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另谋蹊径
突然间闲下来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也是件很无聊的事，虽然有兰子和沈希文陪着；兰子来的少，沈希文陪得多，把所有的调休节假日算上，湖州中学给了她两个星期的假期，正好到国庆节后；
借着自己受伤的特殊情况，张小凡和沈希文私下商量是不是国庆节就不回家见父母，要不过年再说？沈希文一反常态，强硬拒绝了张小凡的无理要求。
沈希文这时才知道张小凡在市区买了房子，据磊磊的小道消息，她还亲自去看了看，听说是张小凡与兰子的共同财产后竟然没有生气，只是那天晚上在公司办公室和兰子聊到了深夜......
紫琅学院艺术设计系的学生也分几批来看过他，带着他们的正在完成或已完成的参赛稿，有没有创意画的好不好先不提，但整体风格明显是比上一次更上层楼；有几个好苗子张小凡私底下拿到了电话号码，偶尔发发短消息提前联络感情，准备着重培养；
停车场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在张小凡的预计中，警察同志上午刚过来过，告诉他大混混已经招供，但没有牵连到曹广坤和狄少锋，他们俩哪有这么傻！两帮人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一个叫做“小黑”的中间人联系；虽然掌握了小黑的手机号码，但显然是临时号码！
......
9月26日，星期一，张小凡早早醒了过来，兰子扶他下床，换上宽松点的衣服裤子，套双布鞋，左手支着新买的拐杖，一瘸一拐的下了楼，王兴在住院大楼门口，正在路虎驾驶位上等着他。
“恢复得挺快嘛，”
“嗯，看来今天应该能撑下来！辛苦兄弟了，路上开快点，现场是什么情况我只是听着他们说，到现在自己还没看过。”
......
雅集山庄位置选的很毒，在叠石桥志浩家纺市场和南通市区的中间，可能还偏市场一点；三年前雅集山庄的老板唐明元选址的时候，他身边的亲朋纷纷劝阻，意思均是在这荒郊野岭挖人湖造林建房哪里会来的客流量，实际上证明了唐明元眼光的无比正确；随着南通家纺市场的蓬勃发展带动了整个南通市的经济腾飞，雅集山庄的生意越来越好，市场上的稍微有点经济实力的老板大都光顾过，成为雅集山庄金卡会员的也不在少数，听说今天年初高尔夫球场也已经建好；短短三年，雅集山庄已是南通最高端最有档次的集休闲、养生、娱乐、餐饮为一体的度假旅游胜地！
南哥曾经托张小凡约潘明一一起来耍一耍，但九月份张小凡和潘明一一直在忙，事情算是耽搁了下来。
在医房大家讨论时就关于举办场所问题进行过深入的讨论，圈了紫琅学院艺术展览馆、南通大饭店、志浩面料市场商务中心三个地方，但艺术展览馆场地面积太小和南通大饭店会议中心包场费用太高而被否决，面料市场商务中心作为高端展览的场所则是廉价了一点，
小瞧了邱斌这夯货，闲聊中一句异想天开的话点亮了张小凡的思路，他是这么说的：“尼玛现在的高端场所尽特么挂些无聊的油画、不知所谓的风景画，我看还不如换成我们南通家纺市场的印花设计稿有档次！两者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地”是指各种流水线框架画，“天”指的是印花稿。当然，张小凡也是这么认为，一级印花稿无论是艺术水准，技法水准，思想水准均在大部分画作之上，不相信去天猫京东搜搜大品牌的印花四件套。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小凡随即便问道南通有哪个高端酒店有足够的墙面陈列足够多的印花稿和其他设计稿，聊着聊着便说到了雅集山庄的山水回廊，一半隐在人造山中，一半悬浮在碧绿水面，一头连着高尔夫球场，一头连着宴会酒店；
而且南通家纺市场的有钱老板，大品牌大公司的老总基本都熟悉......
张小凡知道南哥与唐明元关系相当不错，便把自己的想法与南哥电话沟通了一遍；唐明元起初还迟疑着答不答应，但张小凡说道有几个重要人物一定会到场后，唐明元便毫不犹豫应允了下来，并承诺全力配合，场地费也没让张小凡掏一分一厘。
当然，张小凡原本就没想给钱，谁借助谁还不知道，恐怕最后唐明元你还得给我钱才行！
.......
一路想着这些心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雅集山庄门口，隔着车门望去，只见磊磊正在下面指挥着公司的设计师挂横幅，这两天是公司所有人全部上阵，一个不漏。
几十面彩旗大门两边迎风飘舞，十几个七彩氢气球放飞在离地30米高的空中，这是磊磊的建议，万一有人不认路方便寻找。
横幅已经挂好，上面赫然写着：颜色设计公司热销作品回顾展！
张小凡下了车，问道：“其他人呢？”
“希文姐还没到，杜鹃和王莹在做最后一遍设计画稿检查，安经理应该在和唐总聊业务上面的事情，高奇、朴方和萧英、黄斐、方巧巧带着一部分设计师应该在市场发放最后一遍宣传单页。”磊磊大声回道，
“什么业务上的事情？”张小凡纳闷的问道，
“昨天他们就聊上了，好像雅集山庄的新客房装修要对外招标什么的，听安经理提了两句，大概是这么个情况。”
张小凡很想进去看看，但他驻着拐杖走不动啊，屁股还是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倚在墙边等着宾客上门，兰子陪在他身边；张小凡看着兰子白璧无瑕的侧脸，暗自道：今天搞不好可能会灰头土脸来着......
“盯着我看干嘛，还没看够吗？”兰子明显话里有话，
没接兰子的话茬，问了一个他最想问的问题：“听说你和希文在办公室聊到半夜，聊了些什么？”
兰子也没搭理张小凡，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只是扶着张小凡腰的手指紧了紧......
张小凡眼尖，老远就看到了陈南的奥迪a6飞速驶来，看着单车水泥路都能开120码的速度，九成九是小华开的车；
“张总，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温文尔雅，弥勒佛般的陈南走了上来，小华去停车，
“还行，医生嘱咐说多休息少动作；南哥，以后还是叫我小凡吧！”张小凡一语双关，和陈南的关系越发亲近，说话不再客套堂皇，
“哈哈，那行！小凡，听市场传言这次架打得不错，很多老大哥都很欣赏，大智大勇，文武双全，我的很多朋友说今天一定会来捧场，所以我早到那么一会，和你一起迎迎。”
“谢谢南哥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张小凡笑着回道，别看南哥现在笑嘻嘻的模样，只是年龄见长修身养性罢了；听小华说起过，南哥刚起步时，可是南通家纺市场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级人物，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早已洗白上岸罢了。
以前和南哥在一起张小凡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自从停车场与大混混两败俱伤后，自己的精神力意志力像有了明显的提高，今天见着南哥竟然不怎么害怕南哥身上若有若无隐隐发散出来的先天剑气了。
第二第三个到的是盛瑶和邱如海，两人刚走到张小凡身前，邱如海便先对张小凡喊道：
“张小凡，听说你们公司换了个女设计部经理叫杜娟是吧？人呢，让我看看长什么模样？”
“是呀，我和屈小莉换了印花部经理交流下，我让玲玲去她那边上个把连个月班；至于杜鹃么，让邱斌带你去见不就行了，咦？邱斌没来吗？”张小凡讶异的问道，
场间诡异的安静了一秒，众人心道，万万没想到屈小莉和张小凡关系亲密到如此程度！
“邱斌，我是他老子，我都快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我还想问你要人呢！”说着说着，邱如海忽然自己笑了起来，众人也是欢乐；
张小凡告诉邱如海邱斌可能在里面给杜鹃打杂，然邱如海并没有走的意思，留在了盛瑶身边，
“南通家纺商会有一部分相熟的朋友今天会来，当然不一定是冲着我和邱总的面子，小凡你身体还没恢复，我们陪你一起招待下朋友。”盛瑶笑着说道，
一旁的小华突然问道：
“市场上的设计公司听到消息也过来参观怎么办？”
“看就看呗！他们真的想模仿借鉴还愁找不到我们设计公司的花型，到成品市场晃一圈什么都有了，今天我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树立和塑造我们设计公司的高端定位和顶级形象；而不是寻找更多的客户！我就这么多设计师，暂时也不想扩充团队人手，产量实在有限；不过，假如能让某人回心转意就更好了！我真正想增加的就这么一个客户！”
“谁？”女人更好奇，盛瑶脱口问了出来，
“佛曰，不可说。”没到最后关头，张小凡还是想再争一争！
第133章 巨头齐至
大家正在说笑，张小凡余光看见安怡陪着一位相貌平凡的中年人从山庄正门走了出来，
“南哥，那位是不是唐明元？”陈南扭头看去时，唐明元已到了跟前......
“老唐，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电话里给你提到的我的好弟兄张小凡，叫他小凡好了。”
“那我就不见外了，小凡，刚才在和你们公司的安经理在刚盖好的高尔夫酒店讨论专修问题，耽搁了点时间，来慢了点，还望多多海涵。”难怪和陈南玩的可以，讲话的口吻、谈吐言辞如出一辙；
“老唐，小凡在我们南通家纺设计圈子里名气非同小可，又刚刚在今年上海国际面辅料展获奖，今天我估计南通家纺市场很多老板会慕名而来，中午可有的你忙了！”陈南打趣的说道，
唐明元自不是简单人物，哪里听不出陈南的弦外之音，笑着回应：
“小凡，只是和陈南电话里沟通了会，有些想法没来得及细说，现在我表明下我的态度：今天所有的酒水费用全部有我们雅集山庄提供！另外我再出五万的赞助费用，我深表荣幸！感谢小凡把如此精彩的艺术展安排在了我们雅集山庄。”
语惊四座，众人侧目，连陈南也没想到唐明元会说这般话语......
唐明元非浪得虚名，那天与陈南沟通过后，出于敏锐的商业直觉，又电话与四五个家纺市场的老朋友老客户聊过，几乎每个人对张小凡都是诸多美誉，直言此人不可小觑；言之凿凿道张小凡虽然在市场上不显山不露水，作品很少，但每次设计作品都是观者如云，引发巨大的轰动；方才又与安怡在新盖好的高尔夫酒店场地沟通许久，更是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手下的部门经理就有如此水准，更别提老板本身了。
所以断然下决心赌一把，事后诸葛亮哪有事前亮葛诸的潜在收益高！
自己的高尔夫球场和酒店正需要做一次全面的推广，首要目标市场当然是南通家纺市场的众多有钱有闲人；假如今天张小设计公司的作品展人流如织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赚到了，毕竟省了巨大的广告开支，在南通家纺市场黄金位置打块大面积的广告牌一年费用还要15万呢！
......
陆陆续续开来的豪车越来越多，见停车场已经停不下，唐明元喜形于色，他的雅集山庄虽说生意不错，但从没有一天内接待过这么多豪客；急忙让保安把侧门打开，另设指示牌引导接下来的人把车停到内部停车场。
王凯源也到了，看着张小凡在陈南的介绍下认识各位叠石桥成品市场和志浩面料市场的朋友，感慨着说道：“看来今天的效果不会差了！”
盛瑶在旁说道：“没，除了几个大佬最后出场，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来？张小凡今天的安排根本就是他好胜不服输之心作祟，一时兴起让我们陪他玩个大型游戏。”
“谁......”话刚出口，便想明白了盛瑶的意思，呵呵无语，摇着头笑了笑。
“来了！”王凯源说道，
只见一辆别克君越慢慢悠悠的开了过来，后面一辆保时捷911跟上，快马急刹，停在了别克的边上；别克车下来的是赵西华，敞篷保时捷下来的是赵凰羽。
王凯源见着这对性格迥异的父女就忍不住欢乐，市场上想来像是就他和赵西华关系好点，因为性格有点搭：他喜欢喝茶自然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而赵西华闲云野鹤孤苦伶仃一老头，父女关系又不好，有时也陪着赵西华钓钓鱼来着。
“老赵，这边！”王凯源大声喊道，顺便让那边招呼客人、无暇分身的张小凡听着他日思夜想的正主到场了。
“你也来啦？”
“废话么不是，我的订单都给张小凡了，我能不来捧场？”王凯源揶揄道，
赵西华干笑了两声，看着站满人的正门广场道：“今天这许多人，没想到......都是市场上来的？”
“废话没不是，一本《布艺世界》杂志还有张小凡的团队在市场上已经挨家挨户包括各个工业园区家纺企业轮了一遍宣传单页，市场上还有谁不知道今天张小凡的作品回顾展在雅集山庄？”有样学样，一旁的赵凰羽嚷嚷道，
王凯源心中大乐，逗着赵西华说道：
“老小子，这话本不该我说，但还是要说，我看张小凡的长远规划，他根本不想接触中低端设计市场，而是只想做高端设计；我到他设计公司去过，人手不多，我估计他现在手上的订单早已满了，要不是张小凡和狄少锋有矛盾，你看看门口站着的这许多老板，比你有实力的应该不少吧？他会稀罕你美林阁的订单？
好啦！在产品上犟来犟去有什么意思，倒霉的不还是你自己的品牌？听说美林阁家纺前三季度的销量并不理想，你们公司有些人都准备跳槽了；哎！你们的营销总监其实水平可以，要不我来挖一挖？”
“滚你的，主要狄少锋和我详谈过几次明年的产品计划，我觉得思路还不错......”
随着谈话的深入，王凯源的玩笑之色渐去，渐渐严肃起来，
“狄少锋的人脉关系比张小凡只多不少，你见他什么时候搞出来这么个设计作品回顾展，而且还是与雅集山庄的合作展览；盛总刚和我说这次展览张小凡一分钱没花，唐明元还另给了他5万！看目前的情形，相信今天会一如既往延续张小凡不凡的造势能力，又是一次轰动性的高性价比策划方案，与盛总的展厅整体策划方案如出一辙，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张小凡重伤住院的事情撇开谁对谁错不谈，我们都是这般过来的；虽然你还是想把订单给狄少锋，但狄少锋潜意识里却认为你有极大的可能把订单给张小凡；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狄少锋认为他至少在设计的某方面不是张小凡的对手！”
“就是，心术不正设计也不正！”赵凰羽一旁跟着说道，
一语中的，赵西华陷入了沉思......
众人的声音开始喧闹起来，有些人知道，今天上午家纺行业协会的吴会长在蓝月亮面料集团考察调研，董事长林德雄亲自陪同......
迎面开来的正是林德雄的低调座驾黑色雷克萨斯ls600，南通家纺市场仅此一辆，谁都不可能认错，何况后面还紧跟着辆丰田考斯特商务中巴车和奔驰ml。
王凯源与赵西华交心的话语隐约传入了张小凡的耳中，没过来打扰，这时独自驻着拐杖慢慢挪到了黑车侧方；他今天还有个任务就是卖惨，要把自己的苦情悲壮尽兴的展现在南通市场各位老板面前！
已经让高奇他们发传单的时候稍微透露点他重伤的风声，再加上自己驻着拐杖现身说法，相信市场上大部分的老板都会觉得：狄少锋曹广坤设计上竞争不过张小凡，只能暗地里下黑手了！
陈南、盛瑶、王凯源是什么人物，大风大浪经历过不知多少，当然明白张小凡的小心思，不约而同的没去帮张小凡，任由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林德雄和姜姨面前，短短十几米，竟是走出了英雄义士慷慨赴死，快哉快哉般的激昂壮烈！
沈希文上午与他讲到过张小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林德雄玩味的的看着张小凡的惺惺作态，也是不禁好笑，这小子，把自己也当成了他的表演道具。
姜姨则是爱屋及乌，真的心疼，抢先扶住张小凡担心的说道：“没伤经动骨吧？恢复的怎么样？不能走就在里屋坐着......”
