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仗势欺人
赵二哥跟狗蛋被人欺负,是事情发展的必然,其实我早有预料。
从前孟哥就跟我说过,这儿的农贸市场管理很混乱。
其中有不少的人在称霸。
卖菜的有菜霸,卖肉的有肉霸,卖鱼的有鱼霸。
这些人大多是县城本地的,仗着是自己地盘,耍地头蛇。
他们垄断了这一代的市场,也垄断了副食品跟蔬菜的价格。
简单一句话,就是谁想在这儿卖菜,必须经过他们的点头同意,批发的价格也有他们说了算。
要不然,他们就会仗势欺人。
赵二哥跟狗蛋都是仙台山出来的泥腿子,根本不懂这一路的规矩。
农贸市场一下子来了七车菜,每一车菜都在三千斤左右,那就是两万多斤。
被我们的菜一冲,市场的价格就给压了下来,生生下降了一毛钱。
这可把对面的一个固定商贩气坏了,七窍生烟。
那个固定商贩卖的也是白菜,不过数量少的很,质量也没有我的菜好。
就这样,他的客户一下子就跑到了我们这边。
目前不是大白菜的上市季节,这东西可是稀罕物,把附近的菜贩子们都给吸引了过来。
那些人跟赵二和狗蛋讨价还价,价格敲定,是六毛钱一斤。
按照我的计划,不低于五毛钱就行,生生高出一毛钱,赵二哥跟狗蛋就乐得不行,赶紧卸车。
其他赶车的女人也纷纷而上,大家一起忙活。
正在哪儿卸车过称呢,对面的两兄弟过来了,一下子扯上了狗蛋的袖子,将他拉到了一边。
这两兄弟,一个叫大东,一个叫二东。
狗蛋愣住了,问:“干啥?”
大东说:“小子,你懂不懂规矩?”
狗蛋一愣,眨巴一下三角眼问:“啥规矩?”
二东说:“王八蛋,你拜过山头了吗?经过我俩同意了吗?就在这儿卖?”
狗蛋说:“这是农贸市场,我缴纳了管理费的,你能卖,为啥我不能卖?”
大东看出狗蛋是山里人,不懂规矩,于是使劲向下压了压怒火,说:“兄弟,这菜市场是有规矩的,别的菜我不管,反正白菜,你必须经过我俩的点头才能卖。”
狗蛋问:“为啥,你俩是老天爷?”
“这是我们的地盘。”
“喔,你俩的地盘啊?我还说是我的地盘呢,这儿又没刻你俩的名字?再说就算刻了你俩的名字,又能咋着?俺交了钱的。”
大东差点笑了,碰到个愣头青,知道跟他讲不清道理。于是说:“兄弟,不如这样,你一共七车菜,大概两万多斤,按照五毛钱的价格,全部丢给我,行不行?”
大东的意思很明显,他想一口气把老子的七车菜吞了,然后把价格再拉上去,从中赚取利润。
狗蛋又眨巴一下三角眼:“七车菜,两万斤,一万多块呢,你俩有那么多钱?”
二东怒道:“别说七车,你就是再来七车,老子照样吞得下!”
狗蛋说:“不行啊,这样我一斤少卖一毛钱,两万斤,少买两千块呢,不行不行!”
二东可没有大东那样的好脾气,立刻火了,怒道:“一句话,这车菜你给我们,还是不给?”
狗蛋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怒道:“不给!我不当家,这菜不是我的!”
大东问:“那是谁的?”
“我们村杨初九的,我们只是帮工,说了不算。”
“那杨初九呢?在哪儿?”
狗蛋说:“送菜去了,没在这儿。”
二东以为狗蛋在敷衍他,更加生气了,二话不说,上去就牵牲口,打算把狗蛋这伙人赶出市场。
那狗蛋怎么会干?过来跟他争夺,一边争夺一边骂:“你俩不要脸!欺负乡下人!没出息!”
来回这么一扯一拉,二东的衣服被狗蛋撕破了,这小子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拳。
当!一拳正打在狗蛋的鼻梁骨上,狗蛋的鼻血跟女人来大姨妈似得,哗啦窜了出来。
赵二哥正在哪儿过称,发现有人跟狗蛋打架,二话不说冲过来,揪住二东就揍。
这边的大东也不客气,担心兄弟吃亏,扑上去同样跟赵二哥厮打在一块。
赵二跟狗蛋虽说是庄稼人,可干活行,打架就不行了,三五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满脸冒血。
跟狗蛋和赵二哥一起赶车来的,大多是仙台山的女人。那些女人发现不妙,也嚎叫着扑了上去,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把大东跟二东围在了正中间。
仙台山的女人十分彪悍,一个个比男人还猛。将大东跟二东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差点把他俩的衣服给剥干净。
特别是陶寡妇,身材高大,就是个猛张飞,恨不得一嗓子喝断长板桥。
女人一声大喝扑过去,一边腋下夹一个,将大东跟二东给夹在咯吱窝下。
然后跟甩面布袋似得,将两个小子甩出去老远。
大东跟二东几乎被甩蒙,心说卧槽,哪儿来个母夜叉?
俩小子嚎叫起来:“有人砸场子!哥几个,一起上手啊!”
这两个人跟附近的几个卖菜的是联手的,有人找事,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共同抵御。
大东跟二东这么一喊,附近的几个固定商贩呼呼啦啦过来好几个,都是精壮的小伙子,一个个身强体壮,年轻气盛。
可扑过来他们就傻眼了,立刻目瞪口呆,咋这么多娘们?
换上是一群男人,他们毫不犹豫就出手了,可发现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几个帮忙的也蒙了。
男人打女人没出息啊!所以他们没好意思出手,反而冲着几个女人挤眉弄眼。
大东跟二东一看几个兄弟没上手,气得差点吐血。心说王八蛋!真是见色忘友!一群女人就把你们给弄蒙了?
于是,他们两个再次爬起来,扑向了陶寡妇。
正在大东二东跟陶寡妇撕扯的时候,我从大门口抄着粪叉冲进了市场。
仔细一瞅!奶娘个孙,竟然打我们仙台山的女人。
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都不知道盐是咸的,糖是甜的,海水是蓝的,地球是个圆的,本少爷是个男的。
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担心陶寡妇吃亏,所以抄起粪叉砸了过去。
本帅哥也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打架用粪叉不能刺,一刺就糟了。
万一刺中内脏,一定会死人。死了人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再说谁跟谁也没多大的仇,给他一棍子算了。
所以,我的粪叉毫不犹豫砸在了二东的脑门子上。
咔嚓!一根乌木叉把儿当场被砸得断裂了。
二东的脑袋也跟黄河咆哮那样,鲜血顺着脸腮脖子汩汩向下流。
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开瓢,反正砸得不轻。二东白眼一翻,晃了晃,倒下就没起来。
粪叉头掉在了地上,手里只剩下了半截叉把儿。
这半截叉把儿也是武器,毫不客气抡起来,直奔大东冲了过去。
大东的脑袋这时候正埋在陶寡妇胸前深深的沟壑里,陶嫂的两个美美把男人挤得都快没气儿了。
陶寡妇还在哪儿不撒手,抱着男人的脑袋,恨不得给他挤成烧饼夹肉。
够不着男人的脑袋,所以我的叉把儿一下一下在大东的后背上砸,在他的腿上砸。
还好孟哥赶来得及时,一下子把我拦住了,从后面抱上了我的腰:“初九!住手!再不住手会出人命的!”
孟哥将我扯开了,陶寡妇也松开了大东。
大东一屁股坐地上,天旋地转,老半天没分出东南西北。
因为陶寡妇的胸太厉害,把男人的脑袋快给挤扁了。
大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后晃了晃,同样栽倒在地上。
发现我们这边来了男人,大东那边的几个帮手不干了,纷纷抡起手里的秤杆子,菜刀,直奔我俩扑来。
当时,我的热血冲上了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手的,怀里几十枚钢针已经捏在了手里。
抬手一挥,那几个年轻人没走到跟前,全都不动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刺了几根银针,而银针的位置,刺的也都是他们的麻穴。
这一手亮出来,呼啦一声,四周的菜农跟商贩就散开一片,一个个闪着恐怖的眼神。
“卧槽!这小子有功夫,会点穴!闪开,快闪开!”
立刻,半个农贸市场闪出一大片空间,那几个人全都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跟僵尸差不多。
就是孟哥也吃了一惊,说:“杨初九你行啊!混小子,哪儿学来的点穴术?”
我拍拍手,冲孟哥一笑:“你弟本来就是高手,牛不牛?”
孟哥大拇指一挑说:“牛!不过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好像伤人了,不知道你这几车菜,够不够给他俩看伤的?”
我说:“你放心,这是他们活该!老子一分钱也不会出!”
我跟孟哥正在哪儿瑟呢,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旁边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那是农贸市场的保安。
就这样,我跟孟哥被他们带到了市场治安管理处。
市场管理处的保安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询问了一下,立刻做出了抉择。说:“这件事是他俩不对,不过你们的确伤了人,损失还是要包赔的。”
孟哥问:“那要包赔多少钱?”
管理员说:“这个,要经过你们两家的协商。你们这边也有两个人受伤了,所以他那边也不能这样,双方都要包赔。”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包赔个鸟!你这不是和稀泥吗?既然大家都受伤了,那就各看各的,谁也别包赔谁!”
那知道这句话刚说出口,忽然,身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杨初九!你个王八蛋!为啥打俺两个表哥!你疯了?”
这声音好熟悉,转身一瞅,我噗嗤笑了,这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县医院的实习医生……李燕。
第136章 不打不相识
李燕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因为赵二哥跟狗蛋拍开的哪家私人诊所,正是李燕父母开的。
狗蛋的鼻子被大东和二东攒出了血,赵二哥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两个人只能寻找最近的医疗门诊包扎伤口。
诊所的门拍开,他俩做梦也想不到开门的竟然是李燕。
李燕可不是外人,半年前仙台山暗病横行,这姑娘可是被县医院安排去的实习医生。
没有李燕,那天我也不会顺利下去仙人沟将血燕窝采上来。没有血燕窝,仙台山人的大劫难也不会那么快过去。
所以,李燕是仙台山的大恩人,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认识她。
赵二跟狗蛋惊呆了:“李燕姑娘,咋是你啊?”
李燕也大吃一惊:“赵二哥,狗蛋?怎么是你俩?你俩这是……咋了?”
赵二说:“一言难尽啊,快!狗蛋脑袋被人开瓢了,救命啊!”
李燕一看慌了手脚,赶紧将两个人扯进屋子,帮他俩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询问事情的经过。
赵二哥跟狗蛋把仙台山的马车队在农贸市场被人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李燕浑身打了个冷战:“你俩说啥?欺负你们的人叫大东跟二东?”
狗蛋说:“嗯,我听菜市场的人叫他俩大东和二东的,这俩小子可不是东西了,生儿子没鸡儿,生闺女没眼儿,老子曰他仙人板板,问候他全家女性,曰他妹的,光知道欺负乡下人。”
一句话说完,狗蛋想不到李燕急了,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蛋哥差点被扇蒙,赶紧问:“你打我干啥?”
李燕说:“我抽你一耳刮子是轻的,大东跟二东是俺表哥,俺就是他妹,有本事你过来曰啊?”
狗蛋一听傻眼了,赵二哥也傻眼了,我看看你,你瞅瞅我,咋着也想不到李燕跟大东和二东是亲戚。
赵二哥结结巴巴说:“可你俩表哥……也忒欺负人了。”
李燕怒道:“那杨初九呢?杨初九在哪儿?”
赵二哥说:“这个时候,杨初九应该跟大东和二东在干仗,杨初九手持一柄四股钢叉,胯下赤兔马,头戴紫金冠,准备把他俩一粪叉给挑落马下。”
“啊?”当啷一声,李燕手里的镊子,药棉跟红药水掉在了地上,女孩一跺脚说:“糟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啥也不顾了,也顾不得给这两个人鸟人看伤了,赶紧披上一件外套说:“你俩别走,在这儿等着,俺去去就来。”
狗蛋问:“你去干啥?”
李燕说:“废话!俺去拦架,就杨初九那狗熊脾气,会把我两个表哥打死的!”
就这样,李燕风风火火直奔农贸市场冲了过来。
他家的诊所距离农贸市场并不远,只有不到三百米。
仙台县县城一点也不大,说白了就是个乡镇,农技站,农科所,县医院,农贸市场都在一块,抬脚就到。
等李燕风风火火赶到市场的时候,我跟孟哥已经将大东二大暴摧一顿,早就收工,正在管理处解决矛盾。
大东跟二东还躺在那儿,血肉模糊,血水把他俩都包围了,面目全非。
看到两个表哥被打得没了人样儿,昏迷不醒,李燕气得咬牙切齿:“杨初九,你出手够狠的!姑奶奶跟你没完!”
于是,李燕一口气又冲进了市场管理处,找本帅哥算账。
当女孩跟我的眼光对视的那一刻,我瞅到的不是她从前那股**辣的天真,也不是那种恋恋不舍的柔情,而是一股愤怒,她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
我吃了一惊:“李燕,咋是你?”
李燕飞身扑过来,抬腿就是一脚,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杨初九!大东跟二东是俺表哥,你咋出手那么狠?你混蛋!王八蛋!你赔,你赔啊。”
当!当!当!我被她接连踹了好几脚,赶紧躲闪,躲在了孟哥的后头。
“啥?这两个混蛋是你表哥?我怎么会知道?谁让他们耍地头蛇?打死也不屈!”
“你说啥?你还跟我犟?瞧我不打死你?”李燕一边说,一边抄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夹,劈头盖脸冲我砸了过来。
结果没砸到我,全都扔孟哥脸上去了。
她还没完没了,跟老鹰捉小鸡那样,围着孟哥打转转,非要跟我拼命不可。
俗话说鸡子不跟狗斗,好男不跟女斗,还真拿她没办法。
于是,我抹头就跑,从管理处的门口冲了出去。
李燕不依不饶,脱掉鞋子大喝一声:“哪儿走!”举着凉鞋就追。
我被她追得无处藏身,在集贸市场里转圈圈,市场的四周有很多摊位,那些摊位也被撞得乱七八糟。
黄瓜,西红柿,西葫芦还有橘子苹果呼呼啦啦滚了一地,立刻引起路人一阵哄抢。
李燕气势汹汹,满面通红,眼睛瞪得跟杠铃一样,看样子打算把本帅哥给拍扁。
我一边跑一边解释:“你还有完没完?是你两个表哥动手在先,我是正当防卫,不信的话,问问大家伙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李燕还是一边追一边嚎:“那你也不能出手那么狠啊?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要是坐牢了……俺咋办?”
“你说啥?”我楞了,我坐牢不坐牢管你屁事儿?碍你哪儿疼了?
刚刚一愣神的功夫,李燕的凉鞋就到了,呱唧!糊在了我英俊的脸上。
还好嫂子翠花眼疾手快,一下子拦住了她,要不然,还不知道把我脸拍成啥样子呢。
翠花说:“李燕,算了,算了,大家一场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赶紧给你表哥治伤吧,要不然他俩的血就流干了。”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李燕怒道:“杨初九!你还不把我表哥背到诊所去?愣着干啥?非要出人命了你才甘心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扑过去,将二东背在了身上。
大梁山的那些女人瞅到李燕,也就明白咋回事了,大家同样呼呼啦啦过来帮忙,将大东也给搀扶了起来。
就这样,大东跟二东被拉进了诊所。
这两个小子被我揍得不轻,二东的脑袋差一点就开瓢了,被粪叉把儿砸出好大一个窟窿,足足缝了五六针。
但脑骨没有受伤,因为我也怕出人命,所以没用尽全力。
再说凭着本帅哥对医术的了解,打人当然有分寸了。
至于大东,却没受多大的伤,就是胳膊,两腿,还有后背出现了淤青。
他脑袋被挤扁,那不管我的事儿,是陶寡妇的胸太厉害。
陶寡妇的一对胸可不是盖的,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武器,进可攻退可守,好像两个大铁锤,擦着死,碰着亡,李元霸来了也打晃晃。
对于这次争斗,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这是必要的一战,这一战彻底打出了士气,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属于仙台山的一片立锥之地。
千百年来,山里人出门就被人欺负,他们没见过世面,胆小怕事,只能忍气吞声。
山里人想要冲出大山,走向富裕,在增长见识学习知识的同时,必须要学会运用自己的拳头。
因为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这就好比仙台山的野狼,没有尖利的爪子跟牙齿武装自己,它们就不可能成为大山的王者。等待它们的或许只有死亡,只有被淘汰。
经过这一战,县城的人也知道我们山里人是不好惹的,以后仙台山人在农贸市场做生意,再也没人敢欺负了。
日上三竿,大东跟二东两个人都醒了。
他们的身上被缠了不少纱布,大东像个木乃伊,二东像个白粽子。
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矛盾了,李燕主动出来做中间人,进行调和。
女孩说:“初九,这两位是我表哥。表哥,初九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既然大家都受了伤,那这件事就算了,给我个面子,你们握握手,以后就是好朋友,大家互不相欠。”
大东二东瞅了我一眼没做声,我也瞅了他俩一眼,撇撇嘴。
场面非常尴尬,李燕急得直跺脚,说:“这就是个误会嘛,怎么?这点面子也不给?”
二东怒道:“没那么便宜?揍了老子就算完了?”
李燕问:“那你说咋着?”
