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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郎     大宋无疆txt下载     大宋无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母子合谋(苦求收藏,求推荐票)

    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还能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萝莉。

    而且冯氏本身是个美女,也很是注意保养自己,即使跟着张载这个败家子,但因为自己带了丰厚的嫁妆,在衣食用度上也没有吃过任何苦。

    此时她只是化了淡淡的妆,这放在后世已经算是素颜了,但在张斌看来,却是姿色有九十分的漂亮少妇了。

    感受到冯氏对自己浓浓的疼惜,那种传承于之前张斌的母亲之情也渐渐出现在他心中。

    冯氏拉着张斌坐下,让婢女上了茶水和糕点、水果等吃食,张斌也饿了,便大口吃了起来,冯氏在一旁看着便落起泪来:“吾儿在边关受苦了,想来吃也是吃不好的,竹娘本是为娘特意挑选,做事干练勤快,又善长烹饪,竟然将吾儿瘦成这样,小红你去将竹娘叫来,我要问罪于她。”

    张斌连忙将嘴里面的一块糕点吃了,说道:“娘,竹娘服侍孩儿一直尽心尽力,只是边关军寨之中本来就苦寒,怪不得竹娘的。”

    冯氏挥手让小红退下,又道:“为娘听说吾儿在大顺城总是去青楼之地,还差点惹出祸事出来,为娘回头还要问罪竹娘的,为娘当时给吾儿挑选姿色最好的婢女当暖床丫头,看起来没什么用。”

    说到最后,冯氏瞪了张斌一眼,显然是训斥他了。

    “咳咳咳咳……”张斌差点将嘴里面的茶水喷出来,这漂亮娘亲果然是体贴,或许是因为就他这么一个儿子的原因,这体贴的太细致了。

    对竹娘张斌自然是要回护的,连忙说道:“娘,竹娘还是很……尽责的。”

    冯氏白了一眼儿子,道:“看来竹娘一个暖床丫头还不够,要不为娘将小红也派过去,给你也当暖床丫头。”

    张斌这才明白,是漂亮娘亲在教训自己之前在大顺城太浪荡了,只是这娘亲太温柔了一些,让他都没有听出其意来,连忙站起身,肃手站立,摆出一副受教挨训的样子,还不忘记看了一眼旁边脸色羞红的小红,心想这丫头十六七岁,姿色比竹娘差了一些,但身材却很不错,小小年纪,胸部竟然鼓鼓的。

    “怎么样,小红也跟着娘多年了,让她跟着你,娘也放心。”

    张斌连忙道:“娘,都是孩儿之前太浪荡了一些,如今经历生死,却已经改了,小红与娘最是贴心,娘平日里面待在后院,父亲又忙于书院之事,有小红陪在娘身边,孩儿在外面也放心。”

    一边小红低下头,眼神之中掠过一抹失望和幽怨。

    冯氏笑了笑,道:“坐下吧!算你还有孝心。”

    顿了一下,冯氏秀眉蹙了起来,叹气道:“你爹一直忙的脚不沾地,从来没有在这些细微处关心过为娘,你之前跟你爹一样,如今却是懂事了。”

    张斌连忙抓住机会道:“看娘眉头蹙着,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冯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顿时又哗哗的往下流,哭哭啼啼的说道:“吾儿,你不知道,你爹要把咱们家几百亩地送给那些没地的百姓,这不不够,还想逼着为娘将嫁妆卖了,再买几百亩地,然后又分给那些百姓,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冯氏眼中有了一丝怨气,继续道:“自从你爹不听娘的劝,辞官之后,除了他的进士俸禄之外,家里面用度便全靠那几百亩地,可全部贴进了书院之中。结果全府上下全靠娘的嫁妆过活,如今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把田地和为娘的嫁妆也要送给别人,还说要让娘过那清贫苦日子,你说他咋就这么狠心呢!”

    “爹这事的确是太不像话了。”张斌连忙站在娘亲一边,数落自己老爹的不是,虽然这完不不符合这个时代伦理,毕竟‘儿不言父之过’,但看漂亮娘亲都哭成这样了,谁还顾得上这。

    “吾儿,娘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等到了京城面圣之后,圣上给你封官之后,你安顿下来,娘便去找你,不在这横渠书院待了,一个好好的家,被你父亲都折腾什么了。”冯氏的眼泪说来就来,说停就停,这会又不流泪了。

    “娘放心,等孩儿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便接娘去享福。”张斌连忙表态。

    冯氏顿时又笑颜如花,欣慰道:“还是吾儿贴心。”

    张斌眨了眨眼,道:“娘,孩儿有办法阻止父亲行那井田制,如此便可以阻止父亲将田地送给别人。”

    “真的可以吗?你父亲执拗起来,皇帝的话都不会听的。”冯氏显然对张载性子很是了解,可怜巴巴地看着儿子。

    “娘亲放心。”张斌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娘只要按照孩儿说的去做,定能阻止父亲。”

    张斌阻止老爹败家行为的原因自然和漂亮娘亲不同,他是担心老爹大肆实践井田制,一下子就走到了几乎所有官员贵族的对立面上,几乎断了老爹官路不说,还可能断了自己的宰相之路啊!

    张载简直是吭媳妇吭儿子的典范啊!怪不得历史上死的时候身边连个送终的至亲都没有。

    “吾儿快说,有什么办法,娘一定听你的。”冯氏惊喜的说道。

    “娘只要做两件事情就行了,一是将娘的嫁妆看好了,不给父亲用来买田。二是将家里五百亩良田的田契给孩儿就行了。”张斌暗松口气,有漂亮娘亲的配合,他的计划成功的机率更大了。

    冯氏一边吩咐小红去拿地契,一边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娘的嫁妆娘肯定会看好的,但吾儿是想将这地契藏起来,还是想直接带走。”

    张斌道:“自然是直接带走才保险一些。”

    冯氏想了一下,一脸担忧道:“这也不失是一种办法,但就怕你父亲派快马追你,到时候你若是不给地契,事情传出去恐怕对吾儿的名声不好。”

    张斌摇头道:“娘放心,孩儿还想入朝为官,岂能背上不孝的名声,自有妥善办法。”

    ………

    ………

第四十七章 天圆地方

    张载曾经身为正四品的高官,但府邸却只有三进,这在朝官中是极为少见的,而且前两进已经成为横渠书院,只有后宅才是居家所在。不过在心中委屈的冯氏打理下,后宅收拾得颇为精致。

    时值初夏,后宅花颜树色正艳,再加上几丛翠竹点缀其间,一口七八步狭长的清澈浅池,立了一方圆形小湖山,藤萝缠绕,浅池有各色锦鲤游动。

    小小后院,竟然处处是美景,张斌一边赞叹漂亮娘亲的手笔,一边心想父亲整天忙于学术研究,娘待在这后院,一个人孤独寂寞,恐怕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后宅打理上。

    走过花园,张斌看到了张载的书房灯还亮着,父亲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上,正提笔伏案书写着什么。

    “这个时间不知道抱着漂亮娘亲去睡觉,还加班搞学术,怪不得娘亲好大的怨气。”

    张斌心中暗叹,让旁边竹娘掌灯,随他往书房走去,在门外两步处站停,说道:“父亲,孩儿有事来见父亲……”

    “进来吧!”窗纸上人影姿势未动,但话声传了出来。

    张斌推门而入,一边恭敬行礼,一边随口问道:“这么晚了,父亲还不休息。”

    张载抬起头,将笔搁在一边,道:“今天你劝我不要涉足井田制,我想了一下,朝中如你这般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张斌一听,顿时一喜,道:“父亲改变主意了?”

    张载瞪了他一眼,肃然道:“我绝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只是想着给天子的《井田议》奏折非常要紧,字字真知灼见才行,所以想将这几年所思所得全部写出来,然后再整理归纳,开成奏折,力求能够说服天子。”

    张斌顿时头皮发麻,心想今天自己的劝阻不但未能将父亲想法改变,反而貌似让其态度变得更加坚定,这份《井田议》的奏折一旦送到京城,不光是父亲遭受几乎满朝文武的排挤,复出再无望不说,自己的宰相仕途之路恐怕也要提前终结了。

    “父亲,孩儿下午与父亲谈话之后,细细想了一下,井田制推行虽然极为艰难,父亲所为能否有效也是希望渺茫,但此行乃儒家大义,孩儿也是支持的。”张斌知道以他父亲的性格,他站在对立面上任何劝说都没有用,只有被其认同,成为其同伙,有些话说了父亲才能够听得进去。

    果然,张载一脸欣喜的捋了捋胡子,点头道:“子玉能够幡然醒悟,为父很欣慰。”

    张斌趁机走到桌前,看了看张载所写内容,道:“父亲所创关学向来重实证,轻言语,怎么在此事上要本末倒置了。”

    张斌说到这里,见张载脸上露出愧色,连忙继续道:“孩儿以为奏折必须要在父亲推行井田制实践,有了实实在在的实例成效之后再写给天子才行,否则天子不会轻信不说,且在朝廷中枢反对井田制的重臣说言之下,很可能直接下旨禁止父亲实践井田制,到那个时候……”

    张斌将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效果也很好,因为张载脸色已经变了,紧蹙着眉头沉思半响,叹了口气,道:“子玉言之有理,以我对天子和朝廷诸公的了解,子玉所言的可能性是有的,只是我们家只有五百亩田地,井田制实践至少也要有两千亩田地才能见效,你母亲又舍不得嫁妆之财,家中也无余财,实在是让我头疼。”

    张斌心中一松,又道:“父亲,孩儿倒有一个办法,可得两千亩田地。”

    张载闻言大喜,道:“子玉快快说来。”

    张斌道:“孩儿听闻商州镇安县土地便宜,孩儿此去京城,正好路过商州,可用家中五百亩上等良田淘换成镇安县的两千亩下等田地,这样一来,两千亩田地也有了,而且远在横渠镇五六百里之外,推行井田制只要有了成效,到时候在朝廷面前更有说服力。”

    张载沉吟片刻,点头道:“子玉言之有理,我若是在横渠镇推行井田制,成效不管多么明显,朝中那些人的若是说横渠镇百姓受我影响所以才见成效,我还真无力辩驳,放在外县且距离横渠镇远一些也好。”

    顿了一下,张载道:“事不宜迟,你明日便带着五百亩田契出发,尽快到商州镇安县,帮为父淘换至少两千亩田地。”

    张斌心中无语,但却也欣喜,神色如常道:“那父亲布置给孩儿背记《钉顽》《砭愚》的课业……”

    张载摆手道:“井田制之事关乎大宋能否传承千年的大计,你明日将这两本书册带上,路上再背记,为父便不再考问了。”

    ……

    ……

    次日天光初亮,张斌还没有睡醒,便被张载派人叫醒,催促着上路,张斌在眼含不舍泪水和期盼之色的漂亮娘亲目送之下,出了宅门,张载一脸严肃的等在这里。

    张斌上前,大礼参拜道:“父亲,孩儿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家,父亲保重。”

    张斌摆手道:“为父的身体你不用操心,淘换田地之事一定要想办法做成。”

    张斌道:“父亲放心,孩儿必定不负父亲所托。”

    顿了一下,张斌又道:“父亲,孩儿最近一直再思考天地至理,有一至理一直不明白,还望父亲解惑。”

    张载愣了一下,欣慰道:“吾儿倒是勤勉,你说何至理想不明白,父亲或可为你解惑。”

    张斌一脸严肃的说道:“父亲,自古以来,天圆地方被世人公认,可是为何船在水中航行之时,人们是先看到远处归来船只风帆的顶部,然后才慢慢地看到船身?孩儿以为这地或许是圆的。”

    张载陷入沉思,一时无言。

    张斌又道:“这件事情困扰孩儿多日,如今已经成为心中魔障,望父亲能够解惑,否则孩儿无心学业,定会影响明年科举。”

    张载神色凝重,郑重说道:“为父记下了,你先自去,为父定会弄清楚此事缘由,到时候以书信告知你。”

第四十八章 那段黑暗历史(求收藏和推荐票)

    “多谢父亲,孩儿在京城等待父亲的书信。孩儿告辞。”

    张斌向张载深深一拜,和竹娘上了马车,八名老兵护卫在马车两侧,虎头一甩马鞭,一行人向横渠镇外行去。

    横渠书院门口,张载皱眉沉思:“是啊!为何船在水中航行之时,人们是先看到远处归来的风帆的顶部,然后才慢慢看到船身?难道地方之说是谬误?大地真的是圆的?”