沈希文停好车也赶了过来，埋怨的看了眼张小凡，娇声说道：“姨，快别搭理他，天天脑子里不正经，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主意。”
姜姨看着两人蜜里调油的感情，不禁莞尔。
不管张小凡表演的成分有多少，张小凡受伤是铁打的事实，吴会长受好友沈中岳所托，对着随行的网站、杂志记者，对着“喀嚓咔嚓”声不绝于耳的照相机镜头，一边握着张小凡的手一边愤慨的说道：
“南通家纺市场的黑恶势力竟然如此猖獗！本来应该是堂堂正的设计师之间凭作品说话最后演变成了暗地里的黑手；我吴某人在此深表惋惜和深恶痛绝，希望南通家纺行业协会的会员单位联合起来，如一经发现查实有不正当的竞争行为，还请各位同仁共同抵制诸如此类公司的设计业务。”
不愧是官员，说话那是一套一套，可细想实际上什么也没说，不过张小凡也只是要这么一句话而已......随行的记者们像鲨鱼嗅到鲜血般围住了张小凡，这题材多劲爆！多新鲜！采访写得好自己网站的点击量、报刊杂志销量肯定大大增加！
张小凡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吴会长和林德雄也被重重包围，不过不是记者而是市场上的大小老板！这场上众人除了因为朋友的关系、张小凡的名声而来，还有一部分原因不就是今天吴会长也会莅临作品展现场视察指导吗？
雅集山庄自备貌美腿长的迎宾小姐，在大小老板争相与吴会长合影留念的时候，已经把开幕式的彩带准备好；
吴会长在又发表了一篇简短的主题演讲后，张小凡、林德雄各居一侧，吴会长居中，在轰鸣的震天礼炮声中，在众人的大声喝彩声里，一段长长的丝带潇洒的断成了四截，
颜色设计公司热销作品回顾展正式开幕！
第134章 终于走到了最后
前文已经讲到过，设计作品这玩意，好评差评因人而异；但假如配上适当地、能够烘托气氛的环境，好的作品是好上加好，坏的作品至少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
玻璃结构建筑物是连接融合不同风格不同时代建筑的最好桥梁和媒介，因为可以当它存在也可以当它不存在，比如苹果公司开遍世界的体验店，大部分外立面是玻璃载体；雅集山庄全玻璃幕墙结构的山水回廊也是极有气势；走在双层钢化玻璃搭建的地面上，仿佛仙人般凌波微步，再配上回廊两边错落有致有如大作般的设计画稿，相得益彰，吴会长、林德雄、王凯源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观者更是好评如潮，赞不绝口。
当然你当真你就输了，国人的中庸性格和从众心理，真心看得懂和赞扬的人能有一半就不错了，反正也是临时起意，张小凡目的并不在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西华也在其中；他是大行家，只是以前道听途说，没有系统的了解过张小凡公司的产品而已。
“你觉得怎么样？”赵凰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挺不错，没想到张小凡的水平这么高！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赵西华叹道，
“订单给他们做？”
赵西华没接话，继续欣赏两边的设计稿，
“我让你等等再签合同，你不会已经和狄少锋签了吧？”
“没有，这两天发生这么多事情哪有功夫理到签合同的事情。”赵西华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张小凡今天意图很明显，你不与他定合同，他肯定会与其他人定合同；你假如和他定合同，他就会另谋他法拒绝别人的合同。”
赵西华莫名微笑看了眼宝贝女儿，问道：“你怎么对他的想法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么大场面难道是专门为你爹我而设？”
被看破了心思，赵凰羽气鼓鼓嘟着嘴，不再搭理他父亲，
一路看完，回廊和展览作品自然延伸进了人造土山中古色古香的中餐厅，餐厅走廊原先的装饰画也全部换成了张小凡公司的作品；等市场上众人陆陆续续走进餐厅时，已经有很多前来就餐的宾客在欣赏品鉴。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是正面评价，毕竟很多人只是听过南通家纺市场大名而没有亲自见过那五彩斑斓的小世界，现在通过墙上的作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种展览表现形式很不错，既展示了我们家纺设计行业的新风新貌，也让更多局外人了解了南通家纺市场，值得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吴会长大声对身边众人和随行记者说道，
“确实给了我很多启发，我回去后让营销部连夜赶方案，可以让我们的加盟商与当地的高档酒店合作，把我们公司的产品以设计手稿的形式替代酒店的装饰画，双方互惠互利，既提高了我们伊曼家纺的美誉度，也能带动拉动当地加盟商的销售额！”王凯源兴奋的说道，
“嗯，好主意！不过要快，等下期《家纺世界》发刊的时候，这就不是秘密喽。”
在场的大小老板一起笑了起来。
.......
作品回顾展效果好的远出乎唐明元的预料，从到场这么多记者的激动地眼神中，他预判张小凡的作品回顾展有很大的可能会在南通家纺市场影响力持续发酵，又特意临时改了一遍菜单，小家子气的菜品全部换掉！钱不能再给，菜却可以换。
好酒好菜自然是宾主尽欢，临结束时，张小凡走上了大宴会厅的礼台，清了清嗓子，拿着话筒对着满场宾朋说道：
“我张小凡何德何能，能让如此众多的领导、朋友来捧场，在此我再次感谢大家的深情厚谊，我张小凡无以为报；和市场上一位关怀我的长辈聊天时说道他从没品尝过真正的明前西湖龙井，当时便留了心，今特地每人准备了一份；明前茶珍贵无比，我好不容易托长辈关系才买到了一些，数量不多，每人二两；礼物虽轻但情深义重，还望大家笑纳！”
张小凡把话说完，门外的女服务员鱼贯而入，把一个10*10厘米大小的明黄色小方礼盒放在了众人面前；王凯源当下便拆开看个究竟，张小凡口中的长辈当然是他，龙纹釉彩瓷罐打开，小巧黄绿、奇香扑鼻的龙井茶安置其中；
场间惊叹声四起，自有识货之人，别看区区二两可是花费不菲；对于在场的大小老板来说，物依稀为贵，特别是将入10月还能搞到明前茶，太多反而入了俗套，让人以为不正宗，细细品味之下又感叹起张小凡的细腻心思和处事手段。
张小凡冷眼旁观席间诸人的满意神情，暗自吐了口长气，好心没有办坏事！盛江来受张小凡的委托连夜去湖州取了沈中岳安排好的西湖龙井，开席前刚刚赶到，张小凡没陪着众人参观作品一是不方便二便是在等盛江来赶到现场。
作品展的三个目标完成了两个半，
挟获《巅峰展厅设计大奖》之余威、“作品回顾展”的持续影响、吴会长的虎皮让自己在家纺市场的名声更上层楼，在雅集山庄大门口聊天的时候已有几家面料行和品牌家纺企业想到自己设计公司看看，签单意向明显，相信今天过后会有更多的客户上门拜访；
虽然赵西华没松口但口风已不那么严实，就算没和签单成功，但自己借媒体势力引导了一场舆论战争，市场上经过自己的宣传本就流言四起，等下期《家纺世界》出版时将会达到真正的顶峰，“狄少锋不如张小凡”“狄少锋曹广坤人品太差”的说法深入人心，相信会抑制住狄少锋和曹广坤的扩张速度，给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
雅集山庄的作品回顾展如张小凡所料在南通家纺市场轰动一时，这几天打电话给张小凡咨询设计业务的电话就没停过，张小凡索性把公司事务丢给了王莹，让她和杜鹃负责接待，
身体有伤不是重点，主要是他越临近国庆节他越没心思管理公司的心思，心头仿佛压着千重大山般让他突然发觉呼吸都是一种享受，
国庆节快到了，沈希文的父母要会自己老家见父母！自己真特么嘴贱，当时应该拒绝沈希文的要求才是，可沈希文和兰子也许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只要她俩说话，自己一句回绝的话都讲不出来.....
好几天没见到她俩了，沈希文说她在雅集山庄接待客户顺便学学高尔夫球，兰子说她忙着装修房子，国庆节前她想装修好,可两人都不接电话只发消息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也没人来和自己说说话，所有的人都很忙，没人顾到他，好孤独的感觉.....
头昏沉沉的想着心思，王兴推开门走了进来，
张小凡奇怪了，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不是和兰子装修房子的吗？”
“昨天就装修好了呀，一个工程队在施工，很快的，兰子没告诉你？”王兴一脸无辜的问道，
听着王兴的轻松话语，张小凡的心突然间心脏怦怦直跳，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这两天一直感觉二女的状况不太对，但自己开不了车活动又不方便又没人搭理出不了医院的门拿她俩也没办法。
抓起床头的手机，拨了兰子的电话号码，忙音......又拨了沈希文的电话，无人接听......
一边又一遍的拨着重复的号码，结果都是一样，张小凡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之际，王兴提醒他拨下磊磊的电话号码，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磊磊，兰子呢？”张小凡惊惶的语气任谁都听的出来，
“兰姐她这几天没来公司，前天我送家具去你家的时候她还在家的呀？兰姐不见了吗？张总！.....喂......喂......张总你还在听吗？”
怔怔看着无人应答的手机，磊磊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公司里他们几个人小聚时私下里讨论过：沈希文和兰子看似相处融洽，但实质貌合神离，除了张总谁都感觉得出来；只有他还存着那虚无缥缈的无谓心思，但在当今社会，怎么可能？二选一是必然的选择！当局者迷，旁观众人看的一清二楚，事情虽然突然但不难预料；
以兰子的激烈个性，她的退出是公司众人讨论的一致结果，因为没法争，沈希文太强大了！
那天雅集山庄的招待午宴，张小凡虽然强烈要求两女同坐主桌，但兰子还是委婉拒绝，没给张小凡面子，和磊磊王莹他们坐在了一起，主桌让给了沈希文；
沈希文游刃有余，笑语晏晏的与吴会长林德雄姜姨等人把酒言欢时，磊磊注意到了兰子眼中那羡慕至决绝的目光，兰子最后的眼神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和前女友丁妮分手时（详见四十三章），她也是这种眼神！当时磊磊就感觉要出事，只是因为这几天上门拜访的客户太多，张小凡又在医院，他忘了告诉张小凡。
“王兴，带我去新房看下！”说这话时，张小凡已带上了哭腔......
第135章 最后一道考题
去了新房，兰子不在；又赶去两人在宾馆包的房间，张小凡刚进门大跨步上前猛的拉开衣柜门，只觉身体从头凉到尾！自己的衣服都还在，但兰子的衣服是一件没留，干干净净，仿佛没在房间里睡过一样，
张小凡颓然无力的坐在了床头，呆呆地看着衣柜，刚才动作稍微剧烈了点，大腿小腿的肌肉被拉扯的疼痛难当，双腿不受控制的直哆嗦；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不知何时流淌了下来。
王兴看着张小凡这惨兮兮的模样，轻轻叹息了一声，唉！不作死不会死！当时本来也是玩玩，谁知张小凡当了真，玩出了真感情！
期间大伙劝过他好多次，说兰子没工作又好吃懒做劝他早点分手，你不过是图兰子漂亮而已；谁想反而激起了张小凡的好胜心，更加坚定了张小凡和兰子在一起的心思；大伙其实都看得出来张小凡其实是在强撑，一旦遇上了天命沈希文，张小凡和兰子的不对等感情哪里经得住考验，被一阵暴雨吹打得七零八落......
“还想去哪找找？”王兴没话找话，总得找点话说说是不，人最伤心的时候旁边没人说话会发疯的。
“去叠石桥！”张小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道，
......
到小丽的店里时刚好午饭饭点，小丽店里生意很好，东北菜在市场上还蛮受欢迎，基本坐满，喧哗吵闹，张小凡下了车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饭店大门。
店里通透，一眼就瞧见了小丽，
“小丽姐，兰子在你这儿吗？”张小凡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问道，
正在给客人点菜的小丽回过了头，惊讶的说道：
“没呀，我也好久没看到她了，她不是在南通你公司吗？上次在我这帮忙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讲你帮她在市区买房子的事。”
“兰子把衣服全部收走了，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你能不能帮我打电话给她或者问问她的朋友？阳阳她们知不知道的.....”话语渐渐的语无伦次，
看着脸上挂满泪痕的张小凡，小丽心里哀叹了声；她和兰子情同姐妹，比张小凡更了解兰子的性格，其实兰子的刚烈倔强远超张小凡的想象，听着张小凡的描述，她知道兰子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连她都没打招呼，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动作稍微缓了缓，小丽说道：“你等下，等我把这桌客人的菜点完。”
张小凡上前走到小丽的面前，彷徨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疼，低声说道：
“小丽姐，求求你帮帮忙，帮我现在打个电话好不好？”
小丽实在于心不忍，摸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兰子，一旁等着点菜的两位客人炸了锅，
“老板娘，还做不做生意呀？先帮我们点菜，这可怜小子爱干嘛干嘛去！”
最心痛的时候人最想干什么，那就是发泄！张小凡满腔委屈、郁闷、痛心已把胸腔填的满满，这两人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点了**桶，
张小凡一怒之下举起拐杖就朝着说话的那位身上打去，另外一人见状一拳直往张小凡脸上招呼，受伤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般打法，张小凡跌坐在了地上，两人不依不饶摁住张小凡往死里打，左一拳右一拳，张小凡也不甘示弱，三人扭打在了一起；王兴拖也拖不住，只得打电话让人来帮忙，小丽也打了电话给平哥......
三人被分了开来，张小凡眼睛肿了好大一块，背上鲜血渗出了绷带，染红了一片！眯着眼睛才发现拖着自己的人是刘远洋！也是，王兴与刘远洋有业务往来，工厂也离得不远。
那两个客人则没这么好命了，被平哥的人按在地上死揍，平哥的人一边打一边说道：
“第一次来吃饭？不知道这饭店是谁开的？”
啪啪啪一顿好打，两人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平哥则在一边教训小丽：“张总让你打就打，非要在这磨蹭，搞出这么件事来！”
教训完小丽又走到张小凡面前，关切的问道：“张总，不好意思，小丽一时糊涂，你别在意，我马上让他打电话！”今时不同往日，张小凡现在名气实力不同往日，再也不能小看他，必须小心应付。
手机那头无人应答，又打了阳阳电话，她也不知道，
这时平哥想起来什么，冲着小丽嚷道：“抽屉里有封信，凌晨的时候兰子打的来了一趟，正巧你不在，说放这儿让你转交给张总，made，昨晚喝高了，一时忘了。”
小丽急忙到收银台翻出密封好的信封递给了张小凡，张小凡哆哆嗦嗦的找地坐下，手指无力发抖，怎么也撕不开信封，王兴抢了过来，撕开抽出了信纸递给了张小凡，
“老公，请允许我最后喊你一次老公，假如你能找到这份信，说明你深爱着我或曾经爱过我，也不用再找我，到此为止吧！因为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让我恨过、爱过的地方；走之前总算干了件正事，新房我帮你装修好了，按着我喜欢的样式，希望你也能喜欢......千万不用担心我身上没钱，每月你给我的生活费我都存着，两次收红包的钱我也带走了，可能会去找个曾经认识的地方做点小生意或干点其他的事情，我总要学会离开你的怀抱自食其力是不是；更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因为我们去的地方很安全.....
想来真是有点不甘心啊，自己老公在眼皮底下被人抢走了.....本来和希文约定一年见分晓，但想不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我们两人除了容貌分不出高下，其它她处处比我强，家世更是比我强上百倍千倍；我确实不如她太多，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既然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这儿，还不如早早退出.....对你对我都好！你应该和她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吧，祝你们幸福！深爱你的、骄傲的兰子。”
泪盈满眶看完这封信，张小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的稀里哗啦，声音越哭越大......
还记得那天晚上濠河边上南通电视塔下兰子曾经哭着说过“现在有你还好一点，但不知道你能陪我多久！”（详见第二十七章）
自己还信誓旦旦郑重承诺来着，谁想几个月后，竟是一语成谶！
刘远洋知道现在不是劝解的时候，但还是说道：
“先走好不好，再找个地方坐会，在这影响别人做生意！”示意一旁的王兴扶住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张小凡，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这里两千，算是赔偿，不好意思了！”
.......
张小凡任由刘远洋拉着上了车，刘远洋开着他的路虎，王兴开着刘远洋的车跟在后面，看这样子应该是回市区。
“陪你回病房，你后背伤口裂开来了，需要重新包扎！”
顿了顿又说道：“其实这样挺好，兰子主动退出，没有与沈希文闹翻平添更多的变数；你也应该放心她的安全，她不是不会自理生活，只是你以为她不会而已；毕竟曾经是道上大哥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
都到这时候了，话当然只能挑宽心的安慰话说。
张小凡大打了一架，大哭了一场，彻底的发泄之后心情也稍微放松了点，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留下，找也没地找。
躺在座椅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车顶，缓缓说道：
“你说兰子是不是在骗我，她根本没离开南通，只是不想见我？”
刘远洋没接话，默默地开着车，两人都很清楚，以兰子的脾气这种情况绝不可能，走了就是走了；兰子在身边的时候有时的行为让自己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分手；等人真正消失在茫茫人海，才发现失去最爱的人的那种悲不自胜，痛入心扉。
......
