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马上风的未来
第二八六章 马上风的未来
话说马上风带着心爱的两只成化斗彩碗去到拍卖行委托拍卖,拍卖行的人初时还真有些兴奋,成化斗彩的瓷器可是很罕见的,存世量极少,能够拿到一对可就当真不简单了。
四年前索斯比在香港办了一场中国艺术品拍卖会,其中就有一只成化斗彩的鸡缸杯,经过多轮竞价之后,以两千九百多万的价格成交,创下了中国古代瓷器在当时拍卖市场上的成交记录。
四年后的现在,能够有两只保存完整的上好成化斗彩碗上拍,只要宣传到位,拍出一个天价来绝对不是问题,上亿的成交价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搞不好一只就要上亿的。
马上风在行内还是有些名气的,他手里出现赝品的几率很小,拍卖行的人满怀希望地把马上风盼到了公司,用最热情周到的方式接待了他。
只是当马上风把他引以为傲的两只瓷碗拿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就一下子都蔫了,之前满腹的希望也变成了一肚子的憋屈,另外还带着些许的不满和厌恶。
这老家伙不会是来拿大家伙儿开涮的吧,现在全京城乃至全国的收藏界,还有几个不知道汉府大酒店失窃案的,还有几个不知道汉府大酒店的餐具全都是顶级高仿瓷的,又有几个不知道只要有“汉府”款的瓷器出现在市场上就会被当成赃物的?
“天旋地转”,这就是马上风知道自己花了三百多万欧元买来一对高仿餐具之后的感觉,脸色惨白地从拍卖行出来,心跳比平常快了好几十下,头上不断往外冒冷汗,两条腿一直带着身体往前走,好像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也不知道会走到哪去。
他能够感觉到拍卖行里每一个人的眼神,幸灾乐祸、鄙夷、厌恶、讥笑……,种种负面的反应都有,唯独不见有谁的眼神中带着同情的味道。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真的是有点撑不住了,可他不想看到那些眼神,只能咬着牙强撑着走出来。
他在收藏界摸爬滚打了有三十年也多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吃过亏,只是没有这么失败过。前两年收了一件假宣德炉,已经是他最大的败笔了,从那以后就再没失手过,虽然最后是任志为他买了单,可他也一直都引以为戒着。
哪知道这回的跟头栽的更大,三千多万啊,那可是自己的大半家资,就换来了两只在京城生产的高仿餐具,倒也不能说不值钱,按照艺术价值来说,也能值个几万块,可这和三千多万差的太远了啊。
马上风知道这次的亏自己是吃死了,明明是买了赝品却没地方说理去,想打官司都找不到该告谁。当初和拍卖行的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自己拍下的是两只斗彩瓷器碗,并没有说明是什么年代的。自己当时还笑人家傻呢,连这么典型的成化斗彩都看不出来,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张辰的那句话,他不是因为不能捡漏,也不是因为对自己落井下石,他是要活活坑死我啊,这小子的心思太恶毒了。
那汉府酒店就是张辰开的啊,里边的餐具是什么样他能不清楚吗,他肯定在第一眼就看出这两只碗有问题了,难怪他根本就不参与竞拍呢,当时还以为他是放弃了,原来这小子一直就在旁边看着专家团的人犯傻呢,着实可恶的很,
要说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给张辰那小子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一流的家世,精明的头脑,百年传承的师门,就连机会都总是围着他在转圈,难道就不能让他走走背运吗,也让这些讨厌他的人。
他却没有想想,张辰真的是没走过背运吗,拍卖会上被他们截和,进藏协的时候被经济派的人阻拦,唐韵还没有开业就被张奉栋纠缠,后边还有小***的捣乱,如果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还有他不知道的,张辰打小就被抛弃,流浪、乞讨什么的哪样没经历过,张百川夫妻的收养是命运改变的初期,直到车祸之后,才算是否极泰来了,试问有几个人遭受过那样的童年呢。
明明知道是赝品,还是从他的酒店里出来的,可是张辰却看着大家犯傻一声不吭,坐在旁边看笑话,害的他白白损失了三千多万,出了意外的时候又见死不救,马上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如果不给张辰点教训,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马上风想要报复张辰,可是又无从下手,之前有人和张辰做对过,哪一个不是下场奇惨无比的,就连文化部的副部长都给他弄的判了刑,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凭什么去和他斗法啊。
想要栽赃构陷,自己没那个能量,也没有那个胆量;想要检举揭发,张辰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也没有与人为恶的不良记录;想要在张辰的买卖上下手,前车之鉴就在那儿摆着,现如今正在高墙铁网里边积极改造着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要不就去告他造假古董牟利吧,自己手里的两只碗可是他的酒店里出来的,说不定还能把自己的损失找补回来呢。可是刚了一下下,就马上又泄气了,人家在大半个月之前已经报警了,说酒店丢了两件餐具,现在去用这个借口告人家,不是闹笑话吗,还嫌自己不够丢脸?
马上风是真的发愁了,买下这么两件假玩意儿,又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还把跟着自己的人全都得罪了,可谓是人财两失啊。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太恶劣了,现在就连经济派的人也有不少看不惯他的,关键时刻自己跑了,留下同伴不管,放在哪都说不过去,何况那些同伴还是被他带去的。
这经济派领头羊之一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以后何去何从还得有个打算,总不能靠变卖收藏过日子吧。藏协肯定也在不下去了,就算自己想在,藏协也不会再要自己。
买瓷碗的钱就别想要回来了,等到那贼抓住的时候,钱不知道还有没有呢,现在连家里带自己身上还有银行的账户上,加起来还不到五万块,靠着这几个钱可是过不了几天的。
还得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不如做个高级掮(qiān)客吧,这年头古董经纪人还是很吃香的,就凭自己在收藏鉴定方面的实力也不愁干出个样子来;现在出来了不少的古董鉴定节目,自己还能够上电视去当嘉宾,这可是一个既能赚钱又能出名的买卖,这个也是可以干的。
一想起自己的实力,马上风的手就是一抖,差点把那两只价值三千多万的小碗给摔碎了。这么丢脸的笑话都闹出来了,自己的实力在众人眼中应该会有一个很大的折扣,早要知道是今天这个局面,当初去占张辰的便宜干嘛啊,甚至压根就不该抢着去那个什么狗屁专家团,这不是作死呢吗。
委托拍卖汉府酒店餐具的笑话传出来后,马上风就再没去过藏协一天,也没圈里人再见过马上风,只是听说他收藏的几幅古画被转手了。直到几个月之后,古玩行才又传出一个消息,马上风在香港注册了一间古董经纪公司,改行做古玩商人了。
张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和陈老、褚铁眼、董老等人视察了实验中心新建的两座窑口,正坐在家里喝茶聊天呢。
陈老的一句话,给马上风做了一个最准确的定义:“这个人心术不正啊,以前他在藏协的时候,还碍于脸面问题不至于做的太出格,现在做了古董商人,可就完全不用顾及道德底线了,将来怕是会要闹出大乱子的。”
没想到陈老的话还真的一语成谶了,没有过了太久,马上风就在国际收藏界出名了,由他亲自策划并且一手调控的伪造文物诈骗案告破,涉案资金高达五亿多港币,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伪造文物案件。
后话不提,且说张辰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让沈宪波把宏图设计公司的人找来,在唐韵的会议室针对他的新构思展开了讨论。
五天的讨论时间里,请来了机械、汽车、文艺等方面的多位专业人士,通过对需要涉及到的各个行业的前景和历史进行总结和预测,结合了经济、展览、社会等多方面的因素,终于得出了一个最后的结果。
想要满足未来五十年内的展览和研究需要,新建的三座展馆必须要在面积和环境等方面做一些超前的设计,做到有备无患。
汽车和机械展馆所需的面积最大,设备也是最多的,建筑主题的占地面积不能小于四万平米,楼高也得在四层以上,所需要的举升、维护等设备也多达几千件。
近现代和当代艺术品的展馆用钱最多,因为要展示的类别和项目太多了,所需面积也要在两万以上,同样不能少于四层,其中耗资最大的是防盗安保设施。
影音类的展馆是最复杂的,占地同样不小,三万平米是少不了的,不但要有一定规模的展厅,还必须得配合音乐厅和小型影院等设施,如果要想搞成国际一流的,还要请人设计一套全方位的巨型管风琴,能够带电子演奏的就更好了。
钱对张辰来说不是问题,主要还是用地方面不好说,主体建筑就要占地七万以上,加上辅助设施和环境等方面的用地,最少也得一百七十亩,宽松一点就得两百亩左右。
唐韵自己的备用地只剩下一百亩不到,张辰还想划出一块来搞内部住宅区呢,唐韵的旁边和后边倒是也有地,不过据说要搞高尔夫球场了,高价买下来倒是也无所谓,再贵也不可能太离谱了,就怕对方不愿意卖,那可就麻烦了。
第二八七章 又一个庞大的工程
.列席参加讨论的有三十多人,展览展示、空间设计、影音效果、行业经济发展等方面全部都是从相关领域请来的专家,还有以冯建庆为首的几位唐韵内部建筑和音乐方面的专家。
张辰提出了一个相对成熟的构想,这些人在这个基础上添枝加叶,一番讨论研究下来,整个计划已经相当庞大了,每一个展馆都扩散到几乎是一场展览会的规模。
讨论结束之后,所有的与会人员都对讨论结果规模之宏大惊叹,唯独张辰这厮有些没心没肺的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最好的效果,世界一流的文化圣地当然要有点独一无二的样子和派头,要不怎么好意思叫世界一流呢。
对于最头疼的管理问题,张辰一向是倚重手下的哼哈二将,他自己只要做到居中调配,把大概的发展思路理清楚就可以了,宋沈二人的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又有龙城张家这面大旗在后边挂着,经营上是不会出现什么毛病的。
至于说再往后的问题,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那都是没有定数的未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打好基础和挖掘人才这两样了,什么样的买卖都有一个同样的道理,只要形成了绝对的规模,基本上就不会有人能够撼动了。
沈宪bo面对这个宏伟的计划也很ji动,他和宋武两人在中亚环球的时候,哪敢想能有操持这么大摊子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也就是混个分公司老总干一干。公司上面有多少的高层和大能人,一层一层地升上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当个集团副总什么的,就算是顶天了。
他们不可能知道,李天平早就看好他们了,一直以来没有对他们俩大力提拔,就是要他们在中低层多多积累经验,同时也把他们某方面的野心消磨的干干净净。等到有一天把中亚环球交到张辰手里,再由张辰来大力提拔并重用他们,有了多年在中低层的打拼和磨练,相信他们那个时候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同时也没有了事业之外的其他野心,对张辰除了知遇之恩的感ji之外,绝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李天平能够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不搞违法乱纪的经营,也没有强硬的背景可依靠,独力把中亚环球做到那么大,可不是有点一般的聪明就可以的,说是绝顶聪明也一点不为过。他的这种做法,颇有那么一点封建皇朝年代老皇帝给新皇帝留下肱骨之臣的味道,单是这份心机之深沉就要让多少人望尘莫及了。
宋武和沈宪bo也的确如李天平所预想的那样,对张辰只有知遇之恩的感ji,感谢张辰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这么优质而广阔的平台,让他们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对于张辰交待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可是这次,沈宪bo在ji动之余,真的是有点头大了。这么浩大的一个工程,要比当初唐韵初期的工程复杂好多,两个人的心真的有点操持不过来了。
蓝图的秘书处养着十几个助理秘书,就这还都一天忙的脚打脑后勺,现在又加上这么大一个工程,再有十几个助理秘书也足够忙的。看来蓝图的秘书处要再次扩大了,把一些已经展lu出才能的中层管理人员提拔起来,再另招一批基层工作人员,五六十人是少不了的。
同时还得大力培养新人,老板的思路既广阔又跳跃,个人从事的行业又涉及面广,天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搞出什么产业来,不提前预备着点还真怕一时间赶不上他的节奏。
就说这次的三座新展馆吧,艺术品展馆倒是能够和展示中心相融合,有几个小助理加进去就能够应付下来。可机械展馆和影音展馆就不同了,唐韵或者是蓝图,之前都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管理人才,如果不是有一个前期建设的阶段,别说培养了,现招人都不一定能来得及。
机械展馆主建筑占地四万平米以上,最少也要四层,那就是十五万平米以上的面积了。建成之后要把九成以上的汽车工业品牌带进来做展览,将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和机械展厅,长期进行对外展示,搞成一个长期开展的汽车和机械工业的展览会。
虽然说只有老爷车展示需要唐韵自己出讲解员,其他的都会要求各个品牌自己的讲解员来做,可是管理起来也并不容易,甚至还要更难一些。需要有一个怎样的制度和管理模式,才能让成百上千有利益冲突的人和平共处,让那些外来的员工以唐韵为第一利益方去工作,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影音展馆就更麻烦了,摄影、摄像、音乐、曲艺等不同的表现形式,都要分别有独立的展示区域和环境,还要有十数个大小不同的音乐厅和小影院之类的空间做播映和演出。每一个区域都会有所不同,所需要的也不只是讲解员那么简单了,但凡是涉及到的行业,都必须得有专业人士来搞,这个人数就很庞大了。
沈宪bo越想越头大,就开始想远在印度挖矿的宋武了,如果现在有老宋在就好了,他能够分担一半的工作量啊。可印度那边的工程又特别重要,没有一个放心的人可不行,只能是强努着坚持一段时间了。
拿到了初步的讨论结果,沈宪bo就退出会议组了,细节方面的讨论和他的工作无关,他也插不上嘴,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为整个工程铺路搭桥,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顺便他还想给宋武去个电话,有些事情宋武虽然离得远,也是可以给出一些建议来参考的,同时宋武也需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国内的情况,不至于回国后一下子适应不了。
剩下的人还得继续做进一步的讨论,参与设计的单位需要敲定,工程的大致进度以及很多的细节方面,都要提前拿出一个计划来。
这三座展馆中,只有近现代和当代艺术品的展馆是宏图公司独立可以完成设计的,其他的两座展馆必须要有几间设计公司同时完成。特别是影音展馆,需要七间不同领域的设计公司合作,同时进行设计,才能够完成。
机械展馆虽然也是像艺术品展馆那样,只是一个展览xing的场馆,但是里边展示的东西不一样。机械的展示和艺术品展示是不一样的,要贴近于展览会的形式,还要考虑空间和立体效果等多方面的因素,宏图是负责设计建筑的,内部的架构和功能方面,就需要更为专业的设计单位了。
影音展馆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展示部分可以按照正常的展览馆来布置,音乐厅和戏剧厅这些就不能够了。
主建筑和五个音乐厅都要配备相应的设备,做为一流的音乐厅,管风琴是必不可少的,主建筑也要有一架巨型的管风琴来烘托气质。
音乐厅的管风琴相对可以小一些,主要用来为音乐会的演奏,八米左右的就足够使用了;主建筑的空间超过了六十万立方米,则是要打造一架庞大的超级管风琴,这架管风琴需要超过四万根发音风管,两千多个控制音调的音栓,二十多个音sè区和两个七到九排的键盘。
六个小型的放映厅也要按照最先进的模式来建造,以满足不同的观影需求;还有戏剧厅则是需要有相对大一些的后台,供演出人员休息和换装等时候使用。
其它的诸如席位、灯光、音响等设备,各区域之间的遮音效果,也要按照不同的环境需求来设计。不同的设施之间如何配合设计,才能够达到一个完美的效果,所有的这些如果不是顶级的设计团队相配合,根本无法在同时进行。
又是两天的讨论过后,最终的计划终于敲定下来,建筑设计由已经和唐韵有过深度合作的宏图设计公司操刀,其他方面聘请德国普耐尔工程设计公司、香港成安灯光效果公司、意大利施拉纳空间设计公司、上海东龙展览设计公司、法国卡威列-库尔管风琴厂等十一间公司进行合作设计和施工。
这样一间展馆建造下来,绝对堪称世界最顶尖了,工程之浩大,功能之全面,资金之靡费,效果之完美,必当受到举世的瞩目。
场馆的用地也已经由蓝图的工作人员去办理了,原本准备建高尔夫球场的两间公司还没有最后签下土地使用权,两百二十亩的面积还在区政府的手里。唐韵自身财大气粗,又有龙城张家的影响在,再加上唐韵还是得到军机处支持的文化企业,倒也没有费什么周折。
需要张辰参与的也就是前期的工作,计划敲定之后就不需要他做什么了,只要把一应的资金打进公司的账户,其它的事情都会在蓝图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军机一号看到张辰送来的计划后,也在各方面给与了支持,开绿灯是肯定有的,首先在用地方面就给予了很大的优惠,两百二十亩地仅以一亿五千万的价格成交,规划水、治安等等方面也都通知到位,全力协助唐韵的建设工程。
沈宪bo把公司的一多半精干力量全部捆绑扎进了这个工程里边,开始和各个参与方进行谈判协商,架设供变电台组,组织临时用地单位的搬迁,停车场也要把地下一层开通了,另外还得在新工地上再建一个停车场。
媒体的鼻子一向是很灵敏的,唐韵这边刚有了动作,他们就开始顺藤mo瓜扫听消息,记者们见天等在唐韵园区和蓝图大厦,等着搞第一手的新闻。
张辰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这件事自然就由沈宪bo代劳了,沈宪bo近两年来和媒体打交道多了去了,通过几次专题报道,把唐韵的形象再次树立到了一个高峰。ro!。
第二八八章 自断退路的坚持
.近期一直都是跑来跑去的,还没有安安稳稳地消停几天,搞定了新计划,张辰就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也对自己的现状做一个总结。
去欧洲前董老就曾经和他说过,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行,还拿出四师叔李天平来做反面教材。张辰知道那是师伯在敲打自己,怕他也学四师叔那样,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生意上,虽然现在还没有那样的趋势和苗头,但是却也要提前防范。
不只是陈氏门下,中国的古玩界都算在内,也没有第二个像张辰这样的好料子,只要他能够在古文化方面继续专研下去,成为当世第一人的可能xing非常大,甚至是可以肯定的了。
董老可不想看着这么一棵好苗子在半路上走歪了,做生意的确是可以扬名立万,有李天平和张芷兰打下的好底子,和龙城张家的背景,张辰的生意也的确可以做的很大。
可做生意想要留名只在当下,能做到洛克菲勒那样程度的,不但要有合适的历史时期做背景,还要有一个可以承载的行业领域,其他方方面面的偶然因素太多,真正能够到那个级别的,有史以来都屈指可数。
现如今的市场环境下,基本没什么成就那样名声的机会,倒是有几个号称世界首富行业先驱的,可也差不多都是昙花一现,正能名流千古的也就那么一两个而已。
但是古玩行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很讲究传承的行业,玩的就是历史,只有过去了的才是他们研究的主要对象,“前人”在这个行业中是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
张辰在古玩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深厚的机缘,还赶上了这么一个收藏的大好时代,只要他能够坚持在古文化这条路上走下去,名垂千古是他在所有行业中最容易做到的,也是最不会被人们忘却了的。
张辰知道师伯的用心良苦,他可以确定自己不可能离开古玩行,也不可能淡了对收藏的兴趣,这一辈子他都会在这个行业里走下去。
从唐韵最初定型开始,他的确是在商业上做了一些事,珠宝公司、游艇会、造船厂、酒店,这些都是商业上的行为,可他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商业领域的成就,所有的生意好像很顺理成章的就这么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他离开古玩行的通道,那条离开古玩行路,在他跟着张百川学习鉴定的第一天就已经被他亲自堵死了,子承父业是张辰唯一的目标。
董老让他去欧洲淘宝的目的他很清楚,因为他一向以来只是捡漏,现在的古玩行捡漏太难了,董老怕他失去了喜欢收藏的理由,想让他到国外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大漏存在的。
这一点上董老还真是想多了,张辰自小就养成了一种绝不服输的xing格,越是有难度的事情,就越是会挑起他的兴趣,如果遍地都是大漏,那样才会让张辰感到无趣。以张辰的心xing,越是难以捡到大漏,那种捡漏之后的喜悦就越发的浓厚,只有在努力之后的收获,才是最宝贵的。
也难怪董老会担心,在这次去欧洲之前,张辰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大收获了,这让长期以来都听惯了张辰报告好消息的董老和陈老等人很着急,难免就会想,是不是他在生意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才导致在收藏方面几乎是颗粒无收。
晚上坐在沙视,张辰跑去抱着张芷兰的胳膊问道:“妈,您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像一个商人了?”
