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故人相见
.张辰是董老他们师兄弟五人仓部的希望,赌铁眼也把张辰当做传人来培养,甚至整个陈氏一门都把张辰看作是未来光耀师门的灵hun人物,一听说张辰有了什么问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全部都立即赶往实验中心。
到了地方才知道,张辰很有可能是进入冥想状态了,这种现象在道家来说,叫做“天人合一”意指人在参研某一种事物的时候,进入一种忘我的的状态,不受周围任何事物的干扰,全力去想通事物的根源,并不是那神棍们信口胡诌的人神对话。
能够进入到天人合一状态的人也不是没有,很多的道家高人都可以做到,陈老和董老也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像张辰这样一进去就是半天的,却从来没有遇见过。
褚铁眼刚发现张辰这样的时候,就关闭了烧造厂的大门,让护卫队在不远处单设一个点,不允许任何人在周围高声尖叫或者嘶吼什么的,但凡有人来,就事前提醒一下,不要打扰到张辰。
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的时候,是最怕受到外界干扰的,那时候人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在某一个细小的点上,对外界是不会有所防范的。武侠小说中所谓的练功练到关键处,没有了一点的防御力,被一个小孩子一掌拍死的说法,就是从道家的天人合一不能被打扰衍生出来的。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褚铁眼见张辰还在长时间冥想,害怕出个什么意外,他一个人带着这两个丫头处理不好,就给董老去了电话。董老对这个事也十分重视,一旦有个差错,张辰很可能就会面临脑死亡的危险,带着几个弟子很快就赶来了。
这一次的进化相当复杂,张辰的意识和神智完全被意念力占用了,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等到转化完最后的一丝意念力,意海之中恢复了碧bodàng漾,间杂着点点银光之后,已经到了夜里快一点了。
张辰回过神来第一个发现就是天很黑估计应该是深夜了,再看看身边面带欣慰的微笑围着的众人,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这些人都是真正关心他,赶来给他帮忙的,也知道是自己给大家带来的麻烦,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太师叔、师伯、各位师兄,烦劳你们担心了下午的时候琢磨宝石柚的问题,突然就感觉灵台清明了,一下子进入冥想状态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
张辰这厮的脑子很快,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就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了,拿出了一个大家已经认可了的理由。其实他这一下午半晚上的时间,也差不多属于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只不过不同的是,这种冥想世界里的活动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而已。
话一说完,众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宁琳琅飞也似地撞到张辰的怀里,对,就是撞进去的,抱着张辰“哇”的就哭开了。
嘴里也没有闲着,边哭边道:“师兄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呜……”
宁琳琅的确是担心坏了,开始的时候尤其的胆颤心惊,看着张辰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还有心跳和呼吸宁琳琅都要以为他英年早逝了呢。虽然猪铁眼很确定张辰是进入冥想状态了,后来陈老和董老等人来了之后,也是一样的说法但还是没能让宁琳琅安下心来。
张沐也担心的够呛,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里边数她和张辰的关系最好,如果张辰真的有什么不测,她内心的伤痛不会比宁琳琅少一点。
两个人一直守在张辰身边,晒死人的日头也不管了,也顾不上窑炉的热鼻了,就怕张辰有点什么不适,守在身边也许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心理上至少能好受一点。
安抚过了宁琳琅和张沐之后,张辰又开始和陈老等人编瞎话,说起进入天人合一之后的感悟,也只是说在太极和奔雷掌方面大有收获,其它的并没有什么深刻的领悟。
崔正男是典型的武夫,一听说张辰在武学上有了极大的进步,就要张辰给他展示展示,自己做不到,看看师兄的手段也是蛮不错的,张辰已经是崔正男在武学上要膜拜的对象了。
张辰既然说了在这方面有感悟,肯定是要展示一下的,否则也说不过去啊,在师门长辈面前还要藏拙吗。而且他也想试试看,进化后的意念力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让崔正男去找来一块青砖,夹在双掌之间,意念力附着在双手上,掌心分别透出火xing意念力,眨眼间的功夫,青砖的内部就已经烧成了“苏打饼干”接着再把双手用力向中间一挤,一块六公分厚的青砖顺势就成了粉末。
崔正男当时就眼直了,师兄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就这么个进步的速度,我猴年马月才能赶得上你啊,这辈子有没有希望都不一定呢,简直就是无情的打击啊。
在场的都是陈氏门下的核心弟子,也都有修习陈氏的太极,对张辰的功力也有一定的了解,在他们面前展示,倒也不怕会走漏了消息,这些人都猴精猴精的,外人想从他们嘴里套点消息难如登天。
张辰心里也是有计算的,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他很明白,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武道方面略微展示出一点意念力的强大,但也只是他实力的很小一部分,控制在人们可以接受的神奇范围之内。
国人对于武术的崇拜很深,自古以来也不乏一些武术界的名人,清末的霍元甲,还有后来的海灯法师,以及许大将军,这些人都是武术这一道上的高手,一个人在这一道上有所成就,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而且太极的玄奥也是很好的托词。
对于张晨妖孽般的天赋,陈氏门下所有老中青三代弟子,不论老少都已经是很无语了,真想不通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根骨,学什么都能够超出别人一大截。二十出头就已经在古玩行扬名立万,学识上也把其他人远远抛在身后,同时又在经济领域也有着不俗的成绩,偏偏在武学方面也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陈氏门下到了这一辈是注定要开创辉煌了。
陈氏门下弟子们因为张辰的一个意外而搞出的小聚会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重点就放在了对冥想的探讨上,几位长辈也趁着这个机会对弟子们进行一些指导,把自己在这方面的心得拿出来给晚辈们消化。
不奢望能够达到张辰那样的高度,毕竟陈氏一门几百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怪胎,只希望能够多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就足够了,有了更优秀的弟子,陈氏一门才能更加的发扬光大下去,光靠张辰一个人发展整个门派,还是很吃力的。
陈氏门下的弟子多数都修习太极,三分之一左右的人修习奔雷掌,但是能够在武学一途上到达高深层次的,百年以来也只有四人,张辰是其中实力最强,并且很可能是永远无法超越的。
陈老、褚铁眼、董老等人的冥想,全部都在艺术和文学方面,于武道上从来没有进入过天人合一的境界,对晚辈们的指点也偏向于文的一面,毕竟像张辰这样的弟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百年以来第五个在武道方面有所成就的陈氏弟子,就在今晚的众人当中。
在不久之后,崔正男就在褚铁眼和张辰的共同指点下,以坚毅的韧xing进入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居然也是有了武学方面的领悟,成为了陈氏门下在武道方面大成的弟子之一。
几位老爷子年纪大了,纵然是身体都不错,也不能像年轻人那么能熬,另外大部分人第二天都有工作要做,三点多的时候大家就结束了这次的小聚会,各自回家休息了。
经过一夜的降温,窑炉里的十件瓷器也可以出窑了,张沐和宁琳琅惦记着自己的那一件瓷器,第二天也是早早就起来和张辰一起去到了实验中心。
“这一窑烧的特别好,看看这轴sè,珠宝的光泽要绚丽了很多,就像是活了一样,从里到外带着一股灵透劲儿,看上一眼,就能被那种瓷器固有的神韵mi住。”
褚铁眼对与这一窑烧出来的宝石祜最满意,是他近半年以来烧制的最成功,最漂亮的一次,乐呵呵地摆弄着桌子上刚刚出窑的瓷器。
美美地欣赏了一阵之后,又和张辰道:“1小辰,从这里边挑几件出来,送到陶瓷展览会上去吧。
就这个成sè,我敢保证,咱们拿几件出来,唐韵就能包揽前几名,对于唐韵的名气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宣”
这一窑的十件瓷器的确是烧的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那几件柴窑瓷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还真就比不过眼前的这些了呢。
这次的宝石轴之所以这么漂亮,其实就是因为在烧制的过程当中,被张辰那极度浓缩之后布满了整个窑炉内部空间的意念力长时间包裹,以至于有部分意念力残留在柚面下,才会出现这么漂亮的效果,再烧一窑肯定就不会有这么好了。
取了瓷器,把褚铁眼送回到唐韵研发中心,张辰又急着赶往琳琅,
艾li娜京城旗舰店。
军机一号的那位二孙女姜圣懿现在和张辰他们走得很近,经常推荐朋友来消费,今天又带来了一位,想要定制一套首饰在结婚的时候戴。因为属于是铁杆的闺mi一类,值得她出力气帮忙,就来找张辰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适合结婚佩戴的好料子。
也算是这位来对了时候,赶巧张辰为了给褚铁眼凑宝石轴的原料解了一块荧光玻璃种的玫瑰红出来,足足够两套首饰的量,又看姜圣懿的面子,请郑天宝大师的首席弟子彭远暇亲自下刀。
彭远暇是很少数能够在作品上留名款的玉雕高手,他日必定是玉…
雕界的大师,他亲自雕琢的首饰也算是不错艺术品了,流传后世的话很有价值的。
虽然有姜圣懿的面子在,对方还是坚持要请张辰吃顿饭感谢一下,毕竟张辰是给了大面子的,姜圣懿也有段时间没和张辰他们聚了,拉着宁琳琅和张沐就往外娄,张辰也只好是跟上去。
好巧不巧的,姜圣懿今天是在一楼的大厅里边看东西边等张辰,张辰来了也就把车停在了楼前的停车场。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正门,还没有走几步,就打对面过来一男一女,那男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十足的一副地痞流氓相。
远远地看见张辰一男四女,双眼一亮,毛病就又犯了,吆喝道:“哟,这不是张大才子吗,我说怎么这两年在龙城见不到你呢,原来是跑到首都京城扎进脂粉堆儿了,哈哈。,…
这不是张辰之前的那个女朋友赵蕾和她的么子哥男朋友又是哪个。!。
第三零二章 陈年旧事(上)
.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张辰没想到,时隔两年多之后,居然又在京城见到了这两个人,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公司门口,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可能是这公子哥家里的买卖这几年又发展壮大了,说起话来更加的口无遮拦,接着又道:“作为龙城老乡我实在是替你感到不值,怎么能混到靠女人吃饭的地步呢,要不你还是回龙城来投奔我吧,看蕾蕾的面子,我给你个经理的位子怎么样。,…
要说这个公子哥也不是完全的傻子,1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很懂得抓住机会就给自己长面子,同时也把这个赵蕾昔日的男友贬低贬低,以彰显自己的富家公子身份。
当日在龙城机场,张辰接董老的时候所驾的那台奔驰是李天平送的,落户单位是中亚环球在三晋的分支机构,并没有在张百川两口子名下,包括张百川夫妻俩的车也都是在中亚环球名下落户的。
公子哥打心底就不相信张辰能开得起奔驰,后来专门找人查了那台车的资料,得知不是张辰家里的财产,就更加确定张辰只是给别人打零工开车,赚点生活费,坐在车里说出那段话只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不过张辰这家伙长相是没得说,一些领导和老板都愿意找帅气一点的司机,他倒是很适合这个职业的。一个臭司机而已,怎么能和自己这个有钱公子相比,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家里有几百万的产业,那可都是很富有的了。
想想吧,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即便是有些遗产留下来,又能有多少呢。在经济还不十分发达的九十年代,两个靠着吃公家饭的人,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手里能有多少钱呢。张辰要缴纳大学的学费,还要生活,以后还得成家过日子,不及早为将来打算能行吗。
赵蕾本来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可是在公子哥拿出调查证据之后,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老师们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也许就是因为她甩了张辰,转投富家公子的怀抱,在这一点上有些看法吧。
而且在那以后,张辰就很少在学校里lu面了,每周可能会有一两天的时间去学校找老师做做功课的总结什么的,上课的时候基本就见不到人了。这也更加证实了公子哥的话,张辰已经在为今后找出路了,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爱情不能当饭吃啊。
公子哥的家里对她也算不错,大学毕业之后托人给她在政府机关安排了正式工作,两个人也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公子哥家的买卖也越做越大,他老子结交上了一个地方官员,通过关系进入了房地产行业,几年下来也上升到了千万富翁的行列。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公子哥的各种毛病就显lu出来了,整日里和狐朋狗友们huā天酒地,去酒吧里猎艳,在歌舞厅里寻欢作乐,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她每每因为这些问题和公子哥闹别扭的时候,对方就会拿自己和张辰相比较,言语之中满是不屑和无所谓。
“我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在外边应付一下场面,逢场作戏一下就怎么了,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你知足吧,我家人给你安排了工作,还帮着你家里做上了生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你不是嫁给了我,你能有今天吗,看看你以前的那个张辰吧,现在他在哪里,还不是一早就给人家打工去了吗。如果你跟了他,现在有的是苦日子等着你,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发愁,你就是想和他闹别扭,他都没这个能力和资本。
你既然选择了我,那就要接受我的一切,将来我在外边可能会有更多的应酬,这些事情都是免不了的,你如果接受不了,当初就不应该和我在一起。你要是想反悔,那也可以,你的工作是我家帮你安排的,你把工作辞了,还有你家人的买卖以后也不用干了,这么多年来huā了我家的多少钱你都还回来,从此以后咱们各不相欠。…,
赵蕾心里痛啊,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混蛋,当初他追求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表现出这一面来呢。现在木已成舟了,这个混蛋也开始不在乎自己了,不是不想结束这种生活,可是如果和他分开的话,凭自己的家世,奋斗一辈子又能得到什么呢,将就着过就算了。
有时候回忆往事,赵蕾也会想起张辰来,那时候两个人多甜mi啊,张辰对她那是真的好,不掺杂半点的外因。张辰的父母有文化有修养,哪像现在的公婆,毫无素质可谈,对她也是一种施舍者心态,两者之间的差距好大啊。
可是张辰没有根基了,父母的双双离世,基本上就把张辰后半生的出路都断了,学业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沦落到给别人打工的地步,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哪能顾及得了别人呢。如果要让她去过那种平凡老百姓的生活,每天起早贪黑地忙来忙去,为了生计而奔bo,最终却得不到与付出相平衡的回报,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生活上的一些小享受得不到满足,只能羡慕别人的拥有:将来的孩子也无法接受更好的教育,没有一个好的环境进行培养:这可不是一代人的问题,很可能会影响到两代三代,或者更多的时间,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问题,但是为了自己的高品质生活,该忍的就忍忍吧。
公子哥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他并不认为那有什么,哪个成功的男人不是这样的,你当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不想这样吗,只不过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真正有了这种能力的时候,他们不会比别人差一点。
这小子对张辰很有怨气,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张辰就因为各方面的优异表现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又把他中意已久的赵蕾给勾搭上了,恨的他就差画了小人写上张辰的名字用鞋底拍了。
不过还好,赵蕾最终还是成了他的女朋友,两个人还结了婚。倒也不是他非得和赵蕾结婚不可,只要他愿意,找个愿意嫁给他的漂亮女人还是不难的,只不过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让他不舒服,非得把赵蕾娶回家才能平缓。
女人嘛,娶谁不是娶,能生孩子就好了,婚后在外边有的是空间,只要有银子在手,还愁没女人吗。
而且赵蕾长得也很漂亮,除了家庭之外,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也算是配得上他的身份了。
这时候再碰上张辰这个老情敌,又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看起来混得也比较惨,他心里那叫个乐啊,不趁机踩一踩张辰,他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来京城这一趟。
这小子也就是有点小聪明,正经脑子完全没有,这么些年又混迹于勾栏酒肆之中,见识的都是风月场上的一套东西,看见张辰和四个美女在一起,看起来还都是比较富有的那种,自然而然地就想到那方面了。
最近赵蕾又和他闹别扭了,正愁着怎么开导一下她,让她接受现实呢,这个昔日的情敌,现如今的牛郎就主动现身了,这可是绝佳的时机啊。
如果张辰的现状真的是惨不忍睹,拉下脸来去投奔他,他会给张辰一点点帮助才怪,他还怕张辰勾引他老婆呢,脑袋上可以有很多颜sè,唯独不能有一点点的绿。这两个人可是老情人了,当年就打得火热,赵蕾又对现状不怎么满意,张辰这小子做了牛郎肯定也没什么操守了,那不是给自己埋雷吗。
他这样说就是让赵蕾听的,你看看你的老情人吧,如今都混到当牛郎的份儿上了,你说你跟着他能有好下场吗。虽然我是比较风流,si生活比较烂一些,可那也是因为我有那个实力,如今就是这么个世道,有钱有势的包别人,没钱没势的穷鬼就被人包,不论男女都一样通用。
顺便他也想奚落奚落张辰,如果万一张辰能够拉下脸来投奔他,那将是一次大大长脸面的事情,揪住这个机会把张辰一踩到底,让他在赵蕾面前再没有一丝尊严,最后再一脚踹开他,告诉他自己不欣赏没骨气的男人,那种成就感得多棒啊。
如果张辰拒绝了他所谓的善意帮助,那他就更有话说了,一个男人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居然还不求上进,甘愿做女人胯下的玩物,也不接受别人正面的帮助,这样的人还有药可救吗。赵蕾你也就应该明白了吧,什么叫死狗扶不上墙,就这样的人你当初还和他在一起,你不是瞎了眼又是什么,能有今天的一切你就知足吧。
当年的事情张辰早已经放开了,对于学生时代那段不成熟的爱情,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留恋。现在有宁琳琅这个顶级美女未婚妻,处处都表现出对他的关心,遇事总是第一时间为他考虑,既有西方女xing的xing格和大胆,也有东方女xing的婉约和温柔,哪还有心思和时间去想当年呢。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遇上,张辰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想起有这么两个人。
以张辰的骄傲,是绝对不会去搭理这种人的嘲讽,他说一句话能怎么样,又不会对事实造成任何的改变,也不会对自己又任何的影响,只能从另一面来突出这公子哥的白痴,来衬托张辰的雍容大度。
张辰不搭理这公子哥,不代表别人也可以听而不闻,张辰是什么人和他一起出来的四女可是清楚得很,不说宁琳琅和张沐、姜圣懿,就连那位今天刚刚,认识的洛湘怡也很清楚。
四个人表情很古怪地看了看张辰,又看看对面的公子哥,总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张辰是需要吃软饭的人吗,如果他需要吃软饭,这世上怕是就没有几个不吃软饭的男人了,那叫母系氏族社会,但对方很认真地态度看起来又不像是笑话。
?:本来这部分是想放在后边写的,但是前段时间有书友提出了意见,说主角对前女友不公,那好吧,现在就把这部分拿到前边来说一下,也不会鼻响具体的故事进展。
在本文的故事中,前女友已经被刻画成了那样一个人物,也不能改动了,那好吧,我们就再委屈一下主角的前女友,让她更那啥一点。
张辰是把俺三个哥们的xing格和部分人生结合在一起,又加入了部分的意yin,堆砌出来的一个人物,有些故事也有隐射他们现实生活的成分,经过对某哥们的严刑逼供,终于得出他在事件发生时的真实心态,也同意把自己的陈年往事拿出来供大家乐呵乐呵,俺在这里再次鼓掌致谢了。
为了俺这位哥们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各位票票来两张吧,成绩再次下降至惨不忍睹,诸友岂可视若无睹乎?