二东说:“你上去按住这小子,让他别动,我也砸他脑门上一个窟窿,让他也缝五针。”
李燕苦笑了:“哥,你这不是让妹妹为难吗?你打不过他的,杨初九可会功夫,会点穴的。”
二东年纪小,年轻气盛,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还是大东有见识,这小子不愧是生意人,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
他摆摆手说:“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不跟他计较,其实也怪我俩,没问清楚,早知道是李燕的朋友,我也就不为难他们了,初九!哥哥给你赔礼了。”
既然大东首先低下了头,我也只好借坡下驴,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是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小燕的表哥,今天多有得罪了。要不这样,我答应包赔损失,你俩的医药费算我的,我再请你们吃饭赔罪,咱们握手言和。”
哪知道大东说:“扯淡!是兄弟,就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什么包赔损失?不就是一点小伤吗?不过喝酒还是可以的,我大东以后交你这个朋友。”
他说着,主动伸出了手,我也伸出手,跟他握在了一起。
“那好,饭店你选,今天我要跟你喝一杯,以后我的马车队再到这儿,还希望你多多照应。”
大东说:“你放心,以后你杨初九的车队,就是我大东的车队,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老子决不答应!”
听他这么说,我开心极了,立刻将他扯进怀里,热烈拥抱了一下。
大东却稀呲牙咧嘴,抬手捂住了脑袋。
我说:“哥,你脑袋没事吧?”
大东说:“没事,没事,你们村那个寡妇真厉害,胸好大,弄得老子还挺舒服,我还想被她再挤几下呢……。”
第137章 醉不成欢
大东兄弟俩终于跟我冰释前嫌了,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几个人握手言和,那就值得喝一杯。
于是大家一块起来,到了一家不错的扎啤厅,说白了就是个不大的路边摊。
反正白菜卖钱了,21车菜总共卖了两万七千块。
老子他妈豁出去了,今天**一回,请所有的工人吃饭,顺便跟大东和二东建立感情。
我,孟哥,我爹,茂源叔,大东两兄弟,赵二跟狗蛋,再加上翠花跟陶寡妇她们,三十多个人,摆了整整四桌子。
也没啥好菜,就是花生米,拌腐竹,还有几根火腿香肠,因为天气热,都是凉菜。
这对山里人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了,山民们从来没进过山外的扎啤厅,觉得好新鲜。
啤酒端上来,陶寡妇跟饮驴子一样咕咚咕咚就是半杯,可喝下去又吐了出来,说:“真难喝,这是啥?中药啊?”
大东就哈哈大笑,说:“陶嫂,这是啤酒,啤酒就这个味儿。”
陶寡妇说:“怎么像是我们村里的淘菜水?还有一股尿骚味。”
一句话说出,引得那些女人们哈哈大笑,嫂子翠花将嘴巴里的啤酒也喷了个干净。
山里的女人喝不惯这个,男人也喝不惯,我爹跟茂源叔要了一瓶白酒,是最厉害的那种烧刀子。
于是,啤酒有我们六个男人喝,又给几个女人换成了饮料。
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是面红耳赤,大东跟二东醉意阑珊。
二东的脾气也没那么倔了,抱着我的脖子称兄道弟,一个劲地喊哥:“哥,你那点穴术是咋练的?教教兄弟呗?你是不是在少林寺里学过?一定经过高人的指点对不对?
还有你那一棍子,砸得真好,咋就砸恁准呢?一下子就把弟弟的脑门砸出了血,你练的是少林铁棍,还是五郎八卦棍?”
我说:“好,以后我的车队到你的地盘上,你多多照顾,我就教你。”
二东说:“没问题,但你一定要教我,老子也要学点穴,谁不服气点谁。”
孟哥在一旁道:“你喝多了,初九的功夫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瞧病的。”
李燕也在旁边说:“是啊,是啊,初九,别教他,他学会了一定会出去惹事儿的。”
我说:“没问题,绝对可以,保证丝毫不留,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二东问:“什么条件?”
我想了想,其实这个条件在心里酝酿很久了,半路上就想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大东哥,二东,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答应不答应?
仙台山我那五十亩白菜全熟了,冬天的时候,我开出来的六百亩荒地,里面的白菜也会全部熟透。
城市里的饭店,食堂,还有工地,孟哥帮忙联系了不少,可以销售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我没找到销路。
我想,把仙台山以后的白菜,全部交给你们哥俩销售批发。
你们在这一代人头熟,做生意的时间长了,一定有不少的老客户,可以让你们的老客户,把仙台山的大白菜销售到全国各地。
以后这一代的销售权,我也全部割给你们哥俩,保证货源可以供应,源源不断。大家一起发财,可以吗?“
大东一听不动了,傻呆呆发了好久的楞,渐渐地,我发现他抽泣了一声,眼眶里净是泪水。
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有感触问:“初九,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明天我就可以派人给你拉菜,全部卸在你承包的地摊上,但批发的价格,不能高过六毛钱,放心,我会每斤给你一毛钱的利润。你按照每斤五毛钱给我结算就行。”
大东更加感动了,端起一杯酒,两只手都在颤抖:“兄弟,你这是……在给哥哥挣饭吃啊!想不到你这么豁达!不但没有嫉恨我们俩,还跟咱哥俩做生意,你……真是太棒了!
早知道这样,那咱俩还掐啥啊掐?这不俩二百五嘛?啥也不说了,全在酒里了……。”
吱溜,这小子把杯里的啤酒一气饮进,高兴地手舞足蹈。
这正是我杨初九的高明之处。
我想打开仙台山白菜销路的另一个渠道。
而这个渠道,正在大东跟二东的身上。
大山里的白菜,以后就不是五十亩了,那些荒地全部开出来,就是五百亩,甚至五千亩。
以后,四个村子的人也全部会纷纷效仿,跟着我一起种菜。
几千亩的白菜,那是个什么概念?堆积起来,能垒成一座山。
那么多的菜要全部拉出大山,销售出去,单单一个仙台县根本无法消化。必须要拉到其他城市去,甚至拉到外省去销售。
这就需要很多很多的大菜贩子。
我杨初九能力有限,没见过世面,所以必须要学会用人,必须要结实更多的朋友。
大东跟二东完全弥补了我身上的缺点,拉来大菜贩子,是他俩的本事。
这样一来,我只管种菜,销售的事儿就不用管了,全部交给大东跟二东去做,大家互惠互利,岂不是更好?
再说了,整天种菜忙得屁颠屁颠,谁有功夫天天到批发市场来?
安排几十辆车,每天给他哥俩送菜就行了,省时又省力。
孟哥一听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初九,你脑瓜子行啊,这办法我咋没想到?这么一来,以后仙台山的菜有多少也不用发愁了,大东跟二东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大。”
李燕一听,也拍起了巴掌,说:“好啊好啊,初九,想不到你跟俺表哥以后可以合作了。”
我也端起了酒杯,说道:“好,那就为我们一起合作,以后一起发大财,干杯。”
“干杯!!”七盏玻璃杯撞到了一块,洒出一团喜悦的酒花儿。
这场酒喝得非常过瘾,从中午11点,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喝趴下好几个。
一起跟来的几个娘们也喝得酩酊大醉,马车都不会赶了。
最后,还是狗蛋跟赵二哥把她们抱上车,一起拉回去的。
翠花跟着爹还有茂源叔走了,马车队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村子里去,连夜装菜。第二天还要赶过来批发销售呢,熟透的白菜不等人。
我却没有走,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给孟哥结算割麦的钱。
二十天前,联合收割机将山里的小麦割干净,那是赊账,孟哥是保人。
全部算下来,一共两万一千块。今天21车白菜卖完,足够结算那部分钱了。
我把两万五千块递给了孟哥,说:“哥,这是联合收割机割麦的钱,你帮着我交给人家。”
孟哥眉头一皱:“初九,不忙,不忙,你刚刚见收成,迟一点也没事。”
我说:“那不行,我不能让你没面子,做人一定要讲诚信,要不然以后咋干大事哩?”
孟哥点点头说:“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初九,你小子将来一定是个人物,有勇有谋,诚实可信。”
孟哥低着头点钱,钱没点完,他的眉头又皱紧了,说:“不对,怎么平白无故多出来四千?”
我呵呵一笑:“这四千,是你的劳务费,这一年你帮了我那么多,怎么能让你白忙活?”
“你说啥?”孟哥一听蹭地跳了起来:“你把我老孟当什么人?你以为我这么帮你,是为了贪图你的钱?”
我赶紧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帮我,不意思一下,兄弟心里下不去啊。”
“啪!”孟哥拍了下桌子,有点生气:“初九,你喝醉了吧?赶紧把你的钱收起来,多出来的,一分钱我也不会要!
我老孟只会帮兄弟,不会从兄弟的身上获取一点利益!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李燕,你把他搀扶回去,他真的喝醉了!”
孟哥说完,把那四千块钱砸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孟哥你……?”我想追出去,可脚底下一绊,摔倒了,爬在了桌子上。
其实我是了解孟哥的,他帮助我的确不是为了钱。跟他谈钱,就是在侮辱他的人品。
我知道他帮我唯一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翠花。
因为他同样喜欢翠花。
可他又无法接近嫂子,嫂子是有夫之妇,是我哥的女人。
相爱不能亲近,他只能把那种爱深深埋藏在心底,默默奉献,默默付出,无怨无悔。
而我给他钱,也不是在侮辱他,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从而间接告诉他,你喜欢翠花也没用,我哥不要他……还有我。
为了朋友之义,我可以不惜生命,但是为了爱情,我绝对不会让步……结拜兄弟也不行!
孟哥好像也明白了我的心事,所以他很颓废,很失落,就那么离开了。
李燕赶紧过来搀扶我,说:“初九啊,你真的喝醉了,步子都迈不开了。”
今天白菜卖了不到三万,又结交了大东二东两个朋友,所以喝得有点多,天旋地转的。
脑子里有点蒙,晕晕乎乎的。赶紧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不知道李燕把我搀到了哪儿?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墙壁好白,大灯好漂亮。
恍惚中,我看到了嫂子那张迷人的笑脸,也瞅到了红霞那张迷人的笑脸。
一时间也分不清那是嫂子,还是红霞,只是觉得那张脸好亲切,好温热。
于是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狂吻起来,撕扯起来。
身下传出李燕的一声尖叫:“啊!初九,你慢点,你弄疼人家了……。”
第138章 大错铸成
把李燕压在身下的时候,真没看清是她。
主要这间屋子的灯光太操蛋,调得很暗,还是粉红色的那种,充满了暧昧的情调。
再加上喝得晕晕乎乎,所以李燕就显得朦朦胧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红霞死去一年,十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真憋得不行。
身体不由自主冲动,就那么疯狂了……。
李燕开始的时候轻轻挣扎,然后就半推半就,最后竟然反客为主,把本帅哥给缠紧了。
她也啃我的脸,吻我的唇,撕咬我的腮帮子。就这样,我三下五除二把她剥光了,她也三下五去二,把我给剥光了……俩人紧紧拥抱,紧紧黏贴。
朦胧中,好像看到了女人雪白的胸口,也看到了她平坦的白肚子。
女人的胸不大,粉鼓鼓的,但是上面没有突起,反而是两个浅浅的小坑。
这完全证明她还是个闺女,没有经历过男人。
很多姑娘没出嫁前,那上面是没有突起的,就是那种小坑。
结婚以后,经过男人大手的催促,那两朵花儿才会第二次发育,尽力绽放。
别看哥们喝多了,对这方面瞧得还挺仔细。
她的头发很长,在脖子上缠过来绕过去,但是一点也不影响脖子的灵活。
她好像从没有被男人亲过,动作显得极度笨拙,还躲躲闪闪。
她亲我的时候又猛烈又潮湿,我亲她的时候,她却摇头晃脑想避开,那种欲遮还羞的样子,真的让人受不了,更加激发了那种悸动。
蒙啊蒙,转啊转,屋子里啥都在转,眼前的俏脸也在转。
肚子里翻江倒海,眼瞅着女人的喘气越来越猛烈,抱着我的身子紧贴过来,忽然不好了。
噗嗤,胃里的东西来到了嗓子眼,再也把持不住,喷了个桃花满天飞。
关键时刻,竟然吐酒了,不但撒了一床一枕头,李燕的脸上也被喷了不少。
女人又是一声尖叫:“啊!初九你干嘛?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吐啊……?”
李燕吓得从炕上跳起来,抓着毛巾被躲出去老远,傻呆呆瞅着我。
呕吐以后觉得很舒服,一脑袋栽在炕上,啥也不知道了。
真的啥也不知道了,后面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根本想不起来。
总之,第二天醒过来,身边没别人。床铺被擦干净了,衣服也被洗干净,晾在了屋子里。
模模糊糊,觉得是李燕把我送进来的,好像她扯了我的衣服,我也扯了她的衣服。
揭开被子一瞅,奶奶的,果然光溜溜,里面啥也没穿,小鸭子也蔫不拉几的。
立刻吓一跳,心说糟糕,身体为啥这么空?像是打光了炮弹的弹膛,不会是昨晚跟李燕……那个了吧?
一定是把李燕当成了红霞或者翠花,跟女人成就了好事儿……。
想到这儿,冷汗刷拉冒了一身,赶紧把被子全部揭开,在床上仔细检查。
这是床,不是炕,地方也是附近一家旅馆的小房间。床很小,床单也很洁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床单上找啥,好像在寻找犯罪的证据。
踅摸半天,终于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看到几根长长的毛发黏在枕头上,还有几根短短的毛发粘在床单上。
几根长的毛发应该是李燕的头发,就是说俺俩在这儿打过滚。
短发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属于身体哪个部分的,因为是……弯曲的。
拿着几根短毛发端详了半天,脑袋终于被闪电劈中,因为跟李燕头发的颜色竟然一模一样。
而且脑子里立刻联想到,这是女人那个部分掉下来的。
大错铸成,可该咋办?苍天,打个雷劈死我算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傻了眼。
脑子里还是昏沉沉的,穿上衣服,走出小旅馆的门,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
前面不远就是农贸市场,翠花,我爹跟赵二和狗蛋已经等在哪儿了,二十辆马车也在。
今天又是21车菜,跟昨天一样,七车去了建筑工地,七车送到了附近的学校跟饭店,还有大食堂。
剩下的七车,全部丢给了大东和二东。
大东兄弟两个在跟几个菜贩子讨价还价,卖得正欢。
赵二哥急得不行,说:“初九,你哪儿去了?天都大亮了也找不到你在哪儿?”
翠花也过来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初九,你咋了?病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可能昨天喝多了。”
翠花说:“你呀,不能喝就别喝,干嘛逞强,瞧把自己给醉得?”嫂子关心我,抬手过来帮着小叔子擦汗。
我赶紧一步跳开,跟躲避瘟神一样,觉得自己脏得不行。
“初九,你没事吧?钱都结算了,今天卖了足足三万块。50亩菜拉了近乎一半,这是钱,你收着。”赵二哥说着,将两大捆钞票递给了我。
我没有接,反而将钱交给了翠花,然后扭身冲出了农贸市场。
赵二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迷惑不解问:“他这是咋了?”
翠花说:“俺咋知道,一定是昨天喝多了,没缓过来。”
走出农贸市场,我大步流星,直奔李燕家的诊所。
她刚好在,身穿白大褂坐在椅子上,诊所里没别人,抬脚我就踹开了门。
心里怒气冲天,指着她的鼻子劈头就问:“李燕,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送我到旅馆的,是不是你?”
李燕眨巴一下俊美的大眼:“是啊,咋了?”
“你……你都对我干了啥?我的衣服是谁剥下来的?”
噗嗤,李燕笑了:“你也剥了俺的衣服呀,咱俩是公平的。”
“你说啥?那你都对我干了啥?”
真的担心她说出那两个字来,可她偏偏就说了:“睡觉!一男一女在一块没穿衣服,还能干啥?当然是……睡觉!初九,昨天晚上你……真的好猛!”
卧槽!老子猛个鸟?我是被动的好不好?
听那意思,我还真把她给咔嚓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谁咔嚓了谁。
蹬蹬蹬后退两步,差点晕倒,赶紧扶住了墙:“这么说,咱俩昨晚真的……睡了?”
李燕没有一点羞涩,反而靠了过来:“那当然了,咋?吃干抹净你想不认账?俺可是自愿的……初九,俺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娃,咱俩……成亲吧。”
我觉得李燕的话是真的,因为早上起来,觉得下面空落落的,一定是炮弹发射了。
可惜没找到蛋壳,也就是说,床单上没找到任何痕迹,那不用问,弹壳也一并发射,目前已经在女人的身体里安家落户。
赶紧一下子将她推开,怒道:“我不承认,你这是**……懂不懂?**!”
李燕抿嘴一笑:“那你去喊啊,到大街上喊,看人家信不信?说你**了俺还差不多。杨初九!你逃不过本姑娘的五指山,还是乖乖就范吧!”
女人攥了攥拳头,笑容很阴森。这一次真的被吓蒙了,惊恐地看着她:“那你想……咋着?”
李燕说:“很简单,回家准备聘礼,三媒六证,俺要按照仙台山的规矩,吹吹打打做你杨初九的女人,要不你到俺家来也行,做倒插门女婿……。”
“你妄想!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看着女人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那么丑恶,对她所有的好感全都烟消云散。
她简直是个魔鬼,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太可怕了。
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得蹦天上去:“初九,不怕告诉你,俺是医生,这两天是俺的排卵日,你知道这个日子意味着啥不?
就是说,只要你杨初九的种子是良好的,俺就一定能怀孕……初九,你要做爹了,高兴不?”