张芷兰很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不解道:“怎么了小辰,你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知道一下,站在你们的角度去看,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商人。”
严格地说,陈雯琳也要算是古玩行的人,她很清楚张辰心里的想法,知道张芷兰是想多了,怀疑儿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困huo,就解释道:“兰姐你肯定想歪了,小辰应该是想从别人的眼中看一看,他现在是像一个商人,还是像一个收藏圈的人。”
张芷兰不是古玩行的人,自然不会理解他们的想法,在她看来,儿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为非作歹就行了。她和儿子失散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疼都疼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给儿子更多的要求。
这时候明白了张辰的意思,就笑着道:“嗯,你现在干的很多事都是和商业有关的,的确是有点商人的xing质,但你始终还是收藏界的人,别忘了你可是从九岁开始就入行了。一个人想要改行,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机遇或者刺ji,肯定是不可能的。”
接着又问了陈雯琳、宁琳琅和张沐、张涵,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案,他现在的确是有点商人的味道,但要说他是一个商人,却是没有谁会认同。
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商业上的东西比较多,看来的确是有些小小的变化,不过这个不可能改变本质的东西,而且他也一直没有放下过学习,只不过古玩市场去的少了一些而已。
也该多去市场上逛一逛了,现在的收藏风越来越盛,市场繁荣的一塌糊涂,有不少人都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有价值的东西,当做进入古玩行的敲门砖。
过段时间天气凉点就要进行第一次水下打捞作业了,这段时间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如就在京城的古玩市场消磨时间吧,第二天一早练过功吃了早饭,张辰就喊上宁琳琅和张沐去逛古玩市场了。
潘家园比前段时间更加火爆了,自博古藏谈开播以来,中枢台和不少的地方台都开始办起了鉴宝类节目,再一次把收藏市场推向了**,天棚区的摊位眼见着都快不够用了。
张辰先去了马三立店里,提前和他说一下,请他打造两只金丝楠木箱子,过段时间就给他把料子送过来。马三立早就说过张辰必有大成,话说出来还没有多久,唐韵就闪亮登场了,老马对自己的眼光也很是自豪了几天,现在更加愿意和张辰搞好关系,拍xiong脯答应一定亲自动手给他弄好了。
现在一些潘家园商铺区的经营者们也都学精了,慢慢在往琉璃厂的形式上靠拢,有几间店铺里的真货率已经能够达到四成以上。先不说东西有多少是老的有多少是晚清民国的,就这个态度也值得别家学习一下,长此下去,买卖不愁干大了。
只是这样的经营者还不够多,大多数的经营者还是走老路子,大量的赝品中夹杂着几件真东西,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店主用来钓鱼的,想要在几百上千件玩意儿里找出真家伙来,眼力、运气、胆量一样都不能少。
当然商铺里也有全部都是真货的,一般也就是卖点旧书老报纸,或者搪瓷缸子水壶什么的,海报、邮粮票、现代纸币也有。
他们的这些货都是目前来说收藏价值不怎么高的,特别是钱币收藏,所谓的几连号几连张也都是一个幌子,真正有收藏价值的钱币,不是错版了的,就是首发的第一本第一张,其它的都不会有什么价值。
很多人都在说,收藏了哪一套什么什么钱币,现在涨价到多少了,未来的升值空间有多么的广阔无限。这个价格的确是有,但却都是门店的销售价格,谁也没见过藏友之间相互交换或者交易这些东西的,那玩意儿谁买谁上当,五十年能升值个一两倍就是奇迹。
再说谁也不会没事干买一百万新钱放家里等着升值吧,有那个闲钱放银行里五十年都能得不少利息,还不用担心有贼惦记。或者是买点其他的东西,那怕是买了股票放五十年不管,升值空间也不止三倍五倍。
还有一些人是专门倒腾邮票的,这种东西还真有能够升值的,不过也是和钱币差不多,要么是错版了的,要么就是发行能量极少的。但是还有一点,真正错版的和发行量少的邮票也是极少的,而且交易量也少得可怜。说到头来,集邮在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种爱好,要不为什么叫“集邮”,而不叫“藏邮”呢。
(另:有时候倒腾邮票的风险也是很大的,我认识一个家伙,就是养藏獒和倒腾邮票的,早些年和别人合伙想要囤积某一版错版了的邮票,几百万投进去,到现在有十来年了,一点起sè没有,把养狗赚的钱也都全部贴进去了,日子过得不能说惨吧,但是也大不如从前了。)
甚至还有一些商户和摊贩,干脆就是摆明了卖现代工艺品,这样的买卖反而有不少人光顾。三五十块买一对小胆瓶,或者百八十块钱买一只葫芦瓶回去,永乐、宣德、成化、康熙、乾隆这些名瓷倍出的底款都有,毕竟识货的人还是很少数的,弄回去摆在家里也不为彰显什么东西,就图个漂亮雅致。
这些买卖的客户里,也有不少是抱着特殊目的的,买来碰瓷的有之,买来做旧之后兜售的有之,总之是买卖要比不少的商户兴隆。
这类的店铺,张辰是肯定不会进去的,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嘛,有那进去看一眼的功夫,几间商铺加起来够他在天棚区看十几处摊子了,说不来还能憋着一玩意儿呢。
潘家园的商铺和摊贩总量有好几千,有了张沐跟着,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给她上一课,一上午下来也只不过是逛了一少半而已。
倒是也遇见了几件值得出手的东西,耐不住张沐刚刚被允许有了在古玩市场消费的权利不久,她手里的藏品又少,一共三件玩意儿都被他一个人瓜分了,虽然“瓜分”这个词很不恰当,但是张沐就是这么说的,还逼着张辰承认了是他和张沐“瓜分”了,不然就回家去告状。ro!。
第二八九章 虎头陀
张芷兰和陈雯琳中午都没在家,三个人就近在汉府吃过了饭,和张湄坐着聊了一阵,把正午的热劲儿避过去,再次返回了潘家园。上午还没逛了一半呢,下午时间久一点,加快步子的话,差不多也能全部逛一遍了。
七八月份正是最热的天气,潘家园大门外的树上持续着知了的振鸣声,不知是什么人的松狮犬,也龟缩在墙角的yin凉地里不敢lu头,把它那蓝到发紫的舌头也吐了出来,四肢伸展着打瞌睡。[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商铺区的人还好一些,有的商铺还安装了空调,没空调的也有电扇吹吹;天棚区的摊贩们可就不行了,没那个条件就只好硬抗,有的在yin凉地里凑在一起打扑克,有的扇着扇子半醒半睡的,一派懒洋洋的景象。
“都说是‘七月流火’,有人说七月的天气像流动着火一样那么热,也有人说七月是大火星流走的时候,这个问题至今也没人能有绝对的证据来解释。不论是怎么说的,总之七月是最热的时候,真正想要凉快下来就要到八月之后了,而所谓的大火星流走现象,也只能在八月之后才能看到。
所有持七月火流走说法的人,都会用《诗经》里边的《七月》这一篇来作为理论依据,头一句说的就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i)发,二之日栗烈’,意指七月的时候大火星向西方坠落,九月的时候就该缝制冬衣了。
这些都是断章取义,《七月》一篇的后边还有‘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这一句,意思就是说七月是吃瓜的时候,八月可以摘葫芦,九月采摘青麻。基本上所有的瓜类水果都是降火清凉功效的,包括蔬菜里的丝瓜、黄瓜这些也都是,七月既然都已经没有火了,为什么还要吃瓜来降火呢?
而《七月》只是《诗经》十五国风之一《豳(i)风》里边的一篇而已,豳指的就是陕西彬县,《豳风》只不过是当地的民谣,再经过断章取义,就完全不能当做科学的依据了。真正最热的天气就是阳历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左右的这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也大多都是农历七月,现在就正是七月,你们看看这些人啊动物啊什么的,有点凉快的意思吗?”
张辰一边往市场里边走,一边给宁琳琅和张沐把自己对农历七月的不爽利表达了一番。两个人也不做出回应,反正就是他这么说着,两个人这么听着,从下车的时候开始,就热的不想说话了。
三个人边走边看,从上午结束的地方开始一家家的逛过来,店铺里的服务员大都是懒洋洋的,招呼起客人来也是强打精神。困乏是一种很容易传染的东西,三个人逛了几家之后,也快给服务员的精神状态感染了,宁琳琅更是给带的打了个哈欠。
一间买字画的店铺里,张辰也有点快要犯困的时候,摆在玻璃柜台里的两幅扇面给他来了一记凉快的,马上就起了精神头。
这是两幅纸本题字的大扇面,一幅上书黄庭坚的自赞偈“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一幅是“僧开小槛笼沙界,郁郁参天翠竹丛。万籁参差写明月,一家寥落共清风……”,这首七律《题息轩》也是黄庭坚的诗。
两幅扇面的题诗都是颜体的楷书,行书用笔均匀锋芒内敛,温润之中不乏刚劲的内在,字字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倒也有七八分颜真卿的神韵了。末尾的留款是:丁巳秋书,虎头陀。
张辰喊过半瞌睡状态的服务员来,问道:“这两幅扇面什么价钱啊?”
服务员是个半大小子,还属于童工的级别,估计是老板的亲戚或者弟子一类的近人,揉了揉眼睛,带着一丝不痛快,像是嫌张辰打扰了他似的,爱理不理地答了一句:“一千一幅。”
一般来说想讨价还价都得是在双方都精明着的时候,那样才会为了利益相互盘算,可现在这个小鬼的态度明显就是你爱买不买,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让张辰根本没办法说出后边砍价的话来。
张辰心忖:这可不是好现象啊,这都什么鬼天气啊,热的人都不想做买卖了,必须得扭转这个局面。
转变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以很挑剔的口气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你们老板就这么教你这么招呼客人的?”
这话说的声音还ting高,把正在后边午睡的老板也吵醒了,赶忙起身过来把那孩子拉到一边,训了一句“没规矩”。
转头对张辰客气道:“这位兄弟,小孩子家家的刚出来做事,还不大懂规矩,您多担待着点。您看上哪件了,我给您拿出来过过手,价钱好商量。”
又对那个服务员道:“倒霉孩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呢,不赶紧的把客人要的东西拿出来,等着给你上供呐?”
服务员半带委屈的把柜台打开,拿出里张辰问过的那两幅扇面,道:“舅,他问这两幅扇面,我跟他说一千块一幅。”
这小子还ting机灵的,知道先给他舅舅打个招呼,别两边说岔了话。
张辰看这架势就知道了,他们压根儿就不清楚这“虎头陀”是何许人也,这两幅扇面的价格也是估mo着报的,还有很大的余地可以商量。
老板见张辰犹豫了一下,就知道价格肯定是报高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懂行,反正这个价钱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这年头的年轻人都好面子,带着两个姑娘出来,如果连价钱都谈不下来,肯定是一种丢脸的表现。
笑呵呵地道:“兄弟你别听小孩子瞎说,他刚刚学着干这个,价钱估mo不准是常有的事。这两幅扇面肯定是民国时候的了,就是这个‘虎头陀’可真没听说过,大概是个和尚一类的人吧,有没有名气就不说了,可这怎么说也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两幅一千块您看怎么样?”
张辰心说,这位还没名气啊,说起来名气是不大响亮,可那是因为没人提,真要说起来,但凡是和他打交道多的,哪个不是近代史上大名鼎鼎显赫一时的人物,他若没名气那近代史上就没几个有名的了。
不过也好,既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不用客气了,他知道了还有捡漏的机会吗。摇了摇头,道:“老板,你这两件东西虽然看着像是民国的,可不一定真有什么价值啊。民国的时候文人比狗还多,谁没事都好写上那么几句,有几个人的字能真的卖出去呢,何况还是一个和尚,一千块太贵了点吧。”
“兄弟,你打听打听,当代书法家都有一字千金的了,何况是民国的呢,这么漂亮的字留到现在,还不值一千块?”老板为自己的东西辩解着,希望能卖上个好价钱。
张辰早就有了准备,撇了撇嘴,道:“书法家?老板你在开玩笑吧,当代书法家那是什么概念,你这扇面上的字倒是还算工整,可书法家就称不上了吧,真要是书法家的真迹,能留到今天让你卖吗,你听说过一个叫‘虎头陀’的和尚书法家吗?”
老板也给张辰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确是有偷换概念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张辰拆穿了,这时候还真是有点尴尬,想着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
张辰又接着道:“书法家是书法家,文人是文人,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老板,你这两幅扇面保存的还算不错,这一点倒算是费心了,两百块吧,怎么样?”