    张斌此举当然是为了转移老爹的注意力,但能有多大的效果,张斌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并非是无的放矢。因为历史上张载的关学又称为气学。

    张载认为世界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是看得见的万物,一部分是看不见的,而两部分都是由“气“组成的。只不过“气“有两种存在方式,一种是凝聚,一种是消散而已。

    这个学术观点相比其他儒家学派一昧围绕思想理论搞事情,本身已经很务实,很贴近自然万物了。

    而且关学向来“重实证,轻言语”,张斌相信他抛出的这个问题,多多少少会有一定效果,至少张载一定会感兴趣,不奢求一下子就能够将张载的注意力从井田制上吸引过来,至少也能分散张载的不少注意力。

    ………

    ………

    “公子,小人已经打听过了,张载要推行井田制,但田地不够,便让张斌拿着家中五百亩良田的田契到商州镇安县换买一千亩下田,用来实践井田制。”横渠书院客房中,刚刚服用过药汤,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王阴沉着脸听一名随从汇报。

    “我以为张斌将会是我的对手,没想到和他父亲一样愚蠢,竟然在自掘坟墓。”王一脸冷笑,想起昨日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张斌羞辱,而且还气得吐血,他恨不得将张斌碎尸万段,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和怨毒之色,咬牙道:“你带着我的名帖,去那商州镇安县,不管张斌看上了哪块地,你都提前去找地主,帮张斌完成愿望。”

    那随从虽然心中不明白为何自家公子要帮张斌,但不敢多问,接过王的名贴,匆匆离去。

    ………

    ………

    张载多年来乐善好施,镇上百姓向来对其敬仰,王跑来砸横渠书院的场子,镇上百姓都是同仇敌忾,而张斌几句话让王吐血之事已经在一夜之间传遍全镇,镇上百姓无不大快人心。

    所以,张斌一行穿过横渠镇,人们再看向马车时,神色与昨日又有所不同,赞誉之声自然是一片一片的。

    马车中,张斌听着镇上百姓赞誉之声,躺在竹娘的怀中,感受着后脑处的些许柔软,闻着幽幽的清香气息,一双纤细白净的小手轻轻揉着他脑袋两边的太阳穴,舒服的将眼睛微微闭上,禁不住暗忖道:“这贵族老爷的生活果然舒服啊!”

    张斌让人又准备了一驾马车,蛇奴主仆二人被绑了手脚,放在另一驾马车中,由八名老兵轮流进去看着,也算是给八名老兵的福利。

    这时黄麻子纵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来到张斌马车旁边,低声禀报道:“公子,王的一名随从走小路离开了横渠镇,看方向正是商州镇安县!”

    张斌依然眯着眼睛,道:“王是皇帝陛下和天下人都公认的年轻俊杰,不可轻视,你没露出什么破绽被对方怀疑吧!”

    黄麻子连忙说道:“公子放心,小人没有露过面,王的随从是通过第三个无关之人的口中知道此事的。”

    ………

    ………

    张斌一行出了横渠镇,一路往东南京兆府方向行驶而去,

    京兆府便是长安城,数千年的古都,也是西北诸路的重心和中心所在,当然也是西北最富庶之地。

    八百里秦川平原,举目无垠,张斌一行所过,官路两侧的良田和村庄望不到边,行商的车队也是络绎不绝。

    傍晚时分,绵绵细雨从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京兆府的城墙,也终于出现在了张斌一行人的视野之中,城墙看起来并不是很古旧。

    张斌知道,如今的长安城,其实是宋初时重建的。

    隋唐时的长安城规模甚至比如今大宋的东京城还要大,不管是城池大小、还是人口和商业都堪称是当时世界第一。

    但是经历唐末五代十国乱世摧残,历经战火硝烟,被吐蕃大军三进三出,最后被朱温一场大火化为瓦砾。

    而如今大宋的京兆府,其实是在瓦砾之上重新建造而成。

    不过,虽没有了隋唐时的繁华和规模,但依然是关中乃至整个西北的中心,张斌一行距离城池还有五里时,官道便已经变成了街道,路边满是商铺和商贩摊位,商铺后面房屋建筑更是鳞次栉比。

    随着人流从西门而入,喧闹的声音和场景便扑面而来。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孩童追逐打闹,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好一个繁花似锦。”尽管之前的张斌来过京兆府,甚至去过汴京城,但记忆与亲身经历自是不同,张斌特意下了马车,骑马漫步而行,心中感慨连连。

    大宋立国百年,边境虽然与西夏和辽人战乱不休,但国内却一直呈平,这几年随着大小贵族和官员土地兼并加重,普通百姓的税莫名其妙的越来越重,但比起五代乱世时秩序崩溃,却称得上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但只有张斌知道,若是按照原本历史轨迹,再有四十多年,大宋的百姓会经历比五代乱世还要黑暗苦难的日子,而不同于秦、汉、隋、唐覆灭于内乱,大宋的劫难却是来自北方游牧异族。

    比起西夏国和辽国,崛起于东北白山黑水间的女真族更加野蛮和残暴,而在女真人之后,蒙人的残忍和嗜杀更是让华夏百姓长时间处于猪狗不如的生活之中。

    想起历史上金和元蒙统治华夏的那段黑暗历史,张斌禁不住浑身颤栗,暗忖道:“弱宋若是不再弱,自然就不会有这段历史,但任何朝代都有变弱的时候,或许只有提前将女真和蒙人,乃至其他能够威胁到华夏的异族变成华夏的一份子,才能真正的避免那段黑暗历史。”

第四十九章 鱼儿上钩

    “为万世开太平嘛!好大的野心……”张斌脑海中突然浮现老爹还没有‘出世’的横渠四句中的最后一句,莫名的长笑一声,在八名老兵和虎头、竹娘愕然的目光中,用力一抖缰绳,加快速度向驿馆行去。

    只是没有行多远,便在当街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

    “就是他们,抢了我女儿和婢女。”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多岁,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他一脸愤怒之色,身后跟着十多名家丁护卫,甚至还有二十多名官差。

    黄麻子带着四名老兵迅速将张斌护在中间,另有三名老兵则围着载有蛇奴主仆的马车,李四娃此时正贴身看守着蛇奴主仆。

    “尔等何人,竟然敢强抢民女,快快束手就擒,跟本官去衙门走一趟。”那群官差后面走出一名绿袍官员,盯着张斌冷冷的说道。

    张斌目光如电,看了一眼这名官员和四名官差,以他的眼力,可以确定官差和官员都是真的。

    但他没有理会官员,主要观察那名锦衣中年男子,最后又仔细打量那十多名护卫家丁,发现一个个脸色冷冽,眼神冰冷,刚刚拦路时身形矫健,脚下沉稳,分明是好手。

    “本以为会是在寻常县城,没想到竟然在京兆府,西贼好大的胆子。”心中这样想着,张斌给旁边黄麻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来到后面马车窗户旁边,低声给里面的李四娃说了一句话,又回到了张斌旁边。

    “公子,要不要亮明身份?”黄麻子也看出那十多名护卫家丁难缠,右手紧握腰刀,如临大敌。

    张斌摇了摇头,对那绿袍官员抱了抱拳,道:“这位官人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若是怀疑在下强抢民女,可以让人过来查探,我绝不会阻拦。”

    说着话,张斌一挥手,后面马车中钻出一名护卫,连同旁边的三名护卫一起退开。

    那位官人这才发现张斌气质不俗,目光如刀如电,犀利之极,说话也是不卑不亢,不由目光一闪,看了一眼那锦衣男子,道:“王员外,你带人去看看,马车中是不是你女儿。”

    “好的,刘县尉。”被称为王员外的锦衣男子嘴里面答应着,只是见张斌将载有蛇奴的马车直接让开,反而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旁边一名家丁低声道:“人就在那辆马车中,我的人一路盯着,绝不会有错。”

    锦衣男子心中一定,带着十名护卫将那辆马车围起来,挥手让一名护卫揭开车帘,里面坐着两名姿色艳丽的妙龄女子,正是蛇奴主仆二人。

    “就是她们。”那名家丁又低声说道。

    锦衣男子立刻惊喜道:“我的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锦衣男子说话的时候,那名家丁已经给蛇奴主仆使了眼色,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两女神色有些恍惚,眼睛中有着血丝,瞳孔有些涣散。

    “刘县尉,这正是老夫的女儿和丫鬟,老夫这就带他们走。”锦衣男子转头对绿袍官员拱手道。

    绿袍官员看了一眼张斌,见后者神色始终如常,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也想不明白,皱了皱眉,对王员外挥手道:“既然王员外找到了女儿,便赶紧带回家吧!这些贼人交给本官处理就行了。”

    王员外答应一声,便带着蛇奴主仆二人自顾离去。

    张斌的目光始终在王员外身上,其身边家丁两次对其低语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那名家丁也被他盯上了。

    蛇奴主仆二人眼看着被带走,张斌也没有让人阻拦。

    “尔等强抢民女,罪证确凿,来人,给本官拿下。”绿袍官员一挥手,二十多名官差便要动手。

    “这位官人若是不想有牢狱之灾,最好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话,张斌从袖中拿出韩绛签署的赴京文书,让黄麻子给绿袍官员送了过去。

    绿袍官员挥手让官差先停下,惊疑不定的拿过文书打开,看着文书上面韩绛的印章之后,当场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便是张斌?”

    张斌微笑道:“没错,我是张斌,白水县潜藏的那窝西贼的事情想必刘县尉知道吧!”