“见到沈希文后两人别闹别扭，这事不怨她！就算兰子这时不走，以后还是会走！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别搞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了住院部楼下，刘远洋又叮嘱道，
张小凡木然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刘远洋想多了，病房里空荡荡根本没人，王兴喊医生来给张小凡重新换了绷带，又让他在张小凡淤青的眼眶上冷敷了个冰袋，等医生走后，王兴不禁笑了笑，说道 ：
“沈希文这女人真是可以啊，小凡打过电话给磊磊，磊磊百分百转身告诉了沈希文！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反常态没在小凡身边出现！”
“你也是搞笑，这事情沈希文过来干嘛，她在只会刺激小凡现在敏感的神经，她在等张小凡自己想清楚，想清楚在他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兰子更重要！也可以说，这是沈希文和小凡结婚前出的最后一道考题。”刘远洋世事练达的回道，
“那你说磊磊安怡她们为什么不来劝劝张小凡的？”
“艹，王兴你是真傻还是装蒜，他们公司所有人对这件事只会观望；人人都知道张小凡沈希文在一起他们的前途会更加远大！每个人都不说但每个人都在等着小凡的最终决定......”
折腾了一天，张小凡早就疲惫不堪，精疲力尽；听着王兴与刘远洋心情轻松的小声交流，心里苦笑了笑：悲伤终究是我一个人的悲伤，临到末了还是遂了你们所有人的心愿！
疲惫无力感阵阵袭来，张小凡心力憔悴沉沉睡了过去......
第135章 母亲的教诲
等再次醒来时，头疼欲裂，浑身没劲，刘远洋、王兴、小华围在一起不知是吃晚饭还是夜宵，
注意到张小凡醒了过来，小华笑着对他说道：“要不要来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
王兴笑骂道：“小华，你点的都是些什么菜？香辣蟹、夫妻肺片、鸭脖、酸菜鱼、油焖大虾，张小凡能吃这个？”
“那来口啤酒，我买了一箱大富豪！”
王兴直接无语......
张小凡心里多了些安慰，看着胡吃海喝小声说笑的三人，感受着朋友之间友谊的温情与暖意；好久好久没和他们三人聚聚了，没想到当爱情远去的时候，这三人却最先赶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帮你叫份小米粥还是清汤面？”刘远洋问道，
“不吃了，没胃口！”张小凡淡淡的回道，
“远洋，别管他，我了解小凡，他这性格没个把月缓不过来。”王兴劝阻道，
是呀，王兴知道他和楚烟纠缠不清的感情，那段时间不是王兴隔三差五陪自己喝酒玩耍，估计自己已经跳了长江。
“明天你还和沈希文回老家不？”刘远洋又问道，王兴估计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两人，
“回。”简简单单一个字，无尽心酸在其中，
“我当初以为沈希文也就是娇生惯养的文弱小姐，却不知竟有如此手段，啧啧......可以呀！假如两人结婚有张小凡受的。”小华感慨的说道，
“两人在一起本来就是不断的妥协再妥协，沈希文进一步，那小凡必须得退一步，两人齐头并进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一拍两散；小华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以为你娘子不知道，怎么可能？妥协而已；”刘远洋看似对着小华说，实则说给张小凡听，他还是担心张小凡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行了行了，烦不烦！道理我都懂，只是还得缓一缓，我哪像你们三，见一个爱一个，没心没肺！”反话正说，张小凡谢了刘远洋的好意。
“你们吃完也早点回吧，我没事了，今天谢谢你们了！”
.......
一晚没睡好，迷迷糊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有些印象醒来后却又忘得一干二净，起来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她；也许因为张小凡想通了的缘故，所以电话通了，张小凡轻声说道：“希文......过来接我下，我想回家！”
.......
车拐进了苏通大桥服务区，沈希文扶着张小凡坐到椅子上，自己默默的去窗口买早点，两人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看着沈希文漫步点餐的背影，想着大早上见着沈希文时三分的委屈，七分的楚楚可怜，张小凡暗自心道：唉！算了，实在是恨不起来，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错，栽了就栽了吧！
粥是两碗白粥，馒头是三个白面馒头，张小凡脸色难堪的看着面前的早点，又看了看容颜清淡的沈希文，忍不住说道：“肉呢？”
“一天没吃饭，早饭不宜吃太多；身体没好，只能清淡点！”沈希文嘴角微扬清声回道，
“那天在雅集山庄宴席上你怎么准我吃肉喝酒的？”
“你吃不吃，不吃我倒了。”沈希文依旧不咸不淡的清脆声音，
行，算你狠，做了错事还这么嚣张的估计也就你了，老子认栽总可以吧！我吃！
......
张小凡睡了一路，中午到的家，家里没人，父母单位有午饭吃，因为张小凡根本就没通知父母亲国庆节几号回来；他总是下意识的在逃避，能拖一秒是一秒，能拖一会是一会，但还是被沈希文逼上了岸！
沈希文把行李箱自己的衣服取出来整理好准备拿上楼，被一旁的张小凡猛地拉住了胳膊拽进了怀里，不容沈希文分说，印上了沈希文的嘴唇......刚开始还有些剧烈的挣扎，咬紧牙关不让张小凡的舌尖乱窜，渐渐的身体松软了下来，忘记了反抗，条件反射般的回吻着张小凡；
家中没人，正适合热吻，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张小凡的肚子发出“咕咕咕”
的声音。
沈希文这才推开了张小凡，媚眼如丝，面若桃花，胸脯轻微的起伏，樱咛一声：
“你身体还没好，还不能......”
张小凡虽然下身已经抬头，但他没想那事呀！只不过是这几天处处被动，情绪压抑到现在，争夺他与沈希文之间的主动权罢了；男人与女人的强弱关系，什么时候用金钱，什么时候用感情，玄之又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那你帮我含会......”张小凡见沈希文退缩，得寸进尺调笑道,
沈希文羞得通红，“呸”了张小凡一声，不再理睬他，蹲下身叠好散乱在地上的衣服上了楼。
“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去吃饭”张小凡大喊道，
“等一会儿！”楼上传来了沈希文的高声回答，
张小凡不自觉的长吁了一口气，心道两人的关系总算稍微恢复了点正常,人总要向前看不是。
.......
老爸老妈见到沈希文自然是高兴万分，又去菜场买了菜，烧菜的时候对一旁帮忙的沈希文嘘寒问暖，直接忽略了张小凡的存在；老妈你是真行，感情我张小凡不是你亲生的，沈希文才是！没看见我拄着拐杖回来的吗？
“爸，你在下面整理客房干嘛？”
“晚上你睡客房，希文睡你的房间！”
“不用，晚上我俩睡一个房间！”张小凡大声说道，
老妈的背影陡然停顿了下，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说话的语气更热情了些；老爸他无所谓，呵呵笑了笑放下了准备换掉的被套；沈希文当然是装没听见......
吃饭到中途，张小凡突然拍了下额头喊道：“糟了，忘了件事，高奇黄斐没一起带回来！”
“我全部安排好了，国庆休三天正式上班，高奇他们自己开别克商务车回来！”
“什么时候你开始管这些事的？”张小凡惊讶道，
“你撒手不管，我不管谁管？”沈希文反问道，
......
乘着沈希文洗澡的时候，老妈把张小凡拖到了一边，母子连心，张小凡虽然精神恢复了些，但心理上的疲惫憔悴她还是瞧得出来，
“最近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一点小状况我能应付！”张小凡故作轻松的回道，
老妈叹了口气，儿子的性格她太了解了，不到走投无路不会透露一点风声，所以张小凡的伤怎么来的，他们心照不宣问都没问，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论你的公司发展的是好是坏，但公司的控制权一定要掌握在在自己手里；除了自己，不能把命运放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上；你爸这一辈子就是太相信别人而落得仕途不顺，你千万要吸取你爸的教训，任何事情，只能靠自己；关键时候，哪怕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亲才会毫无保留的爱你和支持你！你明白妈话里的意思吗？”
沈希文吃饭时的无心话语果然还是让老妈担心了，从张小凡开始正式工作起，只要每次回家，老妈都会里吧嗦重复同样意思的话语；以前张小凡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老妈刚开口张小凡就会找借口出门；但今年特别是最近：王兴紫羽家纺形象店工程中的漫不经心，小华不顾大局把朱茵搞怀孕，盛瑶和沈父之间扑朔迷离的暧昧关系，沈希文步步为营的机心......他好像确实深有感触！
沉默片刻，张小凡郑重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中午是在喜临门大酒店，离家不远，b格够高，张小凡家迎来送往的定点酒店，
老爸的级别虽然只是正科与沈父的行政级别相差甚远，但均是官场中人，沈父也是有心结交，两人倒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老妈场面上的功夫比老爸有过之而无不及，与沈母相处融洽，就差亲家母亲家公的喊上了 ，
“老张，你看两个孩子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我家希文也直言非小凡不嫁，今天我们是不是趁热打铁把孩子们的亲事正式定下来？”沈中岳和老爸干了一杯后问道，
“两孩子昨晚已经睡了一个房间，哈哈！我看行，就这么办吧！”老爸笑着说道，
老妈埋怨的看了老爸一眼，插话说道：
“你会不会说话？稍微喝点酒就口无遮拦！亲家公，两人的婚期你看哪天比较合适？”好嘛！老妈变脸如翻书，直接更进一步！
“小凡，你看呢，你现在公司业务繁忙，哪个时间段你能空下来？”沈父征求张小凡的意见，
“那就过年吧！”张小凡利落的回道，反正老妈急着抱孙子，自己也无心恋战，南通家纺市场年后一个月是淡季，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去度蜜月。
“希文的意见呢？”老妈问道，
心里面一万个愿意，但表面上还是得矜持些，沈希文低着头细不可闻的“嗯”了声......
第136章 接私活的设计师们
直到现在张小凡都不愿意在上海常住，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超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极度压抑着张小凡的神经，感觉连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一眼蓝天白云都是那么的奢侈；明天是屈小莉的婚礼，张小凡和沈希文在家待了一天住了两晚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上海。
兰子的离去对张小凡的造成的巨大打击直接导致了张小凡无心公司具体事务，但老妈晚上的谆谆教诲仿佛及时雨滋润了张小凡略显支离破碎的脆弱心灵，大爱无声，大象无形不外如是！
张小凡对玲玲越来越另眼相看，她和杜鹃竟然是传说中的工作狂人，不约而同在国庆节选择了加班，估计是和杜鹃较上劲了......
到屈小莉的涉谷设计的时候快下午两点了，玲玲刚吃上点的外卖；张小凡和沈希文则在高速上好好吃了一顿避开了午高峰，苏州嘉兴段有个服务区的自助餐餐点那是相当可以，堪称江浙沪最佳高速餐；不管饿不饿，每次路过张小凡都要停下来上一点，沈希文对生活这么挑剔的女人品尝完也是连连赞不绝口。
上文已提到过屈小莉的办公区除了她个人的办公室和会议室是单独隔开，其它区域是全开放办公空间，只是几个主管的办公桌面积大了一倍、电脑显示屏与众不同而已；
等玲玲吃完，张小凡问道：“适应的怎么样？”
越是信任的员工，越不需要客套，你说“辛苦了！”之类的慰问语她们反而不舒服，
玲玲摇摇头说道：“还是需要时间，屈总公司的文化氛围、管理模式和我们公司大相径庭，还是在自己公司感觉舒服开心点。”
“上海的工作节奏和压力确实大了点。”张小凡随口回道，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这边的设计师薪资待遇极不合理，设计师低底薪高提成是最好的薪酬方式，但屈总把设计师分了三个等级，薪酬也分了三个等级，采用的是固定薪酬+年底双薪的报酬模式；弊端太大，干多干少一个样！虽然设计师人数差不多五六十人，但除了十几个高级设计师之外，其它设计师的工作积极性并不高；
我问过双瑶为什么不改成与南通一样的薪酬制度，她说一旦改了招不到人，上海的设计师比较注重眼前利益......”
“不太好管理是吧？”张小凡若有所思的问道，
玲玲点点头抱怨道：“除了高级设计师的设计稿还不错之外，其它的设计师一个月基本只能产出七八张画稿，能卖掉一半就不错了，让修改和提高出稿速度他们根本就不鸟你，阴奉阳违，反正他们的工资一分不少照拿；我刚开始以为可能是我初来乍到给我的下马威，但打了电话和杜鹃沟通过后才知道一直是这样！”
以一个熟练设计师的产出来说，两天一张设计稿是基本要求，张小凡公司的设计师一个月最少二十张；张小凡心里冷笑了声，说道：“有设计师上班做私活吗？”
“应该是有！因为有些稿子我在办公室里闲转的时候看到过，但传到我电脑里给我过审的时候却没有.....”
艺术生的基本技能“默写”，再加上玲玲的职业经验，她说有就是有！
“小莉姐不知道这个情况？”
玲玲的神色突然之间古怪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我问过杜鹃，以前是有，但不是太明目张胆，偶尔会在办公室里做私活，大部分时间还是设计师自己在家里完成，屈总睁一支眼闭一眼也就算了；但最近，这种情况多了起来，有蔓延开来的趋势......甚至有些高级设计师的工作效率也降了下来。”
事情确实很蹊跷和怪异，张小凡的心不自觉的“砰砰”急跳了两声，几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下翅膀，竟然还真能刮起龙卷风！他又问道：
“问过杜鹃没，具体是在什么时间？”
“上个月20号过后的事情，突然之间多了起来，有些控制不住！毕竟屈总现在经常不在公司，我没有那么大的震慑力！上海的这帮设计师比我们颜色设计公司的设计师的拽多了。”玲玲自嘲的笑了笑，
张小凡索性半躺在了靠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想着事情；时间上差不多能对上，呵呵！真是打得如意算盘啊！
屈小莉的设计稿主要是供给大公司大面料行：南通市场的几家面料行，上海、福建、香港的十几家家纺公司，她和谢红芬资源共享，谢红芬做绣花款式，她做印花设计，这些公司怎么会给普通的设计师私单做？
南通的老板最多偶尔会找上海的设计师做点小活，毕竟上海到南通还是有段距离，沟通不方便！屈小莉名气大，可能手下设计师的活多点，但突如其来大规模的私活就不同寻常了......看来屈小莉公司里有人在搞串联啊！
“还有什么情况没？”张小凡仰着头悠悠说道，这时候来根烟就好了，可惜，被沈希文强制戒烟了。
“钟馗来的次数有点多......和凤双瑶聊的挺热乎。”玲玲犹豫着说道，
“小莉姐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张小凡主要想问这个，
“屈总除了国庆放假前一天来了趟公司，已经很少过来了。”玲玲说道，
奇葩！一个婚礼，没道理屈小莉忙的飞起，钟馗还有些闲工夫和妹子聊天的道理......家家都有一本难练的经啊！
“11月份蓝月亮面料集团的第一批印花设计稿就要交付了，涉谷设计这边来得及吗？”玲玲最苦恼的事张小凡终于问了出来，
“高级设计师的每个月10张一级稿的量还是能保证的，但中级设计师和初级设计师这十来天来每天前两个月一半的量！涉谷设计这边最少要准备1000张画稿备选，到目前才完成了600张不到！以现在的进度，到交付时顶多还能准备300张画稿不到！我这还是按60%-70%的通过率算的总数，实际上不可能！”琳琳一脸担忧的回道，
“所以你就一个人闷头在这加班？”张小凡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玲玲，
心中的烦闷和苦恼在心里憋了好多天，早想打电话诉说给张小凡听；但磊磊和她说了兰子的事，再三叮嘱玲玲：张总处于爆炸崩溃的边缘，再有受了伤，这时候告诉他这些事情，不是火上浇油，雪中送雪么，所以还是决定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
她跟了张小凡身边快两年了，知道张小凡对兰子那复杂疯癫的情感；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放在张小凡身上特别的贴切！琳琳以为他这一段时间内都会处于自我放逐的状态，谁想短短几天功夫还是强撑着精神亲自来了上海。
埋在心底的话倾诉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她才得空仔细端详对她来说好久不见的他！
看着自信从容、处惊不变的张小凡，虽然拄着拐杖，眼角还是瞧得出些淡淡的悲伤，但总感觉面对面的他身上的气质又有了升华.....
果然不是一般的男子，可惜不是我的男朋友！对上旁边淡定自若、仪态万千的沈希文，只有被碾压的份，连兰姐都被逼走了啊！
“走吧，出去走走，正好希文要买件衣服明天小莉姐婚礼穿，你们一起逛逛街散个心！”张小凡轻声说道，一个女孩子，大过节的还如此负责任，不容易。
“希文，玲玲也让她挑几件衣服，你买下单，算是加班奖励。”张小凡又补充着说道。
“你呢？”沈希文问道，
“我找个地方坐会打几个电话！”
尼玛的，老子正想找几个人出出气，你们就一头撞了上来，那咱们就好好怒一怒！
张小凡如是想到。
......