两百块也就是几张珍藏版海报的价钱,用来买两件民国时期的书法作品,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大好听。怎么说也算得上收藏品了,难道还不如几张海报的价值高吗,光是这么久的年代也值几个钱了吧。
可事实就是这么个样子,古玩一类的收藏品价值不只是一个年代问题就能决定了的,年代只是诸多决定其价值的条件之一,还要参考物件儿本身的品相、艺术价值、对当时的社会形态有什么作用、存世量的多寡、是否名家作品等等,好多的条件都符合了,才能算是有价值的收藏品。
同样是一只碗,同样是乾隆年间的,可一只是官窑的粉彩蝴蝶纹碗,一只是普通民窑的大瓷碗;官窑的物件瓷胎细腻、画工精美、釉sè鲜艳多姿,民窑的大碗瓷胎粗糙不平、没有任何画面表现,仅仅是白釉一层在碗口外沿加了一道篮圈。
这两只碗虽然在同一个时期生产,甚至白瓷大碗保存的要比粉彩小碗完整,没有任何的磕碰。粉彩的小碗依然有几十上百万,或者是更高的价值;大白瓷碗却只能当做一件历史遗物,了不得也就几百一千了。
又或者说是一件汉代的青铜镜,没有铭文、没有纹饰、造型简单、锈迹斑斑还有破损的部分;而一件清中期仿制的唐代铜镜,有重圈铭带、虬髯客故事人物图纹、制作相当精美、保存的又十分完好。
这两件东西相比较起来,清中期的这面仿唐代铜镜艺术价值很高,很可能会价值几万块;而那件本是汉代的铜镜,却因为毫无艺术价值,也没有可供研究的题材,百八十都不一定有人要。ro!。
第二九零章 杨度
第二九零章 杨度
就像这两幅扇面一样,如果是齐白石先生或者弘一法师等人的作品,那何止是价值千金,就是价值万金也是很有可能的。
齐先生的书画作品就不多说了,价值上亿元的都有,单说弘一法师的书法作品,其价值也是相当高的。上世纪四十年代,任国民财政部长的孔祥熙就曾经为弘一法师的一幅墨宝出价五百两黄金,到了今时今日,其价值就可见一斑了。
如果说这两幅扇面只是一个喜欢书法的和尚来了兴致,偶然所为的作品,那就很可能没有价值了。
民国时候的文人墨客太多了,书画大家也出了不少,一幅普通的扇面,在那时候是很不值钱的,行情差的时候一块大洋就能买几十幅。
这两幅扇面上的诗文和偈语是丁巳年写的,也就是一九一七年,保存到现在也有八十多年了,可真要是作者没名气的话,还不如民国时候的一张报纸有价值呢。
两幅毫无名气的书法扇面,张辰出两百块,这价格也不算低了,谁让你不是名家作品呢。你换一个人的来试试,哪怕陈少梅的作品,下了万都不可能出手。当然了,如果扇面上题的是这位‘虎头陀’的官名,这两幅扇面的价值可就要高出多少倍了。
这两幅扇面还不知道这老板是怎么弄来的呢,兴许就是下乡收东西的时候顺手搭来的,能给他两百已经很不错了,遇上不识货的人,还不如去地摊上买一把五块钱的现成扇子呢。
这位店老板虽然干了不少年的生意了,可是论到收藏知识方面,还真没有什么能说的,而且这‘虎头陀’也的确是生僻的厉害,一般人压根儿就不可能知道。来他店里的人也多了,这扇面摆出来快一个月的时间里,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问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问了,但是给的价钱实在不怎么理想,店老板是真的不想卖,再留一留也许能碰上个大头宰一刀呢。可赚回来想想,如果一直没有人问呢,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价钱呢。
店老板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买了,还价道:“两百实在是低了点,要不你给三百吧,怎么说也有一份辛苦在里边呢。”
张辰出了两百的价格,就已经给他留下了这一百的空间了,民国的东西捡漏的程度不如唐宋明清的那么大,三百块的确是很合理了,笑了笑道:“多一百就多一百吧,好歹你还辛苦了一趟,驴来马往的也不容易,你给我包起来好了。”
钱货两清出了店门,张沐就盯着张辰手里的小盒子开始琢磨了,张辰的习惯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只要买东西那肯定就是捡漏了,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可这民国时候真有一个叫做‘虎头陀’的书法家吗,又或者这两幅扇面有什么别的说法呢?
就问张辰:“小辰,你给姐说说,这两幅扇面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作者的名头呢,你小子是不是藏私了?”
张辰回过头来,看着张沐翻了个白眼,很郁闷地道:“我说小沐姐,咱能讲讲道理吗,我和你藏的什么私啊,我连汝窑的梅瓶都能送你,我还有什么好对你藏的。你自己不好好学习,没有把该掌握的知识掌握全了,还好意思冤枉我。”
说完了张沐,又问宁琳琅:“琳琅,你知道这个‘虎头陀’的来历吗,这个人在清末明国初是很有名气的,外公应该知道这个人,和你提过没有?”他现在称呼宁爷也是“外公”了。
宁琳琅想了想,答道:“当初外公是说过一些,这个‘虎头陀’本名应该叫杨承瓒,后来改名叫杨度,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他的书法很不错的,是这个人吗?”
宁爷成名的时候杨度已经过世了,后来又移民去了英国,接着又是很多年的消息闭塞和有意***,对于再往后发生的一些事了解可能就不够,宁琳琅能够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张辰笑着道:“对,就是这个人,他的确是很复杂的一个人。他的祖父任过湘军的都司,他的过继父亲,也就是他的伯父,是清朝的总兵官,也算是官宦后代了。”
说完这句忍不住笑了几声,才又接着道:“他自己则是秀才出身,上过私塾和书院,后来又留学***,回国后再次考中进士的一等二名,担任过满清皇族内阁的统计局局长。求学期间就参与过公车上书,康有为、梁启超、黄兴等人的好友,和刘光第、刘揆一、齐白石、汪精卫、蔡锷等人都是同学。救过袁世凯的命,后来又支持他称帝,并且以帝师自居;赞同孙中山共和,入过佛门,进过***,北伐时说***能得天下,还营救过李大钊,最后加入**,以杜月笙师爷的身份在上海做地下工作。”
张沐还没有系统学习民国的历史知识,对这些偏门知识都还是比较陌生的,刚才听宁琳琅说这个人比较复杂,也只是认为他能够处身于不同的环境而游刃有余罢了,哪知道却是这么一个复杂,这简直就是分裂症嘛。
看了看同样是比较惊诧的宁琳琅,问张辰道:“那,这个人最后是什么结果啊,有没有精神病什么的,或者是比较严重的思想什么的疾病?”
张辰解释道:“那倒没有,他最后的确是病逝的,但在去世之前他还一直在工作着。有人说他是中国历史上人格分裂最严重的人,近代史上最奇特的政治家,先后投身于截然对立的多个政治派别,从最初的保皇一派,倒向了立宪大军,又辗转到了民主共和的队伍,前前后后的思想反差太大了。
不过我觉得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他所追随的势力之中,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小打小闹,不论是最早的皇家还是后边的袁世凯、孙中山等等,最终都曾经叱咤风云过。哪怕他只是一个投机者,他的眼光也是独一无二的,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对了立场。
而且也有很多人为他正名,蔡锷在他的遗嘱中就曾提到过,说杨度‘附袁以行其志,实具苦衷,较之攀附尊荣者,究不可同日语。望政府为国惜才,俾邀宽典’,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
说完顿了顿,等对面的来人走过去之后,接着道:“其实他的政治生涯很波折,最初的时候是袁世凯、张之洞联合保荐,说他“精通宪法,才堪大用”,才能进京出任候补四品的宪政编查馆提调;后来一步步熬到了内阁的统计局长,满清却灭亡了。
接着又追随袁世凯,不惜被国人骂作‘汉奸’,和好友梁启超翻脸,也要主张君主立宪,开始还很受袁世凯器重,但是到了后期,就渐渐对他冷淡了,甚至在死前说是杨度毁了他。
我们的太师公章太炎先生曾经说过,洪宪帝制失败的关键之处,是因为三个反对,最首要的一个就是梁启超反对杨度。可见杨度虽然不一定完全做得对,但也没有那么失败。
除了在政治上的表现以外,杨度还是一个著名的书法家,颜体字写得极其漂亮,这两幅扇面就是他的书法精品,一九一七年正是他遁入空门的时候,那个时期他最常用的名号就是‘虎禅师’和‘虎头陀’。”
“就只是因为这个吗,你从来都可都是只捡漏的,这两幅扇面的价值还不到捡漏的程度吧。民国的书画精品那么多,价值奇高的也不在少数,这也不是什么大家的名作,算得上是捡漏吗?”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专长的娱乐行业,张沐在张辰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好奇宝宝。
张辰对张沐是最无奈的,苦笑着答道:“小沐姐,民国的书画作品里边,哪个人的有什么样的价值基本上都是众所周知的,捡漏基本就是不可能,捡还差不多。这个杨度的书法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虽然他的字没办法和弘一法师这种大师相比,但是未来的升值空间也是很大的。
而且他的身份,和他的多重色彩,迟早有一天会被人们津津乐道,到那个时候,这两幅扇面的价值将会是今天的几百倍,再过很多年之后很有可能会是几千倍。就是现在,拿出去拍卖的话,一幅扇面也要上万的,近一百倍的涨幅,这已经算是捡漏了。
你也说了,这是民国的东西,咱们通常捡漏,都是在民国之前的物件上。其中又以书画作品最少,如果不是作者没有留款,或者用了别号等极少用的款,根本就没有捡漏的机会。现在的收藏市场这么火,谁都想在这里边扬名立万,每个人都憋着劲儿的四处踅摸,捡漏是越来越难,以前不上百倍就不能叫做捡漏,现在有个三五十倍的差价就算是大漏了。
小沐姐你应该着重看一下民国方面的书了,基本上说有的藏家在民国这一块都是死穴,一是因为年代太近而忽视了,二是因为信息太透明化不研究了,但是作为一个收藏圈的人,这些知识是不能少的,捡不捡漏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有鉴定这一块呢。”
宁琳琅对于古玩市场的把握要比张沐准一些,她心里也有和董老他们一样的想法,有些担心地问道:“现在想要捡漏是越来越难了,咱们今天在潘家园逛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找到四件东西,还没有一件是真正意义上的宝贝。师兄,你一直以来都是以捡漏为目的的,非漏不出手,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张辰知道宁琳琅是在担心他以后的收藏生涯,宠溺地抚了抚她的栗色卷发,笑着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师兄我不是说大话,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能捡漏的人,那九成以上就肯定是我。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口号,生命不息,捡漏不止,捡所有的漏,让别人无漏可捡。”
第二九一章 踩肩膀借光
第二九一章 踩肩膀借光
一句话把宁琳琅和张沐都给逗笑了,这话如果给古玩行的其他人听到了,还不把他恨死啊,让别人无漏可捡,这绝对是古玩行最得罪人的话。
不过张辰的确有这个能力,他在各方面的条件都要优于绝大多数收藏界人士,整个古玩界能够有像他这样先天后天条件都优越的太少了。从少年时代开始就跟着大师级的鉴定家张百川在古玩行里历练,师出古玩界名门,有数位古玩界泰斗式人物的教导和提携,十几年孜孜不倦的学习,不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都有相当程度的积累。
而且他能够屡屡捡漏靠的不仅是他的天资和努力,知识和经验对于他成功只有一半功劳,还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在意念力上。只要有神奇的意念力,他就可以百分百保证,任何人不会在鉴定上超越他。
鉴定就是收藏的最基础,没有正确的鉴定,别说捡漏了,哪怕是正常的收藏,也会常常打眼。就像马上风在拍卖会上抢下来的那两只斗彩碗,把个人性质排除开来,他可是国内鉴定方面的一流专家,不是也一样打了眼吗。
而张辰在意念力的帮助下,则是百战百胜,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失手。张辰并不是没有打眼过,但那都是十几岁时候的事情了,可以说在十九岁之后,他就没有再打眼,即使在还没有得到意念力的时候也一样,意念力只不过是给他的鉴定加了一道保险。
最初张辰的眼力还很不够,张百川考他的时候也常常会出错,可张百川从来没有批评过他,只是要他多多努力。他知道张百川那种望子成龙的期盼,越是这样,张辰就越不能让父亲失望,十来年的努力学习,也的确让张百川很满意。
自从有了意念力之后,张辰不只在鉴定的时候得益,他的学习和理解能力都因此受益匪浅,现如今他掌握的知识量已经达到了让人觉得恐怖的程度。
吴世璠宝藏里的那些古籍中,有大量的孤本绝本,从得到那座宝藏以来的两年时间里,张辰看遍了包括《永乐大典》在内的近两万册,其中关系到收藏和鉴定的知识可以说达到了海量,这也让他在鉴定上面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鉴定可不是简单的得出一个年代的结论就ok了,还需要根据每一件东西所表达出来的内容,去判断它在当时的工艺等方面的价值,从而推断其收藏价值。书画类的艺术品,还需要从其风格、意境等方面入手;青铜器则是要考虑当时的社会环境、所有者的地位,从而解读出物件儿所要表达的内容……
意念力只能在他得出的结论之上做一个保证,或者是给他一些更加确定的信息,对于一件玩意儿的具体文化信息,无法做出任何解读,也不会有什么帮助。真正要解读其中的文化,了解其中的故事内容,还是需要更加丰富的知识积累。
恰好在这两方面张辰都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意念力可以让他在第一时间得出一件古玩的准确出生年代,丰富的知识储备量可以让他更容易解读出古玩要表达的文化内容,两者相结合之下,在鉴定这一层次无可匹敌。
宁琳琅对张辰是完全的崇拜,这种崇拜并不是因为有了爱情,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和肯定,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师兄可以在古玩鉴定方面超过任何人。
这时候也是用很确定的语气道:“师兄,我相信你永远都是最棒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收藏鉴定方面比你强,你是我最大的骄傲。”
对于这个小师妹未婚妻,张辰是宠溺无比的,她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张辰心里是再明白不过了,她何尝又不是自己要一辈子呵护和珍惜的呢。
张沐很不适时宜地打断了两个人的畅想,道:“小辰,我们不是说过要通过文艺作品来做宣传吗,我看接下来我们不如拍一部影视作品吧,就以你的收藏生涯为原型,讲述一个年轻人的收藏故事,你来做男主角怎么样?”
张辰对张沐突然之间的天马行空做派很不理解,拍一部影视作品来宣传唐韵和古文化是很有意义的,但是让他做男主角那就是胡闹了。一部受观众欢迎的影视作品的首要条件就是好的剧本和受欢迎的演员,多少的大导演都不敢轻易启用新的演员来担纲大片的主角,用他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初哥当主角,片子的受欢迎几率怕是要大大下降了。
可是以张沐在影视界的经验,不应该考虑不到这些的啊,疑惑道:“小沐姐,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影视娱乐可是你的专长,用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演员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可不想拍一部垃圾片出来,让别人笑话。而且就算我能够胜任,我也没那个时间,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去搞沉船打捞呢,来回一趟最少也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接下来还要去缅甸,哪里顾得上做这个啊。
你要知道,我的主业是收藏,离开这个我就不是我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把不少的精力用在其他事情上面,古玩市场都快见不到我的影子了。再说我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但凡是搞收藏的,肯定是越低调越好,谁都认识你了,那在古玩市场里还有的混吗,一进大门就给所有人包围了,我哪还能找到捡漏的机会啊。”
张沐也不是没有考虑这些,之所以想让张辰来做男主角,也是出于对这个弟弟的崇拜,她认为像张辰这样的人,就应该有更多的光环堆积在头顶,让所有人都来崇拜他。在张沐的意识里,张辰应该是无所不能,走到哪里,在任何场合,都能够压倒所有人的光芒,独独显示他一个人的光彩。
很久以来,张沐就是把张辰当做男朋友的最佳范本来看的,张辰的闪光点越多,她的内心就越是喜悦,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不受个人意志的控制,一直就那么肆意地生长着。
她心里是怎样想的无所谓,只要是张辰反对的事情,就会很理所当然地列进她反对的范围内,张辰对这个没兴趣,她就要为张辰考虑了。张辰的人生就是建立在收藏的基础上的,夸张一点的说,捡漏就是张辰最大的事业,认识他的人越多,他捡漏的难度就越大,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有了陈雯琳的带动和示范,家里的大小女性亲属都对张辰很腻,张沐这时候也像宁琳琅一样,抱着张辰的胳膊,吐了吐舌头,道:“姐还不是为你考虑,想让你被更多的光环笼罩吗,看你那一幅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儿,又不是要你去演激情戏,至于那么苦大仇深的吗?
新人的确是大片的危险因素,但是你不一样啊,外形就不说了,肯定是没问题的。最主要是你对古玩的认识,正所谓‘像不像三分样’,你可以完全是本色演出啊,就是为了要让片子有内容有味道,才会想到要你来的。
不过你真的是很忙啊,就算你愿意,怕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再折回来想一想,你这家伙这么帅,又有钱又能干,到时候难免会被那些女演员们占便宜吃豆腐,这事太吃亏了,咱不干了啊。”
说到张辰被女演员吃豆腐的时候,张沐还配合着做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宁琳琅看着没忍住,“噗”的就笑了出来。
抖着肩膀,笑道:“小沐姐,你的表情简直是太可爱了,‘吃豆腐’这种事应该是说男性对女性的骚扰吧,我想象着师兄被一个女演员那样,再配合‘吃豆腐’这样的形容,就觉得这是一件特别滑稽的事情。”
可能张沐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同样的场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两个人越笑越甚,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张辰看着两人没心没肺地笑着,不由得大感无奈,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妻,想到这种事情,她们不但不觉得应该认真对待,反而还以此为乐,难道她们真的就这么缺乏趣味吗?