两更加起来绝对七千冒头了,同学们给点鼓励吧,快撑不下去了。!。
第三零三章 陈年旧事(中)
张辰可以不在乎,但是张沐和宁琳琅就不同意了,她们俩是知道张辰那段历史的,听对方的说话,也能反应过来,这小子就是那个当初抢走张辰女朋友的顽劣男人。
张沐很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公子哥,就这样的男人,居然就把这个女人勾搭跑了?这女人也太没出息了吧,她是怎样才能做到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转头又问毫无反应的张辰:“1小辰,他说你吃软饭呢,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生气吗?”公子哥一听这话,顿时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喝了一声彩,眼前这几个美女可是一个比一个有味道啊,尤其是呢个蓝眼睛的,太他妈的招人了,估计都不是什么正经货,正经人谁干这个啊,看看能不能勾搭上一两个,以后来京城就有乐子了。
心里意yin着,就伸出手去想和张沐握手,一边伸手,一边道:“美女你好,很认识你,我叫冯亮,算起来也是张辰这小子的同学……………”“啪”公子哥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张沐在脸上掴了一巴掌,张沐虽然在武学上没有什么天赋,也不是好根骨,但是在陈老和张辰等众多高手的指点下学了一年多也还有点成绩,这一巴掌下去的力道也是不小,公子哥的左边脸上深深的五条手指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侮辱张辰,抽他一巴掌根本不解气,公子哥还没反应过来,张沐反手又是一巴掌,公子哥的右脸也红肿了。
张沐才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口出不逊,让我弟弟投奔你,你能照应得起他吗也不怕撑破你的狗胆。“这小子,这三个字是你能叫的吗,今天不给你点颜sè瞧瞧,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什么玩意儿。”被女人打了这可是奇耻大辱啊,想他冯公子在龙城也是有些脸面的,从来只有他欺负女人,何曾这样掉过面子,怒气也就窜上来了。
想要发作,可又想起这里是京城,不是他能够撤野的地方,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好像是很不含糊的样子难道说张辰发达了吗?
这个女人说张辰是她弟弟,嗯,应该是认了干姐弟的那种还不是一样靠女人养活吗。明显很彪悍的张沐他不敢惹了,可是靠女人吃饭的张辰却还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冲他发威应该可以的吧,大不了不用刺ji的语言就好了嘛。
畏惧地看了看张沐,确定对方不会再动手了,才又转向张辰道:“张辰,你这算什么啊,你自己惹不起我靠着女人给你出面,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有本事就别躲在女人的后边。
你站出来说说看,我看你可怜让你来投奔我有什么错吗?”
这话不说还好,刚一说完又是左右各一巴掌这次是姜圣懿赏他的,把她堂堂的姜大小姐当成了包养小白脸的怨fu,还敢这么嚣张,指着张辰要讲道理,不抽他也显得自己太窝囊了。
“1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还要他投奔你,我看你的自我感觉是严重超标了吧。你没听刚才这位姑奶奶怎么说的吗,张辰可不是你能照应得起的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能耐就可以跑到京城来耀武扬威,老张家打个喷嚏就够你死上几十次的了赶紧道了歉滚蛋吧。”老张家?是张辰他们老张家吗,以前没听谁说起过啊?如果他们家这么有能耐,张辰当初至于去给人家开车吗,还眼睁睁看着赵蕾投入了自己的怀抱,这完全是不可能啊,该不会是这几个女人故作声势诈唬我这个外来的吧。
这样的情况他之前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两个女人打了啊,这口气怎么能演的下去呢,不过在分不清形势的情况下,公子哥倒是不敢那么嚣张了,向旁边瞟了一眼,看看有没有人往这边看,可不能在首都人民面前丢脸啊。
这一瞟正好就看见了往这边过来的两个保安,想法就又活泛开了,冲着保安喊道:“保安,保安,这边有人打人了,你们快过来管管啊。”这小子也够不要脸的了,给两个女人打了不敢还手,还得叫保安过来给他撑场子,跟在他身边的赵蕾都觉得午点无地自容了。
旁观者清,赵蕾从女xing的角度去看,这四个和张辰一起的女人看起来都是比较正派的,面容和表情中没有那种怨fu的风sāo气,举止之间的那种从容也不是能够装出来的,十有**都是有些背景的人。
刚才第一个打冯亮的女人说张辰是她弟弟,后边这个女人又说什么老张家,应该说的就是张辰的家庭了,难道说张辰真的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吗。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张辰找到他本来的亲人了。
从跟张辰在一起的这四女身上也不难看出来,张辰的亲人应该是很有背景的,否则的话张辰也不可能和这样几个一看就比较有身份的女孩子在一起。这些人里边有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吗,不论是哪一个,都要比自己强,看来张辰的确是飞黄腾达了。
赵蕾知道那时候张辰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想想自己当初离开张辰的时候,他应该是很难受的吧。自己当初把他当做了困难户,狠下心来和他分开,哪里能想到时至今日,张辰要比当初的时候更加有实力。
张辰是被张百川夫fu收养的孤儿,这一点赵蕾是知道的,在她第一次去张辰家里的时候,陈受珊就问过她,会不会在意张辰曾经孤儿的身份。也正是因为她回答陈受珊的话,说她并不在乎张辰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张辰这个人就够了,并且没有什么犹豫,这才能有了和张辰继续交往下去的可能。
那时候正是刚刚恋爱,的确是爱的很疯狂,于其它方面考虑的自然少一些。张辰的阳光和帅气很吸引人,青葱岁月里的女孩子很容易就会喜欢上张辰,而且张辰在学校里也是小名人能够和张辰在校园里成双成对,是一件让很多女孩子都羡慕的事。
张百川又是系主任,在学生毕业留校这件事上有很大的话语权,在已经不包分配的年代他无疑是一些未来没有什么好出路的大学生们眼里的大人物,留校工作可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工作、收入、房子……………”以至于未来的人生,一次xing就能全部解决。
对于家里没有什么特别背景和办法的赵蕾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未来,帅气又疼人的丈夫,高级知识分子的公婆令人羡慕的工作,这样的一个家庭一定是很美满的。
她不介意张辰曾经是孤儿的身份,集意和他谈恋爱甚至结婚同样她离开张辰也是因为他孤儿的身份。
她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自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出人头地就得找到一个可以依靠,可以给自己提供助力的人,一个女孩子更是要攀上高枝才能有出息。所以当初和张辰谈恋爱就多少有那么一点功利xing,希望能够通过张百川在毕业后留校,自己在努力一点将来不难有一番成就。
可是张百川夫fu都已经去世了,留下没有任何依靠的张辰,拿什么来保障她的未来呢。什么师叔伯的就不用提了,在这个功利的社会里,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谁还会管你的死活啊,不落井下石的就是好人。
张辰的几个师叔师伯她是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样呢,亲生的叔伯都会在你落难的时候选择视若无睹,何况是师叔伯,而且还是一个收养的孩子呢。
要不为什么要听妈妈的话呢这话是很有些道理的,因为只要不是丧心病狂,妈妈永远都会替自己的孩子考虑。
陈受珊是陈氏门下的弟子多少也略通一些命相之说,本人又是从事医生这样一个工作细心是首要必备的条件。初次见到赵蕾,陈受珊就从她的面相上看出了一些问题,此女面lu邪相,功利yu太重,而且素根浮摆不定,忠贞度比较差,这样的面相对儿子是有害无益的。
也就是说赵蕾的面相上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热衷于功利,si心很重,为人不会太正直,而且迟早有一天会红杏出墙,哪个母亲也不会要这样的儿媳fu的。
这样一个女孩子留在儿子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儿子第一次谈恋爱,又不能太打击他的信心,这种事只能是缓缓图之了。
所以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出了那样的问题,先从张辰孤儿的身份开始,然后一步一步地把他们分开,也不至于让儿子不好接受。
但是陈受珊也不得不谨慎,和丈夫商量之后,还是对张辰进行了一些劝告,在双方的父母见面并且拿出最终的意见之前,不能对赵蕾说起太多的事情。两个人谈恋爱可以,只要建立在相互喜欢的基础上就好,不要把家里的富有不富有之类的问题带入到感情中去,尤其是四师叔的那个决定,夹是不能随便说起。
张辰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同时又比较聪明,知道母亲的这些话都是为了他好,当然是一股脑儿的答应下来,并且全都记在了心里。
张百川很宠溺张辰,但是要求也很严格,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子,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年龄段,就得按照这个年龄段的准则来行事。
生活品质上可以讲究一些,但是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不能出格,如非必要的时候,更是绝对不允许张辰驾车出去玩。
从赵蕾和张辰真正的亲密,到张百川夫妻去世,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张辰有心给她透lu一些家里边的事情,也都没有时间。所以他对张辰家里情况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陈受珊和张百川限定的范围之内,真正的家底是她完全不了解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辰在陈受珊的干预下,逃过了一次头顶染绿的霉运。像他这样一个xing格的人,当脑壳变绿的时候,无异于是毁灭xing的打击,人生很可能就会被改变了。
失去利用价值的张辰躺在病房里,赵蕾当真是心乱如麻,她虽然很热衷于功利,和张辰谈恋爱的出发点也不是那么纯洁,但是对张辰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不过感情不能当饭吃,人总要有了物质的满足,才能够去享受奢侈的感情。当物质生活被别人远远超过,谁还会有心思去谈情说爱啊,那东西看着美妙,却也不能在你食不果腹的时候产生任何正面的作用,如果真的产生了,那一定是幻觉。
诸位同学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再书评区里提出来,只要俺能补进来的,就绝不偷懒。!。
第三零四章 陈年旧事(下)
一直以来就对他穷追不舍的阔公子冯亮,在听说了张辰的遭遇之后,第一时间就跑来对她献殷勤,对于张辰未来的凄惨,他家里公司如何的有实力,以及他能够提供给她的帮助,东拼西凑的描绘出一幅无比广阔的蓝图。
在冯亮连续几个小时动之以情,you之以利的劝说下,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赵蕾终于动心了,张辰已经是没有了根本的浮萍,她所憧憬的美好未来也就随之消失不见了,难道真的要跟着他从第一步奏开始打拼奋斗吗,哪有冯亮可以给自己的条件优厚呢。
就以张辰这个现状,能不能醒来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呢,就算是自己愿意和张辰一起去打拼,一起去为了将来努力,他也不一定有机会了。
赵蕾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接受冯亮,也就不再扭扭捏捏的了,第二天就和冯亮做了进一步的接触,第三天的时候收到冯亮送的玫瑰,直接就进行深度交流了,早一天把关系确定下来,就能早一天栓住这个阔公子。
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就要考虑和张辰分手的问题了,可是他现在还昏mi着呢,你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张辰以前对她是很不错的,趁着他昏mi的时候给他一封分手信,不是正好能够避免尴尬吗。
赵蕾和冯亮相拥着来到医院,按照赵蕾的意思是要找个护士替她转交分手信的,但是冯亮却觉得没那个必要,直接扔他chuáng头就可以了。
等进到病房之后,冯亮又提出了想要亲热一下的要求,说是在失败的情敌面前做些什么会更加有感觉。虽然张辰还昏mi着,可赵蕾总是有些无法面对,但又耐不住冯亮的软磨硬泡,想起他还是自己将来的依靠,半推半就的也就顺从了。
两人亲热过了之后,又在外间的沙发上抱着亲wěn这也正是张辰醒来的时候,恰巧意念力也是在张辰体内刚刚苏醒,就被他“看”到了这一幕。
本来男欢女爱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喜欢了自然可以去找别人张辰还不至于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是赵蕾和冯亮的对话却让张辰很受伤。
“1小宝贝,你刚才也太投入了吧,就不怕把那小子吵醒了啊?”
“你还说呢,不都是你要这样我才被迫同意的吗,真弄开了我又忍不住,在医院里做这种事,亏你能想得出来。”
“嘿嘿你是不知道啊,那种感觉真的美得很啊,在昔日的情敌chuáng前弄你我的hun儿都快飞出来了。你说他刚才要是醒了,看见我正在弄你,会不会直接就给气死了啊?”
“你可别瞎说啊,怎么能这么不照顾我的面子和感受呢,那种时候给人看见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不过他可千万不要醒过来,至少不要很快醒过来,怎么也得过上几个月之后再醒我离开他也能名正言顺一些。”
“少扯吧你,你不是说医生通知过了吗,如果半个月没有反应,他就是确诊的植物人了,还几个月以后你还不如说让他死了比较好一些,最毒fu人心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要不是因为你死缠烂打,我能是现在这样吗,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在一起的事情别让人说闲话吗,他如果真的成植物人了谁还能说我们什么呢。”
“这有什么啊,他就算现在醒来了,也不过是一个孤儿没人给他撑腰的。我就当面告诉他,赵蕾现在是我的了他还敢放半个屁吗。”
“嘻嘻,这倒也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了,的确没什么威胁力。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留一下,还有几句话说说,然后把分手信给他放下,我就去找你。”
“你不会是对她还余情未了,想把我糊弄走了,在给这个半死人来一下吧?”
“你胡说什么呢,就算我想,他也得有这个能力啊。好了,你快走吧,刚刚给你弄得还不够啊,晚上你要请我吃一顿金路易补偿才行,要不以后都不给你弄。”
“没问题,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你送送我。”
“……………”
虽然冯亮的猜测和判断很失败,但也算他误打误撞méng对了,张辰对他们两个的事没有任何表示。一个小小的冯亮还不值得张辰怎么样,哪怕是冯亮全家人加起来,也是不够看的,只不过事己至此,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难道要像一个泼皮无赖那样纠缠、报复赵蕾,或者找冯亮去打一架,还是找人来评评理呢,这些都是思想不成熟的行为。张辰还不屑于把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受害者,从记事起的所有经历,让他有了一种近乎于固执的坚持,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自己都不能从心理上做失败者,心理上一旦懦弱了,人生就再无光彩可言。
赵蕾送走他的现任男友回到病房的时候,张辰已经“醒”过来了,两眼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房顶。他和赵蕾已经没话说了,移情别恋也好,算计利用也罢,这些都是人生在世必须要接受的,只要正面说出来,张辰断无不同意的道理,也不会有什么纠缠和挽留。
哪怕是赵蕾在他昏mi还没有确定成为植物人的时候,就和冯亮搞到一起,他也不会有半点的埋怨,谁都没权利去干涉别人的选择。
但是赵蕾那句希望他变成植物人的话,却彻底把他伤到了。买卖不成还有个仁义在呢,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张辰自认对赵蕾很不错,全心全意的付出所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盲目的爱情果然是一杯毒酒,喝着美味,却足以致命。
等张辰回过神来,赵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辰就先开口了,说在医院待着太辛苦让她回去。赵蕾已经准备好了的一套说辞和分手信,也没机会拿出来了,毕竟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心虚总是有一些的,看着张辰,她实在没胆量做这个。
赵蕾在事后也有过一些猜测和怀疑,在张辰家的小区外边见面的时候,在机场看到张辰和董老的时候,她都有过一种后悔的冲动和莫名的不安。
她也曾经想过,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看着张辰面对自己时候的那种淡然,总认为自己失去的才是真正需要的。可他已经失去双亲了,自己又是一个孤儿,还有谁会为他的事情操心呢,为了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后来又有冯亮拿出来的证明,张辰父母的车都是某公司的,并不在自己的名下,他开到机场接人的车也是那家公司的。估计是他找上了父亲生前的朋友,谋了一份工作而已,谁会无si到把那么贵的车送给一个已经没有了依靠的孤儿呢,能给他一份工作就很不错了。
这四年以来,赵蕾多次想起过张辰,和冯亮闹别扭的时候,内心孤独的时候,被冯亮的家人看不起的时候,她都会想,如果自己和张辰在一起了,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可也只是想想而已,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张辰,应该是像他说的那样,去投奔亲戚了。
如果和张辰在一起了,张辰也许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但是却不能给她想要的物质生活。每当遇到面包,爱情就会变得脆弱不堪,个人yu望比爱情更脆弱的赵蕾,一直以来都绯徊着接受现实,只是把张辰当做心头寂寞难过时候的一个自我安慰对象,毕竟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现在,就在那两个保安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问张辰:“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之后,赵蕾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她离开了的张辰,才是那个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可以永远都对她好的人。
被人称呼为某先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礼貌用语,表示很客气:另外一种就是表达尊敬,被称呼者必定是大有权势的人物:从两个保安很恭敬的问话也可以看出,张辰肯定是后者。
虽然对方只是两个保安,但是在官比狗多,水深不见底的京城,能够有这样的称呼,也不是一般的权势能够做到的。有些小权势的人,通常都会被称呼官职,或者称呼董、总这一类,先生却是一个很很高等的存在,这让赵蕾不禁想起了《上海滩》里的冯敬尧。
赵蕾奋斗的目标就是有”天不用再看别人的脸sè,但是却一直都在看着别人的脸sè生活,这几年下来对于各种社会形态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认识,眼力自然也是有一些的,至少要比她男人冯亮强很多。
以为是高枝攀上去的,对自己毫不在乎,只不过是一个地方上的暴发户:被认为是困难户离开了的,却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的权贵,不用问都能看出地位的尊荣。赵蕾这时候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世事弄人啊,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当初真是瞎了眼啊。
张辰还是那么的从容淡定,脸上没有太多余的表情,对两个保安淡淡一笑,道:“哦,没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你们去忙吧。”
两个保安正要应声离开,又给余怒未平的张沐叫住了,道:“怎么就没事了,1小辰你也太大方了,没你这么好原谅别人的。刚才这个小子对你们老板大呼小叫的,还出言侮辱你们老板,他们应该是来买东西的,你们把这两个人看紧了,通知旗舰店的经理,不能卖给他们任何东西,让他们马上滚蛋。琳氓艾li娜的首饰如果给这种人戴上,那是对这个品牌的侮辱。”
冯亮这下是真被惊呆了,他来京城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买一件奢侈品首饰回龙城送礼走关系的,琳氓艾li娜现在可是奢侈品珠宝的代名词,自然是办事送礼的首选。
张辰居然就是琳琅,艾li娜的老板?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家珠宝公司的势力可是超一流的,据说每个月都能赚几亿,那他得有多少钱啊?