皇庭大酒店也在徐汇区，离着屈小莉设计公司不远，四星级酒店标准五星级酒店的装修，装修风格轻奢简洁，确实是屈小莉喜欢的调调，看来是她亲自挑选；张小凡现在做着装饰工程也算半个业内人士，自然会对酒店的装修评头论足一番。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楼迎宾的新人有五对之多，但显然是屈小莉艳压群芳最是漂亮！
昨天沈希文买了好几套香奈儿的新款秋季轻礼服套装，也给玲玲买了一套，让玲玲好一阵惊喜,这么贵重的礼物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对沈希文的些许不满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槽！官宦家的子女果然最擅长收买人心！城头变幻大王旗，自己的心腹估计倒戈了一大半。
“钟总，小莉姐，恭喜恭喜，祝两位新婚愉快，早生贵子！”张小凡特意没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这些祝词，因为在他心里面已经给钟魁打上了一个大大的x。
沈希文把红包递给了站在两人旁的伴娘，拉着屈小莉的手仔细瞧着屈小莉的婚纱，小声交流着诸如“婚纱照好美！在哪个影楼拍的？”“婚纱是定制的还是租的？”“珠宝在哪买的？”之类的废话......
“钟总，屈总，祝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一旁赶上一对男女，张小凡转头望去，女士他很陌生，男士他见过一面，江文学！如我所料，你今天真的来了！
第137章 那个人是谁
“小江总，这是小莉的合作伙伴，南通颜色设计的......”钟魁正准备给江文学介绍张小凡，却听见江文学儒雅的声音响起：
“希文，好久不见！”
只见沈希文早已停住与屈小莉的八卦，审视着江文学回道：“江总，好久不见！”
卧槽，两人竟然认识！难怪那天在包厢里沈希文自从江文学出现后没怎么说话。
“这位是？”江文学佯装不认识张小凡，
“我未婚夫张小凡！”沈希文淡淡的回道，
对于江文学来说这算惊吓还是惊喜？他不知道沈希文的男朋友竟然是张小凡；俊雅的脸上肌肉微不可察的抽搐，目光里现过了一丝嫉妒和阴毒，虽然一闪而过掩饰得体，可还是落在了仔细打量江文学的张小凡的眼中。
做戏做全套，沈希文坦然的把江文学和他的背景来历介绍给张小凡，她和他并没有关系，只是江文学是曾经众多的追求者之一，死缠烂打过她一段时间罢了。
张小凡这段时间心里相当不舒服，邪火正愁无处可去！不能对着身边亲朋生气发泄怒火和郁闷，那对着外人总可以吧，何况还是敌人！再说了他甚至想现在就能把屈小莉的婚礼搅黄了最好.....
“原来是沛纳海面料行的小江总，久仰久仰！不过不是因为贵面料行的实力，哈哈，而是因为小江总花少、赌神之名响彻南通家纺市场，小凡感佩莫名；您身边这位女伴应该刚换不久吧？这位小姐，假如你心里存着与小江总长长久久的想法，我看你是想多了，不过我听说江总出手向来大方，所以吃一定要挑最贵的吃，买一定要挑最奢侈的买，千万别不舍得钱，一千多万都像纸般扔出去了，这些岂不更是毛毛雨！”张小凡调侃道，
南通家纺市场太小了，自从潘明一提过江文学此人，张小凡稍微一打听就什么都有了，不想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江文学堪称南通家纺市场有史以来最肥的一只羊！前文已经提过，市场一入深夜，大小赌场林立，江文学正是因为好赌才被父亲打发来的南通，本以为换个环境人会有所改变；江文学也是大意，以为农村人质朴醇厚（家纺市场本就是几个小村庄而已）自己可以重整山河，可他轻敌了，南通家纺市场是什么地方，被人联手做局短短一年多时间输了一千多万！当大哥包胜月竖起一根手指，再说到“再加七个零”的时候，张小凡的小心肝也不自觉的跳了下。
幸好遇到了曹广坤悬崖勒马把中间的道道讲了个清楚，才没至于越陷越深，所以他和曹广坤关系亲近也不是没来由，否则要是被市场上的掮客弄到澳门去堵几把大的，嘿嘿，江宏远估计会把江文学踢出家门，也就没曹广坤什么事了。
赌的少了，那总得转移注意力啊，江文学风格为之一变 ，开始在女人身上用上了心思；都说苏州杭州出美女，杭州美女如云名不虚传；可在江苏，苏中第一城南通的女孩子张小凡一直觉得比苏州质量更高一点，兼具苏南女子的小家碧玉和苏北女子的身材高挑；江文学家有钱，只要肯花钱，女友是常换常新，渐渐博得了“花少”的美名，原来的“赌神”倒是没人提了；但对于江父来说，只要江文学不赌，已经算是帮了大忙，因此对曹广坤那是另眼相看，甚是器重！
但江文学不是没本事，人要一分为二的看，好赌好玩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家底好的富家公子哥大都有过这么段经历，沛纳海面料行在南通家纺市场风生水起，江文学功不可没。
曹广坤也是有大气运的人物啊，可偏偏和张小凡不对付，那张小凡自然和江文学不开心了，
江文学身边的女伴被张小凡笑的发虚，往后退了半步，躲到了江文学的身后；江文学脸色气的铁青，对张小凡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花少”这名头他无所谓，可“赌神”的称谓可以揭了江文学的伤疤；想到在赌桌上像只白斩鸡般被一群下里巴人玩弄，人前的良好家教和修养丢的一干二净，忍无可忍正准备与张小凡大干一场之际，被钟魁一把拖住，
“小江总，今天是我和小莉的大好日子，还是别节外生枝了，您二位都在市场，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美事一桩。”
江文学不是银枪蜡笔头的草包，钟魁的话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没再看张小凡一眼，和沈希文道了句“先走一步”携女伴上了二楼......
张小凡默默看了眼江文学拾阶而上的背景，心里轻叹了声，可惜了！差一点就把江文学惹恼了！还真是难缠的对手。
不过钟魁的话也是搞笑，化干戈为玉帛你觉得可能吗？屈小莉公司的设计师大规模的私单来源恐怕是你和江文学曹广坤动的手脚吧？凤凰男向上的功名利禄之心确实要比普通人更加强烈点，只是不清楚江文学给钟魁画了多大一个饼......但观钟魁希望两人和好的话语，可能并不太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小凡刚刚的表现大异于寻常，但屈小莉知道张小凡行事一向谋定而后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笑了笑，让他和沈希文先上楼，并告诉他潘明一、谢红芬等人一会就到；可沈希文不答应了，
“你今天吃**啦？”她知道张小凡不当出头鸟的个性，
“嗯，这两天吃了好多，刚刚又吃了点，还没完全消化。”
一阵沉默，这人的小脾气......可又有点小甜蜜，沈希文抿了抿嘴唇，搂紧张小凡的手臂，一起进了婚礼大厅。
......
家纺行业的同行占了一桌，江文学并没有与张小凡一桌，离得有些远，远观那座个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亮，估计都是房地产行业的精英。
张小凡在和潘明一窃窃私语，张小凡把屈小莉公司最近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讲给潘明一听，潘明一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了桌面，说道：
“曹广坤的天禧设计公司市场份额虽然扩大了不少，但印花稿的质量下滑也是事实，南通市场一级印花稿做得好的设计公司很少，把主意打到屈小莉这来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此消彼长，既壮大自己的实力又削弱对手的进度，一举两得；可钟魁对屈小莉设计公司并不熟悉，私单任务是怎么下达给这么多设计师的呢？”
“唉，我昨天也百思不得其解，由此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但却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大城市的职场精英对成功的渴望如此强烈！连亲情友情都顾不上了？”
“谁？”潘明一问道，
张小凡伤感惆帐的摇了摇头，还没确定，先不谈了吧......
也不再适合聊这些敏感的话题，因为谢红芬等人陆陆续续到了，张小凡除了谢红芬其他人都不认识，而潘明一可比他熟悉多了；在某种意义上，依托乐天伦大企业的平台，他比张小凡的交际更加广阔。
一一给张小凡介绍，特意着重介绍了其中一位，
“这是南通家纺市场帝星面料集团的总经理贺蓝山贺总，台湾人，帝星面料集团国内的面料业务都归他负责，他们的花型有一部分是小莉公司做的设计。”
好家伙！帝星面料集团，市场上仅次于蓝月亮面料集团的第二大面料集团，五六年前应该是排名第一，但蓝月亮强势崛起后就没它什么事了，因为蓝月亮更了解国内市场和客户的需求，而帝星集团原先基本采用的是台湾设计师的设计稿方案。
潘明一刚想介绍张小凡，贺蓝山已经笑着说道：
“张小凡张总，最近市场上名声最响的设计师就是你了，怎么能不认识！我昨天去雅集山庄打高尔夫的时候看过你们公司的热销作品回顾展，让我耳目一新，无论是设计风格还是回顾展的策划方案；刚准备等国庆节后去你们公司与你详谈一次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没想在屈总婚礼上碰到了！
我们帝星集团去年开始和国内的设计公司合作，屈小莉屈总在业内的名声数一数二，正巧主营又是印花业务，我们找上了门一直合作到现在，我和屈总可是老朋友了！不知张总和屈总是怎么认识的？”轮到贺蓝山疑惑了，
“屈小莉是我姐，她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
贺蓝山听着张小凡的话语，怔了怔，疑惑的眼神转向了潘明一，
“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屈小莉的涉谷设计公司张小凡能当一半家。”潘明一意味深长的回道，
贺蓝山心中大惊，他的信息来源渠道可是高端了许多，传言中张小凡与屈小莉关系非比寻常竟然是真的，不过他一直以为两人是恋人关系来着，哪怕今天是屈小莉的婚礼......
贺蓝山一方诸侯，位高权重，爬到如此高位风风雨雨经历过不知多少；直觉告诉他屈小莉和钟魁并不般配，女强男弱迟早要出事情地。
“最近我和小莉姐互换设计部经理交流一段时间，也是为了互相学习各自公司的产品风格；小莉姐下来恐怕无暇顾及公司事务，我会亲自坐阵涉谷设计公司，相信在未来的时间里小莉姐上海公司的花型会有一次风格微调；所以贺总的担心其实没有必要，我和小莉姐联手，南通有哪家设计公司能比我们的印花稿强？”
“蓝月亮面料集团的单子也是你们两家一起的？”听说张小凡雅集山庄作品回顾展开幕的时候林德雄亲自到的场，可见林德雄对张小凡有多看重！张小凡出现在这他自然能联想更多；
“嗯，我们两家的大部分业务已经或准备共享，找小莉姐与找我其实是一样的，谢谢贺总的好意。”
贺蓝山的眼神更加热切了些，他很明白商场上强强联手是个什么场面，刚想接着深聊，婚礼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38章 难得放肆
婚礼现场完美而热烈，沈希文瞧得两眼直冒小星星，咕哝着自己结婚时婚庆礼仪公司也找这家，下个月顺便让张小凡抽半个月陪他拍婚纱照；张小凡被她说的不胜其烦，没想到结个婚如此繁琐，落在沈希文这么挑剔的女人身上更是烦上加烦，现在正是斗争的关键时期，他哪有这许多时间？
看见屈小莉和钟魁已经下场开始一桌桌敬酒，张小凡说道，
“潘总，我们是不是一起去敬个酒什么的？”
“我们坐在这等新人过来敬酒就成了，自己还去敬什么酒，不去！”神经病，脑子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出于对张小凡的了解，潘明一果断的拒绝了张小凡的请求，
张小凡扫了一圈自家桌上的宾客，除了贺蓝山和潘明一再没合适的人选了，
“贺总认识沛纳海面料行的江文学吗？”
“见过几次面。”贺蓝山如实回答，
“江总就在那边坐着，我们是不是一起去热闹热闹？”
贺蓝山想着理论上来说同行见面也算有缘，打个招呼也是应有之意，端起杯子站起刚准备陪张小凡一起过去，被身边的潘明一拽住了，只听老潘说道：
“老贺，别陪他疯。”
贺蓝山立在当场，诚信使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万分......
“我陪你去，但你下个月至少留半个月陪我去外地选景拍婚纱照。”沈希文提出了她的条件，
尼玛，拍个婚纱照随便找个地方拍拍不就得了，女人真是麻烦，但他现在就是想找江文学的茬！特别想！
“行，陪你一起去，但我不去国外！”张小凡咬咬牙回道；还是要留个心眼，听说女孩子结婚完全不考虑其它后果，凡事追求完美，只求自己美美哒；假如自己不限定条件，估计过年前会被沈希文玩死。
看着张小凡和沈希文向着江文学那桌走去，贺蓝山狐疑的看了眼潘明一，
“小孩子过家家，没你的事，你别掺和就行了，看戏！看戏！”潘明一乐呵呵的说道。
沈希文也不是一定要张小凡陪着她干这干那，张小凡没时间陪她她也无所谓，不答应也罢答应了最好，可她必须得陪张小凡走一遭！江文学只是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实际上两人之间从无更深的交集，但就怕自己和张小凡以后万一闹矛盾时张小凡会拿这来说事，她如此冰雪聪明，今天一定要把隐患提前掐灭在萌芽里。
“各位朋友，正巧看见你们都在这，所以我们过来敬敬大家！”沈希文端起酒杯说道，
“希文，你怎么来啦？没看见你嘛，你怎么不和我们做一桌的？”桌上已有人惊讶的喊起来，
沈希文在酒桌上真是察言观色，应付自如，没等张小凡猜测，已经对张小凡介绍到：
“这些都是我们浙江在上海做生意做事业的一些朋友，以前会在一起聚聚，刚才没来得及和你说。”接着又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张小凡，在南通有点小事业，夫唱妇随，我陪他坐在边上一桌，离你们有些远。”
沈希文端庄淑仪，大方得体，家境又是极好，在圈中自是人人爱慕的对象，几句话后就与一桌人聊的热乎，当然，除了江文学和他女伴。
聊着聊着有人提议道：“乘着今天钟总和夫人的婚礼，两位不如提前喝个交杯酒一起喜上加喜？”
沈希文面容淡定自若撇了眼张小凡，夫人出马，一个顶俩，他就等着这机会呢！
两人缠绵抱在一起喝交杯酒的时候，又有人站起怂恿到：“亲一个！亲一个！”嗓门越来越高，一桌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婚礼酒席现场热闹喧哗，却压不住这一桌的大声鼓噪，渐渐盖过了全场的声音，其它酒桌上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
张小凡不管不顾的吻上了沈希文的唇！今天的沈希文分外主动，香舌伸进张小凡口中热烈回应张小凡舌尖的勾引，时间虽短暂，霎那是永恒！两人刚开始还在装样子，不知不觉像是真的认真了起来，没人劝阻的话，可以吻到天荒地老......
“够了！”重重的声音响起，江文学拍案而起！
张小凡沈希文停了下来，沈希文香汗淋漓，媚眼含俏的依在张小凡身边，两人一起看向了江文学，
“怎么啦？这位赌神朋友，我和我老婆接个吻碍你什么事了？你不是也带了女伴了吗？你也可以呀！”张小凡讥笑着说道，
沈希文真是个绝佳的引子，确实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整个事件只会在争风吃醋的范围内打转，而不会让江文学和钟魁意识到张小凡其实知道他们之间的关联交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会儿“赌神”不绝于口，一会儿在他面前秀恩爱，江文学再做孙子他就不是江文学了，何况他自以为有办法今天让张小凡颜面无光！江文学顿时收敛了一脸嫉妒怨恨的表情，不假于色的说道：
“我江文学提前祝希文妹子凤凰于飞，琴瑟和鸣，可张小凡，在酒桌上我们是不是也要喝个两杯才行？”
桌上的闹热声已经小了下来，大家都不是傻子，依稀知道江文学死缠烂打沈希文好长段时间，瞧出了两人间的不对付；有人劝道：
“文学，大家好朋友一场，热闹热闹就算了，没必要.....”