其实也不然,姐姐或者是未婚妻,又或是妻子、女友,对于自己最亲的男性总是保护性很强,即使不是他们主动去招蜂引蝶,只不过被动接受一些暧昧的接触,也绝对要被列入防范和打击的行列。
两人能够在说起这样事情的时候还毫不在乎地以玩笑的心情对待,那是因为他们对张辰有足够的信心,知道他不会是那样的人,是对他个人行为和意识的一种高度肯定。尤其是宁琳琅,她不但是对张辰很放心,对自己也很骄傲,她相信以自己的美丽和魅力,根本不可能让她的好师兄去做那些事情,那张辰是对自己审美的一种侮辱。
过了下午四点,天气就逐渐开始没有那么热了,商贩和收藏爱好者们也的精神头也足了,市场里的人流慢慢多了起来。
潘家园也恢复了熙熙攘攘,游客、顾客、掮客等各色的人物开始频繁地出现,商铺、地摊、流动小贩们也用自己最专业的目光扫视着,双方都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机会,或者是想逮个棒槌来大赚一笔,或者是想找个倒霉催的捡他的漏。
三人边聊边逛,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某一间商铺内或者地摊上的玩意儿,张辰也很负责任地给张沐讲解着所有她不明白或者想要了解的知识。直到董老来电话,才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小辰,你听说过裴光灰这个人吗?”
张辰反映了一下,道:“师伯,您说的是那个画画的古玩鉴定师吧,他不是在他老家搞了个什么‘裴光灰文物鉴定工作室’吗,他怎么了?”
“呵呵,就是他啊,在唐韵看过你那件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大罐之后,回去就在《收藏天地》和《格古文论》这些业内的刊物上发表了文章,质疑你那件东西是清仿的。内容我就不给你说了,这些刊物唐韵都有,你回去自己看吧。我就是告你一声,这个可是会对唐韵有影响的,你看看要怎么回应这个事,有了想法咱们商量一下。”
结束通话之后,张辰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不是拿唐韵当工具吗,真以为踩着唐韵的肩膀来借光,就能把自己抬起去吗,摔下来的时候可能会更惨的。
第二九二章 不懂历史(上)
唐韵的成名,以及在业界的地位,并不是开展初期的归属之争和恐怖事件就能够炒起来的,它依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依靠的还是展品的涵盖率和珍稀xing。
馆藏的文物和艺术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稀世珍宝,绝无仅有的也不在少数,开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隐隐有直奔世界级艺术博物馆头把交椅的势头。这样的一间展出机构,同行们会恨它,参观的游客会爱它,一些想要出名刷人气的所谓专家也免不了要利用它。[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已知并公认的传世元青huā一共就三百多件,唐韵就独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还要多,在唐韵之前馆藏元青huā瓷器最多的土耳其托普卡比博物馆都已经给唐韵这个后来者超过了:以人物故事图为纹饰的元青huā大型罐一共有十件,唐韵更是占了其中的一半,四只青huā缠枝牡丹二十四孝图大罐还是所有青huā大罐中唯一完整全系列的。
元青huā是青huā瓷中最后被认可的一种,被认可的时间还不到一百年,被大多数收藏者重视的时间只有五十年左右,具体的烧制窑口也没有找到,在这一类瓷器上做文章的可行xing是很大的。
这个裴光灰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他不但选择了元青huā,而且是选择了唐韵馆藏的元青huā,还排除了故宫博物院也有的缠枝牡丹纹大罐,单单选中了存世量最少唐韵却垄断了一半的元青huā人物故事图大罐,重点对象就是唐韵新展出的鬼谷子下山图罐。
这个对于他炒作自己是很有利的,他能够列举出很多的证据来,一项一项细细说明,以证实他在鉴定方面的能力,把自己推向权威宝座。
元青huā存世量稀少,可供研究的范围不大,能够作出鉴定的人是最少的之一,只有越少的人了解,才能有越少的人明白和反对,也就会有越多的人会不知所以地被他méng蔽。
大型器在所有的元青huā之中是最少的,又以罐形器更甚,人物故事图纹饰的瓷器,又是罐形器,那就是少之又少,在元青huā瓷器中属于最珍惜的,也是价值最高的,这一高一低正是最佳的“质疑”对象。
张辰自己就是古玩行的人,知道在这个行当里混名气有多难,其实他并不反对有人借用唐韵来给自己扬名,在他扬名的同时,唐韵也会被宣传,收到好处最多的还是唐韵,这种两利的事情他很乐于看到。
但是在借用唐韵这个牌子的时候,你得从正面的路子上去操作,不能以损害唐韵名声为途径来提升自己的名气,这个是坚决要打击的。
如果裴光灰是一个有实力但是苦于难出头的人,只要他能够在事先和唐韵沟通一下,哪怕他去找陈老、董老或者石老等人打个招呼,张辰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他支持,甚至帮助他做一些安排。
可他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最蠢办法,用和唐韵对着干胡编乱造的王八拳就想要成就自己的名声,张辰平时表现的随和那是没人惹到他,真要是有人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不等你往跟前凑他就得踹死你。
也许是唐韵之前的行事方法,和张辰一贯以来坚决不跟大多数博物馆院合作的态度,让人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很难说话的人,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的吧。可这也不能够啊,你出不出名是你自己的事,不能说谁想出名了,就找一个大个子的来诋毁诋毁,大个子就永远得摆出一副瓷玉、
不跟砖瓦斗的态度来,就那么永远被动着吧,那只不过是人们流传着的一个说法而已,有些人是蹬鼻子就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迟一天也会凑过来把瓷玉损伤着了。在瓷玉对砖瓦不屑的时候,也别忘了瓷玉并不是光杆司令,他们会有很多小弟的,足够把那些砖瓦都碾碎,否则这天下还不都是砖瓦当道了吗。
张辰看过裴光灰的文章之后,就派人去接陈老和董老他们到了唐韵,把沈宪
o和张沐也叫来,在办公室里开个小会,看看怎么来回应这件事,做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为合适,这些是要听听老爷子们的意见的。
陈老、楮铁眼、董老、石老以及其他的三位收藏界前辈都来了,沈宪
o、张沐也在,还有张芷兰听说儿子给人欺负了派来的两个大律师,十几个人围着张辰办公室的沙发环岛坐着,气氛倒是不怎么紧张,这种事并没有什么难度,主要是看需要做到哪一步就收手。
陈老虽然已经九十岁出头了,但几十年的太极打下来,身体虽不强壮,但也显不出什么老态来,鹤发童颜的颇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即使是坐在那里不说话,你也能够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儒雅之气和君子之风,老爷子这一辈子做过大号笔杆子文人,官位也不是一般的高,当过将军在战场上挥斥方遍,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顶着国学大师和收藏大师的名头,那可不是闹着玩那么简单,哪一样都是实力拼出来的。
楮铁眼和陈老的气质有些相近,却也有些不同,两人同是专研了一辈子国学的高手,又在收藏方面有极深的功力,这一点上的儒雅是相近的:可褚铁眼练的是八卦奔雷掌,听起来就要比太极火爆的多,
这老爷子估计是这么多年练功练进去了,xing格也有点接近于奔雷掌的气势,平常他只展现儒雅的一面别人感觉不出来,真要是犯了怒,那种暴戾之气并不比陈老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淡多少。
这两个人的那种暴戾气息,一个是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积累而来的,一个是在几十年的锻炼和当年的悲愤中ji发出来的,安镇忠和崔正男他们身上也有那么一点,但是远远却不能与之相比。这种暴戾的气息,张辰只在外公张问海的眼中看到过,但是张问海并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是这么多年修心养xing的结果。张辰相信,如果张问海的暴戾之气表现出来,绝对要比这两位太师叔还凌厉,那可是百万军中淬炼出来的。
张辰之所以能够感受到那种暴戾,是因为他也有,他练八卦奔雷掌也有一段时间了,慢慢也就积攒了一些戾气,但是在太极的压制下并没有显lu出来,怪不得师门要有太极这一枝呢,就是要压制八卦奔雷掌的暴戾之气。这个发现他已经和陈老等人说过了,褚铁眼等练八卦的弟子,现在也都兼修太极。
现在陈老和褚铁眼就微微散发着一点暴戾之气,但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两人的情绪应该还处于稍稍有点不爽的状态,如果这件事搞大了,估计就变得很严重。
陈老手里拿着最新一期的《收藏天地》,念着上边的一段文字:“荷兰在一战期间始终是中立国,并无参战事实。并且当时的三条战线都在欧洲,中国并无战争,荷兰怎么可能驻军中国,并负责德国及奥匈帝国使节的安全?中国在一战时期是协约国成员,当时北洋政府总统黎元洪的对德宣战布告里很明白地宣布与德、奥等国断绝外交关系,所以一战期间,在中国已不存在敌国(德国和奥匈帝国)的驻华外交机构。所以说范赫默特男爵是护卫军司令,并在中国负责德国及奥匈帝国使节的安全也不太可能……,………”
念完了放下手里的《收藏天地》,又喝了一口茶,道:“这个人当初申请要进藏协的时候,我就看他有些心术不正,1小麻当时还ting看好他,简直就是一丘之络。就为了给自己扬名立万,连民国的事情都要翻出来作道理,还号称国内第一个“不吃皇粮,的职业文物鉴定家,他能配得上鉴定家这三个字吗?简直就是收藏界的败类。这后边还有一段是“藏协名誉会长麻老先生如是说云云”我看这里边说不来就有小麻的撺掇。”
转头看了看张辰,问道:“1小辰,你对他所说的这一个疑点有什么看法,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吗?”张辰点点头,道:“太师叔,他这个理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民国的历史不是只有这么一点,光其是最早的军阆时期,国内政治形势一片混乱,他选出来的只不过是与他有利的唯一一点而已,破绽很大的……………”楮铁眼对于这一套很看不过去,他不和太多的人打交道也有这个因素在里边,这时候打断张辰的话,道:“志远师兄,和这种人就不用讲什么规矩了,他已经不守规矩了,咱们也没必要总是讲道理,也得让他知道知道蜉昆撼树的结果。”说完又对天辰国际的律师道:“罗律师是吧,你来说一下,咱们如果和他打官司,你尽你最大的能量,他最惨能到什么地步,咱们就按着这个标准来就可以了。”
罗律师心想,这位老爷子也太火爆了吧,动不动就要往最惨里折腾,真不知道惹了他的人都是娄么一个结果。
心里想是心里想,这毕竟是少东家的太师叔,辈分高着呢,嘴上还得应承着,道:“老爷子,如果咱们全力出击的话,对方败诉是肯定的,赔偿的款项也不会少,但也就只是赔偿和道歉了,牵扯不到刑事责任的。”楮铁眼顿了一下,道:“我也不是要他坐牢什么的,毕竟也只是污蔑一类的评论,想拿唐韵来出名而已,我是说让他身败名裂的那种。”!。
第二九三章 不懂历史(二)
.褚师弟,你这脾气一直就随着你的年龄在增长,八十多岁了还是这么爆。要说让他身败名裂倒也不至于,治治他就行了,官司肯定是要打的,但是只作为配合的手段”陈老按下了褚铁眼,又道:“这件事要说简单也很简单,运用好了就是对唐韵的一次正面宣传,只要这个宣传成功了,对方自然会颜面扫地的。不遭人嫉是庸才,全国范围内的si人展馆多了去了,他为什么不找别家偏偏找上唐韵呢,还不就是因为唐韵的底子深厚,名气够大吗,别家哪来的元青huā人物大罐给他质疑啊。
想要有好的效果,就得把事情弄大了,唐韵这边搞一个记者会吧,就针对这个裴光灰的问题来说说,一来把他的质疑否掉,二来把唐韵的资深形象树立一下。关于他所提出的几点质疑,小辰你这边都把证据和说法准备好了,到时候把唐韵在瓷器方面的专家多安排几个出场,我和你褚太师叔还有老石和你师伯都会出面,我们也是唐韵的客座专家嘛,哈哈。”藏协的几位老专家都给张辰聘到唐韵来了,陈老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石老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道:“陈老,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提一下,1小麻这个人已经不再适合名誉会长这个职务了,裴光灰借用了他的话,这可就涉及到藏协内部的不团结了啊。现在小麻也卷到这件事里边了,希望他只是因为在欧洲的事情发泄不满,否则的话,这些人联合到一起,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
大家商量过了,定下基本的调子之后,该忙着准备的就去准备了,唐韵最近也接到了不少媒体的来电,询问关于元青huā人物图瓷器的真伪问题,希望唐韵能够做出一个正面的回答。
张辰则是陪着陈老等人又一起去参观了一下唐韵的部分新展品,现在国内还很少有人关注外销瓷和仿古瓷,唐韵把这两块单独列出来进行展示,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有不少游客在参观过后也发出了感慨,原来在几百年之前,老外还没有瓷器这种东西,只有贵族们才能享受到中国瓷器,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还得使中国碗。
裴光灰和马上风的交情不错,两个人原来在一起工作过,算是上下级关系,两个人没少在古玩上面倒腾着赚钱。此人在书画方面有一定的功力,当初裴光灰要进藏协就是马上风提意的,想在藏协内部给经济派增加一点实力,但是裴光辉的名声不大好,在藏协的内部会议上给否决了。
这次的事情倒是没有马上风什么关系,只是裴光灰自己开了一间文物鉴定工作室,想打一下名气,请马上风给他出出头,支支招,马上风就给他出了这么个踩肩膀的主意,可他自己不愿意得罪张辰,就把这苦差事转嫁给裴光灰了。
裴光灰是si人,不需要负太大的责任,而且这种事在古玩界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按照马上风对张辰xing格的了解,他是不屑于和裴光灰计较的。如果裴光灰能够借着这个事把名声拔起来,下一步他在香港的买卖还能用到裴光灰呢,所以就点拨了裴光灰几句。
可裴光灰也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马上风的用心吗,直接在自己的文章里边把马上风也捎带上了,而且还加大了质疑的力度,把马上风教他的轻度质疑,直接转变为针对最容易让他出名的元青huā人物纹饰瓷器上。
除了陈老念过的那段,裴光灰还提出了其他的几点质疑,用来作为自己判定唐韵的部分元青huā瓷器属于明清时期,或者是更晚时期的佐证:“唐韵的几件所谓元青huā瓷器展品在特征方面和已有的元青huā瓷器有差异,无论从青huā发sè还是作画细节上与元代青huā瓷器的实际特征不符,特别是那只鬼谷子下山大罐,画面中人物服饰和道具多处“穿帮”有很明显的明清风格。
收藏行业最讲究的就是“传承有序”一件藏品如果没有确切的来历,只是被极少数人认可,那它的真实xing就很有问题了。唐韵的不少藏品都是从国外来的,其中有近百年或者几百年的历史空白,这期间都是可以做文章的。藏友们在进行收藏的时候,在购买收藏品的时候,一定要认清是否为专业的鉴定家鉴定的,谨防上当。”最后他还以鬼谷子下山图大罐为例,用了一个很不入流的比喻:就以唐韵馆藏的元青huā鬼谷子下山图大罐来说,那个罐子上的清兵服装图画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这就好像我们去上洗手间,只要看看门口的标示就能够分清楚哪边是男士洗手间或者女士洗手间。这么明显的错误,居然没有被唐韵的若干专家发现,这只是一个鉴定上的疏忽或者失误吗?