    刘县尉一脸羡慕的点头道:“这等大事,本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水县令已经打入大牢,黄龙县令却是好运,听说韩相公都亲口嘉许,升官在即啊!这都是因为碰上了张参议这等年轻俊杰。”

    张斌却不再看刘县尉,而是盯着已经走出两百多步远的王员外一群人,冷笑道:“刘县尉既然知道白水县西贼的事情,那为何要帮助西贼放走两名西贼密谍。”

    县尉愣了一下,脸色大变:“………”

    ……

    ……

    张斌一行和县尉带领的二十多名官差刚一跑动,另一边王员外等人也突然开跑,这让刘县尉脸色更加难看,身上汗水如雨,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贼人速度很快,而且突然改道,向旁边一个巷子跑去,刘县尉顿时心急如焚,今天若是被贼人逃走,他难逃牢狱之灾。

    但张斌却气定神闲的追在后面,心中默算着时间。

    当张斌和刘县尉一行人追到巷子口时,巷子中突然传来惊呼和惨叫声。

    “啊……”

    “住手……”

    “蛇奴,你们疯了。”

    “蛇奴,你……你竟然敢背叛大夏。”

    “既然如此,杀了她们。”

    张斌冲到巷子口时,看见的便是一群人围杀已经发疯的蛇奴,她的那名婢女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是血。

    刘县尉顿时愣在当场,带人停了下来。

    张斌低声道:“刘县尉,还愣着干啥,这两女子是我找人假扮的诱饵,还不抓西贼戴罪立功。”

    刘县尉惊喜过后,连忙咬牙喊道:“给我上,杀一名西贼,赏五十贯,还会立下大功。”

    二十多名官差听说这些人竟然是西贼,本来是有些畏惧的,但听到五十贯的赏赐,咬着牙冲了上去。

    张斌一挥手,黄麻子带着八名老兵也冲了过去,只留下虎头在原地护着已经拿出硬弓拉弦上箭的张斌。

第五十章 你是魔鬼(求收藏,求推荐票。)

    之前给那王员外低语的家丁恨恨的看了一眼蛇奴,喝道:“撤退。”

    话音未落,他便丢下蛇奴和数具尸体,带着十名身形矫健的家丁向巷子另一头逃去,另有七八名家丁一脸惊慌的护着那王员外却是被拉到了后面。

    “嗖”的一声,张斌一箭射出,王员外惨叫一声,大腿中箭倒地,有这一耽误,王员外连同七名家丁被官差活捉。

    刘县尉见如此轻易便活捉了八名贼人,精神大振,带人追出了巷外。

    黄麻子带着七名老兵却没有去追人,而是围在了疯狂对着空气挥动兵器的蛇奴身边,一时间根本难以近身。

    张斌这才发现,这蛇奴武技颇为厉害,手中抢来的一把刀挥动如风,身形竟然还蛇一般诡异扭动,滑溜异常,刚才在那些人围攻之下只是受了轻伤。

    “黄麻子,你们不要近身,等她力竭。”张斌喝道。

    ……

    ……

    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对着空气厮杀个不停的蛇奴累的脱力,倒在了地上,被黄麻子带人绑了,又装进了马车中。

    张斌也不等那刘县尉回来,便上了载有蛇奴的马车,并吩咐众人向驿馆行去。

    此时鼠尾草的药性已经过去,蛇奴已经恢复正常。

    张斌进了马车,发现这一路上一直对他冷眼相对,似乎毫无畏惧的蛇奴此时看着他时,神色中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被绑着手脚的身体甚至本能的往车厢一角缩去。

    显然,刚才她虽然失控发疯,但事后记忆还在。

    张斌这种诡异恐怖的手段,吓到了这个经过一定专业训练的女密谍。

    张斌露出冷酷的笑容,抓住她的下巴,盯住她的美眸,漠然道:“怎么,终于害怕了。”

    蛇奴眼眸中有着怨毒和惊恐,咬牙道:“你个魔鬼,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张斌笑道:“对你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已经背叛了夏国,成为了我的人。”

    蛇奴浑身一震,眸中多了一抹迷茫,但嘴上却道:“你个魔鬼,你杀了我吧!”

    “夏国密谍司如你这样的女密谍还有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姿色艳丽的女子,你们都是从小被他们训练出来的工具,但是样貌漂亮的女子始终是少数,而夏国密谍司不可能找到这么多既长得漂亮又是孤儿的女孩,所以你们其实并非是天生的孤儿,而是有人让你们变成了孤儿。”张斌幽幽的说道,并没有用什么劝说和诱导的语气,但更让人感觉他在陈述一种事实。

    张斌知道,要想真正的将此女策反,变成自己的人,首先要击溃对方心里所坚信的东西,让其心生迷茫和怀疑,最终让她对之前所效忠的对象产生仇恨。

    但张斌知道,这种事情过犹不及,每次说的话,每一次对其心灵上的敲打都要适可而止,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所以张斌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停了下来,且暗暗盯着神色变幻不停的蛇奴,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

    ………

    “官人,长安县的县尉求见。”

    京兆府的驿馆规模是县镇上驿馆十数倍不止,张斌得益于韩绛亲自签署通行文书,也分了一个独立小院,只是不等张斌品尝驿馆提供的一桌酒菜,便有不速之客登门。

    “这姓刘的县尉倒是来的很快。”张斌听了驿吏禀报之后,笑道:“让他进来吧!”

    ……

    刘县尉谄媚着脸进屋给张斌行礼时,他身后两名仆从抬着一个体积不大,但重量不轻的箱子放到了一边屋角。

    “刘县尉这是何意?”张斌指着箱子,眯着眼睛,故作一脸讶异的问道。

    “张参议,之前在下被贼人蒙蔽,险些酿成大错,在下这是赔礼道歉来了,还请张参议笑纳。”张斌如今还没有官身,这刘县尉可是京兆府下辖的长安赤县的副官,有着从七品官身,但此时姿态放得很低。

    有人上门送礼,而且看样子礼还不轻,张斌顿时笑容满面,热情邀请刘县尉坐下,又让竹娘上了茶水,这才说道:“看刘县尉也是明白人,不知为何会被西贼蒙蔽。”

    刘县尉顿时一脸暗恨,道:“那王员外是本县有名的豪绅,平时与在下素有交情,他上衙门报案,说是闺女被贼人劫掠,并在街头找到了贼人,所以才有后面的事情。”

    张斌点了点头,这与他猜想的差不多,但这却不是他想要听到的消息。

    这刘县尉也是知情趣的人,一看张斌的脸色,便赶紧接着说道:“不瞒张参议,在下刚来之前已经让人严刑拷打那王员外,他也是被西贼蒙骗。”

    张斌一听,便对这件事情不再感兴趣,即使这刘县尉有所隐瞒,也无关紧要,道:“刘县尉放心,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

    刘县尉一听,顿时大喜道:“多谢张参议,多谢张参议。”

    ……

    ……

    张斌在京兆府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继续赶路,不过不再将蛇奴绑成那羞人的姿势,而是找那刘县尉借了脚镣将其双脚分开拷住,并且不再乘坐马车,让其骑马而行。

    而且张斌特意让蛇奴梳洗过,换上漂亮的襦裙,纱罗之下,隐隐透出肉色如玉,抹胸之上更是露出一片波澜起伏的雪白。

    不比竹娘这个黄毛丫头,蛇奴已经二十一岁,身体该长开的地方也都长开了,不仅脸蛋明艳动人,臀圆胸挺的身姿更是充满了诱人韵味,惹得张斌和八名老兵频频回头看个不停,即使是虎头都呆呆的盯着,还流下了恶心的口水。

    马背上装上侧鞍,蛇奴身手高明,带着脚镣乘马,只要不快马奔驰,也能正常赶路,而且张斌特意找来长裙将脚链遮掩。

    蛇奴自然明白张斌此举的深意,想想暗中盯着张斌一行的夏国密谍司的同伴看见她与张斌骑马同行,只会进一步坐实她背叛夏国的事实。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相比昨天她一心求死,此时的心态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还没有生出投靠张斌的心思,但却对夏国密谍司有了一股莫名的仇恨和厌恶之意。

第五十一章 百吨金矿所在

    “从现在开始,夏国密谍司的人不但不会再救你,还会想办法杀你。”张斌脸上带着温和笑容,对和他并马而行的蛇奴轻声说道。落在行人眼中,男俊女俏,分明是一对神仙眷侣在说悄悄话。

    蛇奴骑在马上,沉默无声,任由马儿载着她前行。

    深处大宋腹地,只要行走在官路之上,张斌并不担心西贼敢肆意妄为。

    而有虎头和八名百战老兵护行,再警惕一些,贼人寻常手段他自问还能够应付得了,更何况他手中有着韩绛亲自签署的赴京文书,随时可以扯大旗,调动州县厢兵。

    …………

    …………

    路上不紧不慢的行了两天,张斌一行来到了商州镇安县。

    “公子真的要替老爷换买千亩下田?”看着镇安县多是山地,竹娘忍不住问道。

    张斌想了想后世陕西省商洛市镇安县在2007年发现的百吨大金矿所在之处,莫名的笑道:“或许连下田都不是,而是一片荒地也有可能。”

    竹娘小脸上越加担心,小声道:“公子是想阻止老爷推行井田制,但是横渠镇的五百亩上等良田换成千亩荒地,这买卖太不划算了。”

    张斌一边辨别着地形样貌,与记忆中曾经去过的金矿所在一一对应,最后看着东南边那片山脉,眼睛一亮,笑道:“这买卖将会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

    ………

    一个时辰后,张斌站在一片荒山之上,看着远处那条小河,进一步确定了脚下的荒山就是后世镇安县在2007年发现的百吨大金矿所在之处,神色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连忙道:“黄麻子、李四娃,你二人快去附近人家打听一下,这片荒地是谁的地,速度要快!”

    除了虎头依然一脸呆滞外,竹娘和八名老兵顿时一脸惊讶,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般兴奋和激动。

    黄麻子和李四娃骑着快马奔下平缓的荒山,各选了附近一个村子疾驰而去。

    “难道这里是某种风水宝地?”旁边被张斌饿了一天一夜,浑身无力的蛇奴目睹此景,也是一脸惊疑不定,一双美眸仔细观察这片占有两三千亩的荒山,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黄麻子和李四娃的速度很快,两人带来的消息一样,但张斌听了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还看了一眼旁边神色有些古怪的蛇奴。

    “竟然是苏轼,没想到这位东坡居士在商州镇安县还有家业。”张斌为难起来,“再去打探一下,苏家是否有人在镇安县守着这块荒地?”

    黄麻子和李四娃答应一声,再次快马离去。

    张斌本来已经做好等好长时间的准备,不料二人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又回来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跟着十来名仆从。

    黄麻子快速下了马,不等张斌问话,便快速说道:“公子,来的是苏轼的三子苏过,刚才我们顺道打听了一下,苏轼在西北任凤翔府判官时在关中一带置办了不少家业,在商州便有一座宅子和千亩良田,宅子位于商州城内,良田位于这荒山西侧,苏轼三子苏过科举未中,便被其父打发到关中,经营家业。”

    张斌点了点头,道:“只是这苏过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黄麻子连忙道:“公子,我们是在半道碰上他的。据他自己所言,听说有人要他们家这块荒地,所以跑来看看。”

    “呵呵……”张斌一听,差点没失笑出声,“王的面子果然很大,听说苏轼有两个儿子都考中进士,这个苏过和我一样却未考上进士,定是难受得很,想来是想通过王谋个官职。”

    ……

    ……

    两个老子都是牛人,但自己都未能考中进士的年轻人互相见过礼之后,

    苏过便率先沉不住气了,指着脚下荒山道:“听说张兄想要买这块地?”