这回可是惨了,本以为他落魄到当牛郎的地步,借机踩一踩他,刷一点自豪感出来,也让赵蕾明白明白,她应该怎么做别人的老婆,哪知道却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这可怎么办啊。
一只没有开口的宁琳琅往前一步和张辰并肩,看着赵蕾道:“你就是被我师兄放弃了的那个赵蕾吧,我很早以前就想见见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今天凑巧碰上了,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如果不是你选择了这个傻瓜,我到哪找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宁琳琅曾经设想过很多的场景,都是怎么去讽刺和贬低赵蕾,让她怎样抬不起头来,甚至要给她几个耳光,可今天一见面,看到她那个二百五男人,反而觉得赵蕾有点可怜了。跟了这么一个男人,哪还有什么太多的幸福可言,恐怕更多的是丢脸吧。
之前想过的那些话,已经没有必要说了,挽起张辰的胳膊,轻轻地道:“师晃,我们走吧。”
自始至终张辰都没有和赵蕾冯亮说过一句话,当张辰从身边走过的时候,赵蕾甚至还能够为闻到那种她曾经很熟悉的味道,但是现在却永远都不属于她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赵蕾真是难过极了,悔不该当初啊,这样的金龟婿是自己还能找到的吗,怕是没什么可能了吧。
看着张辰坐着劳尔?路易斯银天使离开,冯亮在庆幸张辰没有为难他的同时,再次lu出了四年前在龙城机场一样近乎于呆傻的表情,对赵蕾道:“他,他,他坐的居然是劳尔斯路易斯……”!。
第三零五章 专家效应
张辰离开了,就像四年前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一样,赵蕾的心里空落落的,生命被切掉一块却又无法抓住的感觉再次涌起。这一次她可以确定,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被自己亲手打碎了。
看看身侧茫然不知所措,依旧在为张辰的豪华座驾而震撼的冯亮,赵蕾有一种当下就去死的冲动,和张辰一比较,他连个渣都算不上。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后悔并不能改善自己的一切,想和张辰发生点什么更是荒谬的想法,她对张辰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根本就不屑于和自己再说一个字。
这一次的意外想见,给赵蕾和冯亮的未来埋下了隐患的种子,导致了最后的悲惨结局。
赵蕾本来就对冯亮有意见了,只不过一直在心理上处于弱势,又想要依靠着冯亮家里,不得不以相对温顺的态度对待。可今天之后,冯亮的形象完全打破了,他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面对强势的时候,要比一个女人更窝囊。
既然自己能够为了谋求出路背弃张辰,转而和冯亮在一起,再次为了出路背弃冯亮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单位上主管人事的处长一直以来就对自己很有想法,也曾经暗示过,只要两人发生了什么,就可以把自己提拔起来,这一步也应该迈出去了。
冯亮在京城受到的刺ji不小,回到龙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鬼混胡来,赵蕾也乐得他不搭理自己,从单位的处长开始,到后来的副局长、局长一步步深陷在领导们的暗宅之中。
地位也随着陷入的程度而稳步攀升,三年之内就坐上了行政科长的位子,但是好景不长,她伺候的一个局长东窗事发丢官罢职锁拿下狱,她也因为和局长的“特殊关系”而遭受牵连,被开除公职,和冯亮也离了婚,落了个鸡飞蛋打名声扫地的下场。
后话不表,且说张辰等人离开之后,姜圣懿两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只是聊一些关于珠宝和古董的话题。
张辰怎么好意思让女士请客呢,最后还是去了汉府大酒店,请姜圣懿和她的闺mi洛湘怡吃了一顿仿膳。洛湘怡惊叹于仿膳的精致和规格想要在汉府办结婚酒宴,却得知汉府不承接宴席和会议,只好惋惜着作罢了。
席间也是一直围绕着收藏的话题聊着,姜圣懿听张沐说了前段时间马上风的那个笑话之后,还拿起桌上的瓷碟细细看了半天,除了精美之外也没有看出什么其它的东西来。
她对古玩没有了解,可也知道旧东西和新东西肯定是有区别的,一个收藏界的老专家居然在这种瓷器上失了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宁琳琅看她一脸的mihuo,就给她讲道:“是这样的,圣懿,你现在看到这些餐具还不足以让懂行的人打眼,想要在古玩商作假骗人就必须在新瓷器的基础上做旧,那样看起来才会像一件古玩,你如果去过古玩市场的话,就会明白了。”
哪知这句话又把姜圣懿的兴趣勾起来了,让张辰什么时候再去古玩市场喊她一声,她一定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手段,能够把一件新东西弄到看起来像古董一样。
近两年以来,张辰很少有机会独自去逛古玩市场十次里边最少也有九次带着宁琳琅和张沐,倒也不介意带着姜圣懿去见识一趟。今天已经是碰上了索xing下午就带她去看看,免了下次的麻烦。
姜圣懿和洛湘怡都是第一次到古玩市场,也许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家里也没有从事这一行的人,看着满地的“古玩”也生出了淘一次宝的念头,流连于众多的摊贩之间,看着哪件都像,比之张沐刚刚入行时候的表现更加的不如。
一件一件被两人看上的东西连续遭遇张辰的否定,却没有打消了她们多少积极xing,百折而不挠地继续挑选着自己喜爱的东西。
张沐看着她们,就想起了自己最早来逛古玩市场的情形,现在开起来真的是很好笑。难怪张辰那个时候不允许她卖东西呢,就这样的一看就是完全的外行,标准挨宰的对象,能买到好东西才怪呢。
拉住张辰问道:“1小辰,你说实话,姐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个样子啊?你呢,你刚刚入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张辰知道她是想起自己的糗样了,笑道:“你还不至于,毕竟你那时候已经见识过一些顶级的玩意儿了,也听我们说过不少的故事,相对要稳定一些。我和你又不一样,我是在学了十年多的时候才第一次亲自出手的,刚开始时候都是跟着我爸出门,根本没有让我下手的机会。再说我那时候还小,物yu方面也没什么太高的追求,只知道好好学本事,将来别出丑丢脸,不会有这种表现的。”
“琳琅,你呢,你刚刚入行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态?”张沐问完了张辰又问宁琳琅。
张辰在收藏鉴定这一行是童子功,宁琳琅也是差不多:“嗯,我和师兄的情况差不多,那时候跟着我外公学习,知道将来要继承外公的事业和志愿,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些。”
几个人闲逛似的往前走着,张辰是彻底的一心二用了,一边注意观察着摊子上的东西,一边还要不断地给姜圣懿和洛湘怡解释这个那个。
来一趟古玩市场呢总不能就饿空转啊,有没有正经东西是一说,可你要是不认真誓mo那就不对了。
正走着的当间,就听见有人在叫嚷,:“你不许走,站住,你摔了我的东西,扔下几百块钱就准备这么走了,我这可是乾隆官窑的,你得赔我。”
这声喊的还ting大的张辰停下脚步扭头看去,不远处已经围了二三十个人,人群围着的中间的两个人正在推推嚷嚷的。
围着的人大多数是市场里的商贩,同时还有不少其他的商贩围过去还有人义愤填膺地道:“这小子也太过分了,把李三的乾隆官窑龙凤牡丹碗给摔了,硬说是一件赝品,扔下几百块钱就要跑。弟兄们,可不能让他跑了,这时候咱们可得一致对外啊,把他揪回来,送到派出所去。
张辰是个很不喜欢看热闹的人尤其是这种有可能是碰瓷的热闹,更是会躲得远远的,只看了一眼就准备转身继续向前。
宁琳琅和张沐对于这类的事情也知道不少遇上这种事肯定是和张内衬一样,尽量的走远一点,别到跟前去围观,否则的话很可能祸从天降的。这年头各种碰瓷的手法层出不穷,谁知到后边跟着的是什么内容呢,凑过去就可能惹上麻烦。
姜圣懿今天的兴致很浓,他倒是不想去看热闹,但是对于那件摔碎的东西却像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惹来这么多人讨说法。
就问张辰:“张辰,乾隆官窑龙凤牡丹碗是什么样的东西,价值很高吗?”
张辰正准备履行自己解说员的职责,就见旁边有两个人盯着自己看好像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张辰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正准备问问他有什么事,对方有一个人就带着兴奋开口了:“张辰,你是张辰,那个最年轻的鉴定专家。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对吧你就是他吧?”
感情是对方能认出自己来了,看来这博古藏谈还ting有效果的啊,张辰笑了笑道:“对,我是叫张辰。”
对方见张辰却动了自己的话道:“张先生,我叫牛建国,是博古藏谈的忠实观众啊,每一期都正点观看的,我就喜欢你的鉴定,知识xing强又有趣,我们这市场里的人都很喜欢你的,您可是收藏界最年轻的大家啊。”
人家说是人家给面子,张辰可不能就这么坦然受之,谦虚道:“感谢您收看博古藏谈。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当不得那么高的赞誉。”
“怎么就当不得了,您这么年轻就能和那些老专家平起平坐,如果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呢。而且我们还知道,唐韵就是您si人开的,对于您为古代文化做出这样的贡献,我们也很敬佩您呢,是您太谦虚了。”
这位说了几句之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围着的人群,考虑了一下,才对张辰道:“张先生,我能请您帮个忙吗,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张辰见他看后边的人群,就知道他说的肯定是正围着的那件事,自己去了能帮到什么忙呢。可人家刚刚那么捧他,又一点面子不给,就问道:“你是说那边的事情吧,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对方见张辰有要帮忙的意思,就解释道:“是这样的,李三前段时间收了一件乾隆官窑,我们市场里的很多人都看过了,包括几个老一点的老掌柜也都确定了是乾隆官窑。刚才有人要看李三的那件宝贝,看完过后说那是一件赝品,随手一扔就给摔碎了,扔下几百块钱就要走。
那碗可是李三的宝贝疙瘩,怎么能让他走了呢,可对方说死了那是一件赝品,还指出了上边的毛病,坚决不给李三赔偿。我们都是普通的收藏爱好者,眼力没有那么精到,对方指出的毛病也确实是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不是正要去找市场管理处的人和几位老掌柜呢嘛,赶巧就看见您了,您是行里有名的虫,又是藏协的理事,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肯定是有人信服的。我们也不敢求您帮着说瞎话,你就去给鉴定一下,如果是乾隆官窑的,我们怎么说也要让他赔偿:如果真的是一件赝品,虽然我们是做小生意的,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打了眼的损失强加在人家头上。”
张辰对这个人的话倒是比较赞同,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就凭这话,也值得帮他一把,点点头道:“好吧,我帮你这个忙,但是咱们得说好了,如果真是赝品,我就决不允许你们强行让人家赔偿了。”
对方一听张辰愿意帮忙,赶忙应承道:“没问题,张先生你放心,我拿我的人格担保,只要是赝品,绝对放他走人。”
又对他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道:“虎子,我这就带着张先生过去,你跑一趟管理处吧。”
叫虎子的答应一声,和张辰道谢之后,就往管理处去了。牛建国带着张辰等人到了人群的外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弟兄们,我爸博古藏谈的张先生请来了,张先生答应帮忙给李三的那只碗做鉴定,大家都让一让,给张先生腾条道儿出来。”
不少围着的人一听牛建国的话,都主动往旁边让开,很快就在人群中分出一条一米多宽的通道。两边的人也认出了和牛建国走在一起的就是张辰,都纷纷和张辰搭话问好,有喊张先生的,有喊张老师的,有喊张专家的,虽然没有多么的兴奋,但ji动总是免不了的。
“这位可正经是收藏圈的虫,别看这么年轻,眼力好着呢。”
“是啊,这个专家在圈里可是很有威望的,肯定能帮李三讨个公道。”
“你们先别美,万一他鉴定出李三的东西真是赝品怎么办?”
“这个张专家一向都是说真话的,品格绝对信得过,人家开着那么大的博物馆,见识过的宝贝成千上子。只要他说是赝品,那我肯定相信,三儿就算是打眼了呗。”
张辰一边走一边很谦虚地和人们打招呼,听着众人对他的评价,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估计就叫做专家效应了吧,看来这出名也不见得就全无好处啊。!。
第三零六章 有瑕疵的官窑器
在张辰的人生字典里“信任”这两个字的分量很重,不只是他对别人的信任,别人对他的信任也一样重要。
世人熙熙皆为名利,在如今这个已经变得很功利,人们都极度现实,而且相互之间的防御越来越重的社会里,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那得是多么大的财富啊。
如何获取并且保持别人对你的信任,说起来其实也不那么难,说真话、办实事,仅此而已。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点,能够做到的人却是极少,人们为了自己的siyu,编织着一个个有如mi宫一般的谎言,以至于说谎成了一项基本技能。
这个和医生对病人说“你这病没问题”不一样,和男人对妻子说“你放心吧,我没事”也不一样,而是一种恶意的欺骗。
张辰感觉自己很幸运,能够被张百川夫fu收养,生长在一个正面,且积极向上的家庭里,良好的教育和正规的思想让他不会吧自己的快乐建筑在谎言之上。
也许有人觉得他总是捡漏,那不都是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成功吗。
这个是不一样的,能够让他捡漏的不是他的谎言,而是对方不识宝,如果对方确切知道没意见东西的准确信息,他又怎么去捡漏呢。
而且古玩行就是这样一个行当,除非是被人用赝品骗了,否则没人会说自己上当了,只能是吃一堑长一智,在今后努力学习,不要再有走宝的事情发生。走宝是因为自己眼力不够,就跟竞争上岗一样,自己技不如人失败了,总不能说人家偷jiān耍滑比你多学了一点吧。
即便是真的有人在赝品上栽了跟头,坐蜡了,通常的规矩都是回家把东西藏起来,不可能到处叫嚷自己上当了,这个叫吃亏,是不能随便说的。何况张辰一向都不经手那些东西,也没有那种念头,正常的捡漏也够他开心的了。
走到人群包围着的当中,张辰都有点郁闷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总遇到自己不想见到的人,今儿也没看黄历,难道是不宜出门吗?
不是冤家不碰头,被拽在人群之中讨说法、要赔偿的正是马上风的那个徒弟任志,这家伙正在那儿和一个商贩理论着呢。
“我跟你说啊,你别对我拉拉扯扯的,你们这些小商贩我还不知道吗,就喜欢拿一些赝品骗游客,现在倒好,居然玩起碰瓷来了。”
商贩的表情有点垂屈,也有点愤怒,道:“谁碰瓷了,我那明明就是乾隆官窑,市场里很多老掌柜都看过的,我一个人会说谎,可这市场里的几百个人不会都说谎吧,其中还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呢。”
任志依旧强横道:“你他妈的烧跟我来这套,你们都是一个市场的,当然想着你说话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随便就能哄得住的,我师傅就是藏协的会长,我跟着他学了好些年了,还看不出一件赝品吗?”
这话还真让对方有点镇住了,收藏协会会长的徒弟啊,眼力会差了么,难道说那真是一件赝品?可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市场里那么多人都认定是真的,凭什么他一个人说是赝品就得是赝品啊。
他也听到外边牛建国的话了,知道他请来了可以主持公道的人,看了看已经走近身边的张辰,辩驳道:“你也不用这么狂,现场就有一位眼里超群的,张先生可是博古藏谈的鉴定专家,他的话总能够让你心服口服吧。”
任志也看到带着宁琳琅等人走进来的张辰了,一看见张辰他心里就来气,先是在同学聚会上让自己丢了大面子,又在藏协的斗宝大会上让自己出丑,还白白损失了一百万,这个小子怎么就总和我过不去呢。
每次出现的时候,身边都少不了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人大少爷混迹huā丛这么多年,也没有告上过一个这等级的。如果不是惹不起他,非得狠狠羞辱他一顿,然后把他身边的美女全都抢过来,好好享受一下。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意yin而已,张辰的身份地位他只是了解了一点点,可那也是他不能够触碰和撼动的,在张辰的面前,他永远都得装孙子。
这时候不得不陪着笑脸,走过去和张辰道:“哟,张辰来了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你给他们说说,我师父是不是藏协的会长,我任志又不是没钱赔不起,可我能为了一件赝品赔他钱吗?”
在任志看来,他这么和张辰卖好,而且张辰也是上层圈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帮着这些商贩呢,好歹他任志也是一号小公子,在张辰的眼里总不会比不上这些商贩吧。而且还有马上风的面子在,虽然老东西现在不在藏协了,可是情分总还有一点,那可是行内的老前辈,茶凉的没那么快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认定了那只龙凤牡丹碗是一件赝品,画工和轴料之类的仿的都很像,但是其中的两点错误却是不可能在官窑瓷器上出现的,张辰的实力他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他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上打眼。
张辰并没有和表现的很热络的任志握手,神态很平淡地道:“我先不管你们的纠纷是怎么回事,作为藏协的理事,我需要和你强调一下,你师父在藏协的会长职务已经被撤销了,你以后别打着这个旗号说事,这样会给我们藏协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本来还因为任志和张辰的熟络而紧张着,怕张辰会帮着任志说话的摊贩,这时候也放心了,看来这位张专家的名声真不是假的,果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只要自己的东西没问题,今天的赔偿就要定了。
上前两步咋偶倒张辰面前,很客气地道:“张先生您好,你来给我评评理,说句公道话,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赝品。”
任志没想到张辰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就把他撑面子的谎言揭穿了,可也不敢有什么愤怒,热了张辰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料的,而且他的确也是撤谎了。
可是他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自信的也上前和商贩辩道:“这本来就是一件赝品,官窑瓷器都是要供给皇家专用的,你的那只碗的底款中有一个字字体不正,龙须也有断裂这样的瓷器能给皇帝用吗,不是赝品是什么?”