他的这篇文章可谓是其心可诛了,唐韵有两百多名专家级别的研宪员,都是有签鉴定证书资格的,唐韵本身也具有文物鉴雳的业务,专家实力可以说是在业内首屈一指的,他这一下子可就把唐韵贬到没边了,两百多位连男女卫生间都分不清的专家啊。
而他裴光灰就不一样了,只不过是简单看了一下,马上就能把东西的真伪判断出来,而且列出了证据若干,这还不能证明他是顶级的鉴定家吗,大家都来我的鉴定工作室吧,我可是最具权威的鉴定家。
且不说裴光灰如何的自得其乐,马上风那边也因为他捎带了自己,把自己卷进去,而恨得咬牙,悔不该当初给他出这个主意啊。这家伙是疯了吧,这么大胆子,居然把事情搞这么大,唐韵聚集的顶级鉴定专家至少有几十个,你一个小小的裴光灰就要和这么多人叫板,这不是作死呢吗。
唐韵要召开记者会的消息已经传达到各媒体了,所有接到消息的媒体都纷纷响应,表示一定会参加这次的记者会。
元青huā在收藏界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本身极少的存世量就很容易让人重视,而且元青huā还是瓷器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从这个时期开始,瓷器正式完成了从素瓷向彩瓷的初步过度。在元代之后,瓷器的表现形式更加多样化,轴里红、五彩、斗彩、粉彩、珐琅彩等等的彩sè瓷争相而出,造就了中国瓷器历史上最鼎盛的时代。
唐韵作为国内最大的si人展出机构,又是唯一综合xing展出世界各国历史文物和艺术品的,这一点上即使是公有制的大型博物馆也不能比,而且还和十几个国家的博物馆和研究机构合作搞研究,在世界范围也广受关注。
这次被人质疑馆藏展品的真伪,被质疑的主要对象还是馆藏的元青huā精品,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众多国内外收藏界和媒体的注意,一些外国媒体的驻京城机构也闻风而动,想在这场记者会上发现些什么。
唐韵自从立项的时候开始,就是媒体追踪的对象,国内最大的si人古文化研究机构,数以万计的顶级艺术品,日本天皇家族的神器,最大的仿古建筑园林,致力打造世界一流的文化圣地,这些可都是大标题新闻。
一直就是站在主位的唐韵,这下终于给人抨击了,馆藏文物有问题,是在鉴定方面出了意外,还是唐韵本身有问题呢,大家都在猜测着,唐韵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击。
张辰考虑的却不是这些,经过讨论之后,这次的记者会又添加了其他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一场类似于新闻发布会的形式了。不但要解决关于藏品真伪质疑的问题,届时还要宣布唐韵的几项新决定,对唐韵近期准备进行的大项目也做一些宣传。
唐韵的办公大楼里有不少的会议室,最大的会议厅能够容纳数百人,记者会就在唐韵园区内部召开,还没到时间,媒体们就开始办理进场登记了。今天来的记者实在不少,不只是新闻方面的,还有不少收藏方面的刊物都派来了记者,前排的席位肯定是和唐韵关系好的媒体,可后排的席位也有好坏之分,一个好的位子就是能不能提问的保证啊。
唐韵参加记者会的阵容也很庞大,沈宪bo亲自担任记者会的主持人,席位上早已列出了名牌:藏协名誉会长陈、石、董、吴四位,资深古瓷器收藏家和研究鉴定专家褚风,藏协理事、文物鉴定专家李、
郭、王、慕、成、田六位,藏协理事、著名收藏家、唐韵文化与历史研究中心董事长张辰等十几位。
媒体记者们一进会议厅,就能看到那一长串的专家名字,看来唐韵真的是发怒了,列出这么强大的阵容,怕不只是要辟谣这么简单了吧。这场记者会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内容呢,作为国内最大的世界级博物展览机构,不可能为了几件展品的真伪问题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那篇质疑的文章中提到了藏协的一位名誉会长,唐韵这边一下子就请来了四位,这就不是真伪的辩论了,应该是藏协内部的表态,这里边绝对有其它内容。资深古瓷器收藏家和研究鉴定专家褚风,这个人几乎是没有听说过,可既然能够和藏协的会长一同列席,肯定是在收藏界有一定地位的,应该是对唐韵馆藏元青huā真伪的最权威认证。
听说唐韵的老板张辰本人就是藏协的理事,列席的其他六位藏协理事是来给他助阵的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这个等下要作为重点来问一下。!。
第二九四章 不懂历史(四)
.记者们还在琢磨着待会要不要更改一下提问内容的时候,唐韵参与记者会的成员也都入席了,会议厅里刚刚还在交头接耳的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等着主持人宣布记者会开始。
沈宪bo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今天与会媒体的数据,也知道这次的记者会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唐的是庞然大物,裴光灰只不过是个跳粱小丑,而且唐韵还是站在正方,媒体不会傻到去帮裴光灰说假话打帮腔,只要记者会一结束,就算是完全成功了。
等司仪介绍过今天的所有主位来宾,沈宪bo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媒体记者们,道:“欢迎各位媒体朋友来参加唐韵的这个记者会,无所谓的形式咱们就不搞了,今天是直入正题。今天请大家来,是要在这个记者会上发布三条消息,首先的第一条就是关于最近盛传的,某位不负责任的人士对唐韵馆藏部分元青huā瓷器大胆质疑的问题。”
沈宪bo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记者们已经开始相互议论上了,今天果然是有料啊,不只是要说那个藏品真伪的问题,可另外的两项是什么呢?
会议厅里的声音有些杂乱了“你最近听说什么消息了没有,唐韵又有什么大动作吗?”
“我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不是已经有过一则新闻了吗,说唐韵准备打造世界一流的文化圣地,今天的内容会不会和那个有关啊?”
“也许是吧,那个新闻只是含糊笼统的说了一下,并没有具体的细节说明,今天连唐韵的老板都来了,估计是和那个有关吧。”
沈宪bo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这就证明唐韵的一举一动都是要受到关注的,略微停了停才又继续道:“大家安静一下,具体是什么内容,等一会儿就会公布,我们一项一项地来。唐韵已经对这位不负责任甚至别有用心的裴光灰先生提起了诉话,今天则是要针对其发表的质疑内容进行解答,还事实一个真相,也算是对喜欢收藏的朋友们做一个知识普及。好,现在就开始今天记者会的第一项内容,各位媒体的记者朋友们可以提问了。”
第一位记者开始提问:“我是《收藏家》杂志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关于裴光灰先生所提出的,唐韵馆藏元青huā鬼谷子下山罐来历中,范赫默特男爵是否担任荷兰使节护守军司令一职的质疑,唐韵的解释是什么?”
田乃男拉过面前桌子上的麦克风,道:“这位记者朋友,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裴光灰在他的这一项质疑中主要提到了驻军、德奥使节和荷兰的立场这三点,我就从这三点上来说吧。
首先,所谓的护守军并不是一支部队,司令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就像我们现在的一个称呼“经理,一样,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可以这么称呼,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也可以这么称呼,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是可以这么称呼。这里的护守军只是当时荷兰使节的护卫“司令”这个称呼其实就相当于排长连长或者就是队长之类的,并不是说他手里真的掌握了一只极强大武装,他们的驻地就在东交民巷,这个都是有据可查的。
再说关于一战时期中国向同盟国宣战的问题,当时的总统黎元洪是坚决反对的,主战的国务总理段祺瑞也是被张君励(mal)鼓吹的结果,当时还属于在野名流的康有为和孙中山等人也是竭力反对的。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皖系、直系、奉系、晋系、桂系、滇系等大大小小的军阙十几家,政治方面的混乱完全不可能形成统一的对外方针,在这样的环境下,德、奥使节被某方面的势力保非和挽留的可能xing很大。
还有就是荷兰的立场问题,荷兰是中立国不假,但是荷兰王室和奥匈帝国皇室之间有很复杂的关系,多少代人的联姻,不是说割断就能够割断的,即使在表面上割断了,某些王室成员在si下里也会做一些帮助的,何况只是保护几个人的安全问题而已。
当然,这个无关于唐韵藏品的真伪问题,我只是要证明一下,裴光灰先生对于历史的研究只是一点皮毛。他对民国时期的历史研究远远不够,对欧洲各国的历史研究更是无从谈起,以这样的一种态度来臆测一件精美收藏品的真伪,至少我个人认为是很荒唐的。
田乃男的回答让现场再次产生了一些动静,记者们对于历史的研究不可能这么深,可是拿田乃男的话和裴光灰的质疑一比较才发现,所谓的质疑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根据的,那后面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可信度了。
第二位记者接过司仪递来的麦克风,问道:“各位专家好,我是《立民周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裴光灰先生的质疑中曾提到,唐韵馆藏元青huā鬼谷子下山大罐的画面中人物服饰和道具有很明显的明清风格,关于这一点,唐韵是如何鉴定的?”
这是裴光灰所有质疑中,最有煽动xing的,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包括一些牧藏爱好者也没有系统全面地学习过,很容易就会被这一点感染。
藏协的另一位理事慕霜元也是董老的弟子之一,今天就是专门来给小师弟助阵的,道:“这位记者朋友的问题我来回答吧。裴光灰先生提出这一点,是在质疑唐韵的鉴定团队犯了历史常识xing错误,他也一直在声称那件鬼谷子下山罐是清代的青huā瓷。其实不然,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质疑,是因为他还没有学到家,刚刚,田老师已经说过了,他对于历史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因为瓷器纹饰画面上所谓的“明清风格”本就是源于元朝瓷器上的画面风格,不论是méng古人在统治也好,还是汉人在统治也罢,中华文明都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风格肯定是有相似之处的,如果风格迥然不同,那就有必要怀疑这是一件来自外国的瓷器了。
他的思路本来就已经是本末倒置了,我举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吧,我们常说有一种家族流传的礼仪叫做“家学”从来就是祖辈相传,爷爷传给儿子,儿子传给孙子,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增加,也可能会有删减,甚至还会有更改的地方,但总归是会有祖辈的东西在里边,我们总不能说这东西不是祖辈传下来的吧。
而明清两代的文化,有很多都是经过元代传下来的,不可能元代的九十多年历史隔开来,那样就不存在文化的传承了。明代有百户、
千户这一类的官职,就是沿袭元代的制度,像这类的沿袭还有很多,大家只要在历史类的文献中找一下,就可以找到,我就不多做赘述了。
他所谓的纹饰中的“清兵服装图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相信裴光灰先生肯定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件瓷器,也许是他的视力有些问题吧,记者会结束后,大家可以去亲自看一下这只大罐,就知道上边的到底是不是清兵了。”
第三位提问的是一位外国媒体的记者,老外对唐韵的所有关注中有八成以上是投注在张辰身上的,这位记者提问的对象也是张辰:“各位好,我是意大利《莱卡报》收藏版块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张辰先生,你对裴光灰先生在他的质疑中提到的“传承有序,是怎样看待的,你对鉴定古董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张辰笑了笑,把麦克风拉近了,用意大利语开了一个小玩笑:“首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毫无疑问,我是所有参加记者会的人之中最年轻的,你能够选择由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荣幸之至。”
那位记者也笑了,对张辰伸出了大拇指,夸赞张辰的幽默,也夸赞他标准的意大利语发音。
张辰点头致谢,接着用汉语道:“古董或者是文物,都记载着和它的历史相匹配的文化内容,我认为,我们今天通过这些记载着古代文化的物品去解读并且研究和继承一些文化,这就是“传承”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说到“传承有序”难免就要说一些大实话,但是说实话往往会得罪一些人:不过我不怕得罪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对不能混淆了概念。传承有序是决定一件古董价值的重要依据,但并不是所有的古董都要传承有序,如果那样的话,就没有多少古董可以被称为古董了。
而“传承有序”也常常被人拿来错用,有一些鉴定师总把传承有序挂在嘴边上,对于他们的想法我并不是很了解,但这样的确是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民间收藏的发展。我个人认为,一个鉴定师只有在遇到自己无法判断的古董的时候,才会拿出这个说法来作为护身符,每一件古董都是会说话的,只要你能够解读它要表达的内容,就完全用不到靠着很明显的传承序列去判断真伪。
有的时候,传承有序也是会害人的,我们都知道良渚文化玉器中有一种叫做“玉琮,的,这种形状的玉器从来都是叫玉琮,在《考工记》和《周礼》等古籍中都有记载。但是在清代收藏最鼎盛的时候,最爱收藏古玩的乾隆皇帝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认为那只不过是用来抬拉马车或者轿子的杠杆上边的装饰物,还起了一个很形象却很不怎么样的名字“辆头”甚至还命人把良渚玉琮做成了他的笔筒,时至今日,还有很多人把“辆头,理解为玉琮的另一种称呼,这种传承有序能要得吗?
传承有序用在书画等收藏品上,可以因为曾经有名家收藏过,而使其价值被增,但那只是针对于金钱的价值,在对历史文化和学术价值方面,不论是谁收藏过,价值都是一样的。而很多没有明显传承序列的古董,却都是珍贵的文物和文化载体,我们能够因为它没有被名家收藏过,就否定它的研究价值和文化内容吗?”!。
第二九五章 不懂历史(四)
第二九五章 不懂历史(四)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张辰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也是收藏界一直以来就在争论的一个话题,这话也的确是得了很多罪人。
只有不指望着完全依靠交易古董来获取经济利益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只有这种人才是真正喜爱收藏,喜欢古文化的人,他们不屑于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拔高自身的规格,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专家。
掌声过后,张辰又接着道:“本来的传承有序并不是今天这个意思,在古代的时候是用思绪的那个‘绪’字,指的是例如帝王或者贵族的家族谱系形成和繁衍的记录,把主系、旁系、支系、分支等等都记录在案,代代相传,以为后世的参考,只不过到后来被用在了收藏鉴定上面,就改用了序列的‘序’。
真正符合传承有序的古董微乎其微,数量最多的就是字画类的藏品,其他门类里边几乎是凤毛麟角,尤其是青铜器、瓷器这类的藏品,你从哪一点上来判断它的传承有序呢,既没有收藏者的刻款,也没有题款,万分之一不到的几率可能会有文字记载。大部分都是这一代还在张家收藏,过了几十年可能就被李家收藏了,再过几十年李家经济出了问题,也许就会变卖到王家,这个过程当中的几经转手是不可能有记录的。
就以清宫廷藏品为例来说吧,很大一部分都是得自明代的宫廷收藏,但是在明代之前呢,紫禁城建成使用是在一四二一年,从这个时间再往前是元代,距离历史上的宋代收藏盛世最少也有百年以上的时间,再距离隋唐或者秦汉就更久远了,当时所收藏的古董如何做到传承有序呢。
那时候的古董收藏品是以什么方式进入到紫禁城的,原来在哪些人手里流传过,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得清楚,也就是说,在它们有确切的资料记载和收藏证明之前,都是流散在民间各处的,想要做到传承有序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认为,不论是已经立身于收藏圈的人,还是初识门径的收藏爱好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努力学习专业知识,使自己不断提高,从而告别靠着一句‘传承有序’走遍天下的畸形发展。”
以张辰今时今日在收藏界的地位,还不足以通过这一番话就打破现有的某些局面,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投石入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何况张辰在收藏圈年青一代中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号召力,一些常常收看博古藏谈的观众也对这个年轻的鉴定专家十分信赖,他的话也算是能有些力度了。
说完这段,张辰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又道:“这位来自意大利的记者朋友刚刚还提到了关于鉴定的问题,‘传承有序’就是相关于鉴定的,下面我再说几句吧。
古董的鉴定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在所有的行业当中,古董鉴定这一行所需要掌握的知识最多,也最容易出错。每一件古董的鉴定都有可能用到历史、文学、艺术等等多方面的知识,而且还会受鉴定师心理和身体状态的影响,没有任何一位鉴定师或者鉴定家能够保证一生都不会出现错误。
我们现在的鉴定中,特别是陶瓷类的鉴定,用到最多的就是‘标型学’,也有叫做眼学或者器物形态学的,属于考古学的基本理论之一,学名叫做‘考古类型学’。通过对一件标准器的研究,从其形态演变的过程中找出规律,作为鉴定的依据。
但是在鉴定工作中,标型学也不是百试不爽的法宝,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研究机构,可以保证对历史上某一个时期的社会形态和相关文化做到完全了解如透明,即使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也一样无法做到。
某一位工匠或者技师在制作某一件产品的时候,会受到个人心情、艺术造诣、对文化形态的不同理解等多方面的影响,所造的器物也会有相应的不同;又或者某些对文化和艺术有独特的见解或者有独特喜好的工匠,他们制造的器物就会有另类的特征,这类的工匠从古到今也有很多。
这样的器物在鉴定的时候,标型学或者一贯使用的知识就不足以让鉴定者做出准确的判断了,往往会在一些细节上出现误判,导致鉴定结果和现实之间的偏差。
所以说,在古董鉴定中,只有拥有更丰富的知识和实践经验的人,才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结果。在你鉴定完最后一件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错,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地去学习,不断地进步。”
“各位专家好,我是《华夏都市报》的记者,我想请问张先生,据说您从九岁开始就已经进入古玩行了,迄今为止,您在鉴定方面出过错吗,能不能列举一二呢?”这个提问的是和唐韵关系不错的媒体记者,这话可并不是要拆台,而是把现场记者的思路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张辰笑道:“只要是搞收藏的,就肯定会有出错的时候,我同样也不能幸免。不过我很幸运,我在童年的时候,就跟随我的父亲张百川先生学习收藏,还有我的同门师长们悉心教导,出错的几率比较小一些,也都在青少年时代,近年来还没有发现鉴定方面的错误。
看走眼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如果要列举的话,年代都比较久了,我就说一件吧。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带回一幅石住山会长的墨宝,用古纸写的,装裱十分精美,我那时候已经学习书画类收藏差不多三年了,可还是当做了修复过的董其昌真迹,我父亲罚我摹董其昌《东方先生画赞碑》两百遍。”
这话说完,记者席上又是一阵笑声,张辰的轻松对答和幽默诙谐影响着整个的会场。
这件事不是编出来的,在张辰少年的时候真正发生过,石老在书画方面的造诣相当高,属于国内最顶级的书画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能够模仿苏、黄、米、蔡、颜、柳等多人的作品,几达乱真的地步。
关系相近的同行之间相互抬捧是常有的事,石老是实干派的领袖之一,又是好友石磊的爷爷,对张辰也颇有照顾,这时候适时地鼓吹一下很正常,虽然以石老的成就已经无需这种抬捧了,但是拍拍这位可敬的长辈小马屁也是不错的,说来说去就是一乐而已。
随后又有记者针对裴光灰的质疑问题进行提问:“各位专家好,我是收藏网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裴光灰先生的质疑中曾提到藏协的一位名誉会长麻先生,对于麻先生的评论,和裴光灰先生的质疑,唐韵做何态度?”