江文学摆手止住他的话语，顺手抄起桌上的白酒瓶，冷声说道：“敢不敢？”
张小凡也自开了一瓶白酒，战意昂扬，他就是来和江文学拼酒的！兰子不辞而别的满腔烦闷怒火正愁没地方倾泻，潜意识里正有借酒消愁喝死拉倒的意思，大声说道：“谁怕谁！”
沈希文拦着张小凡准备举起的酒瓶担心的说道：“伤口还没恢复，医生说不能喝酒.....”
“你背上那点小伤算什么？我两瓶你一瓶总行了吧？”江文学看上去很镇静，其实心中早已被妒忌冲昏了头脑，连自己不经意泄露了口风都没察觉，
张小凡现在兴奋异常，灵光乍现间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现在除了拄个拐杖，脸上还有点淤青，外表与常人无异，江文学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最重的伤口是在背上？就算三人聊到也不会如此详细吧？好像听大哥说起过那天在船长酒吧停车场寻衅滋事的那帮混混不是本地人来着，难道是江文学在外地调的人手？杜鹃被绑架也是江文学的出谋划策？曹广坤虽然商业手段卑劣，但印象中好像从没对女人下过手。
江文学则悄悄思量道：闲聊听曹广坤说过张小凡酒量不行，啤酒两瓶红脸，白酒浅尝即止，今天一定要让你出个洋相！
一瓶白酒一斤，张小凡一瓶勉强下肚，已是感觉头晕目转，沈希文在一旁暗自着急；他虽然不知道张小凡今天激怒江文学几个意思，但刚才目的已达到，还在这较个什么劲！
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男人在某些场合的心思，简单地说，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不能怂！
江文学也是感到震惊非常，不会喝酒也能一斤下肚？张小凡刚喝了半瓶的时候江文学就确定了这一点，脸色通红如血，酒量最多一斤！而他江文学在上海浙江时三天两头陪着父亲应酬，酒精考验，足有四斤白酒的量！
喝到第二瓶还没一半的时候，摇摇欲坠，幸亏自己拄着拐杖才没跌倒；感觉自己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火！而对面的江文学已经开了第四瓶，只是脸色更加素白了些，应该还有余力。
不管了，哪怕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到趟过去，张小凡强撑这灌下了第二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内圈的人已自惊呆了，一个面色苍白如槁木，一个双眼通红如野兽，为了个女人如此伤身拼命值得吗？但看着沈希文的无双美貌，众人想想好像也不亏哈！
第三瓶下去了三分之一，只听见“扑通”一声，视线里已没了江文学的影子，已是滚倒在了地上！见状张小凡没停下仰头灌酒的动作，还是把第三瓶酒喝了一半才把酒瓶猛然驻在桌上，大声喊了句：“赌桌上不行，酒桌上你也不行！江文学，你特么真是个废物！”
话音刚落，心神一松，脖子一歪，摔倒在了沈希文的怀中。
......
再次清醒时，已是第二天造早晨，依稀还有些模糊印象，被几个人直接扶到了皇庭大酒店的客房，然后连吐带呕，床上卫生间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温暖的灯光下，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了自己沉重的身躯！
唉！张小凡长长叹息了声......自己这两天神经兮兮，难为她了！
张小凡轻轻挪动准备下床，汗液的湿浊感堵塞了皮肤毛孔浑身不舒服，他准备去洗个澡；自己浑身酒味汗臭味，她竟然睡在自己边上忍受了整整一晚。
还是惊动了她！
“醒啦？”沈希文轻声问道，
张小凡点点头，
“发泄够了？”
张小凡默然......房间里安静的许久，才听见张小凡轻声吐出了个字，
“嗯！”
第139章 交心和选择
“昨天闹成这样，小莉姐说什么了没？”昨天冲动了，感觉现在心里空空当当没个着落；就像刚与并不喜爱的女子上过床，激动完后收拾打理的感受差不多。
“没有，还当场宣布了你暂管涉谷设计公司一段时间的消息。”
“她干嘛去了？”张小凡又问道，
“出国度蜜月。”
......
原本参加完屈小莉婚礼就回南通，但昨天和江文学硬刚了一场后，心态有了些微妙变化，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好像拥有了与某些人平起平坐的资本......
所以屈小莉办公室里出现了如下一段对话：
“公司里设计师利用上班时间做私活你知不知道？”
......
“你也参与了？”
......
“为什么？”
......
张小凡只是想有这么一个可能，但和潘明一在酒桌上讨论时，潘明一也持同样的观点，老潘的职场斗争经验如此的丰富，那张小凡就不能不问一问了，
“在小莉姐的公司架构里，你和杜鹃的位置同样重要，是杜鹃最近更受重用的原因还是钟魁给你许诺了什么未来.....双瑶，你算是公司的老臣了，你应该明白，凭小莉姐的心机手段和安排，既然我现在坐在这位置上，那涉谷设计在可见的时间里不可能姓钟！”
凤双瑶还是保持着沉默，低着头不说话......
张小凡还是低调惯了，一些大话、海口、未来的许诺还是不习惯挂在嘴边，不像某些人张口既来，但不得不说：
“双瑶，昨天我好好的放纵了下，彻底清空自己，真是场压抑了好久的快意！现在我也想和你交交心，这些话我从来没和其他人说过，你也不用紧张，我俩唠嗑唠嗑......
我一直知道，可今天早晨醒来才坦然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我的实力无声无息间已经到了让某些人坐卧不安的程度，以前我可以肆无忌惮一心谋发展而不用担心别人的暗箭和阴谋，但现在这些是我事业发展和生活中不得不面对的一部分，特别是在别人眼中与小莉姐有心无心的联手；
我心里真的真的好累好苦！可却无法和别人说！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是无数的事情在等着我，每天不得不去应酬和交际，每天不得不在各种不同类型的客户间去转换自己的说话风格和形象......”
张小凡苦笑了笑，接着说道：“连受伤躺在医院也不得清闲......你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你；世间本是苦海，不仅你苦，我也很苦......”
凤双瑶脸色微有动容，张小凡为什么受伤，受伤后发生了什么她偷听玲玲与南通的电话和与杜鹃联系多少知道点，但还是没作声，
“双瑶，蓝月亮面料集团的订单能拿下来你在其中有绝大的功劳，很多样品画稿都是出自你手，你的设计能力我很欣赏......”
“可我不想仅仅做个设计师！”沉默已久的凤双瑶终于开了口，
“我和杜鹃同是主案设计师，可杜鹃的能力根本不如我，凭什么屈总微调职位的时候印花部的经理是杜鹃，连你对杜鹃也青睐有加，让她和玲玲互换交流！凭什么杜鹃这么好命，找的男朋友也是南通家纺市场的富二代，而我天天加班连找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凭什么！”
艹，原来如此，女人三样宝，羡慕嫉妒恨，内斗啊！
这也是张小凡控制自己设计公司规模的原因，他比屈小莉、曹广坤、狄少锋多了一个步骤，去家纺公司做了2年设计总监，而他们则是直接开了设计公司，所以很难理解管理与规模的适配性（小凡对公司架构的理解详见第129章）。
“凭你太优秀了！暂时没想好怎么安排你！”张小凡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意想不到的话语，凤双瑶彻底愣住了.....
“双瑶，你的能力太出色了，连我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给你量身定岗，经理显然是屈才了！我想小莉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张小凡进一步解释道，
凤双瑶微微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魁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几秒种后，凤双瑶说道：“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到南通家纺市场开个人工作室后会把沛纳海面料行大部分的印花稿交给我做同时会帮我再介绍其它客户和业务，二是提拔我做涉谷设计公司的副总。”
足够诱惑力的条件，设身处地想一想，换成自己搞不好也很难拒绝。
“你的选择呢？”张小凡问道，
凤双瑶茫然的摇了摇头，事情张小凡应该猜的大差不差了；本以为他身体受伤、心理重创没有时间顾到两边的设计公司，屈总无心公司事务，玲玲刚来熟悉也要一段时间；但这个刚强的男人还是毅然决然的扛着重压来了上海.....
“双瑶，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那你觉得是我可靠点还是钟魁的承诺可靠点？”
凤双瑶抬头深深看了张小凡一眼，毫无疑问当然是张小凡！几百万的订单说让给屈小莉也就给了；听杜鹃说还给兰子在南通买了房子；玲玲提到张小凡时的眉飞色舞，崇拜的眼神！
“邓琳你认不认识？”张小凡笑着问道，
“不认识！”
“原来伊曼家纺的设计总监，小莉姐的前同事，最近想开个人工作室，办公地址已经找好，就在我对面；她在南通家纺市场的人脉非同一般，应该比你的起步平台要稍好一点，你可以看看她第一年做得好不好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出来单干！这是其一；
第二个选择：小莉姐这边上海公司的薪酬制度极不合理，我是有想法针对上海设计市场的特殊情况换个计算方法；但有一点不会变，这也是我早就想好的，现有人员分成两个部分，各设一个经理，经理级别以上人员不管干多还是干少拿总销售额的一个点提成，底薪不变的基础上。”张小凡朗声说道。
凤双瑶刚想说点什么，被张小凡打住道：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仔细考虑节后再给我答复！”
.......
凤双瑶走后，沈希文和玲玲来个办公室各找位置坐下，张小凡把刚刚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她俩，
“就这么让她走了？”沈希文问道，
“那能怎么办，我最近脑子一片空白，对阴谋诡计实在没有想法，一想脑壳就疼，只想刚正面！”张小凡无奈道，
“万一她告诉了钟魁怎么办？”玲玲问道，
“告诉就告诉了呗，路在她脚下，无论是今天我开诚布公提前告知她还是我开的条件,反正我已经在尽最大努力挽回，凡事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再说，凤双瑶不像没脑子的女人！还有，希文，以后让邱斌别在公司里秀恩爱，made，白痴！有多远滚多远！”张小凡狠狠的说道，
二女咯咯咯笑出了声，玲玲捂着嘴说道：“那我也打个电话给杜鹃，让她注意点影响。”
张小凡提醒道：“凤双瑶的事情就此打住，别再外传！”
......
盛江来风尘仆仆的到了屈小莉公司，不需要认路，因为有夏涵，
“小凡，你看哥们表现还可以吧？早上一接到你电话，就急忙赶了过来，本准备今天陪夏涵去黄山逛逛的。”刚坐到电脑前，一边等南通那边传安装程序一边聊着天，
“你和夏涵和好是你的本事？”沈希文一旁不咸不淡的插了句，
盛江来住了嘴，因为程序传过来了，
“你确定这程序能把设计师的的设计图稿以缩略图的形式另做备份和记录所有的操作步骤？”张小凡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国外找到了购买渠道，我先买了两套试着推推；蓝月亮面料集团设计研究院就是装的这监控软件所以熊天明只能两手空空，净身出户自己从头打拼！加密狗应该明天能寄到，到时在主机上一装，每台电脑每天做了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比上次我给你们公司安装的国产监控软件不知道功能强了多少。”
啧啧，张小凡砸了咂嘴，笑着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这两套我都买了，一套给屈小莉，一套留给自己。”
顿了顿又对沈希文说道：
“希文，帮我打听打听上海有没有比较好的专业打版权官司的律师团队或事务所，嘿嘿，我们来胡把大的致敬赌神！”
.......
晚上凤双瑶约玲玲出来一起吃晚饭，张小凡沈希文夏涵盛江来去了外滩看夜景。
“玲玲，你说张小凡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放下刀叉，凤双瑶双眼迷离的问道，
“我不是太清楚你的意思，但我知道张总不会随便丢下团队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公司的磊磊你有印象吧？原来的绣花款式组主管，现在被原紫羽家纺的设计总监王莹取而代之，但张总还是另外安排了个位置给他，工资待遇照旧，其实在旁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但张总还是这么做了.....”
说着说着，玲玲感慨了起来：
“我以前也在其他设计公司待过，被张总挖了过来；市场上这么多设计公司，设计水平我不想评价，但我们公司绝对是最有人情味的公司！虽然平时大家都很忙，但很开心！双瑶，和你说实话，我来上海这段时间一点也不习惯，人与人之间下了班后再无任何交集，感觉每个人都像一座孤岛......”
凤双瑶叹息了声，
“可惜那是你们公司！”
“双瑶，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张总对于你们集体做私单有很多的解决方法，但他选择的风险最高的一种，首先把他的发现和想法提前告诉了你！你不是一般女人，应该明白他有多重视你！再说我们公司在上海也不是没有办公地点，张总在徐汇区买了层写字楼你应该有所耳闻......”
凤双瑶小调羹不停的搅着果汁，静静的......
第140章 顿悟
“夏涵，我这次回去之后就准备打停薪留职报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身边没人照顾不行；另外婚前还有很多琐事，我估算了算，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扶着栏杆看着脚下流淌的黄浦江水，沈希文悠悠的说道，
夏涵呆了呆，江风吹着短发飞舞，随手撩着散乱的发丝缓缓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都快结婚了......”
“嗯，最近这段时间梦里经常出现小凡的身影，梦里既然经常出现，那就应该经常见面；梦里天天出现，那就应该天天见面；就是这么简单！”沈希文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对岸五彩缤纷闪烁的霓虹灯浅浅的笑了......
张小凡和盛江来两人也在一旁倚着栏杆聊天，
“兰子走了？”
江水滚滚奔腾，一路向东不复还，张小凡心有所感，
“我特意没和你们讲这事，因为知道说了也没意思，你们没人会站在我这边；说没有怨念是假，但现在想来，我也说不清楚我对兰子是爱多一点还是情yu多一点亦或不甘心多一点......”
“不管是什么，想开点，人总要往前看是不？”
“希文为我改变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张小凡看着江水怔怔入神，斑斓的光线把他的脸部轮廓雕琢的分外硬朗，不容置疑的话语声响起：
“我不会再辜负她！”
与此同时，
凤双瑶也想明白了什么，神情忽然如负释重放松了下来，扑闪闪的美目中光彩流盼，对着玲玲轻声道：“我跟你们！”
.......
张小凡本来想4号就回南通，可其他三人不想回啊，所以张小凡也没地跑；盛江来说既然身体不好，那就索性好好休息下！张小凡想想也是，既然难得有闲情雅致，那就把上海各种各样，形形**的博物馆统统逛一遍呗！刚想提出自己的建议，夏涵已经叫喊着抢先把自己的话说完了，
“k50艺术社区，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也行，听说过，好像全是画廊画室什么的，只要与艺术有关的范畴，张小凡都无所谓。
作为一个建筑群，位于苏州河南岸k50也许有点儿破，露在楼房外面的钢管锈迹斑斑，因为这块地方原来就是纺织厂厂房，仅有的几个电梯上下运行不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偶尔墙上信手涂鸦的“潮流图案” 出现在昏暗阴窄的小巷里，竟让张小凡有种仿佛置身于美国电影里犯罪高发区中的惊悚感.....