高兴个鸡毛!差点没被吓死!
按说,李燕长得挺好,也算美女,可不知道为啥,就是对她没感觉。
红霞才走刚刚一年,生死未卜,嫂子翠花又孤苦伶仃,我渴盼着哥哥回来,休掉翠花,然后跟我在一块。
俺俩都抱了,也亲了,还在打麦场立下了永不背弃的誓言。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算咋回事?
我说:“行!算你李燕有计谋,好手段!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怀了我杨初九的种,老子也不承认,咱俩没关系!”
说完以后,甩袖子就走,哪知道李燕在后面冷冷一笑:“不承认也由不得你!孩子生出来,俺抱着孩子去你家。不让俺日子好过,这辈子谁也别想好过!”
女人狠狠将圆珠笔砸在桌子上,圆珠笔被甩散了,溅起来老高。
没搭理她,就那么走了,直奔农贸市场。
来到大门口,看到20辆马车还等在哪儿。
所有的菜卖完,就应该立刻返回去,因为还要装菜,准备明天第三次进城。
发现我过来,翠花问:“初九,你没事吧?到底咋回事?”
被人侮辱了觉得很委屈,恨不得扑嫂子怀里大哭一场,可还是竭力忍住委屈摇摇头:“没事,感冒了,到李燕哪儿拿了点药。”
“那咱走吧,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回去还要装车呢。”
我翻身上车抡起牛鞭,就那么跟着车队踏上了回家的山道。
长路漫漫,心情一直不好,昨天我跟李燕到底干那个事了没有?
为啥就想不起来呢?模模糊糊,只是觉得撕扯了一个女人的衣服,那女人的胸口好白。
两个白面馍馍上,一边一个浅浅的小坑儿。
好像了她的嘴巴,对!还咬了她的肚子。
没错,的确是做了,因为耳朵边还回荡着女人第一次的尖叫声……。
第139章 陶二姐自杀
当天晚上,跟李燕的事儿就被我抛掷了脑后,再也不去想了。
懒得想,没时间,太忙了,五十亩白菜等着我去卖哩,不能被儿女私情耽搁了一年的收场。
所以回到家就再次投入了风风火火的大繁忙中。
五十亩地菜一共卖了七天,第六天基本上所有的菜就砍完了,最多的一天进了三万,最少的一天进项也有不到两万。
一个礼拜,总收入达到了14万还多。
除去偿还孟哥割麦的钱,地里所有的投资,再加上工人的工资,马车的损耗,手里还剩十万多。
这又是一个丰收年,荒地为我带来了不菲的收入,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
特别是翠花,觉得扬眉吐气,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昂首挺胸。
她说:“初九啊,嫂子当初跟你合伙包地,这一步算走对了吧?承包费才500块钱,跟捡钱似得,锅腰子卧轨直了(值了)。”
我说:“你先别瑟,咱们还有最后几车菜,全部卖完就有十五万的收入了,可大雨季眼看来了,马虎不得。”
嫂子说:“嗯,最后几车菜,俺还跟你一起去,回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
第七次卖菜同样很顺利,虽说是扫尾的菜,质量不是很好,价格也没有预期的高,也足足卖了八千块。
这五车菜没有丢给大东和二东,而是全部送给了建筑工地,可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就出事儿了。
咔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大雨季终于来临了。
这场雨来的及时,来的猛烈,迅雷不掩耳,一下子将所有人淋了个透湿。
这次出来只有我一个男人,除了我跟翠花还有陶寡妇,另外的两个女人是杏花村的。
很快,四个女人就被大雨浇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赶紧找地方躲藏。
她们的衣服都湿了,浑身水淋淋的,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嘻嘻哈哈躲进了一座凸出的山壁底下。
大家都很兴奋,不单单因为卖了钱,而是因为这场及时雨的到来。
俗话说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就是说,五月大旱对山民来说是福气。
因为五月要收小麦,小麦要晾晒,碾场脱粒,当然需要好天气。
六月连阴吃饱饭,是说进去六月,所有的小麦都收到了家,秋玉米也都播上了种,人们不再需要好天气了。
正是庄家灌溉的时节,几场透雨下来,玉米就会茁壮成长,秋天才有好收成。
所以几个女人特别兴奋,一个个拖着水淋淋的身子扎进山岩底下,看着这场大雨挤啊挤,闹啊闹。
一个男人,四个女人,除了陶寡妇,剩下的三个都是颇有姿色。
关键她们衣服都湿了,统统跟身体粘在一起,没穿衣服一样,线条十分优雅。
翠花自不必说,那是仙台山四条街的村花,一脑袋就扎进了小叔子的怀里。
我抱着翠花的身体,两个人用体温相互取暖,把自己的热量传播到嫂子的身上。
嫂子哆嗦地像一只猫,身体蜷缩,搓着两只手哈着热气,嘴唇都青紫了。
我问:“嫂,冷不冷?”
翠花说:“刚才冷,被你一抱就不冷了。”
旁边三个女人一听,全都欢呼起来:“俺也要抱!俺也要抱!初九,抱抱俺!”
呼啦,她们一起冲了过来,杏花村的两个女人,一个抱了我的脖子,一个抱了我的腰。
陶寡妇一瞅不干了,大喝一声:“走开!初九是俺的!”
两条膀子一晃荡,翠花跟另外两个女人就被陶嫂宽大的身板挤在了山道上。
陶寡妇呲着黄板牙,流着半尺长的哈喇子,张开双臂:“哈哈,初九,帮嫂子也暖暖呗……暖暖就不冷了。”
女人跟半截铁塔那样压了过来,吓得我吱溜,从山岩的下面窜了出去,赶紧去拉翠花。
陶寡妇扑空了,脑袋撞在岩石上,差点磕掉两颗黄板牙。
“陶寡妇,你太不讲理了!”一下将翠花抱在怀里,我冲陶嫂瞪了一眼。
陶寡妇说:“瞧瞧,恁瞧瞧,小叔子就是疼亲嫂子,那你俩亲嘴呗……。”
翠花的脸一红:“懒得理你!”
正在这时候,嫂子的眼睛直了,抬手一指:“初九,你快看,那是啥?”
顺着嫂子手指的方向一瞅,我也吃了一惊,只见山道的不远处有条人影,矗立在哪儿一动不动。
看身影像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站立在暴风雨里,铺头散发,跟鬼一样。
目前可是半夜,凌晨四点不到,天刚蒙蒙亮。
忽然一个孤身女子出现在山道上,难免会吓人一跳。
“啊!是不是鬼?”四个女人一起惊叫,再次扑过来,抱向了我这唯一的男人。
因为力气太大,本帅哥被他们撞倒了,陶寡妇不失时机,张开大嘴叉子亲了我一口。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看清楚了,那的确是个女人,竟然是……陶二姐。
陶二姐傻傻站在山道上,她的身后是峭壁,前面是仙人沟的万丈悬崖。
看样子女人要跳崖,而且随时准备跳。
“不好,陶二姐要自杀,初九,快救人啊!”翠花喝了一嗓子。
脑子一蒙,啥也顾不得想了,扒拉开三个女人,直奔陶二姐扑了过去。
可危险还是发生了,陶二姐的身体终于从断崖上跳了下去,还好我赶到得及时,奋不顾身抓向了她。
陶二姐没死成,脖领子被我揪住,女人手舞足蹈,四肢踢腾,嘴巴里一个劲地大骂:“杨初九你个混蛋!让俺去死!让俺去死啊!!俺不想活了!”
抓着她的脖领子,根本不敢撒手,因为稍一松懈女人的小命就没了,下去就会变成烂煎饼。
“二姐,你干嘛想不开?别死啊,别死,你还欠我钱呢,把欠我的钱还上再死!”
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着她借我的一千块钱。
陶二姐说:“你松手!你的钱这辈子还不上了,下辈子俺再还行不行?”
我说:“不行!下辈子我上哪儿找你去?嫂子,陶嫂,快来帮忙啊!”
赶紧呼唤不远处的翠花跟陶寡妇,四个女人都吓蒙了,这时候才明白过来。
于是,他们一起扑过来,揪头发的揪头发,拽肩膀的拽肩膀,生生将陶二姐从断崖下扯了上去。
陶二姐同样浑身湿透,衣服被我一扯,扣子崩掉好几个。再加上被雨水一冲,白肚子跟白柰子上水淋淋的,好像刚刚蒸熟暄腾腾的白面馒头。
如果不是几个女人在旁边盯着,哥们一口就吞过去了,真他娘的馋人。
“妹子,你咋恁想不开啊?出啥事儿?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是不是二毛欺负你了?”陶寡妇别看彪悍,心眼可好了,将陶二姐抱在怀里,暖她的身子,撩她的头发。
陶二姐哇地一声哭了:“初九,这日子……没法过了!二毛不是个人啊!他……把俺卖了。卖给了陶大明,啊……呵呵呵。”
接下来,女人一五一十,诉说了这几天跟二毛的悲惨生活。
二毛的确把陶二姐给卖了,卖给了桃花村的村长陶大明。
事情的起因,是从陶大明的老婆死亡开始的。
三个月前,陶大明欺负陶二姐,半夜装鬼,被我刺了两粪叉,在他的屁股上开了八个眼儿。
再加上小狼崽一通乱咬,这小子身受重伤,卧床不起。
这可苦了他老婆,陶大明的老婆不但要干地里活儿,还要照顾男人,赡养公婆,每天累得要死。
男人卧床一个月以后,女人就受不了拉,精疲力竭,有天到井台去打水,一不小心滑一跤,就那么掉进水井里淹死了。
四个小时才被人发现,拉上来尸体已经发胀,当天就被埋进了野地里。
于是,家里只剩下了陶大明,还有两个没娘的孩儿。
男人本来就有伤,躺炕上不能动弹,日子就更苦了。
熬啊熬,终于熬到伤好了,从炕上爬了起来。
屁股上八个粪叉眼儿痊愈了,手脖子上的狼牙洞也恢复如初。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小子又熬不住了,生理开始冲动。
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陶二姐。
奶奶的,那小娘们真俊,肚子好白,奶奶好鼓,做梦都想摸一摸,尝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可出门一打听才知道,最近陶二姐跟了二毛。
二毛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头公猪,整天给四个村子的母钟播种,挣了不少钱。
不行,老子要把陶二姐从二毛的手里抢回来,干死这龟孙子!
早晚要娶个老婆,家里黄脸婆的死,正好给了陶大明迎娶陶二姐的借口。
于是他开始行动了。这天在大街上遇到了二毛。
陶大明大老远就打招呼:“二毛,你啥时候回来的?”
二毛说:“两个多月了,大明叔,你伤好了?咋还没死?”
二毛话里带刺,还有几分嘲讽。
因为陶大明当初欺负陶二姐的事儿,在村子里早就传播开了,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对陶大明不感冒,恨不得锤死他。
陶大明一脸奸笑:“二毛,咱爷儿俩一年多没见了,走,到叔哪儿喝两盅,我哪儿有陈年的高粱酒。”
二毛白他一眼说:“不去!自己喝吧,老子没兴趣!”
发现二毛拒绝,陶大明尴尬地不行:“二毛啊,叔在跟你赔不是哩,当初我找二姐的时候,你跟他还没在一块呢,欺负了你媳妇,对不起,今天这顿酒算是赔罪。”
陶大明是桃花村的村长,一躬到底,二毛的气就消了一半。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他生拉硬拽。
“叔,我还有事哩,赶着给村里的母猪播种,没有时间喝酒啊。”
“走吧,走吧,耽搁不了你多长时间,那怕喝一杯也行。”
就这样,二毛掉进了陶大明的奸计里,陶二姐的命运从此发生了逆转。
仙台山的第三场大劫难,也是从这时候开始……。
第140章 陶姐被人卖了
陶大明将二毛扯进了家里,果然拿出一坛子高粱酒。
他想把二毛灌醉,然后逼着他上套,主动把陶二姐推进自己怀里。
酒是好酒,倒满酒杯,菜没有,于是炒了半斤花生米,俩人就喝上了。
二毛也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平时家里穷,喝不起,看到不要钱的酒,他就没出息,非喝醉不可。
就这样推杯换盏,两个人都喝高了,陶大明晃晃荡荡,二毛也醉意朦胧,摸不着南北。
只不过陶大明是装的,而二毛是真醉。
发现二毛的眼睛都睁不开,陶大明竟然爬在桌子上哭了,哭得肝肠寸断。
二毛打个饱嗝问:“大明叔,你哭啥?”
陶大明说:“我在哭你婶子,你婶子死了,我落单了,晚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被窝好冷,咋着也暖不热,还丢下俩没娘的孩儿,这日子可该咋过啊?呜呜呜……。”
陶大明捂着脸装腔作势,干打雷不下雨,哭半天不见一滴眼泪,把二毛的心给哭软了。
二毛眼睛都睁不开,赶紧劝:“大明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满大街都是?俺婶子死了……你再娶一个不就行了?反正仙台山啥都缺……就是不缺寡妇。”
陶大明擦擦眼泪,开始用话勾他:“我相不中那些寡妇,一个个骚得不行,没一个干净的。我相中的人又不稀罕我,二毛,你说咋办?给叔出个主意呗?”
二毛拍拍胸脯说:“别管了,包我身上了,你相中了谁,跟我说,侄子帮你撮合。”
这小子纯粹死摧的,中了人家的圈套还不知道,吹牛笔的毛病有增无减。
陶大明说:“我喜欢上一个女人,可不敢娶她。”
二毛问::“为啥?她有男人,有家?”
“不是,她单身。”
“那她嫌弃你老?嫌弃你没钱?”
陶大明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啥?”
“她有一个相好,那个相好不愿意撒手,而且女人跟她的相好不错。”
二毛说:“这个简单,给他一笔钱不就行了?让他放手,天下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实在不行,用钱砸死他?”
陶大明说:“二毛,叔谢谢你,那你让我用钱把你砸死吧。”
二毛一愣:“你啥意思?”
陶大明说:“那女人就是陶二姐,她的相好就是你,我喜欢陶二姐,你把她让给我行不行?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这时候二毛才明白过味儿来,搞半天这小子拉着自己喝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立刻,他的眼睛瞪圆了,哗啦将酒坛子砸在了地上,指着陶大明的鼻子就骂:“王八蛋!老东西!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你敢动陶姐一根手指头,我就榭死你!不信咱就走着瞧!”
陶大明一听,扑通冲他跪了下去,抱上了二毛的两腿,这一次哭得更惨了:“二毛啊,叔求你了,我这辈子难得喜欢一个女人。陶二姐长哩太好了,小腰恁细,俩乃恁白,小脸蛋恁圆,小胳膊小腿恁好,没有她,你大明叔就死定了……。”
二毛抬脚一踢,将男人踹开了,怒道:“那也不行,陶姐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和老子抢女人,不要脸!”
陶大明鼻涕一把泪一把,一个劲往二毛裤腿子上甩:“二毛啊,叔女人死了,俩孩儿太可怜了,没娘不行,你就大发慈悲,把二姐给我吧,我可以出钱,真的,一千块行不行?”
当!二毛抬腿给他一脚,把陶大明给踹翻在地,拔腿就想走。
可他喝多了,站起来俩腿就打晃晃。
趁着这个机会,陶大明又抱了上去:“两千,两千行不行?”
“去你妈的!老子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陶大明咬咬牙:“五千!我出五千,有了这五千块,你可以再娶个黄花大闺女。”
“可是……。”
“没有可是……一万,这是最高的价了,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你了,砸锅卖铁也不后悔,你就答应吧。”
“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二毛愣住了,想不到他为了陶二姐可以不惜血本。
陶大明说:“你别管我从哪儿弄来的钱,给你一万块,把陶二姐送给我行不行?有了这一万块,你就可以翻盖三间大瓦房,堂堂正正娶个黄花大姑娘,过你的美日子。”
陶大明是有钱的,可那些钱不是他的,而是村子里的提留款。
这些年,陶大明不单单是村长,还身兼桃花村的会计职位,掌握着村里的财政大权。
几天前才刚刚收过三提六统,全村的群众,别管是喂猪的,还是养骡马的,养羊的,喂鸡鸭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拿钱。
再加上教育集资每人二十块,桃花村八十多户人家,提留款整整收了两万四千块。
三提六统是雁过拔毛,不交也不行,要不然就挖你的粮食,牵你的骡马,赶你的牛羊,捣你的锅灶。
很多群众惹不起,只好交了。
这时候不要说一万块,两万块他也拿得出来。
陶大明的话把二毛给惊呆了,坐在那儿傻愣愣半天没吱声。
一万块啊,那是多少钱?多少人渴盼已久的万元户,美梦就要实现了。
有了这一万块,家里的房子就可以翻盖了,老娘也不用天天织布了。
村子里没被开封的小姑娘,还不哇哇扑过来?
二毛虽说经历过两个女人,可他没有跟真正的大闺女睡过觉。
他很想尝尝闺女是啥滋味,听说感觉跟老娘们不一样。
小丽跟了狗蛋,陶二姐虽说不错,可也不是闺女。
再说是女人自己缠过来的,老子是被动的好不好?
把陶二姐送给陶大明,女人也不用跟着自己受苦了,陶大明的两个孩儿也有娘了,不再受罪了。
而他自己也因为有了这一万块,日子可以飞黄腾达,三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二毛动心了。
他长叹一声说:“大明叔,可……就算我乐意,陶姐也不会乐意啊。她性子刚烈地很,随时会拼命的。”
陶大明说:“这个好办,我已经有了一连串的计划,只要你答应,我立刻给你三千块订金。”
二毛抽搐了一下,问:“啥办法?”