这个问题是藏协的另一个理事郭崇仁来回答的:“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在鉴定一件古董的时候,必须要说真话,这不是说朋友带来一件藏品或者在市场里见到一件东西,明知不对却只能说一些诸如‘看不准’之类模棱两可的话,你只要给出肯定的答案,就必须讲真话。
关于麻先生,我来举一个例子,前段时间收藏界出了一个笑话,有人把汉府大酒店的餐具当做成化斗彩去拍卖,这件事的主人公就是麻先生。虽然那两只斗彩碗的确很精美,也做到了十足的仿真度,但是‘汉府’两字的底款却足以说明问题了,各位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连酒店的餐具都认不出来的人,还妄谈什么元青花呢。
至于裴光灰先生的质疑,那就更简单了,前边的时候田老师和幕老师都已经说过了,他对于历史知识的了解太有限了,完全还做不到对一件古董进行鉴定的程度,他的质疑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我们不排除他的行为是为了拔高自己的身份,给他新成立的鉴定工作室做宣传的可能,对于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能做的除了鄙视就只有无视了。
而裴光灰先生本人,一直以来就号称自己是国内第一位‘不吃皇粮’的职业文物鉴定家,对此我很有疑问。他目前还兼着一些拿饷的职务,我想提醒他一下,什么时候他把这些职务都辞去了,再说这种大话也不迟;再说到鉴定家这个称呼,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大多数人的认可,只是他和他的朋友在这么叫而已,有了这次的例子,还有谁会承认他的鉴定结果吗?
从他的质疑文章中,我们也不难看出,此人的修养确实很差劲。如果他是一个很有道德,很注重个人素质和修养的人,绝对不会用洗手间来作比喻,不同的文字,不同的物种,不同的色彩等等,世间有无数相对立的东西都是可以借用的,难道他的意识里只有这一种吗?”
关于裴光灰对唐韵馆藏文物真伪质疑的记者提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唐韵方面以详实的证据和证明给出了一个答案,唐韵绝对没有任何一件藏品是鉴定失误的,更不可能有作伪的行为。
接着进行的两项内容再次引起了业界的轰动,陈老等几位藏协的名誉会长代表藏协当场宣读并出示了藏协《关于撤销麻尚峰同志名誉会长职务的决定》,并且宣布藏协将和唐韵联合进行收藏品鉴定工作,不定期在唐韵文化园区免费对藏友所持的收藏品进行鉴定。
第二项正如记者们会前猜测的,唐韵公布了文化园区新的建设计划细则,对即将建设的三座展馆做了详细的解说,并且宣布唐韵即将展开沉船打捞和水下考古业务,在不久的未来,唐韵文化园区的船舶资料中心也将对大众开放参观。
这个举动在记者们理解来,有几方面的意思:首先,唐韵要全面进入博物馆和美术馆领域,这就代表着近现代和当代的艺术品很可能或出现一轮新的价格上扬;其次,唐韵的汽车和机械展馆开展,会抢掉多少京城车展的市场,这里边对于汽车生产厂家来说又有什么样的商机;再次,影音展馆的出现,会不会改变现有的影视作品市场格局,以唐韵的实力和声望,又能带动起怎样一个浪潮。
然后,唐韵进行水下考古业务,并且开放船舶资料中心,是不是一个博物展览领域的新课题,其他的博物馆院将如何应对;另外,唐韵打造出这样巨大的一个顶级文化圣地,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文化项目,接下来它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又会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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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宝石釉(上)
第二九六章 宝石釉(上)
世间的事形形色色(sǎi),虽然情形各有不同,却也离不了一条主线,人们常说的“万变不离其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庞大的唐韵和一个小小的个人鉴定工作室相比,一个是投资近百亿,受军机处支持,在收藏界和博物馆界如日中天的巨无霸,一个是只有两间写字间,得罪了古玩行不少的名家,老板员工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个人的小麻雀,孰优孰劣很容易就一判高下了。
本来如果按照惯例的话,即便是唐韵真的出了问题,也是要保巨无霸而弃小麻雀的,只不过导演一出闹剧,让唐韵鉴定错误的藏品消失而已。更何况现在是唐韵占理,把对方所谓的质疑驳的体无完肤,雪中送炭的买卖做不成,大家也只好是痛打落水狗了。
新闻类和生活类的媒体在鼓吹唐韵的雄厚实力,收藏类的刊物则是一水儿的贬低裴光灰,法院的传票也送到了“裴光灰文物鉴定工作室”,马上风也钻出来了,在报纸上发表声明,说他从来没有说过裴光灰“借鉴”的那些话,以澄清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裴光灰大叹“世态炎凉”,他只不过是想出名而已,用得着这样把他逼在墙角里还要往死折腾吗。他也不想想,天下哪有不付费的午餐可吃,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有付出一些的准备。当然,如果是不慎失败,那悲剧的结果就要另说了。
记者会之后,张辰就总在想,最近连续发生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就没有一条可以宽松行走的道路吗?
当初他得到吴世璠宝藏的时候,考虑过很多问题,最终决定开设一间古文化研究机构,借着海外引回文物的理由,断绝了某些人贪婪的主意,但却引来了军机一号的侧目,要他进行对外展览。
对外展览也不是一件坏事,对于传播和发扬古文化精髓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有了军机处的保证,也不会在这个项目上亏损,能对古文化的传播做出一点贡献,张辰还是很乐意的。
可是随着事情的一步步进展,唐韵的名气也跟着越来越大了,不得已也要在公众面前显露出一些什么来,接着就有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出来作怪。
张奉栋穷凶极恶地想要用唐韵的藏品来给自己铺路,甚至私人站有一部分;小***的天皇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后代的荣华富贵,也想尽了办法来搞事,甚至还制造了恐怖事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因为唐韵对外展出而引起的。
好吧,张奉栋好歹是红二代,副部级的高官,而且从血缘上还和张辰有那么一点关系;***天皇家族至少也是所谓的贵族,是***人的精神寄托,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可裴光灰呢,丫的只不过是一个小蚂蚱而已,在收藏界都轮不上他说话,也跑来拿唐韵当垫脚石。
个人拥有大量的财富不是好事,会被很多人或者什么的所窥觑,然后炮制很多的方法来进行盘剥,如果没有龙城张家的大背景,张辰相信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旦出现,就会被很多人一一瓜分,能留在自己手里的少之又少。
现在他也算明白一点了,为什么关家的老祖宗要把大量的顶级收藏都封闭在地下密室和墙壁的夹层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个人手里持有重宝就是灾啊。
可是当你把摊子搞大了,名气也大幅度攀升之后,还是不得清净,有不少人都把“瓷玉不和砖瓦斗”当做至理名言,专挑肉大的下手,仗着你不屑于和他纠缠,不停地在一边聒噪,就像跳到脚背上的癞蛤蟆,总来膈应你。
想来想去,张辰还是觉得这是社会形态和群体素质的问题,不是你做些什么努力就能改变了的,只要人还有私欲在,这样的事情就避免不了。制止是不可能的,想要让自己安静一点,就只能是尽量完善自身,把这些事情都巧妙地避免掉。
至此,他也就差不多能明白褚铁眼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出现在公众视线里,自己有偌大的家业,有大量的收藏品,在瓷器方面还有出神入化的本事,却甘愿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是不想找那么多麻烦。
褚铁眼早期的时候不和外界做太多沟通,是因为他内心里的排斥,不愿意和官府等方面多打交道,潜心研究瓷器的同时用大把的时间来思念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到了后来,也许就真的琢磨通一些道理了,更加的喜欢那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褚铁眼和李天平是有些相同之处的,两人在古玩收藏上都有极高的造诣,李天平是专攻玉器,褚铁眼是专攻瓷器,两人的功力都是在业内顶尖,到达炉火纯青的那种,而两人也都是属于商业天才,都是在不借助任何外力援助的条件下,靠着自己的能力创下了偌大的家业,属于陈氏门下的两个异类。
只不过李天平做生意是名声在外,到了后期更是和很多人进行商业上的合作,这些都是因为他追求陈雯琳未果,想要用更多的事务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来,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如果褚铁眼愿意站出来,展现自己的惊人才华,他的名声一定会超过李天平的。
真是想谁谁来,张辰最近正琢磨褚铁眼行事风格以及个人性格的成因,也准备要去找这位太师叔探讨探讨,褚铁眼的电话就来了,让他去郊区的实验中心烧造厂,有重大的新发现。
重大的新发现?张辰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和宁琳琅交流着:“褚风太师叔说的重大新发现会是什么呢?他最近一年多来都在研究柴窑瓷,去年还得了两片柴窑的碎瓷片,如果有成果的话,也应该是柴窑方面的啊。怎么会是新发现呢,既然是新发现,就肯定不是柴窑,会是什么呢?”
宁琳琅对于瓷器烧造没什么兴趣,那玩意儿有属于力气活一类的成分,可不是一个贵族的淑女应该参与的,这种事有她伟大的师兄就足够了。
平常张辰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宁琳琅不是和张芷兰她们去逛街,就是到书房去练练字什么的,极少参与讨论,对这方面的进展所了解的也就不多,只是以自己的猜测问了一句:“会不会是老爷子烧出孔雀尾了呢,这个应该算是新发现了吧,而且绝对足够重大?”
张辰反映了一下,摇头道:“这个的可能性比较小,窑变釉是最难掌握和控制的,从我们带回来孔雀尾,有了供以研究的瓷片开始,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呢,现在展开这项研究没有都不一定,想要完全能够烧出来,又不是偶然之下所得,没有个三年五年的功夫是出不了成果的,除非是有什么巧合寸上了。”
随即想了想,觉得也有这方面的可能,心里就有点激动加兴奋了,道:“琳琅,咱们得快点,要是真的烧出了孔雀尾,那可是无比重大的事情,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到,想想我都觉得兴奋啊。”
张辰想的很周到,能让褚铁眼这么在意的,不管真的烧出了孔雀尾,还是烧出了柴窑瓷,或者是有了什么其他的重大发现,那都是一件大事,绝对是要庆祝一下的,临行之前专门给张湄去了电话,让唐韵的仿膳餐厅今晚多准备两桌出来。
用一句相声台词来说,唐韵的实验中心坐落在一个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地方——昌平,实验中心是唐韵的瓷器烧造厂、建筑结构实验车间、冶炼铸造厂等部门的驻扎地,负责唐韵研究中心研发成果的实验和生产部分。
瓷器烧造厂是褚铁眼在研究实验室之外最喜欢待的地方,他之前因为在用地和环境保护等方面受到限制,只有小型的窑炉,现在有了占地一万平米的烧造厂,三座大型的窑口任他使用,老头就像捡到宝似的。
这座瓷器烧造厂也融入了褚铁眼的大量心血,从规划设计之初,到施工建设,还有最后的设备安装和调试,全部都是他盯着完成的,深怕出了一点点的差错。整个瓷器烧造厂除了三座褚式大窑以外,还有原料车间和库房,以及制胎车间等设施,是实验中心保护最严密的地方。
每天都有几十上百的护卫队员在这里巡视,每一道门都得有张辰或者褚铁眼等少数人的口令才能够打开。需要制胎、调釉或者是烧制的时候,褚铁眼才会打开其中的某一道门,让实验中心的员工进去工作,平日里都是完全封闭的。
窑口是褚铁眼几十年的研究成果,绝对不能够给人窃取了核心资料,原料车间里也存放着不少的宝贝,有些釉汁的调配材料是很贵重的,最近一段时间来研究柴窑瓷,更是增加了宝石釉的调配材料,虽然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在唐宋时期那么珍稀了,但也不是地摊上随便买来的,那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宝石。
张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实验中心,一停好车就三步并作两步往烧造厂跑过去,后边的宁琳琅和张沐瞬间就被他落下老远,已经失去了疾步向前的信心。
进到烧造厂之后,褚铁眼正在成品车间里呢,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十二件颜色各异的瓷器,有鲜红色,有粉红色,有天青色,有湛蓝色,还有翠绿、鹅黄、凝紫等颜色,隐隐散发出一种珠光宝气的亮泽。
张辰有些看不明白了,来到褚铁眼身边,问道:“太师叔,这些东西都是新烧出来的吗,我看着都像是宝石釉啊?”
褚铁眼很开心地笑了笑,道:“对,这些都是宝石釉,而且有的还是成分相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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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宝石釉(下)
.太师叔,这不会是窑变了的宝石釉吧?”这么多的颜sè都是宝石轴,不窑变的话,很难出来的,可窑变应该是属于金属轴的结晶,宝石轴的结晶也会发生窑变吗。
褚风笑的更开心了,指着面前的十二件瓷器,道:“不是窑变,你是被眼前的现象所mihuo了,这并不是一窑出来的,宝石轴的柚汁太珍贵了,我可不舍得那么大量的用,每窑只烧一件,这分别是十二窑烧出来的,不同的轴汁在不同的温度下,就会产生不同的颜sè。
你看看这件,青如天、明如镜,像不像唐韵的那几件柴窑瓷?”
张辰伸手接过褚铁眼递来的一只蒜头瓶,仔细观看着,瓶身施釉均匀,没有出现垂流的现象。宝石轴的轴汁特别稠,在烧制的时候很难把控,这是褚铁眼经过了多次的试验之后,才依靠着自己的经验得出的比例,光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轴sè明亮,光可鉴人,正是大雨过后的天空那种颜sè,和唐韵馆藏的柴窑瓷一般无二。轴质带有晶莹的五彩宝石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犹如女xing珍珠sè眼影的效果三在意念力的观察下,轴面有极细微的开裂,裂片的排列相对均匀。
这些可都是柴窑瓷器独有的特征,真没想到啊,居然在两年之内就把柴窑瓷烧出来了,如果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呢,至少也会引起古玩行的一阵柴窑风吧。
现在有不少的售假者也在烧制柴窑,但是轴sè、裂纹和光泽都做不到,即使这样也有不少人上当的,如果褚铁眼烧制的柴窑瓷流出去,怕是除少数几人之外都要上当了。
祜铁眼显然对自己取得的成果很骄傲,多少人穷一生之力也不见得能够揣摩透一种瓷器的烧制和成sè原理,但是他在几十年的时间里烧出了九成以上的名瓷,而且能够做到每一件成品都足可乱真。
现在把世所罕见的柴窑也烧出来了,在还没有找到后周柴窑窑址之前他就已经烧制出了完美的柴窑瓷器,并且基本掌握的各种宝石轴成sè的搭配比例,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烧制,他就能总结出一套宝石轴的烧制手册,完成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项研究工程。
褚铁眼这一生都在研究瓷器,并且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是苦于自己没有子嗣,也没有传人,鉴于个人xing格和和对社会的失望,他本人又不愿意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给某些机构,成为一少部分人敛财的工具,近年来已经渐渐淡了在研究方面的兴趣,只是偶尔烧几件东西享受一下那种乐趣。
如果只是烧一些普通的日常生活用瓷,因为涉及不到艺术的成分和极高品质的追求,随便一间瓷厂都能够做到,哪怕是烧一些精美的青huā和五彩瓷器,也没有太繁琐的工序和步奏,一般的瓷工都可以做到。
但是烧制古董瓷器或者顶级的精品瓷,那就是一个相当烧钱的营生了,而且在经济实力之外还需要很高的天赋。只要有某些细节处没有做好,很有可能几窑甚至几十窑烧出来的都是废品,这些废品大多数除了销毁之外再无其他用途。
且不说现在正在研究的宝石轴,随随便便烧一只小盘子所用到的轴汁成本就在数千元,有的甚至在万元以上:即使是胭脂水柚的瓷器,也都是用黄金来入轴的,其烧造成本之高足以令人咋舌。
这也就是汝窑青瓷、柴窑瓷器这些千古名窑为什么存世量稀少的原因,试问在普通的宝石都有很高价值的一千年前,除了皇家之外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不断失败的烧制过程,那烧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即使是富甲一方的豪绅,也烧不起这种东西。而胭脂水轴这类的瓷器,也都是官窑器,民窑是绝对没有的,烧造成本就把它们的xing质限制死了。
让一个没有天赋的人去烧制这些天价瓷器,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废品率大大提升,原材料的损耗会让人看着就心疼,怕是古代的皇帝们也受不了这种刺ji。
经济实力可以不考虑,毕竟褚铁眼自己的实力就足够了,有了弟子也是要继承他的全部家业的,可是个人的品格和天赋却不是他能够给予的,而这两点有偏偏是最重要的,许多年来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他满意的传授对象。
褚铁眼本已经接受了自己绝技失传的现实,可张辰的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一颗快要失去希望的心又死灰复燃了,这小子在古玩收藏方面简直就是天赋异禀,不论哪一类的科目,在他手里都不会有任何难题,褚铁眼也发现了张辰在瓷器方面有着不俗的天赋,甚至要超过他这个自诩的天才。
而且张辰在品格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褚铁眼都可以保证,张辰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亲自去制造售卖一件假的古董文玩,这个是他自身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经济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这小子富得流油,可以说是想烧什么东西都能够烧得起,雄厚的经济实力也更加使他不屑于去赚那点造假的钱三再有他家族的深厚背景实力,对于他在这方面的研究更是加了一道保障。
张辰又是本门的晚辈,褚铁眼早已经把他认定为自己一身绝技的传授对象,一年多时间以来,只要有机会就会和张辰一起搞研究,循序渐进地把自己的知识都教给他,张辰也很争气,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有时候都不用教,让他跟着看一遍就能琢磨个差不多。
把张辰当做重点培养对象的不只是褚铁眼一个人,陈老、董老等人,权括李天平在内都对张辰报以厚望,甚至是藏协的石老,都很有意地对张辰进行培养,这也是董老当初为什么会担心张辰的原因。
褚铁眼心里那叫个满意啊,陈氏门下代代出英才,到了张辰这一代更是出了他这么一个几近完美的天才,每每看着张辰的时候,眼神都要慈祥了很多。
对这个自己最看中的小徒孙,褚铁眼没有任何的藏si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灌进他脑袋里边去。
又拿起一只湛蓝sè的玉壶春瓶,道:“小辰你来看,这两只瓶子的呈sè有什么相同之处?”