    张斌笑道:“苏兄消息倒是灵通。”

    苏过脸上有些不自然,与张斌错开目光,道:“不知张兄想要出多少钱买这片荒地。”

    张斌道:“我没有想过用钱买这块地。”

    苏过愣了一下,急声道:“张兄,虽然这块荒地不值钱,但面积足有三千多亩,你怎么着都要给点钱意思一下吧!”

    张斌摇头不语。

    苏过顿时急了,咬牙道:“就三百贯,怎么样?这要是买上等良田最多二十亩,可问题是这足足三千亩地啊!”

    张斌继续摇头道:“我不想给三百贯。”

    苏过一咬牙:“两百贯,不,一百贯,不能再少了。”

    张斌从袖子中拿出横渠镇五百亩良田的田契,递给苏过,肃然道:“苏兄将我张子玉当成什么人了,这片地足足三千亩,区区一百贯钱怎么能买得下,在下用这五百亩良田换你们苏家这三千亩荒地。”

    苏过又愣在当场,看着张斌一脸正气,嘴里面喃喃道:“这怎么好意思。”

    张斌摆手道:“苏兄不用不好意思的,此地看似是荒地,但山川地形蕴藏着富贵,等从苏兄手中买来之后,我便在此地盖一座本命宅,定会保佑我飞黄腾达,所以此地绝对值得上五百亩良田。”

    苏过被张斌说得一愣一愣的,转着走了一圈,仔细看了自家这片荒地,除了后山有个小湖,旁边有片竹林,景色非常不错之外,只能用‘荒芜’两字来形容。

    说是荒地,但即使耗费极大的人力和财力开垦成田也引不来水,只能是靠天收成的旱地。

    得出这样的结论,苏过越加不好意思,略一犹豫说道:“后山小湖竹林边上有一座宅子,五年前我父亲曾经在此地作过一首《咏竹》诗,后来有位豪商为讨好我父亲,便出资建了这座宅子,便一并送给张兄好了。”

    张斌立刻摇头道:“这怎么行,在下只要地,不要宅子。”

    苏过梗着脖子,叫道:“张兄,你要是不要宅子,这地我就不卖了。”

    说完,苏过突然想起王派人递过来的话,便有些后悔了,万一张斌真的不买了,岂不是得罪了王,自己还想着走王的路子谋个官呢!

第五十二章 黄金屋(苦求收藏和推荐票。)

    张斌虽然知道王的人肯定见过苏过了,但事关一百吨的黄金,他哪敢冒这个险,连忙道:“既然如此,那这宅子和地,在下都收下了。”

    说着话,他将五百亩良田的地契直接塞进了苏过的手中,又道:“这是横渠镇五百亩良田的地契,请苏兄过目。”

    苏过看都没有看,随手将地契递给旁边一名随从,又从随从手中接过另一份地契,递给张斌,道:“这是我们脚下以山头为中心的三千亩荒地的地契,这片宅子因为是建在自己地头上,当时还没有报备官府,所以也没有房契,张兄放心收下便是。”

    张斌却显得很小气,接过这片荒地的地契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且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苏兄,这块地不小,那宅子估计也值不少钱,苏兄要不要请示一下令尊?”

    苏过摆手道:“张兄大可放心,我苏氏在天下各州县良田不下三万亩,这样一片荒地在下便可做主,至于宅子我父亲估计早就忘记此地还有一处宅子了。”

    张斌一听,顿时心中感慨,怪不得历史上苏轼坚决反对王安石变法,甚至成为王安石的死对头,被王安石逼着自请出京,贬官数次不说,还牵扯到了著名的“乌台诗案”中,差点掉了脑袋。

    王安石的变法是因为北宋眼下存在着严重的财政危机和深重的外患,变法改革已经是势在必行,只有通过变法立制,富国强兵,才能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

    但大宋这块蛋糕就这么大,王安石想要富国强兵的关键是增加大宋财政收入。

    而农民有着沉重的税收和劳役负担,王安石又有着传统儒家局限性,看不见商业税收的巨大潜力,便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大贵族、大地主和大官僚手中以土地为主的一些利益抢过来为国用,比如遏制土地兼并,取消官宦和贵族所属土地不用上税的特权等等。

    苏轼自己显然正是大地主、大贵族和大官僚于一身的强势群体中的一份子,站在王安石的对立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

    …………

    在一副惺惺相惜之色的苏过陪同下,张斌带着人围绕新得手的这片荒山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后山小湖边上的竹林。

    走近竹林,张斌才明白当初苏轼为何要将这片荒山弄到手了,敢情都是因为后山这个小湖和竹林,荒山是顺带的而已。

    小湖不大,一亩多点,与荒山中间夹着竹林。

    所以竹林是依山傍水,再加上这个季节青竹翠郁,真是景色怡人。

    而那拍苏轼马屁的豪商显然也是个知情趣的人,以翠竹为墙,使得整个竹林,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庭院,在竹林中间则是拔地而起一座非常精致的竹楼。而正对着竹楼还铺设了一条小径,直通小湖。

    “竹林幽然,小楼挺秀。此地景致优美,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张斌嘴里面赞叹着,心想这样的好地方苏试却已经忘记了,估计要不是他今天来此,就连苏过都忘记了,因为苏家的产业太多了。

    “公子,这小楼真好看,还没名字呢!你起个名字吧!”因为自己名字中有个‘竹’字,所以竹娘向来喜欢竹子,此时穿着花裙四处打量个不停,犹如林中四处飞舞的蝴蝶。

    苏过也笑道:“这竹楼修建好之后,我父亲便高升去了汴京,留下在下打理这一带的产业,也懒得理会这里,所以这小楼的确没有名字,张兄不妨起个名字。”

    张斌转身看了一眼荒山,眼中闪过莫名之意,笑道:“名字嘛!就叫黄金屋吧!”

    苏过顿时若有所思,张斌看在眼中心中咯噔一声,不由自责得意忘形了。

    不料苏过突然双手一拍,大声道:“张兄大才,我大宋真宗皇帝曾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张兄想必是想将这里布设成藏,这黄金屋正适合不过了。”

    张斌:“啊………哈哈哈哈……”

    “苏兄,你我果然一见如故,在下心中之意,苏兄竟然这般了解。”张斌打着哈哈,心中暗松一口气。

    “当初父亲在商州城的宅子里面留下不少藏书,回头我便派人送过来,让这黄金屋名副其实。”苏过热情说道。

    张斌想着将来这里挖出一百吨黄金时苏过和苏家人感受,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要推辞苏过的好意,但这苏过却是个执拗的人,最后竟然急眼了,张斌只好盛情难却的答应下来。

    此时忽有山风吹来,风摇翠竹,沙沙响……

    ………

    ………

    地下埋有百吨黄金,张斌自然不能就这样走了,想着让黄麻子和另外一名年龄最大的老兵留了下来,再留下百贯钱财,让他们住在黄金屋中,看守这片‘黄金山”。

    这还不放心,张斌又通过驿站给刘昌祚和王舜臣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将大顺城中退役后,家中没有亲人的老兵和身残无法继续服役的老兵都送到这里来,当然是要自愿而来。

    张斌知道,在他身份地位还没有成长到一定地步之前,这里有超大金矿的事情绝不能说出去。

    一百吨黄金,这是什么概念,足以让皇帝和宰相动心,生出贪念。

    财帛动人心,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使加上他父亲,不但保不住地下埋着的百吨金子,还会惹来杀身灭族之祸。

    …………

    …………

    将苏过送走之后,天色已经不早,张斌打算今晚上就留宿这黄金屋。

    派几名老兵去附近村镇采办一些生活物资,张斌带人游览小湖,看着围绕小湖一圈的平整地面,有了一个美妙的想法。

    等刘昌祚那边将更多的孤寡老兵送到这里养老之后,这帮杀才一直闲着估计会闲出毛病来,他想着围绕小湖给每个老兵设计建造一个独立的小院,雇一些工匠过来,同时让老兵们自己参与动手,回头再想办法给老兵们找上婆媳,再生一堆娃娃,将这里形成一个小小村落,就更完美了。

    当然,不能一直靠着他的救济过活,还得给这帮杀才找一个长久的活计才行。

第五十三章 狼与猞猁

    “啊……”本来跑在前面的竹娘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小脸惊恐的跑了回来,紧紧抓住张斌的胳膊。

    张斌思绪被打断,停了下来,三名老兵和虎头已经将他护在了身后,死死盯着小湖右边斜坡上冒出来的三只四条腿的犬科动物。

    这是三只和哈士奇长得有些相似的动物这是三只狼。

    张斌这边两个老兵去采办物资,三个老兵在打扫房间,他身边只有三名老兵和虎头,另外就是一直沉默走在一边,身体踉跄虚弱,脸色苍白的蛇奴。

    在张斌有意之下,蛇奴每天的食物只维持在不会饿死的状态,几天下来,已经饿得身上没有多少力气,看起来随时可以昏倒。

    不过即使看见三只狼,蛇奴也只是略微一惊,便恢复如常了。

    三只狼看见这群人类之后,前肢下俯,龇牙咧嘴,瞬间进入了随时攻击状态,但显然察觉到这群人类不好惹,便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是不知为何也没有转头离去。

    虎头跃跃欲试,瓮声瓮气的说道:“公子,我去打死他们,今晚吃肉。”

    张斌摇头道:“狼肉可不好吃,你省点力气,等会下到湖中捉鱼,今晚上我们吃烤鱼。”

    说到这里,张斌转头看向蛇奴,笑道:“你去杀了这三只狼,今晚上让你吃饱饭。”

    蛇奴无神的眼睛顿时一亮,而且亮得吓人,隐隐和对面三只狼一样,眼中有着绿光,同时嘴里面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

    那是饥饿到感觉快要死的人,听见可以吃饱饭时正常的生理反应,这种生理反应甚至不受思想意志所控制。

    “好!”蛇奴虽然知道张斌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都不怀好意,甚至知道张斌想要收服自己,心中自然是强烈抵抗,但却扛不过生理饥饿的驱使,没有犹豫多长时间,便嘶哑着嗓音答应下来。

    但蛇奴在仔细衡量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与那三只狼的战力对比之后,又道:“给我一把刀,然后你们退开。”

    张斌没有拒绝,而且将自己的那把非常锋利的短刃交给了蛇奴,并带人立刻退到远处。

    他的目的可不是让蛇奴死在狼口之下,即使蛇奴不开口要兵器,他也会主动将刀给她的。

    张斌带着人特意退到四十多步之外竹林之中,原地只留下蛇奴一人。

    远远看去微风吹拂,蛇奴身体踉跄摇晃,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丽女子,正常男人都会生出怜惜之意,即使竹娘都心生不忍,拉着张斌的胳膊,仰着小脸,恳求道:“公子,她会被狼吃了,公子救救她吧!”

