有跟生意联系在一起,他才有更多的机会跟嫂子接触。

    坚决不能让他得逞,我说:“那可不行!我的菜不能全给你?”

    “为啥啊?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签约合同的。”

    我说:“真的不行,我跟大东二东是兄弟,早有承诺,只有他俩才是我最大的销售商。不能绕开他们,直接把货给你,那是砸我兄弟的饭碗,你想要菜,直接联系他俩。”

    江百岸微微一笑:“初九,大东二东是我两个表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你的菜产出来,我立刻安排人拉,这样我的进货价格就可以低一点,你的销售价格,比给大东二东还要高。”

    我说:“那也不行,这不是钱的事儿,是信誉,是承诺。我只能给大东二东,你可以直接找他俩谈。”

    不是我固执,是不忍心破坏跟大东二东的感情。

    我利用他俩的钱拉菜籽,然后送给榨油厂的胡老板,只赚取中间的差价,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大东跟二东了。

    其实这件事那哥俩已经知道了,农贸市场距离榨油厂不足三里地。

    三里地的路程,每年我就赚五十万,那哥俩肠子都悔青了。

    可为了兄弟情义,他们却一声不吭,而且仍然对我很好。

    因为他们也是有利润的,只不过利润没我多。而且他们期盼的,就是仙台山每年两季的蔬菜销售权。

    把他俩的白菜渠道切断,这是赶尽杀绝。一定会得罪大东跟二东,以后的菜籽,他们也不会再为我拉了。

    只有为了利益,目光短浅的王八蛋龟孙子才会这样干!

    我说:“不好意思,江工,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我跟大东二东早就签约了,不能违背誓约。”

    江百岸一听点点头:“好样儿的,杨初九果然是条汉子,不会为了利益背弃诚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好!白菜的事儿咱不提了,喝酒,喝酒中不?”

    果然,江百岸没有再提让我尴尬的事儿,俩人只顾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的眼睛一直冲翠花那边扫。

    翠花在忙活,没搭理他,最多笑笑,可这小子的眼光就没离开过嫂子的身体。

    我敲敲桌子说:“看啥类,看啥类?江工,我嫂子身上长花儿了?”

    江百岸的脸红了,问:“初九,翠花真是你……嫂子?”

    “废话!难不成是你嫂子?”

    “听说你哥四年都没回来了?”

    “我哥回来不回来,她都是我嫂子,你有啥想法儿?

    江百岸说:“不敢,不敢,可惜啊。”

    我瞪他一眼,心说可惜个毛?看他那意思,翠花嫁给我哥,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看你就是牛粪。

    他不怀好意的样子让我恶心,真想赶他走。

    可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说白了这次来,就是为了翠花。

    狗屁收购白菜,多半是借口。

    他想跟翠花单独谈谈,我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灌蒙你小子再说。

    江百岸是个小白脸,酒量不行,天色黑透,一坛子酒没喝完,真的被我灌蒙了。

    他舌头短了,说话也含糊不清了,一个劲地喊:“翠花,我好喜欢你,爱你啊……。”

    越听越生气,决不能让他在这儿过夜。

    万一半夜撒酒疯,真跑嫂子炕上咋办?

    晚饭过后,收拾好一切,我把江百岸抗起来,走出了家门。

    嫂子翠花跟了出来,问:“初九,你要把他弄哪儿去?”

    我说:“把他弄地里窝棚去,不能让他在咱家过夜。”

    翠花说:“这样不好吧?人家毕竟是客人。”

    我说“你小叔子没把他当客人,只是当情敌,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翠花说:“你胡扯!俺才不会喜欢他。”

    我说:“那行,我把他弄山上,跟母狼过夜。”

    就这样,我把江百岸抗到了窝棚里,他没跟母狼过夜,反而跟俺家的公狼过了一夜。

    公狼辛巴一直没回家,从春天开始,就住地里的窝棚。

    辛巴之所以住窝棚,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看地,防止熊瞎子,地獾,兔子咬庄家。

    只要大公狼在四周撒一泡尿,所有祸害庄家的动物都不敢来。

    闻到它尿液的气味,别管是狗熊,野猪,土豹子,兔子,地獾,全都唯恐避之不及。

    没有辛巴,地里的庄家就被这些东西糟践光了。

    第二个原因,是让它守护奶奶庙的小学。

    村子里有放哨狗,可比不过辛巴的机敏。

    只要有狼半夜潜伏进小学校,辛巴会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奶奶庙小学的小丽是安全的,睡在窝棚里的江百岸也是安全的。

    江百岸抱着辛巴的脑袋,一直睡到半夜,做着梦,还一个劲地喊翠花的名字。

    狼脑袋上的毛,都被他的嘴巴扯掉无数根。

    半夜,这小子醒了,睁开眼一看,吓得裤子湿了。

第263章 苦命的江百岸

    娘啊!狼!

    嗤啦!江百岸冲一裤子尿。

    怀里的确是一条狼,他把狼当做翠花亲了。

    暗夜里,辛巴的个子非常威武,跟一头牛犊子差不多,眼睛烁烁放着绿光,仿佛两盏绿灯笼。

    辛巴还冲江公子打个哈欠,嘴巴张开,跟面盆一样,四颗獠牙寒光闪闪,又细又长,好像想要把他一口吞下。

    江百岸都要吓蒙了,浑身嗖地冒一层冷汗,酒全醒了。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跑,跑得慢了,狼就会吞了他!

    “妈呀!狼啊,救命啊!”

    他跟兔子似的,嗖嗖嗖不见了踪影。

    根本没地方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记得跟我一起喝酒来着,咋会在野地里过夜?

    不会是有梦游症吧?难道半夜从杨初九家的炕上,梦游到了荒山野岭?

    那儿是路啊?那儿是村子?