陶大明说:“今天你别回去,我半夜赶着你的猪,代替你回老宅子。黑灯瞎火的,陶二姐一定看不清。只要我摸着黑把她给睡了,生米做成熟饭,不答应也由不得他。”
“可是……”二毛还在犹豫。
陶大明快马加鞭,猛地拉开抽屉,拿出三千块钞票,交在了二毛的手里。
“二毛,这三千是订金,只要陶二姐答应嫁给我,剩下的七千我一定如数付给你。”
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二毛的气短了,身子也软了,扑通坐在了炕沿上。
陶大明就这么成功了,彻底收买了二毛。
两个人用一万块的价格做交易,决定了陶二姐的归属权。
而且二毛跟他立下了字据,按了手印。
那字据是这样写的:滋有梨花村村民赵二毛,甘愿将女人陶二姐送给桃花村陶大明为妻,陶大明甘愿赔付对方损失费一万元,双方无异议,永不反悔,签字为证。
手印一按,合同就算生效了,二毛再反悔也没用。
这一晚二毛果然没回家,住在了陶大明哪儿。
而陶大明也是半夜12点多去的那家老宅子。
临走的时候,他赶上了二毛的那头大公猪,头上戴着草帽,遮得严严实实,肩膀上扛着大杠子。
他熟练地将钥匙捅进锁孔,打开了老宅子的院门,把大杠子放在了门背后。
然后将猪赶进了猪圈,一切跟二毛从前一样。
用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子里黑着灯。
二毛在外面给村子里的猪播种,有时候回来很晚,所以二姐时常给他留着门。
陶二姐已经睡着了,女人承包了三亩地,白天干一天活儿,晚上就累得不行,简单洗个澡就躺下了。
陶大明走进屋子的时候,陶二姐还躺在那儿。
因为是夏天,非常闷热,炕上铺了一张草席,陶二姐啥也没穿,只有一条小三角,上面也没有罩子。
山里人从不带那玩意儿,解来解去太麻烦,还缠得慌。
再说那个地方只有面对自己男人的时候才果露,自己男人看怕啥?反正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为他准备的。
爱啥时候看,就啥时候看,爱啥时候摸,就啥时候摸,在咋着折腾,就咋着折腾。
男人进屋子将草帽挂在了墙壁的钩子上,一下子被女人的身体给惊呆了。
陶姐果然很白,雪团似得,不胖不瘦,溜光水滑的皮肤仿佛上好的绸缎。手臂粉白,像挖出来洗净的莲藕。两腿匀称,像刚揉出来的精粉面团。
正是因为夜色黑,反而让女人看起来更加嫩白。
双方都看不清脸,陶二姐完全把男人当成了二毛,只是翻个身问:“回来了?”
陶大明只是答应了一个字:“恩!”
女人说:“那过来睡吧。”
男人得到特赦,三两下扯去衣服,扑上炕抱了女人香酥软玉的身子。
陶大明刚上来,就表现出一股狂躁跟急迫,仿佛一下子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对陶二姐的身体爱不释手。
他的心跳到了极限,热血也狂涌到了极限,沉重的呼吸都要让他窒息了。
他双手颤抖,先是摸了女人的手臂,然后落在了女人的细腰上……潮湿,温软,光滑,香气扑鼻。
当他的手落在女人腿上的时候,那种潮涌就再也按耐不住……死命地将陶二姐裹在了身下。
第141章 死了算了
陶二姐没有挣扎,而是竭力跟男人配合,抱着陶大明的身子。
她要摸他的脸,陶大明却制止了,不能摸,一摸就露馅了。
因为他跟二毛不一样,满脸络腮胡子,跟一把掉了毛的鞋刷子似得,二毛是没胡子的。
所以他也不敢去亲她的脸,就那么在她的身上摸,摸了女人的脸蛋,脖子,最后停留在胸口上。
在这儿停留的时间最长,摸了好一会儿,他无法控制,就低下头去咬女人的突起。
那胡子在胸上一蹭,拉得陶姐直痒痒,女人就咯咯笑了,说:“二毛,你咋长胡子了?拉得人家好痒,不过还挺舒服的。”
男人没吱声,他的身材跟二毛的身材差不多,两个人都是胖子,身高也差不多。
麻酥酥的感觉让陶二姐叫唤起来,拼了命地跟男人拥紧,再拥紧,不由自主黏贴。
陶大明忙中有错,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二毛小时候脑袋上长疖子,头发掉光了,是个光头。
而他的头发却十分茂盛,女人因为想要,急不可待,抱着男人的脑袋一个劲地往胸口上按。
这么一按,摸出来了,于是吃了一惊。
“二毛,你啥时候长头发了……还恁多?哎呀,你不是二毛,谁?谁呀!!”
女人终于慌了,开始挣扎,一下子推向了男人的肩膀。
既然事情被捅破,陶大明也就啥都不顾了,一不做二不休,只能硬来。
他的双臂把女人抱紧,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陶二姐的嘴巴,防止她呼叫。两只手摸索着向下,来扯女人的三角。
暗夜里,三角也不是那么好扯的,女人的身体扭来扭去躲闪,竭力反抗。
不反抗还好点,来回一扭,更加激发了男人的潮水,陶大明没把持住,就那么山洪爆发了……。
没有碰到女人的福地,一股黏糊糊的东西全部撒在了陶姐的三角裤上。
“啊!你是谁?救命啊!”终于,她还是把他推开了。
因为这时候的陶大明浑身虚脱,精力用尽,斗志也不是那么昂扬了。
陶二姐一个翻身将男人推在炕席上,赶紧去点油灯。
油灯点亮,瞅清楚了,是陶大明。
“陶大明,你不是人,是禽兽!畜生!呜呜呜……”陶二姐哭了,捂着脸声泪俱下。
陶大明的心理不服气啊,事儿等于没办成,想不到女人只用两条腿,竟然弄没了他三千块。
“你是咋进俺屋的,二毛呢,他在哪儿?”
陶大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二毛……把你卖了,卖给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陶二姐怒道:“你放屁!二毛怎么舍得卖俺?是你故意闯俺屋子里的,俺要去告你!”
陶大明也没兴致了,子弹打光,那个地方也蔫不拉几的,跟半根煮熟的面条差不多。
兴趣再培养起来,至少要一天以后,所以他只能穿衣服。
一边穿一边道:“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二毛?俺俩有合约的,你瞅瞅。”
系上裤腰带,他把那张合同拿出来,在女人的脸前晃了晃。
陶姐小时候上过学,认识几个字,一眼就瞅清楚了。
立刻,她被一道闪电劈中,咔嚓嚓一个惊雷在院子里炸响,大院里一颗老槐树被劈得应声断裂。紧接着,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二毛一定不会卖俺,一定不会!”
陶大明呵呵一声冷笑:“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还能有假?”
女人说:“俺不信,俺要去问问她!”
她没时间穿衣服,下面还光着,只是扯起一件褂子披在身上,扣子来不及系好就冲进了大风大雨里。
她要去找二毛算账,问问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当女人一下拽下门栓,拉开院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口跪着一个人。
那个人双膝弯曲在地上,低着头,大雨浇泼在他的赖利头上,又从赖利头上流下,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这个人就是二毛,二毛跪在这儿好久了。
他是跟着陶大明过来的,其实那个合同一签他就后悔了,酒也醒了大半。
可后悔也晚了,他收下了陶大明的钱,男人也来了老宅子,占有了陶二姐的身子。
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跟反抗声,知道进去也晚了。
所以跟个罪人那样,跪在大门口,准备接受二姐的惩罚。
而且他知道,陶姐一定会冲出来。
果然,陶姐没穿衣服,雪白的身上还印着陶大明的牙印,头发蓬松,一脸的气愤。
猛地瞅到二毛,陶姐啥都明白了,看样子是真的。
她气愤以极,上去扯起男人的领子,把他给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问:“告诉俺,俺哪儿对你不好?为啥要卖了俺?你咋恁狠心啊……?”
二毛的样子十分颓废,脑袋越来越低,声音像个拍了半死的苍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需要钱……陶大明答应给我一万块,我……没办法啊。”
蹬蹬蹬女人后退两步,后背靠在了门板上:“一万块,一万块你就把俺卖了?”
二毛说:“陶姐,咱俩不合适,你还是跟大明叔走吧,他已经占有了你的身子,我也答应把你送给她,咱俩……到头了,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一顿吧……。”
“啪!”一记耳光抽在了男人的脸上,陶姐捂着脸跑了。
她没跟他再说话,还有啥好说的?算自己瞎了眼,碰上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
本来想跟他厮守一生的,困苦一辈子也不在乎,哪怕拉着棍子去讨饭。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会把她卖掉。
他凭啥?俺又不是他的,又没跟他成亲,别说结婚证,三媒六证也没有。
最多算同住,不知廉耻同住在一块。
这时候,她才明白小丽当初离开二毛的原因。原来小丽早就看透了他,这男人不可靠。所以才毅然选择了狗蛋。
人家小丽抛弃的东西,自己却捡起来当做宝。
俺咋恁命苦?天下的好男人呢,不会都死绝了吧?
清白的身子没有了,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夜半三更,陶姐不知道怎么冲出村子的,也不知道怎么上去山道的,她甚至不知道一口气冲出去二十多里。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脚上被石棱子磨得都是血泡,也没感到疼。
她忘记了害怕,都说仙台山附近有野狼,那又能咋着?让狼咬死俺吧,反正俺不想活了。
女人走累了,再也迈不动步子,站在山道上呼呼喘气。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可她没觉得冷,反正要死了,冷热还算个啥?
前面就是断崖,要不要跳下去?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啥都没了,从前的男人不要她,公婆将她赶出门,娘家人又把她看成眼中钉,二毛又背叛了她……生无可恋。
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还欠着杨初九的人民币,背一身的债。
犹豫了一会儿,女人还是脑袋一低,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老实说,在我扑过去搭救她的瞬间,根本没想那么多,想的还是那一千块钱。
你死了老子的钱找谁要?先别死,一千块还我再死!
所以我毫不犹豫扑过去,打算拉回来那一千块钱。
听了陶姐的哭诉,翠花抱着女人也哭了:“陶姐,你咋恁傻,恁傻啊?不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嘛?丢了再找一个不就完了?干嘛要死啊?不值得!”
身边的四个女人一起劝,拉拉扯扯,裹衣服的裹衣服,护身子的护身子。
因为这时候的陶姐下面啥也没穿,就一条小三角。
上面的衣服也乱七八糟,两腿跟煎饼卷大葱那样白得耀眼,上面的两个精粉面馒头也白生生的,俩枣子好诱人。
老子还没吃饭呢,好饿,恨不得扑上去一口一个吞下去,顺便在她腿上啃一口……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翠花就怕小叔子占了人家的便宜,赶紧用身体阻挡了我的视线,还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包裹了陶姐的身体。
陶二姐哭了个稀里哗啦,说:“杨初九,是个男人就帮着俺报仇,俺的身子被陶大明跟二毛玷污了,你不帮俺,那一千块别要了,老娘这辈子都不会给你!”
我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早就义愤填膺。
就算没有那一千块,我也想揍二毛一顿,红霞的仇还没报呢?
上次如果不是陶二姐跟他合穿一条裤子,抓住了我跟翠花苟且的把柄,老子早把他一棍子拍扁了。
今天,陶二姐又跟我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那老子就能放开手脚了,揍他个狗曰的!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弯腰将陶二姐抱上马车,牛鞭一甩,回到了村子。
前面就是桃花村,来到村口,从车上抄起一把钢叉,直奔陶大明家冲了过去。
老子要先找陶大明算账,王八羔子仙人板板,欺负我梨花村的女人就不行!
当!陶大明家的院门被我给踹散架了,拖着粪叉鱼贯而入。
陶大明正在家,给两个孩子做早饭,腰里系着围裙,院门一下子被踹飞,把他吓一跳。
他从厨房跑了出来,满手粘着面粉,首先一愣:“杨初九,你干啥?”
我只说了两个字:“揍你!”抬腿就是一脚。
陶大明就那么被我踹翻在地,然后扑过去,抡起拳头就揍。
一拳正打在鼻梁子上,噗嗤,他的血飙出来,喷我一脸。
第142章 暴打陶大明
陶大明被打个莫名其妙,一边躲闪一边嚎叫:“杨初九!恁娘个逼!老子哪儿招你惹你了?这是干啥啊?!”
陶大明的辈分高,跟俺爹是同辈,我应该叫他叔。
叔叔骂侄子张口就来,这是理所当然。
可叔咋了?不是俺们梨花村的人,欺负陶姐,老子照样揍他!揍你个姓生活不能自理。
当!又给他一拳:“说!为啥半夜闯陶姐房里?为啥欺负她?有没有这回子事儿?”
陶大明双臂护着脸,终于明白咋回事了,原来我是为陶二姐出气来的。
“有!有!你先停手,听我说……是二毛把她卖了,我花了钱的,整整一万块,这是公平的交易!”
当!第三拳打了过来:“公平个鸡毛!你俩凭啥卖她?有啥资格卖她?这是贩卖人口懂不懂?是犯法的!”
“知道,知道,可这又管你啥事儿?你算那颗靓葱?我乐意买,二毛乐意卖,他老婆想不想跟我,是俺们仨人的事儿,管你杨初九哪儿疼了?”
当!第四拳打了过来:“老子是梨花村的村长,梨花村每个群众的事儿都跟我有关,你欺负我梨花村的女人就是不行!”
陶大明躺在地上左躲右闪,可惜后面的几拳没打他脑袋上,全砸手臂上了。
“杨初九,你讲理不讲理?有本事你别按着我打,让我起来,咱俩公平决斗!”
当!第五拳打了过来:“我揍你个欺男霸女!揍你个仗势欺人!揍你个为老不尊!揍你个色胆包天!……”
当当当,不知道一共打了多少拳,恨不得把他给阉割了,没收他的作案工具,再也不能跟村里的女人干那个事儿。
割了吧,割了就消停了,以后村里的女人就不会被祸害了。
可后来一想不行,因为老子不会阉人,劁猪煽狗那是二毛的拿手好戏。
就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他,真的伤人就不好了,会坐牢的。
陶大明嗷嗷大叫,鼻子嘴巴向外攒血,可把他的一双儿女吓坏了。
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叫顺子,才11岁,女孩叫花儿,只有13岁。
两个孩子看到爹老子在挨打,一起扑了过来,一边一个,哭哭啼啼拉扯我。
“别打俺爹!别打俺爹!初九哥,求求你放了俺爹吧,求求你了……。”
被两个孩子一扯,我的心真软了,一股愧疚悠然而升。
这是两个没娘的可怜孩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跟小花猫那样,身子都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他们的爹,将来会给他们的心理留下阴影。
特别是花儿,眼睛里泪汪汪的,头上是两只羊角辫子,嫩圆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珠,泪珠将面颊上的污泥冲去,显出两条羊脂般洁白的泪痕。
两个孩子用力一推,我从陶大明的身上倒了下去,男人顺势爬了起来。
“杨初九?你疯了?我女人死了,你婶子死了!……我是光棍,陶二姐也被男人甩了,俺俩都是单身!男没婚女没嫁,说媒成亲是天经地义,你管的事儿也太宽了吧?”
我蹭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真想扑过去把他按倒再来几拳,可瞅瞅两个孩子还是气馁了,怕吓到他们。
“你放屁!分明是霸王硬来!爬上陶姐的炕!你得到她同意了吗?说媒成亲是两厢情愿的事儿,你他妈的硬来,老子就是要揍你!”
“你……你管不着!”
“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今天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我放过你,从今以后,你再敢欺负陶姐,就是我杨初九的仇人!老子砸断你的腿!”
我跟陶大明在桃花村打架,他扯嗓子一喊,村里人就来了半道街。
可没有一个人过来劝架的,所有群众只是站在拦马墙的外面看热闹。
因为我的手里有一柄钢叉,逮谁刺谁,上次就刺了陶大明屁股八个窟窿眼儿。
那些人惧怕我的钢叉,所以就止步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陶大明挪用了公款,利用提留款买媳妇。
这些钱可是村子里群众的钱,所以那些群众不但没有过来帮忙,反而暗暗叫好,打死他也不屈!