在距艺术比较远的普通人看来，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破厂房、外国文艺风格的涂鸦与魔都现代建筑风格的格格不入的违和感让k50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和有b格；不时传来外地游客的惊呼声、拍照合影留念的小情侣比比皆是，俗称网红打卡点。
“夏涵，怎么样？”盛江来科技男一枚，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问着夏涵的意见，
“小凡，你觉的怎么样？”说道商业艺术，夏涵还是想问问张小凡，
“一般，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商业化氛围重了点，说到底还是一些搞批发的画廊便宜的画好卖；另外这地方房租不便宜，算上租金和物业管理费，200平方的画室一年最少10-15万的，靠过路客生意做不起来，真正的画家工作室的主要的销售渠道肯定不在这......咦？”
说着说着，靠在路里面走着的张小凡沈希文拐进了一间画室，夏涵盛江来跟了进来，
完全不同其它画廊的陈列方式，空旷的仓库式陈列厅里，三面墙随便刷了两下悬挂着八幅巨大的画，幅宽最少1米起步，密密麻麻震撼人心的点、线、面的重复解构构成，看的张小凡矫舌不已、头皮发麻。
表现技法不局限于油画，还有丙烯、水彩、炭笔、粉笔.....材质也不仅限于油画布，张小凡甚至还摸到了黄纸板。
卧槽！好牛气的抽象画！逛到现在，当属此家第一，不知何方神圣！张小凡暗暗心惊道，
张小凡来了兴致，在空旷的库房里大声喊道：“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库房一角一道不显眼的小门被推了开来，现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画家，灰色的工作服上满是颜料的痕迹，头上也是斑斑点点；虽是有些邋遢，但在张小凡看来，这特么就是高手！
“请问您是买画吗？”画家问道，
“请问怎么称呼？”张小凡异口同声，
艺术家天然的亲近感，张小凡和那人同时笑了起来，互相自报家门。
原来这就是丁末！张小凡心里小震惊了下，没想到今天遇见了真佛；上海某高校老师，张小凡上大学时是就在艺术杂志上见过他的画作，画画如痴如狂，难怪国庆节能遇见他在画室搞创作；但时间过去久远，一时没能联系到一起，何况他的功力相比过往也不可同日而语（2008年前上海k50现在的知名画家能见到不少，那时他们可以说刚刚起步），
“丁老师，你别笑话我，我是第一次现场观摩这么大幅的抽象画作，在照片上看不出什么道道；但实际体会欣赏，才发现其中的奥妙：笔触与肌理间的转折融合，材料和颜料的互相映衬，浮色与底色的匠心独运，小凡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张小凡说他只是个普通设计师，但张小凡言辞从容、谈吐不凡，沈希文高贵典雅大家风范，丁末不敢小觑；一个有心请教一个耐心作答，越聊越觉相恨见晚，
今天来k50可是太值了，玲玲计划中的极简风格印花稿已经设计好了一批（详见108章），但无论是客户还是张小凡总觉的怪异和说不来的感觉，一直找不到解决方法.....直到今天在丁末的画室，张小凡心里才有了答案！
这道关卡不现场观摩大师的抽象作品根本发现不了；就好像蒙德里安的画作，在照片上点线面简单至极，仿佛没有什么道道，一条直线一个色块而已；但假如你肉眼去看真实的画作，简简单单一条直线绝大多数的艺术生都模仿不出来，更不用提块面的构成了。
简单是艺术的极致！不是消失与终结，而是孕育和萌发！虽然看似静止但却是变化的开始！
虽然归0，但包含了0到1,1到无穷的所有变化！所有的技法变化、肌理变化、分层颜色变化都在0到1这个过程里轻微的颤动，像随时能破土而出，腾空而去！
艺术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许久的心结一朝顿悟，哪里管什么场合，张小凡忍不住双手高高举起，纵声大笑！除了盛江来目瞪口呆外，夏涵、沈希文、丁末只是笑而不语看着张小凡的恣肆汪洋，艺术家都是神经病，太正常不过了.....
“想明白了？”等张小凡笑声渐息，丁末问道，
“谢谢丁老师毫无保留的指点！1-100的变化我早已了然于心，今天我终于感悟到了0-1之间的变化和规则。”张小凡收敛精神，深深鞠了个躬，
“你这悟性，我的学生里一个都没有。”
“您过誉了，我毕竟开设计公司实践多了，量变到质变是水到渠成，他们没有我这么多的积累而已。”张小凡谦虚的回道，自己今天前尘旧事一律抛开，心情放松，心境清明，
这时候突破不算意外。
“那买幅画庆祝一下?”沈希文的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
......
张小凡在上海过完国庆节就是为了等盛江来送他回去，把后排座椅放倒才勉强把画塞进后备箱，沈希文说等申请批好就到南通，张小凡没意见。
等磊磊高奇把画作包装小心翼翼的拆掉，张小凡把印花设计部所有的设计师喊到自己办公室，说道：
“绣花款式的风格王莹和我基本已经确认好未来的设计发展方向，但印花设计稿风格比绣花款式风格要多得多，几种单一风格满足不了不同客户的需求，我以前一直没有比较好的解决方法；
但现在，光明的未来就在你们面前这幅画中！
满屋子人看着眼前的1.2*2m的天书傻了眼.......
抽象画似天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读；印花设计的风格千变万化，可以看做100，也可以看做10000，但用抽象思维来看可以不断简化归0，这就是极简；0再到1，那就是极简延伸出来的风格！1-100那就是在1基础上各种风格的具象化，以此类推......（看得懂我这句话的人应该艺术水准不差）
但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张小凡要求极简印花稿乍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仔细看其实细节而复杂，至于怎么通过复杂的表象去表达设计师本身的情感和理念，那就是设计师本身水平的高低问题了，张小凡只能指导到这里！一级印花稿和特极印花稿假如人人都能做，那也卖不出高昂的价钱了。
等张小凡把自己的理念阐述完，目光扫过众人，十几个设计师里只有4-5个人点着头好像有些明白的样子；张小凡让听不懂看不懂的设计师该干嘛去干嘛，留下听得懂的一直聊到下班，以一个星期为限从色彩增减、肌理表现、技法融合三个方向着手再做几个系列印花稿来看一看......
等办公室人都走完，杜鹃问道：
“这几个设计师都是公司主案设计师，让他们用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未知的方向是不是太占用时间？本来现在很忙......”
张小凡摆摆手，面容一肃，
“不会，这批稿子假如符合我心中所想，我准备搞个小型画稿拍卖会，这幅画我买了将近九万块，得把本捞回来！”
第141章 雪中送炭
有沈希文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但一旦夜深人静公司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回宿舍或是回家后，那种冷清孤寂的感觉还是不请自来；电脑的壁纸应该是兰子设的，鼠标垫好像也是她买的，qq自动登录的号码也是她的，只是弹窗跳出显示“密码错误”......
强烈的孤独感和悔恨感袭上了心头，想了想还是点上了一根烟走到了窗前；已然入秋，夜色已凉，街色如水，晚风吹拂着脸庞带起了一丝寒意，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张总，送你回医院还是回家？”磊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用了，我住办公室就好了，这两天晚上我自己也要做点设计！”开玩笑，在自己办公室已经心情不对，回家岂不是要哭死，那个家可都是兰子亲手装修的；绣花款式这块王莹游刃有余不需要自己再管，可印花设计一旦涉及到方向性的问题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示范稿。
看磊磊的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张小凡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啦，我自己能扛过去，早点回吧，注意安全！”
“不......张总，我也打算在南通买套房子，你看买在哪比较好？”
像有一群乌鸦在耳边呱躁而过，卧槽，敢情自己的事在所有人眼中真不是个事。
......
特级稿一个通宵想做好是想都不要想，但忙到早上八点半设计师上班，以张小凡的水平偶尔赶张一级稿问题还是不大（一级稿其实挺有难度，优秀的设计师灵感充沛的时候可以一天一张，但不可能天天都有灵感）；
以单一基本元素解构重新构成，张小凡的设计稿就是以玫瑰花抽象解构成交叠的两个个正方形，和单独的正方形的通过色彩变化和明暗关系形成空间感，方向的变化形成次序感和条理感，聚集和分散形成线和面；
远看是几何图案抽象作品，简单却有着玄之又玄的味道，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带给自己的感动在哪里；实际细细观察全是一个一个按特定规律的排列、组合、叠加的虚实小方块，仿佛在不停的运动、碰撞、重组！生生不息！这才是简单而不简单的究极奥义！
再把杜鹃喊进来，样稿打印出来给她，再把设计方向再强调明确了一遍：玫瑰解构成正方形做婚庆系列印花，其它图形想办法解构成圆形、三角形、x形等最基本元素设计几个系列的春夏小清新的印花风格；最后以这几个系列的图案为底纹统一公司所有印花稿的风格！
“我的思路全部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这就安排下去！”昨天杜鹃答应的勉强，因为是纸上谈兵；但现在张小凡切实给出了方向和设计稿，证明了方向和设想的切实可行！所以今天她回答的确定以及肯定。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一个设计方向反复沟通了几遍终于没有问题了，实际上从玲玲提出“极简风格”的概念后张小凡脑子里就在盘旋思考这问题了......设计的辛苦就在这儿，作为设计公司的总指挥更是一刻不得清闲，去伪存真，沙里淘金，一定要头脑清晰的明白自己想到什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个人能力在行业的顶端！
前段时间差点被邓琳带到沟里去，要不是去了趟上海正巧遇见丁末，什么是真正的“极简”张小凡不可能想明白。
张小凡在椅上眯了会，让磊磊送自己出门，屈小莉公司的印花稿赶不上进度的事情他还得去解决。
......
他的目的地是熊天明的设计工作室，qq上联系的多，但自己从没来过；南通市政府新城的规划方案就是以大学城和新市政府为核心，以创意设计为龙头打造新的核心竞争力，说白了就是大力支持南通家纺市场的发展打造南通市经济新名片；
所以熊天明的设计工作室在另一处创意产业大楼里，离科创园张小凡公司不远，熊天明的工作室规模不小，楼层最里面那块全是他的，
答应沈希文戒烟，昨天回来抽到现在，在熊天明工作室门口又来了两支提提神；
两只烟的功夫，已经看到三四拨人进进出出，基本是生面孔，应该都是中小面料行的老板了；唉，一着不慎，落到如此田地。
张小凡找着熊天明的办公室，他正亲自陪着客户在电脑显示器前挑花型，见张小凡进来，两个客户倒没了挑花型的心思，张小凡最近在市场上搅风搅雨太有名了，雅集山庄的作品回顾展市场上的面料行老板基本都去看过；也有过找张小凡买花型的念头，稍微一打听他的画稿最少2000一张，转到了熊天明这儿。
张小凡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直到熊天明推醒了他......
“今朝怎么有空到我这来的？”
“救急！”
“什么情况？”
张小凡没着急回答熊天明的问题，想了想，问道：“我最近和狄少锋曹广坤打生打死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市场上流言四起，曹广坤设计公司这个月的订单至少比上月少将近三分之一！”
“你怎么知道的，曹广坤来过？”张小凡其实就是想问他和曹广坤还联不联系，
“他来干嘛？我们不怎么联系，偶尔qq上打个招呼而已；我是大致估算！因为我这个月的订单比上个月多了将近一半，其它工作室或设计公司生意也有所好转；最近市场的大事件除了你雅集山庄的回顾展没其他事了，那显然是曹广坤的业务量出了问题。”熊天明玩味的说道，
“所以说在南通家纺市场个人口碑很重要！”张小凡顺势说道，
“是啊！你看看我，离开蓝月亮面料集团以后以为凭自己在市场上的名气大面料商会蜂拥而至，但几个月来都是些小单子，虽然很忙，利润却不高！”熊天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深有所感！
“假如让你占队，你帮我还是曹广坤，亦或两不相帮？”张小凡笑着问道，
一阵沉默，熊天明才慢吞吞说道：
“小凡，站在我的立场考虑，我实话实说！你们俩竞争激烈、你死我活对我有好处，我得到的利益最大！你说我怎么选？当然两不相帮！”
爽快！熊天明说话逻辑清晰，层次分明，这人除了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倒是个实在人。
张小凡暗暗心道， 又接着问道：“曹广坤没想和你合作约稿子？他那边的设计师应该垃圾稿做多了，一级稿和特级稿倒反而没有产量了。”（很好理解，看斗鱼虎牙直播时，英雄联盟经常玩低分段的主播，突然打大师王者高分段往往不适应，可能永远也回不到原来的王者水平了，其实和设计一个道理）
“有过，但给的价钱太低，我时间成本划不来？”
“多少？”张小凡问道，
“2000一张！最多给到2200元一张；一级稿的行情价市场上大概3000左右，800的差价！他也算够义气，但设计一张一级稿的平均时间我工作室的设计师可以完成2-3张二级稿，我的名气虽然在大面料行中不管用了，但在中小面料行影响力还行，基本能确保张张卖掉！一级稿曹广坤他给不了我这个承诺！”
假如曹广坤不能保证熊天明帮他设计的一级稿全都卖空，熊天明的选择绝对正确！
“帮我再做100张一级稿，3000一张！我一张不留全部都要！”谈到现在，张小凡当机立断说出了他今天的目的。
话音未落，熊天明应声而起！
张小凡所承受的风险太大了，前文（第136章）已经提到过就算是一级稿通过率最多60%-70%，这还是人情关系在里面的缘故；张小凡给个他熊天明足够的利润是其一，可这还不是他激动的主要原因：他的工作室要发展，必须要有足够的一级稿数量让设计师不至于设计技能和感觉退化，他目前的情况显然没有可能！这等于是有两家大面料行在他工作室这下了订单，雪中送炭啊！这还没算张小凡曝出条件就明亏了十几万！
这......想说点什么，但却想不出说点什么，熊天明除了激动感激溢于言表外竟立在了当场！
“好啦，大家不打不相识！你困难的时候我帮你一把是应该的，你这样子搞得好像对我很有想法似的，我可是异性恋！”张小凡看着手足无措的熊天明笑着说道，
事情当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张小凡也需要时间......
“还有件事，蓝月亮面料集团11月份的应交付稿没有问题吧？”张小凡还是不放心，熊天明这边垃圾稿做太多了！
“没有问题！我专门安排了一个设计小组全心全力准备，基本快结束了，正好把你今天给我的单子接上！”熊天明干脆的回道，
“我过一遍行吗？”
“没问题！”
.......
一刻没得停歇，从楼上下来，直奔雅集山庄；南哥中午做东，主要宾客不是他，是潘明一！
老潘上午在乐天伦脱不开身，但到了中午他随便找个借口不会有人拦着他......
“刚刚看你煲电话粥的甜蜜样，是小罗？”张小凡随口问道，
磊磊还是那么腼腆，嘿嘿两声没了然后，
电话响了起来，赵凰羽的，
“我马上到雅集山庄.....有饭吃.....嗯，嗯！你过来好了！”张小凡回道。
第142章 强扭的瓜甜吗？
把张小凡送到后，磊磊直接去了市场，下午有潘明一送张小凡回去，
在门口等着潘明一，张小凡笑嘻嘻的问道：“陈南家的面料拿了？”
潘明一点点头，
“拿了多少？你回扣吃几个点？”
研发总监的权利看似很小，其实大的没边，乐天伦家纺所有的采购面料必须研发部门确认后才能交由采购部下单，实际上采购部在产品相关上只是研发部的跟班；研发部点头无非就是潘明一点头了。
“2个点，但还没答应，还是想找你商量下！你确定陈南为人可靠，不会在市场上传言？”
这个问题不能轻易回答老潘，市场太小了，假如稍有流言传出，潘明一的名声就全毁了；说到底潘明一不是相信陈南，而是相信张小凡！张小凡脑子里仔细过了遍陈南的为人，才以确定的口吻回答了老潘的疑问。
雅集山庄的布局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唐明元匠心独运围着湖边每隔100米建了七八个面积100平左右的私人小餐厅以便满足高端客户招待贵客的需求，餐厅与餐厅之间用灌木和2米多高的树木隔开，保证了会客的私密性，今天的宴请就在其中的一座房子里。
陈南提前到了，当然少不了小华，不过小华的身边换了个女朋友；张小凡眉头皱了皱，与南哥打完招呼后，不豫之色显在了脸上，嘲着小华说道：“以前没见过，这位是？”
从前小华带女朋友出来一起玩，张小凡从来不问小华身边的女人姓甚名谁，反正很快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见；小华多聪明的人，知道张小凡想起了朱茵；
却又没办法回答，眼神瞟向陈南求救，南哥打了个哈哈，拉着张小凡坐到了自己身边；倒也不是假意客套，和张小凡交流自己面料行花型的销售情况......
不一会儿，赵凰羽也到了餐厅，看她风风火火找了张椅子随意做下，陈南笑而不语，如此自然的场景，张小凡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两人不仅是客户往来这么简单，难怪提前告知陈南赵凰羽要来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听赵凰羽喊陈南一声“表叔父”；为什么这么快能猜着，因为本就是几个村庄上的村民呀，你嫁过来他娶过去，沾亲带故在所难免；不过听着这称谓，两人的亲情早已到了五服之外了吧。
“张小凡，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赵凰羽的不管不顾的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张小凡哭笑不得，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戏码，开口问道：“坏消息是什么？”
“你花了无数心力搞得作品展对他没用，你的订单没戏！”赵凰羽噘着嘴说道，
“那好消息呢？”
“明年的合同狄少锋也没签着，他让狄少锋这个月先做一部分产品给我们美林阁的大客户集体评审下，假如反馈好，那就签；反馈不好，那就换！至于换哪家，他没说！”
张小凡“嗯”了声，努力到目前的结果还算不错，他也仅想这样而已：抢的过来最好，抢不过来也不能让你们舒服！
......
陈南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感谢潘明一，因为涉及到内幕交易，只是些信得过的人聚一聚，没有外人在场。
看得出来小华换了新女朋友后心情大好，小华说学逗唱本事非凡，女生的咯咯娇笑声不时传入张小凡的耳朵，他特善此道，张小凡一向知道；只是今天真的心里不舒服，那晚自己公司大学生参赛作品评审现场张小凡见朱茵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已是快要掩盖不了；三个月没到，肚子这么大，不会双胞胎吧？张小凡越想越是后怕......