    三更半夜,瞅不到村子里的灯光,村民起早贪黑,早就熄灯睡觉了。

    人都走光了,跟媳妇喊炕的也没了。

    所以,江百岸只有在野地里兜圈圈,这头跑那头,那头跑这头。

    一边跑一边喊:“打狼啊!狼来了,狼咬宝宝了……。”

    别看他年纪不小,娇生惯养的真没见过狼,城里的大少爷没来过荒山野岭。

    忽然,隐隐约约瞅到一处灯光,高坡上有一座建筑。

    啥也不顾了,啥也不想了,他就冲着灯光跑。

    辛巴发现江百岸上去了仙人台的土坡,尾巴一摇,慢条斯理跟在后面。

    它在保护江百岸,担心他遭遇狼袭。

    可在江百岸看来,这条狼是追他,打算吃了他的肉。

    所以,辛巴越是追,他跑得越欢畅,喊叫的声音都变调了。

    来到奶奶庙的门口,江百岸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轻功,鹞子翻身,嗖地上去了铁栅栏门。

    可他不知道,学校的铁栅门是经过改造的。

    当初,门上面的钢筋全部磨成了尖尖,根根朝上,宛如标枪,第一是防止盗贼,第二是防止野狼窜过来。

    江百岸上去,往铁门上一坐,冲后面的辛巴怒道:“来啊,咬我啊,有本事就上来。”

    他瑟地不行,觉得自己站的位置高,狼扑不到他。

    辛巴没搭理他,两只灯笼眼瞅了那么几下,歪着脑袋。

    江百岸忽然觉得不对劲,被啥东西扎了一下屁股?而且屁股正在漏水,滴滴答答向下淌。

    抬手摸一把,奶奶的,竟然是血……。

    这才感到屁股疼,一根尖利好比枪尖一样的钢筋正中他的后眼。

    “啊!”江百岸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差点从铁门上栽下来。

    其实他根本栽不下来,因为那根钢筋刺进去老深老深,足足半尺。

    “哎呀!救命啊!怎么被……爆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咋回事,无缘无故的,为啥坐标枪上了?

    主要是害怕狼咬,没看清楚,慌了。

    狗王辛巴也发现了不妙,于是冲着奶奶庙的铁门给小丽报信。

    “汪汪汪,汪汪!”

    小丽没睡,正在屋子里备课。

    他跟俺媳妇香菱都是小学校的老师,每天给孩子们上课,也每天备课,有时候备到很晚才睡。

    外面传来了狗叫声,也传来了人叫声,小丽姐就是一愣。

    还以为学校进了流氓,她一手抄起手电,一手抄起擀面杖,冲向了学校的大铁门。

    手电筒一晃,小丽噗嗤捂着嘴巴笑了,问:“你是谁?”

    这是江百岸跟小丽第一次邂逅,特别的尴尬,也特别的狼狈。

    因为那时候,他的橘……花正在饱受摧残。

    第一眼瞅到小丽,江百岸好像瞅到了救星。

    他不相信这古老的奶奶庙里会有人,甚至把女人当做了女鬼,或者狐仙。

    因为只有女鬼,或者狐仙,才有胆子住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他赶紧求饶:“狐仙姐姐救命,救命啊……。”

    小丽一愣:“你喊俺啥?”

    “喔,女鬼姐姐救命!”

    “我呸!你才是鬼?仔细瞅瞅,俺是人好不好?”

    “别管是谁!大姐救命……你大慈大悲啊。”

    小丽没有立刻救他,因为不知道这男人三更半夜跑来干啥?

    她也没见过江百岸,根本不认识,估计是意图不轨。

    要嘛是贼,要嘛就是看上俺的美色,不怀好意。

    好人谁三更半夜翻墙头?

    “喂!你到底是谁?俺凭啥救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江百岸赶紧解释:“我是好人啊。”

    “那你来俺家干啥?”

    “我是被狼追到这儿来的?”

    “狼?哪儿来的狼?”

    江百岸忍着剧痛,抬手一指辛巴:“就是它,他想吃了我。”

    小丽一瞅,笑得更厉害了:“喔,这不是狼,是狗啊,杨初九家喂的狗,它是……狼狗!”

    “你说啥?这狗是杨初九家的?”

    “是啊,它叫辛巴,一条善良勇敢的狗,还是狗王呢,专门咬狼!”

    江百岸说:“老子真他妈倒霉!大姐,我在飙血啊,你先救人行不行?不然我的血就流干了。”

    小丽说:“那俺要问问你,为啥会被狗追?你干啥坏事了?辛巴是从来不咬好人的。”

    江百岸都要疼死了,汗流浃背。咬着牙解释:“我是杨初九的朋友,今天找他喝酒,结果半夜……梦游,自己游到了野地里。醒来就看到了这条狼,然后逃你这儿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

    “大姐,救命啊,求求你,别管它是狗是狼,先救救我行不行?”

    “不行,如果你是坏人咋办嘞?初九说了,不要随便跟陌生男人说话,这条狗他专门安排保护俺的,辛巴最乖了,四年前,它还是一条狼崽子的时候……。”

    江百岸绝望地都要哭了,想不到小丽会从四年前说起。

    可能是职业习惯,整天给孩子们讲课,把江百岸也当学生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等她讲完,那根钢筋从这头就捅百岸兄嗓子眼了。

    男人再也无法承受,不再搭理女人。

    双手一较力,丹田混元气瞬间爆发,一股浑厚的内力从双臂升起,用力按住了上面的铁栏杆。

    同时,两脚也灌注了全身的内力。

    就这样,他生生将那根钢筋从后面挣脱了出来。

    钢筋在出来的瞬间,江兄的身后传来一声咆哮,鲜血跟三峡大坝放水那样,哗……。

    不单单铁门上是血,地面上也流成了血河。

    然后男人从栅栏门上掉在了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虽然剧痛无比,可江百岸在晕倒前还是瞅准了地方。

    他没往那边倒,因为辛巴还在那边,张嘴巴瞪着他。

    他害怕狼,所以掉在了小学校的里面。

    扑通一声,男人不动了,小丽也吓坏了。

    “啊!你咋了?咋了啊?辛巴,快去叫初九,快呀,救人!”

    辛巴得到命令,身子一扭,跑回村子去了,给我报信。

    当时,我睡得正香。

    因为刚喝了不少酒,酒精的麻醉让我瞅到周公他老人家。

    一盘棋没下完,外面传来了狗叫:“汪汪汪!嗷嗷嗷!“

    辛巴的身体直立起来,前爪子扑在窗户上,将窗户挠着咯吱咯吱响。

    首先听到的是香菱,香菱晃晃我:“初九,你快起,辛巴回来了,是不是姓江的出事儿了?”

    猛地抬起头,我也听到了狗叫声,赶紧穿衣服。

    走出家门,天还没亮,我问:“辛巴,咋了?”

    “汪汪!嗷嗷嗷!”辛巴尾巴一摆,扭头窜上了山道。

    我不敢怠慢,觉得江百岸可能是遇到了狼群,于是抄起院门背后的一把粪叉,跟着辛巴冲出了村子。

    没想到辛巴三转两转,把我领到了奶奶庙的小学校。

    铁门里面,我瞅到了狼狈不堪的江百岸,也瞅到了手足无措的小丽。

    “小丽姐,咋了?”

    小丽说:“俺不知道咋了?这男人爬墙头,自己把自己扎了。”

    “糟糕!”我觉得自己惹下了大祸。

    让狼陪着江百岸睡觉,本来想吓唬这小子一下,天知道他慌不择路,会来爬寡妇墙头?