张辰把两只瓶子都拿在手里,对比着看了看又借着阳光的反射仔细观察了两只瓶子轴面的光泽,最后才用意念力去观察轴面的细微开裂。这两只瓶子的釉sè虽然是一深一浅,但是晶体成分是大致相同的,裂纹的走向和裂片的大小也相差不多。
把手里的物件儿放下,道:“这两只瓶子的柚质应该有很大相同,只是在某一点或者几点上差别相对大一些,所以才会在高温环境下生成两种深浅不同的颜sè。”
褚铁眼很满意地笑着,眼神里满是欣慰和赞赏这个小徒孙的确是个一等一好苗子,道:“嗯,你观察的很全面说的也没错。这两只瓶子都是在同一种轴汁中加入了辅料烧出来的,这件仿柴窑的是在含有十七种宝石成分的釉汁里添加了白水晶和蓝水晶、蓝sè生玛瑙的效果:这件湛蓝sè的,则是添加了紫水晶、祖母绿、红玛瑙和黑玛瑙。
如果想要有这种五彩的宝石光芒,釉汁的调配是最关键的,另外还有一种必不可少的东西就是水晶,水晶的熔点高达一千七百多度,在一千三百度的温度下,可以保持相对稳定的形态但是也会因为受热和化学作用产生一些变化,这种截然不同的呈sè,就有水晶的功劳。
同样也是因为水晶的高透明度,才让化学反应后的颜sè更加鲜艳,如果用其他的介质就会产生遮挡的效果,釉质表面依然光洁,但是内层就不会有这种透亮的感觉了。”
张辰着实被褚铁眼震惊了,钦佩道:“太师叔,您是真厉害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研究细化到这样的程度古今瓷器界第一人非您莫属了。”
褚铁眼对自己的手艺是相当自豪的,可要说他是瓷器界古今第一人,他还真有点不敢当摆了摆手,笑着道:“你小子这是在拍我马屁啊第一人我可不敢当,从古到今的高人太多了,我们只不过是借着更加先进的设备和仪器对前人的艺术成果进行研究,从而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才能够在他们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如果在古代就有这么先进的科技,那些陶瓷大师们的成就绝对不止这些,我们今天能够看到的将会是更加缤纷的陶瓷世界。”
爷孙俩正说着话,宁琳琅和张沐也到了,看着眼前十二件不同粞sè的瓷器,也都惊呆了,这里边有的轴sè是她们从没有看到过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宝石光芒,和瓷器本身的轴sè结合起来,显得更加璀璨绚丽,实在是赏心悦目。
两人都忘记和褚铁眼打招呼了,围着长条桌转了一圈,美美地看了一阵之后,才来到褚铁眼和张辰身边。
宁琳琅拿起那只仿柴窑的蒜头瓶,对褚铁眼道:“太师叔,这件和唐韵的柴窑瓷简直一模一样,粞质、呈sè和那种珠光宝气的亮泽都无可挑剔,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褚铁眼呵呵一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指着桌上的瓷器一件件地解释,道:“这些瓷器的用柚基本上都差不了太多,只是在基础轴汁的调配过程中略有增减,最主要的还是在釉汁中添加的成分不同。
这件仿柴窑的和这件湛蓝sè的,是添加了蓝水晶和紫水晶祖母绿、玛瑙这些成分:鲜红sè是添加了红宝石和络的效果,粉红sè是添加了石榴石和黄金的效果:翠绿sè和墨绿sè则是因为有祖母绿、橄榄石、
玛瑙和铬……”
褚铁眼一直在研究古瓷的烧制张沐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平时也有很多事情,又和宁琳琅一样对于这种体力活不太感兴趣,来实验中心的次数就少一些。
现在看到这么多绝美的瓷器,心里就痒痒上了,拿起那只凝紫sè的纸捶瓶,道:“这只的颜sè太漂亮了,太师叔,这计能送我收藏吗?”
褚铁眼知道张沐给张辰约束的很厉害,刚刚同意她能够出手卖东西,但是规矩却也不少,一个收藏人士没有太多的藏品的确是很闹心,看她这么喜欢,也就有心成全她,笑道:“一只瓶子而已,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拿去就是了。但是这东西一定得保存好了,这一批的瓷器因为只是试烧,并没有加底款,丢了的话就很可能会给别人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这一点你要注意。”!。
第二九八章 进化(上)
.不多时,崔正男把陈老和董去也接来了,石老收到消息后让石磊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实验中心,然后就是田乃男等几个关系最近的藏协理事和张辰的师兄们,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
每一个进到成品车间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惊讶,接着就会对桌子上的瓷器爱不释手,看了这件看那件,陈老和石老等人也没能完全保持镇定。
瓷器历史上以宝石入柚的,只有柴窑和部分汝窑,全部都是直供皇家的珍品,民间根本不得一见,而不论是柴窑还是汝窑,都只有一种sè调“天青sè”。
汝窑的天青sè要比柴窑差一些,应该是没有得到完整的柴窑烧制秘法,柚汁中所含的成分不一样,但也是弥足珍贵了,柴窑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自宋代之后,就再没有宝石轴的瓷器问世,烧制成本最高的就是以黄金入轴胭脂水柚,高昂的造价和神秘的轴汁配方阻碍了这一类瓷器的发展。
在张辰拿出柴窑瓷器之前,基本上所有的收藏界人士都只见识过汝窑,对于宝石轴的了解也停留在文字记载和天青sè这一层。
虽然已经有人仿制出了汝窑瓷器,但是并没有使用宝石轴,只是以青瓷的形式模仿了汝窑的样子而已,在成品瓷器上完全见不到珠宝的光泽,还算不得真正的汝窑瓷器。
而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十二件完全不同轴sè的瓷器,宝石釉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颜sè,在不同的温度环境和配置比例下能够产生无数的sè彩表现,完全颠覆了之前人们对宝石轴的认识。
烧出宝石轴带来的经济效益并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他们所看重的是这种瓷器的艺术价值,成功复制出柴窑瓷器,就代表着已经能够复原柴窑瓷的烧制方法,这在瓷器研究的学术领域将是一个历史xing的突破。
褚铁眼的研究成果的确是建立在古人留下的基础之上,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伟大的成果,唐韵一旦对这种瓷器进行推广,极有可能打破现有的顶级瓷器工艺格局,宝石轴将会站在所有瓷器的最顶端,所有的其他瓷器都无法和它一较高下。
即使在古董瓷器中,也不见得有多少能够和宝石轴相比较的,明清时期的瓷器盛世出现了很多种粞面的表现形式,但是却都不足以和宝石轴相抗衡,估计也只有改变瓷器历史的元青huā能够拿来说事了。
不过这个消息暂时还不会对外公布,宝石轴的全部变化规律还没有完全mo清,而且现在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中国艺术品的收藏正值稳步上升的时期,这时候猛然出现这么一条消息,对收藏品市场不会有太大的好处,要等到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能够对收藏品市场带来巨大良xing刺ji的时候才行。
在实验中心围绕着宝石柚和桌上的瓷器,交谈了半下午的时间,到了晚间的时候,一众人等到汉府酒店去简单庆祝一下。
如今汉府酒店的仿膳名气大涨,高档的商务宴请或者富人之间小聚会什么的,汉府酒店的仿膳必定是首选。如非特殊关系,想要用餐都得提前预定,生意火的一塌糊涂,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如果不是在后来的四合院民居收购中又搜罗出两百多箱老酒,而张辰对这件事也比较重视,前前后后通过各种方式进行了大量的收购,并且提前购买大批名酒储存为今后销售做足了准备,就这个客流量下去,用不了几年他那点老底子就得卖光了。
张辰请客那肯定是高标准的,三十道菜的仿膳外加二十年的陈酿,这个规格在汉府的两间仿膳餐厅都是极少见到的。酒过三巡,菜上五味之后,杯胱交错的场面就展开了,张辰瞬间就感觉自己被一帮酒桶包围了,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喝酒的时候却都是好手,年过九旬的陈老都喝了好几杯。
席间又说起宝石轴的后续研究,褚铁眼认为宝石轴至少有五十种以上的稳定轴sè变化规律,在现在的基础上,至少也得有几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才能有完整的结论,久一些的话很可能需要一年或者更多的时间。
又给张辰安排了任务,道:“下一步我准备在烧制的时候加入温度的变化,看看能出来什么样的效果。还有,1小辰啊,你小子手里有不少的顶级翡翠,赶明儿给我把玻璃种的边角料送来一些,其它种水的也来一点,我想在轴汁里加入翡翠和钻石看一下,也许还能够有更多的变化。”
在座的众人一听就无语了,这简直是太疯狂了,到底是烧瓷器还是烧钱啊,这位老爷子可真能折腾的,用的都是鼻顶级的珠宝,怪不得能烧出那么多的宝贝来呢。烧几件瓷器而*,居然要用翡翠和钻石入釉,没点深厚的经济实力还真是扛不住,几天就烧破产了。
卢俊义在一边听褚铁眼说需要边角料的翡翠,就插嘴问道:“老爷子,您那儿要用的应该是粉末一类的吧,我们天美也加工玻璃种,娄料没小辰那边的多吧,可也有不少的,您要用的话我都给您留着吧。
您看是要细分到什么程度,是简单的按基本sè分就可以,还是要按照不同的sè地来分,我回头让车间里给你都收拾好了。”
褚铁眼一乐,道:“好,算你小子有心,改天老头子送你一只小瓶子,算是对你的回报,你看怎么样啊。”
在卢俊义看来,那些切废了的料子即便是玻璃种,也没什么用处了,他也不会黑心到用废料搞鬼的地步,拿来给褚铁眼废物利用也算是自己对张辰的帮助了,哪成想还能换来一件褚铁眼的作品。
当下道:“哟,那可真谢谢您了,您的手艺我可是知道,那马上风可是高手啊,硬是把汉府的餐具huā了三千多万买下来,别人和他抢他还急呢。”
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的餐具,脸上做出和人争抢时斗鸡般的表情,把两桌二十来人都给逗乐了。
马上风的这件丑事已经成了整个古玩行的笑话,倒不是说别人不会在褚铁眼的作品上打眼,但是明明标着汉府的款,他还打了眼,这做人也够失败的了。
汉府大酒店是张辰的买卖,古玩行的高手们差不多都知道,尤其是藏协的人,有不少都是在汉府开业的时候被宴请过的,对于汉府的餐具肯定是不陌生,绝对不会在这个上面打眼的。
马上风作为藏协的会长之一,却没能在张辰宴请的名单之中,哪怕是一次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人品和素质通过这一点就可见一斑了。
考虑到宝石柚各种sè彩的需要,张辰当晚把宁琳琅和张沐送回家后,就返回到了蓝图大厦后院的首饰加工车间。那里有他专用的解石机,从戒子里边取出几块内在是柠檬黄、海水蓝之类的玻璃种,趁着晚上的时间都解出来,毛料的个头都不大,切下一些边边角角的,也足够实验中心那边用了。
第二天一早,张辰就去取其它的翡翠废料,还得交待一下,太细小
的碎料就不用再琢磨着废物利用了,以后的所有废料都按照每一类的细分区别开来,他留着有其它用处。
在商言商,琳琅艾li娜的雕刻师傅都是很尽职尽责的,因为过他们手的翡翠全部都是高等料子,谁都舍不得浪费一点点,哪怕是绿豆大小的颗粒,也会拼凑在一起搞个huā样出来,价值也是相当不低。
要知道有些首饰就是依靠huā式和造型来吸引顾客的,只要你的用料够好,样式够别致新颖,舍得huā钱的人还是很多的。张辰也不能要求太多了,那样会打击大家的创作热情,只能是和郑天宝商量过之后决定,除最顶级的料子外,1小于三个毫米的就当做废料来处理,连同粉末一起另外留出来。
取了料子来到实验中心,褚铁眼正在调柚汁呢,有了前边的成功例子,现在已经能够一窑烧两件到三件了,今天调的轴汁里就加入了蓝宝石、黄水晶以及各sè的欧泊等成分,分别是八件瓷器所用。
看到张辰带着宁琳琅和张沐一起来的,褚铁眼也起了心思,让她们俩每人选择一件烧好的素胎,自己选择喜欢的轴sè,烧好了就送给她们。宁琳琅是这一代里在张辰之外最有天赋的,张沐是褚铁眼亲自收进门的,老爷子很愿意多给她们一点好处。
轴汁的调配是一个很复杂的工作,有了张辰的帮忙,也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八种轴汁全部调好了。又单给俩丫头调制了一样柚汁,在褚铁眼的记录中,会烧出类似于胭脂水轴的颜sè,多了珠宝光泽之后应该会更加漂亮一些。
这种轴sè必须是内部施白粞,外部施胭脂轴才会漂亮,如果里外都是一样的胭脂sè,看起来就会有一种很腻的感觉,失去了瓷器本来具备的美感,即使柚质再珍贵,烧制的再完美,也不会有什么太高的价值了。
褚铁眼也是一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虽然在郊区的实验中心,但也不会把午饭就那么将就了,早就打电话让人送来丰盛的午餐,爷孙四人吃过了午餐之后,回到了制胎车间就开始给瓷器施轴准备进窑了。!。[(m)無彈窗閱讀]
第二九九章 进化(中)
瓷胎都是已经烧好了的,上柚的程序也不复杂,褚铁眼让集辰也一起上手,前前后的两个人也就用了不到半个钟头,十件瓷器就已经入窑了。
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专门用来烧制陶器的窑口,叫做“xué窑”:到了商周以后,随着瓷器的出现,又发明了升焰式的窑炉。但是在当时都是把陶器和瓷器放在同一个窑口里来烧制的,并没有专门烧制瓷器的窑口:到了东汉时期左右,才出现了专业的烧瓷窑口。
一般来说,瓷窑的形式有馊头窑、龙窑、阶级窑、葫芦窑、蛋形窑这几种,其中最常见的是馊头窑,又叫做圆窑,是最古老的瓷器烧制窑炉,在北方平原和高原地区使用最多:南方因为山区和半山区多一些,就出现了依山而建的龙窑,也就是长窑。
阶级窑和葫芦窑都是由龙窑演变而来的,阶级窑是福建德化窑的主流窑口形式,现在日本的不少窑口也是借鉴了这种形式:葫芦窑得名于其形状,就像一只倒在地上的葫芦,发展到后来就演变为蛋窑。
蛋窑是由景德镇的工匠研究出来的,因此又叫做景德镇窑,蛋窑结合了南北不同窑口的优点,高产低耗易于操作,可以说是烧制瓷器的最佳传统窑炉形式,欧洲有很多的窑口就是仿蛋窑设计的。
张辰管褚铁眼设计的窑炉叫做“褚氏窑”今后就要把这个称呼延续下去,无论到了何年何月,都要让人们知道,褚铁眼在瓷器方面的成就和功劳。还有褚铁眼烧出来的瓷器,他也要想个漂亮的名称来冠上去,把褚铁眼的名字让每一个喜欢瓷器的人都知道。
祜氏窑的形式不同于所有的传统窑炉,按照上扩下窄的形式修建,采用现代的浇筑方式,配合加厚的耐火保温材料层,以保证窑内的温度在高压之下能够达到恒定,不至于因为炉壁散热的原因而导致窑内温度不稳定。
保温层表面每隔三十公分就有一条走水的凹槽,以保证窑内的湿度达到平衡,在超过千度高温的时候,也能够产生足够的湿气,但又不会沾染到烧制的瓷器上,破坏柚面的效果。
窑内不烧炭,也不烧柴,完个依靠环绕着的大型金属电路设施,利用电阻和远红外光bo发热的原理进行加温,温度的高低可随意调节,配合相应的降温系统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所需要的各种高低温度。
褚铁眼经过三十多年的研究,更改了上百次的方案,结合各种窑炉的长处,又加入了不少的新科技元素,才完成了这种窑炉的设计。
褚氏窑的最大特点就是成品率高,且不造成污染,可以在任何气候和地理环境中建造,每出一窑的速度要比传统窑炉节约二分之一以上的时间,唯一所受到限制的就是电能的供应。
他原来的小窑炉就是因为受用电的限制,而不得不进行缩小,每窑最多才能够烧十件左右的瓷器,如果要烧造大型瓷器,就只有四到六件了。
唐韵的业务是受到军机处支持的,一纸红顶子文件批下来,任何部门都要开绿灯,大部鼻还要积极制造便利条件,不求能够落什么好,但求别得罪了这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大人物就烧高香了。
宋武也是个极其会利用有利条件的家伙,拿着批文去电网公司直接给实验中心批下了一条二十万千瓦的专用线,足够实验中心的所有电力用量还有富余。二十万千瓦是多少啊,这样的供电负荷可以同时点亮两百万盏老式的一百瓦灯泡,差不多可以够一个县城的所有家庭照明用电了。
实验中心所有的设备全部依靠电力运转,冶炼铸造厂的两座熔炉等设备占用了五万千瓦,瓷器烧造厂的三座窑炉等设备占用了九万千瓦,剩下的六万千瓦分给雕刻车间、建筑结构试验车间等部门,以及备用电力。
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弊端,如果实验中心的所有设备都全力运转的话,唐韵每天就要负担至少四十万以上的电费,这得是一张多么可怕的电费单啊。
烧造厂的三座窑炉外边,就各挂着一台两万五千千瓦的变压器,这东西的负荷足够带动一个大型住宅小区的用电了。这三座窑炉只要正式开干,一窑下来就要烧掉好几万的电费,如果不是唐韵这样的单位,还真没几个能烧得起的。
这也就注定了烧造厂只能烧制精品瓷器,或者作为实验室来用,烧一窑普通的民用餐具出来,赚的钱还不够那点电费呢。
但是这三座窑炉的容量也相当大,一窑最少也能出几百件中等大小
的瓷器,按照唐韵所走的精品路线来看,成本还是能够控制在一个相对比较低的范围。
褚铁眼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隐形亿万富豪,但是他在面对这三座窑炉的时候,也有点觉得烧钱烧的心疼了。前期试验的时候,为了mo出宝石柚的成sè规律,只能每窑烧一件,而今有了相当的把握,就不舍得那么浪费了。
十件瓷器进入一座窑嬉烧制,不但少操了很多的心,也把电费的消耗降低在两万块以内,即便是这样也要让那些烧柴、烧炭的窑口鄙视了。
一些小的窑口,一个月都用不了两万鼻的燃料钱,你一天就要烧掉这么多,就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不过张辰和褚铁眼不会在乎这些,即使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他们也会不以为然,甚至还会鄙视出言的人。这里边烧制的都是顶级的瓷器,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你见过用大铁锅盹燕窝的吗?