    张斌心中很清楚蛇奴从小经历远超众人想像,而且对方是一度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却是没有半点怜惜之意,毫不犹豫的摇头道:“竹娘放心,她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我很好奇她此时的状态下,怎么杀死这三只狼。”

    独自一人与狼相对,人类占优势的有两点大脑和会使用武器,若是不能在那瞬息之间充分利用这两点,自然是必死无疑,反之一切都有可能。

    而张斌相信蛇奴能够成为西夏国密谍司的佼佼者,肯定是能够充分利用大脑和武器的典范。

    在张斌等人的注视之下,蛇奴突然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而且一动不动,引来竹娘低声惊呼,想要继续恳求自家公子,但抬头看了自家公子神色,欲言又止。

    蛇奴身体一动不动,眼睛看似微微闭着,但若有人靠近就会发现,她眼帘留下一条缝隙,而在狼看不见的身体下面,他的右手紧紧握着那把短刀。

    三只野狼看着蛇奴突然倒在地上,略一迟疑,其中一只狼便缓缓向蛇奴逼近,在距离蛇奴一米左右时,见蛇奴依然一动不动,果断向蛇奴扑了过来,并且精准的向蛇奴咽喉咬去。

    这是一只猎杀经验非常丰富的恶狼,并没有因为蛇奴倒在地上,且一动不动而彻底丧失警惕。

    蛇奴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狼头脖颈处的软肉,腥臭味扑面而来,狼嘴距离自己咽喉还有一手之长时,蛇奴突然动了。

    “啊!”蛇奴一声尖叫,用尽全力挥出蓄势多时的锋利短刀。

    根本来不及看挥出短刀的战果,蛇奴拼命的往右边翻滚,虽然身体饥饿,虚弱得不行,但用尽全力之下,依然矫健。

    “砰”的一声,这只狼哀鸣一声,爬在了地上,身体蠕动,脖子位置开始往外大股大股冒血。

    另外两只狼见同伴被杀,嚎叫声中,同时向蛇奴扑了过来。

    蛇奴貌似力不从心,刚才那一刀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体力和精神,头一歪,好像真正的昏了过去。

    张斌心中一惊,一挥手,三名老兵准备多时的弓箭便射了出去,在两只狼扑在蛇奴身上之前,将其射死了。

    张斌带着人走过来,嘴角有着一丝冷笑的蹲下仔细查看蛇奴的身体,他怀疑蛇奴假装昏迷,以试探自己会不会救她,这是与他斗智斗勇呢!

    但张斌仔细检查过之后,发现蛇奴是真的昏迷了,不由喃喃自语道:“难道是给饿过头了。”

    不管蛇奴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张斌都准备继续他的计划“熬鹰”。

    不容张斌多想,旁边又传来竹娘的惊疑声。

    张斌抬头看去,顿时愕然,他竟然在刚才那三只狼站的斜坡顶上看见了一只小猫。

    呃!不对,这好像是一只……猞猁。

    四肢较长,尾巴短粗,尾尖呈钝圆。

    张斌一眼能够看出是猞猁,是因为这小家伙耳朵尖端耸立着长长的深色丛毛,其中还夹杂着一簇白毛,很像戏剧中武将头盔上的翎子,可爱之余为其增添了几分威严的气势。

    此外,小家伙的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小小爪子上包被着长而密的毛茸茸的兽毛。

    张斌知道猞猁多活动在北方,冬天寒冷的时候,这样的爪子在厚厚的积雪移动,相当于提供了雪靴的效果。

    “猞猁虽然和狸猫非常相似,但体型是寻找狸猫的三四倍,和豹子差不多,战力也堪比猎豹,看这小家伙的体型和走路都还不太稳的样子,显然出生不到一天,估计连娘是谁都没弄清楚。”

第五十四章 三步熬鹰(求收藏和推荐票。)

    竹娘在确定这个小家伙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之后,便双眼冒星星的跑了过去,张斌担心竹娘有失,连忙带人跟了上去。

    一群人上了斜坡,这才发现在斜坡另一边还有两具动物的尸体,一具是狼尸,另一只看起来像猫,但是身体明显比猫大得多了,即使比刚才他杀死的那只狼都要大一些。

    这分明就是一只成年猞猁,而且看样子是一只刚刚产仔的雌猞猁。

    张斌隐隐明白,这只雌猞猁多半刚刚产完仔,身体正虚弱的时候,被四只狼盯上,拼死杀了一只狼,自己也死了,而就在另外三只狼准备享用自己猎物或者咬死小猞猁时,他们一群人出现了。

    “好可爱。”竹娘已经双眼冒光的蹲下身子,小心的将小猞猁拿起来放到手上。

    猫科动物小的时候都很可爱,这小猞猁同样如此。

    小猞猁在竹娘手中动来动去,不断发出细细的叫声。

    “公子,它好像饿了,我要给它喂什么东西呢?”竹娘一脸着急,像极了一个刚有了娃的母亲。

    张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竹娘,若是这小家伙到了能吃肉的时候那还好办,这里还有两具狼尸,但是这小家伙需要吃奶,而它‘娘’已经为了保护它被狼给咬死了。

    这就让张斌顿时发愁了,这到哪给这小家伙找“奶妈”去,不得已张斌只好又派了一名老兵去附近村子,买了一只刚生过崽子的母羊给小猞猁当奶妈。

    竹娘看着那只母羊,急着不知道怎么做,张斌让虎头将母羊压住,接过小猞猁,将其小嘴放在母羊的**上,后面不用他再做什么,小猞猁本能的开始吸允起来,很快就看着小猞猁的肚子慢慢胀了起来。

    只是被食肉动物崽子吸自己的奶,将这只母羊吓坏了,叫个不停,但被虎头一只手死死压着,动弹不了,过了一会儿便认命了,即使虎头松开,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小猞猁吃奶。

    ………

    ………

    傍晚之前,竹林宅子里来了一位信使,是刘昌祚派来的,朝廷的旨意由王送到了大顺城。虽然王对张斌恨得要死,但在圣旨事情上不敢动手脚,种谔、刘昌祚和王舜臣各自升官不提,天子正式召张斌进京的旨意和相应文书也送了过来。

    按照旨意,张斌在二十五天之内到达东京城就行了,而从镇安县到达东京开封最多七天,时间很宽裕,张斌便准备在这竹林宅子中住十来天。

    一方面进一步看着给黄麻子二人安排一下看守这‘黄金山’的事情,毕竟此事太过重要。

    另一方面,便是将蛇奴的事情解决了,总不能让其一直戴着脚链,而且不将其收服了,放在身边也是个炸弹。

    张斌收服蛇奴的办法是类似于熬鹰,总共分三步。

    在京兆府引诱西贼来救人,并利用鼠尾草让西贼误以为蛇奴已经背叛,由救人改成杀人,断了蛇奴的退路,然后利用话语摧毁蛇奴的信仰,这是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这些天让蛇奴处于快要饿死的状态,张斌她利用来自身体本能求食的极度需求摧毁其意志,让蛇奴首次服从他的命令杀狼,打开其心防,这是第二步。

    接下来便是第三步彻底摧毁蛇奴的意志,让其对自己产生极度的恐惧和依赖。

    在张斌的吩咐下,李四娃带着五名老兵轮流实施,蛇奴已经足足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

    不让人睡觉,在后世有一个专业的名称疲劳审讯法,这是比水刑还要更为残酷的一种刑罚。

    但说起来和做起来却是比水刑还要简单就是不让蛇奴睡觉,不管是泼水,还是针扎,或者其他奇葩的办法,总之就是让蛇奴眼睛不要闭上,始终处于清醒状态。

    两天两夜之后,蛇奴的身体和大脑已经极度疲惫,最主要的是她的神智开始变得迷糊起来,这种迷糊与中了鼠尾草的毒性不同,而是身体和大脑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状态。

    第三天的时候,蛇奴已经被折磨的主动说出了她知道的一切夏国机密之事,而且为了能够睡上一小会儿,毫不廉耻的利用身体色诱看守她的老兵。

    只是张斌对此早有预料,对一众老兵有过严厉的交待,所以即使是蛇奴脱光了衣服,老兵们也只是吞咽着口水,继续用各种办法不让蛇奴睡觉。

    对张斌来说,蛇奴不同于月奴,后者欺骗之前张斌的感情,又掌握有张斌的把柄,所以张斌想法设法杀了月奴。

    而这个蛇奴只是夏国密谍司中众多美女密谍中的一个,充其量只不过是较为优秀的一个,她伪装的功力甚至一度瞒过了张斌的眼睛,三天前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利用头脑杀狼的一幕,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而张斌深知,他要想在大宋有所作为,要想执政天下,要想将弱宋变成强宋,要想做成历史上范仲淹和王安石都没有做成的事情,让大宋这艘快要下沉的大船重新找准方向,然后走向富起来,再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甚至让大宋军队灭了西夏,收回燕云十六州,乃至灭了辽国,在应对强势崛起的女真族和蒙人这两大强敌时能够屹立不倒,乃至灭了对方。

    而这一切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成的。

    他需要各种各样的得力帮手,而且因为他的手段和方法会不同于这个时代,他更需要毫不犹豫执行他命令的人。而蛇奴这等人才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三天的晚上,张斌来到了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精神彻底崩溃的蛇奴面前。

    蛇奴被挂在竹墙上,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脸色煞白,眼睛中布满血丝,乌黑的眼圈更是骇人,绝色美人却是已经变得跟个鬼似的。

    看见张斌的身影,蛇奴的反应很激烈,先是流露出浓浓的惊惧之色,然后便是嚎啕大哭:“求求你了,你让我睡一会觉,只要让我睡一会,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张斌相信此时蛇奴说的话绝对没有骗他,但他更相信这还不够,等蛇奴睡足了觉,精神恢复正常,一些想法又会变回去。

    所以……这还不够。

第五十五章 地狱和天堂

    “好,我答应你,让你睡一炷香的时间。”张斌说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怜惜之意。

    蛇奴顿时欣喜若狂,甚至比大难不死还要让她欣喜,而这种极度的欣喜让她不由自主的对张斌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色,甚至比救命之恩还要让她感激。

    看守蛇奴的老兵立刻将其身上十几根针拔下来,并将其放了下来,几乎在瞬间蛇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炷香之后,蛇奴又被弄醒,并强制性的让她不合眼,而张斌却已经不见了。

    半天后,就在蛇奴精神再次崩溃,对睡觉的渴望超过一切时,张斌又出现了,蛇奴看着张斌出现,立刻惊喜之极,再次哭着求张斌让她睡一会儿。

    张斌又一脸怜惜的允许她睡一炷香时间。

    蛇奴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比上次更加浓郁的感激和感恩之情。

    而等蛇奴再次被强行弄醒时,张斌又不见了。

    又等了半天,张斌第三次出现了………

    如此这般过程,重复了十几次,蛇奴不知不觉中对张斌形成了刻骨铭心的依赖之意和无比的感激之情。

    但是,张斌知道这依然不够。

    ……

    ……

    第十七次时,张斌将蛇奴轻轻的抱在怀中,答应她让她睡个够。

    蛇奴当场感激涕零,感动的嚎啕大哭,在哭泣中睡了过去。

    张斌没有食言,蛇奴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只是等她饥肠辘辘的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因为她所在的空间中没有任何光线。