你是轻松甩了包袱，我特么的还要和紫琅学院打交道呢！
公司下班后自己晚上根本出不了门，现在不和小华说清楚，估计他瞧着自己今天的态度未来一段时间会躲着自己，现在不说可能再没机会了!
“你最近去看过朱茵没？”张小凡盘算了下，直接了当开了口，
小华停了笑声，闷了口杯中酒，没吭声......
这家伙说不定已经忘了朱茵长啥样了吧，越想越气！张小凡冷声说道：“看你这样子，你是准备把这烂摊子丢给我？”
陈南绝对是个大场面人物，风轻云淡笑着对潘明一说道：“潘总，雅集山庄风景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再接着来？”潘明一应了声好，出门的时候陈南让陪着小华一起的女人跟着出去，让赵凰羽也离开的时候她回了声“不！”
人既然走光，那就是肆无忌惮的开火了，
“前些天见着朱茵的时候肚子已经凸起，孩子长得飞快，估计现在已经藏不住了！艹你妹的，你不去想解决方法，还有心思接着找下一个？”张小凡冲着小华吼道，
“沈希文不是说让她去湖州养胎吗？”小华有些委屈的回道，毕竟他不占理，
张小凡真是被气乐了，滑天下之大稽，你的事还要我来给你插屁股，亲兄弟都没这么干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最近这段时间我这边的情况你是不清楚还是怎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兰子走后，沈希文要来南通照顾我，还要准备结婚的事情，你说说看她哪来的时间和功夫？”
“那怎么办？”
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再是一宿没睡，张小凡双眼直冒金星往后跌去，被一旁的赵凰羽一把扶住！缓了口气，张小凡肃然说道：“你问我怎么办，你觉得你搞笑不？这是你该想的事情！”
情场浪子有的时候就是无赖，小华双手一摊说道：
“那我给朱茵一笔分手费总行了吧？另外等孩子生下来抚养费我来......”
“你搞清楚我想说什么没？朱茵是个普通女孩子吗？你特么真是猪脑筋！”说话的语气愈来愈重，张小凡接着说道：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朱茵的父亲是紫琅学院党委副书记，那最少是副厅级别！朱茵怀孕迟早他父亲会知道，你告诉我你怎么收场？
刘小华！我郑重警告你！官场官场官官相护，你以为你是惹了一个人，其实你是得罪了一群人；你的门市在叠石桥，叠石桥属于海门市，海门市市***不过是正处，你把朱茵的父亲惹恼了，他虽然不能直接干涉到你的生意，但南通官场有的是人愿意帮他趟这趟浑水；为什么？除了行政级别的压倒性优势，他随意在手里漏两个招生指标就可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没钱你他ma还玩个屁！”
小华额头已见冷汗，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些，但没想的这么透彻！何况她看朱茵忍声吞气的模样，觉得朱茵到时可能会劝着他父亲.....
“怎么办？”小华脸上没了血色，嘴唇发白呐呐自语道，
“财产一人一半，和你老婆离婚。”张小凡冷漠的给出了答案。
“这......不可能！”小华跌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无声......
估计南哥和潘明一就在外面边听边等，见屋内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华带来的女孩子不在，雅集山庄很大，南哥肯定打发她去哪了吧。
赵凰羽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刚才张小凡和小华的争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二人听......
南哥不停微微顿首，眉头紧紧皱起，
“不好意思哈，潘总，两个小兄弟吵架，见笑了！”见缝插针，南哥对潘明一解释道，
潘明一摆摆手，笑道：“没事，张小凡和我好关系。”
“小凡说的很有道理，兄弟，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陈南转头对小华说道，
“朱茵比你老婆年轻，比你老婆漂亮，对你百依百顺，对你事业还有帮助！”张小凡跟着说道，话虽然不能这样讲，但现在只能这么说！
“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小华轻声问道，
“有，你亲自去和朱茵父亲解释，他老爸不怨恨你也算你过关！”张小凡讥讽道，怎么可能！小华只要敢上门，站着进去横着出来，任何一位父亲都不能容忍这样的是发生。
“还有，你可以把自己下面割了端上门请罪，朱茵父亲肯定原谅你！”赵凰羽也是奇才，调侃着小华说道，
陈南被逗乐了，手指轻轻点着赵凰羽哈哈大笑，老潘嘴巴也咧了开来......
“足够的赔偿也许可以，但这确实要亲自上门谈！”潘明一也说了他的看法，
“足够的赔偿是多少？一条人命60万，瞧着朱茵的肚子，我看好像是双胞胎，那就是120万，再算上精神损失费，150万打底！”心底里十分痛恨用钱来代替感情，张小凡顺着老潘的话语胡说八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朱茵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这对她来说痛苦万分的结局，
“能不能等希文过来后再商量下，”小华抬起头对着张小凡说道，
还打算按照原方案走！做你ma的春秋大梦！张小凡暗暗心道，（详见110章）
兰子毅然决然的离开让张小凡对于感情有了更深的体会，他像是再也见不得分离和告别。
无论是哪种方法，对脆弱无助的朱茵和即将出生的幼小生命而言都很残忍，除非小华和她在一起，
但强扭的瓜甜吗？
张小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
第143章 意外的惊喜？惊吓？
只要涉及到体制内的事情，哪怕是早晨打扫办公室的卫生先从哪张位置开始都是门学问，何况是一位副厅级别官员的女儿未婚先孕；在坐几人各自想着心思，房间里的气氛竟是有些凝重，唐明元过来敬酒时才稍好了些。
敬了一圈下来，把他坐在椅上笑着对张小凡说道：“张总，你这作品展放我这再延一个月怎么样？效果实在太好了。”
“行！”张小凡点了点头，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今天不单单是为了陈南的饭局，还有其他事要与唐明元商量。
“唐总，雅集山庄有没有适合开拍卖会的场地的？”
“有呀！太有了！我去年建了一片会议中心，当初的设想是接待各类商务会议和单位年度总结表彰会之类；但张总你也知道，南通刚刚步入发展快车道，相关的需求还不是那么多，一年倒有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时间空在那。”
听着唐明元爽快的话语，这算是自曝家丑？不按套路出牌嘛！难道又要免费给自己使用？张小凡是想花点钱租用来着.....
“唐总的意思是？”张小凡倒是被唐明元的热情唬到了，
“要用尽管拿去用，提前把时间告诉我就行，我好提前安排准备！”唐明元回道，开什么玩笑！一次“作品回顾展”让唐明元赚的盆满钵满，市场上这么多老板口口相传来看个究竟，正好七天假期，吃喝玩乐住一条龙，比在南通家纺市场打十块广告牌都有用；
第一次接触对张小凡的人设没有概念，但一个国庆节下来，张小凡到底在市场上是什么存在他至少心里有谱了：张小凡绝不会无的放矢！正好给自己的会议中心也做个宣传。
额，直率的话语反而让张小凡无所适从，怎么有点尴尬的感觉......
陈南不了解张小凡的动机，只是玩味的看着两人的莫名其妙的交易；潘明一却是知道张小凡在上海发酒疯的事.....
“你这又是什么神操作，设计稿还能搞拍卖会的，小心他们被你逼的狗急跳墙哈！”潘明一别有深意的说道，
“没有，潘总你想多了，没想搞来搞去；很简单的想法，我就是想回个本！”接着便把自己花八万多买了幅画的事讲给众人听，也算一件雅事，张小凡说的轻松，大家一笑置之，心底却各生波澜：
张小凡这不着边际玩法再来个几次，设计公司的高端形象定位就算正式确立下来了，到时免不了火星撞地球。这是潘明一，
画作改印花稿，有意思！张小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要不要捧个场？这是陈南，
张小凡既然敢把印花稿当艺术品拍卖？这份胆识胆气......看来又是一波高端人群消费，我免费提供场地是不是小气了点。这是唐明元，
“张总，上次与贵公司装潢设计部安怡安经理聊得很愉快，这样吧！你们设计公司能不能出份图纸给我，我们山庄研究下，假如造价合适的话，雅集山庄的高尔夫酒店整体装修工程我打算与贵公司正式合作一回！”
意料之外的特大消息！张小凡耸然动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因为他根本不敢接手！烫手山芋，一旦接了纯属自找麻烦，没事找事。
“这么大的工程我怕我们公司难以胜任啊！唐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您高看我张小凡一眼，但我的装潢设计团队目前综合实力达不到要求！”张小凡实话实说，确实早了点！
安怡后来和他提过这事，但张小凡没往心里去，一是团队磨合需要过程，二是而且没有综合性装修工程的经验，家纺展厅专修和酒店装修能是一回事？他短时间内只想围着家纺行业发展，所以他这次来压根就没有打高尔夫酒店装修工程的主意。
唐明元眼中却满是欣赏，心中对张小凡的评价更是高了一筹，现在像张小凡这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怎么做的年轻人不多了。
“是担心施工上面出问题？”唐明元心中趟亮，略一思索既明白了张小凡顾虑什么，
“确实有点，小工程我们还可以控制，大工程没实践过，出问题在所难免！到时我脸上无光，也会影响我与唐总良好的合作关系；既然不能保证，那还不如不要自寻烦恼。”张小凡也不拐弯抹角，和大老板商谈事情，直来直去是最好的方法。
“可你总要迈过这一道坎！凡事都有第一次！”一旁的南哥说话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依我看，你的团队未免没有这个实力，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南哥，我自己的实力我不清楚呀！花型设计没的说，南通家纺市场我算**人物；可装潢专修.....别看我在上海拿了个奖，但里面有多少水分我心里明白的很。”张小凡解释道，
别家是争先恐后要抢工程做，可张小凡是找着理由把业务往外推，看着不情不愿的张小凡，唐明元哭笑不得；有心结交，可自己不小心送了个马脚出去。
“张总，我和安经理聊过，你们公司的设计理念没有问题！这样行不行，你们帮我出份施工图和效果图，假如合适，我出设计费！工程我另找人做，但你们的人要在现场指导！”
张小凡心里盘算了下，好像可行.....骑虎难下啊！唐明元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再不给面子怎么也说不过去！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他还是不习惯拒绝别人的好意；
真可谓无妄之灾！尼玛的安怡鬼上身了，跑去和唐明元聊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三家家纺企业的加盟店装修图纸已经来不及做，还尽想别的 ；
看雅集山庄的整体布局和装修格调就知唐明元眼光见识不是一般二般的高明，非南通家纺市场大多数老板可比，一不小心雅集山庄的图纸就算白做了，浪费时间和精力，实在不是桩划得来的生意。
看张小凡低着头打着小算盘，唐明元、陈南、潘明一摇着头相视一笑，这张小凡，原来还有在专业上胆怯的时候。
......
赵凰羽带张小凡回市区，雅集山庄确实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南哥邀请潘明一练高尔夫去了，问张小凡一起去坐会不，被张小凡婉言谢绝；开玩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自己又摊上了大事，哪里还有心思陪你们玩。
赵凰羽，她的性格会玩高尔夫，高尔夫玩她还差不多。
......
“雅集山庄的高尔夫酒店你有多少把握？”马不停蹄赶到公司，匆匆忙忙上楼把安怡喊到自己办公室，开口就问，
安怡忸怩想了会才说道：“上次聊是聊的挺开心，唐总也确实有意向让我们公司接手；不过当时太激动了，过后仔细想想，发觉可能思维局限在了高尔夫酒店本身的装潢设计上了，没有更深入的考虑到高尔夫酒店的整体装修与整个雅集山庄室内装修风格的延续和融合.....其实难度挺大的！这不上次问你你没反应后我不是没再继续跟进么？怎么今天又突然问我这问题了，你今天把业务接过来了？”
安怡话音刚落张小凡张口结舌之际，一旁的赵凰羽已然笑的前俯后仰，可能嫌不够夸张，捂着肚子滚到沙发上继续笑......
你妹的，安逸大小姐，你不去演喜剧真是可惜了，笑语盈盈间挖了个大坑让张小凡跳了进去，
张小凡一阵无语，原来你安怡瞎掰胡侃了一场！头昏脑涨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自己通宵熬夜后绝不与别人谈正事和答应任何要求和请求！太坑爹了！
安怡到现在哪还不明白自己捅了纰漏，低下头一声不吭，看着地面脚尖晃动做楚楚可怜状。
“唐明元不显山不露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种人最是挑剔，要求更是高得离谱，所以即使我能谈下来这笔生意我都没去接触他！唉.....”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打电话去回绝未免被他看轻！还是想解决方法吧。
示意安怡坐下，自己走到窗边摸烟点上，吸一口，缓缓吐出，才突然发现自己连雅集山庄都没有好好的逛过，
“最近手上的任务多不多，工作压力大不大？方巧巧和朴方适应的怎么样了？”
“嗯，一切都很顺利！反正以紫羽家纺的展厅为蓝本，先做了五六个方案发给红日家纺、多爱家纺和喜棉家纺看过，他们各选了风格，加盟店开业后工程监理把店里细节照片和尺寸传过来我们做施工图和效果图，有些误差的话，他们工程监理自己当场解决，不需要我们操心！
方巧巧和朴方能力不错，上手挺快，毕竟有一年的工作经验！”
张小凡一边听一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继续吞云吐雾.......
“咦，最近道路上的车和人好像多起来了！”张小凡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大声喊道，
赵凰羽和安怡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神经病，一想到关键问题就开始脑子不正常！
“把几个家纺企业的装修单子转到朴方和方巧巧手上，既然风格已经确定，下面的重复性劳动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明天你带着黄斐、高奇去雅集山庄把所有外景内景日景夜景全都拍好，细节处一个不能放过，顺便多和山庄的管理人员打听打听消费者对雅集山庄装修的意见和建议，收集好第一手资料后我们再来讨论怎么设计的问题。”张小凡提声毅然说道，
“等等，你稍作安排后，现在就去！所有费用实报实销，别舍不得花钱吃饭！”安怡刚想走，张小凡又补充道，
“哎，再等下，朴方和方巧巧到了以后你们部门聚过餐没？”张小凡又喊住了快跨出门口的安怡，
安怡摇摇头，
“那今晚带他们两个一起去，顺便你们部门聚个餐！”
第144章 背锅侠
啧啧声从赵凰羽口中传来，听的张小凡心中一阵发毛，转头问道：
“又怎么啦，赵大小姐?”
“怪不得白萍对你念念不忘，御下有术确实有一套。”领导者有领导者的眼光，员工有员工的想法，而赵凰羽显然属于前者，
张小凡摆摆手“切”了一声，让赵凰羽自己坐会，去了杜鹃那；他还要看下“极简”风格印花稿的进度，忙忙碌碌一个下午过去，竟愣是没得休息。
等回了办公室才发现赵凰羽趴在自己办公桌上睡着了......台上堆了一大摞自己买的设计资料，翻的到处都是；晶莹的口水眼看就要沿着嘴角洒了下来，张小凡笑了笑，抽了一张纸帮她轻轻擦掉;睡梦中赵凰羽紧紧抓着他的手，嘴里轻声呓语道：“妈妈......”
唉，张小凡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苦命人......
.......
等赵凰羽醒来时已然入夜，揭掉覆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站起身来；张小凡正在沙发上翻阅上海带回来的国外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资料，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醒啦？”
“嗯，睡得好舒服，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赵凰羽伸了个懒腰，酥软的声音响起，
“女孩子别睡得太晚，对皮肤不好，天天和白萍鬼混有什么意思？”
“没男朋友只能和女生一起鬼混呀！”
“那赶紧找！”
“找你行不行？”
“不行，别添乱！”
“晚上吃什么？”赵凰羽歪着头想了想又问道，
“晚上我请人吃饭，你陪我去接一个人，单独我自己不太合适！”
......
朱茵在紫琅学院门口等着，天气不是太冷，衣服还很单薄，但已经显不出胸部的轮廓；朱茵上车后，三人直奔张小凡的定点饭店香浣纱酒店而去。
“宝宝还好吧？”张小凡问道，
“嗯！上星期才去检查过，一切正常！”
“双胞胎？”
没有回答，后排座上没了声音；艹！张小凡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瞧自己这乌鸦嘴，真被自己猜中了！
.......
“不要冷盘，全部热菜！先上份小菜包填下肚子；小黄鱼，烤乳鸽，再来个大份老母鸡汤，每人再来一盅海参！再上两个时蔬，好！就这样。”张小凡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经常来吃饭，早已熟悉张小凡点菜的风格，服务员听着这不同以往的菜名，稍许讶异的打量了二女一眼带上了包厢门。
看上去很多菜，其实分量应该刚好。
“最近晚饭都是怎么吃得？”张小凡朝着朱茵问道，
“最近几天早上起床有些孕吐反应，晚饭不敢吃多，自己弄点粥面将就将就！”朱茵神色从容淡淡的说道，好像自己一个人面对处理这些事情不算什么......