张辰也没有多说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经过观察哪来的发言权呢,不管争执的双方是什么人,他要做到的就是公正公平,把实话说出来就可以了。
让摊贩把已经摔碎的碗拿来,一只很漂亮的粉彩龙凤牡丹纹碗被摔成了五六片不过勉强还能凑在一起,修补修补的话,倒是还能看只不过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看过之后,张辰并没有说真假,却是问了商贩一句:“你这碗完后是准备自己留着,还是准备卖了呢?”
叫李三的商贩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愣登了片刻之后才明白,张辰这话的意思就是确定他的这只碗是真家伙了,道:“我只是一个做小
买卖的,养不起这样的宝贝肯定是要卖了,张先生您要是有兴趣的话,给个三五百的您拿走就是了。”
张辰摇摇头道:“这可不行,这是一只很少见的乾隆官窑,虽然已经摔碎了但也是有些价值的,三五万还差不多。如果你想卖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地方,相信会有一个公道的价格,你也可以去拍卖行看看。”
任志可就不让了,化觉得张辰这是在刻意针对他这能是乾隆官窑吗?还是比较客气滴对张辰道:“张辰,你可看清楚了啊,这怎么能是乾隆官窑呢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也对我有意见可你不能针对我啊。”
张辰瞟了他一眼,道:“我没有针对你,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点芝麻的的小事去针对谁,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说过的那两点的确是存在的,这样的碗也不可能被呈送进宫,但是并不能因为这个就确定这只碗不是官窑。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就相信我的话,可那是因为你自己学艺不精,如果你多看点书,就会明白,我并没有说谎。
古代的宫廷对于官窑瓷器管理很严格,即使是残次品也要专车送往京城专门处理,这只碗的确是乾隆官窑瓷,但它不是呈送进宫的,而是应该被销毁的,但是却因为某个制度被保存了下来。
乾隆皇帝刚刚继位的时候,景德镇的督陶官唐英曾经专门为这个上过奏折,说在烧制瓷器的过程中会因为非人为的因素而造成不完美的成品,和能够选入宫的完美成品差不多是一样的数量,这些落选的即不能进贡给皇帝,又不敢流散到民间,请示皇帝该怎么处理这些淘汰的瓷器。
乾隆下旨回复他说:伺后脚货,不必来京,即在本处变价,钦此。
让他把落选的瓷器在当地卖掉,以后不必再专门送到京城处理了。
乾隆八年的时候,唐英又上过一道奏折请示乾隆皇帝,说黄轴的和带有五爪龙纹的瓷器属于皇家专用品,次品也不应该流入民间,这类的又要怎么处理。乾隆皇帝回复他说:黄器如折所请,五爪龙者,外边常有,仍照原议行。
你明白了吧,不是说官窑瓷器就没有瑕疵了,尤其是在乾隆一朝,有瑕疵的官窑瓷器被大批地贩卖出去,流传于民间。当然,你如果否认我的话,也可以去做碳十四鉴定,相信那个几更直接了吧。”
说完看了看一旁满是欢喜的商贩,道:“你这只粉彩龙凤牡丹碗有点瑕疵,但也是代表着当时的最高制瓷工艺,修补修补的话还是很不错的,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遇到喜欢的人回叙会出更高的价格也不一定。”
张辰的鉴定在古玩行就已经是权威了,他鉴定过的东西没人再会说什么,任志不得不接受自己摔碎了一只乾隆官窑瓷的现实,嘴里念念叨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商贩李三感ji之情溢于言表,道:“张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不但帮着做了鉴定,还给我们讲了这么多的知识,要是古玩行的专家都向您一样,那可就太好了。”
张辰微微一笑,道:“其实大多数的专家都很不错的,但是也不能全靠专家,最主要还是大家多多学习,掌握了一定的知识后,在遇到这样的事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第三零七章白琉璃瓦
第三零七章白琉璃瓦
张辰的话再次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围观的人群中不论是摊贩商户,还是来市场里淘宝的,都鼓起掌来,对张辰公正的行事和谦和的态度表示赞佩。
“专家就是专家,看看人家说的这话,就是有水平,难怪这么年轻就有那么高的成就呢。”
“可不是吗,就冲这公平的态度,也足够人们学习了。”
也有张辰的崇拜者在一边大声说着:“张先生说得好,我祝博古藏谈节目越办越好,也祝你的唐韵博物馆有更大的发展,为古文化做更多的贡献。”
张辰当年在学校也接受过很多人的祝贺和恭维,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真心的,谦虚道:“我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也希望能够为古文化多做一些贡献,想要把古文化的精髓挖掘并且传播开来,不是几个人能够做到的,还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和关注,我和大家共同努力吧。”
任志不敢对张辰的鉴定有质疑,也没有那个能耐做出质疑,他也相信张辰不会专门针对他。这件事有了张辰参与进来,他更是没可能逃避赔偿,否则会对他大为不利,他以后还想在古玩圈子里混呢,这时候必须得保住面子。
心不甘情不愿地,用很无奈无奈的语气和李三道:“既然你这件东西确定是乾隆官窑,我也不赖你的东西,可这毕竟不是皇家贡品,我就按市场价赔你吧,一百万不高也不低,你看怎么样?”
李三只是摆地摊的,还从来没有在一笔买卖上赚过这么多钱,一时间有点拿捏不准了,眼睛带着求助的味道瞅向张辰,希望他能够给个意见。
张辰在之前已经给这只碗做过定价,差不多就在九十万到一百二十万之间,点点头道:“嗯,一百万虽然不是最高,但也不算低了,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你这碗虽然碎了,修补修补也能值个五万左右,好点的话兴许还能上十万,一百万就一百万吧。”
任志本想着赔出去一百万把那只碗收下来呢,要知道刚才李三给他的开价也不过就是六十万,可张辰这么一说,这只碗和他可就毫无关系了。要是自己眼力再高明一点的话,早就能收到一只完整的乾隆官窑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学艺不精啊,马上风那老东西还真是没用,一点正经本事也没传授,跟着他尽他**的倒霉了。
递过去签了字的支票,任志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一百万啊。可李三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差点让他的血改道从嘴里喷出来了。
“张先生,如果不是有您帮忙,我这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这碗我也不留着了,送给您当个纪念吧。”
任志心里大骂:你个混蛋加三极的,老子给了你一百万,也不见你说点什么,连句谢谢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把碗送他,这可是最少都要值好几万啊,真是个败家玩意儿,活该你一辈子摆地摊。
在心里骂过之后,他也没脸在这儿待着了,趁着大家都注意张辰的时候,一个人灰溜溜地跑了。边跑还边骂马上风,老东西自己不学无术还害人不浅,这个师傅是不能要了,跟着他一点好没学到。以后还是听张辰那句话,自己多多看书,多多学习,估计也要比跟着老东西强多了。
张辰可不能收下这碗,不说自己稀罕不稀罕,就是凭着这么多人的信任,他也不能收这么重的一份礼物。
摆手道:“谢谢你的盛情,你这件东西我真的不能收,这可不是一包烟一杯茶,这是一件很重要的证物,它能够证明在两百年前,我们的工匠就可以烧制出这么精美的瓷器,是很值得收藏和研究的文物。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收藏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吧,京城博物馆你知道吧,你给这位石老先生打电话>,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格。”
李三接过张辰写了电话>号码递过来的便签,再次感谢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张先生,您不但帮我解决的难题,还帮着我给东西找出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要不这样吧,我这摊儿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我平时跑乡下收上来的,您看着挑两件,算是我对您的感谢吧。
虽说是大恩不言谢,可我这心里却过意不去啊,贵重的东西您肯定不缺,我也没那本事送您,就这点不入眼的小玩意儿,你要是再拒绝,那可就是打我李三的脸了。”
看来这李三在处事上还是个挺讲究的人,做人贪心没那么重,也知道知恩图报,这时候要是拒绝了他,还真就让他面子上下不来,以后难免要给市场里的同行调笑。
张辰觉得李三这个人还不错,干脆在他摊上看看,有什么差不多点的,就收上一件,也算是远了李三的面子,没合适的就随便拿一件最不值钱的好了。
“好吧,我就看看,不过咱们可是先说好了,我要是在你摊儿上捡了漏,你回头可不准骂街啊。”张辰应下了李三的话,同时也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李三也笑着道:“看您这话说的,张先生,我李三也是行的正坐得端的爷们儿,走了宝是我自己眼力不够活该,怎么能埋怨别人捡漏呢,都这样的话,这市场就不用干了。再说你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即使送你两件也说得过去,而且我这摊儿上除了这只碗也就没什么好玩意儿了,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也就是给我面子罢了。”
张辰是牛建国半路上请来的,果然简简单单就把事情处理了,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了几分面子,虽然他是听到姜圣懿喊张辰的名字才注意的,可好歹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张辰的啊。
见张辰要在李三的摊子上选东西,这么多人围着可不合适,对着围观的众人打了一个罗圈揖,亮起嗓门儿道:“各位,事儿已经解决了,大家也都长见识了,张先生还有自己的事要忙,这就散了吧,趁着天色还早,想淘宝捡漏的可要加把劲儿了。”
事件结束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都散开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还在原地等着,想看看张辰会选什么东西。
有不少人在走前都主动和张辰打招呼,不为他专家的名头,也不为他能够鉴定出这只粉彩碗,只为他能够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去说话,为他对自己喜爱的古文化做出的贡献。
洛湘怡之前只知道张辰是龙城张家的外孙,自己有偌大的买卖在经营,没想到今天跟着姜圣懿来找张辰买首饰,居然看到这这么一出。
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口气,问姜圣懿道:“圣懿,原来张辰有这么大的名气啊,刚才还纠缠不清的两个人,就因为他的几句话,居然就这么把事情解决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即使是他大舅来了,也不见得能这么顺利就解决。”
姜圣懿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对张辰一样有些敬佩起来了,翻了翻眼皮,道:“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以前压根儿不知道这家伙这么能耐,张沐姐成天和张辰在一起,她应该知道这些的。”
两人同时看向张沐,张沐这时候当然是自信有余了,张辰可是她的弟弟,语气中显露出一丝对张辰的骄傲,道:“小辰的能耐大着呢,在国际收藏界都有不小的名声,上次我们去荷兰,有一个欧洲最有名气的古董商,一看见他马上就递名片了。除我们师伯和太师叔这些收藏界的大师老会长以外,就连藏协里的那些老前辈们都对小辰很客气的,他说话很管用的。”
张辰听着张沐在那儿逮住机会就宣传他的事迹,无可奈何地笑道:“得了小沐姐,咱就别自吹自擂了,我在这个摊儿上看看,完后咱们再到前边走走吧。”
李三他们这边的摊位张辰本就没打算过来,如果不是牛建国认出他,请他来给主持公道,他就要带着姜圣懿和洛湘怡两人往商铺区转了。今天主要就是带她们来见识一下的,淘宝只是顺带着的事情,看了天棚区也要到商铺区看看,感受一下不同的古玩经营气氛。
张辰一直以来都认为,与人为善总是没坏处的,今天无意之间撞到了李三和任志的事,又意外地给人拉来帮着做鉴定,果然得到了回报。
李三强烈要求张辰在他的摊子上挑两件东西作为馈赠,张辰也是为了周全李三的面子才同意的,可现在看来,他还真得挑上两件了。
天棚区的商贩手里大多数都是普通玩意儿,其中还混杂着不少蒙外行和老外的东西,但是真正的好玩意儿也还是有的。人往高处走,眼力好的鉴定师都在大商铺里行走,所以说越大的买卖里边,捡漏的可能就越小,一多半的漏都是在地摊上捡来的。
这些小摊贩们的路子很野,指不定就跑到哪个山旮旯里边去憋宝,经常能够遇上一些流传几百上千年,但是却没有人认识的好玩意儿。卖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随便给个仨瓜俩枣的也就顺回来了,这里边就有很多重量级的收藏珍品。
李三的摊儿上就有这么几件东西,整整齐齐地一摞码放在边上,那个位置是商贩们最不重视的,一般都放一些不好卖的和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帮忙归帮忙,捡漏归捡漏,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这几件东西很明显已经被李三认定为处理货,留在他手里不是被别人捡了漏,就是卖不出去处理了或者丢弃了,还不如在自己手里能体现出它们本身的价值呢。
张辰随便在李三的摊子上扫了几眼,的确是在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收藏的东西了,最有价值的也不过就是几件民国时候的木雕,对于他这样的收藏界老虫来说,完全入不了眼。
指着边上一摞在意念力之下有两层蓝色光芒的瓦片问道:“你这东西倒是有点意思啊,看起来像是琉璃瓦,不过又和正常的琉璃瓦大相径庭,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李三看了那几块白琉璃瓦一眼,道:“嗨,说起这个来还真是失败。这是上次去包头时候带回来的,当时也是觉得有点意思,可这回来都好几个月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估计是嫌这东西晦气吧,兴许是办白事用的也不一定。”
张辰又捡起摊子上的两件现代仿牙雕,估计也就值个几十块钱,对李三道:“行,这两件做的还算精致,我就拿你这两件当个纪念吧。你这几块瓦我看着也有点意思,白事也是事啊,我带回去琢磨琢磨,但是这个就不能白拿了,你也是做买卖的,你开个价吧。”
李三颇有点难为情地道:“张先生,您选的这两件拢共才不到三十块钱,还要花钱买这几块破瓦,我哪好意思要您的钱啊,你喜欢拿走就是了。”
张辰可不能白要了这几块琉璃瓦,哪怕是花十块钱买了,也不能白要,这个将来都是要闹麻烦的。道:“什么是什么,我只是说几句公道话,又不用我出什么大力,也不用我花钱费事的。就你从包头带回来这一趟,里边的辛苦也有些价值的,你还是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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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白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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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最坏的人(上)
第三零八章最坏的人(上)
李三倒也是痛快人,知道张辰不会在乎这几个钱,买卖上的规矩还是要顺了的,当下也不犹豫,道:“那好吧,既然张先生您这么说了,我也不扭扭捏捏的,这几块瓦我是三十块钱一块收上来的,一共收了十四块,还有几块在我一哥们儿那边,您等一下,我给您一块儿取过来,收您五百块,您看成吗?”。
定下价钱就什么都好说了,张辰同意之后,李三又去不远处的摊儿上把其余的五块琉璃瓦也取来,一并给张辰打包好了。
双方钱货两清,张辰和李三告别之后,就准备带着姜圣懿再往前边转转,看一看商铺区就回家了。
还没起身,李三旁边的一个商贩就凑上来,跟张辰道:“张先生,您能看看我这两件东西吗,我收上来有一年多时间了,问了好多人,谁都没个准话儿。您是大行家,见多识广的,我也只能求您帮忙看一下了。”
刚刚帮着李三解决了问题,这时候再拒绝这个人也不合适,而且张辰也不指望着鉴定古玩赚钱,帮着看看就看看了。
嘴上还是很谦虚地道:“您抬举我了,帮您看看没问题,但是我可不敢保证我就肯定能看明白了,有个对不对的,您多担待。”
张辰不是怕看不出来,放在以前也许会有这个可能,自从有了意念力的帮助,张辰可以确定,任何古玩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了。说这话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所谓的看不出来,也就是说对方的东西不对,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商贩也是明白道理的人,客气道:“张先生您客气了,不说您这么大的能耐,肯帮着看看就是给面子了,我怎么能怪您呢,您这边请。”
离着几步远就是他的摊子,到了摊子上从后面的包里拿出两块造型古朴的玉雕来,其中一块还有黑、蓝、红、黄四色沁,只是可惜这两块玉受腐蚀比较严重,破坏了本来的美感。
张辰接过两块古玉在手,先感觉了一下分量,然后又看看造型和上边的纹饰,有了初步的结果之后,又用意念力去观察了一遍。
把左手的那块平放在掌心里,道:“你这块应该是春秋时期的玉琥,和圭、璋、璧、琮、璜合称为六瑞,属于礼器的一种,后来的发兵瑞玉虎符就是从这种东西演变而来的。一般的玉琥都是一面有纹饰一面光素的,你这件满身都有云纹、鳞纹和虎皮斑纹,繁复而不紊乱,这都是春秋时期玉琥的明显特征。
别人拿不定主意的原因,大概就是边圈阴线外的这些小米粒纹饰,这种纹饰我以前也见过,这应该是在玉器纹饰从春秋到战国的过渡时期出现的,后来战国秦汉时期流行的谷纹和这种米粒大小的纹饰有很大的关系。
你这件不错,有四种沁色,也是一件比较少见的有过渡时期纹饰的玉琥,虽然有严重的腐蚀,但是个人收藏的话也算是不错,如果能盘出来,那价值还会再高一些。”
商贩听了脸上都乐开花了,直指张辰右手里的那块,问道:“张先生,那这块呢,这块是什么来头?”