    蛇奴此时却还顾不上理会黑暗,因为她好饿,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左手有半个馒头,右手有一个水囊。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半个馒头吃完,又将水囊里面的水喝完了。

    再之后,四周便恢复了寂静,是真正的鸦雀无声,除了自己发出声音之外,她听不见丝毫的声响。

    一片死寂,安静的人。

    某一刻,蛇奴被自己呼吸声吓了一跳,因为这种环境下,她的呼吸声落在她耳中好似雷鸣一般。

    心底深处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蛇奴开始动了起来,很快就发现所处的空间很小,长宽刚好能够容许她躺下,而且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蛇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静的坐在那里。

    这里还很潮湿,分明是最近才刚刚挖过的地窖之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在蛇奴的感知中好似只过了一刻钟,但又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某一刻,她发现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清晰,而心底的恐惧和烦躁越来越浓。

    ………

    ………

    今天是个大睛天,在竹宅后院,张斌躺在竹椅上,身侧是毛茸茸的小猞猁,一人一兽闭着眼睛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竹娘在旁边一只手给自家公子轻轻揉着腿,另一只手稀罕的轻轻摸着小猞猁的柔顺的毛发。

    黄麻子等几名老兵站在一旁,盯着不远处一块圆形凸起的地方,旁边插着一根竹管。

    李三娃将耳朵贴在那根竹管一头上,听着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地窖中动静,

    黄麻子在旁边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之前不让这个女人睡觉,小人还理解,可是如今将此女关在这地窖里面,虽然不见光,没有声音传进去,但却有吃有喝的,这是不是太温柔了一些。”

    张斌眼睛没有睁开,只是笑了笑,低语道:“极度的安静和极度的黑暗会给人带来极度的恐惧和无比的痛苦,甚至比不让睡觉还更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黄麻子和一众老兵,以及竹娘听了之后,依然一脸懵逼,显然还是不明白。

    张斌却不再进一步解释,在后世西方一些针对恐怖分子和重犯的监狱里面,最严重的惩罚便是关小黑屋,而且那还是多少有些光线和声音的禁闭,但即使是最残忍、意志最坚强的暴徒,也很少有坚持七天以上而不疯狂或者崩溃的。

    一个人在极度安静和黑暗的封闭狭小环境中,对时间的感知会越来越漫长,明明是过了一分钟,却感觉过了一天乃至几天几夜。

    而一些心灵脆弱的人,甚至用不了几天直接会变成疯子。

    “啊!公子,有声音了,她开始……嚎叫,听着很人。”李四娃将耳朵贴在竹管上,一脸吃惊的低声说道。

    张斌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笑道:“她既然开始嚎叫,便快要精神崩溃了,估计快要求饶了。”

    果然,张斌说完话没多久,李四娃便听到竹管中传来蛇奴的哭喊求饶声:“张公子,我求求你了,快将我放出去。”

    蛇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对张斌充满了本能的依赖。

    “等她第一千次向我求饶的时候,再给我说。”张斌直接起身向前院走去,虎头准备随手抓起小猞猁,被竹娘抢先轻轻的抱起,一蹦一跳的跟着张斌离开,虎头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也跟了上去。

    一天一夜之后,李四娃跑来向张斌禀报道:“公子,蛇奴已经第一千次求饶了。”

    张斌算了算时间,道:“还不错,坚持的时间很长了。”

    ……

    黑暗中,蛇奴已经喊破了喉咙,声音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最渴望听到的那个声音,最依赖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将她救出地狱。

    那种度日如年,极度的黑暗带来的恐惧,极度的死寂带来的疯狂,让她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若不是心中一直想着那个男人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让她心中始终有着希望和依赖,她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就在蛇奴精神恍惚,眼前出现幻境,几乎已经变成疯子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声音。

    厚厚的盖子揭开的声音并不好听,甚至堪称是刺耳,但是听在此时的蛇奴耳中却是世界是最动听的声音,也可能是她今后记忆中最美妙的声音。

    而在这声音之后,她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丝光线,这丝光线瞬间驱散了她眼前的黑暗。

    恍惚间……让她感觉从地狱变成了天堂。

第五十六章 到达京城

    “我带你出去。”声音和光线之后,她听到了那个期待之极的话语声。

    几乎在听到这话语声的瞬间,蛇奴便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这个声音给她带来了极致的温暖和安全感,这中间是浓浓的依赖。

    ………

    ………

    黄麻子等老兵对蛇奴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不知不觉中,蛇奴竟然已经将他们的公子当成了最感激和最依赖的人。

    张斌自然不会告诉他们,有一种病症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更不会告诉他们这种病症形成的原因。

    当一个人处于最绝望,最痛苦,精神已经崩溃的状态时,只要给此人带来这种极致痛苦的人对其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的善意,这个受害者就立刻会对他非常非常感激,而且还会产生非常强烈的心理依赖。

    比如斯德哥尔摩著名的劫持人质案件里面,几乎所有被释放的人质,他们虽然都被残酷无比的折磨过,但是被营救出来以后,这些人质却都联名给那个劫持者讲情,要求政府宽大处理。

    甚至还有一个少女被一个变态男囚禁,从最开始用铁索绑住,各种往死里的变态折磨,到最后一点点的对她减轻折磨,用了数年时间,让她可以在院子里面自由散步,结果终于有一天少女得救了,可她竟然不愿意离开,爱上了这个变态男。

    听起来感觉不可思议,但人的心思就是这般奇妙和诡异……

    眼下张斌做的事情就是极大的提高了强度,但将这个过程缩短了而已。

    这些天张斌一直重复着将蛇奴从极致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不知不觉中,张斌已经成了蛇奴心目中的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

    ………

    在黄金山黄金屋生活了十二天,张斌再次启程,只是队伍中少了黄麻子和另外一名老兵,但却多了一只小猞猁和一只母羊。

    小猞猁被竹娘一路抱在怀中,呆在马车中,稀罕得不行,母羊则是栓在马车后面,只能靠四条腿走路,好在张斌一行速度不快,否则羊的速度怎么能跟得上马速。

    镇安县位于商州城西边,张斌中午的时候到了商州城,本来准备进城用饭,不料苏过热情的过份,早派了人在城门口等着张斌,特意将张斌邀请到商州城里面的宅子中做客。

    张斌有些心虚,但却没有理由推脱,只好跟着苏过去其家里吃大餐。

    苏过本来是因为王的原因才认识张斌,只是十二日前一番相识相谈,只觉得与张斌意气相投,后者谈吐风采竟然是他生平仅见,所以这些天每日都特意派人在城门口等待,邀请至家中做客。

    苏过其实是苏轼三个儿子中混的最差的一个,本身是第三子,又没考上进士,被苏轼打发到关中打理家业,但款待张斌的排场之大,依然让张斌有些吃惊。

    二十几个菜轮流着端上来,各种水果和糕点、美酒更不用说,场中唱曲的姑娘和舞女也是水准极高。

    反正这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今天也赶不了路了,只能住在苏家。

    晚上酒后席散,苏过还意犹未尽,又硬拉着张斌去秉烛夜谈。

    直至后半夜,张斌困得不行,睡着之后才作罢。

    次日清晨,太阳晒到老高,被拉着谈天说地大半夜的张斌,才被苏过给送了出来,而且苏过还感觉不够,提议二人交换通房丫鬟。

    张斌知道,文人贵族之间交换侍女丫鬟在这个时代是一种雅俗,甚至在江南还有交换侍妾,以表示交情深厚的。

    说实话,若不提张斌与竹娘兄妹般的感情,苏过这个提议,他是占了便宜的,因为苏过通房丫鬟的样貌身形一点都不比竹娘差不说,还是两个,且是一对双胞胎少女。

    当张斌毫不犹豫拒绝了用竹娘交换苏过双胞胎丫鬟时,苏过是颇为失望的,只到张斌暗示竹娘与他感情不一般,苏过才释怀。

    苏过之所以这样,却是昨天一下午和大半晚上的二人相处交谈,他被张斌的才学见识给折服了,从心底深处对张斌佩服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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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恋恋不舍的苏过送出城门,带着苏过相送的一车礼物,心中越发愧疚的张斌一行继续启程。

    接下来一路,便是无惊无险,经过三百里潼关道,路过西京洛阳。十日后,张斌一行终于来到了开封府地境上。

    自古以来,京城所在便是天下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长安和洛阳曾经便冠绝天下,如今的东京开封同样是盛世繁华。

    北宋历史上名传千古的那些名臣贤相和大儒、诗词大家,大多都出自京城,或者曾经在京城为官,至少也留下脚印。

    如范仲淹、王安石、欧阳修、张载、苏轼等人都在开封城任职当过官。

    距离东京城还有五十多里时,官路两旁便布满了熙熙攘攘的街市,鳞次栉比的屋舍,比一些边远之路的州城貌似还要繁华。

    李四娃等六名老兵在边关当了大半辈子兵,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之前在京兆府时便大开眼界,此时更是频频转头,对行人商铺打量个不停,而抱着小猞猁的竹娘则是好几次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已经穿过了东京城的城墙。

    很快,张斌一行便看见了东京城的外城墙,远远看去犹如一头盘卧在大地上的庞然巨兽。

    随着人流缓慢的行到近前,张斌发现护城河足有三十步之宽,河面上甚至还有密密麻麻的船只航行,河边是一排粗大的柳树,树干千条万枝,翠柳如锦。

    护城河对岸青黑色的墙体如波浪般的曲折,高达五丈,两边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张斌知道,东京城墙全长足足有五十里长,也是当今天下城墙最长的城池,不愧是当世排名第一的巨城。

    离着城门越来越近,周围行人也越来越多,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几乎是一点点往前挪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撞倒行人。

    城门前的最后三里路,张斌一行走了大半个时辰。

    而当他们终于抵达城门下的时候,早已是汗流浃背,感慨不已。

第五十七章 前倨后恭

    “京城好大,人好多。”竹娘的注意力都暂时从小猞猁身上转移,发出惊叹。

    虎头一直保持瞠目结舌的状态,傻傻的样子,但就是不说话。

    六名老兵吃惊之色更是难以掩饰,反倒是张斌虽有感慨,却没有多少吃惊,这与原来的张斌曾经来过开封参加省试有关,但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东京城虽然雄伟,但与后世明代重新修筑的万里长城相比,还差了不少。

    就在城壕内侧,城墙根下,还有一圈五尺左右的羊马墙。

    “公子,这些羊马墙现在看着是放置要贩卖的牲畜,但若是到了战时,城中的士兵都可以下到羊马墙后,与城头上的守兵组成上下两重防御,城中十万精兵,足以抵挡百万敌人。”李四娃在大顺城守了大半辈子的城,这方面经验极为丰富,此时忍不住对张斌低声感慨。