这架已经不能再打了,适可而止,因为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真把陶大明揍出个好歹来,那就是造孽,俩孩子谁来照顾?会更可怜的。
他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更不能让两颗幼小的心灵遭受伤害。
再说了,陶大明毕竟是他们的爹,要保留他在孩子心里的形象。
我跺跺脚,只好拖着铁叉走了,临走的时候,又瞟了顺子跟花儿一眼。
顺子的小眼珠对我充满了仇恨,而花儿的眼睛里却有一种更复杂的表情。
那不是仇恨,不是怨毒,不是乞怜,而是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那眼睛好大,水灵灵的,大得让人恐惧。
小小年纪,好像一下子就能看透人的心扉,射穿人的灵魂。
从陶大明的家里出来,心里还是义愤填膺,第二个是找二毛算账。
二毛早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陶大明挨打的消息一溜烟传了出去,几分钟就传到了二毛的耳朵眼里。
这小子在家坐不住了,知道我打完陶大明,第二个目标就是找他拼命,所以吓得跑了。
这是二毛第二次从梨花村逃走。
第一次是因为去年五月的那场大火,这一次是因为他卖掉了陶二姐。
他走的时候卷走了陶姐所有的钱,包括买公猪剩下的三百块,有陶大明预付给他的那三千块,还有近两个月跟村子里母猪播种挣的钱。
还有那头公猪,也被他赶走了。
陶二姐等于人财两空。
我扛着铁叉冲进老宅子的时候,屋门跟院门都开着,二毛不知去向。
顺着仙台山的山道整整向前追了一个半小时,也没找到这小子的踪影。
估计逃进大山里去了。
再次回来,见到陶二姐的时候,女人却一脸的笑容,跟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说:“陶姐,对不起,让二毛跑了。”
陶姐却抿嘴一笑:“没事,跑就跑了,钱没了可以再挣,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初九,你好样的,想不到为了俺可以跟人去拼命,姐姐高兴死了。”
真想不到她为啥转变这么快?二毛不但拿走了她的钱,也夺走了她的贞操啊。
或许陶姐根本没把贞操当回事儿,比地里二斤大白菜都便宜。
一天的乌云就那么在她的心里消散了,从此以后,她还是住在那座老宅子里。
我担心她一个人孤单,也担心会有坏人欺负她,干脆把家里那条大黄狗给她牵了过来。
有大黄狗守护,任何男人也不敢对她想若菲菲了。
接下来的几天心情很好,因为承包荒地挣钱了。
前前后后,那五十亩荒地为我带来了十五万圆的收入,这在仙台山立刻引起了沸腾。
所以,新开出来的六百亩荒地很快被人抢空了。
推土机还是在运转,冲上了另一座山头,呼呼嚎叫,又有几十亩被开了出来。
赵二哥赶到了不安,说:“初九,这地不能再开了。”
我问:“为啥?”
二哥说:“地开出来,谁种?梨花村可没男人啊?所有男人全都进山打工去了。你开出那么多地,只靠女人种,种得过来吗?”
我想想也是,就算荒地开出来一千亩,加上原来的口粮地,人均已经达到了四亩地。
梨花村一共才六十户人家,每户人家四五口人,那就是等于一家人接近二十亩了。
男人不在家,一个女人要带孩子,养老人,再种二十亩地,还不累死?
后来一想,我摇摇头:“二哥,话不能这么说,梨花村的男人早晚会回来,只要他们回来,我就有办法把他们留住。到那时,这些地可就是宝啊,山民不出山,也会丰衣足食。”
赵二哥说:“不行!山里没路,庄家种出来也卖不出去,再说了,浇水咋办?地多人少,根本没法管理。”
我想了想,说:“那行,就先开一千亩出来,等村里的男人回来,咱们可以再开。”
目前还不到种植大白菜的季节,天气还早,俗话说三伏不尽秋来到。我跟农科所那些技术员询问过了,每年种植大白菜的时间应该在三伏,就是阳历七月二十号到三十号之间。
提前的话,因为天气热,菜会烂掉,还会得霜霉病。错后的话,白菜长不成个儿就入冬了。
目前六月还没过完,距离七月还早,可以一边开地,一边做准备。
山里人就这样,进入酷夏就没活儿干了,天气太热,谁都懒得往地里跑。
从前的老地就那么多,起个五更搭个黑就锄完了。
地也不用浇水,今年雨水调匀,七八天就下一场透雨,地垄沟都不用开,只等着秋天以后掰棒子。
所以很多人拿着蒲扇,坐在村南的老柳树底下乘凉,谈天说地。
这时候不知道谁提议了一句:“杨前进,你家初九种地发了大财,挣那么多钱干啥?不如拿钱唱戏吧,让村里的群众乐呵乐呵。”
我爹叼着烟锅子,额头上的皱纹都笑得舒展开了,他一拍腿说:“没问题!明儿我就跟初九说,拿钱唱戏!”
果然,晚上回到家,餐桌上爹就提议:“初九,咱现在有钱了,爹想拿钱出来唱戏,庆贺一下,请个最好的戏班子,你看中不?”
我一边吸溜米汤一边说:“你是我爹,你说唱戏,我敢说不中?戏班子你去请,反正我不管事儿。”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起来,爹跟茂源叔就出了一次山,晚上再回来,领来好几辆马车。
戏班子终于进山了,一场大灾难也是从这时候开始。
第143章 戏班子进山
仙台山要搭台子唱戏了,这在山里可是大事儿。
以前,从没有戏班子来过大山,山里人也唱不起戏。
这儿的人祖祖辈辈都受穷,肚子都填不饱,哪有钱请戏班子?普通的山外人都很少到这儿来。
这一炸雷般的消息立刻引起了四个村子的轰动。
大家都说,杨初九是千百年来仙台山出现的第一个土财主,大土豪,所有的群众也跟着我沾了光。
大戏一共要唱七天,每天是三百,下午跟晚上各一场,因为我给了爹两千块钱。
大戏主要有他跟茂源叔两个老人安排。
茂源叔到大队部的喇叭里喊了几嗓子,让四个村子的人都过去帮忙。
立刻,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片人,大多是老人,年轻人很少。
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搭建戏台子,村子里的寡妇们也过来凑热闹,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
戏台子搭建在距离水塘不远处的村外头,那儿有个平坦的土台,下面是一大片空地,刚好可以用来搭建戏台。
所有的戏装戏服从马车上被卸下,高杆搭起,布幔子一拉,吊灯一挂,戏台就算搭好了。
大山里没电,于是我就从孟哥哪儿弄来一台发电机,利用柴油机发电。
戏班子所有演员的吃喝拉撒,全部有我杨初九一个人供应,大锅烧水,大锅做饭。
这戏班子人不少,大大小小三十多个,一时间人欢马叫,人来人往,梨花村无比热闹。
戏台子是下午搭好的,晚饭时间没到,就敲起了锣鼓家伙,四个村子的人早就传开了。
山里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忽然进来一个很大的戏班子,于是,男女老少都过来看戏。
天不黑,一些老年人就拄着拐杖,儿孙搬着马扎,到戏台下占地方。
山里的寡妇们也赶紧拾掇碗筷,锅碗顾不得刷,猪羊顾不得喂,脸一洗,头发一梳,三五成群往梨花村跑。
“哎呀!大嫂子,你干啥去?咋穿恁漂亮?”
“这不?杨初九搭台子唱戏了,他种地发财了,俺赶着看戏去哩。”
“哎呀,是吗?人家初九真有本事,听说梨花村开了上千亩荒地,哪儿的人都要种菜了。”
“是啊,瞧瞧人家杨初九,再瞅瞅咱村的村长,除了找娘们,踹寡妇门,啥也不干,同样是村长,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哎呀,你不知道,人家杨初九上过高中哩,有文化有技术,不但会开推土机,会修柴油机,还会种菜,会中医,四条街的娘们都想被他摸,当初要是没他啊?咱仙台山人就完了,都被暗病害死了。”
“还是人家初九有本事,有钱了就唱戏,与民同乐,要是咱村的村长多好啊。”
“是啊,俺要是有闺女,就嫁给他做媳妇,跟着他享福。”
“那你就嫁给他呗,打扮一下也不老哩。”
“去你妗子个腿,人家初九那么俊,会看上俺这半老徐娘?咯咯咯……”
“走,瞧戏去,晚了就没地方了。”
“三嫂!二妹!四大娘!六婶子!她姑姑,走!咱一起看戏去。”
“走哩!这锅俺不刷了,猪也不喂了,瞧戏去喽……。”
不单单梨花村,桃花村,杏花村,还有野菜沟的人们也呼呼啦啦往这儿赶。
老人牵着孙子的手,孙子扯着爷奶的手指头,抗板凳的,拿手电的,提马扎的,背椅子的,大路上人如潮涌。
小姑娘们也三人一伙儿,五人一簇,叽叽喳喳相跟着往戏台下面来。
这可乐坏了几个卖糖人的,还有卖糖葫芦的,戏台下人山人海,他们的生意特别好。
天色擦黑,戏台下人就挤不动了,四个村子差不多空了,绝大多数人都过来看戏。
密密麻麻到处是人头,长头发的,短头发的,抹雪花膏的,擦胭脂抹粉的,光头的,光腚的,光脊梁的,摇扇子的,打哈欠的,放屁磨牙的,抠脚丫子的。
敞开怀给孩子喂奶的,咬着奶嘴哇哇哭叫的。
站着的,坐着的,爬树上凑堆的,撒尿的。
有几个嫩鸭子,裤子也不穿,跟泥猴一样,都不到上学的年纪,因为尿急,小麻雀一挺,站人群里就撒尿。
“卧槽!谁家的野孩子,怎么到处撒尿,别走,看我不揪掉你的小雀儿。”
“哎呀,这死孩子,咋扎人堆里就拉屎呢?看姑姑不堵你的后门!”
“老娘曰你仙人!那个野小子摸老娘的屁股!有本事站出来!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戏台下乱极了,一发不可收拾,吵吵嚷嚷,真是比赶会还热闹。
有人等不及了,冲着戏台上喊:“喂!咋还不开演?喝了梨花村的水,吃了梨花村的饭,是时候干活了!”
晚上九点,锣鼓梆子一敲,终于开演了。
戏台的灯光下,首先出来一个打扮妖艳的花旦,那花旦特别漂亮,柳眉细眼,身穿红衣,手拿罗帕,迈着小碎步,随着音乐声唱了起来。
“姓桃哪依呀啊哪依呀啊居住依呀,唉呀,桃花村,茅屋草舍在桃林,桃夭虚度访春汛,谁向桃园来问津……”
那声音高亢嘹亮,优美动听,被麦克风接受,然后从大喇叭里传出来,一嗓子就喊出去几里地。
顿时,所有人鸦雀无声了,被那花旦优美的强调痴迷了,惊呆了……有的男人也被那漂亮小妮子的俏模样给陶醉了。
立刻,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爹跟茂源叔请来的是碗碗腔剧团。
碗碗腔最初出自于陕北的皮影戏,不是仙台山一代的剧中。
可山里人却很少有人听戏,也没见过这样打扮古怪的人,觉得很好看。
这一段戏名字叫“桃源借水”,说的是唐朝的举子崔户,领着书童上京赶考,途中焦渴难忍,走进一片桃园,偶遇年方十八妙龄少女桃小春。
崔户看到桃小春美若天仙,顿生爱慕之情,三次敲开姑娘的房门借水。最后终于打动了小姑娘的芳心。两个人私定终身,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故事。
戏台上的花旦就是桃小春,正在等待崔户的到来。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我爹,茂源叔,可都是老戏迷了,听得当然是唱腔跟功底,一边听一边捏着烟锅子闭着眼摇头晃脑。
而陶大明领着两个孩儿,只会看热闹,瞪着那花旦的俏脸流哈喇子。
不远处是嫂子翠花,赵二的媳妇孙桂兰,狗蛋的媳妇小丽,再就是陶二姐。
四个女人不懂得看戏,她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嗑瓜子。
桂兰嫂家的南瓜成熟了,南瓜吃了,里面的籽儿抠出来舍不得扔掉,晒干以后,放在锅里用盐一炒,味道特别好,比葵花籽还好吃。
女人特别慷慨,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兜子,分给了几个要好的小姐妹。
现在,她们四个几乎形影不离,白天地里干活,晚上纳鞋底子缝衣服都在一块。
女人的关系是天生的,到哪儿都有扯不完的话题。
这不,看戏的时候也舍不得分开,叽叽喳喳,一边看一边笑,一边吃瓜子。
翠花说:“呀,这小妮子长哩还不赖,给俺家初九做媳妇就好了。”
桂兰嫂磕着瓜子说:“你舍得?把这小妮子给初九,你不心疼?”
翠花说:“心疼啥,俺巴不得有个女人管管他呢。”
“切,别胡说八道了,全村谁不知道你喜欢初九,恨不得立刻跟小叔子钻被窝。”
翠花涨红了脸,两只粉拳在桂兰嫂的肩膀上拍打:“嫂子你胡说!胡说!”
狗蛋媳妇小丽说:“你们别添乱,听戏呢。这花旦不可能喜欢初九。”
桂兰嫂问:“为啥啊?”
小丽是大学生,很有见识,呵呵一笑:“很简单,因为这花旦是反串,他是个男人。”
“啥?男人?男人唱戏这么好听?”
“这有啥,你们少见多怪。戏台上反串的多了。”
三个女人在哪儿叽叽喳喳,讨论着花旦的性别问题,只有陶二姐一个人不动了。
陶二姐虽说不懂戏,可已经被戏台上的角色带入了生活。
陶二姐姓陶,戏台上的桃小春也姓陶。
她住在桃花村,一个漫山遍野开满桃花跟梨花的地方,桃小春的家也住在桃园里。
她俩的年纪差不多,大家都是女人,都长那么好看,可命运却有天壤之别。
为啥桃小春就要遇到了崔户这样的好书生,俺就啥也遇不到?
俺生命里的书生在哪儿?他是谁?又在那个公婆家养着嘞?
她的眼睛直了,不知不觉,对戏台上的桃小春产生了羡慕,产生了嫉妒,也产生了爱慕之情。
她如果真是个男人就好了,老娘一定嫁给他。
等翠花,孙桂兰,还有小丽明白过来,再往身边看的时候,陶二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三个女人没有感到奇怪,觉得陶姐可能撒尿去了。
可谁也想不到,陶姐一个人竟然来到了后台。
她要看一看那个小花旦,为啥长恁俊,到底是男是女。
走进后台,演桃小春的花旦已经下场了,正在哪儿卸妆。
陶二姐一个飞扑将花旦抱在了怀里,仔细地瞅,仔细地瞧,
她托起了那花旦的下巴,不由赞叹一声:“长哩真俊!妹子,你咋打扮得?教教嫂子呗。”
哪知道花旦一下子跳了起来,冲陶姐说:“哎呀大姐!你干啥?请你自重。俺可是个男的。”
陶二姐惊呆了,想不到这花旦还真是个男人。
粉雕玉琢,长得跟潘安一样,立刻,他对这花旦产生了爱慕之情。
第144章 回味无穷
女人不动了,上下左右打量着小花旦,越看越喜欢,把那小花旦看得浑身直发毛。
“大姐,你咋了?”
陶姐的眼睛里有两团火,也有两个肉钩子,恨不得用钩子把男人勾过来,一下子撸嘴巴里。
“你……真是个男人?”
小花旦说:“当然了,不信你看,俺有喉结的,女人没有喉结,还有,俺耳朵上没有耳钉眼儿,你耳朵上有。”
还真是,陶姐看清楚了,这小花旦果然有喉结,那喉结也雪白雪白的,手也像一双女人的手。
这个粉团一样的小男孩立刻勾起了她莫大的兴趣。
“哎呀,真是俊,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小兄弟,你哪儿的人啊?”
小花旦说:“俺家住在大西北,跟着师傅出来讨生活的。”
“这么小的年纪出来,你爹娘放心?”
“没办法,家里穷,不出来谋生,吃不饱饭哩。”
“喔,多大了?”
“二十二。”
“呀,咱俩同岁,家里有媳妇没?”
小花旦摇摇头:“没,没钱娶媳妇。”
陶二姐说:“可惜了的,还是童子鸡不?跟女人睡过不?尝过那种事儿的滋味不?”
“啊?”小花旦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摇摇头,想不到仙台山的女人这么彪悍。
陶二姐说:“那就是童男子了?太好了,那你看姐姐咋样?姐教你怎么做男人,咱俩相好行不?过来,姐姐亲一口……。”
陶二姐根本不能自制,抱上小花旦的脖子,吧唧吧唧就是两口。
亲完以后她还擦擦嘴,回味无穷。
这一下可把小花旦吓得不轻,手捂脸庞都要哭了,抽泣一声,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男人身子一摆,扭扭哒哒冲出了后台。
陶二姐在后面喊:“小兄弟,别跑啊,姐姐还有话说哩,你也亲姐一口啊。”
小花旦捂着脸哭着跑了,去找老班主告状。
老班主在外面,拿着烟锅子,当时正在跟我谈话。
这场戏是我杨初九花钱请的戏班子,所以戏班子的吃喝拉撒,包括衣食住行,都跟我有关。
虽说爹跟茂源叔已经安排了一切,可我就怕哪儿有闪失。
毕竟外来的是客,作为主人,当然应该保障他们的安全问题跟吃饭问题。
这老班主年纪不小了,六十出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的大世面,说话特别客气,总是笑眯眯的。
这就是生意人,到哪儿都是笑脸迎客,他提着烟锅子跟我聊得正欢,小花旦哭哭啼啼跑来了。
“师父,有人……欺负俺。”
当我瞅到小花旦的第一眼也差点晕了,操!天下还有这么俊的美人儿?
只见她,一头的青丝如墨染,鬓角斜插白玉簪。簪压云鬓飞彩凤,凤裙紧衬百花衫。衫袖半掩描花腕,腕带玉镯宝石兰。莲花裤腿鸳鸯带,裙下微露小金莲。美而俊俏娥眉弯,鼻梁端正唇如丹。丹珠一点樱桃口,口内两排银牙含。含情不露多娇女,好比嫦娥下了凡。
老子他妈差点惊呆了,不要说陶二姐,我都想上去两口。
如果不是他说话带着男人的强调,还真把她当成仙女下凡了,差点没把持住。
这他妈是爹生的吗?是娘养的吗?真佩服他爹娘,怎么把孩子造得这么完美。
恩恩,造人的时候一定点着灯,不是摸黑干的。
老班主抽一口烟,立刻站了起来,问:“谁欺负你呀?”
小花旦抬手一指:“她!”