张辰看了看他一脸的开心,真有点不愿意打击他,拿出右手的那块,道:“这是一块‘子辰佩’,是流行于汉代的新造型,这边是一只老鼠,这边是一条龙的造型,有望子成龙的寓意,这种造型的玉器在后代有很多的仿制品。你这件的雕工还不错,不过我还有些拿不准,不行你再找别人看看。”
这位也就明白了,这块所谓的子辰佩就是一件赝品呗,人家都说的很清楚了,后代有很多仿品,自己又拿不准。张辰在古玩界的名声,主要就是靠着眼力闯出来的,他能看不准吗,留面子而已。
摊贩也不灰心丧气,能有一件真家伙就很开心了,笑着道:“真是谢谢您了张先生,我这人吧,就喜欢古玉,其他东西都是顺带着搞,可是眼力还真不行,以后得多多学习了。”
打眼了的时候不气馁,也不会大呼小叫,收到真东西好宝贝也不会兴奋到要上天,这样的心理和态度很适合搞收藏。
张辰也笑着鼓励他,道:“你的心态很不错,只要能扎进去好好学,将来肯定会有成绩的。”
摊贩也学着李三那样,道:“张先生,您在我摊儿上看看吧,有合适您也拿两件,算是我给您的谢礼了。”
张辰早在看那两块古玉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他摊子上并没有什么好东西,李三那边是因为推不过了,这边可不能再要,拿那么多破烂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倒是隔几个摊子过去,那边还算是有两件好玩意儿,看位置也不像是受重视的宝贝,如果能把那两件拿下,今天可就真是大有收获了。
婉拒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干的就是这个,大家都是同行,谁还没有个需要帮助的时候呢,能帮到你我也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再去前边看看,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不论是男女老少,好汉孬种,活在世上就要有自己的名声;只要是这世上的万物,哪怕是一草一木,也都会有自己的影子,不论白天黑夜,日光月光,甚至是灯光下,都会有影子;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都是永远脱离不了的东西。
张辰没有被认出来之前,也不会有人去太关注他,只不过带着四个美女逛市场,这样的花花公子>哪儿都不会少了。可是人们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带着四个美女的花花公子>形象就自动烟消云散了,他们看到的只是最年轻的收藏家和鉴定专家,一个闪耀夺目的古玩行老虫。
张辰来到他之前已经看好的那个摊子前,摊贩好像早就等着他过来一样,马上起身和张辰笑着道:“张先生您好,我也是博古藏谈的忠实观众啊,唐韵的博物馆我也去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受益匪浅。您随便看,我这摊儿上也没啥正经东西,你看好了哪件,给点钱拿走就是了,能和你做买卖我就够开心的了。”
这些人别看都是小摊贩,可哪一个都鸡贼的很,没有一颗七窍心,根本别想再这么大的古玩市场里混生活,其中的复杂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批发市场能比的,首先这里边卖的东西他就不一样。
他能说让张辰随便给两个钱拿走,但是张辰真能那样做吗,听话要听音儿,这可不是说听别人说话的口音还是音调,而是要听余音,听出话里边深层次的意思来。
摊贩这么说,其实就是恭维张辰,漂亮话而已。像这样的大藏家,但凡出来看货,只要不是捡漏的时候,出手都不会小气了,那样会坏了自己在圈里的名声。
只不过这个摊主今天不走运,遇上了一个从来不正价收东西,一向只是捡漏的大藏家。来光顾他的摊子,就是来捡他的漏,绝对不会给他任何便宜占的。
张辰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就蹲下来看他摊儿上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张辰的目标早就已经锁定了,看看其他的只不过是在打掩护,为了后边的捡漏做准备。
看了几件之后,张辰就把目光移向角落里的两件瓷器,一件是鸡油黄的太康款黄地寿字纹玉壶春瓶,一件是安乐堂款黄地斗彩荷花贯耳瓶,这两件可是好东西啊。
好像是刚刚发现一样,拿起两只瓶子看了看,问摊贩道:“这两只瓶子的款没见过啊,你怎么弄来的?”
摊贩一听连开着那么大博物馆的张辰都没见过,更加证实了一直以来多数人的说法,道:“呵呵,这两件的款识确是生僻的很,我也找几位老掌柜的给看过,都说可能是民国的仿品,不过这釉色还算精到。”
既然认定是民国的,那就好说了,张辰“啧”了一声,好像是有些可惜,道:“颜色是真漂亮啊,如果是老官窑可就了不得了,可惜这款识没在老官窑上见过。就这两件吧,看起来还算漂亮,你给开个价。”
这个摊子上也没什么正经东西,摊贩还真不好意思把价格要高了,道:“这两件收回来也没花了多少钱,民国的物件而已,张先生您看着给吧。”
张辰在收了那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之后,就记住了艾斯肯纳兹被他抢先的教训,看着了好东西不必每次都追求极致的捡漏快乐,只要是在捡漏的范围内就可以了,遇上一个也能看明白的和你抢起来,还捡个屁的漏啊。
略微琢磨了一下,道:“不说别的,首先这颜色就不错,摆着看也有点意思,八千吧,你看怎么样,不合适的话我再给你加一点。”
摊贩哪还能再要啊,这已经是他本钱的两倍还多了,忙道:“合适,合适,八千就不少了,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买下了这两件黄地瓶子,张辰又简单转了一小会儿,就招呼几人往回走了,姜圣懿她们两个不明所以,这还没转够呢,怎么就急着走了呢。
张沐和宁琳琅对张辰的做法当然了解了,这种情况那就不用说,肯定是捡大漏了呗。张辰这时候是不好解释的,只能是张沐出来说话:“今天早上呢出门时候我二姑交待了,让小辰早点回去,家里有事要办呢,改天咱们再来。”
到了停车场之后,张沐才悄悄对姜圣懿道:“这小子又捡大漏,每次捡大漏之后,他就是这样,咱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也觉得最后那两只瓶子不简单,说不来就是至宝呢。”
姜圣懿只是觉得那两只瓶子挺好看的,但是并不像是古董的样子,就要跟着去看个明白,洛湘怡也对传说中的捡漏很感兴趣,想看看这个在古玩行有极高身份的家伙捡到了什么宝贝,两人索性就跟着张辰他们一起了。
今天捡到的还真都是大漏,张辰没有在车上说什么,也没有给宁琳琅和张沐看再看那两只瓶子,虽然劳尔斯?路易斯的平稳和舒适性堪称最一流,但是也要当心,千万不能在路上磕碰着了。
因为张辰洁癖的问题,家里专门设了一间用来整理刚刚收回来东西用的房间,里边的设施很简单,一张三米多的书案,十来把圈椅,几个大大小小的架子,再有就是手套放大镜什么的了。
张辰把今天的收获全都摆在了书案上,把灯光也打开,做好准备之后,先问张沐和宁琳琅:“小沐姐,琳琅,你们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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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最坏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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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章 最坏的人(下)
宁琳琅和张沐在古玩市场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些东西了,现在再次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还是有点说不准。
宁琳琅指着那件安乐堂款的黄地斗彩荷花贯耳瓶道:“师兄,我看这件像是成化斗彩,唯独‘安乐堂’的款识不能确定,但它真的很像是成化斗彩;这琉璃瓦应该是元代的白琉璃,可是我也没见过实物。”
张沐则是盯着那件鸡油黄的太康款黄地寿字纹玉壶春瓶看了又看,道:“釉sè是鸡油黄,这点可以肯定,但是这个‘太康’款,却也是没听说过;还有那几块琉璃瓦,以前也没见过,该不会真的是白琉璃吧?”
姜圣懿两人对他们说的东西完全不懂,只好是疑huo地看着张辰,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张辰笑了笑,道:“这些琉璃瓦的确就是元代的白琉璃瓦,迄今为止我也只知道这十四块,再没听说过什么地方出现过这种白琉璃瓦,除元代有烧制记录之外,其他的历朝历代也都没有少过这样的东西。
元人尚白,所以就出现了卵白釉这种瓷器,那时候有不少的建筑都是白琉璃瓦顶的。你们看这琉璃瓦上边还有编号呢,这种编号一共有六种,东下六、东上二十七、南上七、南中十九、西中四、北下七、北中十三,这应该是横列某一排的数字,在建筑的时候按照编号来排列,或者是为了给后续的修缮预备的,能够在一面就排列出至少近二十七排琉璃瓦,可见这座建筑物的规模有多大。
还有这上边的字,你们没有仔细观察吧,这是赵体字啊,什么朝代的工匠会用赵体字来作为记号的字体呢,只有元代的工匠了。而那个李三又是从包头带回这些琉璃瓦的,在古代的时候,汉人很少在包头修建什么大型建筑,用到这么多琉璃瓦的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这些琉璃瓦肯定是元代的。”
宁琳琅和张沐对自己观察不够仔细而自愧的时候,姜圣懿和洛湘怡两人也在为张辰的观察力惊叹,这家伙也太细心了吧,从几块瓦片上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在古玩市场里那些人对他的崇拜可都不是白给的啊。
琉璃瓦已经确定是元代的了,还有两只瓶子没说法呢,张沐对于张晨的信心是无比坚定的,知道只要是张辰看上的,那肯定不会是普通货sè。
急着道:“那小辰你说说,这两只瓶子是怎么回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款识的瓷器呢。”
张辰见张沐急了,就有心逗逗她,问道:“这两件肯定是有说法的,不过小沐姐你是想先听这只寿字纹的,还是想先听这只斗彩的呢?”
张沐一听这小子在调她的胃口,两眼一瞪,道:“你赶紧的给我说,不管哪件都可以,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找二姑和五师叔告你的状。”
张辰感觉自己真的很贱,没事招惹张沐干嘛,这姐姐可是很不讲道理的,遇上什么事只要张辰不让她满意的,就会抬出张芷兰和陈雯琳这两尊大神来搞压迫。
忙举手投降,道:“好好好,小沐姐你别急,我这就给你说。”
也不理宁琳琅和姜圣懿几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拿起那件黄地斗彩荷花贯耳瓶,道:“我们还是从前往后说吧,这只瓶子琳琅你猜的没错,正是成化斗彩。让人看不懂的是它的底款‘安乐堂’,这样的瓷器从来没有在存世的成化朝瓷器现过,其它朝代的瓷器上也没有这样的款识。
我们先来说黄釉,明清两代对于黄釉瓷器的管理是相当严格的,黄sè是天子和皇家专用的颜sè,民间绝对禁止烧造。而皇室用瓷也有一定的规格,并不是谁都能用的,哪怕是贵如亲王后妃,也都有相应的规矩。
我们现在可以查到的宫廷资料中,有明确记载,并且很详实的,就是《国朝宫史》了,其中的经费条里记载了后宫嫔妃的用瓷等级划分为六个级别,嫔以前一人一个等级,贵人以下是统一的一个等级。
皇后使用的瓷器有黄瓷盘两百二十只、各sè瓷盘八十只、黄瓷碟四十只、各sè瓷碟五十只,黄瓷碗一百只、各sè瓷碗五十只、黄瓷盅三百只、各sè瓷盅七十只等等;皇后的用瓷是完全黄釉的,皇贵妃的用瓷是内白外黄,贵妃的用瓷是黄地绿龙的,等级越低的,瓷器上的黄sè釉就越少,颜sè也不那么纯正。
但是你们看这只瓶子,黄釉呈sè纯正,而且工艺之精湛也不是其它可比的,这应该是天子用瓷啊,但是却没有纪年款或者天子si款,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件不是天子用瓷的天子用瓷。
万贵妃深受成化帝朱见深宠爱,对于皇帝的其他妃女一概视为眼中钉,但有怀孕者,都会派心腹太监送堕胎药去强行堕胎。但是朱祐樘的命好一点,他母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没有把堕胎药全部吃下,留了朱祐樘的一条命。
他母亲也因为是宫女的身份和皇帝欢好,而被万贵妃找借口打入冷宫,就在冷宫里产下了朱祐樘。在被废的吴皇后和很多人的照应下,朱祐樘在工匠和太监养病等死的安乐堂里秘密生活了五年,才被成化帝朱见深接到身边。”
宁琳琅和张沐是要专门学历史的,对于各朝代的历史都要有一定的了解,这一段她们也都知道。可姜圣懿和洛湘怡两人就不一样了,她们的生活和历史完全不挂钩,现在听到这么凄惨的故事,眼圈都有点红了。
洛湘怡有点愤恨地道:“这个万贵妃好歹毒啊,别人怀了孩子她就要逼人家堕胎,这样的女人实在可恶,一点母xing的慈怀都没有,真该千刀万剐。”
张辰接着道:“呵呵,这万贵妃确实是可恶,不过他也间接的塑造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只娶了一个老婆的皇帝明孝宗,这个应该是所有女xing都喜闻乐见的了吧。朱祐樘也许就是在童年和少年时代见惯了后宫嫔妃的争斗,所以一生只有张皇后一个妻子,也正因为如此,孝宗皇帝至死也只有朱厚照一个儿子。
好了,咱们说正题。朱见深见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怎么能不疼爱有加呢,再一听说皇子是在安乐堂里长大的,所以就把安乐堂当做出龙之地,赏赐一些帝王用瓷去,以表彰安乐堂的功劳,也用来见证皇子在那里生活过。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但是应该也差不了太多。因为这毕竟是一件货真价实的成化黄地斗彩瓷器,之后的其它历朝历代中,再没有能烧出这么漂亮斗彩瓷器的时候了。褚太师叔倒是能烧出来,但是他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不可能让自己的作品流传到市面上去。”
张辰把这件贯耳瓶放到一边去,又拿起另一件玉壶春瓶,接着道:“现在来说这只寿字纹的玉壶春瓶,小沐姐你刚才也说过了,这是正宗的鸡油黄,但是却没有见过‘太康’款的。其实你说对了,这件和刚才那件一样,也是正宗的官窑瓷器,弘治鸡油黄,问题同样也出在底款上。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明孝宗朱祐樘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所以他的子女非常少,一生只有三女两子,其中四个全部夭折,只有朱厚照一个活下来的。所以朱祐樘对女子女都特别的疼爱,尤其是他的小女儿朱秀荣,朱祐樘最是宠爱之极,一岁多早夭之后,加封了太康公主。
这只玉壶春瓶的釉sè是标准的鸡油黄,弘治朝后也再没有人烧出来过,上边有寿字纹,底款是两个字‘太康’,这是什么来头就不用再说了吧。”
张沐现在对于古玩这一行算是比较通了,听了张辰的话,问道:“可惜我们只买到这一件,如果这个公主的墓被盗了,应该流出来很多的吧?”
这样的东西能有一件就不错了,张辰翻了个白眼,道:“小沐姐,这件可不是生坑,少说出来也有一百年以上了,你也不想想,真要是生坑的话,我能买它吗,最先要做的就是报警。在所有的瓷器中,黄地瓷器,或者说是以黄sè釉为主的瓷器留下来的最少,这类瓷器在红卫兵眼里是最容不得的,现在能不能找到第二件都难说,哪来的那么多呢。”
姜圣懿打断张沐将要出口的话,道:“张辰,你说这是一件陪葬品?你快点拿开,我害怕这些东西。”
看起来姜圣懿很冲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张辰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啊,你没去过博物馆吗,那里的大部分文物都是从墓葬里边挖出来的,你不是也没有怎么样吗,而且这东西都出土超过一百年了,什么都没有,看你那怂样儿,好像它会咬你一口似的。”
姜圣懿这才稳定了一点,道:“我就是胆子小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怕。”
说完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五个人里边只有她一个人在害怕,张辰和张沐姐弟俩还有宁琳琅都是古玩行的,见多了这些东西,不怕很正常,但是洛湘怡也没有一点的害怕,搞得姜圣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赶忙转移话题,问张辰道:“那你把这些东西说的这么好,像是稀世珍宝似的,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吗?这两只瓶子看起来倒是很漂亮,要说值点钱的话还能说得过去,可这些瓦就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了吧?”
张辰再次开始了知识普及,道:“圣懿同学,你怎么能用这么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呢,我们得到一件东西最先想到的不应该是它值多少钱,而是它有什么样的研究价值,在历史上有什么重要的作用,是否推动或者带动了一些社会的进程,在现在又有什么积极的作用。
如果你非要讲钱的话,倒不是不能说,但是它们值多少钱也是建立在我刚才说过的那些基础之上的。就说你最看不上眼的这些琉璃瓦吧,它代表着中国人在元代时候的建筑成就,一般来说,大型的宫殿和官府等等建筑都是面南背北的,这些琉璃瓦的最大序列数字是东上二十七,而它们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序列,也就是说它们所要用在的建筑是三层的,最上边的一层至少要用到二十七排琉璃瓦,你想想那是多么宏伟的建筑。
这就是它们所包含的历史价值,还有这种精美的做工,代表着当时的制瓷工艺在世界上的领先程度,凭着这些价值和它们的稀有程度,这里的每一块琉璃瓦最少都要值八十到一百万。”
姜圣懿还真没想到,就这么一块瓦片,居然这么贵,要比她一年的工资还高,这十四块就是一千多万,而张辰这家伙只花了五百块就买来了,这中间的差价就有两万多倍,这也太恐怖了吧。
再看看一边的两只瓷瓶,这个的购买成本算是四千块一件,又问张辰:“那这两只瓶子呢,能值多少钱?”
张辰假装神秘地一笑,道:“圣懿,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出去说,这两只瓶子中的任何一只最少都要八千万以上,如果上拍卖会操作得好,上亿也是很轻松的。”
今天是姜圣懿活了二十多年以来受到震撼最强烈的一天,只不过半个下午的时间,张辰就用八千多块换来了价值最少也要近两亿的东西,这是在她的观念里从来没有过的暴富程度。张辰开了那么大的博物馆,里边的东西据说都是宝贝,这家伙得有多少钱啊。
撇撇嘴,佯装不屑道:“张辰,你太坏了,明明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却要在古玩市场里和人家装作不明白,用那么低的价格买到手,还装的那么像,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了。”ro!。
第三一零章 起锚
姜圣懿和张辰他们已经很熟了,尤其是和宁琳琅很合得来,经常和宁琳琅、张沐去逛街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跑到博古藏谈的录制现场去混充嘉宾,到张辰家里去混饭也是常有的事,说几句打趣的话并不算什么。
开玩笑是开玩笑,姜圣懿对张辰的发财速度一直以来都很感兴趣,琳琅?艾莉娜的敛财速度她是知道的,可在这之前呢,和她同龄的张辰是如何赚到第一桶金的,这个问题一般情况下是不好问出口的,正好今天说到这儿了,就顺势问一问他。
“张辰,你在古玩行这么多年,到底从这上面赚了多少钱,肯定不是小数吧?”
张辰很无奈地翻着白眼,道:“姜同学,这你可就错了,我只有在上学的时候卖过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我通过捡漏赚来的钱还真是没多少,而且也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自从毕业之后,我收回来的东西只是有目的xing地上过几次拍卖会,以赚钱为目的一件没卖过,精品古玩更是一件都没有卖过。
我不是说了吗,每一个真正喜欢古董和古文化的人,他们收藏古玩都不是以盈利为第一目的,研究、学习、欣赏,这些才是能够带来快乐的。
你去过唐韵的展示中心,应该见过那只近一米大小的青铜冰鉴吧,那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最原始的冰箱。通过对它的研究,我们不但可以看到两千年前的青铜冶炼和铸造工艺,还能够发现,原来在那个时候,人类已经能开始利用最原始的降温保鲜方法来储存食物了。
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对古董文物的研究,破解很多历史方面的谜题,例如古人通常多久洗一次澡,用什么来洗头,在没有卫生纸的时代如厕后怎么清洁,古代女xing怎么化妆,没有杀虫剂古人如何扑杀害虫,古人的工作是怎样的休假制度,有没有类似于现代打卡的规则,除了听鸡叫以外古人是否有类似于现代闹钟的工具,这些都是小的方面。
大的方面就更多了,建筑、工农业、经济、法律、战争等等方面,都可以从古董文物中找到相关的知识,对于历史的研究有很重要的作用。
与我们现代人的生活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拿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来说吧,我们常常都会看一些古装片,里边的各种道具、演员的服饰、场景的布置等等,这些都是从对历史文物的研究中得到的知识。
我并不是一个古董商人,我只是一个搞收藏的,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收藏是以自己的喜爱为主导因素,通过对古玩的研究来满足精神方面的要求;而古董商则是以经济利益最大化为目的,通过交易赚取利润来满足自己物质方面的需求。
不过古玩商也是古玩行里的一枝,对促进古文化的传播有一定能的积极作用,如果没有古玩商,这个行业也不会如此的繁荣,很多喜欢的人也没有参与的途径。我没必要通过这个去赚钱,陈氏门下也不允许借此牟利,所以我也不会做古玩商,真要是那样,我还不如退出收藏界呢。”
“啊?你们的师门还有这样的规矩啊,那么多的弟子都能够做到吗,你以前总说收藏是一个很费钱的事,那他们的钱从哪来呢?”