通过专用的无尘通道,把十件瓷器都放进窑炉内的支架上,摆好了位置就要开始加温烧制了。张辰每次进到窑炉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进入科学怪人实验室的感觉,地下是厚厚的真空隔温层和耐火隔温材料,踩上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四周全部都是盘旋着的鸦制电阻管路和红外发光管,彰显着暴力科学家的彪悍。
待烧的瓷器摆放好之后窑炉就要关闭了,厚孕的闹门被推进去,把窑炉内隔绝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两边互不干扰相安无事。
内部通电加温的时候,鸽因为被电流充斥产生物理变化,会发出巨大的热量,整体变得如同正在燃烧一样:红外发光管在加热的时候,会有强烈的光bo出现,更加的刺眼。
这两种现象都是肉眼无法直视的,否则就会出现不戴防具进行电焊作业那样的打眼,这个打眼可不是买了假货而是真正的伤到了眼睛,那种刺痛和灼热感极其难受,非哺ru期fu女的ru汁不能缓解这个东西在关键时候很难找到的。
不进行封闭就难以保证窑内温度和湿度的恒定,而窑炉内超过一千度的高温也会对外界的大多数物体造成灼伤:如果是用柴或者炭来烧的话,就能够看到近乎白sè的火苗,用电烧是看不到火焰的,反而危险更大一些。在这样的高温下,黄金都很容易被熔化,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呢,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很可能就挂了。
虽然是经过褚铁眼改造和全新设计的窑炉,内部加装了很厚的保温和隔温层,窑内温度刚刚到六百多度,窑炉的外壁温度就已经不低了,张辰站在几米以外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浪翻滚而来,如果不是他经过意念力改造后的体制,怕是早已经大汗淋漓了。
可想而知在没有良好散热条件的古代,窑工们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给窑内添加燃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很多的窑工隔一段时间就会全身xing地蜕一次皮,被灼伤或者烧伤更是家常便饭。
就是在那样的条件下中国古代的制瓷艺术达到了世界的顶峰,烧出了举世瞩目,被全世界人民喜爱受到无数贵族追捧的精美瓷器。
但是因为满清政府的**和无能,中国的制瓷工艺在十八世纪后期开始止步不前逐渐走向衰败,瓷器的品质越来越差,居然连弹丸之地的日本都能够超过当时的“大”清朝。
这是一个十分惨痛,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在政府的重视和扶持下,中国的制瓷工艺才慢慢恢复,随着艺术品收藏的兴盛,再次出现了繁荣的局面。
褚铁眼几十年来经常接触这种环境,倒也已经习惯了偶尔的高温,宁琳琅和张沐细皮nèn肉的哪受得了这种罪,早就躲在成品车间里去乘凉去了。
张辰在窑炉附近待着,倒不是他感觉不到蒸烤的难受,更不是他喜欢这种被虐待一样的感觉,他巴不得现在能去室内凉快一会儿呢。
可是赖在窑炉内的意念力,却是好像不受他控制一样揪着他不放,就那么站在原地难以挪动半步,任凭意念力在老君炉一般的窑内肆意欢腾着。
褚铁眼再次设定了加温程序,炉内的温度已经开始从六百六十度再次加热,直到一千三百度才会停下来保持恒定,现在没必要在外边守着,就叫张辰和他一起进屋里去。
可是张辰却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对褚铁眼的声音完全听而不闻,拿手在他眼前晃,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就那么呆呆地傻站着。
屋里的宁琳琅和张沐看到也急忙跑出来,绕着张辰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宁琳琅急得都快哭了,可是又不敢去生拉硬拽,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褚铁眼毕竟是活了八十多年,经见的事物也多了,让两个丫头先冷静下来,又是把脉又是听心跳的,仔细分析了张辰的情况和表现,认为张辰不应该有任何的问题,估计是进入冥想之类的状态了。
关于高效低耗和环保的说法:电费虽然昂贵,但是烧电的能耗却相对低很多,也更加的环保,一点二三吨标准电煤的价格(因为是相比较于烧煤,所以不包含各类其他费用)应该在一千块以内,有时候会更低一些,可以发电一万千瓦时,也可以理解为,两千块的煤炭就足够产出两万块的商业用电了,其中还包括损耗在内。!。
第三零零章 进化(下)
从瓷器入窑的时候开始,张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就会用意念力对窑内的瓷器进行查看。以前他并没有这样做过,因为这次烧的是宝石轴,才特别要关注一下,看看宝石轴的成sè过程有什么奇妙之处。
刚入窑的时候,挂在瓷器表面的轴汁并没有什么变化:直至温度达到三百度以上,才开始慢慢变得浓稠,一点点地收缩并且贴附在瓷胎之上:但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光泽,只是呈现胶合状态,然后再次变得稀软如浆。
张辰也一直是在成品车间内待着,把意念力释放出去,偶尔观察那么几分钟,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和大家聊天说笑。
等到瓷器入窑两个小时之后,温度已经升到了六百度,张辰再用意念力去观察的时候,这才看到了柚汁在瓷器表面的具体变化。
瓷胎的分子构成在高温状态下变得有些疏离,渐渐出现了一些极微小的缝隙和坑洼,轴汁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和瓷胎进行完全粘合的。
轴汁中的宝石粉末在经过研磨之后仍然是相对比较大的颗粒,不可能进入瓷胎的缝隙和坑洼处,但是有了其它的成分辅助,就可以附着、
粘合在其它的成分之中。再经过高温的熔化,和其它的轴汁成分混为一体,紧紧地贴在瓷器表面。
而之前轴质变浓稠再变稀软,在浓稠和僵化之间不断转变,就是把宝石成分和其他的轴汁成分混合的过程,经过了这一个变化之后,就真正进入到轴面的成型阶段了。
张辰的内心因为发现了这个变化的过程而变得无比欣喜“看”着瓷器表面的柚汁缓慢地变化着,一边参与聊天,一边享受着这种喜悦。
窑内的温度会在六百六十度上持续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就是宝石轴的轴面初步凝结的时间,当第一抹珠宝光泽在意海中闪现过之后,张辰的好奇心大盛在本能的驱使下,就想走近了去瞧一瞧。
这有点像人们平常看到比较吸引注意力的场景,或者ji动人心的画面,虽然已经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真切了,可还是会忍不住抻着脖子尽量往前一点,甚至会信步向中心位置靠近。
张辰给几个人说了一声,就到外边去“近距离”观察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看清楚窑内的变化一样。
万事万物都有它美丽的一面,只要用心观察就一定能够发现,张辰现在就是发现了轴质变化的美丽,整个人的心神都已经沉醉进去。
为了能够更全面地观察张辰索xing加大了意念力的覆盖范围,将那十件瓷器全部用意念力包裹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仔细欣赏着釉质变化的美妙。
张辰正在欣赏一只笔洗上某一处的釉质变化突然就在那只笔洗的周围生起了一圈银白sè的光芒,随着窑内的热浪轻轻舞动着。
这并不是在古董上边出现的那种,有灵xing并且自由流动的光芒,而只能随着热浪的起伏而动dàng,但是却能够和意念力融合在一起。
这种光芒是张辰在意念力的作用下从来没有见过的,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窑炉内呢,为了搞清楚这一圈光芒的来由,张辰只好把意念力暂时从瓷器上扯下来改为分析这圈责怪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其他的几件瓷器周围也出现了同样的光芒,渐渐地把整个窑内全都布满了,而且越来越浓密,几乎要形成实质如果不是因为在热浪的bo动作用下,像微风吹拂的水面一样轻轻动dàng着,就和一滩银sè的死水没有任何区别。
张辰把意念力撤开布满整个窑内的空间,发现用来加热的电阻和红外发光管表面也都已经是这种银白sè的光芒,之前那种红彤彤快要着了火的景象也都完全不见了。
想到火,张辰顿时就明白了褚氏窑没有燃料,但是内部的温度一样可以达到上千度,全力加热的时候可以达到三千度以上室内空气本来就已经因为受热而极度压缩,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形存肯定是会出现一些改变的。
大部分的气体在超过七百度之后都会产生燃烧,窑内经过压力转变的空气这时候虽然没有形成燃烧的实质,但是在温度上已经燃烧了,如果这时候放一截树枝进去的话,相信很快就会化成灰。
搞明白这种光芒的来源,张辰就准备再次去观察轴面形成过程中的变化,但是意念力却开始不听他指挥了,从他的意海中大量涌出,进入到窑炉内和那些银白sè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只留下细细的一丝和他的意海相连接。
颜sè也变得无限接近于那种光芒,就像一对多年不见的兄弟一样,一见面就勾肩搭背相邀去喝酒谈天,忘记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用恰当的一些的比喻来说,就好像水ru交融、mi里调油的样子。
紧接着,张辰的意海之中也产生了变化,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化,张辰意海的空间已经这到了最初时候的两百多倍,用碧bo万里来说是一点不为过的,可现在的碧bo万里却变成了一片火海。而且火势越来越大,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很快就已经烈焰滔天了。
说实话张辰真是有点懵了,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意念力完全不安自己的控制,甚至还有点要反噬的样子,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现在可是正在火跟前站着呢,意念力遇到火就发生了这种变化,难道这就是走火入魔的本意?
一种不好的想法爬了上来,让张辰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当初那位老哥可是再三,丁嘱过的,切不可用意念力去吸收活物的灵气,他在海上吸收过大量海水的灵气,难道说那时候曾经有无辜的小动物被他残害吗,如果是的话,那可就真要倒大霉了。可是那时候明明是千注意万小心的,没有伤害过小动物啊。
意海中的火势越来越猛,张辰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真要是因为这个而遭了天谴,那可就太不值当了,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局。小鱼小虾的能有多少灵气,沧海一粟都说大了,居然要遭受这样的惩罚,这意念力也不全是好处啊。
最初的紧张之后,张辰的心态也就慢慢平和下来,这时候头脑冷静了许多,也有了准确的判断能力。不管是在受惩罚还是什么,总得要受着啊,跑是肯定跑不了的,意念力现在都不受自己控制,身体也都开始无法挪动了,干脆光棍一点,爱咋咋地吧。
静下心来,张辰也不再想那么多,反而继续去通过意念力观察窑炉内的银白sè光芒和意海中翻滚着的火焰,虽然意念力不受控制了,但这个通道还是可以借用的。
大火就那么烧着,没有一点要缓下来的意思,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张辰发现,那火虽然声势浩大无比,但是却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损伤,意海之中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难道这不是惩罚吗?
意海之中大火的趋势也不再增长了,就那么持续烧着,慢慢地和窑炉内的意念力再次融合起来,并且不断地相互转换着,进入到窑炉内的大火变成了银白sè,把窑炉内的意念力替换回到意海之内。
随着替换的进度,意海内的火势也渐渐小了下来,银白sè的海水开始代替火焰的存在,张辰的灵台也逐渐恢复了一片清明,思绪在银白sè的bo浪上dàng漾着,偶尔也会被dàng进大火之中,但是却不会因此而变得繁复混乱,反而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到这个时候,张辰也就明白了,这个并不是什么天谴,而是意念力的再次进化。以前的时候,意念力的进化只是在量的方面,而这次却是质的变化。
意念力是可以控制世间万物的,这世间万物可不只是死物活物那么简单,水、火、风、雾这些也是存在于自然界的物质,当然可以被意念力控制了。以前自己只是把意念力运用在鉴定古玩、穿透物体,以及恢复和力量上面,而忽略了其他的功能。
这次在偶然的条件下,接触到了真正可以产生火焰的高温,意念力自动进行了质的进化,通过这次的进化之后,自己应该就能够控制火焰了吧。
张辰观察了一下意海之中的情况,火焰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的空间都被银白sè的海水填满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对意念力进行有效的控制。
想到这里,就尝试着去驱赶那些火焰,意念力还没有转化完毕,张辰也不敢猛地就用力过大,进化后的意念力还没有熟悉呢。
驱动起一丝意念力,来到大火的前面,试图把火焰推起来,但是意念力只能穿过火焰,并不会对火焰的形状造成改变,更不用说驱赶了。张辰也没有气馁,许是驱动的意念力不够吧,这次再加大了几倍的量,果然把一团火焰从中间分开了。
张辰的意识全部都停留在窑炉里和意海之内,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完全没有感觉,他正在感受着意念力进化之后的乐趣,暂时还不能从这种空明的状态中恢复,却不知道在他的身边已经围了十来个人,陈老、董老、崔正男这些练氏门下的男xing传人已经都来了。
从发现他如老僧入定般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八个小时过去了,宁琳琅和张沐急得哭了好几回,董老来到之后再三安抚,才让这俩丫头稍稍定下心来,等着张辰从所谓的冥想状态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