    他可是小燕的表哥,也跟大东二东是表兄弟,出了人命咋交代?

    于是,我赶紧说:“快!开门!开门啊!”

    小丽这才拿钥匙捅开门。

    我冲进去,赶紧扑过去摸他的鼻子跟手腕。

    呼吸还在,脉搏跳动微弱,这是连惊带吓,再加上失血过多,造成的暂时休克。

    哪儿都是血,夏天的衣服不多,衬衣跟裤子上都湿漉漉的。

    除了血,还有尿骚味,妈的!这小子尿裤子了。

    二话不说,将他拖起来,拖死猪一样拉进了旁边的西大殿。

    西大殿是教室,里面有很多课桌。

    拉亮电灯,我将四张课桌拼在一起,暂时做了个简易的病床,将江百岸放了进去。

    抬手一拉,他的裤子被我丝丝拉拉扯了,帮着他检查身体。

    前面没事,后面没事,查半天,没发现伤口在哪儿。

    最后瞅明白了,原来伤口在后门上,所有的血,都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奶奶个孙,这小子竟然被铁门上的钢筋给……爆了。

    还好上面标枪一样的钢筋不长,也就四五寸。

    发现男人的衣服光了,小丽姐尴尬地不行,脸也红了。

    她问:“咋收拾?”

    我说:“回家帮我拿医药箱,我先帮着他止血。”

    小丽姐喔一声,领着辛巴回村去了,拿我吃饭的家伙,

    抬手拉出口袋里的钢针,首先帮着江百岸封闭了穴道。

    血很快就不流了,他也不疼了。

    这小子竟然睁开了眼,嚎哭一声:“初九,你可来了,我的命,好苦啊……。”

    我问:“你感觉咋样?”

    江百岸说:“现在不痛了,还很舒服呢……好爽!”

第264章 别有用心

    小丽姐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天已经大亮了,她拿来了我的医药箱。

    医药箱里啥都有,针管,针筒,简单的针剂,还有几张膏药。

    我拿一块膏药,点着一根蜡,在蜡烛上烤了烤,抬手一甩,呱唧!糊在了江百岸的后门上。

    把他的后门堵得严严实实。

    江百岸哎呀一声,问:“完了?”

    我说:“完了。”

    他搔搔脑袋说:“好像……还缺点啥?对了,你封闭了我的后面,以后我拉屎咋办?”

    我说:“忍着……。”

    “啥?忍着?那我如果憋急了咋办?”

    我嘿嘿一笑:“给你个祖传秘方,保证你拉不出来。”

    “啥祖传秘法?”

    我说:“玉米芯一个,胡萝卜一根,想拉屎的时候,直接用这两样东西堵上。”

    江百岸差点哭了,说:“初九,你想憋死我啊?不用打针输液?不用开刀缝针?你只用一块膏药,里面的伤咋办啊?那根钢筋很长,应该刺到了结肠……。”

    我说:“老子是外科医生,不管内科的事儿,没办法,到医院那些医生也没法治,他们可能只给你上点药,还不如我这膏药呢。”

    “你这膏药……能行?”

    “放心,百试百灵,保证灵验。”

    “你这是第几次帮人治疗这样的伤?”

    我说“你是第一个。”

    “靠!你把我当小白鼠试验呢?不行!我要下去,赶紧叫车到医院!”

    小丽在旁边不耐烦了,怒道:“别来回折腾了,一点小伤也承受不住,还男人呢?放心吧,初九的医术好得很,他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这儿的人有病,都是他给治疗的,没出过一次错。”

    小丽的话好像有一股魔力,江百岸竟然不做声了。

    他瞅瞅小丽,一副委屈的样子,恨不得抱上女人大哭一场。

    从小到大,他娇生惯养,富贵窝里长大,那受过这份罪?也是第一次被爆……菊。

    膏药贴好,银针除去,他痛得不行,呲牙咧嘴。

    我告诉小丽:“这几天别喂他东西吃,免得吃完了拉,影响肠道的伤口。”

    江百岸说:“那饿死我咋办?”

    我说:“输液七天,加足葡萄糖跟蛋白,你死不了的。”

    忙活完一切,我把江百岸抱到了小丽的屋子里,在屋里加了几张课桌摆成的床。

    小丽在床上铺了被褥,很厚,上面也帮男人盖了被单子。

    旁边吊起盐水我才离开。

    小丽说:“初九,江百岸不能住俺这儿啊?俺一个寡妇家,屋子里有个男人,多不得劲?”

    我说:“小丽姐,你就帮我照顾他几天,七八天以后他就可以下床。那时候再安排他走。我那么忙,没工夫照顾他,委屈你了。”

    小丽是十分为难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有一车,人言可畏。

    本来村子里就有她的风言风语,忽然住进来一个男人,女人百口莫辩。

    她抿抿嘴,只好点点头答应了:“那行!俺是帮你,跟这男人可没一点关系,你帮俺作证。”

    我说:“放心吧,身正不怕影子斜。白天上课,我让香菱帮着他换药。”

    就这样,我背起医药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江百岸跟小丽姐。

    出门以后,我笑得捂着肚子爬不起来,太可笑了。

    想不到江百岸来到仙台山第一天,橘花就备受摧残。

    这是天意,谁让他对我嫂子意图不轨?活该!

    不过老实说,江百岸这人不错,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极品优秀的好男人。

    首先这小子正直,善良,博学,长得帅,家境好,人品端正,而且老实巴交。

    他受过高等的教育,大学生,还是工程师。

    好像天下好男人的优点全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唯一的缺点就是内向,耳根子软。老娘让他干啥他干啥,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孩子。

    他喜欢翠花是理所当然。

    嫂子那么美,那么俊,是个男人就喜欢,没有男人对她献媚热情,就没天理了。

    所以江百岸没有错。

    我让他住在小丽姐哪儿,是别有用心。

    这么极品的好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多可惜啊?

    如果把他留在梨花村,为我所用,没准是条好膀子。

    他的能力跟才华可以让我以后的发展如虎添翼。

    想要把他留住,很简单,让仙台山的女人嫁给他,给他在这儿成个家,留下他的根。

    我打算跟当初对付孟哥一样,留住江百岸,让他把自己的青春跟才华也一起留在梨花村。

    他跟小丽姐应该是绝配,小丽姐也是大学生,俩人的学历相当,靓男配俊女,天作之合。

    对不起狗蛋也要这样做了,为了小丽姐的幸福,为了留住江百岸,我只能出此下策。

    很快,这条计策就向着成功的方向迈进。

    我头前一走,小丽姐就坐在了江百岸的身边。

    江百岸本来屁股疼地不行,小丽姐往身边一靠,男人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他完全被女人的容貌惊呆了。

    “江工,你感觉咋样?难受不?”