姜圣懿的问题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张辰当初也有过这样的疑问,道:“这个说起来很难,做起来就很简单了,不许以此为牟利手段,并不是说完全不允许进行交易,只是不能因为想要发财而去交易。
如果你看上了一件玩意儿,很有收藏和研究价值,但是手里的钱却不够,又不愿意让这件东西跑了,那就只能是卖出一件或者几件相对价值低的,去换来这件价值高的。当然这只是个别现象,如果你眼力足够好的话,捡漏的机会有很多,有了足够量的藏品,交换也是一种方法。
我在藏品方面比较挑剔,不会去收一些价值不高的东西,所以你在我这里或者是唐韵看到的,都是相对来说的精品。其实有不少价值比较低的东西都是很容易捡漏的,那些东西收回来以后再交易出去,赚的钱也差不多够一般的收藏之用了。
而且陈氏门下对这点上也不是很苛酷,古玩行有一句话,叫做‘识古不穷mi古必穷’,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做到只进不出,最起码也要把收藏的乐趣建立在填饱肚皮的基础上,你要把商人的牟利和藏家的交易区分开来,正常的古玩交易流通是很有必要的。”
给姜圣懿普及了不少的古玩行知识,但也只是皮毛一类的东西,大致了解一点,不至于说起来完全不明白就好了。张辰可不想把姜圣懿的兴趣也勾起来,将来再给自己拴上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有张沐一个人就够他招架的了。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和古董打交道,有的甚至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可自己认识的这些呢,一个个却都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真是怪事。
按照张辰当初的设想,完成学业之后就在古玩行里发展,在收藏界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可世事不由人,自从毕业来到京城之后,就一步步地走到了现在的局面,放在两年之前他是绝对不敢想的。
先是因为要安置吴世璠宝藏里的东西成立了唐韵,接着又和宁家合作搞了珠宝公司,汉府酒店也鬼使神差地办了起来,后边又有了游艇会、造船厂等等的项目,这些全都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现在的生活倒也快乐,但是却比原本的计划增添了许多的变数。既然做了某一件事,那就务必要尽力做好,张辰现在也不得不把心思分出一部分来,放到经营上面去,还要照顾到唐韵的研究业务。
在张辰名下的所有生意中,其它的都有专人可以完全处理,宋武和沈宪bo的能力也足以应付,唯独唐韵的事总少不了他。
打唐韵定下计划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他要有的忙了,针对天皇家族历史的研究项目,佛学研究项目,教会的研究项目,这些都是他许诺了要参加的,即便是忙里偷闲,也不得不抽空去看看,总不能担着名声却什么都不干啊。而且在以后还会有其它的项目出现,也都是需要他参与研究的,这些事情他作为唐韵的当家人是跑不了的。
九月初的时候,身在印度的宋武打回电话,告知那边的挖掘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再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够返回京城,看张辰怎么安排运输方面的事宜。
另外在挖掘钾镁煌斑岩的过程中,挖开了另一段河chuáng,发现不少深埋地下但是却没有完全腐烂的木材,硬度要比山上的乌木还强很多,晒干以后的重量也要大不少,问张辰这些木头是不是有用,该怎么处理。
张辰先让宋武取一小截下来,看看燃烧后的灰是什么样的,等宋武确定烧出来的灰是黄sè的,张辰心下又是一喜,只有yin沉木燃烧后的灰才是黄sè的。
所谓yin沉木,又叫做“植物木乃伊”就是树木在地壳变动或者山体坍塌的过程中,被掩埋在河chuáng的沙质土壤和淤泥下,经过千年万年的碳化过程而形成的一种特殊木材。
因为其形成原因的特殊,在自然条件下被塑造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以及永不褪sè的品质,存世量又特别稀少,自古以来就是极为昂贵的家具和工艺雕刻材料,深受古代帝王和贵族的喜爱。
那一片的山头上都是最优等的木材,而以这些木材为基础所形成的yin沉木就更有价值了,如果那里边能有山上的乌木质变形成的yin沉木,绝对是宝中之宝,打造一套家具出来,怕是真要售出天价了。
这曼尼普尔还真是块宝地,前前后后在同一处山沟里发现了这么多宝贝,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了吧。可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不足了,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收获,还要再去整个挖断另一段河chuáng把里边的yin沉木也掏空了,那就有点不合适了,怎么也得给人家留下一点啊。
张辰安排宋武差不多挖到多少收起来多少就是了,河chuáng不必再挖下去,把钾镁煌斑岩挖完了就可以停工,他会亲自去安排运输的事情呢,宋武带着队伍回京城就可以了。
可他哪里知道,宋武这家伙这段时间挖宝挖上瘾了,虽然不知道那些木头的价值有多高,但是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早在跟他汇报之前,就已经把那段河chuáng挖了个底朝天。现如今的那段河chuáng下面,别说yin沉木的木料了,连一根树枝都找不出来。
九月中旬,宋武顺利完成在印度的工作,带着队伍返回了京城。张辰亲自去机场接机,又在汉府给宋武接了风,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操持工作上的事。
张辰所谓的运输其实是再简单不过了,亲自去一趟曼尼普尔,悄悄的进山,打枪的不要,来到位于英帕尔山脉中已经被挖掘到不成样子的所谓水厂工地。打开一扇扇着的仓库大门,连咒语都不用念,直接把意念力覆盖在仓库内的物体上,很短暂的片刻之后,“运输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所有的时间都配合的刚刚好,宋武从印度回到京城的时候,正是打捞团队最后一次模拟作业结束;成员们休息几天之后,张辰也正好从印度返回京城;计划已久的沉船打捞行动可以正式展开了。
九月二十二号,这一天是出行的黄道吉日,天津港的码头上,勇士号、唐风号、海神号三艘打捞作业船和张辰的座船琳琅甜心号已经整装待发。
一应的工作和生活用品都已经装船,人员也都各就各位,上午九点五十分,打捞团队正式起锚,至孟加拉湾去完成他们的第一次打捞任务。
今天再超七千,啥也不说了,老几位有票就点两下吧,俺先谢过了!ro!。
第三一一章 出海
张辰早就已经安排过了,唐韵的打捞作业永远都不会在事前透漏任何消息,只可能在某一阶段的打捞结束后才会对外公布成果。
所以唐韵这次的打捞作业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在内部会议上简单说了一下,所以此行并没有招引来记者,打捞团队在没有什么响动的情况下就出发了。
毕竟沉船打捞是一个很有争议xing的事情,从严格的角度来说,八成以上的沉船打捞都属于非法作业,只要有人想要深究,那就是一个漫无止境的国际官司。
张辰原以为只要是在公海里打捞起来的东西就完全没有争议了,但是在向弗雷德里克这个深海打捞的老行家请教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深海打捞作业中也有很多的门道和学问,如果不能有效地避免一些问题,打捞起来的不只有沉船和宝藏,还有随之而来的麻烦。
国际法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有明确规定,邻接某国陆地领土及内水以外十二海里范围内的海域为领海,之外的则属于公海。而公海之中也有区别,从沿海国领海基线起最大宽度不超过两百海里的海域,属于该沿海国的经济专属区。
沿海国拥有对经济专属区内的水域、海chuáng和底土(表土层和心土层下面的第三层土壤,也叫做“地下领土”)的自然资源(包括生物和非生物)的勘探和开发、管理等主权,并且拥有对人工岛屿、海洋科学研究和海洋环境保护的管辖权。其他国家在该区内只享受航行、飞越、铺设海底电缆和管道等权利。
这一条也可以理解为,在领海之外的两百海里之内,或者说是在和他国相间隔的不超过四百公里的海域中线以内,这一片区域内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属于沿海国。这一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他如果强要这么说,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你在这一片地区来来往往,或者是停泊什么的,没有人会管,偶尔钓钓鱼也不会有什么,但是你要是想挖东西的话,那就要看有没有人发现,或者这个国家有没有兴趣和你理论了。
在经济和文化都高速发展的时代,世界各国都加大了对历史的研究力度,水下考古也是近年来在考古界很盛行的一个课题。很多国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进行操作,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抢夺胜利果实,毕竟你是在人家的管辖范围内弄出来的。
世界各国中有九成以上的国家,对于在领土和领海范围内挖到或者捡到的东西都有明确的规定,拾(寻)获者至少也有一半的拥有权。但是这个也要看情况,一个国家想和个人翻脸还不是容易的事吗,而且你还不是人家的公民。
而大多数的沉船都在某一国家的经济专属区,深海区域的沉船大多数都被海底暗流损毁了,少数的沉船也有打捞的可能xing,但是张辰还不想给唐韵的第一次打捞作业设置太大的难度。而且很多沉船都是有国籍的,打捞起来之后,该船的所属国也一样会和你打官司。
深海打捞界的代表之一,美国奥德赛海洋勘探公司,就因为这个常常和一些国家闹别扭打官司,很多时候不得不和沉船的所属国政府签订打捞协议,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沉船所属国分摊打捞成果。
如果按照大多数国家的法律规定,即使是在领海之内打捞起来的东西,也应该是属于打捞者的,任何人都无权对归属问题有异议。经济专属区之外的打捞成果就更加可以肯定了,那可是绝对的公海范畴,除了打捞船只的注册国可以对船上发生的纠纷和案件有权处理之外,公海就是一片完全自由的天地。
很多打捞公司都提出过异议,如果没有打捞公司的行为,那些沉没在海底的古代船只根本就没有面世的可能,而且其中的很多船只都是属于几百年前个人拥有的,打捞公司在付出自己的努力之后,完全有权利对收获的成果作出处理。这话说得很对,按照国际公约的规定,也的确可以这样来操作。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所有的事物,只要和利益有了关联,就会有不同的利益方站出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争我抢,没理由的编个理由也要加入,只有在各方的博弈达到一个平衡点之后,这个矛盾才能最终解决。
如果利益方是一个或几个国家的话,这个结果就更加难以让人接受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在利益面前,就要看谁的权利最大了,个人和国家相抗衡,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中国领海和经济专属区内的沉船,张辰是一下也不会碰的,那些都留给国家有这方面的能力之后去做。当然,如果国家提出和他合作的话,他也不是不能考虑为国家做点事,分成不分成的就不说了,那东西本来就不好说,只要别让他白干就了。
但是中国海域之外的可就不一样了,张辰可不想给什么人和国家打白工,捞上来东西还要给别人白分一部分,哪有那么美的事啊,谁捞上来就是谁的。当年多少的欧洲列强在中国抢东西,那些东西有多少被还回来的,正儿八经的宝贝还不是被他们“保管”着吗。
对于这些,张辰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但凡是要进行打捞的沉船,全部都要把所属国的标记去掉,对外宣称也全部用模糊的说法,在某海域打捞起某年代的商船多少艘或者战船多少艘。不论是在经济专属区还是在真正意义上的公海进行打捞作业,一概宣称是在两百二十海里以外;至于船上的物品,船籍都无法确定了,物品的归属就更加难以确定。
遇到无法抹去所有标记的沉船,毁去标记对船体损伤小的,就毁去标记再行修补,如果损伤程度太大,严重影响到研究工作的,那就只对船上物品进行打捞,沉船嘛,捞起来也是一个大麻烦,爱谁谁吧。
不论是琳琅甜心号还是打捞船,速度都要比艾丽萨公主号慢出一大截,为了尽可能节约航行用时,走的都是深海线。并不像当初艾丽萨公主号从加勒比返回的时候那样,一边沿着近海航行,一边还要在沿途的各国停留游览。
琳琅甜心号的航速要比打捞船快一些,整体架构也足以经受大风大浪了,但是安镇忠还是坚持把船行驶在三艘打捞船的掩护内靠向海岸线的一边,保持着同步的速度行驶,虽然在外侧单独航行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但是老安的这份心却也让张辰感动。
最初在唐韵工地担任护卫工作的原907成员现在全部都编入打捞工作组,只是有特殊事件的时候才会在唐韵lu面,其他时候不是在海上搞打捞,就是闲的发慌。很多人都觉得现在的工作太轻松了,平均一个月就要休息十天左右,如果不是有仿造军营建设的操场可以锻炼,张辰也会偶尔指点他们几招,真就要作废了。
其实倒也不是他们真的闲到发慌,没事时候的锻炼也是很充实的,而且现在也全都拿着高薪,出去娱乐娱乐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们在特种部队习惯了,每天只是重复的锻炼和模拟打捞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一点ji情和刺ji都没有。
这次出来到孟加拉湾可是玩真的,全部打捞团队五百多人里边就属他们最兴奋了,只要不是必须待在游艇上的,一个不落的都跑到打捞船上去了,那玩意儿和军舰或者潜艇更相似一些。而且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护卫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是打捞机械的操作主力,在正式打捞之前他们还要继续熟悉一下各种机械和工具的使用。
安镇忠等六大金刚只跟着张辰三个人,分别安排了一个人在三艘打捞船上,安镇忠、崔正男和韩奎留在了游艇上,和所有的人员、船只、机械相比,张辰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张辰完全不用他们护卫,但是他们却总觉得待在张辰身边才能安心一些,这种忠诚带来的心理作用很根深蒂固。
张辰从决定建立一支打捞团队的时候开始,就刻意在海上航行的过程中观察海面以下的沉船,在加勒比海采到那两株活珊瑚后,张辰专门跟安镇忠等人学习了怎样在海面上寻找准确的坐标,并且在那次回程当中就开始寻找合适的打捞对象了。
后来又多次乘坐艾丽萨公主号和琳琅甜心号出海去寻找打捞对象,在那次去到印尼交接燃油、取木材的时候,更是对那一路上的所有可观察海域进行了搜索,确定了不少的打捞对象,并且按照难易程度和沉船所运载的货物情况进行了打捞顺序的先后划分。
这一次的打捞作业是张辰选出来最容易的,位于孟加拉湾的印度大陆架泰米尔纳德坦段和大洋地之间,一处大陆坡上不到二十米宽的狭窄海底峡谷里,沉着一艘法属东印度公司的大型盖伦商船。
这艘船沉没的很有意思,进入海面以下后,正好被卡在了那座海底峡谷的口上。船身并没有因为沉没而受到损坏,只是在船尾的部分有被剧烈撞击形成的大洞,应该就是沉没的主要原因。
那座海底峡谷据海面也只有四百多米的距离,在深海沉船打捞作业中属于很简单的任务,用来当做打捞团队第一次实践的练手对象再合适不过了,从前后几次的模拟作业效果看,有望在五天时间之内结束这次的打捞作业。
这次的打捞作业,可以为唐韵增加最少十万件完整的藏品,和五万多件有破损的藏品,外加一艘简单修复后就能对外展出的十七世纪商船,只是很可惜,船上有不少的书画已经完全损毁了,捞起来也只能剩下一堆残渣。ro!。
第三一二章 破坏者
孟加拉湾位于印度洋北部靠近赤道的位置,是孕育热带风暴的地方,也是北半球袭击亚洲地区台风的主要来源之一,袭击美洲的飓风则是来自大西洋。
每年的四月到十月之间,常常会有热带风暴伴随着海潮同时出现,席卷印度、孟加拉、缅甸、斯里兰卡等国。严重的时候可以掀起滔天巨浪,造成连绵的倾盆大雨,带来的损失相当巨大,最严重的时候曾导致几十万人丧生。
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的,热带风暴有大有小,也许这一年之中都不会有太恶劣的天气出现,反而还会持续风平浪静,让沿海的渔民们能有一个丰收年。
但是当地的船只和渔民们却对热带风暴恐惧有加,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意拿生命去冒险和大自然赌运气。每年的风暴高发期都不会进入到太深的洋面去进行捕捞,一旦遇上风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渔船的抗击能力并不大,很容易就会被撕碎的。
这就给了张辰一个极好的机会,琳琅甜心号船身长度超过了一百米,打捞队的三艘船更是在一百六十米以上,对风暴的承受能力要比渔船强百倍,遭点罪是难免的,但是却不会因为遇到风暴而遭受什么损害。
再配合先进的卫星云图和气象预告系统,在风暴来临之前可以及时得到消息,有充足的时间到附近的港口区躲避,完全可以保证打捞行动丝毫不受到风暴的干扰。
正常环境下的孟加拉湾还是很美丽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延伸到天际,蔚sè蓝的海水来回dàng漾着,泛起一阵阵不大的海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经过了七天的航行,在九月二十九号的下午,打捞船终于到达了距离泰米尔纳德坦一百七十多海里外的孟加拉湾海面,四艘船已经全部进行了伪装,以某一非著名国际海洋生物研究组织的名义出现,在印度洋北部的孟加拉湾海面对被放置了追踪器的海洋生物进行科研考察工作。
在四艘船围绕停泊着的下方四百三十米处,就是那座狭窄的海底峡谷,本次沉船打捞作业的目的地。
印度人目前还没有进行这种打捞的能力,国际考古界和打捞行业也没有传出最近在这片海域成功进行打捞的消息,可张辰还是在船队刚刚到到的时候就再次用意念力探查了一番,毕竟有很多打捞组织都不愿意跟当地政府合作,si下里进行打捞的人还是不少的。
还好,那艘法属东印度公司的盖伦船还是老样子,静静地待在峡谷的最顶端。不是它不愿意动,也不是没有外力推动过它,只不过它在下沉的时候被那座峡谷顶端卡死了,如非有一个巧劲儿去活动,除非是地壳运动把整艘船破坏掉,或者经过数千年的腐蚀破败了,否则再大的力也不一定能够挪动它。
一般沉船上的物品,只要不是纸质和丝绸布匹这类的东西,基本都能够保存的很好,特别是瓷器和金银类的物品,有不少都能恢复最初的模样。很多被严重腐蚀了的东西,都是在船只沉没的过程中有了损伤而造成,或者是被海底鱼虾的粪便等东西腐蚀了的。
这艘叫做“圣斯通号”的沉船就很不幸地成了海底生物的寄身巢xué,五十多米长近二十米宽的船体内驻扎了成百上千的小动物,在船尾部两米左右直径的洞口处,来来回回地进出着各种的鱼类。