三个人一起看去,看到陶二姐从后台冲了出来。
女人疯了一样,又扑向了他,扯他的衣袖,捏他的脸蛋,把小花旦吓得,一个劲地往师傅后面躲。
老班主也吓一跳,赶紧解释:“姑娘,别冲动,别冲动,你这是干啥?”
陶姐说:“不干啥,就是想摸摸他的脸,拉拉他的手。”
老班主说:“他是男的,不是女的,演的是反串。”
陶二姐说:“俺知道,她是个女的,俺还不摸呢,小哥哥,你咋长恁俊哩?”
女人跟老鹰抓小鸡那样,围着老班主打转转,非要把小花旦扯过来不可。
小花旦像个鹌鹑,寻找地方躲藏,就是不让她靠近。
“你别跑,过来嘛,俺也不会咋着你?”陶姐还不依不饶了。
我一瞅就生气了,恨不得抽女人一耳光,你想汉子想疯了吧?
赶紧冲过去,扯了她的手,把她拉开了。
陶二姐被我拉得趔趔趄趄,还一边冲着身后喊:“花旦弟弟,你等着,明天俺再来找你。”
一口气把她扯过水塘,附近就是打麦场,抬手甩在了麦秸垛上。
打麦场依旧有很多麦秸垛,村子里牲口多,收割机割麦以后,麦秸照样被人收了回来,堆在了打麦场,以后当做牲口的饲料。
陶二姐的身体跟个麻袋一样砸过去,身体在麦秸垛上颤了三颤。
我抬手一指她的鼻子:“陶二姐!你干啥?瞧你没出息的样儿?跟三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还要不要脸!”
陶姐却没当回事,反而抬手撩了一下前额的头发,噗嗤一笑:“俺咋了?”
我说:“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也不怕山外人笑话?没见过你这样的花痴!你别给我找事儿啊,这碗碗腔剧团,可是我请来的客人!”
女人说:“俺咋找事儿了?你那只眼睛看见俺找事儿了?俺就是想跟小花旦亲近一下嘛。”
“你亲近个屁!人家是男人,你一个寡妇,跟人家亲个毛线?”
哪知道陶姐急了,抬手想抽我一巴掌:“杨初九你放屁!俺不是寡妇,俺男人又没死,就是离婚了,人家目前是孤身女人!”
我怎么会尿她?抬手一挥,抓住了她打过来的手腕,怒道:“别管咋说,你就是不能骚扰人家,你到底想干啥?”
陶二姐说:“要你管?”
“废话!我是村长,就管着你!骚扰我的客人就不行!你是不是没汉子就睡不着?是不是没男人,就憋不住?”
女人说:“对,俺就是没汉子睡不着,没男人憋不住,哪又咋了?犯那条王法了?”
“你下贱!”啪!一巴掌拍过来,重重刮在了她的脸上。
我杨初九是从不打女人的,今天是个例外。
陶姐太霸道了,怎么看见人家小花旦就亲呢?把人家小伙儿脸蛋子都咬肿了,明天怎么唱戏?
再说了,这剧团是老子在罩,你找小花旦的麻烦,就是找我杨初九的麻烦。
陶姐终于被我一巴掌拍醒了,抬手捂着脸哭了,声音呜呜咽咽,肩膀抖动。
其实打完我也后悔了,觉得有点冲动。
过来拉她,被她甩开了,女人说:“别管俺,不稀罕!”
我说:“陶姐,对不起,刚才手重了,但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最近压力好大,别给我添麻烦行不行?”
女人说:“杨初九,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别的女人都有男人,俺却没有,别的女人都有家,有孩子,俺也没有。婆家没俺的立足之地,娘家又不让进门,目前俺寄人篱下,多想有个家,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你的命的确苦,可也不能是个男人就上啊?”
“放屁!谁是个男人就上了?”
“那你对人家小花旦……?”
陶二姐说:“俺想跟他结拜姐妹,或者认个弟弟,不行吗?”
“啥,你的意思,想跟他认姐弟?”
女人说:“你以为呢?俺就是看他俊,喜欢他,把他当弟弟或者妹妹看,他那么嫩,俺还下不去手呢。
再说他娘里娘气,没有一点男人的阳刚,这样的男人,想上老娘,老娘还不乐意呢。”
我站在那儿楞半天,看来是冤枉她了。
陶姐真的无依无靠,特别孤独,白天晚上一个人,夜里被窝一钻,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她闷得不行,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就想跟小花旦攀关系。
吓老子一跳,还以为她要老羊吃嫩草呢。
我赶紧帮着她擦泪,说:“行了行了,我打错你了,要不你也打我两下?”
女人噗嗤笑了,果真举起手在我的身上捶起来,力气不大,也不疼,就是痒痒的。
忽然,陶姐的脸红了,一下子抱紧我。
她说:“初九,这次俺是说真的,咱俩好吧。经过二毛跟陶大明的事儿,俺看出来了,你真是个男人!
俺想把身子给你,以后都跟你在一块,陪你睡,给你生儿子。你看,这打麦场多静……咱俩就在这儿,把事儿办了吧。”
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儿,陶二姐的嘴巴就亲了过来。
她亲我跟亲小花旦不一样。
亲小花旦是蜻蜓点水,亲我的时候是意味深长。
亲小花旦咬的是脸蛋,亲我的时候吻的是嘴唇。
而且女人的呼吸特别急促,胸口也剧烈起伏。
老实说心里根本没什么冲动,而且从来没对她冲动过。
赶紧一下子把她推开了,说:“陶姐,咱俩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凑不到一块。”
陶二姐没有感到惊讶,意料中的事儿。
她说:“初九,嫂子是真喜欢你,当初为了俺,你打过陶大明,打过二毛,跳下山崖的时候救过俺一次,患暗病的时候,也救过俺一次。
借钱的事儿就更不用说了,俺知道你心眼好。俺也不想奢望得到你,就是想报答你。
你要是真的有需要,没处发泄,只管来找俺,嫂子随时恭候,俺的衣服会随时为你解开,俺的屋门也随时为你敞开。
今晚,嫂子是免费大奉送,到嘴边的肥肉,你就吃了俺吧……。”
第145章 姐弟情深
我是很想跟陶姐咔嚓一次的,因为的确老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红霞死了以后,没跟任何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不算,我跟翠花之间最多也就抱抱,摸摸,亲亲,仅此而已。从没有越过嫂子的那道防线。
下不去手,也不想对不起哥哥跟红霞。
可打光棍的日子真的难受啊,每天早上醒来都是一柱擎天,那个地方直冲霄汉,掰不折也拉不弯。
**差点没把哥们烧死,有点熬不住……。
不如就在这儿跟陶二姐那么一次?反正两个人都有强烈的需求。
陶姐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哪儿都看过,哪儿都摸过。
她长得真心不错,跟翠花一样白,跟红霞一样匀称,摸起来哪儿都得心应手。
特别是右边屁股上那个胎记,给我的印象最深,艳若桃花,美如乳酪,去年帮她针灸按摩的时候就瞧清楚了。
那时候就很想研究一下那朵桃花,为啥会在陶姐的屁股上四季盛开,永不凋零。
女人雪白的身体上,忽然出现一朵红红的跟桃花一样的胎记,让人有种踏雪寻梅的诗情画意。
这不由让我想起了一首动听的歌曲: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
她就是在报恩,就是在偿还,不跟她那么一次,女人的心理都过意不去。
我觉得应该帮她,乐于助人是每个山里人的优良美德。
于是,两只手不由自主向她靠拢,慢慢接近了她的扣子。
可忽悠一下,脑子里又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她从前的男人陶哥,一个是刚刚抛弃她的新男人二毛。
这扣子两个人男人都解开过,扣子里面的东西两个男人都摸过,亲过,品尝过,甚至还咬过。
别人吃过的东西,嚼得都剩渣了,我再拿过来啃,老子是不是很下作?
觉得有点脏。
特别是想起二毛的河马嘴,歪三扭四的黄板牙,曾经一次一次落在这身体上,唾沫星子横飞,跟哈喇子弄得到处都是,老子就下不去手了。
二毛那小子二十年都没刷过牙,他有口臭的。嘴巴张开,跟一口十年没刷过的咸菜缸那样,满口死老鼠的味道。
那副嘴巴啃过的身体,老子想起来就恶心。
所以,我的手还没有解开陶姐的第一个扣子,就把她推开了。
我说:“嫂子,咱俩真不合适,你还是回吧。“
陶姐一脸的茫然,呼吸还是那么急促,胸口还是那么剧烈起伏,两个美好的鼓鼓上下乱颤,金鸡乱点。
“初九,送上门的东西也不要?以后你可别后悔。”
我说:“不后悔,你走吧,这辈子除了红霞,我不会再挨第二个女人的身体。”
陶姐却骂了一声:“死相!”甚至有点生气。
她伸出手,在我的胸肌上使劲掐了一把,还是走了:“反正你啥时候来,俺都等着你,给你留着门呢……哈?”
她的身体消失在了麦秸垛的后面。
陶姐一走,我心理还真有点后悔。就算二毛的嘴巴脏,人家女人早洗净了好不好?装个毛纯洁啊?
这不,到手的鸭子飞了……有心把她喊回来,可手抬起来半天,还是落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陶姐就忙活开了,打扮整齐,然后进灶火,烙了两张油饼,煮了两个咸鸡蛋。
她把烙饼跟鸡蛋揣在胸前,风风火火跑到了剧团的后台,去找小花旦。
当时,小花旦正在睡觉。
唱戏的就这样,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后半夜还要卸妆,拾掇干净了才能睡觉。
睡着的时候,天都亮了。
所以他们的作息时间是黑白颠倒的,午饭的时候才能起。
走进后台,陶姐一眼瞅到了他,赶紧扑了过去。
小花旦还没醒,躺在戏装的箱子上睡得正香,旁边还有很多人在睡觉,一水的男人脑袋。
女人一点也不害羞,去拉小花旦的被子。
“喂,弟弟,醒醒,姐来看你了……。”
小花旦睁开眼吓一跳,蹭地跳了起来:“啊!姐,你干啥?”
男人的装没有彻底卸掉,戏服是脱了,不过脸上的浓妆还在,还是保留着女人的样子,柳眉细眼,朱唇银牙,脸蛋粉红,粉雕玉琢,怎么看怎么好看。
二姐说:“弟,姐给你拿来了好东西,吃呗,刚烙的油饼,还有鸡蛋。”
陶二姐把油饼跟鸡蛋拿出来,是热的,还很烫手,女人的胸口都被烫红了,烙饼跟鸡蛋上还粘着她的体温。
小花旦说:“俺不吃!你拿回去吧。”
二姐一听急了,抬手点了花旦额头一下:“你呀,咋比杨初九还死相?特意给你做的,姐疼你……。”
小花旦吓得直往被子里缩,惊恐地摇摇头。
后台可是所有演员的休息室,旁边一大串被筒子,被筒子里都是男人。
那些男人也吓坏了,怎么忽然闯进来一个女的?
最尴尬的是夏天,大多数男人没怎么穿衣服,光着脊梁。有几个三角也不穿,屁股蛋亮光闪闪。
这些男人纷纷找东西遮掩,一个劲地往陶姐这边看?
陶姐不但不知道害羞,反而喝了一嗓子:“瞅啥瞅?老娘啥没见过啊?有啥好藏的?不就是一根牙签挑着俩蚕豆吗?该睡睡你们的……。”
那些男人全都不吱声了,陶姐又把鸡蛋跟烙饼往小花旦的手里塞。
小花旦还是不敢接,赶紧找衣服穿。
衣服穿好,他一下子扯了女人的手,把女人从后台拉了出来,进了打麦场。
瞅瞅四周没人,大男孩这才说:“姐,你干啥啊?这是后台,女人不能进的。”
陶姐说:“俺知道。”
“知道你还来?别人会说三道四的。”
陶姐咯咯咯笑得更厉害了:“你个嫩鸭子还怕羞?俺还能吃了你?”
男人只好说:“行,俺交代实话,昨天俺骗了你,不是二十二,是十九岁,你满意了吧?”
陶姐说:“十九岁你就成戏班的顶梁柱了?不简单啊,将来一定有出息。”
“姐,你到底想干啥?”
陶家说:“不干啥,就是想对你好。”
“姐,俺是出门在外的人,就怕惹事儿。老班主也不让俺跟外面的女人胡混的,要不然会损害戏班子的名誉,他会把俺赶出去的,你放过俺行不行?”
男人的语气是哀求,陶姐抿抿嘴:“你放心,俺没想咋着你,就是想你喊俺一声姐,俺以后把你当成弟,俺好想有个像你一样出息的弟弟。”
“喔……。”小花旦虚口气,搞半天女人想和他认干亲,所以才跟牛皮糖那样黏住不放。
你早说啊?吓死人了,还以为你要用油饼跟鸡蛋换俺的童子鸡呢?
“你就是想认俺做弟,没有别的?”
女人说:“当然没有别的,那你想咱俩之间有啥?”
“可是……认干亲,必须要经过俺爹娘的同意,爹娘不在身边啊。”
陶二姐说:“你个傻子,不是有你师父吗?你师父答应不就行了?”
小花旦想了想,说:“对,你等等,俺去问问师父。”
于是,小花旦走了,十分钟以后才回来。
再次回来,他的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喜悦。
“姐,俺师父说了,可以认干亲,那俺以后就是你弟了,你就是俺姐。”
噗嗤,陶姐又笑了:“既然这样,那姐姐给弟弟烙的油饼,煮的鸡蛋,你可以吃了吧?”
小花旦说:“可以,那谢谢姐了,俺以后有姐了,再也不孤单了。”
就这样,小花旦抱着油饼啃起来,陶姐还把两个鸡蛋剥了皮,放在了他的嘴巴里。
他果然跟弟弟一样撒娇,她也跟姐姐一样关爱。俩人一起靠在麦秸垛上,聊起了天,
小花旦告诉她,他住在大西北,一个叫水窑村的地方,那是黄土高原上的一个破村子,村子很穷。
他家里有爹,有娘,还有一个妹妹,地里没收成,爹整天放羊。
爹娘老了,妹妹因为上学,需要花钱,经济入不敷出,所以才跟着师傅出来唱戏。
他天生一副好嗓子,好容貌,长得跟大姑娘一样俊俏,刚上台就走红了。
师父每个月给他八十块钱,而这八十块钱,他每个月都会邮寄到家里。
爹娘就是依靠这八十块钱过活,妹妹也是依靠这八十快钱上学。
陶二姐听了以后就抽泣一声:“你跟姐姐的命一样苦。”接下来,她也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小花旦。
说到动情的地方,姐弟俩竟然抱在一起痛哭。他们的感情得到了升华,好像跟亲姐弟一样。
陶姐不知道这种感情会不会再升华,变成爱情,她自己也没把握。
她也不知道为啥会喜欢小花旦,愿意接近他,甚至愿意亲他。
好像就是那种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最后,陶姐问:“你叫啥名字?”
小花旦说:“你叫俺小花旦就行了,以后俺走到哪儿,也不会忘记仙台山有个姐姐,姐,你放心,有天弟弟发达了,回来带你走,让你过好日子。”
陶二姐有点把持不住,眼泪涌了出来:“你在这儿吃得饱不?晚上冷不?”
小花旦点点头:“吃得饱,晚上也不冷,初九哥人很好,还特意杀了一头猪,顿顿吃大肉。”
“要不你别走了,就留在梨花村,跟姐一块过吧?”
小花旦说:“那怎么行,俺要跟着师傅,师傅人很好,没有俺,戏班子好多戏就撑不起来。”
“那你记得以后常常回来看姐。”
“恩,你放心,俺会常来看你的。”
“姐烙的油饼香不香,甜不甜?”
小花旦一边吃一边说:“香,也甜,好吃。”
那油饼的确好吃,面用开水烫过,还放了点糖,一张饼磕了一个鸡蛋,用蛋清和的面。
这样的饼烙出来,又宣又软,不但有菜籽油的香气,还有鸡蛋跟白糖的甜味。
看着小花旦吃完,陶姐用手巾帮着他擦擦嘴巴。觉得自己不孤单了,有弟了。
第146章 引入圈套
她说:“晚上姐还来,给你榨麻糖吃,好不好?”
小花旦说:“好,姐,俺做梦都想有个好姐姐,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以后你就是俺亲姐。”
“行,那以后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花旦也擦擦嘴:“姐,俺走了,晌午还要练功排戏呢。”
陶姐一下子慌了,真舍不得他离开,呼唤一声:“弟,你别走,姐还有事。”
“啥事儿?”
“你能不能答应姐一个要求?”
“啥?”
“让姐亲一口再走行不行?”
小花旦打了个冷战,怎么又亲?想不到女人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但是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姐姐亲弟弟,没啥不好意思的。
看着陶姐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终于点点头,就这样,陶姐扑过来,抱上了大男孩的脖子,深深在他脸上印了一口。
小花旦的粉脸蛋又差点被女人的嘴岔子撕扯。
男人擦擦脸问:“行了没?”