    江百岸咬着牙笑笑:“不痛,我是男子汉,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些吧?”

    小丽噗嗤一笑:“瑟?你还瑟?刚才哭爹叫娘的是谁?难受的话,就喊吧,俺不会笑话你的。”

    江百岸说:“真的不痛,你是我最好的良药。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

    “啥问题?”

    江百岸说:“我明白过来了,不是梦游,是喝醉以后,杨初九把我抗野地里的,那条狗,也是他故意牵地里的。你说这是为啥?我没得罪他啊?他干嘛仇视我?”

    小丽说:“那你一定得罪了他,杨初九这人不爱记仇的。”

    “我发誓,绝对没有。”

    “那你来梨花村,到底是啥事儿?”

    “我想跟他做生意,顺便看看翠花。”

    “啥?你……看上了翠花?”小丽吃一惊。

    江百岸点点头。

    女人撇撇嘴说:“活该!这就是报应!谁让你喜欢翠花?俺跟你说,杨初九啥都不在乎,你借他钱不还也不打紧,就是不能对翠花动心思。他喜欢自己……嫂子。”

    “啥?你说杨初九跟翠花……有染?”

    小丽点点头:“嗯,他俩叔嫂的关系不一般,他把自己嫂子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你喜欢他嫂子,他活该整蛊你!”

    “喔!”江百岸明白了:“怪不得他不远千里,跑y市去开什么按摩门诊,原来是为了翠花?妈的!那当初的两砖,也一定是这小子砸我的。”

    江百岸啥都明白了,可明白也晚了。

    这个时候,吓死他也不敢再对翠花动心思了。

    他开始移情别恋,将感情从翠花的身上转移过来,移到了小丽的身上。

    他死死瞅着女人,发现小丽的容貌俊美无比。

    眼睛很大,脸蛋很圆,皮肤很白,身段顺溜,婀娜多姿,风摆杨柳。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昨天晚上,当女人出现的一刻,他就把小丽当做了狐仙,也当做了女鬼。

    因为这种鬼魅的身材人间少有。

    男人目不转睛,看得小丽都害羞了。

    女人的脸红了:“你……盯着俺干啥?”

    江百岸说:“你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小丽说:“你小嘴巴真甜,啥女孩?俺是半老徐娘。”

    “你男人是不是刚过世不久?……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小丽点点头:“没事……。”

    “那你一个人一定很苦。”

    女人说:“俺不苦,因为有初九,经常照顾俺,村里的好心群众也照顾俺。”

    “那以后……我也照顾你,行不行?”

    江百岸是不善于泡妞的,那些肉麻的话,他也没学过。

    爱情这种东西一旦到来,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变得油嘴滑舌。

    小丽的脸更红了。

    其实从看到江百岸的第一眼,她也有点喜欢。

    这个人好帅,文质彬彬,戴一副近视眼镜,言谈举止那么有素质。

    不由自主,她开始拿狗蛋跟江百岸比。

    俩人根本不是一道局。如果说江百岸是赵子龙,那狗蛋的样子就是关公身后的周仓。

    如果说江百岸是刘海,自己是金蝉女,那么狗蛋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烧剩下的煤灰。

    站在江百岸的旁边,狗蛋就显得一无是处。

    虽然她不想这样比,觉得没有可比性,可还是比较了。

    当然,狗蛋也不错,除了样子难看点,其他男人的优点,他比江百岸毫不逊色。

    瞅着男人,小丽的样子腼腆起来,含羞起来,不自在起来。

    女人害羞就会晃荡,来掩饰自己的慌乱,身子扭来扭去。

    来回这么一扭,胸口上鼓鼓的两团也左摇右摆。

    差点把江百岸给晃荡蒙。

    他把翠花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知道对翠花是望尘莫及了。

    如果今生能娶上小丽这样的女人,奶奶的,少活二十年也值得!

    身不由己,他的手伸出了被单子,过来拉小丽的手。

    小丽更加慌乱了,赶紧把手蜷回,猛地站起来说:“你好好养伤,俺要上课了,孩子们来了。”

    果然,外面的钟声响了,当!当!当!香菱夹着书本在敲钟。

    所有的孩子们已经到齐,呼呼啦啦冲进教室,教室里就传出一阵郎朗的读书声:“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

    听着那读书声,江百岸在北大殿的病床上彻底醉迷了。

    他跟小丽姐一段惊天动地的感情,从此拉开序幕。

第265章 你别偷看

    江百岸住进奶奶庙小学的第一天,在床上没动弹地方。

    不但屁股痛,他还闷得慌。

    只能听到院子里朗朗的读书声和敲钟声。

    还能透过窗户瞅到一颗梧桐树,那颗梧桐树很大,几乎遮掩了半个校园的院子,三个人都不抱不过来。

    这颗梧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就是村子里最年老的人,也记不清它的生长时间。

    上面枝叶茂盛,密不透风,纵横交错,住了很多喜鹊。

    那些喜鹊在树杈上搭建了很多窝窝,窝窝里生了一大群小喜鹊。

    小喜鹊们叽叽喳喳,整天向下拉屎,噼里啪啦下雨一样,地上落了不少的鸟粪。

    一群麻雀呼呼啦啦飞来了,落满了树冠,不一会儿又呼呼啦啦飞走了,闹个不停。

    上面挂着一口老钟,那口老钟原来是生产队催促社员们上工用的。

    再后来生产队没有了,责任田被承包,不用敲钟上工,所以那口钟就荒废了。

    小学校建起来,我就把这口种挂在了奶奶庙的梧桐树上,当做孩子们上课下课的铃声。

    这钟通常只有香菱跟小丽敲,敲三点是预备,敲两点是上课,一点是放学。

    看着外面的鸟群,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跟钟声,勾起了江百岸的兴趣。

    他忽然想当一个老师,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个老师。

    可惜这个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大学毕业以后,娘老子开厂,他不得不做机械工程师。

    要是能在仙台山落户就好了,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大山里做老师,也是一件美事。

    中午,香菱过来了,给江百岸换药。

    俺媳妇进门就笑话他:“呀,江工,听说你屁股被爆了?咋回事嘞?”

    江百岸看到香菱就生气:“还不是你男人搞得?杨初九真不是东西!”

    香菱小嘴巴一噘:“你屁股被爆,跟俺家初九有啥关系?又不是他爆的?是你自己不小心。”

    江百岸说:“反正杨初九不是东西。”

    一瓶子药已经滴答完,香菱帮着他换上药瓶子,别好了针头。

    “你个没良心的,自己捅破屁股,俺家初九还为你治,不要一分钱,以为这药不花钱啊?竟然说他的坏话,你才不是东西!”