    “这话没错。”张斌说这话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满是讥讽。

    四十多年后这座城池的城墙比现在还要高还要厚,城中的守军和百姓比现在还要多,但却被几万不擅长攻城的女真族骑兵轻易破城,酿成华夏中原王朝千古之耻辱。

    所以说还是毛爷爷那句话是真理决定一切的终极奥义是人,而掌控这座城池的那些人若是出了问题,防御再强大的城防都守不住。

    心中一边感慨,张斌带着众人随着人流抵达城门口,自然是有人来检查,不过不是检查是不是带了危险品,而是要求身上带着大包小包,或是押着车辆的商旅要缴税。

    张斌有苏过送的一辆财物,检查的兵丁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的东西,双眼放光的上前,但不等他们盘问,李四娃已经将张斌的赴京面圣文书拿了出来,表明了身份,那兵丁立刻恭敬的放行。

    进了城,眼前的繁华自然比城外还要胜过很多,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总之就是人多、车多。

    张斌一行一边游览,一边来到了城北的驿馆。

    城北驿馆门前有几名小吏坐在桌案后面,犹如后世的前台,主动上前验过他们身份之后,便将张斌一行迎了进去,整个过程中根本没有丝毫其他地方驿馆小吏见到官人时的谦卑之色。

    京城驿馆之大,再次让一行人惊叹一番,即使是张斌也是感慨不已,因为这驿馆太大了,占地足足有两百多亩,为屋百楹,光是院落足有二十三余座。

    张斌连官品都没有,进了驿馆,驿丞甚至都没有出现,一名小吏便给他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轻视之意甚为明显。

    张斌自然是不以为忤,因为他知道京城天子脚下的官员太多了,走在大街上碰见四五品的官员乃是常事,即使是看见一二品宰执大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而他如今连官品都没有,能够住进这驿馆,还多亏了韩绛那份赴京面圣的文书。

    “面圣?”当张斌按照程序向驿馆登记册上填写了赴京公事之后,一直懒得没有抬头的小吏吃了一惊,重新拿过张斌的文书看了一遍,脸上终于没有了轻慢之色,并且将张斌带到了驿丞面前。

    “既然有韩相公的签署和印章,又有朝廷的旨意,你来京的消息我们驿馆会按照规矩上报政事堂,由他们上呈天子,但是能不能面圣却是两回事情。”不同于地方州县的驿丞是吏,京城驿馆驿丞可是从八品的官员,派头很足,即使知道他是来面圣的,话语中依然有着不屑之意。

    “咦!你叫张斌,是大顺城的参议。”驿丞忽然想起前些天轰动朝野的那场大捷,传言大捷中除了韩绛韩相公和种谔之外,就属一位没有品级的幕僚官功劳最大,只是这位幕僚官的名字他却没有记住,难道就是此人。

    驿丞微微吃了一惊,重新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发现张斌虽然年轻,但眼神深邃,神色从容,不说没有品级的幕僚官,即使是他见过的一些四五品的高官也没有这风采。

    能在京城驿馆里做驿丞,能力先不说怎么样,这份看人的眼力却是顶尖的,再一想从大顺城而来,除了捷报中被韩相公和种谔推崇的那位之外,还有谁能有资格面圣。

    此子立下让所有人羡慕的大功,这次定是要被直接封官,而且肯定是有实职差遣的,而以此子的年龄,即使没有进士功名,日后仕途也不会差了。

    “原来是张参议,久仰。”心思电转,驿丞神色中有了和善的笑容,这是身份平等对待的一种态度。

    驿丞当即重新调整了张斌一行招待规格,住的地方虽然没有独立院子,但也换成清净上房,吃的和用的也提了两个规格,并且还安排了一个小吏,专门听侯张斌使唤。

    在驿馆里安顿下来,张斌没有在房间用餐,特意去了驿馆前楼。

    和后世一些单位招待所一样,驿馆前楼同样是对外开放的,不过在这里用饭的主要还是住在这里的官员。

    张斌特意在这里用饭,自然是想打探一些消息。

    驿馆前楼其实是一座三层酒楼,人很多,但场子足够大,一楼是官人们的随从用餐之处,张斌只带着竹娘和蛇奴,外加小金子上了二楼,两女权当是婢女,李四娃和虎头带着六名老兵在楼下用餐。

    张斌的规格之前那驿丞已经定下了,是按照低品官员的标准,但端来了的酒菜着实不少。

    张斌尝了一下,菜品味道不错,酒水也是上品。

    竹娘和蛇奴这大小两美女再加上可爱萌萌的小金子,这种美女与可爱宠物的组合,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大家自恃身份,都是瞥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当然看美女时,顺便也会打量一下是何人有这艳福。

    而张斌可能是因为魂穿的缘故,眼神深邃,气质迥异顿时让不少人暗自猜测不已。

    张斌却对众人的眼光视若无睹,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邻桌两人对话吸引。

第五十八章 天下宗亲(苦求推荐票和收藏)

    这两位官人和张斌一样,一身儒服便装,看不出官品身份,都是三十多岁样子,聊天非常专注。

    “王相公本来就是急性子,前年一上任便立刻推出宗室任官法和均输法,那个时候便已经彻底的将所有宗室推到了旧党那一边。”

    “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宗室越来越多,如今已经有十数万人,俸钱和各种开销已然占了朝廷财计一成之多。

    可是西贼和辽贼寇边不断,调动大军所耗费钱粮不说,还要给贼寇岁赐,以致于朝廷财政紧张,钱粮从未够用过。

    王相公推出宗室任官法,规定五服之外便不再归入皇亲,不列宗谱玉牒,也就不用再给他们发俸禄和钱粮,虽然这些皇亲国戚恨死了王相公,但的确是给朝廷省下了不少钱粮。

    只是均输法针对的是大商人,与宗室和外戚又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些宗室和皇亲国戚自然不会出面做买卖,陛下那里也不容许他们丢这个人,但王相公推出宗室任官法,大半宗室和国戚没有了朝廷供养,是表面风光,我听说不少宗族将祖宗的宝贝都卖空了,甚至有不少宗室不顾脸皮,将女儿嫁给豪绅富商。”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开封七十二家正店的东家有不少都娶有宗室家的县主,聘礼最低的都是一千贯,有些老子娶了,儿子又娶,而且还不是正妻。”

    “花钱都算少的,万家楼张家先后娶了高密侯一系五个县主,听说是写过契约的,万家楼分给了高密侯两成干股。”

    “两成干股而已,那都算是少的,那些豪商娶了宗亲,按照朝廷立国以来的规矩,少不了一个官身,虽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官身,但从此以后,却不用再给朝廷上税,又可以随意酿酒,还多了一个靠山,不知道多大好处。”

    ……

    ……

    听到这里,张斌禁不住心生感慨,他记得王安石先后推出的每一样大的改革,也就是所谓变法,其实质都是从贵族、地主、豪商手中抢钱,然后为国所用,目的自然是富国强兵。

    可问题是这些人已经包含了所有的皇亲国戚和几乎所有的官员,即使王安石有皇帝的一力支持,其实也已经注定会失败。

    更何况按照历史记载,王安石的团队实在是不怎么样,其中身居高位但其实是猪一样的队友还不少。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清楚‘没有国哪有家’的道理,可当涉及到切身利益时,又有几人能够像张载和王安石这样,先国后家的。

    即使是宋朝秉持着‘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治国理念,可皇帝真心想法未必就是这样的,而绝大多数士大夫也只想着自家的地,自家的宅子,自家的金银财宝和自已的俸禄待遇。

    ………

    ………

    “本朝可不同于汉唐,宗室和国戚在朝堂上可没有多少话语权,只要陛下能够顶得住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压力,推行均输法虽难,但终是推行了下去,庞大的发运使司已经运转快两年了。”

    “这倒也是,陛下对王相公的宠信,实所罕见,那王虽然颇有才名,但才当了几年的官,便被钦点为天使,到西北传天旨,可见一斑。”

    “韩兄难道没有听说,王此次去西北可是丢人显眼,回到京师之后,恐怕也是羞于见人。”

    “哦!我差点忘记王去横渠镇踢关学的讲堂,结果和横渠先生之子张斌辩经不过,恼羞成怒当场吐血的事情。”

    “这恐怕也不是张载父子的本意,毕竟那张斌此次在大顺城立下大功,听说要面圣听封,如今得罪了王相公,恐怕会有变数。”

    “王小子狂妄无德,但王相公只要不阻碍新法推行,却不会做这等假公济私的龌龊之事。”

    “那可说不准……”

    张斌心中正自感慨,又听到那两名官人说起王的事情,最后还提到了自己,心中却多了一丝隐忧,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止。

    虽然韩绛说以张斌此次的功劳,按照惯例肯定是要被天子召见的,事后大顺城那边刘昌祚特意派人送来消息,旨意中也的确有这一条,但张斌知道一国天子日理万机,每天想见天子,等着被天子见的重臣高官不知有多少,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略一思索之后,张斌决定先去拜访几个人,首先是帮韩绛和种谔各自代送信件,免不了要拜访收信之人,否则会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只是韩绛的收信之人正是王安石,而他又将对方的儿子弄得吐血,最主要的是让王丢人丢大了。

    文人向来注重名声,这件事情固然让王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恐怕王安石那边对自己也是极为恼怒啊!

    “不管怎么说,韩绛的信总是要在第一时间送过去的,大不了不让进门,递了信便转身离去就是,这样韩绛回头也不会怪罪我。”张斌回到驿馆房间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毕竟可能见到一国副相,又是名留千古的牛人,张斌特意换了干净的衣服,梳洗一番,将自己整利索之后,才带着韩绛给王安石的信,乘坐马车去拜访王安石。

    只是来到王安石府上街道入口处时,马车便难以前行了。

    这还是张斌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见马车堵车,准确的说是在排队等候。

    如今旧党领袖人物韩琦虽然还在朝中当宰相,但因为天子一心变法,又极为信任王安石,所以王安石这个副相的权势甚至比韩琦还要盛上一筹,特别是一些人的升迁任职,王安石的话语权很重。

    所以,王安石这两年以来,日日门庭若市,每天跑来拜谒的官员一大堆。

    张斌见此,反而暗松一口气,说实话,他虽然敬重王安石为了富国强兵而变法的初心和努力,但因为对原本历史的了解,对新党自然是不看好,特别是对新法推行过程中一些方法实在是不敢苟同,乃至嗤之以鼻,所以若非必要,他不想沾染新党。

    但是韩绛的信总要送到,而且写信和收信之人都是宰相,他肯定要亲自登门送信的。

    只是眼下插队是不可能的,只好老实排队,挨个上前。

第五十九章 世态冷暖

    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前面终于没有了马车。

    小睡了一觉的张斌被小金子的叫声给吵醒,接过竹娘递过来的湿布巾,擦了一把脸,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上前给王安石府上的门子抱了抱拳,道:“在下张斌,替韩相公从大顺城带来了信函,特意登门送上。”

    “你就是张斌。”那门子一听,神色顿时一冷,但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淡淡的说道:“张公子请稍等。”

    说完,这门子便不再理会张斌,接过信件,转身进府。

    门子一路穿堂过院,半路上碰见夫人带着一名端着茶水的侍女,夫人见他拿着一封信,便随口问道:“是谁给老爷的信?”