陶姐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小花旦这才离开,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脸,擦了好多次,女人的牙印也没有擦掉。
自此以后,陶二姐就跟着魔一样,天天往戏台子后面跑,接连跑了六七天。
她每天早上都去,半夜也去。
早上去,拿的是油饼,鸡蛋,粉条肉包,有时候是韭菜团子。
晚上去就拿麻糖,油条,炒花生,炒瓜子,反正啥好吃拿啥。
每次陶姐离开的时候,总要亲他一口,最后一次,他也亲了她。
就是亲亲,其他啥事儿也没有,陶二姐也下不去手。
这是个完美无缺的男孩儿,真的好像粉团,经不得任何折腾。
她也不想折腾他,要不然就糟践了,这就跟把花儿摘下来熬汤喝那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就是想那么天天见到他,看到他好过,她也跟着好过。
真正的大灾难也是从这时候开始。
陶二姐跟小花旦这种姐弟不姐弟,相好不相好的关系,立刻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并且引起了这个人冲天的愤怒。
这个人就是陶大明。
陶大明对陶姐依然贼心不死。
这两天他过来看戏,说白了就是为了看陶二姐。
他一直在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准备伺机下手。而且一直想把女人给睡了,将生米做成熟饭。
只要占有了她的身子就好办了,二姐一定会就范,成为他孩子的妈。
陶大明曾经三次对陶二姐下手,都没成功。
第一次是十天前,半夜的时候,他偷偷跳过老宅子的拦马墙,打算故技重施,将女人按倒在炕上。
反正二毛没在家,早跑了。
女人都是很贱的,开始的时候可能会反抗,会喊叫,可只要那么一睡,炕上一按,把她弄舒服了,自然就会跟你。
可那次他失败了。因为陶二姐的家里有一条大黄狗,是我牵过去的。
没有摸到女人的门,大黄狗就发现了他,汪汪一阵乱咬,把陶大明追得满院子乱窜,跳过拦马墙跑了。
第二次就是女人亲小花旦那次,我把陶姐扯进了打麦场,陶大明也跟在后面。
那一次,他想在打麦场把女人给咔嚓了,可又没那个胆子,因为我在陶姐的身边。
每次见到我,陶大明就屁股疼。
上次屁股上被刺八个窟窿眼的事儿,还在他的心理挥之不去。所以他止步了,仍然没成功。
接下来是第三次,这一次是碗碗腔剧团在梨花村唱戏的最后一天。
七天的大戏眼看就要唱完了,明天早上小花旦要跟着师傅走,到别的村子去赶场。
陶二姐知道弟弟要走了,特别舍不得,晚上又把他扯到了打麦场的草垛上。
这一次二姐说:“弟,你要走了,这一走说不定猴年马月才能路过梨花村,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真舍不得。”
小花旦噗嗤一笑:“姐,瞧你说的,俺还能忘了你?下个月俺就来看你。”
陶二姐说:“不行,那你再让姐姐亲一口。”
小花旦就一动不动,闭上眼说:“那你亲吧。”
女人果然凑过来,啵了他一下,然后指指自己的脸说:“你也亲俺一口。”
小花旦没犹豫,同样把粉脸凑过来,亲了她一下。
陶姐非常满足,说:“值了……你走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还要赶路呢。”
小花旦恋恋不舍,说:“姐,你保重……。”
陶二姐冲他摆摆手,同样恋恋不舍:“姐记着你哩,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回来看姐。”
就这样,小花旦走了,进去了土疙瘩的后台。
陶二姐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离开,哪知道身后传来一阵阴阴的笑声:“好你个陶二姐,我还以为你是啥贞洁烈女呢,原来也是个骚娘们,竟然跟人私会。”
陶二姐吃了一惊,仔细一瞅看清楚了,竟然是陶大明。
女人没好气地怒道:“大明叔你干啥?”
陶大明说:“你管我干啥?我说怎么勾搭你也不上钩,原来是嫌弃我老了,喜欢小白脸。”
女人吃了一惊,道:“大明叔,你别胡说八道,俺跟小花旦是清白的。”
“你清白个屁?嘴都亲了还清白?糊弄谁呀。”
女人害怕极了,问:“你想咋着?”
陶大明说:“我想把你跟小花旦的事儿写成书,编成戏,在仙台山广为流传。明天我就在大街上宣传你俩的好事儿,让全村的人知道。”
陶姐赶紧说:“可千万别!俺求求你,人家唱戏的不容易,你这么一搞,戏班子的名声就毁了。”
陶大明说:“想我不乱说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二姐感到了不妙,问:“啥条件?”
陶大明说:“就在这儿,你的身子给我,成为我的女人,那我会为你永久保密。”
女人牙齿一咬,怒道:“你妄想!”
陶大明说:“那好啊,现在我就通知村里人,说小花旦搞我们仙台山的女人,行为不检,让人打死他!”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陶大明说着,背着手就要走。陶二姐真的害怕了,竟然扑通冲男人跪了下去。
她说:“大明叔,你放过花旦行不行?他不容易,俺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陶大明一看有戏,呵呵一笑,弯下腰过来摸女人的脸。
陶二姐没反抗,任凭他摸了。
男人就搀起她,将她按倒在了麦秸垛上,然后过来扯她的衣服。
陶二姐哭了,不得不委曲求全,自己的名节是小,戏班子的名声是大。戏班子被陶大明搞垮,小花旦就等于失去了饭碗。
陶大明的手从女人的脸上滑过,胸上滑过,肋骨的两侧滑过……最后,去解女人的腰带。
眼看着腰带被拉开,忽然,陶二姐急了,抬腿就是一脚。
当!
“啊!”男人一声惨叫,立刻抬手捂了伤处。
趁着这个机会,陶二姐猛地扑过来,张嘴就咬,吭哧一口,叼在了男人的耳朵上,狠狠撕扯了一下。
就这样,陶大明的耳朵鲜血淋漓,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陶二姐一脚又踹他后腰上,怒道:“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儿,俺会看上你?别做白日梦了,明天俺就跟着小花旦私奔,再也不回村子了!你想摸也摸不到……哼!”
女人头发一甩,提起裤子,捆上裤腰带,系上扣子走了,样子十分潇洒。
陶大明这才明白,刚才陶二姐不是顺从,而是在故意引自己入套。
没想到被她一击命中……。
男人嚎叫着,翻滚着,遥遥伸出手,想把女人抓回来,可陶二姐已经走远了,还吹着口哨,瑟地不行。
他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翻身爬起,好想追上去,将女人就地正法。
可想了想,这女人太彪悍,可能打不过她。
再说了,她家的那条狗太厉害,逮人就咬。
杨初九,老子曰你仙人的球球,没事你弄条狗给她做啥?陶大明顺便也将我骂了一通。
一肚子怒气没处撒,他只能把所有的怒火撒在小花旦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是小花旦搞出来的,没有这小白脸,陶二姐也不会对自己这么绝情。
小花旦!恁娘的脚,妗子个腿!竟然跟老子抢女人,看我不杀了你!
于是,陶大明起下了杀机。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是半夜一点多,戏早就停了,台下的群众散得一干二净。
后台的人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明天赶下一场。
大家累得不行,已经躺在箱子上睡着了,发电机也熄了火。
陶大明咬牙切齿,暗暗来到了戏台的后面,整个后台都是布幔子遮掩,里面的框架也都是木头,包括戏服,木头箱子,全是可燃之物。
老子一把火烧死你……。
第147章 再降天火
起初,陶大明是不想烧死小花旦的,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他担心那小白脸真的会把陶二姐弄走,两个人私奔,那自己就人财两空了。
你不是有一张小白脸吗?老子就毁你的容,把你变成丑八怪,女人看见就恶心。
于是,仙台山第三次大劫难就这么来了。
陶大明划着火柴,点着了后台的布幔子,扭身就那么跑了。
他跟当初的二毛一样,犯下了弥天大错。因为大火烧起来就无法控制了。
首先烧着的是布幔子,然后是搭建戏台的木头,里面是一口一口的大木箱子,木箱子上躺的是人,还有棉被。
关键还有很多戏服,都挂在哪儿,见火就着。
偏偏又起了一场东南风,风借火势火助风威,一下子从后台烧到了前台。
前后台中间相隔的布幔子也被烧着了,四周的大火熊熊燃烧,一下子就把三十多人给包围在了火场里。
当时夜半三更,大家都在睡觉,做梦也想不到会引起大火。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哎呀,着火了!快救火啊!”
于是,有人跳起来,赶紧抢救那些戏服,戏服非常珍贵,是吃饭的行头,没有戏服,以后的生意就没有了。
有几个年轻人贪睡,怎么也拉不起来。于是,那些人也就不拉了,开始向外拖运箱子里的行李。
那些箱子都已经封装,哪儿都满满的,死沉死沉,根本拖不动。
等到他们把箱子抬起来才发现,所有的出路都被大火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一时间,戏台里浓烟滚滚,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到谁,哪儿都是火苗子,哪儿都是浓烟,哪儿都是行头,所有的行头全都被淹没在一片火海里。
三十多个人几乎被烤熟了,赶紧呐喊:“救命啊!着火了!”
此刻,大家谁也顾不得谁了,赶紧纷纷逃生,冲出火圈。
出来就进不去了,烈火整个将戏台吞噬,滚滚的烈焰窜天而起,弥漫开来。
一嗓子喝出,梨花村半道街的人都听到了,村民们从戏台下赶回家,刚刚进入梦乡就被他们喊醒了。
于是,大家将脑袋伸出窗户口一看,外面的大火已经映红了半个天空。
这些天我也累得不轻,脑袋挨上枕头就迷糊了过去,是嫂子翠花喊我起来的。
翠花首先发现了大火在燃烧,赶紧过来-拍小叔子的房门:“初九,快起来,起来啊!戏园子着火了!救火啊!”
一个机灵我从炕上爬了起来,衣服也没穿,光着屁股拉开了屋门,仔细一瞅,吓得差点坐地上。
北屋的爹娘也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慌慌张张问:“咋回事?哪儿失火了?”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摸向衣服的不知道,啥时候穿身上的也不知道:“救火!快救火!”
说话间,抓起一只水桶就往村外面跑。
爹跟翠花发现不妙,也抄起水瓢跟脸盘冲了出去。
来到火场一看,娘啊!根本就没法救,大火已经将整个戏台包围,全村的群众都在呼呼啦啦往这边赶,呐喊声响成一片,人声嘈杂。
戏台的里面净是惨叫声,逃出来的人不少,剩下的都被困在了里面。
这些人也都是傻笔,逃命就可以了,你抢救得哪门子行头?
很多人是因为抢救里面的东西,耽搁了时间没跑出来,或者被东西绊倒,就再也起不来了。
不是被砸下来的木头掉身上,就是被烟给呛晕。
老班主的手里提着烟锅子,急得顿足捶胸,一边哭一边嚎叫:“我的戏班子!我的心血啊,就这么没了,没了!”
我顾不得考虑那么多,提着水桶直奔戏台不远处的水塘,来到水塘边,舀一桶水再次返了回来。
我想靠近戏台子,用水把火浇灭。可火势太大了,走不到跟前,距离戏台十多米就热浪扑面。
迅速赶来的群众也吓呆了,一个个没头苍蝇那样同样奔向水塘,利用脸盘跟水瓢舀水。
可那是杯水车薪,几个胆子大的二话不说,举着扫帚跟铁锨就扑了过去,可仍然无法靠近。
我爹赶来了,赵二哥赶来了,狗蛋赶来了,茂源叔也赶来了,就是桃花村跟杏花村的人也纷纷提着家伙往这儿跑。
狗蛋差点没被吓死:“初九哥,咋办,咋办啊?”
我说:“还能咋办?先救人!快呀!”说完以后拿一桶水,从头顶上浇了下去。
冰冷的池水让我打了个冷战。然后奋不顾身一头冲进了火场。
赵二哥跟狗蛋一看,同样夺过群众手里的脸盆跟水瓢,往身上倒水。
将身体弄湿,然后冲进去,至少不会烧伤皮肤。
一个猛子扎进后台我就傻了眼,至少三个人被上面掉下来燃烧的木头砸伤了,其中一个正中头顶,砸得**迸裂,鲜血淌了一地。已经没救了。
另外的一个被砸了双腿,半根木头还在呼呼燃烧,眼看就烧着了身体,那人正在惨叫。
还有一个趴在哪儿,不知道死活。
另外在箱子上躺的几个,没醒过来就被浓烟呛晕了。
哪儿还顾得上自身的安慰?一个飞扑上去,也不管烫手不烫手了,将呼呼燃烧的木头猛地掀开,拖上两个人就走。
一口气冲出来,正好跟赵二哥跟狗蛋撞个满怀。冲他俩喊道:“快!先救箱子上的几个人!他们可能还活着,快呀!要不然戏台子要塌了!”
戏台子真的要塌了,摇摇欲坠,咯吱咯吱作响。
狗蛋跟赵二哥同样冲进去,扑向了木箱子上的几个人。
哪儿有五个人还躺在哪儿,根本爬不起来,其中一个在剧烈咳嗽。另外的四个不知道死活,一脸的乌黑,四周的木头箱子都已经烧着了。
赵二跟狗蛋一扑而上,一手一个,分别把四个人夹在了咯吱窝里,死命地往外拖。
他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关键的时候潜能爆发,竟然把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给拖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火苗子还在升腾,赵二哥的脑袋都冒烟了,头发都已经烧着。
几个好心的群众一起冲过来,连扑带打,几桶水浇上去,终于将火势扑灭了。
我第二次冲进去的时候,竟然啥都忘了,身上没有泼水,一个猛子扎进后台,继续在木箱子堆积成的土炕上摸索。
终于又摸到一个,赶紧揽在了怀里。
我感到这人就是小花旦,因为他的身子很瘦弱,像个女人。
小花旦已经不行了,身上的衣服全都被烧着,刚才可能经历过挣扎,鼻子嘴巴里都是烟灰。一张脸也给烧毁了,净是水灵子。
也不知道他死活,抱上就往外拖,那知道刚刚走到后台的入口,就被一根燃烧的横木拦住了去路。
那横木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刚好砸我肩膀上,火苗跟肌肉燃烧的吱吱声传来,痛地哥们差点晕死过去。
最不幸的是,这横木砸在了小花旦的脑袋上,小花旦的脑袋立刻散开一片红光,鼻子眼睛都看不到了,被横木拍成了一朵绚丽的桃花。
我感到他的身体痉挛了一下,接下来就一动不动了,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赵二哥跟狗蛋瞅到了我,想过来搭救,可这时候火势更大,更加猛烈,而且那根横木差不多碗口粗细,将出口堵得死死的,他们根本过不来。
赵二哥跟狗蛋在外面喊:“初九!跳出来,快呀!”
我心说,你们俩叫个毛线?以为老子不想出去啊?这么大的火,你跳一个试试看?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爹跟嫂子翠花也瞅到了我。爹的眼睛里充满了焦灼,而嫂子一声嚎叫:“初九!”跌跌撞撞向着这边冲。
还好桂兰嫂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嫂子竭嘶底里,呼喊着,挣扎着,右手遥遥伸出,好像要把我从这边给拉到那边。
我瞅到了她绝望的眼神。
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腿就是一脚,直奔那根横木踹了过去。
同样是潜能爆发,这一脚的力气很大。一根碗口粗细的横木生生被踹得打了好几个滚。
这时候才发现,横木的底下还有一个人,就是刚才被砸扁脑袋的那个。
不能让他葬身火海,咋着也要落个全尸啊,要不然没法跟老班主交代。
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弯腰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拎麻袋一样将他拎了起。低着头向外冲。
只有一个信念,冲出火海就是重生,丢在这里只能送命。
根本不知道怎么冲出来的,直到几个好心的群众用几桶水浇泼,将全身的火苗子浇灭,才打个冷战明白咋回事儿。
将小花旦跟那个扁脑袋放在地上,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哪知道老班主拉上我的手说:“初九兄弟!还有三个人在里面,没出来呢……!”
“啊?”我吓得再次打个冷战,赶紧夺过一桶水浇了个透心凉。膀子一晃,打算再次冲过去。
可赵二哥跟翠花一起抱上了我,一个扯起胳膊,一个抱上了腰。
“初九!不行啊,进不去了!戏台子要塌了!”赵二哥嚎叫一声。
“初九!别逞强!你会死的,你死了……俺咋办啊!”翠花也嚎叫一声。
果不其然,戏台子终于支持不住了,还好赵二跟翠花拉上我,要不然就真的被火堆埋没在里面了。
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戏台子塌了,上面的横木,斜木,全部落地。这时候,不要说人,大罗神仙也进不去了。
第148章 按耐不住
就这样,戏班子里三个人被埋没在了火堆里面。
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那三个人没逃出来的原因。
是被呛晕了,绊倒了,还是在我没有进去火场之前他们就烧死了?
总之,剧团所有的东西被毁于一旦。
老班主一跺脚,竟然呵呵笑了:“冤孽!劫数!劫数啊……”然后他向后一倒,不省人事。
还好我爹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了他,几个徒弟也一扑而上,把师父拉走了。
土疙瘩上的火整整烧了近四个小时,从半夜两点,一直烧到凌晨六点才熄灭。
等到大家拨拉开那些火堆,再次寻找的时候,没逃出来的三个人已经变成了三堆焦炭。
另外,还有两个人死人,一个是脑袋被砸扁的那位,一个是小花旦。
小花旦的脑袋同样被砸扁,那根燃烧的横木从半空中掉下来正中他的面门。他的五官被砸成了一个平底锅,鼻子,嘴巴,眼睛,眉毛,粘到了一块,血呼啦几的。
他姑娘一样俊俏的面容不复存在,脑骨都被砸裂了,救出来就断了气,尸体也慢慢僵硬。
其他逃出来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我的肩膀被烧烂,手掌上起了七八个水泡。
陶二姐是太阳没出来之前赶到的,当瞅到小花旦的第一眼,她嚎哭一声:“俺的弟啊!”疯了似得将他抱在了怀里。
女人的哭声惊天动地,顿足捶胸,抱着小花旦血肉模糊的尸体又亲又摇。
“弟呀,你咋就这么走了?你说过以后发达了带姐走的,怎么就死了呢?你醒醒,醒醒啊!再喊俺一声姐,俺还想听你唱戏,还想听你喊俺一辈子姐啊……。”
好心的群众过来拉拽她,怎么也拉不动,女人跟死了亲弟弟一样,痛断肝肠。
一场大火断送了五个人的生命,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二哥问:“初九,你是村长,你说该咋处理?”