    江百岸骂我,香菱当然不乐意了。

    江百岸说:“我不跟你吵,你向着杨初九。”

    香菱说:“废话!初九是俺男人,俺当然向着他。不服气啊,小心姑奶奶给你配毒药,毒死你!”

    江百岸吓一跳,说:“可别!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香菱只管换药瓶子,男人屁股上的膏药,不管她的事儿。

    她才不乐意看男人的臭屁股嘞。

    换完药以后,香菱指着江百岸的鼻子怒道:“以后离俺嫂子远点,翠花可是有夫之妇,再对她意图不轨,小心初九用针扎死你!”

    江百岸冷冷一笑,冒出一个坏点子。

    杨初九整蛊我,我也要整蛊他一下。

    他想挑拨我的跟香菱的关系,于是说:“妹子你别走,初九跟翠花之间有关系,我亲眼见了。”

    香菱说:“见就见了呗。”

    “他俩睡觉了,我也看到了,就在y市哪家按摩门诊里。”

    香菱说:“睡就睡了呗。”

    “你男人可跟翠花亲了,摸了。”

    香菱说:“亲就亲了呗,摸就摸了呗。”

    江百岸那个闷得慌,问:“初九跟翠花有关系,你为啥不生气?”

    香菱说:“俺为啥要生气?”

    “你男人都被你嫂子夺走了,还不生气?你真是大方。”

    香菱说:“嘿嘿,俺就是大方,就是乐意,气死你,不生气!”

    香菱跟没事人一样,江百岸的挑拨离间之计没有成功。

    其实他说的这些,村里人早知道了,也早传到了香菱的耳朵里。

    香菱都麻痹了,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这有啥,不就是摸摸,抱抱,亲亲嘛?那又能咋着?别管初九有几个女人,俺才是他的正室。别管他飞多远,俺这根线也能把他那只风筝扯回来……你恐怕还不知道,翠花跟初九好那么久,她还是闺女……。”

    江百岸愕然了,不由得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知道我用啥方法迷惑了两个女人的心,香菱不但不嫉妒,还一个劲地为自己男人辩护。

    狗曰的杨初九,真行!老子算是服了。

    香菱离开以后,江百岸的脑子还是在想,杨初九到底有啥魅力?全村的寡妇都向着他,全村的寡妇都想跟他睡觉。

    看样子小丽也对杨初九情有独钟。

    这王八蛋到底有啥超人的本事?

    他的脑袋变得很肮脏,也很不纯洁。

    晚上,小丽收拾好了一切,准备睡觉了。

    她没给江百岸做饭,因为我已经交代过了,饿这小子七天,不能让他吃东西。

    害怕他拉,造成结肠感染。

    所以,女人只是做了自己的饭,顺便喂了孩子。

    她的孩子还小,不足两岁,牙没长齐,也没有断奶。

    屋子里忽然有个男人,女人真的很窘迫,衣服都没法脱。

    大夏天的,山神庙里也不能洗澡,小丽很不习惯。

    拉灭电灯,江百岸的眼睛就瞪得跟灯笼一样圆。

    他很想瞅瞅小丽不穿衣服的样子。

    可没等他的眼光射过来,小丽姐就以一种罕见的敏捷出溜进了被单子。

    女人在被单子里解下了衬衣,只穿一件小汗衫。

    下面的裤子也脱了,只穿一条花裤衩。

    因为要给孩子喂奶,衬衣不脱不行。

    出溜进被窝,鼓鼓的两团就进了孩子的嘴巴。

    狗蛋的闺女很俊,长得像小丽,食量很大,一天要喂很多次。

    吃不饱她就哭,哭起来声音很大,吵得小丽也睡不着,第二天没精力上课。

    所以,女人每晚吃过饭,不备课就上炕,一边睡觉一边奶孩子。

    山神庙里就泛出一股奶香。

    那奶香四溢,很快就飘进了江百岸的鼻孔里。

    江百岸浑身一震,脑子不由自主就显现出小丽身体的鼓胀跟洁白。

    他不想这样亵渎女人的,可根本控制不住。

    他甚至嫉妒那孩子,想跟她换一下位置,躺这边的是狗蛋的娃,躺小丽怀里的是他自己。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尽情地品尝小丽的乳汁,尽情地抚摸那两个奇妙的软东西了。

    不是他下贱,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跟学历无关,跟年龄无关,跟素质无关。

    只跟人的生理有关。

    小丽也睡不着,一男一女躺一间屋子,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自从狗蛋死后,这间屋子已经大半年没有男人的气味了。

    她渴望男人,希望有个男人代替狗蛋,给她安慰,给她勇气。

    屋子里很静,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彼此都可以听到各自的心跳,听得到各自的呼吸。

    两大一小三个呼吸声充实了北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绵远悠长,阴阳顿挫,此声刚起,彼声又落,此起彼伏。

    这是多么完美的三角形,多美完美的一家?

    如果真是一家人该有多好?

    可惜啊,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孩子睡着了,酷暑难耐,小丽出一身汗,必须要出门去洗洗了。

    于是就问:“江工,你睡着了没?”

    江百岸说:“没。”

    “那你赶紧睡,睡着了俺还有事儿做。”

    “那你去做呗。”

    小丽说:“你不睡,俺没法做。”

    “你要做啥?为啥当着我的面不能做?是不是想解手?”

    小丽说:“俺要洗澡,一会儿在院子里,你别偷看……。”

    江百岸差点笑了,心说,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想我看,你就不该说,通知我知道,莫非就想我看?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于是他说:“你洗吧,我不看,保证不看。”

    女人问:“万一你偷看……咋办?那俺岂不是很吃亏?”

    “我发誓,绝对不看,偷看的话,让我屁股上长疮。”

    小丽说:“你屁股上已经有疮了,这个誓言不管用。”

    “那你说咋办?怎么才肯相信我?”