    门子连忙说道:“回禀夫人,是那张斌从大顺城捎带韩相公的信。”

    “张斌……”王夫人脸上有怨毒之色,“此子害得我儿吐血,又被别人嗤笑,竟然还敢登门攀附,莫非以为有韩绛的信,儿的事情就可以过去。”

    门子连忙说道:“夫人,张斌还在门外侯着。”

    王夫人寒声道:“赶他走,告诉他,若是再靠近我王家府门,就打断他的腿。”

    “是,夫人。”

    门子领命而去,王夫人带着侍女来到书房,书案后面正在奋笔疾书的王安石抬头看了夫人一眼,停笔道:“有劳夫人亲自沏茶。”

    王夫人亲自将茶水端给王安石,后者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王夫人将信递过去,道:“韩绛让人送了信过来。”

    “韩绛的信这会儿还顾不上,晚些再看。”王安石接过信随手放在一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薛向不知道怎么弄的,各个转运使司每月上交给朝廷的利银一月不如一月,而且下面官吏推行过程中扰民之事时有发生,如今韩琦带着旧党纷纷上书反对均输法,我要一条一条的将他们所说驳斥回去,否则陛下那里若是犹豫起来,均输法能不能再坚持下去不说,后面我准备向陛下献策的其他新法便再难推行下去。”

    王夫人担忧道:“老爷心忧国事,旧党气焰强盛,妾身不敢多说什么,但老爷要注意身体,切不可如儿那样被宵小之辈气得吐血。”

    王安石叹了口气,道:“儿的事情却不能怪那张斌……”

    ………

    ………

    “我家主人说了,你若是再靠近我王家府门,就打断你的腿。”门子一脸厌恶的对张斌喝道。

    张斌顿时神色一冷,却没有理会这狗仗人势的门子,而是深深看了一眼宰相府大门深处,冷哼道:“如此气度,焉能执宰天下。”

    说完,张斌转身就走。

    张斌上了马车,脸上的阴沉之色瞬间荡然无存,蹙眉沉思,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刚才一幕传出去之后,他便算是与注定成不了事且结局惨淡的新党划清了界限,但却还不至于被归为旧党。

    忧的是如今新党势大,他担心新党从中作梗,影响天子对他的封赏。

    ………

    ………

    因为在王安石门前耽误时间太多,张斌带人回到驿馆时已经是傍晚,这些天车马劳顿,有些疲惫,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斌依然是去驿馆前楼用餐,路上碰到那驿丞,互相见礼,对方竟然一改昨日的客气,变得一脸冷淡。

    皱眉走进前楼,张斌便感受到了不少官人异样的目光。

    有冷笑,有讥讽,也有遗憾,而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他还看见一名年轻官人想过来和自己攀谈,被同伴神情严肃的拉住,低声说了一些话,便一脸心有余悸的重新坐了下去。

    张斌心中愕然之余,顿时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驿馆中众位官人所知,而昨日自己在宰相府门前被其下人呵斥一事多半是传开了。

    想清缘由,张斌便对异样目光和低声议论视若无睹,用过饭之后,便自顾离去,这种情况下自然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用过早饭,张斌又去替种谔送信。

    种谔的收信之人是“三种”之一的种诊,也就是种谔的弟弟,官职为从四品的殿中丞。

    只是种诊府上的门子收了信之后,直接说道:“我们家主人不见客,官人请回。”

    “呵呵……”张斌冷笑道:“我只是替种太尉带封信而已,却没有想过要拜访你们家主人。”

    说完,张斌直接转身离去。

    对于种诊的态度,张斌是有所预料的,对于种氏这种将门出身的官员,是绝对不敢对当政的宰相有丝毫得罪之处的。

    ………

    ………

    将两位大佬的信送到位置,接下来所见之人才是张斌真正想要拜访之人。

    老爹张载的弟弟张戬,乃当朝六品御史,比那已经被夺职待查的五品御史吴佩还要低两级。但是张戬却始终在朝廷御史台待着,是可以直接上朝,乃至议论朝政之人。

    张斌急于了解当前朝堂上一些信息,好对一些事情有一个准确的判断,若新党真的对自己面圣之事作梗,抹杀自己的大功,他好做一些事情应对。

    而御史台是大宋朝廷诸衙门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因为按照大宋规矩,上至军情和信报,下至民情舆论都是他们查询过问和弹劾找茬的范围。

    相比王安石的宰相府,张戬的家就偏僻多了,门前是一条小巷,占地三四亩的三进宅子,门前更没有什么访客,这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城已经算是不错了。

    据张斌所知,一些官品较低或者清水衙门的官员在京城还在租房住。

    “子玉是真的长大了,大顺城立下大功,书院中让那王吐血,如今只差一进士功名,便可展翅腾空。”张戬站在客厅门口相迎张斌,等后者恭敬行礼之后,便毫不吝啬的表扬。

    张斌连忙谦虚道:“多谢叔叔赞誉,小侄这次来京城,除了面圣之外,便主要是准备明年科举之事。”

    “我正要说起这事,不管天子此次封赏何等本官和差遣,都要推脱换成其他赏赐,绝不能断了进士功名的大道。”

第六十章 王雱的报复(求收藏和推荐票)

    相比张载,张戬少了一些饱学鸿儒的气质,不过张戬二十多岁便中进士,这在西北极为少见,所以少年得意,便多了一些锋芒,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着一种犀利之感,却也符合御史气质。

    “叔叔所言极是,小侄也是这样打算的。”张戬语语中明显是自家人的关切让张斌心中一暖,也放松了许多。

    说着话,叔侄二人进了客厅,下人上了茶水糕点,张戬又拍着桌子冷笑道:“王自取其辱,气量狭窄,在你父亲书院吐了血,王介甫堂堂宰相,竟然将你这个送信之人拒之门外不说,还让下人说出那等丢人之言,却是让天下人看轻了。”

    顿了一下,不等张斌说话,张戬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你拿着韩绛的信进了王介甫的府邸,若是被烙上新党的印记恐怕后患不穷。”

    张斌虽然心中早有明确的计划和看法,但还是顺着话题问道:“听叔叔之言,新党的形势难道不妙?”

    张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如今王介甫被天子所宠信,眼下新党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不过,用来推行均输法的几大转运司给朝廷上缴利银一月不如一月,地方扰民之事却接连不断,弹劾均输法和王介甫的奏折据说已经多达上百,天子那里若无动摇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张戬脸上却是有了讥讽之色:“王介甫大奸似忠,大佞似信,看似一心想要富国强兵,但所做之事却多误天下苍生,若是久居庙堂,大宋朝廷无安静之理,之前宗室任官法让十数万宗族和国戚与朝廷离心,让后宫再无安宁,天子为此都清瘦不少,如今推出的均输法可不光是得罪了宗族和国戚,还有天下无数豪族世家,这都是让天下纷乱的根源。”

    “叔叔说的是。”张斌知道这位叔叔却是旧党一员,强力反对王安石变法,甚至上书弹劾过多次,老爹张载辞官便是被这位叔叔所牵连。所以对其所言自然是不能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他一交谈便知以这位叔叔的性格,绝不喜欢听他说一些反对之言,为了谈话愉快,只管附和,这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而他的重点是打探一些在驿馆或者普通官人口中听不到的消息。

    “均输法已经证实只是杀鸡取卵的扰民之法,此次韩相公绝不会让王介甫好过,就这几天必然会逼着天子做出抉择,而韩相公相三帝扶二主,陛下会如何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张斌的态度再加上在王安石府门前的遭遇,让张戬显然不只是将其当成自家亲侄,还当成同道中人。

    张戬相信韩琦带领旧党逼着天子做出选择,必然是韩琦留下,王安石请辞外放,但张斌却知道历史上正好相反,韩琦外放,均输法在天子的大力支持下,在王安石的主持下又强行坚持了五年。

    但这五年因为推行过程中方法不当,而地方官员大多支持旧党,推行过程中阳奉阴违,再加上上下**,王安石所用非人,让大宋内部矛盾激化,加重内耗,给很多事情埋下了隐患,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若单纯从结果来看,旧党强烈反对均输法未尝不对。

    …………

    …………

    “检正,中允,这是最近七日内各州路应召入京面圣之人的公文。”

    大宋朝廷的中枢,中书省门下政事堂,一名手脚麻利的小吏将一沓公文放在中书五房检正曾布面前桌案上,并恭敬向曾布和旁边一名脸色略显苍白的年轻官员行礼。

    中书五房检正只是正六品的官职,这在州县上自然是主官一级的人物,但是在朝廷中枢,六品官员却是一抓一大把。

    不过相比其他六品官,身为王安石得力助手的曾布手中权力却是极大,不光是总理并督察中书门下吏、户、礼、刑、工五房吏人公事、职位要津,庶务繁芜,但凡发往政事堂的公文都要管,而且还管着地方面圣官员上呈和调节之事。

    平日里州路面圣官员上呈之事曾布很少亲自过问,交给下面属官干史整理,然后交给宫中就行了,但今天他特意问起这事。

    “去给本官二人沏杯茶。”曾布看了一眼那小吏,随口吩咐道。

    小吏哪敢怠慢,答应一声,便快速离去。

    曾布从那沓公文里面抽出一张,看了一眼,对旁边年轻官员道:“元泽,小小一个没官没品的举人,只不过是跟着种谔这个武夫立了一些小功,便依仗着牙尖嘴利在元泽面前如此狂妄,给他点教训,也算是教他怎么做人。”

    说着话,曾布已经将这文书点燃仍到了旁边一个铜盆中,烧成了灰烬。

    “子宣,小弟只是想知道张斌何时面圣,好排好班次,刚好侯在天子身边,当着天子的面让他难堪,以报横渠书院受辱大仇。”王没有阻止曾布烧毁张斌的面圣文书,但却又是这般说法。

    没错,和曾布一起的年轻官员正是今日刚刚从西北回到汴京的王王元泽,他在横渠书院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在西北总感觉处处被人议论讥讽,特别是在大顺城更是难受得要死,所以传了圣旨之后,连韩绛都没有拜见,便匆匆离开,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城。

    而一回到京城,连家都没有回,王便直接来到了曾布这里,可见横渠书院的羞辱让他对张斌有多恨。

    曾布笑道:“以元泽之才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但若是让张斌顺利见到天子,岂不是便宜他了。”

    王看着铜盆中烧成灰烬的面圣文书,眸中闪过一抹快意,道:“子宣言之有理,他若连天子的面都见不上,又有何资格当我王元泽的对手。”

    曾布面上有着和王一样的笑容,但心中却有着淡淡的讥讽,王是有才,在同龄人中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只是一个人自傲和自以为是到这种程度……实在是难得……

    难道王就不知道本身有才是一方面,可是从天子到下面的人对他的大力赞许,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老子王相公……

    ……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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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介绍:
此时朝廷修文偃武空前绝后;此时大宋已呈平百年,经济和文化繁荣昌盛;此时大宋被迫签订条约,每年向辽国、西夏国献上岁币,用钱买安稳;此时范仲淹刚刚被迫退出历史舞台;此时王安石为了变法强国而呕心沥血;此时司马光为了编纂《资治通鉴》夜以继日;此时儒家文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此时在西北边寨,大儒张载的白痴儿子张斌,开始了他强国强民……大宋无疆的人生。大宋无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无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无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