不得不佩服天地造物的机巧,一群小小的不过十厘米长的小鱼,居然懂得把死后没有腐烂的人类骨骼堆聚在一起,利用骨骼之间的相互支撑,营造了一座属于它们栖身的“城堡”。而且骨骼之间的缝隙正好够它们的身体进出,再大一点的就难以进入了,想要强攻的外敌也会因为骨骼堆砌的严密程度而无法横冲直撞,只好选择败退而走。
卫星云图显示,最近几天之内不会有风暴出现,局部海域偶尔会有超过两米的海浪,但是并不会延续很长时间。正是进行打捞作业的最佳时机,海面风浪的影响不大,而渔船又不会冒着两米多高的浪头出来捕鱼,错过了这个时间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沉船的打捞需要分两步来进行,不可能一次xing就全部弄上来,那种做法不科学,也不合理,会对沉船和里边的物品造成很大的破坏,严重的时候会致使整个打捞行动失败,以至于颗粒无收。
首先要放下深水探头和水下机器人,对沉船做视频画面和电子影像定位;再对沉船进行可修复的一定程度破坏,由机器人进入到船舱内部,清理出所有的船载物品。
船上的工作人员在对沉船周围的环境进行保护的同时,还要对机器人清理出的物品做分类登记和存放,并且为下一步的工作做准备。在船上物品清理完毕之后,才是真正的沉船打捞作业。
针对于不同的环境下,打捞沉船的方法有围堰打捞、封舱抽水打捞、充气排水打捞、浮筒打捞、船舶抬撬打捞、泡沫塑料打捞等好多种,最适合海面下打捞作业的就是后边的三种,围堰、充气和抽水三种方法因为所受的限制较大而很少被使用。
张辰结合了传统打捞方法和弗雷德里克多年的打捞经验,在此基础上又对打捞工具进行了一些改进,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最完整地把沉船弄上来。这个也是建立在他不惜成本的的基础之上,在唐韵进行了多次试验和改进之后才琢磨出的新办法,但是在工具成型之后,却发现所花费在改动上的钱并没有多少。
一般的打捞公司都是以追求利益为目的,一直按照传统方法来工作,不愿意在已经很方便的工具上再投入资金做改良。张辰本来就是不计成本去做的,在对工具进行改良的过程中自然会很大胆,有时候一些简单实用花费不高的发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的。
还有一些打捞公司也有自己的打捞工具,这些是属于商业秘密部分的,不会轻易对外展示,而且沉船打捞的过程基本也不会对外公布,各公司自己都有什么秘密武器,就是不为外界所知的了。
唐韵的打捞团队配置算是最先进最齐全的了,三艘打捞船各配置一大一小两台水下机器人,勇士号和海神号各安装了一台大型吊架,唐风号则是安装了两台小型的吊架,其它的设备如深水探头等等都是足量配置,称得上是打捞界最豪华的阵容。
所有被张辰标出来的沉船位置都只会有一些大致的信息,更多的具体情况还需要打捞队进行现场勘测,为了保证自己拥有意念力的事情不lu出马脚,他只能截留下一部分信息。不过现场探测也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再有张辰的刻意引导,倒也不是一个有什么难度的工作。
在对船上设备定名编号的时候,水下机器人因为要在清理船舱内物品的时候对船体进行破坏,张辰开玩笑似地给六台机器人起了一个“破坏者”的名字,从一号编到六号。
全体休息一晚之后,打捞工作从第二天一早正式展开。三艘打捞船分别放下一台破坏者和两只深水探头,四百米的深度几分钟就到达了,两台大机器人和探头开始对沉船外围的环境做勘测,小机器人则由船尾的洞口进入的船腹部去,对船舱内部所运载的物品做显像。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外部环境的探测有了结果,这艘沉船长五十多米米,宽约十六米,上面有法文船名“圣斯通号”和法属东印度公司的标记,之所以没有沉入峡谷底部,是因为被几块在海底峡谷顶部突出来的礁石卡住了。
礁石原本是处于松动状态的,应该是沉船经过峡谷顶部向下沉没的过程中触碰到了两边的岩石,两者同时向峡谷内部深处运动,在到达一定宽度的时候礁石卡在了船体和峡谷壁之间,从而阻止了船体的向下运动。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小机器人的工作也基本完成了,经过对船舱内部的探查,发现船舱内部运载的物品种类并不多。已经探测过的三层船舱内只有部分瓷器、金器、珠宝完好无损,其他部分的瓷器金属器物都有严重的腐蚀,另外有一些纸和丝绸的碎片。
而接着要探测的三层船舱,除了船员宿舍之外,其它空间在古代的船只中多数被用来蓄养奶牛和各类食用家畜,储藏淡水粮食等必要生活用品,其中也许还会存放一些商品,但是数量上肯定没有前边的多了,即使全部用来存放商品,船舱越到底部就会越狭窄,数量上肯定是会受到限制的。
张辰已经在唐风号上待了好几个小时,看着显示器里出现的船舱内部画面,总觉得有些无趣,这些东西他早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这艘船一共是六层船舱,最上边的三层是用来装载货物的,再往下是船员舱,最下边的两层用来储存粮食、淡水和蓄养家畜。
不过这艘船并不负责向法国运输,它只是在亚洲地区负责采购的船只,船上的瓷器都是来自中国的,金器的样式是缅甸的风格,珠宝应该是来自于缅甸和泰国等地区。而底部的船舱则可能是因为只负责当时东印度范围内的运输,路途相对短很多,又是返回到印度的,除部分空间用黄金和石头作为压舱物,其余的空间大部分被当做商品舱来使用。
这一上午下来张辰并不是很舒服,他已经习惯了在海上的时候可以随时品尝到可口的咖啡,即使丽娜管家不在,他也可以自己动手煮咖啡,但是唐风号上并没有这样的条件,从琳琅甜心号往返一趟也得二十多分钟,回去喝咖啡是很不现实的。
小机器人“破坏者五号”已经连续工作了四个多小时,完成了全部的探查工作,时间也快要到午饭时间了,张辰正想着午饭后美美地喝上一杯哥伦比亚还是麝香猫咖啡,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发生了。
“破坏者五号”传回的影像开始晃动,操控电缆的队员也报告了他那边发现的情况,电缆卷索机的收回扰,速度严重减缓,要求深水探头配合沿水下电缆进行观察。
张辰释放出意念力进入到海面以下,在接近沉船船体的时候,张辰都快要给惊着了,一个庞然大物正卷着机器人lu在船外的电缆折腾。
张辰不禁大为郁闷,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的破坏者还没有首次对沉船进行破坏,就来了一个家伙充当破坏者的破坏者吗?
今天是小侄女的满月酒,希望小家伙长大能够健康、聪明、贤惠、漂亮。
告诫自己,千万别喝大了,还有码字的工作要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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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来了就别走了
勘测沉船外部环境的机器人和探头还没有撤回来,器械组长立即命令两个探头对“破坏者五号”留在船外的电缆部分检查,画面很快就传回来了。
在一片漆黑的海面四百米下,两束灯光的交汇处出现了一个不是特别清晰的影子,正和水下的电缆缠在一起,将电缆往沉船的方向带动。
水下机器人的电缆都是专用的,必须具备防水、耐磨损、高负荷承重等特点,在芯材的外边有一层厚厚的胶质绝缘体,还有一层粗钢丝编织的蛇皮表层。还配有两条两公分粗的钢丝绳方便收卷,所以收放机器人的卷扬机功率也比较大,足够提拉三十吨以上的重量。
即使在这样的力量下,这家伙还能让机器人的收回速度变迟缓,可见它的力量有多么大;如果是一般的电缆或者绳索,或者被它缠住的是深水探头的电缆,早就经不住两边的巨大拉力崩断了。
探头逐渐靠近那个正在破坏电缆的家伙,显示器上的影像也清晰了,几个围在显示器前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家伙的个头也太大了吧,以电缆的粗细为参照,它的触手要比成年人的大tui还粗,末梢最细的地方也有十几厘米的直径,这么大一个家伙是从哪来的呢。
安镇忠定了定神,睁大眼睛看着显示器,道:“这,这是乌贼啊,这玩意儿也太夸张了,看样子得有十几二十米长,难怪能在水里和卷扬机较劲儿呢。赶紧派人下去射杀了吧,再这么让它晃下去机器人也受不住了。”
他所说的派人下去射杀可不是真的让人就这么下去,那可是水下四百米左右,哪有人能够受得了那里的压力呢,还没到呢就先挂了。唐风号上的微型潜艇小行星号用特殊材料制成,最深可以下潜到六百米以下,用潜艇装配的大型鱼叉等武器才能够应付这么大个头的家伙。
在所有人看来,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对付这只大乌贼了,都把眼睛看向张辰,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没想到张辰却是摇摇头,道:“先别急,我看这应该是一只大王乌贼,体长要在三十米左右,两条最长的触须绝对不短于十五米,潜艇下去一旦不能在第一时间捕杀它,反而被他缠住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大王乌贼的xing情特别凶猛,抹香鲸都经常被它欺负,被它卷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我也准备活捉这个家伙。这种乌贼一般都生活在深海区域,极少在海面上出现,现在供于研究用的大王乌贼都是死亡和受伤以后飘在海面上的或者被海水冲到海岸上的尸体,还没有任何的活物可供研究,对于它们的研究也在很小的范围之内。
唐韵接受了不少军机处的帮助,在很多方面都给我们开了绿灯,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欠下人情都是债啊,我逮个活的大王乌贼送给军机处,这份礼不算轻了吧。再说我们都是华夏子孙,自己的国家能够在某一方面有突出的表现,我们不也跟着脸上有光吗”
他一个人在那里无所谓地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周围一副副惊到快要吞鸡蛋的表情,这可不是发现节目里边抓一条大鱼,还是逮一条毒蛇什么的,这样的一个海底巨兽,看看就够让人胆颤的了,活捉一只和开玩笑基本没什么区别。
还是安镇忠最先提出了疑问:“张先生,这么大个儿的乌贼,罕见是罕见,可真要活捉就不好办了,哪来那么大的工具啊,再说我们也完全没有经验,危险xing太大了。”
张辰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太让人想不通了,其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会成功,只不过是因为看着这么大个头的大王乌贼觉得很罕见,而学界针对大王乌贼的研究一直以来又没有什么突破,就想把这只乌贼活捉了送给军机一号。
还有一点是张辰不能说的,他经过意念力的再次进化之后,也mo索出了一些经验,只有置身于极度环境的时候才会触发意念力的进化。他也曾经在事后尝试控制泳池中的水,却收效甚微,总结之后觉得可能泳池虽然可以算是极度环境,却不是自然状态下的极度环境。
而大海绝对是水的极度自然环境,本来还想着用什么理由去下水一趟,现在有了这只乌贼的出现,正好工作练功两不误,借着这个机会去试试看,相信应该能够有大的进步了吧。
“没事老安,我对活捉这个大家伙还是有信心的。让游艇上的那三艘快艇全部下水在旁边等着,把牵引用的钢索都放下去,机器人电缆的卷扬机全力回收,不行的话就把备用的动力也启动了。等乌贼进入到四十米水深的时候我亲自下去,把铁索拴在乌贼的触须上,然后三艘快艇分别向三个方向开动,那样它就不好动了。
再把唐风号上的潜艇吊起来,先架到其他船上,腾出地方来养着那只乌贼。等它出水之后,我会把它的所有触须都打了结,那样只需要一艘快艇就能把它拖进潜艇舱,到时候再把它的触须解开也不怕它跑了。”
安镇忠等人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张辰,觉得他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不只是大胆,简直就是疯狂。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到海里去和一只乌贼搏斗过,活禽一只这么大个的乌贼更是所有人不曾想象过,也不敢去想想的。
而现在,张辰,他们的老板,要亲自去实现这个前无古人的壮举,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安镇忠等几个跟了张辰很久的人还好,毕竟他们见识过了张辰那恐怖的实力,可其他技术和科研方面的人就不同了,他们一直都是从学术理论方面展开思考的,张辰的这种想在他们看来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连张辰自己都知道,那是一只差不多三十米长的巨型大王乌贼,已知的海洋生物中最凶悍的捕猎者之一,两条最长的触腕可以把一艘小船挤压至变形,能够连根拔起三人合抱的大树。可他却要凭借血肉之躯去对抗,而且还是进入到水下去和那乌贼搏斗,人类是在陆地上生活的动物,进入到海洋生物的领地去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这个年轻的老板也太狂妄了吧。
几个护卫队的头头则是在担心张辰,他们对张辰的实力是有信心的,但是在这么大个头的乌贼面前,还是在它所生活的环境里,他们真的不敢放心张辰去。他们没有那些专家们满肚子的学问,也不知道大王乌贼有多么彪悍,但是他们也知道“如鱼得水”是什么意思。
安镇忠站出来反对道:“张先生,这个事我们是坚决反对的,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护卫您的安全,如果您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能抬起头来呢。如果您坚持要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先打电话给张阿姨和陈阿姨她们,如果她们同意了,我们陪着您一块儿下去。”
张辰一听就郁闷了,老安这个家伙一向都是很正派的,什么时候也学会请大神了,把老妈她们这些大神抬出来压自己,还真是有效的很啊。要是真的打电话,这事就再也别想了,她们绝对会吩咐这些家伙把自己捆起来。
那可是三十米长的海底巨兽,xing情凶悍,力大无穷,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同意自己的儿子那么做。为了阻止自己,她们宁愿就此结束这次的打捞行动,损失掉那台机器人,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的。
张辰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先说服安镇忠等人,如果实在说服不了,那就只好是骗她们了。装作有些遗憾地道:“啧,这么好的机会,我是真不愿意错过啊。不如这样吧老安,咱们只是做好准备,把快艇和锁链都布置好了,让卷扬机先把电缆和机器人往回收。
这大王乌贼是深海动物,到了浅水层就会因为环境不适应而产生机体变化,兴许就没那么彪悍了。咱们先把它拽上来看看,如果它还是这么欢实,那我就放弃这个打算;如果它的确没什么劲儿折腾了,那咱们就看看是不是能继续。”
安镇忠也知道,张辰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那种决心是很坚定的,真要给张芷兰她们去电话也不太合适。不如就按照张辰说的,先把电缆收回来看看,到时候再劝阻也就有说法了,兴许那乌贼在半途就跑了也不一定。
张辰的jiān计得逞,满心欢喜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还得装作因为无法达成目的而比较郁闷的样子,站在甲板栏杆处开始发号施令。
乌贼所在的垂直位置已经做了定位,三艘九米多长的大型高动力快艇已经围着乌贼的上方做好了准备,放下了五十米长的牵引钢索。卷扬机也加上了后备动力,用三倍于之前的功率开始收回机器人的电缆。
乌贼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和现代化的机械相抗衡,开始被卷扬机拽着的电缆拖着倒退,但是却始终不肯放开那截被它卷着的电缆,也许是乌贼着急了,觉得这个猎物的力量超乎它的想想,从腹内伸出它全身唯一坚硬的黑sè尖嘴撕扯电缆外的钢丝蛇皮,不过令它失望的是,那层钢丝蛇皮异常坚硬和紧密,始终不为它所动。
这只乌贼应该是经常来沉船附近捕食,今天见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猎物,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来对待,上升到距离海面只有八十米的时候,还是不愿意放弃。它还不知道,危险已经一步步向它走进了,就在它的头顶上,三艘拖着钢索的快艇一直随着它的方位改变而前进着。
它始终不放弃,可显示器前的安镇忠却有些着急了,从答应了张辰的建议开始,安镇忠就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心里翻来倒去的就一直不安稳。
上升到六十米的时候,乌贼终于松开了它缠在电缆上的触须,安镇忠心里顿时就也放松了,只要这只乌贼离开,张辰就没有了擒获的对象,危险也就解除了。
可事情却不如他所想,那只乌贼在放开一条触须的同时,又把另外一条触须缠上了电缆,而且还略微向上移动了一点。安镇忠在心里大骂这只乌贼,你他娘的就不能走远点吗,也不怕电缆漏电弄死你……
可乌贼却听不到他心里的咒骂,正卯着劲儿和卷扬机争夺电缆的所有权呢,它在乎的是这根又长又坚硬的猎物。卷扬机还在工作着,很快又收回了十米长的电缆,眼看着乌贼就要进入到海面下四十米的范围了。
安镇忠猛然间想通了,在海面几百米以下是人类的禁区,即便是如张辰那么强悍的体质也抵抗不了那种压力,但是等到乌贼被带到水面下五十米范围之内,张辰就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只是当安镇忠回头看的时候,张辰早已经不在影像室了,安镇忠暗呼一声“上当了”,拿起对讲机就要通知全体护卫队严密保护张辰。
却是在这个时候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张辰的声音:“各单位注意,乌贼已经进入潜水层,卷扬机撤去备用动力,在三十米距离的时候停止工作,三艘快艇原地待命。”
接着就有人看到张辰穿着一身潜水服,站在船舷上,大声道:“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乖乖跟着我去中国吧。”
然后,张辰的身影再次从船舷上消失,“噗通”一声之后,清bo微dàng的海面上溅起一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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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 差一点就挂了
安镇忠追出来的时候,水花早就消失了,他都不知道张辰跳下去的落点在哪里,急忙询问过看到张辰跳下去的人之后,又跑回到影像室去通知所有的探头都去乌贼附近,注意观察张辰的动静。
知道张辰下水后,安镇忠的第一反应就是跟着跳下去,可瞬间又想到下面那只大乌贼,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张辰一个人下去了,只需要对付乌贼就好,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如果再有人下去,不一定能帮到忙,张辰反而还得分心去照顾,一旦受到乌贼的攻击,那就更加的危险了。