    小丽说:“你不介意的话,俺把你眼睛蒙上,把你耳朵堵上,你就看不见听不到了。”

    江百岸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心说,你可真幼稚,幼稚得可爱。

    “那行!你把我眼睛蒙上吧,耳朵也堵上。”

    男人说完,小丽就拉亮电灯,拿一块布,蒙上了男人的眼。

    然后撕块棉花,堵住了男人的耳朵。

    然后说:“现在你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俺就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江百岸说:“知道了,你去吧。”

    小丽这才打开屋门,走出院子。

    院子里有一台手摇井,旁边有个很大的洗衣盆。

    女人端一瓢水,倒进水井里,慢慢压水。

    很快,水被压了上来,哗哗流进了水盆里。

    水盆满了,小丽就解下汗衫跟裤衩,跳进水盆蹲了下去。

    井水非常凉,被冷水一激,浑身的暑气得到了缓解,女人的身体就打个哆嗦。

    然后,她端起水瓢,一点点从头顶跟肩膀上冲下,浑身就跟水段子那样闪出淋淋的波纹。

    她拿着毛巾一点点擦洗,虽然背对着窗户,可心理还是又惊又怕。

    江百岸不会真的看吧?按说他屁股受了伤,根本站不起来。

    眼睛被蒙上了,耳朵被堵上了,自己洗澡应该安然无事。

    嗯,真的没事。看也不怕,反正后背上啥也没有。

    小丽很自信,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忘记了捆绑男人的双手。

    此刻的江百岸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户的前面。

    耳朵上的棉花,蒙眼的布,都被他扯掉了。

    今天是十七,外面的月光很好,只向外瞅了一眼,江百岸就被一道电光劈中了。

第266章 自找倒霉

    那道电光是从小丽的身上传来的。

    明亮的月光照在女人的身上,小丽的芳容美不胜收。

    江百岸把女人的全身都瞅得清清楚楚。

    首先他的位置很好,不是在靠床位置的窗户,而是捂着屁股,扶着墙根移到了小丽侧面的窗户,瞪着眼睛向外瞅。

    从女人解汗衫的第一个扣子,他就开始看了。

    随着汗衫除下,他看到小丽的淡淡梨花面,点点小樱桃,碧碧秋波眼,弯弯细眉毛,尖尖描花手,细细杨柳腰。

    女人轻轻走进水盆里,他又看到一双金莲小,步步踏琼瑶,袅袅身影动,飘飘下凌霄。弯腰香风阵阵,周身上下堆俏,体态百媚千娇。

    胳膊如同白莲藕,两腿好比雪花飘,恰似三月白牡丹,生来腼腆自来笑。

    立刻,一种无尽的焦渴涌上心头,江百岸差点晕倒。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踏云而来的仙女,而且是没穿衣服的仙女。

    仙女姐姐……我想要……。

    他感到喉头一阵干结,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两手抓着窗户棂子,差点将窗棂掰断三根。

    脑袋里一阵迷糊,今生娶不上小丽这样的女人,老子死不罢休!

    外面的小丽没注意他,还在哪儿撩水。

    浑身上下洗一遍,女人穿衣服的时候扭转了身。

    两点一线在他的眼前猛然闪动,扑通,江百岸真的晕倒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小丽在外面听到了屋子里的响动,女人吓一跳,赶紧将衣服穿好冲了进去。

    仔细一瞅,小丽也有点蒙。只见江百岸倒在地上,两头冒血。、

    下面是伤口破裂的血,上面窜出来的是鼻血,男人都要血尽身亡了。

    “啊?江工你咋了?咋了啊?”小丽哭笑不得,知道男人偷看她洗澡了。

    “你呀……真是不听话,不让看非看,这下自找倒霉了吧?”

    小丽没办法,只好搀扶他,将男人拉起来,费好大力气,才搬上床。

    江百岸半天没醒过来。

    再次瞅到小丽,他一下抓住了女人手:“小丽,你别走,别走……。”

    小丽说:“俺不走,就在这儿瞅着你,睡吧,你刚才都看到了啥?”

    江百岸的脸红得好像切开的西瓜瓤:“我……啥也没看到。”

    “那你为啥晕过去了?你们男人啊,全都口是心非……俺身子好看不好看?”

    江百岸说:“好看。”

    女人问:“比你媳妇咋样?”

    江百岸说:“我……没媳妇,恋爱都没谈过。”

    “啥?你没媳妇?没谈过恋爱?”

    江百岸摇摇头:“没有,我妈管得严,那时候上学,不让搞恋爱,后来到厂里,我妈又挑三拣四,一个也相不中,她相不中的女人,也不让我谈。”

    “那你多大?”

    “二十六。”

    “二十六了,还是……处男?”

    小丽的话很直接,一下戳到了男人的痛处,江百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从前一直以为,只有翠花那样的才是最美的,没想到还有比翠花更好看的女人,你做我……女朋友吧?”

    江百岸的话更直接,弄得小丽没法回答。

    小丽长叹一声,打算离开,可江百岸抓着她的手没放。

    她说:“你松开。”

    男人说:“不松,你不答应,我就不松!”

    小丽说:“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咱俩不合适的。”

    “那儿不合适?”

    “你是富家公子,有学历,有文凭,长得帅,俺是残花败柳。”

    “我就喜欢残花败柳,就喜欢你。”

    “那你喜欢俺啥?”

    “我喜欢你……。”是啊,喜欢她啥?难道要告诉她,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白,跟雪一样干净?

    可他就是喜欢她的身体,因为她其它的优点暂时还没看到。

    小丽说:“你醒醒吧,咱俩认识还不到一天,而且你刚受伤……。”

    “那你知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一见钟情?咱俩就是一见钟情……。”他一边说,一边扯着她的手,要抱上她。

    小丽急了,问:“你睡不睡?”

    男人说:“不睡,咱俩聊聊呗,聊到天明。”

    小丽说:“聊个屁!”女人抄起了旁边衣柜上的蒜臼子,猛地挥起,当!砸在了江百岸的后脖子上。

    江百岸白眼一翻,又晕死了过去。

    小丽放下蒜臼子,拍拍手说:“不打你,你还不知道老娘的厉害!你不睡俺还睡嘞,明天要上课,懒得搭理你!”

    女人说完,拉灭电灯,又出溜进了被单子,抱上了孩子,不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江百岸就那么被砸晕了,一直晕到天明。

    第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小丽就不跟他一个屋了,免得男人纠缠。

    她抱了孩子,跑西大殿的教室去睡了。

    反正夏天一点也不冷,一张凉席,一条被单子,一个枕头足够了。

    再后来的七天,女人一直没有跟他碰面。

    但江百岸在屋子里能听到小丽的讲课声,还有谈话声,非常好听,声音跟百灵鸟一样。

    那声音吸引着他,激动非常。

    第七天,他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于是下了床。

    其实他的伤也没那么严重,栅栏门上的标枪也没那么尖利。

    那么长一个东西,忽然刺进后门,难免会有划伤,输液几天,消炎以后也就没事了。

    他能吃东西了,也能拉了,虽然大便带血,但也无关紧要。

    江百岸没打算回家,小丽迷住了他的心。一天得不到女人的答复,听不到结果,他一天不罢休。

    他开始千方百计讨好她,接近她。

    第八天,江百岸醒来以后,听到外面哗哗水响,女人在手摇井前压水。

    于是,他赶紧提上鞋子冲了过去:“小丽,你别累着,我来,我来。”

    不由分说,他就帮着女人压起来。

    小丽说:“江工,你干啥?打个水也能累着人?”