我说:“还能咋办?该报案报案,该包赔包赔。”
赵二说:“咋包赔?烧坏的东西好说,可五条人命啊,你用啥陪?”
我说:“人命我没法赔,可总要还他们一个公道,一定要找到纵火的凶手,先报案!”
就这样,当天上午狗蛋跟赵二哥到仙台县城去了一趟,领回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公家人是下午三点过来的,来了法医官,当场对失火现场拍了照片,给五具尸体也拍了照片。
天色没黑,五具尸体就被埋进了仙台山的山坡上。都烧得没人样了,老班主不可能把他们带走。
接下来就是破案了,侦查这场大火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放的。
公家的人开始一个村民一个村民盘问,挨家挨户录口供。
而我也在跟老班主商讨这次损失赔偿的问题。
经过磋商,我答应包赔戏班子所有的损失,加上人命的赔偿,总共五万块。
于是,五十亩地半年的收入,就这么没了。
可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戏班子毕竟是我请来的,我是村长,在我的地盘上丢了人命。也只能咬牙认倒霉。
戏班子在梨花村又逗留了三天,没等案情有进展,他们就赶上马车走了。
老班主那些人去了哪儿,没人知道,总之,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案情的突破是在大火被救灭五天以后,凶手是自己浮出水面的。
陶大明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更加没想到会出现人命。
公家的人刚进山他就害怕了,如坐针毡,战战兢兢。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风吹草动都吓得浑身发抖,两个孩子的饭也懒得做了。
他就那么躲在屋子里,双手颤抖,一个劲地抽烟。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公家的人一定会查到自己身上,咋办,咋办啊?
到时候会坐牢,说不定会被枪毙,我死了俺俩孩儿咋办?
不如……逃吧,走得远远的,带上两个娃,带上村子里的提留款,亡命天涯。
对了,再带上陶二姐,把女人掳走,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天天跟她睡觉。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她垫背,不把女人咔嚓掉,死不罢休。曰了她,死也甘心。
于是,陶大明开始行动了,掐灭烟头,给两个孩子换衣服。
衣服换好,拉开抽屉,把剩下的提留款全部装身上,他让儿子小顺跟闺女花儿在家里等,说去去就来。
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就那么规规矩矩守在家里。
陶大明趁着夜色出了门,来到了陶二姐居住的老宅子里。
这一次他学精了,来的时候做了充分的准备,带了绳子套。
绳子套是为了对付我家的那条大黄狗,他想把大黄狗吊死,要不然根本没法走进陶二姐的屋子里。
果然,他跳过拦马墙的时候,那条大黄狗发现了他,呼啸一声飞扑过来。
陶大明眼疾手快,绳子套一轮,准确套在了大黄狗的脖子上。
然后他抬手一拉,大黄狗就那么被他掉在了树杈上。
大黄狗四肢踢腾,挣扎了没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狗的叫声惊动了屋子里的陶二姐,陶二姐躺在炕上正在哭。
小花旦的死让她悲痛欲绝,女人的良心感到了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干弟弟。
听到外面的狗叫声,女人赶紧起身,问声:“谁呀?”
没爬起来,执拗一声房门开了,陶大明凶神恶煞一般闯进了屋子。
陶姐吓一跳:“大明叔,咋又是你?你到底想干啥?”
陶大明只说了一句:“我想干啥你知道!”然后疯了一样卷向女人。
陶二姐没明白咋回事,嘴巴就被男人的一只大手捂住了。
陶大明就那么将她按倒在了炕上,亲她的脸蛋,扯她的衣服。
女人竭力在反抗,四肢并用,想把男人推开。
可陶大明死死按着她,不让她动弹。然后抡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陶二姐哼也没哼一声,就那么晕死了过去。
陶大明得逞了,顺利扯下了女人的衣服,将她剥得一丝不挂。
因为是夏天,女人本来就没穿啥,上面一拉,下面一撸,她就光溜溜的了。
暗夜里,女人的身体仍旧像一团雪,白生生亮光闪闪,两个高挺的美美一碰就余波荡漾。
沙丘一样富有弹性的肚子雪白光滑,小腰真细,两手一掐,她就两节了。
两条细长的白腿紧紧合并,严丝合缝,玲珑剔透的曲线让他大饱眼福,心理激动地不行。
那股潮涌怎么也按耐不住,他狗熊一样将女人裹住了。
他尽情地吻着女人的脸蛋,胸口,肚子,两腿,胡子拉碴的嘴巴连啃带咬,亲遍了女人身体的所有角落。
这下好,陶姐不用洗澡了,因为陶大明的舌头跟刷子一样,帮着女人把污垢全部刷干净了。
最后,他也快速除去了自己的衣服,毫无顾忌占有了女人的身子。
这一晚,陶姐终于被陶大明给摧残了,男人在她的身上肆意横行,长达半个小时。
直到陶大明把力气用尽,浑身大汗淋漓,将身体里的洪水全部泄出去,跟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样,砸在女人身上方才作罢。
事毕,他还是意犹未尽,又在女人的身上啃咬一阵,这才穿衣服。
陶姐中间醒过来一次,可刚睁开眼,就被男人的大手掐晕了。
将衣服穿好,男人用力把女人从炕上拖下来,噗嗤吹灭油灯,扛起来就走。
他一手抓着女人的衣服,一手扶着女人的后背,陶二姐的肚子顶在男人的肩膀上,两腿跟两臂分别耷拉在男人的前胸跟后背上,屁股高高翘起,跟抗半扇子猪肉差不多。
当时,陶大明的嘴巴距离陶二姐的屁股不足五公分,如果陶姐这时候正好放个屁……估计陶大明会立刻被熏晕。
他想把女人抗回家去,然后再帮她穿衣服,带上两个孩儿连夜逃出大山。
可事情没他想得那么顺利。
陶大明不幸滴很,刚出门就碰到了狗蛋。
狗蛋今晚跟赵二哥在喝酒,因为俩人帮着我赶马车卖菜,挣了不少钱,刚刚开工资。
孙桂兰给他俩弄几个菜,俩人就喝开了,酩酊大醉。
眼看着半夜,桂兰嫂不想狗蛋在她这儿过夜,就把他给踹了出来。
狗蛋提着酒瓶子,醉意阑珊,眼睛惺忪,脚步踉跄,准备回奶奶庙去。
当!三个人撞个满怀,狗蛋的脸正好贴陶二姐的白屁股上。
娘的,咋恁臭?哪儿都黑乎乎的,就陶二姐的屁股最亮,跟两盏白炽灯一样光亮。
狗蛋就很纳闷,伸手去摸那两盏灯泡。
没想到一眼瞅到了陶大明,摸的也不是灯泡,而是女人的两个屁股蛋。
他喷出一口酒气,问:“大明叔,你去干啥?肩膀上抗得是谁?为啥没穿衣服呢?”
陶大明也只回了狗蛋一句:“要你管?滚开!”抬腿就是一脚。
狗蛋没明白咋回事,就被陶大明踹倒了,叽里咕噜打了好几个滚。
被狗蛋发现,他知道逃不掉了。
不能回家,老公家的人可还在梨花村没走呢,随时会抓他。
两个孩子也不能见面了,于是,他只能背着陶二姐的身体上了仙台山的山道。
没敢出山,而是走了另一个山间小道,直奔深山老林去了。
狗蛋被踹蒙了,晃晃脑袋老半天才明白过味来。
陶大明的媳妇死了,身上抗的一定不是自己女人。
怎么那么熟悉?有点像陶二姐。
于是,他爬起来,直接冲进了陶二姐的家门。
走进院子,他一眼就瞅到了树杈上吊死的大黄狗,也看到了女人屋子里狼藉不堪的战场。
狗蛋手里的酒瓶子掉在了地上,扯嗓子喊叫起来:“抓贼,抓贼啊!有贼偷媳妇了,陶大明把二毛的媳妇偷走了!来人啊!”
第149章 死了也不亏
狗蛋从老宅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过来拍俺家的门。
咣咣咣:“初九!不好了,快起来啊,你家的大黄死了!陶大明把二毛的媳妇抢走了!救人啊!”
我在屋子里睡得正香,这孙子在外面跟号丧一样。
老子真懒得搭理他,可这王八蛋好像死了爹,拍起来没完没了。
赶紧过来开门,一边穿汗衫一边骂:“你咋了?爹死了,还是娘嫁了?敲恁娘个笔啊!”
狗蛋的酒醒了大半,气喘吁吁:“初九,你家的狗死了,大黄被人吊死了,陶二姐也被人抓走了。”
“啊?”我一听怒火就不打一处来:“谁干的?”
狗蛋说:“我看清楚了,应该是陶大明,这孙子把陶二姐掳走了,二姐没穿衣服,她的屁股还撞我脸上了,一定是陶大明杀死了你的狗,抢走了陶二姐,还踹老子一脚。”
狗蛋东一句西一句瞎扯,弄得我迷迷登登,都不知道这孙子说啥。
解释了半天才听明白。心理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不妙。
于是,赶紧拉上狗蛋又返回了那座老宅子。
我同样瞅到了大黄的尸体,大黄狗就那么被吊在树上,早咽气了。
屋子的门敞开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点上灯,看到炕上有摸爬滚打过的痕迹。
脑子里立刻想到陶大明干了啥,不用问,他把陶二姐给糟践了。
按说,他是一村之长,不该这么鲁莽。为啥要狗急了跳墙,杀死我的狗,把陶姐弄走呢?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别管咋说,他弄走陶姐就是犯法,老子绝绕不过他!
没敢犹豫,立刻拉起狗蛋的手冲向了桃花村。
来到陶大明的家,他家里亮着灯,男人没在,两个娃在。
小顺子跟花儿穿戴整齐,坐在炕沿上等着爹回来。
我问:“花儿,你爹嘞?”
陶花说:“俺爹出去了,让俺在家等,说一会儿回来。”
搔搔脑袋,还是没明白咋回事。再次问狗蛋:“你小子瞧清楚了没有?陶姐是不是真的被大明叔弄走了?”
狗蛋赌咒发誓:“瞧清楚了,看得清清楚楚,陶姐没穿衣服,被陶大明抗在肩膀上,初九,我要是骗你啊,一辈子不能跟小丽干那个事儿,将来孩子生出来没后门。就算有,也是畸形后门。”
狗蛋一般是不用子孙后代发誓的,之所有把子孙后代跟那个事儿搬出来,是为了证明事情的重要性。
我说:“那好,报警,先通知公家的人。”
公家的人还没走,就住在大队部。
所谓的大队部,说白了就是几间旧房子,外面没有院墙,院里有个大磨盘。
拉着狗蛋来到大队部,将今晚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公家的人说了。
其中一个班长模样的人抬手摸了摸下巴,立刻把陶大明的逃窜跟戏班子失火的事儿联系在了一起。
他说:“桃花村的村长不会是放火的凶手吧?狗急了跳墙,打算跑路。他上哪儿去了?”
狗蛋摇摇头说:“不知道,当时喝醉了,没看清楚。”
于是,几个身穿制服的人立刻戒备起来,抓起手电冲出了村子,顺着山道一路寻找。
可一口气冲出去四十里,一直追到天明,上去山外的国道,也没找到陶大明跟陶二姐的下落。
陶大明扛着一个人,根本走不了那么远,所以公家的人确定,这小子一定没逃出大山,还躲藏在村子里。
第二天早上,他们安排村子里的人开始了搜索。
可从早上一直搜索到傍晚,把前后四个村子找了个遍,两个人依旧不知所踪。
其中一个公家人守住了出山唯一的路口,将山道封死了。
两天以后,他们决定……搜山。
其实陶大明扛着陶二姐没走出多远,也就十多里地。
他一步一爬,扛着女人上去了山间的小道。
走半路上女人就醒了,来回的踢腾,一边踢腾一边骂:“陶大明,你不是人!是牲口,禽兽!”
陶大明在女人的白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怒道:“你给我老实点!”陶二姐的屁股就好像凉粉那样乱晃荡。
“你要把俺背哪儿去?放俺下来!你个混蛋!王八蛋!臭鸡蛋!松花蛋!咸鸭蛋,统统是坏蛋!”
“别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咱俩都睡了,以后也只能跟着我!”
“是你**俺,俺要告你!让你坐牢!”
“那你去告吧?”陶大明没搭理她,继续赶路。
他正在中年,身强力壮,有的是力气,扛着一个女人丝毫不费力气。
一口气走出十五里,很快,来到了一个山洞。
那个山洞陶大明是熟悉的,小时候常年打猎,来过这儿,特别地隐秘。
早些年,仙台山人都有打猎的习惯,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山上有数不清的山洞,大大小小几百个,每个猎人都有自己的栖息地。
一般打猎累了,暂时回不了家,他们就在山洞里休息。
有的山洞里还储备了粮食,干柴,油灯跟火柴,防止天气突变的时候用。
这山洞是陶大明从前发现的,有一次,他追逐一只兔子,那兔子把他带回来的。
那个山洞入口不大,但是进去以后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空间不小。
陶大明走进洞口,把女人扔在了草铺上。
然后转身,用几块大石头将洞口封死了,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转过身,点着油灯。
山洞里一灯如豆,光芒大多被黑褐色的石头吸收了,这越发让陶二姐的身体显得雪白。
女人蜷缩在哪儿,仍旧一丝不挂。
陶大明把她的衣服带来了,却没让她穿,反而点着一根烟,饶有兴趣瞅着她。
“嘿嘿嘿,臭娘们,你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我陶大明哪儿不好?那儿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你竟然跟他好,不跟我好?现在我把他杀了!你到阴曹地府跟他约会吧?跟他亲嘴吧……”“
“啊?你说啥?戏班子那场火是你放的?是你杀死了俺弟?”陶二姐浑身打个冷战。
陶大明啐了一口:“我呸!狗屁弟弟,就是个小白脸!没错,我杀了他,谁让他跟老子抢女人?”
“你你你……陶大明,你杀死了俺弟,老娘跟你拼了!”陶二姐的怒火窜天而起,猛扑过来抓男人的头发,要跟陶大明拼命。
可男人一耳光子抽了上去,正好拍她脸上,女人的身体又扑倒在了草丛里。
陶大明咬牙切齿,满目狰狞,慢慢坐起来,拉起女人的裤腰带,三下五除二,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二姐就那么双手被反剪,爬在了草铺上。
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只知道是个山洞。
根本没出路,也没人过来搭救。
她不知道陶大明会不会狗急跳墙杀了她……杀死俺算了,反正不想活了。
死了以后一了百了,也等于偿还了小花旦的这笔孽债。
“陶大明!有本事你就杀了俺!俺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她的目光里净是仇恨,嘴角上淌着血,恨不得把男人一口咬死。
男人又是一声冷笑:“你是我的女人,老子让你死,你才能死,老子让你活你才能活!跟我犟嘴,找死!”
说完,他的烟头毫不犹豫拧向了女人的屁股。
“嗤!”山洞里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陶二姐杀猪宰羊一般嚎叫起来:“娘啊痛啊!”
她的屁股被男人的烟头烫起一个大水泡,撕心裂肺地疼,摇头晃脑挣扎,嗓子都喊哑了。
“说!还犟不犟了?”陶大明把烟头放在嘴巴上,又抽一口,香烟再次燃烧。
这一次,陶二姐真的支持不住了,再也不敢跟男人犟嘴了,只好委曲求全:“俺不敢了!大明叔饶命啊!真的好痛!”
“说!我好还是那小白脸好?”男人又举起了烟头。
“你好,当然是你好,俺跟小花旦没啥的,只是把他当弟!”
“那二毛呢?跟我比咋样?我比他壮不壮,强不强?”
“你比他状,比他强,你好,当然是你好,二毛不行!”
“死女人,你也有嘴软的时候?真是下贱!”
“嗤!”男人的烟头又烫了过来,这一次是女人的另半边屁股。
一阵浓烟冒起,女人嚎叫地更厉害了:“哇哈!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说啥就是啥好不好?”
“那我问你,刚才在你家的炕上,逮不逮,爽不爽?”
女人赶紧说“逮,也爽,你说咋着就咋着。”
“那你还想不想逮,想不想爽?”
“想!大明叔,求求你别烫了,真的好痛啊!呜呜呜……。”
“你真是个贱人!不给你点厉害看看,都不知道老子是个男人!”
他咬着牙,眼睛里闪着绿光,盯着女人的身子,嘴角闪出一股邪笑。
掐灭烟头,他再次扑过来,把女人裹在了身下。还是亲她的脸,咬她的胸,从上面摸到下面。
这一次打死陶二姐也不敢反抗了,反抗的代价就是皮肉之苦。
她第一次发现陶大明竟然是个变……态,会用烟头烫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
她只能忍气吞声,任凭男人胡来。下面的红嘴唇被咬白了,眼含热泪,就那么看着男人进去了她的身体。
男人在宣泄,也是在报复。几天前,女人在打麦场给了他一脚,那一脚差点将他踢成残废。
报复的酣畅淋漓让他特别满足。
陶大明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公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
五条人命啊,一定会被枪毙。
反正要死,那老子临死前就快活个够,死了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