一边观察探头传回来的画面,一边通知唐风号放出小型潜水艇,一来给张辰腾出潜艇舱,二来以备在张辰有危险的时候及时救援。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张辰有什么意外,潜艇也可以尽可能的把张辰弄回来。
其他在影像室参与讨论的人也都急坏了,外边的人不知道之前张辰和安镇忠的对话,但是他们却清楚啊,张辰此去可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葬身大海。
崔正男是最担心的一个,在这次出来的人之中,他和张辰的关系是最近的,师兄弟嘛。他能有今天可都是张辰给他带来的,不但有了稳定的高薪收入,交上了漂亮的女朋友,还在武学上面有了更大的学习和发展空间,如果张辰真的有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六大金刚聚在一起简单商量了一下,目前还不能确定张辰肯定会失败,张辰的实力他们虽然见识过,但是却并不知道深浅,只知道那是他们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兴许张辰就能成功了呢,在这个时候必须给自己强大的信心,相信张辰可以搞定那只乌贼。
目前能做的就是把准备工作做到位,一面为张辰万一失败后集合救援队伍,临时做出救援的方案和部署;另一面通知三艘快艇严阵以待,一旦张辰有什么指令马上进行配合。
同时也商议出一个大胆的辅助措施,把所有的机器人全部下水,停留在靠近乌贼的地方,如果张辰需要救援,就不惜毁掉所有的机器人,把那只乌贼缠死,给张辰找出足够的逃生空间和时间。
三艘船上的十八个深水探头全部启动,围绕着乌贼所在的位置进行观察,决不能放过任何可以捕捉到的画面,这一点对于张辰的安全很重要。剩余的三台机器人也全部下水,在对现场进行取景的同时,还要准备对乌贼进行缠绕攻击。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和张辰的行动同步进行,就在所有的机器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已经在拍摄画面的两只探头传来的影像变得一团乌黑,就连灯光都穿透不到两米以外去,那只乌贼对张辰的行为很不爽,喷出了它墨囊内的烟幕。
张辰下水后并没有直接去乌贼所在的地方,而是先分别找到三条从快艇上垂下来的钢索,一条这样的牵引钢索可以在大马力牵引之下拽动超千吨的物体,坚韧度可是极强的,张辰相信有三条这样的钢索足以搞定那只巨大的乌贼了。
张辰一边拖着钢索在海面下潜游,一边释放出意念力寻找那种自然的极度环境,经过上一次的进化,后来在泳池中他就已经发现,意念力已经不需要在全部被抽空的状态下进化了,只要能够在极度环境中去控制物体,就会自己进行转化。
置身海面三十米以下的极度环境中,张辰已经能够感到意念力有一种接近于欢腾的现象,应该是处于进化的边缘了,但是依旧只能控制一小部分的水,让自己周围的海水浮力增大,可以随着自己的动作给出一定的推力和辅助力。
终于接近乌贼了,毕竟是近距离亲眼观察,和在意念力观察下还是略有不同,这只乌贼的腔体有九米多长,最大直径达到了两米左右。最长的那两条触须已经全部缠在电缆上,其余的八条触须肆意地疯狂舞动,配合着一鼓一鼓的套膜收缩,从体腔内压出大量的海水,产生巨大的推动力,支撑着它和卷扬机之间的较量。
一只巨大的眼睛有差不多排球那么大,从来没有被这么大一只眼睛盯着看过,张辰都感觉有点瘆人了,这不是害怕,而是对于野生动物的一种天生恐惧感。就像很多的小动物见到虎皮纹和豹纹的东西,很自然就会生出恐惧感,和我们在动物园与虎豹对视时候的感觉差不多,属于对陌生的未知事物排斥而产生的。
张辰多看了两眼都开始感觉有点恶心了,那么大个黑珠子盯着自己,怎么都不会很舒服的。加快了动作向电缆游去,准备把乌贼缠在上边的其中一条触须先用钢索拴起来,然后再去拴另一条钢索。
这只乌贼可能把张辰当做来和它抢夺猎物的入侵者了,就在他刚刚接近电缆的时候,缠着电缆的一条触须突然松开电缆,反向张辰缠了过来。
主场作战大王乌贼在水里占尽了地利,很顺利地就把张辰缠了个结实,本来还在游动着的张辰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被那条触须带着向一边闪出好几米,脑袋都被海水冲的有些发懵了。这还是因为他的体质是被意念力改造过的,否则这一下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看来这大王乌贼真不是那么好活捉的。
好在张辰下水之前穿了潜水服,否则这时候可就要遭殃了,乌贼触须上的吸盘力量很大,只要给它吸住了,轻易就能把鲸的外皮撕下一块来,何况是人呢。乌贼的吸盘对潜水服不起作用,只好是加大了缠绕的力度,期望能够把张辰困死在这条触须上。
张辰稳住心神,保持着灵台的清净,把意念力在脑部循环几圈恢复了清醒。触须的缠绕倒不至于对他有多大的压力,但是却不那么容易分开,照这个样子看来,绝对不能只拴住三条触须,这家伙的力量很可能会把上面的快艇都拉翻了,必须得把触须都打结之后全部拴起来。
可是这家伙的触须还玩命地缠着自己,不停地在海水中摆动,而自己的一只手还要抓稳三条钢索,空出来的这只手想要掰开这滑不溜丢的触须难度实在太大了,而要捉到完整的乌贼又不能用意念力对它的触须进行破坏。
三条钢索是肯定不能放开的,一旦放开,再用的时候就只能通过意念力把钢索吸过来,那边可是有探头看着呢,这可是要lu馅的。
看看在自己身上缠绕了两圈的触须,张辰觉得最长的这两条触须只能是后边再弄,先解决了那八条短的,剩下这两条就不困难了。
想到此处,张辰也不再犹豫,一手抓着钢索,另一只胳膊抱紧了乌贼的触须向根部运动过去。
乌贼也许是感觉到了张辰的意图,知道他要到触须根部来对付自己,也许是被张辰触动了某些神经,情急之下喷出了一大股烟幕,想以此来mihuo张辰的视线,躲开他对自己要害部位的攻击。
还好张辰的反应够快,在看到乌贼喷出烟幕的同时就把部分意念力笼罩在周围两米方圆之内,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不受污染的空间,没有在第一时间被乌贼的烟幕阻挡。
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更要加紧动作了,一般来说乌贼在喷出烟幕之后,接着就是要逃跑了,大王乌贼的游动速度最慢也要在八十公里以上,到时候可就真的要落个一场空了。
影像室里所有的显示器都只能看到一团黑,张辰的身影完全从画面里消失了,安镇忠心里不由得一紧。这可不是好现象,乌贼喷墨之后就要逃跑,这是一个基本的常识,如果张辰谋定了就要活捉这只乌贼,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复杂了。
安镇忠正犹豫着要不要马上放下潜艇去,一边的崔正男却开口了:“如果这只乌贼要逃跑了,师兄这次的希望可就落空了,他在水下无法通知快艇跟着他追踪,快艇本身也没办法追踪海面以下没有指引的东西,他也就只能放弃了。”
当局者mi,安镇忠一直都钻在怎么营救张辰的死胡同里不出来,肯定不如崔正男看得清楚,而且崔正男和张辰的关系要更加近一些,了解也会更多,听了崔正男的话,安镇忠的心倒是放下来了。
张辰在烟幕之中加快速度前进着,有了这一团烟幕,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帮助,烟幕不但能够掩护乌贼,也能够掩护他。
在烟幕的掩护下,张辰释放出大量的意念力,一边把这团烟幕包裹起来,减缓消散的速度;一边用意念力控制乌贼身边的海水,形成犹如墙壁一样的水层来限制乌贼的行动。
把乌贼的四条短触须快速打结,然后用钢索串在一起拴起来。失去了四条触须提供动力的乌贼,身体已经开始变得不平衡,两条最长的触须仍是分别缠着电缆和张辰,好像要较劲儿一样,死活都不肯松开。
张辰再次把另外的四条短触须打结后拴在一起,这时候的乌贼失去了一多半的平衡功能,基本已经是大头冲下了。
还是像上次进化的时候一样,总要在不知不觉间才会有变化,就在这个控制的过程当中,张辰的意念力再次出现了质变,居然已经可以控制海水来阻止乌贼的动作了。
手里只剩下一条钢索,动作就更加的灵活了,张辰把钢索夹在氧气瓶和身体之间固定好了。腾出手来把乌贼缠在自己腰上和tui上已经没有多少力度的触须解开,打结之后把缠在电缆上的触须也如法炮制,再用最后的一条钢索拴起来。
所有的十条触须都被限制了动作,乌贼已经完全没有了活动能力,只剩下乖乖被张辰摆布的份儿,伸出腔体的头部也难以自如动作了,黑sè的尖嘴张开又合上,仿佛在对张辰破口大骂。
张辰搞定这一切之后,释放出意念力把脚下的海水密度加大到可以支撑他的体重,双脚用力一蹬,快速向斜上方的一艘快艇窜去,身后的那团烟幕也在意念力的作用下快速消散。
看着张辰攀上了快艇,所有的打捞队成员都发出一阵欢呼,影像室内的安镇忠等人已经能够模糊地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巨型乌贼,也都兴奋地冲出影像室和所有人一同欢呼着。
三艘快艇并排向唐风号船尾的潜艇舱驶去,张辰摘下氧气瓶呼吸了一口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心下也不由放松了。
刚才还真是就在一线之间,如果这只乌贼在他擒获之前想要逃跑,他不得已之下还真就得用意念力把这乌贼弄死了,带一只新鲜的完整大王乌贼尸体回去也总比让它跑了强。
这只乌贼有三十多米长,是目前发现最大的大王乌贼,吸盘张开可以超过四十厘米,有了它就能够揭开因为抹香鲸身上出现四十厘米的吸盘伤痕,而有人猜测是否会有身长超过六十米大王乌贼的谜题,对大王乌贼的科学研究有着很重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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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开工
有了乌贼的烟幕作掩护,张辰可以再烟幕中任意实战意念力,捕获这只大王乌贼的过程变得很快,前前后后也就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其他的时间全部都浪费在最初的收集钢索,以及和乌贼搏斗上面。
又因为张辰临时改变了计划,把乌贼所有的触须都捆了起来,免去了后边像钓鱼的时候溜鱼一样去溜这只乌贼的程序,三艘快艇拖着一只打了结的乌贼,很顺利就把它甩进了唐风号的潜艇舱。[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真正费事的是进入到潜艇舱后了,乌贼的十条触须每打结一条,它的攻击力就会弱一分,难度也就相应的减小了许多。可解开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每解开一条,它的攻击力就会加强一倍,不得不小心应对。
为了安全起见,张辰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这个大家伙xing情凶猛无比,且又力大无穷,随随便便被他来那么一下,就不是好受的。可以想象,一条有差不多水桶粗,二十多米长的鞭子,扬起来抽在人的身上,那是个什么成sè,就连张辰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张辰叫人拿来钢丝把乌贼的嘴巴先捆上以防万一,那玩意儿又硬又锋利,人的血肉之躯可不比电缆外边的钢丝蛇皮,真要给它啄上一下,九成以上的可能就是一命呜呼,剩余的那一点可能xing最轻也得是个残废。
把乌贼的嘴巴捆上,张辰才开始考虑怎么解开这个大家伙触须上的疙瘩;而且解开之后又要怎么来安置它,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潜艇舱的空间对于这么大个的乌贼来说,容身是足够了,但却不能做太大的动作;这家伙的xing情又不好,待久了难免会敲敲打打,搞得人不得安生。
最后只能是在潜艇泊位上方加上用来打捞沉船的钢丝网,这次的打捞作业只用到一张钢丝网就够了,把剩下的两张全部都固定在了上边,网的柔韧xing很强,足以抵抗乌贼的撕扯。在缩小了的空间内,乌贼的活动能力也会大大减弱,完全没有兴风作浪的可能了。
两条长须攻击力最强,而且上边打的结也有四五个,相互捆绑在一起,肯定是要放在最后的。张辰在钢丝网下面足足长用了半个多钟头,才把乌贼触须上的结全部解开,乌贼的触须也在慢慢恢复着功能,但是想要搞大动作却是不可能了。
接下来就是在回国之前的喂养问题。乌贼因为常年生活在深海,为了稳定自身的结构肌红蛋白,就必须食用大量的虾蟹和贝类等动物,保证有充足的虾青素供应。凡是常年生活在深海的动物,包括一些鲸类的动物,全都需要大量的虾青素摄入,这也是大王那乌贼常常和抹香鲸斗的你死我活的而原因。
在所有的鱼类里边,三文鱼所含的虾青素是最多的,不过张辰可不舍得给这个大家伙喂三文鱼,它自己在海里捕获猎取是它自己的问题,到了张辰手里,三文鱼是绝对没有了,普通的虾蟹和贝类倒是可以保证足量供应。三艘打捞船呢,捕点虾蟹上来是再简单不过了,三文鱼还得留下来给船上的打捞队员吃呢。
张辰在潜艇舱内处理乌贼安置问题的时候,全体打捞队的五百多人都来到了甲板上翘首以待,等他再次出现在甲板上,山呼海啸办的欢呼声再次响了起来。唐风号上的人把张辰围起来,六大金刚更是把张辰抱起来抛向空中,接住,再次抛向空中……
人类史这个世界上拥有最高智商的动物,一样不能完全退化掉动物的本能,永远都会有崇拜强者的心理。之前那些认为张辰狂妄的技术和科研人员,现在也都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中,张晨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一个人在海面下和三十多米长的乌贼徒手搏斗,并且制服了对方,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做到呢,不由得他们不佩服。
特别是那些跟着张辰久了的大头兵们,他们愿意跟着张辰干,其中有一点就是因为张辰的强大,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下做事,心里才会真正的服从。张辰徒手斗乌贼,这在他们看来就是绝对强者的表现,没有比这个更能展现个人实力的了,这样的人才是值得他们跟随的。
这一趟用掉了一个多小时,等张辰把乌贼逮起来,又在潜艇舱里安顿好了,早已经过了中午一点。欢呼过之后就要抓紧吃饭了,正式的打捞工作要从下午就开始,这地界的热带风暴说来就来,到时候可就得停止打捞作业了。
饭桌上,安镇忠等人在ji动过后也开始对张辰劝说了,安镇忠是带头的,自然第一个开口:“张先生,今天虽然是把那乌贼捉起来了,可你也着实把大家吓出了一身汗啊。你知道吗,你下水之后我们都快手足无措了,咱以后有什么都好好商量行吗,我们尽量配合着你,您可不能再像今天一样骗人了。”
崔正男也表示这自己的担忧,道:“就是啊师兄,你可不知道,你刚一下水的时候,我们真是都急坏了。那么大个头的乌贼,攻击力的多恐怖啊,要不是怕我们下去成为你的负担,打乱你可能已经定制好了的计划,差点就一起也跳进去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自己的担忧,语气中多少有点对张辰的埋怨,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师,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这六大金刚非得自责死不可,六个人看一个都没能看住,虽然他们加一起也不是张辰的对手,可心理上的那种愧疚还是很严重的。
张辰骗了人,现在被人家说,他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是利用了这些人对自己的信任,而人家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只好报以讪笑。
道:“呃,今天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了,让你们担惊受怕,我先给大家道个歉。不过又说回来,我也是被你们逼的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的,这点你们不会不承认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以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咱们就商量着来,找出一个最稳妥和安全的办法,这样总可以了吧。”
饭后简单休息了一下,张辰回到琳琅甜心号上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顺便给军机一号的秘书去了电话,说一下唐韵捐赠大王乌贼给海洋生物研究所的事情。
张辰并没有说乌贼的捕获过程,只是告诉军机一号,这只乌贼有三十多米长,就这样也足够对方震惊的了。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捕获大王乌贼的实例,这可是真正的第一遭,而且还是那么大个头的,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唐韵的第一次打捞作业就要正式开始了,张辰站在唐风号的船舷处,拿着通话器做战前动员:“弟兄们,同仁们,一百多年前,英法联军这些狗日的殖民者从我们国家搞走了大量的宝贝,至今不肯归还。而现在,就在我们包围着的海面下,有一艘十七世纪的法国沉船,上边有精美的瓷器、金器等宝贝,还有一部分十七世纪的法国文物。
虽然法国文物不多,但是却也都比较重要,另外还有这艘保存近乎完整的沉船,更是是极为难得的历史文物。我们现在就把它们捞起来,把这些东西替法国佬他们保管一下,你们说好不好啊。”
这话说得很直白,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语言质量,但是却正对了所有人的胃口,五百多人站在甲板上大声应好,说喊声震天不至于,可气势也一点不小,把周围的海浪声都盖下去了。
吴勇和身边的安镇忠道:“哎,我说老安,你别看张先生从来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这时候还真有股子军阀加绺子的劲儿,听着就觉得豪壮。”
安镇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啊,不会别瞎说,咱们干的都是正经事,这是在为国争光,为考古界做贡献,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我们是来打劫的一样呢。”
简单直白的动员却鼓动了所有的人,打捞队的成员们都动了起来,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按照已经模拟作业过多次的程序,启动了打捞设备,开始对这艘法国沉船上的运载物品进行扫dàng。
一大三小四台机器人下水,来到沉船的左右和甲板上,开始对沉船做小氛围的破坏,大机器人拆解掉部分船体,小机器人随后就进入到舱内,对里边的物品进行清理,再装进沉船外等待着的篮筐内。
这些机器人都是为深水作业专门定制的,大的有一台皮卡车那么大,小的也要比衣柜大出一些,但是却都十分灵活,不但能够举重若轻地抬起数百公斤甚至上千公斤的重物,也能够捡起类如植物种子和昆虫尸体细小的物体,最精细的甚至能够拾其细到毛发的东西。
通过电缆内的控制线路,水下机器人可以再遥控下进行多达数十种工作,不只是打捞和水下考古可以用到它们,水下拍摄、地形勘测、资源勘探和开采、海底管道和线缆的铺设施工、水下器械的维修等方面,包括一些军方的作业中都有它们的身影。
如果张辰知道,安镇忠曾经打算在关键时候舍弃每台价值数百万上千万美金的水下机器人,去缠死那只他准备捕获的海王乌贼,真不知道他是会笑还是会哭。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