    小丽想笑,他的样子有点像当初的狗蛋。

    狗蛋第一次勾搭她的时候也是这样,不但帮着她掰玉米,也帮着她挑水。

    爱情的初期,都是很盲目的,男人往往都显得很贱,有时候贱得让人受不了。

    江百岸说:“你是娇贵的人,不该干力气活,以后我在,你啥活也不用干。”

    果然,中午放学以后,小丽去洗衣服,江百岸***过女人手里的衣服说:“我来洗,我来洗,以后洗衣服的活儿,我包了。”

    下午放学,小丽要做饭了,可围裙没系好,就被男人夺了过去。

    “我来做饭,我做的饭最好吃,你们娘儿俩只管吃就行了。”

    小丽无奈,只好由他去了。

    江百岸绝不是吹牛,做饭的水平真有一套,有滋有味,特别好吃,这让小丽大跌眼镜。

    饭做好了,男人还亲手端上餐桌,给女人舀好饭,夹好菜,吹到不凉不热。

    他跟小丽坐一张餐桌,看着女人奶孩子。

    小丽撩一下眼前的秀发,问:“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多咱走啊?”

    江百岸说:“我不走了,以后就住这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小丽眉头一皱,问:“你这人咋没羞没臊?俺是寡妇好不好?你住一个寡妇家不走,这像啥话?”

    江百岸说:“你嫁给我,就不是寡妇了,做我的女人吧?”

    小丽说:“江工,你可怜可怜俺好不好?别再折腾俺了,咱俩真的不合适,你是企业家,俺是乡野村妇,会看上俺?”

    江百岸问:“企业家咋了?也是人,谁说企业家不能娶乡野村妇做媳妇的?”

    “可俺是寡妇,你老娘眼目那么高,会看上一个寡妇?被你玩了,再抛弃,还不如这段感情从没开始过。”

    江百岸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天地可鉴!我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小丽说:“俺根本就不相信……。”

    女人的眼泪差点下来。

    她的确对江百岸有好感,可好感不等于感情。

    狗蛋刚死不久,尸骨未寒,自己就跟另一个男人相好,村子里的人咋看?怎么对得起狗蛋?

    杨初九说过,小白脸没好东西,真担心江百岸只是跟她玩玩,回城就把她忘了。

    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算了,俺这种人怎么配拥有爱情?还是孤独终老,守一辈子寡算了。

    熬孩子,孩子长大就好办了。

    再以后,小丽就躲着男人走,根本不跟他照面。

    江百岸在北屋睡,她就跑东屋,西屋。江百岸到西屋东屋,她就跑北屋。

    而且进门就上门栓,把男人关外面。

    就这样,一直拖拉了半个月。

    江百岸来到梨花村第十五天,终于,女人被他迷惑了。

    迷惑的原因,是因为他给孩子上了两堂课。

    那一天,他跟我进城,来到了仙台县,跑进一家乐器店跟文具店,购买了很多的教学用具。

    两个篮球,两个足球,四把兵乓球拍子,四个羽毛球拍子,还有一把手风琴。

    买完,他又陪着我回到了梨花村。

    我问:“你想干啥?为啥不回家?”

    江百岸说:“我不回去了,打算在这儿当老师。梨花村小学只有两个老师,而且都是女的,这样教出来的学生就会阴盛阳衰。

    你没见好多男孩子都娘娘腔吗?另外还有,课本只有语文跟数学,太单调了,应该增加体育课跟音乐课。孩子的教育,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我大吃一惊,心理暗暗高兴,知道计划成功了。

    江百岸再次回来,主动申请给孩子上课,小丽跟香菱答应了。

    第一节是语文,男人翻开课本,浑厚雄壮的读书声响起,立刻引起了小丽的注意。

    江百岸上课用普通话,发音十分标准,充满了磁性跟魅力。

    “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快……。”

    小丽惊呆了,她的小心儿也狂跳起来。

第267章 新的绿洲

    江百岸读书的时候很陶醉,眼睛里闪着亮光,摇头晃脑。

    他完全把自己融入进了书里,代入感特别强。

    在跟学生们讲解的时候也很投入,声音洪亮,手舞足蹈。

    所有的学生都被江老师的声音给带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听得如醉如迷。

    小丽跟香菱也有点如醉如迷。

    直到江百岸看看表,说:“时间到了,该下课了。”孩子们跟两个老师才从梦幻里苏醒。

    第二节课是音乐课。

    江百岸拿出了那台新买的手风琴,一边拉,一边教孩子们唱歌,他唱一句,孩子们跟着唱一句。

    这首歌非常生僻,可男人的声调却婉转动听。

    “你是荒郊外,一株无名草,没有花一样的妖娆,雨里生长,风里飘摇,一生风雨知多少。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

    你是苦崖上,一株无名草,没有树一样的依靠,寒霜侵袭,烈日煎熬,一生冷暖知多少。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

    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形颓根枯,魂断魂消,有谁会对你凄然一笑……”

    小丽再次被这首歌感染了。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自然里的一株无名草?雨里生长,风里飘摇,寒霜侵袭,烈日煎熬。

    从当初嫁给黄老板,到跟着二毛来到梨花村,经历了大暗病,大蝗灾,大火灾,然后又亲眼见证了狗蛋的死,这中间经历了多少事儿?

    这是多么凄惨的遭遇?好像人世间的不幸,全都让她一个弱女子来承受一样。

    她知道江百岸这首歌是故意唱给她听的。

    他想告诉她,他明白她的苦,她的难。同情她的遭遇,也想跟她一起经历磨难,共度余生。

    此刻,男人的心跟她的心产生了共鸣,也产生了震撼。

    很快,到了第三节课,是体育课。

    江百岸拿出兵乓球,羽毛球还有足球,教会孩子们玩各种球类活动。

    他吹着哨子,让男孩子传球带球,教会女孩子们打兵乓球跟羽毛球的技巧。

    下课以后的课间活动,他们还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江百岸做老鹰,小丽跟香菱当做护崽的母鸡,张开双臂,身后的所有孩子做小鸡,围着那颗梧桐树转圈圈。

    于是,整个奶奶庙的大院里热闹非常,到处是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跟身影。

    他们玩得可高兴了。

    奶奶庙小学因为有了江百岸,增添了无数的色彩,变得活泼,不再死气沉沉。

    他为仙台山小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让所有的学生得到了快乐。

    每一个学生的热情都被带动起来。包括大山里的每个人,都被他的热情跟博学感染了。

    大家不再叫他江工,而是亲切地称呼他为江老师。

    这天晚上,男人又做好了饭,将饭菜端上餐桌,给小丽舀好,吹到不凉不热。

    小丽对男人的态度有了彻底的改观。

    她问:“江工,你的课为啥上得那么好?”