“你这样不行啊，自己营养够不上，宝宝也会受影响。”这话张小凡没法接，赵凰羽接上了；从朱茵上车开始端详到现在，瞧着身形气质，当然明白眼前这位女人是中午吃饭时大家口里所说的谁谁谁。
赵凰羽对这方面的知识相当的专业，和朱茵聊的甚是热乎，张小凡假如有眼镜肯定碎了一地，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什么个鬼情况，赵凰羽还没男朋友吧？怎么这么了解怀孕保养知识和注意事项......
“中午我见到刘小华了！把他狠狠骂了一顿；你也知道最近正是南通家纺市场的旺季，他忙的脱不开身.....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晚上来看看你；另外托我给你带五千块钱买点补品！你别介意哈.”张小凡小声笑着解释道，顺手从包里取了个信封推到朱茵面前，
看着那信封，朱茵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瞬间没了光彩只剩下了纯黑色......
“哈哈，朱茵，要不这钱放我这？晚上我睡你那，白天去给你买点奶粉、维生素啥的。”赵凰羽看朱茵没有收钱的意思，抢先说道。
没赞同，也没有反对，
张小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一阵阵的疲惫无力感涌了上来，今天太累了。
.......
被吵闹的电钻声，敲打声吵醒，张小凡使劲搓搓脸，从沙发上扑腾起来推开门到对面瞧个究竟；几个工人在安装复合地板，还有个工人在墙上打洞，邓琳的工作室开始装修了；看这架势，基本都是现成的家具，组装好就可以办公。
“醒啦？”邓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旁，
张小凡被吓了一跳，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瞳孔才聚焦看清了邓琳的样子，把她请进自己办公室......
“最近又接了什么单子，我猜猜，应该是装潢这块的吧？”看着茶几和办公桌上散乱摆放的装潢类资料，邓琳笑着说道，
“嗯，知识储备不够，只能临阵磨枪抓紧时间学习；邓琳，你觉得这个装修风格怎么样......”
张小凡找出一本书，翻了几页推到了她的面前；不管邓琳的实际操作水平怎么样，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既然能坐到伊曼家纺研发总监的位置上，邓琳的眼光不会差，有一个差不多高度的人时常沟通交流也是件好事；虽然这女人麻烦了点，但往细了想，好像好处也不少。
两人小声的交流着......
“你的继任者找好了？”张小凡冷不丁的问道，工作日跑来这边来装修，不是离职了是什么，
“冥王星家纺的梁建，昨天到的，和他交接了一天，差不多了。”邓琳答道，
“怎么又是冥王星家纺的？王凯源对冥王星有特别的喜好？”
“两家风格差不多，都崇尚简约简单。”
“你手上有业务？”张小凡反正有一句没一句瞎侃，
“有一些，反正今年饿不死.....小凡，你的绣花在哪打样的，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下，我暂时没有可以合作的绣花厂。”
张小凡心里呵呵笑了笑，听王凯源提起过邓琳在他耳边也说了自己不少好话，也许在小莉姐眼中邓琳的缺点多过优点，但邓琳到目前为止应该没有害过自己；另外既然是邻居，那肯定要互相帮助呀，自己在市场上对手实在不少，建立广泛的战略同盟确实该提到日程上来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起说了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张小凡爽快的说道，
时间仿佛凝滞了会，邓琳深深看了张小凡一眼才又说道：
“打样能不能暂时让你的打样师傅帮我下？”
“行，没问题！反正是计件工资，干得多拿得多，你的打样费用你每月自己和他单独结。”
设计师在一起就是共同语言多，毕竟专业话题才是张小凡和邓琳两个人内心最喜爱的东西，时间过得飞快，直到门被赵紫薇怒气冲冲的推开......
卧槽，怕见谁来谁！自己躲着赵紫薇走，连紫琅学院的校门都不敢进，她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张小凡，你现在牛气了是吧？兰子走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也就忍了，可朱茵又是怎么回事？”
赵紫薇火冒三丈的问道，
张小凡纳闷了，昨晚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莫名其妙问道：“朱茵怎么啦？”
目光扫了眼张小凡办公室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书和资料、印花样稿、绣花小样布，看着张小凡布满血丝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赵紫薇被小小触动了下，心忽然软了下来，缓缓说道：“我早上去洗手间时发现朱茵在里面呕吐，追问之下，才知道她怀孕快三个月了！可朱茵没有公开的男朋友我们都知道！算算时间，正好是与你设计公司开始合作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朱茵做了什么？！”
卧槽，张小凡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没查到小华身上去，却反而引火烧身到自己这来了！
邓琳是个聪明女人，见机不妙，和张小凡说去自己施工现场盯着，带上门走了.....
张小凡推着赵紫薇让她坐到沙发上，自己点了根烟推开了窗子，嘘！长长吐了一口，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情：和赵紫薇解释不难，关键是别人怎么想了！
“唉！老同学，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人吗？”张小凡叹了口气说道，
“是呀！你不是还有谁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一直是这样！”赵紫薇秀眉微挑疾声说道，
但已经没了先前的怒火，此情此景，张小凡这段时间心里也不好受才是真的，
“算了，信不信由你！还有谁知道朱茵怀孕的事？”
“我是办公室里最后一个知道的！连闫伟强都知道了！”赵紫薇一字一顿的话语听得张小凡胆战心惊！难怪那天晚上学生参赛作品评审会时总感觉闫伟强、王丹瞧自己的眼神怪异，不会艺术设计系的老师下意识都以为自己和朱茵有一腿吧？草泥马的刘小华！老子不知不觉中成了背锅侠！
难怪朱茵在学校即使腹部隆起，这么多学生在自己这实习，也没有听见太多闲言碎语.....
“朱书记知道了吗？”张小凡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快了！”
赵紫薇的话越少越恐怖！
自己受了个小伤，打乱了先前的全部计划，沈希文忙着照顾自己和内斗一时半会没顾得上朱茵，现在的局面好像全面失控的样子。
“不是你！那是谁！”赵紫薇冷声问道，
张小凡又吸了口烟，转头望向了窗外，虽然未入深秋，却已感寒意刺骨.....
赵紫薇不愧是办公室主任，政治敏锐性比一般的老师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张小凡，这事严重性非你想象，不仅仅朱茵，也关系到朱书记的政治前途！假如是你还好，但假如是那个我想都不敢想的答案.....呵呵！为人师表，本应以身作则，却有非正常男女关系，在学校，这可是彻彻底底的丑闻！”
第145章 万事俱备
一听到“政治”这两个字就头疼，
“肯定不是我！”张小凡喊道，
“是你朋友中的哪一个？”赵紫薇并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张小凡坦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赵紫薇气势为之一变，咄咄逼人，看来现在不告诉她实情，她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等！这事与她没关系，要有事也是朱书记出状况，她这么着急干嘛？张小凡奇了怪了，
“据我所知，你和柳青柳主任走得比较近吧？柳主任应该不是朱书记这边的吧.....”张小凡又点上根烟，意有所指，他像是看见了紫琅学院的关系脉络。（我在二十四章略有提过紫琅学院的派系）
“我是为你好，你应该明白朱茵假如和你扯上关系，对你事业发展的阻碍，你想从紫琅学院源源不断获得高性价比设计师资源的梦想可算落空了。”赵紫薇讥笑着回道，
好吧，你赢了！张小凡走到赵紫薇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一边轻轻帮她揉着一边说道：
“好啦！别生气好不好？紫薇啊，大学里我们关系就不错，这事怎么着学校里你也得帮我摆平了是不？”
赵紫薇只觉双肩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惊惶中被张小凡撩拨起了心神，说不上舒服惬意还是心慌，羞色一闪而过，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帮你？”
“但凡有人问起，务必请对他们说清楚我张小凡和她朱茵一毛钱的亲密关系都没有，我连她手上的汗毛都没碰过，难道我有隔空让女人怀孕的特异功能？等等，要不我现在发功，你来感受一下？”
赵紫薇轻“啐”了声，拍掉张小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转头看着嬉皮笑脸但难掩憔悴之色的张小凡，有些心疼......但还是凶神恶煞般道：“只能帮你这么多，其他事情自己解决，但是要快！院长明年可能要退，朱书记今年才50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时，他脸上无光你那位朋友要出大事。”
是呀，赵紫薇话外之意已经很清楚，还能再干1-2届院长呗，或者正厅级别退休。
在窗子边看着柳青的背影远去，张小凡拨了小华的电话号码；把朱茵怀孕的事情他同事们都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让他早做决定！自己当背锅侠的事情也告诉了他，最后说道：
“小华，作为兄弟该讲的该帮的我都已经做到位了，其它你自己看着办，假如朱茵父亲找到我这，那我只能如实告诉他，我不可能置自己公司发展于不顾，给你专业背锅三十年！”
电话那头的小华说找南哥商量商量，匆匆挂了电话。
......
张小凡正在笔记本电脑上一张张的过着雅集山庄的外景和内景照片，一旁的安怡介绍着说，“高尔夫酒店唐总的意思是按照五星级的标准来装修，三层一共60间客房，每间房在60-150不等，算上其他公用面积，大约是8000平方米的装修面积；
张总，你看，雅集山庄分了好几个时间段施工，反映了唐明元对于风格的理解在不断变化，一期主餐厅和客房这块是新中式风格，包括里面的陈列摆设餐具等；
往里走到湖边，围绕着湖边的二期建筑群包括餐厅是中式风格逐渐减少掺揉了稍许欧式轻奢风格；你看这儿，整体建筑是中式结构，但里面的装潢却是截然不同；再往里走就到高尔夫球场周边的三期建筑群了，当然包括高尔夫酒店。
另外我问过雅集山庄的副总，山水走廊原本没有全玻璃覆盖；只是有些客户身份尊贵，冬天在山庄度假时喜欢在湖面欣赏雪景后来才加盖的，当时的设计师可能考虑到了多种风格融合的因素，所以采用了全玻璃结构方案。”
“上次你和唐明元乱侃的什么，他理想中的装修风格是什么？”张小凡问道，
“我们给新天地面料行做的装修效果图和湖州丝绸集团上海展厅的效果图不是也一起在雅集山庄陈列展览的吗？唐明元在两幅效果图面前停留了好久，特别是在新天地面料行展厅效果图跟前驻足了好一会；我正巧在边上，一问一答聊起来了呗；主要就是聊聊新中式设计怎么在现有基础上的创新之类的话题；唐明元其实骨子里是一个传统文人，但又想标新立异！
一席话下来，我是这么理解的。”
原来如此，不去拍这么多照片还真是理不清唐明元的思路和脉络。
“所以唐明元对于二期湖边小筑的新中式风格的局部创新其实是不满意的，因此才动了让我们公司做一份方案的心思？”张小凡看着安怡问道，
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安逸回道: “回来的路上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欧式风格我们可以不用考虑了。”
“那怎么创新？有什么思路没？”张小凡问道，
“北欧简约风格可不可以与中式结合的？”一旁的黄斐说道，
安怡摇了摇头，再尝试欧式风格没有必要了。
张小凡推了一摞画本画册到三人面前，说道：“你们翻翻台湾和日本的室内装修资料呢，幸好在上海买了不少，传统文化的创新其实还是日本和台湾地区做的比较好。”
“唐明元有没有提到大概的预算是多少？”张小凡又问道，
“唐总让我带句话给你，只要设计好，花多少钱他都愿意！他可能想把雅集山庄打造成苏中地区最高端的休闲度假旅游一体化中心，而三期的高尔夫球场和酒店群是重中之重。”
“你们先想想吧，晚上就别想着早点回了，今晚没个眉目谁也不许回！黄斐你瞪着我干嘛？要怪就怪你们经理安怡大嘴巴，这种高难度的设计都敢夸海口！”张小凡看着吹鼻子瞪眼的黄斐笑道，
“张总，你别管她，她最近迷上韩剧了，每天晚上看到一两点才睡觉！”高奇插话道，
都是老家人，张小凡才不介意他们的感受，回了句“下载下来慢慢看！”到窗边点了根烟。
一根烟的功夫，磊磊提着快餐进了办公室门，王莹后脚跟了进来，
“这是今天打的绣花小样，你看还行不？”磊磊把一个手拎袋递给了张小凡，
张小凡边看边问道：“绣花成本多少的？”
“主要就是包针包边和用了些金银线，绣工比上次给瑞莎家纺定制的那批产品还便宜了2-3块左右，差不多28块（详见110章）”王莹跟着回道，
张小凡抽出几个小样又和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小样布仔细比较了下，对王莹说道：
“好，就确定这三款风格，至于红日家纺、喜棉家纺和多爱家纺用哪个系列你自己斟酌；不过成品大样出来后，让多爱家纺先挑，务必确保多爱家纺12月份的春夏新品发布会给南通家纺市场一个大大的惊喜！”
王莹点头应下，把确认小样收好放自己小包里，一手接过了磊磊递过来的快餐盒坐到了安怡身边，边看边听他们商量雅集山庄装修方案，不时还参与着讨论两句。
杜鹃这时走了进来，看着众人都在，调笑了几句，把几张打印好的印花稿放在了办公桌上，张小凡把大伙一起喊过来品鉴，
“哇！好棒的风格，我喜欢！”黄斐先喊了出来，
“这是上次张总上海买的那副画衍生出来的系列新风格印花稿？”王莹问道，
杜鹃笑着点了点头，王莹没说话，只是朝杜鹃竖了个大拇指，
安怡看着这几张印花稿静静的没作声，若有所思......
杜鹃问她什么意见，安怡回过神才说道：“一级棒！”
见大家一致好评，张小凡对杜鹃说道：“就这么定吧，安排所有主案设计师一个小组，月底前帮我赶至少6-8个系列主题30张左右的画稿出来！”
“邓总，你站在门边干嘛，进来坐坐啊！”只听见磊磊的男中音响起，张小凡才发现邓琳倚在门边羡慕的瞅着屋内的欢声笑语。
“吃晚饭没？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张小凡问道，一边把自己还没拆开的快餐给了邓琳，
“你怎么办？”
张小凡神神秘秘的回道：“没事，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待会我有夜宵！”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许多精兵强将！”邓琳接过快餐感慨的说道，
没人回答，回应她的是一屋子的郎朗笑声......
.......
张小凡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10点，其他人早已散去，他和安怡等三人还在想着方案......
“张总，我觉得酒店风格风格还是从简约出发，既然是高尔夫酒店，那就把圆形提炼出来作为主设计元素：一是圆形在传统文化里本就有着包容、圆满、团圆、融合的象征意味，二是圆形、圆形的各种排列组合形式与高尔夫球的主题契合。”安逸显然想明白了什么，
“概念不错，继续说！”
“酒店的家俱、软装饰、布艺、床品和构件尽可能的采购或定制圆形器物，最能体现室内设计风格的三处地方无非是电视机背景墙、落地窗和吊顶，全部采用圆形构造；窗户外方内圆，吊顶不采用常规设计，用圆形的解构重塑代替，电视机背景墙同理。”安怡理顺了思路，话说得越来越快，
“有些细节再把“一”的构造加进去，一和圆结合正好是个中字，这样也符合了唐明元的传统文化情结！”黄斐在旁补充，
“但简洁简约很难体现出酒店的高级感出来！？”高奇提出了他的看法，
“谁说的，你看刚刚杜鹃拿过来的印花稿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满满的高级感！”安怡反驳道，
“这个不难办，所谓的高级感的主要靠材质和色彩来体现！从材料材质上着手，设计3-4款效果图给唐明元挑选；以高级实木材质为主，原色木纹、紫红色或深褐色木纹、彩色环保漆纹三个材料方向对应中端、高端商务、家庭出行旅游三个群体，我还少想漏想了什么你们自行补充。”张小凡这两天也翻了不少资料，自己又美术功底扎实，眼光超群，做了最后总结。
三人再没有异议，方向算是确定了下来！但离最终的效果图成稿还有一段距离，为了表现最完美的效果，单单是木纹的纹理就必须去建材市场精挑细选实拍后再通过3d软件材质渲染器贴图到模型上，工作量算是十分浩大了；对于唐明远这种超级大客户，这是最起码的专业素养。
结束已经快十一点，自己一直在等待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不是小华，而是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