    江百岸说:“我本来就喜欢做老师,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做个老师,我有教师资格证的,还有会计资格证,英语四六级,六八级资格证,还懂得机械工程。”

    小丽愕然了,说:“你……好完美。这就是命啊,俺也是大学生,却只能在这儿教小学。教师资格证俺也有。”

    江百岸说:“你那是生不逢时,小丽,跟我走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要啥给啥,要我的命,你也尽管拿去……。”

    小丽却苦笑着摇摇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俺?”

    “当然,我说了,可以为你做一切。”

    “那你能不能答应俺,留在梨花村,别走……把你的人留下,根也留下,在这儿教一辈子书,梨花村太需要你这样的老师了。”

    江百岸说:“没问题,只要你让我留,我就留下。”

    “你说话当真,不骗俺?”

    “绝对不骗,骗你的话……不得好死!”

    男人看着女人,女人也瞅着男人,小丽的眼光里第一次闪出了欣赏跟膜拜。

    这一晚,小丽住在北大殿,江百岸住在东大殿。

    深夜,把孩子哄睡,女人就下了炕。

    她又要洗澡了,夏天出汗多,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

    她跟往常一样走出北大殿的门,来到了手摇井的前面,先添一瓢水倒进了水泵里,然后慢慢压。

    很快水盆压满了,井水很冰凉,女人还是一件件将衣服除去,跳进了水盆里。

    她轻轻撩水,不敢大声,担心惊醒东屋的男人。

    刚刚擦洗没几下,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就摸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双手很宽大,也很柔很软,仿佛两团火,一下子燃烧了她的身体。

    那种灼热跟温暖是舒服的,惬意的。

    她立刻明白,江百岸站在她身后,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想挣扎,想呼叫,可是又浑身酥软动弹不得,喉咙里也发不出声。

    所有的震惊跟羞臊都被那双有魔力的手征服了。

    她竟然产生了恋恋不舍,甚至担心那双手离开。

    江百岸的手没有离开,反而随心所欲,从肩膀一点点摸在了女人的脖子上,脸颊上。

    女人身体一震,上去抓了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一点点游走。然后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按向了胸口的位置。

    猛然,她发现男人的手颤抖了一下,身体也颤抖了一下,并且可以听到他强壮的呼气声,吭哧吭哧的。还有那心跳声,扑通扑通地。

    她没有扭头也知道他脸红脖子粗,浑身焦躁……因为她也浑身焦躁。

    她的脑袋就不由自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后背也倒进了他的怀里,任凭他胡来。

    江百岸的手一点点在女人的身上摸,特别生疏,根本不知道该摸哪儿。

    他不知道女人的爽点在哪儿,就是抓她的手腕,摸她的肩膀跟胸口。

    小丽有点想笑,她可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男人是个生瓜蛋子。

    江百岸没有经历过任何女人,至今是个处男。

    他甚至没跟其他女人拉过一次手,这是个跟女孩说话都腼腆的害羞大男孩。

    于是,小丽就抓着男人的手慢慢引导,一点点引向她的肚子,腰肋两侧,还有双腿。

    江百岸的呼气更急促了,双臂跟老虎钳那样,一下子将女人从背后钳紧了。

    小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水漉漉的身体就跟麻袋一样被男人抱怀里,双脚离地,抱进了东大殿。

    一路走,一路水珠滴答,地上被砸出一个个小坑。

    东大殿是教室,里面的床是暂时的,四张课桌一拼,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床。

    上面只有一张凉席,一个枕头。

    女人的身体就那么红果果被男人抱上了凉席。

    然后,江百岸扑了上去,亲女人的脸,吻女人的唇。

    他的嘴巴没有张开,牙齿也没有露出来,抿着嘴唇在女人的身上碰触。

    他觉得这就是亲,这就是吻,亲吻就是用嘴唇碰触女人的身体。

    这种笨拙,焦躁还有迫不及待,弄得小丽哭笑不得。

    她十分好奇,在如此开放的今天,怎么还有这样笨拙的纯情大男孩。

    他可生活在大都市啊?见过的女人成千上万,难道在学校没搞过恋爱?没跟别的女人打过啵啵,亲过小嘴,拉过小手?

    没有,真的没有,江伯母的家教严地很,江百岸最听老娘的话。

    他跟个小和尚被老和尚带了二十多年一样,那时候甚至对女人充满了恐惧。

    今天,那种封闭的教育成为了牵绊,让他的能力无法施展,也不知道咋着施展。

    总之,他就把女人当麻袋,死死勒紧她,用嘴唇去碰触她。

    碰触她的额头,脸蛋,脖子,胸口,肚子,两腿,一直碰到脚丫子上。

    小丽都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来了,也被他吻得浑身酥麻,不能自制。

    她将嘴巴悄悄凑到了他的耳朵边,小声说:“不是这样滴……。”

    江百岸就问:“那是说,是咋样的……?”

    他示意她教她,于是她就教了……抓着男人的手,再次摸向了身体的其它位置。

    并且抬手捧了男人的脸,嘴巴凑过去,舌头挑开了他的双唇。

    江百岸明白了……在小丽的指导下,他除去衣服,跟女人有了第一次。

    第一次比较慌乱,没几下,男人就不行了,瘫软如泥。

    江百岸很扫兴,说:“对不起,我……紧张。”

    小丽说:“不妨事儿,第一次都这样,你呀……还真是个雏……俺真有福气。”

    这一晚,俩人没睡,一直鼓捣到天亮。

    直到男人将女人传授的技巧融会贯通。

    江百岸是小丽生命里的第四道曙光,也是她经历的第四个男人。

    跟前面的三个男人比较,江百岸是最优秀的,最有活力的。

    首先他干净,没有口臭,嘴巴里香喷喷的。

    男人从小刷牙,牙齿不黄,也不歪七扭八。

    那三个男人都喜欢抽烟,满嘴的黄板牙,黑牙根,跟茅坑一样,而江百岸却是两排皓齿。

    其次,他长得帅,比黄老板帅,比二毛帅,也比狗蛋帅,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才华横溢。

    小丽甚至第一次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古龙水的味道,特别好闻。

    三个男人的缺点,江百岸都没有,哪儿都是优点。

    这一晚,她终于显出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晚,她彻底为男人迷醉。

    这一晚,她教会了他很多,把一个大男孩变成了大男人。

    这一晚,她不但留下了他的人,也留下了他的心。

    这一晚,她跟他成为了自己人,不知道做了几次,谈了多久,双方还立下了永不背弃的誓言。

    狗蛋死去九个月以后,小丽终于脱胎换骨,再次遇到了生命里新的绿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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